《重生之电子风云》 第一章 流年暗换 自打过了三十，胡一亭就再不肯用年这个单位来描述自己了。 “你多大了？” “……三十多了。” “嚯！那你也不了。” “嗯，不了。” “你孩子多大了？” “我还没结婚。” “喔！？那你要抓紧啊，都这把年纪了。” “工作太忙，再也还没混出事业呢。” “那也三十了！搁旧社会，孙子都抱上了。 “哈哈。” “你可得加把劲。” “谢谢您关心。” 胡一亭越听这种对话越腻烦，他有时候猜想，是不是自己太懒了？没好好珍惜时间？ 于是他开始用月来计算自己的年龄，三百九十一个月，三百九十二个月，三百九十三个月……，这么干的好处是，每个月都能过一次生日，胡一亭管这叫做生日。 胡一亭时常会想些旁门左道的歪理，来为自己辩护：“婴儿不就是按月计算的么？你看这些家伙长的多欢实，上下差一个月，就大不同了。成年以后，我们开始用年来计算岁数，大概是因为生理变化变慢了吧？可如今是什么年代了？科技、文化、国际国内社会一一个样的变，人自己怎么能不变呢？知识结构和思维方式如果变得这样慢，能跟得上时代么？” 算起来到今，胡一亭连续一个月没出华创中央研究院的大门了，饿了有同事带盒饭，累了睡办公室墙角充气床垫，为了完成思芯片设计最后阶段的指令调试，胡一亭和整个团队把华创的狼性发挥到了极致。 连续三三夜没合眼的奋战之后，胡一亭发现自己在这个疲劳峰值上突然异常清醒起来，他想端起黑咖啡再喝一口，可却突然控制不住身体，甚至连一根指都动弹不了，一脑袋栽下去，砸在屏幕前，令键盘发出一片咔嚓碎响。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惊慌叫了起来： “胡工你怎么了？” “胡工你不要紧吧？” “胡工！胡工！胡工！……” 胡一亭感觉浑身肌肉不受控制的松弛了下来，整个人完全进入了死一般的雕塑状态，耳畔声音从清晰干净变成诡异模糊，最终消失远去，越来越清醒的只有自己的大脑。 六个月前，胡一亭从浦海微电子跳槽加盟华创集团，担任思无线芯片开发部全栈工程师，一百多个日日夜夜，胡一亭记不得其中有多少次与同事们通宵奋战，多少次红着眼睛彻夜不眠，眼看着新一代思90芯片就要完成最后调试，即将流片试制之际，自己却倒下了。 那时的湖山市也不像今这样喧嚣，早晨，上班早高峰刚过，街道就落寞了下来。浅金色的阳光沁出郊野的油菜花香后涌入城市，干净的街巷，青石板路，全都生动起来。 一栋栋七十年代的水泥板楼，像孩子玩久了的玩具，落在林荫道两侧，浅色影子像一只只灰猫，心翼翼地探出在柏油马路上，蹲在行道树藏青色影子里。 胡一亭站在树荫下，发现自己居然只有16岁，斜跨的墨绿色帆布书包有些沉重，蓝白色的化纤运动服皱皱巴巴，口袋里揣着省下的早饭钱，这是用来在放学后去附近书店租武侠书，或去录像厅看风花雪月的林青霞和潇洒无畏的周润发，这些是他青春期里最大的娱乐项目。 回想起重生的瞬间，那绝对是十级剧痛，仿佛妇女分娩，只是分娩痛的是母体，重生痛的是自己这个怪胎。 胡一亭这个16岁的新生儿，按他自己的算法，有187个月大了。 好不容易才从重生的痛苦中解脱出来，胡一亭发现自己站在1995年的湖山市的街道上，他心有余悸地翻着书包，一遍遍核对里面的课本教材。 所有书都是初三的教材，书封上字体端正地写着自己的名字。 打开英语课本，还在教一般将来时，课文里，明他将来要当科学家，王海想要成为司机，想成为商店售货员的李红则高兴地，我们将来都会有一样美好的未来。 无论如何，胡一亭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也许自己此刻正在医院的病床上享受着合法的麻醉剂，眼前的一切，只是药物副作用。 按捺住心中的焦虑，胡一亭把目光投向街边的银行。95年的工商银行还没统一装修成后来的浅灰色，门窗颜色如老黄瓜一般深绿，和邮局没什么分别，阳光射进空空荡荡的大堂，照在阴凉干净的灰白水磨石地坪上，大堂墙壁上白下蓝粉刷朴素，东侧是单位荣誉墙，贴了八张大红纸，写着“积极储蓄，建设祖国”，底下贴着银行上季度模范职工照片，照片里的男女正襟危坐衣冠楚楚，此刻正坐在柜台里看报喝茶，神色淡然。 重生让胡一亭的心情纷乱，几次跑进银行，在大堂里的仪容镜前，盯着自己唇上的黑色绒毛发呆。 确认了人生读档之后，胡一亭在路边鲜红的消防栓上整整坐了两个时，望着远远延伸向东的林荫道，他的灵魂仿佛出窍，一直向上升入高空，盘旋着，俯瞰这座镌刻着他出生、长大、青春、痛苦的城市。直到他的菊花被消防栓上的突起硌的隐隐发痛，他才回过神来，明白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1995年，对胡一亭来，就是他的中世纪。 胡一亭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里去，彷徨的心脏也开始痛苦的抽搐起来，菊花因为被消防栓顶了两个时还在疼。这一切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挨了顿毒打，蜷缩在马路牙子上呻·吟的倒霉蛋。 可中间有那么一会儿，他又一反常态的自信心高涨，开始视自己为一个少见而又得独厚的冒险者。 95年，中国i行业如同一张白纸，虽然贫瘠，却充满了无限可能。 作为理工男，胡一亭是一头纯粹的“攻城狮”，三十多岁了，却一直泡在技术研发里，连一场像样的恋爱都没经历过，社会经验比较简单。 一想到重生带来的无限可能，胡一亭突然觉得，重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以自己的知识和经验，不愁没饭吃啊。 再想到自己能平白多活二十年，尤其是黄金般的青春时代，胡一亭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他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正当胡一亭僵立在道边，看蚂蚁在斑驳的梧桐树皮上绵延一线，搬运死苍蝇作为过冬储粮的时候，一辆保养得当的旧自行车猛地冲过来，在他身旁一个急停刹住。 “胡一亭！你怎么不去上课！” 骑车男子翻身下车，对胡一亭吼来。 胡一亭打量眼前的中年人，见他穿一身罕见的蓝布中山装，四个口袋盖沿都有些破，泛着白线头，他脖子有些前倾，脑袋微微后仰，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实的深度近视眼镜。 这不是徐克俭么！他的语文老师，初中班主任。 胡一亭忍不住傻笑起来，他记得徐克俭是个多么严厉古板的人，曾有一次，他放学后把自己单独留在教室里，罚写了上百遍“水”字，是什么时候写对了才能回家。胡一亭不敢怠慢，一个字一个字抄写的工工整整，可直到手指发麻发疼，老徐依旧他写的不对，却不肯告诉他错在哪。最后都黑了，徐克俭他老婆跑来教室，狠狠地用手戳他脑门，喷着唾沫大骂“老不死的！你想饿死我和儿子啊！”，徐克俭满脸尴尬，这才告诉胡一亭，水字右半边不能连笔，要一撇一捺，分开写。然后他赶紧灰溜溜的拎着菜篮子，跟老婆屁股后面回家做饭去了。 如果这一切是梦境，那这个梦可是过分真实过分复杂了，胡一亭决定做最后一次自我唤醒的努力。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大耳光被他的右手扇在右脸上，疼痛的感觉让他放弃了接下来左手扇左脸的准备。 “这还真不是个梦！” 徐克俭看胡一亭犯傻，惊怒之下，连珠炮地道：“胡一亭你发什么疯？还不去上课？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这都九点三刻了！你无故旷课在街上瞎逛！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徐克俭心地把自行车靠稳在树下，径直走到胡一亭面前，继续追问：“胡一亭你怎么了？难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你无故旷课我可是要叫你家长的。” 胡一亭遗憾着没能把自己一巴掌抽回015，只好圆睁着眼睛困惑地望着罗嗦的徐克俭，16岁的胡一亭，眼神濡沐如羊。 老徐看着他，心也有些软了。 “你怎么了？”这次语气柔和许多。 徐克俭看着老气，其实才四十多，只是鬓角斑白，前额有两条深深的抬头纹，加上他瘦削的脸庞，看上去一副操心过度的憔悴模样。 胡一亭呆了半响，艰难开口道：“徐……老师，我没事。” “没事还不赶紧去学校上课！”徐克俭有些恼火。 胡一亭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弯腰捡起散乱一地的书本。 “上来！”老徐一把拽过靠在树下的自行车，朝后座一撇嘴。 老徐的自行车前筐里放着一条**的五花肉，那体格还不到半斤，估计烧出来也就一碗，七八根葱像他办公室门口罚站的学生一样蔫搭搭低着头，一把沾着黄泥的青菜躺在筐里如农民般朴实，还有一把明显被辣手摧花挑挑拣拣掐头去尾的嫩韭菜怀抱露水靠着青菜无声哭泣。 胡一亭咽了口干唾沫，背起书包跳上去。如今的他，身形灵动如一头鹿，完全没有了前世二十年累积下的痴肥脂肪和啤酒肚。 老徐显然是趁着课间跑出来买菜偶遇了胡一亭，对自己的旷工行为，老徐丝毫没有被人撞破的尴尬与羞涩，一路上反而罗里吧嗦地批评着胡一亭无故旷课不好好学习，实在是对不起他含辛茹苦的培养和谆谆教诲，甚至对不起他三年来喷出的十好几斤口水和愈发深刻的眉间纹。 胡一亭听老徐一句顶一句，越越激动，以至开始扬言，威胁要通知胡一亭的家长来学校。 胡一亭心中反而涌起一股感激。这年头的教师为你着急，那是真着急真动情，是一种宁可破嘴皮子，冒着脸上被刻出深深皱纹风险的焦急。 可一转念，想到要重回课堂，胡一亭便有些担忧。 他毕竟远离校园多年，乍一下重回青春，心中立刻勃发出“莹莹孑立、形影相吊”的孤独。况且那些课本，他早已陌生。 心中的苍凉感涌上来，脑海杂波四起，如同收音机没对准接收频率，传出的嘶嘶声，让他心中忐忑不安。 胡一亭只得尽可能放松自己，任凭这具年轻的躯体里取之不尽的雄性荷尔蒙如潮水汜滥，把每一个细胞浇的湿透。 第二章 第二青春 胡一亭分腿跨坐在自行车后架上，任凭春风儿把他的第二性征吹得凉飕飕，没一会儿，春风儿就吹发了他的心酸。 他不由抬头，望着街上油肥嫩绿的遮梧桐枝叶，任凭一个个明媚光斑在脸上跳跃，晃着自己眼睛，混着泪珠星星点点落了身后一路。 “下周模拟考，你要进不了前10名，就叫你家长来学校。” “什么！” 胡一亭吃惊地叫起来。 胡一亭记得自己初三学习成绩还很糟，考试总在班级中游十几二十名徘徊。等来他迎来真正的潜能爆发，是在高中。 胡一亭当然清楚记得，自己在初三升学考中的糟糕表现，并没有能让自己考入湖山本地最好的高中——省重点师范附中。最后还是家里花了高价，才让他进了师范附中的高价班，那时他才忍辱负重的明白，学习成绩不好，是多么受到歧视。 可胡一亭又没法告诉老徐自己是刚刚重生，如果他以自己的悲惨遭遇作为借口，宣称对课本不大熟悉，告诉老徐别指望自己考进前10名，老徐会怎么办？ 请家长到校沟通？这听起来一点都不幽默，老徐那厚厚的眼镜片下面，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上，完全找不到一点幽默细胞。 胡一亭在心里垫量了一下，不自信的觉得，以自己一个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博士，稍微拼一下，大概还是能勉强把初三各科目的课本给拾起来的。 老徐的自行车如水上滑翔机，在春阳下驶过静如处子的街，清风阵阵抚摸着胡一亭的额发，他怅然忆起前世种种，那些记忆像一泓皎洁的月光，在脑海中清晰依旧。 胡一亭来不及惆怅，学校就到了。 一九五五年建立的湖山五中是市级重点中学，大门向北沧桑伫立在明理路。人行道边高大浓密的法国梧桐用树冠建立起绿色棚，将整个街道和校门一起笼罩在藏青色的影子里，笔直的马路在绿色棚笼罩下，幽静地向远处延伸。 学校保卫科很熟悉老教师们真心热爱利用上班时间逛菜场的习惯，为他们留着打开的侧门，老徐的自行车无声无息滑进了校园。 “不要胡思乱想，等你考上高中，放暑假你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现在赶紧上课去！时间就是金钱！科学知识是第一生产力！” 老徐锁好旧自行车，一手提着那根**的五花肉，一手拎着颤抖不已的青菜韭菜葱，郑重其事的向胡一亭发布了中央新近庄严下达的改革开放最高指示。 胡一亭一溜烟跑向教室。熟悉的校园如今显得这样呵，门口生锈的大铁门上白漆斑驳，正对着校门的圆形花坛里，一棵大青松挺且直，从校门右侧自行车棚折向北，绕过迎面花枝招展的菱形花坛，从高中部破旧的教学楼右边穿过，左边是四个坑坑洼洼的篮球场，篮球场再左边是一片松树林，后面静静地躲着五中幼儿师范中专班的两层教学楼和琴房。沿着篮球场边的旧水泥路继续走，南边是一堵白墙，穿过墙上一个圆形拱门，扑面而来就是破破烂烂的四层初中部教学楼，初中部教学楼往右，是宽阔的大操场，黑色的煤渣场上，用白色石膏粉画出足球场和田径跑道，操场再往右，外围就全是荒草地了，靠近初中部教学楼的地方，竖着一米多高的水泥大平台，这个就算作主席台，高大的原木旗杆刷着白漆，静静伫立在大平台前。 现在时间是上午第三节课，上体育课的学生们，在篮球和足球上挥洒汗水，女生们或娴静或放荡，并肩坐在大平台边沿聊，春风鼓荡，掀起她们的衣角，露出那白的晃眼的腰。 曾在此渡过三年初中生涯的胡一亭对此惊鸿一瞥，喉咙深处咽下一口唾沫，果断飞奔进熟悉的楼道。 他一路跑的那样快，热风从衣襟鼓鼓荡荡地灌进胸口，躁动不安的肾上腺素像起鸡皮疙瘩般，突然充斥全身，他甚至感觉自己快要勃·起。 “以前怎么没觉得姑娘们看起来这么可爱呢？” 胡一亭的大脑信马由缰，脚下虚浮，很快摸到挂着初三（五）班门牌的教室前。 “报告”。 胡一亭喊着一推门。 教室荡漾着英语课文的朗读声。记忆中，那些面庞青涩的初中同学，声音高高低低得齐声朗读课文，听着像一群梦游的周杰伦在大合唱。 胡一亭推门喊了声报告，同学们的视线立刻都聚过来。 开门的那一刹那，胡一亭感觉时光倒流，仿佛一条河从身体里穿过。 好像后世参加老同学聚会，胡一亭心情激动，表情机械。他微笑点头，目光从这些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上跳跃着。 虽然一时叫不全他他和她她的姓名，可这些青涩单薄的身影，重又唤起了他久违的校园记忆。 坐下后，同桌用肘顶了他一下，胡一亭才缓过神。 “怎么迟到了？没生病吧？”同桌张百尺用课本遮住脸，声问。 胡一亭当然记得张百尺。他和胡一亭从初中开始同桌，高中继续同班读书，考进南京大学，南大生物学毕业后去美国自费读研，硕士毕业便在美国的公立高中当教师，又找了个厚道老实的西北农村来的留学生结婚，又把他妈也接去了美国，之后再也没回国。那时候张百尺经常会自费给胡一亭打越洋电话，在万里之外破口大骂美帝国主义公立学校的高中生们无知无畏还无所谓的三无主义，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自己被这些洋痞子浪费的青春。 胡一亭单刀直入道：“我没病，就是不想上课。白痴，什么时候摸底考试。” 张百尺妩媚地白了胡一亭一眼：“贱人，下周一就摸底考试了，你还敢哧不溜的瞎蹦。” 胡一亭心里一惊“今星期几？” “星期五啊！”张百尺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又继续声追问：“贱人你不上课，跑哪里混去了？” “在街上乱逛来着。” “真无聊！怎么不叫我？”张百尺又白了他一眼，看的胡一亭浑身发麻。 张百尺看来是想要刨根问底，百无聊赖地继续追问：“贱人，在街上看到啥了？有美女？” 胡一亭与他对视，微笑道：“看到了我的中世纪。” 张百尺眨了眨眼，自言自语地道：“这人疯了，真的疯了……” 看见胡一亭不但上课迟到，还在后面话，甚至还笑的贼偷蜜般甜，英语老师邱青的脸臭了起来。 在邱青看来，学生在课堂上拥有来源不明的幸福感绝对是无法无的放肆，尤其是胡一亭这种平平无奇的学生。 “胡一亭，你翻译一下这个句子。” “哪个？” 胡一亭站起来，一脸尴尬。 教室里响起一片轻笑。 “这个句子，这个，这个!” 旁边张百尺使劲用手指着课后习题，着急地提醒。 胡一亭迅速扫了一眼，立刻将这句中译英轻松翻译出来。 胡一亭的语速飞快，美式发音标准流利，即便让不懂英语的人来听，也会觉得正宗有味。 邱青微微一愣，面色缓了下来。 “对。你坐下！上课注意听讲！不要话！”邱青压住火气，简单训了两句。 胡一亭坐下来，很快就开始发起呆来，心中默默回忆一切对自己新生活有用的线索。 他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重生之后自己的记忆力出奇的好，甚至连重生前看过的那些闲书杂志报纸都历历在目！惊讶之余，他心中暗暗背诵，才发现，居然连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宛在眼前。 自身表现出如此异于常人的生理现象，胡一亭先是兴奋，然后感觉心惊肉跳。毕竟这个发现的意义是如此重大，好比是类人猿直立行走，从此人类步入文明。 胡一亭喜得抓耳挠腮，拿起英语书来对照验证自己的记忆，结果证明果真如此，他心中暗诵的课文和课后习题，都和书上的一字不差。 “难道是穿越的后遗症！！？？前世所有记忆被强行蚀刻在了我的大脑中？” 胡一亭一时间百感交集，心中澎湃如沸。 他立刻想到了买彩票赚钱，可惜上辈子的他对低概率的事件从不感兴趣，只买过寥寥几次双色球，那还是005年以后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他手忙脚乱地把自己记得的全部五次双色球开奖号码记录在纸上，那分别是05年的两次，06年09年1年各一次。 一想到有可能彩票中奖，胡一亭哪里还听得进邱青的英语课，他满脑子各种可能性顿时混乱成一片。张百尺也没敢再顶着邱青的淫威话，直到下课铃打响。 邱青在铃声中匆匆布置了作业，突然扬头，对教室后面喊：“胡一亭，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胡一亭闻言，顿时从白日梦里醒过来，苦着脸站起身。 张百尺庆幸自己没有被一同叫去，点头哈腰地对胡一亭吐了吐舌头。 “保重！保重！” ………… 办公室里，邱青抱着手，靠坐在黄色木椅上，盯着眼前站立的胡一亭，目光有杀气。 “胡一亭，上课时当着教室里那么多人，我给你留着面子！” “谢谢邱老师。” “胡一亭，你英语成绩很一般，千万别觉得自己懂了就不听课，我告诉你，你还差得远呢！上课迟到，还话，你觉得老师在前面看不见吗？我点你起来回答问题，就是希望你集中注意力。可是你呢？完全没有醒悟！一节课下来，两眼从头到底望着窗外！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知不知道马上就要中考了？你还想不想读高中了？你怎么一点紧迫感都没有？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 “邱老师得对，谢谢邱老师栽培。” 胡一亭罢，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初中英语对我来太简单了，考满分也不在话下。” 邱青眉头顿时皱起，心想这话前半句还像是人话，后面半句简直就是胡八道。 “胡一亭，你什么时候考过满分？你！你啊？我记得上星期抽查课文，你根本背不出来！” 徐克俭的办公桌和邱青正对面挨着，两人平时脸对脸。听邱青批评胡一亭，他也抬起头，严肃地训道： “胡一亭，今要不是被我在街上捉到，你就要旷课半了！现在上课又不集中注意力听讲，你在想什么？看来我是真的要叫你家长来一趟学校了。” 胡一亭读书时，最头疼的就是被老师喊家长，每次看见父母在疲劳的工作之后还要为自己忧心，他心里总是沮丧的很。如今刚刚重生就又要让父母忧心，他哪里肯。 他急忙道：“真的真的，邱老师，我现在很认真的读书呢。整本英语书我都背下来了，不光这个学期，整个初中所有课文我都会背了！” 邱青闻言立刻摇头，满脸不悦，准备发作。 邱青一张白皙的瓜子脸，柳眉高挑利落精致，俏生生不怒自威。她身段凹凸有致，走路带风，干练的很，是五中教师里头一号美少妇。在学生眼中，她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话做事雷厉风行。胡一亭曾看见她站在走廊里，公开向教导主任王慧芳提意见，批评她把新课表安排得一塌糊涂，如果是她来安排的话，就绝不会如此的不合理，比如应该如何如何，等等诸如此类，王慧芳当时就被呛的脸色铁青，只差没气背过去。 一般像邱青这种好为人师的性格，都属于过分单纯地错误理解了伟大领袖在《为人民服务》中的：“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不管是什么人，谁向我们指出都行”这句话。把“谁向我们指出都行”，理解成了“我向谁指出都行。”于是难免碰壁吃苦头。胡一亭后来在老同学聚会时听，邱青在学校被王慧芳几次刁难，始终没评上中级职称，后来她感情也不顺利，离婚后从学校辞了职，把孩子托给父母照料，自己远上bj一家旅行社，干起了涉外导游。 在邱青看来，胡一亭是在为了逃避被喊家长而谎。记得上礼拜她在班级抽查背课文，胡一亭背的磕磕绊绊，怎么可能一个星期之后他就能全部会背了呢？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也觉得胡一亭在谎，还有几个正在接受老师布置任务的课代表，也纷纷对胡一亭投来注视的目光。有的鄙视，有的幸灾乐祸，有的纯属看热闹。 邱青立刻对胡一亭道：“你给我背一遍上个星期我抽查的第十三课，lessnhireenh，begin，n！” 胡一亭深吸一口气，在脑海里回忆起英语课本，影像如照片般清晰呈现在眼前。 “insepeber，isaredylasyearfjunirhighshleduain……” 胡一亭的嘴像上了发条，语速飞快的朗读着清晰浮现在脑海里的课文，一个字不差，发音娴熟。 在外人看来，能够这样快速的背诵，毫无疑问是下了苦功的。办公室里一众教师们的脸色明显都好了起来，投来的目光也变得和蔼了。 之前那些个正在办公室里的课代表们，也把自己那种幸灾乐祸的鄙视目光收了起来，竖起了耳朵。这些课代表们当然也是背过这篇课文的，知道胡一亭正在背的有多漂亮。 胡一亭可不想自己家长被叫来学校，他没有给任何人挑刺的机会，完美流畅的背完了整篇课文，一字不差。 邱青的脸色一下子好了许多，眉头松开了，甚至微微颔首。 她觉得胡一亭肯定是在课后下了功夫 一个平时普通无奇的学生肯在课后用功，这是肯上进的表现啊! 第三章 前路漫漫 胡一亭唯恐邱青坚持叫他家长到校，刚背完十三课，紧接着又背起第一课的课文。 刚才背诵时，他就打定主意，一定要设法让邱青和徐克俭取消喊他家长到校的念头。 因此他不肯停下来，连珠炮似的继续往下背，他的目光紧紧关注邱青的表情，心“一定要背到你满意为止”。 第一课的课文飞快背完，邱青脸上不动声色，于是胡一亭还是不敢停，无奈地又开始噼里啪啦的背起第二课。 邱青的脸上终于开始浮现笑容。 “这个胡一亭，不简单。” 在她耳朵里，胡一亭背的一个单词都不差，尤其可贵的是，他居然一口的非常标准的美式发音，句子里的单词在连读时要注意的重音变化和省略发音竟处理的母语般浑然成，这可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初中生都做不到的啊！即便是师范大学英语专业毕业的自己，自问口语发音都没这子标准！ “用功了！看来他在家里是真的用功了！”邱青想到这里，发自内心的笑了。 大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尽管大多数不懂英语，但也听得出这个学生很会背课文。至于那几个课代表，更是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这家伙是谁啊？口语真好，背课文这么熟练！” “是啊，这一口发音，跟我买的《疯狂英语》磁带上的美国va广播简直一模一样！” “他背的太快了，有些单词连读我都没听懂，好多双词连读听上去完全像是一个单词！” “猛人！真是猛人，哪个班的？这口语水平比我们班英语课代表要高多了！” “这子刚才还因为犯错误挨邱青批呢，没想到还是个英语尖子？” “邱老师真严格，连这么用功的学生都要敲打。” 其他班的几个课代表忍不住，直接就在办公室里私下交头接耳。 “好，别背了，停下来吧。” 邱青的语调明显变得亲切了，带着女性的温柔。 胡一亭终于松了口气，微笑起来。作为一个i设计全栈攻城狮，经年累月的和英文资料打交道，国外最新的前沿科技动态、会议资料、论文、i设计协议标准、图纸，哪个月不是看的眼花头昏，难得如今又有了这样的好记性，背点课文算什么。 这其中，但最令他为之兴奋的，还是证明了自己确实拥有超强的记忆力。 邱青对胡一亭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不错，胡一亭，你确实下了功夫了，老师很高兴。” “你刚才背的非常好，比上个礼拜好的太多了。”她顿了顿，最终决定表扬一下：“短短一个星期就能提高这么多，这明你确实用功了。你很有潜力，老师看好你。” 胡一亭松了口气，脸上顿时挂上了俏皮的微笑：“您应该相信和坚持自己的眼光，还有，记住你刚才的这句话。” 邱青被逗乐了，笑道：“不过要想考满分，不能光靠练口语和背课文，要多做习题，单词是基础，语法和句式的熟练应用很重要。” 胡一亭看邱青笑的美极了，忙连连点头。 邱青拉开抽屉：“这里有份提高卷，你拿回去做做，卷子背后有答案，你做完自己对一下，有不懂的来问我。” “谢谢邱老师关心。”胡一亭接过试卷。他知道这样的提高卷一般只发给班级里前几名的学生，邱青愿意给自己，那是真的对他另眼相看了。 徐克俭见胡一亭被邱青表扬，心里也挺高兴，道：“胡一亭你可别翘尾巴，要继续努力！你是徘徊在全班前二十名的学生，只要努力一把，考上五中高中部是有很大希望的，千万别松劲。” 胡一亭点头，赶紧“嗯，嗯”答应下来。 上课铃接着就打响了，老徐便放了胡一亭。 走出办公室的胡一亭兴奋异常，并不光是因为躲过了叫家长的惩罚，更是因为自己重生后的记忆力居然如此惊人。 胡一亭不由演绎起了《英雄本色》中马哥的人生箴言：“我等这个机会等了0年，不是为了证明我比别人强，只是要证明我失去的机会，我一定要夺回来！” “0年个头！”胡一亭一出办公室就被张百尺骚扰。 “贱人！牛b了啊！没想到你子深藏不露啊！背书跟唱歌似的。” “看到了？” “哥们多仗义啊，就站在门口，等着看你挨熊呢。” “呵呵，邱青只训白痴，你看我长得像你吗？” “靠！你没事就好，我白担心了。”张百尺笑骂。 接下来一节是老徐的语文课，胡一亭坐在下面，看老徐的嘴一张一合，像鱼儿吐泡，可究竟了什么，他一句也没记住。就好像老徐和他不在一个频道。 胡一亭满脑子里都是自己重生以后的打算。 “凭我现在的知识结构，读书还有意义吗？去清华做个教授也绰绰有余了。在集成电路的设计和制造上，知识结构差个三五年，就高下立判。 我去清华教书的话，开什么课好呢？ 算法？95年，国内专门研究浮点数据计算的人，估计不超过一个巴掌，不在中科院计算所，就在军队研究所，搞的也都是导弹核弹的模拟项目。我去大学教这个，早晚被抓进军队与世隔离。 硬核程序开发？这年头，国内就那么两条一微米制程的4英寸线，还都是军用，学生想流个片，估计都找不着地方。 讲计算机架构？没有芯片支持，超级计算机的架构设计再怎么巧夺工，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去讲软件工程？我一个i设计全栈攻城狮，虽什么都懂点，可搞软件也太憋屈了。就国内这个环境，民用软件除了杀毒用，正版根本没市场，商用软件这么多国外现成的，想冲出专利封锁太难。硬件专用软件方面，国内i设计行业基本一片空白，也没自主的商业芯片，做这个是要郁闷到死。 那……计算机图形图像学？linu内核开发？主流程序开发工具应用？语言？ja·va？专有系统的桌面环境开发？perl语言？网络通信协议？射频？…………” 胡一亭一番胡思乱想之后，发现相对于自己16岁的年纪，以上种种都是空谈。 连个初中都还没毕业呢！去大学教书？吃屎去吧！ 尴尬的处境，让胡一亭这颗中年人的报国拳拳心凉了下来。 “要不，我自己干得了！未来中国每年进口芯片高达千亿美元，超过进口石油，芯片制造与设计是共和国最大的痛点，为国分忧，同时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 “可要是自己想干点事业，我这年纪也还是嫌。这年头公司注册的手续可麻烦着呢，企业名称预登记、指定银行入资、会计事务所验资、企业登记、刻印章、办理组织机构代码证书、统计登记、税务登记、国税、地税、开银行账户、前置审批……” 想到这些杂七杂八的琐事，胡一亭烦躁极了。 “要是我现在有个50万就好了，哪怕5万也行，找个专业代理注册公司的，花点钱，先开个皮包公司再，去深圳，从香港捯饬点芯片和板子进来，做点组装，利润大大的，这年头，只要有技术，不愁没钱赚。” 就这么翻来覆去的想，可胡一亭发现，自己总是绕不过这点启动资金。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这重生真够窝囊的，连银行卡都不给带过来，我光工资卡里，还有五十多万呢，其他理财产品、公司内部股、深圳的房产……公司应该还会给抚恤金吧？这样算下来，七、八百万也是有的，希望爸妈拿着钱好好玩，尽量多花，能在那个世界里幸福……” 胡一亭想到上个世界的父母，眼圈也红了，泪珠子啪啪的落在课桌上。 他想象得出，丧子之痛对自己父母的打击有多大。 上午第四节语文课的下课标志着半的学习结束。 中午放学，胡一亭把书包塞在桌肚里，什么都不带，轻装回了家。 湖山五中是距离胡一亭家最近的中学，从五中到胡一亭家只要沿着明理路向东，走过两个十字路口就到。 明理路上都是放学回家吃午饭的学生，胡一亭一想到要面对1995的父母，不禁心中激荡，又有几分茫然。 五中距离胡一亭家很近，沿着明理路向东，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向左拐进镜湖公园与市委大院所夹林荫巷，向北三十米就来到了那栋建于七十年代的三层矮楼下。 这栋三层楼陈旧泛黄，是湖山市日报社的职工宿舍，楼体外表的水泥涂层已经有些风化剥蚀，显得有些寒酸，好在紧挨着市委大院和镜湖公园，同样享受着湖光绿树的居住环境。 现在正值午饭时间，一层层楼道里，家家户户从里到外冒着菜香，谁家蒸鱼，谁家红烧肉，谁家糖醋排骨，走过楼道用鼻子一闻就能晓得。 胡一亭到家取出钥匙一开门，就看见父亲在厨房里忙活着，酸辣土豆丝的香气钻进胡一亭的鼻子里，令他鼻腔忍不住的一阵阵发胀。 “爸，我回来了。”胡一亭望着狭窄的厨房里久已不见的身影，颤声喊道。 第四章 手绘图纸 “胡一亭你先看书，菜马上好。”父亲胡延安在厨房里答应。 站在的餐厅兼客厅，胡一亭透过厨房玻璃拉门望着父亲，那高大的背影在呛人的油烟中忙碌着，他仿佛是看到了二十年后的自己。 父亲胡延安挥舞着手臂摆弄着锅铲，认真烹饪着午餐。母亲白萍中午在染织厂食堂吃饭，要下午四点以后才下班。 这熟悉的六十多平方的两室一厅，是胡一亭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承载着他的青春记忆。 记得考上大学后，自己离开了这儿，再没回来过。 这里旧房拆迁时，父亲回到湖山，放弃了原地还原住房，转而办理了货币还原手续，从此他们一家在湖山市就再也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落脚点。 胡一亭环顾这套记忆中的老房子，面积虽然不大，却透着温暖，客厅白色粉墙已经有些泛黄，红色灯芯绒沙发，后面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水墨画轴。走进自己房间，床头贴着马拉多纳的海报，边角已经发黄卷曲，墙角里扔着一副木制羽毛球拍，写字台上擦得一尘不染，一切，都如老朋友般熟悉，令他感到温馨。 房间里的书柜上有些擦不掉的粘痕，是自己时候到处贴动画粘纸留下的痕迹。胡一亭轻轻抚摸这些本早已忘却的痕迹形状，回忆当初这里贴的是变形金刚、还是恐龙特级克塞号的贴纸。 渐渐地，胡一亭心情激荡起来，他拉出椅子，在古旧的棕红色木纹写字台前坐下，打开抽屉，取出一叠湖山市日报社的信纸，从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支旧钢笔，展开稿纸，想要试着写一点东西，但刚要下笔，却没了主意。 究竟写点什么好呢？如果要把自己的梦想实现，眼前需要一笔启动资金才行，那究竟用什么来换呢？ 胡一亭只好静坐，在记忆中努力搜索着。 父亲胡延安按照四菜一汤的标准很快做好了午餐，喊胡一亭出来吃饭，父子二人紧挨着，在客厅靠墙的方桌边坐下。 端着饭碗，胡一亭频频偷眼打量父亲，几十年如一日的校对排版工作严重伤害了他的视力，酒瓶底般厚实的眼镜片嵌在黄色赛璐珞镜架上，镜架多年来从没换过，眼镜腿是折断过又重新粘合的，上面还裹了白色医用胶布用来防滑。 “爸。” “什么事？” “你们报社上个月的工资发了吗？” “问这干什么？学校又要交什么钱？”胡延安眉头一皱。 “看您每工作辛苦，我就随口问问。” 胡延安惊讶地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从大前年起，最高首长做了南巡讲话，全国到处都在囤物资，物价飞涨，湖山也不例外啊。” 到这里，胡延安轻轻摇摇头：“如今市里财政困难，哪有经费贴报社，工资能发一半不错了，再日报社的经营早就很困难了，全靠各个国家单位那点订阅来维持。” 胡延安用勺子送了口汤下肚，继续道：“再现在没有财政补贴了，只能到处拉广告，可广告哪有这么好来的？所以现在报社确实困难，工资只发一半，另一半和奖金全都打白条。” 胡一亭凭借比上辈子强大得多的记忆，很清楚现在距离总设计师9年南巡发表南方谈话才三年，“胆子大一点，大胆地试，大胆地闯”这三大口谕被作为下海总号角。 改革开放后利用渠道优势先富起来的那批人，眼下都在大规模投资或投机，首长9南巡之后，投机者审时度势地下手囤积建设物资，6000一吨购入的铝锭，三个月后就涨到了18000一吨，而hn的房屋和地皮均价则在9年一年时间里翻了整整五倍之多，之后房产热从hn迅速退潮，留下一地烂尾楼和目瞪口呆的hn省政府后，登陆北上，开始向全国蔓延。94、95年，全国楼市和股市都在上扬。 但同时，改革开放带来的物价飙升，正在榨干老百姓的储蓄。9年全国居民消费物价指数，也就是pi，上涨147%，94年飙涨41%，到了今年95年，继续高速上涨171%，也就是三年里，物价上涨了67%。 可物价涨偏偏工资没涨，还伴随着全国范围内的国企破产，职工大规模下岗。国家以全国人民生活水平的下降为代价，调整着经济结构。 胡一亭也想搞投机，但这不切实际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自己家这样的平头百姓，如何比得过那些在改革开放十几年里囤积了大量财富的各路“英雄豪杰”？寻常工人家里能拿出多少本钱？又有什么门路去参与各路资本大军的饕餮盛宴？ 更何况，胡一亭今年才读初三。16岁的屁孩能干什么？谁又能相信你能够干点什么？就算是想要靠着编程写软件换点钱花花，家里连一台计算机都没有，再了，放眼整个湖山市，这年头能够拥有个人电脑的家庭也是屈指可数的。所谓，有钱的未必会用，会用的未必有钱买。 胡延安看了看胡一亭，见他发愣，话头便转向胡一亭的学业：“你管这些干什么？学生就好好读书，家里事情不用你操心，你给我争气点，考个好大学才是正经事。这几年我和你妈一直在帮你攒学费，你不要让我们白忙活一场。” 胡一亭想到自己高中时的家庭风波和父母的最终离异，有些担心地道：“我上大学不用您操心，倒是您，可要和我妈好好过，别再吵架了。再了，钱就是用来花的，您省着干嘛？我妈不是想要换个大彩电吗？我看啊，您还是把积蓄花在生活上。” “你懂什么！大人的事孩子不要管，我们不存钱，你将来拿什么上大学？拿什么娶媳妇？” 胡一亭拿出成年人的腔调试图拯救父母的婚姻，却被父亲一句话噎了回来，只好埋头吃饭。 他默默地想：“打铁还需自身硬，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什么建议和漂亮话都苍白无力。” 初中部下午一点半就要上课，胡一亭时间很紧。 吃过午饭，他一路若有所思地漫步回到学校， 偌大的教室里，班里同学正在抓紧时间聊，话题充满娱乐主题。 “昨我去录像厅看了《国产凌凌漆》，周星驰的，太搞笑了！你们赶紧去看。” “是嘛，我还没看呢，录像厅没涨价吧？” “没涨，还是两块五。” “那我这个礼拜就去看！周星驰演的片子我最喜欢了，他的喜剧太搞笑了！我一部都没落下。” “你们真无聊，无厘头喜剧有什么好看的哎。你们看了《红番区》吗？成龙演的，那才叫精彩，打的一级棒，那都是真功夫呀！” “嗨，早看了，春节我就看过了，那时《红番区》才刚出来，嘿嘿，成龙功夫确实厉害！带劲！” “喂喂，你们几个，我昨买了张学友的新磁带！真好听。” “是那盘《出道十年金曲合集》吧？我也想买来着，零花钱不够了，你能不能明能把磁带借我翻录一下？我把我最喜欢的郭富城精选辑借你听。” “行，不过等我先听一阵子再借给你。郭富城就不必了，我不喜欢娘娘腔，你有新出的刘德华《意》专辑吗？” ………… 胡一亭一动不动地坐着听大家瞎侃，他一来是没多少闲钱，二来是因为这些娱乐对他来都已经过时，丝毫提不起兴趣。 无聊地枯坐了一会，胡一亭从教室后方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拍了拍身边正在抓紧时间赶制当英语作业的张百尺。 “白痴别写了，我请客喝汽水。” 张百尺看了看手表。 “还有四分钟就上课了。” “废话，去不去？” “当然去！王八蛋才不去。” 两人一阵疯狂的冲刺，来到体育场南面教师家属院外的卖部，胡一亭从口袋里翻出全部家当8块5毛，花两块钱买了两瓶北极星牌橘子水。 “爽啊！万宝路！男人的世界！” “爽啊！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太阳神口服液！” 两人一边喝着汽水，一边用广告词一唱一和地熟练演绎自认为潇洒不羁的对白。 旁边买茶叶蛋的女生们一边偷笑着，一边向他俩投来围观深井冰的异样目光，胡一亭和张百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们暗中打量这些姑娘，看的心里痒痒的。 时隔0年重玩这套吸引女生注意力的把戏，虽然喝的是汽水，重走青春路的胡一亭也觉得自己已经醉了。从硬邦邦的下体判断，他可以肯定，自己焕发了第二春。 人家青春大致可分为青春来和青春走，前者的标志是长青春痘，后者的标志是脸上留下痘痕。如今胡一亭却又在痘痕之上长出了新的青春痘，这简直就像花甲之年的老人突然勃·起一般可贵。 “青春是最美好的时光，既已重生，就让我从头再来一次！” “我从015回来了！！！iabak！！！” 胡一亭想到这些，一时心情豪迈，仰起脖子就狂吹汽水瓶。 张百尺一手搭着胡一亭肩膀，一手也举起汽水瓶狂吹起来。 为了不至于上课迟到，更为了不浪费汽水，胡一亭和张百尺拿出喝断头酒的精神，一灌而尽之后一路跑，打着嗝冲回教室。 有了纤毫毕现的前世记忆，物理课上胡一亭完全不愿再听讲，而是开始埋头起步，干自己的人生大计。 靠彩票挣钱实在太遥远，现在毕竟只有95年，十年后的事情谁能准？ 加之自己的重生也许会在冥冥中影响周围世界的进程，而彩票摇号本就是一种随机的机械运动，毫无逻辑性可言，自己现在记录的彩票号码，到时候全部都中不了也是很正常的，那时候可怎么办？ 胡一亭觉得，求人不如求己。 他摊开稿纸，拿起铅笔开始绘图，先画完话机设计的电路图，接着一张张芯片内部的电路设计图在他手下渐渐成型。 关于手绘芯片，这一点不稀奇，zilg公司的费根，在设计z80单片机的时候，就是铅笔手绘所有电路图，每周工作80个时，终于辛苦绘就全部图纸。 张百尺看见胡一亭把物理课上的这么诡异，忍不住问道：“画啥呢？” “单芯片电话总控芯片。” 张百尺完全听不懂，白了胡一亭一眼： “你还真闲，瞎玩个什么劲啊。” 胡一亭笑了笑。 他记得，这年头的电话，内部集成度远远不如后世，元器件多，pb板线路复杂，尺寸太大，导致制造成本和维修成本都很高。 而后世的电话，基本都是单芯片的，一块总控芯片，集成了所有功能于一身。 95年，国家大力提倡发展数字式电话机。那时全国有00多家电话机厂，其中得到邮电部批准入网的只有160家，其余都是顶风作案的山寨厂，各地出于地方保护主义，也不管不问。 相比国际上最新出现的磁卡电话、可视电话、i卡电话、声控电话、子母机电话等，国内的厂家产品单一，技术低端，工艺陈旧粗糙，故障率高。所以在市场上也无法形成竞争优势。 第五章 电话芯片 胡一亭印象中，这年头的有钱人家比较偏向于使用进口电话机，比如西门子、飞利浦、阿尔卡特、索尼、松下之类的洋品牌，虽然价钱贵，但求得是质量好。 就拿张百尺来，他家用的就是飞利浦的子母机，在邮电局装电话选机时，这款电话的选机费就高达1700多元。不过他爸是领导，加上单位效益也好，大可以选最好的机型报销。 这年头家里装电话的基本上都是有点家底的，要么就是领导，由单位掏钱安装，否则光是两三千元的初装费，一般老百姓就不愿意承受，更别每月还要交一笔电话费。 胡一亭当然知道，眼下国内市场正在淘汰模拟电话机，普及数字机。 可即便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华创集团，他们直到98、99年，造的数字电话机也故障率极高。 作为前世的华创员工，胡一亭对公司历史还是略知一二的，知道华创当时的电话机质量是个笑话，导致电话机市场一直打不开。 最后，终端事业部生产的电话机主要在公司内部使用，还有就是当礼品送给客户。 送客户有时候适得其反。bj办事处主任曾送一个子母机给一位局长，结果没用几就坏了，换了一台，也很快就坏了。最后一共上门换了三次，才可以使用。大大败坏了华创的形象。 华创那时生产的电话机，另外的客户就是内部员工。公司号召员工积极购买自己的电话机。曾有部门领导在96年春节回家的时候，买了10台公司的电话机，拿回家去送人。很多人用了没多久都跟他，话机坏了。 这样的质量，导致当初信心满满的华创终端事业部，最终以亏损个多亿惨淡收场。 华创集团后来在公司内部总结下来，技术人员一致认为，抛开制造水平上的差距，华创的话机，最大问题在于设计，话机的集成度不高，导致需要使用大量的各种电子元器件，内部pb电路板上密密麻麻焊接着三、四十个元器件，其中只要有一个故障，话机就要出问题，假如一个元器件的故障率是千分之五，四十个元器件的故障率就高达千分之二百，也就是百分之二十！100个里要坏0个，这几率还了得！！！随着时间推移，诸多零件一个接一个出毛病。 连号称技术起家的华创集团都如此，更别全国各地的厂生产的数字电话机质量了，所以很多厂还在死守模拟话机阵地。数字电话机上，只有那些进口机芯国内组装的合资厂，比如l、深圳南宝、湛江佳信、厦门宏泰这些企业，活得比较滋润。 未来，除了那些有外汇可以进口芯片，来料组装的电子大厂，全国很多生产电话机但缺少外汇的国营厂，将面临倒闭的命运。 胡一亭眉头紧锁地记得，1995年全世界有8亿门电话，而欧、美、日少数发达国家就在其中占了80%以上，但是，他们的人口却仅仅是世界人口的16%。 中国有1亿人，未来还将有无数企业创立，民用和商用加一起，市场潜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胡一亭坚毅的咬了咬牙：“一个信息化时代的工业强国，必然是一个电信强国！要作电信强国，首先要掌握核心技术。” 做了决定之后，凭借超强的记忆力，胡一亭下笔如飞，设计图绘制的异常迅速。 整个芯片的电路图，被他在大脑中按照横坐标abdefgh……纵坐标145678……这样的平面坐标结构，肢解成一张张局部图，一堂课还没结束，他已经绘制到编号为的图了。 复制毕竟不比设计，没那么费神，英特尔的工程师费根当初在设计z80单片机时，一周里连设计带画带修改，绘制了80个时，终于设计出z80单片机。 可那毕竟是连设计带绘图带修改，不比胡一亭现在，完全是照抄后世成熟的单芯片电话机方案。 胡一亭选择绘制的芯片型号是后世复旦微电子的f106，作为一款008年设计的电话总控芯片，能够很好地支持液晶显示、来电显示、来电储存、拨号储存、常用号码存储00个、多部电话并联使用、三种来电音乐。 有这么多功能还不算，在硬件参数上，这款芯片的工作电压低至仅16v，远远低于电话线的0v待机电压和48v的使用电压。由于高度集成了多种元器件，这款芯片还能够实现拨号时的静噪输入，并可由外部电阻实现大范围的发送和接受的放大器增益，从而实现更佳的高保真通话体验，和更加可靠地整机质量与寿命。 即便这款芯片如此成熟，胡一亭在绘制时还是下了黑手，阉割了这款芯片上一些不必要的功能，毕竟有些技术和协议，1995年的话机并不需要支持。 这样一款芯片，对于1995的中国电话机工业，可谓是一剂强心针，可以帮助中国一举迈入数字电话时代，掌握核心技术，更关键的是，掌握核心专利！ 胡一亭知道，目前国内生产的最好的数字电话机，也就是那些合资公司组装的产品，用的都是澳大利亚as公司开发的as51芯片，该芯片由奥地利奥威电子公司代工，由香港德茂丰（df）总代理销售。 这种芯片是94年设计的，其核心就是个单片机，除了响铃、拨号、通话、储存1个号码外，既不支持液晶显示控制，也不支持来电显示这样的后世随处可见的电话机基本功能。和自己的设计完全没法比。 但就是这款芯片，其0年的专利期，意味着垄断销售。作为目前对华售价最便宜的单芯片电话机核心，千片起批，每片进口价5美元，按照目前1比87的人民币汇率，相当于0块钱一片。比起芯片售价，其仅仅几美分的制造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中国既然设计不出来，也没相关的芯片专利，那就只能捏着鼻子进口！而中国的话机厂商们，用它组装生产销售一部话机，辛辛苦苦却只从整机上赚十几块钱。 这就是制造业强国和制造业大国的区别，一个是轻松躺着大块吃肉，一个是累死累活为了喝上口汤，区别就在于，一个有核心技术和专利，一个没有。 胡一亭回忆，因为as51芯片的价格相对其他进口品牌便宜，所以合资公司纷纷进口该芯片生产电话，并且该芯片已经得到国家电话机质量监督检验中心的检验合格证。等于是鼓励国内进口这种相对便宜的话机芯片。 胡一亭知道，94年国内有话机800万台，95年增加到4400万台，未来几年，随着万门交换机开始国产，电话初装费雪崩一般下行。未来国内市场每年将有1000万门以上的电话机需求！加上外贸需求，大批量的代工组装出口，市场无可限量。 胡一亭按照80%的市场占有率计算，这意味着澳大利亚as公司和其代工商奥地利奥威电子、以及销售代理商香港德茂丰，未来每年都将在这一款芯片上赚取上千万美元。 这种情况一直到00年以后，台湾和大陆的i公司开始相继进入电话机芯片设计制造领域，该芯片批发售价才一路跌到085元人民币，折合约015美元。 胡一亭热切地想：“只要能找个芯片厂帮我流片、测试、生产，这玩意大规模生产之后，成本不过几分钱。这款芯片对制程要求不高，有个三微米技术足矣，实在不行，修改一下设计，用五微米技术制程也能凑合用。” “可是设计出之后，我上哪儿去流片呢？”胡一亭熟知国内i行业状况，琢磨到这里，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95年国内集成电路生产线的最高制程仅达到一微米，还是一条清华大学内的实验室制备线，无法用于大规模生产，仅供科研使用。军工系统有两条三微米的生产线，但基本是自给自足，另外国内还有十几条民用生产线，大多是五微米的，也有三微米。这些生产线的总体制程技术比较单一，遇上稍微复杂、多种元器件集成度较高的芯片，出片的合格率就降低。 也就是，目前中国集成电路工业的水平，想要工业化大规模生产15微米制程的inel86处理器都不能够。更别提9年发售的586pu了，那可是使用的08微米制程。而目前inel在05微米制程上已经获得实验室成功，即将商用。 目前国内刚刚算基本搞定的pu国产化仿制型号，是摩托罗拉公司1979年出品的的68000，大名鼎鼎的任堂红白机的处理器芯片就是这款。三微米制程，167hz频率。之所以“刚刚算基本搞定”，是因为生产工艺上还有缺陷，合格率不高，但总算是凑合着能造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胡一亭摇摇头，逼着自己不去多想目前国内i业的惨淡现状，只埋头绘图。 他打定主意：“流片不成，想法子卖了设计图也好。” 具体的，胡一亭也不清楚这个芯片设计图能卖多少钱，但他知道，无论多少，都会对他现在的生活产生极大的助益。 在他看来，父母在自己高中时离婚，其中一大原因毫无疑问就是双双下岗的他们在经济上出了问题。 人贫贱夫妻百日哀，可悲的是，唐人元稹此言在千年之后的今日依然有效。 胡一亭发现，重生之后的自己，所面临的第一危机是将要因为双双下岗而开始终日吵架不休的父母。 他记得，父母在自己高二下半学期离了婚，父亲前往老同事所在的zj杭州一家出版社当文字编辑，母亲南下投靠一个在广州开服装公司的老同学，自己被当成累赘扔给了爷爷奶奶。 胡一亭清楚记得，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多余的人，一个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该是怎样的可有可无啊！ “贱人，你对电脑很熟悉？” 胡一亭想也没想：“嗯。” 张百尺大喜：“来来来，给点意见。” 胡一亭只得停下飞速移动的铅笔和直尺，茫然抬头望着张百尺。 “帮我看看这篇全国初中生科技竞赛的论文，我赶着交呢。你连电路图都会画，我还第一次知道你有这本事！” “关于什么的？” 胡一亭一边问，一边接过张百尺手里的论文。 原来是一篇题为《一种新的采用计算机统计文稿字数的方法》的文章。 看到题目，胡一亭就皱眉：“你这不白费劲吗？这个功能在rd和ps两款文字软件里都有现成的，你折腾这干嘛？” “你还知道rd和ps？”张百尺吃惊不。 “不就是电脑软件么，我又不是原始人。”胡一亭轻飘飘一句搪塞过去。 “原来你也知道rd和ps能够统计中文文稿字数啊。”张百尺一脸的失望，开始担心这篇论文蒙混不过去。 “但我不知道有哪个文字处理软件不具备这个功能，你要能找到那种奇葩软件，倒是可以写篇论文解释一下设计初衷。”胡一亭笑道。 张百尺叹口气：“我知道拿不了奖，都快中考了，谁愿意折腾这个呀，我就是应付一下差事。” 胡一亭一愣。 见胡一亭没明白，张百尺给他解释：“这个全国初中生科技竞赛，每个中学都要参加，物理、化学、生物、计算机、生活应用……各个科目都要有一篇论文参加。团委的谢老师不知从哪听我家有台电脑，非要我写这篇计算机方面的论文。” “你干脆推了得了！” “我推了啊！他奶奶的推不掉！下周就要摸底考试，谁有工夫弄这个！” 张百尺气呼呼继续道：“我跟谢老师我不懂电脑！我爸买了那玩意是给我练打字的，再我除了用电脑打字和玩游戏，别的都不会！” “谢老师怎么？” 张百尺哭丧着脸：“可谢老师，在全校学生里，他只知道我家有电脑，这篇计算机的论文必须我来写。” “嘿嘿，叫你子到处显摆，这不，如今老师都知道你家里有电脑了。” 张百尺一脸的尴尬：“贱人你帮我看看，你文笔好，帮我润色一下，能糊弄住谢老师就行。” 第六章 MMX指令集 这篇题为《一种新的采用计算机统计文稿字数的方式》的论文，被胡一亭拿在手里仔细看着，只见里面写道： “……为了帮助作家、编辑等社会上有文字处理需要的人提高文字的处理效率，精确统计文章中包含的中文字数和标点符号数，更好地掌握文稿的质量，提高社会主义祖国的生产力，我发现了一种简便快捷的用计算机统计文稿字数的方式…… 首先，我们在ds下进入rd或者ps软件，用al+f组合键，在文件菜单下建立一个ps或者rd的新文件，然后把文稿准确的录入，然后用al+组合键，选择文字工具菜单，在该菜单下选择字数统计，我们就能够发现，计算机为我们准确的统计出了该篇文稿的中文字数和标点符号总数…… ……未来的中国是科学技术的中国，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我们初中生要好好学习计算机这一伟大的科技发明，认真掌握其中包含的各种知识，善于发现其中巧妙的功能，一定能够为四个现代化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胡一亭耐着性子看完，克制住痛抽张百尺一顿的**，耐住性子道：“白痴，这就是你写的计算机论文？” 张百尺看出胡一亭语气不善，略带紧张地问：“咋样？能过谢老师那一关吗？” “要是他脑子里缺根弦，谢老师就能让你过。” “你他缺吗？” “我看你缺。” 张百尺闻言郁闷，挠着头抱怨：“靠！这么糊弄，我就知道过不去！” 嗤笑一声，胡一亭道：“你这论文，好比是告诉别人自行车后座可以用来载人和放东西，这不纯粹废话吗？” 张百尺尴尬地耸耸肩，把手一摊：“没辙了，我实在没工夫折腾，横竖就是它吧。你，这马上就要中考了，我哪有闲工夫搞这玩意儿啊？” 中考对于学生来，关乎前程。胡一亭闻言重重点头，也不愿好友为了不相干的事情瞎耽误工夫。 张百尺忽然突发奇想，道：“贱人，你画这电路图，是不是和电脑差不多？我，你连这玩意儿都会画，对电脑还挺熟悉的嘛？” 胡一亭搪塞道：“我爸他们报社有一台电脑，专用做文字图片处理和排版，我看他们用过，所以懂点。” 张百尺“砰”一拍桌子：“那你岂不是很懂！报社排版那可是专业级别的电脑技术！” “轻点！上课呢！” 胡一亭被张百尺的一惊一乍弄的吓了一跳，抬头看一眼物理老师，见他正滔滔不绝的埋首讲读一道大题，并没注意二人正在话。 胡一亭这才松口气，对张百尺一撇嘴道：“比你强。” “比我强？强多少？” 胡一亭不耐烦了：“一万倍。” 胡一亭是正经的微电子科学与工程、兼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的双料博士，论到在计算机方面的知识，要比张百尺这三脚猫要精通一万倍，还真不是吹的。 张百尺笑了，笑的贼兮兮。 他重重点头道：“好嘞，哥们我有辙了！” 胡一亭头皮发麻，一听这话就觉得准没好事。 “贱人，这论文就交给你了，你来写，署你的名。回头我去跟团委的谢老师解释，就你爸单位有计算机，所以你的计算机水平比我强得多！” “我哪有这闲工夫啊？你要准备中考，可我也要中考啊。” 其实他是忙着绘图，只觉时间不够用，所以打算回绝。 “别呀！兄弟有难，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张百尺声急道，又腆着脸贴上来。 “胡哥，胡爷，胡大爷！算我求你了行不？兄弟你不能害我把这么个瞎编的玩意儿交上去挨骂吧？再你有闲功夫画这鬼电路图，就不能抽点空帮我个忙？” 胡一亭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画图，被张百尺当成是悠闲无事的证据。道：“我可以试试，但我可先声明，写个谢老师看不懂的论文，糊弄过关可以，绝对不能保证获奖。” 张百尺好不容易摆脱烦恼，顿时乐了：“获奖什么的不关我事，反正也是你署名。” 胡一亭一想也是，这要是署名了，丢人也是丢自己的。 张百尺拿着胡一亭的手，道：“贱人，你就是我亲兄弟，只要能过掉谢老师这关，咱哥俩找个大排档庆祝一下。” 胡一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抽出手，苦笑着答应下来。 如今他急着绘图，又要准备温习初中的课本，便想，这论文的差事要尽快应付掉。 也来不及细想，仅仅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95前后的计算机科学发展，胡一亭就动了笔。 他在稿纸上潦草的写下了论文题目——《关于在计算机中央处理器（pu）增设多媒体指令集暨浮点寄存器与相应功能元器件以增强pu多媒体处理能力的方法》。 胡一亭想： “inel要96年月才公布多媒体指令集技术，97年1月才正式推出应用了指令集的奔腾处理器。目前技术还停留在以色列海法实验室里，处于验证阶段。” “嗯嗯，我这篇论文交上去，如果不获奖也很正常，明评委没这个前瞻性的眼光和水平嘛。但起码，糊弄一下团委的谢老师没问题，丫肯定是看不懂的嘛！” 胡一亭作为i设计的全栈攻城狮，成长过程中，总也是绕不过对各种指令集的研究，因此对于指令集的精通程度，丝毫不亚于inel当年的工程师。至于算法之类的知识，他也是驾轻就熟。 胡一亭为了赶时间，在论文开头草草谈了一番今后计算机在多媒体应用上的迫切性，之后开门见山，把号称是他自己编写的指令集完整介绍了一通，又把为了支持指令集，需要在pu中相应增设的微电子元器件阐述了一番，又对如何集成各种功能的微电子元器件所需进行的相应up改进设计进行了详细罗列，并阐述了应该如何在浮点寄存器与处理器段地址寄存器之间进行协调的数学逻辑，又解释了汇编语言调用指令集的工作方式。最后又对各项技术认真详细的做了明。 好家伙，这一篇论文，洋洋洒洒一动笔就收不住。 胡一亭一直写到放学，整整写了十张a4信纸，还没写完。 “该死！我怎么会想到写这个题目的啊？这简直是个牵东挂西的大规模系统工程，涉及面太广了啊！” “要不是我如今有超级记忆力帮助，不查资料，根本就写不全这篇论文所有引用注解的出处。” “如果没有这次重生，凭我在015的记忆力，根本记不全那些年我翻阅的所有这些海量的书籍和论文资料，更不能这般信手拈来的轻松下笔。” “可这毕竟太长了，中学生科技论文，有必要搞这么长吗？谁特么看得懂啊？” 胡一亭本有心想要放弃，换个题目，可这念头刚一动，心中便暗骂自己窝囊。 “不就是个吗！重生一回，连这种二十年前的技术都不敢下刀子，以后还谈什么雄心壮志。” 想到这他便发了狠，决心把这篇论文写到底，不为获奖，也不为别的，就为自己给自己争口气！ 一篇论文写到下午放学都还没完成，放学后胡一亭迅速收拾起书包，和张百尺等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出了校门，便立刻奔回家来。 胡一亭刚进家门就钻进自己的卧室，继续写这篇自己和自己较劲的论文。 论文总是要旁征博引许多书籍、技术资料和他人的论文，并且要注明。 倘若不是有着变态的记忆力，胡一亭哪里能记得起各项观点的出处啊。 如此一来，在庆幸自得之余，胡一亭觉得自己这次重生，似乎有种他还没意识到的，能够改变世界的力量在其中。 到了晚饭时间，母亲白萍在门外轻轻敲了敲房门后，推开门：“胡一亭吃饭了。” 胡一亭赶紧把论文收起来，好在白萍也没注意，她以为儿子正在写作业。 由于双职工家庭工作忙，家里的午饭往往都比较凑合，报社离家近，中午父亲胡延安回家炒个素菜就能将就。但为了给胡一亭补充营养，晚饭总是由母亲白萍亲自动手。 青椒炒鸡胗，五花肉烧梅干菜，清炒茼蒿，西红柿蛋汤，每一道菜都透着精致可口。 胡一亭看着丰盛的晚餐，几乎要流泪。 “妈，谢谢你。” 白萍对儿子的道谢有些不知所措。 在此之前，儿子从未为了饮食而对她过谢谢，这大概也是所有中国人的通例。儿女们觉得一切都来的经地义，少有对父母过“谢谢”二字的，大多数父母也觉得一家人互相谢谢就太见外了。 “什么呢？”白萍脸上浮起一丝微笑。 “妈，你每下班这么累，还要给我张罗一桌好吃的，你辛苦了。” 胡一亭觉得一家人每把谢谢挂在嘴上肯定有点见外，但要是积年累月的不这两个字，也未免麻木不仁。 白萍听了这话，这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她高兴地拉着老公袖子。 “延安你看啊，咱儿子懂事了，都知道心疼妈妈了。” 胡延安对儿子的反常也有点意外，他脸色柔和地对妻子和儿子点了点头，轻易不苟言笑的脸上微微浮现笑容。 胡一亭一边扒着饭一边想起，上一次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还是在自己高二下半学期，那算是散伙饭了，父母从此后就从法律上分道扬镳，自己也成了个孤魂野鬼。 所以，当面对这桌难得的团圆饭，胡一亭险些就要掉下眼泪。他强忍住滚烫翻腾的内心，端着碗使劲扒饭。 “这辈子，我一定不要像上辈子那样随波逐流，不能让这个家散伙，我要狠狠地折腾一番，为一家人创造出一个比前世美满的未来。不为别的，就为这些爱我的人。” 第七章 下岗在即 揣着自己俗气而美好的理想，吃完饭后，胡一亭回到房间继续写论文。 胡延安和白萍默契协作地收拾完餐桌，洗好碗筷，在餐厅兼客厅里那台老旧的迎客松牌黑白电视前坐下。可还没等新闻联播放完，一阵敲门声就咚咚地响了起来。 白萍开门一看，原来是是胡延安的老同事关杰。 “嫂子别忙，不用倒茶，我和老胡谈一下就走。” 胡延安让出沙发给关杰坐，自己靠坐在旁边一把餐椅上。 一阵客套之后，关杰在沙发便上挨着胡延安坐下，直接地问胡延安：“老胡，咱们日报社下岗名单的安排，你听了吗？你，社里是怎么想的？居然连咱们编辑组也被分派了两个名额，这不是瞎胡闹吗？” 完关杰看了一眼胡延安的脸色，见他平静的很，便继续道：“我看这么一来，那些平时人际关系好的肯定占便宜，像你我这样，平时只顾埋头干活，不搞人际关系，不拉帮结派的人，岂不是就得下岗？” 接过白萍沏的茶，关杰客气了一下，又继续道：“嗨，老胡啊，这话我不对外人讲，但你不同。我告诉你，我觉得你老胡论业务水平，那绝对能在咱们日报社坐头把交椅，就是那刘主编也未必比你强。可我跟你讲，如今上面既然已经拿出了章程，是投票表决，那可是没谱的事儿，咱们可得团结起来，对不？” 胡延安推了推鼻梁上的黄色赛璐珞眼睛框：“你的意思是？” 关杰上身前倾，向上看着胡延安，眼睛一眨不眨道：“这不，我和老刘商量过了，咱们这些老员工几十年的交情了对吧？可不能吃这眼前亏，我们想，到时候投票，咱们一致投给王丽丽和冯晨。” 胡延安微微皱眉。 关杰嘬了口茶继续道：“王丽丽这丫头前年刚进社，只仗着自己是大学生，轻狂的眼里都没人了！冯晨怎么呢？人倒是不错……唉，伙子还年轻，出去也好找活，像咱们这一把岁数，要是下了岗，去哪找工作？” 冯延安对关杰的提议很不以为然，心想：“王丽丽是美术专业毕业的大学生，又在图片编辑和版面设计上屡有创意，可谓人才难得。关杰却他轻狂，明显不符合事实。这大概是因为，关杰曾试图把自己的侄子介绍给王丽丽，结果却被王丽丽拒绝了，关杰他还怀恨在心吧？” “而冯晨，那是自己的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湖山师大中文系毕业，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文字编辑，将来要接自己班的。” 想到这，胡延安侧目看了一眼关杰，暗暗叹口气，心想：“反倒是他关杰，空挂了个文字编辑的职务，却成无所事事，一上班就找不见他的影子，抱个茶杯混迹各个科室，这根老油条不但热衷人际关系，还把迟到早退当成家常便饭，偷奸耍滑在单位里是出了名的。 “该怎么投票我心里有数。” 终于，胡延安眼观鼻鼻观心，语气硬邦邦地道。 胡一亭一心扑在论文上，可旧公房的木门隔音效果实在不怎么样，客厅里的谈话声清晰地从门缝下面传了进来。 听见父亲这样不会转圜，胡一亭在自己屋里失望的一声轻叹，心里却涌起了对胡延安的敬意。 事不关己，父亲明明可以答应关杰，但却因为耿直的性子而得罪人，这是犯傻吗？胡一亭心里矛盾的很。 接下来关杰又对着胡延安啰里吧嗦了半，无非就是想劝胡延安明确接受他的提议。直到将白萍沏的茶喝干了三泡，才总算离开胡家。 关杰前脚刚走，白萍就埋怨起胡延安：“你干脆答应他不就得了？你没看他走的时候，那脸色都和来时不一样了。” “我们单位的事情，你懂什么。” “你们单位有谁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肥皂头，滑不留手，你干嘛得罪他。” 胡延安脸色难看起来，他的声音很轻，看来略微有些不安：“那我也不能冤枉好人吧？王丽丽干活一直很勤快，从不把活留过夜，每张图片每个版面，她都反复修改，年轻人能做到精益求精，这就很难得。冯晨就更不用了，他是我带出来的徒弟，业务能力我清楚的很。” 胡一亭在隔壁听的皱起了眉头，他清楚记得，这次报社编辑组分配到的两个下岗名额，最终被投给了王丽丽和另一个摄影记者。而父亲居然在公开的记名投票中，把票投给了关杰这个肥皂头！ 因为这次公开投票，父亲彻底得罪了关杰，在自己上高二时，报社开始了第二次减员下岗，关杰成功的进行了活动，居然得父亲的徒弟冯晨反水，在公开投票中把下岗名额投给了父亲，以期，这令她心里感到一丝安慰。 “早点睡，儿子。” 声完她就轻轻合上门，没有再打搅胡一亭的学习。 胡一亭一直写到半夜，三五牌座钟敲过十点，才总算把论文写完。把论文收进书包，他又想起肩膀上的责任，于是又取出芯片设计图，端正地绘制起来。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 母亲白萍满脸困意地站在门口，睡眼惺忪看着胡一亭，心疼地：“睡吧，儿子，都十点了。” “哦，知道了，妈你去睡吧，我马上就做完了。” 白萍微微点头，带上门回屋。 三五牌座钟敲过十二点，一根铅笔削了九回，足足短了一半，胡一亭的手指头也开始肿痛，大拇指和食指的指尖通红胀痛，中指上勒出了笔印。 但胡一亭感觉自己身上有种感情需要释放，这种感情令得他眼前的辛苦变得不值一提。 自己前世的高薪，是建立在日复一日的艰巨付出上的，华创的狼性本质上就是与时间赛跑，胡一亭经常晚上两点钟以后休息，浑身疲劳的他一占床垫就能打起呼。 “起码现在我是在为自己打工。”胡一亭再次削尖铅笔，揉了揉手指，继续开始绘制。 没想到，过了十二点，母亲白萍突然再次出现，她推开胡一亭房间的门，站在门口声地嘱咐：“一亭，热水烧好了，出来洗屁股洗脚，爸爸妈妈要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别弄太晚。” “知道了，妈，您早点休息吧。” 当胡一亭搬了水盆回房洗脚的时候，还听见白萍在对胡延安：“延安，咱儿子懂事了呢！先还以为咱儿子随你，木木的不话，今儿个才知道他随我，可暖心呢。” 胡延安声：“你以前不还后悔没生个贴心的棉袄吗。” 白萍急道：“你声点！别被儿子听到！谁我喜欢闺女了！给我十个闺女都不换！” 胡延安嘟哝道：“还叫我声点……” 胡一亭在隔壁，听得清楚，忍不住嘴角浮起笑意。 每一个人都是个蝴蝶翅膀，我们的每一次扇动，都在对自己的家庭和身边的人产生影响，也许上辈子自己的木讷内向，也是让父母觉得家庭生活沉闷压抑的一个原因吧。 想起自己上辈子上中学时经常几不和家人一句话，只是被动的回答父母的问题，言简意赅犹如陌生人，胡一亭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对于上辈子父母的离婚负有一定程度的责任。 有了这个念头，胡一亭赎罪般，一直工作到凌晨两点，肩膀酸疼才罢休。 他轻手轻脚整理好写字台和书包，生怕惊动睡梦中的父母。等他爬上床，脑袋一沾枕头就昏睡了过去。 接下来是周六周日，两休息。 整整两，胡一亭白复习初中课本，把做过的试卷理了一遍，晚上则开夜车到凌晨，精心绘制芯片设计图。 看着初中课本时，胡一亭发现初中的知识点对于自己没有任何难度。 抛开英语、数学、物理、化学这种胡一亭的强项不谈，哪怕是语文、生物、历史、地理、政治这些侧重记忆的科目，胡一亭在超强记忆力的帮助下，也能很快重新拾起，在头脑里构建起完整的检索体系。 作为微电子科学与工程兼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的双料博士，胡一亭早已在大学里养成了良好的学术规范。 加之其在知识更新率极快的i设计与制造领域工作多年，可谓是每个月都在学习新知识、新标准、新技术，工作性质要求他必须活到老学到老。 凭借着常年养成的良好学习习惯，对于任何一个新领域，胡一亭只要着手研究，就能很快的理清脉络，在头脑中形成树状的知识结构图。进而搞懂每一个学术概念，也就是俗称的知识点，从而在大脑中形成可供快速检索的思维系统。 任何人只要养成这种标准的学术操作方法，在学习上可以是事半功倍，更何况胡一亭面对的是初中这样的儿科，而他又拥有镜像般的前世记忆。 经过两临阵磨枪，周一，胡一亭在六点半被胡延安准时叫醒。 虽然胡一亭昨晚又干到凌晨两点才睡，好在他后世经常睡在公司，同事一来上班，就会醒过来，然后同事会给他端一杯黑咖啡来，新一工作就这样开始了，所以没什么不适应。 “到底还是年轻好啊。” 第八章 初见童牧 饶是昨晚凌晨两点才上床，次日一大早就被叫起，这具年轻的身体依旧表现出了璀璨的活力，洗脸刷牙后的胡一亭感觉困意全无。 “年轻真好！” 白萍为儿子准备的早餐是一碗热牛奶，里面窝了两个水扑蛋，外加一叠油炸馒头片。父母二人自己则是手里各捧一碗稀饭，就着酱瓜，一边吃一边不忘催促胡一亭抓紧时间，去学校之前再背上几个单词。 胡一亭心中激荡，一声不响飞快地吃完早餐，背上书包告别父母出门上学。 四月的晨风乍暖轻寒，带着股子草木清香，直往人衣领里钻，吹得胡一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胡一亭把运动服拉链拉到顶，抬首仰望，晨放的信鸽成群地掠过，鸽哨声从碧蓝晴空中阵阵传来，悠远苍凉。 他下意识把手插在口袋里取暖，又缩了缩脖子，加快走向学校的步伐。 就在今，湖山五中初三全年级摸底考试将对他迎面扑来。 按老规矩，湖山五中今年依然是从周一开始，统一进行初三年级的中考摸底考试。 为了检验学生真实水平杜绝作弊，学校挤出实验室和幼师部的教室作考场，实行一人一桌。日程上，一考四门，周一语文、物理、历史、化学，周二数学、政治、英语、生物，两考完，周三正常上课。 初三各班都被一一分成两组，一组考试地点在本班教室，另一组则去了幼师楼和实验室，甚至连监考教师，很多都是陌生面孔，从高中部和幼师班临时抽调而来。 胡一亭被分到幼师楼参加考试。 湖山五中是全市唯一设立幼儿师范中专班的中学，五中幼师部位于学校东侧，二层楼被一片松树林优雅地环抱着。 胡一亭进了考场不久，考试就开始了。 语文考卷拿到手，胡一亭稍作审题，就吓了一跳。 “这不就是当年那张模拟卷吗？居然一点都没变！” 胡一亭苦笑着，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确认卷子和上辈子没有任何出入后，就开始默写起正确答案来。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四十多分钟时，胡一亭站了起来，同学们纷纷吃惊地抬头，对他行以注目礼。 没等冲到他面前的这位胖乎乎的监考老师开口，胡一亭就微笑道：“交卷。” 完，他径直拿着卷子走上讲台，放下离开。 身后学生们顿时议论成一片。 有的同学自言自语的摇头：“作这么快？怎么可能？这可是语文考试！” 有人一边埋头做卷子，一边远远接过话茬：“做的快，死得快，肯定没好好审题。” 胖监考老师满脸惊疑，收到前面拿起胡一亭的试卷细看。 为了考察学生的真实水平，每个考场都有两名监考老师，教室后面那位瘦的监考老师连忙提醒道：“安静，注意考场纪律！” 走出教室，胡一亭径直下了幼师楼，刚走出楼梯口，就得意地笑出声来。 “哈哈哈，早知道是这样，我还复习什么劲儿？原来考试卷子和前世一模一样，我偏偏还就是对前世的东西记得最牢，周日上午我还在脑子里温习过这张卷子呢。那时候我就怀疑，是不是会撞个正着，还真是这样！” “哈哈。” 怕影响别人考试，胡一亭笑声很轻，但着实笑的舒畅无比。 由于他提前交卷离开考场，此时发现整个校园都空荡荡静悄悄，毕竟现在还是上课时间。 胡一亭信步走进幼师楼前的露回廊，自己前世就常光顾这里，有时为逃课，有时为消遣。 三十多米的弧形回廊，套着一个个水泥拱门，上面爬满了牵牛花、爬山虎等树藤，形成了一条诗意的绿色隧道。 胡一亭在隧道里找了条水泥长凳坐下，望着地上一个个或明或暗透的光斑，心里突然想起上辈子的父母、亲戚、朋友、同事，心中不由地泛起一股惆怅。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声。 胡一亭记得，那排顺着学校东墙建起的红砖房，是幼师班琴房所在。 琴房靠着南北向的校园东墙纵向而建，西边挂满窗户，每个窗户代表一间房。 大概是为了省钱，琴房外墙简陋，没刷涂料，一层层的矩形红砖和灰色水泥砖缝叠加错落，看上去像生物实验室里显微镜下的西红柿表皮细胞。 胡一亭好奇地走向一间听上去最动人的窗户。 那绿漆木窗的框架已经老旧，窗玻璃上也布满横纹和气泡，胡一亭透过玻璃看进去。 只见练琴房狭逼仄，比胡一亭家的厨房大不了多少，阳光慵懒地躺在里面一架黑色立式钢琴上，清晰勾显出老旧漆皮上一条条细密裂纹，黑白分明的钢琴琴键，黑键泛灰，白键泛着象牙黄，这琴显然有年头了。 一个绝美的女孩正坐在那弹琴，胡一亭的目光刚落在她身上，便再也挪不动步。 “真美啊！” 胡一亭仔细打量那女孩，见她眼神洁净，侧对着窗口坐着。 随着她纤长的玉手在琴键上舞蹈般跳跃，一朵朵白玫瑰般的音节霎那间一齐绽放，一根根深绿色树藤般的乐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空气中生长蔓延，音乐幻化成的绿色藤萝和白色花瓣包围着她，也裹住了窗外的胡一亭。 胡一亭微微张着嘴，略带喘息地看着她，完全入神的聆听着。 有那么一刹那，他感觉地暗淡，时钟停摆，自己和眼前这间琴房犹如一个独立时空，被时光之河割裂遗弃，成了宇宙间一个永恒的存在。 一股热烘烘的暖流不由地从胡一亭周身涌起。 生怕惊动这弹琴女孩，胡一亭格外心地凑近脑袋，隔着窗玻璃细细打量她。 那女孩穿着件薄薄的白衬衫，但庄严如穿着女王的礼袍，不过这种高贵气质也丝毫裹不住胸前丰满的隆起，反因束缚而增加了青春迸射的立体之美，衬衫蕾丝领上的两粒扣子开着，露出下面一抹惊心动魄的胸白。 电光火石间，胡一亭勃·起了。 原始的生理反应让胡一亭羞愧，觉得自己像头发情的牲口。 他的牛仔裤裤裆已经绷得板硬，中缝几乎要撑得炸线。 心悸的胡一亭心虚不已，他已经受不了这具身体的荒唐反应，带着一脸尴尬就要离开。 他身子刚动，那女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侧首向他看过来。 她脸上略带惊讶，看见胡一亭后便垂下睫毛，眨了眨眼，檀口微张，却什么都没，嘴角轻轻一抿，露出既大方又羞涩的微笑来。 胡一亭看见这微笑，觉得朴实清丽如母亲七十年代的老照片。他听见自己喉结滚动，听见自己咽唾沫，听见腹肌把皮带撑开的吱吱声，于是脚下再也挪不动步。 胡一亭只好回以微笑，不退反进地上前一步，趴在窗台上道：“你弹得真好听。” 对胡一亭的接近，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她本以为他会识趣的离开，谁知道这人居然是个厚脸皮。 她立刻转回头对着钢琴，上午阳光很足，把她侧面的皮肤照的如凝脂般微微透明，胡一亭清楚地看见那细润的脸颊正在泛红。 “你叫什么名字呀？”胡一亭壮着胆子问。 女孩不话，重新弹起琴来，这一次琴声叮叮咚咚，如鹿乱撞。 “我叫胡一亭，初三五班的，我刚考完语文。” “我同学，你把窗户打开，我们聊聊。” 胡一亭没话找话，想要认识这女孩。 女孩不搭理胡一亭，继续弹琴，粉红的嘴唇抿的薄薄的，使劲地板出一脸严肃表情。 她现在后悔自己刚才对胡一亭的微笑，所以现在下决心，再不对这厚脸皮的男孩假以辞色。 如果对方会察言观色，就该知趣的离开才是，除非是个疯子，她想。 胡一亭虽然会察言观色，但却是个“疯子”。 他居然开始和女孩拉家常： “我考完语文也不知道考的怎么样心里有点不安呢，接下来还要考物理下午还要考历史化学明还要考试要一直考到周三，我希望考年级前五不过老话事与愿违世事难料什么事都不准，我现在心里很不安但是听到你弹琴就觉得心情一下子平和了许多，音乐果然是有舒缓压力的效果，我听了半这排琴房里数你弹得最好，你一定是你们班里弹的最好的了，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胡一亭两手举在胸前海葵般张合，把一段毫无营养的流水账的绘声绘色，努力用抑扬顿挫和手舞足蹈来让自己声情并茂，其实不过就是希望这女孩正眼看看他，能和他句话。 在达到目的之前，他决心像话唠一般不停地下去，生怕一停顿，女孩就会开口叫他滚蛋。 女孩终于转过脸来，大大的眼睛圆睁着，惊奇地望着胡一亭。 大概是觉得从未遇上过这样啰嗦的人，终于，她忍不住了，扑哧一笑，这么一来，她就再也绷不出刚才的矜持。 胡一亭见她笑，立刻心花怒放，觉得自己打赢了一场攻坚战。 大概觉得隔着窗户话不礼貌，女孩起身打开了两人间的木窗。 一时间，胡一亭觉得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又仿佛闻见了果木成熟的甜香。 “你话都不喘气的吗？” “我一紧张就没句读。” “多得是人比我弹得好，这曲子是《牧童短笛》。” 女孩声音如丝似锦。 “好听！你弹的太好听了！”胡一亭由衷赞美。 女孩笑了，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是还要考试吗？快回去复习吧。” “你叫什么名字？我考完还想来听你弹琴。” 女孩迟疑了一下，却见胡一亭期待的望着她，如果不，只怕他要赖着不走。 于是只得告诉他：“我叫童牧。” 胡一亭连忙道：“这名字真好，童牧，牧童短笛，好听！” 他连珠般继续道：“我名字可没你的名字好听，我叫胡一亭，古月胡，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一，长亭更短亭的亭。” 童牧听胡一亭连珠炮似的话，想笑又觉不礼貌，只得憋住。 可童牧心中，却对胡一亭的称赞很受用，低头轻轻道：“名字能代表什么，莎士比亚过，玫瑰换个名称，还是一样芬芳。” 胡一亭一脸陶醉状地抚掌赞道：“你真聪明！莎士比亚的话都知道。” 女孩脸上微微一红：“我记住了，你叫胡一亭，你考试去吧，我要练琴了。” 完，童牧关上窗，转身坐回琴前，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淡然的样子，像是早已习惯了书呆子的骚扰。 第九章 那些花儿 胡一亭定定地望着童牧，见她转身，重又在钢琴前坐下。 坐下时，童牧先用纤长苍白的十指梳理了一下裙子，在那裹着她细腰长腿的裙上滑出一波涟漪，接着及踝的黑裙层叠着，随着她坐下而泻落，华丽有如莎乐美的七纱之舞。 既已道别，胡一亭只好不舍的扭过头，转身向幼师楼走回。 他想：“原来五中还有这样美的姑娘，我上辈子居然没发现，真是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刚才和她乱七八糟的啥呀？怎么没问清她哪个年纪的……可我今年才16岁，这真坑爹……她是幼师班的，相当于高中了吧？大着我几岁呢……” 胡一亭瞎想着，缓步走了一会，抬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幼师楼下 同学们陆续考完交卷，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楼前，正在互相对答案。 同班同学吴艳艳看见胡一亭，连忙招呼他：“胡一亭，你刚才怎么这么快就交卷？” 另一个女生满红也问胡一亭：“胡一亭，你不会是放弃了吧？你作文写了多少字？” 吴艳艳和满红是同桌，平时就坐在胡一亭和张百尺二人前面，四人关系一直不错。 胡一亭见吴艳艳今戴着个蓝色塑料发箍，整个人显得清爽有活力，于是笑道：“你今发箍挺好看的，很称你。” 吴艳艳脸上顿时一红。 满红笑道：“喜欢你就带回家。” 胡一亭笑笑，回到刚才的问题。“今卷子不难，我就答的快了点。” 这时候，下课铃打响，语文考试结束，学生们开始从考场不断涌出，汇聚在楼下印证答案，从楼上往下看上去好像一个个有机分子团。 吴艳艳像是不大相信，开始和胡一亭对答案，越听越觉得胡一亭的是正确答案。 满红凑过来，圆嘟嘟的脸上满是紧张：“你们别语文了好吗？再怎么对答案，也已经考过了。今又不是只考语文，马上要考物理了！我得赶紧看看我的错题集！” 胡一亭随手从满红手里抽出那本错题集，扫了一眼道：“临阵磨刀也要针对刀刃，满红你看，这道题是物理老师重点讲解过的，而且的很细，我看必考。” 胡一亭纯粹在瞎扯，只是想给满红透一道十分的大题，满红成乐呵呵的，平时跟胡一亭张百尺两人很聊的来。 满红将信将疑从胡一亭手里拿回错题集，看着胡一亭指的题目：“是嘛？那我看看，反正还有十分钟就要考试了，也只能看一道大题。” 吴艳艳也上来，一手扒着满红的肩膀，一手搭着满红的习题集连忙道：“哪题？哪题？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胡一亭望着她们俩专心复习，于是站在一旁不再话。 他把手往裤兜里一插，心想：也不知张百尺在另一个教室发挥的怎么样，以他的能力，应该考的很顺利吧？童牧……童牧……这个名字挺熟的，但有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等满红和吴艳艳温习完这道大题，物理考试也快开始了，同学们再次回到考场。 物理考试从九点四十一直考到十一点十分，这次胡一亭又是第一个完卷。 撸起自己化纤运动衫磨得发亮的左手袖管，黑色旧电子表显示，时间才刚过去40分钟。 胡一亭无意在考场里耗时间，果断起身交卷。 于是继语文考试之后，胡一亭再一次轰动整个考场。 瘦的那位监考老师心想：“怎么又是他？这学生是怎么了？是打算放弃？还是学习真的很好？才40分钟就完卷了！” 另一位胖乎乎的监考老师很吃惊，心里嘀咕：“这么早做完，也不检查一遍。” 他接过胡一亭递上来的试卷，看到上面的答案写的整洁干净，过程明晰，绝不可能是敷衍乱涂的，赞赏的问胡一亭：“同学，你真不再检查一下吗？” 胡一亭望着这位老师的眼睛报以一笑：“没必要，一次模拟考罢了。” 尚在考试的同学们纷纷抬头看向胡一亭，有的吃惊，有的摇头，有的不以为然，但都觉得他有些儿戏。 胡一亭交了卷子，便斜挎着自己的帆布书包大步走出幼师楼。刚下楼就拔腿向东边的琴房奔去。 来到琴房，胡一亭看到童牧还在之前那间屋里，叮叮咚咚的练习着。这次弹的曲声如溪潺潺，闻来心旷神怡。 胡一亭在窗外驻足了一会，等童牧弹完，便鼓掌道：“好听好听。” 童牧见这啰嗦的男生居然又来了，一时间面带惊讶，感到些不安。 她起身推开窗，略微不快地问：“你怎么又来了？这么快就考完了？” “胡一亭，我叫胡一亭，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吧？古月胡，dreifaslai的d，长亭更短亭的亭，胡一亭啊！” 童牧见胡一亭话间一脸焦急，透着真诚，便下意识地笑了。 胡一亭见童牧笑意盈盈，杏眼中秋水横波，顾盼流转间，令人目眩神摇，简直美得不可方物。面对这风情万种的一笑，胡一亭一时间竟不出话来。 见胡一亭眼神犯呆，直直望着她，童牧脸上顿时一红，立刻把笑意一收。心想：“一个初中生，怎么色眯眯的？” 童牧眼波灵动，瞬间打定主意，便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捉狎地：“嗯，我当然记得你。” “胡八道的胡，一加一等于二的一，亭子的亭。胡八道的一个亭子！我知道的，胡一亭嘛。” 胡一亭见童牧记得自己，开心道：“孺子可教”。 接着一拍手道：“恭喜你答对了，猜猜奖品是什么？” 童牧警惕性很高，闻言便提防地看着胡一亭。 “你这么快考完了？我刚才还听见三节课的下课铃，前后可没几分钟。” “对我这样的才来，卷子上那些题目实在是太简单了，我闭上眼来个金鸡独立，捏着鼻子再捂半张嘴，照样能拿满分。” 童牧被逗乐了，使劲抿嘴克制，鼻翼微微翕动，居然克制不住地笑出来，于是一手抚胸，笑的不停喘气。 “你是用半张嘴做卷子的啊，这么你的成绩是吹出来的。” 胡一亭心花怒放地陪着她笑，道：“我还没奖励呢。你看，我是一个音乐家，我特想要写歌，可我偏偏却不识谱。” 童牧刚把笑意收了，闻言又想要笑。 可她又不想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笑这样多，怕显得轻佻，只得强忍住。 她美眸忽闪忽闪，洞察着胡一亭。 胡一亭继续一本正经道：“所以我想了一个好办法，我把歌哼出来，找一个专业人士帮我填上曲。” 童牧忍住笑容，若有所思地看着胡一亭，猜他到底想干什么。 胡一亭存心要接近童牧，继续道：“我看你弹琴很好很专业，肯定是识谱的，你这点就比我强。嗯，虽我是音乐家，可我不识谱啊。” 童牧闻言几乎又要笑出声来。 胡一亭继续一本正经地胡八道：“你看吧，等将来我们一起把歌写完，既可以由你来唱，也可以卖给别的歌手，等出了唱片赚了钱，我们一人一半，你看怎么样？要我，同志，我们的前景一片大好啊！” 童牧微笑着倾听，她真心觉得胡一亭话有趣，但却透着不靠谱。 听到赚钱这里，童牧警惕地摇摇头：“我不要钱！” 胡一亭见提议被否，顿时一脸失望，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想出的接近童牧的办法。 童牧见胡一亭露出失望的可怜表情，忽然间，心里竟然有些犹豫动摇。 她用洁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唇，迟疑地想了想道：“要不这样，音乐家，你先哼一首给我听听，我试试帮你记下来。” 胡一亭立刻高兴起来，抖擞起精神，站在琴房窗外，凭着复刻般的记忆一字不差的清唱了首——《那些花儿》，朴树的歌。 唱着唱着，胡一亭想起上辈子的奋斗，上辈子的家，上辈子的朋友，歌声苍凉如老树。 这首《那些花儿》毕竟是1999年才出的歌，童牧哪里听过，一时竟沉醉其中。 胡一亭唱罢，静静地望着正呆呆地出神的童牧。 童牧站在那里发呆的样子，简直像雕塑家罗丹的沉思少女般完美，又多了份东方女性的细腻妩媚。 但不知怎地胡一亭隐隐觉得，在童牧眉宇背后浸满了忧伤。 忽然，童牧的表情变的淡淡的，仿佛隐藏在雾中。 她静静地站在窗那头，大为疑惑地问胡一亭“这歌是你写的吗？？” 胡一亭一挺胸，大言不惭道：“那当然。” 童牧望着胡一亭的眼神变得柔和，表情也有些异样。 沉默了一会，她突然道：“琴房的大门在北边，你进来，第七个房间。” 如果胡一亭留心会发现这时童牧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些微的期待。 胡一亭得了惊喜，生怕童牧反悔，拔腿就往琴房大门跑，顾不得再看童牧的表情。 他飞快地绕近琴房北门，在狭长的走廊里，数到第七间门。 木门开着，白漆斑驳。 童牧穿着白衬衫站在那儿，黑色长裙无风自舞，脚下一双巧可爱的黑褡袢布鞋，上面露出用白短袜裹着的柔美脚背。 胡一亭喉结滚动，无措地站在门口。 童牧惊人的美丽气质，令他手脚都有些不利索了，他两辈子加起来还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呢。 之前隔窗而谈，那时他觉得童牧美得不可方物。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之前不过是管窥蠡测，近看童牧原来更美，从头到脚根本就毫无瑕疵。 “坐吧。”童牧似乎早就习惯了男人们对自己的然反应。 见琴房里有一个空凳子，胡一亭拉过来坐下。 “你一句一句唱，我来记。” 胡一亭从书包里掏出纸笔递给童牧，童牧接过纸笔，放下钢琴盖，趴在上面认真地录起简谱。 胡一亭喉结滚动着坐在一旁，目光带着饥·渴上下打量。很快他便被童牧的手指吸引，那十指，根根都纤长得出奇，白腻透明，隐隐可见青色血管，指尖那一节呈极度修长的椭圆状，长长的指甲覆盖在上面，修剪的很短，中间乳白，四周泛出粉色光泽。 趁童牧录谱，胡一亭问道：“刚才你弹地那曲子好听极了，叫什么名字？” “奏鸣曲，海顿的。”童牧慢条斯理地道。 “你弹得真好，这排琴房就数你这间最好听。” “我刚过业余十级，比起专业的可差远了。”童牧声音依旧柔和，平缓得像母亲在回答自己的孩子。 第十章 两蛋一星 【10】两蛋一星 “业余十级？那已经是钢琴业余考级的顶级啦！真厉害！” “学生都有考过十级的，不稀奇。” 尽管童牧的声音依旧柔和平缓，可胡一亭看得出，她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胡一亭趁机恭维道：“你的家教真好。我是，即便在我这样一个不识谱的人面前都这样谦虚，你父母一定很了不起。 童牧听胡一亭这样，顿时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胡一亭以为她是反感自己的恭维，连忙把话题转回曲谱上。 接下来童牧几乎不怎么话，一门心思地按胡一亭的哼唱记谱。 作为钢琴演奏业余十级，歌词简谱对她毫无难度，难的是器乐演奏所需的多声部五线谱。因为童牧毕竟没听过原曲，只听胡一亭嚎了一遍，哪里能凭空把器乐伴奏写出来。 胡一亭对童牧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准没问题。我脑子里有曲子，乐器也选好了，我把伴奏哼出来，你写谱就行。” 童牧闻言后吃惊不，重又打量了一遍胡一亭。 见眼前男孩依旧笑的和熙，浑身透着一股和他年龄不相称的沉稳。 随着胡一亭一板一眼地哼唱，童牧不禁渐渐惊讶起他的才华，觉得胡一亭可能真的是个音乐才。 仅仅依靠胡一亭哼唧，童牧写的很费劲，乐谱录得很慢。 琴房里也没有别的乐器，全靠童牧弹钢琴试奏。 胡一亭听着童牧弹奏，偶尔来一句： “这里调子低了，高一点……对对对……这里拍子要快一点……好好好，就是这样的……这里要停顿一下……” 为了录出详尽的乐谱，两人一直折腾到中午十一点半，胡一亭的肚子都开始饿的咕咕叫了。 胡一亭连简谱都不识，要把记忆中的伴奏音乐转换成升降调、半音、全音、拍子、节、循环周期、重音位置等五线谱上的符号，谈何容易。多亏了童牧强大的音乐功底，但也把她累坏了。 听见第四节课的放学铃声敲响，胡一亭赶紧道：“真是辛苦你了，我没想到录谱这么累。” 看着手中大功告成的曲谱，童牧一方面感到欣慰，另一方面也感到震惊，她没想到胡一亭居然能在头脑里凭空谱写出这样复杂的乐曲。 童牧略带顽皮地对胡一亭眨了眨眼，道：“虽然歌很好听，但你居然对五线谱一窍不通，真不知道你怎么创作出这么复杂的配乐来。” 胡一亭脸一红，赶紧道：“我是才，不要用世俗眼光来评价一个才。音乐在我的脑海里清晰的像幅画。” “扑哧”一声。 童牧忍不住笑了起来：“才儿童，快回家吧，你下午不是还有考试吗？” “那你下午还在琴房吗？” “我下午在舞蹈教室。” “你们还真闲，一都不用上文化课。” “你们摸底考试占了幼师楼，害的我们幼师班上不了课，只能放假。” “那还不如真放假得了。” “那可不行，我们班今来的人，都是要参加市中学生文艺特长汇演的，要么在琴房练琴，要么在舞蹈教室练形体。” “市中学生文艺特长汇演？” “嗯，如果获得一等奖，就可以保送师大幼儿与特殊教育系，那是大专文凭，比五中幼师班的中专文凭更好找工作。” “你演什么节目？” “钢琴独奏演唱iillalayslveu。” “惠特尼休斯顿的《保镖》主题曲？” “你看过《保镖》？” “我都初三了，怎么会没看过。” “看不出来，你懂得还挺多，我今年都高三了才第一次看，对主题歌印象很深。” 胡一亭这才知道童牧高三，比自己大三岁。 “那我什么时候来找你？” “每放学后，我都在这，一直练到六点半琴房关门。” “我记住了。” “你快回去吃饭吧。” “我们一起走吧？” “我带了饭，在学校吃。” “那我先走了。” “再见。” 告别童牧，胡一亭兴冲冲地从琴房出来。 刚出校门没走几分钟，胡一亭就发现自己把书包落在琴房了，只好赶紧折回去。 刚进琴房，胡一亭就看见了童牧。 只见她坐在的琴房角落里，捧着一个铝饭盒，饭盒里是一个冷馒头和几根萝卜干，旁边是个搪瓷茶缸，里面的白开水滚烫，蒸腾着雾气。 这景象令胡一亭感到震惊，童牧这美人居然吃这种午餐！ 没理！ “在减肥？“胡一亭脑海里蹦出一个上辈子常见的概念。 童牧见胡一亭去而复返，诧异问道：“怎么了？” “我忘了拿书包。” 童牧一眼在钢琴边的地上看见了那个青色旧帆布书包：“哦，对不起，我刚才也没留神。” 胡一亭很快否定了自己认为童牧在减肥的想法。 他很想：“你就吃这个？” 可又怕这话伤了童牧自尊心，他有心邀请童牧回自己家吃饭，却怕童牧会拒绝，也怕家里人奇怪他为什么会带一个高三女生回家。 胡一亭最终还是默默离开了，他跑去学校卖部，掏出口袋里的六块五，花了一块五买了三个茶叶蛋。 开卖部的是一位本校教师家属，胡一亭对这张亲切的大婶脸熟悉无比，从这位大婶手里接过用旧试卷包着的三个茶叶蛋，他快步向琴房冲去，可脚步却越走越慢。 他想起童牧可能会多心，会以为自己瞧不起她，会以为自己有别的企图，甚至会以为自己故意轻贱她，以至于觉得可以用三个茶叶蛋收买她。 尽管胡一亭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地担心，接着他又开始纳闷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毫无必要的多心，难道一个男生不能无所顾忌的对一个女生表达自己的关心吗？ 胡一亭最终还是在坑洼的篮球场边停下了脚步，站在正午阳光下，一脸纠结。 “想这么多干嘛？” “难道我真的老了？” 正午的阳光白炽纯净，胡一亭站在那感觉浑身暖洋洋，每个毛孔都舒懒地张着。 于是他笑了，再没有丝毫犹豫，轻快如飞的奔向琴房。 胡一亭再一次打断了童牧的午餐。 “童牧！我刚走几步就想起来了考完物理我肚子饿去买了三个茶叶蛋结果放在书包里忘了吃你帮我吃掉吧我回去吃中饭要是带回去被我爸妈看见一定会骂我。” 胡一亭满口瞎话，的毫不停顿像开机关枪，完他感觉自己的脸像枪管一样红热，仿佛浇上水就能冒出蒸汽。 没等童牧反应过来，胡一亭先把自己的脸红心跳了。 他飞快地把裹着茶叶蛋的纸包放在钢琴上，转身就冲出了琴房。他跑得飞快，生怕听见童牧的拒绝或被追上来。 作为重生者，胡一亭想通了一件事，别人怎么看自己不重要，他更在乎自己的本心。 他想，只要不逾矩违法，自己应该活的更自由更洒脱些。 从见到童牧那一刻起，他就想要好好的爱一次，弥补上辈子没体验过热恋、没结婚的遗憾。 相爱是什么，胡一亭半懂不懂。他前世顶多经历过单相思，可因为从没告白过，对方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思。 “这辈子我不要再当书呆子，也不要再羡慕别人，我要放开的爱一次，起码试一试，如果失败……也值了。 童牧被胡一亭打断了两次午餐，觉得他像个冒失鬼，做事丢三落四的。 饶是她心思剔透也没能当即反应过来，而且还没等她开口，胡一亭就跑没影了。 童牧怕卤水染透纸包，脏了钢琴，连忙把那三个茶叶蛋从钢琴上拿下来。纸包尚且温热的触感告诉她，这不可能是胡一亭一时之前买的。 于是童牧捧着三个茶叶蛋，呆呆地站在钢琴前。 茶叶蛋的香气开始扑鼻。 仿佛不由自主，童牧静静地坐下来打开纸包，用她灵巧纤长的手指，把茶叶蛋一个个地剥开放进饭盒。 茶叶蛋煮的很入味，表面深褐色的纹理密实如开春后的冰面，随着蛋壳的剥落而一一显现。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一个女孩会被茶叶蛋勾引到，可偏偏遇上胡一亭的童牧，洽洽已记不得上一次吃茶叶蛋是什么时候了。 三个被剥光的茶叶蛋躺在饭盒里，卤香扑鼻，童牧突然发现自己的口腔里充满了口水，使她不得不咽了好大一口唾液下去。 当然，如果童牧愿意仔细回忆，在她那位被枪毙的父亲拿刀捅死她那位出轨的母亲和情夫之前，她还是吃过茶叶蛋并且对这玩意儿不感兴趣的。 但那已经是四年前了，那时候她才初二。 根据法院裁决的监护人，她从此寄住在唯一的亲戚——姑妈家中，用了四年时间，尽可能把初二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大脑中屏蔽。 童牧本来不想吃，可是却鬼使神差的剥了蛋壳。 童牧本来真的不想吃的，可是却鬼使神差的用筷子戳了一个。 童牧本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去吃它，可却鬼使神差的咬了一口。 茶叶蛋的吃口果然很香，童牧吃起来就停不住，一口气吃了三个。 一共只有三个……一开始童牧本想只吃一个的。 开卖部的大婶是本校一位教师的糟糠妻，从乡下进城却没固定工作，学校为了解决教师家庭的实际困难，特许她在校内开了个卖部。 店里卖得最好的就是茶叶蛋、卤笨鸡蛋和北极星牌汽水。 尤其是这里煮的茶叶蛋，用料考究，火候足，与卤笨鸡蛋和北极星牌汽水被被学生们戏称为五中的两蛋一星。 第十一章 芭蕾女神 童牧吃着吃着，就没能停下来，直到把三个茶叶蛋全消灭了。 更糟的是，这倒霉孩子一边吃，一边想起了她发誓要忘了的童年，那时的她是看不上茶叶蛋的。 于是童牧的眼泪下来了，绝堤一般流淌过脸颊。 她恨起自己的软弱来，又觉得伤心，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刚认识不到半的男孩，轻易用三个茶叶蛋作贱了。 于是她归罪于胡一亭。 她想：这男孩胡一亭真可恶极了，居然用这么廉价的手段轻贱自己，摧毁了自己这三年来好不容易重新树立的骄傲，即便那骄傲只是一层薄而易碎的外壳，对自己来也是弥足珍贵的。 “如果我只吃一个就好了，或者吃两个留一个，不！不！不！童牧你在想什么！你本就不该吃！就不该动那个纸包！” 童牧下意识地捏了捏裙袋，希望有奇迹出现，可是裙袋里空落落的，连一个分币也没有——姑妈从不给她零花钱。 童牧想把钱还给胡一亭，可一想起要为这事向姑妈开口要钱，心就直往下沉。 童牧觉得姑妈一定非常恨自己，否则她为什么动不动就在嘴边翻来覆去的： “你妈就是个婊·子！” “我当初就不同意你爸娶你妈！” “要不是你妈下贱，你爸就不会死！我就不会没有弟弟！我们童家就不会绝后！” “…………” 年初时，要不是班主任一力劝，声称童牧这么好的钢琴底子，如果丢了就太可惜了，而且考出钢琴级别将来也更方便找工作。 那么姑妈绝不会为童牧的钢琴考级出一分钱的报名费。 好在童牧从就跟着在市文工团工作的父亲学琴，加上自己争气，平时练习刻苦，这才一次就考出了业余十级。 想起逝去的父母，童牧的心沉了下去。她抬起袖子抹了抹脸颊，把眼泪擦干。 她烦恼地想，自己居然欠了胡一亭三个茶叶蛋呢。 这时候胡一亭正在家里扒着饭，他怎么也想不到，此刻自己的三个茶叶蛋，正把童牧这倒霉孩子的内心折腾得翻地覆。 下午历史考试开始前，在幼师楼下，满红一遇见胡一亭，就把她能想出的一切溢美之词奉献了出来。 “胡一亭你太神了，上午那道大题居然被你押中了，那可是10分呀。” “我瞎蒙的。” “那也厉害的呀！我就蒙不出，胡一亭你真棒。” “你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嗯，你打算怎么谢我？” “咯咯咯。”满红笑的像只可爱的母鸡：“考完试我请你喝汽水，晶晶亮透心凉。” “不用雪碧这么高档，北极星就行。” “好嘞！总之太谢谢你了，胡一亭。” “你再客气，我就假装不认识你。” “哈哈哈。” 满红虽然是个女孩但笑的豪爽，胖乎乎的脸一笑起来就显得可爱极了。 接下来，下午的化学考试胡一亭依然神勇，半程就完卷。 技惊四座的他顾不得考虑考场中别人的感受，交卷后便一路跑，赶去幼师楼舞蹈教室扒窗户。 幼师楼的东北角被幽静的松树林包围着，浓浓的树荫下，胡一亭演杂技一般踩着窄窄的墙裙，双手扒在舞蹈教室的窗框上，整个人腾空离地一尺，趴上了舞蹈教室的窗沿。 舞蹈教室的位置很幽静，长长的一排窗户，朝北不朝南，内部面积是正常教室的三倍大，地上铺着实木地板，厚实有弹性。墙壁刷成乳白色，东北两面开着一扇扇大玻璃窗，西面是落地镜墙，两米高的大玻璃镜子一个紧挨一个的贴满墙壁，通透的镜像效果让舞蹈教室看上去愈发得宽敞明亮。 胡一亭看见舞蹈教室里大约有七八个姑娘，全都穿着紧身露背的黑色体操服，一水的白色连裤袜和黑色紧身衣，勾勒出发育成熟的身体。 胡一亭巧妙地站在墙裙上，努力保持身体平衡的同时，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黑色露背尼龙紧身衣和白色连裤袜实在是人类造物的杰作，它们纤毫毕现地箍勒出少女们内衣的轮廓，绷出紧致的翘臀，露出浑圆的大腿，鼓出丰硕的果实，写实地描画出一个个诱人曲线，连胸膛的呼吸起伏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有人在偷看。”一个女生低声提醒了一句。 “是那些考试的初中生吧？”有的女生不以为然。 “真讨厌。”有的女生很反感这种经常发生地偷窥。 女生们开始窃窃私语，同时对胡一亭投来一种受了打搅后愈发冷傲的眼神————喜欢来舞蹈教室扒窗台饱眼福的本校男生并不少见，胡一亭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大多数幼师班的女生都已经习惯了这些厚脸皮扒窗户的男生。 胡一亭上辈子，只有一次，直到快毕业，才在张百尺的怂恿下，扒了一回舞蹈教室的窗户，看完受了刺激，一晚上没睡好觉。 四顾后见舞蹈教室里没老师，胡一亭大感放心，开始欣赏起眼前的无限风光。 有的女生一边数节拍，一边扶着镜墙前的扶手，向空中侧舞着长腿，还有的女生聚在一起，讨论舞蹈中的动作编排，不时站出来，亭亭地比划一番。 胡一亭对每一个分神向自己投来目光的女生都回以灿烂地笑容。 他觉得人家看自己那是人家赏脸，理应报以掌声和微笑，不过既然双手被用来扒窗台，那就只能回以微笑了。 总之这一回，趴在窗台上的胡一亭可算是大过了一把眼瘾。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全部集中到了童牧身上。 教室西侧的落地镜墙前，童牧如一朵花儿般柔软的挺立着，一手扶杠另一只手自然地舒展在身侧，同时如鹅曲颈般，把腿向后大角度地翘起，几乎快碰到后脑勺才缓缓放下，然后再翘起，循环往复，仿佛一只迷人的鹅在梳理羽毛。 童牧原本披肩的长发被在头顶盘成一个圆而可爱的苹果髻，她脸上的表情柔媚中带着愉悦，一层薄红笼罩在细腻的皮肤上，汗水密密地染湿了她的发际，乌黑油亮的鬓角和刘海湿湿地贴着她雪白的脸颊与颈项，令她的美貌愈发清晰地压倒教室里的所有女孩。 在这些女孩中，童牧实在太出挑太显眼，高挑修长的身段让她像个生的芭蕾舞演员，那双纤秀瘦长的芭蕾脚，仿佛也证明着她的优雅血统。与那些芦苇身材的专业芭蕾演员不同，童牧胸前的浑圆完全裹不住，那惊人的隆起，随着她的动作而垂坠、颤动，细软的腰肢，仿佛只用两只手掌就能箍住了，蜜桃般丰美的翘臀，极具弹力的视觉冲击，令人想要爆发。 青春的活力、成熟的诱惑，在她的身体中，流淌成河。 因为运动，她原本苍白的脸上红晕泛起，好像大病初愈的美人，健康中却带着一丝营养不良般得娇弱。 胡一亭心中暗叹：“尤物……” 童牧也发现了胡一亭，但她故意不去搭理他。 那三个茶叶蛋很伤她的自尊，确切地，她为自己吃下了那三个茶叶蛋耿耿于怀。也许，还不起钱才是真正令她介怀的原因。 胡一亭对童牧的冷淡毫无察觉，他欣赏甚至迷恋上了她的淡雅，觉得她静秀如一朵晨雾中的白玫瑰，美的令人窒息。 胡一亭怕童牧发觉自己死盯着她看，于是强行扭头，看了会儿舞蹈教室里其它的燕瘦环肥，不觉有些腻了。 于是他在保持身体平衡的同时，开始对童牧招手，并声喊了起来。 “童牧~童牧~童牧~~~我是胡一亭啊。” 听见胡一亭叫她名字，童牧尴尬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这回她可没法装着看不见，不搭理胡一亭了。 在女生们的注视和窃窃私语下，童牧涨红着脸，香汗淋漓地向窗边的胡一亭走去，刚走几步就干脆跑了起来，胸前顿时波澜如聚。 “干嘛？又考完了？”童牧皱眉看了眼胡一亭，就又低下头，抬手擦着额上细汗。 跑过来时，童牧本以为自己会在第一时间语气坚定地：“你走吧！我在上课。” 可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就变了。 “考完了。”胡一亭咧开嘴露出整齐的一十六颗白牙，报以童牧一个巨大灿烂的笑容。 童牧被胡一亭的傻笑感染，忍不住也笑起来：“找我干嘛？” 胡一亭乐呵呵地趴在窗台上道：“我就是来看你跳舞的，你跳的真好看。” “我不是在跳舞。” “那你手舞足蹈的，也很好看。” 童牧的脸红的像是要滴血了：“那是阿拉贝斯。” “什么贝斯？”胡一亭睁大眼睛一脸茫然。 “舞蹈基本动作。”童牧蹙了蹙眉，目光迅速扫了下其他女生，见她们都在往这里看，连忙声催促：“你回去复习功课吧，这里都是女孩子，不方便。” 胡一亭千年难得的脸上一红：“那我放学去琴房找你？” 童牧睁着双大眼睛，像只炸毛的猫咪般虎瞪着胡一亭，半晌之后，一个刚到嘴边的“不”字竟然被咽了下去，只轻轻点了下头。 胡一亭这下高兴的很，简直是高兴极了。 “那就这么定了。” 他目光又在童牧胸前深沟和修长大腿上飞快刮了一遍，才依依不舍地转体180度从墙裙上跳下。 离开舞蹈教室，胡一亭一路上步态浮夸，眼前尽是刚才看到的那些大长腿，一具具窈窕身段在翩迁起舞，童牧在舞群中央旋转着，花蕊般圣洁。 整个下午，胡一亭都被撩拨得无法自拔，舞蹈教室中童牧的优雅身影，总在他面前闪回，那两条修长无比的白色连裤袜美腿，在他的眼前不停旋转，雷·管般的要把他引爆。 刚考完化学，提前一个时交卷的胡一亭就跑向了琴房，还是第七个房间，童牧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他。 也许是因为胡一亭之前的扒窗户骚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的紧张，好在音乐是一剂良药，一旦讨论起音乐，年青人之间就不再有隔阂。 童牧甚至很快教会了胡一亭如何看简谱。 “太棒了童牧！你可以去当声乐老师！对，你应该去教钢琴！很吃香的。” 这年头教钢琴能收入多少，胡一亭也吃不准，但他记得后世钢琴教师的确收入不菲。 第十二章 我喜欢你 童牧显然不确信胡一亭的主意，道：“我才业余十级，又不是专业钢琴教师，谁会花钱找我学钢琴呀？我现在就想早点毕业，分配进幼儿园上班，早点领工资。” 她想了想，道：“当然，要是这次市里的文艺特长汇演能得个名次，被保送师大幼教系就更好了。” 胡一亭脑海里突然打了一个闪回，想起前世在校门口公告栏里曾经看到喜报，上面本校幼师班在市中学生文艺汇演中夺得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若干，童牧的名字赫然就在一等奖中，后面注着钢琴独奏演唱，同时也在两项团体二等奖中出现，分别是集体韵律操和民族舞。 胡一亭望着童牧的脸庞，忍不住道：“你肯定能得名次，我保证。但我更加肯定你会成为一个明星，后级的明星，我保证。” 童牧察觉出胡一亭的眼神炽热，那是一种任何一个女孩都希望从男友眼中看到的真挚与热爱。面对这种眼神，她的心脏忍不住扑通、扑通地跳，立刻别过脸去不看他。 她轻轻道：“你保证有什么用啊。” 胡一亭也发现自己的眼神让童牧别扭，赶紧笑： “我给你个笑话，有个男人没赶上公交车，就一路追着车跑回了家，回家后告诉老婆，今我不但锻炼了身体，还挣了三毛钱，老婆怒道，你傻呀，好歹也追个出租车，能赚五块钱呢！” 童牧听了噗嗤一笑，随即便道：“那要是追飞机，还能赚的更多。” 胡一亭竖起大拇指：“我就知道，你肯定比我聪明！” 童牧笑了，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许多。 “我唱一遍，你听听。” 胡一亭道：“好，我还没听你完整唱过呢。” 童牧掀起琴盖，对着手抄的乐谱娴熟地弹奏起来。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他们都老了吧？ 他们在哪里呀？ …………” 弹唱中，童牧想起父母，心中顿生悲凉之感。 胡一亭听她唱的美妙，低音酽酽令人沉醉，声情柔和炽热，后又转凄冷，仿佛一团火焰在漂浮着冰块的高度龙舌兰酒液表面燃烧跳动。 “bra·v！你唱的好极了。”胡一亭发自内心的夸赞到。 他听过王菲演绎的这首《那些花儿》，当时觉得冷艳无比，可童牧这样柔美的声音，却能唱的这般炽热伤感，如果不是心有所感，那一定是生的歌唱家才有此境界。 “回家吧，不早了。”童牧突然重重地击了个低音，算是做了决定。 “嗯。” 胡一亭对童牧的身世一无所知，更不可能知道刚才童牧想起了她逝去的父母。 两人收拾了各自书包从琴房走出来，矜持地保持了一米的距离并肩而行，谁都不愿把这个距离拉长，也不敢冒失地缩短，直到并肩走出校园，谁也不一句话。 这时正是夕阳最美的时刻，整个城市仿佛浸在琥珀中。 一对少男少女的影子洒在身后，被夕阳晕成玫瑰色，在行进中频频交织。 “你怎么走？” “我本打算挣三毛钱，可惜我有月票。”童牧悠悠地。 “哈哈哈……” 两个人站在校门前，突然便笑的无法抑制，甚至把眼泪笑了出来。 胡一亭第一次觉得这个笑话这么好笑。 有些事情，只有体验过才知有多么美妙。 胡一亭与童牧轻声道别，没有挥手，也没有刻意堆笑。 他向东走，频频回望西去车站的童牧，夕阳下，林荫道，童牧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胡一亭望着童牧头也不回的消失，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恍惚中有种辨不清的感觉萦绕心头。 回家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心中充满从未有过的愉悦。 当晚胡一亭绘图时，童牧话时的表情，笑起来的样子，举手投足的细枝末节，一次次在他眼前复现。 这晚上胡一亭没绘图也没看书，他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大长腿和那些惊心动魄的雪白丰腴。 不过周二的考试中，胡一亭照旧发挥出色。 早上考数学。 初中数学对胡一亭来简直像用筷子吃饭，只用了二十五分钟，胡一亭就轻松交卷。 监考老师坚持要胡一亭在考场里呆满半个时，才愤愤不平地放他出门。 顶着全考场师生们投来的惊疑愤恨的目光，胡一亭不为所动地飞快冲出幼师楼，一路跑去琴房。 童牧果然在琴房里弹着琴，还是昨那身白衬衫黑纱裙，琴声悠悠，仿佛在等胡一亭到来。 胡一亭一想到，童牧在也许等自己，就觉得自己很好笑。 他摇摇头，心：“可不敢这么想。” 胡一亭在琴房里坐定，听童牧把《那些花儿》弹了一遍，就问她：“你一定很就学钢琴了吧？” “四岁。”童牧话总是这么简短。 “你弹钢琴这么好，为什么不上高中，将来考音乐学院？” 这话触到了童牧的痛处，她表情突然变得落寞，岔开了话题。 “这次文艺汇演，我唱你写的这首歌，行吗？” “当然可以！你是这首歌的编曲啊，没有你，这首歌根本就不会诞生。” 童牧从琴前转过脸，看着胡一亭。 “谢谢。” 胡一亭脱口而出：“怎么谢？” 童牧闻言紧张起来，一对秋水般的眸子，吃惊地看着胡一亭。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变的有些微妙。 胡一亭发现自己的话很有些不妥，赶紧笑道：“你别误会，其实我还有好多歌憋在肚子里，只有你才能帮我写下来，没你帮忙，我可就是个笨蛋。” 童牧微微咬了咬下唇，长长的睫毛一剪：“每个星期下午，我都会在学校练琴，你过来找我。” “平时呢？”胡一亭厚着脸皮问。 童牧美眸一闪，突然摆出一副大姐姐的架势，叉起腰瞪着胡一亭。 “平时没空！你抓紧复习，好好中考。” “我成绩很好，考附中没问题。” “那我也没空。” 胡一亭不想显得猴急，只得换个话题：“那我们继续录新歌吧。” 童牧大眼睛圆睁着，对胡一亭很惊讶。 “新歌？你还创作了什么歌？” 胡一亭清清嗓子，唱起《一生有你》，来自水木年华。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等到老去那一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 这首歌，曾经陪伴胡一亭走过大学时代，走过研究生的孤独岁月。 尤其是留校读研时，守着同学们毕业离开后空荡荡的校园，再也看不见那些熟悉的同届生脸庞，每在实验室、食堂和宿舍之间，鬼魂儿一样的游荡。一个人话给自己听，一个人写东西给自己看，除了导师和几个研究生外再也不与他人接触。 胡一亭唱完，已经泪流满面，他突然意识到，上辈子孤独的学术之路，这辈子，他再也不想重走一遍。 童牧痴痴地听胡一亭唱，见他流泪，从裙袋掏出一块灰色的手帕，轻轻地拭去胡一亭脸上的泪水。 童牧望着胡一亭，轻声道：“这首歌真美。” 她想，胡一亭是有过怎样的经历，才能写出这样的音乐。 但她一句话也没有问，只是陪着胡一亭，静静地坐着。 时间嘀嗒飞逝，秒针和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一里，胡一亭考完一科，就往琴房跑一回，童牧总是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他。 两个人一起，录下了七首歌的简谱。 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 李健的《风吹麦浪》、《向往》。 筷子兄弟的《老男孩》、《父亲》。 朴树的《平凡之路》，加上《那些花儿》，一共八首。 “你听我读一遍，看看是不是这样的感觉，感觉对了我再唱。” 童牧朗诵起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等到老去那一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 童牧喜欢这歌词，喜欢胡一亭诗意的表达。 她朗诵李健的《风吹麦浪》、《向往》，手指跳跃，灿烂轰鸣，用钢琴把简谱演绎的有如交响乐。 童牧沉迷于前者的画面感，听着这首歌，她仿佛看见一副巨型油画在她面前徐徐展开。后者的庄严感、思想的深邃、情感的细腻，令她沉醉。 朴树的《平凡之路》，让童牧领略了胡一亭内心一角的波澜。 筷子兄弟的《老男孩》、《父亲》。 童牧喜欢前者美好的感情，后者更是令她泪如清泉。 简谱录得很快，有了之前合作的基础，童牧和胡一亭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这就是一张唱片。”胡一亭：“我们的唱片。” 童牧擦着眼泪，用擦过胡一亭眼泪的手帕。筷子兄弟的那首《父亲》，如雷·管，炸开了她的情感堤防。 她的眼睛像宝石一样晶莹璀璨，圣洁的力量从其中源源奔流而出。 “这些歌真好。”童牧。 胡一亭不知该什么，于是两人静静地坐着。 沉默了一会儿，童牧突然出了一句令胡一亭这辈子都无法忘掉的话：“胡一亭，我喜欢你。” 第十三章 情窦初开 收到童牧的逆袭告白，胡一亭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地动山摇，一切都在晃动，内心情感的高墙完全崩塌下来，砸的他眼前直冒金星，晕的厉害，他毫无经验的企图坐稳身子，喘着粗气，怔怔地望着童牧。 只见童牧的眼神决绝，表情是那么得端庄、那么得严肃、像已经做出了她人生中的重大决定；像宣判，却是宣判自己的死刑；是聆听，聆听自己将要接受的惩罚、挑战。 胡一亭浑身战栗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抱住了童牧的肩膀，一使劲，童牧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她闭上眼，像罪犯被捕，面临行刑的顺从。 童牧身上的热气把胡一亭包围起来，于是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只听得见自己的心在跳，他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加到唇上，重重吻了下去。童牧也紧紧搂着他，好像两个人已经化成一体。胡一亭的唇滚烫，有力，往下按着，童牧的唇，香甜，柔腻，向上迎着。胡一亭的嘴唇更加严密的扣在童牧的嘴上，无穷的索取着，新刮的第一茬髭根，刺进她雪白的肌肤。童牧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身儿全仰着，紧紧依靠在胡一亭的臂弯里，她已完全化成了水，任凭胡一亭干渴的痛饮。 胡一亭和童牧都是第一次坠入情网，时间虽短，但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们都尝到了初恋的一切妙趣。——这是一场革命，单调、正规的生活方式刹那间被摧毁和破坏了，青春行进在校园中！它那辉煌的旗帜高高飘扬——无论前面等待着它的是什么——毁灭还是新的生活，它向一切都致以最热烈的敬意。 胡一亭一面痛吻着，一面双手握住童牧的腰肢，举起她放在钢琴上，激情的音阶轰鸣，他沉下头，一路吻下去，一直吻进被他撕开的领口。 童牧抚着他的后脑，盈盈的泪珠扑扑滚落。 “不要，胡一亭，你不会认为我是这样的啊……你不要把我当成这样的啊……” 胡一亭用嘴拱开一切束缚的障碍，用力的吸吮着。 “不，我不会。” 着，胡一亭抑制住冲动，抬起头，望着童牧的眼睛。 童牧眼眶里含着泪水：“你不会笑我吧？” “不会，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幸福过。” 胡一亭吻她的眼睛，舔去泪水。 童牧颤抖着，把胸膛紧紧贴住胡一亭。 “你的睫毛好长，挡住我的舌头了。” “那我把它拔了。” “为什么。” “它妨碍你爱我。” “不，我爱你的睫毛。” 童牧浑身无力地把头靠在胡一亭肩上：“我是您的了，胡一亭，您会爱我的，对吧？” “为什么您。” “我不知道，因为我爱你吧。” “那我也您，我也是您的了。” 童牧轻轻地“这是梦吗。” 胡一亭吻她的额头。 “当然不是。” 这时，放学铃声突然响起，两人有些发慌，手忙脚乱的一阵整理。 他们沉默着，但似乎又极具默契，一前一后走出琴房。 两人保持着距离，同行至校门口，相互对视着。 胡一亭见童牧脸儿嫣红，眼神迷离，充满幸福，爱情让她更美了。 相互轻声地道声分别，童牧向左走，胡一亭向右走。 胡一亭一到家，母亲白萍就关心的问：“儿子，今考的怎么样？” “没问题，您儿子厉害着那。” “呵呵呵，又吹牛。” 白萍嘴上这么，心里可高兴，在厨房里越发的忙活起来，切炒炸煮的声音，都透着轻快舒坦。 胡一亭回到房间里，心花怒放地想着童牧，突然觉得，重生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 如果不算上辈子的单相思，那么这次，的的确确是胡一亭的初恋。 童牧勇敢的主动告白，更是让胡一亭觉得，自己是下最幸运的男人。与此同时，童牧决绝的勇气和孤注一掷的冲动，也让胡一亭感到惊讶，甚至有些害怕。 胡一亭总觉得，似乎恋爱，应该是男生对女生告白，那样才显得主动，有男子气。 “如今这算什么？她真的爱我吗？还是仅仅出于冲动？她是不是不够理智？有些疯狂？或许是思想开放？我们才认识仅仅两！才两啊！两！” “该死！胡一亭，你这样想对她太不公平了，她问过你，会不会因此看不起她，你当时是怎么的！现在你为什么要这样想？你真是个混蛋。” “即便这爱来的疯狂，那又怎样！我起看见她第一眼就爱上她了，她那么美，谁会不爱她？” “嗯！毫无疑问，爱情就是形而上的，是不可琢磨的，否则还有什么美妙可言？在这个问题上，我应该把客观唯物主义和逻辑辩证法统统扔进垃圾堆！” 胡一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愈想愈觉得，爱情的奥秘要比量子物理学更艰深难懂。 初三年级的摸底考试两就结束了，周三开始正常上课。 到了周四，虽然成绩还没下来，但学生如果头脑清醒，也不难判断自己的大致分数。 上午两节化学课后，徐克俭突然出现在教室：“胡一亭，你来一下！” 来到办公室的胡一亭注意到老徐眼神有些犹豫。 老徐认真打量了一番胡一亭之后，终于道：“胡一亭你这次考的很好。” 胡一亭耸了耸肩，对此毫不吃惊。 老徐迟疑了一下问道：“这次的考试卷子你以前做过吗？” 胡一亭微微一寒：“都是些老题目，万变不离其宗，解题思路到底都是一样的。” 老徐意味深长的看着胡一亭，想了想他的话，又心想这次考试的卷子，全都是各学科教研组新鲜编制出炉的，学生绝不可能事先做过，于是心里更加放心。 他想了想道：“胡一亭你好好干，老师觉得你大有潜力。” 坐在老徐对面的是英语老师邱青，一脸和蔼的笑道：“胡一亭，你这次英语作文写错了一个单词，不然我可就要给你满分了。” 着，邱青翻起桌上一摞试卷，卷子已经按照成绩叠放好，胡一亭的卷子赫然排在第一位。 邱青用指头点着卷子作文上一处红圈道：“喏，你看看，多可惜啊！下次注意点。” “好。” “胡一亭，你这次考试成绩进步很大，老师看得出，你用了心，这我要表扬你，但你可别松劲啊。” 胡一亭两辈子加起来，统共没被邱青表扬过几次，闻言顿时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被人表扬的感觉的确很好。 正在改卷子的政治老师刘云武也注意到了胡一亭。 他抬头道：“我记得胡一亭这次政治也考的不错嘛。” 着，刘云武从改好的卷子里找了胡一亭的出来：“哟，98分呢！论述题的格式不严谨外加错别字被我扣了两分，嗯，其他基本上算很完美了。” “你们班的我还没全部改完，不过这个分数应该是你们班第一名。” 尽管胡一亭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 听两位同事夸奖自己班的学生，老徐脸色大大的红润，一脸笑意道：“我们班的理科成绩，目前基本已经统计出来了，胡一亭这次数理化生都是满分。” 刘云武是六班班主任，听胡一亭这次理科四门拿了满分大吃一惊。 “哦哟！胡一亭你这次不得了了嘛！怎么考的？是不是请家教了？” 刘云武带的六班，理科成绩目前已经统计完毕，理科四门全部拿满分的一个也没有。 最令刘云武惋惜的是，曾经代表五中参加全市奥数竞赛，最有希望的六班班长兼学习委员朱成璋在物理上跌了个跟斗，居然在大题上被扣了两分，痛失四门满分的荣光。 胡一亭讪讪地笑道：“我想考附中，所以最近学习比较认真，不像以前那样随便了。” 邱青笑盈盈地：“男孩子就是有潜力呢，一旦认真起来，成绩真是突飞猛进。” 老徐此时已经掩饰不住一脸的骄傲：“胡一亭听到没有！老师们都在夸你呢！” “你可别放松自己，离中考只剩两个月了，生活上劳逸结合安排好，我等着你给我五班争光呢。” 胡一亭点点头。 老徐一脸得意，办公桌下面的腿直颠颠：“我叫你来也不光是为了口头表扬你。这次你的进步有目共睹，值得嘉奖，你回去写个入团申请书交给我。” 胡一亭吃了一惊，上辈子自己从来没入过团，工作后直接入的党，没想到这次居然在初中就把自己的政治面貌给提高了。 老徐继续道：“另外，明下午班会，你准备一下，到时候给同学们介绍介绍，讲讲你这次考试成绩迅速提高的经验，帮助全班同学一起提高。” 邱青坐在老徐对面，笑的银铃一般：“胡一亭啊，咯咯咯，你现在可是成了徐老师的宝贝了，赶紧的，趁他高兴，有什么要求都提出来吧！” 老徐闻言也乐呵呵地。 接着，他像是想起什么，拉开抽屉取出一张表格，对胡一亭：“这次五一劳动节，市教育局在师大礼堂举办全市中学生文艺汇演，每个参加的学校都要组织学生代表去现场观看。” “考虑到初三学习紧张，学校想让你们在考前调剂一下、放松一下，把名额都给了初三了，我们班有五个名额，你在这里签个名罢。” 胡一亭有些受宠若惊，接过老徐递来的钢笔，在保证按时参加的表格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胡一亭签名时发现，表格干干净净尚没有别人的名字，自己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 “早上七点半到校，由团委统一带队出发，不许迟到！”老徐叮嘱道。 胡一亭志得意满出了办公室。 他想：“这不就是童牧的那个文艺汇演么，我能够现场观看，童牧一定很高兴，我得告诉她。” 回到教室，张百尺迎上来：“贱人，我把你写的论文交掉了，你猜怎么着？” 胡一亭失笑道：“别卖关子，怎么了？” 张百尺一拍大腿：“成了！ “什么成了？” “我把你写的论文交给了团委谢老师，他一点都看不懂，哈哈哈。” 胡一亭会过意，也笑了起来。 张百尺笑道：“谢老师琢磨了半，还问我懂不懂，我我电脑水平比你差远了，结果谢老师点点头，这论文还不错。哈哈哈。贱人，真有你的！” 胡一亭笑了笑，心想，谢老师要能看懂，那就可以去大学教书了。 第十四章 潜力论文 这是一个空气高爽、阳光澄澈、雨水清莹、雪花纯白的时代。 晚霞金黄，五中团支书谢老师下班后，骑着自行车，在霞光中晃悠悠地溜到市教育局，把胡一亭关于指令集的计算机论文，连同五中其他同学的物理、化学、生物、生活应用，等多篇论文交了上去，压着时间线完成了全国初中生科技竞赛的交稿。 湖山市教育局为了按时完成教育部的任务，早就提前两从湖山师范学院抽调教师，加班进行参赛论文的审定。 可现在审定组却卡在了计算机论文这一项目上，评审教师愣是看不懂胡一亭的这篇《关于在计算机中央处理器（pu）增设多媒体指令集暨浮点寄存器与相应功能元器件以增强pu多媒体处理能力的方法》。 “孙老师，你那边计算机参赛论文还没选好吗？” 面对市教科所所长严明的询问，年轻的孙老师摇了摇头： “有篇论文我居然看不懂。” 市教科所所长严明微微皱眉，心想：“年轻人就是资历浅，居然连一个初中生的计算机论文都看不懂。” “那个学校的？” “五中的？ 严明皱了皱眉。他知道，1995年，整个湖山市，除了师范附中外，还没有哪一所中学开设计算机选修课。负责科技竞赛计算机项目论文选送的这位孙博老师，也是从湖山师范大学临时抽调来的计算机教师。 “看不懂就砍了。”严明一听不是附中的，便有些看不起：“现在有些学生，明文都写不好，还就喜欢扯些大道理，要不就是整上一堆新名词。 严明接着催促孙博：“眼下各校的论文都交齐了，按省教育厅的通知，这次初中生科技竞赛的评审时间紧迫，各市教育局都必须提前上交参赛论文，所以局长也要求，我们今晚一定要定下来。” 孙博脸上一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道：“计算机项目只有一个名额，比不得物理、化学那样的科目，要是计算机也能定三篇论文，一起上交就好了。” 市教科所办公室里的日光灯管发出低微的嘶嘶声。 负责化学竞赛项目审定的一位教师听了孙博这话，转过头来对孙博摆摆手，开导他道：“孙老师，要我你就别考虑那么多了，就选附中的计算机论文交上去，准保没错。计算机这项目，咱们全湖山也就附中能在省里排的上号。” 孙老师闻言低下眼，有些固执地摇头道：“那可不行，这又不是高考，再了，附中的那篇论文水平差远了，五中这篇论文，虽然我看不大懂，可格式和条理，绝对是大学论文水平。我作为一个计算机专业的本科生看着都吃力，所以这篇论文应该很有深度，不定是本市哪个科研所的工程师家里的孩子呢，除非……” “除非什么？”市教科所所长严明追问。 “除非是杜撰的……” 严明顿时紧张起来，接着追问道：“有这个可能吗？” 孙博摇摇头，道：“我看这同学写的一板一眼，思路和演算都非常严谨，应该不大会。他还在论文下面详细列述了三百五十多项引用条目，这些书目和论文大多是英文名字，我别读，很多连见都没见过，现在时间又紧，没法查证啊，除非给我时间，我去市图书馆慢慢查，而且恐怕市图书馆也查不到这些专业书，需要去省图书馆查。” “那……要不还是问问局长的意见吧？” 孙老师舒了口气，点点头：“也好，就交给局长定吧。” 刚吃过食堂送来的工作晚餐，湖山市教育局局长周培民凑在台灯的椭圆形蓝色玻璃罩下，对着光，仔细阅读眼前两篇论文，迟迟拿不定主意。 最后，他叹口气，从鼻梁上摘下眼镜，揉着眉间的红印，对孙博老师和教科所所长严明道：“这文章是五中的学生写的？” 孙博点点头：“是。” 周局长怀疑地道：“没搞错吧？我虽然不懂计算机，可也知道这篇论文的格式，是按照研究生论文来的。它后面罗列的引用条目里，这么多英文书和论文，这些书籍和论文恐怕市图书馆都未必查得到，这个学生哪里看来的？” 教科所所长严明点点头：“依我看，五中这篇论文虽然格式很正规严谨，但是谁也吃不准。咱们保险起见，还是用附中的这篇比较好。” 孙老师毕竟年轻，闻言立刻摇头，上前一步，把手搭上局长的办公桌，急道：“我我不能完全看懂这篇论文，主要是针对里面的各种术语和论据引用，而且论文里面发明的这些指令集，也都是需要实际论证的，甚至需要一条条用单片机建立模型来测试，光是实验费用就不菲。” 孙老师语速很快，话锋一转道：“但这篇文章真的是很有深度，是我见过的中学生计算机论文里最出色的一篇，知识扎实，想象力超前，而且在算法上，显示出很强的数学逻辑能力，我看，即便这个学生发明的这种理论构想存在问题，也很有希望获奖。” 完，他立刻补充了一句：“全国的奖。” 教育局周培明局长一听有希望在全国的最终评比中获奖，也不由犯难起来：“那孙你看，附中那篇论文怎么样？” 孙老师坦言道：“中规中矩的一篇语言编程，通过执行程序，使计算机屏幕上显示出汉字点阵。” 周培明又问：“能获奖吗？” 孙博连忙摇头。 “计算机教育在bjsh这样的大城市开展较早，然后是各大省会城市开始普及，湖山的基础和他们没法比。据我所知，大城市的学生在语言编程上很强，在老师指导下，完全能拿出比这复杂得多的作品。附中這篇论文没毛病，学过语言的就能看懂，但要获奖，完全不可能。就是比起本省的庐州一中，肯怕也是比不过的。” 周局长道：“那五中这篇呢。” “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东西！这篇论文高屋建瓴，有前瞻性，又不虚浮，根子扎得很深，对计算机最根本的深层面做了研究性的剖析和探索，对集成电路的原理技术研究的很透彻。如果不是知道作者是初中生，我八成要以为这是大学论文。” 周培明半晌无语，最后口中清晰低语道：“一个是通俗易懂，却平平无奇，一个是高妙深刻，却难以求证……嗬嗬嗬，选哪个还要我来定吗？” 孙博脸上一红，嗫嚅道：“可我既然看不懂，就不好写推荐评语了，万一省里觉得这论文结论是错误的，或者有编造成份，我们没法解释。” 周培明略一沉吟，道：“按省里要求，这次竞赛的论文，最迟下周三上交，孙你明上午亲自去一趟五中，和写论文的那个学生谈一下，了解一下详细情况，然后你再下判断。” 严明点点头：“还是周局长有经验，这样比较保险。” 孙博心想，合着最后，还是把皮球踢给我了啊！ 次日胡一亭早早到校，教室还没开门，几个来得很早的学生正在沿着操场跑道溜达，嘴里神神叨叨地背着：“好肚油肚，烦俺的油……” 初中部教学楼前的花坛，多年来前赴后继的学生们，用屁股把花坛台沿上的瓷砖，养出了一层油亮的包浆。 胡一亭坐在冰冷的台沿上，心情有些复杂。 他这两一直在琢磨，怎么把手里的那份单芯片电话机的核心处理芯片设计图给出手，换点钱花花。 他上辈子是个技术金领，基本没为钱发过愁，为了研发工作，从早忙到晚，也没有什么太费钱的嗜好。 如今重生之后，突然得了童牧的爱，令初尝爱情滋味的胡一亭，感觉好像三伏喝冰汽水，浑身每个毛孔都冒着舒坦劲。 胡一亭现在，希望自己能每都和童牧呆在一起，哪怕只是坐在她的身边也是好的。他想请童牧去高档餐厅吃晚餐，然后看电影、逛大街、给她买她喜欢的一切，只要能让童牧高兴，那比什么都令胡一亭满足。 可现实却是绝妙的讽刺，在胡一亭有钱的上辈子，他是个没工夫谈恋爱的光棍，而这辈子，他虽然找到了令他激动的爱情，却成了个穷子。 胡一亭再次从运动裤裤兜里掏出钱来数了数，一共只有八块五，其中还包括他今省下来的早饭钱。 “再省两顿早饭钱，周六就可以请童牧去看电影了。” 对于身怀绝技的人来，钱不是问题，可对于初中没毕业的身怀绝技者来，钱是个大问题。 胡一亭正发愁，就见张百尺也到了学校：“贱人，来的这么早。你这两放学就溜，跑哪去了？” 胡一亭歪着脑袋支吾道：“我有点事。” 张百尺没继续问，紧挨着胡一亭坐在花坛沿上，凑过脸来眉飞色舞地道：“知道吗？咱学校校花，名花有主了。” “校花是谁？” “傻帽，看武侠书看傻了吧？连五中校花是谁都不知道。” 见胡一亭发呆，张百尺解释道：“就是幼师部三年级的，叫童牧。那条子！那长相！你见了就知道，漂亮极了。” 听这话，胡一亭的心突然提了起来，砰砰的跳。 第十五章 名花有主 张百尺见胡一亭发愣，便道：“知道你没见过，你成看武侠书，哪有功夫关心国家大事。” 胡一亭干笑一下：“你见过？” 张百尺一拍胸脯：“废话，上次体育课，我还和几个人跑去舞蹈教室参观来着，嚯！那女子，真是妖精啊！那个美！那个漂亮！那身段！那长相！” 胡一亭赶紧拦住：“你名花有主，那她对象是谁？” “我们学校的！” 胡一亭紧张起来，咽了口唾沫：“谁？” 张百尺见胡一亭认真，只好挠挠头：“我也没看见，我就是听二班的来刚强，这几，童牧都和一个学生肩并肩的回家。” “谁是来刚强？“ “来刚强就是就是住我们商业局大院，每和我一路坐车回家的，我学同学啊。这可是他亲眼见的，不会有假！” 胡一亭松了口气，原来张百尺的就是自己。 他原本还担心是别人，这才放下心。 “你朋友没，那个男的是谁？” “他也没敢仔细看。”张百尺顿了顿：“你想啊，人家敢泡校花，那得是多牛逼的主！来刚强那子，哪敢上去细瞅啊。” 胡一亭干咳了两声：“我，白痴啊，其实那个男的是我。” “哈哈哈………………”张百尺哈哈傻笑：“对，贱人，我也希望那个男的是我。你，要是能和那样的女生一起放学回家，那该有多美。” 张百尺抒情的摇摇头，叹口气道：“要能这么浪一回，接下来就是特么出门被车撞死，也值了。” 胡一亭哭笑不得，只好道：“会有这么一的，我保证。” 张百尺不悦地用膝盖顶了一下胡一亭的大腿：“去你的，你才被车撞死，最好是辆牛车，撞死你，再在你头上尿一泡。” “你大爷的，白痴！你别跑！” …………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团委的谢老师来到初三五班，把胡一亭叫了出去。 谢老师显得精神奕奕，在初中部楼下向胡一亭介绍道：“胡一亭，这是师大的孙老师，全国青少年科技竞赛湖山市论文评审委员会计算机组评委。” 好不容易一口气念完这么长的头衔，一个字也没念错，谢老师表情得意，他接着又对孙博介绍道：“孙老师，这就是胡一亭。” 孙老师伸出手来与胡一亭握了握，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胡一亭同学，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胡一亭心里当然清楚：“我的论文有希望获奖？” 孙老师爽朗的笑了起来：“来，我们边走边谈。” 谢老师忙道：“那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孙老师你回头要找我，就来高中部二楼的团委办公室。” “好嘞，您忙。” 孙老师和胡一亭向着大操场步行而去，缓步间，简短几句话一聊，双方互相有了了解。 “胡一亭你的论文格式很严谨，你的指导老师是谁？” “我没有指导老师，不过我很喜欢看论文，尤其是微电子科学与计算机编程方面的，所以就照虎画猫的写起来了。” “哦？！！没有导师？”孙博吃惊不。 他是头一回遇见对学术论文感兴趣的初中生，而且还是电子科技类的论文。更何况这个学生居然在没有导师的情况下，写出了这样一篇有深度的论文。 “理工科的论文可不比文史哲，文科论文虽然也有深度，但只要不是文盲，总是可以大致看懂的。你既然能看懂专业计算机的论文，那你数理基础应该是非常扎实啊！” “还行，我是自学的。” “什么程度？” “研究生水平吧。” 孙博愣了一下，他可不信胡一亭能自学到研究生水平。 胡一亭完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有点莽撞。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最终还是孙博打破尴尬，道： “这可不简单。你父母是干什么的？” “我父亲是湖山日报的文字编辑，母亲在染织厂销售科工作。” “报社文字编辑？染织厂？那你是怎么接触到电子计算机的？而且有这么深入的研究？” 胡一亭站在大操场边，沐浴在温暖的金色阳光下，脑门子上已经开始出汗，他在想如何撒谎，嘴上却丝毫听不出心虚： “我的同桌张百尺家里有电脑，我去他家接触过，之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自己找相关书籍阅读。嗯，还有，我爸单位里也有电脑，经过接触和学习，我发现微电子的世界非常美妙，这是一个物理与数学的顶级殿堂。在这个殿堂中，我对于计算机指令集逐渐产生了兴趣。” 胡一亭索性放开了往下扯：“处理器通过预装不同的指令集，配合集成的特殊元器件，来执行某类专用程序，可以让处理器在各种领域发挥强大的效能，使之可以应用在生产生活中的不同层面，比如工业机床、生产线、发动机、娱乐电子等等。” 孙老师闻言既惊讶又欢喜，觉得自己发现了一棵非常好的计算机苗子：“那么你完全是自学成才？你论文里那些应用的书籍和论文，你都看过了？那些算法，都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 胡一亭理直气壮地道：“是的，都看过。” “那里面有些论文，市图书馆里都找不到，你是哪里看的？” 胡一亭抬手，用袖子在额角擦了把汗，道：“去年我父亲去北京参加新闻出版总署办的培训班，暑假里我也去了一趟，旅游的同时，顺便去国家图书馆查阅了这些资料。” 胡一亭这番话半真半假，去年他确实到过北京，不过是借着探望正在参加学习的父亲，顺便旅游罢了。 孙博是个老实人，哪里知道胡一亭是个重生的妖孽，闻言，立刻搓着双手，激动地道：“那太好了，兴趣是打开科技之门的钥匙，你有兴趣，又肯钻研，真是难得。” “谢谢孙老师夸奖。” “胡一亭，你能不能保证论文引用的内容正确无误？毕竟你写的时候不在北京，很多标注都凭着记忆，一定有偏差吧？” 胡一亭对自己惊人的记忆里非常自信，大声道：“绝对不会错的，我记得很清楚。” 孙老师心想年轻人盲目自信是通病，这方面只能自己求证。 “胡一亭，我考考你，你不介意吧？” “您尽管。” 孙博蹲下来，从跑道边沿捡了一块石子，就在煤渣操场上画了起来。 没等他写完，胡一亭已经看出这是一个病态函数。 “孙老师，你不用继续写了，这个病态函数处处连续又处处不可导，可用傅里叶分析求出近似曲率，进而在一定范围内用黎曼积分求出极值。” 孙博一脸惊讶地扔掉手中石子，站起身来，欣慰地对胡一亭重重点头。 “好！很好！胡一亭，我打算推荐你的论文去省里，你可要想清楚了，万一你的论文结论错误，或者引用不实，这可是要影响我市的竞赛成绩的。何况你引用的这些书籍和论文，很多我都没看过，你我的推荐评语要怎么写？” 胡一亭从见到孙博那一刻，已经猜到自己的论文要被推荐，如今得到证实，心里高兴之余，指点道： “这容易，您就这么写：这是一篇难以在一般的学术水平上评价高低的论文，考虑到作者是一名初中生，因此更加无法用简单粗拙而又大而化之的概括来描述或者无保留推荐。比如：‘好，不好。行，不行。可以，不可以。完全赞同，不赞同。’等等确定的语言。 假如一定要我明确表示，我只能，就目前情况而言，综观改革开放以来教育事业的全局，纵览古今教育事业的发展，回朔历史上科技竞赛的每个重要节点，考虑到各地学生的平均水平，分析总结下来，也许可以认为，综上所述的一切概括来，我们可能会发现，尽管這篇论文也许有不如人意之处，无论如何，恐怕这是一篇前景微妙的论文，我们只能如此预期，但愿这一切都是正确的发展方向。但我们绝不能凭借自身有限的知识和判断能力，给予科学任何不负责任、有待商榷的绝对保证，对于学生论文也是如此。希望上级评委能考虑到各地发展的不平衡，给予這篇论文正确的指导。” 孙老师听罢顿时愣在原地动弹不得，心：“哪！这孩子真是初中生吗？简直是妖孽！这官腔打的滑不留手！哪怕十几年的官场老人，也未必能的更好了。这个胡一亭真是个奇葩，这话的像是打太极，虚不着力啊！这论文将来要是获奖，这番推荐评语可谓是深思熟虑，简直是独居慧眼和匠心。可要是这篇论文被证明是结论错误的，或者有引用不实之处，这番推荐评语又可以反过来理解为存在极大的保留意见，早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这种八面玲珑的正统官腔，连自己这样的成年人都不出来。 这胡一亭，将来一定是个妖孽，前途不可预测。” 胡一亭老神在在的完，见孙博惊讶地看着自己，顿时醒悟过来，暗悔自己因为一时高兴未免轻狂，表现出超越初中生的正常水平。 胡一亭憨笑道：“我也就是提个建议，因为我看我爸为投稿文章给其他杂志出版社写推荐信的时候，大约摸也就是这个路子。” 胡一亭又给孙博吃定心丸，开始用他最擅长的专业知识和技术，来折服对方：“这种内置指令集的技术，白了也不稀奇，因为传统的个人电脑pu处理器，是基于文字和数字的处理而设计的，并不擅长处理文字和图像信息，平时我们玩游戏，看视频，涉及到大量的模数转换，也就是模拟信号和数字信号之间的转换，这种转换的数据量极其庞大，必须对信号进行预压缩处理，才能减轻传输带来的主线负荷，和处理带来的pu负荷。” 见孙博点头认同，胡一亭继续道：“当数据处理完毕，电脑pu还要对输出的数据进行解压缩，以最大限度地对数据进行还原。 这种还原并不要求完全精确，尤其是数据处理中的浮点运算，对于图像和声音来，还原太精确没意义，人的眼睛和耳朵都分辨不出其中的差别。因此，我在设计算法中，牺牲了部分压缩精度，换取速度，否则处理器的管线微结构将会被庞大的运算量撑爆，整体性能就会降低。 我们在市面上常见的dsp解压卡，其实里面就是一块解压芯片，通过对计算机加装这种dsp解压卡，从而使pu和这块解压芯片一起，共同完成大量视频数据的处理。我提出的在处理器中内置多媒体指令集的发明，其实就是把这块dsp解压卡给集成进pu之中。 以前dsp解压卡的使用者，大多是那些电视台或者广告公司，他们有着大量的视频数据需要编辑加工。可是未来，家用电脑将成为百姓家中重要的多媒体娱乐中心，玩游戏，看视频，听音乐，多媒体处理能力将成为家用p的主攻方向。 微电子科技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主攻方向都不会变，那就是不断提高集成度，以集成尽可能多的功能，从而提升整体性能，所以我认为，在pu中增设相应的多媒体指令集，势在必行。 我的论文，就是提供了一种可行的算法结构，使目前的pu在一个时钟周期内，只用以往所需调用的指令条数的三分之一，来完成多媒体数据处理，从而使得pu的多媒体数据处理能力提升10%，甚至40%以上。” 孙老师把胡一亭刚才的话琢磨了半，方才回过神来，惊愕地点点头：“的好，我就把你这番话也写入推荐评语，交上去试试，好歹最终还有省里把关。” 胡一亭大喜：“谢谢孙老师！孙老师我还有个问题，如果这篇论文能得奖，有奖金吗？” 孙博眨了眨眼，仔细打量胡一亭道：“没有奖金。” 胡一亭顿时心情大坏。 “枉费老子跟你们磨了半嘴皮子，特么原来是个坑！”他想。 孙博慢吞吞补充道：“不过要能得奖，中考可以加分，如果在全国得了名次，可以直接保送重点高中，也许是师大附中，也许是省一中！如果是全国一等奖，很有希望在将来高考的时候得到加分，对于保送国家重点大学也是个重要参考，当然，你的平时成绩也很重要。” 胡一亭眨了眨眼，心想我都记得未来的高考试卷，还要什么保送。 “高考对我来太远了。孙老师，谢谢你来看我，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情，我就回去了，接下来还有课呢。” 第十六章 像个人样 今是周五，下午的班会课上，徐克简果然把胡一亭痛夸了一番 胡一亭媳妇般坐在下面，满脸羞红的心想，如果按老徐的夸法，自个简直就是当代时传祥、李秀丽、张海迪。 老徐夸完之后，又要胡一亭上去讲讲学习心得。 胡一亭在全班的善意起哄中，硬着头皮走上前，望着明亮教室中一张张稚嫩的脸庞，心里一阵嘀咕：“这学习心得，要从何起呢？” 胡一亭上辈子开始用功读书，那是在高中，家里花钱给他买了高价生的名额，这才进了师范附中。在那个唯分数论的环境里，成绩差的学生，简直就没人权，于是他才忍辱负重，开始发奋读书。 胡一亭站在教室前面干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接着，他简短的了一段句句掏心窝子的话。 “这次摸底考试，我侥幸考了全年级第一。 估计大家都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平时考试总是中不溜丢的学生，能一下子考全班第一名。现在徐老师也让我讲讲经验，那我就厚着脸皮两句，得不好，大家多包涵。 大家都知道我以前学习成绩一般，那时候我觉得，生活中有很多比学习有趣的事情。 我喜欢读武侠书，看电影，和同学去郊外野地里探险，爬山，去湖里游泳，挖泥鳅，掏龙虾，放风筝，摔画片，滚铁环，扯空竹，几个人骑上自行车，一起满大街的瞎晃，溜达到黑才回家。 可后来，我看见那些读书好的同学，他们是多么光鲜，活的多有样子。 我觉得，自己要是再这么玩下去，早晚有一点，他们就和我完全不同了。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不公平，城里人和乡下人，干部和群众，富人和穷人，病人和健康的人。 弱势一方，都觉得对方过的日子，那才像个人样。 我只是想活的有点儿人样。” 胡一亭完就径直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教室里一片安静，直到张百尺头一个鼓掌，全班同学才回过劲来，跟着鼓起掌。 不管别人听懂了没，胡一亭的是真心话。 老徐显然听懂了，他略带讶异的望着胡一亭，有些激动地为他重重鼓着掌。 虽然胡一亭没有像老徐他想的那样，侃侃而谈些学习诀窍，或者上些头悬梁锥刺股、勤奋刻苦的血泪史，可老徐觉得，胡一亭这番话，倒是比那些打了鸡血似的学习体会，来得更深刻。 放学后，胡一亭一把抄起早已收拾好的书包，没等张百尺反应过来，就把丫一个人扔在教室，自己飞也似的溜了。 “哎！！！贱人！贱人！！！贱人等我啊！”张百尺气的在教室里跺脚，再喊已经晚了。 “这几见了活鬼了！放学就跑，这贱人是要疯？” 张百尺纳罕的想：“他不会是急等着回家做作业、复习功课吧？”想到这，他很快便摇了摇头：“不可能，这子心里一定有鬼！” …… 胡一亭奔向幼师楼，跑到楼前露回廊，抱着书包收住了脚步，略带喘息的望着眼前弧形的绿色回廊。 一个个水泥拱门组成的回廊，宁静如绿洲，拱门上爬满牵牛花和爬山虎，童牧就坐在里面，读手里的乐谱。 仿佛是感觉到了胡一亭的存在，童牧抬头，两人对视，风儿也安静了，空气里弥漫着不知所措的气息。 胡一亭生硬的走上前：“我放学了。” 童牧笑的温柔，冉冉地站起来，向胡一亭走过来。 于是两人肩并着肩，中间保持着半米的距离，向校门走去。 胡一亭打算，还像前几那样，一路把童牧送到车站。 在出校门的时候，胡一亭莫名的浑身紧张，头皮发麻手心出汗，既心虚又刺激。 1995年，社会还不大能宽容对待早恋，即便在015，中学里依旧是对学生的早恋采取严防死守。除非是那些令教室们感觉头疼，认为升学无望的学生，那才会网开一面。 胡一亭知道自己如果被抓住，会是什么下场，拿个处分都轻的。 他虽然不在乎，也知道初中的处分和警告并不进入档案，但他非常在乎童牧，他不想童牧有麻烦。 放学时间，校门前很多人，有些家长年复一年的在这里接送孩子。一些商贩卡着点，推着吃车子奋力叫卖，把校门前的林荫道堵得更加淤塞，空气里也飘着刚出炉的烧饼香味。 还有几辆轿车，停在远处等待，刚打过蜡的车身，映着空和树木的倒影。 贴着很多发热的身体，胡一亭和童牧穿过人群，十几米的路，挤了一分钟才走过去。 出了人堆后，胡一亭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和童牧牵在了一起。 两人下意识地同时松手，就像之前他们下意识地牵手，对视了一眼后，互相笑着，继续肩并肩的向西走去。 “胡一亭！！！” 背后传来一个兴奋的高音。 胡一亭回头看，只见张百尺两眼挣得滚圆，站在他身后。 张百尺大概是第一次近距离端详童牧，惊艳之余，咽了口唾沫道：“胡一亭，你朋友？” 胡一亭看了一眼童牧，见她表情安详，便道：“童牧，这是我同桌哥们，张百尺。” “你好。” “你好，你好，你好。”张百尺连三声。 胡一亭见张百尺满脸惊奇，也不出话，只是傻笑，便道：“我送童牧去车站。” 张百尺点头：“哦。” 胡一亭张百尺还在梦游，咳了一声，道：“那我们走了。” 张百尺这才回过神：“哦，好好，好，你们走吧，我也要回家了。” 童牧礼貌的笑道：“再见。” “再见，再见。” 胡一亭对张百尺的傻样暗自发笑，对他微微点头示意，便和童牧转身离开。 张百尺站在原地，望着两人背影，口中念叨：“真是大美女，近看比远瞅着更漂亮呢！太正点了，简直是妖孽啊……” 着，张百尺又心中发苦：“胡一亭你这个贱人，这么大的事，把我瞒的死死得，还兄弟呢！太不够意思了！” 突然，张百尺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一下子锁了起来：“这个童牧，我怎么听，郭大傻子也在追她？” 第十七章 闲淡光阴 胡一亭和童牧两人刻意的浪费着时间，慢慢晃悠着向车站走去。 他们心里都感觉有好多话要，可话到嘴边，又觉得都是些微不足道的生活琐事。比起互相陪伴的时光，比起此刻心中被幸福充实所带来的满足感，他们宁肯享受这份宁静。 就这样消磨着放学后的闲淡光阴，两人一路走到了车站。 车站夹在自行车道和机动车道之间，被垫高隆起，像一个安全的道，一根浅蓝色的铁棍撑着一块白铁皮站牌， 二路车还没来，等车的人不多。五中的学生，住西边的也很少。 两人站在那，心里都盼着车子晚点到，好多一些陪伴的时间。 他们也都发现，一旦爱情诞生了，便很难排除**的诱惑。 站在站台一角，胡一亭的目光总时不时的向童牧的胸和腰臀偷望，那柔软的山丘随着呼吸起伏，胡一亭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他用指勾了勾童牧的手，感觉温暖又柔软，触感舒服极了。 在胡一亭的骚扰下，童牧终于翘出了指，脸也红的像秋的苹果。于是两人的手就这样奇怪的互相用一个指头勾在一起，还时不时的前后晃一下，像是这对甜蜜的人儿对世界发出的爱的宣言。 远处的二路车终于姗姗驶近，临上车，童牧望着胡一亭：“我走了。” 胡一亭左手一把握住童牧右手，两只手紧紧地捏在一起。 童牧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脸儿绯红：“车来了。” 胡一亭依依难舍，想要什么，却又忘了词，只微微张开口，就抿上了嘴。 童牧用指在胡一亭手心里勾了勾，胡一亭手心湿滑，全是汗。 “礼拜下午。” “嗯。”胡一亭立即点点头，松开手。 童牧幸福的微笑着，转身上了车。 胡一亭目送二路车离开，直到车子越来越远，车里的人再也看不见自己，这才转身回家。 周六早上，胡一亭正在睡懒觉。 “胡一亭~~胡一亭~~~~胡一亭~~~~~~”楼下有人对着窗子叫喊，这声音还处在变声期，充满了对于探索新世界的渴望。 “一亭，楼下有人叫你。”母亲白萍在客厅里，隔着房门喊道 胡一亭睁开眼，迷迷糊糊道：“是张百尺，让他上来。” 白萍只好推开窗，对楼下喊：“张百尺。” “阿姨好！”张百尺倒是很有礼貌。 “上来吧，胡一亭在睡懒觉呢。” 张百尺沉重的脚步声，震得楼里咚咚作响。 他一阵风的冲进胡一亭家，先报幕般给正趴在餐桌前审稿的胡延安和看电视的白萍高声问好，然后就哧溜钻进胡一亭房间。 “贱人，你瞒得我好苦！” 胡一亭闻言，吓得一掀被子，跳坐起来：“白痴！轻点！” 张百尺笑的贼兮兮，一脸兴奋道：“老实交代！你跟那个童牧，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就是在琴房遇到，聊了几句。” 张百尺看出胡一亭有隐瞒，不信地道：“聊了几句，就送人回家？” “那还能怎么着？” 胡一亭看见张百尺羡慕的神情，心中一阵阵的得意，心我要是告诉他，我已经吻了童牧，这子八成要羡慕死过去。 “你跟她算是这个了吧？” 张百尺着，双手抱拳，两个大拇指相对，屈伸了几下。 “呵呵。” 胡一亭干笑了两声，避而不答。 张百尺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靠！贱人！你就是我的偶像！” 胡一亭吓一跳：“轻点！” 胡一亭用了十秒钟就把衣裤套上，跳下床。 “白痴，跟你商量个事。” “。” “你家那个飞利浦录音机，能不能借我用用。” “嘿，整这么大件，干啥用呀？” “录歌。” “你把磁带给我，我帮你拷贝不就得了。” “拷贝磁带我干嘛找你？外面客厅那台红灯大双卡就行了。我是要录现场，你家那套组合音响，中间那个飞利浦磁带机，不是有麦克风插口的吗？。” 张百尺一脸嫌弃道：“你唱歌？还打算录下来？” “当然不是我唱，是童牧唱，我打算录下来。” 张百尺立刻满脸钦佩：“牛！胡一亭，真特么潇洒！这特么才叫浪漫！哥们你这手太绝了！把童牧唱歌录下来，你就能的听！我靠！这个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太绝了！太绝了！” 胡一亭好气又好笑，道：“我可没那么想，总之就问问你，行还是不行。” “行！必须行！你不用否认，这样才的主意，完全不用害臊！”张百尺跟打了鸡血似的：“真有你的！我也见过听过不少谈恋爱的，可从没听过这么玩浪漫的，高！实在是高！” 胡一亭羞涩一笑，道：“我就借周日下午，晚上就还给你。你爸妈那，你回头问问。” “没问题，只要是你借，准保同意，咱们可是从学起的同学，在我们学校，估计他们也就对你最熟。” 张百尺到这，像是想起了什么：“贱人，有件事我提醒你一下，我听以前有人一直在追童牧。” 胡一亭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有些焦虑地道：“谁？什么时候？” 张百尺解释道：“我也就是听，我家商业局大院旁边公安区的郭大傻子，之前好像一直在打童牧的主意。” 胡一亭慌忙解释道：“童牧这么漂亮，有人追求很正常，郭大傻子是谁？” 张百尺道：“郭大傻子就是郭大鹏，我们那一片的混混。他爸是西区公安分局局长，丫高考考160分，他爸看他完全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心灰意冷，也就放弃了逼他复读的念头，后来他爸帮他租了几辆渣土车，干起了建筑垃圾运输，没多久，湖山所有建筑工地的建筑物资和垃圾都是他承包运输的，如今他手底下各种卡车有五六十辆，已经开始转行干房地产了。” 胡一亭道：“白手起家的企业家，挺牛啊。” 张百尺不屑地一撇嘴“牛他妈个b，有他爸在，谁敢和他抢活啊，上次唐庄县的一个承包队在市里拿下了金贸广场的渣土运输，丫找了帮人，还带了刀棍，把那些乡下人全堵工地上了，重伤五个，轻伤十几个，第二唐庄那帮人打听清楚了这里的底细，摆了个饭局，乖乖把合同让给他了。” 胡一亭板着脸，默默点了点头，他领会了张百尺话里的意思，那是不希望他吃亏，万一将来发生了什么事，希望他不要硬抗，要识时务。 张百尺又道：“去年市里办文化节，幼师班去给市文工团伴舞，那郭大傻子不知怎么就看上童牧了，开车来我们学校门口堵过几次，听童牧没理他，把他骂回去了。” 胡一亭虽然表情依然冷静，心里却已怒炸：“什么狗屁东西！我就不信这个邪！丫敢来动我的女人，老子就一定嫩死他！” 张百尺拍拍胡一亭肩膀：“将来没事最好，这又不是生意，他也不能硬来。童牧不理他，郭大傻子总不能明抢吧。” 胡一亭冷静下来，心中浮现阴云，忧虑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把向往的事业做起来。虽然他自认为不怕那些歪门邪道，但如果实力不济，岂不是耻辱。 两人又扯了一会闲篇，才出门下楼，骑着自行车去了新华书店湖山总店，在里面泡了一上午。 张百尺翻看了很久后，满心仰慕地买了本余秋雨的文化苦旅，胡一亭则在科技图书的书架前停留，走马观花的一本接一本翻阅。 所有关于计算机知识的书籍中，曾经的古董技术正焕发着新生儿的活力。胡一亭笑的合不拢嘴，以至于坐在大堂里高高的椅子上的监督员，还以为他是个智障，格外留神他是否会偷书。 第十八章 琴歌飞扬 周日，午后。 暖阳如许，和风缓送。 两个少年抱着他们能找到最好的录音器械，走在通往五中的明理路上。 明理路人行道内侧护着一条长长的旧矮墙，矮墙上厚厚地刷着大红粉，浅色衣服不心蹭一下会被恶作剧般染上一抹鲜艳的胭脂色。到了开春的时候，墙下的爬山虎和蔷薇就开始跃跃欲试、充满上进心的攀登起来，到了夏，满墙铺满墨绿，墨绿中又顽皮地跳跃出一簇簇红的、白的、粉的、紫的花，好看极了。 眼前这段矮墙里，安静地躺着第一人民医院和某电子研究所，那些为了追赶经济发展而开辟的沿街门面房此时还未诞生，路两侧的建筑傻傻的仅具实用性和装饰性，一如画中某个不知名的欧洲城。 胡一亭吃力地拎着一个蜡染青花的布袋，里面装着一台黑色的机器。 这是张百尺家里那套价值一万多元的飞利浦组合音响中间的一层，外形像个录像机，扁平的机身，前面有个两个磁带匣，还有卡拉k的插孔。胡一亭当然也把张百尺他家那对原装飞利浦高灵敏度麦克风借了来。 作为多余的赠品，张百尺也被捎了来。 对于张百尺的积极参加，胡一亭只好苦笑，但毫不反感。 这是他两世里最好的哥们，他有权利参与进自己的生活，唯一让胡一亭头疼的是，如何解释自己创作了这些歌曲。 “我不是跟你了嘛，我其实早就想写点歌啊曲啊的，不过我不识谱，这你也知道，要不是有童牧帮忙，我哪有这本事。” “嗯，你子真是捡了个大便宜，想睡觉有人送枕头，想致富出门捡钱包。” “庸俗！” “我倒是想跟你一样庸俗呢！可特么老爷不开眼啊！怎么不让我遇见绝世美女，还得是个才貌双全的，像童牧这么着我看就行。” “那不得美死你。” 张百尺仰长叹道：“上帝啊！赶紧的！快美死我！我等不及了。” 两人一路笑闹着到了学校，和门卫大爷打了个招呼，进了校门，直奔琴房。 这时候刚过正午，琴房静悄悄的，只有一间例外。 从琴房里传出的那首《向往》的旋律，胡一亭判断，童牧已经在等着他了。 胡一亭忙推开琴房虚掩的大门，带张百尺径直来到第七间。 童牧见到张百尺，略有些惊讶，她站了起来，望着胡一亭。 胡一亭解释道：“张百尺，那放学，你见过的。” 童牧对张百尺微笑点头道：“你好。” 因为胡一亭的关系，童牧对张百尺并不排斥。少男少女之间，不消几句话的交谈，气氛便欢恰起来。 听童牧弹唱了一首风吹麦浪之后，张百尺使劲鼓掌。 “好听！童牧你可真棒。” “都是胡一亭的作词作曲好。” “嗨，你就别给他脸上贴金了。我跟他从玩到大，他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要没你，他连谱都不识。” “白痴的对。”胡一亭一本正经的点头。 “童牧你可真厉害，这子的胡编乱造，你生生地把它改成了这么好听的歌。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音乐家！” “你丫见过几个音乐家。”胡一亭埋汰道。 张百尺不以为耻地点头：“也对，除了你童牧之外，我也确实没见过别的音乐家。” 童牧闻言掩口轻笑。 “真的是胡一亭的功劳，我看，却让我背了个饭桶的黑锅！还诬陷我白吃不胖，我绰号就这么来的！” 胡一亭尴尬掩面道“我租的书你一本也没少看。再你那绰号，要不是你名字起的溜，怎么可能臭名远扬。” 张百尺怒道：“我名字怎么了？那意思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和白痴能一样吗？” 完他对童牧摇头叹道：“这贱人和我打学起就是同桌，就因为爱看，所以考试成绩从来没超过我，他的这种占便宜不利己的资产阶级腐朽作风，叫他贱人真是名符其实。” 胡一亭讪讪地纠正道：“这次摸底考试，我可是全班第一。” 张百尺顿时结舌，眨巴了半眼皮，终于摇头道：“这次算你狠，我服了。” 童牧笑的一手捂着嘴一手按着肚子，都不出话来。 好半才缓过劲来，笑道“我真羡慕你们，感情真好。” 这句话把胡一亭张百尺都了个大红脸，扭捏起来。 胡一亭挠挠头，对童牧道：“你准备一下，我们开始录歌吧。” 童牧点头答应。 于是张百尺跑出去找插座，在琴房走廊尽头终于找到一个，再用带来的接线板一路拖进屋来，一阵忙乱之后，终于把这套飞利浦磁带机通了电，接着把麦克风插在带来的台式三角架上，把三脚架平稳地放在钢琴边的一把椅子上。 胡一亭取出一张昨在新华书店买的dk空白磁带，撕掉外面的玻璃纸，打开卡匣，把磁带放入录音机卡槽。 张百尺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道：“我怎么觉得少了什么。” 胡一亭听他这么一，也皱了皱眉：“我也觉得少了点什么。” 没等他完，张百尺一拍大腿：“糟！没音箱！我们该把我那台电脑的两个音箱拆下带来！” 胡一亭恍然大悟：“这下麻烦了，录完之后，当场听不了，得回家才知道效果。” 童牧微笑着宽慰二人：“听不了也没关系，要录得不好，下周还有机会。” 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对胡一亭的想法，总觉的有点害怕。” 张百尺连忙鼓励童牧：“别怕，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们把磁带寄到广州，人家音像公司要是能看中，那自然好。要看不中，咱们自己听听也好的，眼瞅着要毕业了，这可是咱们宝贵初中生涯的最后回忆。” 童牧点点头。 接下来胡一亭和张百尺从其他房间搬了两把旧木椅过来，在录音机旁安静的坐下。 待童牧起手试音之后，胡一亭亲自按下了录音键。 “我知道并不是 所有鸟儿都飞翔 当夏过去后 还有鲜花未曾开放 我害怕看到你 独自一人绝望 更害怕看不到你 不能和你一起迷惘 多想你在我身旁 看命运变幻无常 体会这默默忍耐的力量 当春风掠过山岗 依然能感觉寒冷 却无法阻挡对温暖的向往 …………” 童牧的声线如帛绽裂，填满琴房每一寸空间，每一声扎实的音符都敲在胡一亭和张百尺心尖上，二人在一旁望着童牧，见她纤长十指如神鹿轻灵跃动，双臂跳跃起伏间，琴声激荡如大河汤汤…… 这个初夏的午后，阳光画出完美的弧线洒在钢琴上，一个女孩和两个男孩，轻率而诚挚的尝试成功，未来一幕一幕，如连环大戏，陌生而崭新的生活，面纱即将拉开。 一曲接一曲的演唱，每次中间只休息几分钟，童牧完全沉浸在音乐和她自己的情感之中。 胡一亭和张百尺在一旁静静听着，如站在舞台后面观看，而童牧，就是聚光灯下的那个明星。 在录制了接近两个时后，全部八首歌才一一完成。 “终于好了。”童牧的嗓音已然有些沙哑。胡一亭听在耳中，却觉别有滋味。 “喝点水。”胡一亭掏出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一瓶健力宝，这瓶易拉罐要5块钱，胡一亭平时自己可舍不得喝。 “不用，我带水了。”童牧不好意思地道。 “喝这个，给你买的。”胡一亭坚持。 “谢谢。”童牧也不再客气，拉开环扣抿了一口。 “你也喝一口。”童牧着就把易拉罐递过来。 胡一亭红着脸，也喝了一口。 一旁的张百尺看的瞠目结舌，心里发酸，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胡一亭不忍心虐单身狗，忙道：“今就这样吧，晚上我回去听听，看效果怎么样。” 张百尺收拾起录音机，刚把拖线板缠好，突然灵机一动地道：“不用回家听，学校广播室啊！” 胡一亭反应过来：“白痴你是广播员！我居然忘了！” 张百尺从裤兜里摸出钥匙，在二人眼前晃了晃，得意道：“走！我给你们露一手！” 三人都觉得这个办法好，于是胡一亭揣着磁带，三人一道兴冲冲地走进高中部教学楼。 张百尺轻车熟路领着三人上了四楼，打开广播室门，给广播通了电。 “能放了！” 张百尺一脸兴奋地接过胡一亭手里的磁带，放入广播机的带仓，按下播放。 广播室的有线喇叭里，立刻传出音乐。 歌声和琴声如诗画般揉为一体，美好如童年听过的老唱片。 虽然音质没有经过后期处理，夹着些颗粒感，不如商业磁带清晰细致，但依旧丝毫无法掩盖童牧的美好声线和极佳演奏。 当然，这其中张百尺提供的高价器材功不可没。 胡一亭与童牧比肩而立，兴奋中，一把挽过童牧的细腰。 “童牧你唱的太好了……我爱你。” 童牧眼中波光闪动，垂首羞涩道：“我也爱你。” 胡一亭望着童牧绝美的面庞，情不自禁轻轻吻了下去。 童牧没有回避，颤声道：“别呀。” “只亲一个。” 童牧羞红着脸，身子颤抖，轻轻推着胡一亭。 张百尺哈哈大笑：“你们继续，别管我，我出去上厕所。” 他笑着跑过去打开广播室门。 门打开，张百尺就愣住了。 外面站着的，是五中教导主任王慧芳，周围还有一群捂着嘴坏笑的高三生。 就在刚才，张百尺打开广播室器材电源的时候，广播麦克风也被启动了，而张百尺这个三脚猫广播员却没发现。 当童牧的钢琴独唱播放的时候，校园里的喇叭和每个教室中的音箱也都在同步直播。 第十九章 现场直播 一般在周日，校园本应该没什么人，可恰逢将近高考，五中高中部高三年级正在全力以赴备战，周六放了一假后，周日就要开始上课。 当歌声响起，高三的六个班全都乐开了锅。 正在上课的教师有的皱眉，有的茫然不知所措。 有的教师索性把手里粉笔一摔：“广播室在搞什么？设备测试也不要挑在周日嘛！不知道高三正在上课吗？乱弹琴。” 学生却都是喜欢热闹的，音乐调剂了紧张的学习情绪，高三学生们立刻兴致勃勃。 当优美的音乐和歌声，轻易把他们拉出了临考的压力和紧张，放松下来后，大家纷纷开始议论。 “这歌真好听，是谁唱的？” “是呀，真好听，这个歌手声音真棒，我以前没听过，是新人吧？” “伴奏这么简单，只有钢琴一种乐器，应该不是正式的磁带。” “听着像是自弹自唱的，钢琴水平还真高，唱的也好。” “是我们学校的哪个音乐老师吧？星期在广播室里自弹自唱？真潇洒。” “广播室里有琴吗？” 各班教师纷纷拉线关闭教室里的音箱，可即便教师关上本教室的音箱，由于周日的校园里静悄悄的，其他空教室，尤其是大操场上的喇叭里，还是阵阵传来清晰的歌声。 突然，只听见音乐中传来有人话的声音。 先是一个男声：“童牧你唱的太好了……我爱你。” 接着是一个女声：“我也爱你。” 耳朵尖的学生已经听出来，这声音和唱歌的女声就是一个人。 高三的学生立刻炸了锅。 “卧槽！精彩！求爱现场直播啊！” “轻点！轻点！别吵！” “对，安静！安静！这么刺激的事儿我还头回遇见，得好好听听！” 上课的教师们有的摇头叹气：“真不像话，这是干什么！” 有的教师无可奈何地苦笑，带着幽默感与学生们一起听这场生动的直播。 可是广播还在继续。 女声害羞的声音再次响起，柔美而羞涩。 “别呀。” 男声无耻的继续迫近。 “只亲一个。” 高三学生们这回完全没心思上课了，简直沸腾了起来。男生们拼命起哄，女生们面红耳赤。 “这哥们真特么人才！” “禽兽啊！” “住手！让专业的来！” “哥们加油啊！我挺你！” “广播室的兄弟赶紧继续！一定要把生米煮成熟饭！” 六个高三班里兴奋异常，哄笑连连。 如果之前的音乐声，只是让教师们决定派班干部去通知广播室的话，现在的“情话时间”则令校领导也坐不住了。 按照市教育局的规定，学校里只要有课，校长和教导主任就必须在学校值班，哪怕你在办公室里睡觉也行，总之必须在岗。占用节假日补课，也是如此，不许例外。 五中教导主任王慧芳正在办公室里端着一份湖山日报缓慢读着，之前的歌声响起，她还茫然不觉，继续喝茶看报。 可现在她从广播里听到这些滚烫的情话，顿时醒过来，立刻吓了一跳，激动得连拿报纸的手都发抖了：“这是谁？！太不要脸了！” 校长王大恒也从办公室推门出来到了过道里，招眼就看见王慧芳也从教导处办公室出来了，赶紧板着脸上前询问：“今广播室谁值班？” 王慧芳脸色发黑：“没安排人值班，高三补习，我怎么会安排广播。” 王大恒问：“那广播室里是谁？” 王慧芳气的脸皮都抽动了：“听声音像是学生。” “真是胡闹，你去看一下。” 王慧芳带着一肚子火奔向了广播室，到了地头，看见门口围着几个被班里教师派来的高三学生干部，正都围着广播室门口偷听，也不去敲门提醒，脸上一个个都笑得鬼鬼祟祟，好像动物园里逃出来的猢狲。 看见教导主任王慧芳过来了，学生们立刻散开。 王慧芳狠狠瞪了这些高三学生干部一眼，抄起手里攥着的钥匙，就打算开门。 这时门却突然开了，于是发生了之前的一幕。 当张百尺把门打开后，王慧芳一把推开张百尺，直冲进来，她动作迅速的像条猎狐犬，完全看不出已经到了知命之年。 “你们两个！哪个班的！” 王慧芳的语气异常严厉。 童牧面色雪白，显然是被冲进来的王慧芳吓到了，但表情依然沉静如水。 胡一亭上前一步：“我是初三五班的胡一亭。” 镇定的完，胡一亭脑子动的飞快，转脸对童牧道：“你先回去吧，看来录音效果挺好的。” 王慧芬见胡一亭自自话，立刻明白他想回护这个女生，好让这个女生溜走。 王慧芳定睛打量尚站在原地的童牧，见这女生实在美的不可方物，眉如远山春黛、肌肤娇柔胜雪、身段婀娜中带着成熟，眼神中虽然带着三分惊惧，却坚定沉静。 “果然是个祸水！历来这般狐媚子样的妖精，总是要把男学生们给勾引的五迷三道！”王慧芳想。 于是她立生厌恶之心：“狐狸精！不许走！” 接着王慧芳气势汹汹地举起手指着童牧，转而又指向胡一亭和张百尺。 “谁都不许走！你们严重违反校纪校规！还想溜！”王慧芳嗓音变得尖利起来。 胡一亭眉头微皱，斜跨一步挡在童牧身前，正对着王慧芳的手指：“老师，我们就是在学校录几首歌，然后到广播室试听一下，这有什么不对？” 作为教导主任，五中的学生在王慧芳面前一般都是战战兢兢的。 毕竟要是不犯了错误，哪个学生吃饱了去和教导主任打交道呢。 见胡一亭毫无惧色，口舌便给，王慧芳火大了：“你还敢狡辩！你叫胡一亭是吧？刚才是你和这个狐狸精在广播里那些不要脸的话吧？好你们这些流氓，耍流氓耍到学校来了，还有没有羞耻！” 听王慧芳左一句狐狸精，右一句狐狸精的责骂，童牧胸口如被重锤打过一般，脸也惨白如纸，几乎要站不稳。 当初她父亲杀人事发后，社会上乃至亲友、邻里，铺盖地的骂她母亲是个狐狸精，更有甚者当面对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看，这就是那狐狸精，别看长得仙也似的，他妈可是个婊·子，正宗狐狸精，他爸……” 胡一亭虽然对童牧家庭情况蒙在鼓里，可听到这话也光火了。 “你怎么骂人？你还教育工作者呢，嘴里不干不净的！” 王慧芳见胡一亭当面顶嘴，气的把手指点的像电台发报，轮番戟指胡一亭和童牧，戳戳点点道“流氓！狐狸精！我错你们了吗？跟我去教导处！有你们好果子吃！” 童牧转过脸去，两行清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见童牧落泪，胡一亭觉得心像被绞了一下，疼的胸口发闷。 他脸也红了，头发也竖了！ 啪的一声，他重重一把，拍掉面前正在乱点的王慧芳手指头，王慧芳手背上立刻起了道红印。 接着胡一亭反过来指着王慧芳鼻子道：“你敢再骂一句试试！老子特么大耳刮子抽你！” 王慧芳被胡一亭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等她反应过来，立刻气得要发疯。 到了这时，广播还没关。高三的学生们和校长王大恒也听见了这番充满火药味的对话。 学生们议论纷纷，被王慧芬用校纪校规处理过的学生，尤其是男生，更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 “灭绝师太嘴巴真臭，人家谈恋爱虽然违纪，但也不能骂人呀。” “就是！不过要不怎么叫灭绝师太呢，见一个灭一个，见一对灭一双。” “这对野鸳鸯也算是倒了霉，撞到灭绝师太手里了，这下保准吃个处分。” “你没听嘛，初中的，处分又不进档案，怕个毛。老子要是初中，直接干他娘的。” “你就是嘴炮，让你年轻三年，初三时候你有这胆子？” 女生们也交头接耳的议论： “这个叫胡一亭的，真是个情种，放一般人身上，在王慧芳面前，哪还敢还嘴，都吓尿裤子了。” “他一定是见不得王慧芳骂他的情人，才挺身而出，真是太有男子气概了啊！太帅了！” “哈哈哈，你别发花痴了，人家爱的可不是你。” “真爱无畏！这个胡一亭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找男朋友就要找这样的。” “哈哈哈，你眼睛里都要冒星星了。” “去你的，我这是敬佩，实在太浪漫了！” “现在的初中生真不得了啊。” 校长王大恒在广播里听见王慧芳骂人，也是面色尴尬，心中不悦。 没想到接着就听见胡一亭放混话，一时间，对胡一亭的观感也大大下降。 “这个学生也太放肆了，必须处分！”王大恒想。 王慧芳被胡一亭打了手，情绪激动起来，上来一把抓住胡一亭衬衫襟口：“流氓，你别想跑！跟我去教导处！” 看来，胡一亭已经成功的把王慧芳的仇恨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走就走，你还能吃了我？”胡一亭毕竟二世为人，很快冷静下来，完全不惧王慧芳的威胁。 王慧芳咬着牙，松开胡一亭的衣襟，对张百尺和童牧瞪着眼道：“你们两也跟着来！一个都不许溜！” 胡一亭看王慧芳的疯狂表情，知道这时候什么都没用。好汉做事好汉当之类的话，对着王慧芳这样的人出来，就太幼稚了。 张百尺在一开始有些慌，现在也冷静下来，反而安慰童牧道：“童牧你别怕，有我和胡一亭呢。” 胡一亭也对童牧鼓励而又歉意的微笑，童牧已经擦干眼泪，镇定地对他点点头。 于是胡一亭大大方方的走到录音机前，取出磁带，装进衣服口袋。 王慧芳立刻道：“什么东西？给我！” “我的磁带，凭什么给你？你是警察吗？” 王慧芳恨得牙痒痒，可拿胡一亭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心里清楚，遇上这种混不吝的学生，校方除了给个纪律处分，还真是拿他没别的办法。 接下来，三人被王慧芳押到教导处。 校长王大恒已经等在那里。 对于在五中这样的市重点中学，还能玩的这样出格的学生，王大恒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第二十章 未来很长 胡一亭见到王大恒，对老校长感觉很亲切，笑着抢上前来，伸出手道：“王校长您好，我是胡一亭。” 王大恒看着胡一亭大大方方伸出来的手，看着他对自己露出的温暖笑容仿佛老友重逢，顿觉哭笑不得。 王大恒板着脸：“我知道你叫胡一亭，都全校广播了，谁还不知道吗？”他看了一眼胡一亭伸在半空中的手：“握手就免了，你先怎么回事吧。” 但胡一亭要求握手的友好姿态，却令王大恒对胡一亭的印象缓和不少，觉得这个学生倒是不卑不亢，举止大大方方，起码社会交际能力应该很强。 “嗯，交际能力要是不强，能早恋吗？”王大恒想。 他又看了看童牧和张百尺，看见童牧，王大恒也暗暗赞叹，心想这胡一亭倒是有眼光，怪不得会甘愿违反校规，又敢顶撞王慧芳，值啊！ 王大恒对童牧有很深的印象，他记得这个女生不光相貌出众，家庭情况也很复杂，父母双亡…… 胡一亭哪里知道王大恒的想法，他搓了搓手，诚恳地向王大恒介绍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王校长，您看，事情就是这么回事。这事情的所有责任都在我，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广播开着，请您处分我，不要连累童牧和张百尺，他们是无辜的。” 王大恒沉思着，踱至一把椅子旁边坐下，道：“未经允许，私用广播室，责任在于张百尺。” 张百尺刚才听见胡一亭想为他抗黑锅，心里很感动，闻言连忙道：“对对，王校长，其实这次主要责任在我身上，我知道错了，乱用广播室这事和胡一亭童牧一点关系也没有，主意是我出的，要不是我乱出主意，今也不会闯出这祸来，真是全怪我。” 王大恒心里感到一丝安慰，相比那些遇事推诿他人的学生，他更喜欢这种身上带着些微江湖义气的孩子，觉得他们更真实，更淳朴。对于胡一亭和张百尺到目前为止的态度，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王大恒看了看王慧芳，见她已经回到自己办公桌后，黑着脸坐在那。显然是对于自己干涉她教导处的份内工作很不满意。 王大恒假装没看见王慧芳的臭脸，继续端坐，道：“胡一亭，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在广播里的‘爱情宣言’。” 胡一亭听见王大恒语带调侃，立刻陪着笑道：“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都是真心话。” 张百尺闻言，忍不住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王慧芳在一旁看着，早憋了一肚子火。 对于王大恒插手本属于政教处的事务，她已经很不满意了，这下立刻爆发出来，站起身来道：“笑什么笑？严肃点，来政教处是让你们交代问题！不是让你们耍流氓！” 接着她又气愤地对王大恒道：“王校长，你看看这三个人的态度，一点不严肃，哪里有反省的样子！要我，您别管了，交给我政教处，非给他们一人一个记大过处分不可！” 她又伸出手，自己指着上面的红印道：“你看看，就是这个流氓胡一亭给打得，居然打老师！这还有一点道德没有？直接开除都够格了！” 王大恒望着胡一亭，严肃道：“胡一亭，你怎么能打老师呢。” 胡一亭知道这事不能好了，必须服个软，这时候硬顶，绝没好果子吃，但他心里并不后悔。 “我从来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我也没指着别人鼻子骂过难听话，因为我觉得这样很没教养。所以当教导主任指着我和童牧的鼻子，骂难听话的时候，我很不适应，一时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就把教导主任的手拍了下来。 因为我当时很愤怒，所以可能下手重了些，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愿意向叫教导主任赔礼道歉，并且愿意承担一切医疗方面的费用。” 王大恒都快六十了，当然听得出胡一亭的画外音，胡一亭一口一个教导主任，显然是没把王慧芳当老师。 “王老师是为你们好，你们还年轻，应该把精力花在学习上，不要学社会上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王慧芳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可是王校长，你看这个胡一亭，哪里像个好学生的样儿？就是个流氓。” 王大恒微微皱眉，心里对于王慧芳这种扣帽子的语言习惯很不满。 胡一亭则是垂着眼皮一声不吭。在他看来，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王慧芳一都没带过他的课，完全谈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老师，叫声她声老师，只是表示尊敬。毕竟就连门卫大爷，很多学生也会尊敬的喊他一声老师，在胡一亭眼里，王慧芳就是教导主任，和自己的老师完全挨不着。这个道理，和门卫大爷就是个门卫，是一样的性质。 见三人都不话，王大恒想了一下，道：“你们先在这里写个检查，把事情前后经过写清楚，然后就回家去吧，等学校研究以后，再公布对你们的处理决定。” 三人只得在教导处各自找了把椅子，王大恒给他们拿来纸笔。 正当胡一亭打算下笔的时候，王慧芳却想起了什么，走过来喝道：“胡一亭，把你藏起来的磁带拿出来！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情情爱爱的！没收！” 胡一亭压住骂人的冲动，耐着性子道：“我跟你过了，你没这个权利。” 王慧芳心里这个恨啊！ “王校长，你看看！你看看！这个胡一亭简直就是顽劣不化，不开除还了得？以后到社会上，还不知要怎么败坏我们五中的名声呢！” 王大恒脸也沉下来了，却不是因为胡一亭，而是对王慧芳的表现很不满意，觉得她愤怒、急躁、粗暴、毫无工作技巧，这一切哪里像是个教育工作者该有的样子，还不如居委会里管街道卫生的大妈有涵养。 王大恒道：“胡一亭，那是什么磁带？里面是什么内容？能让我听听吗？” “当然可以，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那里面是我写的歌，由童牧钢琴独奏演唱的。” 王大恒见胡一亭虽然这样，可并不掏出来，知道他担心什么。 “你放心，只要没有反动淫秽的内容，我不会没收的，我也不是警察嘛。” 胡一亭听到最后一句，也笑了：“当然可以给您听，不过您可别弄坏了，这是童牧第一次录制的歌带，又是第一版原唱，具有极高的纪念价值。 王大恒从胡一亭手里接过磁带，笑道：“哟，看来这还是你的宝贝啊，你放心，我听完就还给你，一定不会弄坏。” 王慧芳见王大恒这样好话，气的脸色铁青，一转身，带着满脸怒容从办公室走出去。 王大恒拿着磁带回到自己的校长办公室，作为校长，办公室里配置的唯一娱乐用电器，大概就是那台凯歌双卡录音机了。 放入磁带，按下播放，童牧清澈如泉的歌声，立刻淙淙涌出，充满了整个办公室。 听了一会儿，王大恒的脸上也浮现了笑意。 “水平不错！” “没想到这这样好的歌曲，作词作曲的居然是我们五中的学生。这胡一亭确实是个人才。” “这个童牧……我记得，她父亲不就是那个因为杀老婆和奸夫上了报纸的人嘛？最后被判死刑枪毙……这孩子确实可怜……” “这两个人儿，若不是因为都是学生，否则倒是极好的一对……” 王大恒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想法有点荒唐，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走到文件柜旁，抽出初三五班的档案，里面有这次刚统计上来的初三年级模拟考成绩。 “全年级第一！！？？” “这个胡一亭？？！！” 王大恒吃惊不，他没想到胡一亭居然还是个学霸。 “张百尺，这次模拟考总分……五班第四名？嘿，好子，也是个读书的料嘛。” 了解完两人的学习情况，王大恒心里已经有了谱。 “看来平时都是好学生，今出了这种事情，无非是年轻人性格躁动不安，这些青春期的孩子，有点叛逆有点冲动，也是在所难免啊……” 王大恒面上皱纹舒展开来，微微含笑，继续往下听着。 听完所有歌曲，王大恒满意的颔首，他取出磁带，走出办公室，来到隔壁政教处。 “词曲都很好，唱的也好。” 王大恒赞赏的把磁带递还给胡一亭。 “给你个任务，回去拷贝一份，送给我，当成是我退休前的纪念。” 胡一亭眼里闪着光：“没问题！” 王大恒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才华横溢的学生：“你是怎么想出那些歌词的，每一首都很好，很有诗意。那首《父亲》尤其好，我听了也很感动。” 罢，他走到童牧身边，用老人干枯的大手轻轻抚摸了正在伏案写检查的童牧的后脑勺：“唱的也好。我记得你们钱老师跟我报过喜，我们学校出了一个业余钢琴十级的好苗子，就是你吧？想不到你歌唱的也这么好。这几年，你受苦了。” 童牧抬起头，眼里盈盈的闪动着泪光，她还记得，当初家里出事之后，就是眼前的王校长，把她叫到校长办公室里，告诉她不要受干扰，认真读书就行了，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来他办公室反映，学校会尽力帮助她。 “谢谢王校长，是钱老师教的好，我的女高音还很不像样子，学的不好。” “继续努力。”王大恒颔首鼓励她。 张百尺见王大恒心情貌似很好：“王校长，我们三个人今给您添麻烦了。胡一亭当时的话，都是冲动。您想啊，他真要是打算好了今求爱，能当着我的面吗？纯属意外，纯属意外，哈哈，哈哈，哈哈哈。”张百尺连声地打着哈哈。 王大恒倒是挺赞同这个判断：“冲动要不得。年轻人，有冲劲很好，但有些事情，该要用一辈子去做，一时激动许下的轻言大诺，那可靠不住。你们真的有那份想法，就把它埋在心里，眼下做好学生该做的事情。在我眼里，你们都年轻的可怕，都还是孩子，未来时间还很长很长，长的你们难以想象，有的是时间让你们去准备、去选择、去决定。” 上辈子，胡一亭对于王大恒的记忆中，这位满头银发的儒雅老人总是面带微笑的，五中每周的晨会和校会上，老人的话也不多，还不到政教处主任王慧芳话的零头，但他每次都在点子上，若仔细思量他的话，每次总有启发。王大恒在胡一亭这届学生初三毕业后就退休了，之后再也没听这位老人的消息。 胡一亭没想到，这辈子与老校长居然产生了交集，让老人对他们了这么多语重心长的话。 三人连连点头，表示对王大恒的尊从。 王大恒微笑道：“都回去吧，检查带回去写，周一交到政教处。” 第二十一章 家长签字 三人告别王大恒离开学校，一直再未见到王慧芳，不知她到什么地方生闷气去了。 出了校门，张百尺看着胡一亭道：“这检查不知道要不要家长签名？” 胡一亭道：“签就签吧。” 张百尺咧嘴一笑：“嗯，谁还在乎这个。” 着话，张百尺见胡一亭盯着童牧，再一看童牧表情，似乎忧心忡忡。 胡一亭道：“童牧，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童牧看了胡一亭一眼：“别对不起。” 接着她又道：“我不打算让我姑妈签名。我回家了。再见。” 着，她转身就要走，胡一亭赶紧跟上，一路陪着她走到车站。 童牧心里憋闷的很。 自从和胡一亭交往以后，她就觉得自己整心神不宁的，好像做了贼，生怕别人发现。 她在胡一亭面前总是装出不在乎别人看法的样来，其实她心里渴望着，胡一亭能帮助她，给她一个依靠，给她安全感，但究竟希望胡一亭具体怎样做，童牧自己也不清楚。 第二，周一一大早，胡一亭几乎是第一个到学校，在幼师部楼下等待童牧，等童牧到了，两人一起去政教处交检查。 胡一亭看见教导主任王慧芳稳稳地坐在办公桌后面，脸上死沉沉的，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昨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王老师，这是我们的检查。” 胡一亭完，把童牧的检查取过来，和自己的一并放在王慧芳的桌面上。 王慧芳装作没看见这两个大活人一般，继续翻看着手上的一沓文件。 胡一亭心中暗骂：“脑子有病。” 嘴里直接道：“那我们走了。” 转身正准备出门，王慧芳却突然开口了：“我让你们走了吗？” 胡一亭按住心头火气：“您还有什么指示？” 王慧芳慢条斯理的拿起两人的检查，一边漫不经心的低头翻看着，一边拖着腔道：“我哪敢对你们两口子有什么指示，王校长不是给你们打了包票了吗？既然这样，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她顿了顿，抬眼看了看童牧：“童牧，你检查没家长签字，拿回去，签字了再交上来。” 童牧咬着下唇道：“我爸妈都去世了。” 胡一亭闻言身上一震，侧首看了看童牧。 见她依旧昂着头，只是低眼望着鼻尖，也不看自己。 “那也要有监护人签名，这是对你负责，对你们家负责。” “我能为自己负责。” 王慧芳不耐烦地道：“拿回去，让你监护人签字，不然这检查不能通过。” 童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要和王慧芳僵持。 胡一亭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王慧芳坐着，你站着，况且看她今那副老练的死样子，一会儿无论是发作起来，或者干脆把童牧晾在那里，对童牧都极为不利。 胡一亭用手指轻轻碰了下童牧的手，童牧身子一颤，终于也明白这么僵下去不是办法。 胡一亭的动作，被王慧芳看在眼里，她不屑地把头一颠，鼻子轻嗤了一声，道：“像你们两这样厚脸皮的，我还真头回见，都到政教处了，还敢卿卿我我的，五中的风气，就是让你们这种学生给搞坏的。” 胡一亭不愿节外生枝，沉默盱视王慧芳。 王慧芳看到胡一亭一脸油盐不进的做派，心里厌恶，道：“得了，我也不跟你们废话，既然王校长要成全你们，我又何必出这个头，棒打鸳鸯呢。赶紧的，童牧你把检查拿走，我也不为难你，你监护人什么时候把字签了，什么时候这检查才能过，否则你连毕业证也拿不到。” 童牧只好默默地从王慧芳手里接过检查，和胡一亭两人出了政教处。 下了楼，胡一亭对童牧道：“你以前也没对我过啊。” 童牧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要是了呢？” 胡一亭眼神濡慕依然，发自内心地诚挚道：“我今后会加倍地爱你，更疼惜你，像老母狗护崽子一样，决不让你受一点欺负。” 童牧听得深为感动，又觉得好笑：“老母狗，去上课吧，别迟到了。” “嗯，你也去上课吧，要有事，马上来找我。”胡一亭憨厚笑着，转身跑向初中部教学楼。 童牧望着胡一亭背影，心里又是喜欢，又是难过，想到：“他初中都没毕业呢，找他还不是给他添麻烦吗？他家里人要是知道，会怎么看我？会把我想成什么人？他们会觉得我是个下贱的吗？不要脸的勾引他？” 她又想起王慧芳那的，顿时胸口如被重锤击打，面容苍白。 “难道我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胡一亭哪里知道童牧心中的挣扎，同样他也不知道，就在这时候，自己重生之后写的第一篇学术论文，那篇题为《关于在计算机中央处理器（pu）增设多媒体指令集暨浮点寄存器与相应功能元器件以增强pu多媒体处理能力的方法》的参赛作品，在被市教育局送省评审组之后，引起了极大的争议。 省教育厅会议室里，会议桌上蓝色桌布一尘不染，一摞摞参赛论文被按照评分标准，分门别类的区别开来。 会议桌首座上坐着的宋晓礼教授，是庐州工业大学副校长，全国初中生科技竞赛徽州赛区评审委员会主审。 “我觉得这篇论文深度极大，实在不像初中生能够写出来的，不能排除抄袭的嫌疑，更有可能的是，有专业人士为这个学生捉笔代做。” 作为计算机论文的项目主审，华夏科技大学计算机系的孙端夫副教授表示了不同意见： “這篇论文虽然看起来深度大，但仔细研究，其中想法非常妙，而且不在于深度，而在于眼光和创造性。 这个学生认为，通过在pu中集成新的指令集，并在pu的集成设计中为这些指令集增加少量的专用元器件，可以大幅提高pu的多媒体处理能力，从而在现有的芯片技术基础上，大幅的增加pu在多媒体数据上的处理能力。 他顿了顿，最后道：“我认为这就是一种极大的想象力。” 宋晓礼教授闻言陷入沉思，他是工业机械方面的专家，对电子科技不算精通，但凭着直觉，他总觉得这篇论文的笔法太过老练，更像是大学生的手笔。 “孙教授，你觉得这样的论文，一个初中生能写的出来吗？” 孙端夫教授侧了侧脑袋：“在我看来，这个学生的数理基础非常扎实，对于计算机的结构、编程、工程设计都有一定的深入了解。 至于论文笔法，这方面毕竟有辅导老师在嘛，这论文的推荐人是孙博，他是湖山师范计算机系的讲师，学生在他的专业指导下，论文写的专业些，也不奇怪。当然，也不定这个学生家学渊源，父母是工程师或者科研人员。” 他顿了顿又道：“但这篇论文并没有涉及到高精尖的专业芯片制造技术，也就是没有涉及制造流程，毕竟学生也不可能接触到先进芯片的生产制造，所以从理论上看，也不能超出学生的知识范围， 我看，这篇论文只是提供了一种理论构想，并从算法上，用理论大致证明了这种设计的实施可能，并给出了作者自己的设计方案。” “我认为，一个学生如果有志于计算机与微电子的工程技术与科学，并且在上大学之前进行了以兴趣为导向的有针对性的自学，是完全有可能写出这样的论文的。” “从论文里看，这个学生的数学水平相当高，能编出这样才的算法，用于加速音频视频的数据处理，并且在逻辑上能够证明成立，这个水平的学生，我看完全可以跳过中学阶段，直接读科大少年班了。 我记得谢彦波当初进我们科大的时候才11岁，还带着红领巾，中学一也没上过，却已经把大学的解析几何还有微积分都学完了，16已经本科毕业，考进中科院研究生院，开始跟着周光召院士读研了，18岁已经读博了。 所以，这个学生，他叫胡一亭对吧，今年16岁，能达到这个数学水平、物理水平，也不是没有先例。毕竟这篇论文真正的精彩之处在于他的想象力，但要把想象变为现实，把理论转为工程，这完全是两回事，以我国目前的微电子制造水平，我看就很难实现他论文里的设计目标，这个集成度太高了。” “但是，总之！我是倾向于选送这篇论文的。无论从创新的角度还是专业的角度，这篇论文都已经站在了中学生所能够达到的科技水平的前沿。” 听完孙端夫教授这番颇费心思的阐述，宋晓礼教授也踌躇起来。 自从全国初中生科技竞赛举办以来，徽州省实在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成绩。 而无论从教育经费，还是从学生对外交流接触的见识层面上，徽州省这样的内陆省份参赛起到的作用，只是给那些经济发达省份和城市做陪衬。 但偏偏徽州省的相关领导心气很高，并不满足在比赛中当陪衬。 这也难怪领导着急，底下但凡参赛的，哪有不想自己获奖的道理。 这次省里为了区区一个初中生水平的科技竞赛，把自己一个大学的副校长要来做主审官，期待值不可谓不高。 第二十二章 小荷才露 宋教授默默低头，看了看手里已经定下的参赛作品名单，里面着实是没什么比较突出、拿的出手的前沿科技作品。 就连省会泸州的几个重点中学，拿出来的“拳头产品”也无非是在指导教师的精心设计下，改良的遥控机器人或者航模。这些东西白了都是些进口玩具。 如果没有指导教师的帮助，就凭那么几个初中生的理论和工程水平，想要把这些玩具增加些动作和功能，都是很难实现的。 宋教授再次打开胡一亭的论文，目光落在了湖山市教育局的推荐语上。 “经过我市竞赛评审委员会领导的慎重考虑，全体评委的集体研究，我们认为：这是一篇难以在一般的学术水平上评价高低的论文。 考虑到作者是一名初中生，因此更加无法用简单粗拙而又大而化之的概括来描述或者无保留推荐。 比如：‘好，不好。行，不行。可以，不可以。完全赞同，不赞同。’等等确定的语言。 假如一定要我们明确表示，我们只能，就目前情况而言，综观改革开放以来教育事业的全局，纵览古今教育事业的发展，回朔历史上科技竞赛的每个重要节点，考虑到各地学生的平均水平，分析总结下来，也许可以认为，将综上所述的一切概括来之后我们有可能会发现，尽管這篇论文也许有不如人意之处，无论如何，恐怕这是一篇前景微妙的论文。 我们只能如此预期，但愿这一切都是正确的发展方向。但我们绝不能凭借自身有限的知识和判断能力，给予科学任何不负责任、有待商榷的绝对保证，对于学生论文也是如此。希望上级评委能考虑到各地发展的不平衡，给予這篇论文正确的指导。 除了这番胡一亭自己编的官话，接下来又介绍了一番胡一亭当初给孙博听的那些设计思路，等等等等……” 宋教授脑袋绕了半，才明白这里的弯弯绕，这特么整个就是一推三六五，啥责任也不担啊！ 孙教授见宋校长盯着评语研究，干咳两声，红着脸道：“我看湖山市的选送评语写的也很好。” 宋校长会意，苦笑着点头道：“是啊，一个字不用改了。” “那这篇论文就算定了？”孙教授问。 宋校长用指节在桌上轻轻一击：“定了，先定计算机类全省第一，下周送北京，参加全国评审。” 胡一亭的论文被定为全国初中生科技竞赛徽州赛区一等奖。 喜报很快就传到湖山市，市教育局兴奋异常，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五中，五中校长王大恒和其他校领导乐呵了半，才想起通知班主任徐克俭和胡一亭本人。 徐克俭被这消息刺激了一下，兴奋了一上午，打听了半，才知道班主任没奖金可拿。 虽然略有遗憾，但老徐还是觉得面上有光，在办公室吹了半，又在语文课上当着全班的面，重重表扬了胡一亭。 “卧槽！贱人！你的论文得了全省第一？？？！！！” 张百尺吃惊的嘴都和不拢，几乎能塞进个大鸭蛋。 胡一亭在课上听见老徐一上来就公布自己获奖的消息，也是惊讶地傻笑。 这下全班的焦点再次集中在胡一亭的身上。 坐在两人前面的满红转过头，圆圆的胖脸上，圆圆的眼睛瞪着胡一亭：“胡一亭，你神啦？上个礼拜考试爆发第一名，这次又拿了个全省什么竞赛第一，你一定是吃药了吧？” 满红旁边坐着吴艳艳，她也顾不得课堂纪律了，侧过身，握着粉拳，兴奋低语道：“请客请客！胡一亭请客！” 教室里也是一片议论纷纷。 “全国初中生科技竞赛是什么鬼？” “怎么选胡一亭去比赛的？” “胡一亭居然能拿一等奖？是什么发明？谁知道吗？” “胡一亭最近神了嘛，考试比赛双丰收啊！” “胡一亭这是要疯。” “这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 老徐让同学们自由发挥了足足两分钟，这才满意地挥手，向下压了压，满意地道：“好消息完了，大家安静，继续上课，把书翻到上节课讲的地方。” 下课后，张百尺呆呆看着胡一亭：“贱人，你，你那篇论文讲的啥玩意？怎么就获奖了呢？” “你不是看过吗？你要是看不懂，我跟你解释，你还是照样不会懂。” 张百尺晃了晃脑袋：“见了鬼了，真是见了鬼了，贱人你现在简直就是超人。” ………… 那时湖山城里也没有喧嚣的高架路，街道巧仅供两车比翼。湖山人耳熟能详的那些街静静地藏在树荫中，心翼翼地保持着独立。街上行人三五个，在浓密的树荫下，走的面色安详，晨风微拂，枝叶簌簌的响，滤出纯净光斑在行人脸上明媚跃动。 那时我们觉得这种街道乏味落寞，远不如电视里看到的大城市那些人流如织的繁华商业街，直到以后这一条条寂寥的街逐渐消亡，最终在我们心的深处留下一条的疤痕，孤独时就会隐隐作痛。 胡一亭左脚支地停在单车上，微微喘息。 一路从家骑到邮局，骑过一条条熟悉的街，一个个熟悉的店，令他感觉仿佛是在记忆中旅游。 胯下这辆单车是父亲胡延安的坐骑，车前的铁丝篮上锈痕斑驳，胡一亭从里面取出两个包裹的厚厚的黄色牛皮纸文件袋塞进邮筒，文件袋上已经贴足了邮票。 在把母带拷贝了四份留作纪念之后，胡一亭趁着今周六休息，把其中两张当做样带寄了出去。 在湖山日报社的图书资料阅览室里翻遍了近期的各种杂志之后，胡一亭选择其中两家，分别是中国唱片总公司和深圳音像出版社。 一家是实力雄厚，软硬件全国一流的老牌巨无霸。另一家则在改革开放后“百花齐放、推陈出新、洋为中用”的文艺政策下，近年来的市场经营很活跃，文艺刊物上经常看到他们的广告，尤其是在卡拉k音像制品的发行上，渠道广阔。 听见深绿色邮筒里传出扎实的邮包落下声，胡一亭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轻快地蹬起自行车，老式弯把的永久二六无声地向家滑行而去。 胡一亭进门，见母亲白萍正在沙发上坐着织毛衣。 白萍见胡一亭回家，道：“儿子，晚上咱家请客，鸿宾楼饭店，你下午睡一会，省得晚上犯困。” 胡一亭这次摸底考，独中红榜第一，对全家来是开辟地头一遭，胡延安和白萍这些来扬眉吐气，自觉出门走路都带风，腰杆子也硬朗了。 “妈，浪费那钱干嘛？你不是想买大彩电的吗？” 白萍道：“傻儿子，妈乐意，我养了个这么出息的儿子，还不兴我庆祝一下，慰劳慰劳我的乖儿子呀！” 胡延安正在餐桌前审稿，道：“你就臭显摆，这两逢人就吹，我听的都不好意思了，回头晚上你可少两句，别跟献宝似的，让人笑话。” 白萍道：“你还我，你显摆少了？昨我回家来，在楼下就听见你和人二楼的王主任个没完，尽夸自己教育有方。” 胡延安道：“我那是传授经验，怎么能叫显摆呢？” 胡一亭微笑回房，闭眼往床上一躺，面前浮现出童牧清丽的容颜，和那双惊心动魄的大长腿。 胡一亭从璀璨的短盹中醒来，已将近晚饭，一家人便出门前往鸿宾楼。 鸿宾楼饭店坐落在国泰路，往北不远就是市政府，在湖山算是有名气。原本属于集体所有制企业，几年前才改了私营，翻修的更加气派了，价钱也上去了。 翻修之前，胡一亭家在这吃过几次，后来菜价不断上涨，几年下来贵了一倍，于是家里亲戚朋友但凡请客，都下意识的回避此地。 时近五点，客人都来齐了。 父母办的这次庆功宴，请的都是自家亲戚。 胡一亭的爷爷奶奶，一个叔叔一个姑姑，两个舅舅一个姨，外加他自己家，三代人一共七家，凑满了两桌。 好在这年头都是独生子女，大圆桌加两把椅子便能坐得下。 酒菜上来，寒暄一番，胡一亭的大舅站起来道，“来！我提议，为胡一亭浪子回头干一杯。” 大舅妈当时就在大舅腰里捅了一下：“胡八道，什么浪子回头，多难听呀！胡一亭聪明的很，现在知道上进了，这叫奋发有为。” 大舅之前喝的有些猛，红着脸对胡一亭道：“胡一亭啊，还是你舅妈有文化啊，你大舅不会话，来，这一杯大家庆祝胡一亭奋发有为。” 两桌亲戚纷纷举杯，胡一亭笑着，满饮一杯，立刻被舅夸奖好酒量。 父亲胡延安只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胡一亭的大伯在市粮食局担任仓管科长，姑在医疗器械厂当工人。 大伯今满脸透着高兴，叮嘱道：“胡一亭，这次考的好！大伯要好好夸奖你，你别松劲，就这样认真读，考进你姐姐她们读的附中，将来进大学是没问题的。” 大伯比父亲年长十岁，但结婚较晚，两个女儿都在上高中，大闺女叫胡梅，女儿叫胡莲。 胡梅和胡莲只差一岁，一个上高二一个上高一，都在师范附中，以往每次家庭聚会，胡延安和白萍必然要督促胡一亭学习两位堂姐刻苦读书的精神。 胡梅面带微笑，口抿着面前的一杯可乐，看着眼前胡一亭。 第二十三章 温馨家宴 胡梅印象中，胡一亭自从上了初中就变的沉默寡言，学习成绩也没什么进步，始终没个像样的表现，如今这子居然能考出全班第一，听居然也是全年级的第一，这实在令她刮目相看。 胡梅道：“胡一亭你这次成绩很好，五中的年级第一名，考附中准没问题！” 胡莲就比较直接：“胡一亭，你开窍啦？是不是二叔给你请了家教？进步好快啊！听你这次数理化生四门全都是满分，你简直神啦！快！有什么诀窍？” 胡一亭憨厚地笑着。 他上辈子，看着这两位堂姐先后考进同一所金融类名牌大学，毕业后又在外资银行当了白领，尤其是胡梅，几次跳槽后成了荷兰银行的投行部主管，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 但她们那时候却有些看不起当时正在读研的胡一亭，觉得他在父母离婚后变得越来越孤僻，与他来往越来越少，只有每年春节，一大家子人吃团圆饭的时候，彼此才寒暄几句。 胡一亭并不怪她们，毕竟自己那时候对于家庭，有些自暴自弃，成钻在学术中，甚至有点厌世的想法，对她们并不热络，人家又有什么理由热脸贴你冷屁股呢？ 见胡一亭不话，坐在他旁边的爷爷胡启文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子，这就对啦！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这才不枉费爷爷给你取的名字。” 胡梅眨着大眼睛问：“爷爷，原来胡一亭的名字是您给取得呀?那我和莲的名字呢？” 胡启文笑道：“你们名字是你爸爸起的。” 胡梅道：“爷爷偏心。” 胡一亭奶奶笑着搂住胡梅道：“爷爷要是偏心，怎么会住在你家？” 胡梅呵呵笑着，撒娇地抱住奶奶。 胡莲好奇地瞪着圆圆的大眼睛，问道：“一亭这名字有什么特殊意思吗？我怎么觉得很普通？就跟我爸我叔我姑他们一样，什么遵义、延安，西柏，太老土了。” 爷爷胡启文笑着：“哪里土了？那都是革命圣地。至于胡一亭嘛，爷爷是搞建筑的，你们知道中西建筑的不同之处在哪里吗？” 三人摇摇头。 胡启文道：“西方人在文艺复兴之前，住的都是城堡式建筑，窗户逼仄如隙，作用除了透气就是打仗，没有一点情趣。直到后来东方文明逐渐传到欧洲，西方建筑才开始越来越多的使用窗户。而中国人几千年来一直钟爱自然，喜欢大空间大格局，亭、台、楼、阁、馆、堂、榭、所，无不尽可能多地设置窗户，一方面采光，一方面取景，以空间来拥抱大空间。中国古建筑中最了不起的发明，我觉得就是亭子这种建筑，四面全部敞开，除了支柱没有一堵墙，完全通透，完全开放。这里蕴含着中华文化的意境之美！蕴含着中华文明的气度和胸怀！唐人有句诗‘江山无限景，都聚一亭中。’就是这样的情怀感受。中国古人历来见到大自然的美景，就流连忘返，想要设法在其中盖一个亭子，从而尽可能少的破坏然，却又能畅快地居于其中，领略大自然的意境。” 胡莲嚷道：“啊呀呀！爷爷偏心！原来胡一亭的名字这么有意境！怎么不给我也取个这样有名堂的名字呢？” 一旁大伯母听见，也笑着打趣道：“不怨莲妒嫉，连我听了都觉得爸爸您偏心呢。” 胡启文慈祥地笑着，满足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胡一亭在旁正听的得意，一脸笑意。 他早就听父亲胡延安起过自己名字的由来，这次却是第一次听爷爷亲口出来，即使是上辈子，也没得到这样的机会呢。 这时候大舅的声音传来：“延安，你别想太多，现在胡一亭开了窍，读书成绩这样好，你和白萍的任务就是供他上个好大学。至于下岗什么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全国都在下岗，可日子不还照过么。” 白萍喝了几杯酒，脸色红润，豪爽道：“以前我倒是成担心下岗，现在胡一亭读书好了，我倒反而一点不担心了，如果要我下岗，那我就算是在街上摆摊卖馄饨，也要把儿子的大学供完。” 胡延安欣慰地望着妻子，眼神里透着感激。 “我家白萍的对，只要胡一亭不让我操心，下岗怕什么，我不缺胳膊不少腿，哪里不能挣钱吃饭。” 胡遵义道：“延安你别担心，你一个编辑，又是报社这样的铁饭碗，怎么可能下岗。万一弟妹下岗，你缺钱的话，尽可以来找我，我手里还有些积蓄，拿来供胡一亭上大学没问题的。” 胡一亭坐在那听着，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大伯的感激，又有对家庭条件寒酸的伤感羞惭。 这时，姑、姨和大舅、舅也纷纷表示，只要是胡一亭读书需要，他们拿钱出来完全不是问题。 胡延安叹气道：“唉，要怪就怪我太轻信人，要不是……” 听了这话，胡遵义立刻拦住：“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今大家高兴，你这些老黄历干什么。” 胡一亭知道胡延安想的是啥。几年前，父亲的老战友找他借钱，声称自己的在广州的生意需要去香港进货，父亲二话没，将家里三万多的存款全都借了出去，谁知那老战友这一去再没了音讯。 那些钱可是父母前半生一分分攒下的血汗钱。为了这件事，胡延安和白萍不知吵了多少架，后来总算是达成了君子协定，从此家里再也不许提起此事。 没想到今，胡延安却又想起了这段倒霉的过往。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这一顿庆功宴吃到晚上7点半才结束。 这年头，人们胃口好却还不富裕，点菜知道量力而行，满桌菜肴被吃得见底，一大家子人有有笑的走出饭店。 路灯昏黄，在每个人身上撒下了温暖的色调。和亲戚们再见的时候，胡一亭有些伤感，他珍惜这些因为时光倒流而带来的熟悉亲切的面孔。 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生际遇再怎样神奇，欢笑和泪水终将过去，上辈子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这辈子他不希望自己再次脆弱无力，不希望到老的时候埋怨自己，他想趁着年轻，为自己的梦想闯出一个好结局。 第二十四章 寄人篱下 【4】寄人篱下 这时候童牧家却是另一番景象。 “你给我清楚！好端端，学校怎么会让你写检查？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 童牧姑姑童雯一手叉腰一手恨恨指着童牧，虎踞在客厅中间，恨恨瞪着侄女，那气势，仿佛随时要扑上去撕扒撕扒吃了她。 童牧姑姑一家三口住在湖s面国泰路纺织厂区，一套老公房，两室一厅六十多平米，主卧住着姑妈和姑父，童牧表妹葛明珠独居次卧。 姑妈也许是好心，要让童牧住的更宽敞，便在客厅墙角收拾了个地儿，搭了个单人床，客厅五扇门，无论厨房、卫生间、主卧、次卧、楼道，来来往往全打客厅里过。如果这是商业门面，那这地段人来人往，必是最好的市口。 童牧在客厅里住了五年，比起无依无靠的孤儿院，或者街头的乞儿，她觉得自己要幸运多了，起码有地方遮风挡雨，有饭吃，有学上。 虽然五年来没穿过一件新衣服，没买过一双新鞋，袜子破了补补了破，补丁摞补丁，可这里好歹有她在本市唯一的亲人。童牧爷爷奶奶都过世的早，外公外婆年老力衰且远在西安，所以她实际已经没地方可去。 童牧偶尔会怀念自己原来的家，但她发现越回忆就越痛苦，渐渐也就不去想了，童牧现在把自己当成一株草，长在十字路口的花坛里，逐渐适应了这个客厅里的卧室。 听见姑妈童雯发出责难，童牧只抱着手撑在长腿上，低头坐在床沿，一声不吭。 童雯见童牧不话，心里火气更旺。 “你哑巴了？啊？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不，今就别吃饭！年纪不学好，以后出去还不得丢尽我们童家的人！” “妈，你声音轻点！我还要作作业呢！”童牧表妹葛明珠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 伴着话音，葛明珠走出自己卧室，她背靠门框，一手拿着本，一手拿着笔，两手在胸前抱着，厌恶地望着童牧。 “妈，您还不知道吧，童牧现在可是五中的新闻人物了，她在广播室里跟一初中生谈对象，被他们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听当时全校广播，闹的人尽皆知，现在整个五中都在议论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葛明珠就不叫童牧姐了，总是直呼其名。 童雯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一步上前，重重一个耳光甩在童牧脸上：“叫你不学好！” 童牧像一株被踩伏的草，重重倒在床上。 姑姑童雯胸膛起伏，仿佛自己受了极大委屈一般，使劲指着童牧，道：“你才几岁啊？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年纪跟谁学的这么下贱？没廉耻的东西！你还要不要脸啊？” 童牧被姑妈打得半边脸红肿起来，又被骂的这般不堪，心里觉得又悔恨又难受，一手扶着的钢丝床，一手掩面，无声地抽泣。 “你这狐狸精！还有脸哭？” “你跟你妈一个德行，平日装的人模狗样，背后这样不要脸！你还上个什么学！趁早别上了！” “你以为我养你容易吗？这五年，你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我和你姑父牙缝里省下来的？我们辛辛苦苦供你读书，指望着你毕业了有个好工作，能早点成家，我也对的起我苦命的弟弟。” “你倒好，去了学校不知道好好念书，成学你妈搞破鞋，你将来是想当婊·子吗！” 姑妈骂的越来越难听，一句句话像一把把刀子，狠狠扎在童牧的心上，血流成河。 “你要想学你妈当婊·子，趁早给我滚出这家门，有多远滚多远，我们老葛家丢不起那人……” 童雯滔滔不绝的，直骂了半个多时，总算才收住火。 童牧表妹葛明珠靠着门框，幸灾乐祸的冷眼望着，看见童牧颤抖哭泣的惨样，心中竟觉得莫名畅快。 之后这个星期，胡一亭、童牧、张百尺的检查一一过关，但胡一亭觉察到，童牧对自己有些冷淡，几次想要和她话，她都有意不理会，放学后送她回家，童牧也一句话都不。 胡一亭有心想要问问原因，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每只在放学时，默默地送童牧西去车站。 他几次想要重新牵起童牧的手，却都被她挣开了。 胡一亭把原因归咎为自己心急，举止轻浮，却没能察觉出挂在童牧眉宇间的忧伤。 这段时间，胡一亭倒是过的春风得意。 学习拔尖，科技竞赛获奖，家庭气氛融洽，身边同学时不时就用广播事件打趣他，男生们由衷的向他表示五体投地的敬仰，泡校花这种事，毕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至于在广播室里现场直播的谈恋爱，更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现在全年级乃至全校的男生，都知道胡一亭这个名字，以为是五中近来最牛逼的谈资。 这放学，胡一亭又早早的跑去幼师楼下。 二人默默走出校门，一路上虽然没有被围观，但走到哪里，都能听见窃窃的私语。 “看，那就是胡一亭。” “就是那个初三情圣？靠！我的偶像啊！” “你看你看，那两位就是上次在广播室现场直播的主儿。” “哇，那女的好正点！” “能泡到校花，换我也宁愿吃个处分。” 胡一亭和童牧走出校门，一路向车站行去。 走了一段路后，童牧忽然在树荫下站住，悠悠道：“胡一亭，以后放学不要再来找我了。” 胡一亭没回过味来，自顾自道：“童牧我跟你，我寻思着，这个暑假去趟深圳，给我手里的芯片设计图找个下家。上次聊你得对，既然歌可以投稿，设计也一样可以卖嘛。你，等赚了钱，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童牧：“我不是这个意思。” 胡一亭：“嗯？” 童牧：“我们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胡一亭一个激灵：“哎？童牧，你，你这是什么话啊？咱们不能因为家里头反对，你就……再了，前一段时间，你不还过，你爱我，你永远都是我的。可你现在？” 童牧感到浑身冰凉，心像被掏空了似的，她痛苦地道：“是，我是过，只要你爱我，我永远都是你的。” 胡一亭：“那你现在？” 童牧低下头，转过身去：“可是我现在不能和你在一起。” 胡一亭赶紧转到童牧正面，着急地问：“为什么？” 童牧想起姑妈的责骂，心里凉凉地道：“你不要问了，你还太。你回家吧，我自己回去。” 罢，童牧硬着心肠不去看胡一亭的脸，径直走了。 胡一亭站在原地，懵了。 对于感情毫无经验的他，此刻大脑木木的，一片空白。 他呆呆站在原地，打量人行道边一根原木电线杆，那棕黑色老物发着油光、岁月斑驳，一头生长在人行道边，另一头阳·具般高耸，直插进梧桐树的叶冠，上面贴满带着浓浓改革开放情调的性病广告。 自从有一位老人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后，全国一二三线城市的电线杆一夜之间都被性病广告和那些类似性病广告的广告占领，环卫工们见怪不怪，也懒得再费功夫撕去。这导致电线杆上的旧广告干枯泛黄、一碰即碎，新糊广告纸继续逢雨化脓、醒目如疮，最终被阳光炙烤的枯黄干脆、风化为齑粉。 胡一亭感到心痛极了，脑子也乱极了，两眼睁得大大的，甚至涌起一种绝望的感觉。 “这怎么可能发生？……难道她之前都是骗我的？……对我没有感情？……还是她看不起我了？……是因为那个有钱有势的郭大鹏又去追她了吗？……她为什么突然不要跟我好了？……” 胡一亭胸口憋闷，感觉自己得找个目标分散注意力才不至于发了疯，于是入神的读起这些广告，1995年时广告的信息量已经很大，不再如过去那样单调，除了性病，上面还有文化宫和本地技校共同下海开办的裁缝班，东郊影院上映新片，s大熊猫来湖山动物园展览三个月。 老中医在广告中声嘶力竭地保证“一针见效”“无效退款”；裁缝班紧随时代潮流喊着“为改革开放培养稀缺服装加工人才”；西郊电影院的新片十年如一日的标着“少儿不宜”；湖山动物园在广告中悲情地呐喊号召全市各族人民救救这只快饿死的熊猫，并一再暗示单独花15元门票来看个新鲜绝对是值得铭记一生的超值消遣。广告的文气澎湃感情充沛，让人怀疑来走穴的不是一只熊猫而是笔者失散多年流落江湖卖艺的亲爹。 胡一亭在林荫下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想吐，于是逃一般地从广告上移开视线。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l;/a≈g;≈l;a≈g;≈l;/a≈g; 第二十五章 文艺汇演 胡一亭失了魂般掉头回家，迷迷糊糊地走过学校门口，下意识地走了进去，刚进校门，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放学。 站在门口，胡一亭深吸一口气，头脑清醒了许多。 传达室老大爷看了一眼胡一亭，又继续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打气筒。 胡一亭瞥了一眼传达室窗口，想起了什么，走过去。 “大爷，有深圳音像出版社寄来的信吗？” 传达室大爷认得胡一亭，这两他可是来过好几回了。 “好像有，屋里桌上，你自个找找。” 胡一亭一喜，赶紧进去传达室，在窗前桌上翻找起来。 自从把样带寄出去，胡一亭一直惦记着远方的回复。 日子一过去，胡一亭渐渐觉得，中国唱片总公司的门槛太高，估计自己寄去的样带十有**要泥牛入海，于是把希望，全寄托在了深圳音像出版社。 “就是它！” 胡一亭很轻易地从五、六封信件中找到了这个白色蜡光纸信封。 “大爷，这就是给我的，我就是胡一亭。” 胡一亭打开书包，拿出一个作业本，门房大爷核对了上面的姓名。 “拿去吧。” 胡一亭等不及回家，直接就在校门前撕开信封。 “胡一亭同学、童牧同学你们好。” “收到你们寄来的样带后，我公司经过反复试听，研究后意见如下：你们创作的音乐旋律优美动听，格调较高，符合音像出版发行要求，我公司愿意全权买断你们所有八个作品，词曲价格分别按照甲等稿酬支付。如果有意向，请速与我公司联系。特此通知。” “联系电话……” 胡一亭看完，狠狠滴把信纸塞回信封。 “把我们当孩糊弄呢！收词收曲不收人，这不过河拆桥吗！这些歌只属于童牧，别人想也别想！” 胡一亭向家走去，在林荫道上越走越冷静，又一想：“他们没见过童牧，自然不能贸然决定。毕竟签约和包装一个歌手不是事，需要投入不少资金。外形条件如果不够好，哪个公司肯冒风险呢。” 胡一亭暗暗怪自己太笨，没事先给童牧拍几张照片，和样带一并寄去。 次日，胡一亭一早跑去幼师楼找到童牧，把深圳音像出版社的回信给童牧看了，童牧看上去很高兴，真心的祝福了胡一亭。 “祝贺你，我真为你高兴，现在连专业人士也认可了你的创作，胡一亭，你真的是个音乐才。” 胡一亭不吭声，虎着脸望着童牧。 童牧只好道：“那你准备卖了这些词曲吗？” “我不会卖的，这些歌都是写给你的，只有你配唱。” 童牧低下头，并不话。 胡一亭斩钉截铁道：“这个暑假，我带你去深圳。” 童牧抬起头，眼神有些惶恐。 胡一亭温暖地笑了笑：“我去上课了。” 罢，不待童牧拒绝，转身就走。 童牧望着胡一亭背影，心头纷乱地想：“他是爱我的，可是我……” 转眼间，五一劳动节到了。 这个周日清晨，胡一亭家里很安静。 慵懒的空气在房间里浮动，地板和家具擦得干干净净，表面发出温馨的油光。 休息日，胡一亭不用早起上学，胡延安和白萍自然也不用为了准备儿子的早饭操心。 但在胡一亭的日程表上，这个星期有不同的意义。 今是市里举办湖山市中学生文艺汇演的日子，作为即将入团的“积极分子”，手握珍贵的入场券，胡一亭怎样都不会错过这样一个现场观看童牧表演的机会。 自从童牧那告诉胡一亭，他们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今后不要再找她。胡一亭回家想了很久。 他觉得童牧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压力，也许来自学校、班级、家里。 的确，早恋这样奢侈的感情，它所带来的压力，不是所有学生都能承受得起。 想来想去，胡一亭觉得自己最好尊重童牧的决定，静静地等待她慢慢适应。 于是这些，胡一亭下午放学后并没有送童牧去车站，只是每中午去琴房，在第七个窗边站上一会。童牧知道他在窗外，便会弹起两人一起创作的歌来。一曲终了，胡一亭便默默离开。 胡一亭嘴里叼着一个煎的金黄的馒头片赶到学校，校团支书谢老师已经等在初三年级教学楼下，看各班学生陆续到齐，便招呼着各班整队、签到。 学校还是个比较单纯的地方，对学生们来，学习成绩是评价的准绳。初三五班参加汇演的五个观众名额，被按照成绩，分给了这次摸底考试的总分前五名。 七点半时学生都已经到齐，不多会，张百尺也来了，立刻和胡一亭一起，与其他同学一起闲聊上了。 胡一亭发现观摩阵容很强大，初三各班的学习尖子，普通学生眼中的牛人们全部到了。学生们以班级为单位，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着话，有的人手里还拿着课外英文读物，心不在焉的读着。 谢老师要求大家排好队，然后交代了一下交通路线和注意事项，于是大家以班级为单位集体去公交车站坐车。去湖山师大需要坐六路公交车一直坐到终点站。 胡一亭张百尺他们五班的五人，跟着大队人马走出校门向公交车站行去。 学生们分几批上了车，到了师大以后，才在师大校门口重新汇合组织起来。 “同学们都到齐了吧？那我们进去吧。” 谢老师招呼学生们整队，带领大家一路进到师大礼堂，在师大学生会干部的安排下就座。五中的位置在礼堂的第十三排，处于礼堂中间靠前，这个位置不远不近不偏不倚，挺适合观看演出的， 随着各校学生陆续进场，礼堂里嗡嗡作响，胡一亭上下左右的环顾这座建于七十年代中期的礼堂，觉得看上去像自己上大学时的食堂，只是更高更宽。 来自不同学校的学生们看上去都挺兴奋，可大部分人都端着五讲四美三好学生的劲，不愿意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瞎咋呼。但这里有些人是学同学，于是互相热情的打招呼，接着大呼叫地远远高喊对方名字，随后兴奋起来，站在原地隔着十好几排的问候寒暄。 等市教育局的领导就座之后，主持人出场要求大家安静下来，于是礼堂里变得鸦雀无声，就这么沉寂了十几分钟之后，文艺汇演在9点准时开始。 主持人画了一脸八十年代的春晚浓妆，白·粉底猴屁股脸蛋熊猫眼，配上血淋淋的樱桃口，让这位师大学生会的女中豪杰看起来像个无锡惠山的大阿福泥人。 这姐们一身豪气，雄赳赳地站在台上，嘴里抑扬顿挫，念了段慷慨激昂的套词作为开场白。 接下来便是领导讲话，来自市教委的领导简单直白的鼓励了一下中学生文艺活动的开展，提出中学生文艺水平亟需提高，学生各方面亟需全面发展，本市亟需促进精神文明建设，诸如之类。 等正式汇演一开始，礼堂里的气氛便重新热烈起来。 来自各校的上千名学生兴致勃勃，每当看到自己学校的参赛者上场，不待带队老师鼓动，便自发的拼命鼓掌，大声叫好。 各个学校的参赛者各显其能，有唱歌的，美声、民族、男女高音独唱、大合唱……有跳舞的，民族舞、现代舞、健美操、韵律操，芭蕾、哑剧……还有乐器表演，钢琴、电子琴、手风琴、琵琶…… 一个个节目流水价拿上来，场面气氛越发紧张而热烈，每一个节目都带着中学生的欢快活泼，青春洋溢，观众们受到这种年轻活力的感染，掌声如海潮般阵阵响起。 湖山五中不愧是拥有幼师班的传统老校，在文艺一项可谓实力雄厚，能歌善舞。 五中一共准备了三个节目，第一个节目是民族舞，七个幼师女生穿着为舞蹈而修改的汉服襦裙，手摇绸扇，裙裾飘飘，配着蒹葭苍苍的古琴伴奏，个个如赵飞燕重生，可谓是折腰露颈王公前，婀娜挥袖如云烟，一出场，就赢得礼堂里满满地喝彩。 五中的学生自然在其中叫的最响亮，胡一亭更是卯足力气拍着巴掌，仔细看，童牧也在其中，被衬托的娇艳如花蕊，于是心中愈发期待后面的节目。 这段民族舞跳完，七个女生组成的扇子造型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姑娘们身段婀娜，美不胜收。 礼堂前面坐着的市领导也拍手称赞，觉得五中不愧是文艺专业户，这个舞蹈跳的漂亮。 张百尺坐在胡一亭旁边，赞叹道：“贱人，看了童牧这么一舞，我羡慕的掐死你的心都有了。” 胡一亭得意，笑而不语，只是拼命鼓掌。 接下来是五中的第二个节目，钢琴独奏演唱。 胡一亭捏了把汗，心跳不由地加快了，关心之下，胡一亭更紧张。 主持人报幕：“钢琴伴唱《那些花儿》，作词，胡一亭；作曲，胡一亭、童牧；编曲，童牧；表演者，童牧。” 话音刚落，胡一亭立刻站起身，热烈鼓掌大声叫道：“好！~~~~” 胡一亭的表现，惹的礼堂中发出一阵善意的轻声哄笑。 但五中的学生对胡一亭的表现丝毫不以为耻，在哄笑之后，反起了同仇敌忾之心，纷纷鼓掌大声叫好。 “五中加油！” “五中必胜！” 有人记得表演者的名字：“童牧加油！” “对！童牧加油！” 随即，立刻有五中的学生交头接耳：“童牧是不是就是那个校花？” “对，就是广播室里和胡一亭谈对象的那位。” “五班那个胡一亭？” “还有哪个叫胡一亭，就是五班的，刚才叫好的那个。” “嘿？这子牛逼啊！” 这时初三五班。除了胡一亭和张百尺外的三人，听完报幕觉得惊讶不已，纷纷转首看向胡一亭，满脸惊疑，怀疑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转回头去便开始议论。 是啊，有谁什么时候听过，胡一亭这家伙还懂音乐？ 第二十六章 艺盖群芳 【6】艺盖群芳 在五中学生们的鼓掌声中，童牧冉冉地走回台上。 她刚才的舞蹈服已经换成一身朴素的白衬衫、黑裙子、白袜子、黑布鞋，流云般的乌黑秀发卧在肩头，耳际各用了一个黑色塑料发卡将两鬓束向后面。 可即便衣着打扮这样朴素，被她修长袅娜的身段一衬托，那种骨子里的典雅之美立刻惊艳全场。 看见童牧出场，礼堂里突然鸦雀无声。从幕后到钢琴前，她短短几步路，就把整个礼堂都带入了寂静。 从情窦初开的中学生，到白发苍苍的教师和领导，礼堂中所有人都不禁惊叹，世上竟然有这样美的女子。 男人们的呼吸都变得粗浊起来。女人们在惊羡的同时，心中涌上些微的嫉妒之情。 童牧在钢琴前站定，对台下微笑一躬。目光特意向胡一亭的方向望了望，立即转身坐到钢琴前。 琴声随即响起，棕棕如流水激荡，回响在礼堂中。 童牧的歌声如诗如画。 “……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啦啦啦想她 啦啦啦她还在开吗? 啦啦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涯 ……” 朴树的一首《那些花儿》，在童牧恍如仙乐的女声中，被演绎的如梦如幻。 一曲终了，听众们意犹未尽，有那么短暂的一瞬，居然忘了鼓掌。 胡一亭如痴如醉的听着，难以抑制的想起上辈子的家人、同学、朋友、同事，心中荡漾，几乎要落泪。 到结束，又是他第一个站起来热烈的鼓掌，狂热喝彩道：“好！~~~~~~~好！~~~~~太棒了！！！” 童牧看见胡一亭站起来捧场，脸上顿时红潮泛起，眼眶儿也有些红了。 观众们反应过来，顿时也热烈鼓掌，学生们的叫好声此起彼伏。许多人更是被童牧迷住了，年纪大的忘了身份，年纪的也忘了矜持，毫不掩饰地表露出自己的喜爱之情。 师大附中音乐系的骆仲铭教授坐在第一排，听完童牧的演唱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 “词好！曲好！唱得好，琴弹得更好！这学生是五中的？几年级？也是他们幼师班的？今年考不考师大？” “骆老师，您又见才心痒啦？”骆教授旁边师大幼儿教育与特殊教育系主任窦菁菁笑道。 骆教授是这次比赛的评委之一，他看着手中节目单，笑着点头道：“这孩子能作曲编曲，唱的又这样好，身段长相都是一流，气质更没的，来我们音乐系深造几年，将来完全有可能成为优秀的歌唱演员。” 窦菁菁道：“这姑娘我见过，上次去五中幼师班讲课，给我留下印象很深，没想到她不光是长得漂亮，歌唱的也好，还会作曲。听他们班主任讲，她很想来我们系读大专呢！” 骆教授不满地摇头道：“这么好的条件，读幼教太浪费了。” 窦晶晶嗔怪道：“看您的，合着我们幼教的学生就不能有才？” 骆教授一笑，歉然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她更适合声乐。” 得到如此热烈的掌声与喝彩，完全出乎童牧意料之外，她带着惊讶的表情给大家鞠躬致意感谢，迅速走回幕后。 张百尺捅捅胡一亭：“我现在觉得，你这歌写的真不赖。” 旁边五班班长何钊也凑过来：“胡一亭，这歌真是你写的？好听！” 劳动委员史云珍隔着张百尺对胡一亭道：“胡一亭你神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懂音乐。” 学习委员李涛也凑热闹地道：“胡一亭，你子最近八成是鬼上身了吧？怎么啥都会了？” 主持人重新上台来报幕：“下面是湖山五中的第三个参赛节目，韵律操，《青春寥廓》，表演者，湖山五中幼师班三年级，童牧、李莉、文静、葛岚、张冬红、徐雅芬、范玲玲、赵慧霞。” 台下的观众再一次听到童牧这个名字，有些脑子快的立刻反应过来，心中又期待又高兴，为了能够再看一眼那漂亮的姑娘。 不多会儿，八个姑娘们就穿着健美操服走上台来，一水的白色连裤袜，十六条雪白的大长腿，晃得人眼花，黑色露背上装紧紧地绷着凹凸有致的身材。 台下不少已经进入到发情期的初三牲口，此时已经目瞪口呆，看的都快要流鼻血了。 胡一亭望着站在舞台耀眼灯光下的童牧，见她已经把黑云般的秀发束成了一捧马尾，高高的翘在脑后，光洁的额头紧紧地绷着，精致的脸庞发出淡淡光辉。 八个姑娘浑身洋溢着青春，一起摆了一个造型，音乐响起之后，便如8只鹿般，飞快地跳跃着散开，随着节奏感极其强烈的迪斯科音乐伴奏，她们整齐地飞舞、蹦跃、踢腿、挥臂、高抬腿、旋转、换位、匍匐、挺身、劈叉、后仰、扭臀…… 台下的观众已经看得痴了，尤其是男观众，个个呼吸粗重，两眼圆睁一眨也不眨，生怕少看了一秒。 之前也有别的学校表演过健美操或韵律体操，但那都是为了应付比赛任务，学校老师临时找几个学生，编练几个月，就算出了节目。 五中幼师班是货真价实的专业人才，有自己的形体课、舞蹈课、声乐课。年的专业训练下来，舞蹈功底扎实，再加上选出来比赛的这8个姑娘都是幼师班的佼佼者，个顶个都是身材相貌一流，舞蹈形体拔尖，举手投足都带着专业范，在这样的节奏韵律感和美感面前，其他学校的节目立刻被比成了儿戏。 胡一亭在下面看的意乱情迷，周围的男生们也无一不为之倾倒。 随着音乐节拍的加强，台上八具带电的**进入激情迸发的节奏，那一具具青春迸发的大长腿、蛮腰、发育成熟的女性第二性征，让男生们看的神魂颠倒。 韵律操表演一结束，如雷般的掌声几乎要把礼堂顶棚掀翻，甚至有的男生嗷嗷的怪叫着，夹在喝彩声中直冲云霄。 将近中午1点，文艺汇演才结束。 团支书谢老师如释重负，直接在乱哄哄的礼堂中宣布大家就地解散。 胡一亭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礼堂，径直向礼堂后台出入口奔去。 刚走进后台，胡一亭就看见童牧和一帮幼师班的女生们聚在远处，在堆得高高的道具箱旁围拢在一起，交谈的正起劲。 胡一亭正要上前打招呼，见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走到了五中女生们的旁边。 来的两人正是骆仲铭和窦菁菁。 窦菁菁和蔼地笑道：“同学们你们好。” 女生们有些胆怯，齐齐低声答应道：“老师好。” 窦菁菁笑着点头答应，又道：“这位是师大音乐系的骆教授，我们刚才看了你们的节目，非常喜欢。你们五中幼师班真是人才济济啊！大家的表演都很出色。” 听见这样的夸奖，姑娘们的脸上燃烧起了红霞。 第二十七章 保送师大 五中幼师班班主任钱雨，刚刚收拾完更衣室里的化妆品和道具箱，出来就看见窦晶晶和骆仲铭两人在后台和学生谈话，忙跑过来和两人握手。 钱雨新烫的大波浪弹性十足，自己学生的出色表象，令她满面春风。 “骆老师，窦老师，你们可是咱湖山数得着的专业人士，今请神不如撞神，给我们幼师班的学生提提意见吧！” 着，钱雨立刻鼓掌道：“同学们，欢迎骆老师和窦老师给我们宝贵指导！” 女孩们纷纷鼓掌。 骆仲铭笑着摆手道：“钱老师太谦虚了，你们今的表演很精彩，我和窦老师看了都夸你们好。” 窦菁菁笑道：“是啊，钱雨，你们五中幼师班年年拿奖，那些寻常中学生的业余水平怎么能和你们专业的比。” 钱雨笑道：“也不能这样嘛，不是还有师范附中嘛？再今年其他学校的节目，普遍也都不错。” 窦菁菁点点头：“是啊，今年的竞争也是蛮激烈的，附中的那个提琴独奏就很不错。” 骆仲铭笑道：“不过总体来，还是你们五中比较强，文艺传统学校，名不虚传啊。” 着，他看向童牧：“你们今年的独唱节目尤其好，作词、作曲和演唱，都是一流的。” 童牧听到表扬，心里很是欢喜。 骆仲铭接着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钱雨赶紧道：“他叫童牧，在我们这一届里是比较突出的尖子，钢琴业余九级，专业课、文化课成绩也都排全班前三，相貌身材也都是拔尖的。” 窦菁菁笑眯眯地上前牵过童牧的手，拉着她走了两步，越看越喜欢，赞道：“真是好姑娘，这脸儿这身段，确实越看越出色，漂亮的没话。” 童牧大大方方地对窦菁菁道：“谢谢老师。” 窦菁菁握着童牧的手道：“童牧，你想不想来师大读幼教？” 她顿了顿，特意提醒道：“这次比赛一等奖可以保送，你成绩好，又有分，不继续往下读就太可惜了。” 周围女生们听见窦菁菁这样，都羡慕地望着童牧。 虽然现在比赛结果还没有出，但窦菁菁作为评委，她这么一，任谁都知道，童牧这次跑不了一个一等奖，虽然这种比赛为了照顾各校情绪，一等奖总有好几个节目并列，但也是有一定含金量的。 幼师班班主任钱雨一听这话，顿时满脸喜色。 自己学生的成功，也是自己的荣誉，她如何不喜。 师大音乐系骆仲铭教授问：“童牧同学，你唱的这首歌，作曲和编曲都是你自己完成的？” 童牧连忙摇头，表情认真地解释道：“作词作曲都是胡一亭，不过他不识谱，我就帮他录下了曲谱，所以他坚持要在作曲一栏署上我的名字。” 骆仲铭吃了一惊：“不识谱？” 童牧早就看见胡一亭站在不远处等她，这时便招呼道：“胡一亭你过来。” 胡一亭笑着跑过来，他刚才听见众人谈话，从窦菁菁的话就可以分析出来，童牧这次八成是要得第一名了，他衷心为童牧感到高兴。 童牧红着脸迎着胡一亭，直到他跑过来站定，才转头对骆教授道：“这就是胡一亭，是我们五中的初三学生，词曲都是他做的。” 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篇废话，几位老师都是有眼力见的人，见童牧那表情便觉得有些微妙。 骆仲铭对他打量了一番，道：“伙子，词写得很不错嘛，细腻，感性，很具有中学生文艺的特点。曲也做的很好，流行中融合了古典。不过你居然不识谱，又是怎么作曲的呢？” “我就是瞎哼哼，觉得好听，就让童牧帮着记下来。” 胡一亭无奈之下，也只能这样装傻蒙混。 骆仲铭风趣道：“那你这位同学倒是个音乐奇才。” 这话善意的玩笑成分多一些，在骆教授看来，既然胡一亭不识谱，那这作曲的功劳绝对是童牧的，只是姑娘家太过谦虚罢了。 钱雨是五中的老师，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胡一亭前段时间大闹广播室的轰动事迹。同时她也听这子本事不，居然是初三年级摸底考试第一名！前不久还拿了一个什么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全省第一名，给整个五中在全省都争了光！扬了名！愣是让校长王大恒在校委会上力排众议，硬生生把一个实打实的处分压了下去，仅仅给予口头警告，就算完事儿了。结果把教导主任王慧芳气个半死，一连好几都黑着脸。 钱雨几次看见胡一亭去幼师楼找童牧，为这事，她也对童牧旁敲侧击的提醒了一回。这下钱雨终于当面近距离看到胡一亭本人，见这学生长相清秀稚嫩，脸上却透着成熟老练，沉稳的做派令他看上去实在不像个初中生。 骆仲铭随口赞罢胡一亭，便不再管他，只对童牧正色道：“童牧你知道，五中幼师班是师大幼教系对口援建的，幼师班学生只要获得文艺汇演一等奖，或者成绩出色，按惯例就能保送师大幼教系，你两样都符合。而且我发现，童牧同学你的钢琴水平很出色，演唱功底和舞蹈水平也毫不逊色，所以。” 到这骆仲铭停顿了一下，自信地道：“所以我希望，你能来师大的音乐系就读。过两比赛结果颁布，你们学校保送名单肯定也就下来了，等你保送进师大，我就直接帮你转我们音乐系。” 这话完，大家都用羡慕和祝福的眼光望着童牧。 窦菁菁故作惊讶道：“骆教授，您这也太不讲理了，童牧可是我们幼教的人，你也不事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骆仲铭板着脸道：“好好，我现在就问你，你同意不同意？” 窦菁菁作出一脸的无奈：“您都把话成这样了，我要是再不同意，您还不得跟我翻脸？” 骆仲铭大笑道：“算我欠你个人情总行了吧！” 钱雨听了骆仲铭的话又惊又喜，惊得是没想到童牧这次运气这样好，居然被师大音乐系直接看中，喜的是作为班主任，她也觉得与有荣焉。 接着骆教授和窦菁菁又和大家谈笑了几句，方才告别离开。 幼师班班主任钱雨满怀深意地和胡一亭对视一眼，见他眼中正气堂堂，毫无奸邪之色，便也宣布就地解散，她又叮嘱学生们各自回家，不要乱逛。 看见胡一亭和童牧结伴离开，两个身影都这样年轻俊俏，充满青春活力，钱雨在他们身后望着，微微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差了三年呢，又都在读书，唉……否则倒是挺般配的。” 一边走，胡一亭问：“童牧，我还不知道你家住哪里呢。” “国泰路纺织厂区。” 胡一亭坚定地道：“我送你回家吧。” 童牧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胡一亭，最终欲言又止，二人结伴向师大校门走去。 胡一亭问：“童牧你饿吗？” 童牧呆呆地想了一下，点点头：“嗯，挺饿的。” 胡一亭笑了：“我连早饭也没吃，现在心里饿的发慌，听师大门口的吃街味道不错，我们一起吃点当中饭吧？” 童牧闻言有些无措，表演后没完全卸妆的脸上露出些不安。 “我回家吃吧。” 胡一亭一把牵住童牧的手：“为了庆祝演出成功，咱们得吃一顿啊，我请客，你就别推辞了。” 童牧刚才演出成功，又受到师大两位老师的喜爱，心里也高兴，再被胡一亭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一把拽住，心脏差点蹦出嗓子眼，紧张之余也只好顺着他了。 两人在师大门口找了家卖麻辣串串的摊位，胡一亭口袋里有十二元省下的早饭钱，这是他的全部家当，却已足够两人吃饱。 胡一亭卯足了劲，叫了二十串各式串串。这些串串摊大约是在87、88年期间从川省传来徽省的，几乎一夜之间就火遍全省，大城市到处可见一个个沸腾的麻辣锅底。 两人并肩在摊的煮锅旁站定，大口吃将起来。 这些串串把猪肺、油豆腐、百叶节等便宜食物用竹签串了，在里面熬煮入味，取出蘸酱吃，麻辣中不失鲜美。 童牧确实饿了，开始还吃的文静，几口下肚后，便吃的快起来，嘴角都沾了辣油和甜酱，却浑然不觉。 “好吃吗？” “好吃。” 胡一亭笑着从裤袋里抽出手帕，抬手轻轻拭去童牧嘴角上沾的甜面酱。 第二十八章 曾经坏过 二人正吃着，远处却有四人惊讶地望着这里，那是五班其余四名学生代表。 因为文艺汇演时间较长，已经拖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解散后学生们都感觉饥肠辘辘，便三五成群地流连在在师大门口吃街上。 张百尺和班长何钊等五班四人，解完馋饿正要离开，结果远远望见了胡一亭和童牧不顾形象地并肩饕餮。 张百尺咧着嘴偷笑，想着上前打个招呼。隔老远就看见胡一亭掏出手绢，帮童牧擦去嘴上沾着的酱汁。 这种亲昵举动，在这年头的中学生当中算是惊世骇俗的了。 劳动委员史云珍惊讶道：“那不是胡一亭吗？那个女孩是谁？真眼熟。” 班长何钊连忙咽了口唾沫：“就是童牧嘛，我们五中第一美女。” 史云珍恍然，连连点头：“对对，看我这记性，不就是刚才在台上跳舞唱歌的那个美女吗！没想到，她卸了妆还这么漂亮！她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广播事件女主角吧？啧啧，怪不得胡一亭迷她，连我看了都觉得有点喜欢。” 何钊自以为是地下定义道：“女人看见童牧，没有不嫉妒的。” 史云珍不屑地一撇嘴：“切，亏何钊你还是班长呢，真色。” 学习委员李涛哈哈大笑：“胡一亭最近可是学习爱情双丰收，张百尺，你两成在一起，你怎么不好好学学。” 张百尺无奈笑道：“我现在对这贱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谁要是不服气,你们也去广播室来个现场直播，我这身上可带着钥匙呢，随时伺候。” 不远处，一个卖凉粉的吃摊上，几个女生听见张百尺他们谈笑风生地议论胡一亭和童牧，其中一个向身边的女生询问：“葛明珠，那个五中的童牧不就是你表姐吗？刚才文艺汇演上她唱歌可真好听，舞也跳的好棒，你怎么不去打个招呼，给我们介绍介绍？” 葛明珠脸色愠怒，嘴里淡淡道：“什么表姐，就是个狐狸精，成装个可怜相在我家混吃混喝，要不是我家好心收留她，她哪有今，早饿死了。” 旁边女生听她的这般不堪，都不再言语。 胡一亭面前吃摊的锅子外面黑黑的，看起来有些油腻，鱼泡火热腾腾地从锅底冒上来，把汤面上的红油鼓出一个个气泡，香气四溢。 胡一亭和童牧吃完串串，正要离开的当口，从远处突然驶过来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停在吃摊路边，一个穿着白西装、白西裤、白皮鞋、敞领碎花衬衫，烫着一头卷发的时髦青年开门从里面跳出来。 时髦青年下车后，隔着老远就阴骘地瞪着胡一亭，眼神不善。 随即他打开车后门，从后座上捧出一束红玫瑰，径直走过来。 还没走到跟前，时髦青年就堆起一脸笑容，招呼道：“童牧，祝贺你演出成功。我听你们班张东红你们今演出，我也正好工地上有空，过来给你捧场。” 胡一亭向前一步，皱起浓眉道：“你谁啊？” 时髦青年闻言，那双陷在眼框里的眼珠顿时冒出凶光。 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童牧上前一步，挽着胡一亭右臂，用冷冰冰地声音道：“郭大鹏，你不要再纠缠不清了，我和你没什么好的。” 童牧完就拉住胡一亭的手。 “走，我们回家。” 胡一亭见状，立刻印证了心里的猜测，眼前此人一定是张百尺提醒过自己注意的郭大鹏。 于是他紧握住童牧的手，轻轻捏了捏，示意她不要害怕。 郭大鹏也不是个吃素的，见状便一声冷哼，狰狞地瞪着胡一亭，口出威胁：“子，找不痛快是吧？敢动我的女人？” 看见郭大鹏以送玫瑰为由骚扰童牧，胡一亭一肚子火，又听他出言威胁，于是便慢条斯理地道： “童牧叫你滚，没听明白吗？垃圾。” 胡一亭语气虽然轻描淡写，声音却很大，远处张百尺听见后暗暗叫糟，连忙朝胡一亭跑过来。 只见郭大鹏脸色难看至极，一瞪眼：“操你马勒戈壁！跟我叫板是吧？识相的现在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叫我声郭爷爷，我他妈饶了你，不然信不信我现在就嫩死你！” 胡一亭知道自己正在惹麻烦，但他根本没想过退缩。 前世，他在上高中前与好学生这个称谓一直无缘，与坏学生这个头衔总是若即若离，论打架也是家常便饭。囊中羞涩时，还曾经带着张百尺一起，在游戏厅里堵上一群看着肥嘟嘟的学生，举着一叠廉价批发来的贺卡，挨个抽他们嘴巴子问：“买不买温馨的祝福？” 听郭大鹏这么一，胡一亭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背脊微弓，两臂肌肉也绷了起来。 突然，童牧使劲往自己身后拽了一把胡一亭，面如寒霜地对郭大鹏嚷道：“郭大鹏！你死心吧！我男朋友是胡一亭！我只喜欢他！请你别来纠缠我们了！” 郭大鹏脸色发青：“童牧，你别他妈不知好歹！我告诉你，在湖山我郭大鹏想要的女人，没有搞不到的！” 胡一亭用不可抗拒的力量掰开童牧紧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正准备先下手为强，突然肩膀被一把拉住。 “大鹏，闹什么呢，都是自己人。” 胡一亭回头一看却是张百尺。 只见张百尺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盒“特制黄山”，堆着笑递了一颗给郭大鹏。 郭大鹏虽然绰号郭大傻子但并不真傻，只是早早地对学习失去了兴趣。他要是智商真有问题，即便他父亲再怎么动用权力去帮他，他也不可能下海七八年后就垄断整个湖山市的渣土生意。 七八年的商场磨砺，让郭大鹏明白了什么是大鱼吃鱼，鱼吃虾米，什么是人外有人外有，什么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块地盘一条蛇。 对张百尺，郭大鹏并不陌生，毕竟都是附近大院的子弟，何况商业局大院和公安区一墙之隔，两个院里的子弟一到放假，就搅合在一起。 郭大鹏面色不悦，却没发作。他寻思着，市商业局副局长张昆仑的儿子为这子出头，难不成这王八蛋有点来头？ 想到这，郭大鹏再看胡一亭，见眼前这个学生非但毫不露怯，沉稳的表情当中居然还有几分狂傲的挑衅。 张百尺见郭大鹏不接，举着烟上前一步，笑道：“抽根烟，大鹏，都是自己人，胡一亭是我从玩到大的铁哥们，给我个面子呗。” 面对抵到眼前的烟，郭大鹏阴沉着脸用手挡了回去，掏出一盒中华，扔了一颗给张百尺。 “张百尺，童牧是我女人你知道吧？” 张百尺面色尴尬，拿着烟，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 童牧骂道：“郭大鹏你真不要脸，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郭大鹏冷笑着道：“童牧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拿这白脸搪糊我。”着他对胡一亭道：“看在你是张百尺哥们面儿上，我也就给你撂句痛快话，童牧早就是我的女人了，你现在趁早的，赶紧给我滚蛋，别掺和我和童牧的事儿。” 胡一亭冷笑着，伸手一把揽过童牧的腰，重重吻了下去。 童牧惊得大眼睛瞪的滚圆，好像一只受惊的猫。 吻完，胡一亭紧紧牵着童牧的手，对郭大鹏道：“童牧是谁的女人？你现在知道了吧！垃圾。” 童牧紧紧依靠着胡一亭，侧首轻声道：“我们走吧，我不想看见这个流氓。” 郭大鹏脸色苍白，咬牙握拳，却突然被张百尺从身后使劲地拽住胳膊，不由得转过脸看向张百尺。 只见张百尺表情尴尬地皱着眉头，一脸难受劲地望着自己身后。 突然，郭大鹏只觉脑袋上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嘴里发甜，却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歪着头晕了过去。 胡一亭把手里板砖扔在地上，砸吧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 “跑！” 张百尺完朝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郭大鹏脸上猛踢了一脚，郭大鹏鼻血立刻溅了一地。 胡一亭左手一把箍住童牧的右手腕，三个人沿街一路往西狂奔而去，只听身后传来一片哗然，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别跑！”声，乱作一团。 童牧神情恍惚地跟着胡一亭和张百尺一路飞奔，她的脸色苍白，黑木般的头发湿透了贴在脸上，她感觉自己即使在舞蹈房里练一个时功，也从没出过这么多汗。她的心砰砰、砰砰的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浑身颤抖着跟眼前这两个胆大包的男孩飞奔在街道上。空瓦蓝瓦蓝的，空气里混杂着青草的香味，她觉得自己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跑的这样激动人心，这样兴奋新奇。 张百尺边跑边气急败坏地大骂：“操！操！操！” 胡一亭：“白痴！你丫真有种！” 张百尺：“有种你大爷，要不是你对我狂眨眼，我也不能这么蠢。” 胡一亭：“我那是一时冲动。” 张百尺：“屁！你以为我没看见，你丫瞄了那块板砖半了。” 胡一亭：“你不拉他我能拾起来吗？” 张百尺：“你丫不对我眨眼我能拉他吗！” 胡一亭咬着牙：“哥们实在忍不住了。” 张百尺喘着粗气，哼哼道：“这下麻烦大了。” 三人一路跑进一条巷子，转了几个弯，钻进一根窄的只能两人挨着肩膀过去的巷，这才停下。 —————————————————————— 今双更，感谢兄弟们的每一个收藏，每一个推荐，这是对我最重要的支持。堂皇的荒唐谢谢大家！ 第二十九章 带我走吧 童牧听见三人的重重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就像他们的命运也在此刻交织。她多想永远留在这一刻，永远与胡一亭亡命涯。 童牧搂住胡一亭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轻轻道：“带我走吧。” 胡一亭听到这句满是依恋的话语，幸福的浑身发热。 他只觉得，童牧这么，就意味着之前那场分手的谈话一笔勾销了。 张百尺笑了笑，用商量的口气对胡一亭道：“贱人，这回麻烦大了，我们得赶紧躲回家去。” 胡一亭看了看四周：“这片我不熟。” 张百尺指着西边墙头：“翻过去就是轴承厂区。” 胡一亭想了想，道：“我记得出了轴承厂区，门口就是二路车站，咱们走。” 张百尺戏谑地笑着，朝童牧努了努嘴，她正闭着眼靠在胡一亭肩膀上休息。 胡一亭转头声道：“童牧，我们翻个墙，你能行吗？” 童牧睁开眼，温柔地道：“嗯，能行。” 胡一亭从靠着的墙上站直，望着墙头暗中比画了一番，那墙高两米，墙头秃秃的，自己和张百尺要过去肯定没问题，童牧要过去，可能费点劲。 胡一亭往手心淬了口唾沫：“我先过去，你架童牧一把。” 完，胡一亭跳起来扒住墙头，两腿在墙上使劲一蹬，身子顿时向上一送，胳膊就把身体撑在了墙上。 胡一亭坐稳墙头，四顾一番。 周日的轴承厂区空荡荡的，居民都在家中午休，只有几条大野猫带着猫，在楼前草坪上晒着太阳。 “没人。”胡一亭着，一跃跳下墙。 听见没人，张百尺定了定心，往墙前一蹲，转头对童牧道：“上来，踩我肩膀爬上去。” 童牧歉意的摸摸张百尺肩膀：“对不起了。” 张百尺扑哧一笑：“别墨迹。” 童牧笑了笑，扶着墙踩上了张百尺肩头。 “站稳了吗？” “好了。” 张百尺心地站起来，童牧被架高，心翼翼却很轻松地跨上了墙头。 胡一亭仰头，对墙头上坐着的童牧道：“你踩着我肩膀，扶着墙下来。” 童牧点点头，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但长腿还是伸出来，踩在胡一亭肩上，又心地转过身子，双手扶着墙。随着胡一亭蹲下，慢慢安全降落。 见童牧过去了，张百尺也跳上墙翻了过去。 三人都感觉，似乎翻过墙后，安全了许多。 接下来三人一路警觉地出了区，在门口坐上二路车。 张百尺最先到站：“电话联系。” 胡一亭一直把童牧送到她住的区门口。 童牧几次抬起头，和胡一亭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胡一亭道：“回去吧，放心，没事了。” 童牧点点头：“你路上心。” 胡一亭笑了笑，向童牧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回家。 目送童牧走进区，胡一亭才转身离开。 这时候的师大门口，围着郭大鹏站了满满一圈人。 因为后脑勺太危险，胡一亭没敢用全力，所以郭大鹏虽然被开了瓢，但很快就醒了过来。 郭大鹏感觉自己脑袋后面生疼生疼，一阵阵地发懵，用手一摸全是血。他嘴里也觉得发甜，吐了一口，居然吐出一颗门牙。这是张百尺对脸那一脚造成的。 郭大鹏浑身颤抖地坐在地上，面色古怪至极，咬牙切齿道：“操！张百尺！胡一亭！我操尼马勒戈壁！老子要嫩死你两个杂种！” “伙子，你没事吧？你头上出血了，赶紧去医院。” “伙子，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过来。” “打人的是什么人啊？” “看着像学生，好像还有女学生。” 周围围观群众对着郭大鹏你一眼我一语。 郭大鹏感觉身上没有大碍，站起来对人群吼道：“都他么给我滚！看你麻痹的看！” 周围人们脸上立刻露出厌恶的表情，就连看热闹的人也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愤愤不平地摇着头散了开去。 童牧虽然回了家，可心却一直悬着。 她担心胡一亭，也担心张百尺，唯独不担心自己。 她觉得自己是个祸根，如今连累了胡一亭和张百尺，如果郭大鹏报案，把他们两个抓进公安局，那可怎么是好。 姑妈织着毛衣，从卧室里走出来，看见童牧站在客厅窗前，失魂落魄地望着窗外。 “童牧！你裙子上怎么回事？这么脏！还有你鞋！” 童牧反应过来，猜是翻墙时把黑裙子和黑布鞋蹭上了墙灰。 “我这就换下来洗。” “赶紧的！脏的跟要饭的似的，我警告你，这条裙子你要是穿坏了，没新的给你换。” 完姑妈转过身走回卧室，嘴里嘟哝道：“也不知道在外面偷吃了什么，跟野猫子似的，长得那么快。” 童牧赶紧进卫生间把裙子和鞋换下来，放进自己的洗漱盆里。这条裙子还是母亲的旧衣服，她一直穿的很仔细。 父母的官司了结之后，童牧家的房子就被姑妈租了出去，每月60块钱房租，算是童牧的生活费。但不知为什么，姑妈把父母的旧衣服一把火全烧了，这条裙子是童牧好不容易留下的。至于这双布鞋，则是姑妈前一阵买给女儿葛明珠，但葛明珠穿了一次就嫌土气，就扔给了童牧。 童牧蹲在卫生间地上，穿着一条肥大的四角裤，仔细搓洗裙子。 这时听见大门打开，葛明珠的声音传了进来：“妈！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童牧呢？童牧回来了吗？童牧在哪呢！” 童雯从屋里转出来：“怎么了？咋咋呼呼的。” 葛明珠冲进客厅，通过卫生间的门看见童牧，见她正在洗裙子。 葛明珠重重地对她哼一声道：“童牧，你还没告诉我妈，你今都干了什么吧？” 姑妈童雯的眉毛警觉地竖了起来：“怎么回事？”随即她高声喝道：“童牧你出来！” 童牧只好放下手里洗的裙子，走出卫生间站在客厅里，两手上沾着的五彩肥皂沫一个个碎裂着。 好不容易听葛明珠添油加醋的把刚才的打架事情完，童雯的肺都要气炸了，浑身难受之极，一种极度厌恶的情绪亟需发泄出来。 她扔下手里毛衣，上前一步抓住童牧的头发，一手指着童牧脸道：“怪不着呢！浪蹄子！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完，童雯一个耳光抽在童牧脸上，“啪“的一声，童牧脸立刻肿了起来。童雯打完继续指着她骂道：“我你怎么滚得一声臭灰呢，原来在外面的不学好勾三搭四来着！好你个狐狸精！现在就有流氓为你打架了！你了不起啊！” 童雯越骂越来劲，死死揪住童牧的头发，又使劲地连续抽童牧的脸。 童牧被打的厉害，恐惧的叫着，一路后缩到自己的钢丝床边，被童雯一把推倒。 童雯气还没消，从床边一把抓起一个铁丝衣架，狠命往童牧身上、大腿上抽，童牧只穿着件背心和大裤衩，立刻一道道血痕从身上腿上胳膊上凸了起来。 童雯口齿不清地咬牙骂道：“我叫你不学好！我看你不学好！我叫你搞破鞋！我看你还敢搞破鞋！狐狸精，我今非抽死你不可！” 童牧吃痛不过，哭喊着，大声惨叫着往床角缩，可床紧挨着墙角，又能躲到哪里去。 铁丝衣架禁不住童雯用力，很快被抽变了形，可童雯的脸上还是那副气怒的摸样，她拾起刚才扔在地上的毛衣，抽出织毛衣的棒针，扑上去掐住童牧，一针一针的往她大腿，腰间，胸前，腮帮子上扎。 童牧被姑妈掐的动弹不得，疼的大叫，尖声哭喊着求饶道：“不要啊！姑妈！啊~！不要！啊~！我以后不敢了！啊……” 童雯疯了一样的攥着棒针使劲扎她：“你现在知道不要了？我的给你点教训你才能长记性！不要脸的贱货！我让你勾引男人！我让你不要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还敢不敢！狐狸精……” 童牧疼的在床上剧烈翻滚，两腿乱踢，哭的不成人形了，童雯才终于累了，她停下手，两个黑洞洞的鼻翼喘着粗气。 “今晚不许你上桌吃饭。” 葛明珠冷酷地看着童牧哭泣，见她蜷缩在床角连头都不敢抬，便略带快意地仰着头走进自己房间。 “砰”地一声把门摔上。 第三十章 黑夜焰火 和童牧分开后，胡一亭返回公交车站等车。 周日下午的二路车里空空荡荡，几个乘客懒洋洋地靠窗坐着，眯着眼睛打盹。 车窗外，初夏的阳光温暖，空气相当清爽，路旁的树叶在微风中摇曳，发出飒飒的轻响。 胡一亭找了个朝南的位置，坐下后心想：“原来荷尔蒙的力量这样强大，居然会让我这样一个心理年龄三十多的大叔，做出不计后果的冲动之举。” 想起拍在郭大鹏头上的那一板砖，胡一亭依然觉得非常解恨，他的眼中闪起一抹胜利而满足的光芒，但随即就被无边的深沉取代。 “这事如果公了，郭大鹏要是报案，我怕是要被叫去派出所问话……去就去吧，老子未成年，他能拿我怎样？……会不会被学校开除？开除就开除吧，我在初中也呆腻了，开除大不了我去深圳，自己捯饬些电子产品，不愁没饭吃。……私了的话，万一郭大鹏要讹钱，还真是伤脑筋……不过，他要是玩黑的……” 胡一亭越想越觉得头大起来，对自己的轻率颇有些后悔。 他摇了摇头，下没有后悔药，男人在世，有些事干了就干了。想那么多干嘛……以前在华创，只听销售和财务上演过真人pk，没想到自己一个研发也有这个冲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细瘦十指的骨节有力得凸着，不禁苦笑道“兔子急了也咬人。” 进了家门，胡一亭看见母亲正在饭桌前摘芹菜。 白萍见儿子回家，立刻问道：“胡一亭你吃中饭了吗？怎么弄得这么晚。” “吃过了。” “晚上吃芹菜饺子。哎！胡一亭你裤子后面怎么蹭了那么多灰？你又上哪儿疯去了。” 胡一亭咧嘴一笑：“不心蹭墙上了。” 白萍低头继续摘菜：“脱下来，我给你洗一下，昨我们厂门口有个摊子在卖牛仔裤，新到的，温州货，我看质量还挺不错的，48一条，明我给你买一条去。” 胡一亭随口答应了一声，就钻进自己房间，重重躺在床上，很快呼噜起来。 没过一会，白萍就把胡一亭叫醒了：“胡一亭，张百尺电话。” 胡一亭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边擦着眼角边往楼下跑。 传达室的大妈见到胡一亭就：“胡一亭，你那同学又来电话了。” 胡一亭也不等大妈跟上，直接冲去传达室，掏出五毛钱扔在桌上，拿起话筒：“白痴。” “贱人，你那边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你呢？” 电话那头，张百尺的声音有些焦虑：“我回家后就没敢出来，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在公安区的朋友，他们帮我问了局里，都郭大傻子没报警。” 胡一亭道：“哦，那还好。” 张百尺道：“难，丫可不是吃闷亏的人，八成现正张罗人手呢，我估计就是这两，肯定要来堵我俩。” 胡一亭心里也烦躁起来：“堵就堵吧，又不是没被堵过。” 张百尺的声音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得，我跟你一声，你有心理准备就好，你回头提醒童牧，叫她也留点神，郭大傻子急了眼可不是善男信女。我这边也继续找人，看能不能给调解一下。” “你看着办吧，现在我们比较被动。” “行，有事明见面再。” 挂上电话，胡一亭心情有些沉郁的回了家。 毕竟被人堵不是什么好事，刚进五中的时候，就因为打架，他和张百尺被外校的堵过一回，好不容易死战得脱，还是落了个鼻青脸肿，一连好几擦着红药水去上学。 童牧姑妈家。 吃饭的时候，童牧面朝着墙，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床上。 姑父葛军加了一班，刚到家便开饭，他坐在饭桌前疲惫地问：“怎么了这是。” 童雯瞪了葛军一眼：“你别管！我这是罚她呢。狐狸精一到晚的不学点好，现在居然跟外面流氓勾搭上了，还挑唆的人为她打了起来。” 葛军是个妻管严，皱了皱眉，终究还是一句话没，倒了杯二锅头，把饭吃完了。 晚上趁着童雯在卧室看电视的功夫，葛军出到客厅，摇了摇童牧肩膀，童牧转过头来，葛军看见童牧两眼肿的跟桃子似的，眼里泪光涟涟。 葛军从裤兜掏出五块钱塞给童牧，压着嗓门道：“去楼下买碗馄饨吃，回来别忘给我带包“东海”。 童牧知道，姑父一直以来还是比较怜悯自己的，于是默默接过钱。 葛军回屋的功夫，童牧忍着痛换了身干净衣服，开门下楼，就听见身后姑妈的声音：“干嘛去。” 随后听见葛军的声音：“我让孩子下去给我买包烟，在厂里烟抽完了。” “你不抽烟能死啊，一个月几十块钱呢！” 葛军：“你声点，我抽个烟怎么了？” “得得，我懒得，看早晚抽死你。” 童牧下楼，走在月光下的路上。 影影憧憧的树影中，仿佛埋伏着许多猛兽，平时童牧走着总觉的害怕，今却只觉得凄凉，她想起自己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觉得还不如早点死了干净。 在区对面的饮食街边，童牧站了一会，却觉得什么都不想吃，她垂着头，迈开脚步，漫无目的的向东走去。 “我要是死了，姑妈一定不会伤心的，姑父是个好人，也许会难过一下，表妹眼里根本就没我这个人，更不会难过了。大概只有胡一亭，才会真心为我难过吧，兴许还会掉些眼泪。和我要好的同学大概也会觉得难受的，还有钱老师……兴许张百尺也会觉得不好受……” 一路胡思乱想的走着，童牧往东一直走了两站路，一抬头，已经到了镜湖公园。 “记得胡一亭，他家就住这儿，我要不要先见他一面？” 童牧望着眼前的镜湖，附近房屋的灯光映在水上，波光粼粼的抖动着，上面还有微微摇曳的树影。 “我要是死了，就能见到爸妈了。” 想到这，童牧眼前升起一片温暖的白雾，里面两个人向她走来，他们手拉着手，似乎已经和好如初。 可是这时，泪水又划过她的脸颊落在唇间，冰凉中带着苦味，提醒她死的感觉未必如自己想象的美好。 “他过暑假要带我走的……暑假不远了，我应该再等等……我觉得他是认真的，但我还是该问问他，究竟是不是认真的……可是深圳在哪儿……” 童牧迷茫的绕着湖，信步走向湖边那座日报社的三层宿舍楼。胡一亭告诉过她，这里只有一栋三层的楼，其余都是六层的，所以很好认。 童牧不记得胡一亭住在哪个单元几楼几号，站在楼下想了又想，她决定唱只歌。 童牧心砰砰跳地想“我唱完就走，他要是没听到，那就当是我最后一次为他歌唱。” “我知道并不是 所有鸟儿都飞翔 当夏过去后 还有鲜花未曾开放 我害怕看到你 独自一人绝望 更害怕看不到你 不能和你一起迷惘 …………” 童牧的歌声这样美妙，四周的蝉虫都停止了鸣叫，静静地听着。 童牧一边唱一边想：“我这一生总算是有他这样一位恋人，让我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如果我能活着该多好，我要为他每夜每夜的歌唱，我将来还能每夜每夜的和他话，我每都要吻他漆黑的头发，玫瑰一样红的唇……” 她继续往下唱： “多想你在我身旁 看命运变幻无常 体会这默默忍耐的力量 当春风掠过山岗 依然能感觉寒冷 却无法阻挡对温暖的向往 ……” 童牧唱着唱着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想：“我唱的正是他的痛苦，我所以为快乐的东西，正是他的痛苦。过一会儿我走了，他越爱我就将越痛苦。” 想到这里，一阵剧烈的痛苦袭遍了童牧的全身，她的心更是疼的越来越厉害，歌声变得激烈，因为她所歌唱的，是将由自己的死亡来完成的爱情，歌唱着自己那份在坟墓中也会不朽的爱情。 “我知道并不是 耕耘就有收获 当泪水流干后 生命还是那么脆弱 多残忍 你和我 就像流星划落 多绚烂 飞驰而过 点亮黑夜最美焰火 ……” 童牧缠绕在胸前的手指开始颤抖起来，一层薄膜爬上了她的双目，她的声音变得更弱了，她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终于，她哽咽着唱完了最后一句。明月听着歌声，竟然从云后钻出，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夜风听着歌声，徘徊在她的身侧不愿离去。回声把歌声带到远处的镜湖，浪花拍打着湖岸为她作和。歌声飘越过树林，树林又把歌声传向更远的远方，那是大海的方向。 “我完了。”童牧心情平和地想。 此刻她的心里一片宁静，既不绝望也不悲伤，她为自己的恋人唱完了最后一首歌，用生命回报了他的爱情。 童牧转身打算离开，去结束自己的生命，却看见身后站着一个人，漆黑的头发，玫瑰一样红的嘴唇。 胡一亭站在那，已是泪流满面。 第三十一章 南下 童牧站在那，泪水夺眶而出，以为眼前是一场梦。 胡一亭忍住泪水，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却不知童牧刚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被自己拉了回来。 之前，胡一亭吃过晚饭觉得心情沉郁，就去镜湖畔散步，看见湖对岸一个背影与童牧极像，他追上去想要仔细看清楚，人影却消失了。他正纳闷，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歌声。 “真的是童牧！”胡一亭拔腿就往家跑，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胡一亭紧搂着童牧，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和背，觉得冰凉冰凉：“你怎么来了？晚上风大，你穿这点不冷吗？你哭什么？有人欺负你了吗？你告诉我啊？” 童牧疲惫的一句话都不想，整个人依偎在胡一亭身上，把脑袋使劲往胡一亭脖根拱。 胡一亭紧紧搂住童牧的后腰和脊背。 “别使劲，疼。”童牧道。 胡一亭觉察出异样：“怎么？哪儿疼？哪儿不舒服？” 童牧答非所问地道：“你在我背后站了多久？” “我在湖对面看到你，就赶紧跑回来了。你一唱歌我就知道是你，我想等你唱完了再给你个惊喜。” 童牧微微嗔怪道：“讨厌。你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胡一亭微笑道：“不来找我，还能是找我爸妈？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你来找我爸妈也是有可能的。” 童牧轻轻一推胡一亭：“你再不正经我就不理你了。” 胡一亭赶紧道：“你肯定是因为不知道我家门牌号码，所以才在楼下唱歌喊我的，我要连这点都猜不出，怎么配和你在一起。” 童牧心下暖暖的，双手拢住胡一亭脸庞：“带我走吧，胡一亭，哪儿都好，你不是一直想去深圳吗？我和你一起去。” 胡一亭闻言喜道：“你答应啦！？” 童牧微笑着点点头，心里欢喜：“他真的要带我走，那还有什么苦我不能忍的呢？老爷让我今晚见着他，大概就是要我活下去。” 胡一亭凝神捧着童牧的脸细看，浓眉忽然拧了起来：“你哭过了？你脸上的红点是怎么了？出血了吗？” 童牧摇摇头：“姑妈打的。” 胡一亭把眼瞪的滚圆，双手握住童牧胳膊：“她凭什么打你。” “轻点，疼。” 胡一亭沉着脸，捋起童牧右手袖子。 即使在月光下，也能清晰看见胳膊上那七八条隆起的血痕，有些地方还破了，粘粘的渗着血。 胡一亭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低吼道：“她为什么这样打你，她还是人吗！下这么重的手！畜生！畜生！不是人养的！” 胡一亭一边骂，一边心疼地托着童牧的手肘，看着那些伤口，想揉又怕疼了童牧，不揉又怕童牧还疼。他心里难受得很，恨不得自己替童牧挨了这顿打。 童牧想转移话题让胡一亭不要心疼自己，忍着痛飞快地捋下袖子：“别哭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哭。你告诉我，你刚才站在我背后为什么哭啊？” 胡一亭握着她手道：“我那是因为高兴，我知道你爱我才来找我，不知不觉就掉了眼泪。跟现在不一样，我现在是气的！” 童牧用袖子拭去胡一亭脸上的泪水，自己却忍不住又落了泪。 “你等我一下，我回家拿点钱带你上医院。” “不用，我马上就回去。”童牧有些惊慌：“我出来半了，再不回去，又要挨姑妈揍了。” 胡一亭气的满脸通红：“不行！我今晚要跟你回去！我要问问那老货，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她要不跟你道歉，我就和她没完！” 童牧的脸沉了下来：“胡一亭，你是要逼死我才满意啊。” 胡一亭望着童牧，脑子里飞快地打着转：“我过要保护她的，不让她再受一点苦……中午她对我要我带她走，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果我就这样放她回去，知道她还要被怎么折磨……” 胡一亭紧紧攥住童牧的两只手放在胸前。 “童牧，听我，我们今晚就走，去深圳。” 童牧惊讶地望着胡一亭：“你疯啦，马上就要中考了，你不读书了？” “中考要到七月份呢，现在还早。我现在带你去深圳面试，如果成功你现在就能挣钱了，那你就能经济上独立了。另外我还有份设计图纸，也想去那儿找个机会出手。再我今把郭大鹏打了，出去避几风头也好。” 童牧紧咬着嘴唇，静静望着胡一亭。 一想到能离开湖山，离开姑妈家，她心里一万个愿意。可是临近毕业私自旷课出走，她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罚自己。 “自己还有保送师大的机会吗？可即便学校将来保送自己，姑妈会给自己出学费吗？即便姑妈出钱，难道自己真的还想再过三年这样的日子吗？” 童牧又想：“如果不出去躲一躲，胡一亭就要被人寻仇，我不能让他为我挨打。” 想到胡一亭可能有危险，童牧终于拿定了主意。 “今晚吗？” 胡一亭脸上终于浮现了笑容：“就今晚，你等我一会。” 完胡一亭就飞奔上楼，进了卧室把书包倒空，将自己厚厚一摞设计图纸塞进去，又拿了两条内裤两双袜子。 做完这些，胡一亭走进客厅，见父母都在看电视，便放心走进他们的卧室，拉开母亲平时放钱的床头柜抽屉，将里面一百多元纸币全部揣进了口袋。 母亲白萍见胡一亭从大屋出来，问道：“胡一亭你干嘛呢？” “我找课本。” “你课本怎么会在我屋里，去你房里好好找找。” 胡一亭点点头，道“妈，我晚上去张百尺家过夜，他爸妈都出差了，他叫我晚上过去陪他。” “那你明早饭吃什么？” “买着吃呗。” “你等等，我给你拿钱。” 胡一亭吓了一跳：“不用，张百尺请客。” 完胡一亭赶紧回房背起书包，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家门。 胡一亭到了楼下就立刻牵住童牧往外跑，穿过湖畔路一直跑到马路边上。 童牧不安地问道：“胡一亭，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冒失了？” 胡一亭握着她手道：“我只后悔，中午你让我带你走的时候，没立刻行动。” “你那边音像出版社能看上我吗？在那唱歌是不是跟上班一样？” 胡一亭沉稳地安慰她道：“你别操心这么多，一切有我呢，除非我死，不然以后谁都别想伤害你。” 童牧渐渐冷静下来，决心听由命，而胡一亭就是她的。 她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去找张百尺，我身上钱不够，找他借点。” 于是，童牧跟着跟着胡一亭，坐公交车来到商业局大院。 胡一亭没有直接进去找张百尺，而是区门口的传达室给张百尺打了个电话。 胡一亭仅仅大致明了一下情况，就把张百尺吓了一跳。 张百尺压着声音在电话里问：“你要离家出走？” “就算是吧，我身上钱不够，去深圳一张票就要将近150，你帮我想想办法，我知道你藏着一笔压岁钱呢。 张百尺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五秒钟后，：“你在门口等我。”着把电话挂了。 刚挂电话没几分钟，胡一亭和童牧就看见了张百尺，只见他穿着肥大的睡衣睡裤一路跑了过来。 张百尺笑着和童牧打了招呼，从口袋掏出五张百元纸币和一些零钱递给胡一亭道：“这钱你先拿着。先别走，我还有办法。” 胡一亭点了点头。 张百尺笑着对童牧解释道：“我爸刚睡，我妈还在看电视，等她睡了，我才好下手。” 完他又对胡一亭道：“贱人，你真要走？” 胡一亭见他表情依依不舍，笑道：“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估计这趟也就是一个礼拜，顶多半个月。我买好车票给你打电话，你等我走了，就跟我爸妈一声，让他们给我请个假。” “操！又要我擦屁股，这回你妈非打死我不可。” “你顺便跟童牧他们班主任也打个招呼，帮请个假。” 张百尺哭丧着脸道：“得，我舍命陪君子。你子这次去，要不能帮童牧签下唱片合约，回来我非踹死你。” 三人心情激动地站着，聊了了好一会，张百尺才回去。 又等了大约一个时，张百尺才重又跑了回来，这次他胳膊下面夹了两条中华烟。 胡一亭知道张百尺这次豁出去了，他沉默着没话，心里暗暗感动。 三人来到街口一家烟酒店，好歹才让店主同意出伍佰元的价格收了进去。 临走时，店主还不放心地道：“要是赃物我可饶不了你们。” 张百尺火气上来，骂道：“你不要给我拿回来，我卖别人去！”那店主这才闭嘴。 接下来张百尺执意要送二人去火车站，三人打了辆出租，来到了湖山火车站。 从售票大厅出来，三人站在车站前广场上，夜风凉飕飕的刮着，吹得他们有些颤抖。 “白痴，回去吧，夜里十二点半才发车呢。” “我送你们上车。”张百尺有些执拗。 胡一亭无奈，不再劝他，三人进到候车室，肩并肩地靠坐在一起。 “胡一亭，到了就给我打电话，每保持联系，没钱了赶紧回来，别死撑。” “嗯。” “童牧，这子死心眼，脾气还特急，有什么事你得劝劝他。” “嗯。” 张百尺有些伤感，声音了下来：“唉，我真羡慕你俩，走就走。” 胡一亭笑了笑，表情充满自信。 一旁童牧紧紧地挽住他的胳膊，闭上眼睛靠在他肩头，决心什么都不去想了。 第三十二章 闯深圳 伴随着地面的微微颤抖，火车隆隆进站。 站台惨白的灯光下，张百尺对着车窗频频挥手，目光濡湿。 胡一亭和童牧在窗口对张百尺一直挥手，直到火车开的看不见了为止。 没有携带超大的旅行箱，也没有背着装满各种随身件的登山包，胡一亭和童牧坐在特快列车软坐车厢里，像两个短途旅行的游客。 虽然是深夜，车厢上座率也满满的。 座位间的桌上很快堆起了乘客们随身携带的水杯、面包、花生、瓜子、还有各种食品。中国人常穷家富路，难得出门一趟不容易，旅途寂寞，便尽可能让自己吃的舒服些。 这年头去南方的人不少，打工的，做生意的，进货的，联系业务的，怀着各自对远方的期盼，于是都有些兴奋，虽然车窗外夜色黑沉，聚在一起的乘客们仍然谈性不减，凌晨还有人在打牌，吃酒，高谈阔论。 童牧忐忑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紧紧握着胡一亭的手压在自己腿上。 胡一亭在她耳畔安慰她道：“等到了深圳，先给你买一身新衣服，换洗的内衣裤，找个旅馆住下，再去深圳音像出版社。” 童牧声道：“胡一亭，我有点怕。万一出版社不要我怎么办？” 胡一亭道：“你别担心，之前他们没看见你，只凭着一张磁带也愿意买歌，等见了你，喜欢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不要你。” 童牧想了想，道：“不要我也没关系，我既然跟你出来了，也不想再回去了，我就在深圳找个活干。听那里很多工厂都在招工，包吃包住的，苦一点累一点我都不怕，我就是不想再回姑妈那儿了。” 胡一亭轻轻捋了捋童牧的额发：“我想好了，就算再回湖山，也不能让你再被欺负。你就住我家，我房间给你住，我睡沙发。” 童牧与胡一亭耳鬓厮磨地道：“你又胡八道，我怎么能住你家，那像什么样子，别人会怎么想怎么？你爸妈一定会看轻我，那我以后怎么做人。” 胡一亭道：“你别犯愁，凡事我来应付，总要叫你舒舒服服的生活，等我领了身份证，我们就……” 童牧脸上飞红：“就什么？你又胡。” 胡一亭笑道：“谁叫我姓胡呢，你跟了我，以后就糊里糊涂的过吧。” 童牧使劲掐了下胡一亭的手，咬着嘴唇道：“谁跟你了，我才不要跟你呢。” 话虽这样，他们心里却喜欢的紧，身子靠的也更紧了。 路上要花一一夜的时间，胡一亭和童牧便一直话打发时间，两人都有满心的话要和对方。从时候起，从各种鸡毛蒜皮的事起，从几乎要记不清的回忆起，仿佛犯人招供一样，一五一十的给对方听，生怕对方不了解自己。 胡一亭话的时候，童牧仰着头看他。见他原来是这样成熟自信的男孩子，明明是青春的脸孔，出的话却旁征博引，中国的外国的，古代的现代的，艺术、军事、政治、历史，似乎样样都懂一点，仿佛有一个老灵魂，隐隐流露出浅浅的沧桑。他话流利的样子，焕发着光亮、自信的神态，让童牧倾心折服。 “他是前途无量的啊……学习好，知识渊博，心地善良，这样冒失地旷课，一定会影响他的学业……他以后的路还很长，要读高中，读大学，也许还要读研究生，不定还要出国，听现在有本事的人都想出国留学……他和我在一起，只能拖累了他，可我又这么喜欢他，离不开他。” 童牧悠悠的想着，觉得心里好累，便问胡一亭道：“胡一亭，你跟我在一起觉得开心吗？” 胡一亭真挚地道：“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是吗……”童牧脸上浮现出笑容。 “你如果哪嫌弃我，不要我了，就告诉我，好吗？” 胡一亭赌咒发誓道：“我要是对你有二心，就让老爷一个雷劈死我。” 童牧用食指按着胡一亭嘴巴：“不要胡。” 她心里还是有些忧愁，想着：“等他大了也许就不这么想了，到时候他要是不要我了，我就自己离开，绝不拖累他。” 特快列车如电疾驰，窗外日出、正午、黄昏、日落，时间流逝如水。 两人在车上吃了三顿盒饭，喝了四瓶矿泉水，凌晨两点半时，火车才抵达深圳。 出了站，胡一亭先找了个4时营业的卖部，买了张深圳地图。 两人按照信纸上的地址，在地图上找到了深圳音像出版社的所在。 胡一亭见益田路不远，大约距离车站七八公里的样子，两人又没带什么行李，于是决定索性一路走过去。 夜色漆黑，好在路灯明亮，金黄色的灯光浇在干净的路面上，好像油画一般。二人手牵着手，满心欢喜的在深夜无人的深圳街头一路散步，慢慢走到了益田路。 看色还早，胡一亭先在附近的福田路上找了家门脸寒酸的旅社，前台要看身份证，胡一亭也拿不出，只推住一晚就走，跟前台软磨硬泡的交涉。 前台的老阿姨好奇地探头，看了眼胡一亭身后的童牧。只见那女孩布鞋单衣，穿的寒酸，容颜却美得令人发指，稚嫩中带着羞涩，于是重又缩回椅子里，微微叹气摇头，心里感慨世风日下、道德沦亡。 胡一亭一脸讪笑，终于顶着老阿姨鄙视的目光交了00元定金，领了两个热水瓶，住进了个两张床的标间。 是标间，房间却很，两张床紧贴着墙壁放置，两床中间只够把脚伸直。靠窗的墙角竖着一个脸盆架，所谓的独立厕所居然还是蹲式的，比火车上的也大不了多少，连厕纸都没有。 胡一亭跑去楼下打来两瓶开水，二人洗脸洗脚。 “童牧你先睡会，养养精神，等到时候我再叫你。” 童牧点点头便睡下了，旅途疲惫，她确实累的不轻。 胡一亭也在旁边床上躺下，却不敢睡着，睁着眼望着发黄的花板，盘算着一会去了出版社，该怎么应对。 也不知道抬腕看了几次表，时间终于到了早晨八点，胡一亭看童牧依旧睡的香甜，也只好轻轻叫醒她。 二人出了旅社，在周围区门口的早饭摊上买了四个肉包子和两碗豆浆，童牧吃了一个就饱了，于是胡一亭把剩下的三个一扫而空。 ———————————————————————————————— 举手之劳，请书友们收藏本书吧，每别忘点个推荐票，多谢！多谢！！ 第三十三章 深圳音像出版社 去出版社前，胡一亭想，得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毕竟一一夜没有自己的消息，父母一定急的要命。 胡一亭把自己想法告诉了童牧，童牧急道：“快打吧，叔叔阿姨一定急坏了。” 找了个商店，胡一亭用门口公用电话给父亲上班的报社打了过去，总机一听找胡延安，立刻把电话转进了编辑室。 “爸，是我，我在深圳。” “胡一亭！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妈急坏了！你脑子是不是疯了！放着学不上跑去深圳！你是想要干嘛！你有没有为自己前途考虑！你知不知道你妈有多担心！为了你的事，昨晚你妈一夜没睡！今请了假在家等着你，盼着你回家！” 胡一亭感到非常羞愧：“对不起，爸，没跟你们商量，是我的不对。你跟妈一下，别为我担心。我现在在深圳很好，有吃有住，等我办完事，马上就回去。” 完话，胡一亭没敢再继续往下交谈，立刻把电话挂了。他知道多也没用，无非就是听老爷子训人。 再这家店公用电话的长途话费贵得很，每分钟一块六，和明抢差不多，比邮电局一块一的定价要贵得多。而自己父亲一个月的工资加奖金才二百多元。 挂了电话，胡一亭笑眯眯地对童牧道：“好了，万事大吉，咱们去出版社。” 童牧知道胡一亭的笑容是摆给自己看的，心里暗暗忧虑。 二人来到深圳音像出版社所在的华益大厦，胡一亭却没直接上去，东张西望了一会，对童牧道：“去对面商场看看，先给你挑一套行头。” 童牧摇着头，坚决不同意：“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我，乱花钱干什么，我不买！” “我给你买，我乐意。” 童牧不悦道：“我不要。” 胡一亭见童牧似乎生气了，虽不明白为什么，但也只好作罢。于是二人一起进了华益大厦，乘电梯来到十楼。 进了深圳音像出版社大门，见前台没人，二人只好继续往里走。 一条长长的过道两边是各个办公室，胡一亭看见门上牌子写着编辑部，推门便入。 不大的编辑室里放着七八张办公桌，只有五个人，坐在那正忙手里的活。 见胡一亭进来，一个年轻人操着口川味普通话问道：“你找谁。” “你好，我叫胡一亭。我是童牧的经纪人。收到你们出版社的回信之后，我很荣幸，希望能和贵公司当面商谈一下我方创作歌曲的出版事宜。” 胡一亭自我拔高的介绍了一番，希望引起对方的重视，其实对方在信里只是提出要买断他的词曲罢了，并未提出约谈。 果然，对方一听胡一亭这样，虽然看他非常年轻，也不敢怠慢：“你好，你好，胡先生是吧，请问你是和哪位编辑约谈的？” 胡一亭早就看到这间办公室里有个门，上面写着音乐总监办公室，便道：“贵公司负责音乐作品审定的编辑是哪位？” “你孔总监？他去了音像室，出门走到底就是。” 胡一亭笑着点点头，迅速转头退出编辑室部，看见童牧还在走廊里站着，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幅明星照片愣神。照片相框沿着走廊，三步一副地挂满了墙壁，既有港台歌手，也有内地歌手。 胡一亭没打搅童牧，沿着过道走到底，看到一间用玻璃隔断的房间，门上挂着音像室的牌子，连忙走进去。 这件音像室不大，里面靠墙一排办公桌，上面堆满着各种器材，墙角放着一台电视机，旁边架着两台录像机，旁边是一排六个黑色真皮的单人沙发。 音像室里有两个人，头上都戴着耳机，面对墙坐在办公桌前，像是在听音乐，胡一亭也不知道哪个是孔主编，只得猜是年纪大的。 胡一亭走到一位年纪稍大的中年男子身旁，心地道：“孔总监，您好。” 这人转过头，有些茫然的放下耳机：“你是？” 胡一亭仔细打量此人，见他面孔黑黑瘦瘦的，样子还算年轻，但头发却已经花白，戴着一副细长方框的金丝边眼镜，显得神采奕奕。 “您好，您就是孔总监吧？我是胡一亭。” “你好，你好，我就是孔靖，胡一亭……胡一亭……你看我这脑子，好多事一忙就忘，真不好意思，你是？……” 胡一亭热情洋溢地双手握起孔靖的手道：“我就是给你们投稿的歌曲作者，胡一亭。我今带着我的创作伙伴，歌手童牧，特意从徽省南下深圳来看望您。我们非常迫切地希望能得到您——大名鼎鼎孔靖孔总监的当面指导。今能见到您本人，真是三生有幸。” 孔靖望着眼前这个青年，见他面容虽然稚嫩，但语言老练流利，非常具有亲和力，便也放松下来。 他恍然大悟地道：“胡一亭！徽省！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哈哈，你看我这记性！实在抱歉。你要是一开始就你是《一生有你》专辑的作者，我一定立刻就明白了。” 胡一亭笑道：“哪里哪里，您这样的大人物，日理万机，贵人多忘事也是难免。” 孔靖开怀大笑道：“哈哈哈，胡先生真会话，你今来，是为买断歌曲来的吧？你还带了创作伙伴？” “对，就是磁带里的原声，和我一起创作歌曲的童牧，那些磁带就是她自弹自唱的。” “走！你带我去见见。” 孔靖出了走廊，远远就看见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孩站在不远处，身段修长如芭蕾舞演员。 孔靖的心一动：“难不成就是这个姑娘？从气质到外形……简直太棒了！” 看见胡一亭跟一个头发花白的儒雅中年人一起，面带笑容朝自己走来，童牧下意识地觉得，那一定是出版社的领导，于是双手交握在身前，微笑着站在那儿迎着二人，气质端庄大方、典雅至极。 胡一亭抢前一步，为孔靖介绍道：“这就是钢琴独奏演唱者，童牧。” 又对童牧道：“这位是深圳音像出版社的音乐总监，孔靖孔总监。” “孔总监好。” “你好！你好！”孔靖和童牧握手后，感慨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童姐，见到你我才知道，一个人的容貌和气质，竟然可以这样出色的。” 童牧从记事起，因为自己的长相而受到的关注和嫉恨的次数，数也数不清，因此对于孔靖的夸奖并没有感到受宠若惊或者扭捏羞涩，仅礼貌地微笑道：“谢谢孔总监。” 孔靖心中暗暗赞道：“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居然毫不怯场，还真有点大家风范。” 之前审定胡一亭投来的磁带时，孔靖听完，对里面的歌曲赞不绝口。 虽然音乐上只有简单的钢琴伴奏，稍显单薄一些，但旋律贵在优美动听，格调高雅。 而且听得出来，弹琴的人有专业水平，唱功也很扎实，是受过专业的声乐训练的。再一看投稿人的介绍，原来是同一个人的自弹自唱。 孔靖那时候就觉得，如果买下这些词曲，对配乐稍作修改，丰富一下编曲的层次和乐器，再配上一个长像甜美的女歌手，包装一下进行宣传，一定是卖的很火，不定还能捧红一个新星。 现在亲眼见到童牧之后，孔靖心中立刻萌发出了一个想法：“这样好的外形条件，配上钢琴水平和演唱功底……这姑娘，童牧，她太适合这张专辑了！” 第三十四章 签约 孔靖热情地招呼二人进了接待室，请他们坐下，亲自在柜子里取出茶叶和杯子泡了三杯茶。 孔靖自己也坐下，望着眼前端坐在布艺沙发上的两个年轻人。 胡一亭靠在白色沙发套上却并不开腔，他知道，现在是时候听孔靖了。童牧紧挨着胡一亭坐着，意思是一切全凭胡一亭拿主意。 孔靖仔细端详了一番童牧，又转头看看胡一亭，再转向童牧，视线最后又转回胡一亭，再仔细想了想，低头端起茶杯吹了口气，抿了一口后道：“你们这次专程从徽省过来深圳，是对我们出版社的重视，这份心意，我明白了。” 胡一亭善意地微笑望着孔靖。 孔靖继续道：“之前我仔细听过你们创作的歌曲，我认为东西非常好，旋律优美动听，格调也高雅，非常适合出版，所以我当时就决定买下那八首歌的词曲。” “但是今见了童牧本人，我一方面是很高兴，另一方面也让我感觉，这些歌确实是应该由童牧亲自唱。” 听见孔靖对童牧的肯定，胡一亭笑着转头看了童牧一眼，见她眼中也是含笑，心里顿时幸福满满。 孔靖接着道：“不过呢，买歌曲是一回事，包装一名歌手出专辑则是另一回事了。我不知道童牧你是否想要和我们签约呢？是不是做好了成为公众人物的准备？” 童牧道：“我听胡一亭的。”完望着胡一亭。 胡一亭对童牧点点头，便对孔靖道：“孔总监快人快语，我也坦率的谈谈我们的想法。 我作为童牧的创作伙伴，也是她的经纪人，我希望为她争取最大的利益。 首先，现阶段，我们创作的歌曲，只能由童牧来演唱，我不会授权任何其他人来演唱，所以如果童牧不能签约，我是不会出售这些词曲的。” 孔靖略带惊讶地望着胡一亭，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 “另外，今后一切签约谈判，版权相关的一切事宜，都由我来为童牧全权代理。对于签约，我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童牧不参加任何任何非官方和非商业场合的私人应酬。” 胡一亭**裸地对孔靖解释道：“我知道公众人物需要出席一些场合来配合宣传，但一切与宣传无关的其他场合，比如喝酒作陪之类，或者一些大款花钱找乐子的活动，这种低俗的东西，我们绝不接受。” 孔靖听完胡一亭的解释，赞同地点点头，道：“胡一亭你放心，我们深圳音像出版公司是正规企业，不是那种下三滥的团体。我们上级单位是深市文化局和深圳影视集团，都是正规企业。的确，现在是有些公司为了扩大利润，用女明星打些擦边球，但那也都是经过经纪人同意的，很少有强迫的。” 完，孔靖笑着对童牧道：“童牧，你有胡一亭这样的经纪人兼创作伙伴，真是很幸运，现在有些女孩为了当明星，即便经纪公司让她……算了，我们不这些脏东西。” 童牧当着孔靖的面，把手放在胡一亭膝盖上道：“胡一亭是我男朋友，我当然很放心。” 孔靖惊讶，笑道：“原来如此。” 接下来三人便开始讨论起音乐创作之类问题，胡一亭虽然是个门外汉，但好在有童牧，自己只管装出虚心听取意见的样子就行。 听胡一亭自己只有十六岁，孔靖根本不信，童牧确认之后，孔靖才算惊讶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得知两人居然是辍学来的深圳，孔靖感觉头都要大了。要不是看在专辑的艺术水平确实很高，童牧又是如此有潜质，孔靖几乎都想拒绝签约。 又听二人自费住在旅店，孔靖主动表示可以由出版社出钱，让二人免费住进文化局下属的招待所。 “我下午就开始作计划书，这个星期应该就能得到我们总经理的批复，最晚估计下周就能签约。这段时间里，我先介绍你们认识几位声乐老师，先把你们专辑的歌曲过一遍，让老师指导一下。另外我再联系一下乐队，你和童牧把你们创作的配乐乐谱和乐队沟通一下，开始排练，为录音做准备。” 胡一亭道：“那您估计多久才能全部录完？” “乐队排练和声乐辅导顶多一周就完成，主要让是双方互相熟悉一下，让乐队了解一下歌手习惯，之后乐队就进棚录音，然后是歌手录音，加上后期制作，估计两周就能拿到样带。总之，最晚不会超过一个月。” “这么快！”胡一亭有些惊讶。 孔靖自豪地道：“这就是深圳速度，时间就是金钱，耗不起。” 胡一亭想的却是：“怪不得那些明星名人只要有了点名气就要想法出唱片，原来运作周期可以这么短的！仔细想来，唱片这玩意的确是难也难，容易也容易。词曲创作无疑是其中最富挑战性的，可只要有了词曲，接下来歌手就可以当卡拉k来玩了。至于销售，要么靠名气靠炒作，要么就全凭歌曲质量。难怪人家唱片工业玩好了，等于是台印钞机。” 胡一亭道：“孔总监，最后我想问一下报酬。” 孔靖重重点头道：“你不提我也要的，既然这些词曲都是为童牧量身定做的专辑曲目，那么童牧签约后，这些词曲就算作公司为了童牧而向你购买的。我依然按照甲等稿酬支付给你，每首歌歌词900元，曲900元，八首一共14400元。” 胡一亭面色不改，心里却为二人的经济状况可以马上得到改善而乐开了。童牧听八首歌能卖一万六，傻傻的睁着眼睛望着胡一亭，怀疑自己听错了。 孔靖也不知道二人的这个反应是高兴还是嫌少，解释道：“我们特区的稿酬标准比内地高多了，虽然和香港那边没法比，但已经是深圳最低工资标准的两倍。” 胡一亭点点头，他最关心的还是童牧的签约费用。 孔靖接着道：“至于童牧的签约费用，我认为不能太贵，毕竟她是新人，之前没有任何名气，所以工资按照目前国内惯例，大约是比最低工资标准高一些，但也高不到哪里去，大概每月也就是400到500元，我们出版公司在文化局有宿舍和食堂，可以包吃包住，你看怎么样？” 孔靖又补充了一句道：毕竟工资这一块，以后还是可以根据成绩再涨的，但合同工毕竟没有正式编制，工资高不到哪里去，至于编制问题，以后可以根据童牧取得的成绩，慢慢解决。” 胡一亭点了点头：“其实相较于工资，我比较关心专辑收入，我希望能签一个分成协议，按照唱片销量来获得奖励。” 孔靖道：“这是肯定的。我给你大致一下，我们深圳音像出版公司给签约歌手的分成合同一般是这样的，首先在确定专辑之前，一次性给予签约歌手工资的五倍作为专辑奖金，当然这也可以协商，但肯定要比我们请来的社会歌手要低一些，毕竟签约歌手平时还是拿了公司工资的。” 见胡一亭点头同意，孔靖继续道：“分成这一块，五万张以下无分成，五万张以上分成百分之五，十万张以上分成百分之十。” 胡一亭这时候有点抓瞎，他对文化产业确实没有太大的了解，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分成比例是低的。 “这个分成比例太少了，我认为两成可以接受，我有信心达到50万张以上。” 孔靖笑道：“胡一亭，我以专业人士的眼光告诉你，你这张专辑的音乐素质的确很高。但是，一来校园题材比较冷门，二来内地歌手也不吃香。 你看，刘欢出名吧？专辑销量也不过二三十万张罢了。毕竟现在市场最受追捧的还是港台歌手，风格上也偏向爱情缠绵、金属摇滚、电子舞曲。 而你的专辑总体风格偏于古典，我觉得市场虽然有，但不大，五万张有可能，市场运作上拼一拼，十万张也有可能，但要想达到二十万张就比较困难了，五十万张的话……” 孔靖想到这里便连连摇头，笑道：“哈哈，真要是能卖出五十万张，那可是轰动全国了，分两成利当然可以。但我告诉你，张学友去年的新专辑《饿狼传》，内地也只卖了八十万张，当然，这和内地的盗版太猖獗有很大关系。” 孔靖起音乐就滔滔不绝，引经据典，不愧是业内人士，可胡一亭清楚的很，他的八首歌每一首都是经典，是后世那些一线歌手的成名曲目，在1995年这个唱片业还没被网络盗版打垮的年代，卖出五十万张绝对不成问题。 胡一亭问：“孔总监，你没算港台销量？” 孔靖道：“港台？台湾那边因为政治原因，基本不会引进大陆歌手的唱片，香港那边是粤语歌的下，即便以我们粤省来，也是粤语歌更火。” 胡一亭追问：“那你们有没有发行台湾的渠道呢？台湾的唱片市场应该也不。” 孔靖道：“如果销量好的话，我们可以找台湾的唱片公司商量出售版权，或者找香港公司委托代理发行。 但如果销量不高的话，就根本不可能了。毕竟市场只有这么大，消费者口袋里也就只有那么些钱，你大陆公司吃一口，人家本地公司就少吃一口，所以人家的地盘不会让你随便进。” 胡一亭道：“谢谢孔总监，有您这句话就行，我对童牧有信心。” 童牧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自己没这么大信心，有班上就好。” 孔靖连忙道：“童牧你一定要有信心，要拿出范儿来。唱片销量是一回事，收入是另一回事。我对这张专辑的歌曲质量可是很有信心的，我相信一旦发行，销量不会太差，最主要是，到时候你就能接各种演出机会，还能从公司的卡拉k制作上分红，前途光明。” 童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胡一亭却微笑不语，他知道孔靖的前途，写下来一定是“钱”途。中国内地市场的确和欧美成熟市场不同，中国内地歌手要赚钱不能靠出唱片，而是要靠各种演出。 孔靖想了想，对胡一亭肃容道：“胡一亭，虽然你是童牧的经纪人，但你未成年，法律上是不能作为经纪人的。按照88年国务院下达的《国务院转批文化部关于加快和深化艺术表演团体体制改革意见的通知》，要求规范演出经纪人制度，所以童牧的经济代理还是需要挂靠在我们公司，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毕竟经纪人没有全权委托书的话，是无权为演员签署任何合同的。” 胡一亭点点头，心想：“这年头到处乱纷纷，有合同又怎样，只要演员一方拒绝，合同根本没有什么约束力。这年头的内地歌手跳槽之频繁，简直和农村庙会赶集一样热闹，中唱公司就曾经因为辛苦培养出的年轻歌手纷纷违约跳槽而焦头烂额，管都管不了，法律合同几乎等于一纸空文。” 他想：“总之，只要深圳音像出版公司这边守信，我和童牧就仁义到底，如若不然那就走着瞧。” 第三十五章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胡一亭、童牧、孔靖三人大致讨论了一番合同细节之后，因为还有工作，孔靖让手下送二人去招待所办理入住。 接待二人的正是胡一亭之前在编辑室里遇见的那位四川口音的青年，他自我介绍名叫黎刚。 胡一亭和童牧也没什么行李，先去之前入住的旅社取了胡一亭的书包后，就跟着黎刚来到了招待所，这是深圳音像出版公司的上级单位深圳影视集团下属的三产。 招待所楼就在不远的街区，距离出版社只有十分钟的路，楼后面是影视集团的职工区。 黎刚帮二人办理了入住手续，又领了二十张饭票：“你们先住着，有事就给编辑部打电话，不要乱跑，如果出版社找你们，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吃饭去马路对面影视集团的内部食堂领职工餐，饭票不够了跟我，我再帮你们领。” 黎刚走后，胡一亭笑着对童牧：“这下可好了，居住条件大大改善，有淋浴、有马桶还有电话，唯一不方便的是，我俩不在一屋了。” 童牧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正事，我们得把编曲整理一下了，之前来的匆忙，我没带乐谱。” 胡一亭头疼道：“我可不想再背一遍。” 童牧闻言又好气又好笑：“你可真懒，还好我全都背下来了，我现在把它誊下来，回头找个琴过一过，应该问题不大。” 胡一亭喜道：“老婆才！不过你懂乐队吗？” 童牧脸一红，却也不纠正胡一亭：“我父母以前都是市文工团的，我从就和乐队呆在一起，有你之前背下的各种器乐伴奏乐谱，沟通应该没问题。” 胡一亭想了会，觉得眼下童牧这里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也该干些自己的事了，便对童牧道：“那你今就呆在屋里写歌，哪也别去。” 童牧忽闪着大眼睛：“那你呢？” 胡一亭道：“你老公我还有大事要办。” 童牧红着脸吐了吐舌头，摇摇头，转身回了房间。 胡一亭回房跨上自己的帆布书包，手拿深圳地图，意气风发就出了门。 经过仔细研究，同时参照自己的记忆，胡一亭很快搞清了去南·山区深意工业大厦的公交线路。 从亿利达站下车，胡一亭轻车熟路的找到一栋白色的六层建筑，仓库般四方四正的格局，大厦，都特么是胡八道。 “我把杀手锏都拿出来了，对方不是应该倒头就拜的么！？魂淡！不是好了重生就有王霸之气的么？这样好的产品，居然没人认……” 第三十六章 囊中之锥 就在胡一亭脑子里飞快地转念，冥思苦想着如何服卢晓亮的时候，刘一男似乎对设计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翻来覆去看了半，期间还不停地和胡一亭讨论技术问题，涉及的协议等等。 大概是对胡一亭的回答感觉很满意，刘一男索性又拿起电话，从开发部叫来几个工程师一起研究胡一亭的设计图纸。似乎还不过瘾，这些工程师又打电话，又叫了一批工程师来看稀奇。 等这批工程师又打电话，叫第三拨人来分析图纸、看稀奇，老于忍不住喊了起来：“刘一男你行啦！别一拨一拨的往这儿带，当我这儿动物园呢。” 刘一男对老于的抗议充耳不闻，继续抱着图纸在研究。 从身边这些工程师传出的讨论声里，充溢着对胡一亭设计的肯定和褒奖之词。于是卢晓亮开始越来越欣赏胡一亭，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胡一亭道：“还有，胡同学，你到底是哪个大学的？透露一下没关系吧？哪怕你没毕业，我先给你名字记下来，以后毕业了你来我们华创工作吧，到时候直接找我。” 卢晓亮看起来是诚心招揽人才，滔滔不绝地对胡一亭介绍道：“我们华创的工资可不低，本科直接1500起步，硕士000，博士500。我看你是有真材实料的，你毕业过来，一个月我就给你转正，工资翻一番。可比分配进国家单位强的多。你如果留校，哪怕混个十年成了副教授，一个月不也就480吗？” 胡一亭忸怩了半，终于硬着头皮道：“我才16。” 卢晓亮顿时一乐，追着问：“16？你是读少年班的神童？跟刘一男一样的？好家伙，你哪个大学的？” “我才读初三，还没毕业。” 这个转折太离奇，把卢晓亮彻底搞晕菜了，瞪着眼道：“初三？！什么中学这么强？！我可不信！你别蒙我。” 胡一亭一本正经的胡八道起来：“我就是有这种兴趣爱好。我们湖山有电子40、41所，还有兵器工业集团电子14所，我父亲在报社工作，所以我平时能接触到不少电子通讯类的科技。” 理工男大都比较单纯，而这年头大多数人也实在淳朴，刘一男听胡一亭初三，头一个信了，精神抖擞地道：“电子40、41所我知道，确实在湖山，我有同学毕业去了那儿。不错，伙子大有作为啊，你将来考少年班得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华中科大少年班！给当我学弟得了。” 卢晓亮挥挥手：“去去，一边儿去，你今年也才5，叫人家伙子。你配吗？” 刘一男笑着回过头，继续看图纸，接着又插话道：“老于，终端事业部不是在造话机吗？这胡一亭的设计要是能用，可省了大钱，我看他标定的三微米制程，岂不是在国内就能找单位流片嘛？而且他设计很简洁，看这线布的，真漂亮极了，我看流片难度一点都不高。” 旁边几个工程师也点头赞同。 老于笑着对刘一男道：“听又来个神童，看把你给乐的，不孤了是吧？我问你，你流过几次片啊？知道得多少钱么？” 老于着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八万起步，还不带划价的。再终端事业部那话机业务，东西打娘胎里出来就带着一身毛病，这才一年多的光景，亏得秦总头都大了，正满世界动员内部员工购买，为公司减轻库存负呢。你这时候再让秦总往里面砸钱，这不是影响大伙年终奖金吗。” 刘一男闻言没吱声，带着一帮工程师，嗤不溜的很快走了个没影。 胡一亭与卢晓亮面对面坐着，东拉西扯的谈着些技术问题，虽然卢晓亮对胡一亭赞赏有加，可胡一亭心里觉得没劲，心想今恐怕是栽了，还是先回去吧，另外再想想其他办法。 可他正想告别离开，刘一男又折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微胖却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这人两鬓已经斑白，显然已经年过半百，他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堆在脑袋上。 胡一亭见到来人，头皮一阵发麻，觉得心里热血一阵上涌：“秦总。” 来人就是华创的总裁秦振飞，他见胡一亭认得自己，也挺惊讶：“你认识我？” 胡一亭道：“我在报上见过您的照片，当时我就觉得，您是有国内少有的战略级企业家，瞄准了西方封锁中国的技术壁垒，插入了一把尖刀，是我们中国人得骄傲，所以我才不远千里寻到深圳，来找华创了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是从胡一亭这种看上去稚气未脱的青年嘴里出来，更是显得真诚。 秦振飞闻言乐的合不拢嘴，得意的环顾了一眼周围众人，就上前和胡一亭握手，开玩笑道：“我听刘总工咱们公司来了个神童，我想那可得见见，保不齐华创今又能添个总工呢？” 大家听秦总这么，也都笑了起来。 胡一亭这回来了精神，觉得成败就在这一锤子。如果秦振飞这一关过了，那自己的第一桶金就有了希望，否则，如果秦振飞这一关过不去，自己设想的与华创合作的计划，基本就到头了。 胡一亭打起精神，给秦振飞仔细介绍了自己这块芯片有哪些的独到设计，尤其是着重强调了，这是一款突破西方专利垄断的芯片设计，而且市场极大。 “澳大利亚as公司设计的as51现在千片批发价，每片高达5美元，合0多元人民币一片。国内像l、深圳南宝、湛江佳信、厦门宏泰这些企业路子广，能从搞到美金，从香港德茂丰进货。用as51组装生产话机，出厂成本就在75元左右，占了话机成本的40%多，即便如此，这些企业不还是乐此不疲吗？其中原因呢？就是因为这样造出的话机质量好，成本低。” 胡一亭又道：“我们华创一没有国资背景，二没有外资背景，上哪里去搞这么多美金。我们的话机虽然也进行了一定的创新，用了一些三合一，四合一的集成元器件，比普通话机的40多个元器件少了接近一半，不还照样出了一堆问题吗？零度低温和0度以上高温时，元器件质量问题更加突出。” 而秦振飞听胡一亭一口一个“我们华创”，也是极为感动和高兴，开诚布公地道：“伙子，你的这些问题我知道，但你就能保证你的设计没问题？还有你这个芯片，生产可行性是多少？成本你估计过吗？” “流片成功后，采购量在三十万片以上，成本绝对可以压到三块钱以内，如果能上五十万片，那就更便宜了。秦总，1990年中国的固定电话普及率是百分之一点一，市场普遍预计，到000年，电话普及率将提高到5%，但我认为，届时的普及率应该是在50%左右。” 秦振飞果然动容了，他问卢晓亮：“能便宜这么多？成本能这么低？l他们自己怎么不设计？” 卢晓亮道：“国内目前的技术水平，设计电路还行，一到芯片就抓瞎，主要是流片太贵，**万一次，前后修改个几次得花多少钱？ 就胡同学自己的介绍来看，他设计的这款芯片，从设计到测试到流片修改完毕，起码投资一百万以上，设计周期大约一年左右，哪个大学肯花这么多钱？研究所也不肯啊！这年头，一般单位里的科研项目能搞到三万五万的支持，就要谢谢地了，再要多，那可得求爷爷告奶奶，就那也未必成。 再了，电话机这玩意发明一百多年了，你不换芯片，照样好打，花大钱，把成果搞出来了，上级领导也不会当回事，不定以为你乱花钱呢。 再了，国内i设计行业还太嫩，对专利这一块尤其没经验，一不心就要犯错，万一和人家专利撞上了，早期研发流片的钱不全砸里了吗。还闹个灰头土脸，落个科研造假，蓄意欺骗领导上级的帽子。何必呢。” 秦振飞点点头，表示同意卢晓亮的判断。 胡一亭这时又开始滔滔不绝的展示着自己一个工程师的专业素养，只希望能打动秦振飞。 秦振飞把手一摆：“伙子，别了，你毕业就来华创吧，我给你留一个中央研究院的工程师位置，你来了就直接转正，跳过实习阶段和助理工程师阶段。” 第三十七章 天下英雄尽入彀中 胡一亭听了秦振飞的话很感动，但他不是来应聘的，于是有些忧虑的望着秦振飞。 秦振飞知道他在等什么：“你你初三，我这辈子见过的初中生里，就没见过你这样有才华的。所以对你的这个设计，华创会重视的，我一定让总工办认真研究，如果可行……” 胡一亭坚定道：“一定可行。” 刘一男看了胡一亭的图纸很久，非常欣赏他的才华，此刻支持地道：“胡一亭，你把ip核的设计拿出来，我叫总工办给你测试，如果真的可行，我想秦总不会舍不得流片的那几万块钱的。” 秦振飞点点头表示赞同刘一男：“这件事抓紧办，胡一亭这么远来一趟深圳不容易，既然你觉得他设计没问题，那我们就测试。” 胡一亭喜出望外，却也没有丧失理智：“秦总，我感谢你的支持。我还要明一下，我希望保留我的设计专利，今后通过专利授权的方式，赚我应得的报酬。” 秦振飞摆摆手道：“你先别急，这个得等测试有了结果再。你放心，华创不会昧了你的专利。” 胡一亭想，人这辈子总得相信些人和事，否则日子就没法过了。 像秦振飞这样的人物，之所以能成为华夏数一数二的企业家，靠的是做而不是。 但凡他这样的人，对诚信都看的极重。否则如何从无到有、白手起家，发展并团结了十五万之众的员工，为了企业的目标奋勇打拼？如何留得住顶尖人才？ 胡一亭重重点头：“行，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胡一亭罢就从书包里取出核心设计部分的图纸，站起来递到刘一男手里。 “刘总工，我知道你现在正忙着08万门交换机项目，给您添麻烦了。” 刘一男笑着接过图纸道：“08去年年底开了局，眼下我们主要是拾遗补缺，给系统打补丁，还没忙到走不开的地步。” 胡一亭道：“我从《世界电信》杂志上看到的文章分析，华创的开发思路是先开发两千门交换机，再搞一个中央控制模块，利用内部高速总线，把多个两千门交换机联在一起，形成万门交换机，对吧？不知道你们现在实现了几个模块了？16个？” 刘一男闻言大吃一惊：“你怎么猜到的？” 他满脸惊疑地看了看秦振飞、卢晓亮、于科等人，大家表情都和他一样，感到惊讶。 刘一男不能不惊奇。华创自从去年年底开局测试08数字程控交换机成功之后，对外宣称该系统最多能支持18个模块互联，实际上限于技术水平，只能做到16个，但是在对外的宣传和书面资料上却宣称18个。这本是华创内部的技术机密，没想到居然被胡一亭了出来。 胡一亭笑道：“我设想过，如果我来搞会怎样下手，毕竟上海贝尔的s140、日本富士通的交换机都是这个多模块联接的思路。可是多模块互联对于总线技术的要求很高，我估计以国内目前的技术，实现16个模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当然，我相信假以时日，华创一定能够实现18个模块互联的设计目标。” 秦振飞眼下最关注的正是万门机开发，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刘一男，你把芯片测试工作交给卢晓亮，你眼下只要盯着万门机。”罢便问胡一亭：“你还懂程控交换机？” 刘一男会过意来，对胡一亭热切地道：“我看你i这块很强，软硬通吃，你想不想看看我们的单板和总线软件开发？如果能给点意见，对我们也是个启发。” 胡一亭只恨自己嘴贱，居然想起来过问华创的万门机开发，可自己眼下有求于华创，怎么好拒绝。 “算法、汇编语言、通讯协议、多总线开发我都学过，我可以看一下，但不能保证一定就能提出有效意见。”胡一亭对秦振飞老实答道。 秦振飞眨了眨眼，心这子貌似很厉害的样子，自己今真是挖到宝贝了。 卢晓亮是正儿八经的内行，闻言，纳罕地愤愤道：“你你初中生，我真是一点儿都不信。” 刘一男笑道：“那你跟我来吧，我带你认识一下我们的开发团队。我们项目组里，最年轻的唐新兵今年才19岁，就是从你们徽省中科大少年班毕业的。” 胡一亭知道，华创的万门机开发项目之所以鼎鼎大名，是因为这里走出了一大批后来华创的技术骨干，甚至被誉为华创的黄埔军校项目。 看到胡一亭跟着刘一男去了开发部，秦振飞马上对卢晓亮道：“你赶紧找人把这个芯片设计测试一遍，要快。” 卢晓亮点点头：“要是这个胡神童的设计真的成功，我们就白白赚了一个百万元级的投资项目！” “人才！人才啊！” 完，秦振飞背着手，乐呵呵地从开发经理办公室走了出去，边走还边低声哼着戏文：“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 胡一亭跟着刘一男来到开发部，通过玻璃看见旁边偌大的车间里，几个工程师正对着示波器忙碌着，长长的工作台上堆着一堆接口卡、检波器、万用表、功分设备……还有几个工程师对着手里厚厚的资料在研究。 “你一定去过电子所的实验室吧？你看看我们这里的开发设备，够全吧？光那套inel的ulibusii总线开发设备，就要三十多万……” 刘一男对胡一亭介绍了一番设备，接着道：“眼下我们正在解决pu占用率过高的问题，你既然能设计芯片，那你看看能不能从芯片的角度，做些调试？” 刘一男没指望胡一亭能拿出什么妙招来，只是因为这几来，项目组卡在pu占用率问题上下不来，机组运行时间一长，pu占用率立刻往90%以上跑，查来查去，发现其中有些进程的pu占用率居高不下，导致整个平台出现迟滞。 刘一男知道老板有爱才之心，想要提前收揽胡一亭这样的潜力型技术骨干，让他来参观华创的研发工作，就是想用良好的开发环境来吸引他，但也的确是希望他能从局外人的眼光，帮助发现一些问题。 第三十八章 助人为乐 也不用看资料，胡一亭就知道08的毛病在哪。 这种二十年前的产品，相关技术早已不是秘密。 他对刘一男道：“我分析，这种问题一般是流量进程异常导致的。在数据流峰值状况下，对于有些数据包，486处理器容易出现地址漂移，会在多个位址间反复切算，陷入循环。解决方法就是用大数据量多作调试，再把每次引起异常的数据包抓出来，提取特征码。” 刘一男简直是瞠目结舌，他没想到，胡一亭看也不看资料，也不上机测试分析，而是居然凭空从理论上分析，直接出了一个原因！ 刘一男之前虽然还没从胡一亭的这个路子上尝试过解决方案，但他最近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这下听胡一亭一，立刻直觉地意识到，这很可能就是正确答案！胡一亭很可能是敏锐地直接击中了问题的要害！ 刘一男有些激动起来，追问道：“然后呢？” “提取出特征码之后，写一个debug程序，用特征码来分析数据，对pu占用率异常的数据进行专门处理。这个程序可以常驻pu，也可以设定为在pu占用率上升时自动执行。” “可行！我看可行！”刘一男喜的一拍巴掌。“胡一亭，你还真是块宝！秦总的眼光真是没得！pu占用率过高一直是多模块互联的瓶颈之一，好家伙，你一句话就解决了！” 胡一亭笑道：“我只是提出个方案，具体的分析特征码，写程序，这很复杂，全要工程师一条条的分析调试，大伙才是真正出力的，接下来要辛苦了。” 刘一男哈哈大笑：“辛苦什么，我们来华创可不是图安逸的，就像秦总常的，我们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公司，一切都要靠奋斗得来，否则生存都困难。” 着，刘一男满意地拍拍胡一亭肩膀：“好好干，公司会给你回报的。” 胡一亭哭笑不得地道：“我初中都没毕业啊，再我也不是华创员工啊。” 刘一男毫不在意地道：“这有什么，我9年刚进公司的时候，毕业证都还没拿到手呢，秦总还不是一路的提拔我。子，我看好你！” 这边完，刘一男立刻把项目组的工程师召集起来，把胡一亭的分析一，大家全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于是按照胡一亭的思路，开始研究布置解决方案，安排调度人手。 胡一亭跟着一众攻城狮们忙前忙后，偶尔一个恰到好处的提醒，就能引起一片赞誉，没用多长时间，已经和大家打成一片。 胡一亭也乐在其中，仿佛找到了重生前的感觉。 没忙活多久，中饭时间到了，开发部一半的工程师主动留了下来，继续按照解决方案测试样机，胡一亭则被刘一男拉着去了食堂。 胡一亭从没吃过这一时期华创的食堂，听肉多油多是这里的特色，还经常能看见秦总在食堂里监督伙食质量。 胡一亭在食堂里找了个干净的不锈钢盘，打了一大盆豇豆烧肉、酸辣卷心菜、西红柿炒蛋，又领了根香蕉。 他和刘一男找了个位置坐下，刚要开吃，就见秦振飞穿着那身皱巴巴的西装，顶着那头乱发，和卢晓亮一起走了过来。 秦振飞看来是已经吃过了，嘴边油光光的。卢晓亮手里端着盘子，显然也是刚忙完手里的活。 秦振飞兴冲冲的和卢晓亮一起，凑到胡一亭和刘一男这桌坐下。 秦振飞就是专程过来夸胡一亭的：“胡一亭！好子，我可是听，你的露了那么一手？就把我们的大科学家刘一男给震住了？还解决了之前卡了一个多礼拜的技术难题！了不起！了不起！胡一亭，你毕业后哪里也不要去，就来华创！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华创扫榻以待。” 胡一亭笑了笑，不以为意的埋头吃着。以他对秦振飞的了解，知道他对技术人员向来不吝惜溢美之词，对于那些有杰出贡献的技术人才，秦振飞几乎是一见面就夸，各种·马屁一股脑拍上来。 有秦振飞这样爱才如渴的老总，华创怎么能不强？数遍全国，有几个领导能像他这样，把技术人员当宝贝一样的捧夸，不知道的人，看见他这身不修边幅的打扮，嘴里过赞近谀的话语，还以为技术人员是老板，他是打工的呢。 卢晓亮上午忙了半，口渴得很，端着紫菜汤一口气喝了半碗：“胡一亭，我亲自带工程师测试你的设计，刚刚搭了一上午面包板，可把我累坏了。你这个正主倒好，放着自己的活不干，跑去刘一男那儿大显身手了。” 秦振飞哈哈笑着，样子豪爽：“怎么样，胡一亭，我们华创的开发经理亲自为你搭面包板，呵呵，对你够重视吧？” 所谓面包板，就是用来测试电路设计的工具，一个绝缘塑料片，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孔，是最经济最廉价的测试工具。 胡一亭道：“谢谢卢总，这真是大材用了。” 卢晓亮道：“不客气，我以前在研究所做惯了面包板，不过今，我倒是越做越觉得有趣。你的图纸我已经叫人用软件重做了，等ip核测试完毕，做个整体的仿真运行，要是测下来没问题，那我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16岁的初中生，独立设计一款控制芯片，实在是很了不得啊！我以前只听zilg公司的创始人费根设计z80的时候，一周手绘80个时完工，没想到咱们中国人里也有这样的奇才，而且比费根年轻多了！” 胡一亭道：“费根绘出z80，英特尔却看不上，逼得费根愤而出走，成立zilg公司，结果z80生产出来大卖，把老东家英特尔的8080和8085打得满地找牙，市场丢了大半。我希望华创的气度能比英特尔大。” 秦振飞听了这话，虽不知道这些i历史上的掌故，但也明白了胡一亭的意思：“晓亮，你告诉手下，连夜测试，出了报告后你看一下，如果有问题就和胡一亭商量一下，如果没问题，就立刻帮胡一亭申报专利，再联系一家国内晶圆厂流片。” 胡一亭感动道：“谢谢秦总。” 秦振飞道：“你不用谢我，反倒是我要谢谢你。 上午我听了你的话之后，回办公室一个人想了很久。我认为你得对，高科技企业要搞就搞最先进的，既然眼下最先进的数字电话机总控芯片垄断在外国人手里，不给美金就买不到，那我们中国企业就自己造！ 我是从来不迷信什么外国月亮比中国圆的，只要研发条件满足，世界上哪有什么中国人搞不出来的科技。 我个人完全相信，你的这款芯片能帮助华创的话机业务走出困境。到时候，我给你专利费！如果芯片质量好，我帮你卖，让国内几百家话机厂商全都用上便宜的国产芯片，也省的国家把好不容易挣来的宝贵外汇，全都被外国人赚回去了。” 胡一亭大喜：“谢谢秦总。” 秦振飞道：“不过我还是不知道，你预测到000年时，中国的家庭电话普及率会达到50%，依据的是什么？” 胡一亭道：“随着程控交换机的国产，每线电话的成本从进口设备的00到400美元，降至每线100美元，国内邮电系统必将一拥而上的大量采购，产量大增的后果是制造成本被拉低，我估计再过几年，每线价格大约是40到50美元。中国老百姓都是要面子的，况且家里有台电话确实方便，、400块钱装一台电话，一半的中国百姓都是可以接受的。再电信也未必就真的卖、400一线，他们脑子可不笨，大可以先用低价，甚至免费来引诱大家装电话，这样，一年的月租钱就能收回成本了。” 秦振飞听胡一亭这样，也觉得很有道理，虽然他还不大相信五年后会有50%的电话普及率，但也觉得原本5%的市场预测实在低了点。 “折中的算，怎么着也该有10%到0%。”秦振飞想。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ap;ap;l;/a≈ap;ap;g;≈ap;ap;l;a≈ap;ap;g;≈ap;ap;l;/a≈ap;ap;g; 第三十九章 劳务收入 午饭后，胡一亭整个下午都泡在华创的研发部里。 他的关注点和其他工程师明显不同，与其他是在帮忙调试设备，不如他是在分析华创≈ap;08交换机的零部件供货商。 “机架、机框、背板、接口、模块、电缆、芯片、电路板、电源、光纤接口……”胡一亭默默地记下每一个零件，在回忆中搜索每一个产品的设计方案和进货渠道。 硬件上摸透之后，胡一亭又开始研究≈ap;08的信令系统和控制系统。 他结合自己的回忆，硬是将整个≈ap;08交换机技术从头温习了一遍。 刘一男只顾着忙活手里的工作，一点也没觉察出胡一亭的异样。 忙活了一下午，胡一亭在华创食堂吃过晚饭，也没再见到秦振飞，不知道这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又去哪里忙碌了。 胡一亭对刘一男明了一下自己必须离开的原因，刘一男这才知道胡一亭居然是带着女朋友来深圳的，而他女朋友居然还大他三岁，已经在深圳音像出版公司找到了工作。 “我得向你学习，真的，胡一亭，我现在觉得和你差距太大了……”至今单身没谈恋爱的刘一男开起了玩笑，语气中满是对胡一亭的羡慕。 胡一亭笑着，告别了刘一男，一路步行走到公交车站，打算按原路返回影视集团招待所。 夜色迷蒙，城市一片星火璀璨。 深圳的晚风如昨日般徐徐吹拂，透着股子干净清澈的味道。 胡一亭觉得自己穿的有点多，于是脱下捂了一的长袖衬衫搭在臂上，只穿了一件白色棉背心。 公交车还没到，就看见远处一个老人向自己走来，远远地招呼道：“胡一亭。” “秦总？他怎么来了？芯片测试这么快就有了结果？”胡一亭纳罕地想。 秦振飞一路走到了胡一亭面前，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我下午召集市场部开会呢，我把你的预测结合我的估计，对大家进行了动员，全都很受鼓舞。” 秦振飞着连忙掏口袋：“等我回了办公室，发现你已经走了，本来要请你吃饭的，明吧，明你一定要来。这钱是你这个月的工资。” 胡一亭发现自己眼眶有些湿润。 他从秦振飞手里接过信封：“明我一定来。” 秦振飞点了点头，絮叨地嘱咐：“坐车路上心，住在招待所要警醒点，夜里别贪凉，要盖着点，晚上没事别往街上跑，你没有暂住证，也没身份证，很容易被联防队抓走送去派出所……” 车来了，秦振飞把胡一亭送上车，远远地向车子背后招招手，便转身离开。 胡一亭站在公交车上，目送着秦振飞远去，心中百感交集。 眼前这个老人，在44岁上被人骗走00万，直接导致其从国企领导岗位上黯然下岗。于是他白手起家，卖过减肥药，甚至卖过墓碑，在下岗的浪潮里也曾经落魄迷茫，直到从香港捯饬企业用电话型交换机，才掘得第一桶金。 他曾经亲自扛着那些在今看起来组装的有些拙劣的8口48口单位用交换机，像勤劳的农民工一样辛苦奔走在乡村和城市，拜访一个又一个潜在客户。 时势造英雄。随着改革开放，国内各家单位对于型电话交换机的需求如饥似渴，从香港搞来机器或配件，转手就能带来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以至于当时国内出现了两百多家组装与生产交换机的企业。 在平南巡讲话后，上千亿资金扑向南方的房地产市场，股市认购证被炒到了千元价，但秦振飞却对此没有任何兴趣，始终专一地盯着电话交换机业务，持续投入资金，招募人才，研发自己的设备。 就在他的资金链一度接近断裂，快要发不出工资的时候，凝聚了华创全体员工心血的≈ap;08数字程控交换机终于问世，成为了公司的超级金牛。当时谁也没想到，这种价值几十万的设备，最终销量远远超过了当时公司预计的十几台，几十台，或者上百台，而是成千上万台的大卖。 “秦总，你终将成为中国企业家的标杆。”胡一亭想到。 打开手里厚厚的信封，胡一亭数了数，两千五，足足是一个博士毕业生进华创头一个月的工资。 想到自己计划在将来从井喷的程控交换机市场分一杯羹，胡一亭不禁有些内疚。 “尽可能在技术上给华创些补偿吧，就算是我作为一个曾经的华创人的一点心意。” 回到招待所，胡一亭叩响童牧房间的门。 门刚打开，童牧一见胡一亭，赶紧让他进屋坐下。 “去哪儿了？一都不见你。吃了吗？” 胡一亭看见童牧关切的样子，心里又是幸福又是满足：“吃过了。” 他往童牧房间的床上一躺：“今一可累死我了。” 着他从裤兜里抽出装钱的信封：“老婆，收着，这是你老公今挣的劳务费。” 童牧听胡一亭满口的老公老婆，哭笑不得，接过信封打开一看：“这么多钱？哪来的？” “劳务费嘛，当然是干活挣的。” “你不会是去火车站扛大包了吧？” “火车站扛大包一能挣500？有这好事，中国早就跑步进入**了。” 童牧忐忑地拿着钱，好奇地睁着大眼睛望向胡一亭。 “别猜啦，我去了趟华创公司，帮他们解决了一个技术难题。” 童牧把钱放在墙边那张孤零零的写字台上，拿起杯子给胡一亭泡了杯白开水。 胡一亭一边喝水，一边把今的事情对童牧详细解释了一遍。 童牧崇拜地夸奖胡一亭道：“你真聪明，连电脑都会。哪像我，都要高中毕业了，还没弄明白电脑开关在哪里。” 胡一亭靠在床头，拉过童牧躺在自己身边，侧身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不懂才是正常的，要是人人都像我这样，那我岂不是要饿死。” 童牧脸儿羞红地躺在胡一亭旁边，她的心跳得厉害，胸膛明显地波涛起伏。 胡一亭咽了口唾沫，在她粉红色的唇上印了一下，却没胆量往下继续。 只好开口问道：“你呢？下午忙的如何？” 童牧缓缓睁开眼，平静了一下急促的呼吸。 “你猜。” “我老婆这样冰雪聪明，一定把简谱都默写出来了。” 童牧撑起身子，走到写字台前拿起上面厚厚一沓信纸：“五线谱，加上八首歌的配乐，我都写完了，你帮我看看，对不对。” 胡一亭接过信纸，装模作样的从头翻看了一遍：“了不起，这么复杂的工作，你一下午就做完了，亏得你居然记得住。” 童牧被胡一亭夸奖，羞涩地笑道：“当初我们一起录的，你哼一段我写一段，当然印象深刻。” 胡一亭拉过童牧坐在自己身边，听她继续道：“胡一亭，这些配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钢琴、提琴、电子琴、吉他、架子鼓、贝斯……你当初哼的时候，就那么肯定？” 胡一亭不老实把手绕在童牧背后，搂着她的软软的细腰道：“我也不知道，我感觉这些歌就像是印在我的脑子里一样。” 童牧被他的手摸得腰里发痒，身上发软，赶紧咬了咬嘴唇站了起来，摆脱了他的魔抓。 “别闹。”童牧红着脸。 胡一亭呵呵一笑，也从床上下来，追上童牧，搂住强吻了一个：“早点睡吧，我今也累坏了，明还要去华创呢。” 童牧被胡一亭吻得脸颊通红：“那你快去休息吧，我下午在街上帮你买了牙膏和毛巾，就在你屋桌上。” “谢谢老婆。” “谁是你老婆。”童牧终于忍不住嗔怪道。 胡一亭笑着回了屋，淋浴之后便重重倒在了床上，呼呼睡去。 第四十章 专利快车道 第二，胡一亭一大早睁开眼。 他习惯了早起，起床后在卫生间洗漱完毕，童牧就敲门了。 “我听见你起来了就去对面食堂，谁知道食堂还没开门。我就在区门口买了豆浆和包子。” 胡一亭接过热乎乎的早饭就吃。 “你也吃啊。” “嗯。” “这包子味道不错。” “是吗？” “豆浆也好喝。” 童牧笑道：“那我给你买。” 完她又失落道：“不过现在用的是你的钱，等我拿了工资就还给你。” 胡一亭嘿嘿一笑：“咱俩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今我吃完还得去华创，总不能白拿人家的钱。” 童牧点点头：“你去吧，我在这里等孔总监的回复。” 胡一亭吃完便早早动身，到了华创后，直接去了开发部，看到卢晓亮蜷缩在远处墙角的席梦思床垫上，怀里抱着条毛巾毯，睡的正香。 胡一亭知道华创的床垫文化由来已久，不以为怪。 唐新兵见胡一亭来了，跟他打招呼：“胡一亭你来这么早。” 开发部的唐新兵今年才19，是这里最年轻的工程师。通过昨和胡一亭一起进行系统调试，两人已经混熟了，唐新兵对于自己三岁的胡一亭丝毫不敢轻视，对他的技术水平极为佩服。 唐新兵从电脑前直起身子，两手撑向头顶，重重打着哈欠，使劲伸着懒腰，看起来像是一宿没睡。 他对胡一亭道“卢总今早上才睡，昨晚点了三个人的将，跟他一起熬了个通宵，把你的设计做了测试。” 胡一亭感动道：“真是辛苦卢总了，等他醒了，我得好好谢谢他。” 唐新兵笑道：“这有什么，我昨晚顶多也就眯了两个时。按一男哥设定的工作程序，抓特征码抓的我要发狂了，一闭上眼，眼前全是乱码在飞。” 胡一亭很喜欢唐新兵这个淳朴的少年，故意逗他道：“这是刘总工对你的信任和培养，公司以后不定要成立一个数据分析部，到时候让你负责，抓特征码。” 唐新兵听完吓一跳：“我可不想干这活，这活虽然不难，但也太糙了，又费眼又费脑啊！你是不知道，一男哥要求，每个特征码不能长于个字节，我昨晚抓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脑细胞算计的死了一半。“ 胡一亭见唐新兵认真的样子，心里乐的要命，坏笑道：“让你当部长还不乐意，到时候肯定能涨工资。” 唐新兵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别逗了，我学的是通讯科学和硬件开发，抠数据可不是强项，这么干上两年，我两眼的度数非上八百。” 胡一亭忍住笑道：“那也有可能让你去干技术支援，全国各地跑，哪个局坏了你就去哪个局，去了先和当地邮电局领导喝上二斤当做赔礼道歉，喝完吐口胃血，去医院吊瓶盐水，然后去机房连夜调试。” 唐新兵这回看出胡一亭是在有意逗他，讪讪地笑道：“你胡的吧？真把我吓了一跳，胡一亭你太坏了。” 这时刘一男也从总工办过来开发部，听见二人对话，跑过来笑道：“唐新兵，亏你还是本科毕业，让胡一亭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把你骗得晕头转向。” 唐新兵脸上一红，不放心地问道：“一男哥，你不会真的打算让我带领什么数据分析部吧？我告诉你，我不去！我肯定不去！我就留在开发部！” 胡一亭看见唐新兵满脸真可爱的无辜表情，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刘一男也忍不住笑，道：“胡一亭你就给我添乱，你不知道唐新兵脑子不好使吗，你这一搅合，他今工作效率肯定高不了。不行，你得将功补过，帮他一起抓bug去。” 胡一亭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我？让我去抠？” 刘一男把脸一板道：“对，你出的主意，自己亲自干，效率肯定高。昨晚，秦总半夜跑来开发部送夜宵，让我立了个军令状，五之内把加速程序搞出来。” 胡一亭心中哀叹，自己怎么把自己给坑了，只好道：“行，我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我今就帮你写程序。” 唐新兵在一旁急道：“我这里特征码还没抓完，怎么写程序，你先帮我把这边干完再。” 胡一亭道：“不耽搁，我写完程序，你那边估计也干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把你抓的数据包放进去，这项目就算搞定了。” 刘一男有点不放心：“胡一亭你多久能把程序写出来？我正打算今安排人去写呢，估计大概要三左右。再了，你对uni系统熟悉吗？” 胡一亭道：“我争取上午就写出来。要是完不成，你再安排别人。” 刘一男半信半疑道：“半就能搞定？” 胡一亭道：“半就够了。另外你跟我，昨晚卢总调试的结果怎么样了？” 刘一男道：“卢总昨晚对你赞不绝口，电路和ip核全都过了，设计没问题，思路也很新颖。他以前没见过你这种设计，再配上你写的控制软件，绝对是个专利。今回头等他睡醒，就用软件做个拟真运行，没问题的话，就报秦总，让公司送深圳专利局申请专利，同时找厂家流片。” 胡一亭问：“专利大概多久能下来？” 刘一男道：“我们华创今年评上了深圳高新企业名录，在专利审批上有快车道，到时候把你的专利放在&08交换机的多项新专利里面一起送上去，我估计顶多一个月就能批下来，快的话半个月就行。 胡一亭羡慕地道：“政府重视扶植的企业就是不一样，办事简单多了。不过我是未成年人，没身份证，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刘一男一边整理昨晚没干完的资料，一边道：“应该没问题，这你问问唐新兵，他读大学时就申请过一个单片机设计专利。” 唐新兵这时拎着个示波器往外走，闻言回头，对胡一亭比划了个v字形手势：“两个！我申请了两个呢！只要提供监护人身份证复印件就行了。” 胡一亭点点头，好奇地对着唐新兵背影喊道：“你那两个专利后来怎么样了？” 唐新兵头也不回，远远地用故作老成的稚嫩嗓音，中气十足地喊：“石~沉~大~海~啊……” 第四十一章 快手码农 胡一亭笑着，在唐新兵刚才用的电脑前坐下，开始写程序。 听见胡一亭手底下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坐在对面的刘一男忍不住放下手里资料，抬头对这边道：“你什么资料都不看？也不准备准备？这就开始码了？功能需求分析、模块分析、问题难点分析、接口设置、外部库设置、后续版本升级设置，这些东西你不写个计划书？就这么直接硬上？” 胡一亭头也不抬：“用不着，该看的昨就看过了，早干完早收工。” 刘一男诧异地转到胡一亭后面，望着屏幕，居然越看越是吃惊，暗暗出神。 “这子真是个才，昨看了几本系统开发手册，他居然全记住了！看他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简直对08的控制和信令系统了如指掌！” “还有，他这编程功夫简直也熟练的太不像话了，各种指令和算法居然想也不用想就写出来了，难道他昨晚回去后，已经构思好了计划？” 刘一男想到这，愈发地佩服胡一亭，爱才之心大起。 他哪里知道胡一亭是利用自己清晰的记忆，搜索找了个96年左右的旧版本08服务器的维护程序，现在基本上是对着记忆在默写，只对一些部分进行了针对性的修改和完善。 大约一个时之后，胡一亭把自己的劳动成果在硬盘上作了保存。 “搞定。” 胡一亭干的太过专注，以至于抬头时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竟然围了一堆人。 “吓我一跳，干什么呢？你们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卢晓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看着胡一亭，摇头叹气道：“老了啊，老了啊，现在的年轻人，太厉害了。” 唐新兵道：“胡一亭你太神了，我以后可不敢跟人家我软硬通吃了，你才是真的软硬通吃，我就没见过谁一个时就能写这么个程序的，你敲码的时候都不用动脑子的吗？” 其他几位工程师索性鼓起掌来，笑道：“厉害厉害，我们今开了眼了。” 有的道：“胡一亭你行啊，比人学软件工程的干得还快。” 刘一男兴奋地重重一拍胡一亭肩膀：“55分钟，胡一亭，我帮你记着时间呢！你连一时都没用完！我你以前是不是写过类似的程序？否则怎么能这么快？要让我安排人来干的话，写编程计划书就要半，然后分包给三个人来写，起码要两时间才能干完！” 胡一亭只得道：“我昨晚回去就在想这个程序怎么写，所以今才这么顺利。” 刘一男难以置信地道：“你真是个才！我一直在后面看你敲码，感觉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卢晓亮点头赞道：“我要不是亲眼看见，真不敢相信，这子就是一台自动编码机啊！这么快的速度，你都不用考虑和计算的吗？” 胡一亭只怪自己没早发现身后这些观众，要是早发觉自己被围观，那无论如何也得把速度放慢点。 胡一亭赶紧转移话题：“卢工，听你昨晚为了帮我测试电路，干了一夜，辛苦你了。” 昨晚熬了一夜的卢晓亮道：“都是自己人，不碍事的，再了，秦总也急等着出结果。我这就帮你作拟真测试去。” 胡一亭赶紧道：“我和你一起。” 刘一男道：“你自己写的软件还没测试呢。” 胡一亭挠挠头道：“那我写个操作明文件，回头让唐新兵测吧，准没问题，只要把他抓的特征码导入进去就行。” 接着胡一亭一通忙活，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才又在食堂里看见秦振飞。 “胡一亭，我可听了！你创了记录！55分钟写一个程序！了不起啊！真是个少年才！” 秦振飞笑着跑过来，眉开眼笑道：“我昨晚还让刘一男立军令状呢，结果你一上午就搞定了，真太了不起了！刘一男跟我，他测试下来，只要运行你的程序，pu占用率立刻从90%以上直线下跌，最低居然跌到1%！胡一亭你真是好样的！我要给你记大功！” 胡一亭笑了笑：“秦总您过奖了，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08上面有大家辛苦设计出的这么好的系统，所以后期的改进和升级才能这么顺利。 秦振飞赞赏地道：“你年纪就这么谦虚，真是难得。但功劳就是功劳，一定要奖励的。” 刘一男扒着饭道：“胡一亭，以你目前这水平，就算上大学也学不到什么了，干脆初中辍学得了，来华创跟我们一起干吧。” 胡一亭笑道：“合着你们都是本科、硕士、博士毕业，就我一个初中辍学，连九年制义务教育都没完成，跟着你们屁股后面混，以后你们还不得给我鞋穿啊。” 秦振飞爽朗笑道：“有我在，谁敢欺负你。不过这个学还是要上的，文化知识也并不只有数理化嘛，不过我建议你考少年班，能节约三年呢。” 午饭吃过，胡一亭跑去研发部，想要打个盹，又想起自己眼下一切都好，便拿起办公室电话，给父亲胡延安的编辑部打了一个，想报个平安。 “胡一亭！你太不懂事了！”胡延安一听是儿子，开口便急道。 “你妈急得要死，昨晚就坐火车去深圳了，是要找你，我拦都拦不住。” “什么？妈来深圳了？”胡一亭惊呼。 “火车凌晨以后到深圳，你妈，她就在火车站等你，她要我一接到你的电话，就告诉你，让你去火车站找她。” 胡一亭心情有些沉重：“我知道了，我晚上去接妈。” 胡延安重重道：“胡一亭你收收心吧！不要再惹事了！我和你妈都是为了你好，下哪有父母不为孩子想的呢？你跟我，你去深圳到底是为什么？” 胡一亭道：“爸您就放心吧，我这么大一个人了，做事心里有数。我之前搞了个发明，这次来深圳就是想把发明卖了，换点钱，咱们一家人也能过上好日子不是吗？” 胡延安道：“我怎么听你拐了别人一个姑娘呢？还是个高三的学生，比你大三岁啊！胡一亭你可真有本事！你脑子里到底在想啥？你！这究竟怎么回事？” 胡一亭道：“爸，您的那个姑娘叫童牧，人长得纯洁美丽又善良，我对她一直心怀邪念，想要把她变成您的儿媳妇，这不，好不容易瞅着机会，我就把她拐到深圳来了。” 胡延安急道：“混蛋，有你这么办事的吗？人家长昨晚就找来我们家了！是一切后果由我们家承担，出了任何事情她们都概不负责。我跟你妈跟人家赔礼道歉了半，人家才走了。” 胡一亭生气道：“童牧爹妈早死了，她没家长。她姑姑不是好人，虐待她，还打她。我这次来深圳，就是帮她找工作的。” 胡延安怒道：“人家家里的事，你瞎掺和什么！那好歹是她亲姑，你是她什么人？你才多大啊？还帮人家找工作？” 胡一亭道：“我之前写了几首歌寄到深圳，结果这边的出版社很喜欢，提出要买断，所以我才带童牧过来面试。爸，您猜怎么着？人家出版社一眼就看中了童牧，现在正要和她签约，我估计不久后您就能在书店里看见童牧演唱的磁带了。” 胡延安被儿子弄的一头雾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起过？张百尺倒是颠三倒四的什么你要帮那姑娘出专辑，我那时还以为他在胡编乱造。” 胡一亭道：“爸，我这是用公司里的电话打的长途，现在这家公司已经看中了我的发明，老板对我也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挂了啊。” 完胡一亭赶紧挂了电话，长长吁了口气。 第四十二章 一元专利 得知母亲在火车上，正往深圳赶，胡一亭就有些紧张。 胡一亭想，如果童牧知道了这事，恐怕会比自己更紧张十倍。 卢晓亮看出胡一亭眉间有些忧虑，以为他在担心拟真测试，便道：“别担心，如果测试出了问题，咱华创这么多工程师，都可以帮你修改。” 胡一亭摇摇头：“我不担心这个。” 接着，胡一亭就把自己担心的事情告诉了卢晓亮。 “是这么回事啊……”卢晓亮恍然道。 经过两的相处，这些工程师都已经把胡一亭当成了团队的一份子，卢晓亮不知不觉地把胡一亭当成了自己的同事。 “这么着，秦总晚上请项目组吃饭，你把你妈接过来，我安排一下，让大伙轮番恭维她老人家，不信她不晕。” 胡一亭：“火车凌晨之后才到。” 卢晓亮搓着下巴的胡茬，想了想道：“我觉得吧，你去接你妈的时候得摆个谱，多叫些人帮你充充场面，最好再搞辆车。大伙在站台上就把你妈他老人家前呼后拥的送出站，再送上轿车，这样你妈一来有面子，二来也不会太担心你留在深圳。” 胡一亭觉得卢晓亮的挺有道理：“这年头车不好搞，咱们公司的车能借吗？” “肯定不能，你才多大啊。身份证都没领，更别驾驶证了。” 胡一亭望着卢晓亮道：“你能不能让秦总帮忙派个司机？” 卢晓亮道：“我就这意思，有困难找集体嘛。不就是派个车么，老板肯定会答应。” “行，那就这么着吧。”胡一亭放下心来，用了一下午时间，和卢晓亮完成了芯片的全部总体拟真测试。 连续几次通过所有测试项目，证明了胡一亭的设计完全没有问题。 测试的时候，不光是开发部的经理卢晓亮、副经理卢科在场，刘一男、唐新兵等工程师也全都陆续赶到，伴随着一项项功能通过模拟测试，大家开始一次次的鼓掌。 测试到最后，秦振飞和公司其他几位高管也赶到了。 最终，卢晓亮当着大家伙的面，一脸疲倦地笑着宣布道：“成功，全部通过。” 简单的六个字，让大家都觉得很受鼓舞，纷纷祝贺胡一亭。 秦振飞见测试顺利完成，心中大喜，拉着胡一亭的手道：“胡，祝贺你，这么年轻就能设计出打破西方垄断的产品，真是了不起！” 胡一亭喜悦地道：“如果没有华创提供的平台，我的设计还不知道要耽误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秦振飞道：“我之前就想好了，只要你的设计没问题，华创就把这款芯片当做自己的主打产品之一进行推广。” “谢谢秦总。” 秦振飞点点头，拉着胡一亭往外走：“胡，接下来这款芯片就要申请专利，之后就要流片。如果发现实际生产上有问题，那就再稍作修改。但我问过刘一男和卢晓亮，他们都后面剩下的都是事了，顶多就是多修改几次，多流几次片。” 胡一亭同意秦振飞的看法，点点头。 秦振飞郑重道：“胡，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的专利？是一次性卖给华创，还是进行专利授权？” 胡一亭道：“我之前提过，我希望专利授权。” 秦振飞道：“每片你打算提多少？” 胡一亭道：“我打算全权委托华创来帮我运作，我个人仅仅希望，能从每片芯片上收取1元的专利费。但第一笔专利费，需要一次性支付五百万。” 谈话间，秦振飞把胡一亭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胡一亭看见秦振飞的办公室一如既往的简朴，和其他人的办公室没有任何不同。 秦振飞示意胡一亭在茶几边坐下，亲自泡起了功夫茶。 他一边倒水一边道：“每片一元倒是不多，相比0元一片的进口芯片，一旦国产，成本最少压低一半，利润空间是有的。但我就怕一旦我们开始投产，国外就降价。” 胡一亭知道后世这种芯片售价基本都在一元以内，便道：“成本应该不止能压低一半。这是一种构造比较简单的芯片，大批量生产的话，今后每片制造成本应该只有几毛钱。” 秦振飞道：“头一批批量测试生产，成本大概一半左右，如果没问题，我打算下单子大批量订购，今我也没闲着，联系了两家有生产能力的国内厂家，他们初步预计，一旦产品定型，生产稳定下来，成本会很快降到5元以下。” 胡一亭端起一杯铁观音，喝下后感觉满口醇香：“好茶。” 秦振飞又为胡一亭斟满，道：“不过我听你，要一次性支付五百万定金，你这么缺钱吗？” 胡一亭道：“国外再怎么降价，也不能把专利费压到1元，他们吃惯了独食，短期内应该是舍不得放弃的。而我现在急需要钱，购买开发设备，实现自己设计芯片的梦想。我听秦总上半年刚在北都花一亿买了办公楼，又准备花一亿装修，作为华创在北都的研究总部。区区五百万应该不多吧。” 秦振飞道：“你连这都知道？” 胡一亭道：“这两听大家起过，大家对于秦总大力支持科技研发，都很受鼓舞。” 秦振飞点头道：“自从08交换机在去年年底开局成功后，目前交换机销售势头很好，公司现金流也充裕。” 完，秦振飞喝了口茶道：“要是一年前，我肯定不能答应，因为那时候资金链都快断了。但目前五百万对华创来，的确不算多，我可以接受。” 胡一亭心里高兴：“谢谢秦总提携。” 秦振飞意味深长地道：“其实我更希望你能留在华创，你要的研发条件，华创都能提供给你。” 胡一亭道：“我因为还要上学，肯定不能朝九晚五的上班。我有了钱就能合理的安排我的研发设备，一边上学一边搞设计。” 秦振飞点点头：“可惜了，你只有16岁，初中还没毕业，不然我肯定不能放你走。我有预感，你以后一定能成为华夏芯片设计行业的领军人物。” 胡一亭道：“秦总过奖了。” 秦振飞叹了口气，笑道：“胡啊，赶紧长大，赶紧毕业，我等着你来华创。我相信等你毕业进华创的时候，华创已经成长的更加强大了，但我一定会让你独当一面，让你放开手脚的一展所长。” 胡一亭感激道：“多谢秦总厚爱。” —————————————————————————— 嗓子发炎躺了一，上传的晚了，请大家谅解。 第四十三章 母亲驾到 华灯初上，夜色阑珊。 庆祝技术攻关成功的庆功宴，选在距离华创公司不远处的一家川菜馆举行，这家饭店不大，却很受华创员工欢迎，老板娘圆圆的笑脸，让这群背井离乡的拼搏游子们倍感温馨。 不单饭店不大，饭局的规模也不大，一共三桌，占了饭店大厅几乎一半的空间，来吃饭的基本都是参与项目的研发部门工程师。 秦振飞一马当先，先举杯而起，口沫横飞地给大家打气，预测并描绘了一番公司未来的美好前景，然后是刘一男和卢晓亮起来，作揖鞠躬地感谢所有同志在项目攻关上的辛勤付出。 公司扁平的层级导致讲话很快就完毕了，大伙鼓掌叫好之后，抄起筷子就围上一盆盆水煮鱼和各种川菜美味开吃起来。 饭局上，胡一亭向秦振飞提出向公司借车，好去火车站接母亲，秦振飞爽快地一口答应，当场掏出崭新的爱立信gh7，给公司打了个电话，亲自安排下了司机人选。 胡一亭和几个技术骨干看见秦振飞的手机，都眼馋的很。胡一亭起了搞一台手机的心思，以方便自己今后联系业务。 早在94年底，粤省电信就在全国第一个上了gs数字网，同时国内其他省份也陆续跟进，可以预见，从95年开始，摩托罗拉垄断的gs模拟网即将衰落。 爱立信gh7是国内销售的第一款g手机，它巧而强大的性能，正在飞速地把摩托罗拉生产的那些砖头体积使用模拟网的1g大哥大手机挑落下马。但目前手机的价格还很贵，即便深圳这里从港岛流进的水货也要卖500元左右。 看到大家对自己手机感兴趣，秦振飞笑道：“刚买的，看着挺漂亮吧？等咱们中国也能自己造出这么巧的手机，那咱们就好过了。” 胡一亭道：“手机无非四个部分，芯片、底层协议、操作系统、应用层软件，随便哪一个都能买到，所以造出来并不难。可是gs的专利全在国外厂商手里，尤其是芯片和底层协议，根本就是垄断。我们如果要造一个手机，gs相关的专利授权费用要占到成本的两成，简直和抢劫没二样。” 卢晓亮道：“好子，胡一亭你原来对手机这一块也很有见地。” 刘一男道：“胡一亭的没错，gs标准已经被西方瓜分光了，国内谁进去都只能喝汤，吃不到干的。” 秦振飞叹道：“终端这一块，目前国内没有核心技术确实不好做，但基站市场是很大的，我们华创既有技术又有销售渠道，必然能在其中找到立足之地。” 在座的攻城狮们都很认同秦振飞的话，胡一亭也点头赞同，他心里也清楚，华创接下来的发展重点之一就是手机基站，依托华创不断开拓出的邮电系统客户，其中设备采购的市场广阔，利润也极为丰厚。 席间大家畅谈技术和人生，把酒尽欢，一顿饭吃到接近九点方散。 秦振飞看见公司的司机来了后，便早早离开了。随后胡一亭和司机一同去了招待所。 胡一亭把司机安排在自己房间里休息，准备等时间到了再叫醒他去车站接人。 童牧听胡一亭母亲要来，顿时显得心慌意乱。 胡一亭安慰她道：“没关系的，我妈这人特好，从来不乱发脾气，她来无非是让我回去上课。” 童牧心慌道：“都是我不好，影响了你学习，你妈一定会恨我的。” 胡一亭道：“那破学有什么好上的，我上了两月就腻烦了。” 童牧道：“你别胡了，你还没上高中呢，将来还有大学，路还长着呢。” 胡一亭道：“就算我回去，也只是拿个文凭。不能为了这点事，耽误你的前途，我还等着看你成为大明星呢。” 童牧感激地握着胡一亭的手道：“胡一亭，你听我的，等你妈来了，你就跟她道歉，然后跟你妈回去吧。” 胡一亭晒然道：“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下。再了，我华创那边的事还没忙完呢。” 童牧心里忧愁，呆呆地坐在床边愣神。 胡一亭见她心烦意乱，便从旁劝解，眼看时间已过凌晨，便叫醒了司机，三人前往火车站。 华创的车子不多，秦振飞素来节俭，也没自己的专车，来的司机叫赵富贵，是华创的老员工，平时负责公司所有大公务出车。 赵富贵经常接人，路子娴熟，在火车站找了个熟人，是个值班站长，于是直接带着两人上了站台候车。 当湖山驶来的特快列车进站后，胡一亭一眼就看见拎着一个旅行包的母亲白萍。 “妈！我在这！”胡一亭向白萍高喊。 白萍见了儿子，心里大喜，上来搂住胡一亭便哭：“胡一亭，你把妈妈急死了，你赶紧跟我回去吧。” 胡一亭赶忙拉住白萍，向她介绍了童牧和赵富贵。 胡一亭抖擞精神，嘴上个不停，把自己来深圳的理由，全部推在要为自己设计的芯片找个买家上面。 “阿姨好。”童牧微微一躬，怯生生地和白萍打招呼。 白萍见了童牧，眼前也是一亮，立刻定睛细细打量起童牧来。 之前白萍只知道胡一亭“拐了”个姑娘去深圳，但做母亲的总觉得自己儿子八成才是上当受骗的那个。可现在她亲眼看见了童牧，心里却迟疑起来， 白萍想：“这么漂亮的姑娘，能看上胡一亭？我家胡一亭最近虽然学好了，可以前一直顽皮捣蛋，我看童牧这姑娘八成真是被胡一亭拐来深圳的。否则以她这长相！这身材！底下这么多男孩，要拐哪样的不成？偏偏找我们这样没钱没势的人家。” 白萍想到这便心怀歉疚，于是慈祥地对童牧道：“孩子，阿姨对不住你，我家胡一亭向来疯疯癫癫的，做事不考虑后果，太不着调了。” 童牧声道：“阿姨你别这么，是我不好，胡一亭他挺好的。” 白萍心里叹口气，心想：“胡一亭这兔崽子，也不知给人姑娘灌了什么**汤，把人骗的死心塌地的……” 白萍索性牵着童牧的手道：“童牧啊，你姑姑来我家找过你，阿姨知道你是被胡一亭这孩子给带出来的……这子话你可别全信……当然，我家胡一亭心地善良，对人特实诚，可这孩子他缺心眼啊，做事愣了吧唧的，有时候出发点是好的，结果把事办砸了……” 童牧听白萍这么，她心思剔透，立刻猜到了白萍的想法。 胡一亭顺势道：“妈，我决定要来深圳之后，觉得一个人过来没劲，就带了童牧一起，她可是自愿跟我来的，你别劝人家回去。” 听胡一亭这么一，白萍立刻坐实了自己的猜测，恼火道：“胡一亭，你做事也太没谱了，自己瞎胡闹还要连累别人，你能不能让我少操些心？” 胡一亭也不解释，赶紧道：“妈，咱们赶紧走吧，人家赵师傅拎了半行李了，深更半夜的，人家还等着早点回家休息呢。” 白萍赶紧对赵富贵道歉，赵富贵笑道：“白女士你也别怪胡了，他可是很有水平的，连我们秦总都夸他是才。” 白萍越听越糊涂，满脑子都是问号，只好跟着三人出了车站。赵富贵把三人送回了招待所，又把行李拎了进去，才告别离开。 因为标间有两张床，也不用另外开房间，白萍便跟儿子住了一屋。 二人进屋刚一坐定便聊开了，胡一亭一股脑的把自己这两的遭遇给白萍听，着重了自己如何受到秦振飞器重，还得了500元奖金。童牧那边也找到了好工作，马上就要签约。 “你不回去怎么行？马上就要中考了啊！” “我这才来几啊！怎么着也得先把专利申请交上去。妈你来的正好，你把身份证给我，我申请专利要用监护人身份证。” “要我给你身份证也行，你明把那个什么专利申请写完交掉，就跟我回去，明就走！” “那怎么行，童牧马上就要签约了！我带她来的，得对她负责。这可是好不容易联系的音像出版公司，她的前途就在此一举了。” 白萍脑子也乱了：“你们两个都跟我回去，童牧她不也没毕业吗？等她毕业了再来深圳，那不就行了？” 胡一亭道：“我前面不是了吗，童牧她姑姑不是好人，她不能回去。” 白萍道：“总之你得跟我回去，童牧留下来上班。” 胡一亭表示坚决不同意。 白萍无奈，知道对胡一亭这犟种不能强来，只好和儿子商量了半，才总算达成妥协，胡一亭先回去，自己留下来照顾童牧，直到童牧出完专辑，再带童牧回去。 白萍躺下后，哭笑不得地望着招待所花板，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啊……” ————————————————————————————————— 码字不易，只为初心。感谢大家不离不弃！感谢大家打赏和推荐！求收藏！求推荐！鼓励一下作者，谢谢！ 第四十四章 母爱如山 有首歌唱的好：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胡一亭一大早睁开眼，就想到了这首歌。 他起的够早，可母亲比他起的还早。 豆浆和包子都热腾腾的摆在客房写字台上，卫生间里传出母亲洗衣服的声音。 胡一亭找不见自己脱下的背心和衬衫，问道：“妈，你怎么把我衣服洗了。” 白萍带着两手肥皂沫从卫生间走出来：“你起来啦？换洗衣服在旅行包里。” 胡一亭赶紧下床，翻母亲带来的旅行包。 白萍笑道：“胡一亭你看看你，出门这么远，居然只带了两条内裤，你这样子，以后我怎么放心让你出门。” 胡一亭在旅行包里找到了自己的衬衫、牛仔裤、内裤、袜子，这些都是白萍千里迢迢从湖山带来的，而母亲自己却只带了寥寥几件换洗衣服。胡一亭心情不由得激动起来，声音有些哽咽道：“妈，这两让你为我担心了，对不起。” 白萍微笑着没话，走进卫生间继续洗衣服，过了会儿才道：“傻儿子，你没事妈就放心了。” 胡一亭道：“妈，童牧吃过早饭没有？” 白萍的嗓门明显高了起来：“我给她送去了，姑娘人真好，一个劲的谢我。我就问她有没有带换洗衣服，原来她是什么都没带就出门了呢！ 胡一亭啊胡一亭！你真是我的祖宗。你把人家姑娘拐出来，别嫁妆了，连衣服都不知道带上几件。 这个童牧也是死心眼，就这么傻乎乎地跟你跑来这么老远的深圳。真是吃了**药了。” 胡一亭吃着包子笑道：“那明你儿子人好，值得信赖，到底是妈你生得好。” 白萍被胡一亭一哄，忍不住笑道：“油嘴滑舌。你赶紧吃啊，吃完赶紧去把你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专利写掉，送去那个赵司机的公司，然后赶紧回湖山。” 胡一亭道：“妈，我还真是有点不放心，我不在，你不会扔下童牧不管吧？” 白萍笑骂道：“你个混子！你才认识人家几啊？就胳膊肘朝外拐了。我告诉你，你给我好好读书，不要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才16岁啊，连高中都没上过，学历还不如你妈我呢。” 胡一亭道：“我这不是心急吗，要搁旧社会，16岁的男人，大胖子都满地爬了。” 白萍道：“放屁！胡一亭，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弄出点花擦擦的事情来，我叫你爸把你屁股打烂。” 胡一亭喝着豆浆道：“我这不是体谅你老人家想要抱孙子的心情吗。” 白萍道：“你少给我胡扯，我肯定是要抱孙子，可也不能让儿子辍学当文盲吧？” 到这，白萍突然从卫生间钻出来，满脸惊疑，瞪着胡一亭问道：“胡一亭，你老实，你是不是动过童牧了？” 胡一亭赶紧举起右手，赌咒发誓道：“地良心，我可没那么龌龊。妈！你怎么能这么不信任你儿子呢。” 白萍脸上一红，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卫生间洗衣服：“你给我老实点，听到没有？总之我答应帮你照顾童牧，直到她录完那个什么专辑就是了。等她录完，我就带她回湖山交给她姑姑，之后她要是再跑出来，那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胡一亭道：“我都跟你了，她姑姑对她不好，还打她。” 白萍道：“再怎么那也是她姑姑，人家家里的事情，外人不要参合。你和她做朋友我不反对，可你要是敢乱动歪脑筋，我真的要揍你了。” 胡一亭心想，这思想工作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通的，恐怕得慢慢来。 于是他闷头吃完早饭，去和童牧打了声招呼，这才出门去了华创。 在秦振飞的督促下，华创的工作效率非常高，上午就把专利相关合同起草完了。 胡一亭细看之下，见是完全按照自己之前与秦振飞的约定，便爽快的签了约，按下了指纹。 接着秦振飞也签了字，盖上华创的公章，一式五份，送交公证处公证。接下来胡一亭只要拿一份回家就算万事大吉。 “秦总，我这就要回湖山了，实在是拗不过我妈。 不过我虽然走了，只要华创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打电话给我。” 上午的交谈中，秦振飞对胡一亭的私事也已经知道了大概。 “你子真是个异类。怎么呢？技术上的才，爱情上的奇才。哈哈。我给你个忠告吧，以后生活上要处处心，不要走错路，你还年轻，要以学业和事业为重。” “谢谢秦总。” 秦振飞又问：“你留的电话是家里的？” “我爸单位的，回头您流片成功，记得赶紧给我付头期款，我好买个跟您一样的爱立信7。” “哈哈，你不要心急，这两我比你还急呢。眼下我已经联系了无锡的电子58所，今下午卢经理就要带重绘的电子版设计图坐飞机去浦海制作胶片。” 胡一亭不禁啧啧赞叹华创的效率之快。 “要不是因为万门数字程控交换机项目获得了成功，导致今年上半年业绩井喷，至今为止销售了五个亿，我也没这么多钱往芯片上投。 你要知道，一旦流片成功，接下来下订单、囤货、铺货、销售，全都是花钱的事。” 胡一亭微笑着听秦振飞诉苦。 他心里清楚记得，受益于万门数字程控交换机的成功，95年是华创的井喷之年，全年实现销售额15个亿，比上年几乎翻了十倍，利润则翻了近百倍，一举为华创奠定了雄厚的基业。 “秦总您放心，我估计华创今年销售额一定能上15亿，您年初花两亿在北都建的研发中心，马上就能赚回来。” “哈哈哈哈，你比我还有信心啊。” 胡一亭见秦振飞心情好，赶紧道：“秦总，我有个要求，能不能借我两台高性能的电脑，还有正版的各种电路和芯片设计软件。我想带回湖山，这样就不耽误研发了。当然，钱从将来的专利费中扣，您可别算我利息。” 秦振飞略微一想就答应下来：“行，不过回头要是流片出了问题，你可要随叫随到，立刻赶去无锡。”完他笑道：“这就当利息了。” 胡一亭当然清楚自己的设计完全没问题，立刻一口答应下来。 ———————————————————————————————— 嗓子发炎有些反复，躺了一，请大家多包涵。谢谢大家支持！！！ 第四十五章 THT1062 秦振飞泡茶的水准真心一般，但胡一亭记得，他喜欢别人夸他精通茶道，每次听到这样的称赞，他都会发自内心的笑出一口白牙。 胡一亭端起茶杯，一口喝干了里面大约一针青霉素那么多的铁观音：“好茶。茶道更好。” 秦振飞笑的灿烂，得意地问胡一亭：“你给这块芯片想好了名字吗？” 胡一亭当场就开始想，很快就出了成果：“我没成立公司，也没有成体系的芯片命名规则，这块芯片就叫h51吧。” 秦振飞问：“怎么叫这个名字？” 胡一亭道：“是亭字拼音首字母，h是华创拼音首字母，第三个是elephne电话的首字母，代表了功能，51……51是……是‘我想你’的意思。” 胡一亭本想51是106的二分之一，是对于芯片前身，复旦微电子设计的f106的纪念，可他当然不能出这个理由。 曾经军人退伍的秦振飞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要，51是纪念14海战的功勋舰51号护卫舰呢。” 胡一亭笑了笑，暗自惊叹秦振飞的脑洞。 秦振飞喝了口自己泡的茶，悠然发挥想象，道：“51，我想你……嗯，打电话可不就是想人家了吗，这名字倒是挺别致的，挺符合你们年轻人口味的。哈哈哈，不过只有一个人想可不好，那就成了单相思，应该两个人互相想，两个51，加起来就是106嘛。” 听见秦振飞神奇地逻辑出106四个数字，胡一亭顿时被吓了一跳，圆睁着双眼望着秦振飞，差点以为他老人家也是重生的。 秦振飞见胡一亭表情惊讶，颇为得意地道：“怎么样？你也觉得我的有道理？” 胡一亭回过神，心想这真是绝了，想改个名字还能被改回去，这真是对抄袭者的绝妙讽刺。 胡一亭道：“秦总您的想法太妙了，比我想的要深远，这个名字好，我赞成。” 秦振飞高兴极了：“h106，好，就叫这名字。” 离开秦振飞的办公室，胡一亭跑回研发部，伏案整理并起草了自己在h106芯片中涉及到的专利，汇总下来，进行细分，大约是11个新型ip核设计，还有相关的程序设计，这些都要申请专利。 胡一亭甚至把没法申请技术专利的系统设计也整理了出来，打算申请版权专利。这一招也是跟外国人学的，在挖空心思建立技术壁垒方面，西方很有一套无耻经验，值得借鉴。 胡一亭手脚麻利地将这些专利分门别类做成了一份份申请书，以委托华创全权代理，帮忙操办这些专利申请事宜。华创刚被评为鹏城新一批高新技术企业，拥有专利申请快车道，可以大大简化专利申请流程，缩短申请时间。 另一边。 招待所里，白萍洗完儿子的衣服，找了两个衣架晾了起来，之后便敲开童牧房间的门。 童牧见到白萍，怯生生地打招呼：“阿姨好。” 白萍微笑着，心地道“童牧，你还在看乐谱啊？” 着，她就走过来，亲切拉起童牧的手。 招待所的客房被射入的阳光照得雪亮，这次白萍也有的是时间，让她能仔细打量童牧。 一番细看之后，白萍打心眼里对童牧爱惜不已：“啧啧，长得真俊，童牧你爸爸妈妈一定也是一表人才。” “他们去世了。” 白萍歉然道：“对不起，阿姨话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 童牧笑着安慰白萍：“没关系的，阿姨，我不介意。我一个人生活惯了，也没觉得什么不好。” 童牧话间，走到床边搬开枕头，拉开床单从下面取出一个信纸包。 “阿姨，这是胡一亭放在我这里的钱。 我听他，这是他帮人搞技术挣的，一共是500，还有他从家里带来的钱，也放了500块在我这里。除了昨买早饭，还有……”童牧脸红起来：“还有我买了条内裤和一件背心……剩下的都在这。” 白萍接过钱就往口袋里一塞，拉住童牧手，和蔼笑道：“童牧你真是个好孩子。” 童牧听白萍夸她，心里很舒服。 白萍又道：“童牧，阿姨昨晚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这次得亏有你跟着胡一亭，不然我真不知道这浑子会在深圳闯出什么祸来。” “阿姨，胡一亭很聪明的。” 白萍笑道：“不提这子了，走，跟阿姨上街逛逛，咱娘俩买几件新衣服去，我听胡一亭讲，你要当歌星了，没两件像样的衣服怎么行，要被人笑话的。” 童牧原本对白萍很是害怕，如今见白萍和蔼慈祥，对自己也没有恶感，心里高兴极了。 她性单纯，闻言也不推辞，红着脸道：“谢谢阿姨，我确实没带衣服出来……等我挣钱了，我一定还你。” 白萍笑道：“还什么还，阿姨送你的。胡一亭这子，做事就是这么没头没脑，你要指望他照顾你，早饿死了。” 于是白萍带童牧出了招待所，在街上一路牵着童牧的手，絮絮叨叨地问个不停，童牧虽然有些心情忐忑，但也一五一十毫不隐瞒。 在白萍心里，她始终觉得，自己儿子拐了人家一个大黄花闺女，很希望能补偿童牧。 再加上她和童牧交谈接触下来，发现这个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没心机，单纯的像一杯白开水，一眼就能看透，因此愈发的喜欢。 深圳作为经济特区，又靠近港澳，加上这年头的外贸主打产品基本上是服装鞋袜，所以街上各种服装商店鳞次栉比，不但服装款式新颖，价格还便宜，把白萍的眼睛都看花了。 在益田路附近的一家服装商城里，白萍又看中了一条她喜欢的裙子，立刻叫童牧换上试试。 童牧脸上满是幸福的神采：“阿姨，已经买过两条裙子了，太多了，我不要了。” 白萍坚持道：“谁叫深圳的衣服这么便宜，款式比咱们湖山可要多的多了，咱们一定多买几件。阿姨发现啊，童牧你穿裙子特别好看，腿长肤色又白，我觉得这条豆沙红的最衬你了，快换给我看看。” 完她又抱怨道：“阿姨当年生了胡一亭之后，如今可后悔了呢。你我要生个姑娘多好，我一定每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哪像胡一亭这样啊，成邋里邋遢的，不是这儿脏了，就是那儿破了。 如今正好，童牧，阿姨告诉你，你跟我特别投缘，阿姨打心眼里喜欢你，阿姨自己也没闺女，就把你当自己亲闺女一样，拿你来打扮过过瘾，你可不许跟阿姨客气。” 童牧和白萍一路相处交谈，觉得她是个开朗大方的女人，谈吐爽利，对自己像对家人一样和气，这让她心里感觉甜丝丝的。 逛了一上午，白萍给童牧买了三条裙子，两件衬衣，三套内衣，一双皮鞋，七八双袜子，还买了一些漂亮的发箍、发带。这足足花了三百多块钱，比胡延安一个月的工资奖金还多。白萍也给自己买了一件上衣，给胡一亭买了两件花格衬衫，还给胡延安捎了条西裤。这又是二百多。 白萍心想，难得来一次深圳，多买点也对得起车票钱。童牧姑妈那见了，凶的要死，是个难缠的女人，自己这次多花点钱，也好堵人家嘴，省的万一人家来找后账，自家理太亏。 逛到中午，童牧提出回食堂吃饭，白萍坚持要在外面吃，找了个环境不错的饭馆坐下，问童牧喜欢吃什么，便点了些。 席间，白萍道：“童牧，你和胡一亭做朋友我不反对，但你们都还，考虑问题不成熟，尤其是胡一亭，连初中都没毕业，阿姨特别担心他胡来。你比他大三岁，应该比他稳重。你明白阿姨的意思吧？” 童牧心里明白，点点头道：“阿姨，我懂。” 白萍笑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我一你准能明白。你们好好处同学，时间长着呢，千万别乱来。” 童牧又点点头。 白萍满意的颔首，微笑不语，连连给童牧夹菜。 第四十六章 托付专辑 胡一亭整理了一下午专利，托付给了刘一男之后，又去华创食堂蹭了最后一顿饭。 出了深意工业大厦，胡一亭走过对面轰然作响的建筑工地，微凉的夜风灌进他的领口，乘上公交，在车辆嗡鸣的城市中穿行，终于回到招待所。 胡一亭有种到家了的感觉，他先跑去童牧房间，发现童牧穿了身新衣服，正在桌前研究乐队的编曲。 “呀，这裙子真漂亮！衬衫也好看！皮鞋好亮！老婆你今怎么这么美。”胡一亭嘴上抹了蜜似地缠着童牧仔细端详。 童牧害羞中带着喜悦，急道：“声点，以后不许乱叫。”完，她声音的像蚊子叫：“今阿姨带我上街了，给我买了好多衣服和鞋，还带我吃了饭，花了好多钱。” “好多是多少？” “三、四百。” 胡一亭笑道：“我妈穷惯了，你别介意，我觉得她对你是真心喜欢的。” 童牧有些生气：“你怎么这样，阿姨是好人。” 完，童牧在床边坐下，低着头悠悠地道：“我爸妈去世后，我今第一次穿新衣服，阿姨对我很好。” 胡一亭笑着坐在她身边：“我妈人当然好，不过我们也要警惕糖衣炮弹，我问你，她有没有不许你和我来往？” 童牧依旧低着头：“你就爱瞎，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胡一亭看得出，童牧和母亲一定是相处的很融洽。他心里欢喜，道：“是吧？我之前的没错吧？我妈人很好吧？” 童牧点点头：“阿姨对我很好，可我老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我没敢告诉她，你是因为我才来深圳的。” 胡一亭拉过她的手握住：“你以后可别再这么想了，怪累的慌。其实这次来深圳，我的收获比你大得多。我想你要是不来找我，我自己早晚也要跑一趟的，俗话赶早不赶晚嘛。” 童牧望着他的眼睛：“那是你有本事，到哪里都能发光。阿姨跟我了，你马上就要回湖山了，对吗？” 胡一亭道：“你要是不想我走，那我就留下来。” 童牧摇摇头：“你赶紧走，我录完歌也要回去，我身份证都没带，再还要领毕业证呢，我现在都发愁，学校会怎么处理我。” 胡一亭心道：老太太的糖衣炮弹真厉害，这下楞把我媳妇又给拐回去了。 “是该回去领毕业证，最好还能保送湖山师大。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反正以后你不用担心钱，我这边刚签了合同，只要芯片顺利投产，靠收专利费我就能养活你。你要是不想唱歌了，就安心念书，我们一起上学。” 童牧憧憬地问：“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童牧握紧胡一亭的手：“我只希望这次能挣一笔钱，够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就好了，我不想再靠姑妈生活了。 你记得吗？师大的骆教授上次过愿意收我进音乐系，但我其实很喜欢读幼教，不过只要能进师大就行，到时候我就能住校了。” 胡一亭道：“对，住校，离你姑妈远远的。” 胡一亭回了自己的房间，白萍听胡一亭已经完成了合同，便催促他赶紧回湖山。 胡一亭只好答应了母亲。 白萍见胡一亭终于可以回湖山，心里石头落地，高兴地道：“晚上你自己睡，我去童牧房间。” 胡一亭笑道：“您老人家真实在，有了媳妇就嫌弃儿子了。” 白萍“呸”了一声，道：“又瞎，我是看这孩子又可怜又懂事，和她谈得来。” 胡一亭道：“我可看见您给她买的衣服了，怎么样，喜欢这媳妇吧？” 白萍道：“喜欢又怎么样？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乱来，我就让童牧不理你，一句话都不跟你讲。” “幼稚。” “你别不信，童牧和我关系好着呢。” “得嘞，您姐妹俩好好处，我睡觉了。” “兔崽子，话没大没。” 白萍着就出了房间，去了童牧屋里，两人聊到很晚才睡下。 第二胡一亭一早就去了深圳音像出版社，和孔靖当面沟通了一下。 “你要走？我这里合同都拟好了，总经理也批准了，我打算今下午找你们签字呢。” “没事，有我妈在，有她给童牧当经纪人也是一样的。” 孔靖往沙发后一靠，笑道：“嘿，你们这一家子可真好。我胡一亭你可真有本事，16岁！就能把老妈拉来给女朋友当经纪人，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早熟的人才！” 胡一亭笑道：“谈不上早熟，本人情感比较细腻，家庭也比较理解支持。” “哈哈哈哈。”孔靖爽朗地大笑起来：“得，你口才也比我好。” 二人笑完，孔靖道：“可我已经联系好了声乐老师还有乐队，从周五开始，也就是明上午，就得磨合了，你这个作词作曲的青年才音乐家不在，我有点不放心啊。” 胡一亭笑道：“专辑质量一定程度上还是取决于制作人水平的。我创作了好词好曲，找了好的歌手，等于是一个产品造了出来，只差没有包装。好的制作人像广告创意，又像工业设计师，能够赋予这个产品新的内涵。孔总监，你觉得自己水平如何？” 孔靖笑道：“好子，在这等着我呢。我水平如何，等专辑出来你就知道了。” 完，他又点着头道：“实话，我以前做过十七、八张专辑，我自认为总体质量一般，没有太出彩的，但也没有粗制滥造的，当时销量还行。 我记得销量最好的一张是赵莉的《爱的风雨路》，卖了七万多盘磁带，其他还有孙青的《生命爱情》等，也都卖过了五万盘。 不过那都是85、87年的事了，后来就不行了，越来越卖不动。到了今，实在话，国内乐坛受港台冲击太大，衰落的厉害。 国内歌手虽有很好的声乐素养和个人条件，但限于包装水平落后，和音乐元素陈旧单调，成绩江河日下。 除了少数实力派唱将，还有国语摇滚方面有些亮点，国内大部分新出现的流行歌手都销量不景气。” 孔靖叹息道：“越是卖不动，越是没钱制作，恶性循环啊，我也是很久都没做歌手专辑了。 这两年国内乐友流行起了烧hifi，我也就把工作重点，集中到了引进国外经典交响乐唱片上了。玩hifi器材的消费者舍得花钱，肯花一百多块钱买一张正版d，这方面的利润还是能保证的，起码公司不会亏钱。” 胡一亭道：“既然这么久没做歌曲专辑，那您当初又为什么想买断我的专辑歌曲？又同意签童牧了呢？” 孔靖搓着手，叹口气道：“直觉吧，我很久没有这种冲动了，直到听了你寄来的样。” 胡一亭道：“您就相信自己的直觉吧，我敢保证，这桩专辑足以让您东山再起，成为国内一流的音乐制作人。从今往后，您在业界只要提起这张专辑，人家就得服您。” 孔靖不自信地笑道：“我可不敢这么奢望。但既然你要离开深圳，把制作全部交给我，那我一定全力以赴。我倒要看看，我的直觉这次准还是不准。” 胡一亭道：“音乐的编曲和总体风格，我和童牧讨论过很久，她对我的想法很清楚，乐器、配乐、编曲等各方面，她就是我的代言人，您只管用您的专业素养和业内眼光，在她拿不准的时候，帮她出主意，压住阵就行，尤其是录音进棚这一块，她和我都是雏儿。” 孔靖道：“她能理解你的要求，那就再好不过了，流行音乐到底，就是如实表达创作人最初的创作灵感和艺术感觉，制作人只是起辅助作用罢了。” 胡一亭点点头表示赞同。 因为和华创谈妥了专利合同，他现在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急于用音乐专辑来帮助童牧改善经济条件。也不再纠结于专辑和原版比起来，是否会有差异。 胡一亭心想：“有点差异也正常，这些歌原唱都是男人，现在换了女歌手唱，制作上有些变化未必是坏事。” 第四十七章 夏至 夏已经悄悄降临，南方的白昼变得很长，阳光从早到晚像北方冬不要钱的暖气一样开着，偶尔一股风拂过身体，就能让人对大自然的慈悲心存感恩。 胡一亭肩上依旧挎着那个绿色旧帆布书包，里面却不再是设计图纸，而是矿泉水和饼干，还有白萍硬塞进去的两个苹果。 两个沉重的电脑机箱在他脚边立着，机箱塞在原包装的厚纸箱里，外面又用胶带裹了好几层，纸箱被尼龙绳五花大绑，上面用来手拎的地方缠了些旧布，以防勒手。 “妈，童牧，你们都回去吧，怪热的。” 白萍道：“不热。你路上千万心，睡觉的时候要留神书包。记住了吗？” 胡一亭点点头，心想手里这两个机箱，随便哪一个都要比书包里的钱贵重的多。 昨在和深圳音像出版社正式签署合同后，胡一亭拿到了14400元，作为自己那八首歌的词曲稿酬。 儿子居然靠写歌赚了这么一笔巨款，着实让白萍吓了一跳。她怕胡一亭带在路上不安全，便让他只随身带一千元，其他的存在银行，以后再汇款回去。 胡一亭看向童牧，见童牧的发鬓濡湿，额上渗出细汗。 “今太热了，妈，你带童牧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能上车。” 童牧立刻道：“我们送你上车。” 白萍对儿子笑了笑。 胡一亭只好点点头：“我走了，你们都平平安安的，别想着省钱。” 白萍道：“录完专辑我就带童牧回去，你不用担心。” 胡一亭想，母亲毕竟是销售科的，对社会接触比较广，有她照顾童牧，给她当经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从远处铁道尽头传来汽笛声，蓝色特快列车隆隆驶来，脚下站台也在颤抖。 母亲和童牧把胡一亭送上了火车。 白萍站在胡一亭座位边的走廊上，整理着胡一亭的领口，再一次嘱咐道：“你爸会来车站接你的，要是不晚点，到站时间大概是下午五点半，你们在外面吃点饭再回去。” 白萍又叮嘱了两句才下车去，童牧依依不舍地跟着白萍走向车厢尽头，不时回头看胡一亭。 胡一亭站在那微笑着，对她重重点头。 童牧下车后，飞快地跑到车窗前，对着车窗喊：“到了就来电话，打招待所、出版社都行。” 胡一亭连连点头答应着。 白萍站在一旁望着二人告别，突然想起自己许多年前去火车站送胡延安时，那场景也和今一样，心中不禁感慨，孩子长大的真快。 火车启动，胡一亭探头望着母亲和童牧，直到再也看不见二人向他挥手，才坐回位置上。 空调列车很凉爽，乘客们惬意的靠在椅背上，很多人开始打起盹，胡一亭听见自己喘气声也变了。 他很不放心地望了望行李架上的两个机箱，这两个机箱，每一个价值都过万。 一台安装486d4/100hz的pu，加上配套的主板，两者价格就要800，40的昆腾硬盘价格1600，600一根的8内存插了两根，这就500，一对5和55的软驱价值700，彩色显卡价格1500，两倍速dr价值00，机箱价值750。这台不带显示器的主机总价15850。 另一台安装peniu奔腾75hz处理器，配上对应主板，价格5100，两根16内存，总价8000，另外加了个1100元的声卡，其余配置与前一个主机相同，总价1050。 两台电脑加起来6900，是唐新兵带着胡一亭去华创的设备供应商处挑选配装起来的，这还不算里面装的正版软件价格。之所以没配显示器，是为了携带方便。 胡一亭记得95年时，湖山商城顶楼上，已出现了几家卖电脑整机和配件的商铺。尽管那几家店的门面很，初期也一直只有那三、四家店抱团取暖，但围绕这几家店，已经在本地电子爱好者中形成了一个很有名气的商圈，要在这里买上两个显示器还是没问题的。 胡一亭没敢把这两个铁箱子的价格告诉白萍，否则他怀疑，白萍绝对不许他一个人带着上路，毕竟这价值比他们家存款都多。 即便这样昂贵，胡一亭在挑选时已经克制了，否则将来加上两个000元以上的640*480显示器，总预算一定会超过五万。至于800*600的则要价000到4000。胡一亭觉得实在有点太贵了。 挑选的时候，华创的设备供应商给他们极力推荐一台惠普的品牌机，最新出炉的奔腾1hz加16内存的配置，1g的硬盘，加上惠普自己的一款图形显卡，老板索价600美元，声称和香港报价一样，绝不多挣一美分。 这价格按1：8折算成人民币，当时吓得胡一亭和唐新兵直摇头，胡一亭更是觉得犹如抢劫。 空调列车摇晃着，让人有些想要瞌睡。胡一亭却感觉如坐针毡，时不时的抬眼打量头上的机箱，警告自己少上厕所，尤其是每次快要进站的时候，更是警惕。 当胡一亭忐忑地在火车上守着机箱的时候。 另一边，这个夏的北都，教育部的一个会议室里，三位专家也正心情复杂的审定着今年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的论文名次。 作为这个时代的搅局者，胡一亭的论文，再一次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来自北大计算机系的评委戴新方教授出言建议道：“我认为这篇论文评一等奖没问题，但就怕评了一等奖之后，难免会有议论。” 戴教授看了一眼其余二人后又道：“你们二位谁相信，一个初中生能独立写出这样的算法？而且这个学生不但独立的编出了算法，还给出了目前看来，在设计上已经比较成熟的实现方法。 你们看，他在对于浮点寄存器与处理器段地址寄存器之间进行协调的数学逻辑，基本已经设立了一个运算体系，仅就这一点，已经够在国内科学刊物上发表论文了。” 戴教授苦笑了一下，道：“大家都是内行，老实，就算目前我们在校的本科生，有几个能写出这样的东西？” 来自清华大学的张濂教授反驳道：“这个问题昨已经讨论过了，我认为评委会还是从技术角度考虑比较好，该怎样就怎样，既然湖山市和徽州省两级评审都审定后认为没问题，那明地方上经过调查后认为，这篇论文还是可靠的。” 计算机组的评审一共是三位专家，除了北大清华各一位，还有一位是从首师大附中抽调的计算机高级教师沈娟。 沈娟道：“昨咱们因为定不下来，把论文送去了中科院计算所，要我，还是等计算所的专家验证之后再定。” 沈娟解释道：“这个学生的算法、指令调用和系统设计未必没问题，如果验证下来，算法有缺陷，或者编程与指令不能协调，那我们给他评个二等奖就名正言顺了。” 张濂略一沉思：“这也是个办法。” 他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了开来，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走进来，头一句话就问：“这样的论文，你们还犹豫什么？评特等奖！” 三人一见来人，立即站了起来。 “夏老。” 戴新方教授躬身陪笑道：“这么热的，夏老您又何必亲自来，打个电话就行了。” 张濂道：“夏老您这又是何必呢，为一个初中生的论文，大热的跑一遭。” 沈娟笑吟吟地上前，搀着夏老在首席坐下。 第四十八章 给个特等奖 夏老今年已经7岁高龄，是中科院第一批学部委员，后来学部委员改称院士，她就成了第一批院士。 她先后在数学研究所师从华罗庚，在近代物理研究所师从钱三强，在两位大牛的领导下，参与华夏第一个计算所的筹建，并最终在1960年主持研制成功华夏第一台通用电子数字计算机107机。 当年，107机的诞生恰逢其时，问世后立刻在火炮弹道计算，原子反应堆射线能量分布计算，原子核结构理论中的矩阵特征值及特征向量计算，爆破波传播计算等各种科技尖端领域发挥了巨大作用。 之后夏老开始把工作重点转向计算机教学，几十年来可谓桃李满下。 夏老在会议室坐下，立刻就道：“我也不是要专门跑一趟，教育部今开会，我带两个研究生过来参加，想起昨那篇论文，顺便来问问。我听那是初中生写的？” “是，是个初中生写的。”沈娟看着夏老道。 夏老点点头：“这篇论文还真不简单。昨计算所里，我带的几个研究生都在翻这篇论文，还拿来问我什么意见。我一看不错，就那验证吧。结果好得很，他们几个熬了个通宵，算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今还准备用英特尔的486搭个模型试试。” 戴新方道：“东西是好东西，可就因为作者太年轻了，我们不放心，所以才送去计算所验证的。” 夏老笑着道：“我不是要逼你们，但我听，得了这个竞赛第一名就能上北都参加颁奖，我是想在北都见见那个学生。” 戴新方一听，心想：“得嘞，您这是不叫逼，您这是已经拍板了。” 沈娟心地问：“要不要等计算所模型验证的结果出来再？” 夏老不耐烦地摇头道：“你们不要研究了，这论文连我看着都新鲜，上哪里抄去。我每年看那么多论文，可是这样的算法和系统设计我从来没见过，谁有闲工夫辛苦写出来，却拿去参加中学生科技竞赛？还不早拿去申请论文评比了。多少人挖空心思想要升教授，可就差这么一份有分量的论文呢。所以我，评个特等奖绰绰有余。” 张濂道：“是这个话。感谢夏老您对我们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计算机项目的重视。我完全同意。” 戴新方一想也对，顿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笑道：“夏老您看我这脑子，您一句话就把我醒了，的确是这个理。” 夏老闻言笑着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摆手道：“你们不要拍马屁，我可没带糖给你们，我要回去了，两个学生还在外面等我。” 三人连忙把夏老送出门，目送夏老和她带来的两个守在门口的中科院研究生一起离开。 ………… 胡一亭回到湖山，已经是周六傍晚。 胡延安把儿子接回家后，当晚，二人进行了一次长谈。 “你写的歌能卖一万多块钱？” “八首，每首词900，曲900，一共一万四千四。” 胡延安觉得信息量有点大，皱眉想了一会道：“你妈昨给我打电话时，我还不敢相信，没想到南方钱这么好挣。” 胡一亭道：“也没那么好挣，特区那儿不兴朝九晚五，工人没日没夜的干活，商人没白没黑的拉活，商店起早贪黑的营业，挣得都是辛苦钱。” 胡延安点点头：“你的那个什么华创，我也听过，我们日报还登过他们的广告。”到这，胡延安怀疑地问：“他们真的给你五百万，只为了买你的专利？” 胡一亭向父亲解释：“不是买断专利，是给我专利费。不过这钱要等流片成功，正式向工厂下了单子，生产以后才能到账。” 胡延安一肚子狐疑地问道：“你哪学的电子技术？我记得你以前连收音机都不会修，总是拿去外边，找维修部花钱修的。” 胡一亭牵强道：“那可不一样，您一个报社编辑，懂得怎么维修印刷机吗？” 胡延安摇摇头，感觉有点不对劲，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得道：“你能自学成才当然好，可也不能不去上学吧？文凭总是要的。” 胡一亭双眼紧紧望着胡延安：“我向您保证，以后每次考试都在年级前五名，这总行了吧？但您必须支持我的工作，帮我搞个长期病假，以后不是学期末考试，我就不去学校浪费时间了。” “你要真能做到，我没意见。可我听着这事，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您儿子是才您还不乐意？您偷着乐吧，多少人盼着这么一呢。” “你别给我灌迷汤，总之你要是成绩落下了，就得给我上学去。” “那就这么定了，您明和我去湖山商城顶楼，买两台显示器回来，还有键盘鼠标这些外设也都得买上，软盘也要买个一百张。” 胡延安不安地问道：“要多少钱？” “应该在五千块以内，您带六千准够了。” 胡延安吓一跳，肉疼道：“这么贵啊！你妈想要大彩电，这么久我都没舍得买，你倒好，一买就是两个大电脑！你跟我，你带回来那两个机箱要多少钱？” 胡一亭老实道：“两个加起来三万六千多块。” 胡延安眼前一黑：“这么贵？人家肯佘给你？你怎么敢要？你不会是遇上骗子了吧？” “您不懂电脑就别管这么多啦。人家肯给，就是相信我付得起，外人都信我，你还不信我？”胡一亭道。 胡延安长叹一声：“胡一亭，你也太能折腾了，我这辈子的储蓄算是被你搭进去了。这电脑你可给我爱惜着，好好地用，千万别给人弄坏了，万一出点什么岔子，咱给人原样送回去。” 周日上午，胡延安先带着胡一亭去银行提钱，发现账户里多了一万块钱，汇款备注是白萍，胡延安知道这是胡一亭的一部分稿费，于是取出六千元钱。 二人来到湖山商城，在顶楼买了两台14寸长城显示器，配齐了键盘、鼠标和软盘，讨价还价之后，花了五千整。 胡一亭道：“爸，买都买了，没地儿放可不行，得整个大桌子。” 胡延安有些发愁：“你那屋这么，买个电脑桌回去放哪？” 胡一亭道：“把书桌和书架腾出去就行，不过电脑桌这么，得买两个才能放下。” 这家店店名就叫长城电脑，老板名片上印着杨怀远。 老板杨怀远听二人这么，有些惊讶地道：“您家里有两台电脑？” 胡一亭道：“是啊，可要是买两个电脑桌就太丑了。” 杨怀远笑道：“这倒也是，要不这样，我这个显示器台架您看怎么样？放两台电脑加上两个机箱完全没问题，你们要是不嫌旧，就拿去，价钱好商量。” 胡一亭仔细看店里那张放显示器的长台，见是实木打得，刷了白漆，并排放四台显示器也绰绰有余，把自己房间的书桌和书架搬出去后，靠墙放正合适。 “多少钱？” “我去年开店时找木工打的，也没花多少钱。如今店里进得货太多了，都快堆满了，转个身都麻烦。这架子太占地方，而且显示器放那展示也落灰，你就看着给吧。” 胡延安抢着道：“五十吧。” 杨怀远笑道：“这位叔叔您真会做生意，这么大的台子才五十？您不看看这木料多厚，多结实那，四条腿旁边还做了八个防变形的三角撑。” 胡延安道：“再怎么结实也是旧的，你用不着，放在店里也是占地方，五十给我们算了。” 杨怀远苦笑：“得，五十就五十吧，大家都是玩电脑的，以后多来照顾照顾我的生意。你们家能买两台电脑，肯定是专业人士，以后把圈子里的朋友多介绍点过来，我就知足了。” 胡一亭道：“行，就这么着吧，我以后一定照顾你生意，有你的好处。不过你这台子太大，不好搬啊。” 杨怀远听胡一亭口气忒大，苦笑着抹了把汗道：“要不这么着，您给我个地址，等我晚上关店了，给您送过去，我自己在楼下有辆三轮，倒也方便。” 胡一亭要求道：“不如干脆，你现在帮我送一趟，省的我把这么两个死沉死沉的老式显示器一路扛回去了，这是r又不是液晶。” 杨怀远听得有些迷糊：“什么液晶？” 胡一亭自知失言，只道：“帮个忙，您现在跑一趟得了。” 杨怀远倒也是个爽快人，略一思索便答应了下来，叫他老婆留下看店，自己去送货。 于是杨老板扛着桌子，胡一亭和父亲一人抱起一台显示器，三人下楼出了商场，直奔胡一亭家。 第四十九章 剖析VCD 杨怀远帮着胡延安父子二人把显示器和桌子扛上了楼，已经满头大汗。¤頂點說， 胡一亭脸上也油光光的，赶紧从玻璃瓶里倒了杯凉白开递给杨怀远：“喝口水吧。” 杨怀远接过水杯，心来都来了，看看这家人的电脑再走。 “你家电脑呢？我帮你装起来。” 胡一亭乐得有人帮忙，于是三人把房间整理一番，把胡一亭书桌搬到客厅窗下，书柜搬到门口靠墙放置，将长台挪进了胡一亭房间。 电脑还没接好，杨怀远心里就直犯嘀咕：“这a立式机箱今年才出的，他家就有了。看他家装修一般，电视都是黑白的，电脑倒是挺新。” 胡一亭飞快插好接口，点亮电脑。 杨怀远不经意地点开bis设置，吓了一跳“16内存！” 这年头的内存基本按（兆）来卖，1两百到两百五，一般家庭装机，都选择4内存，有钱的才会考虑8。杨怀远见这台机器光内存就插了三千多，不禁暗暗吐了吐舌头。再一看pu、声卡、显卡还带光驱，全是高端货。 “同学，你这台电脑配置很高啊，多少钱？” “深圳带回来的，一万五。” 杨怀远咽了口唾沫，心这家人真舍得花钱，花一万五买个电脑还不带显示器，有这闲钱，怎么也不给家里换个新彩电。 “你这配置，跑完全没问题，飞一样的。” 随着胡一亭点开另一台电脑，杨怀远眼睛立马直了。 “什么情况？居然插了内存？我没看错吧！” 胡一亭解释道：“这台是我作i设计的，图形软件和模拟运算特别吃内存，不搞大点要卡吐血。” 杨怀远看胡一亭的眼光都变了。 “同学你还会作i设计？这台电脑怕是要两万？” “老板你猜的真准，两万一。”胡一亭道：“不过老板你还挺内行，知道i设计。” “不是我吹，咱湖山的电子科研单位，好多都从我这买过配件。我给14所卖过显卡，给40、41所配过内存和硬盘。”杨怀远得意道。 “不过要配置，你这两台电脑是我见过最贵的。” 胡一亭闻言淡淡一笑。 杨怀远见胡一亭话不多，便主动谈起自己的生意，胡一亭这才知道，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原来是徽省邮电研究院的职工。 “产品卖不动，单位效益不好，工资一欠就是半年，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这怎么受得了？去年领导动员职工主动下岗，我第一个就同意了。我以前就搞计算机系统维护，进货和技术都难不倒我，靠山吃山，就干上了电脑配件。”杨老板实诚地道。 胡一亭这次跑去深圳，早就看着交换机产品利润丰厚，但苦于对这年头的邮电系统没什么认识，一直都在考虑怎么进入这个行当。现在听杨怀远是邮电研究所的原职工，便对他产生了兴趣，两人攀谈起来。 客厅里的胡延安收拾好胡一亭的书桌和书柜，见热，走到胡一亭房间门口打开吊扇，听见儿子和这个买电脑的谈的火热，不禁连连摇头：“这子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成了个电脑迷了。我以前可没见他这么着迷啊？难不成是被张百尺那子带的？” 和胡一亭聊了一个多时之后，杨怀远才起身告辞，出门还一再嘱咐胡一亭，以后有装机的需求，直接来找他。 “有的东西太贵，我没存货，但我一个电话就能从庐州订过来，庐州要是没有，就从金陵订，总之一个礼拜之内，怎么都能到了。” 送走杨怀远，胡一亭整理了一下思绪，坐回电脑前。 “要实现任何理想，关键还是第一桶金。” 胡一亭这段时间也考虑了不少产品，最终还是觉得，眼下火热的vd市场是个赚钱良机。 从9年开始到现在，vd影碟机在中国上市销售不过三年，却已迅速赢得了广大消费者的喜爱。比起录像机，vd影碟的画质更稳定，不像租借来的录像带，因为一次次的重复使用而布满雪花点和条纹，而且随着盗版碟片的泛滥，vd碟片价格一路狂跌，95年时盗版碟已经跌到十元左右的售价，比起最少要卖三、四十元每盘的劣质录像带来还要便宜。 因为有着这样大的优势，国内vd市场从95年开始呈现井喷式增长，销售量从1995年的60万台猛增至1996年约600万台，1997年更是超过一千万台。 胡一亭激动地想到：“早期国内vd组装厂的确属于暴利行业，但是很快就暴露出该行业技术门槛极低的命门，各家电子厂蜂拥而入，因为竞争激烈，很快就把市场变成了白热化的成本大战。 但我记得，vd相关芯片的暴利期却持续了很长时间，这是因为相关芯片的设计专利被国外完全垄断，国内一没实力二没资金去搞自主研发，只能全部依赖进口导致的。” 胡一亭想到这里，兴奋地连连点头：“暴利期越长就明研发门槛越高。早期的vd核心技术与芯片相关的有两个，一个是光驱控制芯片，一个是视频解码芯片。两者目前都已经是专利垄断，我只能找后续产品代替！” 目前光驱控制芯片是飞利浦的下，两倍速型号每片售价100美金，还不还价，你爱要不要。这是因为软磁盘的辉煌时代已经过去了，灿烂的光驱时代正在降临，全球的计算机用户，另外还有各路d机lp影碟机vd机厂商都在大量需求光驱。 蝎子拉屎独一份的飞利浦于是就手握专利坐地起价，号称“傻逼们要买就买，不买就滚,不要耽误老子抢钱。”就那你还得跪求他老人家快点发货。这样的局面，导致控制芯片价格占了目前光驱成本的几乎一半，另一半则是光头和步进电机。 而视频解码芯片就属美国斯高柏－ube公司的l48视频解码芯片最强。该芯片香港售价每片5美元，进口后加上税，售价高达40美元以上。随着中国vd市场的超级井喷，这款芯片很快就在95年底被热炒到了75美元一片，直到97年出现了ess公司这个终结者才宣告暴跌。 胡一亭记得另外还有一家公司也做vd视频解码芯片，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欧洲sgs－hsn，也就是后来的意法半导体公司，他家的si40只卖0美元，足足比l48便宜5美元。但所谓便宜没好货，si40内置的协处理器缺少专用逻辑，不支持霍夫曼解码，只能处理实时数据流，一遇到光驱读取困难就要傻眼，无法做到l48的所谓16位抖动图像输出，也就是智能跳帧。所以用在vd上毫无前途可言，最后sgs－hsn只能把这块耗资100万美元设计的芯片装在给电脑设计的vd硬解压卡上去卖。 相比资金缺乏，技术对胡一亭来实在不算什么难事，他略略沉思了一会儿，就从海量的记忆中找到了相关的替代产品。 “光驱控制芯片就用via威盛00年出品的v7160，之所以这样选择，是因为威盛还设计有一款核心技术大致相同的v716，用于dvd光驱控制。选择v7160的话，今后技术升级到dvd光驱控制上也显得一脉相承、顺理成章。 至于vd解码，自然要选美国ess的产品es10。ess公司作为一家声卡芯片制造商，长期干冷门赚大钱，设计的声卡芯片一直是后世价廉物美的集成主板优选之一。 当中国出现了vd大潮后，这家美国公司的董事长兼总裁的华裔老板陈兆良立刻看到了商机，迅速的投入到了研发之中。从94年底开始，用两年时间研发出了打破－ube斯高博公司垄断的产品es09，开始加入掘金的行列。 es09这款芯片的性能和画质都强于l48，以至于刚一上市，就把l48的价格打到了16美元一片的低点。第二代产品es10的性能则更强，集成度更高，针对vd厂商的产品开发工作进行了傻瓜式的优化，可以轻松设置厂商的lg和操作界面。” 考虑成熟后，胡一亭便打开电脑上的芯片设计软件，开始动手抄片。 胡延安见儿子玩电脑，好奇地凑过来看。 “你用一台不就够了？干嘛买两台，我看你还是退掉一台算了。” 胡一亭只得道：“各派各的用处，一台上面做不过来，两台我还嫌少呢。” 着，胡一亭打开另一台电脑，在里开了个扫雷游戏。 “您老也学学用电脑。” 胡延安在胡一亭的指导下很快上手。 “电脑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点点鼠标嘛。” “爸，跟你商量个事。” “。” “装个电话吧。” 胡延安看了看儿子，又把目光转回到了扫雷上：“你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一台电话可要两千多的装机费呢。” “总是要装的，早装早享受，再了，您不能永远不装电话吧？” “你看我们楼里有几家装电话的？别瞎折腾啦。” “一台显示器也要两千多，您觉得电话还不如显示器有用？”胡一亭决定换个角度服。 听了这话，胡延安倒是心动了：“这倒是真的，花这么多钱买显示器，还不如装个电话方便。” “就是啊，要我，咱吃完饭，下午就去邮电局申请装机。” 胡延安这才想起没吃午饭：“只顾扫雷，我忘烧饭了。得，咱爷俩上外面吃拉面去。” “顺便把电话申请了吧。” 胡延安想了想，终于还是同意了。 ———————————————————————————— 兄弟姐妹们的每一个收藏推荐都很关键，点击鼠标吧！ 第五十章 保送取消 时隔一周，胡一亭终于回到学校。 周一早晨，当胡一亭出现在教室，周围同学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让他颇有些不自在。 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后，胡一亭见旁边位置空着，张百尺还没来。 坐他前面的满红刚进教室，见了胡一亭就大呼叫：“啊，胡一亭你私奔回来啦？” 胡一亭笑道：“你打哪儿听我私奔的？” 满红旁边的吴艳艳立刻放下手里的作业回头嚷道：“胡一亭，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高三女朋友童牧被学校取消保送资格了。” 胡一亭闻言一惊：“怎么回事？” 吴艳艳道：“我也是听别人的，那个女生家里来学校闹了一场，学校没有尽到管教的责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要学校负全责。” 满红圆圆的脸板着，语气不满地道：“我听王慧芳气疯了，这灭绝师太在校委会上嚷嚷着，居然要求开除你和那个叫童牧的女生，后来学校就决定取消那个童牧的保送资格了。幸好没开除你们，也没处分。” 吴艳艳问：“胡一亭，你和那个童牧上礼拜到底去哪儿了？她跟你一块儿回来的吧？她这次可惨了，你赶紧去安慰安慰她。” 胡一亭黑着脸站起身：“她还没回来呢。” “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满红和吴艳艳惊讶地齐声问。 胡一亭拔腿就往教室外走。 他心想，绝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童牧被取消保送资格。童牧还想将来和自己一起读书呢，这要是被取消保送，童牧得多失望啊。 胡一亭一路冲到校长室，见王大恒正在整理桌子，看起来也是刚到校的样子。 “老校长，童牧被取消保送资格是怎么回事？” 王大恒抬眼看见胡一亭，没吱声，把手里一叠文件放回桌角的文件盘里。 “胡一亭，你坐。” “您老还记得我的名字，我真荣幸。”胡一亭笑着在王大恒的办公桌前坐下，摆出一副死缠到底的架势。 “老校长，我可是让张百尺帮我和童牧请过假的，我妈后来又到学校请了一次假。我们这怎么能算旷课呢。” 王大恒耐着性子道：“胡一亭，你跟我，上个礼拜你和童牧去哪儿了？” 胡一亭寻思，要不把事情来龙去脉清楚，怕是解决不了问题，于是源源本本的将上周的事情了一遍。” 王大恒也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而且短短一周，胡一亭居然带着童牧去了一趟深圳，还成了签约歌手。 “这么童牧还在深圳？” “她录完专辑就回来，我估计多也就十半个月。” “你们也太能折腾了！”王大恒表情有些忧虑：“即便是童牧家里打她，你也不能带她走就带她走，你是她什么人啊？再了，去深圳那么远的路，你们两个年纪又这么，万一出事，你让家长和学校怎么办！” “主要是当时事出仓促啊！”胡一亭解释道：“是，我承认，我是有些冒失，不过这和童牧没关系，责任都在我，学校处分我没关系，请不要连累童牧，更不要取消童牧的保送资格。” 王大恒看胡一亭满脸焦急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倒是很能逞英雄，把人家拐去深圳，就扔在那儿不管了，这算什么好汉？” “那不是因为我妈去了深圳嘛，有她老人家照顾童牧，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了，我要是不回来，我妈也不依啊。 老校长，您可得为童牧做主啊。您是知道的，她父母都不在了，您是她的校长，等于也是她的保护人，您不能不帮她一把啊！上次录得专辑，我不还给了您一份拷贝嘛，您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学生前途被毁？ 我上次听了您的教诲，打心眼里觉得，您的句句都是金玉良言，我觉得您可不是这样见死不救的人啊，您明年就退休了吧？您退休之后，就不想看着自己的学生在社会上成名立万，做出些成绩吗？童牧这次的专辑必然要大火，到时候咱五中一定会跟着沾光扬名，您，回头人家一打听，五中原来是这样一个不近情理的学校，那不是毁您一世英名嘛。” 胡一亭打定主意要纠缠到底，于是口舌便给，滔滔不绝的个不停。 王大恒听胡一亭这么一直个不停，也觉得头大，为难的摇着头道：“取消保送资格这件事，校委会已经决定了。王慧芳老师主管学生纪律工作，我也不方便总是插手。” 着，王大恒语重心长地道：“这次为了能让童牧免于被处分，我也已经尽力了。否则背个处分进入社会，哪个单位肯要她？” 到这，王大恒有些苍老地对胡一亭道：“等童牧回来领了毕业证，我会让她进个好单位的。市直机关第二幼儿园，我已经联系过他们的园长，童牧一毕业就能去上班。胡一亭，我明年就退休了，老校长能为你们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胡一亭毕竟两世为人，稍一琢磨就明白过来，王大恒一定是在校委会上保住了童牧的履历清白，代价是不得不放弃了童牧的保送资格。毕竟王慧芳才是教导主任，是直接决定学生纪律处分的关键。 “谢谢老校长您为童牧着想。”胡一亭感激道。 王大恒见胡一亭聪明颖慧，理解能力极强，也是欣慰：“我这辈子做教师当校长，带了无数的学生，你和童牧是最后的一批，只希望你们将来都能走正道，一生平安过上好日子。童牧那孩子身世坎坷，我当然希望能帮她一把。如今只可惜埋没了她的才华，本来以她的条件，应该可以读大学的。” 胡一亭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童牧一定会有出息的，不管读不读大学。但我还是觉得，失去这次机会对她不公平。” 王大恒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道：“打铃半了，你不去上早自习吗？” 胡一亭无赖道：“我就是闭着眼也能考全年级第一，上不上课有什么意义，我现在一肚子气，没心情上课。” 王大恒到底是个老派的教师，对学习好的学生素来纵容，闻言苦笑道：“那你也别在这烦我，出去吧，去操场上转两圈。” 第五十一章 四处奔波 被王大恒下了逐客令，胡一亭无奈，只得出了校长室，抬头看见隔壁政教处门上的牌子，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这王慧芳明显是要公报私仇，我偏就不让她得意。今我要是咽下这口气，岂不叫童牧委屈？叫人痛快了！” 胡一亭心念电转，一时却没什么好办法可用，心想除非暴力手段，否则还真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可暴力也不能解决问题，无非呈了一时之快，还要给王大恒添麻烦。 想到这，胡一亭闷闷不乐走下楼，出了高中部教学楼向幼师楼走去。 胡一亭心里烦闷，也不去上课，一路走到琴房附近，在第七间窗外站定往里瞅，见琴房空着，钢琴落着盖，椅子孤零零地立在一旁。 “童牧跟了我，如今不过得了个签约的机会，眼下我连自己心上人的保送资格都保不住，哪里还有什么脸面，谈什么雄心壮志？” 胡一亭咬咬牙，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跑去幼师班办公室，想求童牧的班主任情。 谁知幼师班班主任钱雨一见胡一亭就急了：“你这子真不懂事，童牧呢？你把童牧拐哪去了？” 钱雨身材匀称，稍带着中年女性的丰腴，身上穿件米黄色短袖雪纺衬衫，外加同色的一步裙，大方得体，脚下松柏青的半高跟皮鞋，时髦地套在肉色丝袜上，一头电烫大波浪，随着她讲话而愤怒地抖动。 胡一亭陪着笑，耐心地把之前对王大恒解释的内容又重新讲了一遍。 “签约？当歌手？亏你想得出。”钱雨一脸的焦急：“这么现在你妈陪着她呢？” “是啊，可王慧芳取消了童牧的保送资格，我这不是没辙了吗，才来求钱老师您。” “你们这些孩子啊，真是不让人省心。就你胡一亭吧，我听你是这次初三全年级摸底考第一名，还拿了个科技竞赛的全省第一？你你好好的一个读书料子，折腾我们童牧干嘛？我是早看出来了，你们两个早恋，最后受苦的一定是童牧。我可告诉你，你不要当潘仁美，会有报应的！一个人品德不好，学习再好都没用！” 胡一亭被钱雨一通数落，哭笑不得，又是鞠躬又是赔礼道歉，赌咒发誓道：“钱老师您真的误会我了，我要是对童牧有二心，叫老爷立刻一个雷劈死我。” 钱雨了一通之后，气也消了大半，一头大波浪恢复了平静。 “如今校委会已经做出了决定，你让我怎么办？” “钱老师您也不想看见童牧出完专辑后，就去幼儿园上班吧？” “你不是她签约了，能领工资了吗？” “可她还年轻，总不能出完专辑就成出去走穴唱歌吧？她现在正是读书的时候，还需要更好的提高自己。” 钱雨气呼呼地瞪了胡一亭一眼：“那你有什么办法？” 胡一亭赔笑道：“您能不能跟学校提一下意见，把保送名额留着。您看，您毕竟是童牧的班主任，又是任课老师，您一手带大的童牧，可不能让她被坑了吧？” 钱雨皱眉沉思了一下：“我当然要提意见，可是眼下童牧也没回来，我怎么提？” “师大的骆教授不是要保送童牧进音乐系吗？您就跟学校，如果取消保送，会让骆教授生气的，也会影响两个学校之间的友好感情。咱们五中幼师班毕竟是师大定援建的，这么不经过商量，单方面取消保送资格，也太不给兄弟单位面子了，不是吗？”胡一亭笑着轻声道。 钱雨闻言仔细打量胡一亭，见他一脸微笑看着自己，样子很是从容淡定，心中不禁暗叹：“这男孩鬼主意可真多，一肚子弯弯绕，他胆子又大，学习成绩又这么好，今后如果当官倒很有前途。” “这话我倒是可以提，不过也得等童牧回来。到时候我带她去师大见一下骆教授，能请骆教授出面两句话是最好的了。”钱雨罢微微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可行性。 胡一亭喜道：“如此甚好，我替童牧多谢钱老师了。” 钱雨嗤笑了一声，爽利地道：“用不着你谢我！童牧是我一手带大的学生，我当然要为她考虑，倒是你子，三两头的勾搭我们童牧，你可记住了，以后你要是对童牧不好，是要遭报应的。” 胡一亭看钱雨盯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犀利，感觉背后寒毛直竖，连连道：“我记住了，记住了，我一定好好照顾童牧，不叫她受委屈，我一定鼓励她好好学习，进师大考出大学文凭。” 钱雨暗暗叹口气，心念一转，问道：“童牧姑妈那边你问过了吗？她愿意出学费吗？保送幼教专业的话，每学期学费750，音乐系就要贵些，每学期100，她愿意出吗？这还不算住宿和伙食费，童牧姑妈我见过……” 到这里，钱雨一脸的鄙夷，嘴角也撇了下来，摇着头道：“不是个省油的灯……” 胡一亭一拍胸脯道：“童牧这次出完专辑，肯定能挣到钱。再还有我呢。” 钱雨眯着眼，半是感慨半是戏谑地对胡一亭道：“怪不得你妈在深圳陪着童牧，花学费就能给儿子栓个这样才艺过人的媳妇回来，倒是好打算。” 胡一亭闻言也不生气，对钱雨笑道：“我妈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可要真是这样，那我还真得谢谢我妈。” 钱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子脸皮还真厚，去去去，上课去，记得给童牧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你告诉她，钱老师急死了。” 胡一亭笑道：“您别急，将来一定请您吃喜糖。”完拔腿就往外跑。 钱雨被他逗乐了，对他背影啐了一口，笑骂道：“这屁孩没正经，童牧这倒霉孩子，看上他哪好了……” 胡一亭从幼师楼溜出来，心里轻松不少，跑回教室喊了声到，就回了自己位置上坐下，见身旁位置空着，心里纳闷，不知道张百尺怎么今没来上课。 下课后胡一亭径直去了办公室找班主任老徐。 “徐老师，张百尺今怎么没来？” “胡一亭！我正要找你呢！旷课一个礼拜，你上哪浪去了？我听王校长，你一来就去了他那儿，唧唧歪歪磨了半，就为给你那女朋友求情？” 胡一亭不话，歪着头听训。 “我以前不你，是觉得你大了，已经懂事了，只要不耽误学习，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你倒好，蹬鼻子上脸，连课都不上了，跑去深圳！” 坐老徐对面的邱青今一身绿色连衣裙，配着白皮鞋白丝袜，看上去英姿飒爽。她一边改着作业，一边取笑道：“胡一亭啊胡一亭，我还真佩服你，学习爱情两不误，初中还没毕业，就学人玩了回私奔，你邱老师我大学四年，拢共也没奔过一回啊！想想真是耽误了青春。” 旁边桌坐的政治老师刘云武哈哈大笑：“邱老师这话听着有酸，怎么，不服气啊？要和胡一亭比比？” 胡一亭也笑道：“您这么叫我心里怪不落忍得，我下回再奔一定叫上您，不过像您这么漂亮的气质美女要是愿意跟我奔，我估计是再也不想回来上课了。” 邱青忍俊不住，笑骂道：“好你个胡一亭，胆子现在越来越大了，敢跟我开玩笑了是不是？就不怕我罚你抄课本？哼！” 老徐被这一通插科打诨闹的哭笑不得，脸也板不住了，无奈只得对胡一亭挥挥手：“你好自为之吧。” 想起胡一亭之前问的问题，老徐答道：“张百尺周五就打电话请病假了，是摔了一跤，住院了。唉，你们这些子，一到晚没个正形，这都快中考了，还能出这种幺蛾子。你跟他关系不错，记得抽空去看看他。” 胡一亭闻言，心中疑云大起，默默地头，出了办公室。 第五十二章 一锹之仇 清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教室，课桌上的书页被吹得沙沙响，初夏让人懒洋洋浑身没劲，学生在教室里打着呵欠，强打精神为中考做最后努力。∮頂∮∮∮， 胡一亭面前放着一摞油印卷子，这是上个礼拜发下来的各科练习卷，张百尺和满红、吴艳艳很尽责的为他每张留了一份。 胡一亭望着卷子出了好一会儿神，终于把卷子一股脑塞进了书包，之所以没有立刻扔掉，主要是因为他不愿意打击前面坐着的那两个善良姑娘的积极性。 胡一亭过电影般在脑海里回忆手头正在设计的芯片，想着哪里应该稍作修改，哪里可能存在专利纠纷。 但没过多久，他就耐不住性子，宣布放弃。这就好比下盲棋，下的时间越久，大脑越疲惫。 于是胡一亭最终决定等回家以后坐在电脑前一边想一边干，也省的这般疲惫。 依靠化学老师抑扬顿挫的声调提神，胡一亭终于撑到第二节课下课，他拍了拍满红的肩膀：“满红，我放心不下张百尺，我得去看一眼才行。” 满红扭过身子：“你不上课啦？这才过去两节课。” 胡一亭也不带书包，起身道：“要是老师问起来，你就我让你帮我请假，因为我胃疼的难受，回家休息了。” 胡一亭完，又对满红眨了眨眼：“要是老师不问，你就别吱声。” 吴艳艳这时候也扭过身子，既羡慕又嫉妒地威胁道：“胡一亭，你又要逃课。” 胡一亭对她笑着吐了吐舌头，走出了教室。 心里惦记着张百尺，胡一亭溜出学校搭上公交车，一路冲到了张百尺家。 他想如果张百尺在住院，那就等中午再给他家打个电话，问清哪个医院再过去。 没想到刚一敲门，里面就喊了一声：“谁啊？” “我，胡一亭。” 胡一亭话音未落，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张百尺母亲。 “是胡一亭啊，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张百尺母亲申红霞热情地道。 胡一亭见张百尺母亲手里提着把菜刀，顿时吓了一跳，但看她对自己笑得和蔼，才放心地进了屋。 “阿姨好，我听张百尺病了，所以请了假来看他。”胡一亭进屋后，向张百尺房门方向探头张望。 “进去吧，张百尺在屋里看书呢。”申红霞看起来非常高兴，胡一亭能请假来看儿子，足见两人交情。 这时听见张百尺在屋里喊：“胡一亭，别废话了，快进来。” 张百尺母亲提着菜刀，笑着走进厨房：“阿姨我今也请假了，真巧胡一亭你也来了，等会我给你们哥俩弄几个菜，你陪阿姨喝一盅。对了，胡一亭你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就我的，待会一定要留下吃饭。” 张百尺母亲的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胡一亭笑道：“太好了，我一想起阿姨的手艺就嘴馋呢。” “哈哈，那你应该常来才对，以后什么时候想吃了，就什么时候过来。” 胡一亭闻言，笑着走进张百尺房间，只见张百尺头上缠着纱布，左脸颧骨上肿起一个鸡蛋大的乌青块，靠坐在床头，旁边放着一摞做过的卷子，看来之前他还在用功复习。 “关门。”张百尺言简意赅。 胡一亭带上门，坐到张百尺床边声道：“怎么了？不会真是摔了一跤吧？” 张百尺瞪着眼：“屁！我跟我爸妈我回家上楼时踩空了摔的，你也信？” 胡一亭心里一紧。 张百尺恨恨地道：“上礼拜四，郭大傻子特么带了五个人把我堵在车站，丫手里拎个铁锹，问我愿意公了还是私了，我公了怎样？私了又怎样？他公了就是抓我去派出所，私了就是让他拍我两锹。” 胡一亭脸色阴沉地望着张百尺。 张百尺咬了一下嘴唇，继续道：“开始我本打算陪个笑脸，这事就算混过去了，可一看郭大傻子那咬牙切齿的样儿，我就知道情况不对，瞅个空一把推倒了旁边一个民工，拔腿就跑，妈的，结果还是被两个民工抓住，一边一个把我架了起来，郭大傻子对我脑袋上就是一锹，操他大爷的！老子当时就开了瓢，血流了一脸，他看我一脸血，就没敢下第二锹，冲我脸又来了一拳。” 到这，张百尺心有余悸地道：“妈的，老子当时差脑震荡，坐地上半起不来，眼前金星直冒，晕了半才缓过劲。” 胡一亭心里歉疚极了，张百尺是因为他才挨的打，而他却在张百尺最危险的时候去了深圳。不管是处于什么理由，他都难以释怀。 “还疼吗？“胡一亭轻轻地摸了摸张百尺额头。 “现在还有隐隐的疼，不过好多了。那晚上最疼，吃了止疼片才睡着。” “对不起，白痴。”胡一亭难过地道：“是我连累了你。” 张百尺听见胡一亭向他道歉，不自然地羞涩一笑：“你怎么变娘们了，不就是挨了两下吗，我没事儿。” “白痴，我不能让你白挨一顿揍，不管你信不信，你吃的苦，我一定让郭大傻子用十倍来还。”到这胡一亭低下头：“但我现在还没这个能力，我们得再等等。” 张百尺觉得胡一亭是宽慰自己，毕竟他现在连自身都难保：“没事，没事，这伤算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早晚干他娘的。” “倒是你。”张百尺郑重道：“你抢了童牧，又开了他瓢，郭大傻子翻脸连我这样的熟人都不认，你最近可一定心，放学别从校门走，从东墙翻出去。” 胡一亭道：“行，我记着了。” 张百尺这才放松地笑了笑：“你吧，怎么一个礼拜就回来了？事儿办的怎么样了？贱人也不知道给我来个电话，可把我无聊死了。” 胡一亭笑道：“我先给我爸单位挂个电话，告诉他中午不回去吃了。” 打完电话，胡一亭便详详细细的，把这次深圳之旅一五一十给了张百尺听。 “签约了！？我操！牛逼！” “歌卖了一万多？我操！我操！” “你还卖了专利？五百万？！操！操！操！胡一亭，你丫发财了！” 张百尺一边听，一边大呼叫连声骂赞。 “是我们发财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张百尺咧嘴笑道：“那行，你请我吃饭，两斤龙虾，不！三斤！不！五斤！” “出息！”胡一亭白了张白尺一眼：“你能不能整贵的。 张百尺挠挠头：“妈的，一时想不起来，等我想起来再放你血。” 第五十四章 雪白血红
sh_read(); 俗话朋友不言歉，胡一亭虽然对张百尺道了歉，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雪白的纱布下，血红的伤口会随着时间痊愈，兴许连疤痕也会渐渐消失，但心上的疤痕永远都在那里，那是别人给予的耻辱，自己难以释怀的幻觉。胡一亭不知该如何抹去张百尺心头这个耻辱的印记，兴许他一生都会记得这次噩梦般的遭遇。 张百尺和胡一亭挽着手了会亲热话，两人亲密一如往昔，接着张百尺突然沉默下来，半晌后开口道：“老胡，我一定要考进附中，考试是我比郭大傻子唯一强的地方，如果我连这点骄傲都保不住，我会崩溃的。” 到这儿，张百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不想承认，但你真的是才，我比不过你，你只要想做什么事，没有不成的。读书，你稍微认真一个月就能从全班中游考到全校第一。谈对象，你几就能把校花抱进怀里啃。打架，我俩出去混，你向来都是主犯，我向来都是从犯。” 到这，张百尺低笑道：“妈的，这么一总结，我现自己还真废，当个犯罪分子头目都不够格。” 胡一亭突然鼻头很酸，很酸很酸。 他居然不能把自己的秘密出来，告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他以前可是与张百尺无话不谈的好兄弟，两个人一瓶啤酒，就能抱在一起倒出肚子里所有话。连他妈的人和蝙蝠侠都有几个知道他们秘密的朋友，可是他胡一亭居然没有，难道这就是虚构和真实世界的不同？ 虽然据那些有秘密的人内心都比较坚强，可秘密有时让人疲惫、孤独、隔阂，甚至崩溃。 胡一亭扭过头去，猛地连连眨眼，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道：“白痴，我帮你复习吧。” 张百尺看出胡一亭的情绪波动，知道他对自己受伤的事很内疚，不愿意拂了他的好意，便点头答应。 “那当然好，有全校第一名帮我复习，我肯定能靠进附中。”张百尺笑的像一碗清澈的白开水。 胡一亭这次完全没有顾忌，直接拿起张百尺身边的练习卷，在上面找寻和自己记忆中的中考试卷题型相仿的题目来。虽然上辈子张百尺考进了附中，但成绩属于刚刚够线，胡一亭这次想给他加个保险。 每找到一题熟悉的，胡一亭就逼着张百尺重做一遍，直到确认他对这种题型毫无任何障碍为止。 张百尺只要一问，胡一亭就这题必考，于是张百尺就会哈哈地笑，胡一亭神神叨叨像个算命的半仙。胡一亭则微笑不语，专注地在张百尺家里所有的练习卷和习题集中翻找着。 按照张百尺的水平，基础题已经没有复习的必要-，他的失分点一定是在占卷子5%到1%的难度题上。 胡一亭尽可能的搜集着知识点相近、解题思路相仿的难度题，然后给张百尺做，实在找不到的情况下，就自己直接把记忆中的题目换个皮写下来，这等于是公然让张百尺做目前属于绝密档案封存在考试院的原题。 几道大题拿上手一做，张百尺也被难住了，想了一会，神情变得慎重起来。他怕被胡一亭瞧，开始严肃地解题，几道大题的答案很快被他算了出来。 胡一亭拿了只红色圆珠笔，严谨地抠着演算过程上的每一个得分点，指出题目中暗藏的每一个可能失分的陷阱。 “贱人，你出的这些题是哪来的？是别的学校的模拟卷吧？” 胡一亭想了一想，怕张百尺把这些题目不当回事，于是索性决定撒个谎。 “我爸他们报社你知道吧？上周去考试院采访先进事迹，他们里面一个记者看见考试院的垃圾桶里，扔着还没来得及烧掉的卷子，那个记者估计那些都是出废的题目，忍不住好奇，就趁人不注意时，每种顺了一张塞进包里。” “我操我操我操！！！老胡，这么重要的情报，你怎么才告诉我！” “我也吃不准这些卷子是真是假，那个记者拿回去研究了一下，心想这种保密文件，一旦外传要被判刑的，吃不了兜着走啊，他就后悔当初偷出来，他跟我爸关系好，他知道我要中考，就索性给了我爸，让我看完赶紧烧了。” 张百尺不顾头上的伤势，挺身而起跪在床上紧紧搂抱住了胡一亭，喜道：“贱人，赶紧给我把那些卷子写出来，我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丫就算烧了，也肯定都做的烂熟了。” 胡一亭窃笑，事关前途，没有人会不激动。 “周六周日我看了两，就烧了卷子，不过我全都背下来了，我现在默写给你，你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张百尺把右手向上高举着，像要换灯泡似的，咧着一口白牙笑道：“我向孙悟空和**保证，绝不泄露这个秘密！” 吃中饭的时候，胡一亭和张百尺状态都出奇的好。 胡一亭边吃边赞，觉得每一道菜都好吃过瘾，申红霞高兴的不停给胡一亭夹菜，命令他多吃点，吃完它们。 油爆虾、糖醋排骨、蘑菇炒鸡丝、清炒鸡毛菜、鲫鱼汤，还有刚从外面买回来的酱牛肉和烧鸡，胡一亭吃的乐不可支，放不下筷子。 看见张百尺胃口好了起来，和之前萎靡不振的样儿比简直换了一个人，申红霞打心眼里高兴。 她拿起汾酒瓶子，倒了一杯大约一两递给胡一亭：“胡一亭，陪阿姨喝一杯。” 胡一亭也不推辞，连忙站起来接过酒杯：“谢谢阿姨。” 胡一亭记得申红霞是肿瘤医院放射科主任，在张百尺大二的时候，张百尺的风流老爸把三肚子搞大了，三家里找上门来，申红霞一气之下和丈夫离了婚。 “快坐快坐！谢什么啊！你以后要常来，学的时候你经常来，上了初中怎么倒生分了。” 张百尺笑道：“他是不好意思，老来白吃白喝。” 胡一亭哈哈一笑，脸上一红。 申红霞笑骂：“胡八道，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 着申红霞就给胡一亭扯了个烧鸡腿：“吃，别理他，我家张百尺就爱胡沁，其实心里可喜欢你了。” 胡一亭一头黑线，心想幸亏这年头没人知道好基友是什么意思，否则申红霞这话就太尴尬了。 “阿姨听，胡一亭你这次考试是全年级第一，真了不起！来，阿姨敬你一杯。”着，申红霞豪爽的一口干了半杯下去，足有大半两，脸上顿时神采奕奕。 胡一亭前世酒量平平，这辈子还没练过，更是不能和申红霞这样经常在酒场上应酬的女中豪杰相比，只能浅浅喝了一口。 见胡一亭喝了酒，申红霞更是高兴，频频劝胡一亭多吃些：“要不是张百尺受了伤，我叫他也喝一点，他酒量不错，但生病不能喝酒。来，阿姨陪你。” ———————————————————————————————————— 感谢大家对荒唐的打赏和推荐，没有你们的这些支持，荒唐也许坚持不下来。看见一个个打赏推荐，冬日里也让人心涌暖流，没有起点账号的朋友，如果也想打赏荒唐，可以直接打赏荒唐的支付宝账号1899659889。如果您以前看的是盗版，现在经济上有富裕，想要把以前的书钱付给荒唐，也同样可以支付这个账号。虽然荒唐也觉得谈钱庸俗，可作者毕竟是人，要吃饭糊口养家，不能喝着西北风装高尚，所以真心希望已经奔康了的您能把书钱补上，让荒唐有温饱。虽然买个馒头还要对服务员声谢谢，荒唐还是要再次谢谢大家，谢谢你们的支持。真心谢谢大家。此致敬礼！
sh_read(); 第五十四章 暴雨来袭
sh_read(); 这是湖山入夏后的第一场暴雨。∮， 厚重的雨幕黑沉沉笼罩着大地，远处都已经看不见，沥沥作响的雨声充盈着整个城市，行道树被雨点洗涮出深绿的本色，树冠濡湿，饱浸着水分，雨水顺着树干不停地流淌。 可对于湖山五中来，今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校史上第一次，这所中学拿到了全国性的大奖，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特等奖。 王大恒接到主管教育的副市长耿东东的通知电话时，几乎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地一再地确认：“特等奖是什么等级？比一等奖还强？真的是我们学校胡一亭？”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于激动中带着沉稳：“我特地打电话问了省里，确认下来，是要比一等奖强！强得多得多！这是自改革开放后举办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有史以来第一次颁出特等奖！你这是什么性质？这是宁缺毋滥啊！含金量十足！”着，电话那头的语气变得郑重至极：“听是惊动了中科院的学部委员……上面希望……能见那个学生一面……老王……这可是破荒的大事！” 王大恒知道学部委员的概念，这是共和国授予国内科技领域各学科第一批带头人的类似实职勋位的崇高地位，比后世的中科院院士头衔还要稀有和珍贵，在这些人面前，市长省长甚至长级别的领导都会谦恭的像个学生，拿着本子认真听取记录他们的每条建议与意见。 至此，王大恒老迈的声音也不禁颤抖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那接下来需要我们学校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高了起来，不容置疑地道：“全力配合！当然是全力配合！你们要全力配合市委宣传部和市教育局！尤其是马上就要下来采访的省委宣传部的记者和干部，还有要来视察的省教育厅领导！还有省科技厅和教育考试院的代表！” 电话那头的人听上去心情极佳：“老王，你们学校接下来要负责的任务不轻啊，包括这次要送该学生……胡一亭对吧？送胡一亭去北都参加颁奖仪式。这些你们都要派代表参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能代表湖山市乃至全徽省的中学，和全国最拔尖的获奖重点中学一起切磋，交流教育改革经验，这样的机会，连附中都没有过！你们五中是全省头一遭！老王，我先给你透个底，这次市里经过讨论决定，把原计划在市一中建设的科技馆，放到你们五中来！” 王大恒闻言又惊又喜，望着窗外哗哗下个不停的暴雨，高声：“感谢耿副市长对我们五中的信任和大力支持，我们一定借这个机会，把五中的教学水平提高到一个新的层次。” 耿东东手里拿着话筒靠在黑色真皮椅背上，望着办公室玻璃窗上瀑布般流下的雨水，得意地笑着：“老王你记不记得，八年前，我提出扩大重点中学规模，把你们五中从区重点提到市重点，到了今，终于开花结果了啊！八年啊！八年……抗战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哈……” 王大恒也沧桑地笑道：“可惜我们五中的底子终究薄了些，升学率和市里其他四所重点中学比起来，还有一定的差距。” 耿东东把嘴一抿，坚定地道：“你们不要妄自菲薄，让成绩话嘛！你们不要去和附中比，他们是省重点。但是在市区里面，除了一中，就数你们五中最好嘛！其他三个市重点完中分散在周边三县里，生源来自各自所在县的所有中学，和你们也没有什么可比性！” 到这，他顿了一顿，加强语气道：“你们五中是我一手拉起来的老部队！你们要有信心和一中比一比！我这次打算在市常委会上提个提议，把市区分成东西两块，每块一个市重点，学考初中，包括初中升高中，西片区全归五中，东片区就归一中，附中作为省重点继续覆盖全市，择优录取。” 王大恒惊讶极了：“那么，以后西片区最好的生源，除了附中，就全归我们五中？耿市长，您这可真是一步大棋！” 耿东东道：“这事关如何公平分配教育资源，是教育改革的一个长远方向，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但一中方面一直反对，教育局甚至市委领导中也有不同的声音，这下好了，终于叫你们五中给我争了口气！趁着这次你们给全市全省在全国人民面前争光露脸，加上科技馆开工后，你们硬件设施也完善了，我有信心让这个提案顺利通过。” 王大恒喜道：“我们五中坚决支持耿副市长，一定全力配合做好这次的宣传接待等相关工作。” 耿东东嘱咐道：“你们接下来赶紧的，抓一抓校容校貌，该粉刷、该换新、该修修补补的地方，要连夜开工，一定要赶在上级领导视察前完成。经费上不要怕花钱，有困难尽管跟市里提。市财政这块我已经打了招呼，一定给你们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拨付和报销。另外，这次接待工作由市里直接负责，接待经费也不用你们操心。” 王大恒放下电话后站在原地老半没动弹，望着敞开的窗外，只见大雨如注，地连成一体。最后他口中终于吟了一句：“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 这是杜牧的一句诗，配合王大恒此刻心境，一来自叹年暮，二来感慨学生胡一亭的大获成功，三来表现了他深感意外的惊喜之情。 吟罢，王大恒背负着双手，微笑着走出办公室，亲自挨个通知政教处、校务处等各个办公室，中午放学后留校开会。 胡一亭是下午上学时才从徐克俭口中知道自己获奖的。 全国的特等奖。 他虽然不知这奖有什么名堂，但也知道在这年头，任何奖项一旦沾上全国二字，重量就非同可。 徐克俭望着胡一亭，脸上笑容完全掩饰不住，得意之色把他的皱纹都撑开了。 “快去校长办公室，王校长有话对你交代。”徐克俭和蔼地柔声道。 胡一亭听徐克俭用这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对自己话，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到了校长室，王大恒一见胡一亭，高兴地招呼他坐下。 王大恒了一下事情的大概，最后又把自己有感而的诗句重新吟了一遍：“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 胡一亭会意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老校长您虽然快退休了，可将来政协人大都缺不了您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教育家，俗话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而您看上去可是一点都不显老。” 王大恒虽然早就领教过胡一亭的早熟，此刻还是被眼前这个初中生吓了一跳，心中不禁惊讶胡一亭的政治知识和洞察力。 “胡一亭，你以前叫我老校长还真没叫错，老校长真的是老了。可如今，看见你能为校争光，我还是激动了一上午啊。” 胡一亭笑着点点头：“老校长，这个特等奖……有没有什么奖金啥的？” 王大恒终于忍俊不住，笑了出来：“我没听有奖金，不过就算有，能拿多少？三百五百还是一千？这钱能和荣誉比吗？” 胡一亭笑道：“我就是一问，有没有的也就那么回事了。” 王大恒教导道：“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我之前已经告诉你了吧，这个特等奖是史无前例的，全国范围内头一次颁，你想想，省里肯定要有表示的。别的不，市里这次肯定要给你免试直升。据我所知，你这次中考可以不用参加了，市里决定安排你直接进附中，学杂费全免，另外还有奖学金，我记得大概每学期是三百元吧。” 胡一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毕竟他凭自己的能力也能考进附中，所以对此荣誉不大感冒。 王大恒又道：“到这，我先跟你敲个警钟，回头要是有省里领导问你要不要进庐州一中，你知道怎么？” “庐州一中？是不是徽省最好的中学？”胡一亭问。 王大恒眯着眼道：“和附中一样都是省重点，我认为没什么区别。不过高考升学率方面，庐州一中排全省第一，湖山附中排全省第四。” 胡一亭已经明白王大恒的意思了，一定是市里或者附中方面放了话，要求尽可能把自己留在本市，那么今后三年，自己就能作为一种类似形象代言人的角色，为湖山市的教育系统在对外宣传上争光添彩。 “我当然是喜欢待在湖山了，除非考大学，否则我不想为了读个高中而离开家乡。” 王大恒很高兴胡一亭一点就通，毕竟这种事情不能强迫，否则一旦被下来视察的上级领导知道，就会被视为不识大体。 “你放心，刚才中午的时候，附中梁校长已经给我来了电话，他跟我保证了，只要你能去附中，不管你今后成绩如何，都给予保留一个保送大学的名额。梁校长把话的很实在，他退一万步讲，哪怕你将来门门不及格，他也能保送你直升湖山师大读教育学本科。” 胡一亭淡淡笑了笑，觉得尽管这些优待令自己很有荣誉感，但还是没什么吸引力。 “对于一个不愁吃喝的人许诺白面馒头，并不能引起对方的饥饿感。老校长，我可以去附中，可以配合学校宣传，可以和将要来视察的领导与记者们谈笑风生，可以配合去北都为我校、我市、我省争光，但我有一个条件。” 王大恒眼睛一睁，短短一秒后又眯了起来，表现出了这位老人深沉的智慧：“我知道了，不过这要你自己提出来，我不好代你。” 胡一亭笑了起来：“您老人家真是一眼就把我看穿了，不错，我就是要学校恢复童牧的保送资格。” “只有这一个要求？” “最好还能保送张百尺进附中。” “还有吗？” “暂时没想到别的。” “给你一分钟，想不出就别再提了。”王大恒完就抬腕看表。 一分钟过后，胡一亭苦声道：“除了允许我迟到早退，真想不出别的了。” 王大恒板着脸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您答应了？！”胡一亭一听，乐的蹦了起来。 “去吧去吧。”王大恒无奈地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sh_read(); 第五十五章 英雄本色
sh_read(); 深圳影视集团老排练厅一角，白萍站在那里望着场中的童牧，目光满是慈爱。↗， 这个排练厅已经很老久了，白墙四角泛着黄色水痕，空调也不知什么时候坏了，尽管高高的花板上八个吊扇在呼呼的转，还是让人感觉湿热。童牧雪白的前额和鼻梁上渗着细汗，灯光打在上面，散出金色的光晕。 孔靖找来的乐队是专业的，都是深圳爱乐乐团的职业交响音乐演奏家，经过五的合练，乐队已经把整个专辑的音乐排练得很娴熟。 “好极了，乐队老师们棒极了，大家辛苦了。”孔靖一边鼓掌一边道：“下午就照刚才这个节奏，我们再走几遍，那就完美了。按日程，明上午乐队进棚录音，咱们争取一搞定，这样后歌手就能进棚开录了。”孔靖站在童牧身边，兴奋地道。 完孔靖又笑着鼓劲道：“大家有没有信心！” 乐队老师们纷纷笑着，轻轻鼓掌。 童牧脸儿红扑扑地，优雅地给乐队鞠了一躬后，转身走向白萍。 “排完了？”白萍递上手中的一瓶崂山牌矿泉水。 “嗯。”童牧重重点头，接过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白萍像母亲一般，用手绢擦去童牧脸上的汗水和嘴角的矿泉水。 童牧脸上涌起一阵真的娇羞：“谢谢阿姨。” “走，吃饭去。”白萍微笑着，牵起童牧的手出了排练厅。 通过观看这几的排练，白萍越看童牧，越是打心眼里爱这孩子。不光白萍，乐团里所有演奏家、出版社的音乐总监孔靖、包括工作人员，都和她一样喜欢上了这个样貌倾城、性格纯真的姑娘。 乐队的钢琴师在头一看了童牧地演奏后，发自内心地夸奖她，认为十八岁能把钢琴弹得这样优美，操纵自如，需要很好的赋。尤其是童牧的指法，坚实而又轻柔，这是所有优秀钢琴家的特质。 白萍听见这种夸奖，心里像抹了蜜般甜，好像童牧是自己的女儿，别人正在夸奖的正是自己的孩子。 白萍这两还抽空去买了个电饭煲，晚上在招待所里煲汤，一煲就是两个钟头，童牧现在每早晚都要喝她亲自煲的莲藕排骨汤、黄豆猪脚汤，和一些白萍从招待所服务员那里讨教来的粤省本地汤品。 童牧明显感觉得到白萍对自己的喜爱，她发现自从父母死后，自己的生命第一次，重又被母爱包裹了起来。 她把自己的签约工资55元，以及第一张专辑的奖金65元，一共150元全部交给了白萍，自己一分钱也不留。 她整和白萍在一起，像一只紧紧跟着母猫的猫。 深圳音像出版社的音乐总监孔靖原本打算用一周时间就完成专辑制作，可最终用了两周才宣告收尾，原因就出在他自己身上。 打童牧进棚录音开始，孔靖越录越觉得童牧的潜力很大，于是不断提高要求。 声乐老师把他的要求演示给童牧，童牧也配合的一次次挑战试验，最后居然刷新了孔靖录制一张专辑的用棚时间记录。 专辑录制完毕，孔靖松了口气，觉得大局已定。 “白女士，明上午我们去海边，拍个专辑封面，拍完后我们一起吃个饭，下午我送你们去火车站。” 白萍也松了口气，专辑终于制作完毕，自己也总算可以带着童牧安全回家了。出门半个月，她实在牵挂儿子和丈夫，虽然他们在电话里总是不用担心，过得很好，但白萍一点儿也不相信，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问这问那。 第二上午的摄影很成功，摄影师对童牧的外形和镜头感直竖大拇指，赞不绝口地一个劲打听，问童牧愿不愿意当封面模特。 摄影师称他手头有几个杂志需要泳装模特，可长相好的那些模特往往气质身材不佳，像童牧这般长着黄金比例大长腿的美女更是稀有。 其实摄影师还有些话没敢，东方女性中像童牧这样的d杯非常稀少，大长腿细腰加d杯，这要是拍成泳装放到封面上，类似《茶余饭后》和《知音》这样的擦边球杂志，当期销量能立马猛增三到四成！ 思想保守的白萍当然一口回绝了摄影师的非分之想，而且在整个封面摄影过程中严抓三俗，连腰都不许露。 拍摄全程，童牧一共只换了三套白萍批准的“正经服装”，其中最性感的也不过是件露肩圆领背心，就那还要在外面披一件蕾丝衫，至于裙子，则不许高过膝盖。 白萍心里自然有她的理由：“笑话，未来自家的儿媳妇，怎么能去做那种丑事！出去丢不丢人啊，今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对此，童牧总是一脸幸福的微笑，把决定权通通交给了白萍。 傍晚时分，把童牧和白萍送上火车之后，孔靖和助手站在站台上一个劲地对车窗招手，颇为伤感。 “专辑一出，我就给你寄过去！马上就要暑假了，记得早点回来，我给你安排演出！有空常给社里打电话，我们会想你的！” 当童牧、白萍乘坐的列车到达湖山，已经是第二下午五点半，胡一亭和父亲已经在车站等候多时。 胡一亭从下车的人流中一眼就看见了童牧和母亲，他飞奔过去，恨不能立刻就亲童牧一个，可碍着母亲在场，只好讪讪地接过童牧手里的行李包，顺便牵过童牧的手，在那软软的柔夷上捏了又捏，只觉手感极佳。 童牧心里好些话儿想对胡一亭，却还没找到机会开口，现在被胡一亭捏着手，只觉身子都要酥软了，只好媚眼如丝地看向胡一亭，目光妩媚幽怨。 “咳咳。”白萍看见童牧的表情，立刻发现了异样，提醒胡一亭注意。 胡一亭只好放开童牧的手，接过白萍手里的旅行箱。 一家人打了辆出租车回家，下车后付了五块钱车钱。 进门后，胡延安有些纳闷，拉过白萍道：“这姑娘怎么办？你不给人送家去？” “先吃饭，吃过饭我亲自送。” 把行李放回家，一家人在白萍的带领下开拔，前往鸿宾楼饭店吃晚餐。 白萍要了个四人包间，点了一桌子菜，一家人边吃边聊，像是开通气会，互相把湖山和深圳两边这段时间的情况，对彼此做了个详细汇报。 胡一亭坐在童牧旁边，趁着白萍忙着和胡延安话，把手在桌面下伸到了童牧的大腿上，体会那温暖柔腻的触感。 童牧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她死死抓住胡一亭正在作怪的手，狠狠用指甲掐了胡一亭手心一把。 胡一亭疼的龇牙咧嘴，一脸的怪相。 “胡一亭你怎么了？吃饭出什么怪相。”胡延安道。 “没，没什么，这茄汁排条真酸。”胡一亭瞪了童牧一眼，向后靠在沙发椅背上，在童牧耳后声嘀咕：“母老虎，看我回头不收拾你。” 童牧咬着下唇，好不容易憋住笑，把手放上胡一亭大腿，狠狠拧了一把。 “哦~~~~”胡一亭**道。 “胡一亭，你有完没完，没看我和你爸事呢吗？”白萍嫌弃地瞪了儿子一眼。 “哦~~这麻婆豆腐太辣了，吃不消啊。”胡一亭恨得牙痒痒。 童牧也怕胡一亭闹的太不堪，暗暗用手在刚才拧的部位揉了起来。 胡一亭浑身酥麻，僵在位置上动弹不得，只觉得下面某个地方被裤子绷住了，比刚才拧的还疼。 胡一亭望着童牧的侧脸，很快被那滑腻如玉的后颈曲线吸引，觉得大腿部位的裤腿里，硬是钻进了一根东西。 “哎哟，疼啊！简直就是满清十大酷刑！这妖精，现在越发的妩媚了，让我看了就想吃一口。”胡一亭哀怨地望着童牧，把手伸到童牧臀后，往那隆起处轻轻一捧一握，童牧吓得赶紧起身，红着脸，细声道：“我去上个厕所。” 胡一亭厚着脸皮道：“我也去。” 童牧低头快步走出包间，胡一亭从后面赶上来，一把牵住童牧的手。 “老婆，让我亲一个。” 童牧似笑非笑，甩开胡一亭的手：“讨厌。再这样乱来我不理你了。” 胡一亭腆着脸紧跟着童牧：“老婆你想不想我，我想死了你。” 童牧听了心儿乱跳，脚下也慌乱，在走廊转弯处几乎绊了自己一跤，胡一亭见状，赶紧拦腰抱住。 童牧被胡一亭抱在怀里，一时推不开，只好喘息道：“快放开，要被别人看见的。” 胡一亭撅起嘴：“亲亲。” 童牧又轻轻挣了挣，却没能脱身，她紧张得直发抖，见胡一亭的脸凑了上来，吓得紧紧闭上眼，任凭胡一亭在唇上吻了一下。 胡一亭奸计得逞，眉开眼笑：“哇哈哈哈，娘子，你终究还是逃不脱我的手掌心。” 童牧在胡一亭怀里狠狠锤了两下，胡一亭这才松手。 童牧满脸红霞，整理着衣服，皱起眉才忍住笑意：“你以后不许这样话，像个大坏蛋。” 完她就一路跑，进了远处的卫生间。 胡一亭站在原地，洋洋得意地舔着嘴唇，觉得唇齿尽留香，回味竟无穷。
sh_read(); 第五十六章 回家
sh_read(); 一家人吃完晚饭回到家，白萍把童牧的衣服整理出来放进一个旅行箱，牵着着童牧的手就要出门。￠￡， 胡一亭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妈，您这是干嘛呀。” 白萍的眼神刻意躲闪儿子的目光：“我送童牧回家。” 胡一亭用商量的口吻试探道：“就不能让童牧先住下吗？等到开学，童牧就能住校了，我已经给她拿回了保送名额，下学期开学她就去师大宿舍住。” 白萍低着头道：“怎么她姑姑都是法定监护人，留不留下，咱家做不了主。” 胡一亭不悦道：“您老人家别打马虎眼，童牧都领身份证了，住哪儿她自己了算。” 完，胡一亭近前来问童牧：“童牧你留下来吧？你就住我那屋，我睡沙。” 胡一亭又转身对白萍和胡延安道：“你们也别担心我功课，我都保送附中了，从现在起，一直睡到暑假结束都没关系。” 胡延安板着脸：“胡一亭，你别胡闹，人童牧一大姑娘家，怎么能住你屋？不合适。” 童牧一直望着胡一亭，这时柔声道：“胡一亭你别跟叔叔阿姨闹，我肯定要回家住的，以后我会来看你的。” 胡一亭知道童牧这话口不对心，但眼下三个人都不支持自己，令他自己一时间不知要怎样反驳。 他索性跑到门口站住，伸手一拦：“想走没门，我在谁也别想走。” 童牧走到胡一亭面前：“让开。” “不让。”胡一亭赌气的望向一旁。 “你要这样，我就再也不来了。”童牧威胁道：“我不信你能一直堵在这儿，只要你一离开，我就走，再也不回来了。” 胡一亭怒目而视，见童牧眼观鼻鼻观心，面孔冷冰冰不带一丝表情。这令他又急又气，一跺脚冲进自己屋里，“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白萍带着童牧下楼，打了辆车，把童牧送到了她姑姑家住的区门口。 下车后，白萍坚持要把童牧送回家再走，童牧不得已，只好与白萍一起来到姑姑家门口。 白萍的敲门声刚落，里面就有人用很高的嗓门喝道：“谁呀！大半夜的！” 很快门就开了，童牧姑姑站在门口，见了童牧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啪”的一个耳光扇在了童牧脸上。 白萍一时措不及防没能拦住童雯，等她回过神后气的浑身抖，一股业火腾腾地窜上心头。 虽然在深圳和童牧同处的时间不长，但白萍已经在心里暗暗认可了童牧的“准媳妇”地位，童牧个性举止、外形才艺都让白萍爱不释手，以至于她已经开始逐渐将童牧当自己女儿来看待。 这次回湖山路上，白萍也想着，今后每个周末都要带童牧回家吃饭，凡是以后要买衣服和买东西，只要有胡一亭的一份，就也要有童牧的一份。 如今，童牧她姑姑见面后二话不，先动手抡了童牧一计耳光。这让白萍觉得这一记耳光就如同打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在自己心上。 白萍快拉过童牧保护到自己身后，愤怒地对童牧姑妈喊道：“你怎么打人呢？你凭什么打童牧！” 童雯高声道：“你少管闲事！她是我侄女！是我童家的人！她不学好，我还不能管教了？” 童牧姑父葛军这时候跑了出来，站在童雯身边声劝道：“你别嚷嚷，别嚷嚷啊，邻居听了多不好。” “谁不学好？谁不学好了！”白萍的声音尖锐起来。 “童牧多好一个孩子，上回被你打的浑身是血！一开始我家胡一亭告诉我，我还不信，要不是我亲眼见了她身上的疤，我都不敢相信有人能对个孩子下得了这样的毒手！你！你为什么虐待孩子？好端端的都是人，你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眼看老公葛军懦弱得不站在自己一边，童雯被质问的有些窘迫起来：“我怎么教育跟你没关系！你少管闲事！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着童雯就上来拉童牧的手，嘴里怒喝道：“进去！” 白萍看到童牧被她姑妈一把拽住，往屋拖进去，立刻觉得自己胸口憋闷，几乎喘不过气来，胸膛起伏像要炸开似的，心脏病都快要被气出来了。 白萍深吸一口气，突然像疯了一样地冲上去，双手一把推在童雯胸前，把她推了一个趔趄，不得不松开了童牧的手。 白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童雯，一字一句道： “不许你碰她！ 今有我在！ 你不许碰她一根手指头！” 童牧脸上挨了巴掌后一直抽泣着，听见白萍的话，她浑身都颤抖起来，觉得浑身没了力气，便一头扑进白萍的怀里，抱着她痛哭失声。 “好闺女，别哭，别哭，你哭阿姨也要哭了” 白萍一边一边忍不住地流眼泪。 “跟阿姨走，咱不住这里了，跟阿姨回家，咱不回来了。” 童雯被白萍推开后着实吓了一跳，此刻见二人抱头痛哭，重又怒骂道：“不学好的狐狸精！你还有脸哭？你敢不要脸地跟人私奔，怎么还有脸回来！我今儿把话撂这！今晚你要敢迈出这大门一步，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从今往后！别认我这个姑姑！！！” 葛军在一旁急的直跺脚，连声埋怨道：“你这话干什么？这话干什么？孩子回来就好了，有话以后再。” 白萍冷着脸把童牧往身后一藏，伸手指着童雯的鼻尖道：“这可是你的？以后你可别后悔！！ 我告诉你，童牧就是跟我们家胡一亭私奔的！我家胡一亭做得对！ 我跟你打今儿个起，童牧就是我干闺女！我从此当她是亲闺女养！ 哼！旁人别碰她，今后谁要敢对她句粗话，我大耳瓜子扇她！” 白萍毕竟做销售经常与人打交道，脾气有些泼辣，加上刚才窝了一肚子火，这下一仰脖子起飙来，一时间那气势倒把童雯这悍妇给震住了。 童雯神经质地点着头，声音低了下来：“你行啊……你行啊……在我家撒野！”她接着冷哼一声：“哼！那你们赶紧给我滚蛋，我们童家从此没有这个人。” 童雯话的语气冰冷得可怕，她转身走向客厅角落里那张得可怜的钢丝床，抓起床上返黄的枕头，突然一把就扔出了大门，接着是床边一溜贴墙放着的各种衣服、书本，一个个噼里啪啦的全往门外摔了出去，楼道里稀里哗啦响个不停，东西散落一地。 童雯见状冷笑着，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接着是床下两双鞋，一双补丁摞补丁的舞鞋，一双洗的边上了毛的白布胶底鞋，也被重重扔了出去，鞋底一个个砸在门上，出砰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吓人。 童牧姑父葛军看见自己老婆这幅模样，他向来极其惧内，也不敢去劝，只对跑出来看热闹的童牧表妹葛明珠吼了一声：“看什么看！给我进屋去！” 童雯痛快地扔了一通，像是还不解气，又喘着粗气冲进里屋，拿出户口本，从上面撕下有童牧的那一页，连同本子里夹着的童牧身份证，使劲攥着捏了一把，然后一起扔了出去。 白萍冷眼看着童雯撒泼，却也不管她，只一心要护住童牧周全。 可这下见了户口本和身份证，她立刻冲出去，眼疾手快的从地上一把抄了起来。 童雯疯了半，见东西扔的差不多了，呼呼喘着粗气，指着童牧骂道：“白眼狼！没良心的东西！要不是看在我死去的亲弟弟份上，我恨不能饿死你！你跟你那个**妈一样，是个下贱货色！” 完她又恨恨地指着白萍：“行，这**就送给你了，我可丑话前头，这种事可没有退货的！我告诉你，这**和她妈一样是个克夫的命，你家流氓早晚被她克……” 没等她出那个字。 “啪！” 白萍把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甩在了童雯脸上。 打完后，白萍眼里喷着火，紧紧拉住童牧的手，转身拽起门口行李箱，头也不回的一路下了楼。 白萍一边走一边心想：“我生什么气呢？有什么可生气的！我白捡了个这么好的闺女，不准将来就是自个的儿媳妇。这样的相貌，这样的人品，弹钢琴唱歌跳舞样样拿手，真是上掉下来的福分，我该高兴才对！乐还乐不过来呢！生什么气？不生气！我该高兴才对！” 想到这，白萍已经平静下来，她柔声对身旁童牧道：“童牧，楼道里那些东西，咱不要了好吗？阿姨全都给你买新的，咱娘俩明一早就上街去，捡最漂亮的买，你喜欢什么样的咱就买什么样的。” 童牧这时已经止住泪，双手紧紧攥着白萍的右手。 白萍笑着抽出手，一把将童牧搂进怀里，两人肩并肩紧紧挨着，缓缓走出了这影影憧憧黑暗中的区，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她们的家。
sh_read(); 第五十七章 一家人
sh_read(); 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胡延安从客厅沙发上站起身来，却看见白萍一手挽着童牧胳膊，一手拉着行李箱进了门。↗， “你这是……？”胡延安一脸惊讶。 “胡一亭，你出来一下。”白萍对胡一亭的房门喊道。 白萍带着童牧离开之后，胡一亭就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挪过窝。 听见白萍回来，胡一亭依旧在生气，他一脸沉郁地打开门，却惊讶地再次见到童牧和母亲。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胡一亭的直觉还是告诉他，有好事发生。 白萍见丈夫和儿子都在了，微笑道：“我给你们俩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今刚收的干闺女童牧，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胡一亭先是张大嘴巴，随后便灿烂地笑起来。 白萍对胡延安道：“延安，童牧现在是你干闺女了，怎么样，你高不高兴？喜不喜欢？” 胡延安哭笑不得，不知道白萍这是闹的哪一出，但看老婆的表情显然是认真的。 胡延安回答很简短：“高兴，喜欢。” 白萍语气有些捉弄地对胡一亭道：“胡一亭，童牧比你大三岁，快喊姐姐。” 胡一亭笑道：“年龄有大，辈分不能乱，我是先进家门的，哥哥当然是我，童牧是妹妹。” 白萍拉着童牧的手，就往胡一亭房间里走：“又胡扯，兄妹哪有论辈分的，以后你就得管童牧叫姐姐。” 接着白萍就开始收拾胡一亭的床，把胡一亭的枕头、毛巾毯、床单来了个卷包会，一锅端。 童牧慌忙拉住白萍：“阿姨，我睡客厅就行了。” 白萍手上不停：“叫干妈，你要是不习惯，那就继续叫阿姨，这都随你，我不讲究。” 童牧用蚊子般的声音，轻轻叫了声：“干妈。” “诶！”白萍立刻眉开眼笑，高兴地一把抄起胡一亭的铺盖卷，走进了客厅。 “打今儿起你就睡客厅。” 白萍把胡一亭的铺盖卷往沙发上一放，道：“自个赶紧收拾一下，每早上给我叠整齐喽。” 胡一亭笑道：“您可真是喜新厌旧，有了闺女就不要儿子了。” 白萍斜盱了儿子一眼，威胁道：“那你想睡哪儿？” 胡一亭笑道：“客厅好，客厅好，我就爱睡客厅，那屋太憋闷了，我早呆腻了。” 白萍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起来，随即又把脸一板：“以后你不许进童牧房间，不然心我收拾你。” 童牧站在胡一亭的屋门口，眼眶湿润。 胡一亭和父亲胡延安早就看出来，白萍和童牧都是刚刚哭过的样子，哪里会问什么原因，只由着白萍忙里忙外地收拾。 白萍找了一套新床单新枕头新毛巾被，给童牧重新铺了一遍，又找了新牙刷新毛巾，在卫生间里挂了起来。接着又和童牧一起，把她的衣服放进胡一亭房间里的衣柜，和胡一亭的衣服挤在一起。 白萍在收拾的时候，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在给儿子儿媳妇收拾新房，感慨之余，布置的格外细致。 “童牧你今晚先用阿姨的脸盆脚盆，明我们上街买新的。” 童牧乖的像只猫，无论白萍什么，她都立刻点头答应。 当晚，白萍洗漱后进了大屋，锁上门后，这才对胡延安了晚上的经历。 胡延安气愤难平地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你声点，别让我闺女听见，勾的心里不高兴。” “你还真认了干闺女？” “这还能假认不成，胡延安，你是不是不满意？” “认了就认了呗，不过是多加双筷子吃饭，你对这孩子比我熟悉，我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对我闺女好点，孩子刚进家门，你别一到晚把脸板的一本正经，心吓到孩子。” “这是哪跟哪啊？不过我白萍，你和胡一亭是不是商量好了什么事？瞒着我？” “你看出什么啦？” 胡延安靠在床头声道：“废话，胡一亭之前都带她私奔了，你他俩之间要是什么事都没有，我可没那么幼稚。我告诉你，我可不允许胡一亭这么早就处对象，成何体统。” 白萍道：“这我知道，但与其防着，还不如放在眼面前看着。索性把两人成放在一起，面对面的生活，我看反而会省事得多。” 胡延安摇摇头：“你那儿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可得看紧了。这子以往惹的麻烦还少了？” 白萍轻轻拍了胡延安肚子一下：“什么叫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啊？我看紧了有什么用，你得平时多教育教育他们。不过你注意点方式方法啊！我闺女新来乍到，可经不起你给她委屈受。” 胡延安看得出白萍对童牧格外疼爱，只好叹口气，躺下睡了。 这晚，童牧一夜没睡着，快亮时才稍稍合了合眼。 对于自己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她感到既好奇又紧张，对于未知的将来，她完全没有把握。但这种全新的未知，是一种摆脱了黑暗和恐惧想象的未知，一种随时会迸发出幸福与乐趣的未知，一种令她重新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好奇心与勇气的未知。 童牧打心眼里仰慕白萍，信任白萍，她想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每都看见她，依偎在她身旁，听她话。她发誓要做一个让白萍绝对满意的干女儿。 胡一亭前半晚也没睡好，一想到童牧此刻玉体横陈地躺在隔壁房间自己的床上，他就忍不住欲火中烧。 “煎熬啊！简直就像饿着肚子站在饭店门口，却闻着香吃不着。”胡一亭暗暗哀叹。 他翻来覆去地在沙发上折腾了半宿，才终于疲倦地睡去。 困劲十足的胡一亭一大早就被吵醒了，睁开眼一瞧，童牧正在洗漱，他闭上眼想再睡一会，又听见童牧开始整理房间。 接着是白萍和胡延安起床，这套公房变得热闹温馨起来。 “干妈，我会炸馒头片和煎鸡蛋，让我来干吧。” “干爸，衣服您放着，待会我来洗。” 白萍和胡延安不愿当面拂了童牧的好意，心想等她这个劲头过去了，觉得累了，自己再把这些活接过去。 没想到童牧手脚麻利的很，早饭很快就在白萍的协助下做好了。 胡一亭被吵得睡意全消，只得伸个懒腰从沙发上爬起，迷迷糊糊走进卫生间洗漱一番，出来时看见饭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餐。 胡一亭拿起一片沾了蛋液后煎的馒头片，看着就金黄酥脆，不由赞道：“童牧你这手艺真不错，以后我都要吃你煎的馒头片。” 白萍拉着童牧坐下，斥道：“什么童牧童牧，没大没的，叫姐。” 胡一亭呆了一下，怔怔道：“妈，你不会认真的吧。” “我当然认真的，童牧都认我当干妈了，咱们从此往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怎么能随便喊名字？” 胡延安也道：“是该论论清楚。” 胡一亭不耐烦地道：“你们以前不也直接叫我名字的吗？” 胡延安道：“长辈当然可以对晚辈直呼其名，但同辈之间，尤其是亲戚家人间，只要岁数比人，就不能直接喊人家名字。” 胡一亭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可怜巴巴地望着童牧，指望她给自己声好话。 童牧隐隐约约觉得，白萍和胡延安的这种坚持是有他们考虑的，其中可能就包含了对胡一亭的警告，自己这时候当然不能向着胡一亭。 胡一亭见童牧不吭声，白萍和胡延安已经停下了筷子，一直盯着自己看。 胡一亭只好退让了。 “姐。”胡一亭含糊地喊了一声。 喊过之后，胡一亭立马发现这是个陷阱，有了这层关系，自己再打童牧的歪主意时，会有一种莫名的道德压力。试问谁能一边喊姐，一边面不改色地摸人家屁股啊？ 胡一亭想通了这个关节后，心里开始后悔，只好恨恨地咽下嘴里的馒头片，又一口气灌下半碗白粥。 白萍满意地道：“以后要一直这么叫，不许直接喊童牧名字。也不要你呀你的叫，听着就不礼貌，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 胡一亭闻言，心中大呼上当。 童牧这时给白萍、胡延安、胡一亭，各夹了一个煎蛋放在粥碗里。 胡延安对胡一亭道：“你该怎么啊？” 胡一亭恨得牙痒痒，无奈只好对童牧眯着眼道：“谢谢……姐。” 童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答应道：“不用谢。” 胡一亭听得差点气晕过去，对童牧瞪起双眼，筷子夹起碗里的煎蛋，狠狠咬了下去，糖心流的满嘴都是。 “我的幸福生活就像这煎蛋，外面看着熟了，里面还生着呢！”胡一亭心中哀嚎道。 —————————————————————————————————— 如果你喜欢这本书，就拿起鼠标点击支持！求推荐！求收藏！
sh_read(); 第五十八章 慰问小组
sh_read(); 【58】 因为周六不上课，胡一亭吃过早饭就钻进童牧房间。￠￡， 白萍喊道：“胡一亭我不是过，不许你乱进童牧房间吗？” “我得用计算机啊，不然将来怎么挣钱娶老婆。” “呸。”正在看电视的白萍笑了起来，对陪在她旁边的童牧道：“童牧，待会干妈带你上街，咱娘俩今有好多东西要买呢。” 胡延安照例趴在餐桌前校对文稿，随口道：“今邮电局来装电话。” 白萍惊讶道：“你申请电话啦？你们单位出钱？” “想得美，李副总编申请都没批下来，我一个文字编辑更别想了。是你儿子出钱。” “哦，装了也好，迟早要装的，这下今后打电话方便多了。” “初装费就要呢，话机我选了个最便宜的国产货，就那也要18，每个月还要交15块月租。这么多钱花下去，能不好吗。” “几点来装？”白萍问。 “1点之前。” “那我和童牧回来的时候，估计已经装得了。” “嗯。” 白萍和胡延安正着话，就听见楼下响起一阵鞭炮声。 “谁家结婚？”白萍问。 “你伸头看看不就知道了，别老打断我工作。”胡延安不耐烦地道。 白萍嗔怪的白了丈夫一眼，走到厨房探头向楼下张望，却没看见接亲的人群，只看见两辆轿车和一辆面包车。 “奇怪，是哪家呢？”白萍自言自语。 突然这时听见有人敲门，白萍走过去开门，却见门口站着一群人。 “您好，是胡一亭家吗？”头前站着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开口问道。 白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是他妈，你是？” 领导闻言，兴奋地向后面一招手，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连忙挤上来。 见到摄像师就位了，这位领导动情地搀起白萍的手，握住摇晃道：“你好你好，我是湖山市教育局的，我姓文。” 旁边一个随行人员连忙道：“这是我们教育局文副局长，今代表湖山市教育系统和湖山市委市政府，专程来向你们家道喜的。” 白萍懵了，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情况：“道喜？你们没搞错吧？” 文副局长握着白萍的手道：“不会错的！你们家胡一亭这次在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中，代表我们湖山市勇夺桂冠，为我市我省争得了最高荣誉，真是了不起啊！这位母亲，您教子有方啊！” 这时后面一个记者模样的人站出来，手里相机咔嚓一闪，抓拍了文局长和白萍握手的镜头。 这时候，屋里正在计算机上绘图的胡一亭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没想到，还没等省领导下来视察，市里已经开始放卫星了。 胡一亭明白，市里这次派人登门慰问的目的，一来是让自己保持兴奋并增加自己的幸福感，以便于在接下来接受省里领导接见时保持良好的状态。二来也是宣传需要，通过新闻报道的形式，让市民们知道湖山市这次在全国露脸了，湖山教育系统工作出色，功不可没。 随着慰问组进到屋里，胡家这套公房立刻变得热闹起来。 因为地方，文副局长便要求随行人员都在门外等着，只他和秘书、外加记者和摄像师四人进屋。 邻居们看见胡家门口围了一群人，便纷纷上来打听。 “这是什么阵仗？” “什么？市教育局的？难道胡一亭高考考进了全市前三名？我记得那子才初中嘛？” “就是嘛，咱们湖山只有每年高考前三名，教育局才会上门慰问颁奖，记者也要来采访，怎么胡一亭才初三，教育局也来了人？” “嘿！我问过了，原来老胡家儿子得了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特等奖，真厉害啊！听名字，这好像是全国范围的奖呢！” “哦哟！这个厉害的嘛！看不出他家胡一亭还有这个本事，家伙平时不声不响的，时候还老打架，没想到现在出息了。” “打架怎么了？孩子都打架的，淘气的孩子聪明嘛。” “这下老胡风光了，电视台都来采访，这个面子扎实的很啊！” “胡一亭这孩子从我就看他聪明，时候经常来我家玩，那时候我就知道，这孩子将来要有作为的。” 邻居们围着胡一亭家门口，一边七嘴八舌的谈论，一边探头探脑的往敞开的门里面张望。 应文副局长要求，胡延安乐不可支的下了楼，在摄像机面前和文副局长再次握手。然后等胡延安上楼准备好之后，鞭炮声再次响起，文副局长在摄像机的跟随下，举着锦旗一路上楼，身后跟着秘书和司机，两人一个拎着两桶油，一个拎着一篮水果和一袋大米。 上楼后，三人在摄像机面前，重新敲开胡家大门，在镜头前完成了颁锦旗和慰问品的事宜。最后，文副局长掏出一个信封，上面用毛笔写着慰问金三个红字。 “这里是5块钱，是教育局的一点心意，请你们收下。” 胡延安嘴里着“不好意思”，手上一点不客气，接过来直接塞给了白萍。 文副局长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对胡一亭勉励了几句之后，便把主动权交给了湖山电视台的记者。 这名记者自我介绍名叫朱，听胡延安也是新闻单位的同行，他便来了劲头。 “原来您是湖山日报的呀！那我们可是一家人，都是市委宣传系统的嘛！我您家怎么住在日报宿舍呢，原来真的是报社编辑！那没的了，我回头跟我们领导反映一下，您儿子胡一亭这个事，我们电视台一定给您好好宣传宣传。” 于是朱开始刨根问底，一个劲的要胡延安和白萍一些胡一亭时候的珍闻轶事，最好是能那种反映出胡一亭从热爱科学、积极进取、勇敢机智、勤劳好问……等等品格的光荣事迹。 胡延安和白萍不得不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的满足朱，可想出的大多是些胡一亭调皮捣蛋的劣迹，把二人羞得脸都红了。 胡一亭对此实在没兴趣，却又不得不坐在那里应景。 童牧之前本想躲在房间里，但朱要求合影时，胡一亭却硬把她拉了出来，之后白萍也不让她再回屋，一定要她陪着，于是童牧也只好陪着胡一亭干坐。 但和胡一亭的百无聊赖不同，童牧却很为胡一亭感到骄傲，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 “这是胡一亭的姐姐吧？啧啧，好漂亮的姑娘，白阿姨您可真有福气。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童牧被朱突然袭击弄的傻了，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叫童牧。” “童牧，好名字，太有诗意了……童……你不姓胡？” 白萍解释道：“这是我干女儿。” 朱心中大呼可惜，心想否则一定是个极好的素材，儿子聪明的像文曲星，女儿漂亮的像七仙女，那可是令人羡慕的育儿话题。
sh_read(); 第五十九章 胜利日
sh_read(); 从上午八点多开始，折腾了两个多时，慰问组终于离开了，围观的邻居们更是早已散去。() 白萍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得，这闹的，都快吃中饭了，我跟童牧只好下午再上街了。” 罢，白萍一搂儿子，在胡一亭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乖儿子，今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胡一亭有些羞涩地挣开母亲的怀抱：“随便，我还要作图呢。” 白萍笑着牵起童牧的手道：“童牧你瞧他那样，傻吧？还不好意思了，你想吃什么，干妈给你做，咱们娘俩做一堆自个爱吃的。” 童牧笑着点头，她知道现在干妈心情已经好到了上。 “干妈我给您打下手。” 胡延安收拾着桌子，把烟灰缸与喝过的茶杯一个个倒干净，打算继续审稿件，这时候又听见敲门。 “怎么还有人？”胡延安赶紧开门，原来是装电话的来了。 进门后，邮电局的三个哥手脚麻利，只花了两根烟的功夫，就把线路布进了胡家，接通了信号。 胡延安试着给单位拨了个电话，见信号畅通声音清晰，便签了验收单，三个哥又出门去装下一家了。 “邮电局这钱可真好挣，十几分钟，两千多进了帐。怪不得人邮电局是银饭碗。”胡延安感慨不已。 “干爸，那金饭碗是什么？”童牧手里剥着葱，好奇地问。 “金饭碗是银行，还有个铁饭碗是机关。”胡延安笑道。 “哦。” 胡一亭见电话装好了，决定先给深圳打个长途，于是直接拨通了秦振飞的手机。 “是胡一亭啊！太好了，我正想你呢！ 你子回去也不来个电话，这段时间，大家都经常提起你这个神童呢。” 胡一亭笑着和秦振飞简单寒暄了两句，就直接问道：“秦总，h16的流片工作怎么样了？” “我正要告诉你，无锡那边上周就把胶片制完了，昨下午刚出了流片结果，合格率78%。经过简易封装后，卢经理在无锡立刻安排了测试，目前一切性能和指标都全部达到了设计要求！胡一亭，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伙子！是才！哈哈哈！” 胡一亭心里快算了一下：“谢谢秦总夸奖，这合格率挺不错的。” “何止不错！”秦振飞的声音在电话中宏亮异常：“这可是第一次流片，58所认为经过一段时间的试生产和工序调整，今后的合格率能提高到9%以上。一张4寸硅片最少能出7个合格芯片。” 胡一亭记得，这年头58所的月产量似乎也就八千到一万片左右，便问：“秦总，58所现在的产能是多少？” 秦振飞：“他们的月产能撑死了也就一万片。我已经让老卢下了单子，定了一年，付三个月，按他们厂里的生产计划安排，大概七月中旬就能把手头的合同全部完成，全力以赴给我们华创生产h16。” 到这，秦振飞有些肉疼地道：“可惜啊，我们要能在设计期就联系好厂家，安排好生产计划，那就不用等到七月再投产了，眼下耽误一个月就要流失上千万的市场。” 胡一亭知道，这年头国内一张4寸硅片完成制程后，生产成本大约在元左右，如果一张硅片出7颗芯片，成本大约4元冒头，加上封装成本，也不会过5元。而今后随着国内技术的提高，产能的暴增，成本将会头也不回地一路下行。 胡一亭轻咳了一声，他算下来，秦振飞下的单子，一年大约有8万颗芯片，以每颗一元的专利费计，自己这笔收入还是相当可观的。 “秦总，那期五百万的专利款？……” 秦振飞：“我打算让财务这两给你开支票，可我一琢磨，你这次要付的个税可不得了。” 胡一亭：“那怎么办？” 秦振飞：“你上次申请的专利已经跟着华创的一起批下来了，回头公司给你寄过去。我建议你拿这些专利成立个公司，然后申请高新技术企业。各地政策应该不一样，但像i设计领域的高新技术企业，国家是大力扶持的，很容易申请到三年免税。” 胡一亭感激道：“谢谢秦总提醒，不过组建公司的话，前期需要的启动资金……” 秦振飞：“回头我让财务按照你上次留的你父亲银行账号，先打1万过去。” 胡一亭：“谢谢秦总。” 秦振飞“你抓紧办吧，最好找个熟悉这方面业务的，多花些钱，也省的浪费时间。” 胡一亭激动道：“我代表我们全家，再次感谢秦总的关怀！” 电话挂上，胡一亭按耐不住兴奋之情，大吼一声：“财了！” 家里人全都吓了一跳，胡延安不满地道：“喊什么喊，没个正样子。你一个电话打了十分钟，还是长途吧？一分钟一块钱，还财，我看破产还差不多。” 胡一亭笑道：“爸，你还记得我跟你过我的专利吧？秦总告诉我已经批下来了，华创付给我的笔专利费也马上就要到账，一百万。” 胡延安惊讶地张着嘴，半没出话来。 白萍手里提着菜刀，就从厨房冲出来了。 “一百万？胡一亭你开玩笑呢吧？” 胡一亭赶紧把刚才电话里秦振飞的意见了一遍。 胡延安问：“个人专利所得收入的应缴个税比例是多少？” 胡一亭摇摇头：“这我也不清楚，我记得这一块收入是按照劳务所得计算的，应该是45%吧？” 胡延安吓了一跳：“那要交二百多万的税？” 胡一亭点点头：“所以，我得赶紧搞个公司，可我还没领身份证呢，爸，您干脆下海吧？就负责帮我开公司。” 胡延安连连摇头：“这像什么话，我对那些什么电子呀计算机呀，还有相关的玩意儿一窍不通，怎么帮你搞这些东西？你这不是儿戏吗？” 白萍热切地问：“儿子，钱什么时候到账？” “我估计也就是这两。” 白萍有些扭捏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问道：“儿子，你看妈行吗？妈来帮你开公司。” 胡延安气的眼睛一瞪：“你别瞎起哄，放着好好地单位不干，你帮他弄这些干什么？” 白萍不满道：“我们单位一直不景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的奖金到现在还欠了一半没呢。” 白萍越想越觉得激动：“按人家秦总的法，成立个公司，就能少交上百万的税。胡延安，算你能活一百岁，工资奖金加上今后的退休金，能有一百万吗？我看能有三十万就算不错了。” 这话一，胡延安也愣住了。他放下手里的稿件，认真把心思用在眼前的这件事上，越琢磨越觉得白萍的有道理。 “这么一算，还真是……这个税有那么高啊？……这个……还真不好办……” 白萍果断一拍桌子：“有什么不好办的！现在人家都，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改行。我们那单位反正是看不到盼头了，儿子，妈跟你干！” 胡一亭笑道：“那敢情好，今后我就叫您白总了。” 白萍笑的咧开了嘴：“我怕什么，这么多钱拿在手里，我看比什么工作都要保险！也省的我整提心吊胆，担心哪要下岗了。 年初时我就听，我们厂要下岗分流一半职工，我们销售科二十来号人，起码要走一半，这消息弄的人心惶惶，科室里整日价勾心斗角的，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活得也真累。” 胡一亭重重点头：“妈，以后您就别跟人家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眼前得失啦，咱既然能自己养活自己，何必跟人家争那点活命稻草。看开点，明钱一到账，您就去单位辞职。” 白萍道：“辞职干嘛，我申请主动下岗，这样好歹还有一笔遣散安置费。” 胡延安听着白萍的话，默默想了半，也终于点头道：“也好，你一直都干的太累，如今既然有了条件，那换个活法也不错。现在社会上有那么多人做生意，也没听人，谁被饿死了。” 得了丈夫的认可，白萍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把手在胡延安肩膀上轻快地拍了拍道：“老胡你忙着，我去做菜，今咱家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童牧在厨房里削着土豆，满脸幸福的望着客厅中的胡家三人，她由衷地为这家人取得的每一个成功感到高兴。 尤其对于胡一亭所表现出的，那种强大的、一贯的优秀，她觉得自己幸运极了，能够作为家人来分享他的幸福。 白萍乐呵呵地走进厨房，笑着抱了抱童牧：“闺女，今可把干妈乐坏了。” “干妈您真幸福，胡一亭又给您争光了。” 白萍麻利地切着葱花道：“可不是嘛，干妈这两真是喜事不断，先是昨，得了你这么个百里挑一的好闺女，今胡一亭就又是得大奖，又是赚大钱。 你胡一亭这子，时候可没少让我操心，成调皮捣蛋的，可是坏透了，现在终于也长大懂事了。” 着白萍突然放下手里菜刀：“我差点忘了，咱们得给音像出版社的孔总监打个电话，问问专辑的事咋样了。” 白萍麻利的抓起抹布擦了把手，走进客厅拨通了电话。 孔靖在电话那头热情地和白萍打了招呼，又记下了联系电话。 “白阿姨您放心，现在专辑已经拿到了行批号，上个礼拜就进厂灌磁带了，我已经让黎刚给您寄了五盘过去，估计下周您就能拿到。” 白萍一再感谢孔靖的工作，挂上电话后对全家宣布道：“好事！童牧的专辑拿到了行批号，已经进厂灌磁带了！大概再过一阵子，就能在市场上买到咱们家童牧唱的歌了！” 于是一家人再次欢笑，祝福童牧。 胡一亭和童牧相视而笑，觉得这一简直就是胜利日，喜事一个接着一个。
sh_read(); 第六十章 省记专访
sh_read(); 周一，胡一亭早早起床。￠￡， 记得上辈子每逢周一，胡一亭都有种想把太阳打下来的冲动。 可今这个周一有些不同，这是胡一亭第一次和童牧结伴上学，尽管现在童牧成了他名符其实的姐姐，但这丝毫不影响胡一亭的好心情。 夏日的阳光浴变得越来越长，虽然才早上七点钟，可已经能够感觉到热量在头顶聚集。 胡一亭出了家门后，就很不老实的牵住了童牧的手。 童牧红着脸，也不挣扎，静静地和胡一亭并行在上学的林荫道上，渐渐的，两人的脚步合上了拍子，走的像一个人。 “老婆，你以后不要起这么早，你今又把早饭给做了，妈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童牧在胡一亭手心上掐了一把：“叫姐姐，不许乱叫。” “姐，我知道你心疼我才给我做早饭，可我更心疼你。” “我才不心疼你呢，我是想让干妈多睡会。” “老婆你别不好意思，你昨晚都把我换下的内裤和袜子洗了，还不心疼我。” “我是嫌臭，谁心疼你了。胡一亭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亲亲老婆亲一个。” “胡一亭你有没有正形，大马路上你要作死啊。” “老婆你粗话的样子也好可耐。” “不许叫老婆，好俗气。” “还没结婚你就嫌弃我了，呜呜，那我喊亲爱的总行了吧？” “也不行。出了家门，你不叫我姐姐没关系，就叫我童牧。” “亲爱的童牧。” “不许加亲爱的。” “童牧好老婆。” “你要死啊。” 童牧气的在胡一亭腰里掐了一把。 胡一亭笑着还击，往童牧腰里呵痒。 童牧慌忙推开胡一亭：“别碰我腰，我怕痒。” 胡一亭笑着张牙舞爪道：“让我多摸摸就不怕了。” 童牧吓得尖叫一声，撇下胡一亭，拔腿就往学校飞奔。 胡一亭赶紧跟上。 二人一路打打闹闹地来到学校，进了校门才分开。 第一节数学课上到一半，胡一亭就被徐克俭叫了出去，带到了学校会议室。 胡一亭进门一看，见这阵仗着实不。 会议室里坐了包括校长王大恒在内的五中所有领导，之外还有几位陌生人，自己昨刚见过的教育局文副局长也在其中。 见自己进了会议室，文副局长便微笑着对自己点头示意。 校长王大恒走过来，用手在胡一亭背后按着，给他介绍道：“胡一亭，这位是省委宣传部派来的记者同志，想要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你好，我叫绵强。”这位年轻的记者热情地与胡一亭握手。 “我是专门从省城过来采访你的，根据省里的要求，为你写一篇报告文学，将来要登在徽省青年报和教育报上，可能还要上徽省日报。” 胡一亭听了这名字，有些想笑：“绵记者你好，我一定会记住你的名字。” 绵强爽朗地大笑道：“胡一亭同学很幽默啊，我这个名字勉勉强强，马马虎虎过得去吧。因为是家里老人起的，老人过世的早，我图个纪念意义，也就不改了。” 胡一亭歉意地道：“对不起，勾起您伤心事了。” 绵强笑着拍拍胡一亭肩膀：“哪里哪里，名字起来就是给人叫的。你的名字比我好啊，一亭，江山无限景，都聚一亭中，很有意境。” 胡一亭见绵强性格开朗、知识渊博，心中对他好感大增。 王大恒提醒道：“下周你要去北都，参加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颁奖大会，绵强同志就是我省的记者代表，代表我省宣传部门和你一起进京。” 紧接着王大恒安排胡一亭坐下后，就开始主持这次的研讨会。 所谓研讨会，也就是校领导和教育局向前来采访的绵强记者做个报告，讲一讲新形势下中学教育工作的体会和得失。主要突出的主题是，加强中学生科技创新意识教育，培养新一代中学生养成爱科学、学科学的浓厚科技兴趣。 胡一亭听得很没劲，但又不得不干坐在那里陪着听讲。 研讨会结束后，胡一亭被单独留了下来，接受绵强一对一的采访。 胡一亭听得出，绵强的问题都是精心准备过的，但与昨湖山电视台的记者朱比起来，询问的内容虽然更加深入，却也大同异。 “怪不得朱一个电视台的记者，问了那么多一般只有文字记者才感兴趣的内容呢！市里考虑的真是周到，先派人揣摩分析省里记者可能关心的问题，通过朱之口，提前给我和我的家人来一次模拟演习，真是用心良苦……” 胡一亭一边接受绵强的采访，一边感慨市里对自己这次获奖的重视。 突然间他心念一动，想要试试看省直属宣传部门记者的刀够不够快。 “哦？你你还被歹徒袭击过？”绵强眉头一皱，这个主题似乎有些偏离省里的宣传精神。 胡一亭把前一阵子生在师大校门口的斗殴描述了一番，他自然不会提到自己先动手拍了郭大鹏一板砖，而是把情况描述成了郭大鹏垂涎漂亮女学生，自己和同学张百尺见义勇为、挺身而出。 “那个郭大鹏背景很深，我们这些学生对他又恨又怕，他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劫学生钱，现在做了生意，还是经常骚扰那些漂亮的女学生。我听，他现在做生意也是横行霸道，目无法纪。” 接着胡一亭把自己从张百尺那里听来的，关于郭大鹏使用暴力手段垄断工地施工材料运输市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绵强。 “那个唐庄县的承包队最后吃了个哑巴亏，重伤五个，轻伤十几个，还要自己负担医药费，合同也交了出去。” 绵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觉得胡一亭不可能对自己信口开河。 “胡一亭这学生的话，绝对不是蓄意地告状，而是采访中牵扯进来的闲聊。我让他自己中学生活中的精神追求，他文艺生活很丰富，前不久还看了中学生文艺汇演，接着才起汇演结束后的斗殴，然后又牵扯到了那个郭大鹏……” 想到这里，绵强在自己的采访记录上重重写下了郭大鹏这个名字。 “胡一亭同学，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跟进调查的。”绵强郑重道：“现在的市场经济下，的确出现了一些以权谋私的现象，社会上也存在着一些对未成年人实施的犯罪行为，你的这个郭大鹏很典型，靠着父亲的职权无视社会法纪，甚至危害青少年。” 胡一亭见绵强愿意关注这事，心想目的既然已经达到，自己就不要再画蛇添足了，于是也不提张百尺后来被打的事，免得被绵强认为，自己是在为好朋友打抱不平，怀怨告状。 胡一亭连连点头道：“我就是随口一，其实这事和我没什么关系，也许我不该多管闲事的。但是这些社会丑陋行为，实在让我这样的普通学生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有时候会觉得很压抑。” 绵强闻言有些激动起来：“胡一亭同学，你很有正义感，在坏人调戏女同学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也看得出，你平时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而是关注着社会和身边的那些丑恶现象，这很好。至于你的情况，我会向有关领导反映的。 我希望你今后要坚持原则，要继续相信邪不胜正，不要被社会上的那些丑恶现象影响到自己的人生观，变得和许多成年人一样麻木和习以为常。” 胡一亭紧紧握住绵强的手道：“谢谢您!绵记者，得真好！你真是了不起的人！你真的能够理解我们中学生！” 绵强有些腼腆地笑道：“每个人都是从中学走过来的，青春和热情，永远是中学时代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 胡一亭开朗地笑着，心想如果绵强像自己判断的那样，是个认真的人，那自己今这番话，就够郭大鹏喝一壶的了。 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ega;999&hi;&irn;阅读最新章节,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hi;&u;,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999&hi;&u;
sh_read(); 第六十一章 增补入团
sh_read(); 得意时放纵，失意时愤怒，是人之动物性； 得意时得意，失意时失意，是人之性； 得意时不得意，失意时不失意，是人之佛性； 得意时装不得意，失意时装不失意，是人之魔性； 得意时见不得别人更好，失意时见不得别人好，是人之劣根性。∮， 胡一亭现在很得意，但好在他知道，自己的梦想距离现实有多么遥远，在抵达心中那春暖花开的彼岸前，不能太得意。 至于别人如何看自己，胡一亭并不大介意，或者不大会伪装自己。 在接受绵强采访之后没几，省领导组团访问了五中。 访问视察团由省教育厅、省科技厅、省委宣传部、省教育考试院团的领导组成。访问团在五中视察的那几，胡一亭全程陪同，听这些领导们对五中的展规划指点江山，对五中的教育工作提出宝贵意见。 不出校长王大恒所料，期间果然有教育厅的领导询问胡一亭想不想去庐州一中读书，并表示会在奖学金上给予大力优待，胡一亭当着五中和湖山市一众陪同领导的面，婉拒了这个邀请，表示希望在湖山读高中。 听到胡一亭这番表态后，就连之前一直对胡一亭看不顺眼的王慧芳也对他露齿而笑，笑容亲切和蔼，仿佛和他从未有过龃龉。对此，胡一亭也嘴角上撇，露出淡淡的笑容。 许多年后当我们走过青春，回头看时，当年那些曾令我们如此介怀的往事，如今看上去都是那么可笑。胡一亭毕竟有着大叔级的心理年龄，又怎会对王慧芳当初的短视耿耿于怀。 胡一亭之前就从王大恒那里得知，之前广播事件给自己和童牧、张百尺带来的口头警告处分，已经被王慧芳彻底抹去，政教处里已经找不到他们三人写的检查。 现在胡一亭俨然已成了五中的风云人物。 校园里那些花儿般的女孩们，现在见了他总会若有所思的多看他两眼，目光神秘地在他脸上勾留，有时竟会莞尔一笑，频频展露出最美的一面来。 张百尺对此大呼吃不消。 “贱人，当初我应该坚持把我的论文交上去的。” “为什么？你明知不会得奖。” “因为可以防止你得奖。” 胡一亭云淡风轻地检讨道：“我最近是不是太得意了？” “何止得意！简直是过分得意！ 我现在和你走在一起，总会以为周围美女在看我，等我挺直腰板露出灿烂笑容后，却现人家是在看你，这简直是浪费我的表情！还不止一次！” 胡一亭无语。 周三下午，胡一亭被徐克俭通知，正式入团。 胡一亭愣住了：“入团？” 由于之前在广播事件中被学校口头警告，胡一亭没能在五四那入团，错过了一年两次的入团良机。五四那，他眼睁睁看着别人走上了操场前的主席台。 而按照一年两次的入团日程安排，下一次就要等到1月9号，到那时他早已不在五中了。 徐克俭的脸上透着神秘：“这次是市团委特批的，从来没这么搞过，我们区的增补名单上只有你一个初中生，面子大了去了，你子就偷着乐吧。” 胡一亭笑着挠了挠头，他的确觉得无上光荣，但也知道这个荣誉能落在自己头上，恐怕最大的原因是市里不希望自己将来上京的时候，政治面貌上还是个白丁。 周四的早操前开了一次简短的晨会，王大恒亲自宣布了胡一亭被吸收入团，将要成为一名光荣的共青团员。在运动员进行曲的明快节奏下，胡一亭抱着娱乐大众的精神，硬着头皮走上了操场前灰色的水泥主席台。 看见胡一亭踩着音乐节奏往平台上走，操场上响起一片欢乐的笑声，那些平时与胡一亭和张百尺相熟的坏子们纷纷起哄。 “牛逼！” “胡一亭再广播一个！” “童牧你唱的太好了！我爱你！” “我也爱你！” “哈哈哈哈……” 全校上千名学生在黑色煤渣操场上乱哄哄地笑闹着，善意地打趣着胡一亭。 胡一亭脸上尴尬地苦笑，差点在上台阶时绊了一跤，于是全场又响起一片笑声掌声。 胡一亭暗骂这些相熟的王八羔子真不给面子，老子历经磨难才入个团，容易么？何苦当众翻我旧账…… 王大恒的声音通过扩音喇叭响彻操场，宣布胡一亭光荣地加入了共青团，接着是团委谢老师带着胡一亭在团旗下宣誓，唱团歌。 胡一亭的声音歪七扭八，眼神一个劲地往幼师部瞟，远远看见童牧红着脸，满是笑意地睁着大眼睛望着自己。 胡一亭唱完团歌后没管住自己，下台前，在全场起哄笑闹中，举手对童牧的方向抛了个飞吻。 “卧槽！” “胡一亭牛逼！” “童牧我爱你！” “哈哈哈哈…………” 王大恒一脸的哭笑不得，把话筒交给了体育老师，健硕的体育老师借助高音喇叭，用他宏亮的高八度嗓音盖住了全校的笑闹起哄：“现在开始做第八套广播体操……” 时间过的飞快，一晃眼又是一周。 六月如火骄阳下，胡一亭即将出前往北都，参加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的颁奖仪式。 就在出前一，张百尺一到校就格外兴奋地找到胡一亭。 “贱人，知道吗？郭大傻子上内参了。” “什么内参。” “省里的呗！”张百尺笑的合不拢嘴：“上面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是湖山市。” “黑恶势力垄断建筑材料承运市场，纨绔子弟调戏女学生，我省某些地区虽然在教育上结出硕果，但在法制上却暴露出思想不严，放纵松懈……” 张百尺背了一段后大笑道：“哈哈哈，哈哈，贱人，你这话的是哪里？” “湖山？” 张百尺拍手道：“可不就是在湖山！那上面还刊登了对唐装县施工队苦主的采访！我爸了，郭其民这次要倒大霉，郭大傻子这次把他爹坑惨了。听市委这次开会，闹的可火大了，政法委董书记气得一个劲拍桌子，要把郭其民调到市看守所去。 胡一亭笑了笑：“恐怕这次郭大鹏要喝一壶罚酒。” 张百尺快意道：“反正从今往后，他是别想再横着走了。贱人你也不用再担心他哪来堵你了，我听，市里已经紧急成立了联合调查组，工商、税务、行政执法一起联合查办郭大鹏的公司。” 胡一亭笑着点点头。 在对绵强了那番话之后，胡一亭并没有对张百尺透露过这件事。 他一来是吃不准绵强有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不希望张百尺有太大期待，以免将来失望。二来也不想让这事被传出去，将来招人记恨。 要想事密，先要自己管住自己的嘴。 胡一亭心里对绵强佩服之极。 没想到绵强他居然在短时间内，就完成了探访取证，白纸黑字对伤者的采访记录，真是用行动捍卫了他的那句话，邪不胜正。 －－－－－－－－－－－－－－－－－－－－－－－－－－－－－－－－－－－－－－－－－－－－－－－－－－－－－－－－－－－－－－ 衷心感谢支付宝上起点非富非贵、中禹两位书友的打赏！衷心感谢微信上“不知道”书友的打赏！感谢这段时间起点和qq上打赏荒唐的书友们！祝大家一切顺利，万事如意！ 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ega;999&hi;&irn;阅读最新章节,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hi;&u;,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999&hi;&u;
sh_read(); 第六十二章 北上
sh_read(); 胡一亭一直觉得，夏不热，就不能叫夏。⊥， 今是他出上京的日子。 上日光白的刺眼，晒的柏油路直软，知了喝饱了清露，垂着长须出清亮的蝉鸣，梧桐树树冠像抹了一层油，绿的腻，在蝉鸣中，随着微风沙沙作响。 白萍这些一直在工商税务两头忙，好在胡一亭找了张百尺，借助他商业局副局长老爸的面子，出头请了几个关键的办事人一顿饭，又送了几瓶酒几条烟，成立公司的事情就开始走上了快车道，各项审批工作进展的很顺利。 镜湖公园旁的车站，胡一亭手里拎着个硕大的行李箱站在前头，白萍在他身侧打着伞。 “儿子，到了北都别怕花钱，别委屈自己，千万别一个人乱跑。” 自从华创把一百万头期款打到胡延安的账户里，白萍现在觉得自己腰杆硬了不少。 “您放一百个心，食宿都有省驻京办招待所负责，而且我一个礼拜就能回来。” 白萍掏出手帕，擦了擦胡一亭脑门上的汗：“那就好。去了就给家里来电话，可别忘了。” “我知道了。” 一辆流光漆亮的黑色桑塔纳停在了车站前。 副驾驶位置上，一个戴眼镜的青年走下车，微笑着和胡一亭打招呼：“胡一亭你好。” 胡一亭记得来人，这人跟教育局文副局长来自己家慰问过，是文局长的秘书。 胡一亭打招呼：“李秘书您好。” 李秘书笑着和白萍打了招呼：“胡一亭上车吧，我们再去接一下邱老师，就送你们去车站。” 司机下车把胡一亭的行李塞进后厢，胡一亭和母亲道别后，上车离开。 看见母亲在后视镜里频频挥手，胡一亭莫名感伤，在世界上有那么一些人，你永远不可能和她分别，不管你走多远，其实都还在她心里住着。 李秘书的邱老师，正是胡一亭的英语老师邱青。 原本学校领导很希望亲自前往北都，可后来通过市教育局一打听，才知道按以往惯例，获奖学校只派出一名教师随行即可，于是便打消了出风头的想法。 五中校领导经过内部讨论，认为这次颁奖是个大场面，五中派出的人既要负责照顾胡一亭，又要精明强干，最好是能懂点计算机。 可惜全校没一个老师懂计算机。对于计算机，五中校领导觉得屏幕上到处都是英文的这玩意，只有派个英语老师最适合，又考虑到代表人选最好是平时对胡一亭比较了解的人，于是这个保姆的任务最终落到了邱青的头上。 临近中考，邱青有些放不下学生。好在学校保证了，在她离开期间抽调高中部经验丰富的教师为她代课，她这才答应下来。 胡一亭在邱青家楼下马路边下车，灿烂地站在阳光下，见到正在等车的邱青时，感觉眼前一亮。 今邱青白皙的瓜子脸上戴着副大大的墨镜，看上去像是港台片的女主角，头整整齐齐地在脑后梳了个马尾，这让她看上去又像个女学生。港台片女主角和女学生的两者结合，让她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女。 尤其是邱青的衣着，今也让胡一亭开了眼，这年头相当大胆的水绿色吊带露肩连衣裙外，披了件白色网纱披肩，腰里一根细细的白色皮带，勒出纤细的腰，肉色短丝袜下踩着双红色露趾半高跟凉皮鞋。 胡一亭由衷赞道：“邱老师您今真漂亮。” 邱青脸上一红，被自己学生称赞漂亮，让她感觉心里怪怪的。 “帮我把行李塞进去。” 没等胡一亭动手，司机和李秘书就抢着接过了邱青脚边的旅行箱。 胡一亭和邱青并排坐在车后座上。 胡一亭一扭头，就能从邱青吊带连衣裙胸前空档处，望见那露出的一抹雪白丰腴。 尽管这段时间里，胡一亭和童牧朝夕相处，可上有白萍和胡延安管着，下有童牧防贼一样地防着，就连上个厕所都不忘锁门。 胡一亭本想借着用电脑名义，经常进童牧房间一亲芳泽，可童牧见到他总是避嫌般地躲出去，要么在客厅里看书，要么就和白萍聊，让胡一亭一直吃不到嘴，成也是干着急。 胡一亭陶醉地望着邱青胸前的少妇弧线，半没回过神。 “好看吗？” “嗯？”胡一亭继续盯着看，下意识点了点头。 经过胡一亭亲口确认，邱青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声训斥：“看什么呢！” 胡一亭赶紧抬眼，见邱青嗔怒地瞪着自己。 “啊！我觉得……您这件披风图案……漂亮，这棉线织的，哈哈……哈，好看。” 邱青有些将信将疑，眯着眼与胡一亭对视了一番，又把镂空的棉纱披风往胸前捂了捂，换了个话题：“你计算机这么好，跟谁学的。” “我就是兴趣爱好。” “下次教教我。” “那没问题，您想学哪方面的？” “fbase。” “数据库啊？这种应用软件在编程上倒也不是太困难，算法上也很成熟了，只是这种程序依赖于底层的机器码编写，在入门学习上有一定的难度。” “谁要你教我编程了，我要你教我怎么用。” 胡一亭一脸的黑线：“这样啊……那好办，回头我买两本书送您，一看就会。” 邱青把左腿搭在右腿上，肉丝脚尖在胡一亭腿前轻轻摇晃：“我买了书，可看不大懂。” 胡一亭看见邱青肉色丝袜下脚趾头粉嫩粉嫩，不由咽了口唾沫：“您学这干嘛？教英语和数据库应用完全是两码事呀？” 邱青寂寞地望向车窗外，行道树一棵棵飞逝而过。 她迟疑片刻后才道：“我老公给我托了关系，让我去地税局工作，可是那边要求掌握fbase，我看书根本学不会。” “您家里有电脑？” “没有，我就是在家看书。” 胡一亭一听头都大了：“您没有电脑，就对着书楞学啊？亏您也是本科毕业，不知道什么叫闭门造车是吧？” 邱青脸一红：“不教算了，不稀罕。” “别呀，我没我不教啊。” 邱青突然转头对胡一亭嫣然一笑，得意地露出十六颗洁白的贝齿：“那可定啦！我可听你家里买了两台电脑，老师以后去你家里上机练习，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过您听谁我家有电脑的？” 邱青顽皮地眨着眼道：“张百尺啊？我那把他叫办公室，问他一台电脑多少钱。 结果他告诉我不贵，你都买了两台呢。 我不贵是多少钱？他也就七八千。 你这子存心气我呢吧？” “您以后不打算当老师啦？”胡一亭有些遗憾。 邱青落寞地转开脸去，右手在大腿上摆弄着裙边：“我工作八年还没评上中级职称，我老公都烦了。再学校老打白条，去年工资还欠了两个月没呢。” 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的李秘书一听，汗都下来了，心想这邱老师嘴上真是缺个把门的，和学生这些干嘛呀，别回头捅到北都去，那就乐子大了。可他又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也懒得开口。 “您喜欢当教师吗？”胡一亭问。 “挺喜欢的，我看见你们，就想起了我读中学时候的样儿，呵呵呵，再我带的班，连年都是中考全区前三，也挺有成就感的。”邱青一谈起教书，脸上就开心起来。 “那你老公干嘛干涉你的选择？” 邱青闻言，有些心烦地把手在面前挥了挥：“你孩子不懂……算了……不了……回头老师去你家学电脑啊，这事可定了。” “热烈欢迎。” －－－－－－－－－－－－－－－－－－－－－－－－－－－－－－－－－－－－－－－－－－－－－－－－－－－－－ 荒唐衷心感谢ni1aas，珠江人，在外漂泊的大叔，冰月飞翎，印象墨白，五位书友打赏！ 以后将一一补上从开始以来的打赏书友名单！谢谢大家支持荒唐。 以后每期感谢 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ega;999&hi;&irn;阅读最新章节,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hi;&u;,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999&hi;&u;
sh_read(); 第六十三章 邱小青
sh_read(); 李秘书一直把胡一亭和邱青送进了站，才拿出车票交给邱青，并嘱咐道： “邱老师你路上照顾好胡一亭，你们俩夜里好好睡一觉，如果火车不晚点，到北都大概是在早上七点半，你们到了以后就在站台上等着，驻京办的同志会来接站的。≤，” 邱青赶紧打开旅行箱，取出一个白色皮包，把票放了进去，把包挎在肩上：“放心，李秘书你回去吧。” 李秘书笑笑：“没事，我陪你们等火车，反正回去也快下班了。” 终于等到火车进站，李秘书和司机一人拎起一个旅行箱，把胡一亭和邱青送上了卧铺包厢，李秘书下车后，尽职地直到火车开动才离开。 这年头的火车包厢四人一间，属于空调软卧，拉上包厢拉门就是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比起普通车厢显得很奢侈，可谓绿皮车时代最豪华的所在。 因为票价高，原本四人的包厢里并没有坐满，只有胡一亭和邱青两个人，这让他们更觉得有种包场的奢侈感。 享受了一会儿空调，邱青收了汗就开始兴奋起来，变魔术一般从旅行箱取出一只烧鸡，一根红肠，一包花生米，一瓶高粱特曲，两听青岛啤酒，四个苹果。 “呵呵，邱老师您真行，一顿晚饭整那么多。” 邱青淡淡道：“你不吃也行，我一个人吃，当夜宵了。” 胡一亭笑着打开自己的旅行箱，桌上立刻又多了一只烧鸡，一包猪头肉，一包花生米，一包卤鸭膀子、鸭胗，两听啤酒，两瓶矿泉水。 邱青坐在桌旁，先默默地和胡一亭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二人笑疯了。 “这怎么吃的完啊！” “我跟我妈不用买这么多，火车上有卖的，可她就是买了。” “你妈是怕你饿着。” 胡一亭笑道：“就当夜宵吧，咱俩今晚连轴转，无非多上几趟厕所。” 邱青掩口而笑，肩膀都笑的抽动起来了，使劲推了一把胡一亭道：“浪费。” 接下来两人闲着没事，开始一边闲聊，一边喝酒。 邱青酒量很好，到了黑时，一个人喝完了三听啤酒，胡一亭只勉强喝了一听。 车窗外夜色漆黑，人内心的寂寞也爬了上来，远处零星的灯火点亮了旅人的道路，给黑暗带来希望，因此在疾驰的列车上看起来分外迷人，愈加可贵，。 邱青坐在胡一亭对面，眼神看上去有些迷蒙，她早已经脱了鞋，一对肉丝美脚分踩在胡一亭大腿两侧，裙子被撩到了大腿根，白腻的长腿整条地露出来，那腿圆润修长，弧线匀称，让胡一亭看的两眼直。 “胡一亭，喝白的。” 见胡一亭终于把一听啤酒喝完，邱青便满意地打开那瓶高粱特曲，取出两个酒杯斟满。 胡一亭汗颜道：“邱老师您出门还带酒杯。” 邱青笑道：“我爸妈都是酒厂的，我家酒杯多了去了。” 一喝起白酒，邱青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一边吃一边给胡一亭讲她大学生活，满是对那段青葱岁月的怀念，她讲她男朋友当初是怎么追她，又是如何山盟海誓，后来又是怎么一毕业就和她分手，她当时如何的伤心欲绝，一个人又是如何孤零零地在浦海上了火车，回到湖山。又讲她母亲怎么给她介绍对象，她心灰意冷之下，还没处一个月就结了婚。 “别结婚，胡一亭，千万别结婚，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胡一亭杯里那一两白酒才抿了一半，邱青已经喝了大半瓶。 “邱老师，你喝的太多了。” “不多，这点算什么。” 胡一亭见邱青脸色潮红，样子可爱极了，她水汪汪的星目迷离，就那样还抱着酒瓶子一个劲地倒。 “邱老师，你真的少喝点。”胡一亭有些担心。 “你才少喝点……一个初中生喝那么多酒，不像话……”邱青醉态可掬地又干了一杯。 胡一亭没辙，只好劝邱青多吃些菜。 还没到九点，一瓶高粱特曲已经见底。 胡一亭这时反而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没酒了，邱青虽然有些醉，但显然还在她的可控范围内。 可没想到这时候餐车打门口过，邱青兴致大的抓起钱包，冲出去追上餐车，花15买了瓶扳倒井。 胡一亭站在门口，哭笑不得地想：“学校居然派邱青来照顾我，王大恒您老人家是什么眼力啊！丫简直就一女酒鬼！那瓶一斤的高粱，基本上她一个人包圆了，这又来一斤！” 邱青扣上包厢门回到位置上，背靠车窗坐着，两条长腿交叉在床上。 胡一亭见她银牙轻轻一起，瓶盖便开了，显然是酒中熟手。 邱青给自己和胡一亭分别满上，便斯斯文文地举起杯子，只一吸，又喝干了。 “邱老师，您这么喝会醉的。” “我才不会醉呢，我就没醉过。” 邱青吃了口盐水花生米，开始对胡一亭起学校里复杂的人事关系。 “王慧芳老看我不顺眼，处处刁难我……不就是因为我经常给她提意见吗？可我那是合理意见呀！她就应该采纳呀！……真没水平！……真是没水平！……” 邱青抱怨着，转眼又是半斤下肚，胡一亭见她喘气都变得急促了。 “胡一亭，你老婆要是生不出孩子，你会不会生气？”邱青叹口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胡一亭没想到邱青会问这种问题，脱口而出道：“有什么可生气的，这都是命，继续过呗。” 邱青精神一振，举起酒杯道：“太对了！胡一亭，是个爷们！就凭你这句话，我和你走一杯！” 还没等胡一亭拿起杯子，邱青已经口一撮，干完了满杯的酒。” 胡一亭寻思着，邱青大概是为了眼下没孩子愁，可在自己前世的记忆中，同学聚会时听朋友过，邱青和她老公离婚时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邱老师你别着急，孩子早晚都会有的，夫妻过日子，互相体谅才是最要紧的，平时少吵架少火，如果吵架了也别往心里去。” 邱青眯着醉眼道：“胡一亭，我今才知道你这么成熟，你不像个初中生……像个老头子……” 胡一亭见邱青连衣裙肩带都喝落了下来，左侧胸罩上半边露了出来，半个**白得晃眼地露在外边，那道引人遐思的深沟也愈明显。 胡一亭拼命忍住不去乱想：“邱老师你真不能再喝了！咱们这是在火车上，你喝醉了我也没法给你送家去啊。” 邱青像是完全没听见胡一亭的话，反而嚣张的把一对肉丝美脚从床上抬起，转过身搭在了胡一亭两腿中间。 “胡……我才没醉呢……” 邱青用优雅的手势夹了块猪头肉，一边嚼，肉呼呼地脚趾头一边跟着动，在胡一亭腹上一抠一抠。 胡一亭丹田处被邱青滚烫的脚踩着，只觉得脑袋一阵阵胀，口干舌燥。 “大姐！你玩我呢吧？！你一定是在玩我呢吧！” 胡一亭实在忍不住了，双手从两腿间捧起邱青一对脚，站起来放回对面床上。 “邱老师您赶紧睡吧，明还要早起呢。” 冷不防的，邱青抱住了胡一亭的脑袋往身前一搂，胡一亭脚下拌蒜一头埋进了邱青两腿之间。 胡一亭闻见鼻端一股酸酸甜甜的暖香，脸上触感滚烫逼人，赶忙要抬头起来。 邱青却醉的神志不清，不依不饶得使劲抱住胡一亭，把胡一亭刚抬起的身子整个搂进了怀里。 胡一亭的脑袋一下子埋进了邱青胸前，只觉得一片温软。 他本就对年龄相仿的邱青感到亲切，有共同语言，这时酒精上了头便再顾不得什么理智，两个醉人抱在一起拥吻起来。 火车依旧隆隆疾驰，低沉而有节奏地出咔啷咔啷的奏鸣。 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ega;999&hi;&irn;阅读最新章节,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hi;&u;,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999&hi;&u;
sh_read(); 第六十四章 缘分
sh_read(); 邱青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是如此的不真实，像雪像雾像冰，在阳光下就会开始融化，她梦见自己和大学初恋男友重归于好，激情迸发中，缠绵有如一人，这个梦是这般不真实，却令她感觉那样的真实，以至于她在没醒来确认之前都不敢相信。↖， 当她睁开眼醒来时，还没来得及回味梦境，却被枕边那张英俊稚气的脸庞吓得魂不附体，如果不是她及时的捂住自己嘴巴，几乎就要尖叫出声。 “我昨晚干了什么？！哪！哪！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邱青你完了！” 邱青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她浑身发抖，却不敢叫醒身边的胡一亭，她听见自己心脏在狂跳，用手在被子下摸了又摸，发现自己身下湿哒哒的，和胡一亭一样，都是一丝不挂！ 邱青吓得呆了，等她回过神，连忙慌慌张张地将半躺在自己身上的胡一亭推开，钻出被子，满地找衣服穿。 颤抖着穿好衣服，邱青傻愣愣地坐在床边，望着胡一亭熟睡中的脸庞。 少年还在闭着眼睛熟睡，那稚嫩的眉目间充满着征服后的满足，英俊无伦！诱惑难挡！再次令邱青心中涌起阵阵罪恶感。 “我完了！我要死了！邱青你这个疯子！你都干了什么！” 邱青两只手忍不住地颤抖起来，见桌上酒瓶里还有点底子，拿起就一口灌下。 喝了点酒，邱青才镇定下来，她抬腕看了看表，发现才早上五点半。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再冷静，于是大着胆子上前掀起被子，拿起胡一亭的衣服就往他身上穿。 当胡一亭被折腾醒时，发现邱青正在往他身上套一件短袖衬衫。 看见胡一亭睁开眼，邱青颤抖着了句：“你醒了。” 胡一亭舔了舔嘴唇，生涩地点了点头。 邱青放下胡一亭，坐回对面床上：“穿上衣服，快到了。” 胡一亭赶紧撑起身子，低着头，飞快地把衬衫扣子扣好。 “胡一亭，老师和你商量个事。” 胡一亭看见邱青并着腿贤淑地坐在对面，脸红的像个媳妇。 “邱老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昨晚我好像喝醉了。”胡一亭红着脸道。 “嗯，老师也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到这里，邱青顿了顿道：“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我一定保密，不会跟别人的。” 邱青这才稍微安心地点了点头，接着便有些神经质地从床边跳了起来，飞一般收拾起桌子来。 几分钟不到，邱青就把包厢收拾的像是从没人住进来过一样。 接下来两人就这么对坐着，谁也不一句话。 列车停靠在北都站台，两人默默下车，在站台上发现了举着牌子的徽省驻京办人员，纸板箱做的牌子非常简陋，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接胡一亭”。 负责接待的同志叫张竹轩，伙子很热情，一路都在给两人介绍北都的风土人情。邱青却一路闷声不响，没主动和胡一亭过一句话。 95年，徽省大厦还未落成，驻京办还在翠微中里的胡同内。 车子从万寿路拐进一个大院，院子三面被三栋五层的楼包围着，院门口有武警站岗。 张竹轩领着胡邱二人进了南边的招待所楼，带他们看了房间，给了钥匙。 “按照日程，你们上午就在房间里休息，也可以在附近走走，买买东西，但可别走远了。中午我会来叫你们，和其他抵京人员一起参加办事处的招待午宴。” 胡一亭看着邱青，见她开门进了房间就把门关上了。 无奈，他也只好进了自己房间。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枕头，白色的浴巾，胡一亭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躺在床上。 望着花板，胡一亭想起了昨晚的香艳时光，想起那绸缎丝滑的肌肤，想起那温软如玉的山丘，想起那滚烫火热的秘境，想起酒精和夏日混在一起的那种燥热，想起车窗外的黑夜和黑夜中的灯火，那么遥远，却又那么温暖…… 室里的一夜疯狂，黑夜般把他陷进去，激情过后的自责，又湖水般把他浮起来，他想起童牧的眼眸，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胡一亭逼着自己不要想太多，起身走出房间，敲响了隔壁邱青的房门。 没人应答，胡一亭一拧把手，门开了。 走进房间关上门，胡一亭才发现旁边浴室里水声哗哗，邱青在洗澡。 他刚想推门出去，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这时他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笃笃的敲门声断断续续，始终不停，胡一亭吓得赶紧走进屋里。 站在屋里，他就看见浴室门开了，邱青手里拿着块浴巾，捂在胸口就走出来，第一时间伸出手，从里面把门锁了起来。 那雪白的弧线，从上到下浑然一体，洁白的后背从腰部收窄，傲然的高丘中嵌着深深花谷，葱茏欲滴，匀称健美的长腿上下浑然一体，在胡一亭眼前一览无余，完美的犹如一尊活着的汉白玉雕。 “谁呀？”邱青隔着门问。 “邱老师，我是张竹轩，我跟您通知一声，午宴时间定在中午十一点，二楼青松厅。” “知道了。”邱青松了口气，手里的浴巾也从胸口放了下来。 胡一亭站在邱青身后，差点流出鼻血。 邱青打算继续洗澡，刚一转身，几乎尖叫起来。 “胡一亭你怎么在这里！”邱青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肩上，涨红着脸低声呵斥道。 “您快穿上衣服。”胡一亭痛苦地微微弯腰，想掩饰自己身体的变化。 邱青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被胡一亭看光了，她窘迫地拉起浴巾遮在胸前，一步窜进浴室。 “不许走！等我穿衣服！回头跟你算账！” 胡一亭有些崩溃地拉过写字台下的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他脑子里晕晕呼呼，眼前满是刚才邱青转过身来的样子，那对男人来，真是一种心惊肉跳的刺激。 水声哗哗得响了半，邱青才从里面走出来，她裹了件白色浴袍，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 邱青走到床边往胡一亭面前一坐，虎着脸道：“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锁，我本来是想和您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结果我刚一进门，张竹轩就敲门了，我只好躲进来。”胡一亭飞快地整理出了一番语言。 “你怎么不跟我一声！” “我敲门了，你没答应……刚才你出来的太快，我来不及跟你。” 邱青咬着下唇，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 “你不是你不记得昨晚的事吗。” 胡一亭讪讪地笑着：“我是不敢记得，怕您杀人灭口。” 邱青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握拳狠狠在胡一亭肩膀上锤了一下，警告道：“不许记得！赶紧忘了！” 胡一亭苦笑：“刚才我全看见了，这回想忘也忘不了了。” 邱青恨恨地瞪着胡一亭，却发现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默默地重新擦拭起湿发。 胡一亭呆呆地看着邱青，觉得她美极了。 擦了老半，邱青才放下毛巾，静静地坐在那儿和胡一亭对视着，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终于悠悠地开口问道：“胡一亭，我漂亮吗？” 胡一亭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你美极了。” “你快毕业了，我们大概再也见不着了。以后你记住老师的美就行了，别记着老师的坏，老师是个坏女人。” “青你不坏，昨晚我们都喝多了。” “不许叫我青。” “我只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叫。” “那也不行。” 邱青站起身：“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胡一亭踏出邱青房间，门在身后轻轻合上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兴奋莫名，浑身都充满了弹性的活力，如果缘分是一连串的巧合，那么自己和邱青之间，难道也有缘分不成？ －－－－－－－－－－－－－－－－－－－－－－－－－－－－－－－－－－－－－－－－－－－－－－－－ 荒唐衷心感谢“在外漂泊的大叔”，“拯救泰迪”，“卫”，“于雪莹”，“nilaas”。 荒唐衷心感谢“海风050810”,“兰州级驱逐舰”,“柏木达野”,“大倪和二倪”。 荒唐衷心感谢“辽一火线大叔”,“暴0打0奥0巴0马”,“草原上的老鼠”,“spider10”,“sunjiyinna”！！！ 感谢大家的打赏！盛赞感激！！！谢谢大家！！！ 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ega;999&hi;&irn;阅读最新章节,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hi;&u;,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999&hi;&u;
sh_read(); 第六十五章 年少轻狂
sh_read(); 人生就是一连串不断地宴席，如果你有过剩的参与精神，就能够一直热热闹闹的往下走。∮，但是除了出生和死亡这两大宴，并没别的宴席规定你非到不可。 中午的招待午宴上，除了省教育厅和科技厅的两位代表，胡一亭还见到了之前采访过自己的绵强。 胡一亭并不觉得自己利用过绵强，毕竟记者这个职业从某种意义上就是密探，更何况省委宣传部下直属的记者，他们本身就应该是为民排忧的大内密探。自己只是与他合作，配合他的工作罢了。 绵强一脸轻松，热情地和胡一亭握手：“胡一亭，我可是特地来参加这次颁奖大会的，明你穿的精神点，我给你好好照几张像。” “嗯。” 午宴过后，驻京办安排了专车，由张竹轩带队，领着胡一亭、邱青、绵强游北都。 在**城楼前，胡一亭望着**的照片久久凝视，恭敬地鞠了个躬，心中想起主席的话：“科学技术这一仗，一定要打，而且必须打好。” 离开**广场，张竹轩又带大家去了颐和园。他脖子上挂着相机，一路上给大家拍了许多照片。 “上面有任务，这一卷照片必须拍完。” “辛苦您了。”胡一亭礼貌地道。 “哪儿的话，胡同学为咱徽省争了光，一卷照片那还不是应该的吗！” 绵强也带着相机，但见张竹轩有任务，也就很少拍照。 游颐和园时，邱青看上去比上午精神多了，似乎魂又回来了，像个没事人一样和胡一亭、绵强两人频频留影，还不时的问张竹轩一些关于旅游景点的问题。 看见邱青又焕了那种麻利爽快的精神头，胡一亭心里暗暗高兴。 相遇了，便要珍惜，一生短暂，且只有一次，这辈子相遇了，便要这辈子珍惜，生命中没有一个人是随便遇到的，每一次擦肩而过都是上的安排，更何况是千年修得共枕眠呢！既然意如此，就该善待那份缘。 次日一早，邱青敲门把胡一亭从床上叫醒，两人去餐厅吃过早餐，来到楼下大堂里和绵强等人一起等候。 不多会功夫张竹轩就到了，带着两辆车，把参加颁奖大会的一行人送到了教育部礼堂。 走进这座宽敞气派的建筑后，邱青有些微微愣神，这里是千千万万人民教师的总部，可千千万万人中却少有几个能有荣幸来到这里。 “一会儿别紧张，要是让你言，你就按照事先打好的腹稿讲，最后别忘了感谢一下老师和学校的培养，记住了吗？”邱青满脸紧张地嘱咐胡一亭，态度好像在教自己孩子用筷子。 “我一点都不紧张，不就是和一帮屁孩一起领个奖吗？看把你给激动得。” “老头！看把你能的。”邱青忍住笑轻声道。 偌大的礼堂里已经来了不少人，绵强带着胡一亭在前面第一排找到了贴着胡一亭名字的座位。 第一排的沙椅上，每隔一个椅子就贴着一张名条，旁边位置空着没有名条，是给辅导老师准备的，自己没有辅导老师，自然是留给邱青坐。 安排胡一亭和邱青坐下后，绵强就回到后面和省里的领导坐在了一起。 随着一批专家和领导出现在主席台上，这时场内出现了扛着中央电视台标识摄像机的摄像师，还有拿着同样标识话筒的采访记者。 看见场内的人越来越多，邱青也越来越紧张。 “人家带的都是辅导老师，我算什么呀。”她悄悄对胡一亭道。 “那没办法，谁叫我们学校谢老师，还有师大的孙博老师都不愿意冒名顶替呢。” “合着我是冒名顶替呀！”邱青咬起了嘴唇，用胳膊肘在胡一亭腰里使劲捣了一下。 “啊哟！我没这么呀！你别急嘛，你是我的老师，含辛茹苦带了我三年，坐在这里是应该的。” “这还差不多。”邱青终于满意了，抬头向主席台上望去。 时间到了九点钟，礼堂里人已经到齐，来自全国各个学校的获奖师生终于齐聚一堂。 胡一亭一眼望去，见有的师生表情激动，有的兴奋异常，有的紧张不安，有的则笑得合不拢嘴。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淡然，或许是因为自己见过花开花落，见过生老病死，也见过黑云压城吧。 随着教育部熊副部长亲自宣布颁奖大会正式开始，礼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胡一亭一边鼓着掌，一边注意到主席台上，一位老太太在身边人的指点下往自己这边张望。 胡一亭激动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夏老！是夏老！他老人家也来了！” “你不是你不激动吗？”邱青窃笑着揶揄道。 “你不懂，夏老来了！” “夏老是谁？” 胡一亭没理邱青这个“业外人士”，只顾望着夏老的方向频频点头傻笑。 夏老见到胡一亭向自己笑着频频点头，也马上笑了起来，转头对身边的秘书：“嘿，这个学生有意思啊！他就是胡一亭吧？你看他好像还认识我，对我点头呢。” 秘书望着一脸傻笑的胡一亭，也乐了：“真是的哎！哈哈，这孩子挺有趣的。不过咱们搞计算机这块的，有谁不知道您啊，我估计这学生恐怕在哪儿见过您，肯定特崇拜您。” 夏老闻言转过头来，对台下的胡一亭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看到他了。 底下有认识夏老的领导，看见夏老的这个举动，立刻把目光投向了胡一亭的背影。 “那孩子是什么人，我看见夏老对他笑来着。” “不清楚，第一排应该是获奖的学生和老师，大概是熟人吧。” “嗯。” 随着颁奖的进行，当最后读到胡一亭时，全场都屏住了呼吸！人人都想知道，这次史无前例颁的特等奖，究竟给了何方神圣！ 能参加这次颁奖的起码是一等奖，所以当教育部熊副部长读到胡一亭这里时，也是一怔，脱口而出道： “特等奖！胡一亭。获奖作品《关于在计算机中央处理器（pu）增设多媒体指令集暨浮点寄存器与相应功能元器件以增强pu多媒体处理能力的方法》。” 一口气读完论文名称，熊副部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抱怨这长的鬼名字，又继续念到：“选送单位，徽省湖山市第五中学，辅导教师，无！？” 这时只听台下响起一片热烈地掌声，场面比刚才颁一等奖时还要热烈了许多，就连主席台上的专家、评委和领导们也全都在鼓掌。 胡一亭起身，迎着礼堂主席台花板上的大型射灯、记者的闪光灯，迈着平淡执着的步伐向主席台上走去。灯光在胡一亭漆黑的头上划出璀璨的弧线，仿佛预示着这位年轻人从此走向了科技的圣殿。 胡一亭的脚步越迈越轻快，面对主席台的台阶一跃而上，今他的生命重新拾起年少轻狂，带着梦想面对这悲壮的时代，义无返顾的撞了上去，不论将来要面对落寞消逝的惨淡，还是成就中国芯的辉煌和传，他都会记住今，自己曾经如此飞扬跳脱！ “我们有请中科院计算所夏培树院士为获奖者颁奖。”熊副部长罢，台下的掌声再次热烈的响起。 ———————————————————————————————— 荒唐衷心感谢“辽一火线大叔”，“书友1516849”，“sunjiyinna”，“hiee”，“在外漂泊的大叔”打赏！大感谢！！ 荒唐衷心感谢“我就是个狗不理”,“逍遥兮云中君”,“暴打奥巴马”,“左登峰丶”,“ap1esu”,“海风581”,感谢大家打赏，谢谢，谢谢，谢谢！！！ 荒唐衷心感谢：“dada－7”,“ni1aas”,“南村先生”,“书友1414467”,“一米sl”,“书友1111714”,感谢大家打赏，谢谢，谢谢，谢谢！！！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9­9­9­­­­,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
sh_read(); 第六十六章 演讲事件
sh_read(); 【66】演讲事件 这是夏老在今的大会上第一次作为颁奖嘉宾出场，胡一亭心里明白这其中分量有多重。⊥， 当他怀着崇敬的心情，躬身从夏老手中接过奖状和一个金光闪闪的奖杯时，忍不住仔细打量这位老人。 只见夏老满头银很整齐地梳在脑后，对于一个7岁高龄的老人来，她脸上的皱纹实在不算多，今新换的白衬衫挺括如雪，灰色腈纶长裤没有一丝皱褶，脚下穿着双不太亮的平底黑皮鞋。 “胡一亭，祝贺你。”夏老微微含笑，语气中带着岁月的沧桑。 胡一亭再次微微一鞠躬，目送夏老回到主席台就坐，随后他便举起奖杯，尽情接受记者们闪光灯的洗礼。 接下来的仪式是领导讲话，胡一亭坐回邱青身边，仔细看奖杯奖状。 奖状是一个红色绒布面的a4大硬壳本，上面印着烫金的大字，展开后里面是一张如地图般硕大的奖状。 奖杯虽然金灿灿的，但分量并不重，红色木质底座上面，一个抽象的无性或中性青年的身躯向前上方伸展，双手高举着一个同样写意的太阳系行星轨道。 这个金色雕塑这般得轻，胡一亭可以肯定这是塑料制品，他四顾周围，悲催的现自己这个特等奖和别人的一等奖用的都是一样的奖杯，除了底座上刻的字不同，其他地方根本没区别。 邱青打心眼里为胡一亭感到高兴，满脸幸福的笑容 “给我看看。” 胡一亭递给邱青道：“要敢摔坏了，我跑你家吃住三年抵债。” “德行！”邱青白了一眼，迫不及待地接过奖杯奖状，一时间**大盛，仔细把玩起来。 胡一亭靠在椅背上打盹，依稀听见台上领导，暑期要在北都举办科技夏令营，这次获得特等奖和一等奖加起来七名同学，再加上今没有来到现场的十八名获得二等奖的同学，一共5人都将参加这次科技夏令营。 届时同学们将有机会参观中科院各个院所和实验室，还能在中科院专家和研究生的带领下，亲自体验各种前沿科技的尖端实验。 按照大会流程，接下来便是获奖同学上台介绍自己的科技创新，并介绍自己在科技创新中的心得体会。 前两个上台的一等奖获奖同学，年纪轻轻就像老学究似的，手里拿着讲话稿照本宣科，还时不时地煽情一把，好像正在参加《艺术人生》。 胡一亭本以为自己最后出场，没想到第三顺位就叫到自己。 虽然刚刚窃笑过别人迂腐，可胡一亭上台时还是从自己那条崭新的黑色西裤口袋里掏出了三张演讲稿，这证明一切用来讽刺的东西都是可以拿来自嘲的。 站在台上那个比教师的讲台还要窄的讲坛后，胡一亭对着麦克风轻咳了一声：“我的论文题目是……” 突然，胡一亭脑子里一片空灵寂静，现自己根本不想再讲下去了！即便是只要照本宣科的读完就好，他也做不到 他觉得心里有太多更想的话，而不是眼前这三张经过学校领导和语文教研组放学后集体讨论、精心修改了两，然后送交市教育局最终审定后回的毫无修辞错误的骈四俪六。 “我今站在这里，本应按照要求介绍一下我的论文，可我实在开不了口，因为我知道在座99%的人都听不懂。”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先是报以一片善意的笑声，接着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学生好大的口气。” “拿特等奖就是牛啊，简直都目空一切了。” “到底还是个学生啊，年少轻狂。” “大概是想要先讲个笑话暖暖场，这学生倒是挺有演讲技巧。” “我看不像……我觉得这孩子有点各色，怕是要出状况吧？” ………… 胡一亭淡然一笑，继续道：“鲁迅先生我们应该俯甘为孺子牛，绝不是让我们成为对牛弹琴的那种牛。如果我把大家当成后者，无疑是一种侮辱。 如果谁对我的论文感兴趣，您可以向我索取，或者向竞赛委员会索取，我想您的要求一定会得到满足。 我今想讲的是，中国国产芯片的未来。” 礼堂内众人见胡一亭一脸从容不迫、淡然出这番大话，倒也颇为佩服他的胆色。 “口气很大啊，这孩子才几岁？就要指点江山？” “人不轻狂枉少年嘛，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 “这也有点太不知轻重了吧？这么多专家老师在场，他居然敢起这样大的一个题目。” “听听他能点什么也好，年轻人的意见有时候也能有借鉴作用的。” “这不是瞎胡闹嘛？” ………… 胡一亭环顾全场，目光从一张张陌生的脸上扫过，微笑道：“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制造业展迅猛，但在集成电路设计制造领域一直处于深不见底的黑洞中。 熟悉这个行业的专家和领导应该知道，我这话没有夸大其词的意思在里面。 目前我国在集成电路设计与生产上存在两大问题，生产工艺设计水平落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缺乏对于市场的保护。 就拿目前家用电脑pu中央处理器来吧。 86架构横行，无论是英特尔、ad还是，甚至包括我听将要推出86兼容pu的id公司和rise公司，他们都有86指令集的使用授权。 可是作为个人电脑销量连年翻番的中国，却没有一家公司被授权允许，设计生产兼容86指令集的家用电脑。很简单，英特尔不给授权。 对于这样一家苛刻的公司，我们却把市场拱手献上，这无疑是不明智的。 如果英特尔在中国设厂生产pu倒也罢了，好歹中国人还能从代工中赚上一点蝇头利，顺便学习吸收一点先进技术。 可是没有！今后也不会有！英特尔绝不会把pu工厂设在中国！充其量建个封装测试厂或者其他无关紧要的主板芯片工厂，那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我是个学生，我没有太大的奢望，我只希望国家能腰杆子硬一点，为中国企业要个86架构指令集的授权回来。” 胡一亭话音一落，全场鸦雀无声，虽然大多数人不知道什么是86指令集，但基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 没有人鼓掌。 除了一个人。 夏老鼓掌了，她独自一个人在偌大的礼堂中鼓起掌来，仿佛皑皑冬雪中一株落尽叶子的老腊梅——骨如蟠龙香盖世。 胡一亭转身对身后的夏老报以微笑，夏老还以他一个带着温度的笑容，那笑容足以融化礼堂中那令人麻木的冰冷。 胡一亭继续道：“很多人以为，制造业都大同异，没什么不一样，但集成电路制造业真的非常特殊。 和服装、鞋袜、玩具制造业这些低附加值劳动密集型产业不同，集成电路产业是个知识密集型行业，严重依赖尖端技术，严重依赖专利设计，连一个的电路设计的不同也能申请专利，因此这个行业中到处都是挥舞着专利大棒的恶棍。 但我们既不要怕也不要恨这些恶棍，他们毕竟是先行者，我们要向他们学习，以便有朝一日能够挥起我们自己的专利大棒，后来居上。” 这段话完，胡一亭停顿了一下，笑望着台下道：“此处应有掌声。” 95年的国人还是比较单纯的，见了厚脸皮的人以为幽默，于是便都笑了起来，纷纷鼓掌。 胡一亭施施然继续道：“从目前个人电脑中央处理器pu的展方向上来，一场围绕着打造家庭影音娱乐中心的战争已经打响，谁能够设计制造出一颗高度支持多媒体娱乐的芯片，谁就能获得优胜。 要咱们中国人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肯定能！ 但我知道，大家一定会在这个回答后面，再加上一句“只是时间问题”。 原因也是显而易见的，因为目前家用电脑的大战已经基本定局，苹果公司也好，王安电脑也好，a公司也好，aap;ap;ap;ap;ap;ap;ap;也好，de也好，aiga也好，摩托罗拉也好，富士通也好，他们这些公司所有的硬件架构体系和与之配套的处理器pu，已经全被ib和ib一手奶大的英特尔灭了，剩下几个苟延残喘的，除了苹果还在依托硅谷强大的电子科技实力苦苦抵抗，其他几家全都顺应潮流进入了pbsp; 中国人现在再自己搞一个硬件标准，并设计与之配套的pu，去挑战ib的p机，那就毫无意义了，至少三十年内看不到希望。 既然家用电脑的架构已经被ib公司的p机定了型，而基于ib－p这套系统所设计出的处理器芯片，其运行的基础指令集是ib一手奶大并持股的英特尔公司的86指令集。 那么我们要进入这个领域，就必须设计兼容86指令集的pu，这样才能驱动ib－p机和其兼容机型，也就是市面上俗称为家用电脑的那些计算机。 又由于目前所有软件都是构筑在微软ds和inds操作系统之上的，而这套系统又与英特尔公司的86指令集共存共荣，所以我们设计的pu只有与86指令集兼容，才能让微软的操作系统在上面流畅运转，这样就能确保市面上几乎所有软件都能够运行在这款芯片上。 大家听我这样一，一定觉得之前所担心的时间问题，开始变得遥不可期了吧？ 其实不然。 ib的p架构的简单些，就是个房子的基本模型，它规定了这房子要有怎样的厕所，要有怎样的卧室，要有怎样的厨房，要有怎样的客厅。 而英特尔的86指令集，就是建筑材料，好比水泥，用来制造这些房间。 我之前过，目前个人电脑中央处理器pu的展方向，就是设计制造出能够高度支持多媒体娱乐的芯片，而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因为多媒体娱乐是个很大的范围。 先，pu要解决播放影音文件的功能，要能支持vd、dvd解码运算，就要加入新的指令集，我们姑且称之为一种新的建筑材料，代号玻璃。 将来要能支持大型d游戏和软件，就又需要新的指令集，代号铝合金。 随着d游戏和图像软件的展，又要增加新指令集，代号塑料。 再将来，随着网络技术的展，随着流媒体的出现，随着高清影音文件的问世，为了更好地支持新技术，又需要新的指令集，代号木头。 如此类推，无穷无尽。 如果大家脑子够灵活，应该可以明白，等将来玻璃、铝合金、塑料、木头的专利也全部落在了英特尔的手里，那就形成了一种恐怖的垄断，将来除了英特尔和他养的宠物精灵ad，任何人都不能在ib的86－p机架构下制造处理器芯片了。甚至兼容英特尔处理器的主板南北桥芯片都不被允许制造，兼容英特尔处理器的主板接口都不被允许制造。 当然，我这里不排除某些公司打擦边球的可能性，但机会真的不大，起码是处处掣肘。” 胡一亭把话的很白，众人即便不懂计算机，也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此刻台下鸦雀无声，都想听听他究竟最后要得出个什么结论。 “我的这篇论文，不敢是中国芯的救世主，但绝对是块“玻璃”，按照我的论文设计出的多媒体指令集，并结合具体实现方式，在申请专利后，就是属于中国的“玻璃”指令集！ 有了“玻璃”，我们今后还要设计“铝合金”指令集，设计“塑料”指令集，设计“木头”指令集，直到有一，“水泥”指令集专利过期。 当然，对于我这样一个才来，不用等它过期也可以巧妙地绕过去，但这个解决手段还需要进一步研究，我目前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顶层设计，但还不能草率公布。” 礼堂内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胡一亭最后居然又把话题巧妙的转回了自己的得奖论文上！ “这子还真能吹，绕了半，原来是在为自己的论文摇旗呐喊，够狠，够狂！”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即兴挥，什么中国芯片产业的未来？哪来那么大的口气？原来一切的铺垫都是为了明他自己论文的重要性！ “这子不得了，妖孽啊！吹牛不打草稿，还把自己尚未公布的论文给提前夸上了” “我就没见过哪个初中生有这么深的心机的！这孩子他父母老师平时是怎么教的？心思那么鬼精！” “不过他的也真透彻，难为一个初中生，能够这么了解计算机，让我一个外行都听懂了，不简单！怪不得上面给他定了个史无前例的特等奖。” “这子拿特等奖是不冤，实在忒精！忒聪明了！” ………… 胡一亭见目的基本达到，露出一脸灿烂地笑容：“现在我来我这次的获奖吧。 其实按照惯例，我应该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陈年纸头，上面字迹斑驳、非我莫辨地写满学时代就已经无数次准备过的获奖感言，以证明我是个从树立热爱科学远大理想的三好少年。 但其实我可以告诉大家，我只是个专利流氓。我活在这个时代的意义是让别人都死去，我快乐的源泉是逼得别人都不快乐。 当然，我的别人，不是在坐的和我一样的普通人，而是那些挥舞专利大棒的恶棍。 补充一下，我能成为一个专利流氓，绝对要感谢学校和老师的培养，没有他们的含辛茹苦谆谆教导，我绝对没有今这个出息。 谢谢大家。” ———————————————————————————— 荒唐衷心感谢“地球手机党党主席”“你把我灌醉”“红色记忆”“茫鸽”“不知道”“白帽兔子”的支付宝、qq红包、微信打赏，谢谢大家的多渠道支持！！！荒唐衷心感谢“一米sl”，“草原上的老鼠”，“ni1aas”，“书友155111448795”，“yy88”，“sunjiyinna” 荒唐衷心感谢“sunjiyinna”“书友1414467”,“hiee”,“潘安与东施”,“s1y”,“拯救泰迪”,“aeer”,“暴打奥巴马”,“翾翾”。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打赏！！！谢谢大家！！！谢谢！！！本书连载以来，打赏名单很长，目前连1月还未公布完，接下来会慢慢补上。 再次感谢大家的厚爱！！！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9­9­9­­­­,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
sh_read(); 第六十七章 指令集专利如何实现 很多夏，那个夏，还有那个夏，胡一亭人生中经历过的每一个夏都不如眼前的这个来的叠宕起伏，精彩绝伦。 辉煌的礼堂中，他成了一块磁石，一个黑洞，将无数光源拉出灿烂的弧线，聚焦在那稚嫩的脸庞上，聚焦在那漆黑的头发上，聚焦在那单薄的双肩上。 中央电视台的摄像记者完成了一个近景特写，笑着回头对同行采访记者道：“刘大记，最后这段大喘气要播吗？” 刘记者深深笑了笑：“回去肯定得掐了。不过这学生是唯一的特等奖获得者，创造了历史最好成绩，正面特写肯定要给的，就是最后这段话太不合适了。” 摄像记者头，继续拍摄胡一亭向身后主席台上领导和专家鞠躬的画面，拍摄他在掌声中走下主席台。 礼堂中的掌声背后，是各种议论。 “这个学生疯了吗？什么专利流氓？年纪懂得什么。” “就是呀，这孩子道德品质也太恶劣了，什么让人家死，让人家不快乐，这也太胡扯了。” “年纪，个人英雄主义倒挺浓。” ︽︽︽︽，≯□ “年少轻狂！真是年少轻狂！我之前一也没错。” “他哪个中学的？那个什么什么湖山五中，是个什么学校啊？怎么教的学生，狂的没边了。” ………… 胡一亭刚一落座，邱青苦笑着埋怨：“胡一亭你胆子真大，你不按稿子念，回头我肯定要挨批评。” 胡一亭闻言心中有些歉然，出言开导道：“你不是想换单位吗？那还怕什么。” 邱青一想这话也对，于是叹口气，不再言语。 胡一亭这番演讲之后，台下还未发言的四个获得一等奖的中学生都有些坐不住了，大概是受了不良感染，上台后一一出现不同程度偏离讲稿的自行发挥，以体现自己的独立思维。 胡一亭像一条鲶鱼，搅乱了原本应该平静无波的颁奖大会。 散会后，一个穿白色恤黑色西裤的中年人向胡一亭走过来，憨厚地道：“胡一亭你好，我是夏老的秘书屠波，夏老想要和你单独谈谈。” 在邱青的陪伴下，穿过礼堂一侧的角门，通过长长的过道，胡一亭来到了一个会客室。 夏老已经等在里面。 “胡一亭同学，你的演讲很精彩啊。”夏老笑着，指了指身边的沙发示意胡一亭坐下。 “夏老您过奖了，我只是比较悲观地预见到了中国芯未来三十年的艰难。” “年轻人的心，还是大一才好，我平时也不赞成聪明孩子一味的读死书，在学有余力的情况下，的确应该适当关注一下自己感兴趣的科技领域。” 胡一亭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夏老，您觉得我设计的多媒体指令集有没有可行性。” 夏老推了推鼻梁上银丝边眼镜，以一种老人的优雅道：“要是没有可行性，我也不会要求给你发特等奖。” 胡一亭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能获得特等奖，夏老一定在其中起了重要作用。 “谢谢夏老栽培。” 夏老只微笑了一下，便问道：“胡一亭你以前见过我？”她又补充道：“我看你先前在台下对我笑。” “我在报上见过您，知道您是国宝级的专家。”胡一亭忐忑地解释道。 他怎么也不能自己上辈子在很多学术会议上见过夏老，有一次还曾经前往中科院拜访过夏老，听取她对华创的芯片研发项目的意见建议。 夏老笑着谦虚道：“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了，我现在主要就是带学生，重放在教研上，看见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有出息，我就高兴。” 胡一亭客气道：“今能够有有幸见到您，亲耳聆听您的指导教诲，真是学生的荣幸。” 夏老笑望着胡一亭道：“我很欣赏你的论文，写的很好，从深度上论，比很多教授写的都扎实。你在微电子科学上很有造诣，我看很多博士研究生都不如你呢！你的老师是谁呀？” 胡一亭傻了眼，只好按自己以前定下的法来解释。 夏老闻言动容道：“没有老师？自学成才？就靠看书？” 胡一亭对于在夏老面前谎感觉如坐针毡，特别希望换个话题，于是只含糊地头，就开始起自己设计的数字电话总控芯片已经获得了多项专利，并且已经在华创集团的支持下流片成功，即将量产的话题。 “哦！？”夏老动容道：“那个h106居然是你设计的？” “是我设计的。” “很了不起！真是很了不起！”夏老吃惊极了：“邮电系统今年年初还专门立项想要投资研发一款类似澳大利亚as公司的as51芯片的产品，可是项目到现在还没批下来。 结果上个月华创集团就报上来一个好消息，他们自主研发了一款芯片，要求邮电部专家组给产品开个鉴定会，好以后申请科技进步奖项。 我听，邮电部那边得到消息可高兴坏了，马上开了专家鉴定会，鉴定结果非常出色，认为是一款打破国外专利技术垄断的高科技产品！ 邮电部那边的会议刚一结束就开始到处报喜，连夜催着国家电话机质量监督检验中心给颁发了质量检验合格证！” 夏老连着了一通内幕消息后，摇头感慨道：“原来这款芯片却是你设计的？！” 这番话完，会客厅内在座几人纷纷动容，从头到脚的把胡一亭细细打量了一番。 夏老的秘书屠波也啧啧惊叹道：“这真是太了不起了，一个人独立完成一款应用级芯片的开发，这简直是奇迹……少年才啊！” 胡一亭云淡风轻地摆摆手：“没那么了不起，不过就是在isup通讯协议下绕开一堆ip核专利，就好比人家用酵母发面，我用老面头，麻烦是麻烦了，不过只要设计上敢于创新，也没什么困难的。” 现在的胡一亭就是这样敢于装逼，当你实力真正达到牛逼的程度时，装逼的同义词就是霸气。而他的知识储备领先这个时代二十年，自然有牛逼的本钱。 胡一亭的淡定从容，显得他是如此才华横溢，这让夏老爱才之心更是大盛。 “在英国留学时，我的一位教授曾经过这样一句话，‘在科学面前不存在任何方法，除非你才华横溢’。胡一亭你显然是他所的那种才华横溢的才。” “夏老您过奖了。”胡一亭微笑着谦虚道。 邱青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用爱慕的眼光望着胡一亭。通常男人爱慕一个女人，是爱她现在的样子，而女人爱慕一个男人，通常着眼于他未来的样子。 邱青听得出，年纪轻轻就受到院士大加赏识的胡一亭，未来如圣殿般光明。 她有些局促地低下头，把脚并拢着向沙发下缩了缩，觉得爱一个人未必要把他拥有，能远远望着，就已足够。 夏老郑重道：“胡一亭关于你的论文，我已经让学生用英特尔的486处理器做了一些验证工作，现在初步测试证明你的算法是可行的。接下来我打算帮学生们向中科院申请些经费成立一个课题组，看看能不能用具体的实现方法，把你的想法进一步用科研成果体现出来。” 胡一亭平静地道：“就算实现了科研用途的流片成功，那又能怎样呢？只要芯片低层运行的还是86指令集，这款产品就存在专利纠纷，无法商业化。” 夏老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道：“你大概也是知道的，纯粹的指令集和算法是无法申请专利的，只有在结合了具体实现方法之后才能作为专利申请。 对此我们是这样考虑的，把你的指令集集成在一块协处理器芯片上，从而实现帮助英特尔处理器或者其他86指令集兼容处理器进行多媒体辅助运算的功能。只要有了这块协处理芯片的具体设计，我们就能够对你的多媒体指令集申请专利了。” 胡一亭眼前顿时一亮：“夏老你的这个办法，目前来确实是一个很好地解决之道，这个方法我也考虑过，毕竟这是申请专利的最佳途径。 但老实话，这个方案没有太大的商业前景，这块协处理器要想发挥最大效能，就要用一个高频宽的内部通讯总线与pu实现互联，也就是要集成在主板上，或者与pu一起集成在一块pb电路板上，否则就要以插卡的方式接入主板pi接口，当显卡来调用。当然，用这个指令集专门设计一款图形压缩与解压卡也是不错的，可这就需要软件厂商对其加以专门支持和软件优化。” 夏老叹口气：“万事开头难，眼下就连这块协处理器芯片的设计还没搞出来，后面的事情完全不好。” 胡一亭笑道：“但不管怎样，我保证，这个指令集专利一旦申请下来，能把英特尔气的半死。” 夏老并不明白为什么胡一亭这么介意英特尔，更不明白为什么胡一亭会觉得这款毫无商业应用前景，只具有科研价值的协处理器芯片一旦问世，申请了指令集专利之后，会让如日中的英特尔气得半死。 这里面的名堂，只有胡一亭这个抄袭不手软的专利流氓才一清二楚。 他的多媒体指令集，根本就是目前还停留在以色列海法实验室里的英特尔的秘密武器————指令集！ 进行到一半的研发成果被别人抢先申请专利，不知道英特尔将怎样地暴怒跳脚呢……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kd司令”，“余”，“nilaas”“sly”，“树彬”，“红色记忆”，“中华田园猫”，“郁闷哥哥”，“柏木达野”，“乖云欲飞”，“ri76”，“sunjiyinna”诸位书友的打赏！！！大感谢！！！ 第六十八章 不是离了你就不行
sh_read(); 在97年初，英特尔携集成了指令集的奔腾处理器重磅出击，几年内横扫了市面上所有运算能力处于同级的兼容86指令集的处理器，最终睥睨四方。≤， 在这场号称要把家用电脑打造成家庭多媒体娱乐中心的战役中，ad、、id、rise，这些赫赫有名的公司，被英特尔在短短几年间斩杀的血流成河。 这其中除了ad依靠着早年间与英特尔的专利交叉授权协议，也就是互相可以使用对方的专利技术，最终活了下来，其他各家86兼容处理器设计生产商全部郁郁而终。被英特尔逼离了家用电脑处理器这块蓬勃展的市场。 想当初1968年，仙童半导体的那几个才工程师出走成立英特尔时，他们哪里想得到会有今。 起英特尔，1969年这家公司成立时，那几个创业的才尚沉浸在从此摆脱了仙童半导体官僚体系束缚的快乐中，整个公司的犹如一个麻雀，连主打产品都没有。 他们把希望全都寄托在4k动态存储器上，所谓动态存储器也就是内存，是的，那时哪怕单颗粒只有4k内存，也已经足够用了。与后世动辄51乃至1g的内存颗粒比起来，区别好像独木舟和航空母舰。但在那时候，比起渔网般的磁芯存储器，动态存储器芯片的确是非常了不起的划时代产品。 问题是这玩意还在研制中，存在一堆没解决的技术工艺问题，导致质量不过关。 正巧当时日本正在拼命向美国学习微电子技术，日本公司普遍认为美国的技术水平是世界第一的，而事实的确如此。 但每一家公司的风格都是不同的，一家叫做“日本计算机公司”的硬件厂商不知是慧眼识才还是遇人不淑，总之听信了英特尔当时的忽悠，将一笔十万美元的预付款交给了他们，委托研一套1枚的用于计算的芯片组。 也难怪，面对英特尔当时的老大诺伊斯这样鼎鼎大名的科学家，人是很容易犯幼稚病的。而诺伊斯又是仙童半导体的创始人，集成电路的明人之一，就差没混出个诺贝尔奖。和这样的人话，你如果不了解他的性格，一定很容易轻信。 英特尔当时正因为内存芯片的研工作而缺钱缺的厉害，见了钱后立刻拿去填窟窿，把这个委托设计计算机芯片的“活”交给了当时英特尔内部员工序列号排1的霍夫同学，也就是后来被称为微处理器之父的特德－霍夫。 霍夫同学虽然捏着鼻子接下了这单活，但对于日本人1个芯片的原始构想嗤之以鼻，觉得是石器时代的玩意，自己这样的才要么不做，做就要全部集成在一起，1合1才配得上自己亲自出手。 报告打上去，诺老大根本没考虑急着拿货的日本人的感受，居然特么的批准了…… 六个月过去，悲催的日本计算机公司（这公司后来倒闭了……）跑去英特尔要芯片，现别芯片，尼玛连设计都没完成！ 日本人一肚子火没处泻，拿着合同就要英特尔还钱，诺老大这才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一问才知道，霍夫同学觉得半年没完成设计，有点面上无光，出去度假避风头了。 诺老大两手一摊，好言好语地跟日本工程师商量：“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要不打官司试试？” 遇到这样不要脸的主，日本计算机公司的工程师谈判代表也是懵了，左思右想觉得没办法向国内交代，这尼玛白白浪费了半年，十万美金被人拿去当无息贷款，自己还不得剖腹谢罪？ “您总得给我一条活路，让我回日本后给公司一个交代啊！”日方代表干脆抛开用户就是上帝的理念了，只求回国后能够不被社长活活打死。 于是英特尔就劝这位日本工程师，东西其实设计一半了，你再等等就能有，要不这样，你留下来跟我们的霍夫同学一起开。 日本工程师当然觉得命比较重要，于是跟国内打报告，把眼下还没影的东西的花乱坠，举世无双。可日本计算机公司居然相信了，同意把他留在美国，参与后续的共同开。 于是英特尔又派了几个工程师，加上两个人又花了八个月完成设计，接下来是流片测试，修改错误再流片，一直折腾到71年11月，总算诞生了世界上第一片bsp; 东西出来以后，日本计算机公司终于变脸了，要求英特尔赔六万块钱作为延期损失费，毕竟交货时间比预定的整整拖了一年还多，底下没这么干的。 这时候诺老大看中了这块芯片的潜力，他毕竟是才，才看重的产品当然也是才的产品，于是提出赔钱可以，专利就不给你们了。 诺老大没想到的是，日本人居然真的同意了…… 由此可见，日本计算机公司日后破产真的是一点都不冤，这家公司不但出了内鬼，高层还清一色逗逼。 而帮助英特尔拿下专利之后，那个日本工程师也敢没再回日本计算机公司，直接加入了英特尔…… 尽管之后还生了很多事情，但总之英特尔从44pu起步，88，88，886，888，一路开拓微处理器市场，直到886芯片诞生，奠定了家用电脑pu的霸业基础。 会客厅中。 胡一亭晃了晃脑袋，停下乱纷纷的回忆：“夏老，您今找我谈话，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参加这个项目组的开。”夏老有些踟蹰地道。“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功课，中科院里有很多研究生，都能帮你补习。” 胡一亭大喜：“能留在北都参加研当然好，但我有个条件，这项专利必须归属于我，否则我必须拒绝。” 夏老皱眉道：“这恐怕不行，我顶多申请，让你拥有专利使用权，毕竟这笔研的投入经费，全靠上面拨给。” 夏老的秘书屠波急道：“胡一亭你放心，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主要是前期的设计论证会，需要你参加一下，我估计一两个礼拜就能完成。我听，你不是已经得到保送了吗？” 胡一亭犹豫道：“我倒不是担心时间和精力，而是因为我目前已经有了这款芯片的设计构想，哪怕不要别人帮忙，顶多一个月，我就能自己完成设计。” 屠波愕然，半响才合上嘴：“这不可能，胡一亭你别以为设计一款芯片是件轻松的工作，我知道你你设计过h16，可那种东西顶多算个单片机芯片，和协处理器根本不能比！协处理器可是要复杂的多得多！要想将来能实现流片，其中运用到的各种技术，根本是你难以想象的！ 夏老邀请你，是看重你在论文中体现出的对各种压缩解压缩领域算法的精通，和你的个人才华，中科院人才济济，可不是离了你就不行！”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柏木达野”，“贺拔紫昕”，“我就是个狗不理”，“冰月飞翎”，“粉色的空”，“美好新世界”两来的打赏！！！大大地谢谢大家！！！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1516849”,“南域冰封”,“(稻草人)”,“海风581”,“左登峰丶”,“太二人”,“汉峰”！感谢大家的打赏！感激！！！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9­9­9­­­­,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
sh_read(); 第六十九章 少年勇者
sh_read(); 胡一亭知道屠波的话并不是夸大其词，但显然严重低估了自己能力。∮， 他看了眼夏老，觉得夏老大概也对自己颇有微词，只好进一步解释。 “这项专利对我大有用处，目前我已经在成立自己的公司，主攻方向就是i设计，尤其是处理器芯片领域，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 所以这项专利对于我今后的研和商业运作都有很大的帮助。 同时，我不知道这项专利对中科院有什么用？得奖？还是商业应用？ 如果是得奖的话，我当然愿意把专利和中科院共享，让中科院得以在研过程中产生的论文和专利上获得共同署名权，我还可以免费授权中科院使用。但是专利权必须在我手里。 如果是商业应用，那就太不靠谱了，我之前就过，这款协处理器芯片根本没有商业价值。” 屠波看了一眼夏老，见她老人家不话，便道：“是的，这款芯片是没有商业价值，可是一旦这些多媒体指令集能够借助这款芯片申请下来专利，那么将来专利持有方完全可以通过把这些指令集授权给各家兼容86处理器的厂商，从而获得收益！” 他顿了顿，又道：“胡一亭你应该清楚，你的指令集和算法，要想实际运用在芯片设计上，需要一个具有很强实力的团队，共同参与研，恐怕没有一年半载都无法完成。你自己单枪匹马的硬干，能行吗？” 屠波到这里，口气缓了下来：“作为一个科研人员，我能理解你对自己的科研成果有很深的感情。 但现实很残酷！根据我们国家收集的科研情报来看，国际上已经有公司在进行类似项目的开了。机会稍纵即逝啊！ 胡一亭你也许从h16上赚了一笔可观的专利费，但这样复杂的芯片开项目，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这还需要大量的前沿科技人才，需要消耗很多时间。 你一个人单干，就算你有三头六臂，恐怕也要三年五年才能完成。 i业是典型的知识爆炸行业，技术更新极快，三五年以后，你的这个指令集还有多大用处？你好好想一想吧。” 胡一亭抬起左手抚摸着下巴上微微露头的髭根：“您的很对，但我只有用一句话来解释。” 胡一亭微笑望着夏老：“您要是还仍然相信我是个才，就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里我要是开不出这款协处理器芯片，那我就真的放弃，接下来一门心思帮院里搞算法设计，不收一分钱，甚至不要专利费！” 屠波一脸的惋惜：“是，你的确是才，可我的话已经得很清楚了，这不是单打独斗能完成的工作！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夏老和蔼的笑着，拍了拍胡一亭放在沙扶手上的手背：“行，我给你两个月，两个月你要是没有完成，就带着你所有的开资料给我搬进院里来。” 屠波一听，有些恍然地想：“哦，原来夏老是想让胡一亭先着手思考，设计一个研框架出来！ 嗯，这样也好，他本来就有设计芯片的经验，加上他对算法的理解，先设计一个框架出来，这样就有了一个基本方向，即便其中很多错漏，对后续的开也是很有指导意义的。” 屠波越想越觉得自己理解正确：“夏老这也是物尽其用了，胡一亭这个学生才华横溢，的确是个才，他这样的人才最适合干抓大放的工作，让他这种人搞顶层结构设计和逻辑算法，往往很出彩，可一旦接触到具体的底层设计，那可是费心费力的活，没有一帮工程师点灯熬油的苦干几个月，别想出成果。” 屠波自觉领会了夏老的意思，于是道：“那可定了，胡一亭你可不要反悔！这样吧，你搬来计算所，我给你安排食宿，保证不打扰你，院里的开设备紧你用，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就近请教夏老，或者让夏老帮你请计算所其他专家会诊，你觉得怎么样？” “一言为定！” 胡一亭的应声斩钉截铁。 在座众人望着他，心中情绪复杂。 但谁也没想到从这一刻开始，这位初出茅庐的少年，将高举起手中的利剑，勇敢的站到了ine1和ad两位巨龙的面前。 未来人们回忆时，将看到的是，那少年眉宇中流转的是才般的气质和无所畏惧的坚定信念。 会客厅里每一个人都被胡一亭这种决绝的气度震慑，恍惚间从眼前少年的身上看见了一股从骨子里迸的勇气，而这勇气是从一贯温良的包装中冲破出来的，对比之下更令人觉得犹如亮剑出鞘，冲击力十足。 见胡一亭原则上答应了参加多媒体指令集芯片的开，夏老还是感觉很欣慰的。 又闲聊了几句之后，胡一亭和邱青便送夏老离开。 胡一亭和邱青原路返回到礼堂后，见到了在此等候多时的张竹轩和绵强。 “胡一亭，夏老跟你谈了什么？”绵强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探问道。 “夏老希望我去中科院，把我论文中提到的多媒体指令集在芯片上实现应用。” 绵强没听懂胡一亭的话，胡一亭只得给他又解释了一番。 “好家伙！中科院都邀请你参加他们的科研项目，胡一亭你这次可是太争气了！我今晚就写个报道，给你好好宣传宣传！” 张竹轩等在一旁，见两人谈的差不多，才插话道：“其他领导都回驻京办了，外面我留了一辆车，咱们也回去吧，这都要吃中饭了。” 邱青一撅嘴：“教育部也真是的，颁个奖还不留饭。” 张竹轩笑道：“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各省驻京办的接待饭菜比部里的食堂要香。” “哈哈哈……” 四人全都大笑起来。 邱青掩口笑道：“那赶紧的，我们也回去好好吃一顿。” 徽省驻京办的饭菜的确精致，方腊鱼、黄山炖鸽、香菇板栗、火腿甲鱼、徽州圆子、**红芋、双脆锅巴、杨梅丸子…… 一道道经典徽菜流水价端上来，制作精美，味道正宗，让胡一亭不禁怀疑招待所餐厅后厨是不是藏了一位徽派特级厨师。 上午与会的各位领导从绵强口中得到消息，听胡一亭被招入中科院参与研高科技芯片，立刻收起了批评胡一亭擅做主张修稿演讲稿的原本打算，反倒是一个劲地夸奖胡一亭年轻有为、前途远大。 胡一亭一一感谢各位领导的关怀，喝下敬酒，又来了一通回敬，把几位领导哄得非常开心，赞扬胡一亭，伙子虽然才初中，但能喝酒有酒品就是人才啊。 邱青则尽可能不去看酒瓶子，闷头甩开腮帮子，对着一桌好菜大快朵颐。 胡一亭见邱青时不时偷瞄桌上的古井贡酒，知道她嘴馋心痒，便给她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 “邱老师，喝一杯，就当庆祝我们顺利完成进京赶考，来吧！” 邱青满脸通红。 在昨的接风宴上，她推不会喝酒，硬是滴酒未沾，让几位领导都信以为真。 “邱老师会喝酒吗？”绵强问。 邱青咬了咬嘴唇，偷偷咽了口唾沫，又看了胡一亭一眼后才起身举起酒杯，笑着对桌上众人道：“昨因为还没完成上级嘱托的任务，所以我不敢喝酒。 今既然胡一亭顺利拿下特等奖，圆满完成演讲任务，为省里市里争了光，我也斗胆喝一点，这杯酒我先敬诸位领导。” 完邱青便举杯一饮而尽，顿时获得满座叫好。 胡一亭见邱青干杯后脸上顿时流露出满足，在一旁暗暗好笑，等邱青坐下便把头凑过来悄声道：“我就知道你是酒鬼，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吧。” 邱青把手放到桌下，在胡一亭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疼得胡一亭直龇牙。 接下来邱青酒到杯干，豪爽的酒风让大家都直呼看走了眼，于是你来我往，喝的热闹起来。 一顿饭下来，胡一亭心里算着，邱青一个人就蹭掉了一瓶古井贡。 回房休息时，张竹轩跑来胡一亭耳边声道：“邱老师没事吧，我看她喝了怕有一斤？下午驻京办给你们安排了爬长城，你回头问问她行不行，不行就让她别去了。” 胡一亭笑道：“这是喜酒，喝不醉。再邱老师酒量好着呢。” 张竹轩点点头，笑道：“这我就放心了。你的也是，我看她话条理一点不乱，离醉还远着呢，估计只喝到一半的量。” 胡一亭微笑点头，心里佩服张竹轩不愧是搞接待的，眼光好毒。 自己亲眼见过邱青喝多是什么样，那得要两斤白酒加三听啤酒，外带心情郁闷。可张竹轩察言观色就能猜个**不离十，真是神了。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乐煮鱼”，“akakakakakhf”，“景仪殇”,“希利苏斯流沙”,“璀璨霸王”,“jzl”,“书友15111494641”,“我就是个狗不理”,“ysbsp; 衷心感谢诸位读者老爷倾情打赏！！！此致敬礼！！！大感激！！！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9­9­9­­­­,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
sh_read(); 第七十章 不到长城非好汉
sh_read(); 【7】不到长城非好汉 “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外面是故乡，高粱肥，大豆香，遍地黄金少灾殃。 …… 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外面是故乡，十万万同胞心一条，新的长城万里长。 ……” 胡一亭哼唱着歌谣，站在八达岭长城上极目远眺，心中遥想八极四荒，风云大洋，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将相，功过后世传扬。 心中激荡之余，就在烽火台上对着北方无数叠叠山峦高喊：“不到长城非好汉，长城！我来了！” 张竹轩已经陪着其他领导走没影了，胡一亭身边只有邱青、绵强二人。 邱青被长城夏日的美景感染，见胡一亭喊，也学着他对北方喊了一声：“我也来了！” 绵强哈哈大笑，取出相机为二人合影。 “胡一亭，你是第一次来北都吧。” “是，绵记者肯定经常来。”胡一亭自然不能自己上辈子来过。 绵强感慨：“是啊，算起来，我这是第三次上长城了。” “您给我们上长城的感受吧。”胡一亭要求道。 “谈不上什么感受，只觉得我们这个民族就像长城一般绵延起伏，跨过历史长河，跨过深谷高山，但是今长城没有用了，世界成了地球村，每个人都想出去看看走走，领略世界的模样。” 邱青带着浅浅的酒意，鼓掌道：“绵记者的太好了！” 绵强道：“胡一亭既然你问了，也你的感受吧。” 胡一亭望着远方一个火柴盒般大的烽火台，感慨道：“我曾经以为，当我们民族弱，是需要一个类似长城的东西保护我们的。 可我后来现，花费百年之功、万人之力，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侵略者的野心和内部的腐烂。 今日世界正在加融通，要想真正保护一个民族尊严不受侵犯，唯有全民族抱定开拓进取之精神。 只有这样，祖国才能强大，才能有朝一日放出豪言，永不筑长城。” “得好！”绵强大声赞道。“年轻人就要你这种朝气蓬勃，我最不喜欢那些整日里暮气沉沉的老头！” “是的！要不要长城，要多少长城，城墙需要多高，这全取决于我们自身实力强大与否。 胡一亭，你让我看到了中国的未来！我真心希望你们这一代人能够成就青春的抱负，在即将到来的新世纪里，用你们无限的活力，给国家和人民带来新的生活、新的理想。” 绵强激动地完，又有些腼腆地低头道：“我有些过于激动了，我们这一代人和你们没法比，我们出生在那个人口爆性增长的年代，人人家里一堆兄弟姐妹，吃的，穿的，住的，医疗，教育，全都紧张，我们也有梦想，但很少人能够得到资源去实现。” 到这里，绵强神采奕奕地抬头道：“所以我们把更多的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你们是有条件的一代人，理应比我们做的更好，更成功。” 离开长城后，胡一亭一行人准时在停车场与张竹轩等人汇合，回到了驻京办。 胡一亭刚回到房间就收拾起来，整理好行李，便通知邱青。 “你今晚就要走？” “吃过饭就走。” “那我帮你联系中科院那边屠秘书吧。” “好的。” “你真不多玩几吗？按照日程，接下来明还有各个学校的获奖学生一起参加的科技创新讨论会，还有几的旅游安排，你都不参加了？” “我没时间耽误在这些事上。” 邱青踌躇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进房间给屠波打了电话。 屠波听胡一亭要求现在就过去，当即一口应承，表示立刻派车来接。 吃过四菜一汤的晚饭，没多久中科院的车子就来了。 邱青不放心，陪着胡一亭一直送进了计算所。 屠波给胡一亭安排在研究生宿舍，这是一栋灰色的四层楼，一排排联在一起的阳台外面晾晒着各式夏日衣裤，风一吹就在夕阳下姗姗舞动，仿佛青春的诗。 胡一亭被安排一个人住一间房，屠波给胡一亭领来脸盆毛巾牙膏牙刷凉席，接着邱青忙碌地收拾了一通。 “你先住下，明一早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认识一些研究生。” 胡一亭摇摇头：“别浪费时间了，先带我看开设备。从现在起，我大概只有睡觉才会回宿舍，以后有事直接去机房找我。” 屠波笑着摇摇头，也不话，径直带胡一亭去了科技楼第五微机室。 “你记住这里的路，晚上你回宿舍一趟，回头我把你的证件、饭卡都放在你房间桌上，你收好了，明上午我和夏老师来过来看你。” 胡一亭看了眼设备，现是一台64位dei工作站系统。 屠波担心地询问道：“你会uni吗？” 胡一亭笑着跳出图形界面，在屏幕上输了个#号。 屠波笑了起来：“是我多心了，行，机房钥匙给你了，工作手册在那边桌上，你有什么问题包括一些口令都可以查到。” “邱老师，我送你回招待所吧。” 邱青点点头，默默在胡一亭肩上轻拍了两下，便也转身走了。 胡一亭在机房呆了一整晚，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触到中科院的64位工作站，必须好好熟悉一下。 对系统有了个初步了解之后，他找到相应的设计软件，打开后立刻着手设计起来。 多媒体协处理器在95年是个另类的玩意，可在15却是烂了大街，成千上万的智能手机里面集成着用于视频播放和d游戏的多媒体协处理器。 而把指令集协处理器植入手机ar平台，这也是后世许多i设计工程师都能够解决的问题，ar平台尚且如此，何况原生态的86架构呢。 胡一亭先要解决的，是究竟抄袭哪一款协处理器的问题。 没办法，选择太多了也是很头疼的。 胡一亭最终还是参考了一些通用于后世显卡上的协处理器的设计，直接下手抄了起来。毕竟p上的芯片在个人电脑架构上的通用性较强，将来可以直接用显卡的pi接口接入电脑。 由于前世习惯了没日没夜的研，重生后的身体又更加年轻，精力旺盛至极，胡一亭干起来就没个点，恨不能一夜看尽长安花。 第二早上，当屠波来到胡一亭宿舍的时候，开门才现他居然不在里面，昨晚自己送来的临时证件、饭卡动也没动，都在他桌上放着。 “这子不会是在机房睡着了吧？” 屠波随后去了夏老的办公室，见夏老已经来了，两人便一同去了机房。 到了第五微机室，屠波愣住了。 “这个胡一亭，他不会是干了一个晚上吧？” 透过玻璃窗，夏老望着胡一亭单薄的背影：“波，你知道才和疯子的区别是什么吗？” “我记得您以前过，才就是比常人思考的更多。” 夏老意味深长地道：“才其实就是清醒的疯子，除此之外两者没什么分别，都是一样执着和坚毅，能长时间专注于一件事，投入忘我的思考。” 屠波点头：“我明白了，正因为如此投入，他们总是比常人思考的要多。” 夏老点点头：“你去打份早饭放到机房里。”完她又立刻改口：“算了你去忙吧，我去食堂。另外你安排一下，第五微机室最近就不要对其他项目开放了。” 屠波心里感慨：“夏老对胡一亭真是看重，换了别人谁敢在机房里吃饭啊。而且居然把一整个微机室全交给他用！” 当夏老拎着四个肉包四个菜包和一茶缸子豆浆进入微机室时，胡一亭恍然未觉，还在飞地抄着脑海中的设计，同时检查其中是否有和这个时代不兼容的地方。 当胡一亭用鼠标点开缩略图时，夏老在身后惊讶极了：“这是什么？你难道已经设计完了？” 胡一亭这才现夏老就在自己身后。 “夏老您来了。”看到她手里的包子，胡一亭赶紧起身接过来，感激道：“谢谢夏老关心，还麻烦您给我带早饭，真过意不起。” 夏老在胡一亭旁边开了台微机坐下：“你赶紧传过来，让我看看你这一晚上都干了些什么？怎么能有这样的进度？你这都做了有三分之一了吧？ 哪！我刚才乍一看，你居然已经把几个核心都画好了。你这样赶时间，做出来的东西能用吗？” 胡一亭赶紧把包子叼在嘴里，用油乎乎的手操作电脑，把设计草图上了服务器。 夏老立刻把文件拉进了自己的微机，从口袋里换了一副高倍数眼镜，打开文件仔细琢磨。 “胡一亭你这些参数是怎么定的？你算过了吗？你备注的那些指令行大难道正好合适？” “你的这些函数，源代码是语言写好后编译的？还是直接用汇编写的？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写出这么多来！这函数也太精简了！简直充满美感！” 夏老越看越是心惊，随手打开一个辅助程序稍作计算，现胡一亭写的代码居然运行效率高的出奇，这些数学语言在胡一亭的编织下简直完美极了，这更是令她赞叹不已。 “哪！胡一亭你还上什么高中！赶紧来计算所读研！ 就你这一晚上的活，我们计算所的工程师别一晚上，就是一个月也不可能赶出这么多来。 你这汇编语言也太精炼了，每一行都这么优美，简直是艺术品，你怎么能不经过优化就能直接写得出来呢？你难道生下来就用汇编语言话的不成？ 胡一亭你父母是不是数学系毕业的？要么是物理系的？” 胡一亭喝了口豆浆，笑眯眯地在一旁道：“我父母都是普通人。” 夏老赞叹着转过脸，抚摸着胡一亭的脑袋：“才……真是才……一百年才出一个的才！反正夏老师啊，这辈子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才少年，今算是开了眼了……” 胡一亭只顾傻笑，大口地吃着包子，一脸的幸福，仿佛并不知道自己昨晚干了一件多么轰动的大事。 夏老慈祥地笑着摇摇头，觉得他终究还是个孩子。 “你待会赶紧回去睡一觉，多注意休息，等你把核心设计好，写完全部代码，我叫人帮你布线。” 胡一亭知道好的布线能让自己在流片时省下很多麻烦，自己心里早就有了现成的设计，可又觉得盛情难却。 “其实我设计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布线，就是太麻烦，没一起做了。我打算先把核心的寄存器和大致架构先做完，再搞不迟。” 夏老惊讶的无话可，心想：“他这么全能，怪不得看不上计算所的帮忙！我就不明白，人怎么能不经过演算和推导，就直接写代码呢？要知道这可是写进芯片的算法代码啊，一个字都不能错，一个多余的字节都浪费资源！他是怎么做到一气呵成的呢？这孩子脑子是怎么长的？”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sunjiyinna”，“爱上撒旦1”，“潘安与东施”，“柏木达野”，“粉色的空”，“汉峰”,“梦邢军”,“书友1516554”,“非富非贵”,“野闲”,“=——=”,“遮保护你”,“飞龙在ap;”。 衷心感谢以上诸位读者老爷打赏！！！ 衷心谢谢大家！！！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9­9­9­­­­,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
sh_read(); 第七十一章 专辑问世
sh_read(); 夏老再次劝胡一亭回去休息，吃过早饭的胡一亭确实也觉得困，便同意回宿舍。≯ ≧ 胡一亭一走，夏老立刻召集手下研究生，让他们对胡一亭的这个半成品进行分析学习。 六个研究生每人开了一台电脑，从服务器里拉下胡一亭的设计文件打开研究。 “不可能吧？这么大的信息量，真的是只用了一夜？”一个研究生坐在微机前不敢相信地问。 “这也太强了，现在中学的计算机教育都已经到了这个水平了吗？哪！“ “这个叫胡一亭的初中生简直不是人，太变态了。” “这样的学生还读什么初中，简直浪费人才。” 夏老微笑：“别议论了，赶紧把他的源代码分析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 “另外他这个芯片是针对pi接口的，接下来还要写个驱动程序，吴市欢你分析一下，能不能拿个方案出来。” “江运顺用仿真软件检查一下他的浮点寄存器设计，看看有没有译码运算的错误。” “其他人跟我一起，把他写的指令集寄存器的源代码转回语言，我们一条一条检查，一个函数都不能漏。” “夏老您还是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怎么？觉得我老了？来！我们比比看。” 夏老被胡一亭的通宵奋战所感动，此刻居然也亲自上阵。 …… 邱青回到招待所后，把情况向随行的省教育厅领导作了汇报。 听中科院要求胡一亭加入他们的研究项目，领导当即拍板表示全力支持。 “邱老师你也留下来，负责照顾胡一亭，什么时候研究项目结束了，你再和胡一亭一起回去。” “什么？”邱青郁闷道：“可是我们班的学生还等着我回去上课呢。” “糊涂！那能和支持国家科研项目比吗？孰轻孰重你要拎拎清，学校会给你安排代课老师的，你不要担心。我这就通知湖山市教育局，我相信你们五中会全力配合。” 领导完就起身离开，打算立刻向省里报喜。 徽省的学生居然被中科院看重，抽调参与国家科研项目，这可放了一颗大大的卫星，能够明徽省的教育水平已经跻身全国前列！宣传出去，整个徽省教育界的脸上都能增色不少。 …… 胡一亭醒来已是中午，睁眼就看见邱青坐在床边，一张俏脸若有所思地朝自己望着。 “你怎么来了。”胡一亭把手搭在邱青大腿上。 邱青赶紧把他手挪开：“臭子你害得我回不了湖山了。” “怎么了？” “领导要我给你当保姆，直到你完成这里的任务。” “那不挺好的吗，你难得来一次北都，干脆好好逛逛。” “你不我也得去逛逛，老待在这儿我可受不了，这里都是高材生，我一个中学教师掺和什么劲，被人知道多寒碜那。” 胡一亭用手指捅了捅邱青身后隆起的软丘，手感出奇的好：“你不是我保姆吗？那就把心态调整好，来，服侍朕起床吧。” 邱青被他摸得脸上通红，重重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臭子，你胖你就喘上了！” 邱青站起身，从桌上拿了一盘盒带扔在胡一亭枕头边：“你看看，你女朋友都出专辑了。” 胡一亭顿时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拿专辑细看。 专辑封面上用白色丝带设计出童牧的名字，专辑名称是《一生有你》，童牧穿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站在海边，身后是碧蓝的海水和金色的沙滩，远处海平面上阳光明媚波光闪耀。 “美极了。”胡一亭不禁赞道。 邱青抱着手踱到窗边，望着楼下的树林：“我也觉得美极了，以前我在浦海读大学时跟同学去海边玩，见到的海水很浑浊，色也阴沉沉的，没想到南方的海水这么蓝。” “以后你去海南玩玩，那儿的碧海蓝美轮美奂，阳光像金水一样灿烂。” 胡一亭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不行，我得找个录音机听听。” 邱青道：“这儿哪有录音机啊。” “我找屠秘书要一个。” “还是我去吧，你洗把脸，把饭吃了。”邱青打开桌上的饭盒，她已经帮胡一亭打来了午饭。 …… 童牧这时候也已经拿到了深圳寄来的专辑，和白萍、胡延安一起一遍一遍地听着。 “我闺女唱的真好，这嗓子真是百灵鸟一样！我儿子这歌词写的也不错。”白萍始终不相信自己儿子会谱曲，因此只觉得胡一亭歌词写得不错。 “干妈，这曲真的是胡一亭谱的。” “童牧你就不要给他贴金了，我自己儿子自己还不知道？看个五线谱都磕磕巴巴，一样乐器都不会。” 胡延安也点头：“多亏童牧的曲谱的好，不然这歌词也没这么顺口。” 童牧羞愧地苦笑：“真是胡一亭谱的曲，我不过是帮他记录下来。” 胡延安笑着摆摆手：“童牧你这孩子就是太谦虚了！我明白，你就相当于作家下去采风嘛！你把胡一亭嘴里荒腔走板的瞎哼哼变成了音乐语言，我告诉你，这就是创作！” 童牧哭笑不得，也不好再解释，毕竟一个连乐器都不懂的人，他创作了这些优美旋律，谁也不会相信的。 胡延安兴致勃勃一边听一边道：“五中这次保送童牧你去师大读音乐系，这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干爸我今听了你这盘专辑，打心眼里喜欢，尤其是那父亲，真是唱的太好了。” 白萍坐在童牧边上，拉着童牧的手，笑的合不拢嘴：“我们家童牧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能成音乐家！成歌唱家！闺女你尽管放心读书，以后你就是读研究生，出国留学，干妈都供你！咱家现在可不愁钱了，横竖有胡一亭那五百万呢。” 童牧听出白萍对自己的喜欢，心里甜蜜极了。 胡延安重重点头：“回头我送两盘专辑给我们社长副社长，争取在我们日报上给童牧宣传宣传。童牧你放心，你干爸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白萍不屑道：“胡延安你要这点事都干不成，那可真是白瞎了你在报社干了一辈子。一定得好好写篇文章，把我闺女使劲夸夸！” 胡延安点点头：“也不知道胡一亭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去北都一趟，居然还能被中科院看中，呵呵，也不知道是看中这臭子哪儿好了？居然把他留下来参加科研项目。白萍你，胡一亭有这么大本事吗？我怎么平时一点都没看出来？” 白萍“切”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儿子像你一样啊？你看我闺女平时不也是不声不响的吗？如今都出了专辑了！ 胡延安你不能用我们那个时代的老眼光看人，那话怎么来着，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胡延安点点头：“是，看来我真是老眼光了，以后得要努力跟上时代的脚步。” 白萍合掌一拍：“回头我去鸿宾楼请一桌，胡延安你把你们社里领导、记者还有编辑都叫上，咱们托人办事，怎么也得请人好好吃一顿。” 如今账户上有了一百万，胡延安答应得爽快：“对，是得请一顿。另外家里也该请一顿，让亲戚们都见见。” 白萍连声赞成：“对对对！这个一定要请的，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是得介绍大家伙认识一下，不然以后路上见了都不认得亲戚呢！” 着她就起身走向电话机“我现在就得预订，你们是不知道，现在鸿宾楼生意好极了，想订位置都要提前预约……” …… 借助深圳音像出版社多年积累的渠道优势，童牧的专辑已经在全国开始了同步售。 由于专辑收录的八歌全是后世的红歌，顺便哪一单独拿出来都能当一张专辑的主打歌，因此刚一售便好评如潮。 音乐总监孔靖在业内摸爬滚打了多年，人脉很广，在专辑刚刚售的时候就给全国内各大媒体和音乐人送去了赠品试听。 他听取了胡一亭的建议，在每一份邮包中都附赠了一个礼品，虽然只是一个深圳本地产的电子表，也就三十来块钱，但也是一份心意。 这年头的营销手段还不达，大多数没什么名气的乐评人是第一次从赠听专辑中拿到礼品，自然觉得很有面子，都想即便专辑水平差，也不能骂的太狠，得给人留些余地。 可是他们一听，就迷上了里面的歌曲，纷纷撰文称赞。 但也有些大的刊物并不吃这一套，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认真的审听了童牧这张《一生有你》专辑。 但他们一听之后，也立刻就被折服了，纷纷出“国产流行音乐大有希望”的赞叹。 中国青年报《中国内地流行音乐的一股清风》：一开始拿到这张专辑时，我以为这又是国内乐坛模仿港台的一次尝试，但上来第一歌《一生有你》就让我仿佛时光倒流，重回了青春岁月，这种校园音乐特有的宁静叙事风格，让我无法自拔的陷入了回忆和怅惘。清澈的钢琴加上空灵中略带稚嫩的女声，撩的人悲从中来，只恨不能重回那段校园时光…… 花城日报《内地流行乐坛即将迎来突破》：“这些年来内地抒情歌曲的创作一度被认为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但《一生有你》这张专辑让我看到了抒情歌曲本源的魅力，新生代歌手童牧用一《父亲》，让我这个中年人的眼泪如溃堤般奔流。真正的好音乐是能够抓住人心的。很高兴看见国内乐坛又有这样一张专辑做到了！实在难能可贵！ 新民晚报《诞生了！唱作俱佳的一颗新星》：“这是一张用心编制的细腻作品，每一歌都值得反复聆听，音乐流畅极富感染力，可以震撼心灵，往往让人在不经意间泪流满面。我注意到，这张仿佛具有灵魂的专辑内，每一歌的作曲编曲都有歌手童牧亲自参与，这让我对内地流行乐坛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像这样唱作俱佳的新星，我等乐迷有什么理由不去支持！我向大家保证，如果你买到了这张专辑，绝不会后悔！ 江汉日报“《一生有你》不容错过！让我们一起回望青春！” 北都时报“国内乐坛升起新星！童牧有望成为流行乐坛后！” 府商报“曲曲经典！收藏必备！童牧点燃内地流行歌坛新星火炬！” …………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左登峰丶”昨日打赏！！！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十一月打赏的书友们！！！“jzl”，“eea”，“汉峰”，“hjjhkjjh”，“温柔的萝莉”，“杨永政”，“书友156181111197”，“璀璨霸王”，“彪骑兵”！！！！！！ 谢谢大家鼎力支持！！！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9­9­9­­­­,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
sh_read(); 第七十二章 大师功力
sh_read(); 全国的音像店里。≮ ≦ 童牧的新专辑正在火热售。 两个中学生走进湖山新华书店，在音像制品柜台前驻足。 “给我一盘《一生有你》。” “我也要一盘。” “你不是要买刘德华精选集的吗？” “我考虑了一下，刘德华的专辑我都有了，再买精选集就浪费了，日报上童牧是我们湖山自己的明星，我也买一盘听听呗。” “那咱俩这不是买重复了吗？” “我可等不及跟你换着听了。上个礼拜我跟我姐打电话，原来他们大学里都在流行听童牧呢，我还听大学里的男生都迷死她了。” “是吗？这么咱们湖山还真是出了个大明星。” 两个女学生买了专辑拿到手就迫不及待的拆开，先一睹为快里面的歌手照片。 “你知道吗？这个童牧是五中的呢，听还在读幼师。”其中一个女学生指着童牧照片道。 “这么年轻？怪不得封面照片显得好。” “不过她可真漂亮呀，我看比我们学校秦冰凝还要美。” “照片都是化过妆的啦，卸了妆就不准了，秦冰凝可是我们附中第一校花，要画了妆未必比她差。” “难，这个童牧越看越美，连我这个女人都喜欢。“ “哈哈哈，你还女人呢，羞不羞呀，你顶多就是个女孩。” “咯咯咯，敢瞧不起我，看我收拾你。” “咯咯咯……” 这时最热闹的是五中。 因为班里同学和老师都要求童牧送张专辑给她们听，童牧也不好意思自己虽然是歌手，但手里没有这么多专辑，只得自己掏钱去买了送给大伙。 幸亏童牧现在每个礼拜都有白萍给的五十元零花钱，这在1995年可是不少了，于是她给自己平时比较要好的朋友，还有每位任课老师都送去了自己花钱买的专辑。 校长王大恒也得到了童牧的赠送，他乐得不行，这几反复听。 满意之余，作为对自己学生的褒奖，王大恒还要求校广播室每在放学时播放，于是五中每中午和傍晚放学后总会响起童牧的歌声。 胡一亭不在，每放学后张百尺总会和童牧一起回家。 因为童牧住在胡一亭家，张百尺和她一起走算是轻车熟路，毕竟以前张百尺也是这样少坐一站路，和胡一亭一路走一路聊，在胡一亭家附近的公交车站坐车。 张百尺走在童牧身边，偷偷摸摸地从书包里抠出一根烟，故作潇洒地点上：“他给你打电话了吧？昨晚他也给我打了一个！这子现在越来越厉害了，连中科院都看重。” 童牧虽然和张百尺认识不久，但经过了这么多事情，现在已经把他当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你们都很厉害。你和胡一亭都很出色。” 张百尺的脸被夸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厉害吗，哈哈，我比胡一亭差点，还差点。” “我觉得你不比他差，都一样勇敢，热心肠。” “哈哈，谁叫咱是哥们呢，你们有事我怎么能不管呢。童牧你真有本事，这次专辑出来，我听都卖疯了，我一个人就买了两盘。” “我不是送了你一盘吗？” “那哪够啊，之前的样带拷贝和你送的这盘我得收藏着，另外我还得送我弟弟妹妹一人一盘啊，我跟他们了，这是我同学出的，他们必须得号召自己的同学都去买！” 童牧掩口笑道：“呵呵，谢谢你啦，等中考结束，我一定请你吃饭。” “到吃饭我想起来了，胡一亭这贱人欠我七八顿呢！” “呵呵呵，你和胡一亭从一起长大，你电脑水平一定也很高。” “那是当然！起电脑我可是他启蒙老师，我是咱们学校第一个买电脑的，初一暑假参加少年宫办的计算机兴趣班时就买了……不过……这子比我聪明，估计在家看了不少书，现在比我强多了，他那个论文我看的就跟书似的。” “你们时候一定特别调皮。” “嘿，这你也知道，我跟你，那时候我们玩的可疯了，有一次寒假骑车去郊外，我们从老乡地里挖了红薯烤，被现了，逃跑的时候胡一亭骑车带我，这子车技太差，把咱俩一块摔进了水沟里，泥猴一样爬出来，回来家被打的那叫一个伤心……”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这些里，张百尺几乎把胡一亭时候的糗事全都抖了出来，童牧听得津津有味。 这童牧刚到家，就听白萍跟她报喜。 “童牧，刚才孔总监来电话了，你猜猜你的专辑现在销量多少？” “干妈，我猜不着。” 白萍摸摸桐木脸蛋，喜滋滋地道：“傻闺女，孔总监了，现在才两个礼拜就卖了二十二万张磁带呀！他估计第一个月销量突破三十万张绝对没问题！” 童牧也吓一跳：“二十二万张磁带？两个礼拜就这么多了？” 白萍笑的合不拢嘴：“孔总监让我们放心，按照合同，十万张以上提成百分之十，这钱会每个月6续打进你的账户，存折在你那儿，你以后每个月去银行查查就知道了，你要记得记账哦！” 童牧羞涩道：“干妈。存折还是交给你保管吧，我对账本一点都不懂。” “那不行！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贪图自己闺女钱呢！这将来都是你的嫁妆呀。再女人早晚要学会管账的，你有什么不懂就问我，干妈教你。” 童牧红着脸点点头。 白萍抑制不住开心：“孔总监还，他估计这张专辑完全有可能在售半年内突破五十万张，如果那样，分成就有两成！闺女你这下可成万元户了。” 童牧掩口咯咯娇笑，完全想不到自己居然也能成万元户。 以前总在电视上听某地的谁谁谁勤劳致富，家成了万元户，如今童牧自己也买入这个级别后，感觉就像是一个极不真实的梦。 “干妈，分成能有多少啊？” “傻丫头，在深圳孔总监就给咱们算过呀，如果能销量达到五万张，一盘磁带大约成本在两块钱以内，卖七块八，一万张利润就有五万块，分一成就有五千块钱呀！扣掉个人所得税还剩三千多。” 童牧想了想，张着嘴道：“那要是卖了五十万张，就有三十万了？” 白萍笑道：“可不，你干妈开心不开心！” 到这，白萍突然严肃了起来：“另外孔总监还，他正在帮你联系演出的机会呢，深圳那边好些大歌舞厅和夜总会都想要你出场，什么一次出场费就能拿三、四千块。 我一听就生气了，我跟他了，我闺女决不能去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唱歌！ 童牧你对吧？你还在读书呢，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我还跟他，绝不能影响你的学习。 结果他就好，等你放了暑假再，到时候他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个型演唱会。 他眼下出版社正在准备行你的专辑d版，还联系了香港的唱片公司，争取港澳台行。 闺女你瞧，你这不是真的要当大明星了吗？” “干妈你真棒！我都听你的。”童牧幸福地抱着白萍的胳膊，把头拱在她肩膀上靠着。 白萍自夸道：“那是，你干妈我口才想当年也是销售科数得着的，我给自己闺女当经纪人，怎么能让你吃亏。” 胡延安在厨房里切着菜，插话道：“你干妈这就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其实她就是一销售员。” 童牧立刻道：“干爸你不知道，干妈可能干呢，不是销售员，是大经济人。” 白萍笑的合不拢嘴：“还是我闺女会话，咱别理他。” 胡延安在厨房里一边切萝卜一边嘀咕：“深圳人也太有钱了，唱个歌出场费就有三四千，你这特区钱都是怎么赚的啊？怎么这么有钱？” 着他长叹口气，连连摇头：“真是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 北都。 中科院计算所 胡一亭从昨早上就和这些研究生们在第五微机室开始了工作，大家都已经4时没合眼了，今是这款协处理器的设计收尾阶段。 在软件自动布线之后，胡一亭不太满意，觉得和自己记忆中的原型有些出入，可能目前看不出问题，可等到流片测试，就有可能要出毛病，所以坚持修改，并且从头复查一遍所有设计。 由于他一周来表现出了强悍深厚的研功底，夏老手下的六个研究生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自觉即使**也挥不出他水平十分之一。 在设计过程中，胡一亭时时刻刻都在展现i设计领域世界级水准，出手便是顶尖大师气象。 算法+逻辑+工程，完全只有在硅谷最顶尖的芯片设计团队和实验室里才能看见的水准，六个研究生甚至包括夏老都瞠目结舌。 因为时间太晚，夏老被劝回家休息，但她一大早便赶了过来。 “怎么样了？”夏老轻声问博士研究生吴市欢。 “可怕，太可怕了，技术上的差距已经不足以明胡一亭的强悍了，他完全就是一个神话，他的设计简直就是艺术。 另一名博士研究生江运顺望着胡一亭手+的背影：“我曾经以为，一块芯片上只要有一个ip核设计能顺利申请到专利，成为名符其实的知识产权核，这块芯片就能算是大师级作品。 可是胡一亭强悍到从第一下手的第一个ip核开始就是完全崭新的设计，从头至尾，他这种世界级设计水准一直就没跌下来过，至今为止所有核心模块用的全是自主专利，我以前连见都没见过！” 扎着根麻花辫的曹玉暖是个硕士研究生，科大少年班毕业，今年才16岁，她圆圆的眼镜后面，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崇拜地望着胡一亭，手里还拿着刚从食堂打来的热包子和豆浆。 “夏老，我太崇拜胡一亭了，您把他留下吧！？他的设计实在太完美了！ 看一眼算法和代码，就知道这是十年高等数学的功力！ 看他拉一根导线，设一个逻辑电路，就是十年ibsp; 每次他动手设计一个ip核，就看得出他上上辈子就是搞电子的！ 那个浮点寄存器的构造，是目前世界从未出现过的设计！是放在任何一款顶尖处理器中都毫不掉价的成色！ 他就是为i设计而生的才，他一定会成就辉煌，成为传奇人物！” 夏老微笑着拍拍曹玉暖梳的乌黑油亮的脑袋：“你这么崇拜他，那还不赶紧把早饭给他送去！都要凉了，你这孩子……”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星飞呀”，“sunjiyinna”，“乐煮鱼”，“冰月飞翎”，“(稻草人)”打赏！！！谢谢大家！！！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十一月打赏：“jzl”，“温柔的萝莉”，“七叶蓝”，“=——=”，“汉峰”，“ys杨”，“兰州级驱逐舰”，“akakakakakhf”，“寂寞丶廊哥”，“书友15111774145161”，“为你望风的鱼”，“梨华压海棠”，“昭林”，“书友15111517181886”，“可可菜包”，“魂断星空”，“书真棒”，“中华田园猫”！！！！！！！！！！！！！！！！！！！ 大感谢！！！ 终于把打赏名单全部公布了。荒唐给大家鞠躬致谢！！！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厚爱！！！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9­9­9­­­­,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
sh_read(); 第七十三章 交叉授权 随着胡一亭对最后一道布线检查完毕，保存设计图纸退出软件，第五微机室顿时爆发出一片热烈的掌声。 胡一亭笑着回过头来对大家拱手作揖。 曹玉暖的眼睛已经笑成了一条线：“胡一亭，吃包子，还有豆浆！都是我给你打得，还是热的呢！” “谢谢。” 胡一亭接过早饭狼吞虎咽起来。 夏老走过去：“胡一亭，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胡一亭连忙一手拿着包子一手端着茶缸，跟夏老去她办公室。 在夏老宽敞的办公室里坐下后，夏老迟疑着组织了一下语言。 “胡一亭，恭喜你完成了设计。” “哦，事一桩。” 夏老笑了笑：“你设计的这款芯片非常了不起，可以肯定是个杰作！以我的经验，其中至少能申请三十个以上的各项专利。” “是89个。” “89……你算过了？” “嗯，57条指令集每一个都能单独申请，加上一堆ip核以及其他设计，我觉得最少能申请89个＠《＠《＠《＠《，≦⊕。” 夏老若有所思地道：“胡一亭，按照我们的约定，这套多媒体指令集的专利归你所有。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 夏老感觉脸上微微发烧，有不下去。 “您尽管，只要您老人家跟我开口，什么事都好商量。” 夏老欣慰地头：“那我可了，你看能不能，把你刚才的所有89项专利的使用权全部授权给计算所？我是指不单单包括那57条多媒体指令，还有这款芯片设计中所使用的全部ip核。” 胡一亭望着夏老，心情复杂。 夏老见胡一亭还在思考，看起来有些犹豫。 她失望地叹了口气：“眼下计算所遇到了些困难，这不单单是经费方面，人才流失也很严重。 眼下不单单是北大清华，就连中科院的研究生院，都成了国外大学、大公司的人才培训基地，国家好不容易把全国最尖的学生培养成才，结果一毕业就纷纷想出国挣大钱，留下来的很少。 想留住人才就要提高待遇，要提高待遇就得拿出像样的科研成果……” 胡一亭听着夏老的话，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眼下计算所的困境从广义上，是整个中国i业的困境。 自从9年9月中国向世界知识产权组织递交了《专利合作条约》加入书后，几乎立刻就被迅速地批准加入了，于是从94年1月起，中国宣布正式成为《专利合作条约》成员国。 至此，中国的i设计行业立刻进入了痛苦的转型期，缺少自主知识产权的芯片，从此在市场上寸步难行。 在芯片设计行业，有个ip核的概念，这个ip核不是网络中的ip(iner－prl)即网络协议概念，而是所谓（inelleual－prpery－re），翻译过来就是知识产权核心。 在芯片设计领域，芯片中设计集成的每一个功能模块，一个电路结构，都有着明晰的知识产权归属。成百上千的各种功能模块集成在一起构成了一块芯片。可以每一款新型芯片都是一个专利包，在知识产权的保护下神圣不可侵犯。 依靠前三十年的积累，新中国形成了一套强大而完备的工业体系，千余座覆盖各门类的科研院所和研究单位，使得中国在到针头线脑，大到卫星火箭原子弹，任何一种产品的每一个零部件都能自行研发生产。 尽管其中很多门类因为缺乏科研经费和西方科技封锁而处于落后，但依托这套强悍的工业体系和庞大的研发机构，中国在反向工程和模仿制造领域是公认的世界级水准。 早在1979年，上海元件五厂和上海无线电十四厂就成功复制了英特尔的8080八位微处理器，由于不存在专利困扰，于是开始乐呵呵地制造用于国内使用。而西德仿制出该类产品是在1980年10月，比中国整整晚了一年时间！而苦练电子管神功的苏联在集成电路制造技术上存在大量短板，则是直到1986年才复制成功这块应用前景广阔的芯片。这一事实证明了中国当时的集成电路制造实力是非常强的，与世界第一的美国比起来，在pu制程上的发展差距也不过只有5年。 但正因为中国人太聪明了，西方对中国愈发警惕忌惮。而中国自己也觉得研发新产品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尤其是芯片这样的高科技高投入行业，任凭你在研发上投入海量的经费，结果东西出来没几年，不也照样能够被破解和仿制吗？再国内市场对这种高科技产品的需求也并不大，老百姓消费能力低下，只能供给需要计算机的单位使用。于是上级部门也就愈发不重视新产品研发的投入。 在有关单位看来，与其砸钱研发新产品，不如把钱放在前沿科技的研究探索上，毕竟基础科学研究才是增强国家科技实力的根本。 如果中国始终不加入世界知识产权组织，那么这个想法倒也合乎情理，甚至是非常经济非常划算的聪明办法，可你一旦加入，那就傻眼了。 中国加入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后，几乎所有科技制造产业都遇到了缺少核心技术的困境，今后不许抄袭模仿国外那些专利还未过期的产品，那生产该怎么办呢？ 自己研发？所需大量研发经费从哪里来？万一专利绕不过去的时候又该如何是好呢？ 于是大批企业只好花钱买专利授权，以确保产品不至于陷入专利纠纷，即便如此，每年遇到的外国企业对华专利诉讼还是连续不断。 而在芯片的设计制造领域，中国一直是西方重卡脖子的对象，尤其是美国这样一个把集成电路产业当成重科技支柱的国家，同时又是全球i产业最发达的国家，更是从来没有放松过该领域的对华科技封锁 于是从94年中国加入《专利合作条约》开始，中国的集成电路设计行业在高端产品上一直举步维艰，泥足深陷地困在了国外专利过期的低端产品上。 国外最新的专利要么不肯授权给你，要么就索取价专利费，这导致中国设计的高端芯片打从娘胎里一出生，成本就居高不下。 夏老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胡一亭，要不然你就保留指令集专利？把那些ip核专利授权给计算所？”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怯生生的，似乎害怕被拒绝：“虽然计算所目前经费紧张，但我申请一下，一定能凑几万块钱。” 一个堂堂院士，居然求到自己一个无名卒的头上，顿时令胡一亭感到一阵阵地心酸：“夏老！我不要钱！免费！所有这些专利，我免费授权给计算所无偿使用！” 夏老原本见胡一亭迟疑，以为他不舍得给。毕竟这些ip核包括指令集，一旦申请专利后，国际上有的是大公司愿意买，一个使用授权就能卖到几万十几万美金不成问题，一条条专利算下来，胡一亭今后几年里，完全可以仅仅依靠专利授权就赚进几十乃至百万美金，躺在专利上睡大觉。 现在听到胡一亭一口同意，夏老不禁惊喜道：“你真的愿意？！我的是完全授权，也就是，计算所将有权在你的设计上进行改动，并得到改进后的设计专利，你也愿意？” “愿意！我只要保留专利所有权就行，我的所有专利都可以免费授权给计算所用于科研目的，如果计算所在此之上产生了商业项目，那我们可以共同协商。 但有一，计算所无权对其他任何单位和个人授权这些专利的使用。 并且计算所基于我的这些专利上的任何改进和新专利，也都要免费授权给我使用。 如果以上这些要求，您可以做到的话，那么今后我和我的公司有其他新专利，也都可以继续免费授权计算所使用。” 夏老惊讶极了，她知道这种全面授权方式是最高级别的授权，意义重大！通过对胡一亭的这些ip核专利进行改进、增补，计算所完全有能力在未来一段时间里，推出一系列自有的原创专利，这对于争取国家的科研经费支持，是最有力的成果。 想到这里，夏老的眼眶有些湿润：“胡一亭，我替计算所谢谢你，替国家谢谢你。” “夏老您可别这么，我只是一个简单的中国人罢了，我希望我的国家好，见到她不如别国就心里难受。所以您不用谢我，我做这些事，求的是心里踏实，晚上能睡得香。” 夏老高兴地重重头：“我记得劳合－乔治过，爱国主义是扎根于人的本能和感情之中的，爱国主义不是悲观主义，它是一种希望！胡一亭，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这种希望。 胡，以后你有什么需要计算所帮忙的地方尽管，夏奶奶一定尽力帮助你。” 胡一亭这还是第一次听夏老称呼自己胡，感觉亲切极了。 “夏奶奶，那我可了？” “吧！” “请您利用计算所的国家背景，尽快帮我把这些专利申请下来，并且扩大影响力。” “夏奶奶会尽全力帮你。” “谢谢您！” 胡一亭知道，夏老这样的人一言九鼎，虽然没什么拍胸脯的豪言壮语，却比很多人拍胸脯出的话要真诚的多。 “你谢我什么？该我谢你才对，你能无私的把专利免费提供给国家使用，这对我们帮助太大了。 你的这些专利，其中包括了数据密集计算、向量精简计算、处理优先级智能分析、数据传输、单一指令完成多条数**算、多类型数据转换，等等这些都是非常了不起的科研成果！ 基于这些成果，计算所今后有很多工作可以做，很多论文可以发表，很多专利可以研发，意义重大！” 胡一亭已经吃完了包子，这时搓着手道：“我们国家在i设计领域落后西方不少，因此我觉得国内i企业更加应该抱团取暖，不应该敝帚自珍，互相之间应该多进行交叉授权，提高整体水平。所以这次授权，就算是从我做起吧。” 夏老头：“胡你的很好，就像英特尔和ad，他们的交叉授权我看就很有互补优势。” 胡一亭被夸了两句，兴起扯淡道：“其实要不是我们国家在计算机研究上走了弯路，偏重计算机架构，也就是大型机研发，放松芯片设计制造领域的研究，眼下也不至于这样被动。” 夏老摇头道：“怎么呢，国情使然。那些高端芯片造出来给谁用呀？没有市场支持的话，就不能大批量生产销售，成本就下不来。以前老百姓有几个愿意花大钱买电脑的？都是单位使用，然而大型超级计算机对国家科研、经济、国防都有重大的使用价值，所以国家当然要重研发大型机架构了。所以我们的超级计算机才能始终能够和美日处于同一水平，将来运算速度很有可能会成为世界第一！” 夏老最后叹口气道：“唉，到底还是没钱。要是有钱，就能两条科技路线齐头并进了，那样我们的超算就能有最强的芯片支撑，国内i产业也能打入国际市场获得巨大收益。” 胡一亭连连头：“您的真对，我明白了。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黑色蝎b”，“书友160105184419901”，“海风050810”，“辽一火线大叔”，“只做看客”，“独孤洋1988”，“设我来时”，“6675”，“柏木达野”，“中华田园猫”，“钱琨”打赏！！！大感激！！！ 再次衷心感谢书友真情打赏！！！谢谢！！！ 第七十四章 技术鉴定会 在设计工作完成后，按照惯例，需要开一场技术鉴定会，请相关行业的专家来审定这款芯片的设计水平。 按照夏老的设想，只邀请计算所内部的专家学者与会共参。 因为还未流片，会议将涉及到一些芯片低层的源代码和技术机密的讨论，因此不便于对外公开。 等将来流片成功，申请了专利，那时候再开一个更大范围的技术鉴定会，主要是对产品性能进行测试，看是否达到了设计目标。 夏日，北都阳光灿烂。 胡一亭手握倚宝剑踌躇满志，和夏老手下的六个研究生一起，作为研发团队走进了中科院计算所大会议厅。 厅内，一张张会议桌围成了一个长方框，方框中央摆着一排绿油油的芭蕉、滴水观音之类的赏叶植物，会议桌上铺着蓝色桌布，桌后每一张沙发椅上都套着洁白的布罩。 随着与会专家的一一到场，胡一亭觉得情况不对，开始微微皱眉。 “曹玉暖你出去问问夏老，这里怎么会有外国人？” “吴市欢你先别急着发资料，等等再。”n☆n☆n☆n☆，⊥＄ 胡一亭打量着早早进场的四个长相貌似外国人的来宾，心里猜测他们是什么来头。 前面进来的两个外国人很好辨认，一个黑色头发，眼眶深陷，戴着一副玳瑁框眼镜，穿一件彩条恤。另一个金发碧眼，夏里依旧西装笔挺。他们身边还带着翻译。 另外两个胡一亭原本不知道是外国人，但其中一个对身边翻译话时用的是日语，这让胡一亭警惕起来。 胡一亭心里分析，这两拨人并不是一起的，否则按常理来，一个团队不会雇两名翻译。 不一会儿，曹玉暖快步走进会议室，她脚步有些急促，背后麻花辫也颠的一甩一甩。 她跑到胡一亭身旁，一脸惶恐地对所有研发团队成员低语道：“我看见夏老跟刘所长吵起来了，夏老发了脾气，一个劲地训刘所。” “怎么回事？”胡一亭问。 “刘所大概想放个卫星，自作主张请了美国、日本的专家来参评，夏老不同意外国专家参加技术鉴定，正在发脾气。” 研发组成员们闻言面面相觑，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助理研究员、研究生可插不上手。 胡一亭微微叹了口气后果断下令：“我们重新整理一下资料，把所有关于源代码的内容全部撤掉，还有所有涉及专利的论述，包括总体框架的设计构想，都通通撤掉。” 这段时间里，大家已经养成了唯胡一亭马首是瞻的习惯，闻言立刻明白了胡一亭的担忧，开始动手一份一份重新整理原本打算发给专家进行讨论的技术资料。 吴市欢为难地道：“胡一亭，这么一来资料就没剩多少了，从第四页开始一直到第二十五页，全都要撤去？” 胡一亭语气坚决：“撤掉，别现在我们还没拿下专利，就是将来拿下专利，也不能把源代码公开给外国人，他们有本事，就自己花钱搞反向工程去。” 要知道类似这种设计复杂的芯片，想要破解其中经过加密的底层源代码是非常困难的，往往一个高水平技术团队连蒙带猜一年半载，也只能猜出个三四成。要想完全破解，除非动用国家力量耗费巨资才有可能在短期内实现。 而芯片设计团队向软件开发商提供的使用手册，一般来都是一条条功能指令和一些具体实现方案，很少会公布源代码，即使有公布的需要，也是要几年之后，而且也是分批次有保留的公布出来。 因为夏老事先向他保证，这次与会的专家都是计算所内部的重要的工程师和专家学者，他才同意在会议上对部分源代码进行内部技术交流和探讨的。 如果事先知道有外国人参加，胡一亭压根就不想开这个鉴定会，那样还不如直接流片省事呢。 没过一会，夏老明显面带不悦地快步走进了会议室，径直走到胡一亭身边附耳命令道：“今的鉴定会有外国专家参加，书面资料就不要发了，你上去随便讲一讲，拖拖时间，一个时后散会！” 胡一亭头，向会议桌主位望去，见刘所长一脸尴尬地坐在那里，端着茶杯不停地吹气，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这年头在中科院各个研究所里，院士如同国宝，权威远远大于教授在大学里的权威，更何况是夏老这样年高德望的行业奠基者。 而所长一般负责人事安排、资源管理、后勤保障，在技术上一般来没什么太大的发言权。 胡一亭看见鼎鼎大名的畅想集团董事长刘承志吃瘪，只微微一笑，心您老人家也是自找的，事先不打个招呼就急着放卫星，看来还是太年轻经验不足啊。 鉴定会开始前，吴市欢开始分发资料。 与会专家们看着手里区区三张纸，再看看胡一亭研发团队，那一大摞被曹玉暖死死抱在怀里的资料，又瞅了瞅那两拨外国专家，顿时心里跟明镜似的。 董运美院士打个哈哈道：“我老夏呀，你把我从软件研究所叫来，就给我看这几张纸呀？回头散会，你得给我个交代。” 董老是中国程序语言和编译器方面的权威，他这番话与其是给夏老听的，还不如是帮夏老作了解释。 沈旭榜教授笑道：“人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话间对胡一亭这边望过来，打趣道：“你们这些姑娘伙们都等急了吧？上来吧，别紧张，慢慢。” 沈老是国产处理器芯片方面的权威，尤其擅长嵌入式pu领域，参与过多项箭载计算机的研制，胡一亭记得他老人家再过两年也要当选院士了。 其他专家心里也清楚是怎么回事，都知道这次鉴定会听不到什么深层次的东西，于是开始喝茶的喝茶，聊的聊，随意的翻看眼前这区区三张资料。 夏老有些歉疚地对与会专家们笑了笑，并不话。 胡一亭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白白耽误了这么多老前辈的时间，如果自己今不讲出名堂来，只怕浪费了夏老一番苦心。 于是他赶紧走上台，开始对这款芯片的功能做大致介绍。 随着胡一亭讲解的深入，专家们已经抛开了手中的三张纸，聚精会神地思考他所讲的内容。 一时间，会议室里除了胡一亭的声音，就听见两个翻译噼里啪啦地用英语和日语，对那四个外国人做着解释。 越往下讲，胡一亭的脸色就越难看，因为再要深一步的讲解，就会涉及到很多不便公开的技术，并不可避免地谈到算法和结构特。 在座的专家也都意识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凝重起来，但好奇心又驱使他们希望胡一亭继续深入地阐述。 胡一亭终于忍不住挠了挠脑袋：“这几位外国专家远道而来，也是辛苦了，这些专业名词听翻译来讲解，实在是很费劲的一件事。要不这样，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回头我给你们送一份详细的技术资料和会议记录，欢迎你们在研究了资料后，给我们提出宝贵意见。” 胡一亭当然不可能给外国人提供什么所谓的详细资料和会议记录，这话纯属客气的逐客令，在座专家全都听得明白，于是纷纷望向这四个外国专家和他们的两个翻译。 刘所长知道这麻烦是自己惹起来的，赶紧起身道：“胡一亭你的也是，美国帝盟公司和日本富士通公司的技术代表这次是来畅想集团洽谈产品合作的，今能够顺便大驾光临我们计算所的技术鉴定会，我们已经感到万分荣幸了。 接下来就由我代表畅想集团，带你们参观我们集团的电脑生产车间，之后带大家游玩北京的名胜古迹。” 刘所的话被翻译之后，没想到两拨外国人全都摇头。 美国帝盟公司那个黑头发深眼窝的玳瑁眼镜：“没关系，我们很高兴能来中国帮助你们提高技术水平，如果能够给你们提出好的意见，我们是不会吝啬的。” 完他又对着胡一亭道：“胡先生，你很年轻，也很有才华，很好！但我觉得你对算法方面不够精通，你应该多你的这款芯片的算法结构和逻辑框架，我们帝盟公司是世界尖的显卡供应商，我们在图像算法上是世界第一流的，我作为帝盟的研发经理，可以给你提供很多重要的技术参考。” 以胡一亭的英语水平，不用翻译就立即听懂了。 等帝盟公司的翻译话音刚落，日本富士通公司两位专家中一个白净矮胖的谢中年人也开口了。 “大家好，我是桥本彰二，富士通公司芯片研发部的工程师。 我们富士通作为世界第一流的计算机芯片设计生产厂商，在各种芯片的研发和制造上都有着几十年的先进经验和技术积累。 我曾经几次来到中国，对中国有着友好的感情，今我用一句中国话来一下我的看法，那就是南辕北辙，驴头不对马嘴。 通过胡先生刚才所的内容，我可以很肯定的判断，你们的研发方向是错误的！” 翻译把他的话刚刚完，与会专家们的脸色全都变了。 桥本彰二继续道：“首先，我认为胡先生的想法本身就有问题，目前市场上已经有了多款解压芯片，配置了解压芯片的专业解压卡完全可以为视频和图像进行解压，可以你们的产品从设计开始就已经落后了。 而且据我所知，在图形图像的压缩解压缩领域，所有可行的方案基本都已经被注册了专利，而你们中国目前还没有能力设计出自主的知识产权核心。既然没有应用结构上的支撑，你们的算法是毫无意义的。尤其是你们这款协处理器芯片，居然还需要依靠pu来进行大量计算，这显然是非常落后的结构。 最后我一下算法，实话，我不认为你们中国人目前有能力搞出一套精简有效的算法来提高图形图像的处理效率。不信的话，你可以把你的算法源代码详细解释一下，我相信我们富士通公司的算法要比你们快得多，相应指令的执行代码也简单的多。”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辽一火线大叔”，“暴0打0奥0巴0马”，“世军”，“白帽兔子”，“黑色蝎b”，“柏木达野”，“林198615”，“sunjiyinna”，“鬼武大帝”，“设我来时”，“中华田园猫”，“6675”！！！ 谢谢大家的打赏！！！ 谢谢！！！谢谢！！！ 第七十五章 当众打脸
sh_read(); 胡一亭很清楚，美国人的称赞也好，日本人的贬低也好，他们装听不懂自己的逐客令，赖着不走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他公布算法源代码。≧ ≦ 胡一亭愤怒了，破口而出道：“你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吹捧、引诱、激将法一起上，把我当傻逼吗！！！” 此言一出，在场中国专家们反倒是松了口气，心这个胡倒是很精明，就是话有点太直了，给对方碰个软钉子就行了呗，何必脾气嘛。 夏老听胡一亭爆了粗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刚才听见美国人礼貌吹捧胡一亭，又提出帮助改进技术作为引诱，接着不耻下问要求公布算法和设计，就已经意识到胡一亭的这款芯片在美国人眼里具有重要价值。 等日本人桥本完那番谬论，最后提出让胡一亭拿算法源代码和他们富士通的比一比，夏老心里一片雪亮，这简直就是明骗啊！ 生怕胡一亭受不住这一对默契的美日红白脸组合，她正想委婉地开口提醒胡一亭注意保密，没想到胡一亭先怒了起来。 胡一亭对日本代表摆摆手：“快滚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这里是中科院计算所！只要有我们这些年轻人在！就轮不到你们日本人在这么多德高望重的院士专家面前放肆！” “还比算法？比个屁呀！你们富士通的解压显卡在我眼里就是一坨屎！” “你们有个屁的算法？内置一个编译器，用的是美国ieee电气电子工程师协会公布的图像和向量标准算法，对数据进行硬解码然后输出图像，这样烂大街的算法，也好意思和我们的多媒体指令集比？” “真他妈笑掉我的大牙！” “我们的指令集可以在486芯片上对vd的peg－1格式影音文件进行六倍快进播放，你们能吗？就你们那解压卡，用的是is国际标准委员会和ie国际电工委员会公布的通用解压缩算法，只不过能做到在486上同步解码播放罢了！” “就你们这样的垃圾也敢和我比算法？” “我们的指令集可以支持5大以内的jpeg图像以每秒六张的度刷幻灯片，可以支持d游戏内置的peg－1格式文件在游戏内无缝连接内置播放，可以让市场上所有d游戏运行如飞绝不卡顿。你们能吗？你们那破解码芯片除了放peg－1，还能干什么？没有单独的显卡芯片支持，你们连图像都处理不了！” “这尼玛也能叫算法？” “还样的垃圾也敢和我比？” “我去年买了个表！” 全场震惊。 夏老有些头疼地望着胡一亭，心：“我怎么不拦着胡呀？我光以为他没被骗，不会漏嘴技术机密，没想到他年轻气盛，直接开骂了都。” 董运美院士听胡一亭出这些惊人的性能参数，眼睛顿时一亮，心想：“难怪夏培树今把我叫来，原来他们计算所搞出了这么高性能的算法！回头等外国人走了，我一定要见识见识，一定要让他们把算法源代码和软件研究所共享！” 沈旭榜教授听得也是惊讶，几乎忍不住要问胡一亭，这样强大的算法依托的到底是怎样的芯片设计结构？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心里直埋怨这帮外国人真捣乱，简直耽误时间嘛，还不赶紧滚蛋呀！难道没听明白胡让他们走人吗？ 曹玉暖看见胡一亭在前面开骂，**裸的用性能参数回击对方的质疑，一时听得心花怒放，崇拜的眼冒金星。 她用肘捅了捅身边的江运顺：“师哥，胡一亭为什么他去年买了个表？是他现在戴的那块吗？那块黑色电子表是日本的吗？是不是坏了？胡一亭很生气吧？” 江运顺也没听懂那句来自后世网络上的流行语，只得道：“大概是坏了吧，我估计他本来想骂日本货质量不好的。” 曹玉暖一对圆圆的眼睛睁得滚圆，连连点头：“怪不得胡一亭生气，日本电子表很贵的，要是坏了真是火大。” 吴市欢搓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茬，声道：“我记得胡一亭那表不是日本牌子啊，好像是国产的，难道是日本机芯？……原来如此！他本来想骂日本机芯太差，可又怕日本人推卸责任是中国组装水平不高。嗯，一定是这样！所以他话一半就不再提了。” …… 桥本彰二原本打算用个计策，先贬低对方，再来个激将法。 以他长期积累的与中国人打交道的经验，中国人一方面非常好面子，另一方面在外国人面前有很强的自卑感，是个心态矛盾的民族。 贬低中国人之后，对方往往会急于证明自己，从而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这时候自己再加以褒扬，对方便会洋洋自得地得更多。 这个办法是日本外务省介绍的，每一个访华的日本专家都被告知，这方法以往被多次采用，屡试不爽、极富成效。 可没想到他桥本彰二偏偏遇上了胡一亭这种货色，这个人好面子的表现手段与众不同，居然是……居然是**裸的打脸和破口大骂！ 听胡一亭把富士通的显卡设计骂成了一坨屎，桥本彰二被气的火冒三丈，要知道富士通的显卡研团队正是他负责的！ 而他这次来中国也是和畅想集团协商，希望畅想电脑能够安装富士通的显卡，没想到畅想还请了帝盟公司，摆明了要让他们二虎相争，从而压低价格。 桥本彰二愤怒地站起身来，但却一点都没有要走人的意思。 “你太无礼了！胡先生，你太无礼了！我抗议！” “我听中国是礼仪之邦，中科院是中国学术水平最高的地方，没想到你们居然这样粗鲁的对待国际友人！” “我作为日本第一流的专家，来中国是受你们所长邀请的，是来帮助你们提高技术的。你应该虚心一点！” “科学是很严谨的，年轻人，你不要感情用事！你不服气，可以拿出你的算法源代码来，我可以一条一条驳斥你！”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暴打奥巴马”，“柏木达野”，“余堃111111”，“王玄玄策”，“鬼武大帝”，“中华田园猫”打赏！！！ 谢谢大家支持！感谢一直以来在支付宝上给我打赏的读者朋友们！！！ 谢谢大家！！！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9­9­9­­­­,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
sh_read(); 第七十六章 骂跑桥本
sh_read(); 看到日本人气急败坏地暴露出目的，在座所有专家已经心里雪亮。 他们毕竟都是国家顶尖的科学家，对日本人在改革开放后大规模窃取中国技术机密的事实多有知晓，这时哪会帮着外人话。 只不过碍于国际交流的面子，专家们做不到像胡一亭这样撕破脸罢了。 而且专家们倒是觉得，胡一亭的现场打脸很解气。反正这子看上去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估计是哪所大学少年班毕业后进中科院读研的神童，惹出再大的乱子来也不怕，所谓“年少无知，冒失冲动”嘛，。 没想到胡一亭这时又惹出了更大的乱子。 只见他面对愤怒的桥本彰二，微笑着开口了，可嘴里的却是英语。 “d#yu##have#ever#lik#yurself#asshle? h！yu#an’#uh#i。 bu#i#an#help#yu##perepual#he#feeling i#ean，yu#an#lik#ine i#ill#very#glad##help#yu hy#n？” 会议室里几乎没有一个人不懂英文，更何况胡一亭这段话那么浅显易懂，表情又是如此声情并茂…… 夏老尴尬地以手抚额，假装没听见，其他专家也装着傻，顾左右而喝茶。 曹玉暖惊呆了，嘴巴张成一个型，老半合不拢。 吴市欢嘴里喃喃低语地翻译着：“你有没有舔过自己的屁眼？哦！原来你够不到呀！但我可以帮你去体会那种感觉。我意思是，你可以舔我的屁眼。我会很乐意帮助你的。为什么不呢？” 江运顺目瞪口呆地道：“胡一亭疯了，真的疯了，这话也敢。” 桥本彰二彻底气炸了！ “八嘎！” 完便往大门走去。 桥本身边随行的另一个日本人也听懂了这段英文，不待翻译便一脸怒容地站起来，和桥本一起出了会议室，身后的日本女译员也灰溜溜地一路跑紧紧跟随。 胡一亭把手一摊，对着日方离去的背影做出一脸痛苦状，喊道： “h！f~u~~k#e！ n#h#is#rude？” 吴市欢惊讶的继续翻译：“哦，该死！现在谁是粗鲁的一方？” 曹玉暖闻言立刻受惊地睁大眼睛，紧紧抱着资料道：“胡一亭不会受处分吧？” 江运顺一脸的无可奈何：“知道他在想什么。” 刘所长气的站了起来，赶紧吩咐秘书去处理善后，刘所的秘书只得苦着脸起身，一路跑着追赶富士通公司代表去了。 见日本人被气的半死，中途离场，胡一亭还在他们身后火上浇油地挑衅，美国人也被胡一亭的举止逗乐了。 美国专家玳瑁眼镜听翻译讲解之后，对于胡一亭提到的这套高性能指令集早已心痒不止，态度也热切起来。 “胡先生，数学是全人类共同的财富，理应公布给全人类共享！” “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始终认为算法是不应该申请专利的。况且我也不认为中国目前的设计水平能够把算法很好地在芯片上体现出来。” “所以我认为，你应该把你的算法公布出来，让大家一起研究，促进全人类数学水平的进步。” 胡一亭越听越觉得荒谬，对方居然把自己当三岁孩子哄！ 他简直连驳斥都懒得开口了，只淡淡笑了笑：“话不投机半句多，请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刘所长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发展到眼前这样的地步。 他生怕胡一亭又要大放厥词，赶紧打断道：“米勒先生，很抱歉我们的研究员有些情绪化，请你们不要介意。我们还是去参观畅想集团的电脑生产车间吧，我相信在畅想集团的产品上，我们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 玳瑁眼镜米勒也听明白了，中国人是不希望他们继续参加这次技术鉴定会了，这让他着急起来，立刻收起了之前那套为了全人类数学进步的鬼话，换了套辞。 “你们的思路我已经听明白了，你们并没有在芯片上集成单独的显示核心，而是通过与pu之间进行大量的数据交换，把数据通过你们的指令集进行分析编译，然后调用运行86指令集的pu进行处理，这样的话，你们就需要有一个高速内部总线，协调芯片与pu之间产生的大量计算数据交换。 老实，我认为你们的想法很有创意，但我不认为你们有足够的技术水平实现这一方案。 我们帝盟公司作为世界最大的显卡生产商，在数据传输和硬件架构的设计上有足够的能力实现你的设想。如果你的指令集真的能做到你的那些性能，请你首先考虑和我们帝盟公司合作研发，我们愿意帮助你们实现这款产品的应用。” 完米勒就掏出名片，带着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给全场专家散了一圈。尤其是当他站到胡一亭面前时，主动伸出手来与他握手：“胡先生，你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年轻人，请一定联系我。” 完他还把手放在耳边，握拳伸出大拇指和指，做出个打电话的手势。 见胡一亭面无表情，美国人心知肚明，知道再想继续呆下去是不可能了，只好保持绅士风度，起身和刘所一起出了会议室。 见外国人离开，胡一亭笑了起来，在台上招呼曹玉暖道：“玉暖，发资料，咱们继续。” 夏老见没什么外人，这才苦笑着对与会的专家解释道：“胡一亭今年还不满16岁，孩子不懂事，我替他给大家道歉了。” 董老惊讶地道：“哦？这么年轻？” 罢他又点点头，肯定地道：“年轻好，年轻好，年轻的学生越多越好！” 接着他又摆摆手：“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咱们以前吃日本人的亏还少了？” “8年在‘东京新技术交流会’上，日本人咱们最新研发的长城二号大型计算机是“技术落后、丑陋不堪”的垃圾，骗的我们把资料无保留的和他们交流，让他们指导。谁曾想日本人自己那时候连大型机的门都没摸到！美国人根本不给他技术！ 这下可好，我们把所有早期技术难题全帮他们解决了！第二年他们就仿制出了一个什么狗屁“昭和一号”大型机，这完全是技术欺诈！是抄袭！” 望着董老略显愤怒的脸庞，胡一亭心里沉重。 长城系列大型计算机是中国曙光超级计算机的前身，当初长城一号问世后，美国找到中国，要求秘密签订“高级计算机技术协定”，希望中国不要对华约国家扩散超级计算机的技术，哪里想到中国居然会被日本这样一个西方阵营的国家骗了去。 改革开放初期，中国的科学家们曾经一度被一些所谓的“文化精英”们训的头也抬不起来。这些官复原职的“精英”，其实就是几个以前被“打倒”的文人，根本也算不上中国的科技工作者！他们自卑地鄙视、并极力诋毁中国科技水平，把前三十年一切国产科学技术都贬为垃圾，觉得和西方国家相比不值一提。殊不知当时我国的科技界由于几十年的绷紧神经备战备荒，自力更生的艰苦奋斗，已经具有完整的科研体系和相当庞大的基础团队，很多技术都处于世界前列，不甘落后地紧跟美苏的脚步。 在这些精英领导的带团出访下，中国科学家总是自卑地低着头，充满不自信和真，被西方尤其是日本人忽悠的团团转。 8年中国长城二号大型计算机及其重要的技术资料被带到“纽约国际博览会”和东京新技术交流会”上，引起当时苦于发展巨型机无门的日本人高度关注，想方设法的打探其中机密。 最终日本人发现中国的一些领导们有着“自卑弱点”，于是直接上忽悠，一边把长城二号巨型机成是技术过时毫无价值，同时把他们手里一些美国人给的，用来误导日本计算机研究的技术资料夸得花乱坠。 最后直接骗得领导同意，让所谓“对华友好”的日本专家指导我们的长城二号巨型机，把核心机密和重要技术资料全拿出来与日本人交流。 更可恶的是，日本人给的资料完全是误导，让高层以为我国在超级计算机方面的研究方向错误，最后下令把长城系列和已经开始研制的曙光一号超级计算机项目下马。幸好平同志在84年批准通过了“86计划”，中国的曙光一号超级计算机项目才得以强行通过，能够继续研发。 当时被日本那些所谓“对华友好”专家审定的项目，很多有前途技术和研究纷纷被贬为垃圾，一一下马，而相关技术却被“日本专家”带走。 而那些“中日睦邻友好”合作项目中，类似用中国卫星精确导航控制技术换雅马哈摩托车发动机技术这样的荒唐事也成了国际笑料。 之后我国不断地从国外引进的技术和生产线中发现，其中的核心技术是被日本“友好专家”审定下马的中国技术，这才如梦方醒。回头检视，却发现我们自己的很多技术原来是亚洲第一乃至国际水平，却被日本专家成了应该下马的垃圾技术。 其中类似大型船舶集约化焊接系统，工业自动化电子数控系统，化工自动化生产系统，大型机器结构件焊接系统等等都是国家级重特大科技攻关的成果，却被日本“对华友好专家”盗取，其他一些的技术项目更是数倍于此，高档宣纸制造工艺、景泰蓝制作工艺、桑蚕抗病技术、施药配方和方式、药理病源原理、制药技术等等。 那次漫长的“中日睦邻友好”运动，真是不亚于唐朝对日本的恩惠，可谓时隔千年再一次哺育了日本，让日本得到了战后的第二次发育。 可以中国用自己完整的工业体系，再一次帮助日本完成了一次大规模全方位乃至高层面的科技补完！ 胡一亭轻舒一口气，心幸好眼下已经1995，起码中国最高层的科技工作者们已经开拓视野多年，不再像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那样傻呼呼了。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9­9­9­­­­,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
sh_read(); 第七十七章 读研事件
sh_read(); 董老及时翻日本人的旧账，帮胡一亭解了围。⊙， 沈教授拿着刚刚发下来的资料，聚精会神地看着，这时也抬起头来道：“咱们以前的确是吃了日本人不少亏，现在他们走了，胡一亭你继续讲吧。” 胡一亭点点头，开口道：“不知道是不是人到了一个年纪，我不太纠结在好不好的事，更在乎的是喜欢不喜欢。 我不喜欢日本，理由太多了。 历史的、现实的、政治的、经济的、外交的、军事的。所以我根本不在乎某个日本人好还是不好，我就是不喜欢他们。 夏老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胡一亭你才16，这些暮气的话做什么，别耽误时间，快给各位学术界的前辈介绍一下你的设计。” 胡一亭挠挠头，觉得自己真是有点气糊涂了，话像个大叔，居然忘了自己是重生的少年。 于是胡一亭围绕这款多媒体芯片，开始深入的展开分析，不断解答专家们提出的问题。 随着胡一亭把一条条指令集源代码掰开，深入阐述自己的算法和设计架构，在座的专家们渐渐进入兴奋状态。 胡一亭继续道：“国际上早就发现，处理器平时在运算时，其中80%的运算是由仅占处理器所有指令中0%的少部分指令完成的。 这个发现帮助我们确立了一个设计思想，也就是当我们在处理多媒体数据的压缩解压缩时，应该把把精力放在占运算比重80%的那部分上，这样才能设计出一款精简而高效的芯片，用最少的投入提高运算速度和效率。 所以我才设计了这样一块协处理器芯片，通过对主要算法进行优化，把最常用的运算通过指令集的方式进行归纳，从而帮助pu处理器得心应手地处理多媒体运算。” 董院士“妙！胡你的想法非常好！从ris处理器的设计上吸取灵感，应用在is处理器的辅助运算上，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挑战。 重要的是你还真的做到了！这一点更了不起！你的每一条指令集都非常出色！总体架构设计看上去也非常成熟可靠，其中ip核设计更是独一无二，这两点结合，我可以肯定这是一款非常有应用前景的芯片。” 沈旭榜教授也称赞道：“伙子前途无量啊！你的这57条指令，就像57颗宝石，完美地镶嵌在你的芯片结构设计中，就像王冠一般璀璨。” 沈教授完便转过头对夏老道：“夏老，我可要恭喜你啊！带出了一个如此才的学生。” “他这么年轻，跟你读研时间不长吧？可我听着他话，感觉像一个从业十几年的资深i设计师一样！” “真是了不起！后生可畏啊！” 夏老听见大家纷纷夸奖胡一亭和她的团队，笑的开心极了。 “我告诉大家，胡一亭可不是我的学生，他还在读初中，这次来北京参加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颁奖大会，我硬把他留下的。” 董院士连连摇头：“我不信，初中生怎么可能这么有这么强的微电子学功底！我看博士生也不过如此，还未必有他这样高的分！” 夏老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他就是因为写了这套关于多媒体指令集的论文，才拿到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特等奖的。” 董院士道：“他刚才这款芯片是他带领团队独立研发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夏老你是不是把功劳都推给孩子了啊？你们这个团队有哪些人参与设计？” 夏老把之前和胡一亭的君子协定解释给大家听。 “就是这样，我也没想到，他一个人就挑起了大梁，这才一个多礼拜，基本就独立把整块芯片设计完成了，可见他心里早就有了成熟的想法。” 沈教授惊讶道：“哦？！胡你可真是个才！” 罢，沈教授热切地对胡一亭道：“胡，你想不想来计算所读研？没读过高中也无所谓，我帮你申请做我的研究生，本硕博连读，只要有成绩，五年……不！四年就让你博士毕业！” 董老推了推眼镜，不满道：“哪有这样抢人的，胡眼下明摆着要跟夏老读研了。要不是我在软件研究所，胡又偏重硬件设计，我还有心把他带去软研所搞系统软件开发呢。” 董老见大家提起这事，便也不再犹豫。 她满脸笑容望着胡一亭：“胡一亭，你吧，你想跟谁读研呀？” “我想上高中，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读书、开公司、设计生产中国人自己的处理器芯片。”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大家都愣住了。 随即会议室中众位专家纷纷发出一片议论。 “什么！两位院士一位教授邀请他来中科院读研，他居然不肯！” “这孩子疯了吗！这两位院士其中董老还是学部委员！以沈教授在箭载计算机上的成就，也是铁定马上就要当院士的！他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院士啊？” “难，初中生知道什么叫院士？什么叫学部委员？估计他心里害怕吧？” “什么开公司之类乱七八糟的，现在社会真是浮躁，把孩子都带的满脑子商业思想，这样的孩子不搞科研就是浪费！” “孩子就是这样，我看这种事情应该和他家长商量，不用问他自己的意见。” 夏老也以为胡一亭是出于对未来的恐惧而拒绝的。 “既然你还没考虑好，那这事以后再吧。” 夏老心想，回头这事还是私下和胡一亭的好，另外再征求一下胡一亭父母的意见。今大伙贸然提出来，这孩子大概还不知道这样的机会有多难得，还以为是菜场上卖萝卜白菜呢。 这场技术鉴定会终于圆满结束，与会专家全都无保留的称赞这款芯片设计出色、构思精巧，并一致认为应该尽快流片，并申请专利。 会后夏老把胡一亭和其他几名研究生叫到自己办公室。 “胡一亭，我刚才会上要你当我的研究生的话不是开玩笑，以你目前的学术能力水平，完全不适合再读高中了，读本科也完全没必要。你应该读的是研究生，参与实际项目的研制开发工作。” 胡一亭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心情复杂极了。 一方面他上辈子已经读腻了书，眼下有着高于这个时代0年的知识水平和前瞻性眼光，哪里还愿意仅仅为了学位而继续攻读。 另一方面，他对自己读档后的人生有着自己的规划。他想要在i领域叱咤风云，用自己的专利和产品实现人生价值，而不希望在中科院这样的最高学术机构里混日子。 这年头的科研专利成果分配机制还不够健全，一旦加入中科院，自己的专利归属很大程度上要体现国家意志，尽管可以预期自己的收入也将非常丰厚，但总不如自己亲手经营来的踏实，毕竟自己的眼光要比这个时代的人们更远更精确。 见胡一亭不话，夏老以为他还在犹豫。 “你不用担心生活问题，吃住行院里都会为你解决的，中科院是个的象牙塔，饿了有食堂，困了有宿舍，想锻炼有操场，出门就有公园，学术气氛浓厚。你看曹玉暖和你一样16岁，你们还能做个伴。” 曹玉暖闻言，圆圆的脸蛋顿时红扑扑的。 她睁着一双真的大眼睛劝胡一亭：“胡一亭你留下吧，中学没什么好读的，那些男生样子都傻乎乎的，你准和他们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 我学毕业就进了科大少年班，三年就毕业了，进了中科院才知道科学的世界是这样纯粹。 你来了，我们还能有个伴，以后我带你在北都玩，吃好吃的。” 胡一亭笑了，拍了拍曹玉暖的肩膀：“傻丫头，你是之骄子，生来就是干科研的料，这个象牙塔很适合你，它能保护你无忧无虑的在科学的海洋中自由探索。” 胡一亭抬头对夏老道：“但我不同，我害怕孤独，孤身一人就会情绪波动，时而激动时而低落时而难受。用一个科学的法，我的心理状态还很不成熟。” “我喜欢中科院，这里像一个科学家的游乐场，但像我这样的孩子，玩的再开心也总是要回家的，否则夜里会难受的睡不着。” 夏老没想到胡一亭居然是用心理状态不成熟这样的理由来拒绝，对此她也不出反对的意见来。 她想：“胡一亭这话得也很有道理啊！每个人自己最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中国各所大学办了十几年的少年班，尽管涌现出了一批之骄子，但也有很多孩子因为心理状态不成熟，进入少年班后郁郁寡欢，最终碌碌无为。如果因为自己揠苗助长，而毁了胡一亭这样一个百年一遇的好苗子，那简直是对国家的犯罪！” 夏老爱才心切，但也因此而患得患失。 “好吧。” 夏老最终还是妥协了。 “你的也有道理，尽管我不觉得你是那种脆弱的孩子，但年纪轻轻就离家求学，确实不容易适应。” “那你回去以后，平时要多和玉暖他们联系，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让他们帮你，当然直接问我也可以。” “我也会让他们定期给你寄一些资料，帮助你拓展知识结构，了解国际上的科研动向。” “读研的事情只好先放放吧，等你考上大学以后再，横竖也就三年，我也不着急一时。” “以后你什么时候想离开家了，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这里的后门随时给你留着。” “谢谢夏奶奶。”胡一亭非常感激夏老，知道他老人家是真心爱惜自己。 “好啦，吃饭去吧，了半我也累了。”夏老笑道：“今咱们吃庆功宴，门口杨三火锅，涮羊肉。” “好哦！”大家都鼓掌笑闹起来。 接着吴市欢就打电话定包房，大伙一路笑笑地出了计算所，跑去街对面聚餐。 胡一亭虽然一口拒绝了读研的好机会，但此刻事后，却觉得有些失落，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荣誉。 经过反复考虑，最终他还是觉得，自己不需要中科院这个高耸入云、温暖安全的鹰巢来为自己提供下半辈子的保障。 “这辈子我想每起床后，都看见阳光普照下春暖花开，身边永远都有家人陪伴，温馨平实地过下去。 事业上按照自己的规划，每缓慢而幸福的追求梦想，这就够了。”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sunjiyinna”，“nilaas”，“柏木达野”，“中华田园猫”，“王玄玄策”的打赏！！！谢谢各位朋友的打赏！！！谢谢大家！！！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9­9­9­­­­,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
sh_read(); 第七十八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
sh_read(); 今是北都夏日少见的大风，路边的横幅和海报在风中哗哗作响，木叶沉吟如暴雨将至。 ∈ 曹玉暖脚上穿一双透明红色塑料凉鞋，黑色连衣裙，去饭店的一路上蹦蹦跳跳，拉着胡一亭问长问短，死活要他出少年才的秘诀。 胡一亭被她缠的没办法：“我没什么秘诀，我倒觉得你才是才，学毕业就上了大学，15岁就进了中科院读研，你怎么不你的秘诀？” 曹玉暖牵着胡一亭胳膊：“我有什么秘诀啊？我爸是科大物理系教授，我妈是数学系教授，从他们不让我写家庭作业，浪费时间，我只看爸妈给的书，作他们布置的题。 我学一个学期能去学校上满一个月课就算出勤率高了，不过学校的期末考试我每次都是第一名。 你，这有什么秘诀？” 吴市欢手里拎着两瓶可乐追了上来，在一旁道：“秘诀就是智商！我听屠秘书，曹玉暖5岁学入学时的智商测试就有148，进少年班时再测177，全班最高！” 曹玉暖撇了撇嘴：“这大概是一个因素吧。胡一亭你智商多少？” 胡一亭摇着头：“我肯定没你高，不用测了。” 曹玉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我也觉得你智商不高。” 胡一亭诧异道：“为什么？” 曹玉暖认真地道：“我妈了，长得好看的男人智商都不高。” 吴市欢在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胡一亭尴尬地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吴市欢笑抢着道：“妮子动了春心，智商肯定大幅下降，曹玉暖晚上咱们下围棋，我这次肯定能赢你。” 曹玉暖红着脸把头歪过去：“吴师兄臭棋篓子，我懒的和你下。” 罢，她认真对胡一亭道：“我真的是夸你长得好看，你那么有才华还要高智商干嘛？” 胡一亭开玩笑道：“看你的，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曹玉暖突然低下头，拽着胡一亭胳膊，嘴里嗫嚅着：“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声音越来越，头越来越低。 胡一亭傻了，看这架势，他就是情商再低也明白曹玉暖这丫头是真的对自己动了芳心。 吴市欢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虽中科院不禁止研究生谈恋爱，可曹玉暖才16岁，胡一亭也才16，严格来，胡一亭实岁还不到16，还差着两个月呢。 “我先进去了。”吴市欢低着头，假装没听见，脚下紧着两步进了火锅店。 胡一亭站在店门口，他看着曹玉暖的脸，见她痴痴地望着自己。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经这样冲动，在爱与不爱的十字路口游荡，孤独地长大，轻率而诚挚的恋上某人。 “我们进去吧。”胡一亭声音温柔。 曹玉暖没什么，但沉默背后自有款款心曲。 6续大家都到齐了，邱青也被叫来一起聚餐，点完菜后夏老及时赶到，涮了两筷子羊肉、茼蒿和豆腐，起身结账走人，是怕影响大家的聚餐气氛，怕大家在自己面前放不开。 送走夏老，大家重新坐回包房里，这年头的火锅店很少有空调，花板的吊扇呼呼的转，胡一亭看见油腻的桌面上反射着金色的白炽灯光，曹玉暖索性把头靠上了胡一亭的肩膀，口中朗诵拜伦的诗：“我见过你笑，连蓝宝石的光芒，也因你而失色，他怎能比得上在你凝视的眼中，闪现的灵活光彩，就如同夕阳为远方的云朵，染上绚烂的色彩……” 大家都不话，低着头吃肉，这年头的火锅店羊肉还在论斤卖，因为涮的太多，锅里浮上了层厚厚的油沫，胡一亭涮了一筷子夹给曹玉暖：“丫头你多吃点羊肉，让我考虑考虑，过几年行吗？” 曹玉暖咯咯地笑起来，尽管胡一亭的声音很轻她却听得很清楚，于是她坐直身子，全面接管胡一亭的碗，胡一亭尽可能的吃着，却怎么也吃不完她夹给自己的菜。 “好吃吗？” “好吃。” “好吃吗？” “好吃。” “好吃吗？” “好吃的呀。” 曹玉暖问一句，胡一亭答一句。 两箱啤酒很快变成了汗水，从大家的身上头上冒出来，江运顺抱着酒瓶感慨“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吴市欢举杯高歌一曲“团结就是力量”，所有人自内心的笑他们在酒疯，笑容自内心的善良。 店老板放起了当下最流行的磁带《一生有你》，童牧歌喉美好奢华声如裂帛，如闪电在胡一亭心头倏然而过，回声敲击心尖。 “这歌是胡一亭写的。”邱青脱了鞋盘腿坐在椅子上，不知是感慨还是赞扬。 “胡一亭你还会写歌？”江运顺红着眼问。 “偶尔写写。” 曹玉暖飞奔出去从老板那里要来磁带盒子，拿出歌词一一的看，每一歌作词作曲都有胡一亭。 “这女孩是我们五中的校花，很漂亮。”邱青漱了口啤酒，唯恐下不乱地。 研究生们望着胡一亭，羡慕之情溢于言表，笑着举杯向胡一亭敬酒。 “你真有才华……她聪明吗？”曹玉暖突兀地问了一句。 “没你聪明。” 曹玉暖大眼睛笑地眯成了一条线，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被一瓶啤酒喝醉了。 大家心里都叹了口气，好在都知道胡一亭很快就要离开北都，倒也不怕曹玉暖会出什么幺蛾子。 一番尽兴后胡一亭回到宿舍，邱青敲门进来。 “你做得对。”邱青轻轻道。 “什么？” “曹玉暖还，青春期冲动，你没有当场拒绝她是对的，分别几年，她会自然地慢慢遗忘。” “我只是不想伤害她。” 邱青莞尔一笑：“看不出你还是个多情种子，在学校早恋，来北都又把一才少女招惹的五迷三道。” 胡一亭无奈地一摊手，打趣道：“那你呢？我的魅力似乎对你不起作用，其实我就喜欢成熟型的。” “鬼头，你想追我还早了十年，之前那事……你趁早忘了。” “是晚了十年吧？”胡一亭笑道：“再我可从没提起过那事，是你一直耿耿于怀忘不掉。” 邱青咬了咬牙：“总之以后不许再提起，否则……” 她对胡一亭示威地挥了挥粉拳，转身走出房间。 接下来流片的工作无需胡一亭操心，他的设计基于一毫米制程，95年国内只有清华大学的一条实验室线路可以制备，好在仅仅用于科研目的，并不要求大规模生产，否则以那条实验室线路不到两成的良品率，可是要亏死的。 等消息的时候，胡一亭和邱青在北都大街巷的转悠，成游山玩水外加购物。 胡一亭通过和家里通电话，得知公司的营业执照已经办了下来，只是高新技术企业的申请还卡在省里，用来证明企业资质的专利文件已经递了上去，但什么时候能把高新企业资质认证批下来还不知道。 “主要是没有工厂，没有雇员。”白萍在电话那头抱怨：“人家了，高新技术企业最少要创造就业人才好批。还有，公司注册需要填办公场所，我只好让你爸把报社传达室后面的仓库租了下来，每个月要交7块钱。” “我知道了，这些等我回去慢慢解决，您再想法托托关系，看能不能花点钱解决，实在不行那只有等我回来了。” “你在北都呆这么久，身上带的钱够用吗？不够的话妈走邮局给你汇点过去？” “够用，三千块钱怎么都够用了，我给您二老和童牧买了衣服，还有纪念品，有内联升的布鞋，有同仁堂的珍珠粉、西洋参，还有剪纸、泥人、年画……” “你这孩子就会瞎花钱，别买这么多，给童牧买点衣服就行，我和你爸不需要。” 白萍最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儿子，我这两相中一套房子，就在咱家楼东边的市委大院里，和咱家就隔个湖，三室两厅15平方，装修有八成新，房龄有九年了，就是要十五万块钱……我有点拿不定主意。” 胡一亭乐了：“这还有什么拿不定主意，趁着房价没坐火箭，您就赶紧买吧，这么好的地段您还犹豫什么，十五万块钱今后在这湖边连个客厅都买不到。” “我就是怕你爸不同意。” “横竖花我的钱，他怎么会不同意啊？您先跟他慢慢，不行还有我呢。” “嗯，儿子你同意妈就放心了，我主要是想给你和童牧改善一下居住环境，再今后你们要是有了孩子……” 听见白萍脑洞大开的设想未来，胡一亭赶紧打断道：“得得得，您得对，我同意，赶紧买吧。”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昨日打赏的书友：“汉峰”，“风魂海”，“余堃111111”，“柏木达野”，“逍遥兮云中君”，“中华田园猫”。 谢谢大家打赏！！！ 谢谢！！！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9­9­9­­­­,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
sh_read(); 第七十九章 全家桶是什么
sh_read(); 连续几暴雨，尽管色阴沉，北都空气却变得格外清爽。 ? 这午后，色又暗了下来，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风刮得越来越大，一阵闷雷滚过，豆大的雨点噼啪打了下来，敲在宿舍窗玻璃上出当当的声音。 这时胡一亭正在写字台前伏案整理要申请的专利，曹玉暖赤着两只脚丫趴在他床上，帮他一起整理着。 曹玉暖对申报专利没有一点经验，但好在她聪明又懂技术，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被胡一亭一点就通。 听见窗外雨声磅礴如千军万马，曹玉暖抬起头向窗外张望。 “你真不愿意留下来吗？”曹玉暖又问了一遍，这话她前前后后在这几已经问了好多遍。 “大后的火车票都买好了。” 曹玉暖低头咬着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明我们去看崔健演唱会吧，北新剧场。” “不知道明还下雨吗。”胡一亭手里钢笔刷刷写个不停。 “你上次你想看，我昨晚特意去买的票！” “明的演唱会你昨晚才买票？是黄牛票吧？很贵吧？我把钱给你。” “不要，你去不去！” “你一个研究生每月才两百多块补贴，我不能花你的钱。” 曹玉暖恼火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哼！你不去算了！我找师兄陪我去。” 她一脸的委屈，圆圆的眼镜后面一双大眼睛气的几乎快要落泪了。 这黄牛票是她昨晚跟剧场门口纠结半，最后才咬牙找票贩子花了8块买下的，几乎用光了她所有积蓄。 胡一亭一看曹玉暖快气哭了，连忙扔下笔，他也确实很想听崔健全盛时代的现场演唱：“我没不去呀，我陪你去。” 曹玉暖脸上立刻多云转晴：“听完我带你去吃肯德基，我来北京这么久经常听那鸡好吃，可我一次都没去吃过，连演唱会也是头一回听。” “还是我请你吃吧，咱们先去肯德基买个全家桶，然后一边吃一边看演唱会。” “什么是全家桶？” 胡一亭这才想起他不知道这时候的肯德基是不是已经有了全家桶这个神奇的吃货大餐。 “就是个桶，呃，里面全是鸡。”胡一亭现自己的语言苍白乏力，完全无法描述出全家桶是个啥样。 “一个桶里全是鸡？”曹玉暖嘴巴张的大大的：“好贵吧？” “五六十吧。” “那是挺贵的……还好不算太贵……” “丫头，你老实你买黄牛票花了多少钱？” “我才不是丫头，我比你还大呢！我就不告诉你，我要你欠我一个大大的情！” 胡一亭看见曹玉暖真烂漫的样儿，忍俊不住道：“好吧，这情先欠着，以后你来湖山我包吃包住包玩。” “我才不去湖山呢，那儿有什么好的，能比北都好吗？不能吧？” 胡一亭挠挠头，想了想现的确如此。 “呃……的确是没什么好玩的……” 曹玉暖却又急了起来：“你骗我！一定有好玩的！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哼，我偏还就要去一趟，吃穷你。” 胡一亭一脸苦笑：“大姐！是你自己湖山比不过北都的呀，我也承认了嘛。” 曹玉暖耍赖道：“我是客人可以这么，你是主人不能这么！” 胡一亭哭笑不得：“i服了u。” “什么？你什么？” “我我服了你。” “哦……哦！咯咯，胡一亭你太有才了，原来这话还能这样，咯咯咯。” 胡一亭感叹曹玉暖的笑点好低。 “那开鉴定会的时候，你我去年买了个表，那也掺和了英语单词吗？我和师兄们都没听懂。” “那是骂人话，你姑娘不要学。” “怎么是骂人话？” “你把拼音头一个字母串起来念。” “我去…………”曹玉暖才念了两个字脸就红了，捂着肚子笑道：“讨厌，咯咯咯，胡一亭你真坏，咯咯咯，还有这样骂人的，咯咯咯……” “谁让那鬼子没安好心，还死赖着不走。” 曹玉暖揉着肚子娇笑道：“我要告诉老师去。” 胡一亭装模作样站起身吓唬她：“你敢。” “我就敢。” 胡一亭身不由己地逼近床边：“你敢！” 曹玉暖缓缓向后躺在枕头上，细声细气地道：“我就敢。”声音却越来越。 胡一亭骑虎难下，两手撑在枕边，附身盯着身下曹玉暖：“你我也不怕，我又不是院里的学生。” 曹玉暖缓缓闭上眼，口中吐气如兰，**一般低语：“我就要告诉夏奶奶，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胡一亭看这情况不禁满头大汗，心我能把你怎么样啊？是你想要我怎么样吧？ “亲还是不亲？ 这丫头想让我亲她吧？我要是不亲，她自尊心要受打击，可我要是亲了，就会对不起童牧！ 再这丫头也太了，未成年萝莉啊！” 胡一亭顿时陷入大叔的纠结心态，突然灵机一动，用手在曹玉暖脸颊上一抹：“你脸好红，擦了胭脂吗？”莫名其妙罢这句话后，便要从床上下来。 曹玉暖胸膛起伏，突然一把抱住胡一亭，抽泣道：“我不要你走！胡一亭你留下来陪我好吗？我在北都好孤单，人人都比我大，我找不到人陪我话……” 胡一亭被曹玉暖紧紧抱着，感觉到她温软的胸口紧紧贴着自己，夏日的衣衫单薄，连内衣的形状都能感觉的一清二楚。 胡一亭轻轻抚摸曹玉暖脑袋，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读研就是这么孤独的，你忍一忍，等你大了就适应了。” 曹玉暖把头在胡一亭胸前埋了好一会才放开他。 胡一亭涨红着脸坐回写字台前。 曹玉暖低着头，两腿并拢地端坐在床边，老半晌才开口道：“读中学有意思吗？” 胡一亭装着在看专利文件：“还行吧，只要成绩好就能玩的很开心。” “你们平时都玩什么啊？你跟我。我从来没读过中学，不知道那里是啥样的。” 胡一亭想了想，觉得曹玉暖之所以会喜欢自己，可能很大程度上是心理原因，她连中学都没上过，直接进了大学少年班，接着又进了中科院读研，从某种程度上，孤独始终与她相伴，她的青春与同龄人相比是不完整的。而人在寂寞中呆的久了，难免想要在生活中找个宣泄的口子，找个能每话的伙伴。 胡一亭尽可能开导曹玉暖：“其实也没什么玩的，无非是看看电影，借两本武侠，和同学骑车在市里晃，挺无聊的，不像你钻研学术那么有意义。” —————————————————————————— 堂皇的荒唐感谢“(稻草人)”打赏！！！谢谢你，朋友！！！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9­9­9­­­­,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
sh_read(); 第八十章 造显卡？
sh_read(); 听胡一亭把初中生活讲的这样单调，曹玉暖知道胡一亭在简而化之，目的是安慰自己。∈≯≦ ≦ “我爸妈想让我出国，硕士毕业后去美国读博，这有意义吗？” “这样啊……也挺好的，美国是全球微电子行业的霸主，在这个领域有完整的工业体系和最雄厚的科技实力。” 到这里，胡一亭叹口气：“如果去美国读书能让你觉得幸福，那就有意义。” “人怎么可能每都觉得幸福呢？” 胡一亭解释道：“就我理解，所谓有意义就是每都为了理想而奋斗，这个理想就是一种让你感到坚持是幸福的东西。你每次一想到这个理想，就会咬着牙坚持下去，并在奋斗中感到幸福。” 曹玉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生活为什么要有意义？” “这样可以提高生活品质吧。”胡一亭笑道。 “生活意义……幸福感……生活品质……”曹玉暖咀嚼了一下胡一亭的话，终于开心地微笑起来：“我一直觉得读书就很幸福，我不想毕业，我想一直读书，但是我又觉得很孤独。” “那你生就适合搞科研。”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让中国人都用上我设计制造的处理器。” “用进口的有什么不好？现在市场竞争那么激烈，英特尔、ad、yri这些巨头不用了，连ris处理器都有那么多美国公司、欧洲公司在生产研，世界上有好多处理器型号，中国人自己造的过来吗？” “市场的最高形态是垄断，战国时代是早晚要终结的，到那个时候，别人掌握了产品和定价权，我们就哭都来不及了。 依我看来，处理器芯片今后二十年的展方向有三个方面，一是家用电脑，这要求兼容性和性价比，86架构必将一统江湖；二是移动终端处理器，rsi精简指令集处理器成本低廉又省电，在这方面有着然优势；三是服务器市场和级计算机应用的处理器，这是处理器制造行业的最高标准，价格昂贵利润大，但对于设计，尤其是制造技术上要求极高，有朝一日我们进入了这个领域，才能标志着我们的微电子产业拥有了世界级水平。” 曹玉暖歪着脑袋道：“反正我不喜欢86指令集的si处理器，功耗高又低能。” “嗯，那我们今后就设计出更好的处理器，让千家万户用上更高效更便宜的智能产品。” 专利文件终于被胡一亭和曹玉暖合力整理完毕。 胡一亭抬腕看表：“时候不早了，吃饭去吧，你去叫一下邱老师。” 曹玉暖喊上楼下住着的邱青，三人来到食堂。 刚吃起来没多久，就看见吴市欢兴奋地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三个叠在一起的空搪瓷盆。 “胡一亭！好消息！清华大学那边流片成功了。” “这么快？” “这还快？我在那里整整蹲了一个礼拜！院里的设计拿过去，只用两就出了胶片，可惜生产线的良品率不高，第一个批次检验下来合格率才1%！主要是浮点寄存器这一块很难做。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流片之后，清华那边简单封装了一下后就直接做了测试，你猜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一次成功呗。” 吴市欢哈哈大笑：“你还真有自信，可不就是一次成功嘛！胡一亭你可太牛了，我现在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还没见过有谁能像你一样独立设计一款这样复杂的芯片，流片又一次成功，连修改都不用。 清华实验室那边惊讶的不得了，一个劲问是国外哪个公司设计的？是不是已经在国外流片成功过了的，否则怎么能一次都不用修改。 他们还国内从没听有哪个团队在1微米制程芯片的设计上有这样的能力，能一次流片就做到电路电压匹配，高低电平配比适当，电流参数合理，简直是奇迹！就算是我们中科院以前也做不到。我跟他们是一个初中生设计的，结果他们当成笑话在讲。” 胡一亭不在乎地笑了笑：“性能测试结果如何？” “好极了！这套指令集完美支持inds，可以在inds95下直接调用执行！真是太棒了！inds下的软件只要支持这套指令集，可以把多媒体数据的处理度提高近8%！软件运行度提高5%！” “你们用的哪一块bsp; “486d4/1hz和奔腾65hz这两款。”吴市欢得意地满脸胡茬都在颤抖：“除了数学测试软件，我们还跑了个he needfrspeed，知道是啥不？” “《极品飞车》？是一个赛车游戏吧？” 吴市欢惊讶道：“你连这都知道，我还以为这游戏国内玩不到呢？去年才出的，清华那边还是从一个美国留学生那里搞来的。” “我听过，没玩过。”胡一亭的倒是实话，《极品飞车》一代他真没玩过，他只玩过六，后来学习工作任务繁忙，更没时间碰游戏了。 “你知道吗？如果没有具备高贴图功能的显卡支持，486本来是跑不了这款游戏的，可没想到上了咱们的协处理器之后，486居然只用了一张老掉牙的ib56色图形卡就能运行这款游戏了！还非常顺畅！一点不卡顿！画质表现比奔腾加显卡还好！” “是吗？”曹玉暖虽然不懂游戏，但也明白这是pu功能得到大幅增强后的结果。 吴市欢揉着眼道：“可不！你要知道，如果不装个支持高贴图的显卡，奔腾跑这款游戏都卡的要死！这游戏推荐的可是riden89/9显卡，那卡市面上要卖一千多块呢！” 胡一亭愣了愣，他本以这块协处理器的用途不大，仅仅能用来申请专利，将来可以给英特尔使绊子，顺带讹点钱。 可如今市面上显卡都弱的令人指，riden89/9这样的古董就能算是高档货了，等年底vd出来，那还不得呼风唤雨啊？ 胡一亭盘算着：“我也许可以用这款协处理器设计个显卡？反正产品寿命也不用多久，能活个一年两年的，就够我赚的了。 这套指令集好就好在设计时就考虑到了完美兼容inds系统，操作系统的函数库可以在上面轻松运行，这款显卡就针对486电脑和不带指令集的奔腾第一代处理器！ df公司今年就要推出vd一代显卡了，在奔腾处理器诞生前，这块显卡就是所有d游戏爱好者的圣剑！ 即便如此，vd显卡还是毛病多多，他是一块只有d加功能的子卡，使用时需要搭配一块有d功能的显卡。这毛病和自己这块协处理器芯片是一样的，没有独立的图像输出设计。 我何不把这块协处理器当显卡加芯片来卖？” 胡一亭想到这里，几乎要跳了起来。 吴市欢用筷子敲着搪瓷盆：“胡一亭你猜，在奔腾上跑的结果如何？” “比486强？” “何止比486强，我试了一下，配合一块老掉牙的ib56色显卡，居然比装了riden9的奔腾都要强！你这哪是协处理器，简直就是块显卡加芯片！” 吴市欢赞不绝口：“真是太棒了！你的浮点寄存器设计的太棒了！ d游戏比就比的浮点计算能力！ 你的单指令实现多数据流技术也太完美了！游戏贴图能力和图像处理一点不逊色于专业显卡芯片！” 胡一亭霍地站了起来：“老吴，咱们造显卡吧！？” 吴市欢愣住了，手捧搪瓷盆问道：“造显卡？” “对，造显卡！”胡一亭打定了主意。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in新”，“柏木达野”，“ys杨”，“中华田园猫”打赏！！！ 大感谢！！！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9­9­9­­­­,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
sh_read(); 第八十一章 一无所有
sh_read(); 胡一亭知道今后处理器的展格局就是不断支持更强的多媒体运算，其一大展特点就是针对d游戏所需的浮点运算，加入更多的指令集和更强的浮点寄存器。?≦≧≯ ≮使得普通显卡也能在pu的支持下跑d游戏。 尽管和专业d加显卡比起来，集成了多媒体指令集的pu在图形处理能力上略有不足，但这一特性已经足够让英特尔和ad携各自的指令集和dn指令集，把其他竞争对手全部淘汰出局。 有了多媒体指令集的支持，pu就能充当显卡助手的角色，开启家用电脑的d游戏功能！ 对于希望升级电脑的用户来，显然升级pu要比单纯买一块d加显卡要更加划算，毕竟电脑不是仅仅用来玩游戏的。 土豪则另当别论。 胡一亭放下手里筷子，热切地道：“如果这块协处理器芯片能拿下专利，我们就把他和市面上最便宜的显卡芯片结合起来，设计一块显卡，虽然比不了市场上最好的产品，但足够把那些低档货色打得落花流水。” 吴市欢也意识到这里有潜在的商机，他饿着肚子咽了口口水：“可是一微米的制程，国内上哪流片啊？清华实验室这条线可没法量产，一个月能出片就不错了，算每片划1个，1%的良品率下，一个月才出6个芯片。 再了，实验室也不是工厂，肯定不能答应我们啊。” 胡一亭也皱起了眉头，按照中国芯片制造业的展，一直要等到98年，98工程华晶项目才通过验收。 华晶微电子这条线路是从朗讯引进的9微米技术，用于生产6英寸晶圆。该工程从199年开始，把当时国外一年多就能建完的项目整整拖了8年，抗战都结束了。 由于98工程的失败，导致该工程在98年验收时，中国集成电路制造水平已经整整落后国外5代。 98工程给了中国集成电路制造业一记当头棒喝，让有识之士们终于明白，把希望寄托在外国人身上，用市场换技术的路是走不通的。 最令人失望的是，因为寄希望于投入巨资的98引进工程，国内一大批本打算上马的国产集成电路生产工艺改良项目、和生产设备的研项目，因为缺乏资金而被砍掉了。 等外国人把我们忽悠了八年之后，我们再想自己干，却现八年的虚度，把本土的集成电路生产设备行业也给耽误了，很多科研骨干已经选择出国追求自己的事业。 毫无疑问，国家是非常希望能够在集成电路制造领域追赶世界水平的，可一旦路子走错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历史的教训一次次告诉我们，中国这样一个大国，如果把追赶世界领先水平的希望寄托在引进技术上是行不通的。 眼看着98工程死活生不下来，95年国家又启动了99工程，成立华虹ne合资项目，结果也是被拖到了99年才完工，年盈利之后，1年巨亏7个亿。 98/99两个工程的失败让国人吸取了教训，想要重新拾起“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这八个祖宗传下的训诫，可惜为时已晚。 此时中国集成电路制造业已经被西方甩开5代差距，再想追赶上去，没有三十年的披星戴月风雨兼程，那是想都别想。 胡一亭想到这里，已经不复开始的兴奋，静静坐下道：“找代工吧，最好是找个显卡厂商合作，他们有现成的生产渠道，可以比较灵活的安排生产计划。” 吴市欢一听感觉帮不上忙，涩然一笑道：“我去打饭了，总之能够流片成功就很好了，至于生产自己的显卡，那太遥远了。” 胡一亭越想越不服气，生产自己的显卡很遥远吗？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捯饬出来。 曹玉暖这时候道：“那帝盟公司的代表好像对咱们的芯片技术很感兴趣，要不咱们托刘所问问？” 胡一亭没吭声，吃完饭他便拉着吴市欢，详细询问了测试参数，拿着资料径直找到了刘所的办公室。 可他却扑了个空，刘所毕竟还兼着畅想集团的董事长，没有预约很难见到。 没办法，胡一亭只得把念头暂时搁置，毕竟眼下专利还没到手，不必操之过急。 下午他从江运顺那儿借了辆自行车，带着曹玉暖去了前门肯德基。 “这就是肯德基啊，味道不错。”曹玉暖一手拿着炸鸡翅，一手拿着杯可乐，坐在胡一亭对面开心地笑着。 两人在肯德基先大吃了一顿，又买了个全家桶和两大包薯条，接着胡一亭骑车带着曹玉暖去了北新剧场。 舞台上灯光6离，崔健的演唱激情四射，一《新长征路上的摇滚》让胡一亭浑身燥热起来。 随着崔健把一老歌连续唱响，胡一亭感觉如四处流浪的游子找到了家，脑海中那些飘来荡去的记忆碎片，伴着崔健的歌声，如一本黄的时光之书在眼前打开了扉页。 曹玉暖兴致勃勃，一边听一边摇头晃脑，而且她全程都在吃，几乎一个人干掉了整桶鸡块和两包薯条，中途还上了两次厕所。 看完演唱会，曹玉暖心满意足地挽着胡一亭的胳膊走出剧场。 剧场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的大雨，让两人和众多观众无可奈何，只得挤在剧场门口等雨过去。 雨声哗哗，风大寒冷，曹玉暖有些抖，胡一亭看了看周围的人，情侣们都抱在一起，似乎并不介意这场大雨什么时候能下来。 曹玉暖顺着胡一亭目光看过去，见一对对情侣拥抱在一起，任凭水花溅起打湿了裤管也不管。 曹玉暖红着脸，两手挽住胡一亭后颈，痴痴地望着他的脸庞。 胡一亭紧张道：“冷吗？” “还好。”曹玉暖靠的更紧了，整个人都倒在胡一亭身上，两个人火热的胸膛紧紧贴着，胡一亭能感觉到她的心脏在狂跳。 没等胡一亭缓过神来，曹玉暖就吻上了他的唇。 那滚烫柔软的感觉，让胡一亭不由自己地闭上了眼，只想尽情享受这一刻荒。 两个人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不管未来会怎样，此刻他们有种幸福的感觉，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哗哗的雨幕中与他们隔绝开来，门廊下的这一角空间，就是整个世界。 胡一亭低语道：“我明就要走了。” 曹玉暖把脸贴在他胸前：“我知道。” 胡一亭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把话明白，不能耽误曹玉暖。 “我有人了。” “是那个童牧吧？” 胡一亭默认了。 曹玉暖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气：“我会一辈子记住今晚。” “我也是。”胡一亭搂紧她，亲吻她的额头：“你还，今后会遇到很多优秀的男孩，你会找到真正的爱情，找到一生的伴侣，你们会结婚，有孩子，那时你回头看会现，今晚只属于青春，不属于你我。” 曹玉暖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像是在胡一亭怀里睡着了。 等了一个时雨势才变，胡一亭觉得雨大概是不会停了，他像其他人一样冲进雨幕，推出自行车，载着曹玉暖向计算所骑去。 曹玉暖在后座抱着胡一亭的腰，轻唱着崔健的一无所有：“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雨点从少女稚嫩的脸庞上滑落，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in新”，“ni1aas”，“余堃111111”，“黑色蝎ba”，“巧克力冰麒麟”，“王玄玄策”打赏！！！！ 衷心感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大家！！！ 谢谢！！！
sh_read(); 第八十二章 分离团聚总是情
sh_read(); 次日又是个大风。∈?≤ ≮ 上午多云，有时有雨。 胡一亭离京。 夏老安排了屠秘书送他，曹玉暖坚持要跟去车站。 一直把胡一亭和邱青送上火车，曹玉暖才从身上挎包取出个塑料袋来。 “我让食堂给你留的包子，还是热的，中午吃。 都是你爱吃的肉包子。” 胡一亭双手接过来：“谢谢玉暖。” 曹玉暖看着他，眼睛闪闪亮，令胡一亭几欲落泪。 曹玉暖终于笑了一下，这是从早上开始胡一亭第一次看见她笑。 “给我来电话。” “好的。” “别忘了。” “好的。” “千万别忘了。” “好的呀，我保证。” 曹玉暖像是还想什么，可被屠秘书拉着往车门走去，她下意识抬手勾了下胡一亭的胳膊。 两人手指互相划过的刹那，胡一亭感觉她指尖冰冷。 曹玉暖被屠秘书拉下车后，在站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胡一亭，眼神孤独。 胡一亭只能一个劲地对她笑，直到目送站台上两人消失，胡一亭这才难受地一声叹息。 火车开动之后，胡一亭就坐在那没挪过窝，怀里抱着那袋肉包子，感觉还热乎着，上面带着食堂的温度和曹玉暖的体温。 “别担心，她还。”邱青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吃包子。”胡一亭默默道。 窗外的北河省境内日头高照，时已近午，胡一亭打开袋子，拿出包子和邱青分食。 邱青推开胡一亭手里的包子，从桌上取了一个屠秘书代表计算所送的苹果：“那是你情人送你的肉包子，礼轻情意重，我可不敢吃。” 胡一亭微微一笑，拿回包子送进自己嘴里：“好吃。” 这一路上虽然依旧是软卧包厢，包厢里依旧是两人独处，邱青却再没喝一口酒。 “邱老师你该写个报告。” “什么？”邱青不明白。 “写个关于你在中科院接受培训期间的心得体会，写一写院士们对你的关心和鼓励，写一写国家最高科研机构的良好风貌和奋有为的实干精神。” 邱青傻傻望着胡一亭，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仿佛是个老妖精。 胡一亭不耐烦地道：“你看我干嘛？怎么写还要我教你吗？ 记住写上夏院士对你的教诲，我记得她老人家是这样的：邱老师你很了不起，能够教导出胡一亭这样的好苗子，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厉，为国家培养更多这样的少年才俊。 另外你结合这次计算所之行，谈谈自己对于中学英语教育帮助学生培养拓展科技视野的心得体会，写的深刻点，写完给我看看。” 邱青定定地坐在胡一亭对面，咬着下唇，良久道：“胡一亭，你真是个妖孽。” “你写不写？” “夏老什么时候对我过那话？!” “当着我面的，你也许没听见。” 邱青眯着眼道：“你胡。” “我本来就姓胡。” 邱青莞尔一笑，摆摆手道：“别麻烦了，再我写了又给谁看呢？” “绵记者对我过，让我从中科院回来后给他打电话，另外再写个详细的经历体会给他，他打算写个追踪式的报告文学。 回头我把你的报告一起交上去作为侧面材料。当然我也会在自己的报告里详细提到中学英语教育对于计算机启蒙的影响，还有你对我成长的帮助和教诲。” 邱青满脸疑虑：“胡一亭，你怎么年纪轻轻就一肚子鬼主意？官样文章摸得门清，谁教你的？” “你写不写？” “我考虑考虑。” “你不是你喜欢当教师吗？难道你真的想去地税局？那你当初何必读师范？” 邱青沉默了，半没话。 胡一亭吃过午饭就开始动笔写自己的报告，以他的心理年龄、知识水平和丰富阅历，写这种东西简直信手拈来，下笔那叫一个花团锦簇、引人入胜。 一直写到吃晚饭，胡一亭终于完成了初稿，扔给一直看着他写的邱青。 “你对照我写的，按照我刚才教你的重点，写吧。” 邱青心情复杂，觉得胡一亭简直比自己这个当老师的还要成熟，从心底里，她越来越敬畏胡一亭，越来越对他有一种信赖和依托。 邱青想了很久才下笔，胡一亭半夜起来上厕所，还看见她趴在桌上聚精会神地瞎编着。 “早点睡吧，回去还有的是时间。” “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即便绵记者在文章里提到我了，又能怎样呢？再了，他也有可能一句话都不提起我。”归，邱青头也不抬地继续写着。 “我会提醒他的，让他一定要在文章里提到我最亲爱的恩师您。”胡一亭抿着嘴，戏谑地道。 “你这讨厌孩子，没一句正经话。” 胡一亭正色道：“有了这篇文章，回头我摆个饭局，就当感谢学校和教育局领导这段时间对我的关怀，到时候我把文章给大家读一读，再请领导们多多关照提携我的恩师。” “人领导能给你个面子,来吃饭就不错了，怎么会把我放在心上，吃过就忘了。” “废话，请人办事哪有只吃一顿的。 一回生两回熟，头一顿是只谈感情不谈工作，到时候你只管使劲恭维教育局的领导，并尽可能详细介绍自己的家庭，成长经历，生活中有趣的点滴。让他们从此把你当成一个熟人，起码记住你的名字，在街上遇见能叫得出来。 然后回头我再请一顿，就以庆祝获得专利为名，感谢领导的培养。席间你倒一倒苦水，我在帮你话，领导也就懂了你的心思了。但你还是别提请人办事，多打听对方的情况，比如太太在哪工作，孩子在哪上学，成绩如何，该恭维的就要恭维，该帮人操心想主意的就操心想主意，总之就是聊家常，继续拉近双方感情。 接下来是第三顿，这才是开口托人办事的时候。 总之一步步来，你不懂我可以教你。” 邱青诧异地望着胡一亭：“胡一亭你简直就是根老油条！这些东西你从哪学来的？” 胡一亭笑道：“这都是基本的社会常识，中国人都知道礼，可礼这个东西一旦具体到生活中，在以销售为导向的人际交往中，一步步地该怎么做？这年头往往很多人都不太清楚。 我认识很多搞销售的，他们经验最丰富，别三顿饭，有的甚至是和客户接触了几个月，见了**次面，喝了六七顿酒，才开始推销自己的产品。之前的所有铺垫都只不过是为了拉近双方的心理距离，为了和客户成为熟人。 总之你记住，在没成为熟人之前，你提出的一切请求都是生硬的，基本没有任何希望实现。” 邱青失笑道：“你年纪不学好，一肚子钻营的学问，你你有很多跑销售的朋友，你在哪认识的？” 胡一亭自然不能出自己上辈子因为工作需要，为了实现以人为本、以客户为导向去开新产品，而和华创高层的营销经理群体关系密切，一段时间地接触下来，学了一肚子营销的窍门。 他推道：“我去深圳的时候从人家公司里学的。” “你才去一个礼拜就学会这么多鬼门道？”邱青摇头感慨：“深圳还真是个不得了的地方。” …… 火车抵达湖山。 胡一亭到家见着父母和童牧，一家人团聚，感觉无比温暖。 “妈，这是特意给你买的同仁堂珍珠粉。” “谢谢我的好儿子！”白萍高兴得合不拢嘴。 “爸，这是西洋参，您泡茶喝。” 胡延安点点头“又乱花钱，我身体好得很。” 胡延安话虽这样，手里接过来立刻拆开，见罐子里是切好的薄片，于是取出泡茶，喝的那叫一个美。 “内联升的布鞋，每人一双。还有丝巾，妈和童牧都有，还有衣服，我听营业员这风衣是最新款的……” 白萍嗔怪地笑着：“这孩子，花这么多钱……” 童牧从胡一亭手里接过鞋子丝巾和一件米色的风衣。 “谢谢。” 胡一亭笑笑：“试试，看合不合身。” 童牧脸上一红，却没有问胡一亭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尺寸。 白萍也道：“对，试试，童牧快试试。” “正好。”童牧穿上鞋笑道。 “再试试风衣。”白萍道。 “也正好。”童牧披上风衣，幸福地道。 白萍整理着童牧的衣领，又捏了捏衣服的腰和胸：“是正好，等秋了里面加件羊毛衫，大正好合适。” 罢白萍瞥了胡一亭一眼：“你倒是挺会买的，尺寸一点不差。” 胡一亭干笑着：“我和营业员一比划，人家就是干这个的，哪会不合适呢。” 接着白萍也试了风衣，也正正好合身。 白萍乐坏了，从客厅书架上抽出一个硬封文件夹，打开给胡一亭看。 “你看看，这都是这段时间报纸上关于你得奖的新闻，妈都给你剪下来了，还有童牧的，我都给你们留着。” “谢谢妈。” “好多都是你爸从报社阅览室拿来的报纸，我才不管，全给剪了。”白萍笑道。 胡延安喝着茶坐在沙上，闻言笑着叹了口气。 胡一亭接过来细瞅。 人民日报：《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16年颁特等奖》 中国青年报：《宁缺毋滥等候奇迹——改革开放让科技教育结出硕果》 徽省日报：《梅花香自苦寒来，科学砥砺出真知——记一次开辟地的全国特等奖！》 徽省教育报：《特等奖金牌是怎样炼成的！——贺湖山中学生科技教育勇攀高峰》 徽省青年报：《全省青少年要向胡一亭学习！》 湖山日报：《面向1世纪的教育结出硕果——庆祝五中胡一亭同学获得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特等奖》 …………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白帽兔子”，“世军”，“伟保”，“寒乙”，“中华田园猫”打赏！！！ 衷心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敬礼！！！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八十三章 国际专利
sh_read(); 胡一亭看着一个个剪报标题，哑然失笑，心道：“前世苦苦寻它千百度，今生得来全不费工夫。≤≥ ≡” 白萍又从里屋拿了两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儿子，这是公司注册的资料，眼下就缺高新技术企业认证了。” 胡一亭打开文件袋，取出一份份材料一一看下来。 “重光科技。” “嗯，就按你的名取的，工商注册一检查，幸好没有重名的。儿子你取这名是什么意思？” “重光二字一来比喻累世盛德,辉光相承，二来是指日月，三是日珥日冕现象，四是指再放光明，总之全是褒义。 我给公司取这名，一是希望这家公司能代代相承,薪火相传，长长久久的存活下去，二是希望能早日见到中国再次强盛无比，傲立于世界之巅，寓意中华文明一定能重光下！” “这名字取得好。”白萍赞道，罢对胡延安道：“延安，儿子这名字取得真好。” 胡延安哪能不知道重光何解，他拿着茶杯笑道：“不就是个避税的皮包公司嘛，名字取那么讲究做什么。” 白萍不以为然道：“就算是个皮包公司，名字也要取个好彩头，我看儿子这名字取得很好。” 童牧也道：“我也觉得这名字好听。” 胡一亭笑着对白萍道：“高科技公司认证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我跟中科院的屠秘书打听过了，虽然一般来有雇员人数的限制，但只要能申请下来国际专利，就没问题。” 白萍不解道：“国际专利？” 胡一亭解释道：“我专门打电话问了秦总，他已经帮我按照p向国家专利局递交了估计专利申请。” 白萍道：“那就是，儿子你设计的那个芯片已经成了世界专利了？” 胡一亭苦笑道：“没那么容易。 目前每项专利的一国申请费是4到5美元，假如申请十五个主要i国家，美日英法德，两瑞两奥加，意芬荷比丹，那就要七到八万美元，扩大到5国的话就会更贵。 这还不算专利局需要另外收取的传送费、检索费、国际初审查询费，大概每项专利是一千多美元，但是个人申请比起公司申请要有优惠，中国专利局对个人申请国际专利只收75%的费用，也就是几百美元。 像我的h16的专利总数是16项，如果15国全部申请下来，就要1多万美元。” 白萍吓了一跳：“我的哪？这不是和抢钱一样嘛？” 胡一亭笑道：“所以秦总只帮我申请了美日英法德五个主要市场国家，这样全部算下来，专利申请费大约不到万美元。” 白萍连连摇摇头：“别万美元，美元我们也没有啊。” 胡一亭道：“国家会出的，我们只要按汇率付人民币就行。” 胡延安也愣了：“那也要两百多万人民币呀！” 胡一亭道：“秦总会帮我从华创付给我的专利使用费里扣除的，今后等有钱了，我再选其中的几项核心专利，把所有潜在市场国家全部申请下来。” 胡延安皱眉道：“干嘛申请那么多？你那个芯片国内卖卖就行了，外国人能用咱们的产品吗？ 还有，你过你那芯片的竞争对手是澳大利亚设计奥地利生产的，这两个国家你怎么不申请专利？” 胡一亭道：“电子产品抄袭的快，你这边出了，人家拿到东西就开始抄袭各种设计，防不胜防。至于那两奥，市场太，他们生产的产品如果不能在那些主要市场销售，生产出来干嘛使？当然您的也对，等下一步我有了钱，就把两奥连东南亚市场都给申请掉。” 白萍苦着脸道：“那儿子你岂不是白干了？你要是花个1万美元，那你还能剩下几个钱啊？” 胡一亭道：“所以我要成立公司，在全世界建立代理机构兜售我的每一项专利授权，同时对国际市场上的产品进行关注和分析，现有侵权的，就打官司讹钱。” 白萍点点头：“那看来咱们重光公司的任务还挺重，儿子，妈真怕办不好这事儿。” 胡一亭宽慰她道：“没人生来就会，您慢慢来，多雇些人，时间长了您就驾轻就熟了。” 白萍重重地点头道：“看来咱们得雇几个专业的人手，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胡延安叹气道：“唉，你们就折腾吧，这钱来得容易，你们就不会心疼。” 白萍道：“这钱来得哪里容易了，都是儿子挣的辛苦钱，再我就不信以外国人那么有钱，咱儿子的专利会卖不掉？一个国家卖一次，那申请专利的钱也赚回来了。” 胡一亭笑着竖起大拇指：“还是妈您有志气！” 白萍笑道：“**不是过嘛，国家不分大，都有长处和短处，我就不信外国人比我儿子强！” 一家人热络地聊了很久之后，胡一亭又给张百尺打电话，因为知道他后就要中考，给他打打气。 在电话中，胡一亭嘱咐张百尺一定要把自己给他的题目认真梳理一遍，张百尺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对那些题目已经熟悉的都快背下来了。 晚上。 夜色如水。 暑热难当的胡一亭和童牧吃过晚饭就出门散步，绕着镜湖手挽手地走着。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想我吗？”胡一亭没话找话地问。 “不想。”童牧笑着否认，却微微捏了捏胡一亭的手。 “我想你了，我在北都看见你的专辑，连火锅店都在放你的歌。” “这么热的，你还吃火锅？” 胡一亭想起那的聚餐，脑海里突然闪过曹玉暖稚嫩可爱的容颜，心中愈珍惜起童牧来。 “夏吃火锅很带劲，浑身冒汗，配上啤酒冰镇，喝着真舒服。” 童牧微笑道：“等张百尺考完试，我请你们俩吃火锅。” “好啊，这可是你的啊！” “嗯。”童牧认真地道：“孔总监给我打款了，十万三千多块。” “嗬！土豪！我非吃穷你不可。” 童牧掩口娇笑道：“行啊，你要是吃不腻，我请你吃火锅。” “那不行，太败家了，你是我媳妇儿，你的钱都是我的，我这不是自己吃自己吗！” 童牧笑着轻轻锤了胡一亭一记：“讨厌，三句话一就没个正样了，谁是你媳妇？你得叫我姐。” 罢，童牧索性站住不走了：“你回来老半都没叫我姐呢，快，叫一声给姐姐听，不然吃火锅不带你，我和张百尺两人吃。” “什么！你是要造反啊？！你什么时候和白痴关系那么好了？” 童牧微微仰面，媚眼如丝地望着胡一亭：“张百尺这段时间每送我回家，我和他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 “样！“胡一亭一把搂过童牧的倩腰，把她柔软丰隆的胸膛压在自己怀里，鼻尖都几乎要贴在童牧脸上：“你们都最好的朋友了是吧？那我呢？” 童牧脸儿通红，笑着直视胡一亭，挑逗地道：“你是我弟弟，怎么能是朋友呢？” 胡一亭也笑了起来，再不犹豫，双手把童牧使劲往自己怀里挤，忘情拥吻起来。 二人四唇相合，口舌融津，千回百转，婉娈承恩，旖旎唔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端的是心意相通，恨不能融为一体，从此双宿双栖。 二人湿吻了好久方才喘息着松口，胡一亭问：“还敢不敢调戏我了？” “不敢了。” “真不敢了？” “真不敢了。” 童牧红着脸，把头埋在胡一亭颈窝里。 “这还差不多。”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我就是个狗不理”，“余堃111111”，“柏木达野”，“王玄玄策”，“宁风流”真情打赏！！！ 衷心谢谢大家！！！ 谢谢！！！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八十四章 别人的中考
sh_read(); 接下来两胡一亭一直呆在家里完成自己的设计，光驱控制芯片和vd视频解码芯片最后的收尾工作即将完成，可是坐在电脑前的胡一亭却高兴不起来。? ≌ 因为抄的芯片是97年乃至98年的产品，芯片制程是8微米，考虑到放大制程之后会出现功耗大增，甚至产品质量上出现不可预期的问题，也有可能因为芯片面积放大导致流片成功率大减，因此胡一亭没敢轻举妄动，保留了8微米的制程。 胡一亭知道按照历史，这两款芯片的制程今后完全可以缩到5微米，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但问题在于眼下国内别5微米，就是8微米也无法实现流片生产。 “只有找代工了。”胡一亭喝了口童牧给自己泡的龙井，考虑如何实现代工。 “96年就要出现台海危机，现在找台湾方面代工显然不太现实，美日欧的代工成本又太贵。” 胡一亭想来想去，觉得应该玩个“曲线救国”的路子。 “干脆找个合作伙伴，让他们去找台湾厂商下单子，这样我作为大6公司就不用直接面对台湾的厂商，这也就规避了未来可能出现的商业风险。” 童牧慵懒地倚在屋的床头，抱着本《平凡的世界》读着，时不时的关注一下胡一亭杯子里的水位。 胡延安出门上班去了，白萍去公司临时租的仓库监督工人装修，按照胡一亭的想法，暂时把那儿作为临时办公室，再装个传真机，以方便文书往来。 眼看着下午过了一半，胡一亭放下手里的活，征询童牧意见：“我们去看看白痴考的怎样了。” 童牧点头起身，两人出门一路步行走到了四中考点。 考场外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家长们以四中校门为中心向外不规律的散布着。 胡一亭招眼一看，好家伙，连人行道的路牙石上都坐了一排家长，屁股下面叠着各式各样的纸张，书本、报纸、杂志、塑料袋……坐什么都有。 家长们有老有少，有些一看就是爷爷奶奶辈的，脸上表情五花八门，凝重的、轻松的、焦虑的、兴奋的，还有的干脆围在一起谈个不停，但音量都不大，生怕打搅了里面考试的孩子们。 胡一亭在距离四中校门不远处找了片树荫特别浓绿的地，买了张足球报铺在地上。 “我们先坐一会。”他对童牧道。 童牧捋起裙子正要坐下，就见有人招呼胡一亭。 “胡一亭！胡一亭！”喊话的人偏偏不敢放大声音，但在一片安静中，已经能听得很清楚。 胡一亭一看，正是张百尺母亲申红霞。 “阿姨。”胡一亭笑着迎上去：“张百尺这两考的怎么样？” 申红霞快步走上前来，满脸喜色地拉着胡一亭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扭头看了看两旁，见一个跟胡一亭一块儿来的极美的女孩也站起来走了过来，。 “这是童牧，我……我姐。”胡一亭苦笑道 “阿姨好。” “你好你好，童你长得真漂亮！”申红霞夸奖了童牧两句，拉着胡一亭手，亲切地附耳道：“这里没外人，阿姨要跟你声谢谢。” 申红霞着，重重捏了捏胡一亭的手。 胡一亭会意，笑道：“这不是应该的吗，我和张百尺从玩到大，兄弟都不过分，阿姨您以后可千万别提这事了，毕竟……” 申红霞连连点头：“阿姨心里清楚，心里清楚。”完笑着对童牧道：“童，你和胡一亭在这里等会，等考完了，阿姨带你们吃饭去。” 胡一亭连忙道：“不用，阿姨，我就是来请张百尺吃饭的。” 申红霞笑道：“瞎啦，怎么也轮不到你请，阿姨请！” 胡一亭挠挠头，笑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啦。” 申红霞笑的开心极了：“这就对了嘛。你不知道，这几张百尺考完试乐的跟什么似的，反正照他起来，门门都考的很好。呵呵呵呵呵呵，阿姨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 胡一亭谦虚道：“他本来读书就比我强，底子比我好多了，就算没我那点忙他照样能考进附中。” 申红霞皱眉摇头道：“不一样的不一样的！这怎么能一样呢，这种事情谁的准？胡一亭你不要谦虚，阿姨欠你个大的人情，阿姨心里记着呢。” 这时从远处走过来一个和申红霞年纪差不多的妇女，但看起来更年轻，保养得非常好，身穿一件看上去很高档的大开领香槟色丝光连衣裙，连衣裙刚过膝盖，露出腿上肉色丝袜，和脚下一双淡金色半高跟皮鞋，搭配的雍容贵气。 “申红霞，这个伙子是谁啊？不会是张百尺同班同学吧？他怎么不考试？” 申红霞笑道：“他考什么！？他是保送附中的！谢裳绮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湖山市的英雄胡一亭，全国初中生科技竞赛特等奖！伙子年轻有为，拿下了16年才出一个的特等奖！你厉害不厉害？这次给我们湖山争了好大的光！都上了报纸了，全国的报纸呢！” 谢裳绮微笑起来：“我也看了报纸，人民日报和中青报都登了他的新闻，连新闻联播都报道了。嗯，的确是为我们湖山露了脸。今亲眼见到本人，原来是这么英俊的伙子，真人比报纸上照片帅多了！” 申红霞哈哈一笑，对胡一亭道：“这位谢阿姨是来刚强的妈妈，她儿子来刚强也是五中的，是一班班长，和你也是同学。” 胡一亭点头打招呼：“阿姨好，我知道来刚强，他和张百尺还有我都是镜湖学的，我们是学同学，只是不在一个班。” 谢裳绮听了这话似乎很高兴，笑着点头道：“那以后你们就一个班吧，等进了附中，我跟他们校长打个招呼，一定让你们三个老同学聚在一起，不过可不许干坏事呀，呵呵呵呵。” 她一边笑，一边微微打量童牧，目光若有所思。 胡一亭听她口气不，心想以前只听张百尺来刚强家也住商业局大院，但不知他母亲是个什么来头。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余堃111111”，“书友155111448795”，“忧伤⿺等待”，“王玄玄策”打赏！！！ 谢谢大家！！！ 请大家点击收藏支持本书，谢谢！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八十五章 早恋？
sh_read(); 既然认识了，胡一亭、童牧、申红霞、谢裳绮四人索性聚在一起等考试结束。 ≤ 下雨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谢裳绮等得无聊，对胡一亭产生了兴趣。 “胡一亭你父亲在报社工作，对你学习上的影响一定很大。” 胡一亭微微愣神，随即反应过来，谢裳绮一定是在报纸上看见过记者对自己家庭的采访。 “有没有影响我不清楚，不过总算是让我下定决心，今后决不当编辑。” 谢裳绮闻言莞尔一笑，别有风情，令胡一亭心旌摇曳了一下：“这谢阿姨有这般迷人的魅力，年轻时不用一定是个大美人。” 谢裳绮又问：“那你母亲在染织厂跑销售很辛苦，是不是也让你觉得今后不能干商业？” “我之前开个玩笑罢了，我觉得一个人未来的择业并不取决于父母的影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关键是要在未来的选择中平衡自己的理想和兴趣。当然，这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正因为如此，才有‘行胜于言’这句古训。” 谢裳绮眼睛一亮：“你的很好，以后你和我家来刚强多亲近亲近，你们是老同学，应该互相帮助。” 到来刚强，谢裳绮的目光一黯，微微侧对申红霞道：“我家来刚强就是太内向了，不大爱话，在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和他爸都不知道他整在想什么。” 申红霞安慰道：“你家来刚强学生成绩这么好，又是班长，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谢裳绮有些释怀地点了下头，对胡一亭道：“我家来刚强挺崇拜你的，跟我提起过你的光荣事迹。” 完她便意味深长地看着童牧：“胡一亭，你对早恋怎么看？” 她这话像是给胡一亭听，可目光却望着童牧，这让童牧有些局促，只好微微侧望着远处一棵行道树。 胡一亭警惕起来，心你丫管得着吗？我爸妈都没什么，你倒挺起劲啊？ “一切不以生孩子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胡一亭完，三人听得全愣住了，随后申红霞第一个笑了起来：“胡一亭你怎么这么逗，笑死阿姨了，啊哟喂~~” 童牧满脸通红，想笑不敢笑，只好微微蹙眉。 谢裳绮也掩口而笑，很快道：“那阿姨应该祝你早生贵子了？” 胡一亭笑道：“我笑罢了，我以为爱情是不该受到指责的，也没什么早晚的区别。 当爱情降临的时候我们就该坦然面对，不必把自己当成心理变态的少年犯，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自卑自责乃至忏悔。 但从另一方面来，我以为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人并不理解真正的爱情，他们把盲目的爱慕和性冲动混合成一杯鸡尾酒，迷醉于其中无法自拔，影响了生活、学习和工作，这就不可取了。 我觉得爱情需要具备几个条件，先是要两个人互相喜爱，否则就成了单相思，于己无益，徒然伤身罢了。 第二要注重精神上的交流，两人取长补短互相帮助，共同前进步调一致才能双宿双飞。 最后是最重要的一点，趁着年轻享受爱情。” 谢裳绮哪里想到胡一亭口才这样好，只觉得他的既有些道理，但也隐隐约约有些不妥。 她似问似答地道：“可是年轻人毕竟还不成熟，很容易在早恋中受到伤害，怎么可以趁着年轻享受爱情呢？” 胡一亭意识到谢裳绮并不反感自己的话，只是有些不接受和疑惑，便决定再多一些。 “因为年轻时代的爱情和成年后的爱情是不同的啊，区别就像可口的嫩丝瓜和洗碗洗澡用的丝瓜筋，几乎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因为爱情是个随年龄而变化的物事，它符合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即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意识是高度展的物质，是客观世界在人脑中的反映。所以爱情也随物质世界的变化而受影响。 我以为年纪大的人，他们的爱情是不同于年轻人的爱情的。人的年纪一大，阅历见识越广，爱情就越不纯粹，很难像年轻人的爱情那样美好和纯洁。 但理性告诉我们，不纯粹是绝对的，纯粹是相对的。不纯粹是一种成熟的境界，纯粹是一种真的纯洁。所以不纯粹的爱情反而成熟可靠，经得起考验，能够长地久。 所以石头记里，搭伙过日子的夫妻都能圆满白头，真心相爱的总不免怨恨分离。虽然这话有些绝对，但从侧面证明了爱情是一种动态的客观意识，不是绝对静止不动的山盟海誓 总之，要体验清新纯洁的爱情，就要提前行动，莫要老大徒伤悲。 另外年纪大的人千万别对爱情有过高的期望，奢望得到年轻时代那种纯粹的体验。” 谢裳绮被胡一亭一通长篇大论的哑口无言，想了半才低声道：“要是年轻人都有胡一亭你这么成熟理性的认识，那也就不存在早恋这一了。” 她这话的潜台词，居然是认可了胡一亭应该具有早恋特权。 童牧有些惊讶的望着胡一亭，但目光中更多的是爱慕，她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胡一亭的话，心想：“我和他的恋爱不就是纯粹的吗？可他要想长地久，就要共同进步。那是要进步到搭伙过日子的境界吗？那可也真是不错，平平淡淡就很好……” 申红霞笑道：“胡一亭你的挺好的，阿姨挺同意你的观点的。不过我家张百尺可没你这么成熟，你一定帮我看着他点。 张百尺他平时有话不爱跟我，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一定要多互相关心，互相开导开导。” 谢裳绮赞同道：“我家来刚强也是，有话不爱跟我和他爸，都闷着，以后你们一定要多亲近亲近，互相帮助。” 了这话之后，谢裳绮望向童牧的眼神居然开始变得温暖可亲，笑容也和蔼了起来。 胡一亭见状，心里顿时明白过来，来刚强对谢裳绮过的自己的光荣事迹，绝对不是，或不仅仅是科技竞赛获奖，而是关于自己和童牧在校里校外惹出的一系列风波。 这时已临近考试结束，有提前交卷的学生三三两两走出考场。 因为是中考最后一的收尾之战，很多学生一出四中校门就眉开眼笑，觉得人生美好地宽，那样子仿佛痔疮刚刚痊愈就在路边弯腰拾了个钱包。 又过了一根烟的时间，清晰的交卷铃终于响彻校园，家长们都兴奋起来，亦步亦趋地往校门前拱。 申红霞本也想往人堆里挤，可看谢裳绮不动声色站在原地，只好作罢。 看见两位家长精力全用在搜索自家儿子身上，胡一亭倒是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不用陪着她们聊家长里短了。 胡一亭眼尖，第一个从人堆里看见了张百尺，还没等他挤出来，就远远摇着手喊他。 张百尺笑的跟朵花似的，快步向胡一亭和童牧跑过来：“你们都来了！哈哈哈！快给朕跪安吧！”完看见谢裳绮也在，连忙吐吐舌头，一本正经地跟她打招呼。 接着来刚强也出了考场，谢裳绮满脸自豪地上前把他接了过来。 “考的怎么样。”谢裳绮问。 “没什么问题。”来钢强很有自信，毕竟他一直是年级前十。 见到这么多人在，来刚强和他一班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告别，便与胡一亭、张百尺他们聊了起来。 大家一阵寒暄之后，谢裳绮笑着问张百尺：“你们接下来打算上哪儿？” 张百尺不话，看看胡一亭，申红霞接过来道：“我打算带孩子们去吃饭，庆祝一下中考结束，你和来刚强也一起吧。” 谢裳绮略一迟疑，便答应下来：“也好，孩子们这一年来成学习，是该聚聚了，再初中三年总算熬完了，放松放松也好准备迎接高中。” 着谢裳绮对远处招了招手，胡一亭望过去，见一辆黑色凯迪拉克开了过来。 胡一亭不禁动容，想起1995年时，全湖山似乎只有一辆这种美国进口的豪华轿车。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柏木达野”，“拯救泰迪”，“双福浪子”，“设我来时”，“中华田园猫”，“王玄玄策”。 大感谢！！！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八十六章 东湖鱼舫
sh_read(); 淡金色的日光从凯迪拉克光洁锃亮的烤漆上反射进众人的眼帘，在惊艳之余，每个人的想法各不尽相同。≌ ≦ 胡一亭看见张百尺表情惊讶，申红霞有些感慨地面对来车，童牧淡淡的目光一如既往，谢裳绮、来刚强母子则一脸礼貌的微笑。 “这车真棒！来刚强。”张百尺夸赞道。 来刚强笑了笑：“就是有点坐不下。” 胡一亭道：“我和童牧打车去，阿姨您在哪吃饭？” 申红霞道：“鸿宾楼吧？” 谢裳绮笑道：“鸿宾楼有些太闹了，客人太多，咱们还是去东湖找家船舫吃鱼宴吧？” “那我们东湖水库门口见。”胡一亭笑着一挥手，目送凯迪拉克缓缓驶出。 见四人离开，胡一亭拉着童牧的手：“你喜欢车吗？” 童牧拿指刮着胡一亭手心，轻松道：“我喜欢你楼下那辆自行车，你什么时候带我兜风？” 胡一亭笑道：“人家姑娘都宁可在宝马车里哭，也不在自行车后面笑，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惦记我那破车。” 童牧皱了皱鼻头，显然对这话有些厌恶：“谁的？这么恶心。胡一亭你真能瞎编。再我又不是人家姑娘，我是你姐，你当然应该骑车带我。” 胡一亭有些感慨地侧看着童牧，突然道：“如果我这辈子碌碌无为，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童牧没想到胡一亭会这样问，眨了眨眼，戏谑地道：“那样才好，我就想要你吃我的软饭，我养你一辈子。” 胡一亭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不是因为童牧这话，而是对于自己的假设真心害怕起来。 也许是因为上辈子在追求成功的路上煎熬的太久，胡一亭这辈子比任何人都害怕失败，如果自己的人生在读档后依然无法叱咤风云，那将是如何一场多么惨烈的悲剧。 童牧见胡一亭脸色突变，顿时心中大悔，双手挽了胡一亭胳膊在怀里，头贴在他脸旁，不安地道：“你生气了？我胡的呀……” 胡一亭赶紧笑了起来：“我才不生气，吃软饭也好，人总不能饿死吧，有的吃总要比饿死强。” 童牧见他笑的尴尬，心里更加后悔那样。 两人打了出租车，一路驶向湖山东郊。 一路上童牧极尽温存，身子依偎在胡一亭怀里，双手夹着胡一亭的手，在他耳边一遍遍低语：“我爱你，我真爱你，我只爱你一个……” 胡一亭被她挑逗的有点受不了，只好不停地吻着她：“我没生气……唔……真的没生气……唔……我就是害怕真的有那么一……” 童牧依偎在胡一亭怀中，在他耳畔、头颈连续吻着：“不管将来你干什么，我都和你搭伙过日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那时候我们吵吵闹闹也罢，和和睦睦也罢，总之不要分开，好吗？” 胡一亭点点头：“那好，到时候你不许叫我吃软饭的。” 童牧嗔怪道：“你还你没生气，明明还记着我的短。” 胡一亭一脸坏笑道：“好不容易让我揪到你轻狂的辫子，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你。” 童牧恨恨地咬着嘴唇，使劲推开胡一亭，坐正身子，整理起有些压皱了的连衣裙。 “上礼拜干妈才陪我买的新裙子，又被你揉皱了，讨厌，以后不许碰我。” 胡一亭哭笑不得，心：“是谁在上车后一直跟蜜糖似的粘在我身上来着？如今又怪我？唉，女人心真是深不可测啊。” 出租车司机见后面两人如此亲昵，以为是两口，心想：“这对夫妻可真年轻，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学生呢！这伙子长得可够后生的，不过比起他媳妇就大不如了，我就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 车至东湖水库，胡一亭和童牧下了车，看见水库管理处门前停着那辆凯迪拉克，张百尺和来刚强等人站在不远处树荫下喝着汽水。 俩人上去和大家汇合，众人沿着公路向南走了一百米，来到一处船舫酒家。 东湖比起胡一亭家门口的镜湖大了何止百倍，湖上清波荡漾、白浪拍岸，阵阵涛声传来，让人心中顿生一股清净脱俗、自由自在的感觉。 眼下湖山市的东郊还未开，沿湖公路周围环绕着绵延的青山，山上森林茂密，草木葱茏，远远望去到处是宁静的碧绿之色。 东湖岸边有些搞养殖的渔家，这些年开起了一个个鱼舫，把废旧的大水泥船在岸边排成一排，建成了一个个水上饭店，让食客在享用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鲜鱼之时，能够饱览湖光山色，尤其是夏日来此用餐，湖上阵阵凉风拂来，更令人心旷神怡。 谢裳绮轻车熟路的包了一条船舫，在湖边水池里选了两条大鱼，连司机一共七人扶着白色的木栏杆，沿着长长的甲板走上船。 船舫建在水泥船上，是一间纯中式结构的木屋，四面开窗，通透敞亮，一扇扇寿纹木格的中式窗叶上镶嵌的是玻璃而不是窗纸，全部打开后，湖上清风环绕舫中，凉快极了。 船舫里放着两张四方大桌，一个服务员上来把桌子并起来，老板娘又亲自来给沏了壶瓜片。 胡一亭抿了一口茶，觉得清香爽口：“谢谢谢阿姨带我们来这样一个好地方，要不是您提起，我真想不起湖山还有这样的好去处。” 谢裳绮笑道：“这里不错吧？我第一次来就喜欢上了，夏这里比空调房强多了。” 来刚强道：“胡一亭你自从去了北都，回来后再也没见你在学校露面，你给我们你在北都领奖的事吧。” 胡一亭笑了笑：“这有啥可的，跟市里评劳模差不多，上去领个奖状奖杯，对着台下闪光灯一闭眼，就算结束了。” 这话引得大家一通笑。 胡一亭有意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您家的这辆弗林特伍德很漂亮，很贵吧？” 谢裳绮笑道：“你还挺懂车的呀，是有些贵的，光从浦海提车就花了一百一十多万，可就是太耗油了，百公里将近升。” 张百尺对来刚强开玩笑道：“老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家里豪车不享受，跟我挤公交车，像话吗？” 谢裳绮接过来道：“其实这车平时是公司里用来接大客户的，他爸爸也从来不许他用公司里的车，要不是今中考结束，我也不会用这车来给他接风。” 张百尺摇头道：“真是人比人急死人……妈！你答应我的捷安特该买了吧？” 申红霞笑道：“买，明就买，明胡一亭跟咱们一起去，我给你们哥俩一人买一辆。” 张百尺差点跳起来：“您的！？可不许反悔！” 胡一亭也吓一跳，这年头的捷安特山地车是进口货，一辆要一千多块钱，虽然知道申红霞念了自己的情，可自己绝不能收这样重的礼。 “阿姨您这可使不得，这礼我可不能收。” 申红霞当着外人不好深入，笑道：“这事回头再，总之阿姨要奖励你们两。” 随着之前选的活鱼被处理好烧好，一盆一盆鲜鱼菜肴接连端上来，七人边吃边赞这鱼宴鲜嫩美味。 席间大家轻松地交谈，胡一亭得知，这辆湖山唯一的凯迪拉克——弗林特伍德属于丰生集团。 “搞了半来刚强他爸是湖山最大的民营企业丰生集团的总经理兼董事长来俊杰！记得丰生集团经营着遍布湖山市与周边地区的商业物流，目前正筹划在省城开一家中外合资的百货公司。” 胡一亭在他复刻版的记忆中细细搜寻回想，终于想起一件事：“我操！来刚强！这子高一读了一个月就转学去了庐州一中！后来再也没跟张百尺和我联系过！这子转学的原因是……！！！” 胡一亭想到这里，吃惊地望着来刚强，眼中已经满是敬佩。 “靠！我怎么能忘了这位神人！？他可是附中三大传之一！” 吃到一半，谢裳绮和申红霞提出要先回去，好让他们四个家伙放开了聊聊。 “周先送我们回家，回头再来接你们。”谢裳绮嘱咐了一句，又给了来刚强一沓百元大钞后才离开。 与她们道别后，来刚强立马来了精神。 “老板上一箱啤酒。” 三人撇下之前喝的罐装粒粒橙，开始把酒言欢。 胡一亭细看来刚强，现他虽然一身白衬衫、西装短裤、白球鞋，貌似朴素的背后，却都是质地考究的高档货，脚下那双白球鞋若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出是一双耐克鞋，95年能穿五六百元一双的耐克鞋，土豪无疑。 来刚强的气质的确有些内向，甚至带着些腼腆，但喝了酒之后，也有了点的兴奋。 “胡一亭，在咱们五中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不是因为你科技竞赛得奖，也不是因为你后来居上的考了个年级第一，而是因为你居然能把咱们五中的头号校花追到手。” 胡一亭呵呵一笑：“我也觉得这是我最值得骄傲的功勋，足以对我将来的子孙们夸耀一番。” 童牧笑着摇了摇胡一亭的肩膀，示意他别吹牛。 胡一亭索性搂过她的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引得来刚强和张百尺怪叫连连。 童牧又羞又恼，轻轻在胡一亭背上锤了两下，却也无可奈何。 来刚强开始往杯里倒他的第三瓶啤酒：“胡一亭，你今得给我介绍点经验，你，怎么才能让心爱的女人喜欢上自己？” “啊？跟我呗？” ———————————————————————————— 在此衷心感谢“余堃111111”昨晚打赏！！！谢谢每一位推荐、打赏的兄弟们！！！ 堂皇的荒唐谢谢大家！！！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八十七章 昔日神人 面对要自己介绍恋爱经验的来刚强，胡一亭想起这子上辈子进了师范附中后干的第一件事，不由微微皱了皱眉：“这主要看两厢情愿，不大好什么经验，但肯定不能太招摇，那样会让别人觉得有压力。” 来刚强怔怔地望着胡一亭，道：“胡一亭你的有道理，我以前就是太招摇了。” 张百尺靠在椅子上笑道：“贱人你记不记得学六年级时，来刚强吃了个警告处分？” 胡一亭道：“我记得，他是得了个警告处分，但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儿。我那时候成只关心武侠书和圣斗士漫画，没功夫打听这些，再那时候来刚强也不在咱们班啊。” 张百尺喝下杯中啤酒，吃吃地笑道：“老来当时不知从哪搞了一束玫瑰，插在花瓶里送给了他们班班长吴玲玲。” 来刚强呵呵笑道：“那时候湖山根本没花店卖玫瑰，为了找红玫瑰送给她，我费了好大劲才从花市陆续买来十二盆，我妈那时候还以为我发了神经病，买这么多盆玫瑰花养。” 童牧听得心下大奇，忙追问道：“后来呢？” 来刚强￠≤￠≤￠≤￠≤，√■叹了口气，把面前一满杯啤酒灌下大半：“后来？后来就全剪了呗，我怕花死了，还找个了花瓶插着，用水养了一晚上，第二一早跟做贼似的，没等我爸妈起床就抱着瓶子跑去学校了。” 胡一亭想笑又不想伤了来刚强自尊，只好忍住。 童牧却听的认真，美目怜悯望着来刚强：“你真浪漫！后来呢？” 来刚强脸红的像猴屁股，完全看不出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害臊。 “早自习，我当着全班的面捧着花走到前面，班主任还以为是送她的，笑的跟傻子似的，然后我就……吴玲玲我爱你！然后我就走过去把花瓶放她桌上了。” 胡一亭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张百尺笑的浑身直抖。 童牧笑着对他们嗔怪道：“你们笑什么啊，你们看来刚强多浪漫啊。” 来刚强自嘲地呵呵一笑：“浪漫什么啊，我现在觉得胡一亭的对，我那时是太招摇了，呵呵呵呵呵。” 童牧追问道：“那个吴玲玲后来怎么了？她高兴吗？” 来刚强尴尬道：“高兴啥呀，她哭了，骂我耍流氓，举起花瓶就给淬地上了，哭的跟疯子似的跑出教室了。” 张百尺咯咯笑道：“然后老来就得了个警告处分。” 来刚强苦笑道：“为了这事，我妈气的发疯，跑去学校，却不是为了撤销处分，她居然跑去指着鼻子训了吴玲玲一顿，她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一片真心，她当驴肝肺，结果那次吴玲玲又哭的跟泪人似的。 后来我跟我妈大吵了一架，还离家出走，在河边蹲了一宿，亮才回家。” 童牧安慰道：“你妈那是心疼你。” 来刚强忧郁道：“后来按成绩我应该进附中的，附中的梁校长论起来还是我表姨夫，结果我妈听吴玲玲进了附中，死活不同意我去附中读书，我就来了五中。” 童牧举起酒杯：“喝了这杯就别再伤心了，都过去了。”罢自己先举杯舔了舔。 来刚强头道：“对，过去了就不提了，等开学，我要干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罢他便举杯一饮而尽，颇有些豪迈的气势。 胡一亭望着来刚强，心“你个逗比，不会还打算像上辈子那么干吧？我都跟你了别太招摇，你到底听明白了没？” 张百尺好奇地问：“什么大事？” 来刚强沉吟不语，最后低声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到时候我请你们来给我当帮手。” 张百尺一拍胸脯，举杯道：“那没的！喝！” 胡一亭越想越好笑，实在忍不住，只好憋着笑问道：“老来，你不会是又打算送玫瑰吧？初中三年你肯定攒了不少钱。现如今湖山也有花店，直接从昆明空运的鲜花，十块钱一朵，我估摸着像你这样的土豪，花光积蓄买个九百九十九朵肯定没问题，准能在附中操场上拼出个吴玲玲我爱你。” 来刚强傻了眼，像见了鬼似的望着胡一亭，突然一拍桌子惊道：“知我者，胡一亭也。” 胡一亭心里大骂：“我知你大爷！感情你还是想和上辈子一样搞啊！你是不是和玫瑰有仇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搞，你妈立刻把你转学去了庐州一中啊！” 张百尺眨了眨眼，惊讶道：“我靠，老来你哪里搞这么多钱？早知道这样，学时应该让你买我和胡一亭批发的贺卡。” 来刚强哈哈笑道：“学时候按你俩才应该吃处分，我听游戏厅里的低年级学生都被你们卖过贺卡。” 童牧看着胡一亭：“什么贺卡？” 胡一亭笑道：“你听白痴瞎，没的事。” 罢对来刚强道：“老来，你千万别花钱办傻事，你不是想追吴玲玲吗？我和白痴帮你想办法，高中有三年，都够把老蒋打去台湾了，你还怕追不到吴玲玲？” 来刚强心跳加速地道：“真的？” “骗你是王八蛋，不过你得答应我，别再跟玫瑰过不去了，我就不明白爱情和玫瑰有什么关系？你当年倒霉就倒霉在玫瑰上，你觉得祸不单行这四个字是怎么来的？还想再试试？” 来刚强带着酒意，诚挚恳求道：“那你们一定要帮我想个法子。” 张百尺摇头道：“你们班吴玲玲有什么好？我就不明白了，现在我连她脸都记不清了。” 来刚强沉默了。 此际，胡一亭脑海里也突然掠过一个耀眼的倩影，他本以为那段曾经年华光芒过于刺目，不可能靠近直视，可依然会时不时的想起来，觉得自己应该做一次飞蛾扑火般的努力，至少来刚强就这样做了，也许他只是运气不够好。 人就是这样，总对虚无飘渺的未来怀有不切实际的梦想，每次激动兴奋之余就觉得一切将从此启程，绽放出希望与美好。 张百尺夹了个鱼丸，享受地嚼着：“咱们要去附中了……呵呵，吴玲玲……对了，还有秦冰凝，那可是胡……” 张百尺话半截就咽了回去，心有余悸的偷望了童牧一眼，见她在吃一条红烧豆腐的昂刺鱼，这才放心的闭嘴。 “秦冰凝是谁？”童牧一边吃着鱼，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胡一亭有种掐死张百尺的冲动。 “学同学，张百尺暗恋人家。” 张百尺煞有其事地头配合：“嗯，不过那都是我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到“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他咬字格外重。 童牧用筷子夹了一片黑鱼放在胡一亭碗里，淡淡笑道：“学生的爱情吗？你们可真早熟。” 胡一亭赶紧夹起鱼肉放进嘴里，赞道：“好吃！” 来刚强喝得有些多，话也多起来：“胡一亭你，你打算怎么帮我？” 胡一亭却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帮来刚强，他之所以破来刚强的执迷不悟，只希望他别再犯傻罢了。 “这个嘛……既然你打就喜欢人家，那进了附中就找个机会当面告诉她，只是千万别捡人多的地方，省的别人害羞，张嘴就把你毙了。” 张百尺也出主意：“来刚强你要有心理准备，万一别人不接受你，你就坦然，一回不成下回再来，千万别搞的骑虎难下。” 童牧喝着鱼汤，声道：“我看来刚强你还是别了，先和人家做朋友吧，关系好了再，不然挺傻的。” 来刚强很重视童牧的意见：“童牧你的有道理，这里你比我们都大，又是女的，这方面你最权威。” 童牧红着脸，掩口咯咯傻笑：“我才不是权威。” 来刚强道：“我觉得你的挺对，是应该先做朋友。“ 张百尺一拍大腿：“这就对了，老来你能想明白这还是可喜可贺的，你千万别跟炸碉堡似的，那可是同归于尽啊！要是不成功，你就把自己和人家都害了。” 夏色暗的晚，四人边吃边聊，正得火热，旁边船舫中开始进人了。 四面开窗的船舫可以清楚看见，旁边也是一群学生，有男有女，听他们话也是中考刚结束。 “听了吗？咱们附中这次要来个牛人。” “谁呀？”那边同时有几个人问道。 “五中的，上过报纸，你们猜猜。” “我知道我知道，好像是拿了个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的第一名吧？” “是特等奖。我也听了，好像挺牛的。” ……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柏木达野”，“海风050810”，“双福浪子”，“王玄玄策”打赏！！！ 你们的每一个打赏和推荐都是对糖糖的鼓励，糖糖一定加油！！！ 谢谢大家支持！！！谢谢！！！ 第八十八章 头狼 当你发现自己形影不离的伙伴成为别人挂在嘴边的牛人，那种感觉与其是失落，不如是焦虑。张百尺现在就感觉到了这种焦虑，胡一亭的崛起和来刚强的家世让他发现自己在这个组合中黯淡了不少。 张百尺走到窗边，从裤兜里掏出一包中华默默了一根，暗红的烟头明灭中燃出落寞的青烟。。 胡一亭能理解张百尺的心情，前世的他也曾在各种牛人的身边，焦虑不安地望着聚光灯下那些璀璨的背影，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登上历史的舞台，直到有一别人告诉他“胡工你真棒！”他才意识到成功总在不经意间到来。 伸手从张百尺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胡一亭也了一根放进唇间，苦味入口后是醇和的悠闲，两人仿佛入定的老僧望着湖面粼粼波光。 童牧以前见过张百尺抽烟觉得挺猥琐，但今第一次看见胡一亭抽，爱屋及乌的她下意识觉得男生抽烟原来也是可以非常潇洒的。 抽烟有害健康的想法在童牧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没有开口劝阻，只用欣赏而好奇的目光望着胡一亭临窗的背影，她觉得胡一亭大概也希望≠↖≠↖≠↖≠↖，★→她这样做，只要胡一亭开心就好了，自己何必为了显示体贴关心而剥夺了他的权利呢。 胡一亭把烟盒向身后来刚强露了露：“抽吗？” 来刚强走过来不甘示弱地取了一根上，生涩的动作暴露出他是第一次尝试，随后他咳嗽起来，自嘲地道：“我第一次抽烟居然是你们俩带的。” “你们家里知道吗？” “知道。” “不知道。” 张百尺和胡一亭同时开口，接着互相对视一笑，现在临窗入定的老僧数量成了三人。 看见邻船上三个忽明忽暗的火星在三个年轻人口边闪烁，对面船舫上的人齐齐望了过来。 看清楚三人青涩的面庞之后，有人过来打招呼：“张百尺，你们也考完了？” 对这样的废话张百尺淡淡一笑，只了头没有作答。 “你认识？”胡一亭问。 来刚强也问道：“有两个看着眼熟，咱们院的？” 张百尺望着被落日染红的湖水，答非所问地笑道：“贱人，你出名了。” 胡一亭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有话。 他知道张百尺的骄傲是能和自己一起干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证明他不光是一个好学生还是一个牛人，两个人一起承担骂名，一起享用女生们惊讶的目光，一起让别的男生敬畏和崇拜——至少他们自己这样认为。 可当自己的光芒太过耀眼时，不免会让伙伴感觉失落，胡一亭微微有些歉意，但他并不后悔。每个团队必有一匹头狼，越强大越好，只有足够强大的头狼才能保护整个狼群从胜利走向胜利，从而生存下去。也许自己的强大会把身边所有人的光芒和个性掩盖乃至抹杀，但这是自然法则，胡一亭无法改变。 毫无遮拦的船舫无法防止对方的窥视，四人一一被对面附中的学生认了出来。 “中间那个就是胡一亭，就是拿了特等奖的那个！是我们镜湖学出去的。” “右边那个是张百尺，我们院的，那个女的是……” “是童牧吧？！”有人惊呼。 一个女孩惊叹道：“是她！真是她！我特喜欢她的歌！” 立刻有几个男生围到了窗边：“嘿！还真是童牧！我买了她的磁带，她的歌真好听。” 随着认出童牧的人越来越多，对面的学生很快辨认出了来刚强。 “左边那个是来刚强？”一个梳着三七开的学生诧异地走到窗边，对这边试探地喊了一句：“来刚强？” 来刚强侧过身去，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自从在学里丢了面子，他进了初中后整个人都变得内向了。 见来刚强不答话，三七开喊道：“我是马荣，来刚强，我是马荣。” 来刚强转头对他勉强笑了笑，招招手头道：“我是来刚强。” 看见胡一亭这边三人抽着烟爱答不理的样子，那边的众人也找不出什么话头过来搭讪，自顾自在船舫里议论开来。 马荣卖弄地道：“那是来刚强，我学同学，他爸是丰生集团的董事长。” 一个长发女孩道：“丰生集团我知道，他们在湖山日报上常年登广告的。” 马荣笑道：“你们知道来刚强学时候就是情圣吗？” 众人听着稀奇，都围上来听。 胡一亭站在窗边依稀可闻对面谈论来刚强学时的玫瑰事件，他笑着对来刚强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搭理他们了，原来你当年的光荣事迹还生动地印刻在广大人民群众心中。” 来刚强皱眉道：“我还以为现在没人记得了，我就纳闷怎么没人谈你拍郭大鹏那一砖的事呢？” 张百尺有些释然地把烟头弹向远处湖面，望着空中那闪亮的红色弧光的残影道：“看来当焦人物不是件好事，像我这样平平淡淡才是真安逸。” 三人坐回桌前，却听见对面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那个童牧是来刚强在五中泡的妞吧？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生也傍了大款。” “废话，现在不傍大款的歌手红的起来吗？来刚强他们家不湖山首富，那也是前三。” …… 胡一亭面色微变，看了看童牧。 童牧面沉如水，把手放在胡一亭手上不话。 张百尺生气道：“这帮孙子没事就爱嚼舌根，童牧你别理他们。” 来刚强突然转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只见他弯腰拾起一个空啤酒瓶，一步跨到窗边，扔手榴弹似的对着那条船猛甩出去。 “我看谁他妈再扯淡！” 空瓶扔进了对面窗户，酒瓶怦然破碎响彻湖面，对面船舫中一片哗然，怒骂和尖叫声响成一片。 胡一亭却笑了起来，发现来刚强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他之前认为来刚强太内向太深沉不好相处，但看在老同学份上，不希望来刚强进了附中后再干那件会被人当成茶余饭后消遣笑料的傻事。 现在他突然发现来刚强身上有一种和自己一样的无畏锐利，只是被掩埋在腼腆内向的性格中，掩埋在日复一日的学习生活中，掩埋在曾经耻辱糗事的阴影中。 张百尺认得对面有几个人不好惹，皱眉沉声道：“周司机怎么还没来，咱们得赶紧走！马荣、张金武、肖有政都在对面！” 胡一亭对这几个名字并不陌生，上辈子读附中时，这几个学生都和自己一样是高价生，虽然是从初中就一直读附中的高价生，但成绩比起上高中后觉醒后的自己差得远了。他们三人高中毕业后只有肖有政考上了大学，马荣和张金武选择了出国留学，关于他们的消息也逐渐湮没在滚滚人潮中，再也没人关注。 这几个人的能量胡一亭也清楚，马荣是市工商局局长马斌的侄子，父母开着钢材贸易公司，张金武他爸是交通局副局长，肖有政他爸是东区人民法院副院长。 这几个学生虽然学习成绩一般，但凭着良好的家世在学校混的很开，可谓风光无限，尤其很受女生青睐。他们家教都不错，平时在校内外并不招惹事端，当然也没人敢惹他们麻烦，高中三年别人在苦读，他们却成玩的不亦乐乎，但既然不碍着别人什么事，学校也看在他们家里的面上不去管他们。 胡一亭虽不怕事，但也不希望未来三年平添几个敌视自己的仇家。 “周司机一时半会恐怕来不了，我去跟他们陪个礼。”胡一亭云淡风清地罢便站起身走向门口。 来刚强一愣，随即不屑地道：“要去你自己去！” 胡一亭笑着对童牧道：“他们胡八道虽然不对，但我们摔酒瓶也不好。” 童牧头认可胡一亭的做法，可还是免不了要担心：“千万别打架。” 张百尺一皱眉：“贱人你真要去？” “嗯。毕竟人家对咱们没有恶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做人不能太霸道了。 再嘴长在人家身上，以咱哥们这么一身牛逼的本事，今后被人议论的日子多了去了，要是回回摔瓶子，那还不得一年打到头。” 来刚强听了胡一亭这话也有些后悔，但嘴上非但不松，反而皱眉问道：“怕什么？我听张百尺胡一亭你连郭大鹏都敢拍，怎么今怂了？你甭管了，他们要敢犯浑，我来刚强今一个人和他们干一架。” 童牧担忧道：“你们可别打架，我看胡一亭得对，还是和解吧。” 这时听见对面船舫上声音渐，马荣隔着窗对这边骂道：“**的来刚强，你给我出来，老子干死你。” 来刚强闻声黑着脸就往外走，胡一亭抢在他前面走下船，张百尺见状跺了跺脚，抄起一个酒瓶跟了下来。 看到这边三个男的居然听了骂就都下了船，附中那边船上立刻有些惊慌，一时间居然没人下船迎战。 胡一亭抢前两步走上附中那条船舫的岬板，三步并做两步的走进舫中，进门便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我哥们喝多了，听见有人诋毁我女朋友就来了气。” 完胡一亭扫视一遍，见房间里有六个男的三个女的，见到他都颇为惊愕，用敌意的目光看着他。胡一亭觉得其中一个女孩非常面善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都瞪着我干嘛？我是来给大伙赔不是的，刚才那瓶子伤了谁没有？我带他去医院。” 屋里的学生都被胡一亭临渊峙步的大度气势震住了，马荣虽然气犹未消，但明显声音比刚才怒骂时放低了许多，质问胡一亭道：“你们五中的也太霸道了吧？我们好心好意和你们打招呼，你们以为我们好欺负？” 胡一亭笑道：“既然没人受伤就好。其实这事都是我的错，刚才听见有人我女朋友傍大款，我就该自己过来撕烂那傻逼的嘴，不该让我兄弟扔瓶子的。” 屋里众人安静地听着，看他想要怎样。 胡一亭继续道：“刚才是谁诋毁我女朋友的？我跟你们大家道了歉，你是不是也该跟我道个歉？” 这时来刚强、张百尺甚至童牧都跟过来进了船舫，站在胡一亭身后。 肖有政捅了捅身旁一个中分的男生，这男生一怯，正要开口承认，张金武喝止道：“永景你干嘛？道什么歉？他们还没给我们道歉呢！” 着张金武上前一步对胡一亭道：“你要道歉是吧？那吧，我听着呢。” 胡一亭露齿一笑：“刚才我不好意思，你没听见是吧？” 语气不善，船舫中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 堂皇衷心感谢“(稻草人)”打赏！ 每一份心意无论大都是对堂皇的支持，永远感恩！ 第八十九章 今后好相见 夜色初临，清澈繁星布满深蓝色夜空。 胡一亭一字一句道：“我正式给大伙声对不起，如果有人受伤，请一定告诉我，我现在就送他去医院。” 这时肖有政又推了那叫永景的男孩一把，李永景连忙开口：“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胡乱的。” 胡一亭头：“以后别胡乱话，更不能毁人名声！这次就算了，大家都有不对的地儿。” 听了胡一亭这话，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都觉得这破事能和解最好。 没想到来刚强一昂头站出来道：“刚才我扔的瓶子，我也给大家声对不起了。” 罢他对马荣道：“你刚才不要干死我吗？出来咱们练练，看看谁干死谁。” 马荣恨恨望着来刚强，目光中却有些畏缩。 张金武按耐不住，直着眉毛对来刚强道：“你找事是吧？” 肖有政赶忙站出来拦着张金武：“算了，算了，都是出来吃饭的，一时冲动何必呢，不定以后大家都在一个学校读书，留余地也好相见。” 胡一亭也≥≥≥≥，￠≯拍了拍来刚强的背：“哥们，这事看我面子上算了，行吗？” 张百尺也道：“老来，算了吧。” 童牧笑着拉住来刚强的手：“走吧，喝酒去，我陪你们喝杯啤酒。” 胡一亭的友情如雨，细密润泽，张百尺的友情如酒，甘冽沁心，童牧的友情如茶，香而清纯。 来刚强突然觉得心里的火全消了，他看看童牧，看看胡一亭和张百尺，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得，我惹的事还要你们来给我擦屁股……走！今喝个痛快。” 罢他回头对附中的学生道：“今我交了三个好朋友，心里痛快着呢，你们这桌消费全算我的，当我给大家赔个不是，你们重新菜，吃好喝好。” 看到来刚强能转念，胡一亭松了口气，毕竟自己今是来给张百尺接风的，可不想为了鸡毛蒜皮的口角打上一架。 马荣、张金武、肖有政他们看见来刚强这样大度潇洒，也感到很意外，纷纷露出微笑，其中有人还打趣道：“吃大户喽！” 见胡一亭四人离开，附中这边庆幸没闹出一场群架。 胡八道的李永景举起一杯啤酒讪讪道：“今都是我这破嘴惹祸，我给大家配个不是。” 张金武冷静下来问肖有政：“有政，刚才你怎么老拉我？” 马荣也道：“是啊，要不是有政你拦着，我可不怕来刚强，不就是单挑吗？” 两人话声音都放得很轻，显然不想再起事端。 屋里众人都听得清楚，于是望向肖有政。 肖有政只淡淡道：“人家主动赔礼道歉，你们还想怎么样？” 罢他站起来对岸上喊道：“老板，拿菜单来！”又笑着回头对大家道：“今有大款请客，大家好好吃他一顿解解恨。。” 张金武和马荣知道肖有政不是怕事的人，一定是有话不方便当众，心想回头一定要私下问问清楚。 张金武果真解恨一般重新叫了许多菜，于是宴席重开，同学们把酒言欢，气氛重新嬉笑轻松起来。 一个短发女生对身边那容颜姣好的长发女生道：“蔡亦芬，我看报纸上刚才那个胡一亭他爸也是湖山日报社的？他人还挺帅的呢！你爸是社长，你一定认识他啦？你刚才怎么不和他打招呼？” 蔡亦芬心情复杂地端起杯中橙汁微抿，心中那本泛黄的记忆相册随着窗外吹进来的湖上清风飞快地翻动，那个昔日楼道里经常碰见的顽劣男孩如今已是玉树临风气度不凡的青年俊杰，曾在湖边撞见他抽烟的父亲告诉过自己千万别沾这个将来只可能成为混混的懵懂少年，而他刚才那一刻潇洒无畏地在她面前展露出傲视同侪的领袖气质，那貌似谦逊实则目中无人的眼神报负满满仿佛下尽在掌握。 蔡亦芬突然莫名的产生了一个念头，觉得自己作为邻居有那么多机会和胡一亭搭讪，当初要是选择了和胡一亭成为朋友，是不是现在他身边坐着的那个女孩会是自己？ 这纠结的遗憾很快就被她自己否定了，刚才她亲眼所见胡一亭身后那个女孩容颜绮丽令人莫敢与之相较，亲眼见了这个女孩子后自己才明白外面关于胡一亭的传闻是真的，为了得到这样出色女孩而打架斗殴吃学校处分对于任何一个男孩来都是值得的。 蔡亦芬对童牧的容颜甚至无法产生妒忌之心，因为觉得自己差的不止一个等级，这女孩居然能让同类都心生喜爱无法嫉恨。记得曾经在学校看见这个男生们口中的校花女神时只觉得她清丽美好，如今她不知何时开始打扮起来了，那套连衣裙穿在她身上简直就像女下凡，仿佛是量身定做的。但蔡亦芬知道那款式花样自己也有一件却怎么都穿着不好看只能压在箱底落尘，今日之后更是再也不想穿了。 仿佛是要为自己的短视辩护，蔡亦芬道：“他以前……就像个流氓，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旧运动服，裤子和鞋总是脏兮兮的，胳膊下面不是夹着武侠书漫画书就是挽着风筝和铁环，真的，璐璐你以前要是见了他绝想不到以后这人能得什么全国第一还保送我们附中。” 短发女孩郑璐璐听了这话咯咯笑道：“男孩不都这样贪玩么？听爱因斯坦时候也成玩的一身泥，我妈男孩都这样皮的。蔡亦芬你介绍我和他认识认识吧？我还想让他女朋友给我签个名呢，那个童牧……唉，我要是有她一半美就知足了。” 胡一亭四人回到自己的船上，大家先干了一杯，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话。 来刚强亲眼看见胡一亭用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手段轻松化解了这场一触即发的斗殴，心里对胡一亭愈发的佩服，如果以前自己仅仅因为对方头上的光环和那些传而对其有了结交的念头，现在他则希望进一步和胡一亭成为更亲密的朋友。 灯光下的啤酒发出淡金的希望之光，来刚强举杯道：“胡一亭，我敬你一杯。” “那我们走一个。”胡一亭此刻感觉一身轻松。 放下杯子后，来刚强语气恳切：“胡一亭我不如你，真的我承认，你要比我成熟。” 听见来刚强的赞誉，童牧比胡一亭自己还高兴。 “你们没打架真好，我害怕看见人家打架，尤其是胡一亭。” 胡一亭摸了摸下巴：“我不喜欢打架，但每个人都有些不得不捍卫的珍贵，对我来是童牧，是家庭，是兄弟，张百尺和你都是。” 来刚强听胡一亭把自己称为兄弟，高兴笑道：“那以后咱们进了附中，可以结成个‘四人帮’。” 张百尺吃着刚端上来的热腾腾的鱼面，口齿不清地嘿然笑道：“童牧读的是师范，可不跟我们一起上高中。” 胡一亭对四人帮之摇头无语，笑望着大伙，端起鱼面吃了起来。 周司机来的时候色已经黑了，看着眼前正畅谈欢笑的三男一女，他哪里知道刚刚过去了一场危机。 来刚强把两条船舫的帐结清，四人乘车离开。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星飞呀”，“书友1501161887”，“sunjiyinna”，“余堃111111”，“冷眼浪迹星宇”，“王玄玄策”打赏！！！谢谢大家！！！谢谢！！！ 本书有大家支持，堂皇在冬感到温暖。 第九十章 王丽丽下岗 这，着夏日直射的阳光，胡一亭和张百尺在申红霞的带领下，打了辆出租车来到微风车行。 这家车行是捷安特在湖山市唯一的代理店，因为申红霞执意要求胡一亭接受谢礼，胡一亭只好在店里选了一辆最便宜的山地车，老板给了95折的优惠，就那还要一千三百多。 张百尺选了辆稍好的，价格一千六百多，申红霞在付款后有种释然的快感，告别了两个孩子去医院上班。 张百尺提出骑车去郊外兜风，胡一亭想了想终于还是拒绝了。 “童牧在家等我吃中饭呢，要不你一块来吃？” 张百尺拒绝了胡一亭的提议，煞有其事地要回大院一个人熟悉一下车性。 胡一亭知道他是急着要和他那些邻居们显摆，便笑着与他告别。 胡一亭到家后继续对手上两款芯片的设计进行收尾，着一头热汗在电脑前奋战。 童牧挑起做午饭的重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因为白萍买了二手房又租了办公室，两头同时装修忙的团团转，胡延安上班辛苦，童牧便主动从胡延安√◇√◇√◇√◇，∷±手上抢下了做午饭的工作。 中午胡延安下班到家刚一进门，躺在沙发上打盹的童牧就跳了起来，跑到门口接过胡延安手里装着文稿的黑色人造革皮包。 “爸你回来啦。”童牧现在和二老关系亲密的很，连干字都省了，直称爸、妈。 胡延安连连头：“诶，回来了。” 童牧麻利的把包放好，将泡着西洋参的茶杯添上热水，递给坐到沙发上的胡延安手里。 胡延安最近一直享受着这样的待遇，看的胡一亭都眼红。 对于童牧，胡延安现在是越来越喜欢，甚至觉得比胡一亭这个儿子还贴心。 “爸您坐会，饭热着呢，我现在就炒菜。” “不用，你歇会，我来炒。” 童牧按住胡延安在沙发上：“您别跟我客气，歇着吧。”着就走进厨房系上围裙，麻利的开火倒油，加工起上午洗配好的菜来。 胡延安靠在沙发上舒心地抿了口茶，感慨道：“还是闺女贴心，生儿子有个屁用。” 胡一亭保存了设计文件关上电脑，走出房间正好听见胡延安的感慨，笑道：“您这话可不公道啊，没儿子，谁给您上外拐这么好一个闺女回来。” 胡延安盱了儿子一眼，没好气地道：“放假了你就成在家用电脑啊？你那个什么设计做的怎么样了？我告诉你，这个月电费不得了，你给我悠着。” “嘿？今单位谁招惹您了？怎么一回来就教训您儿子呀？”胡一亭见胡延安似乎有心事，坐在他身边问道。 “唉。”胡延安长叹一口气：“下岗名单出来啦，你猜是谁？王丽丽！” “王姐？”胡一亭故作惊讶地道。 其实他早知道，如果历史没有变化，那么下岗的肯定还是王丽丽。 “你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怎么把票投给了认真干活的人呢？不行，我下午得找社长谈谈，看看这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胡一亭道：“下岗就下岗，正好我这缺人缺的厉害，你叫王姐来我公司吧。” 胡延安瞪眼道：“胡闹，王丽丽是美专毕业的高材生，怎么能给你那个皮包公司打工，你那边有你妈帮你折腾就够了。” 胡一亭不乐意了：“您这叫什么话，什么皮包公司？我那叫重光科技！高科技公司！比你们报社强一万倍！再了，韩信兵多多益善，像王姐这样的大学生，这年头在南方太吃香了。” 胡一亭拉着父亲的手郑重道：“您立刻帮我联系王姐？” “别胡闹。”胡延安挣开胡一亭的手。 胡一亭板着脸道：“您去不去？您要不去，回头我自己去找王姐！儿子公司的人才招聘大事您都不关心，您这叫吃里扒外啊！” 胡延安不屑道：“放屁！你要王丽丽给你干什么？你那破公司有什么美术设计？你？只要你得出，我现在就去报社找人帮你做了。” 胡一亭耐心解释道：“您的观念太陈旧了，王姐她们这辈大学生，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当打之年，有干劲有冲劲，上哪儿不是抢着要啊？您以为人家离了美术这一块就啥事儿都干不了？大学的专业是死的，人是活的，那张文凭就是个敲门砖，只要有能力，干什么不成？” “王姐这人能力强，为人又厚道，这种德才兼备的人，我是要定了。” 胡延安纳闷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和王丽丽较上劲了？你公司现在有什么业务？你给我听听？” 胡一亭乘此机会把自己对于公司的设想原原本本地对父亲了一遍。 “你想让王丽丽给你当经理？” “是啊，我妈毕竟年纪大了，给童牧当经纪人足够了，可要驾驭公司，难免精力不济。眼看着深圳那边已经给童牧定下了两场演唱会，广州深圳各一场，我妈不去照应着肯定不行，现如今演出市场乱的很，演员身边没个知根知底的经纪人，那还不得被欺负啊？” 胡延安有些松动了：“那倒是，我们报纸上也登过这方面的东西，让童牧一个人去深圳我是不同意的，必须有你妈贴身照顾着。” “对吧！可我妈一走，公司怎么办？我的商业计划怎么办？” 胡延安陷入了沉思。 童牧把一道道热菜端上桌子：“爸，吃饭了。” 胡延安这才从思考中醒过来。 “我下午和王丽丽，不过你可想好了，工资可不能比她在报社少，五险一金也要交齐。” 胡一亭笑道：“这您放心吧，我给她一个月1500。” 胡延安吓一跳：“1500！你疯啦？她现在工资加奖金一个月才两百多。” 胡一亭道：“我这是高科技公司，女人来了要当男人用的，您以为跟你们报社似的，朝九晚五啊？” 胡延安叹口气：“随便你，这事你自己找的，花的也是你的钱，你好自为之。” 胡一亭见服了父亲，喜滋滋地道：“那就这么定了！您下午就负责服王姐，然后我去报社咱们公司的办公室，我和她好好聊聊。” 童牧给两人盛上饭，微笑柔声道：“爸，吃饭吧，您尝尝我炒的这个木耳肉丝。” “好，好。”胡延安对干女儿比对亲儿子满意顺眼多了，闻言便高兴地拿起筷子。 “嗯！好吃！”胡延安赞道。 第九十一章 总裁王丽丽 下岗，对于九十年代很多人来，意味着尊严的丧失，人格的侮辱，未来的迷茫，品性的考验，以往的生活逻辑被一柄看不见的重锤敲碎，每个人都要靠着自己的文化积淀和所受教育踏入达尔文主义的战场，重新接受社会的甄别。 王丽丽得知下岗名单后，心情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逐渐转为愤怒，她甚至气地呆在办公室里连中饭都没回去吃，那些暗自庆幸逃过一劫的同事们在一一安慰她之后各自回家，这时王丽丽的愤怒逐渐转为沮丧，不得不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 所以当下午胡延安找她谈话，自己儿子的公司要请她当经理时，王丽丽立刻蹦了起来。 “胡老师您别拿我开玩笑！” 胡延安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拉住她，声道：“胡老师什么时候跟你开过这样大的玩笑？我的是真的，一个月工资一千五，五险一金全包，但是公司刚开张，奖金暂时没有，你愿不愿意？” 王丽丽咽了口唾沫：“一千五？胡老师您别逗了，您自己一个月不也才三百块不到吗？您怎么自己不去？” 胡延安苦笑摇头：“我年□◇□◇□◇□◇，■＋纪大了，没这个胆量去闯了。可你还年轻，有的是干劲和冲劲。” 胡延安望着王丽丽闪亮的目光，恳切道：“要不是我儿子愿意开这么高的工资，胡老师也是不敢跟你提这个要求的，我真怕耽误你找工作，你明白吗？不过既然工资这么高，你何不试试看呢？” 王丽丽心动了，舔了舔嘴唇道：“工资太高了，我都不敢相信，觉得像假的一样，简直像做梦！胡老师你要我什么时候去上班呢？” 王丽丽很担心胡延安的这份工作要过上一年半载才能开始，那样的话她还真是不敢把希望押在上面了。 “你要是愿意，今就开始上班。我过会给胡一亭打个电话，他你只要接受，就来报社跟你谈具体工作。” 王丽丽吃惊道：“今就开始？” “怎么？你有困难？” “可我下岗的事情要到月底才生效。”王丽丽使劲咬着嘴唇，心里害怕胡延安会因此而收回承诺。 她脑子里飞快地想，如果不行，干脆自己提前辞职吧？这可是一个月1500块啊！抵自己之前半年的工资那！可是提前辞职能拿到下岗安置费吗？那可是一千多块钱呢？可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太可惜了啊！还有胡老师的话真的靠谱吗？ 像是看出了王丽丽的担忧，胡延安安慰她道：“你别怕，不就还有半个月吗？再重光科技公司办公室就在咱们报社。” “咱们报社？” 胡延安讪讪道：“是啊，门卫室后面的仓库，我租下来了，你白阿姨这两跑进跑出的，不就是为了装修办公室吗。” “哦！好好，那太好了。”王丽丽喜出望外地道。 她想：“原来这公司就在报社里面啊！这下连上班的地都不用换了！下岗之前每去办公室个卯，就能去干自己的活了，反正已经下岗了，谁还能什么呢？” 两人又了会话，王丽丽听胡延安把自己儿子的事业夸得前程似锦，心中也对未来憧憬万分。 胡延安虽然从来不在胡一亭面前夸他，可在别人面前总是把儿子的才华横溢，这大概也是下父亲的通病。 和王丽丽谈妥后，胡延安给家里打了电话，胡一亭接到电话就赶去了报社。 湖山日报社门卫室后面的仓库有八十多平米，原本用来堆放一些杂物和一些旧的报刊杂志和油印机，胡延安用70元的月租租了下来，如今已经清理干净，粉刷一新。 胡一亭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和王丽丽一起走进这间办公室后，他笑道：“你看，这里就是我们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虽然简陋了，但伟大的科技公司都是从车库起步的，惠普、康柏、苹果这些市值几十亿美元的大公司都是如此。王姐，咱们这间办公室可比车库大多了！你要有信心！” 王丽丽心情复杂地望着胡一亭，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几年前还穿一身洗的发白的旧化纤运动服的少年如今已经是身价百万的科技精英。 “胡一亭，不，胡总。” “别别别，就叫胡一亭，胡总什么的太难听，跟暴发户似的，我们的企业文化没有这么多上下级的虚礼。” “好，胡一亭。”王丽丽笑道：“那我现在要干什么？” 胡一亭意气风发地道：“你是这家公司的总裁！” 王丽丽吓了一跳“总裁！我？” “对，就相当于总经理，不过这样叫比较时髦。” “总裁……”王丽丽傻傻琢磨了半晌，才明白自己原来刚刚下岗就高升了。 “明你和我妈做个工作移交，就立刻负责把这间仓库装修成办公用地，用那种写字楼里常见的隔板把员工的个人工作空间划分出来，把电脑、打印机、传真机、电话还有办公桌椅都配齐并安置妥当。” “好的！”王丽丽重重一头。 “你现在就要开始招聘，公司目前的规模要在10到0人之间，具体尺度由你自己掌握。随着人招来之后，你要立刻制定落实管理体制和财务机制，把人管好用好。” “要招哪方面的人呢？” “计算机软硬件方面的本科生是最优选择，专科生也行。” “我们的业务是什么？你跟我详细吧。” “当然，这方面我必须跟你好好，你看，目前我设计的芯片通过华创实现了流片，在无锡电子58所已经开始大规模生产，我们必须有人在现场监督生产进程，统计产量，搜集客户资料。我手上的专利现在很多，也需要由专业的团队进行管理，寻找买家，分析市场……” 于是王丽丽就站在仓库里，听胡一亭涛涛不绝地了三个多时！ 作为重生者，胡一亭的阅历和经验三三夜也不完，王丽丽听得咂舌不已，赶紧回办公室取了一个笔记本，认真地记录胡一亭的每一项指示。 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四半，胡一亭的口干舌燥，拿起父亲送来的两杯水，边喝边递给王丽丽一杯。 王丽丽已经被胡一亭彻底侃晕了，她横竖不明白，这个少年看上去比自己弟弟都大不了几岁，怎么能懂得如此之多！ “时间不早了，我先带你去买个手机和传呼机，以后公司里每个人都至少要配一个传呼机。” 王丽丽头，她现在完全被胡一亭的才学所折服，唯其马首是瞻。 胡一亭在附近银行取了钱，打了辆出租带着王丽丽去了湖山市邮电局总局营业厅。 第九十二章 昂贵的手机 95年时湖山这种城市，路上跑的出租车几乎一水的夏利、捷达、富康、大发，涂装永远都不会统一，两厢车有红有蓝，面包有白有黄，灯八成都是坏的，屁股上溅的到处是从附近郊县带来的泥水，车身灰蒙蒙的，仿佛永远都洗不干净。 出租车在市区的林荫道里一阵左拐右拐，行驶到湖山邮电总局营业大厅的所在。 王丽丽和胡一亭一起走到移动通信业务柜台前，不安地望着晶亮的玻璃柜台里那些让她曾经觉得高不可攀的大哥大，那一个个散射着烤漆光泽的黑色塑料外壳和液晶屏幕在这个年代是如此的前卫时尚。 胡一亭渴望地看着柜台里那只黑色爱立信gh7，那下面的价签是6888。 他在深圳见秦总用的就是这款最新的g**手机，粤省是全国最早开通覆盖全省的g**网络的省份，此时的徽省除了省会和几个地级市尝了鲜，还没有实现完全覆盖。 胡一亭指着这款手机示意营业员拿出来，营业员看看王丽丽，以为是她这个大人要买，于是掏出钥匙打开柜门，把手机取了出来，颇有些不放心地放在※※※※，￠≠桌面上。 胡一亭拿起手机对王丽丽道：“眼下徽省还没完成g**信号全覆盖，我估计要到97年底才能实现，所以这款手机只能在湖山市区打电话，一旦下乡就将找不到信号，不过我们也没有什么业务需要跑那些乡镇，只要能在大城市打电话就足够了。” 王丽丽双手接过手机，觉得分量十足极有派头，既羡慕又有些为难：“要不我还是买个bb机吧？移动电话太贵了。” 邮电局大厅移动通信部的这位女营业员斜眼打量王丽丽，见她穿件普普通通的雪纺衬衫，下身着一条简简单单的白色百褶裙，完全看不出像个大款的样子。 女营业员开始不耐烦地嘚嘚道：“要不要？不要我就放进去了。这是移动电话！大哥大！又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传呼机柜台在那边！” 王丽丽还在迟疑着，但她性格直爽大方，并不畏缩：“看看怎么了？看还不让看吗？” 女营业员被王丽丽撞，立马呛声道：“你买得起吗你？看看，看了不会旧的啊？旧了你买啊？这算怎么回事嘛！瞎耽误工夫。”着就要伸手收回手机。 胡一亭眼里仿佛根本没看见营业员，对王丽丽道：“这价格比深圳要贵500块，但也算合理，毕竟这年头哪里的电子产品都没深圳便宜。” 着胡一亭打开手里黑色皮包，这是胡延安的备用包，也是人造革质地，因为比较老旧，四角都磨破了，所以平时就扔在家里当备用。 那营业员瘦瘦的，脖子细长，看见胡一亭拉开那旧皮包，顿时好奇地抻长脖子往包里看，惊见一沓沓绿色百元大钞在包里层层叠叠，怕是有十来万之多。 她脸上顿时灰溜溜的，心想这两人真奇怪，这么多钱不让大人拿着，倒要一个的揣着。可她那双本打算收回手机的手却收了回去，语气也软了下来：“要吗？要就给你装上卡试试。” 胡一亭从包里抽出一叠一万在营业员面前晃了晃：“给我装上电池和si卡，我要试机，另外你再拿三部新的过来，要和这款一样的，爱立信gh7。” 营业员眼睛一亮，脸上堆出了笑容，殷勤地从柜台下取出si卡和电池，一个劲儿地给王丽丽和胡一亭介绍功能，那股子热情与刚才人嫌狗弃的样儿判若两人。 胡一亭最终拍板，一口吃下四部移动电话，把这瘦如柴火棍的女营业员高兴的屁颠屁颠，毕竟销售一台移动电话有0元提成，四台卖出去够她半个月工资了。 她于是服务态度格外良好，耐心陪着胡一亭和王丽丽在一沓si卡里选号，这年头号码不用上网选，直接在一堆写着号码的si卡里挑。 湖山市的g**服务是六月初才开通的，容量仅有1000门，一个月下来仅售出了70多门，为了争取用户，早期放出的号段资源都非常好，几乎个个带8带6，连号的、重号的非常多。 胡一亭花100元给王丽丽选了个8666的尾号，又选了三个带88的尾号，各花了80元。又买了0张面值50元的充值卡，和王丽丽分了。 眼看着公司还没开张，先流水般花出去这么多钱，王丽丽有些心疼。 “胡一亭，我带着这么贵的移动电话，以后怕是吃饭都不敢离开。” 胡一亭笑道：“习惯就好，今后人人都要用手机，咱们早用早方便。” 买完手机，付了钱后，营业员甚至热情地对二人挥手告别：“再来啊，下次要买手机直接找我就行！” 走出营业大厅，眼看吃饭到了，胡一亭请王丽丽去自己家吃饭，王丽丽爽快同意。 晚上王丽丽在胡一亭家吃过饭，一直和胡一亭聊到九多才回去，手里的笔记本上已经记满了二十多张，全是胡一亭吩咐她尽快着手的工作。 有了王丽丽这样的得力助手，胡一亭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王丽丽比起自己母亲思维更缜密更有条理，眼光更远，难能可贵的是她身上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爽利气质和很强的责任感。 把王丽丽送走，胡一亭对白萍道：“妈您以后就是董事长了，平时只要过问一下账目，其他的不用太操心，公司经营上我会跟进和王丽丽交流，她也会每跟我汇报工作进展。” 白萍头道：“正好，深圳那边催了两次了，让我早带童牧过去，毕竟彩排也要时间。” 胡一亭这时才从包里取出两部手机教母亲和童牧二人使用。 “这么贵！你可真舍得花钱，给王丽丽买一部就行了呗，怎么买了这么多！”白萍皱眉道。 童牧怯道：“你还是退了吧，我用不上呀。” 胡一亭有些恼火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手机怎么会用不上呢？用处大了，以后你万一有什么情况，随时都能打110，当然最好是打给我。” 白萍拍了儿子一把：“去你的，打110干什么。” 胡一亭挂上一脸笑容道：“这年头南方的坏蛋专爱绑架女明星，不带个手机怎么行。” 白萍瞪了胡一亭一眼，对童牧道：“别听他的，他就会胡扯，到哪儿妈都陪着你，怎么会有事。” 童牧搂着白萍道：“只要跟妈在一起，我去哪儿都不怕。” 胡一亭嗤笑：“马屁精。” 白萍啐他：“你个讨厌孩子，你给我出去，成有事没事就往童牧房里蹭。还不去睡觉。” 童牧在白萍身后对胡一亭吐吐舌头，胡一亭无奈，只得出了屋，洗漱睡觉一夜无话。 ———————————————————————————————————— 糖糖衷心感谢“辽一火线大叔”！！！惊艳打赏帅呆了！！！ 堂皇的荒唐在此衷心感谢书友“书友1501161887”，“就是不爱洗澡”，“egh”，“俺家的两只狗狗失踪了”，“王玄玄策”，“冰月飞翎”，谢谢大家支持！！！ 大感谢！！！ 此致敬礼！ 第九十三章 意向性协议
sh_read(); 二十四节气暑已过，大暑将至。≧ ≦ 自然风已经成为奢侈品，电扇那带着频震的机械风吹得人浑身腻。人的食欲也开始减退，冰箱塞满剩菜，饭桌上的纱笼里也放着中午吃剩下来的红烧鱼和绿豆芽炒青椒。偶有苍蝇不死心地站上纱笼，吃不着也要闻着过干瘾。 清脆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午后的困乏，胡一亭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吴市欢的声音：“胡一亭你猜我是谁？” “吴市欢，怎么有事？” “哈哈。”电话那头传来得意的笑声“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忙什么呢？” 胡一亭自从离开北都，回到湖山之后只给曹玉暖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当时曹玉暖拖时间般对他倾吐着生活琐碎，那之后胡一亭就没再往计算所打过电话。 “有事赶紧，我手上正忙着项目呢。” “什么项目？算了回头你来北都再。夏老让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你这次申请的所有89项专利都已经批了下来，全部通过审核。” “这么快？” “计算所的专利从来都是最高优先，当然快了。”吴市欢语带自豪道：“另外再给你报告一个好消息，咱们的多媒体芯片昨已经顺利通过专家鉴定会，与会专家一致认为这款芯片的设计体现了我国在芯片设计领域的技术突破，是近年来最优秀的创新作品。就连外国专家也赞不绝口呢！” “专利过了就好，回头我给屠秘书打电话，让他把专利寄过来。” 吴市欢笑道：“已经给你寄过去了，es特快专递，大概一个礼拜就能到！另外胡一亭我要恭喜你，你要财了！” “哈哈，怎么？你想到什么门路了？”胡一亭笑道。 “我哪能想到什么门路，是刘所。” “刘所？” “是啊，在产品鉴定会上，那些外国专家提出来，希望就这块芯片进行合作。上次参加我们技术鉴定会的日本富士通公司和美国帝盟公司你记得吧？他们都有合作意向，听富士通公司出价最高，整整十万美金！帝盟只出八万美金，所以刘所和富士通签了意向性协议。” 电话这边的胡一亭脸都黑了：“刘所凭什么代我签协议？作为专利持有人，我答应了吗？我在专利授权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中科院计算所对于授权专利进行任何商业开都要在我的参与下进行，要得到我的允许，你们凭什么自作主张！” 吴市欢完全没想到胡一亭会生这么大的气：“胡一亭你没搞错吧？十万美金啊！这钱你拿去出国留学都够了啊？这不是十万人民币，按照汇率这钱将近一百万人民币呢！” “这钱还不够我塞牙缝的！”胡一亭恨恨地道：“总之这个协议我不会同意的！从头到尾这个协议我连一张纸都没看见，你叫我怎么同意？” “你别急啊，刘所已经把协议书做好了，要我通知你来北都参加签字合作仪式。” “仪式他大爷！”胡一亭骂道：“我现在就买车票，有事等我到了北都再！” 吴市欢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嗯，这事的确办的有点不地道，不过这钱真的很多啊，胡一亭你还是考虑一下吧，要是我就答应了。” “你啊，图样图森破！seies－naive！” “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你牛津词典都能背下来还问我！” 吴市欢一咀嚼就听懂了，在电话那头笑道：“胡一亭你真逗。呵呵，你上次的那个买表的典故，在所里研究生中都传遍了，都传到外所去了。 还有啊，夏老让我通知你尽快来北都一趟，你还是赶紧买车票吧，车票钱所里会报销的。” “我知道了。” 吴市欢听胡一亭要来北都，语气轻松起来：“还有，大家伙都让我代他们向你问好。另外你走后，曹玉暖可想你了，丫头最近不好好吃饭，脸都瘦了，胡一亭你老实，你给她灌了什么迷汤了？” “她就是闲的！你告诉她，我觉得她就是脸圆圆的才漂亮，瘦了就不美了！” “哈哈，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自己跟她吧。我挂了，长途电话所里不让多打。” “好，北都见！” “诶，北都见。” 胡一亭挂上电话，童牧就过来问：“谁脸圆圆的漂亮？瘦了不美了？” 胡一亭笑着胡诌道：“一个孩儿，胖嘟嘟挺可爱的，最近非要减肥，你这不是疯了吗？” “是吗？北都最近流行减肥啊？” 胡一亭笑着摸了一把童牧的大腿：“你千万别减肥受罪，你就是胖成二百斤我也喜欢。” 童牧恼羞着一把拍开胡一亭的手：“讨厌，你才胖成二百斤！” 胡一亭道：“我得赶紧买票去北都，上次和中科院合作的多媒体芯片眼下已经通过了专家鉴定，眼下要进行商业合作。” “那我陪你去车站？” “不用，我给王姐打个电话，让她买两张票。” “两张？” “是啊，她是重光公司总裁，她不陪我去谁陪我去？” “哦。”童牧点点头：“我给你收拾行李。” “那就拜托娘子了。” 童牧一脚踢在胡一亭屁股上。 “哎呦！你真踢啊。” “活该。”童牧完转身进屋，从床下抽出胡一亭上次用的旅行包收拾起来。 王丽丽接到胡一亭的电话时正在报社的办公室里绘图，手机响起时，她还茫然不觉。 身边同事冯晨诧异道：“什么声音？像电话？咦？可咱们办公室电话没响啊？” 关杰抱着茶杯，两脚翘在桌上看着报纸：“大概是隔壁。” 电话声继续响起，王丽丽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她连忙从包中翻出手机，打开随机附送的真皮手机袋，一看手机上显示是胡一亭的名字，连忙接起来：“胡一亭？” 办公室里众人面面相觑，冯晨愣愣地看着王丽丽，声对胡延安道：“师傅？那是大哥大吧？” 胡延安从文稿里抬起头，眼睛从厚厚的镜片上望过去：“哦，移动电话，唉……”完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去继续审定文稿。 关杰看见王丽丽拿出手机接电话，几乎惊得把椅子坐翻了，手里热茶也差点泼出来，他把两腿从桌上一收，坐直了对冯晨道：“怎么回事？移动电话？王丽丽的？她的？！” 王丽丽红着脸站起身来，抱着电话跑出办公室，走廊里听胡一亭把情况一。 “那我现在就去火车站买票，胡一亭你看买什么时候的合适？” “越快越好，最好是今晚就走，另外你也别去火车站了，去你们报社门口的代售点就行。” “好，你等我消息，我买好票就给你送过去。” “你买好票赶紧回家收拾行李。” “行，我这就走！”王丽丽飞快收起电话，回办公室整理皮包。 关杰见王丽丽进来，带着笑试探道：“王丽丽，那大哥大，是你的？” 王丽丽望着关杰这张老油条的脸，想起下岗前关于他到处游拉帮结派的传言，挺起胸膛冷冷道：“嗯，我的。” 冯晨在一旁咂舌道：“很贵吧？这种型大哥大就是移动电话吧？我还从来没见咱们报社有谁用过，这都是那些老板才用的吧？听南方都叫手机。” 关杰见王丽丽语气冷淡，嗤鼻道：“人现在不是咱报社的了，也不知被哪个老板接了盘。” 王丽丽闻言心里气恼，脸上却纹丝不变，收起皮包对胡延安笑道：“师父我有事先走一步，明报上用的配图我差不多做完了，剩下一点您安排别人做一下吧。” 胡延安对她点点头：“好，你忙你的，图片我回头交给老刘。” 王丽丽昂挺胸出了办公室，风风火火奔着车票代售点去了。 关杰见王丽丽走了，冷笑道：“这狐狸精肯定是勾搭上了哪个大款，运气倒是不错。” 冯晨满心的羡慕嫉妒恨：“王丽丽隔三差五的换男朋友，没想到这次还真傍上了个大款。” 胡延安看也不看关杰，沉声道：“海阔凭鱼跃，高任鸟飞，王丽丽堂堂一个大学生，到哪都能靠本事吃饭，早晚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有出息。你们啊，风凉话还是收起来吧……”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白帽兔子”，“伟保”的支付宝打赏！ 多谢兄弟们支持！！！谢谢！！！虽然上架前没有正式收入，但大家的打赏让荒唐有了钱买烟！起点1月打赏分成有二百多块！加上支付宝上的打赏，荒唐烟钱有了，谢谢大家！！！ 没有起点账号的朋友如果也想打赏荒唐，可以直接打赏荒唐的支付宝账号1899659889。如果您以前看的是盗版，现在经济上有富裕，想要把以前的书钱付给荒唐，也同样可以支付这个账号。虽然荒唐也觉得谈钱庸俗，可作者毕竟是人，要吃饭糊口养家，不能喝着西北风装高尚，所以真心希望已经奔康了的您能把书钱补上，让荒唐有温饱。虽然买个馒头还要对服务员声谢谢，荒唐还是要再次谢谢大家，谢谢你们的支持。真心谢谢大家。此致敬礼！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九十四章 跪下唱征服
sh_read(); 【94】跪下唱征服 王丽丽买的火车票是夜里十一点的，胡一亭没有让家人送行，与王丽丽结伴上了特快列车。 ≯ 上车后两人在卧铺倒头便睡，终于在次日中午抵达北都。 因为没通知北都方面，自然不会有人来接，胡一亭和王丽丽直接坐地铁转公交车去了计算所。 到了计算所之后胡一亭直接跑去了刘所长的办公室，幸好他今在值，被胡一亭扑了个正着。 “胡你来了！快坐快坐，这位是？” “这是重光公司总裁，王丽丽。” “你好，你好。”刘所笑着和两人握手寒暄，并亲自给他们倒茶。 “刘所，我这个人性子急，所以就开门见山的吧。” “你。”刘承志在胡一亭身旁沙上坐下。 “我当初给计算所的专利授权是有限授权，限制条件您不会不知道吧？” 刘所不以为然地笑道：“嗨，原来你这事啊，你放心，条件我都谈好了，非常优惠！” 着他伸出两只手，十个手指头来回比划着：“十万美金！十万美金！”话间满脸得色。 胡一亭怒道：“您老人家好歹也是香港上市的股份公司董事长了，十万美金就满足了？而且这也不是钱的事！您？这意向性协议是您的意向还是我的意向？那专利是您的专利还是我的专利？没征求我的意见您凭什么帮我拿主意？” 刘所长闻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语气也加重了：“胡，你不要好高骛远，十万美金是很多钱啊！这可是八十多万人民币！” 到这里刘所长嗓门也变高了：“想当初，84年那会，我创办畅想集团的时候，十来个人只有二十万人民币的资金！你这起步比我高多了！” 胡一亭毫不示弱地吼道：“现在是1995年！距离1984年已经过去11年！84年拥有万资金的公司，现在很多都已经达到上亿资产！据我所知，今年美国微电子行业大学毕业生的平均税前年薪已经达到4万美元以上！五年工作经验者平均税前年薪已经达到十万！” 刘所长脸色难看起来：“你今年才多大？能和美国大公司的资深工程师比吗？” 胡一亭怒道：“您难道以为一个有三年工作经验的美国微电子工程师能设计出像我的作品这样出类拔萃的芯片和指令集？您这是白日做梦！我告诉您，一个顶尖的数学家团队和一个顶尖实验室的工程师团队加起来，要做出我这样才的作品，起码也要三年！” 刘所听胡一亭这样，以为他是自视过高太过狂妄，立刻皱着眉头用教训的口吻道：“年轻人，尤其是胡一亭你这种少年得志的才，最容易在鲜花和掌声中迷失自我，以为老子下第一！哪个都不放在眼里！谁也不如自己！ 行！我能够理解！可你也不要太忘乎所以了！你还嫩着呢！高中大学都没读过倒也罢了，你连研究生也没读过，你怎么敢藐视那些有着丰富经验的美国工程师？人家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 像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刘所按捺住性子道：“我可能话的有些重，但我作为一名曾经的科研人员，一个科技战线的老同志，如果看着你这样下去，那就是对你的不负责任！我必须给你泼一泼冷水，让你冷静下来！” 胡一亭不怒反笑。 “您吧，我听着呢，今您要是能出个子丑寅卯，证明我胡一亭比那些美国工程师差，我立马把专利所有权无偿送给您老人家，二话不回湖山去。” 刘所毕竟离开科研一线多年，哪里能出什么技术上的道道来，更何况胡一亭的知识水平领先这个时代整整二十年！刘所他就算现在还在计算所第一线当研究院员，也照样不可能难得倒胡一亭！ 微电子行业每年都有新技术诞生旧技术淘汰，可谓两年一个跨步，三年一个层级，五年就是巨大的代沟，知识上差了二十年，这简直就是不可能逾越的涧！凭你院士还是教授，在胡一亭面前只能乖乖当学生，绝不可能有知识积累上的越！ 可刘所毕竟是刘所，骑虎难下之余，他想出了个歪点子。 “好！我也不要你的专利！只要你把钱收下来，同意我帮你签的意向性协议就行！” 胡一亭眯缝起眼睛打量着刘承志，心：“这老狐狸一定是要玩花招！” 王丽丽之前一直坐着不吭声，这时候终于忍不住拉了拉胡一亭的衬衫下摆，附耳过来低声道：“胡一亭你别打赌，你要不想授权，或者要另外谈条件，咱们都有十足的把握，不用和他们耍嘴皮子比输赢。” 胡一亭以为王丽丽觉得自己还太嫩，心老子今要不露一手，今后还怎么指挥自己的手下？ 胡一亭朗声道：“呵呵！行！刘所！我要是怕了你我就是你孙子！别是你了，就算是院士来了，只要他是计算机和微电子行业的，今我也照样让他跪下来唱征服！” 因为之前两人高调门对吼，刘所办公室门前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研究员，俗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胡一亭之前领导的六人研团队也赶到了现场，可是碍着刘所的官威没人敢出声，只是通过办公室敞开着的大门静静地听着。 当胡一亭气冲霄汉地出这霸气十足的话之后，外面听着的人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胡一亭他疯了吧！这话也敢？” “这子不就是那个设计多媒体指令集和芯片的神童吗？那指令集我研究过，他是才一点没跑，不过他刚才这话也确实是口气太大了啊！这不是瞧不起我们计算所吗？他才多大呀？才16岁啊！” “不错就是他！神童胡一亭！我最近的课题就是分析他设计的那款芯片构造，啧啧啧，不得不是才的设计！这子虽然狂，但我认为他绝对是百年一见的才！”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九十五章 庞加莱猜想
sh_read();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最近沈老带着我们项目组正分析胡一亭的设计呢，要他设计的那些专利核心，那可真叫绝了！全是我第一次见的新玩意儿！你知道吗？十几个逻辑核心不带重样儿的！简直神了！” “最关键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清华流片时，按他设计的构造，一次成功！” “真的假的？扯淡吧？哪个芯片设计出来不得流个三五次片的？不修改一次成功？那得留出多少余量啊？效用能高吗？” “告诉你们，神就神在这里！沈教授了，这芯片设计他一点挑不出毛病，换句话，最优定版！” “得了得了，你们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微风，没见刘所跟他掐上了吗？” “嗨！人家毕竟才16，胜之不武！反正我是谁也不帮。 ≤” “也是，这不大人欺负孩吗？刘所今怎么还非较上劲了呢？” “你刚才没听见吗？要他答应跟富士通的合作计划呢！” “怪不得，刘所也真是的，怎么也不能欺负孩儿呀？这以后传出去名声多不好。” “要怪就怪胡一亭话太狂，你刚才听见他什么了吧？院士来了也得跪下唱征服！” “唉，如今这些孩子，嘴里没个把门的！” “哈哈哈哈哈，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我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哈哈哈。” 曹玉暖、吴市欢、江运顺等六人在门口听的心烦意乱，他们一方面希望胡一亭能经受住刘所接下来的刁难，保持神童威名不坠，另一方面又希望胡一亭能输掉，以便就坡下驴和刘所妥协，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吴市欢叹了口气：“胡一亭是才，可就是太狂了点。” 江运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才当然要比寻常人狂一点，不过我之前还真没看出来胡一亭有这暴脾气。” 曹玉暖一句话都没，瞪着大大的眼睛，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谈话，生怕漏掉一句，她想万一胡一亭答不上来，自己一定要冲进去提醒他。 “可万一我也答不上来呢？这可怎么办？他是才啊，他都答不出的话，那我……” 正当曹玉暖待在门口走廊里痴痴纠结的时候，刘承志走到办公桌后，在铺满整面墙壁的书架和档案柜里翻找着，他的办公室后面一长排书架和档案柜，统统摆满了各种资料和文件，简直乱的跟图书馆的整理室似的。 刘承志拿着一本英文杂志，翻到其中一页，看了一眼，转身从桌上找了张纸抄下来，又迅把书偷偷摸摸地塞进一摞乱糟糟的文件中。 接着他转过身来，语气故作轻松地道：“行，就这题吧。” 着便把这张a4打印纸递给胡一亭。 胡一亭接过来一看，心中顿时大骂一句：“卧槽！！！” 刘所看胡一亭的表情似乎非常复杂，于是轻飘飘来了一句：“很难吗？我也就是随便挑的，应该不是太难，你既然能编出算法的指令集，数学应该还过得去吧？” 胡一亭表情之所以复杂，却不是因为被眼前的题目难住了，而是他正拼命忍着不骂粗口。 刘承志给他的这道题目，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庞加莱猜想！ 在很久很久以前，黑星和他罪恶的军队，为了占领整个地球而动了进攻…… 好吧……错了！！！错了！！！ 1854年，生于法国城南锡的才数学家亨利－庞加莱在自己五十岁到来的那年，也就是在194年提出了一个论述极为简单的数学猜想，即：“任何一个单连通的密闭的三维流形一定同胚于一个三维的球面。”或者的更白一点“任何一个封闭的三维空间，只要它里面所有封闭曲线都可以收缩成一点，这个空间就一定是一个三维圆球。” 什么？你还不懂？……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呢…… 恩恩，总之该猜想问世后便以亨利－庞加莱的名字命名，叫作庞加莱猜想”。 但凡才总有个毛病，那就是他们总爱和自己过不去。直到庞加莱191年去世，他提出的庞加莱猜想也没人能够证明真假，而全世界这些纠结郁闷的数学家里头也包括了庞加莱自己。 但恐怕连进了堂的庞加莱自己都想不到，接下来该猜想足足困扰了全世界的数学家长达百年之久！始终无人能解！ 到了年时，美国克雷数学研究所的科学顾问委员会对人类到目前为止无法解决的所有数学难题进行了总结，最终归纳出七个“千禧难题”，而在数学界“臭名昭著”的庞加莱猜想则不出意外的榜上有名，并赫然列于第三位，但大多数权威数学家认为，庞加莱猜想的难度与重要性应该与黎曼假设并列第一。 美国克雷数学研究所在宣布了这七大困扰人类数学界的“千禧难题”之后，对每一题都悬赏了一百万美元，只要解出来就给钱！总奖金高达七百万美元。 骚年们！想脱贫不当**丝吗？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你要做的就是拿起笔再拿起草稿纸！记下拨打屏幕下方电话，数量不多！卖完为止！998只要998，快来抢购…… 妈蛋！！！又错了又错了！是拿起笔拿起草稿纸，那个，那个，把题解粗来就行。对的，你没听错，就这么简单！bing！！！ 不知道是孔子还是老子的，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到了年，终于有俄罗斯数学家格里高利－佩雷尔曼站了出来，这位智商高达的俄毛**丝青年数学家在网络上公布了自己从95年开始进行的整整八年的研究成果——三篇论文，他那寥寥三篇论文的问世，与其是证明，不如是提出了一个解题思路，但的确是为证明庞加莱猜想提出了一个正确的证明思路。 正是因为仅创造了一个理论工具，但没有具体运用该工具进行证明的过程，格里高利－佩雷尔曼才把成果公布于网络之上，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希望大家都来用他的工具去试着证明庞加莱猜想，因为在数学界，创造理论工具的人未必是使用该工具的行家。这道理就像就法拉利赛车的引擎工程师不可能是一级方程式f1赛车的冠军赛车手。当然您也可以认为这位才**丝也可能是真的不屑于去干这种脏活累活。 有人猜测，格里高利－佩雷尔曼想必已经预见到，庞加莱猜想的证明过程除了使用他的解题思路之外，注定还要涉及到其他各种艰深的数学理论和工具，其中必然还包括复杂的计算设计与巧妙的推导过程，而当年仅仅7岁的佩雷尔曼本人对此不大擅长或者力不从心，甚至可能是无能为力，尽管他的智商高达以上。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数学界一向把年龄于4岁的人都称为“青年数学家”，因为数学这个海洋实在太大了，各种门类可谓五花八门，基本没人能在所有方向上做到精通，即便要做到对所有门类有个专业的理解，那也是四十岁以后的事情了，前提条件是您不但是个才，还得是个非常勤奋的才。 庞加莱猜想被证明为庞加莱定理的过程是一个漫长艰巨的百年，一直以来都有各国数学家在孜孜不倦地为庞加莱猜想的解决添砖加瓦，努力提供着一个个理论和实践经验，尽管理论比较边际，还不够核心，却令后来者能够踩在他们的肩膀上，往更高的地方攀登。尽管实践经验都是失败的，却令后来者得以避免重犯同样的错误。 起先有数学家先确定了该猜想属于拓扑学范畴，接下来又有数学家意识到了用几何学方式解决三维图形，接下来终于有个叫汉密尔顿的数学家展了曲率方式解决空间变化问题，再接下来的关键点就是如何解决曲率方式在空间变化中遇到的“奇异点”问题，汉密尔顿没搞懂，而佩雷尔曼正是搞懂了，提出了思路解决了这一问题。 而庞加莱猜想的最终证明过程，是由两个中国数学家最终完成的，他们分别是中山大学朱熹平教授和清华大学曹怀东教授，佩雷尔曼用三个论文提出了解题思路，而他们则用三百多页纸的艰苦工作，最终补全了佩雷尔曼的思路中缺失的海量关键细节，帮助数学界理解了佩雷尔曼的证明过程与思路。至此，庞加莱猜想终于被一代代数学家用艰苦卓绝的付出，证明成为庞加莱定理。 遗憾的是，最终数学大奖最终只能颁给佩雷尔曼，一切先行者和证明者艰苦卓绝的付出，全都是为他做嫁衣。 而这位俄罗斯数学家佩雷尔曼则坚持认为颁奖不公，最终拒绝领取颁给他个人的百万美元大奖和欧洲数学学会颁的奖金，他高尚的人格魅力将与他的非凡智慧一起载入史册！ 胡一亭想到这里，再面对这一伟大的数学猜想，心中又如何会不骂娘？ 万幸的是，因为这篇论文对于物理学与工程学的重要意义，对搞高端芯片设计制造的工程师来有着一定的启，因此胡一亭上辈子对其仔细研究过，虽不能深入掌握，但也基本理解无碍，以他的强记忆力，抄袭更是毫无问题。” 此刻胡一亭心中感慨万千：“好吧，意如此，那我就只好对不起佩雷尔曼哥们你了！兄弟你毕竟今年刚开始研究庞加莱猜想，就让我为你省下八年的青春吧！以兄弟你非凡卓绝的才，底下有的是等待你解决的数学难题。而我将用你和无数才数学家的智慧结晶把自己送上王座，将刀枪不入的神圣光环加冕于顶，从此成为一个活着的神话！” 王丽丽见胡一亭口角流涎，表情怪异，连忙道：“胡一亭你怎么了？这题太难了吧？你做不出来别生气呀，万一中风了可就麻烦了！” 胡一亭闻言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我就那么像中风了吗？” 王丽丽见胡一亭终于恢复正常，抚胸道：“吓死我了，你刚才一边笑一边歪着嘴流口水，简直像爷爷中风的样子。” “你大爷的，我怎么可能中风，看书不点收藏才中风呢！”着胡一亭刺破虚空一指戳出，丧心病狂地点了一下推荐。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ni1aas”，“辽一火线大叔”，“秦风汉魂”，“余堃111111”，“暴打奥巴马”，“独醒饮酒”，“王玄玄策”，“凡圣”，“沙漠i甲壳虫”，“海风581”，“莫一心”打赏！！！大感激！！！ 再次谢谢大家的鼓励！！！ 谢谢！！！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九十六章 正中下怀
sh_read(); 胡一亭突然大笑起来。≥ ≌ 门口曹玉暖等人听得心惊肉跳，连忙探头往办公室里瞅。 胡一亭收住笑，朗声对刘承志道：“刘所您当我是三岁孩吗？我这样一个能独立写出多媒体指令集的数学才，连庞加莱猜想都不认识？” 刘所没想到胡一亭居然认识这道题，他的脸刷的一下立刻红了，一时不知什么好，支支吾吾犹自嘴硬道：“你不是搞算法的吗？你的多媒体指令集不是针对d浮点运算进行了大量优化吗？那你可以试试看，庞加莱猜想如果能够解开，对于人类研究三维空间，对于物理学和工程学都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胡一亭口中轻哼一声，把个恃才傲物的才范儿演的十足十，这才道：“那您觉得我解不解的开呢？” 刘所尴尬道：“这就看你想不想解了，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要是不敢解，那直接认输也行。”完他又补刀道：“你别忘了，刚才可是你要我出题的，这道题和三维空间息息相关，和计算机三维工程学紧密相连，完全在你之前的范围之内，我可没瞎出题。” 这时办公室突然冲进一个女孩的身影，胡一亭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曹玉暖。 “刘所您太过分了！庞加莱猜想怎么能用来考试呢！全世界都没人能解出来！不行！这题不行！必须换掉！” 胡一亭心中涌上一股暖流“这妮子对我真是有情有义，为我不惜顶撞所长，这可是她的顶头上司啊！我现在若是退缩，那才叫一个窝囊。” “曹玉暖你怎么知道我解不了？在我胡一亭面前！没有不能被攻克的难题！庞加莱猜想又算什么？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既然它今敢挑战我！那今我就灭了它！” 此言一出，内外哗然，围在门口的众人再也站不住了，纷纷走进办公室站在门边看热闹。 吴市欢道：“胡一亭你别闹了，这题没法解得。” 曹玉暖见胡一亭不相信她，焦急道：“真的胡一亭我不骗你，这题没解的，多少人想了一辈子也解不开，世界上根本就没人解开过！” 江运顺也忍不住了，开口对刘所道：“刘所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换个题吧？换个题就算做不出来，也不会被人咱们计算所刁难人。” 这话潜台词就是暗指刘承志刁难胡一亭，以江运顺内向沉稳的性格，能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对胡一亭非常回护了。 三人这么一开口，周围大家也纷纷点头。 “是啊，刘所，这题不合适，换个别的吧，换个咱们计算所以前做过的课题也行。” “对啊，换个以前的课题吧，那都是内部课题，保密的，胡一亭肯定没见过。” “我也觉得还是换个题目的好，要是传出去我们用庞加莱猜想打赌，那外边人会怎么想？肯定觉得咱们计算所连个正经考题都出不了。” “是这个理。” 刘所听了大家的话也后悔起来，正要开口换题，却见胡一亭冷冷道：“不用换题，既然我之前了随便刘所出题，我就不能食言！我今把话放在这，如果解不出这道题，我放弃自己所有专利，无偿赠予计算所！” 刘所知道自己必胜，听了这话，也觉得面上无光胜之不武，讪讪道：“不用不用，算我和你开个玩笑，我就是想打掉你身上的骄气，磨一磨你的锐气，这对你有好处，须知刚极易折！” 胡一亭一脸淡然地开口了，语气是那般云淡风轻得坦然，言辞却又充满恣肆千里的豪放与奔腾。 “而我今却要让大家知道，什么叫做无坚不摧！什么叫做遇强更强！什么叫做遇墙翻墙！” 着他望向曹玉暖，炽热的目光点燃了她的梦境与现实。 曹玉暖呆呆看着胡一亭，几乎要被他迷醉，好不容易才理解了胡一亭话里的遇墙翻墙。 她决定不再劝胡一亭了：“那我和你一起解，如果输了，我就……我就从研究生院退学，回去读高中！” 胡一亭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心里想对曹玉暖：“妹炸！哥哥这是在装逼呢！你可别学我呀！弄的我多难为情呀！”可是这话如何得出口。 刘所见胡一亭不领情，反倒气势汹汹地迎了上来，心你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刘所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摇了摇头坐回办公桌后面。 “题目你知道，去做吧，明再给我答案。 你晚上想一想，后悔了就来找我，我给你换一道题目。要是后悔打赌也行，那我之前的就算作废，咱们重新讨论合作协议。” 胡一亭闷声不响地从刘所桌上拿了一支笔，又抽了厚厚一叠a4打印纸，坐回沙上，直接趴在茶几上开始证明。 “疯了吧他？这是疯了吧？” “胡一亭你没病吧？这题你解一辈子也解不完啊！” 计算所众人围在门口都看傻了。 “唉，闹成这样又是何苦呢？又不是不能谈？” “是呀，刘所都让步了，你胡一亭这牛脾气，唉，真是绝了。” 众人纷纷议论中，胡一亭笔下不停，已经刷刷刷的写满了证明过程的第一张纸。 确切的，他是抄完了第一张纸，而他抄的正是朱熹平教授和曹怀东教授那篇长达多页的《庞加莱猜想暨几何化猜想的完全证明》。 因为论文原本是英语，他翻译过来需要抄的很仔细才行，所以只写证明过程，同时删去了论文中一切可能被怀疑的聱诉，代之无年代痕迹的语言。 此刻众人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焦急与劝慰，而是如同看一个疯子或者死人，胡一亭此刻在大家眼里就像一个垂死挣扎的偏执狂，明明溺水了却还不肯抱住救生圈，反而固执地把头埋在水里，继续向对岸走去。 “走吧走吧，别看了。” “哎，我吴市欢，你去找找夏老，让她老人家来劝劝胡一亭，兴许管用。” “嗨，你看胡一亭他像是听劝的人吗？狂的都没边了！让他先钻钻牛角尖也好。” “也对，让他先会儿疯，把那股子狂热劲头散散掉。”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羊肉泡馍”，“智俊杰”，“白帽兔子”，“余”！！！ 感谢大家支付宝打赏！ 特别鸣谢“羊肉泡馍”兄弟惊艳打赏，谢谢！！！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九十七章 锐不可当 没等大家讨论好怎么处理这事，胡一亭又写完了第二张纸。 曹玉暖忧心忡忡地拿了胡一亭写的两张纸细看，却惊喜地发现胡一亭思路清晰、语言缜密、逻辑强悍。 曹玉暖顿时为胡一亭高兴起来，她觉得胡一亭之所以坚持，无非是男孩子爱面子，不能接受必输的事实。 想来他只要前面能多写，写的尽可能像那么回事，即便后面论证错误了，那也是虽败犹荣。 毕竟庞加莱猜想是百年无解的世界级难题，国际数学界永远的痛。一般数学家能写出个逻辑通顺的开局，那已经很了不起了，绝对是数学功力深厚的体现！ 这时候胡一亭下笔如风，已经写完了第三张纸，笔下却丝毫不见他停留，继续行云流水般往下证明，仿佛思路泉涌毫无阻滞。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三张纸很快在众人手里传阅了一遍，大家心里已经有了期待。 要知道，但凡能进中科院计算所的，首先要求数学能力必须是尖！比尖差一都不行！当年华罗庚教授创办中国数学院之后，最终一∷∷∷∷，≡≦分为四生，变成了今后的中科院数学研究所、中科院应用数学研究所、中科院系统科学研究所、中科院计算数学与科学工程计算研究所。 这一行白了吃的就是数学饭，计算所的研究员，血液里流的都是数学。 “还行，逻辑是通的，解题思路也很高端，用的是rii流拓扑方程，对不规则的流形进行拓扑手术，从而修补成规则的流形。” “嗯，这个思路确实很正，就凭他选择的这个切入，我看就能算不成功，证明不了猜想也无妨，起码证明胡一亭他确实有两把刷子。” “嗯，咱们毕竟是搞计算机的，又不是数研所那帮研究纯数学的，能用rii流这么娴熟的解决拓扑手术，我估计咱们所里能做到的不超过十个人。” 随着胡一亭写出第四张，第五张，第六、第七、第八张纸，众人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不会吧？这里我已经有儿看不懂了？这儿他在证明一个新的定理，这和庞加莱猜想有关系吗？” “你看他在这里解释了一句，rii流在对空间进行手术时，会出现无法控制走向的奇。但胡一亭根据美国数学家理查德－汉密尔顿教授在9年发表的论文里提出的对于奇的理解和定义，认为奇是有规律可循的，所以他要在这一理解的基础上，用一个新的定理来解决奇的控制与计算，使之不再影响rii流方程的拓扑手术，从而在存在奇的情况下，完成对不规则流体的成功修补。” “世界上有这样的定理吗？” “不知道，我没见过啊？他敢这么写，应该是自己编的吧？” “你别开玩笑了！一个定理不想个三五年能写出来？要是能解决奇的计算，美国人早就解决了，还用等到今？” “是啊，我也觉得这个路子不行，以前也有人用rii流拓扑手术来解庞加莱猜想，最后不都卡在奇上了吗？这个路子肯定是行不通的，只能用其他方法解决……嗯，我看哲学流就不错。” “哲学流？！！！你这个异端！！！滚粗！！！” “你们别吵了，我看啊，胡一亭肯定是知道用rii流拓扑方程进行修补时要遇到奇问题，所以他才上来就气势汹汹地要解决奇的计算，看来他对于庞加莱猜想研究的很深啊。” “不知道，也许他瞎蒙的吧。再了，就算他研究过，16岁的初中生，从幼儿园开始研究，又能研究几？汉密尔顿8年开创的rii流拓扑方程式修补手术，他胡一亭那时候还在尿床呢。” “我看他能想到先解决奇问题，这一就要比我强，要换了我，恐怕连怎么开局都不知道。可你看他，到现在笔没停过，思路简直太顺了！唉，未来的学霸啊！” “学霸个屁，妥妥的学帝！帝王的帝！” “你少在这吹捧他，我知道你们关系好。可就算胡一亭想到了以解决奇问题为抓手，那又怎样？我敢打赌，在他之前研究过奇问题的数学家不下五百个，结果呢？有狗屁用啊，奇那玩意根本就是不可控的嘛！否则还能叫奇？这条路子无解！” 胡一亭的笔刷刷刷写个不停，转眼到了第十二张，围观众人越来越亢奋。 “不算了，算不了了，我已经跟不上了，脑子全乱了。” “纸笔给我，我来算！真不知道胡一亭他脑子是怎么长的，这样长的方程，他光靠想就直接出答案了？他就能保证心算正确？我特么笔算都不敢保证啊！妖孽！真是妖孽！” “不行了不行了，这么算不是办法，我去微机室建个模。” “我晕死，等你建好模，黄花菜都凉了，还是找个科学计算器辅助一下。” 这时胡一亭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他抬起头来，众人以为他要放弃，居然齐齐的叹了口气，心里都有些遗憾，想着果然还是不行啊，奇这种坑爹的宇宙难题怎么可能通过一个定理解决，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少年就这么轻松破解了。 “我饿了，中午没吃饭呢。”胡一亭只了这么一句话，重新埋头写起来。 “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不证了呢！” “快快快！谁去食堂打盆包子来，要热的！” 王丽丽涨红着脸，用蚊子一般轻的声音道：“我……我也饿了……” 曹玉暖听胡一亭饿了，哪里还坐得住，第一个冲了出去。 吴市欢苦笑着望着师妹的背影“妮子这回恐怕要被胡一亭给迷死了，照这子今的架势，连我男的都觉得帅啊！” 大约过了半个时，曹玉暖端着一个白色搪瓷脸盆冲了进来，里面堆着半盆包子，足有二三十个。 “嚯！曹玉暖你把食堂抢劫了吧？” 曹玉暖理都不理话的师兄，端着脸盆就往胡一亭面前送：“胡一亭快吃包子，我特地让食堂大师傅热的，上带圆褶是纯肉的，平褶是素的。 胡一亭接过包子就大口往下咽，曹玉暖赶紧端起茶杯给他倒水。 王丽丽涨红着脸，硬着头皮从胡一亭面前的脸盆里拿了一个素包子，手还微微抖着，嘴里嗫嚅道：“我就吃一个，垫垫就行。” 胡一亭一把抓了两个往她手里塞：“王姐你当我猪啊，这里少还有二十多个呢，全吃完我还不得见马克思去！” 王丽丽笑着头，放心地接过去吃起来。 曹玉暖笑道：“王姐是吧？你多吃，好吃吗？不够我再给你打去！咱们计算所就是包子好吃，特别是肉的，最香了！” 这时围观的研究员闻见包子香味，肚子也叫了起来，有人就伸手想顺一个。 曹玉暖啪的就把人手给打掉了：“干什么！不许抢我包子！” 因为知道曹玉暖孩子心性，被打手的也不气恼，苦笑道：“曹玉暖你也太偏心了，一堆包子呢，你胡哥哥吃的完吗？” 曹玉暖娥眉竖起：“吃不完也得等他吃饱了不吃了你们才能吃。” “嚯，你绕口令那！”大伙都笑了起来。 ———————————————————————————— 推荐一本好友的书《无限萌娘》，祝愿中华田园猫这本处女作能取得成功！ 第九十八章 比哥德巴赫猜想更重要
sh_read(); 胡一亭吃了四个肉包子之后重新埋头证明，转眼已经写到了第二十张纸，这时候虽然都黑了，可所长办公室里却是人越围越多。≮ ≌大家下班后听了神童挑战庞加莱猜想，觉得新鲜刺激，都满心好奇过来围观。 这时连外面走廊里也站了一大圈人，都在互相传阅讨论胡一亭的证明，很多人原本打算看一眼就走，想着如果胡一亭数学水平太烂就打道回府各回各家，可大多数人一来就不肯走了，想要看看胡一亭最终会卡在什么地方解不下去。 看到后来人越来越多，来得早的人不免兴奋得意，有个研究员居然突奇想，借了隔壁副所长办公室，霸占了电脑，从所里内部服务器上调了科学计算软件下来验证胡一亭的计算。 副所长陈传英也是搞科研的，不但不阻拦，还一个劲的催：“赶紧的，人都写到张了，你这才算到第十一张，你也太慢了！” 搞软件计算验证的这位也急了，一拍鼠标嚷道：“要不陈所您自己来！您不看这公式能算得了吗？这软件里根本没相关设置，必须现写！我编程编的头都大了！您还风凉话！” “得得，是我不对，你赶紧的，咱们的比他们手算的那一组快才行！” 所长刘承志苦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胡一亭疯，眼睁睁见办公室变成了菜市场，心里那个悔啊！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他打这个赌！这下可好！刘承志你现在是该下班回家呢？还是陪着他闹呢？” 想来想去，刘所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实在耗不起，再肚子也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咳，咳咳。”刘所咳嗽两声：“那个……要不这样，胡一亭你去宿舍慢慢写，我这要下班了，得锁门呀。” 只听见一个和蔼的声音响起：“现在不能挪地方，该下班人的都回家去吧，屋里的人全部到外面等，只留胡一亭一个人就行，让他安静地想。” 围着胡一亭的众人闻声回头望去，只见夏老赫然站在门口。 于是众人纷纷安静地退出所长办公室，只留胡一亭一个人在里面刷刷不停地写着。 可是大伙却都不想走，都有些心痒难搔地希望看见最终的结果。 “夏老您看看胡一亭的证明，光这个解决奇点问题的定理，他就证明了二十多页了还没搞完，您他这路子有谱吗？” 夏老翻着胡一亭的手稿道：“他前面的证明我看了，走的路子在目前国际数学界算是最新潮的，不过难点就在于对奇点走向的把握上，假如他真能证明该定理对于奇点可控可算，那别二十页，就是用二百页也不嫌多。” 众人觉得有理，纷纷点头。 刘所一脸为难，问夏老：“夏老，您看这可怎么办？要不还是让胡一亭换个地方？我这要下班了，按规定，屋里很多材料都是机密，不能让人单独呆着。” 夏老断然拒绝：“现在不行，胡一亭现在思路正是顺畅的时候，绝不能打断他。这种世界级猜想的解题思路太复杂了，稍微打断一下就有可能几个月接不上去。陈景润当年证明哥德巴赫猜想，中途就是因为接了一个别的研究项目，结果再拾起来时就要把之前的证明从头整理一遍才能动笔，整整耽误了两个多月！” 刘所皱眉道：“那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陪着他胡闹吧？再这庞加莱猜想又不是哥德巴赫猜想，打断一下应该没什么关系。” 夏老意见坚决地道：“不行，要换也得等他思路卡住，停笔写不下去了再换，那时候应该不影响他思考了。 另外我告诉你，在数学界，庞加莱猜想比哥德巴赫猜想更重要，更有应用价值！尽管哥德巴赫猜想是非常重要的数论问题，而庞加莱猜想却是拓扑学和几何学的核心问题。哥德巴赫猜想尽管重要但相对孤立，破解后不会对其他领域产生什么推动作用，而庞加莱猜想作为拓扑和几何的主流命题，一旦产生突破就会造成对相关领域内一系列研究课题的推动！” 众人听夏老这么一分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这么来胡一亭在干一件非常了不得的大事？” “嗨，大事也看谁干，我就不信他真能证明的了。” “对啊，哥德巴赫猜想到现在都没能被完全证明，也就是没有完全封顶，这庞加莱猜想难道就能完全证明吗？咱们这是浪费时间。” “可我看他前面证明的非常棒，虽然证明的希望近乎于零，但咱们大家在这儿的目的不就是想要看看他有什么新思路吗？” “我看够呛，前面证的再好又能怎样？估计等他累了睡上一觉，起床后就得彻底卡住。” “我看也是，悬！再我们现在不还没完全验证他之前的计算吗？万一他前面就错了，那就赶紧结束算了，再往后浪费时间就没意义了嘛。” 夏老一门心思看着手中胡一亭的证明论文，眉头渐渐锁了起来。 她当然看得出手上的论文是多么优秀，条理清楚、逻辑通顺，各种解题方法穿插运用，巧妙至极！可是越往后面……她老人家却开始逐渐看不懂了。 夏老毕竟不是干纯数学的，即便是吃纯数学这碗饭，如果不是拓扑学与几何学方面的专业研究人员，也很难看得懂这些领域最深奥高妙的纯理论。要知道当年朱熹平、曹怀东两位教授花了两年时间才终于完成了对于庞加莱猜想的完整证明，又受邀前往美国数学研究院，专门给美国的数学家开课详细解释答疑，这才令的对方心服口服的接受了中国人完成了对于庞加莱猜想的完整证明的事实。 夏老最终放下了手中的证明材料，郑重嘱咐跟来的秘书屠波：“赶紧把胡一亭写的证明过程复印几份出来，给数研所传真一份过去。 接着夏老又对自己手下的六人研究组吩咐道：“你们今晚派两个人守着胡一亭，他睡了你们再睡，另外去买些饼干、泡面，晚上饿了吃。” 看夏老郑重其事的样子，大家不敢怠慢，纷纷忙活起来。 王丽丽有心提出晚上陪着胡一亭，可又怕被拒绝了反而麻烦，于是干脆什么话都不，打定主意晚上奉陪到底。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胖果冻”，“风魂海”，“王玄玄策”，“包容之心”热情打赏。 “胖果冻”兄弟的支付宝打赏已经收到！荒唐感激不尽！有大家的热情支持，寒流算什么呢？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九十九章 数研所轰动了
sh_read(); 传真机嘀嘀咕咕吃着稿子，沙沙的送纸声扣人心弦，屠波心情紧张手心出汗。 ≯ 在快下班的点传真要求数研所协组验证，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紧急求助另一种就是无事找事，无论属于哪一种，一旦数研所那帮孙子得知真相，都会在下次每周例行的内部学术讨论会上嘲笑计算所低能。 相信一个少年能解庞加莱猜想，这已经不能用幼稚真来解释了，然后你们居然看还不懂一个16岁少年写出的证明过程？ 作为夏老的秘书，屠波不敢抱怨自己的老领导，只是怪胡一亭太能折腾，他机械地往传真机上一张张放着稿纸，心里抱怨胡一亭这次肯定要连累夏老大丢面子。 当计算所要求协助的传真到中科院数学研究所拓扑与几何学部，研究员萧朗正准备要下班，但职责所在，既然来了传真总要看上一眼。 “《庞加莱猜想暨几何化猜想的完全证明》，为了证明庞加莱猜想，我们先要重温ri流手术的要点，这些注意事项有助于我们理解整个证明过程……” 萧朗开始只是漫不经心地随口读着，突然一愣：“庞加莱猜想？计算所在证庞加莱猜想？” 惊讶过后，萧朗涌起怒意：“狗拿耗子！你们这帮搞机的，成瞎折腾，这是你们该研究的东西吗？真是瞎胡闹啊！吃饱了撑的！” 可是这时电话响起，萧朗接起电话，才知道是计算所的屠波。 “……情况就是这样，这是夏老要求的，你们拓扑与几何学部帮忙验证一下。” 萧朗一听是夏老的要求，觉得不好拒绝，只好为难地道：“可这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 屠波硬着头皮道：“目前一共就8页，前19页没问题，后面那几张纸有点绕，你们帮忙看看。” 完他又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夏老等着回话呢，十分钟几页纸你们还看不完吗？”着就挂了电话。 “可……”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忙音，萧朗气的一摔电话。 “怎么了？”同事邓松龄问。 萧朗转身对着身后办公室里正准备下班的同事们道：“大家先别急着走，计算所要求帮忙审核8张纸，是关于庞加莱猜想的证明。” “什么猜想？老萧你逗我玩呢吧？” “计算所吃饱了撑的，老萧你怎么什么破事都接。” “是哪位计算所的老兄闲的犯二狗拿耗子呢？” “可不，没事找事！老萧别理他们！” 萧朗皱眉道：“别了，早干完早下班，赶紧挑个毛病圈出来，我给他们传回去交差。” 着萧朗便把传真过来的稿件扔进复印机，复印了几份分下去。 大家叹口气不再什么，接过稿子就看了起来，时间过得飞快，十分钟过去，居然没人出声。 萧朗终于接完所有8张传真并全部复印完成分到位“怎么了，怎不话，赶紧搞定呀，别磨蹭了。” “老萧，这稿子有点意思，你让我算算。” “是啊老萧，这东西谁写的？很专业啊！怎么流到计算所去了？应该直接送我们数研所啊。” 萧朗提高嗓门道：“别废话，赶紧搞完回家。” 研究员邓松龄摇头：“一个时之内别指望了，从第五页开始就是矩阵张量的大规模方程计算。” 萧朗闻言头皮一紧：“那赶紧组作业，分工一下。” 数研所这边又忙碌了半个时，众人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原来ri流方程还能这么用，绝了！谁想出来的？” “太巧妙了！这一步太巧妙了！” “这一张的转进简直是才的思路！是艺术啊！” “咦！要证明奇点可控？这路子也太怪了，这证明到此为止吧，估计下面要完蛋了！肯定没戏了！” “呀，他这个推论怎么出来的？这！这不可能！这！这……我……这里居然能这么解？！” 这时萧朗自己也已经看入了迷：“才！写这份证明的是个才！他把奇点塌陷问题分解了！我有种感觉，这样下去也许……” 邓松龄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这样下去有可能真的能行，不过下面要怎么做呢？我一点没头绪，8张后面的呢？后面的在哪！” 屠波接到萧朗电话时，正准备回家，一听对方是来索要后面的稿件，他也愣住了：“难道前面那8张没有问题？” “废话，有问题我还找你，后面的呢，赶紧传过来，我这里急等着用。”完萧朗就把电话挂了。 屠波泪目，心“你丫是在报复我吧？你丫一定是在报复我！ 早不打晚不打，我刚安排好夜里值班的人手，又和食堂沟通了夜宵安排，正准备回家了，你给我打电话！” 没法子，屠波只得又去所长办公室跑了一趟。 到了所长办公室门口，见这里已经不再人头攒动，他一问才知道，人都去了楼下的教室。原来夏老组织了一帮志愿者，以研讨会的方式在逐字逐句的演算胡一亭的稿子。 屠波问门口守着的曹玉暖：“写多少了？” 曹玉暖兴奋地拿着手里一张新鲜出炉的稿纸，看了看下面的标注：“47张。” “有复印件吧？” “有，在吴市欢那。” 屠波立刻从吴市欢那要来一份复印件，一路跑着去了自己办公室，把稿件一一传真给数研所。 他哪里知道，这时候的数研所已经轰动了。 计算所那边正在攻克庞加莱猜想的消息已经几乎传遍整个数学研究所，甚至惊动了数研所这里的两位院士。 看到胡一亭缜密的证明之后，一众共和国的顶尖数学家居然忘了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兴奋惊讶地演算着胡一亭的稿件。 而大家的演算地点，也从拓扑与几何学部的办公室移到了数研所的大会议室。 …… n)?gab,?g=?g?f?f …… n)?gab,g=?g?|?f|=1?[(△f?|?f|+r)+f?n]), gi=ga=gia= …… 看着这一道道才的方程式推演，国内数学界的泰斗级大师吴文骏院士拍案叫绝：“才！这就是才！他是怎么想到的！绝了！” 白苍苍的吴老难掩兴奋之情，对萧朗命令道：“后面的呢？后面的稿子在哪？” 萧朗心情既激动又痛苦，苦着脸对吴老道：“计算所目前就传了这5张过来。” “你怎么办事的，让他们全部传过来有这么难吗？”吴老有些火。 旁边钟家钦院士也道：“这稿子明显是反复斟酌修改过的，你看这条理清楚的都能当论文直接表了，怎么可能是现写的！肯定早就写好了！你赶紧让计算所那边把稿子全部过来，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干事老磨磨蹭蹭的！” 萧朗心中委屈的不得了，一路跑着去隔壁打电话，心中把屠波骂了个半死：“这帮计算所的孙子，个传真跟前列腺障碍似的！简直是尿滴沥啊！从第47张之后，传真节奏是越来越慢，一会儿一张，一会儿一张，简直是故意调戏我大数研所！！！”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沙漠i甲壳虫”热情支持！！！ 谢谢大家的打赏和推荐，感谢你们所有人！！！ 本书进入三十万字，上架之日不远了，流水绵长情谊深，文字悠远笔谈浓，荒唐希望能够继续得到诸位书友的支持！！！ 此致敬礼！！！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章 累昏过去
sh_read(); 萧朗给计算所打通电话，态度严肃地与屠波交流一番，这才得知事情的原委。≧≥≥ ≧ “什么？正在现场证明？！！！屠波你不要开玩笑！！！我是很严肃的！吴院士和钟院士都在等着你们计算所的稿子！两个院士的时间，你耽误的起吗？！” 屠波也火了：“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经把情况给你交代了，你要等不及就自己过来拿。” 萧朗无奈之下，只得回去报告。 吴文骏院士圆睁着眼睛：“什么？正在证明？这些稿子是刚才现写出来的？” 钟家钦院士直摇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萧你没听错？” 萧朗道：“千真万确！这是夏老秘书屠波在电话里亲口的。” 吴院士闻言果断起身：“走！我要亲自去看看，究竟是是何方神圣。” 钟家钦院士也站了起来：“我也去。” 萧朗立刻吩咐司机备车，并安排了拓扑与几何学部的研究员陪同前往，其余人如果有兴趣就继续留在会议室里谈论，否则可以下班了。 当两位院士赶到计算所时，胡一亭刚吃完一大碗食堂为他特供的青菜鸡蛋面，正提着酸疼的膀子和有些肿的手指继续苦战。 夏老听数研所两位院士都被惊动了，连忙下楼亲自把他们迎进来。 “16岁？老夏你开玩笑吧？我三十六岁时也没这本事！”吴文骏院士被眼前的事实惊呆了。 “一鼓作气干到现在？没停过？他这是神附体啊！”钟家钦院士惊恐地感慨。 夏老笑道：“既然二位来了，那就一起吧，我们已经开了现场讨论会，正在研究演算，不过现在有点太难了，很多人都看不懂放弃了，已经回家了。” 吴老点头道：“我们那边也在演算，现在有二十多人在等着胡一亭下面的稿子。” 夏老灵机一动道：“那干脆让他们过来吧，楼下现成的大教室，还有空调。” 钟院士重重点头：“那也好，总之不要惊动你那个学生胡一亭，他现在已经沉浸在那个境界里面了，一旦出来了就很麻烦，恐怕以他的年龄，下面的证明就再也接不回去了。” “我同意！”吴老赞同地举起手在空中连连虚点，吩咐身边的萧朗：“打电话，派车把拓扑与几何学部的人员都叫来计算所参加演算，其他人有兴趣的也都可以过来。” 胡一亭并不像大家所以为的那样进入了一个物我两忘的空灵圣域，他通过曹玉暖问明了外面生的事情，心知事情已经搞大了。 “战决。”胡一亭想到这里，下定决心要把自己脑海里逐渐成型的计划付诸实施。 胡一亭整晚都没睡，一直在不停地写着，曹玉暖、吴市欢等六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来，安静地拿走他写好的手稿，复印后又把原件重新放回去。 一群数学家们已经熬不住了，回家的回家，憩的憩，准备第二继续验证。 到了第二上午，胡一亭吃过早饭，现自己已经写了一百二十张稿纸。 曹玉暖有些担心，声地问他：“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尽管夏老严令禁止他们打搅胡一亭，可曹玉暖还是忍不住要问上一句。 胡一亭揉了揉红肿到近乎麻木的手指，沙哑着嗓子道：“没问题。” 曹玉暖见胡一亭气色不错，并没有出现自己担心的油尽灯枯的情况，便也稍稍放心下来。 刘所第二上班后，在得知胡一亭依然在继续的消息后，哑然了半，只得放弃回办公室的想法，找了个会议室当自己的临时办公室。 到了下午，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居然让新华社的记者得知了中科院里有神童正在彻夜解答庞加莱猜想，还有三个院士和一大群中科院的数学家正在为他演算的消息。 刘所哭笑不得地迎接了新华社的记者，好歹同意他们在门口对胡一亭拍照的要求。 “一定要安静，他已经4时没睡了。”刘所嘱咐道。 新华社的记者激动又兴奋，满心忐忑地把光圈调到最大，在不开闪光灯的情况下拍摄了胡一亭埋奋战的英姿。 之后记者又采访了正在楼下参与论证演算的数学家们，得到的全部都是正面反馈。 “才！一百年出一个的数学才！” “无法解释，他的才华和年龄完全不成正比。” “无论胡一亭能不能最终证明庞加莱猜想，他目前的工作都是开创性的，对于最终解开庞加莱猜想具有里程碑意义！” …… 新华社的记者激动极了，仔细询问之下，赫然得知庞加莱猜想在国际数学界的影响力居然还高过哥德巴赫猜想。 这下可把记者激动坏了，面对这种事关民族荣誉和为国争光的大事，面对这潜在的大新闻，新华社的这名记者立刻给社里打电话要求蹲点采访，全程跟进整个证明进程。 到了第三中午，胡一亭在连续48时奋战之后，终于完成了对整篇论文的翻译抄写。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简直疲劳到了极点，复刻般的记忆不断在眼前闪回，整个人都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起身推门，走出所长办公室，却看见门口守着七八个人。 原来人民日报和央视的记者也都已经赶来了，他们打算不管胡一亭是否证明成功，都要炒出个“中国神童挑战世界数学百年难题”的大新闻出来。 门口的曹玉暖和王丽丽在这48时里一直陪着胡一亭，中间困了就睡一会，然后继续回来守着。 这时看见胡一亭走出房门，以为他又是要上厕所。 王丽丽见胡一亭脸色苍白像个死人，吓得连忙问道：“胡一亭你还好吧？要不还是休息一下吧？” 胡一亭疲倦地裂开嘴笑了笑，嘶哑道：“证完了。”完便觉得旋地转，一头栽了下去。 昏迷前他只听见耳畔传来声声尖叫：“胡一亭，胡一亭你怎么了！” “快打1！叫急救车！” “快快！快送医院！” “快通知刘所！胡一亭昏倒了！”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bean5”，“余堃111111”，“随风潜入夜润物却有声”，“包容之心”，“书友11754581”，“海风581”，“沙漠i甲壳虫”，“杰杰geher”打赏！！！大感激！！！ 三十万字光阴荏苒，不变的是我的心，永远爱你们！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零一章 想不想来中科院读研？
sh_read(); 胡一亭睁开眼睛，看见周围一片白茫茫，眼前仿佛有一层雾气在逐渐消散开来。 ≌ 一个人影逐渐清晰，是曹玉暖，自己一只手也握在她手里，暖暖的，手心有些湿滑。 见胡一亭醒过来，曹玉暖喜极而泣：“胡一亭？胡一亭你醒了？” 胡一亭报以赦然一笑，见曹玉暖眼睛通红，再定睛望去，自己却是在医院里。 王丽丽的声音从病床另一侧传来：“胡一亭你太能睡了，整整4时，我都担心死了，你要有个好歹我怎么跟你爸妈交待啊。” 胡一亭转过脸，见到王丽丽一脸憔悴地坐在他左手边，看着他打点滴。 “我是晕过去了吗？”胡一亭望着吊瓶上贴着的葡萄糖溶液的标签问道。 “医生你没病，就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胡一亭心里惦记着正事，挺腰坐了起来：“我的稿子呢？” 曹玉暖抢过枕头垫在他身后：“已经拿去数研所验证了，听吴文骏院士，这次准跑不了要放个大卫星！” 王丽丽笑着从病床旁的床头柜上抽出厚厚一摞报纸，指着标题道：“你看，都是关于你的新闻。” 胡一亭顺着她手指看去，只见那张《人民日报》在科技新闻版面上赫然写着《中科院才少年挑战庞加莱猜想获院士肯定》。 另一张《新华每日电讯》更是在头版最下方辟了一条接第五版的索引标题《世界数学百年谜团有望被中国神童破解》，翻到第五版就看见一张胡一亭趴在刘所办公室茶几上埋头书写的照片，照片上胡一亭浓眉紧缩，侧面望去竟有些英俊倜傥的潇洒神采。 第三张报纸是《参考消息》，标题更长一些《神童继拿下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16年空缺特等奖后有望折桂庞加莱猜想》。 第四张《北都日报》的标题是《才少年成功破局庞加莱猜想，难度更甚哥德巴赫猜想》 第五张《中国青年报》标题是《少年英雄仗剑出击世界数学最高难题庞加莱猜想》。 看到胡一亭笑吟吟地看着这些新闻标题，王丽丽和曹玉暖也都喜不自胜，投来的目光中带着与他年龄不大匹配的仰慕甚至崇拜。 胡一亭看着这些标题长吁口气：“我要去计算所找刘所长，问问合同的事到底怎么办。”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之前接到王丽丽报告的屠波冲了进来，爽朗地笑道：“什么合同不合同的，胡一亭你赶紧躺下，下午有领导要来看你。” “怎么了？”胡一亭问。 屠波难掩兴奋之情：“下午中科院周光召院长要来看你，还有教育部的熊副部长也要来，其他还有北都市科协的同志，还有数研所的领导和工会代表。” 胡一亭闻言哭笑不得：“工会也来？大哥你能不能正经点？” 屠波笑着把胡一亭往枕头上按了按：“别起来啊！我跟你别起来！等领导慰问完了，你想去哪里都行。” 完他又补充道：“刘所让我告诉你，他签的那份意向性协议你要不同意就算了，回头他和你再另外详谈，你现在就只管安心修养。” 胡一亭松了口气：“那行。” 屠波笑道：“你子挺沉得住气啊，你就不想问问你写的证明通没通过验证？” 胡一亭笑了起来：“我对自己有信心。再了写都写完了，就算不通过，我也再写不出第二个版本了，这次可把我累的够呛，今后一段时间我就不想再看见方程式。” 屠波哈哈大笑：“这次的确辛苦你了，我告诉你，数研所这次集合了多名专家，已经对你的证明过程完成了初步论证，打算送《中国数学会学报》表， 接下来中国数学会要在北都召开专家会议，请全国各所高校和数研单位的权威对你的证明进行专家审定，只要通过审定，就提议参评下一次的陈省身数学奖，并且报请国际数学联盟大会审议，申请菲尔茨奖。” 曹玉暖激动道：“陈省身数学奖！？菲尔茨奖！哪！这两个奖下一届都在98年颁吧？” 王丽丽一脸的不明觉厉。 胡一亭则问：“奖金多少？” 屠波笑道：“陈省身数学奖评上了能有十万元奖金呢，菲尔茨奖有15美元，但主要还是荣誉，这两个奖在国内国外的影响力，要比什么奖金都重要得多！” 胡一亭心里感慨：“要是能等到年之后再表就好了，这么一来美国克雷数学研究所在千禧年悬赏的百万美元大奖也就不会旁落了。自己提前这么一折腾，克雷数学研究所悬赏的“七大千禧难题”估计要变成六大了。” 这时胡一亭觉得胃里空空如也，饿劲上来了，王丽丽连忙给他去医院食堂打了一搪瓷杯的白粥。 热粥下肚，胡一亭出了一身汗，便在单人病房里冲了个澡。 下午三点多钟，中科院院长周光召院士来到病房，专程看望胡一亭。 胡一亭听见外面打招呼声不断，然后就看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进来，他身材标枪般笔挺，穿一件相对于夏来有些闷热的白色长袖衬衫，深青色单布长裤，花白眉毛下一双沉着冷静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时空，端正的神态令他浑身上下散着智慧和正义感。 “胡一亭你好，我是中科院院长周光召，今我是代表中科院来看望你的，你辛苦了。” 胡一亭笑着与周院士握手，心中激动极了，这是他头一次面对两弹一星的元勋功臣，但他并不觉得紧张。 一番嘘寒问暖的闲谈之后，周院长道：“今我在国务院开了一的会，总理跟我讲，听中科院放了一颗卫星，让我给他庞加莱猜想是个怎么一回事，我对他啊，回头让我们的神童亲自给他讲一讲。” 胡一亭笑道：“没有什么好的，我就是一时冲动，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万一证明不了的话，那我岂不是就成了个骗子。” 周院长哈哈大笑：“当初我听数研所汇报的时候，也以为你是个骗子，可是看了你的证明，才看到一半我就看不懂了，我想，嗯，这伙子有两把刷子，肯定不是骗子，我得去亲眼看看这个少年才。” 胡一亭笑道：“那您今可是看见真人了，怎么样，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不是怪物吧？” 周院士被胡一亭逗乐了：“好好好，伙子还很有幽默感，非常难得，是个人才！你见了我不紧张那是最好，我问问你，我看了你的档案和家庭情况，似乎你父母包括亲戚都和数学完全不沾边，那你平时是怎么自学的呢？” 胡一亭拿出早就想好的答案：“我这个人从记性就比别人好，看东西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想起相关原理和知识，然后就会琢磨这些东西制造过程，技术工艺难点，数学上和物理上需要解决的知识点，总之都是些和考试不沾边的想法，属于瞎琢磨，对学习成绩没什么帮助。” 周院长动容道：“你这个赋很了不起啊！我知道有些才是像你一样触类旁通的，往往能见微知著，像你这样的人才对于推动科技进步有着重要的贡献。我一向认为学中学的学习成绩这个东西，不能看得太重，尤其像你这样聪明的孩子，只要想考好自然就会考好。我看了你的档案，之前成绩平平，结果到了初三快考高中时，突然就考出了总分全年级第一的好成绩，这明什么？这就是才嘛！” 胡一亭有意要把周院士的思维往这方面引，笑道：“在那以前我不大看书做功课，当时就是急了，生怕考不进重点高中，就突击复习了一下，把该背的都背了一遍，结果谁知道考试是这样容易的东西，卷子拿在手上，自然就知道怎么做了。” 这年头的人比较单纯容易受骗，9年代中国出了几个全国性质的大骗子，有宗教的、商业的、科研的、气功的，总之五花八门，而受骗者中有很多是高层领导，其中不乏大量的科技工作者。 人们似乎在经历了文化上的革命，又引来了改革开放的汹涌思潮后，产生了矛盾和动摇的思想危机，中国文化在这一特殊年代出现了动荡的大破局，崇洋媚外和迷信神秘事物的思潮非常流行。 周院长虽然不是什么神秘论的推崇者，但或多或少的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影响，觉得在胡一亭这样的少年才身上不能用常理来衡量和解释，而这恰恰又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 周院长重重点头：“这明你的智商非常高！正常人需要耗费时间思考才能推出结果的逻辑过程，你能够根据已知原理和定理，下意识地快完成整个推导过程，直接得出答案，所以你才能仅仅通过突击学习就考出了全年级第一的惊人成绩。” 胡一亭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有些题目别人都很难，因为之前没做过所以不知道解题思路，可我只要看一眼就能下意识知道该怎么做，而我之前根本没做过类似的题型。” 周院长面带得意，慈祥地道：“是吧！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告诉你，这就是才！普通人学不来的！我们国家**之父于敏先生你知道吧？他比我大三岁，可是他就是有这种才，计算组花了一个礼拜算出的结果，他看一眼就能大致判断出正确与否，甚至在计算之前，他就能判断出结果应该在什么范围内，出这个范围一定不可能，这个就叫数学直觉，一般人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其实这就是分呀！” 完，周院长笑着摸了摸胡一亭的脑袋，喜不自禁地道：“我是相信有才的，子，你想不想来中科院读研啊？” 胡一亭赶紧道：“不想！我还没读高中呢。”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于雪莹”，“ni1aas”，“沙漠i甲壳虫”，“宅千户”，“包容之心”热情打赏！！！大感谢！！！ 窗外雪花纷飞，堂皇跺着脚给大家鞠躬致敬！！！兄弟姐妹们都别着凉，多穿点呀！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零二章 我要当作家 周院长听了胡一亭的话，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高中？以你现在的知识水平，有哪个高中能教的了你？我认为啊，你还是应该尽快读研，尽早的接触目前世界上最前沿的科学知识，这对你将来的发展有好处。” 但胡一亭有自己的考虑，以他超前的知识结构，无论读高中还是研究生，横竖都学不到东西，那么对他来吸引力最大的莫过于自由，让他有充足的精力可以投入自己的事业。 哪里能给他自由？当然是高中和大学。 理工科研究生的学业是非常孤独艰苦的，因为一个博导就带那么三四个学生，院士则带的学生更少，一般只带一两个，像夏老那样一门心思扎在教学研究上的才可能会带六个学生这么多，而她老人家也是因为年纪大了，身体和精力已经无法继续奋战科研一线，否则绝不可能给自己找麻烦带六个！她那完全是属于异类！ 而且越是负责任的导师，越是会重视你、器重你、培养你！越是会牢牢地4时盯死你的日程安排，给你一堆做不完的课题，干不完的实验，恨不得把你的理论水平和实践经验一夜之间迅速提升起来。到那时候，自己还谈什么自由时间？不累死就不错了。 如果自己到时候放着课题不做，跑出去“不务正业”，甚至表现出对于导师的学术水平不屑一顾，无疑会让导师伤心震怒，那岂不是反倒伤了导师的心？也会把自己在学术界的名声搞臭了。 “我还是希望读高中，以后考文科，当个作家。” 周院长闻言几乎要昏过去！急道：“糊涂！绝对不行！你考文科？当作家？开什么玩笑！你给我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可是我真觉得理科挺没趣的。”胡一亭继续挑战周院长的底线。 周院长是真急了，花白的眉毛都皱起来了，明显有些生气地站起了来：“好吧！我不逼你！你自己拿主意！你现在不才初中毕业吗？接下来有的是时间慢慢考虑，你仔细想想走哪条路最适合你，你是个绝聪▲4▲4▲4▲4，←︽
syle_();明的孩子，一定能想明白这个问题！” 周院长完看了看身后的秘书，这位秘书之前一直静静地靠墙站在病房门口，这时立刻识趣地上前来，从手中黑色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胡一亭：“这是周院长特别指示批给你的一千元慰问金，希望你好好休养。暑假里中科院有疗养计划，三亚、庐山、北戴河的疗养基地你可以选一个，还可以带家属一起前往，回头你把信封里的表格填一下，交给计算所的领导就可以了。” 胡一亭赶紧起身接过信封，心下忐忑不已，偷眼望去，见周院长脸色还是有些不悦。 但周院长毕竟是高级领导，很快便恢复了喜怒不形于色地神情：“胡一亭，安心休养吧，我走了，你记住我的话，好好考虑。” 胡一亭赶紧跟在周院长后面，把他老人家送出了病房。 周院长从医院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摇头，对秘书：“你现在这些孩子，他们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百年一遇的科学家苗子，未来的大数学家，偏偏想要当作家？这不是疯了吗？” 一旁的秘书无奈道：“孩子毕竟是孩子，有梦想有冲动，但还不成熟，没见过市面，阅历浅。” 周院长很同意秘书的观：“对！就是没见过世面！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崇拜过鲁迅那样的文学家，可是后来读了高中，才知道中国百年积弱，最需要的是科技人才，既然这样，国家需要就是自己的第一目标嘛！” 秘书道：“想来等他大一，就会知道自己最适合做什么了。” 这时已经到了医院后门，一辆黑色奥迪已经等在这里，司机拉开车门，周院长做进轿车后部，车子便启动离开。 这时周院长对前面坐着的秘书道：“我看咱们还是要帮帮胡一亭，我不能眼看着这样的好苗子出现思想困惑，动摇了对科学的追求。” 秘书侧身向后询问：“周院长您的意思是？” 周院长思忖了一下：“李你安排一下，下周四国务院例会，我带胡一亭见见总理。” 李秘书略一吃惊，便明白了周院长的意思：“院长您真是一片苦心。” 完他打开皮包，翻出记录日程安排的笔记本，在下周四的日程安排上写下了胡一亭三个字。” 李秘书当然知道，作为中科院院长的周光召院士每周四都要去国务院参加例会，向总理或当值副总理汇报国家一周来的科技项目进展，以及国际科技动向，并就总理上周提出的科技方面的问题进行汇报和详细解答。 这个例会从建国起便雷打不动，有时会上也会给总理引见一些科技人才，比如从海外学成归来报效祖国的学者，或者国内有突出科研成果的才俊。总理的接见是一种极高的荣誉，对于加强科技队伍的向心力很有帮助。 李秘书万万没想到的是，胡一亭这样的少年才居然也能享此殊荣。 周院长有些得意地问：“李你觉得胡一亭在被总理接见之后，还会想要改行当作家吗？” 李秘书灿烂一笑：“肯定不会了，总理只认得数学才胡一亭，不认得无名作家胡一亭。周院长您对这孩子真是厚爱有加。” 周院长舒心地笑了笑，靠在后座上闭目养起神来。 周院长走后，等在门口的王丽丽和曹玉暖很快冲进病房里面。 王丽丽惊讶又惋惜：“胡一亭你疯啦！能进中科院读研呀！而且是中科院院长亲自提出来的邀请，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你怎么能胡八道啊？你难道真的想当作家？” 曹玉暖知道胡一亭之前拒绝过夏老提出的让他留院读研的邀请，因此并不像王丽丽那般惊讶，可还是忍不住问道：“胡一亭你就那么想读高中？真的要当作家吗？” 胡一亭却靠在床头闭目不答，心里想着：“欲擒故纵，欲得先拒，为了让我改变心意，周院长是不是真的会让我见总理呢？他之前就有提，要我当面给总理讲一讲庞加莱猜想是怎么一回事，我再这么一折腾，他是一定会让我出出风头的吧？而我这番计谋又会不会被他看穿呢？我年纪这样，他不会觉得我能有这种城府吧？……” 胡一亭想到这，心下恻然，觉得自己对热忱的周院长耍玩阴谋，未免有些不厚道，但既然已经定计付诸实施，那就容不得后悔。 “反正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周院长对我不闻不问，那我也没什么损失，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玩的就是淡定……”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志强”，“爱在微风细雨中散步”，“书友160117100114”，“王玄玄策”，“双福浪子”，“阿南爱看书”热情打赏！ 谢谢大家！！！ 第一百零三章 性价比之王
sh_read(); 下午来探望胡一亭的还有教育部的熊副部长，胡一亭对他比较熟悉，毕竟不久前才从他手里接过了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的奖杯奖状。` 熊副部长不吝赞美之词，狠狠夸奖了胡一亭一番，问候之余，他的秘书留下了四瓶水果罐头和两听奶粉。 熊副部长走后，计算所的慰问团也到了，刘所带着工会负责人笑容满面的与胡一亭握手寒暄，当工会主席留下了慰问品和5元慰问金离开后，刘所单独留了下来。 “胡一亭啊胡一亭，你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刘所苦笑着坐在病床前，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塑封文件夹。 胡一亭微笑不语地接过来细看一番。 “十万美元对普通单项专利来不算少，但我这是一个专利包，一共89项专利，刘所您这个价是被鬼子给坑了。” 刘所不服气道：“美国帝盟公司只给8万美元，比鬼子还少。” 胡一亭收起笑容指着合同附录道：“我不知道帝盟给的什么条件，但富士通这些条件完全不能接受。 您看看这里，乙方在得到甲方授权后，有权对甲方出让之所有专利和设计进行改动，并拥有改进后的新专利的完全所有权。 刘所您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这意味着鬼子回去稍微动动我的设计，改一条线路走向就能当新专利申请了！以鬼子在世界电子市场的影响力，很快就能把他们的李鬼专利铺开，对市场进行大量收费授权，把我的原版专利挤垮！” 刘所想当然直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没道理嘛，专利都授权给他们了，他们直接用就是了……” 到这他似乎有些突然醒悟了：“你是他们要用我们自己的专利来挤兑我们？这也太不像话了吧？不可能，富士通是家大公司，怎么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胡一亭哑然失笑，叹口气道：“市场经济下，利益最大，鬼子花了钱，当然要想法找补回来，否则根本不会在附录里提出完全授权的条目。您记住了，但凡i设计里要求对方给予完全授权，而不是仅仅买下使用授权的，那都是有所图谋的，是要想办法对原有专利进行改动设计的！是想要借鸡下蛋的！” 刘所态度倒是诚恳：“原来是这样，以前我们设计不出先进的芯片，所以我从来没经手过i设计的专利授权，这次是头一回，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个名堂，倒是让你笑话了。” 胡一亭认真地看着刘所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吃一亏长一智，只要不是故意吃亏就好。” 刘所当然听得出胡一亭话里的意思，心头顿时火起，但这事的确怪自己没经验，只得按捺住心中不快，生硬地转换话题道：“没想到你在专利上这么有经验，是不是在深圳跟华创公司学的？” 胡一亭顺坡下驴道：“是的，刘所您也知道我在华创干过？” “我听你设计的h16已经拿下了邮电部的内审，今年邮电部的科技进步奖少不了你的，电子工业部也非常欣赏h16的设计，前一阵子还专门拿到我们计算所，让我们学习研究。” 胡一亭笑道：“华创是个活力十足的公司，在开拓市场上非常有经验，冲劲十足。” 刘所点点头，又问：“那如果合同中删去这一条，你愿不愿意签约？” 胡一亭反问：“您就这么想和富士通签约？” 刘所脸上一红：“胡一亭你别误会，我绝不是拿了日本人的好处帮他们话。你也许不知道，畅想集团的大股东就是我们中科院，白了畅想电脑就是我们计算所的孩子。 去年我们畅想集团从富士通进口了一条pb印刷电路板生产线，用来生产电脑主板，双方的合作可以算是很融洽的，可是上次技术鉴定会上你那么一闹，日方很不高兴，我们侮辱了他们的尊严，还要重新考虑对我们的技术出口。” 这一次忍着一肚子火气的人换了胡一亭，他问：“什么技术？” 刘所皱着眉，阴沉着脸道：“14寸r显示器生产线。” 胡一亭沉声道：“这算什么狗屁新技术？除了日本就没别人卖了吗？” 刘所皱眉道：“日本人的开价要比美欧便宜一成，除了韩国人，没人比他们报价更低。” “那为什么不用韩国的？” 刘所耐着性子道：“韩国人的技术也是从日本引进的，价钱差不多，当然选日本生产线。” 胡一亭当然知道将来的主流趋势是液晶显示器，但眼下液晶显示器还没解决大尺寸制造问题，无法制造市场主流的14寸或者更大的显示器，即便制造出来也面临极高的成本，而面板的坏点率也直接影响产品的良品率。所以未来十年内，r大屁股显示器还将在市场上滋润地赚钱。 “爱卖不卖！日本人是在要挟我们，您只管告诉日本人，要么按照合同和约定交货，要么就撕破脸，我们去买韩国生产线。” 刘所一急，道：“这怎么能变就变，又不是孩子过家家。” 胡一亭道：“许日本人要挟我们，就不许我们改主意？有钱不挣让他们死去！我刘所您腰杆子能不能硬一点？” 刘所沉默了半晌：“那你是无论如何不想授权给富士通了？” “谁的？” 刘所诧异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胡一亭笑道：“刘所您怎么也是畅想集团的董事长，路子肯定比我宽呀，我想请您帮个忙，请上三五家和畅想有合作关系的显卡企业，咱们做下来谈谈合作。” “合作？” “是啊，合作生产显卡。” “生产显卡？” “是啊！您看了吴市欢的性能测试报告没有？我设计的这款多媒体芯片在与任何一款普通图像处理芯片搭配时，都有强大的dd图形处理能力，这样的显卡我们为什么不能造？” 刘所摆手道：“不靠谱！你那芯片的实验室流片成功率才1%，这成本谁受得了。” 胡一亭恨不能破口大骂刘所死脑筋，却只好压着火气耐心道：“咱们国家目前没有成熟的1微米制程，可不代表别人没有，美国日本欧洲国家，甚至韩国、台湾都能生产，而目前世界芯片制造业有向亚洲转移的趋势，没有技术禁运压力的韩国和台湾受惠最大，尤其是台湾成本低廉，完全可以代工嘛！” 刘所沉吟道：“我在畅想和台湾企业的负责人有过接触，不过我们从来也没什么新款芯片需要代工，所以对他们的芯片代工业没什么需求，况且两岸目前不能直接贸易往来，还需要通过香港转口。” 胡一亭直接道：“我的看法是不要直接和台湾方面谈，最好找个代理商，比如帝盟或者富士通这样的公司，让他们帮我们下单子，我们给他们的条件是我们从他们手里买显卡图像处理芯片。” 刘所想了想，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找台湾厂商？” 胡一亭当然不能我知道96年要爆台海危机，到时候对方一句“因为不可抗力而违约”，己方连一个子的赔偿都拿不到，还白白耽误了商机。 “眼下台湾岛内政治一片乱象，谁知道明年会选个什么东西上台？万一是个不开眼的货色，到时候台海必然紧张，那边岛内的政治势力一旦干涉，势必会影响对方的供货，所以找个外国大厂商代理采购是最稳妥的办法，台湾可不敢得罪欧美日的公司。” 刘所惊讶地看着胡一亭：“你子原来对国际大事还这么了解？那我试试帮你问问。” 胡一亭坚定地道：“您别试试，要赶紧办，在明年df布vd（巫毒）d加卡以前，我们的芯片是最强的d游戏解决方案。” “巫毒d加卡是什么？”刘所不明所以地问。 “vd是美国一家叫df的公司研的一款d硬加芯片，通过与一块普通显卡配合，能够独立完成对于d游戏和d应用软件所需的三维图像处理，而不需要依赖pu进行计算，这块芯片核心频率5hz，所搭载的显卡上还配备了4显存。” “你怎么这么清楚？” 胡一亭瞎编道：“我在深圳和一个美国人聊过，他就是df公司的市场经理，来中国考察市场。他以为我是孩所以不提防，他问我，他们公司这样的产品在中国有没有销路，会不会有学生买了去玩游戏，我就把他们产品的这些参数记了下来。” 刘所嘴里念叨：“单纯的d加卡？这东西有市场吗？谁会需要呢？用来ad建模？或许外国人要拿来玩游戏？那玩意需要和一块显卡配合使用？那不是在电脑上又多插了一张卡吗？那玩意能放vbsp; 胡一亭蔑视地道：“不能放vd！而且自带4显存，完全是对原有显卡上的显存的浪费！更可气的是，它并不能和市面上所有显卡完美兼容，白了，他是挑卡的，年代老一些和新一些的显卡他并不支持，很多消费者到底还是要换显卡来和他搭配。 而我们的芯片只要装在一块普通显卡上，就能与原有的显示芯片完美配合，与pu协调运算，进行二维和三维的图像处理。” 刘所也明白过来，犹豫道：“可我们芯片唯一的缺陷是，我们这块属于协处理芯片，需要大量调用pu的计算能力，所以需要和显卡进行一番整合优化。” 胡一亭道：“整合完全不是问题，计算所很多研究生就能做到。 而且目前市面上的d游戏并不吃pu，对于数据计算要求不高，主要是对于d浮点运算要求苛刻，这恰好是我们的强项。” 刘所点点头：“如果真的制造显卡，我们的一块显卡，成本一定比他们的d加卡外加一块显卡要便宜的多。” 胡一亭道：“人家df公司打算把巫毒加卡卖一百多美元一张呢！” 刘所吓了一跳：“一百多美元？那进口之后，国内还不卖到一千三五百块？如果再加一块显卡，简直太贵了” 胡一亭问：“可我听那美国经理，目前国外市场调研的结果非常好，估计全球卖出十万张保本不成问题，刘所您咱们要是自己造，成本多少？” 刘所沉思道：“这要看用什么图像芯片了，如果用中档的，再搭载4显存的话，加上其他pb板、接口、电容等配件，大概三百多块吧？如果能自己流片生产，成本会更低。” 胡一亭道：“那就对了，咱们干脆就采购过来自己干，如果您没这个胃口，就委托其他显卡厂商代工。” 刘所闻言，开始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胡一亭努力服道：“您别犹豫了，如今很多公司都在研d技术，开拓这块市场，但他们的产品不是太贵，就是性能低于vd一大截，而我们的产品拼的就是性价比！” 刘所自言自语道：“帝盟的svirge芯片目前也加入了一定的d计算能力，创新那边也有消息要推出d－blaser加卡，雅马哈也即将推出pra处理芯片，我们的芯片和他们比起来优势在哪里……” 胡一亭道：“和即将推出的巫毒芯片比起来我们有价格优势！和市面上其他那些带有一定d图像处理能力的芯片比起来，我们有性能优势！这款产品绝对是性价比之王！” 刘所闻言，表情稍微有些兴奋起来：“我看还是合作比较保险，这样在技术上有保障，可是帝盟这些显卡大厂都有属于自己的，带d图像处理功能的显卡芯片，虽然功能不强，但他们未必愿意用我们的产品加强他们的显卡。” 胡一亭一字一顿地道：“那我们就干脆把这块协处理器芯片集成在主板上，制造一款多媒体主板，畅想干了这么多年组装电脑，连这都做不到吗？” “多媒体主板？”刘所听呆了。 “这能行吗？”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零四章 合作 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免不了恐惧和彷徨，刘所当然不例外。 这年头市面上并没有什么集成主板的概念，家用电脑上每一个配件都是实打实的通过接口安装在主板上的。 显卡是显卡；声卡是声卡；要看vd就加个视频解压卡；要对视频进行专业剪辑就用更贵的dsp解压卡；要作ad建模就买个具有d图形处理能力的显卡，然后狂插内存条；如果希望组建局域网，或者想上国内刚出现的因特网开开眼，那就加一块网卡。 总之一切都根据客户自身的需求来配置电脑。 但胡一亭明白，将来电脑市场将分化为主流和中高端市场，所谓主流就是市场上销量最大的那些兼容机和低端品牌机，几乎无一例外的集成网卡芯片、显卡芯片、声卡芯片，一块集成主板往往能为囊中羞涩但亟需使用电脑的用户省下千把块钱。 胡一亭谆谆诱导道：“集成主板有什么稀奇的呢？您看那些七八十年代的电脑，别声卡显卡，就连内存都是集成在主板上的。” 刘承志头：“是这么回事，我见过很多七八十年代的老电脑都是这样的。” “那您还需要犹豫吗？” 刘所想了想，觉得风险不大，苦笑道：“我今本打算来和你商量之前的专利协议的，结果却反而被你服，要生产一款新产品，你看我这个董事长，是不是有不称职啊？” 胡一亭笑道：“您是个当经理的料，以您的能力抓生产促科研绝对没跑，可您对于市场需求没什么远见，对市场的未来走向也缺乏前瞻性，也缺乏开拓新技术、新市场的雄心、狠劲。 您的兴趣在于把畅想干成一家超大规模的电脑组装厂，产品性能达标，质量过硬，销售额提高后雇更多的工人，然后组装更多的电脑，最好是每个零件都能自己造。” 刘所脸上一红：“这不好吗？既为国家提高了税收，又创造了很多就业机会，利国利民。” 胡一亭有些怜悯地道：±√±√±√±√，◆◎
syle_();“很好，非常符合咱们国家这年头制造业优秀企业的标准，但唯独不像一家高科技企业。” 刘所默然了一会，终于笑道：“那好，我这次就看看你这位军师能帮畅想搞出个什么高科技产品。” 胡一亭连忙道：“刘所我要出院，我们回计算所详谈，你既然愿意合作，那就事不宜迟了。” 完胡一亭便叫来王丽丽曹玉暖，坚持出院回了计算所。 一路上胡一亭都在和刘所进行交流，刘承志现在越来越不敢看胡一亭，已经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大人，而且是一个资深的电脑行业从业人员。 胡一亭并不怪刘所的眼界狭窄，要知道1994年中国才被美国允许接入国际互联网，95年北都刚刚出现了国内第一个面向市场用户的因特网接入商赢时通。 而这年头的英特网，基本上是供给国内科研院所和大专院校使用，普通人无非就是用它登陆国内的几个论坛，当然也能登陆国外英文网站，前提条件是要能看得懂，但即便去了外网，也很少能接触到先进的科技资讯。 此时国内网上基本是什么专业科技资讯服务都没有，刘所的眼界和知识水平，与这年头大多数科技工作者一样，都还图样图森破。他们对世界的认识还局限在几本国内的杂志和报纸，还有一些进口的期刊与科技文献上。 通过与胡一亭的对话，刘所觉得他就像一股清风，带着远方的信息，吹开了自己的思想。 尤其是胡一亭对于未来市场的走向显得如此胸有成竹，对于每一条科技线的核心技术把握的非常精准，每每一语中地的到关键，这不由得刘所不渐渐为其心折。 车子回到计算所，胡一亭已经把刘所彻底服，下决心干那么一票。 “既然这一块潜力这么大，那索性自己干！”刘所狠狠心道。 听刘所这样一个保守派突然变得激进，胡一亭笑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一旦被真正服，保守者往往比开明者更激进。 刘所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握拳道：“不管怎么讲这都是一件新产品，属于科技创新，况且既然外国人都看好d这一块，那肯定也有一定的市场，未来是有前途的。” 胡一亭头不语。 刘所道：“但凡新产品就要有个科技验收，所以要赶紧做出成品，你这款芯片上次流片还剩下三十多个，我看要赶紧做出一些样品来，申请国家专项资金支持。” 胡一亭问：“是显卡样品还是主板样品？” “都要，越快越好！计算所里的人你随便挑，尽快把东西做出来，然后我联系些专家开产品鉴定会，搞个科技验收，然后申请立项。” 胡一亭谨慎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联系海外代工，尽快生产一批芯片，拿回来做产品。” 胡一亭一拍大腿：“定了！就这么办。” 刘所欣慰地舒了一口气：“胡一亭，我这次在你身上赌一把，希望这款产品能有市场啊！如果失败了，我可就丢了大脸，畅想电脑也会受损失。” 胡一亭对刘所的这种农意识极为不屑：“畅想既然标榜自己是高科技公司，就不能一直跟在别人后面，指望着当一个无风险的二道贩子，赚安稳钱。” 刘所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斥道：“创新风险太大，对技术要求太高，这种事我以前是不赞成的，我们中国毕竟落后，还是跟在别人后面，发展成熟技术和产品比较好。 这一次要不是因为有你这块先进芯片，手里又握着全部核心专利，我也不可能下得了这个决心。” 胡一亭知道刘所这种人就属于不见鬼子不挂弦的，性格上极度厌恶风险，老成持重，特别适合当官，让他创业真是难为他了。 可是自己还偏偏就需要借重畅想集团的力量，毕竟畅想电脑有着极为成熟的市场渠道和官方背景，产品一旦做出来，只要确实是好东西，那么接下来国家采购少不了，对全国市场的铺货也便利快捷。 而且论到硬件组装，畅想集团有着目前全国最先进的pb生产线，电路图一旦设计完毕，立刻就能投板，样品测试之后进行修改，然后再投板，可以在研发上拥有全国第一流的硬件条件。当年华创哪有这样的条件，电路图做出以后还要送去香港投板，样品拿回来日夜不停地修改，再拿去香港投板取样，一次次倒腾，那才叫一个苦逼。 一个i设计公司在早期如果能依靠到一棵像畅想集团这样的大树，绝对是省了很多麻烦。很何况畅想这年头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业务，其中就有胡一亭看重的程控电话交换机项目。 这一不是开玩笑，自从巨龙集团对国内企业开放了04交换机的专利技术以后，一大批企业都冲进了数字程控电话交换机的市场。 早在91年底，中国邮电总公司和解放军信息工程学院合作开发出hjd－04程控数字交换机之后，畅想集团就借助自己的雄厚背景，搞来了技术资料，研发自己的程控交换机。 毕竟与国外技术相比，国产程控交换机每线成本低了00多美元，万门交换机就相当于便宜00万美元，畅想看着这一块利润肥厚，眼红心跳之余，于是终于在9年搞出了个le5000程控交换机。当时产品使用的是嵌入式86pu，p总线，++编程，可以直接在电脑上为该产品开发系统和软件。这一理念和后来华创的08几乎不谋而合，除了使用的86pu性能差，其他基本都靠谱。 可刘承志当时觉得通讯设备制造产业这一块需要投入大量资金，而且随着技术的不断深入，后继还要投入大量经费进行不断研发，把500门提升为千门，千门提升为两千门，直到万门并联，这里面需要砸的钱海了去了。 而畅想的主业毕竟是组装电脑，更悲催的是，刘所当时看着房地产市场火热，把大笔资金砸进了房地产开发，根本没钱往程控机上投，于是畅想集团的程控机项目虽然是全国第一个出了产品，却一直搁置。 刘所当时觉得程控交换机这一块，毕竟属于另一家国企巨龙集团的地盘，畅想在技术上肯定是做不过巨龙的，所以能通过产品验收，骗骗国家经费就知足吧。 到了94年，随着华创耗尽巨额资金砸入研发，最终一声惊雷地搞出了08程控交换机，并且大张旗鼓的在全国铺开销售，刘所才急了眼，发现这一块简直就是个金矿，尼玛老子怎么就姑息养奸的让华创后来居上了呢？巨龙集团怎么这些年也一直在原地踏步呢？ 于是畅想急急忙忙找了个廊坊邮电局，把le5000程控交换机卖了一台出去，赚了00万人民币，愣是把当初投下的研发经费收了回来。 然后……然后老刘又满足了……他觉得还是搞房地产赚得多来钱快啊！然后他又借钱给港商搞创投公司，为了在香港上市还送出了大量畅想的股份给港商，而那些为畅想立下汗马功劳的科技人员却一股份都没捞着，其中程控交换机项目的首席工程师只拿到500元奖励。 然后畅想的通讯设备研发部门就闹了起来，最后老刘只得分了些股份给大家。可自从闹过之后，通讯设备研发部就再也没得到过资金支持。 然后随着华创和中兴在市场上跃马扬鞭，不断用新技术新产品磨快的大刀片子砍杀对手，畅想的通讯设备业务就再也没能咸鱼翻身，最后只得惨淡收场。 胡一亭望着刘所，心中对他下了16字评语：“中庸平淡，目光短浅，急功近利，是个羊牯。” 胡一亭还偏就喜欢羊牯。 “那刘所，我建议畅想和我的重光公司合作，共同开发这款产品，这样可以分担风险。” 刘所：“重光公司？哦，王丽丽给我发了名片，原来这是你的公司！” ——————————————————————————————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热情书友“zhng”，“王玄玄策”，“沙漠i甲壳虫”打赏！！！ 谢谢大家支持！！！ 第一百零五章 六人小组
sh_read(); 一般人想到商业合作，第一时间总是想起诚信、共同利益、提防骗局，这些固然重要，但商业合作的最高原则在于互相提高生存几率。▼ ■■-、、- 没有胡一亭的专利，畅想进了d显卡领域就是个死，没有畅想的产品线支持，胡一亭将在显卡的市场中浪费宝贵时间，而时间就是生命。 既然谈合作，胡一亭当然要狮子大开口。 把王丽丽叫进所长办公室后，胡一亭开口就提出，畅想必须为重光公司垫付代工费用，因为缺乏外汇是这年头国内公司的死结。 胡一亭开门见山道：“我没有美元，即便把我h16每年收到的专利费抵押给银行，要拿到美元贷款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刘所点头：“畅想去年在香港上市了，手里外汇不成问题，虽然大多汇进国内进行了投资，但一两百万美元不成问题。” 胡一亭忍不住腹谤了一句，心那钱好多投了房地产，纯属糟蹋外汇。 “那重光公司可以为畅想免费提供产品设计，只按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收取芯片出售的费用。而畅想负责为重光公司的芯片提供供货保障。” “你是芯片生产出来后，还要从你们重光公司手里再过一遍？” “理论上必须是这样，形式上可以直接交付畅想的工厂，立刻投入生产。” “每片芯片你们打算卖多少钱？” “5美元。” “不可能！” “最少45。” “胡一亭你开玩笑！就算是在清华的实验室流片，成本也不过是两百块不到！” “可是清华实验室没产量保证，封装技术也落后，总不能用简易封装吧？” “你这芯片大批量下单代工，我估计也就是5、6美元一片！” “是的，但研费用非常昂贵，国外研这样一款芯片，怎么着也要投资三五百万美元，两三年的研周期。” 刘所气炸了：“你这样没法谈！你才研几啊？我可是看着呢！一个礼拜吧？是一个礼拜吧？你一个礼拜做出来的东西，怎么和人家投资几百万美元的比？” 胡一亭对刘所摇着手指：“n！n！n！刘所您又瞧不起我了！您这是对我才的侮辱！打个比方，庞加莱猜想一百年都没人解开，我三解开了，您是不是就要，庞加莱猜想不过是个三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刘所皱着眉道：“我知道你厉害，才！可你这个价钱要的太贵了，比方我用帝盟的s图像芯片，不过15美元一片，量大价格还可以谈，你这比人家翻了三倍！” “s算个球啊？台湾和香港组装的s低端显卡，现在中关村才卖五六百元一张，那是全球销量上百万的大路货，能和我这新品比吗？” “那也不行，太贵了！一个s芯片搭配你的协处理器芯片，成本就6美元了，加上国内生产的pb板和其他电子零件，再加上工费，成本要接近65美元！” “您卖75美元一张，绝对畅销，万一销路不好，我再给您降价。国内市面上性能不如咱们的显卡，比如riden89还卖一千二三百块一张呢。” “可人家不需要借助pu进行辅助计算！再我要是卖不出去，东西就砸在手里了！” “您要是卖不出去，我全部按成本通吃！再您觉得可能吗？性能放在这！要不是这强大的性能，您也不会愿意生产呀！94年全球p销量已经突破48万台，您居然跟我，怕这样的好产品卖不出去！？” “你哪来的钱通吃？” “您别担心，到时候我把h16的专利押给银行，吃下您那点存货足够了，您最后能有多少存货？一千张？三千张？五千张？哪怕一万张，也就是65万美元，我一年专利费也有千万人民币了！” 刘所深吸一口气，考虑了一下道：“那我如果先帮你下十万片的单子，你什么时候给畅想打款？” 胡一亭道：“王丽丽会负责这一块的合同，您找到代工厂，谈妥付了美金，我们见了合同就给付人民币。” 刘承志心里已经认可了这个方案，只是嘴上还没表态。 他的确非常渴望能在自己手上推出一款中国人自己的拳头产品。 这年头的家用计算机市场完全被外国货占据，中关村里各种各样的电脑配件，可除了汉卡以外，别的全都是外国品牌。原因很简单，那上面的芯片全部是外国货，如果能有一款使用中国自己设计的核心芯片，再由中国企业制造的显卡问世，而且性能卓越，那毫无疑问是放了个大卫星，在家用电脑产品的自主创新上取得了重大突破！自己将来在上级领导面前毫无疑问是大有面子，对于畅想的品牌塑造，乃至市场销量都有很大帮助。 他终于忍不住，放弃了矜持：“成，就这么办，你赶紧组织团队，把显卡搭出来，要尽可能调试到最优，另外驱动程序非常重要，你必须确保兼容性，兼顾高性能。” 到这，刘承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款显卡的专利，必须是畅想的！” 胡一亭根本不在乎这种非核心的产品专利，一口答应下来：“好！” 离开所长办公室，胡一亭和王丽丽在计算所给他安排的宿舍里一合计，决定在北都开设重光公司的国内第一家分公司。 胡一亭当晚就请了吴市欢、江运顺、曹玉暖、李秀明、黄海石、彭彬六人吃饭，夏老手下的这六人研究生团队是他在计算所最熟悉的伙伴，他决心无论如何拉他们入伙。 胡一亭就近在计算所旁边选了家档次不低的饭馆，在空调包房里和六人把这事一。 曹玉暖先响应：“我水平不高，但我支持胡一亭，总之有什么需要我干的尽管开口。” 吴市欢和江运顺是六人里最成熟的两个，他们都是博士研究生，并且今年就要完成博士论文答辩，即将面临人生的一次重要选择，是留所工作还是出去找工作，或者干脆向国外科研机构投简历，出国寻找高薪的就业机会。 吴市欢道：“年底前我和运顺就要论文答辩了，这次我们选的题目都和多媒体指令集有关。 胡一亭，你虽然比我们，但我们真心佩服你，你是真有本事的人！尤其是这次你三证明了庞加莱猜想，更是让我们心服口服！在座的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自己愿意帮你干两年，即便干不成，我也能另外找到工作。” 江运顺端起啤酒杯，对胡一亭道：“胡一亭，我跟你实话实，我家里条件比较困难，弟弟妹妹都在读书，全靠我那点奖学金和研究生补助维持他们的学业，我必须找个稳定的工作。这个情况大家都知道，我也没什么好瞒的。” 完他提高嗓门道：“但是在年底论文答辩之前，我听你差遣，你有项目尽管拿来，我和大家一起帮你干，不要报酬。” 完江运顺把啤酒一饮而尽。 平时不大爱话的李秀明这时候道：“吴老大和江老大都这么了，我们四个的更是没二话，不过我们都是硕士研究生，水平有限，跟胡一亭你没法比，你在我心目中简直就是神，是我们的偶像，只要能帮上忙你尽管提。” 黄海石也道：“其实我知道，吴老大已经拿到了朗讯即将在青岛投资的芯片封装厂的工程师pass，外企的高薪职位就在眼前。吴老大都能放弃高薪，跟着胡一亭一起干，那我们还有啥的，一不要钱二不要命，跟着干呗！” 彭彬也举杯：“啥也不了，我听吴老大和江老大的，让干啥干啥。” 胡一亭心里感动，告诫自己一定要对得起这些质朴的学弟学妹。 他举杯道：“我胡一亭谢谢大家！我这人不玩虚的，也不会让大家白白付出，从现在起，大家都算我重光公司的员工，博士研究生4月薪，硕士研究生，未来如果正式入职，工资翻番。” 此言一出，包房里鸦雀无声，王丽丽心下骇然，心这可比自己的工资要高出一倍还多啊！胡一亭可真是看重人才！ ———————————————————————————————— 堂皇衷心感谢“双福浪子”打赏！ 谢谢兄弟！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零六章 虚拟股
sh_read(); 胡一亭关于工资的表态让大家突然陷入了一种复杂的感觉，这些知识青年猛然间意识到，面前的少年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才，他还是个有钱人，是个老板。●`- 胡一亭也意识到，自己这时候谈钱有些伤感情。 当别人一腔热血地表示愿意和你同甘共苦时，那是真心真意的想要帮助你，自己实在不应该把话题扯到报酬上去。 窗式空调的凉风嗡嗡地吹在胡一亭的脑袋上，头顶的碎打着旋，包房里的气氛有些冷。 “大家可能觉得谈报酬挺俗气的，可事实上我在两个月前刚刚成为了一个有钱人，我每年都能从h16的专利授权上得到上百万元。所以如果我不跟大家谈报酬，那反而是对大家的欺骗，是在利用大家的感情。” “上百万元？” 在座的除了王丽丽，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望向胡一亭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在这之前，他们六人没人知道身边的胡一亭居然是个百万富翁。 胡一亭举起满满的啤酒杯，白色泡沫从摇晃的酒液表面滑落。 “这次与畅想的合作项目，目标当然也是要盈利！但究竟能赚多少钱却取决于产品的性能。而产品的性能则取决于我们这些设计者，所以每个人在这个项目中所创造的物质价值都是可以大致估算出来的。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无法用具体量化的手段去衡量的，感情是无价的！” 胡一亭举杯道：“为了我们的友情！为了我们共同奋斗的那些日日夜夜！为了永远铭记我们今对彼此的这份真情！大家干杯！” 胡一亭灌下满满一杯啤酒，脸上顿时带了红晕，他又接着道：“我给大家开的这份工资，在国内是属于拔尖的，可要是放在国外就显得微不足道。但我真心希望把大家留在重光公司，并且永远留住，和我一起奋斗。 所以我决定，以股份制子公司的形式，成立重光公司的北都分公司，并且在财务上独立核算，重光母公司控股51%，其余49%的股份以虚拟股的形式由员工分享。” 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突然心下暗暗意识，这可能是一件关系着自己未来的大事。 胡一亭接着道：“子公司的第一个项目由母公司注入，那就是这块多媒体协处理器芯片的开与销售。” 吴市欢疑惑道：“可我们没钱入股啊？” 胡一亭道：“不需要大家出钱，这49%股份是虚拟股，它属于子公司的全体持股员工，但由职工持股会集中持股，任何人一旦退出公司，意味着他无条件放弃自己所持有的全部虚拟股和相应分红权。” 吴市欢若有所悟地道：“也就是，这个子公司每年49%的利润是由全体员工分享的？退出就没有了？” 胡一亭点头道：“你理解的没错，大致就是这样，但前期这49%股份并不是均分给大家的，毕竟公司将来还要招兵买马，所以暂时先给大家每人1%。也就是咱们研组六个人加上母公司总经理兼分公司代理总经理王丽丽一共持有7%，剩下4%的股份产生的利润将归入子公司的流动资金。” 江运顺一脸感激地道：“能给这么大一笔工资就不错了，还啥虚拟股不虚拟股的，我也不懂这个，总之我一定尽力。” 大家也都点头，觉得江运顺的话代表了他们的意思。 胡一亭道：“我估计咱们重光公司北都分公司如果把这个项目运营好了，今年赚个两三百万美元不成问题。” 大家的数学都好得出奇，闻言立刻算出1%的股份至少能分十几万人民币。 吴市欢惊讶道：“居然能有这么多？胡一亭你怎么算出来的？” 胡一亭把自己对刘承志的报价了一下。 “大家估计一下，代工流片成本大约多少？” 吴市欢经验挺丰富，激动道：“我听我一个在美国硅谷工作的学长过，一般芯片正式投片，一万片起订的话，在1美元以上，十万片起订的话，要便宜一半。” 胡一亭笑道：“假如畅想的显卡和集成主板能用掉十万片，而按照45美元的采购价，那么我们就能盈利4万美元，所以我今年赚个两三百万美元不成问题。” 听胡一亭这样，大家全都激动起来，江运顺甚至拿啤酒杯的手都有些颤：“胡一亭，不！胡总！我跟你干！别4万美元，只要今年能赚4万美元，我拿了博士学位就留在公司，一直干下去！” 大家也纷纷点头，觉得如果前景真的像胡一亭所的那样一片大好，那重光公司毫无疑问是择业的第一选择，毕竟一来前途光明，二来还有股份，三来干得是自己的本行，四来这里都是熟悉的同学，五来能跟着胡一亭这样的大牛人学习提高，一起创业。 年轻人之所以年轻，就是因为有着不计后果的勇气和冲劲，更何况通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大家都对这款投注了自己心血和热情的芯片充满了信心。 吴市欢兴奋地站起来举杯道：“我信得过胡一亭！我建议从今晚开始，咱们就通宵奋战，把显卡和主板的设计电路图搞出来！” 大家轰然允诺，举杯畅饮。 这时曹玉暖突然道：“我不想要股份，我觉得不合适。” 听了她这话，大家又安静下来。 “为什么”胡一亭问。 曹玉暖道：“我才刚读硕士，凭什么拿的和学长们一样多？我觉得这对大家不公平。” 吴市欢一脸酒红地道：“我们六个，甚至包括胡一亭，都是夏老的学生，同门师兄妹啊！曹玉暖你这么见外就不对了，你觉得我和老江是这么气的人吗？” 江运顺忙道：“就是呀，再者胡一亭也了，这是虚拟股，以后还要根据大家的贡献调整的嘛，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胡一亭笑道：“老江得对，再今是咱们决定创业的好日子，见者有份，这1%你先当彩头拿着，以后你干的要是不如老吴老江，那你就没有加工资的机会了，不也符合多劳多得的经济规律嘛。” 曹玉暖这才默默点头同意。 一想到待会还要干活，吴市欢主动提议停了酒，大家把菜品横扫一空之后，立刻转战计算所实验室。 ————————————————————————————昨日打赏感谢榜： “品读下1984”，“ni1aas”，“海风581”，“王玄玄策”。 大感激！！！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零七章 年轻无极限
sh_read(); 大家走出饭店，胡一亭望着夕阳下众人的脸庞，希望他们一直陪伴在自己身旁。▲◆■■●-、 夜色降临，实验室的日光灯亮如白昼，胡一亭号施令如命运的执掌者，大家各司其职，着迷沉浸在工作中甚至无法呼吸。 “吴市欢和曹玉暖负责显卡电路图，江运顺和李秀明负责集成主板，黄海石、彭彬负责驱动程序。”胡一亭大致安排了各组人手。 吴市欢道：“这个驱动不用重新写了吧？胡一亭你当初为清华实验室测试芯片性能已经写了一个啊？” 胡一亭道：“我当时赶时间写的比较简单，没有针对特定显卡进行优化。” 完对他黄海石彭彬道：“海石和彬你们帮我看看有没有能改进的地方。那里面主要是两部分，一个是需要写入bis的微代码，另一个是操作系统数据输出的引导程序。这次我们主要针对帝盟的s芯片做优化，你们翻翻s显示芯片的开手册，看看怎么做个结合。” 江运顺插进来道：“我看最好是直接改帝盟显卡的驱动程序，不要动我们的协处理器驱动。” 胡一亭拍手赞同：“好主意，这样最省事，那就这么办吧。” “好！”黄海石应道。 彭彬随口道：“要能改英特尔驱动文件就好了，不如我写个挂钩程序吧？” 胡一亭赶紧拦住：“别，心被当病毒删了，老实点。” 彭彬赶紧点头。 因为帝盟与畅想是合作伙伴，帝盟s芯片的驱动程序包括开手册对于计算所来是开放的，黄海石和彭彬对此毫不陌生，立刻动手忙碌起来。 王丽丽看大家手上都有了活，不禁有些着急，问胡一亭：“胡一亭，我能干什么吗？” “咱们重光公司还没有自己的lg，你现在就帮我设计一个。” “这里有作图软件吗？”王丽丽问。 曹玉暖听了这话赶紧从实验室一头跑过来，打开一台微机连上服务器：“王姐，这里有三款作图软件，不过都是全英文的，你以前用过哪个？” 王丽丽有些心虚地道：“英文倒是没问题，可我只会用。” 曹玉暖道：“所里这是版本的，我估计和5差不多吧，你先用着试试看。” 王丽丽打开，现界面和指令都与报社的5差不大多，这才放心道：“没问题。胡一亭你想要用什么图当lg啊？” 胡一亭早就想好了，直接道：“用日晷啊，故宫太和殿广场上的那个。” “你想好了我可就做了？” “我想了好久了，决定就用日晷这个古代计时工具当我们重光公司的lg，寓意着日月辉光每相承不息，提醒我们分秒必争。” 王丽丽点头：“意义很好，和我们公司名称太相称了，我现在就做。” “你见过日晷吧？” “你当王姐我三岁孩儿啊，我给你多做几个，让你好好挑一下。” 这时胡一亭索性当起了项目主管，对三个组的工作轮番指点。 以他的知识水平，每次只要开口便能立刻切中要害，让六人愈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年轻人一旦全身心投入工作，那精力之充沛、热情之饱满，是中年人望尘莫及的。 八个人在实验室里一直干到了凌晨，实在肚子饿得难受，于是胡一亭回寝室取出今收到的慰问品，大家吃着罐头喝着奶粉啃着水果，继续奋战。 由于胡一亭的水平相对于这个时代太过逆，脑子里随便抠出一点干货就是个现成的设计，三个组的工作进度简直突飞猛进。 黎明前色漆黑之时，吴市欢已经带着曹玉暖搞定了显卡的设计，加入了另两个组的工作。 当色蒙蒙亮，东方第一缕曙光照进实验室的窗台时，江运顺和李秀明的组也完成了集成主板的设计。 最后七人合力，把显卡和主板的驱动全部编写完成。 只听七人畅笑放声大喊：“成功啦！” 王丽丽急忙从电脑前跳了起来：“我也做好了五张草图！” 吴市欢闻言豪迈地吼道：“我们都太牛b了！重光公司万岁！” 大家哈哈大笑。 朝阳射进实验室，把地板、墙壁、微机、黑板、实验桌、所有的一切都染成了金黄，灿烂的光芒中，这群年轻人嬉笑着，丝毫不像已经奋战了一通宵的样子。 初稿已定，胡一亭再无挂碍，接下来三便和大家一起轻松地审定设计，做最后的确认。 而王丽丽则忙碌地在北都奔波，筹办建立分公司的事务。好在畅想集团与重光公司达成了合作的初步协议，刘所指示畅想的一位业务经理帮着王丽丽一块办理各种业务，着实帮王丽丽省下不少时间。 最后王丽丽在计算所附近区租了两套紧挨着的房子，于是重光公司北京分公司终于有了个正式的办公地点。 七个人眼看着从周四忙活到了周一，刘所这边也没闲着，通过畅想集团在香港的分公司找到了一家香港本地的科技公司，这家名为飞龙科技的香港公司长期代理承接台联电的流片业务，业务主要是针对香港本地的i设计公司和珠三角的企业。 飞龙科技接到畅想集团的委托投片十万片的意向合同，着实吃了一惊，拿到芯片的大致设计参数之后不敢怠慢，立刻传真给了台湾方面，仅仅过了一就接到了报价。总之最后飞龙科技报到畅想集团的价格是，十万片合同总价75万美元，其中包括了封装费用和海运香港的运费，畅想集团磨了半嘴皮子，飞龙科技咬定不肯松口，只是保证如果流片成功，正式投片后一个月内肯定全部交货，否则甘愿赔付违约金。 消息传回北都，大家都很振奋，吴市欢感慨道：“台湾的晶圆厂产能真强！一微米制程的芯片十万片，一个月就能交货。” 胡一亭道：“按照六英寸晶圆来切割，我估计一张晶圆能切个芯片没问题，良品率9%的话，只要55张六寸晶圆。台湾那边六寸晶圆厂一微米制程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月产能一般在一万片以上，咱们这点单子，人家那里稍微调整一下设备，顶多三就干完了，接下来送去封装，如果快的话，其实两周就能交货，人家一个月，那是给自己留了余量。” 江运顺摇头叹息道：“人比人气死人，人家那边一微米制程芯片的工业化生产已经跟玩儿一样了，咱们这边98华晶工程死活难产出不来，真郁闷！”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零八章 游影霸王
sh_read(); 国内芯片制造业苍白的现实，让重光公司的年轻人微微有些郁闷，但很快又被即将投片的消息振奋。≥， 虽然这块芯片主要是由胡一亭完成的设计，但作为参与者，大家都觉得与有荣焉。 胡一亭征求大家的意见，问道：“咱们这块芯片问世也有段时间了，可一直没取名字，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曹玉暖坐在实验室的窗前，兴高采烈地与江运顺在ds下玩着那款经典的语言游戏大猩猩扔香蕉。 对战中曹玉暖的香蕉弹无虚发，每次出手角度和力量都计算的恰到好处，让江运顺屡屡吃瘪。 江运顺抬头望向胡一亭道：“胡一亭你是我们的总工程师，又是这款芯片名符其实的‘亲爹’，还是你拿主意吧。 大家也都赞同地点头，望着胡一亭。 “叫ak57如何？”胡一亭随口道。 “ak57？”吴市欢摸着下巴“这名字不错，让人联想起ak47冲锋枪，够强劲。” 曹玉暖嚷嚷道：“难听死了，不如叫fler57，57朵花插在一个瓶里，多美呀。” 李秀明坐在胡一亭身边，正在微机上编写芯片的广告宣传手册，闻言道：“叫什么都好，赶紧定一个下来，我这广告文稿都快做完了，名字还用代替着呢。” 彭彬忙着编写一款胡一亭要求的即时通讯软件，但嘴也没闲着：“我看就叫多媒体57，一看就懂，好记的很。” 因为之前在篡改帝盟显卡驱动程序的工作中，彭彬表现出了极为流氓的木马级思路和高超的编程水平，所以他眼下被胡一亭安排了个任务，主持编写一款后世满大街的电脑上都要安装的软件——qq。 胡一亭道：“你忙你的，赶紧把内核源代码写出来。” 彭彬轻松敲击着键盘：“快了快了，正在按你的要求留个后门，加两个dll文件，今后只要服务器这边发个指令，软件后台就能执行命令，弹窗什么的都是意思，哪怕远程注入木马都没问题。” 李秀明学的也是计算机架构开发与应用专业，现在被胡一亭安排写一款基于多媒体指令集的vd播放程序，他这时开口建议道：“我看就叫游影霸王，玩游戏看电影全齐活了。” “游影霸王？”胡一亭心这名字倒也霸气：“不错，这名字不错，攒机的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吴市欢等人琢磨了一会，也都觉得这名字虽然直白浅俗，但很符合市场胃口，一听就懂。 胡一亭最终拍板：“行，就叫游影霸王。” 李秀明连忙把电脑里的广告宣传手册来了个全部替换，把所有替换成了游影霸王。 …… 借助于畅想在北都的工厂，搭载重光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芯片的主板与显卡设计都很快完成了投板，做出了样品。 紧接着在北都畅想集团新落成的大楼内，畅想集团的工程师们对显卡和集成主板进行了性能测试，惊讶地发现各项参数全部达到设计要求，果然如宣传材料上所言，对个人电脑在多媒体数据处理性能上提升极为明显。 畅想集团个人电脑事业部中负责硬件开发的总工程师罗争对测试结果感慨不已，对身边的畅想集团助理总裁杨云庆道：“真想不到这块协处理器芯片有这样强的能力！它不但能流畅播放多媒体影音文件，还能把d应用加速最高达40%！这样一来，无论是用于家庭娱乐，还是用于各行各业的ad辅助设计，都有广阔的前景，这简直就是一块为pu量身定做的最佳伴侣！” 畅想助理总裁杨云庆眼睛发光：“董事长已经在昨的战略会议上决定，一旦拿到香港飞龙公司交付的游影霸王芯片，立刻开始生产这两款显卡和主板产品。” 罗争道：“去年我们畅想集团的个人电脑销量已经突破了48万台，今年到目前为止已经突破了五万台，全年有望翻一番。我们的主板在组装机市场的销量，一直保持在每月三万张左右，但显卡利润太薄，我们畅想的份额一直做不大，这次十万片游影霸王只要到货，我估计能在显卡市场上拼一拼，不定还能出口呢！反正目前国际市场上同类型的产品我从没见到过。” 杨云庆微微点头：“美中不足的是这芯片报价太高，45美元一片，真不知道董事长怎么能答应下来的。” 罗争道：“听重光公司同意，这十万片做出的产品如果卖不出去，他们愿意吃下存货。” 杨云庆道：“怎么会卖不出去？这么强的性能放在这里，就算486处理器装了这显卡也能放vd，居然还能流畅地跑d游戏，这款产品肯定大卖！” 罗争道：“这也正常，新款芯片价格总是贵的，下一批起码便宜0%。” 杨云庆道：“你知道吗？开发这款芯片的重光公司一共才七八个人，就是董事长他们计算所的人干的，听整个核心还有指令集全是一个人开发的，只用了一个多礼拜！” 罗争惊讶的几乎跳起来：“不可能吧？！我还以为这家重光公司是国内刚崛起的大型i设计公司呢！这样的芯片从立项到研发，怎么着也得百十来号人干个两三年呀！” 杨云庆道：“重光公司的总工叫胡一亭，才16岁，是个才，听刚刚证明了一个世界级数学猜想，牛的不得了。” “16？”罗争摇着脑袋感慨：“我的妈呀，原来世界上真有才！” 杨云庆语带忿闷地道：“他们这钱也来得太容易了！罗争你你们硬件开发部，以前怎么就没想过要开发一个多媒体协处理器呢？这东西人家这么快就搞出来了，咱们畅想这么多工程师，就算再怎么折腾，几十号人一个月还搞不定吗？” 罗争听杨云庆的意思是硬件开发部工作不力，心里火起：“别人怎么干出来的我不知道！反正老杨我跟你，就凭这芯片里那57个多媒体指令集，没有三五个顶级数学家花费两三年功夫，那根本就编不出来！” 杨云庆不欲争辩，不悦地走出了硬件开发部实验室，心想无论如何，下一回要狠狠地把重光公司的报价给压下去！ “刘董就是太好话了！” ———————————————————————————— 感谢书友“柏木达野”，“sunjiyinna”，“暴0打0奥0巴0马”打赏支持！！！谢谢兄弟们的鼓励！！！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零九章 中南海
sh_read(); 夏日越来越炎热，重光公司的七个年轻人根本不愿意出门，整窝在计算所的实验室里吹空调。▼●◆ 网、` 因为夏老的宠爱，这间实验室现在俨然已经成了重光公司的七人窝点，刘所也睁只眼闭只眼，横竖所里也不差这一间实验室。 在胡一亭的安排下，七人目前手上主要就是两个项目，一个是即使互联网通信软件“qq”，另一个是基于指令集的vd播放软件“qq级解霸”。 王丽丽现在忙得几乎要跑断了腿，她在附近区租的办公室，如今已经招聘了三个大学生。 办公室的网络也已经接通，接入服务商是瀛海威信息通讯公司，上网靠的是是一个54k的猫，高达每时8元的网络通讯费让人咂舌。 目前办公室的业务主要是通过上美国雅虎，搜集一些海外的信息，并筹划建立一个服务器，把重光公司的网站建立起来，并为将来潜在的海外客户提供4时联系的电子邮件地址。 早在周二，胡一亭就接到了周光召院长办公室的通知，要他周四无论如何把所有安排都推开，是院长有重要事情与他详谈。 胡一亭心里清楚，周四是院长去国务院汇报工作的日子，周院长安排这一找自己，那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要带自己去见总理。 周四胡一亭起了个大早，梳洗停当，坐等着周院长的车子来接。 当周院长的秘书来到计算所，把胡一亭带上车时，胡一亭又见到了周院长。 “胡一亭坐我旁边。”周院长和蔼地道。 “周院长我们去哪儿啊？”胡一亭明知故问。 周院长也不拐弯抹角，笑道：“我带你去国务院呀。” “去国务院干什么？” “你子证明了庞加莱猜想，总理要见你呀。” “数研所已经论证完了？” 周院长笑吟吟地道：“嗯，吴文骏院士和钟家钦院士带领了一支数学家团队4时连轴转，昨晚就已经完成了初步论证，你的确已经解开了庞加莱猜想，祝贺你！” “那太好了，我终于放心了。” “哈哈哈哈，你等着好消息吧，明会有人民日报、新华社、中央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你，估计周末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你的。” “是吗？那挺好的。”胡一亭舒畅地笑着，心里美极了。 轿车从长安街拐进了南长街，又从一个角门开进了中南海，树荫下的停车场上整齐地停了三辆黑色轿车和一辆白色保时捷911，稀疏的树影浅浅地映在车身上，光阴在幽静中流转。 胡一亭被工作人员带到了等候室，等周院长和总理开会汇报工作后，就将得到接见。他暗暗告诫自己，待会见了长要从容不迫、不卑不亢、不能露怯。 “长不也是人么，迹前估计和我一样都是寒门学子，估计还没我现在混得好呢。” 话虽这样，但胡一亭毕竟两辈子加起来头一回进中南海，心里难免有些地紧张。 他环顾四周，见这等候室约莫4来平米，雕梁画栋的中式设计，六把红木椅子在中间围成一个凹形，中间圆形地毯上放着张玻璃面的木撑茶几，椅子后面留着宽阔的走道，房间四面全是窗户，仅靠四根红柱支撑屋顶。 透过等候室的中式窗棂，胡一亭望着北海，只见波平如镜，清风拂过水面，粼粼地水光便璀璨闪烁起来，湖岸边树木茂密、垂杨舞动、银杏参、美不胜收。 岸边浓荫深绿掩映中，一个亭子从苍劲古木中露出一角，一个容颜美好的女孩面朝湖面的方向坐着，手里捧着本书在看，但坐姿却不雅观，居然反着把两条白嫩匀称的长腿从亭子栏杆里穿出来荡在外面，白生生的脚上挂着双米黄色皮拖，拖鞋在空中晃晃悠悠的，似乎随时会掉下来。 一名中年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给胡一亭送上了一杯香茶，又好奇地看了看胡一亭，心里诧异着他的年轻，猜想着他的年龄。 “这里有杂志，还有报纸你都可以看。” “谢谢。”胡一亭客气了一句，问道：“那外面是谁？” 那服务员顺着胡一亭的目光向外望去，随口道：“冰冰？她就是个放暑假来这里玩的孩。” “冰冰，这名字倒挺解暑。”胡一亭调侃了一句，但也知道那女孩一定不是普通人家。 这服务员笑了起来：“呵呵，我还头一回听人这样冰冰。你这孩子挺逗的嘛，待会总理要见的就是你吧？你是干啥的？” 胡一亭觉得这服务员还真健谈，便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头在脑后盘的整齐，白短袖衬衫、黑长裤、黑皮鞋，穿的跟酒店大堂经理似的，可不就是个服务员么。但她容貌秀丽端庄，气质极为出众，是中年女性中少见的美妇，想来她年轻时一定极漂亮。 胡一亭对她自我介绍：“我叫胡一亭，一派胡言的胡，一派胡言的一。”到这里他又望向了窗外那女孩的所在：“湖畔亭子的亭。” 这中年美妇服务员又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就是证明了那什么……什么来着数学猜想的神童吧？没想到你还挺幽默。” 胡一亭负手微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是个书呆子？呵呵，还有，那个叫庞加莱猜想，不叫什么什么来着数学猜想，你记住了，否则以后出去一，会被人家笑话的。” 美妇人娇笑了起来，一手抚胸一手掩腹，仿佛肚子都笑痛了。 胡一亭被她这么一通笑，自觉刚才语多，便有些尴尬，心中南海的服务员真够狂的，因为欺负我看着年轻就没礼貌，你在中南海里工作又怎么了？像有多么了不起似的，还不是要给我端茶么？ 胡一亭收起微笑，面无表情道：“不过对于一个服务员来，你的知识面也挺广的，你知道我名字，明你经常看报，记忆力也不错。我看你有点年纪了，应该在中南海也干了不少年。” 这服务员大概也看出胡一亭有些着恼，收起笑，和蔼地对他道：“嗯，干了有十好几年了。” 胡一亭点点头，从口袋里掏摸出一张名片来。 估摸着这年头的人喜欢名片，所以胡一亭也让王丽丽给自己弄了一沓，上面用中英文印了重光公司席工程师的头衔和手机号码。他今带了几张出来，打算回头见了总理无论如何上一张，至于总理会留着还是随手扔掉，他也没什么把握。 “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想跳槽，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工作，北都重光公司，以你的气质干行政跑销售都很适合，现在当个服务员有些屈才了，须知花园虽美，但却见不到广阔地。”胡一亭双手递上名片。 中年美妇眨了眨眼，又眼珠一转，接过胡一亭的名片：“好的，谢谢你胡总，我也觉得这个在这个花园里呆久了有些闷得慌，正准备去外面工作呢。” 胡一亭演练了一遍名片，心里对自己：“很好，就这个姿势，不卑不亢，待会见了总理就这么。 胡一亭满意地点点头：“你可以下去了。” 中年美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轻轻“哦”了一声，微笑着转身出了等候室。 胡一亭从一侧的长几上选了本《求是》杂志，找了个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把杂志摊在膝上随意地翻着，又端起茶来细品，觉得味道还不错。 突然等候室的门被推开，胡一亭抬头望去，见那个叫冰冰的漂亮女孩走了进来。 胡一亭见她身材高挑，穿一件素色连衣裙，气质淡雅如兰，远山春黛般的柳眉下，一双眸子秋水般明亮。 女孩看也不看胡一亭一眼，径直走向长几，把手里的书放在几上，在一堆杂志里翻找起来。 胡一亭打了个呵欠：“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 胡一亭自讨没趣，心这鬼地方看来人人眼高于顶，他本是寒门户的出生，吃了闭门羹也不觉得难受，便继续看书。 “你是干什么的？”女孩似乎对胡一亭产生了兴趣。 “我？呵呵呵，我是来接见总理的！……不，是接受总理接见的！”胡一亭满心得意道。 ———————————————————————————————— 感谢热情书友“王玄玄策”打赏！ 如果堂皇能出光芒，那是因为反射了大家的目光，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多谢了！！！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一十章 初见总是毫无征兆
sh_read(); 听胡一亭这么一，女孩惊讶地重新打量胡一亭。网-`- “你是全国十佳少先队员？” 胡一亭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看我这样子还能当少先队员吗？” “嗯，个子高了点，你是练田径的？” 胡一亭黑着脸：“我像那种能在高奔跑中跨栏的人吗？” 冰冰点点头：“腿短了点，那你是下围棋的还是下国际象棋的？” 胡一亭恨恨地咬着牙道：“你有种和我比比谁腿长！还有，我也不是下棋的！” 冰冰笑着把头一甩，脑后的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跳跃的弧线：“切，想占我便宜，我看你就是一唱戏的，哪个团的？” 胡一亭忍无可忍，放下书道：“你才唱戏的！” 冰冰把头转回去，继续翻那一堆杂志：“唱戏有什么不好，但你嗓子太干不好听，不是这块料。” 完，她抽了一本《西部风情》杂志随意地翻着：“你不会是练举重的吧？短腿挺稳的。” 胡一亭佯怒道：“你眼怎么长的！我这腿不比你短吧？来来来，脱裤子，爷今要不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胡字倒着写。” 冰冰笑了起来：“你姓胡啊？还真会胡八道，你要敢脱裤子我就叫警卫团把你抓起来。” 胡一亭见占不着便宜，眼珠一转道：“你叫冰冰吧？” “你怎么知道？”女孩冷然道。 “我听服务员的？” “服务员？哪个？” “就那个大眼睛、瓜子脸、鼻梁特别挺的漂亮阿姨，。” “你的是我……”冰冰话一半止住了，顿了顿又开口道：“她怎么跟你的？” 胡一亭存心要气她，打压一下她的傲气：“她对我，你这孩子特别皮，从就拖着两道鼻涕，一冷就冻住了，成了两条冰棍，一条冰棍是冰，两条冰棍是冰冰，所以大家从此都叫你冰冰了。” 冰冰听了胡一亭的胡诌，顿时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嘴里哎哟哎哟地声叫着。 “你真会胡扯……咯咯咯……怎么可能……鼻涕……咯咯咯……笑死我了……咯咯咯……” 胡一亭见她笑颜如花绽放，一时心中竟有些心猿意马，下意识地继续逗她：“她还你是长短腿儿，从两条腿就不一般齐，后来找医生给你那条短腿做手术加了个马掌，这才拉平了。” 冰冰一手掩口拼命收住笑，一手指着胡一亭：“我知道了，你是相声的。” 胡一亭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向她走去，握住她指着自己的手：“我叫胡一亭，证明了庞加莱数学猜想，很高兴认识你。” 冰冰一手被胡一亭握住，顿时有些慌乱，只得道：“我叫秦冰凝。”完使劲把手从胡一亭掌中抽了出来。 胡一亭也意识到有些不妥，连忙松开手。他心里后悔，想起这些日子里童牧对自己的一片真情，关心呵护，于是更加懊恼自己，觉得自己重生之后屡屡荷尔蒙井喷，简直像条乱情的狗。 见胡一亭眉目间流露愠怒，秦冰凝以为胡一亭是为了自己把手挣开而生气，于是觉得胡一亭握自己手并不是因为唐突莽撞意图轻薄，而是少年的真性情使然。 想到这，秦冰凝反而有些不安，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举止有些高傲，让别人心里产生了不快。出生高堂仕宦之家的她自家教甚严，所谓戒骄戒躁、谦虚谨慎、平易近人是长辈时常告诫的训谕，于是对胡一亭顿生歉意。 “你在这等一会，总理马上就要开完会了。”秦冰凝声音柔和的仿佛一泓清茶。 “谢谢。” “你还要水吗？这里有电话，拨51分机，后勤会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我怕待会见了总理想撒尿。” 秦冰凝闻言，不禁又掩口而笑：“你真逗，你是哪儿人啊？不是北都的吧？” “我徽省湖山的。” “湖山？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师范附中？” “是啊？你还知道附中？”胡一亭心里诧异，心想附中算个什么？在徽省也不是数一数二，在全国更没什么名气，眼前这秦冰凝怎么会知道的？ 秦冰凝不回答他，又问：“你呢？你是附中的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我今年初中毕业，保送附中，之前初中是在湖山五中读的。” 这时听见外面有人喊：“冰冰。” 胡一亭透过福字窗格上的玻璃往外望，见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往等候室走来，那青年此刻也从玻璃窗中看见了等候室中的秦冰凝和胡一亭，笑着推门而入。 “冰冰原来你在这啊，我刚才还去镜光亭找你呢。”青年对秦冰凝笑道。 胡一亭见这青年穿着考究，淡紫色法国梦得娇恤，白色亚麻长裤，镂空编织的棕黄色方头凉皮鞋，手腕上还带着一块很薄的石英表，看样子很昂贵，有点像计算所东边路口的巨幅广告牌上绘的瑞士雷达表。 秦冰凝淡淡道：“找我干嘛？” 青年满脸兴奋：“高波他带我们去机场跑车，就开他姑姑那辆保时捷911！” “我不想去。”秦冰凝干脆地一口回绝。 青年一愣，想来是对于秦冰凝的拒绝没有心理准备，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看胡一亭，微笑着伸手招呼道：“你好，我叫乔虎。” 胡一亭见他举止大方，便笑着与他握手：“我叫胡一亭。” 乔虎问明胡一亭来意，笑道：“那我们不打搅你了，你准备一下吧，不过你也别紧张，总理他人很幽默的。” 完他对秦冰凝道：“咱们走吧，人家肯定有话要准备，我们在这里会打搅人家思路的。” 秦冰凝觉得有道理，于是和乔虎举步离开，出门时对胡一亭点点头：“回见。” 胡一亭微笑着对他们轻轻挥了挥手，却没话。 他想：“回见什么？自己这样的寒门学子与人家有什么好回见的？” “人能够在中南海里玩耍，家在北都少也得有个部堂级高官吧？而我父亲一介布衣，我自己虽然有点专利收入，可在他们眼里大约只能算是钱。人刚才去玩保时捷911，而我上辈子16岁时大概连保时捷这三个字都没听过。” 胡一亭不由暗暗提醒自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 —————————————————————————————— “辽一火线大叔”的打赏总是这么给力！！！ 同样万分感谢“snhak”，“柏木达野”，“于雪莹”，“王玄玄策”，“双福浪子”，兄弟们的打赏温暖我心啊！！！ 堂皇一定更加努力让大家看的爽。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一十一章 总理接见
sh_read(); 又过了大约十来分钟，有工作人员来等候室领胡一亭出发，来到了一栋两层的办公楼，楼前停着十来辆黑色的红旗和奥迪轿车，七八个穿黑西装的墨镜男子安静地站在楼外的平台和台阶上。 这楼纵向很深，足有五十多米，正面上下两层都是大幅的落地玻璃窗，胡一亭向里面张望，接待大厅宽敞明亮，放置着沙发和茶几，旁边是接待台，后面站着一个端庄的姑娘。 穿过大厅就是总理的会客室，这里与办公室和会议室紧挨着，设计得简洁大方，色调也素雅，很具有现代感。 周院长拉着刚进门的胡一亭的手，向李鲲鹏总理介绍道：“总理，这就是胡一亭。” 胡一亭望向李总理，只见他笑容和善可亲，精神看上去很好。 李总理热情地与走上前来的胡一亭握手，旁边一个拿着照相机的工作人员按动快门，记录下了这一瞬间。 寒暄之后，三人落座。 李总理话语速不快，发自真心地对胡一亭做了一番表扬，几句话完，谈话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接着李总理让胡一亭给他解释一下什么是庞加莱猜想，胡一亭规规矩矩的把数学界给庞加莱猜想的定义了一番，简要介绍了证明庞加莱↗，猜想对于数学界的意义。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李总理都听不懂这些高深的数学知识，所以基本上几句话就带过了。 李总理看出来胡一亭的用意，心里赞赏他少年老成。 他笑道：“胡一亭知道我是数学的门外汉，所以一点也不为难我。哈哈，这样吧，胡一亭你给我，你是怎么解开庞加莱猜想的，我对这点很感兴趣。” 胡一亭道：“其实我也是赶鸭子上架。” “哦？”李总理好奇。 于是胡一亭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刘承志的赌局。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刘承志所长还是这次重大突破的功臣啊？哈哈哈。” 三人都笑了起来，周院长颔首道：“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被逼之下，往往能破釜沉舟地挑战自己曾经认为的不可能。” 李总理道：“不管怎样，中科院以后在知识产权问题上要尊重发明人自己的意愿，不要搞拉郎配，即便是有利于发明人的事，事先也要先征求对方同意。” 周院长点头道：“回头我会在各院所领导的会议上提一提这件事，让大家引以为戒。” 李总理转向胡一亭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多面手，在芯片设计上也有不凡的造诣。” 胡一亭顺势从怀里掏出名片，恭敬地用双手捧着递给李总理：“目前我设计了好几款芯片，为了尽早商业推广，我成立了一家科技公司。” 李总理一点也因为胡一亭年轻就在礼节上疏忽，笑着双手接过来，仔细看罢道：“重光科技，嗯，现在的年轻人有闯劲啊。” 胡一亭又给周院长递了一张名片，这才道：“我第一款芯片叫做h106，是用于数字电话机的总控芯片，仅仅这一款芯片就打破了西方的多项技术垄断，在美日英法德五个国家同时申请了16项国际专利。” 李总理动容道：“我知道这款芯片！邮电部前一阵子刚放的卫星嘛！是每年能为国家节约上千万美元的外汇！可这里面的故事我还是头一回听！胡一亭你跟我详细讲讲。” 于是胡一亭把自己如何去深圳找华创公司推销芯片设计，如何得到华创认可，最终批量投产的事迹向总理汇报一番。 “人才难得啊！”总理感叹道：“我真没想到，胡一亭你不单单是科学才、技术才，还是个商业才。” 总理着，对周院长道：“对胡这样的孩子，我们要重点培养。” 周院长含笑点头。 胡一亭道：“李总理，我现在享受着专利给我带来的财富，和中国大多数人相比我已经很富有了，但我的梦想并不是当富翁，而是创造一家世界级的中国i企业。” 李总理一语中的地道：“那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胡一亭道：“我想要外汇自主权，想要高新企业的各种优惠措施，我不是在乞求政府施舍，我觉得这些是我们这些真正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刀锋级企业应有的待遇。” “刀锋级企业？”李总理听到这一新名词有些不解。 “所谓刀锋级企业，我给它的定义就是拥有自己的核心专利，这些专利如刀锋般突破了西方的技术封锁，用这些专利生产的产品不逊色于世界上任何一款同类产品。” 李总理道：“我明白了，你这个比喻很贴切，这样的企业确实是刀锋一般的，也就是我们现在通过各种方式鼓励提倡的高科技企业嘛，不过现在申请高科技企业的公司很多，但真正能像刀锋一般突破西方技术封锁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胡一亭点头道：“是的，而这种刀锋级企业未必规模很大，也许只有几十号百来号人，但在国际专利保护下，其拥有强大的核心竞争力，生命力顽强，盈利能力出色，他的技术与产品是竞争对手的眼中钉肉中刺。” 李总理凝神望着胡一亭：“你们重光公司有希望成为一家刀锋级企业吗？” 胡一亭道：“在我设计h106芯片之前，国内数字电话总控芯片的市场完全被澳大利亚as公司开发的as51芯片垄断。 李总理，今年国内市场的话机销量预计达600万台，而今年以后，从95年开始，预计每年这个数量将不低于一千万台。 而as51每片售价5美元啊！光是这一款芯片，中国每年就要流失上千万美元的外汇。而我设计的芯片目前已经投产，从此打破了西方的技术垄断和专利霸权，咱们再也不用花美元去国外进口这种功能的芯片了，再也不用受外国公司的气了！” 李总理精神一振：“干得好！邮电部应该给你嘉奖！” 胡一亭笑道：“目前华创公司已经用这款芯片申请了科技进步奖项，吃人的嘴软，虽然我是专利拥有者，但也不能抢人家的风头。” 李总理兴致勃勃地追问胡一亭：“那你接下来还有什么像h106这样的刀锋级产品吗？” 胡一亭把自己和几个年轻人共同创办重光公司的事迹渲染了一番，把吴市欢、曹玉暖他们这些在读研究生成了前途无量的科技新人，等于是给自己的重光公司脸上贴了金。 “我们现在开发出来的这款游影霸王芯片，严格意义上是世界上第一块多媒体协处理器，仅仅这一款芯片，我们就申请了89项国际专利。目前畅想集团已经为这块芯片向台湾代工企业台联电下了十万片的订单。” 李总理高兴极了：“祝贺你！胡一亭！哈哈哈，我今太高兴了，能当面，亲耳听见，我们国内最了不起的少年才，向我汇报这样优秀的成绩，实在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李鲲鹏总理字斟句酌地完这番话，笑逐颜开地道：“胡一亭你待会别走了，我要请你吃饭！” 堂皇首先向大家表示歉意！！！刚才被朋友提醒，恍然发现之前犯了个错误，在文中出现了一个名字bug，现在已经修改了，幸好该人物还未出场，名字应该还没给大家留下有印象。再次感谢红色记忆兄弟！！！最近连续两更有点晕头转向，堂皇再次向大家致歉。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一十二章 优惠政策 总理的餐厅设在距离办公楼不远处一个四合院里，这是院子里朝南的一个房间，面积不大约三十平米，中式装修带着浓郁的北方风情，墙上妆着剪纸、辣椒串、书法、水墨画。房间不大桌子自然也不大，三人合抱的圆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非常有家宴的气氛。 晚餐很丰盛，两个凉菜四个热菜，每人一盅莲子百合汤，周院长吃过晚饭接到一个电话，于是提前走了，胡一亭陪着李鲲鹏总理喝了几杯酒，吃完后在饭桌上又聊了一个时，李总理这才派车送他回来。 夜色朦胧，树影婆娑，路灯下的街道一片橙黄。 胡一亭下车时已经带了几分酒意，啰啰嗦嗦地和送他回计算所的中南海司机道谢告别后，在计算所路边又站了一会。 这个北都夏夜有些闷热，几乎没有风，胡一亭站在那里，身上开始冒汗。 但比起凉爽的中南海总理府，胡一亭觉得生活就该是四季分明的，冬寒冷、夏炎热、春温暖、秋日凉爽，这才是人间。 通过与李鲲鹏总理的交流，胡一亭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他也算是在总理面前挂了号的人物了。总理甚至给了他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北都邮政信箱6551，总理又掏出钢笔，在上面亲笔写下了办公室电话，嘱咐他有事可以给总理办公室寄信，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办公室的接待秘书，秘书会酌情转达电话留言。 周院长大约看出来，胡一亭那在医院里对自己将来要当一个作家纯属瞎掰，但他似乎并不生气，只是用慈祥的目光饶有兴趣地看着胡一亭在总理面前用尽浑身解数装逼卖乖讨要政策。 胡一亭心里感激周院长，如果不是他老人家爱才心切，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见到李总理，即便见面也很可能只是一次颁奖活动，与总理亲切握手罢了，哪里能这么近距离的攀谈交流。 更何况胡一亭今晚还要到了三大政策。 首先，李总理表示将叮嘱秘书跟进重光公司的高新技术企业资＋∴＋∴＋∴＋∴，⊙●
syle_();质申请。 其次，李总理答应给胡一亭的重光公司每年两百万美元的换汇额度。 最后，李总理同意把重光公司列入国家知识产权局重关注的高新企业名录，重光公司今后提出的专利申请将一律走以上名录企业所享受的快车道待遇。 能够得到这样大的政策倾斜，胡一亭已经很满足了。有了总理的这些照拂，今后重光公司在项目审批和申请贷款方面必然会大大受益。 临走前，总理拉着胡一亭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他：“好好做你的刀锋级企业，不要贪大求全，要把精力用在学术和科研上，你们徽省历来出能人，但你要注意吸取他们的教训。” 胡一亭当时心里明白，总理的感触来自于哪里。 “总理您放心，重光公司不是巨人集团，我们不懂房地产，也不懂保健品，我们只懂i和i，只做i和i。” 总理当时非常惊讶胡一亭思路之敏捷，微微一怔后道：“你是个聪明绝的孩子，将来一定成就非凡，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回去后你尽快把公司的资料交给虞秘书。” 胡一亭也不知道虞秘书是谁，只感激地重重头道谢，告别总理。 这时一阵夜风吹来，胡一亭也结束了对回忆的整理和强化记忆。 计算所对面的卖部还亮着灯，胡一亭穿过幽静的马路，在那儿买了包云烟，一边抽一边想：“虞秘书是谁啊？糟了糕了！总理没我就没问啊！反正我先和王丽丽整理公司的工商注册和资质申请文件再，回头委托中科院上交吧。周院长肯定知道虞秘书。” 回到计算所，胡一亭酒意困意一股脑涌上来，在宿舍里倒头便睡，一夜明。 一亮胡一亭就起了床，找到楼下宿舍里暂住的王丽丽，又找齐自己的重光六人组，把昨和总理的会面详细地对大家了一遍。 王丽丽兴奋地都发了抖：“太好了！胡一亭你太棒了！这下连总理都知道我们重光公司了！” 吴市欢激动地语无伦次：“我们赶紧干活吧！总理都知道我们了！要不干出名堂我都不好意思了！qq项目组要抓紧了！这是世界上第一款互联网即时通讯软件！我们一定要抢在别人前面发布产品！胡一亭你上次以色列也在研发类似的产品，明年就要上市？我们还不赶紧的呀！我们一定要赢！一定要赢！” 彭彬傻笑着：“吴老大你放心，内核源代码我已经写的差不多了。” 黄海石嚷嚷道：“我手上的qq超级解霸也已经初步写完了内核！” 李秀明道：“我和江老大、曹玉暖已经跟进了，胡一亭你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两个软件做好。” 胡一亭见大家信心十足，放心道：“总之大家全力以赴把手上这两个软件项目完成，这对于公司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我们不但要做i产业的刀锋级企业，还要做国内i行业的领头羊！” 于是八人忙碌了一上午，吃过午饭继续开工，这时胡一亭的手机响了。 看见是个陌生的电话，胡一亭疑惑着接了起来。 “你好，是胡一亭吗？” “你好，我是胡一亭。” “我是总理办公室的虞丽萍，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和办公室地址。” 胡一亭赶紧拿纸笔记下。 “你们重光公司把资料整理一下，除了工商、税务之外，还要准备高新技术企业相关的注册资料、专利证明文件，你们派个负责人把材料送过来，另外我这里还有些表格需要你们填写，你给我留个传真号码。” 胡一亭赶紧把计算所的传真号码报了过去，又感谢了一番对方能在百忙之中关心重光公司的发展。 挂了电话，胡一亭赶紧安排王丽丽接收传真，填写表格，忙的不亦乐乎。 这时畅想集团又联系胡一亭，表示已经在荷兰银行香港分行的担保下和香港飞龙科技签订了合约，双方商定先行缴付0万美元的定金，按照目前汇率，重光公司需要立刻支付畅想集团大约49万人民币。 胡一亭赶紧安排王丽丽汇款，却发现公司账面上暂时没有这么多钱，原来华创集团只把首期500元的专利费汇了100万过来，剩下四百万还等着胡一亭拿下高新企业的免税认证呢。 胡一亭和王丽丽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能逃过这笔个人所得税的税金，于是胡一亭决定直接去深圳，希望服华创用随便什么名义直接打款给畅想，这样可以省下胡一亭原本必缴的个税。 —————————————————————————— “辽一火线大叔”，“余堃111111”二位火力太猛了！真帅！ 另外衷心感谢支付宝打赏的双福浪子！谢谢兄弟！ 堂皇的荒唐衷心感谢书友“法法”，“海风050810”，“柏木达野”，“哞哞哥哥”，你们的支持是堂皇创作的动力！ 提前祝大家新春快乐！！！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五白金唱片销量
sh_read(); 胡一亭在与华创的秦总电话沟通之后，只身连夜奔赴深圳，只留王丽丽坐镇北都。●◆网 到了深圳，胡一亭直奔华创。 虽然秦总正在浙省忙8交换机的开局业务，但华创的财务方面已经得到秦总的嘱咐，再加上双方本来就有业务往来，于是与畅想集团香港分公司协商之后，把款项以货款的名义打给了畅想，而胡一亭个人则签了一份专利费抵偿的证明，放弃了49万的授权费。 这时畅想集团提出，台联电要求流片方按照惯例派出监督代表，而胡一亭因为未成年不方便前往，于是只得提出让吴市欢代理。 这时候去台湾还不能直行，吴市欢需要先去香港，于是又要办理签证等手续，好一番折腾。 胡一亭在深圳又给家里打电话，得知童牧和母亲明就要到深圳，于是当去火车站接人。 在火车站，胡一亭与母亲和童牧见了面，在场的还有深圳音像出版社的音乐总监孔靖。 童牧见到胡一亭第一句就是：“你瘦了。”语带心疼，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孔靖知道二人关系，打趣道：“你们这一家子可真温馨，婆婆儿子媳妇关系这么好。” 白萍笑道：“孔总监你真幽默，童牧现在可是我干女儿。” 孔靖这才知道三人现在还有这层关系，不禁啧啧称奇。 上了深圳音像出版社方面安排的金杯面包车后，孔靖问：“童牧你在湖山有没有好好练声练气？一周后的演唱会上能不能坚持下来？” 童牧点头道：“我最近每都在练歌，您给的十五歌谱我全都背下来了。” 白萍接过来道：“我家童牧练得可刻苦了，现在学校放假了还每去琴房练琴练歌，我还请了她班主任钱老师每去学校给他辅导，钱老师她的通俗唱法进步很快。” 孔靖点头道：“我记得童牧以前练过美声和女高音，有这个底子在，转通俗还是比较容易的。” 孔靖转向胡一亭，笑道：“胡一亭你知道吧？童牧这张《一生有你》专辑，第一个月的销量突破了三十八万张！在同期行的新专辑里排第一名！可是为内地乐坛争了光了！ 而我估计，童牧这张专辑目前销量已经突破了5万张！因为我们出版社目前到市场上的磁带就已经过了5万张，扣掉存货的话肯定有5万张卖出去了！” 孔靖继续道：“这个销量放在美国也是金唱片！美国一百万销量算是白金唱片，一千万销量是钻石唱片。 不过要是按照港台标准，五万张就算金唱片，十万张算白金唱片，童牧这就已经是五白金唱片了！” 孔靖又对白萍道：“不过老实话，主要还是胡一亭的歌好，童牧的演唱水平在国内并不算最好的那一批，虽然音色很有特点，但技巧上还需磨练，最好是能尽快去专业的音乐学院进行系统的正规学习，幼师班毕竟不是学演唱的地方。” 白萍和童牧都点头。 胡一亭笑道：“主要还是童牧的声音好听，我就喜欢她那种带些稚嫩的童声，同时又有一种空灵的淡雅，有点像爱尔兰的女歌手恩雅，但却是少女版的，虽然少了几分成熟的岁月积淀，却恰好多了些青春的激扬。” 孔靖笑道：“你的太中肯了，不愧是这张专辑的作词作曲，我跟你讲，这段时间好多歌手和他们的经纪公司都找到我，想要知道你的联系方式，这是要找你约歌呢！” 胡一亭摇头：“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只给童牧写歌，别人不伺候。” 童牧闻言，双颊晕红，心里甜蜜极了。 孔靖笑道：“你们真是甜蜜的两口啊！哈哈哈。” 孔靖笑罢便问道：“胡一亭你最近有没有创作新歌？童牧现在势头正火，亟需新歌新专辑，你要是暂时没思路的话，我立刻找文化公司买歌。” 胡一亭摇头：“不用，我已经有了思路了，这样吧，我八月底之前拿出新歌来。” 孔靖问：“你现在有几？我先确定一下，回头找人补齐1，争取第二张大碟继续保持水准。” 胡一亭心想，除了我谁还能确保童牧的大碟水准呢，要是让你随便找几个人写歌，知道童牧第二张专辑会不会成了滑铁卢。 “还是八吧，我觉得专辑不用很多歌，只要好听，八足够了。” 孔靖有些兴奋起来：“还是之前那个水准？” “嗯，差不多吧。” 童牧闻言有些吃惊，她是知道胡一亭的，这些日子里一直忙着在电脑上设计图纸，哪里有时间写歌。 “胡一亭你别勉强，我知道你最近特别忙，你别耽误了自己的事情。” 听见童牧这样，胡一亭知道她是爱护自己：“没事，我这人你知道，没乐谱，都在脑子里，平时多哼哼几句就出来了。” 童牧为胡一亭得意，掩口笑道：“那你以后每睡觉前哼哼五分钟吧，我帮你记谱。” 金杯面包车在耀目的艳阳下划出直线，一路奔向目的地。 孔靖给童牧和白萍安排的还是影视集团的招待所，安顿下后，四人去吃了午餐，下午去了演出场地，深圳大剧院。 这所气派的剧院建于1984年，看上去还很新，剧院售票处上方挂着四张大幅海报，一张是俄罗斯国家芭蕾舞团的剧照，一张是深圳爱乐乐团的演出照，一张是香港歌手林子祥的大幅照片，最东边一张就是童牧的专辑封面照。 照片放大后看上去有些粗糙，但难掩童牧的生丽质，身边朝夕相处的心上人的照片被放大到一人多高，这景象颇令胡一亭震撼。 孔靖带着三人在剧院后台转悠：“你们先熟悉一下场地、灯光和服装，明就开始彩排，时间比较紧一共只有两。乐队明见面，里面有几位老师就是当初给专辑录音的，童牧你和白阿姨应该和他们都认识。” 白萍和童牧点头。 胡一亭知道这年头国内的演唱会还没那么多伴舞的名堂，观众来就是为了现场听自己喜爱的歌手实况演唱，因此只要简单地彩排，适应一下环境就够了。 在剧院里参观了一下午，童牧把十件演出服全部换了一遍，又试着走了走台步，颇有些筋疲力尽。 胡一亭饶有兴致地在旁边看着，最后对童牧道：“我没法等着看完这场演唱会了，我得先回北都去，那边事情还很多。” 童牧穿着件大开领的银色晚礼服，左肩如悉尼歌剧院般耸起，仿佛一叠叠白色的风帆，在灯光下出丝绸特有的银色光泽。她闻言有些失望，却走近握住胡一亭的手：“你去吧，别担心我，唱完这场我和妈就一起去广州，那边唱完就回家。” 胡一亭道：“我也没不看啊，下周六不是吗？我到时候坐飞机从北都过来看。” 童牧欣喜道：“真的？” “嗯。” 童牧高兴极了，忍不住要抱胡一亭，只听白萍在旁边咳嗽了一声，这才红着脸收住已经张开的双臂。 胡一亭却毫不矜持地一把抱过去。 白萍一脸无奈，最终还是没什么。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安保事件
sh_read(); 孔靖去过票务处之后，回来脸上喜滋滋的：“童牧恭喜你，提前两周预售的票，现在过去一周就售出五成，接下来一周是出票高峰，看来这次演唱会满座没问题。● ▼网、-” 童牧拉着白萍的手，笑的腼腆，显然心里已经美开了花。 胡一亭看童牧高兴，心里也喜欢，对孔靖道：“能爆满最好，但孔总监你要确保安全，千万别出事。” 孔靖连连点头：“你得对，我得联系安保了，最近因为给童牧的歌作卡拉k，一到晚泡在视频剪辑室，实在太忙都把这事给忘了。” 胡一亭脸色难看起来，突然恶狠狠地道：“孔总监你不能只想着赚钱！你一定要把童牧的事情放在第一位！我跟你讲，童牧要是掉一根头，我们的交情就算完了！” 孔靖见胡一亭翻脸，顿时吃了一惊，下意识道：“我知道我知道，主要是现在客户催得紧，如果我们这里卡拉k再出不来，人家就要去买盗版了。” 白萍见胡一亭脸色难看，连忙劝道：“孔总监也很忙，胡一亭你不要为难人家。” 孔靖刚才被胡一亭吓了一跳，心看不出这子还有这样一面，不过既然是自己不对，也就不再意胡一亭的语气了，毕竟胡一亭还是个孩子嘛。 “白阿姨没关系的，我不会生气。胡一亭你也别急，我知道你关心童牧，但我也关心童牧啊，他毕竟是我们深圳音像出版社的签约歌手嘛。” 胡一亭心你要是关心童牧就不会到现在还没联系安保工作！ 他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静地道：“孔总监，童牧还没拍过v，你卡拉k是怎么做的？” 孔靖道：“就找几个模特穿泳装在沙滩上或者录影棚里走走，摆摆造型嘛，现在国内卡拉k都是这样拍的，顶多设计一点卿卿我我的剧情，找个男模特拥抱一下，接个吻什么的。” 胡一亭知道这种模式是最省钱的，但并不利于歌手的开。 “孔总监你看过港台歌手的v吗？” 孔靖点头道：“我知道港台那边舍得投入，他们毕竟有很多卡拉k厅，家里面也有卡拉k机，所以有很大的市场，需求旺盛。 可你知道大6这边版权混乱，我们辛辛苦苦拍出高质量的v，转手就被人家盗版了，全国各地的卡拉k立刻买盗版，根本不买昂贵的正版vbsp; 胡一亭一听也有道理，他也听过这年头国内歌手拍正版v赚的很少，所以市场上的卡拉k录像带和vd里面充斥着各种泳装模特，今才知道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胡一亭露出微笑：“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孔总监辛苦你了，不过你一定要做好童牧的安保工作，这年头有些歌迷实在不理智，万一疯狂起来我怕童牧吃亏。” 孔总监笑道：“可以理解，要是我媳妇我也会担心的。” “哈哈哈。”胡一亭笑了起来“孔总监我记得你过，如果唱片销量好的话，你会帮童牧争取港台的行，既然现在销量已经过5万张，你是不是该活动一下？” 孔靖道：“你放心，这么火爆的销量成绩放在这里，港台行肯定没问题！我已经联系了香港宝丽金唱片公司了！” 胡一亭眼前一亮，知道这年头香港宝丽金赫赫有名，旗下大牌歌手汇集如云。 “宝丽金怎么？” “呵呵。”孔靖得意道：“以往人家根本看不上内地歌手，可是这次不一样，硬扎扎的高销量放在这里，还有这样高质量的词曲，加上童牧的外形条件又这么完美，宝丽金已经初步同意和我们签约了。” 胡一亭关心道：“条件怎么样？” 孔靖道：“和对方分成呗，港台销量我会给你记入总销量，既然目前铁定过五十万张，那么利润我们出版社也会按约定分童牧两成。” 胡一亭这才点头：“孔总监，我希望今后一直能与你合作下去，但也希望你能尽可能的把童牧的利益最大化。” 孔靖笑道：“你放心吧，不瞒你，童牧现在已经是我们深圳音像出版社最成功的签约歌手了，她这个销量是我们公司从来没有过的，目前公司已经确定年底要开庆功会，到时候你们都要来。” 胡一亭道：“那是一定要来捧场的，不过你看童牧的合约是不是应该改一改了，毕竟那时候童牧没什么名气，现在时过境迁，情况不同了。” 孔靖点头：“要改的，你不也要改的，我们公司经理目前已经在起草新合同，等起草完毕就跟你们商谈重签。胡一亭你放心，童牧这样有潜力的新星，我们公司会尽一切可能去包装她，把她打造成我们公司的名片，让她红遍全国！” 到这里，孔靖有些地激动：“我今跟你们透个底，不过你们不要去，毕竟事情还没最终确定。童牧有可能要上今年春晚！” 胡一亭闻言精神一振。 童牧惊讶地把嘴巴张成了型，白萍乐的几乎蹦起来：“上春晚？那可太好了！” 孔靖得意道：“这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我们经理找了深圳影视集团的上层领导，把童牧的专辑当成深圳文化局的推荐节目报上去了，当然人家用不用还不能确定，但我有预感，这件事有5成把握，毕竟今年最红的那些专辑里，只有童牧是内地歌手！” 胡一亭开怀大笑起来：“孔总监，晚上我请你吃饭！” 孔靖笑道：“哪的话，应该我请你们。” 胡一亭坚持道：“你别客气，你能帮童牧争取到这个机会，我们一家人应该表示表示的。” 于是从四人剧场出来之后，胡一亭坚持去国贸大厦顶层的旋转餐厅，是因为从这里能俯瞰全深圳的夜景，并让孔靖打电话叫上出版社的同事和经理一起共进晚餐。 驱车前往罗湖国贸大厦的一路上，孔靖也有些惊讶胡一亭对深圳这样了解，胡一亭解释自己在电视里看过深圳的纪录片，记得很多国家领导人和外国政要到了深圳都会去国贸大厦旋转餐厅吃饭，那里是深圳的一张名片，从旋转餐厅望下去，能最直观的产生对于深圳的美好印象。 胡一亭记得上辈子自己很喜欢国贸旋转餐厅58元一位的自助早茶，往往约上三五好友前往，在这里悠闲地放松自己，享受早点。 ———————————————————————————————— 堂皇终于做到了三更！完成了和大家的约定！！！ 感谢书友“王玄玄策”打赏！！！ 另外今接到编辑通知明上架，请大家订阅吧！分成的如果没有订阅，作者是活不下去的，拜托了！！！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家之主 平同志曾经过，深圳国贸大厦的矗立，本身就是一个神话。”因为它曾经以三一层楼的速度创造了一个名词——深圳速度。 考虑到他是198年开工的，这种建设速度当之无愧是个神话，在它落成后的十年内，中国第一高楼的桂冠都属于它。 胡一亭脚踏在国贸大厦49层旋转餐厅，虎视整个特区，不禁有“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时空错乱之感。 仔细眺望发现，后世深圳很多标志性的建筑还尚未建起，整座城市还沿着东西向的深南大道在高速成长，这种窄条状布局是典型的商工贸外向型城市特征，不带一丝历史的包袱。 很快出版社的经理等人也赶来赴宴，随行三人中还有胡一亭之前见过的黎刚，大家握手寒暄后落座。 因为已经从孔靖那里得知这顿饭是胡一亭请客，见胡一亭了一桌昂贵的海鲜和红酒之后，出版社方面心情大悦，总经理董守业更是觉得胡一亭诚意十足，毕竟这一桌加上酒钱估计要三四千，这在95年算是很高的消费了，寻常若非托人办事，绝不肯花这么多钱请客吃饭。 白萍虽然没见到胡一亭菜的菜单，不知道价格，也看得出这一桌价格不菲，但她觉得让胡一亭和童牧有面子就好，反正也不是这样吃。 按照国内惯例，浑圆硕大的水晶红酒杯一上来就经历了几次干杯满饮，三瓶红酒立刻告罄。 交谈中大家熟络起来，听白萍胡一亭自己开了一家电子类公司，于是众人纷纷祝贺他年轻有为。 胡一亭知道这只是场面上的应酬话，大家都还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年轻的词曲创作者，而像他这样的新星，在国内历来冒得快沉得也快。没有知识产权保护的文化创意工作者，在这个社会上只是被消费的快餐，几年拿不出新作品便会烟消云散。 深圳音像出版公司总经理董守业一脸困惑地望着胡一亭道：“我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你胡一亭，感觉太熟悉了，脸熟悉、名字也熟悉。 ∮∮∮∮，●≯
syle_(); 胡一亭微笑不语，他知道在座的都是文化业或者娱乐业的从业者，他们即便平时在报纸上偶尔看见过自己的照片和新闻，很可能也联想不到自己就是那个解开数学猜想的神童。 孔靖喝了两杯酒后精神大振，举杯道：“我提议，让我们为童牧的五白金销量干一杯！也为我们出版社慧眼识英才干杯！” 董经理响应地站起身来：“对，也为胡一亭的才词曲干杯，我最喜欢那首《向往》！旋律优美！意境非凡！了不起！” 大家纷纷起身，带着发自内心地笑，举杯畅饮。 董经理坐下后愉悦地道：“胡一亭你放心，今我把话放在这里，以后你的词曲就不用死板地按照稿酬等级来算了，甲等稿酬乙等稿酬之类的对你不适用，以后你的作品按质量算钱，一首一个价，但绝不会低于甲等稿酬的900元！” 胡一亭笑道：“我衷心感谢董经理对我个人的关照，不过横竖是给童牧写歌，我也不在乎多两个少两个。但董经理的心意我是真切地感受到了，这杯酒我敬您！” 孔靖笑道：“也对，反正你们都是一家子。” 黎刚傻乎乎地笑道：“其实甲等稿酬也不算少了，我刚来深圳支援建设的时候，基本工资00，地域补差500，还不到甲等稿酬一首歌词的价格。” 出版社会计唐珍品是个三十不到的胖姑娘，她道：“那能一样吗？别一个月，就给你一年，你能写出这样一首好歌吗？” 黎刚傻笑着连连摇头：“我自罚一杯，看我尽这没脑子的话，哈哈哈。” 正当这边觥筹交错之际，旁边一座几个人却听得面面相觑。 只听他们用粤语低声交谈着。 “那个是童牧吧？她的专辑《一生有你》已经五白金了？” “是啊，最近大陆最火的女歌手就是她，华仔新出的精选集和jaky的《过敏世界》，两张专辑加起来销量都没超过她，好厉害耶！” “哇，今看到真人好美啊，比专辑照片还美得多！” “那个靓仔瞧着好，难道真的是作词作曲胡一亭？” “真的是胡一亭吗？他好有才的啊！童牧整张专辑我看了，作词作曲全部是他！” “你听见了吗？他的词曲只卖900元？” “是美金吧？难道是人民币？” “大陆哪里会用美金，这里物价这么低，一定是人民币。” “哇，好便宜！那种金曲在香港卖十万港币都有人打破头去抢。” 几人颇为兴奋地交谈一番后，其中一个戴墨镜的男子摘下墨镜，和身边一个微胖的金丝边眼睛男子一起起身，走过来对胡一亭打招呼道：“你好，请问你是胡一亭先生吗？” 满座皆惊，很多人在这男子走过来时就已经认出他来。 胡一亭当然也认出了这个胡子：“您好，您是林子祥？” 林子祥笑着用蹩脚的国语道：“我和朋友在旁边吃饭，听见你们话，我想过来打个招呼。” 林子祥身旁的胖子笑道：“我是祥哥经纪人刘安礼。” 能够遇见歌坛常青树林子祥，大家都很振奋，于是纷纷让座，请林子祥坐下。 交谈中得知，林子祥是来深圳开演唱会的，一共两场，大后是最后一场，地也是在深圳大剧院。 胡一亭想了想，林子祥在香港歌坛的地位与谭咏麟等人齐名，对于四大王有提携之恩，认识一下也没坏处。 “我在大剧院看见您的海报了，没想到今能看见您本人，荣幸之至，您的男儿当自强我非常喜欢。” 林子祥笑道：“我唱的都是粤语歌，你们是北方人吧？我听你们口音，好像都不是深圳本地人。” 董守业经理笑道：“深圳本地人可是稀缺货，这里的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 林子祥笑着头：“不瞒你，胡一亭，我想请你为我写歌，价钱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此言一出，桌上大家都沉默了，董守业经理嘴里发苦，心知香港那边的报酬，他们深圳音像出版社肯定没法比啊！ 孔靖也尴尬地低着头，心这帮香港人太绝了，居然当面挖人啊！这可不好办了！ 谁知胡一亭却灿烂地笑露一口白牙：“真抱歉，林子祥先生，我只给童牧写歌。因为只有她才能听得懂我唱的是什么。” 童牧脸上一红，心里却温暖极了。 她知道胡一亭的确没谎，胡一亭的音乐水平完全是业余的，简谱都是自己亲手教会的，每个曲子都要靠他哼唱，自己一遍遍弹奏，直到胡一亭满意为止。 林子祥显得有些失望，他没想到自己亲自出马，却被对方一口回绝。 深圳音像出版社方面的众人却个个面露喜色，孔靖心里快活极了，想到：“胡一亭果然没对我谎，他真的是只给童牧写歌呀！” “这子！真有性格！不愧是北方爷们！” 林子祥的经纪人刘安礼觉得胡一亭太年轻，况且也不知道价格，连忙道： “胡一亭你别急着回绝，我们祥哥是很有诚意的，只要能达到《一生有你》专辑的水平，每首歌我们出五万港币！” 此言一出，满座再次鸦雀无声。 五万港币！按汇率一港币兑换08元人民币，这就是四万元啊！按照甲等稿酬，胡一亭写一首歌词曲加起来才1800，四万元可以买首还有富余！ 董守业经理心中暗叹，钱多砸死人啊，这样的诱惑，胡一亭就算翻脸，自己也不能怪人家，双方财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自己公司跟人家没法比啊！ 孔靖也不敢劝，心里明白如果换了自己，肯定是撕破脸也要同意的。 这时胡一亭笑道： “我不是为了钱才写歌的。” 他又解释道：“总之我写过的歌，除非童牧不愿意唱，那才能授权给别人唱。” 林子祥也是个情种，他前妻原本是华纳唱片公司香港分公司总经理，95年他为了和叶倩文结婚，不惜以500万港币赔偿金的代价换得自由身，与华纳解约，同时与原配离婚，迎娶了叶倩文。 听胡一亭这样，林子祥立刻明白了胡一亭对童牧的一片真心。 他赞赏地道：“哥果然是真性情，是个好汉子，你对童牧的感情我一个局外人都听出来了。” “这样吧，今后只要你有好歌，但又不适合女生唱的，尽管拿给我，我一定买！” 经纪人刘安礼想了想，在林子祥耳边低语了一句，林子祥微微头，开口道： “童牧的《一生有你》专辑，八首歌我全部都喜欢，既然童牧已经唱过了，胡一亭你能不能授权给我？” 到这里他语气顿了顿，终于下了决定道：“全部都要，每首两万港币！但我还要你授权我改编粤语版的权利。” 胡一亭想也没想，直接望向童牧：“童牧你的意思呢？” 童牧被胡一亭一问，有些不知所措：“胡一亭你拿主意吧。”完后心里却下意识地反对自己的决定，有些怅然若失地望着面前洁白的桌布。 此言一出，刘安礼心中一喜，众人也都以为胡一亭一定会同意了，毕竟童牧不反对。 只见胡一亭头：“好，那我要不同意。” 林子祥一愣，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胡一亭道：“没有为什么，这些歌是我给童牧的礼物，现在正是她发展的起步阶段，为了童牧的前途，我不能授权。” 刘安礼皱眉道：“那如果童牧姐答应了呢？” 胡一亭龇牙笑道：“我是一家之主，我拿了主意，她答应有什么用？”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童牧闻言，脸儿都羞红了，却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微笑着端庄昂首，望着窗外浓浓夜色。 空中繁星闪耀，璀璨星光完美地缀在黑色的夜空中，映着明月一轮，温暖静谧。 ———————————————————————————————————————— 堂皇衷心感谢“辽一火线大叔”，“海风050810”，“柏木达野”，“哞哞哥哥”，“阿南爱看书”，打赏！！！谢谢兄弟们支持！！！ 终于上架了，啥也不了！大家订阅吧！！！ 订阅看书价格不贵，大家只当是每阅读之后，递给堂皇这个朋友一根烟抽。 再次感谢大家对堂皇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一十六章 飞机事件 母亲白萍听胡一亭自己是一家之主，哭笑不得地斥道：“别听他瞎，林先生，童牧是他干姐姐，您不要乱想。” 林子祥笑问：“您是童牧的妈妈？” “对，我叫白萍，他们两个都是我家孩子，胡一亭这臭子是我亲生的，童牧比我亲生的还亲。” “白女士您好。呵呵，我不会乱想的，这两个孩子才华出众，比我儿子女儿要强多了，您一定有育儿诀窍。” “呵呵，哪有什么诀窍，胡一亭能老老实实不给我添乱我就满足了，童牧是乖孩子，用不着我操心。” 胡一亭见身旁坐着的林子祥为人亲和健谈，即使被自己拒绝了也不见生气，一脸微笑地和大家和蔼聊，心中反倒有些歉然了。 “林先生，我对你印象不错，如果让你白白遇见我一趟也不过去，这样，我给你写一首歌，名字就叫……就叫朋友。” 林子祥毕竟已经48岁，这个年纪的男人经历风风雨雨已无数，对于约歌不成并不介怀，闻言淡淡笑道：“朋友，很好啊。” 胡一亭知道他很看得开，笑道：“回头我写好就告诉你，到时候你派人来拿就是了。” 于是便留了母亲白萍手机号码给林子祥。 晚宴结束，众人都觉得满意尽兴，于是各自回家。 胡一亭见大家都喝了酒，便坚持不要人送，打了出租。和白萍童牧一起，三人自行离开。 林子祥这边有司机送他回酒店。刘安礼在车上道：“祥哥，这孩真没礼貌。” 林子祥笑道：“孩子嘛。就是有孩脾气，我一都不介意啦。” 刘安礼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给你写歌？不过也就是一首歌罢了，我看还是拒绝他好了，省得他以为我们要求着他。” 林子祥缓慢地道：“胡一亭他还是孩子嘛，16岁比我儿子都，又这么有才华，难免性格古怪一些，你和他生什么气呢？” 刘安礼笑道：“祥哥≤≤≤≤，★↘
syle_();的是。” 林子祥：“他既然愿意写那你就去拿嘛，如果好就用。不好就不用，别给人家难堪。” 刘安礼：“是，祥哥，您得对。” 胡一亭回了招待所，自觉喝的有些多。今晚光是118元一瓶的高档红酒就喝掉了7瓶，自己一个人大概喝了有大半瓶，有超量了。回想起前世自己酒量不行，这辈子依旧如故，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改不掉的dna。 白萍从隔壁房间过来。见胡一亭已经睡了，便也回房与童牧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一家三人一起吃过早饭。童牧和白萍告别胡一亭，跟孔靖一起去见乐队，准备开始紧张的彩排。 胡一亭径直在附近机票代售买了飞机票。搭乘十半的航班直飞北都。 上了飞机询问空姐，得知南航的班机抵达首都机场的时间大约是下午四。路上有五个时的时间。 胡一亭昨晚酒精还没散有些头疼，一上飞机就闭目养起神来。 到了分发航空午餐的。胡一亭从迷迷糊糊的状态里醒过来，咂咂嘴，觉得口干舌燥。他把头侧到过道里，看了看波音77舱室那头的空姐，见两个空姐手里拿着椰汁和橙汁，嘴里不禁津液横流。 在他急等着解渴的当口，前面空姐却被拦住了。 就听见一个公鸭嗓男人用一嘴生涩的台湾国语嚷嚷着：“飞机上怎么可能连啤酒都没有！你们这是什么狗屁航空公司！我去美国的时候，飞机上别啤酒，连红酒都是随便喝的！奶酪和牛排都是最最新鲜的！你们大陆人居然敢拿几块酱牛肉和面包应付我！” 胡一亭靠在椅背上忍不住苦笑起来，闭上眼只当是在听相声。 可没想到在空姐一再道歉之后，那男子居然火冒三丈，出手打掉了空姐手里拿着的一盒橙汁，橙汁泼在旁边乘客身上，那乘客当然不愿意，同时与空姐和那男子争执起来。 空姐连忙道歉，不是自己弄翻的，公鸭嗓火了，劈脸就打了空姐一个清脆的耳光：“不是你打翻的还能是我打翻的！什么服务态度！” 那空姐被打之后吓得赶紧往后躲，语无伦次的还在道歉。 胡一亭听那空姐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心中不忍，重又睁开眼望过去，见舱室前方已经聚集了三名空姐和一名男空乘，都在给公鸭嗓和被泼到橙汁的乘客道歉解释。 机舱里乘客们都开始不耐烦起来，被泼了橙汁的乘客在得到领班空姐原价赔偿和干洗的保证之后不再纠缠，但那公鸭嗓依旧不依不饶，索性把两条腿伸在过道里，如果不给他升舱并赔偿精神损失，他就不让开。 胡一亭被炒得脑仁发胀，肚子也叫了起来，嘴里更是干渴难受，心头火窜得老高。 他怒骂道：“叫你麻痹叫！再敢叫一句！信不信老子下飞机就嫩死你！一刀穿你俩洞！送你重新投胎！狗日的！你他妈给我消停！” 胡一亭暴怒地骂完，觉得气有些消了，对空姐喊道：“美女行行好！赶紧给我倒杯水！我都渴坏了！这满飞机的乘客都饿着肚子在等吃饭，你们还跟他一无赖瞎磨蹭啥呢？空警在哪？！还不赶紧把这狗东西铐起来！这王八羔子要是劫机，你们还跟他去台湾呀！” 被胡一亭这样带头一骂，满飞机的乘客也都开始张嘴倾吐心中的愤懑。 “闭嘴吧！把道让开！” “赶紧让开！我们都等着吃饭呢！” “你不吃饭别拦着老子！不然等下了飞机，我带那哥一起揍你丫挺的信不！” “这不会真是劫机的吧？前年老有劫机的，十好几架飞机都被劫到台湾去了！” “是呀，千万别是劫机的亡命徒呀！” “搞不好是台湾间谍！” “诶呀！怎么有这种人，真差劲！今碰见神经病了。” “让开！” “快让开！” 那名男空乘被乘客们催促得紧，也急了眼：“这位先生请你让开！” 公鸭嗓直眉瞪眼地大声威胁：“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是美国公民！你要敢动我，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我是美国公民！我要去美国大使馆告你们！让你上海牙国际法庭！” 公鸭嗓一急，蹦出一嘴的宁波腔。 那年轻的男空乘也急了，虎着脸下手去掰他的腿，想要把他腿塞回座位里，却被他使劲踹了几脚，一脚正踢在脸门上，顿时鼻血横流。 胡一亭忍无可忍，从座位上站起来，喊道：“这王八蛋是要劫机呀！大伙跟我上！嫩死他！” 南航一名空姐急急道：“那位先生请遵守航空秩序，不要起来……” 胡一亭冲过来一脚揣在公鸭嗓的脸上：“我上个厕所不行吗！” 这时另一名空姐把话的空姐向后拉，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发什么神经？管这种人死活呀，打！打死最好！” 这时机舱里群情激奋，大伙站的站，抻头的抻头，嘴里火上浇油的为胡一亭赞。 “打得好！” “哥们使劲揍丫挺的！下飞机我请吃饭！” “好好教训这兔崽子！下飞机东来顺！我请！” “同志注意安全，别打危险三角区！” “对，同志注意别打出血！使劲踹那混球肚子！” 胡一亭浑身充溢肾上腺素，泼风似的七八拳下去，把那公鸭嗓子打得嗷嗷乱叫，毫无还手之力。 “我是美国公民！你这是犯罪！我要去美国大使馆告你！我是美国公民……” 胡一亭喘着粗气：“你特么就算是联合国国王，老子今也打到你服贴！” 完又是狠狠一脚，把公鸭嗓伸在过道里的双腿踢进了座位里。 胡一亭用手指连连击着此刻已经猥琐抱头的公鸭嗓头，威胁道：“你再敢伸脚试试，把腿给你阙了！” 见公鸭嗓终于闭嘴，老实地低着头不敢看他，胡一亭这才轻舒一口气。 旁边一位漂亮的空姐满脸涨得通红，睁着一双滚圆的大眼睛突然给胡一亭递过来一杯橙汁。 胡一亭一饮而尽，回了座位。 机舱里乘客们纷纷鼓掌叫好，居然还有一位胖乎乎的青年干脆打听胡一亭的地址：“哥们是北都的吧？年纪轻轻真是条好汉！留个地址回头咱们聚聚，好好喝顿大的！” 胡一亭腼腆地一笑，婉拒道：“我才初三，学校规定不许喝酒。” “初三啊？！那你打架可够猛的。哪个学校？煤田附中？我知道他们那打架全京城都出名……”(未完待续。) ps： 上架第一发，求订阅击推荐打赏，总之啥都要，大家尽可能支持堂皇吧！ (n_n)~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两份午餐
sh_read(); 靠在座位上，胡一亭面对几位过于兴奋的乘客的招呼，笑的有些拘谨，对他们点头致意后便再也不想什么。他的心情在冲动之后重归平静，面对乘客不时投来的窥视和议论，感觉如履薄冰。他拳头上磨破了些皮，透明充血的指尖因为用力过猛还在发颤，他抬头看见分发午餐的两位空姐终于走到了自己身边，她们的眼睛闪闪发亮。 胡一亭喜欢南航最早的这套制服，修身的蓝白条中长袖衬衫，领口还缀着同款大蝴蝶结，蓝白红三色斜窄条修身马甲，宝蓝色一步裙，像每个男人心目中最美的主妇。 “先生，酱牛肉套餐还是咖喱鸡块套餐？”年轻的空姐莞尔一笑，胡一亭觉得世界突然安静，他记得这就是之前给他递橙汁的那个美女，瓷白脸儿，鼻尖微翘，唇红如丹，妆色艳丽如牡丹盛开。 “我好饿，能都要吗？” 年纪大的那位空姐侧过头去抿嘴忍笑，年轻空姐张开红唇，笑的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贝齿。 她既没可以，也没不可以，只动手从推车上取了两包放在胡一亭面前折叠桌上。 “您喝橙汁、椰奶还是咖啡？” “橙汁，椰奶也要。” 姑娘笑容开始变得羞涩，微微侧首《⊙，点头，脑后的髻俏皮的抖动着。 “你先喝橙汁吧，喝完我给你倒椰奶。” 胡一亭旁边那乘客笑道：“我也想要两份。” 姑娘苦笑道：“对不起先生，只有一份。” “哈哈，我和你开玩笑呢。” 胡一亭是真饿了。早上酒醒后吃不下，和童牧白萍在一起喝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当早点。 打开包装袋吃完第一份酱牛肉快餐后。胡一亭也喝完了橙汁，猛然发现那年轻空姐站在自己身侧。手里拿着椰奶盒子。 “我给你倒。”她款款接过胡一亭手中纸杯，倒上递给他。 胡一亭抬头望去，见走道已经空了出来，显然午餐已经分发完毕。 “你的服务真好，我回头要给你写感谢信。”胡一亭笑着逗她。自打重生后，不知怎么回事，胡一亭的性格越来越活跃跳脱。 姑娘颔着螓首，抿嘴微笑不语，却有意无意挺着发育良好的胸脯。把胸牌上的名字露出来。 胡一亭拆着咖喱鸡块套餐的包装袋，若无其事低声道：“陈露华，多好听的名字呀。” 喝完椰汁，陈露华又躬身接过胡一亭的杯子满上，红着脸轻轻在他耳边道：“您慢用，有事叫我。” 着她把杯子放在折叠桌上，同时放下了手里攥着的一张纸条，随后她便低头步奔回了服务舱。 胡一亭心忍不住砰砰跳，好奇心驱使他偷偷在眼前展开纸条。纸条带着陈露华掌心的汗水，触感温热湿润，上面写着一个固定电话号码。 胡一亭这时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感觉自己像是做了贼。心情比刚才打人时要不安一万倍。 他迅速收起纸条，目光忐忑地180扫描周围，情怀青涩地担心着有人注意到自己和陈露华之间的动作。 随着飞机降低高度穿过云层。舷窗下神州大地如画卷般清晰展现，苍翠的丘陵、绿色的平原、晶莹的河流、森森的山脉。一切都真实而微缩，并逐渐放大在眼前。显然是快抵达首都机场了。 下飞机时，胡一亭不敢看陈露华的眼睛，低着头心跳加速地从她面前走过，听见耳边响起她语重心长地声音：“感谢乘坐南航班机，欢迎下次光临。” 胡一亭心想：“谢谢你陈，但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你这么美的姑娘，将来一定能找个棒伙。” 走下舷梯上了摆渡车，胡一亭看见那公鸭嗓子也在车里，一路上怨毒地瞥着自己。 胡一亭也不和他罗嗦，车行至航站楼大门，便径直走了进去。 正当胡一亭准备出航站楼打车去计算所时，突然一只手重重搭在了自己的肩头，他回头一看却是警察。 “就是他，就是他在飞机上打我！” 胡一亭又听见了那个公鸭嗓。 没有做什么辩解，胡一亭老老实实地跟警察去了机场派出所，心想有什么事只要清楚就行。 机场派出所就设在航站楼出口处，所里值班的也就七八号人，所长大腹便便，看了看两人也不理睬。 接警的民警二十来岁不到三十，自我介绍姓马，看上去精明强干。 还没等马民警询问详细情况，公鸭嗓首先要求打个电话。 电话中公鸭嗓重又抄起那口台湾国语，向对方痛诉自己被无故殴打，还要通知统战部、侨办、大使馆、找律师，云云。 胡一亭不理他，笑眯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揉的皱巴巴的云烟，这烟还是当初在计算所对面店里买的，到现在没抽完，这也归功于胡一亭重生后烟瘾若有若无，比前世轻得多。 胡一亭向周围民警散了一圈烟，把飞机上的情况解释了一遍。 “我今年才16，不够处罚年龄的。”胡一亭一上来这话就等于明确表示，自己属于知法犯法但你又能耐我何。 带他回来的值班民警马抽着胡一亭给的云烟，皱眉道：“你哪个中学的？年纪轻轻就抽烟？16岁下手这么狠？把人眼都打青了！” “嗨！您当时没看见这孙子多闹腾，把人空乘鼻子都踢出血了，我要再不管，他非劫机不可。” 所长在一旁接口道：“别扯了！劫机这话能胡乱讲吗！这样，等他电话打完，你再打电话，叫你家长带户口本来领一下，证明你未成年，写份检查再回去。” “可我是外地人啊？”胡一亭连忙解释了一通。 民警马听了胡一亭的话完全不信：“你才多大就工程师了？别跟这瞎扯！我告诉你耽误时间是你自己的，今你家长必须来，别以为打完人就没事了。” 胡一亭没办法，只得掏出手机给王丽丽打电话，把情况了一番，王丽丽问清了地址后表示马上就过来。 马见胡一亭掏出手机，心里微微一惊，心想这子家里倒有钱，居然给孩子都配了移动电话。 公鸭嗓这时也打完了电话，指着胡一亭用宁波腔骂道：“你这流氓别老卵！这次非叫你被学校开除，送少管所不可！” 完跑到所长办公桌前，对伏案写材料的所长威胁道：“你们管不管？我可是美国公民？有绿卡的我告诉你！你们要是不把这子抓起来，我就去美国大使馆告你们！你们这是违法国际法的！我都可以去海牙国际法庭告你们！” 胖乎乎的所长苦笑道：“您这位先生至于吗？多大个事啊？还真当是国际纠纷了？ 你不就是和一16岁未成年孩子打了一架吗？结果你还没打赢。我先不您这事干的多丢份儿，就法律吧，上法院打官司您这也是成年人和未成年人斗殴，肯定是调解赔偿医药费，您拿他还真没辙。” 胡一亭嘿嘿笑道：“所长您看看，丫懂法吗？整个一法盲啊，还要送我去少管所，还要开除我，这不一神经病吗？这种人以后可不能再让他坐飞机了，这对伟大祖国的领空安全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所长在耷拉着眼皮，随手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你少跟我这瞎贫，屁孩年纪不大怎么不学点好？飞机上是打架的地儿吗？我告诉你，横竖吃亏的是他，你得赔他医药费。” 公鸭嗓气的一拍桌子，与所长争执起来 胡一亭这时打量公鸭嗓，见他年纪不大，三十来岁，一张虚胖的白脸上满是戾气，无框眼镜后面一对三角眼阴寒发亮，刚才马民警记录的时候，他自己叫庞磊，英文名叫帕克。 这时派出所电话突然响了，所长接了个电话，放下电话突然道：“马，把这个胡一亭铐起来带后面审讯室去。” 马吃惊地望着所长，以为自己听错了：“所长，这子未成年……” 所长一脸的烦躁，凭空挥手道：“别废话，叫你铐你就铐。” 胡一亭冷笑起来：“所长，谁的电话？” 所长这时也收起了那副不爱管闲事的表情，正色道：“胡一亭，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人家未婚妻是美籍台湾人，他算半个台胞家属，市统战部和侨办都给分局打电话了，现在正是严打期间，所以这事得彻查，你今晚还是老老实实在这过夜，写检查交代问题吧。” 胡一亭知道这位所长是在圆滑地提醒他，人家已经找了人，你现在有辙赶紧想，没辙没背景的话，一会儿就老老实实认怂。 “大概这也是看在我有个移动电话的份上的吧，要不然单凭我一个外地人，所长未必能这么客气了。” 胡一亭想到这，严肃问道：“我还没问所长您贵姓？” “我姓常，常青松。” “常所长，你严打，那我这算是拘留还是准备逮捕？” “先拘留，如果这位先生向法院提起诉讼，可能要从重处罚。” “怎么个从重处罚？” “如果判定属于暴力伤害，你可能真要被送去少管所。” 胡一亭有些不祥的预感，望向庞磊，见他一脸猖狂，无声而阴险地咧着嘴，笑出了一口黄牙。(未完待续。) ps：亲戚从外地过来聚会，事比较多，今更新比较晚，耽误大家时间了，堂皇向大家致歉！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znj;&zn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znj;9&znj;&znj;9&znj;&znj;&znj;&znj;&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五十万和解？ 局面骤变！ 胡一亭原以为自己凭借未成年的优势可以稳操胜券，但既然牵涉到严打，事情便复杂起来。 严打一词是改革开放后的产物，源于当时很多人甚至包括南方有些市长都喊出了“改革开放就是要好好搞资本主义，政府随时准备换牌子”。官员如此，民间更不在话下，社会上一夜之间开始猛刮拜金风潮。但钱不是谁想赚就能赚的，由于个人能力短期内很难有什么变化，可内心的**却十倍百倍地增长，于是社会上各种犯罪活动如霉变般呈几何级数上升。 乱世用重典，于是严打诞生了，意思是依法从重从快。但下事只要求快便容易出错，而若当真依法照章行事，那还哪里有什么从重或从轻之？ 胡一亭知道，如果按严打的规矩上纲上线，自己恐怕还真要被当成少年暴力犯罪，送进少年管教所读高中了，如果刑期长的话，成年后怕是要被转入监狱劳改，直到服刑期满。 “这事必须清楚！” 胡一亭怒冲冲推开想要给自己上铐子的民警马，对常青松所长道：“我是见义勇为，可不是无缘无故揍他！” 常青松提高嗓门道：“你你见义勇为，那受害人在哪？” “马给他上铐子！我警告你胡一亭，你子可别犯浑！” 胡一亭怒极：“那我能先打个电话吧？” 常青松皱眉道：“给谁？” 胡一亭道：“三分钟河东，三分钟河西，你们派出所变卦这么快，总得让我通知家里人自己被拘留了吧？” 常青松点点头：“打吧，打完去后头老实写材料。” 胡一亭赶紧拨通手机，把自己被拘留的前因后果，对王丽丽解释了一通，又把陈露华的电话号码，还有自己乘坐的航班编号告诉了王丽丽。 “你赶紧通知她们，请她们来给我作证。证明我是见义勇为。” 王丽丽在电话那头焦急万分，连声答应。 胡一亭这才放下手机，笑着对马道：“马警官，铐松点。” 马果然给他的铐子留了些空。然后开始按规定搜身，把随身物品放进一个纸袋。 “马警官您把烟给我留着，我得抽根烟解解闷。” 马笑道：“你当这是你家呀，不行！” 着马拿了一根塞进胡一亭嘴里，给他点上道：“就这一根。现在跟我去后头。” 胡一亭郁闷地嘬着烟，狠狠瞪了公鸭嗓庞磊一眼。 只听常青松所长对庞磊道：“你也不能走，写材料吧。” 庞磊急赤白脸道：“我不是跟你们过了嘛？还写什么写！你们应该让我去医院出验伤报告！” 常青松道：“程序你懂不懂，按程序来，赶紧写。” 庞磊又威胁了常青松两句，但常青松这大胖子根本不吃他那套所谓美国公民的辞，于是只得骂骂咧咧地拿了纸笔坐下写材料控诉胡一亭。 王丽丽在一个时后终于带着三名空姐和一名空乘来到派出所。 陈露华一进派出所就急急忙忙跑到常青松面前道：“所长，胡一亭是冤枉的，他确实是见义勇为！” 那位被踢出鼻血的青年男空乘也当场指证，把庞磊在飞机上耍无赖的流氓行为一五一十了一遍。 庞磊听航空公司的空姐和空乘一致指责他是在飞机上闹事的流氓无赖。气的暴跳如雷：“常所长你不要信他们一面之辞！我正要去航空公司投诉她们呢！她们在飞机上服务态度恶劣不，又纵容怂恿胡一亭那王八蛋对我行凶，我要告他们！我要找记者披露他们公司欺负乘客！” 听见庞磊倒打一耙的这番话，空姐们都气的胸膛起伏，可心里又都有些害怕，因为南航对于乘客投诉管理极严，只要有投诉，不管有理没理先扣空姐当月奖金，同时扣除一笔绩效分，严重的可能被停飞。 陈露华之前在飞机上脸上挨了庞磊一巴掌。此刻心中竟然害怕起来，一时间竟然语塞，不知该怎么为胡一亭辩解。 派出所所长常青松这下为难起来，只得道：“那还按程序来吧。你们这些空姐和空乘也都一人写一个材料，明一下情况。” 王丽丽见事情胶着，心里急的冒火：“常所长，我能先见见胡一亭吗？” 常青松想了想：“他现在是被拘留，暂时不能随便见，得等他写好交待材料。” 王丽丽怒道：“你们这里也太不讲理了！一个成年人和16岁孩打架。成年人打输了能怪孩吗？” 常青松摆摆手：“你别跟我讲这些，没用！孩还有杀人的呢！难道就能无罪释放了？” 庞磊坐在不远处，闻言“嘿嘿”冷笑，放下手中纸笔，对王丽丽这边高声扬言：“这事可没这么容易就了了！我告诉你！我非让这王八蛋坐牢不可！他居然敢打我！狗娘养的！” 王丽丽压住火，转过头焦急地向庞磊问道：“你吧，你想要多少钱？” 庞磊之前看见胡一亭用手机，年纪轻轻一个人坐飞机，猜他肯定家里有钱。 现在既然王丽丽敞明了问私了的赔偿金，当即狮子大开口道：“五十万！少一分钱都不行！胡一亭这畜生目无法纪，年纪轻轻就这么暴力，将来还不得杀人放火？” 王丽丽闻言吓了一跳：“五十万？你开什么玩笑！” 庞磊不屑地哼了一声：“精神损失费加医疗费，五十万还嫌便宜了你们呢！” 王丽丽质问道：“你怎么不去抢银行？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赔你这么多？你要是真心想和解，就个能接受的数字。” 庞磊一听这话，心知有门。 王丽丽的是“怎么可能赔你这么多”，而不是“怎么赔得起这么多”，两句话听起来似乎差不多，但语境完全不同。前者是有钱不肯赔这么多，后者可能是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 庞磊贪婪地道：“今你们要是拿不出五十万，到明就得赔我六十万，后七十万，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想让你家孩子做大牢，那你就留着钱在家当纸烧吧。” 显然庞磊是把王丽丽当成了胡一亭的家长。 王丽丽柳眉紧锁，心急之下，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办法。(未完待续。) ps： 堂皇的爷爷五十周年大祭，亲友从外地赶回相聚，上坟吃饭，送亲友离开，事情较多。 欠了两章，下周一定补齐！ 请大家务必见谅。 鞠躬感谢。
第一百一十九章 拘留室 胡一亭进了拘留室，这是一间黑屋，民警马单独提审他。 “你招了吧，你是怎么打那个叫庞磊的家伙的。” “我那是见义勇为。” “甭管你是不是见义勇为，打了就是打了，你详细怎么打的？为什么打他？” 胡一亭尽可能得很详细，无奈事件太简单，三言两语也就交代完了。 “不要胡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马一声厉喝。 这是派出所常用手段，俗气到几乎这年头每一部影视作品里都会出现这句话，但很多一线干警仍然乐此不疲，足以证明这句话的威力。 “给我根烟，我再想想。” 马给胡一亭点了根烟。 “想明白了吗？” “想明白了，没错！我的句句实话！再给根烟呗？” “你子故意骗烟的吧！” 接下来民警马把他带到派出所后院关进了另一间拘留室，比起刚才那间审讯黑屋，这间拘留室采光充足，却闷热难当。 屋里靠墙有个旧课桌，桌上有纸笔，马对着课桌前的破板凳一指。 “写材料，把你刚才的都写下来。” 着带上了铁门。 屋里连个吊扇都没有，窗框上嵌着一根根铁条，手指粗细，窗页上也没有玻璃。 胡一亭见窗下蹲着个潦倒的长发女人，焦黄的脸上画着粗黑的眉毛和血盆大口。 胡一亭跟她打个招呼：“大姐好，性工作者？” 潦倒的大姐很随和：“我们干过？” 胡一亭连忙摆手，羞涩道：“我不好这口。” 大姐笑了，职业的捋了捋头发，一扬下巴：“你哪个学校的？” “湖山五中。” “通州的？” “我老家在徽省。” “偷？抢？骗？倒黄牛票？”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大姐估计闷了很久，见到胡一亭就特别感兴趣，温柔的问。 “见义勇为。” 大姐眨眨眼，诚恳道：“其实我也一样。” 她又解释道：“那老头还没给钱就死床上了。” 胡一亭同病相怜道：“那我们一样。都是受害者。” 大姐同情道：“你也嫩死一老的？” 胡一亭挠挠头：“一宁波口音的男人，楞自己美国人，死倒没死，有点轻伤。” 大姐惊讶了一会。语重心长道：“这种精神美国人，脆弱着呢。” 胡一亭一伸大拇指：“精辟！” 大姐笑了笑：“我原是北**学系的，闹学潮那阵子被开除了。” 胡一亭惊讶道：“那您也混的忒惨了点。” 大姐叹口气：“吸毒太费钱，不过我接的活一般都是知识分子，有共同语言。这次那死了的那老头就是人大新闻系的教授，。” 胡一亭恍然大悟：“那玩意太费钱，您还是戒了吧。” 大姐腼腆地笑笑：“这次进了局子，不戒也不行了。不过你这种帅伙当兔儿爷太委屈了呀。留个电话呗？等大姐出去给你介绍俩富婆？” 横竖闲着无事，胡一亭便与她聊打发时间，大姐不愧是北大开除的，文学功底比胡一亭这理科生强多了，旁征博引文采斐扬，很令胡一亭受教育。 这时派出所门口停下一辆白色丰田皇冠，一个中年妇女怒冲冲地跳下车。两条又粗又短的胖腿踩着双红色高跟鞋，“噔噔噔”地窜进了派出所。 派出所里写着材料的众人听见地面震响，抬头看去，见来人四十多岁像座肉山，黑、矮、胖，胳膊、腿、脸、全都圆滚滚，两个沉甸甸的大圈圈金耳环随着话，在脸旁噼啪乱抖。 肉山进门就看见庞磊，心疼地过来抚摸他的脑袋。 “亲爱的！你受委屈了！打你的是哪个王八蛋！我要告他！” “宝贝你放心，我已经通知了市委统战部崔部长和侨办张主任。咱们今一定要讨个公道！” 肉山罢环顾四周，通过肩章看出常青松是这里领导，对他道：“市委统战部崔部长和张主任已经给市公安局打了电话，要求一定严惩罪犯。决不能让这种社会败类影响我们台商的投资热情。我就不信大陆一点王法都不剩了！**要是管不了！我就去美国大使馆！” 肉山这番话时虽然面朝常青松的方向，眼睛却盯着王丽丽和空姐空乘们，可谓一句话敲打一群人，着实透着精明老道。 庞磊神情得意，也仰着头环顾众人，一副强盗劫车的猖狂劲。 王丽丽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心里越发担忧起来，害怕万一事情闹大，变得不好收拾。 想了又想，王丽丽走出派出所大门，用手机拨通了总理办公室虞秘书电话。 听王丽丽一口气完事情经过，电话那头的虞秘书口气平静：“我知道了，你等在那，我待会就过去。” 挂了电话后，王丽丽突然觉得心里有了底气，重新走进派出所，脚步从容不迫，径直走到常青松面前：“常所长你这有《人民日报》吗？《参考消息》、《北都日报》、《新华每日电讯》、《中国青年报》都行。” 常青松头也不抬：“后头走廊里书报架。” 王丽丽立刻跑去派出所大厅走廊尽头处的书报架，取来四根带铁夹的长条木棍，铁夹上夹着厚厚的各种报纸。王丽丽把四叠报纸全扔在常青松的办公桌上。 常青松抬头瞪着王丽丽：“看报一边去，别耽误我工作！” 王丽丽不理他，只管翻开报纸，指着一张前几的《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对常青松道：“你仔细看清楚。” 常青松疑惑地望了王丽丽一眼，见她表情严肃，于是低头定睛一看报纸标题，心脏立刻一阵抽搐。 只见那标题上赫然是《热烈庆祝我国中学生胡一亭同学证明庞加莱猜想————中国数学界教育界的非凡成就》 王丽丽见常青松眼皮直抖，又翻开到这张报纸第二版，又一篇文章是《党和国家领导人亲切关心胡一亭》，底下还配了张照片，正是胡一亭那次接受李鲲鹏总理接见的合影，虽然是黑白照片，清晰度很高，胡一亭一脸谦逊地和总理握手，总理和蔼慈祥地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仿佛在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虽然照片上只是侧脸，但多年的公安经验令常青松一眼就看出来，报纸上这个胡一亭就是此刻正在派出所拘留室里呆着的那子。 王丽丽手上不停地翻着报纸，又在常青松面前一张张地打开《中国青年报》、《参考消息》、《北都日报》，在相同日子的报纸上，总能找到关于胡一亭的新闻，几乎全是头版头条。 《新时代新人物的赞歌——中学生楷模胡一亭》 《自古英雄出少年——英雄少年胡一亭》 《才少年胡一亭奋勇拼搏为祖国夺取世界数学皇冠上的宝石》 ……(未完待续。) ps： 堂皇感谢“辽一火线大叔”，“海风050810”，“柏木达野”，“沙漠i甲壳虫”，“海风050810”，“题魄南柯”，“我就是个狗不理”，“冰月飞翎”，“草原上的老鼠”，“星飞呀”，“阿南爱看书”，“王玄玄策”，“沙漠里的骆驼”四来的打赏！！！ 谢谢大家支持堂皇！！！ 谢谢！！！
第一百二十章 九局 常青松因为紧张居然站了起来，他喉结滚动地把几份报纸大致翻了翻，见满篇都是对胡一亭三证明庞加莱猜想的溢美之词。 只见报纸上把胡一亭夸的比雷锋还勤奋，比赖宁还勇敢，比张海迪还不屈不挠，要不是年纪不够，估计他准得得个全国优秀科技工作者，如果他是女的，保准评个三八红旗手。 常青松的汗哗哗往下淌。 本来就热，所里也没空调只有两个吊扇，他这么一个大胖子全靠“心静自然凉”五字度夏，这回受的刺激不，心里乱的跟五十六个鸡爪子在挠一样，汗水自然收不住地往下淌。 “误会！”常青松尴尬道：“这里面肯定有误会，王女士你等一下，我这就把胡一亭请出来。” 王丽丽道：“您快着点！胡一亭要是掉根寒毛，我就找记者开新闻发布会。” 常青松闻言，一个头有两个大，连忙摆手：“姑奶奶您可千万别叫记者，我这就去！” 常青松一溜烟跑向派出所后院，撞倒了椅子也不扶，心乱如麻地想：“这要是上了报纸，神童被拘留在自己的派出所里，那这事可就闹大了！到时候上面必定要追查，不管最后调查情况怎样，背黑锅的都是自己这种基层领导。” 想到这里，常青松立刻把庞磊恨上了：“这狗日的假洋鬼子！可把老子坑苦了！” 不到三分钟，胡一亭就被常青松从拘留室里放了出来，被请坐在接待大厅的所长办公桌后面，接着他手里又多了一杯茶，还是常青松亲自给他泡的。 看到桌上摞着的报纸，胡一亭心里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招？真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庞磊和“肉山”见胡一亭被放了出来，脸色大变，肉山不依不饶道：“所长先生。我要告你以权谋私！” 常青松看都不看她一眼，笑着从办公桌抽屉里摸出一包中华，亲切地递给胡一亭，又帮他点上。 “误会啊。都是误会！胡一亭你自己不，叔叔哪里知道你就是那个为国争光的英雄！神童！” “胡一亭你可真了不起，你看你比我儿子也大不了几岁，那可真是强的太多了！强太多！” “你我吧，平时做事就是太认真。脑子也不灵活，胡一亭你可千万别怪叔叔。” “哎呀，今这事办的，你叔叔是不是老糊涂了，哈哈哈，是不是。” “要不你还是先回去？这里的事有叔叔给你办。” 常青松口气唠叨得像个居委会大妈，和善的像个卖菜大叔，只见他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把折扇来，笑着打开给胡一亭扇着。 胡一亭见常青松前倨后恭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为难他。但一看见庞磊，他火气就上来了：“过去的事您就别提了，但今儿您可得清楚，究竟谁是见义勇为，谁是扰乱社会治安。” 常青松尴尬地笑着，心想：“祖宗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这好话尽，好烟也陪上了两根，你还不赶紧走啊。” “这里面有误会，你放心，叔叔一定调查清楚。” 听常青松想要打马虎眼。胡一亭把脸一拉：“您这话得我可不爱听，刚才人家电话打过来，您那时候怎么不这是误会？我看您工作方式很有问题！ 您要是还跟我这是误会，那我可不敢叫您叔叔！” 常青松低头凑近胡一亭。轻声道：“那你想怎么办？我也是没办法啊？领导怎么，我就怎么做，那两个人毕竟是有台商背景的嘛。” 胡一亭面无表情，朗声道：“警察同志，我现在郑重要求，您把事实弄清楚。还我一个清白，再把真正的坏人绳之于法。” 庞磊站起来指着胡一亭，操着公鸭嗓子骂道：“流氓，你别嚣张！” 那“肉山”也对常青松道：“常所长，你今要是敢放走这流氓，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完，这位庞磊的女友也掏出了一个摩托罗拉手机，显然是要拨打电话搬救兵。 常青松看这情况，心里权衡之后，把心一横，苦口婆心地劝胡一亭：“看到了吗？我这也是顶着压力呢，胡一亭你赶紧走吧，叔叔帮你料理后事。” 王丽丽附耳对胡一亭道：“要不还是走吧？我刚才给虞秘书打了电话，她她马上就过来，你要是走，我现在给她打电话让她别来了。” 胡一亭听了王丽丽这话，想了想道：“你当人是我保姆啊？既然她答应来了，你再打电话变卦，岂不显得我们行事轻浮。” 胡一亭打定主意，对常青松道：“所长同志你别跟我套近乎，你要真想让我喊你叔，就赶紧把这个坏人抓起来，他扰乱民航运输秩序，严重威胁到了飞行安全，而且他打了空姐，还伤了空乘，应按照故意伤害罪和寻衅滋事罪予以拘留。” 此言一出，庞磊立刻骂道：“你放屁！明明是你殴打我！我有美国绿卡，是美国公民，你这是国际犯罪！” 庞磊女友指着常青松，用台湾国语愤愤道：“蛇鼠一窝！蛇鼠一窝！你们这些**真是些无赖！请我们台商来做生意，居然打我们的家属！这事我绝不会放过你们！我要告诉你们北都市统战部崔部长！你等着瞧！崔部长马上就到！” 胡一亭对她呸了一口：“什么东西！也敢来北都恶心人！ 祖国请台商台胞来大陆做生意，那是让利给自己人，想要用经济交流增进两岸关系向好的方向发展。你别给脸不要脸！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像你这种货色，无论放在什么电视剧里都活不过两集！居然还污蔑党和政府是无赖，我看你才是无赖，简直把台商和侨胞们的脸都丢尽了。 你年纪一大把，脸上的粉比我鞋底泥都要厚，居然还养白脸，你知不知道羞耻！你欲求不满，**个白脸解决个人需求倒也罢了，还找这么一个道德败坏的东西，他那公鸭嗓比锯木头还难听，你还当个宝，真是苍蝇爱叮臭鸡蛋！” 庞磊被胡一亭骂的浑身发抖：“操你丫的！你才是白脸！我是网络公司总经理！” 庞磊的台商女友气的浑身肉直颤：“你这是污蔑！我要告你侵犯名誉！” 胡一亭不慌不忙，干脆与他们唇枪舌剑地骂将开来，王丽丽加入战团，陈露华她们三个空姐和那名被打伤的空乘自然帮着胡一亭话，肉山和庞磊立刻落于下风，派出所里吵成一锅粥。 常青松觉得两头得罪不起，于是控制不住局势，只能站在一旁着急地抱怨道：“瘟神啊，真是撞了瘟神。” 见连所长都无可奈何，其他民警也都识趣地离开前厅，跑到后院议论纷纷。 终于这时候，肉山口中的市委统战部崔副部长到了，他一进来就怒冲冲大喝一声：“吵什么吵！像个什么样子！” 罢，他对气的面红耳赤地肉山道：“邬美加女士，你受委屈了。” 接着便对迎上来的常青松一通训斥。 “你怎么还不把这流氓给抓起来！” 常青松赶紧把报纸递给崔副部长，崔赖朝一看报纸，也愣住了。 他打量了一眼胡一亭，又看了看邬美加，眼珠子一转便道：“有些年轻人利用自己在学习上的一点成绩，诓骗了国家领导的信任，本人实际上道德品质败坏，这样的人难道犯了罪就不该抓吗？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胡一亭心中迅速不安起来。 果然崔赖朝紧接着就对常青松道：“你还不把他拘留起来！不写完检查不许放人！” 常青松心里叫苦不迭，硬着头皮，正要上前要把胡一亭带走，就听见门口一个女声淡淡道：“我看谁敢动胡一亭。” 众人循声望去，见一个中年美妇站在门口，脑后细密紧致地盘着个圆髻，白衬衫黑长裤黑皮鞋，这身穿着虽然朴素到了极点，却显得庄重无比。 她身后站着四个精悍的男子，一律白衬衫黑西裤黑领带，四人还都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站在那美妇人两侧。 “我是虞丽萍，大家好。” 美妇人一边一边对胡一亭笑了笑。 身旁四人见状，立刻上前把胡一亭围了起来，其中一人对常青松出示证件道：“我们是公安部九局的，奉上级命令调查一起非法拘留案件，请你配合。” 常青松心里一凉：“我一定全力配合。” 作为老公安，常青松当然知道公安部九局，也知道这九局和公安部基本上不沾边，这机构另有个让人耳熟能详的名字——中央警卫团。(未完待续。) PS： 感谢“辽一火线大叔”强劲支持！感谢“Bean050”，“Nilaas”，“王玄玄策”，打赏！！！ 谢谢兄弟们支持！！！
第一百二十一章 虞丽萍 胡一亭吃惊地望着虞丽萍，惊讶之后是深深地无奈和动容。※％※％， 他当然认得虞秘书。 “这不就是那在中南海里给自己送茶的服务员吗？原来她就是那位电话里的虞秘书！” 胡一亭想起自己那给虞秘书递名片，似乎当时自己还人模狗样的对人教了一通，还劝人跳槽换工作，甚至建议她来重光公司上班。 胡一亭嘴里发苦，想起自己后来还和虞秘书通过电话，怎么就没能从她那一口温软细腻的京片子里把她分辨出来呢？他有心想要自嘲两句，却觉得自己过分自恋，“她也未必就记得那我了什么呢。” 胡一亭对虞秘书微笑，可虞秘书接下来却并没有看他，而是走到北都市统战部副部长崔赖朝面前，和气询问：“崔部长，这件事是你负责的吗？” 声音温婉，但听在崔赖朝耳朵里，却令他不寒而栗。 虞丽萍简单的一句话，潜台词却耐人寻味。如果自己承认，那么其中一旦有问题，自己就要承担责任。如果没有问题，自己就不该在这个地方，不该管这件事。 他认得虞丽萍，原因不光是因为总理参加全国统战工作会议时虞丽萍坐在第二排最边上，据她还起草了总理的讲稿。更因为他知道虞丽萍虽然只是副厅级干部，低于自己的正厅级别，可对方却生在一个对于自己来遥不可及的庞大家族，今年甚至只有8岁。 又听她之所以到了正处却一直在中南海工作，从没有经历过一般人必须经历的外放。而是直接一路上去在秘书处升了副厅，因为国家领导那时认为首长年纪大了。孙女不方便离京。 崔部长尽可能让自己笑容友善而灿烂：“我听台商邬女士和派出所产生了些误会，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调解一下。邬女士经营进出口服装贸易。对我市今年招商引资指标完成有很大帮助。” 虞丽萍笑了笑：“崔副部长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崔赖朝张了张嘴，最终只了一句：“好，好。” 刚走到门口，虞丽萍对他背影嘱咐了一句：“总理凡事都讲实事求是，不会轻易被骗，崔副部长如果信不过总理眼光，也该信得过我们这些为总理办事的人。” 崔赖朝闻言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栽了下去，险些摔死在门口，幸好司机抢前一步扶住他，搀扶着上了车。 崔赖朝上车后心如死灰，只觉前途一片黑暗，转念间突然想起邬美甲那胖妇，不禁恨得咬牙切齿，过了会儿又懊悔自己一番信口胡居然被虞丽萍背后听了去。 虞丽萍望着崔赖朝背影，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厌恶。 随后她转首问胡一亭：“见到有人犯罪，你怎么不报案？” 不待他回答，虞丽萍却又转向常青松：“我来的路上已经问过航空公司方面，的确是有人在飞机上闹事。胡一亭也确实是见义勇为。现在空姐空乘都在这里作证，你怎么不抓犯罪分子，反而拘留胡一亭呢？” 庞磊站在大厅一侧。气势汹汹地指着虞丽萍喊：“我警告你不要乱讲……”话刚到一半，两名九局的警卫就箭步上前。将他双手在身后反剪起来，又按住头在墙上。踢弯膝盖面壁跪倒。 庞磊的正脸被重重按在墙上，五官被挤得像一张薄饼，张口欲呼，却咬进一嘴墙皮灰土，呛得不出话来。 邬美加毕竟是在生意场上滚打老练的，看见崔赖朝吃瘪的模样，就知道这个叫虞丽萍的中年美妇一定来头不，现在见到庞磊脑袋被两名保镖打扮的人按得像是牢牢长在墙上一般，不由吓得腿都抖了起来，嘴唇也一个劲地哆嗦。 常青松见事得快，这时连忙喊来民警铐住庞磊，押往后面拘留室进行审问。 庞磊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兀自还在高喊：“我是美国公民！我有美国绿卡！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抗议！我要去美国大使馆告你们……唔……”到后来，嘴却被民警用他自己的皮鞋堵上了。 虞丽萍对常青松道：“所长同志，希望你依法妥善处理这起见义勇为的案件，给当事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常青松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已经猜出虞丽萍的大致来路，闻言立刻拍胸脯道：“虞同志您放心，我们机场派出所保证完成任务。” 虞丽萍转身对胡一亭笑了笑：“走吧，胡总工。” 胡一亭脸一红，叹口气道：“原来你就是虞秘书。”却再也不下去。 虞丽萍会意地笑道：“我那见你口才那么好，就没打断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阿姨你可真调皮。”胡一亭抱怨道。 虞丽萍忍住笑道：“你还有事吗？有事就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胡一亭道：“也不急这一会儿，我先跟您这是怎么一回事。” 胡一亭简单地了一遍事情经过，虞丽萍在心中印证了王丽丽刚才电话中的内容，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走吧。” 胡一亭问：“那她们这些空姐们呢？” “写完材料就可以走了。” 胡一亭想了想：“我还是等她们一起走吧。” 罢他便询问陈露华等空乘人员，材料写的怎么样了，却突然发现那邬美加已经离开派出所不知去向。 随着陈露华他们相继写完材料，胡一亭对她们表示了歉意，这时虞丽萍在打了几个电话之后，也完成了工作。 大家一起出了派出所大门，胡一亭便提议一起吃饭，没想到虞丽萍却婉拒了胡一亭的建议，笑着对大家道：“我还有事，下次有机会再见。” 她完便带着四名警卫上了车，两辆黑色奥迪安静地滑出车位，越驶越远。 胡一亭提出请大家去全聚德吃饭，空姐们和那位年轻的空乘欣然同意，于是一起打车前往。 到了全聚德，胡一亭点了一桌好菜，唯独没有点酒。 席间大家寒暄认识，胡一亭得知另两名空姐分别名叫胡妙、苏娇，男空乘名叫徐万祥。 听胡一亭和王丽丽分别自我介绍之后，胡妙惊讶道：“原来你真的只有16岁？” 苏娇笑道：“和你却是本家，都姓胡。” 徐万祥拿着茶杯道：“胡一亭，你今帮我出了口恶气，我以茶代酒，谢谢你！” 胡一亭连忙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喝了口茶。 徐万祥放下茶杯诉苦道：“其实今这种事情，我们经常遇到！可作为空乘，也只剩下忍耐的份了。现在公司上级对我们这些服务人员，管理严格的近乎苛刻，除非对方真有劫机企图，否则谁也不敢冒着丢工作的风险和他打架。” 陈露华自从得知胡一亭当真是童叟无欺的16岁未成年之后，反而更加放的开了，频频给胡一亭夹菜，还在胡妙和苏娇的怂恿下，要认胡一亭作干弟弟。 胡一亭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只推下次见面再认，饭后给她们留下名片和联系方式之后，大家微笑告别。 把空乘们送上出租车后，胡一亭和王丽丽这才打车回了计算所。(未完待续。) ps： 堂皇衷心感谢“飞龙在& ”，“辽一火线大叔”打赏！！！ 三更感谢大家的支持！！！u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争分夺秒 胡一亭回到计算所的当晚，第一件事就是跟进自己留下的项目，查看自己离开的这些里公司的运营情况。 眼下吴市欢已经借道香港去了台湾，监督台联电方面的流片和投产情况，北都分公司的QQ项目和QQ超级解霸项目由江运顺负责。 大家听胡一亭回来了，都连忙赶到实验室。 江运顺向胡一亭汇报：“彭彬已经把QQ的核心程序写完，目前正在联机调试，我和曹玉暖正在帮他完善各个功能模块。” “好极了，你估计多久能进行测试？” 彭彬得意地插嘴道：“如果要测试，我现在就封包，基本的文本通讯对话已经可以做到了。” 江运顺道：“目前BUG还太多，对服务器要求也还过高，我看还要再优化一下，大概再过两三个月就能整体测试，到时候我们可以在国内的BBS上发帖，让大家来我们的网址上下载软件进行试用。” 胡一亭道：“可以，两三个月够快的了。” 得到胡一亭的肯定，江运顺松了口气，继续道：“黄海石负责的QQ超级解霸已经写好了核心程序，李秀明在帮他完善。这款软件因为需要借助我们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内置多媒体指令集，所以我想，能不能和畅想集团商量一下，搞个预装什么的。” 胡一亭笑道：“不用预装，要赠送！所有使用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硬件，我们都免费授权他们预装QQ超级解霸。让大家提前享受用电脑看视频的乐趣，这才能一传十十传百，让大家都来买我们的芯片。” 黄海石不满道：“那我不是白写了？搞了半这款软件不能卖钱啊？” 李秀明表情哀怨：“为了把海石写的超级解霸源程序实现INDS下的图形化操作，我这些可是没日没夜的写代码，就这么白送出去实在太可惜了呀！” 曹玉暖弱弱地建议道：“我也觉得江老大得对，咱们要不还是找刘所商量商量吧？装一台机器给一块钱？要不五毛也行。” 江运顺咽了口唾沫，游胡一亭道：“游影霸王投了足足0万片，如果畅想能同意预装。哪怕一台一块钱，我们也能赚0万。” 胡一亭拒绝道：“到底我们还是卖芯片的，软件是我们公司战略的一部分，目前主要任务是用软件帮我们卖出更多芯片。如果我们去求畅想。畅想肯定要求压低我们的芯片供货价。这就本末倒置了。” 胡一亭看了看大家的表情，见大家虽然点头同意自己的话，却都有些失望，连忙继续道：“再目前市场上盗版横行，除了杀毒软件、办公软件、财务软件、企业系统软件能卖出正版。其他类似家庭娱乐软件这种东西，你们看有几个挣钱的？” 黄海石叹口气：“盗版这么猖獗，国家也不管管。” 胡一亭道：“这个大环境不是我们能改变的，别一朝一夕，就是十年以后估计还是满地盗版。但是公司内部不能不给奖励。” 着，胡一亭对王丽丽道：“王姐，你回头你给黄海石和李秀明一共万人民币奖金。” 黄海石和李秀明闻言连忙摇头。 黄海石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如今我们都拿了这么高的工资，这不合适。” 胡一亭道：“奖励机制总是要有的，这三万块钱你们俩商量一下怎么分吧。” 他又补充道：“等QQ项目结束了，也会有奖金。” 李秀明腼腆笑道：“那。那我们就不客气，拿着了，谢谢胡老板。” 曹玉暖闻言立刻嚷嚷起来：“李秀明黄海石请客！我要吃火锅！” 大家都笑开来，李秀明和黄海石也笑着点头。 “请！” “一定请！” 胡一亭微笑着：“今后我们要把QQ系列软件结合起来，捆绑装机，让中国所有电脑上都普及我们的软件。而且我们的软件都将是免费提供百姓使用的，对我们来，没有什么比市场占有率更重要。” 江运顺疑惑道：“为什么不赚钱也要抢市场占有率呢？这不是白费劲吗？” 胡一亭当然不能把前世的经验总结随便出去，要知道今后只要在软件里植入广告，那都是不菲的收益。 他只笑道：“这是为了让客户养成使用我们软件的习惯。提高品牌知名度，增加大家对重光公司的好感度，培养双方的感情。” 黄海石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就当是用软件给咱们公司打广告了！这也不错。我能理解。” 彭彬打趣道：“你和李秀明现在拿了奖金，当然就能理解了。” 大家又都笑了起来，黄海石笑道：“等你回头拿了QQ的奖金，也会理解的。” 彭彬急道：“胡一亭，QQ给多少奖金？不能比超级解霸少吧？虽然QQ和超级解霸这两款软件的功能目标设计和总体程序结构都是你规划好了的，可是实现目标的难度完全不一样啊！” 江运顺连忙和稀泥道：“有啥难度呀。胡一亭都把开发目标写的这么清楚了，程序结构设计和各个模块功能设计的这么详细，就算找一帮大二学生也能写出来。 再了，QQ通讯软件需要服务器支持，将来架设服务器就需要好大一笔资金呢，这可纯属烧钱！可是超级解霸却不定还能赚一点回来，我是如果将来能实现预装或者捆绑销售的话。” 看来江运顺还是念念不忘着，想要通过预装软件帮公司赚点钱。 胡一亭笑道：“我知道开发难度不一样，这样吧，QQ团队总奖金10万，你们商量着分吧。” 彭彬大喜，赞道：“胡老板威武！” 黄海石连忙道：“我提个要求，超级解霸开发完成后，我和李秀明也加入QQ通讯项目组。” 李秀明连忙拍手：“我也赞成。” 彭彬瞪眼佯怒：“你俩滚蛋！我们不欢迎分果子的！这十万块是我、曹玉暖、江老大还有吴老大的！” 黄海石连忙上来用胳膊卡住彭彬的脖子，李秀明上去一边呵痒一边威逼道：“你还反了！你还反了！当初你代码高级编译是跟谁学的？” 彭彬被卡住脖子，肋下被呵痒，立刻笑抽了过去。连忙讨饶：“好好好，两位大侠……呵呵呵……饶命……呵呵呵……我认了……还不行吗……” 江运顺笑道：“你们别闹了，我看今后所有项目的经费都应该提前规划好，然后分派给每一个项。” 胡一亭赞赏道：“老江得对。今后所有项目开发都应该这样做。这样，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个软件开发流程体系，今后我们就按照这个大致流程去做，可以基本上做到分工明确，并搞清楚每个人对任务的贡献度。” 于是胡一亭走到实验室前面。在黑板上写下了“任务墙”三个字，又画了一个表格，顶端的横向标签分别是“ready（准备）”、“play（进行）”、“es（测试）”、“dne（完成）”，其中“play（进行）”项下又分为“eergeny（紧急）”和“nral（正常）”。 胡一亭刚写完，江运顺基本上就看懂了，立刻赞赏道：“这样好！这样好！” 胡一亭对他点点头：“我们就拿超级解霸程序的开发来吧。” 着，胡一亭在左端写下纵向标签“基础引擎”、“指令处理”、“数据读取和处理”、“数据输出”、“图形操作系统构建和用户使用”、“系统资源消耗控制”。 写完后，胡一亭对黄海石道：“黄海石你按照这个表格，把你和李秀明完成的所有项目填进ready（准备）大项。” 彭彬赞叹道：“这个办法好，以后在软件项目开发之前。我们先把所有项目细化成项，放进这个框架里，这样不但能明确各个项目的开发顺序，也能事后算出每个人的贡献。” 曹玉暖崇拜地对胡一亭道：“胡一亭你真聪明！这样就能把责任落实到人，也能随时查看工作进度。每个人认领自己的项后，就把该项从‘准备’下面，移到‘进行’下面，写完之后移到‘测试’下面，测试完毕后移进‘完成’。” 胡一亭笑道：“你比我聪明，一看就懂！” 李秀明点头道：“这个方法看起来简单。却非常了不起。每个项都能看到其目前所在状态，可以知道是否其配套项目跟进了！可以直观的发现每个项的优先级！这样就不至于某个部分超前完成，却因为配套项目滞后而无法完成测试。” 等黄海石把超级解霸程序开发中的所有项目，分门别类填进表格下的准备项后。胡一亭让他介绍了一下他和李秀明之前的开发进程，以及任务分配。 黄海石赞叹道：“胡一亭你之前写给我的开发流程真完美，今对照这个表格，我发现按照你设计的流程，一点时间都没浪费！” 李秀明也赞叹道：“这样好，这下我和海石能把这三万块奖金分得清清楚楚。绝不会有争议，这里每个项目我们都可以给它定一个分值，总分加起来就是项目总价值！如此一来，每一个项在整个流程中所占的权重值，全都清晰可查！” 胡一亭笑道：“那接下来，请你两对每个项目进行估值，然后请你们各自认领自己完成的项目，按照估值所占权重，分配奖金。” 胡一亭的方法简单高效，让所有人都感觉新奇有趣。 于是大家纷纷加入进来，你一言我一语，和黄海石李秀明一起，对每个项进行讨论，最终估值。 最后大家对估值结果都没有异议了，这才开始计算，一算下来发现，黄海石大约应该分得两万一千一百，李秀明应该分得八千九百。 黄海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分的太多了吧？我本来想和秀明平分奖金的，他这几帮了我好多忙，图形化界面几乎全是他一个人做掉的。” 李秀明笑道：“你可别打我的脸！这个估值是我们所有人一起定下来的，我该拿多少就是多少，心服口服！” 李秀明罢对胡一亭一竖大拇指：“胡一亭我服了！你不但学术水平是这个！项目管理水平也是这个！简简单单一张图。就把整个工作的所有项目进程做到了可视化管理！真牛！太牛了！” 大家纷纷点头同意李秀明的观点，各自心中对胡一亭越发敬佩和仰慕，都觉得在这样的项目管理体制下，真的做到了最大限度的公平分配。 胡一亭笑而不语。心这样的流程看上去虽然简单，却集合了后世无数软件公司的经验之大成，是时代发展几十年来的经验总结，被几乎所有软件项目开发组所采用，区别只是根据项目复杂程度。在表格的流程上稍作改动罢了。 彭彬这时急吼吼地走上前来，用黑板擦把左端的纵轴标签，还有黄海石写上的那些项全擦了个干净。 “我来把QQ开发流程的所有项目分类写上去，要是有遗漏，你们补充。” 王丽丽也在一旁惊叹胡一亭的才华，同时在心里飞速地思考，自己似乎也能运用这种流程表格，对公司的运营管理进行合理的人力资源分配。 “太棒了！胡一亭是管理才一点不夸张！”王丽丽越想越觉得可行，心中大喜。 王丽丽也开口道：“我建议，不要用粉笔写。写在带不干胶的便签纸上，这样能方便移动。” 胡一亭笑着点点头。 他自己当然对这些管理流程和细节全都了如指掌，但他偏偏就是不愿意的太详细，他希望能让所有人都开动脑筋，不断地讨论交流，完善这套管理体系，这样才能够促进团队中每个人的独立思考能力，从而提高整个团队的合作精神和战斗力。 彭彬听见王丽丽的建议，大喊一声：“好主意！王姐怎么你不早！” 曹玉暖连忙找来便签纸，写好后往黑板上粘。可是黑板上粉太多，贴纸老是掉。 王丽丽道：“明我就去找个大的纸板来。” 众人七手八脚把黑板用湿布擦了一遍，又用干布仔细抹干，这才把便签全都粘了上去。 面对一个个项目。最终大家把每一个都初步估值完毕。 江运顺提醒道：“每个人一次只能认领一个，不许贪财。” 彭彬得意洋洋地把七八张便签纸从“准备”项下，移进了“测试”项下面。 “这都是我的心血，哈哈哈，全是最贵的，现在我再挑一个。”着彭彬又选了个“数据包压缩”便签。移进了“进行”项下的“紧急”框中。 彭彬解释道：“不压缩的话，太费流量了。” 曹玉暖咬着嘴唇，拿了个“图形操作界面”便签，放进了测试项下，又选了个“数据包加密”放进“进行”项下的“紧急”框：“夏老最近正在讲解信息加密体系，我觉得我能做好。” 胡一亭对她点头鼓励道：“你一定行的。” 曹玉暖对胡一亭回以微笑：“嗯，那你要帮我。” 接下来各人纷纷把自己前期做的项目进行移动，又按照项目的轻重缓急，互相配合着认领了自己将要进行的项。 江运顺这时道：“胡一亭，这个流程体系你有没有起个名字？” 胡一亭想了想道：“叫‘争分夺秒‘怎么样？” “好名字。”大家同意。 江运顺重重点头：“那我们以后就用争分夺秒系统，规划我们重光公司的每一个项目开发。今后的工作重点是对每一个项进行提前分析，做到更加细分化，争取把这张图做的更大，完成更加复杂的项目开发。” 彭彬挥拳吼道：“重光公司必胜！” 八个人都感觉意气风发，跟着喊道：“重光公司必胜！” “争分夺秒完成QQ项目！” “争分夺秒完成QQ项目！！！” ……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未完待续。) PS： 四千六百字大章送上！感谢所有订阅本书的朋友们！！！ 堂皇看到你们订阅，就感到幸福，我真傻。 一本书能不能活下来，全看订阅！眼下500+的收藏，订阅不到一成，请大家支持堂皇吧！ 既然您喜欢看，每追书，那为什么不愿意花连一根廉价烟都买不到的价格订阅呢？ 求订阅！求推荐！求月票各种票！
第一百二十三章 市场推销 夜色如水，街道静谧，北都千家万户逐渐熄灯，夜幕下的城市微光闪烁，如繁星镶嵌幕。 中科院计算所实验室此刻灯火通明，一群年轻人在这里挥洒汗水，守望含苞待放的年华尽端。 通过对“争分夺秒”系统的讨论，胡一亭和这些年轻的研究生们一起，逐渐完善了整个软件开发的流程，制定了详细的工作章程和公司制度。 对于这些耳熟能详的工作，胡一亭心中早有底稿。在整个讨论过程中，他始终主导着讨论的方向，引导着大家把细节按照自己心中对于公司的成熟规划，一一构建出来。 讨论结束后，大家都表示不想去休息，各自按照自己认领的项目任务，紧张地工作起来。 由于实行了“争分夺秒”开发体系，每一个项目的奖金都是具体可见的，是实实在在的物质刺激。 这年头连曹玉暖这样家境优渥的学生手上也没几个钱，即便她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两个人工资加起来也不过一千块出头罢了。 因此，这里除了胡一亭和王丽丽，每个人都对项目的高额奖金跃跃欲试。 黄海石和李秀明为了把超级解霸项目的三万奖金彻底拿到手，两人居然扬言要不吃不喝苦干4时，把最后的收尾工作彻底完成，然后转战qq通讯项目，以继续夺取奖金。 彭彬、江运顺、曹玉暖自然不愿让他们得意，三人决心今晚熬个通宵，先把几个高分项目给扫荡光。 王丽丽劝大家好好休息。明白再干，却被大家无情拒绝。 李秀明：“王姐你就别操心了。现在是放暑假。” 彭彬：“我们这次暑假都没回家，就为了做项目。” 曹玉暖：“我一放暑假。白就只想睡觉，还是晚上精神好。” 黄海石：“我也是夜猫子，要是没项目，我能玩上一夜电脑游戏。” 江运顺话最直接：“王姐你知道我家是农村的，我想多赚钱给家里添电器，给⊙⊙⊙⊙，◎■
syle_();弟弟妹妹买新衣服。” 王丽丽看自己一个都劝不动，索性跑出计算所找饭店给大家买宵夜去了。 胡一亭则坐在曹玉暖旁边的位置，手把手的带她作项目，有胡一亭这么个世界级全栈攻城狮从旁指导。曹玉暖的项目立刻成了所有人里进度最快的。 日月轮替，几里，重光公司的软件项目进行得飞快。 这些里还不断有记者找上门来，希望采访胡一亭，甚至有人提出要为他写一篇长篇报告文学，却都被王丽丽按照胡一亭的指示挡了回去。 而王丽丽在计算所附近居民楼里租来充当办公室的房子，里面目前招聘的员工也已经达到了18人之多。 按照胡一亭的要求，现在招聘的人里有一半是市场营销人员，他们在王丽丽的规划下。正在一家一家的拜访中关村里的电脑销售公司，分发资料，介绍产品，为重光公司即将推出的软硬件造势。 因为手里只有清华流片时剩下的几十块“游影霸王”芯片。重光公司并没能提供样品给大多数潜在客户测试与试用。 但胡一亭却带着畅想集团提供的，搭载了“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芯片的显卡与主板，拜访了两家公司。分别是ad和yri，但两家公司的态度非常生硬。甚至可以不屑一顾。 胡一亭和王丽丽连面见他们在北都分公司的中国区总裁的机会都没有得到，只被告知留下样品。等公司有空会测试，完事之后会通知他们。 这两家公司中国区总裁用的全是美国人，他们把中国当成是计算机处理器的一个肥厚市场，却并不认为这个国家有任何一个公司能提供产品与他们进行合作。 平时，这两家公司每都能接到一封封项目推荐信和介绍产品的资料，雪片一样地堆满在公司接待办公室的储藏室里，在经过专人筛选之后，却发现其中分为几类。 第一种是求职信；第二种是通过介绍自己的发明专利，变相求职；第三种是介绍自己的产品，希望两家公司能投资合作；第四种是招商引资，希望这样两家大公司能来本省本市开设分公司，并提出了非常优惠的合作建议。第五种干脆就是骗子，希望两家公司能够购买自己发明的某种产品或者专利。 这年头国内不少人把美国公司当成了希望，觉得自己这颗明珠之所以没能发光，是因为国人不懂欣赏，因此把发财成名的希望寄托在外国公司身上。 两家公司对于这种情况适应之后，也就见怪不怪，愈发摆出一副高傲、爱理不理的姿态。 所以名不见经传的重光公司上门拜访之后，吃个闭门羹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但胡一亭也并不在意被拒绝，在他看来，一旦台联电那边交货，二十万张搭载“游影霸王”芯片的显卡和主板一旦进入市场，重光公司必将一战成名，一夜之间在行业内家喻户晓。 而此刻yri（美国国家半导体）北都分公司的大会议室里，全公司六十多名员工和从全国赶来的一百多名销售代理齐聚一堂，正在召开公司新产品的市场讨论会。 刚从美国德州奥斯丁开完全球销售会议，飞至北都为中国分公司打气的yri亚太区总裁塔里克站在会议室前，正侃侃而谈： “我和总公司是意见一致的，都认为我们这次推出的100hz（兆赫）的686芯片，相对于inel的同频100hz产品来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劣势。因为我们的芯片在整数运算上，速度完全超过英特尔的100hz奔腾。” “当然，我们在浮运算上始终不如英特尔，这次的100hz686处理器芯片的浮运算性能甚至不如英特尔9年推出的初代奔腾60hz。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绝大多数的人使用计算机时很少甚至完全用不着浮运算功能。” 到这，塔里克从满脸的大胡子里咧开嘴，充满信心地笑道：“让那些ad和三维图形处理设计师去买奔腾吧，我们只要把其他客户抓住，这就足够了。” 写字楼会议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能够在这种国际大型外资公司工作的中国员工英语都不赖，即便没真的听懂，就更要用热烈的掌声来掩盖了。 当翻译把塔里克的话翻成中文后，员工们便跟着销售代理们一起，做了第二次鼓掌。 yri虽然是和英特尔、ad并列世界三大家用电脑处理器生产商，却是其中最弱的一家。 络腮胡塔里克也没什么架子，大大咧咧地笑着演讲道：“现在就让我给大家演示一下，现场对比我们和英特尔pu的计算速度。” 其实塔里克纯属多此一举，在座的全是yri中国部的高层员工和代理商，自家东西什么德行，自己还能不清楚？ 但塔里克坚持认为，必须要给分公司的员工们还有大客户们鼓劲，让他们亲眼看看yri的新产品——主频100hz的686处理器，在整数运算性能上的确是真的超过了死对头英特尔的100hz奔腾处理器的。毕竟总公司对于这款处理器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塔里克相信眼见为实，只有亲眼目睹，才能真的打心眼里对自家公司的产品产生信心，而这份信心，就是开拓市场最为重要的武器！ yri中国分公司总裁马尔默，这时连忙示意身旁技术总监房朋上前演示。 房朋刚走到大会议室前面，塔里克却别出心裁地对他道：“我建议你用英特尔合作伙伴的主板来演示，我对我们的产品的兼容性非常有信心。” 房朋有些傻眼，他事先准备的主板都是yri自家的公版，由台湾的电子厂商威盛作代工，一时间要找个死对头英特尔的主板，那上哪儿寻摸去？难道要把实验室里那些英特尔的机器拆了？下个主板过来？” 房朋咬咬牙，正准备吩咐手下工程师去拆机，接待部经理李同和却站了出来，解了他燃眉之急。 李同和心里也清楚，全公司上下，除了技术部的实验室，哪里都找不到英特尔的主板。 他和房朋是清华的同学，自然不能看着师哥在台上着急，连忙道：“房哥别拆机了，我那儿有现成的一个板子，是昨一个公司拿来的样品，好像是畅想的板子。” 着李同和就叫接待处的一个姑娘去取，姑娘跑得飞快，很快跑进会议室隔壁的接待办公室，从储藏室里取来了板子。 房朋松了口气，心幸亏有老同学在，否则真是被塔里克这拍脑袋的主意给害苦了，你个死老外事先不通知一声，我怎么知道你要在老鼠家里找猫爪子啊！北都分公司怎么可能采购英特尔的板子！(未完待续。) ps： 堂皇衷心感谢“辽一火线大叔”，“双福浪子”，“哞哞哥哥”，“哔哩哔哩嘣”，“hnjh189”，“不吃西瓜的人”，“王玄玄策”打赏！！！ 第一百二十四章 Cyrix处理器发布会 PS： 衷心感谢“我就是个狗不理”打赏！！！ 感谢所有给本书投月票的兄弟！太谢谢大家了！！！ 请大家用手里的推荐和月票怒顶本书！！！ 此致敬礼！！！ 在会场里一百多人的注视下，房朋以最快的速度，用这块采用英特尔公版设计的畅想主板，替下了原先那块yri的公版设计由威盛代工的主板。 为了兼容英特尔的主板，yri的686处理器采用的是与英特尔相同的Ske 7接口，插在英特尔的主板上毫无压力。 既然要展示性能，与英特尔的产品进行比较，那就必须让大家心服口服，所以房朋也不把主板装进机箱，而是索性就放在桌上，直接露置在众人面前。 于是大会议室前用于展示的长桌上，此刻并排放置了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采用英特尔公版设计的主板，并且都连接着同款显示器、电源、显卡、声卡、硬盘。 随着两台电脑开机，亚太区总裁塔里克叫上中国部总裁马尔默，两人几乎同时进行同样的操作，打开文件夹，建立新文件，等等一系列操作。 会场中的众人可以通过显示器看到，最新的s95操作系统在分别使用英特尔和yri处理器的两台电脑上，都能够流畅的运行，看上去响应速度没有任何差异。 接下来塔里克和马尔默开始分别运行一款名为urb-es的PU速度测试软件。 两人首先选择的测试项目，便是yri这次着重宣传的，所谓令他们引以为豪的整数运算性能。 三分钟的运行之后，装有英特尔100兆赫奔腾处理器的电脑得分是4775分，而yri的686-100兆赫主频处理器居然达到4918！得分比英特尔的奔腾100兆赫处理器高出%。 伴随着两个得分分别显示在两台电脑的屏幕上，会场中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经久不衰！ yri的代理商和员工们都感到心服口服，纷纷点着头，称赞不已。 这情景当然也令塔里克无比自豪。感到心情愉悦极了。 塔里克手握麦克风，笑着对所有人道：“事实就在你们的面前，分数证明了这是一款伟大的产品。 但我知道，你们也许还对浮点运算性能抱有怀疑。我可以告诉大家，这款686的100兆赫处理器的浮点运算性能是相当于60兆赫奔腾的！但我们的价格却和60兆赫的奔腾差不多，在中国市场上仅售00元，比4500元的奔腾100兆赫处理器便宜了一半！” 此言一出，会场中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款性价比极高的利器！在中国这样的不发达国家，具有极强的市场竞争力！ 塔里克微笑着对马尔默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再次运行测试，这次选择的测试项目是浮点运算性能。 在测试结果出来之前，塔里克拿着麦克风站在台前，对会场中人侃侃而谈：“奔腾60兆赫处理器的浮点运算性能大约是100兆赫处理器的78%，待会成绩出来之后，我们可以看看，686的100兆赫处理器的浮点计算能力是不是相当于同频奔腾处理器的78%。” yri中国分公司的员工们。和从各个城市赶来的代理商们全都面带微笑，满怀信心地望着长桌上两台电脑的显示器。 塔里克站在台上继续道：“我们承认，在同主频的处理器上，我们的浮点运算性能确实比奔腾低了一点点，但就像我开头的那样，除非您是AD和三维图形处理设计师，否则根本不可能对于浮点运算有什么苛刻的需求！ 假如奔腾60兆赫处理器能够满足您的要求，那么686的100兆赫处理器只会做的更好，因为我们的整数运算性能更加强劲！ 在这款686的PU上，我们yri使用了双七级流水线。有着出色的分支预测和乱序执行能力，除此之……” 塔里克下一句话还没出口，就听见会场中哗然大噪！ 上百人的眼睛瞪得滚圆，都在直勾勾地看着他旁边的显示器屏幕！ 所有人的表情全部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其中一些人的表情却又瞬间转变为蔑视和鄙夷，有些人更是嘲弄地把手指放在唇边，吹起了口哨。人们甚至开始交头接耳地大声议论！ 塔里克惊觉之下，猛然转身，望向那两台显示器。 当他看到屏幕上的测试分数后，整个人顿时惊呆。张着嘴不出话。 只见那台使用英特尔奔腾100兆赫处理器的电脑，显示器上的跑分为61，而那台使用yri686处理器的电脑，显示器上的得分居然是45！ 塔里克能当上yri亚太区总裁，当然精明过人，他的第一直觉告诉他，中国公司有人想要在跑分上作弊，因此修改了软件！ 塔里克几乎要哭了出来，心中狂怒大骂：“狗娘养的杂种！你们这群魂淡！臭流氓！愚蠢啊愚蠢！太蠢了啊！这跑分足足比对方多了三成不止，作弊也要有逻辑好不好！！！…… ……不！不不！！！不是愚蠢！是有人要故意出我的洋相！否则一定会提前通知我！” 想到这里，塔里克的心情瞬间由悲哀转为暴怒，一双深陷眼窝的蓝眼睛在棕黄色的眉毛下睁得滚圆，一脸络腮胡子竖起，像要杀人似地瞪着中国分公司总裁马尔默的脸。 他很想质问一句：“谁叫你们这么干的！” 可最终还是咽下了质问，毕竟当着上百人的面起内讧，自己实在是丢不起那人。 塔里克转过身，面对着会场里的人们，尽可能平静并真诚地道：“一定是电脑出了故障，请大家等一下，我们马上排查。” 完这话，塔里克将手中麦克风重重地一把摔进了身旁同样目瞪口呆的马尔默的怀里。 “你跟我过来！”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下令。 马尔默也不傻，他和塔里克一样怀疑有人要故意坑害自己，让自己在顶头上司面前出个大丑。 他可以想象，明计算机业内报纸的头版头条可能将要刊登类似《丑闻！美国国家半导体公司公然作假！》这样的标题，而自己在公司的前途也将毁于一旦！ 马尔默立刻把怒火杀向了技术总监房朋，对他低声怒吼道：“房！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现在！立刻！！！” 此刻的房朋，脑袋上豆大的汗珠急的往下掉，他知道眼前的危机关系着自己一辈子的名誉，搞不好自己这辈子都要背负着作假者的臭名。 因此，他不管不顾地冲上台前，看了看两台电脑，终于发现了异状！ “我找到问题在哪里了！！！ 这块主板不是英特尔的公版！！！ 这块畅想的主板在北桥芯片旁边多了一个芯片！！！ Fu*~*k！！！ 这是谁干的！！！” 房朋的心仿佛被千万匹草泥马呼啸着践踏而过，他转身对会场中所有人高喊：“对不起大家！ 这是个误会！ 这块主板不是英特尔的公版设计！ 我们立刻换成英特尔的主板！重新测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峰回路转 房朋这番大喊，立刻被同事翻译给了上司塔里克和马尔默，两人当即围上来。 大家一看之下，果然发现这块畅想主板和英特尔的公版设计有一些细微的不同之处，即在北桥芯片旁边，多了一块拇指大不起眼的芯片。 yri公司接待处经理李同和站在台下，心急如焚。 这块主板是他提议拿来用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一旦公司追查下来，无疑将由他来承担主要责任。 李同和赶紧抓住接待处的姑娘，命令她去接待处，把随着这块主板一起附送的资料取来，姑娘飞也似的跑了个来回，抱来了个破纸箱。 李同和从纸箱里翻出重光公司递交的资料，心情七上八下地跑到台前，对房朋解释道：“老房，实在对不起！” 房朋瞪了他一眼，却不理他，只焦急地望着会场门口，等着手下工程师从实验室里拆板子回来。 李同和哭丧着脸道：“这块主板是一个叫重光公司的拿来的，是和畅想电脑合作生产的新产品。这块主板用了他们的协处理器芯片，能够增加多媒体处理能力。 我太傻了，我以为他们不过就是在主板上集成了个视频解码芯片，谁知居然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房朋见老同学痛心疾首的样子，不像作伪，也觉得以两人之间的关系，李同和无论如何没有理由坑自己。 房朋心里疑惑，接过这沓资料细看，只见寥寥几页纸上，用四色喷墨打印机粗糙地喷着重光公司的字样，还有个像日晷一样的商标。 底下的文字介绍中，先是鼓吹了一番未来家用电脑的发展趋势，是所谓打造家庭多媒体娱乐中心，然后介绍了一番重光公司的协处理器。 文中声称，他们的“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芯片内置浮点寄存器和57条多媒体指令集，能完美地配合市面上所有兼容86指令集的计算机中央处理器。对视频和图像文件进行解压与压缩，提高pu对于图像和视频的处理速度。 房朋知道李同和没有骗他，这宣传材料上通篇都没提到，这块芯片能增加处理器的浮点计算速度。而是一味地着重宣传它在游戏和视频解码方面的突出性能。比如画面帧数、像素填充速度等等，也就是，这份材料偏重于宣传芯片的应用效果，而没有多谈原理和数据。而以李同和工商管理学毕业的背景，当然看不出这背后彰显的是强悍的浮点运算性能。 房朋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把材料给我！你知不知道。要做到上面的这些性能，需要多强的浮点运算能力？这根本不是什么视频解码芯片，这就是个协处理器！我呢，跑分都飙地飞起来了！你也太耽误事了！” 马尔默略通一点汉语，听见房朋在埋怨李同和，连忙上来询问，塔里克见状也跟过来旁听。 房朋用英语，一五一十把自己对于这块另类主板上这颗来路不明的芯片的判断了一遍，马尔默和塔里克全都傻了眼。 塔里克惊讶地问：“你认为这是块协处理器？专门用于增加中央处理器的浮点运算性能？从而加速多媒体文件的处理速度？” 房朋点头：“只可能是这样，否则它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连接PU传输数据的北桥芯片旁边。 资料上它内置57条多媒体指令集。是为inds自带的语言标准函数库量身定制的，inds在运行程序时，应用层的程序语言在调用数据层的函数库时，会触发芯片接手相关函数计算工作，通过驱动芯片中的57条指令集，来完成所有视频和图像的运算。” 塔里克本人是研发出身，明白房朋所原理的看似简单，但要实现这些功能，绝对是一项复杂无比的顶级I设计工程。 “我知道中国有畅想电脑这家公司，但这家重光公司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从来没听过中国还有这样强大的I设计公司。” 这时候。跑去实验室拆主板的工程师也跑了回来，正在安装主板，闻言想也没想就接口道：“我听过，这重光好像是开在中科院计算所里面的吧？大概跟畅想当年差不多。都是计算所的亲儿子。” 房朋赶紧向塔里克解释，塔里克这才在心里把事情的脉络理清楚了，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中国科学院设计的，看来你们中国最顶尖的I设计团队还是很有实力的。” 房朋听了这话，心里莫名的涌起一丝自豪。以往这些老外看上去彬彬有礼，但内心根本瞧不起中国的I工程师。只要谈起技术，从来都是一副对中国的I行业不屑一顾的态度。 “是的，中科院计算所是中国目前最强的计算机研发机构。”房朋脸上突然有了些笑容：“我很抱歉，塔里克先生，这次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 这时，塔里克高高的眉骨下，一双蓝眼睛开始闪闪发光：“不，不能是笑话。 我曾经听一个中国工程师过，危机在中文里的意思，是危险和机会，机会永远都伴随着危险。 马尔默，房，我们必须把这次的失误转变成一次成功，把危险变成机会！ 这就像总统竞选，如果你错了话，就要立刻补救，我认为还来得及。” 马尔默和房朋连忙点头，眼睛紧紧盯着塔里克，听他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接下来塔里克笑容可掬地向全场宣布，主板安装完毕，将再次测试。 这次他和马尔默没有再遇到乌龙，这块100兆赫主频的686处理器果然跑出了54的成绩，约为同主频的奔腾up成绩的78%。 但会场中的代理商和员工们，此时心思已经不在这个没有悬念的低分上了，大家关心的是刚才怎么能出现那么高的跑分，yri究竟是作弊了？还是另有蹊跷。 塔里克知道，自己今如果不给大家一个交代，明谣言将在整个中国乃至世界传开，美国国家半导体公司篡改测试软件，在计算速度测试中作弊。 那样一来，公司形象将受到极大地打击，销量必然会受影响，而自己亚太区执行总裁的位置也就算做到头了。 塔里克迅速打了个腹稿之后，昂首挺胸地举着麦克风，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道：“大家看到了，我们的浮点运算性能在没有添加协处理器的情况下，的确是英特尔的同频奔腾的78%。” 此言一出，台下议论声顿时一收，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因为塔里克刚才已经透露出了一个关键信息，协处理器！(未完待续。) PS： 感谢“暴0打0奥0巴0马”打赏！！！ 感谢大家月票支持！！！ 求月票推荐点击订阅！！！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合作 塔里克观察着大家的反应，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自己身上，便微笑头道：“刚才我们的技术人员犯了一个错误，把我们正在测试的新产品拿了出来，而按照计划，这款产品应该是两个月之后才能推出的。 这款产品是我们yri即将与中科院计算所下属重光公司联合推出的秘密武器，这是一颗协处理器芯片，通过主板搭载之后，可以大幅提高处理器的浮运算性能。 就像大家亲眼所见的那样，这款芯片在提升系统整体性能方面，效果令人震惊。在这块协处理器芯片的辅助下，yri的686处理器的浮运算性能得到了大幅的提升，测试成绩足足比同频英特尔奔腾处理器提高了%。 但目前，由于我们和中科院计算所以及重光公司的合作谈判只完成了95%，合同收尾工作还在进行之中，因此并不方便透露太多的细节。 但我可以告诉大家，yri对于中国市场是极其重视的，我们认为中国市场有着无限的潜力，因此我们今后将与更多的中国公司进行合作，开发更多优秀的产品……” 塔里克这番话基本上就是瞎编乱造，但只要能不被指责在测试中造假，那么商业谎言相对来还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他这番话里留了余地，今后即使无法推出产品，他也可以借口与对方的合作没有谈成。 接下来塔里克又大大讨好了一番中国客户，赞扬了各地代理商的出色业绩。赞扬了中国分公司的良好运营与售后体系。 最后他又扯开话题，了一通目前美国处理器市场的现状。总之就是告诉大家。yri目前形势一片大好，可谓红旗招展锣鼓喧。并没有被英特尔和ad给挤得面黄肌瘦，686处理器一定能在英特尔的奔腾和ad的586处理器的面前杀出一条血路。 那年头很多刚接触电脑的人常常被86、86、486、586、586、686这些绕口令似的玩意儿弄的头晕脑胀，¤∟¤∟¤∟¤∟，◇▲很多人误以为名称中的第一个数字越大，就代表这块处理器的速度越快，但事实上这些数字从486之后就没什么太大关系了。 因为每当英特尔生产下一代处理器时，ad和yri这些生产86指令集兼容处理器的公司就老是打擦边球，他们把自己的产品标注成与英特尔新产品同级的产品，你叫86，我也叫86。你叫486，我也叫486，而美国商标法禁止用数字当商标，所以英特尔完全阻止不了别人也叫86、486。 于是从486之后，英特尔下一代产品就干脆叫奔腾了，再也不按照逻辑命名为586了，到底就是为了不让对手跟风起名字。 但ad还是坚持了一下，继续叫586，yri更是口号不要钱。喊出了686，其实这些都是属于和英特尔初代奔腾大致一个级别的产品，不过性能上存在差异罢了。 再往后面，ad和yri等公司也耻于继续用数字命名了。从此各家都逐渐有了自己的独立命名习惯。 塔里克热情洋溢的演讲滔滔不绝，终于让大家忘记了刚才的乌龙，反而开始期待yri的这款高性能协处理器芯片来。塔里克见效果已经达到，赶紧见好就收。结束了演讲。 产品发布会刚一结束塔里克就立刻下令，马上联系重光公司。 负责联系重光公司的,是当初接待胡一亭和王丽丽的李同和。李同和按照马尔默的指示，急切要求重光公司立刻派人，来yri北京总部详谈。 王丽丽在手机上接到yri李同和电话之后兴奋极了，连忙通知胡一亭，胡一亭也不敢怠慢，毕竟对方是响当当的美国国家半导体公司，如果对方愿意下单订货，那可谓是拔根寒毛都比重光公司的腰粗。 这一次两人得到的接待明显比上一次要强了百倍，当他们走进对方所在的写字楼一楼大厅时，李同和已经带着一个姑娘等候在那里。 “你好！你好！欢迎你们来yri！” 看到李同和这次的热情款待，胡一亭和王丽丽相视一笑，猜想对方一定是测试过了“游影霸王”，被这款芯片的性能所折服了。 要知道上次会面时，李同和只给了两人三分钟的时间，然后就礼貌的谢客了。 等电梯时，李同和寒暄道：“王总、胡工，你们上一次怎么不早这是一款浮运算协处理器，我当时还以为你们是要推荐一块集成了视频解码芯片的主板！” 胡一亭话直来直去：“我觉得当时我们的够清楚了，再这么强的性能，浮运算能力怎么可能弱？” 李同和一时语塞，他毕竟是学工商管理的，技术不是他的强项。 李同和带来的姑娘见上司吃瘪，惊讶地看着胡一亭，心“这个公司的工程师好硬的口气，可他年纪看上去比我还呢。” 胡一亭和王丽丽被带到了yri的总裁办公室，李同和向他们介绍了已经等候在这里的中国区总裁马尔默、亚太区总裁塔里克和北都分公司技术总监房朋。 胡一亭打量了一番马尔默的办公室，见这里面及非常大，单间足有一百平米，后面居然还配有卧室和卫生间。 马尔默笑着对王丽丽道：“一般客人来，我不会让他进我的办公室，只让他在会议室等候，但你们重光公司是一家很有潜力的i设计公司，我们yri对你们的产品很感兴趣。” 王丽丽作为公司总裁。英文水平属于书面文字能看懂，但听能力比较差劲。经过胡一亭的翻译，王丽丽有些紧张地用生涩的英语道： “既然马尔默先生这样直接。那我们也直接一，我们希望yri能把我们的‘游影霸王’协处理器放在你们的销售渠道里，和你们的pu一起推荐给客户。或者直接向我方采购，集成在贵公司主板的公版设计里。” 马尔默闻言，看了看塔里克，见他不动声色地坐在长长的真皮沙发一段，望着重光公司这对奇特的二人组合。 一个的不像话的少年，一个年轻的姑娘，这两人简直就像中国人常的那种皮包公司。 于是马尔默先询问了一下重光公司的背景。 王丽丽让胡一亭代她介绍。于是胡一亭简单了一下，但话语之间，还是隐隐暗示对方，自己身后有中科院的背景，所谓拉虎皮做大旗，这胡一亭还是懂得。 “你们的研发团队有多少人？”塔里克突然发问。 胡一亭想了想，觉得目前整个公司加上跑销售的也不过三十个人，但这样的话恐怕会被人看，于是道：“六十人左右。” 塔里克有些惊讶。赞赏地到：“很棒的设计团队！我开始还以为你们有两到三百个工程师，现在看来，你们是一家非常精简的型企业，也很有竞争力。现在硅谷有很多像你们这样的型i设计事务所。业务都很灵活，非常有活力。” 胡一亭沉默不语，等着塔里克往下。 塔里克道：“你们的产品我们已经做了测试。很满意，它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pu的处理能力。我不喜欢隐晦的话方式。让我直吧，我希望买下你们的所有的产品。” 王丽丽这时有些适应了塔里克的语速。问道：“您具体要买多少？” 胡一亭却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塔里克这话意有所指。 果然，塔里克笑道：“整个产品，包括其中所有的专利，我可以出一百五十万美元。” 两时之前，当塔里克从李同和那里得知，重光公司的代表将会马上赶来商谈，他就判断，对方非常希望与yri达成合作。 在等待对方总裁王丽丽和总工程师胡一亭时，塔里克又向美国总部进行了汇报。 在得知有这样一款协处理器能够完美兼容86架构处理器，并且能够大幅提高自家新款686处理器的浮运算能力，从而超越英特尔公司的奔腾处理器。 美国总公司方面简直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任精神状态正常的塔里克，于是总部高层紧急交代塔里克，要他立刻派专人把对方产品的样品送回美国总部，另外还提出三个要求。 一是不惜一切代价与对方合作，吃下对方目前手里的所有存货，如果合作不成，那就不惜一切代价从对方那里挖技术人员。 二是不惜一切代价把对方的专利授权买到手，即便对方不肯出售专利，也要买下使用授权。 三是尝试整体收购对方。 塔里克看见，对方总裁王丽丽闻言后皱眉不语，总工程师胡一亭笑着品尝马尔默那漂亮的中国女秘书端上来的鲜磨哥伦比亚咖啡。 塔里克赶紧进一步解释道：“一款pu的开发，投资不过几百万美元，你们这款协处理器，总投资应该不会超过五十万美元，何不现在就让你们当初的投资变成三倍？” 王丽丽知道胡一亭绝不可能同意，因此板着脸道：“塔里克先生，我觉得你简直是疯了，这个价钱还不到我们这款产品预期盈利的二十分之一。” 胡一亭赞许地对王丽丽头，对塔里克补充道：“这款产品的研发投入是三亿人民币，用时两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错觉，以为这是区区150万美元能够研发出的产品？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还是赶紧回去研发吧，趁着时间还来得及。” 戏谑地完，胡一亭把咖啡一饮而尽，对着马尔默那漂亮中带着些风*/*骚的秘书喊道：“续杯！”(未完待续。) ps： 感谢“爱纵欲的借口”，“飞龙在&”，“王玄玄策”打赏！！！ 谢谢大家！！！ 求推荐击订阅月票打赏！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从贪婪走向理智 有人过，商业谈判就是从贪婪走向理智的过程。 塔里克见自己提出的150万美元收购对方的建议被驳回，并不生气。 毕竟他原本的目的，就是要用荒谬的报价来刺激对方出他们心理底线。 快速分析了王丽丽和胡一亭的话后，塔里克心里有了谱：“王丽丽认为这款产品会盈利000万美元，胡一亭这款产品的研发成本是三亿人民币，两者综合起来大约是6000多万美元。也就是，对方隐晦地提出了6000万美元的报价。” 塔里克当然知道这个成本估算中大有水分，按照他多年商业谈判的经验，但凡遇见漫要价的对手，最后的报价起码能砍下一半。经验丰富的塔里克曾有一次在收购硅谷的一家公司时，甚至把对手的报价砍掉了90%，最后仍然顺利完成收购。 马尔默的想法基本上和塔里克是一样的，他知道自己在这次谈判中主要是辅助塔里克作战，因此立刻反对地连连摇头：“你们的想法太不切实际了，这价钱根本不可能。” 塔里克的语气则更加坚决：“yri是世界级的处理器芯片设计与制造商，我们最新推出的686处理器性能强劲，整数运算能力甚至超过英特尔！预期到今年年底，能够销售100万片！ 所以！我们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如果你们坚持这可笑的成本与盈利估算，那就请你们回去吧。” 王丽丽听懂之后，吃了一惊。心不是你们请我们来的吗？这才几句话就谈崩了？下逐客令？太气人了！！！ 王丽丽气恼道：“你们请我们来，难道就是为了收购我们的公司吗？我们还以为你们是要购买我们的产品！既然这样。不谈也罢。” 王丽丽罢面带寒霜，却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拂袖而去。只得望着胡一亭，等他拿主意。 胡一亭却懒洋洋地从马尔默的女秘书手中接过咖啡，闻着杯中那新鲜酸楚的芳香，开口道：“塔里克先生，你们的68⑩⑩⑩⑩，¤↙6和英特尔的奔腾相比就是一块垃圾！” 此言一出，在场yri公司众人全都面露怒色。 胡一亭继续道：“你们根本不可能实现年底销量100万片的目标。根本不可能！” 着，胡一亭抿了口咖啡，兴奋地侃侃而谈道：“今年全球86处理器的出货量大约是800万片，英特尔已经退出了这个低端市场。目前ad占有其中80%的份额，yri在其中的份额还不到10%。 在出货量高达800万片的486处理器市场上，英特尔用他多达40多种规格的产品系列，已经把市场整个包围了起来，ad在其中只占400万片的份额，而你们yri的份额连ad的一半都没有，换句话，还不到00万片。 至于奔腾级处理器，我老实告诉你。今年的市场规模应该是和86处理器市场差不多大，约为800万片。 而你们的686拖到今才推出，就想在年底前卖出100万片，这难道不是荒谬吗？ 眼下就连ad的586处理器在面对英特尔奔腾时都苟延残喘。一年下来连50万片都没卖掉，你们只有半年时间，却要击败一直踩在你们脸上的ad。卖出100万片，我觉得。如果要用一句中国话来形容你们公司，那就是脑袋被驴踢了。” 马尔默愤怒地驳斥胡一亭：“我们的686处理器拥有更强的整数运算能力！” 胡一亭噗嗤一笑：“那是人家英特尔根本不稀罕。因为他们觉得目前处理器的整数运算性能已经够用了。这就好比人家盖了100层楼，你们在人家后面开工，盖了10层便洋洋得意，这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攀比！ 你们要真有本事，就把浮运算能力也提上去，眼下inds图形化操作系统已经成为趋势，今后电脑的发展方向就是把一切都图形化，你们的浮运算性能这么差劲，怎么和英特尔竞争？估计就连ad都比不过。” 塔里克听了胡一亭的一番话，内心是震撼的，对方对于处理器市场的分析非常准确，数据详实，简直就像是事先进行了市场调查一样。而且对方一眼就看出自己在吹牛，毫不掩饰地嘲弄了自己所谓出货100万片的豪言壮语。 塔里克发现自己的手心在出汗，自己在玩火，如果对方刚才真的拂袖而去，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好吧，抛开市场不谈，我请问你们重光公司现在有多少存货？”塔里克问。 胡一亭吹了吹咖啡，一饮而尽，起身道：“我刚才之所以没走，是因为不想浪费这么好的咖啡。 我们重光公司不会和不懂得尊重的公司谈合作。如果你们要买我们的芯片，尽管来我们公司订货，但今后不要再试图愚弄我们，我们也再也不会走进这个大门。” 完，胡一亭对站起身来的王丽丽道：“王总，我们走，这里的人都是气的神经病，犯不着和他们浪费时间。” 王丽丽微笑着头，便跟着胡一亭向办公室门口走去。 场面急转直下！ 马尔默慌了神，不知该什么，只好望着塔里克。 塔里克心急如焚，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这样强硬，丝毫没把yri这样的大公司当回事。 可是上午产品发布会上，那震撼的跑分始终烙印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他深深地知道重光公司的产品对于yri的处理器，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 情急之下。塔里克站起身挽留道：“王女士，胡先生。请留步，我并不是有意冒犯贵公司。只是你们的报价太高，6000万美元我根本无法接受！” 胡一亭一听这话，暗暗一笑，“主动权这不就回来了吗！” 他转过身，用严肃的表情道：“谁跟你我们打算卖公司了？我们只卖产品，终端产品。” 塔里克对胡一亭极为厌烦，心这个年轻的工程师比他们的总裁难缠的多。 他挤出微笑道：“那请原谅我误解了你们的意思。请你们坐下吧，让我们继续磋商。另外，今晚我们公司安排了一个豪华的鸡尾酒会。请一定赏光参加。” 王丽丽和胡一亭对视一眼，互相了头，重新回原位坐下。 胡一亭用屁股在真皮沙发上使劲扭了扭，这才舒服地道：“我看你这个人话拐弯抹角，现在还是由我来吧。” 塔里克心里冒火，脸上却还笑容依旧：“请！” 胡一亭道：“首先，如果你们要买我们的产品，我们肯定是欢迎的。 目前我们已经在给畅想电脑供货，畅想电脑马上就要推出搭载我们协处理器的主板。样品你们已经看到了，应该也测试过了。 总之，通过搭载我们的协处理器芯片，英特尔的奔腾处理器在多媒体处理能力上将产生质的飞跃。把ad和yri的产品虐成狗。” 胡一亭粗俗地挥舞着手臂，尽可能生动地用最粗俚的英语形容道：“虐成狗你们懂不懂？就是干，见面就干。一干就死，然后像一坨屎一样瘫在地上无人问津。我英语不好。要是形容不准确，你们可以纠正。” 王丽丽眉头微蹙。抿着嘴忍住笑。 马尔默一脸怒容瞪着胡一亭。 房朋惊讶地望着胡一亭，心计算所怎么有这种奇葩啊！这家伙狂的都没边了！ 塔里克几乎要疯了：“我能听懂！请你继续！” 胡一亭报了刚才塔里克恐吓的一箭之仇，这才满足，正色道：“这款芯片内置57条多媒体指令，这套指令集完美支持inds，在inds95下可以直接调用，即便用486处理器，也能看vd、dvd，就连玩d游戏都不再卡顿。如果软件开发者针对指令集进行优化，那么多媒体数据的处理速度最高能提升80%，软件运行速度可以提高50%。” 塔里克闻言，之前的愤怒已经无影无踪，他此刻完全被产品的高性能吸引住了。 “你们进行了测试吗？” “当然，我们用486d/100hz和奔腾65hz处理器进行了测试，加速效果棒极了。” “你们申请了专利吗？” “89个国际专利，其中包括了57条指令集和各种ip核设计。” “你们的设计原理是什么？” “处理器80%的运算是由所有指令集中0%那部分完成的，因此针对那80%的运算设计一款针对性的协处理器芯片是最精简最高效的方式，我们在协处理器中内置了浮寄存器，针对浮运算能力进行了最大的优化。” “我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能帮助系统将浮运算性能提升这么多！” 塔里克仅凭胡一亭的这些内容，就知道重光公司的确是一家技术实力超强的公司，他们的研发方向毫无疑问是目前世界上最前沿的技术领域，毕竟，就连yri公司里成百上千的工程师们，目前也没能研发出一款类似产品，浮运算性能始终是他们难以逾越的一道坎。 塔里克满脸热切地道：“很抱歉，我一开始提出的报价没有经过研究，我请问，如果你们公司要接受收购，心理价位是多少？” 完，塔里克看看胡一亭，又望望王丽丽，他现在实在搞不懂，这两个人里谁是真正拿主意的。 胡一亭摆摆手：“我过了，公司不卖！我们只卖产品！但我们可以授权指令集给处理器生产商，比如英特尔、ad或者别的什么公司。 事实上，只要把这款协处理器的核心部分集成到这些公司目前主流的86架构处理器内部，就能生产出一款目前世界上最强的处理器。” 塔里克的目光已经炽热如火，他仿佛看见一扇通向伟大的巨门正在眼前缓缓打开。 “你们的授权报价多少？” “处理器售价的0%。” 塔里克脱口而出：“这不能接受！太高了！” 胡一亭驳斥道：“一不高！ 处理器市场永远是强者通吃！ 性能最佳的公司始终要占据80%的市场！而剩下的0%市场才会给那些平庸之辈，用来苟延残喘！ yri如果没有这个野心，那就继续为了那0%的份额，和ad去死磕吧！ 而重光公司的产品是屠龙之剑，无论强者还是弱者，我们都愿意为他们服务。即便没有人合作，我们仅仅依靠市场就能生存！”(未完待续。) ps： 堂皇衷心感谢“王玄玄策”，“jasnahand”打赏！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打包 俗话，只有当有求于人时，才知道求人有多难。 在高科技行业，一旦在技术上有求于人，便知道什么叫做无奈。 塔里克被胡一亭斩钉截铁的语气震住了，偏偏又不能撕破脸吵架。 对方那种走就走的傲气，目空一切的自恃，分明就是硅谷那些专利流氓的做派！ 塔里克尽可能地把头摇到最大幅度：“你们的技术当然很出色！但0%的版税太多了！我们完全不可能答应你这样的要求！” 胡一亭充满信心地露齿一笑，他可不觉得0%的收费过分。 再过几年，国产GS//手机就要问世，那售价里0%以上都是专利费，中国厂商不还是趋之若鹜地抢着制造么？ 像后世高通公司，卖芯片不算，还对每一台使用高通G芯片的手机最终成品收取相当于手机总价4%-6%的版税。中国的公司不也捏着鼻子认了吗？ “不买专利授权，那您可以直接买我们的芯片，反正效果是一样的。” 塔里克当然知道效果完全不一样，但显然对方要价太高，自己没有权限处理，必须汇报总公司定夺。 “我们如果想要独占专利授权呢？并且独家销售你们的芯片！”塔里克咬了咬牙，继续询问道。 胡一亭道：“这不可能，如果你们保证不了产量，那我们产品的销售周期就被你们耽误了。除非你们能够大量订购，提前付款。” 塔里克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很复杂，如果没有公司最高管理层的授权，自己根本无法定夺。 但塔里克也不愿意两手空空的结束这次磋商。 “你们给联想提供的芯片有多少？我希望你们能够把这批货全部转交给yri。” “十万片，但合同已经敲定，你们想要，那只有找联想。” “你们现在还有多少库存？” “你想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塔里克忍不住鄙视道：“你们就是一家fabless-seindur！（无晶圆厂的I设计公司），当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胡一亭一点不着恼：“是的。我们就是个无晶圆半导体公司，卖的就是技术和标准。” 塔里克皱着眉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对你们的产品非常感兴趣！你们的协处理器搭配yri的686，性能直接超过了同主频的英特尔奔腾处理器！ 但是。如果你们同时向所有处理器厂商，或者向市场无差别供货，那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因为一旦使用你们的协处理器之后，英特尔的芯片在浮点运算上能力还是会超过其他厂商。” 胡一亭纠正他道：“但差距会缩。基本上同频芯片，运算能力差距只有10%到15%。” 塔里克摇头：“其实之前你的很对，在处理器的世界里，强者通吃。只要我们和顶级公司的产品存在性能差距，yri就永远无法挑战英特尔的霸主地位。” 到这里，他沉声对胡一亭道：“所以我们yri需要一款超越英特尔的处理器，这款产品必须是独占的，目前我从你们的产品上看到了希望。 我今晚就会向美国总部建议，请他们正式接受和你们重光公司开展最高级别的面对面磋商，我真诚地希望。我们两家公司之间能成为超越普通合作伙伴的顶级核心盟友。 我对你们的请求只有一个，在yri全球总裁弗里德曼先生来北都之前，请不要和其他公司，我是指英特尔和AD，进行任何技术转让方面的谈判。” 胡一亭根本不在乎塔里克的焦虑和恳求：“这我可不准，希望弗里德曼先生的飞机不要晚点，哈哈哈……” 塔里克尴尬地赔笑着，心里却在大骂：“你这狗娘养的……” 胡一亭明白塔里克的想法，对方毫无疑问是想把重光公司的“游影霸王”完全捆绑在他们的686系列处理器上，达到1+1大于1的效果。而那后面的一个1。当然是指目前风光无限的英特尔奔腾系列处理器。 接下来的磋商基本上围绕着价格展开，胡一亭告诉塔里克，自己给畅想电脑的报价是每颗芯片45美元。 塔里克心里估算着，以100兆赫686处理器目前10美元的出货价来算。两者相加的价格达到165美元，仍然大大低于英特尔100兆赫奔腾处理器高达65美元的出货价。 塔里克的心开始激动地狂跳不止，他闭上眼就能想象得出，英特尔和AD公司的人脸上的表情，那一定是比吃了屎还难看。 “这笔交易一定要成功！如果能帮助公司打败英特尔，那我将是弗里德曼总裁宝座的最有力竞争者！” 胡一亭和王丽丽接下来被马尔默带着。参观了整个yri中国分公司，两人对于跨国公司内阔气的装修和工作环境赞不绝口。 “王姐，将来我们也要有这样的写字楼，提供免费的咖啡。另外我们还要提供员工休息区，提供托儿所，食堂。总之要让员工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 王丽丽笑道：“只要香港那边交货，畅想就会把货款打给我们，75万美元纯利润换成人民币，那可是三千万，我们想在哪里租写字楼都行。” 晚上的鸡尾酒会就设在距离yri所在的写字楼对面的五星级酒店餐厅大堂里，除了yri公司中国部的高层人员以外，还有今参加新产品发布会的一百多名代理商。 这场招待酒会采取的是自助餐形式，胡一亭和王丽丽一边享受着高档红酒，一边大口吃着酒店供应的鳕鱼慕斯、柠檬鸡、牛排、苹果派、草莓蛋糕、巧克力冰淇淋等各种美食。 王丽丽手捧巧克力冰淇淋，羡慕地对胡一亭道：“yri花钱真大方，点这么多东西哪里吃的完啊。” 胡一亭道：“嗯，我真想带几大包回去，给兄弟们打打牙祭。” 王丽丽偷笑道：“你还别，我也有这个想法。” 胡一亭眼瞅着塔里克、马尔默、房朋等人在与供应商们交杯换盏的周旋，计上心来，附耳对王丽丽了一通。 王丽丽脸一红，却点头道：“行，我去找服务员要塑料袋。” 不多会儿，王丽丽手里握着一把塑料袋站在餐厅一角，对胡一亭使了个眼色。 胡一亭赶紧推了个三层食品车，里面三盘分别是苹果派、巧克力蛋糕和奶酪蛤蜊，又放了两瓶红酒上去。 车子推到王丽丽身边，两人装满四个大塑料袋，又夹起两瓶红酒，直接从餐厅大堂角落里的运输电梯下了楼，出了酒店立刻打出租车，往计算所赶。 上了车后，胡一亭和王丽丽笑的前仰后合，王丽丽取出手机，按照马尔默留的电话打过去，告诉他自己先走一步了。 马尔默哪里知道重光公司这两人连吃带拿，还在惋惜没能和他们好好喝一杯、多多交谈，他在电话中连连道歉，下次一定重设酒宴，专门招待重光公司。 挂了电话，王丽丽在出租车中红着脸道：“胡一亭，我怎么觉得咱们这么丢人呢。” 胡一亭笑道：“咱们这样的专利流氓，不吃大户吃谁啊？再了，咱两吃的肚圆嘴油，回去再一吹，还不得把那5个的馋死。” 王丽丽笑的肩膀直抽：“这下好了，回去把战利品一分，准保大家开心。让我看看，啊，这巧克力蛋糕可好吃了，就是有点压扁了，奶油都挤成坨了，这苹果派也好，外面根本买不到呢！这奶酪蛤蜊我刚才都忘了吃了，回去要先尝尝。胡一亭你知道么，今是我吃的最正宗的一次西餐。” “哈哈哈……”两人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心想这两个人真是莫名其妙啊。(未完待续。) PS： 堂皇衷心感谢“海风050810”，“jasnahand”，“王玄玄策”打赏和赠送章节！！！
第一百二十九章 开洋荤 胡一亭和王丽丽提着四个鼓胀如球的塑料袋夹着红酒瓶回到计算所，江运顺、彭彬、曹玉暖等五人看到二人拎着食物回来，全都吃了一惊。△， 江运顺：“王姐、胡一亭你们不是去yri谈合作了吗？怎么买了这么多吃的回来？” 彭彬：“一定是合作谈成了，买回来庆功的吧？” 曹玉暖：“哎呀，这么多蛋糕！都压坏了！” 胡一亭和王丽丽“咯咯”地笑着，给大家解释了一通，于是笑声像烈性传染病似的感染了每个人。 黄海石：“哈哈，早知道这样，那应该带上我啊！我去了，肯定拎老外两袋子牛排回来开开洋荤。” 李秀明：“王姐你们下次也带我去见见世面，我都没见过鸡尾酒会啥样。” 胡一亭闻言笑道：“大家快吃吧，下次有机会，咱们公司也办个这样的酒会。” 曹玉暖拍手：“我赞成！” 彭彬笑道：“只要是吃饭，你没有不赞成的。”此言一出，惨遭曹玉暖呵痒。 大家找了饭盒碗筷，把食物从袋子里倒出来，把红酒塞用筷子戳进了瓶里去。 大家笑着闹着、大吃大喝一通。 王丽丽用个茶杯倒了半杯红酒，坐在胡一亭边上：“我帮你买好了明上午的机票，你这次去深圳可要赶紧回来。” 胡一亭点点头。 曹玉暖凑上来问：“胡一亭你又去深圳？” 胡一亭不好意思自己去看童牧演唱会，只道：“我去华创那边谈点事情。” 曹玉暖回去盯着蛋糕猛吃，吃的嘴边全是巧克力。好像长了一圈棕色胡子却兀自不觉，让大家笑的前仰后合。 众人吃饱后。心满意足地继续开始手上的项目。 胡一亭第二直飞深圳，在首都机场却遇到了进餐派出所的民警马。 马这次见了胡一亭。态度可热情了：“胡一亭，你又来坐飞机啊，我猜你是去深圳给大学讲座啥的？你可真有本事，年纪轻轻就成了大数学家，了不起！” 胡一亭笑道：“上次给您添麻烦了。” 马道：“不碍事，那庞磊跟个二鬼子似的，听他口口声声自己是美国人，我都想揍他！什么德行啊！不就是混了个绿卡吗？真把自己不当中国人了，那玩意儿不过是居留权。跟美国公民还差了老大一截呢！” 胡一亭道：“就算他是美国人，那也不能撒泼打滚啊，这里是共和国，又不是满清那会儿。” 马掏出包阿诗玛，递过来一根：“谁不是呢，可有时候领导腰杆子不硬你怎么办？随便压一句话下来，你我们这些基层民警该听谁的？是不是？总不能抗命吧？再北都这地儿，官儿实在太多，随便什么事情。只要顺着七大姑八大姨一牵扯，总能冒出个什么领导来情。” 胡一亭接过烟：“机场不是不许抽烟吗？” 马一怔：“谁的？” 胡一亭恍然，心原来这年代机场还没禁烟。 “上次那庞磊被你们拘起来之后怎么样了？” “绝食！绝食一。这子在拘留室里骂的可凶了，什么法制人权自由啥的。还和里面一卖肉的大姐吵了起来，你这是什么人啊？连卖肉的都看不下去了。” 胡一亭：“北大的那位？我在拘留室见过的？” 马点头：“就是那位，咱派出所的常客了。租房在这一片干买卖，被我们打击了好几次还是屡教不改。现在又吸上白面儿了，估计早晚要我们派出所给她收尸。” 胡一亭把话题找回来：“后来那庞磊咋样了？” “看他嚣张的厉害。还闹绝食，常所长干脆把水也给他断了，结果第二中午就扛不住了，老老实实认罪伏法写检查。这不，治安拘留一个礼拜。” 胡一亭有些失望：“处理这么轻。” 马使劲嘬了口烟道：“老实，要不是你认识上面的领导，指不定那拘谁呢！你以后也改改这暴脾气，你你一个前程似锦的神童数学家，怎么还会打架呀？” “我就是看不惯他欺负人。” “嗨，这事还少啊？我听一哥们，上次一中东国家的领事参赞，就在街边把咱一漂亮姑娘劫使馆里去了，公安部花了一礼拜才找回来，后来外交部出面才把事儿拦下了，私底下抗议抗议，让人赔了几万美元也就完事儿了，最后公安部不还是连屁都没放一个吗？那领事参赞又有外交豁免权，最后啥事儿没有，哧溜蔫儿地回国了。” “他娘的！”胡一亭愤愤然地骂了句。心知国人这年头积攒了一肚子自卑，实在是事出有因，国家若不能迅速强大起来，有些人性中的奴性便会滋生蔓延。 马叹口气：“你以后少管闲事，尤其是外国人，这年头沾洋字的都不好惹。” 胡一亭心里郁闷：“谢谢你，马哥。” “没事儿，我跟你挺投缘的，这才提醒你一句，我还要巡逻，咱下次有机会再见。” 胡一亭和民警马挥手告别，心里觉得这人挺实在的。 下午到了深圳，胡一亭直奔影视集团招待所，才知道童牧和母亲白萍去了剧场里彩排。于是胡一亭又直奔剧场，见了童牧和白萍，心里自然欢喜，一家人手拉着手，暖暖地聊了一会。 彩排结束之后，童牧在后台休息室，一边卸妆一边对胡一亭道：“你上次要帮林子祥写歌，那个《朋友》？你写的怎么样了？” “写完了，怎么？他催了？” “没，这些他来了两次，帮我指导演唱和舞台表演，我觉得他人挺好的，特别和气。” “哦，那我们回头一起把歌弄出来给他。” 胡一亭环顾室内，见白萍去找孔靖聊票务等琐事，休息室里只有自己和童牧，顿时来了精神。 他走到童牧身后，望着墙上超大的化妆镜，见童牧在灯光下肤如凝脂、青丝如云，红唇若火、诱惑无比。 童牧面露微笑，对镜子里的胡一亭问：“我美吗？” 胡一亭俯身，在她露出演出服的雪肩上深深一吻：“美极了。” “讨厌。”童牧笑的妩媚，这话的口不对心。 演出服后面的拉链太紧，童牧伸手解开，领口立刻松弛下来。 胡一亭站在她身后，角度奇佳无比，低头一看，正把童牧胸前玉峰雪山看了个遍。 童牧通过镜子，见胡一亭表情古怪，满脸通红，连耳朵都红透了，又看到他目光所指，立刻羞恼地一手捂胸道：“坏蛋！看哪儿呢！” 胡一亭连忙抬头辩解：“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低着头想事呢。” 童牧眯了眯眼，不信地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歌啊。答应人家的总不能反悔，等今晚你演出结束，我们找个地方写出来。” 童牧居然信了，扶着演出服站起身，走向化妆室一角的更衣间。 “不许偷看。” “哪能呢，你也太看我了。”胡一亭道。 等童牧进去之后，他立刻蹑手蹑脚地走到更衣间门口，却发现门缝很严实，四周隔板也没孔洞，只得叹口气，咽下一嘴的馋唾。 “唉，这么一个仙也似的媳妇，成晃在眼前却吃不到，我的命啊，真比黄连还苦！”(未完待续。) ps： 堂皇衷心感谢“哞哞哥哥”，“王玄玄策”，“飞龙在&”打赏！！！u
第一百三十章 《一生有你》演唱会 深圳大剧院， 今晚七点，《一生有你》演唱会就要开始。 童牧五点时候喝了杯豆浆，便再也吃不下东西了。 白萍照顾着她，让她先在休息室躺一会，又把胡一亭赶了出去。 胡一亭在后台瞎逛，却见到林子祥亲自带着他的经纪人刘安礼过来送花篮。 两个一人高的花篮里插满了百合花与满星，看上去豪华昂贵，胡一亭心里觉得还欠林子祥一首歌，愈发不好意思。 听胡一亭童牧正在憩，林子祥也不想打搅她，就在后台和胡一亭闲聊起来。 “林先生，那首朋友我已经做好了，但没写下来，要不我先清唱给你听听。” “好呀。那我们去后面找个排练室。” 三人在深圳大剧场后台找了一间带钢琴的排练室。 林子祥问：“胡一亭你弹琴怎么样？” 胡一亭老实道：“我不会乐器。” 林子祥一脸惊讶，没再什么。 胡一亭站在那里，整理了一下声音，心想管你喜不喜欢的也就是这一首了，97年周华健凭借这首歌横扫卡拉K，十几年来朋友聚会K歌，几乎没有不点这首的。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甚麽。 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 胡一亭唱功虽然普通，但这首歌好就好在不靠唱功，真情流露中便自有一方境界。 清唱这首老歌，胡一亭忆起前世。那些紧张而平淡的生活，那些已为人父、母、夫、妻的朋友，想起他们缤纷的喜好，想起他们南腔北调的语气，想起大家的初见。想起大家一起吃过的饭，一起走过的街道，那些好也罢、坏也罢、发脾气也罢、但相伴不孤单，一起栉风沐雨的流年。 林子祥听他唱罢，立刻鼓掌赞叹：“真是好歌！绝对是好歌！三字一节，对唱功、气息、都没什么讲究，但我听着好感动。” 胡一亭笑了笑：“我很久以前就有了这首歌的想法，上次一，我就想把它完成。基本上就是这样，林先生您满意就好。” 林子祥热切地赞道：“何止满意！得到这样的好歌。我太开心啦！我有预感，这首歌一定会红！ 胡一亭你把词曲写给我，按照约定，这首歌我出五万港币买下来。” 胡一亭笑道：“我现在把词写给你，曲的话我只能写简谱，好在配乐简单，合声也单纯，我们现在一起排练出来就可以。” 林子祥眼前一亮：“那我可以算编曲咯？” 胡一亭哪里在乎这些虚名，笑道：“当然咯，您可以并列署名编曲。” 林子祥欣然在钢琴前坐下。他琴弹得极好，胡一亭刚把歌词和简谱写给他，他就流畅的弹了下来，第二遍就开始清唱。 林子祥不愧是唱男儿当自强的牛人。声音极富江湖气，豪迈中带着岁月的沧桑，而这首歌恰好又弥补了他因为年龄而衰弱的气息，可谓相得益彰。 刘安礼听得直拍手：“好歌！简直是为祥哥量身定做的！句子短精悍，祥哥的气息完全能充沛支持！胡一亭你真是有才华，不愧是少年才！你要是来香港发展。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胡一亭笑着摇头：“只要祥哥喜欢就好，我们赶紧把曲谱写下来，我看时间还来得及，一会我们就去看童牧演唱会。” 林子祥心想这胡一亭的确是有才，写首好歌跟玩儿似的，人家编曲跟生孩子一样要苦苦磨蹭好久，他居然要在短短一个时左右完成，真是有些儿戏。 胡一亭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只顾哼唱起来，林子祥是在音乐里摸爬滚打一辈子的老歌手，录谱的速度比童牧还快，很多地方胡一亭只消一点，他立刻明白，弹奏出来丝毫不差，正是胡一亭要的效果。 把细谱录完，果然时间才过去五十分钟。 “行！很完美。”胡一亭听林子祥弹奏演唱之后，拍板道。 林子祥难以置信地赞道：“胡一亭你真是奇才，我要不是亲自参与，根本不能相信你能这么快就把细谱搞定，简直都不要修改，太完美了。 胡一亭耸耸肩：“我也是先在心里想好了，考虑周全再录谱的。” 刘安礼拍马屁道：“这就是才，不像普通人挤牙膏一样，抱着吉他、对着钢琴，一下来才写两三句，一个礼拜才写完，还要反复修改才能定稿。” 胡一亭狡猾地露齿一笑：“您过奖了。” 得了胡一亭的歌，林子祥干脆让刘安礼当场付钱，刘安礼拉开腋下夹着的鼓鼓涨涨的皮包，胡一亭一眼望去，里面居然有大约七、八万人民币，一叠叠满满当当，顿时吓了一跳。 林子祥笑道：“这里是昨晚在富豪夜总会和凯盛娱乐总汇的出场费，大陆现在的歌舞厅很有钱呢，各路老板也很豪爽” 刘安礼数了四万出来，按照汇率，五万港币正好是四万人民币，胡一亭随手塞进裤兜，立刻把两边裤兜绷得紧紧。 林子祥提出请胡一亭吃饭，于是三人便在附近找了个咖啡厅，叫了牛排和点心。 演唱会开始时，胡一亭已经和林子祥刘安礼在第一排就坐。 童牧的出场仿佛水滴落入滚油，全场起立鼓掌，气氛热烈，甚至有歌迷大喊：“童牧我爱你。”其他歌迷们听得满脸笑容，也都跟着起哄。 胡一亭在台下望着童牧，见她头发高高盘起在脑后成一个圆髻，上面插着几朵鲜花，一袭红色连衣裙配红色漆皮高跟鞋，修长婀娜如仙子下凡。 童牧首先冉冉地向大家鞠躬。感谢观众前来为她捧场，参加她有生以来第一个演唱会。 台下也响起热烈的掌声作为回应。 开唱之后，胡一亭明显听出童牧的歌喉进步很大，技巧娴熟不亚于专业歌手。足以证明她这段时间非常努力。 当童牧换上一袭银缎长裙演出服上台，唱响风吹麦浪时，全场低和，歌迷们纷纷加入，与童牧一起唱着。 “远处蔚蓝空下 涌动着金色的麦浪 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 爱过的地方 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 吹向我脸庞 想起你轻柔的话语 曾打湿我眼眶 我们曾在田野里歌唱 在冬季盼望 却没能等到阳光下 这秋的景象 就让失散的誓言飞舞吧 随西风飘荡 就像你柔软的长发 曾芬芳我梦乡 ……” 林子祥在胡一亭耳边赞道：“你女朋友好靓！胡一亭你要珍惜啊。” 胡一亭心中感慨。也不知将来童牧如果成为后，自己在家要如何面对一个星光熠熠的美娇娘。 因为胡一亭当初的选歌全部是男歌手的原唱，因此歌迷群体中男性几乎占了九成，当童牧唱起筷子兄弟的《老男孩》，甚至有歌迷泪如泉涌、失声痛哭起来。 最后的压轴歌曲是童牧钢琴独奏演唱《一生有你》。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 童牧弹奏演唱时，目光时时凝视胡一亭。 胡一亭心中激荡，不禁合着节奏，伴她一起浅唱低吟。 童牧眼下一共只有八首歌，但毫不夸张的，每首的质量都是主打歌。国内的歌迷们眼下已经把童牧当成了青春女神，报纸上更是夸张的形容，称她是未来的歌坛实力后。 演唱会总长一个半时，扣去休息时间，八首歌还是不够用，所以孔靖在中间还穿插了互动节目。由童牧现场抽奖，按照座位号选取了十八名观众，赠予他们由签名海报、恤衫、新发行的D版组成的礼包。而之所以选择18名，是因为童牧今年才十八岁。 另外童牧还和这些被选中的歌迷一起，合唱了一首《父亲》。 也不知孔靖是怎么想的。作为今晚的客串主持人，他居然提议让胡一亭上台和大家见面。 观众们一听，来的是一手打造童牧整张专辑所有八首歌曲的才创作人，便毫不吝啬地鼓掌欢呼。 胡一亭有些尴尬。被突然袭击有点措不及防，这时林子祥却大度地站了起来，陪着胡一亭上了台。 “好年轻啊！原来词曲作者年纪这么！” “真有才华，这么年轻就能写出如此优美的歌词和旋律。” “他旁边那个胡子好眼熟，是林子祥吗？” “就是林子祥！呀！林子祥也来捧场啦！” 台下立刻有歌迷认出了林子祥，掌声欢呼声再次响起。 “林子祥。来一个！” “祥哥！男儿当自强！” 林子祥和胡一亭并排站在台上，林子祥笑道：“我今来给童牧和胡一亭捧场，是因为胡一亭为我创作了一首新歌。 这首歌是一个时之前我才刚拿到词曲的，胡一亭才教我学会怎么唱，我现在也来教大家唱一遍，大家好不好？” 台下歌迷纷纷欢呼，齐声喊好。 林子祥把口袋里的简谱掏出来，递给童牧，示意请她伴奏。 童牧坐在钢琴前，惊讶地看看胡一亭，意思是这么快你就写好了？胡一亭只好对她报以苦笑。 林子祥一句一句的教大家演唱这首《朋友》，好在歌词朗朗上口，很快就有歌迷学了个全。 于是全场唱响《朋友》。 歌迷们觉得这首歌感情真挚，不亚于童牧的专利专辑，于是愈发佩服胡一亭的创作水平。 “胡一亭真有才华，是了不起的创作人啊，以后只要是他写的歌，我一定要买来听听。” “嗯，这首朋友是很好听，等林子祥出了新专辑，我也要买一盘。” 随着台上台下同声唱响朋友，演唱会也在一片笑声和依依惜别之情中落下帷幕。(未完待续。) PS： 堂皇衷心感谢“哞哞哥哥”，“jasnahand ”打赏！！！
第一百三十一章 科员到副处 深圳大剧院后台，参加完演出的乐队和工作人员都来祝贺童牧首次演唱会大获成功，童牧满心感激，和大家一一握手合影留念。 为了酬谢乐队和各路工作人员，白萍请大家赶紧去吃庆功宴，席面是早已经定好了的，就在大剧院不远处的雅宾饭店。 时间比较晚了，大家忙活了一都感觉饿，于是纷纷前往。 白萍虽然累了一个礼拜，但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颇有满足感。 “我，咱们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也高兴高兴。” 童牧笑着拍手：“现在才九多，爸肯定没睡呢。” 白萍拿着手机，意气风发道：“睡了也没关系，这么高兴的事，得把他叫起来。前我给他打电话，他还一个劲地问我票有没有全部卖光，还嘱咐童牧你排练不要太累了，可上心呢。” 童牧闻言幸福地笑着。 电话拨通，那头的胡延安果然还没睡：“我就知道你要往家打电话，我怎么敢睡，演唱会结束了吧？” “圆满完成！胡延安，你闺女这次可露脸了，大获成功！记者都来了十七八位呢！” “哈哈哈哈，好！好！好！童牧在吗，我跟她两句。” 白萍喜滋滋地递过电话：“童牧，你爸要和你两句。” 童牧接过手机：“爸。” “哎！童牧啊！干爸要祝贺你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非常了不起！你要继续努力，戒骄戒躁。认真扎实地打好基础。要知道文艺是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的，人民群众众口难调。所以文艺工作者只有不断提高自身的修养和艺术标准，才能……” 胡一亭脑袋凑在童牧耳旁。一听胡延安长篇大论，立刻对着话筒高喊：“您老人家赶紧打住，再往下，**语录就出来了！” 童牧狠狠瞪了胡一亭一眼：“爸，我记住了，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等我回来，陪您看这次演出的录像带。” 胡延安在电话那，□＠
syle_();头满意地道：“好！好！好！我等你回来。嗯。你叫胡一亭那臭子接电话。” 胡一亭接过电话，就听胡延安训斥道：“你个臭子，你什么时候解开了庞加莱猜想？怎么都不跟我打个招呼！” 胡一亭含糊道：“啊，那是我在北都一时冲动，谁知还就真把它给证明出来了，运气，运气。” 胡延安道：“那你运气也太好了……我记得你以前数学很一般嘛，你可千万不能骄傲，运气这东西。很快就会过去，人不能依靠运气过一辈子……” “得，得，得。这个道理我懂，您就别给我上课了。” 胡延安又道：“你子，就是没个正经。这么大的事，你也不一声。害得我还是从彭书记那里知道的。” “哪个彭书记？不会是市委……” “嗯，就是市委的彭书记！”胡延安语气有些激动：“听你解开了庞加莱猜想。整个湖山市委都震动了！这不，人民日报又登了你和总理的合影，连新闻联播都提到你名字了。” 胡一亭笑道：“我在北都哪有时间看电视，报纸也没工夫翻。” 胡延安抑制不住语气中的兴奋：“今早上彭书记和市委王秘书两人来我们家慰问，虽然没见到你，但却问我有没有去市委宣传部外宣办工作的意愿，我也正在考虑这事。胡一亭你，爸爸应不应该答应啊？” 胡一亭闻言吃了一惊，他知道父亲上辈子卡在文字编辑的位置上不去，可即便是上去了，那也是副主编、主编、副社长，社长，万万没想到会一步直接进入市委宣传部。 胡一亭迅速考虑了一下，回道：“爸，您觉得他们是看重您的工作能力吗？” 胡延安沉默了一下：“我也觉得不大合适，毕竟我对市委宣传部的工作没什么经验，虽然那是我们报社的上级单位，我人头还算熟悉，可这有什么用啊，对工作又没什么帮助。” 胡一亭深知父亲属于踏实苦干的类型，如果进了政府机关，那无非就是换个地方养老退休，面子上好看罢了，其实对他个人的发展并没什么太大的助益。 “爸，我句不中听的话，你这是父凭子贵，去了以后也许要被人非议。” 胡延安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听彭书记，外宣办主要是负责市政府对外新闻宣传工作，去了就是副处级待遇，虽然行政级别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正式提上去，但我想问题不大，一年一级，熬几年资历也很快的。” 胡一亭知道胡延安舍不得这个机会。 从一介科员文字编辑，一跃龙门而过成为副处级干部，这样的机会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眼红。换了旁人，一定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可父亲这个老实人却犹豫着，还和自己商量，他这样的性格最适合干项目，不适合官场那种人精扎堆的地方。 “爸，我现在公司里缺人，您要是主动内退，过来立刻就是当仁不让的董事长。但我尊重您的选择，您要是执着于那乌纱帽，儿子也照样支持您，毕竟那是您曾经的梦想。外宣办主管市政府对外新闻工作，哪怕不是一把手，也的确是无数人梦想的岗位。 总之还是您自己选择吧，这件事情上，我们家任何人都没有发言权，因为这是您自己的人生啊。不管您做出什么选择，我们都会全力支持。” 胡延安的声音有些哽咽：“不了，我再考虑考虑。 你们用手机打的吧？电话费很贵，我挂了。 你们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跟你妈，早回家。” “哎，知道了，您也保重。” 挂了电话，白萍立刻问道：“你爸什么啦？什么彭书记？外宣办？” 胡一亭把胡延安传达的信息简单了一遍，白萍吃惊地嘴都合不拢了。 “什么？副处级？市委对外宣传工作办公室？你爸？” 童牧不明就里，高兴地道：“那不是很好吗？干爸要升官了。” 白萍一时有些慌乱：“我得想想，这不大对劲，老胡他苦干了一辈子，副科都没混上去，怎么就连升三级了呢？” 胡一亭道：“爸以前干的不是行政管理，在技术性岗位上一辈子干到头还是个科员，这样的人多得是，不稀奇。可要是这次给他转岗去了外宣办，那就是转入行政岗位了，当然级别就提上去了。不过要论公务员级别，爸早就比一些年轻的副处级干部还要高了。” 童牧道：“要不我们还是去吃饭吧，回头慢慢，明再给爸打个电话详细问问。” 白萍头：“吃饭去吧，我也饿了，这事晚上再。” 孔靖这时走过来，满脸喜色地招呼道：“白阿姨，这次演唱会爆满啊，扣掉给记者和相关人员的赠票，票务统计下来，总票房116100元，按照咱们实现定下的分成，童牧分四成，那就是46440元。” 白萍连忙感谢孔靖这段时间的大力协助。 孔径笑道：“这还是因为深圳大剧院只有100个座位，要是换块更大的场地，一定不止这个数，毕竟咱们这次是爆满啊！” 白萍道：“不能这么，我这闺女头一回开演唱会，能办成这样我已经知足了。” 孔靖微微头：“还是我考虑的太保守了，下次一定找个起码三千人的场。” 白萍笑道：“先去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未完待续。) ps： 堂皇衷心感谢“辽一火线大叔”，“哞哞哥哥”，“双福浪子”，“海风050810”，“飞龙在&”，“jasnahand”打赏！！！ 谢谢大家！！！ 提前预祝大家新春快乐！猴年灵活非凡，人生成就不凡！！！ 今日一更，毕竟堂皇也要陪父母吃年夜饭看春晚，大家明年见！ 不见不散！！！ 地一百三十二章 尾款 胡一亭、童牧和白萍在雅宾楼的庆功宴上露了露脸，略微吃些了东西便离开了。＋◆＋◆， 回到招待所，白萍就向胡一亭道：“你爸这次受提拔，我始终不放心，他这人性格太直，话从不藏着掖着，得罪人是家常便饭，你他要是转了行政，将来还不把领导给得罪光了？我还是想劝你爸下海，咱一家人在一起干，不但不愁没饭吃，我想肯定比你爸在单位挣得多。” 胡一亭沉思之后道：“再怎么，报社也算是机关单位，爸工作了这么久，对那种环境也适应了。虽然他脾气倔，有时候为人还特别古板，但这么多年磨砺下来，分寸还是有的，你要让他得罪领导，除非是牵涉到了原则问题，否则不太可能。” 白萍问：“那你是赞成你爸去外宣办？” 白萍现在非常倚重胡一亭的意见。她觉得儿子的思想成熟，有些时候想的比她自己还要周到。 “横竖我和童牧都能挣钱，所以咱们家有退路。要是爸将来这份工作干的不开心，咱们就劝他下来。可他要是乐在其中，咱又何苦赶鸭子上架呢？” 童牧也道：“我觉得胡一亭的对，爸要是喜欢，那咱们就支持他。” 白萍欣慰道：“那行，你们都长大了，我听你们的，就让他自己选吧，咱不插手。” 胡一亭只在深圳呆了一晚，因为惦记着北都方面的项目，次日一早便飞了回去。 而童牧和白萍也没闲着，马不停蹄的和深圳音像出版社的工作人员，还有请来的乐队一起奔赴广州，准备今夏的最后一次演唱会。 胡一亭回到北都没几。总理办公室就传来了好消息。 虞丽萍通知王丽丽，重光公司的高新技术企业资质申请已经通过，并在第一时间列入了国家知识产权局重点关照的高新企业名录，还得到了中国银行香港支行给予的00万美元的自主外汇额度。 这好消息让重光公司上下一片振奋，王丽丽亲自带着国务院颁发的上面写有中国高新技术企业资质认证的金色铜牌回到湖山。 94年年底时，国家颁发了第一批50家“中国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资质认证”。其中绝大部分都被北都、浦海、深圳等发达省市的大企业瓜分，整个徽省当时只争取到了两个名额，就这还是求爷爷告奶奶之后，中央为了扶植内陆不发达省份而挤出来的，而这两家企业全都在省会庐州。 如今湖山这么一个地级市突然冒出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民营企业，居然也拿到了这一金字招牌，令整个徽省领导层大为震惊，人们在纷纷打听这家公司是个什么来头，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居然能让国务院亲自把他们增补进了大名单。 重光公司有了这一金字招牌之后，省里为这一资质制定的各种优惠政策也毫不吝啬的照搬下来，比如头三年完全免去各种税收；三年后企业所得税和营业税减半征收；三年后增值税按法定17%的税率征收后，对实际税负超过%的部分实行即征即退。 这么一来重光公司的税负压力大大减轻，而头三年无疑是最有利于企业发展壮大的时期。 之前为了避税而拖延交付的h106芯片首批专利费的剩余部分也被华创集团在第一时间打给了重光公司。 而这段时间里yri方面迟迟没有动静，之前好的全球总裁弗里德曼亲自来华，与重光公司谈合作的事情一拖再拖。 虽然马尔默和塔里克几乎每打电话给王丽丽，询问他们有没有和别的公司商谈。并且一再道歉，声称最迟下月。弗里德曼一定来京。 胡一亭倒是不急，因为没等yri的全球总裁弗里德曼来北都，台联电就交货了。 当吴市欢从香港把飞龙公司提前十二交货的消息用国际电话传来北都后，胡一亭立刻向畅想索要尾款。 最近计算所里一直传闻上级要另外指派所长，刘所将退出计算所，一门心思去搞企业。 胡一亭没能在所长办公室找到刘承志。于是直接给畅想打电话，经过预约，终于在畅想集团总部大楼的董事长办公室找到了刘董。 刘承志见了胡一亭，坦言道：“按照45美元一片的价格，十万片是450万美元。但目前我们只能先付一半，也就是5万美元，扣除投片成本75万美元，你们净赚150万美元呢！当然，我们畅想和你们重光是要按照汇率，以人民币结账的。至于剩下的款子，年底再吧。” “刘所，不，刘董，我这里可是等米下锅呢，您这样可和当初定的货到付款不一样。” “可我这里也是资金紧张嘛。你看，南都那边新的整机组装厂刚刚建起来，广州那边又开了一条新的主板生产线，北都这里的电源项目也刚刚投产，我们还欠着银行两亿多的贷款呢。” 胡一亭急道：“您可别跟我哭穷，你们畅想拔根寒毛比我们重光公司的腰都粗，450万美元不过是三千多万人民币，我就不信畅想账面上没这点钱。至于银行贷款那就更不用提了，哪个大企业没有负债？负债率过低才是真的经营不善呢。再你们还有房地产开发业务，不欠银行贷款才见鬼了呢！” 刘承志见瞒不过胡一亭，苦笑道：“那就60%，你总要让我周转一下。” 胡一亭咬咬牙：“90%。” “你当是菜市场讨价还价那！60%，不能再多了。” “80%！不能再让了，刘董，我这里急等着钱投研发呢。” “一千多万还不够你们投研发？”刘承志不信地摇摇头：“你也别跟我哭穷，大家都是计算所的，所以我才照顾你们，要是换了其他公司。别60%，就连50%都不能够！顶多先给0%！再我们公司的确有财务流程，必须年底结账。” 胡一亭心里冒火：“我就不信您向英特尔买芯片也年底结账？” 刘所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该是你的少不了，不就是年底吗？就那几个月了，你还不能等等？” 胡一亭一看这架势。果然借钱的是孙子，欠钱的都是大爷啊！而且自己还真拿畅想一点办法都没有，为这点事跟刘董撕破脸肯定不合适，毕竟一方面钱在人家手里，另一方面畅想也算是重光公司的大客户，今后总不能不来往了。 胡一亭端起刘董秘书送进来的茶喝了一口，眼珠子一转，想起一个可能性。 “刘董，你们的程控交换机业务有没有兴趣出售？” 刘承志一愣：“你认识谁想买吗？”显然刘承志不认为重光公司这样的无晶圆i设计企业会对通讯设备制造业感兴趣。 “是有人感兴趣。但也要看价钱合不合适，您报个价吧。” 刘承志早就知道胡一亭和华创有着合作的先例，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还有哪家公司会对这块业务感兴趣了。 于是他面色凝重起来：“这不好，如果真的有人感兴趣，那你叫他们给畅想发个正式意向来，我交给董事会，对这块业务做个评估。” 胡一亭听了这话，立刻精神起来了：“我就知道您一定愿意卖！” 刘承志想了想。终于点头道：“是，这块业务和畅想的技工贸一体化的发展方向不匹配。我早就想把它剥离了。” 胡一亭故作轻松，笑道：“是啊，听你们去年找了个廊坊邮电局，卖出一台，后来就再也没回音了。” 刘所摇头，叹气道：“新产品就是这样。毛病太多、故障不断、价格又太高，市场肯定做不过华创他们那些干的早的。 再这一块目前也没什么技术壁垒了，国内眼下有一大帮公司在呼呼地上程控交换机项目，少有八、九家公司在按照巨龙集团的专利在组装销售千门机。” 胡一亭点点头：“您给毛估估，究竟值多少钱？” 刘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胡一亭。缓缓道：“是不是华创的秦振飞托你问的？” 胡一亭笑道：“这您先别管，这东西主要还是看价格。 再了，你们畅想的程控交换机设备的调试生产线目前不是已经全面停工了吗？再闲置下去估计就要生锈了吧？可我听畅想根本没钱往程控交换机项目里砸，研发也停滞了，这样下去，估值只会一比一低。” 刘承志倒也不想隐瞒胡一亭，毕竟大家都是计算所的人，想瞒也瞒不住，即使自己不，人家自然会打听得到，而且听胡一亭刚才的这番话，明显是事先调查过了的。 “目前程控交换机项目的全套开发、调试、组装生产设备，都在海淀上地的畅想微机生产部的五楼堆着，连同去年11月成立的畅想通信设备有限公司，人员、设备、技术，整体转让！你给一千万打包拿走！所有相关项目、技术和开发资料我就算附送了。”刘承志倒也爽快，这番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胡一亭摇摇头：“这些设备可不值这个价，顶多两百万，而且您还卖不出去。” 刘承志面色微变：“谁的，其实我们畅想也考虑要大力投资程控事业部门，只是目前手头紧而已，我们预测过，如果加大投入，到97年能产生个亿的销售额，000万净利润。” 胡一亭呵呵笑着，虚张声势道：“是啊，可加大投入要多少钱？人家华创已经能16台两千门机并联了，可畅想到现在只卖出去一台千门机啊，你们到现在还没掌握高速总线并联技术呢，这可是大型程控机的核心技术，不砸几个亿下去，你们能搞出来？人家华创可是前前后后砸了一个多亿啊，心血更是耗了无数，畅想能有这个拼劲？” 他又接着补刀道：“我知道畅想通讯设备有限公司注册资金才500万，设备入股只占90万，我没错吧？” 刘承志不悦道：“你查了工商登记资料也不能明问题，这个项目是畅想从9年起就持续投入研发的，只不过去年刚做出产品，所以才成立了分公司，你怎么能按注册资本和设备厂房价格来估值呢！” 胡一亭想了想：“那我要是吃下来，您可得把所有技术人员和生产员工全部交给我！” 刘承志道：“技术人员就那六十多个，销售人员十来个，生产员工本来打算招000名，后来只招了00，才十分之一。可是因为停产，工人目前全都调入微机生产线了，你要的话，可以把他们的劳动合同转给你，但你们要负全责。而且我也不敢保证技术人员和销售人员全部都肯跟你走。” 到这，刘承志开始不耐烦起来：“总之你叫秦振飞自己来北都一趟，我们亲自谈，他要是爽快，我当面就能给他个痛快话！这点钱，他们华创又不是没有！” 胡一亭露出一口白牙，灿烂笑道：“要是我想买呢？”(未完待续。)u
第一百三十三章 通讯设备制造业 刘承志的表情像一条上岸的鱼，惊愕道：“你？！你们重光公司要买？” 胡一亭耸耸肩，装傻道：“这有什么稀奇的，程控机这一块不就是采购零配件然后组装吗？我们重光公司刚刚拿下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认证，总要投些项目应应景吧。” 刘承志失笑：“胡一亭啊胡一亭，你可千万别聪明反被聪明误。” 着，他掰着手指头给胡一亭算账：“你别以为通讯设备制造业好干，这可不是简单的来料加工，这里面起码有四个难点！第一，研发投入高；第二，研发人员学历要求高；第三，产品盈利周期短、淘汰快；第四，核心技术全在外国人手里。” 到这，刘承志以长辈的身份规劝道：“总之我能给你的忠告也就这些了，以后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通讯设备制造业可是个火坑。” 胡一亭听了这话，反而暗暗感激刘承志，知道他这番话的确是金玉良言，是在以长辈身份提醒自己。以前自己在华创工作时，就曾听秦振飞在公司大会上吐槽，如果让他再选一次，绝不会再次选择通讯设备制造业，早特么去干房地产了。 但那时候大家都把秦总这话当做玩笑在听，毕竟彼时的华创已经是世界级大公司了。可是现在自己回过头想想，的确，这年头手里有钱，还是干房地产最轻松，只要控制住投资规模，不出现资金链风险，来钱快的一塌糊涂，二十年内风光无限。 胡一亭叹口气道：“我答应过总理，只在电子行业耕耘，绝不出这一亩三分地，去干什么房地产、保健品、进出口贸易之类的副业，我得守信用，否则对不起总理给的这块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认证的金匾。“ 刘承志望着胡一亭，目光复杂。像在看一个即将吃下一坨屎的不懂事孩。 “既然你这样，我也不拦着，毕竟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 不过这块业务的确麻烦，上游元器件采购、系统开发、设备调试组装、市场销售公关、后期客户运维保养。一桩桩一件件的，简直就是事儿妈。”刘承志摇头叹息，继续道：“哪怕你不投一分钱去研发，纯粹按照巨龙集团的04机专利搞组装，那也不是轻松地活。子，别看制造业，这是底下最累的行当！” 胡一亭诚恳地点点头：“所以我更要请您帮忙，给个便宜的价钱，万一将来这块业务不好干，我们重光也不至于亏得太多。” 刘承志沉思半晌，终于道：“这样吧，一口价800万，整个畅想通信设备公司全部打包卖给你，不还价！但是公司办公场地和生产车间你要自己另外租。赶紧给我把海淀上地的微机生产部五楼腾出来。” 胡一亭舔了舔嘴唇：“这价还是有点贵。” 刘承志断然道：“不贵！就是秦振飞来了也是这个价！我这还是看在自己人份上，不然不能这么便宜你。” 胡一亭咬了咬牙：“那我有个要求。” “你？” “我们重光帮畅想把这块不良资产剥离了，畅想也该表示表示，把之前采购芯片的尾款给痛快付了，否则我根本没钱采购元器件进行组装啊，而且市场销售也是要花很多钱去跑的。” 刘承志听了这话，心里迅速算了算“75万美元的投片成本，之前重光付了0万美元定金，总价450万美元的采购款减去45万美元，那就是畅想还要支付重光405万美元。我答应给他60%。那就还欠重光40%，也就是16万美元，大约100多万人民币，这项交易价值800万。那就还欠重光500多万，一把付清倒也算不上多大的负担。” 刘承志闭上眼一阵心算，这才点头睁眼：“行吧，就当是支持你们创业，我把那500多万尾款给你们。” 胡一亭笑的灿烂：“谢谢刘董，那我们赶紧商洽公司过户合同吧。时间不等人，我估计程控机组装业务也就这几年能赚点钱了。” 刘承志终于甩掉了程控电话交换机这块心头包袱，此刻感觉异常轻松：“行，我这就安排人整理资产出售报告提交董事会，你们现在就可以开始着手接收了。记住，动作一定要快，那边厂房我还等着用呢！” 胡一亭走出畅想总部大楼，头件事就是打电话通知王丽丽。 一听胡一亭收购了畅想的通讯设备公司，王丽丽立刻感觉头皮发麻。 “这么大的交易！胡一亭，我可从来没有收购公司的经验。” 胡一亭对着手机吼道：“怕什么！注册资本才500万的公司就把你吓到了？有啥不懂的地方你可以问我嘛，公司也可以花钱请商业律师帮忙审核，毕竟谁都有第一次，我也不指望你一口吃成个胖子。” 王丽丽的声音镇定下来：“行，我这就安排人手，成立资产接管组，幸亏这段时间北都分公司招了不少员工。” 胡一亭赞赏道：“这就对了，管理工作最重要的是用人，不是掳袖子自己上，集思广益才是正道！你现在就赶紧筹备，尽快和畅想这边开始协商接收。另外你也配个秘书，将来事情多着呢。” 王丽丽答应道：“好，我这里有几个大学生挺能干的。” “你看着办就行，但也不能以后全靠秘书，你记住，对于接收进度，每要亲自过问，持续跟进。” “那肯定的，我怎么放心把事情全交给他们啊。” 胡一亭接着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之后他打车回计算所，路上想来想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给虞秘书添了不少麻烦，自己起码应该请人家吃顿饭，亲自表示一下感谢。 一路斟酌地回到计算所，胡一亭立刻一个电话打去了虞丽萍的办公室。 听胡一亭要请她吃饭，虞丽萍先表示让她想一想，电话那头大约沉默了半分种，终于开口答应下来。 胡一亭一听她答应了，连忙跑出去找了个商场，买了两礼盒高档茶叶，套进一个没标识的塑料袋里，钱他虽然不敢送，但觉得空手去也不太合适，礼品总要有的。 当晚，昆仑饭店。 方方正正的五星级酒店大楼下，豪车云集，穿着制服的门童彬彬有礼地侍立在富丽堂皇的大堂门前，迎来送往下贵客。 大堂里的装修金碧辉煌，胡一亭和王丽丽在等候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不多久便见到了虞丽萍，只见她只身一人，一身休闲的打扮。 寒暄之后，胡一亭问了问虞丽萍有没有餐饮的偏好，虞丽萍笑称：“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就好。” 胡一亭选择了吃日料，因为他上辈子有印象，昆仑饭店的溪谷村日料是全京城有名的贵的离谱的地方，装修也很有特色，在这样价格昂贵的地方招待宾客能显得重视对方；另一方面他觉得，似乎女性对日料的接受程度普遍比较高。再了，虞丽萍这样的领导啥玩意没吃过？那就得图个新鲜，请人吃吃洋饭呗。 进了溪谷村，一派日式乡村风格，穿过流水之上的木门廊，经理给三人选了间清幽的木屋，拉开门请大家入坐。 虞丽萍望着木屋外桥流水，惊鹿叮咚，还可以从其他木屋敞开的纸门中看见宾客宴饮，便觉得新鲜有趣。 虞丽萍微笑着对胡一亭道：“这里我是第一次来，还挺别致的。” 胡一亭笑道：“我也是头一回，咱们一起尝个鲜吧。” 着胡一亭换掉店里提供的茶水，用下午刚买的好茶泡上。 “虞秘书您尝尝，这铁观音是我新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虞丽萍微笑着闻了闻：“挺香的，很贵吧？” “您喜欢就好。两盒茶叶不成敬意，是我送给您的谢礼。我这自作主张拆了一盒，您不介意吧？要是不介意就拿回去喝。” 虞丽萍笑望着胡一亭，心这少年鬼精灵到家了，他怕我不收，硬是拆了，问我介意不介意，我肯定得不介意，那也就必须收下了。我要介意，反倒着相。 “行，那我回头也送你两盒茶叶尝尝，也是人家送我的。” 胡一亭以为她是官场敷衍，连忙笑称“不敢不敢”。 胡一亭先请虞丽萍点菜，虞丽萍按照图片点了几个。见她没点什么贵的，胡一亭接过菜单，一股脑选了十几个精致昂贵的菜色添上去。 接下来三人便喝茶闲聊，大概因为都是在北都上的大学，王丽丽和虞丽萍挺能聊到一起去，气氛也逐渐活跃开来。 胡一亭坐在一旁微笑倾听，稚嫩的外表下，一双明亮的眼睛散发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目光。 虞丽萍今晚打扮的很年轻，绿色圆领衫，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看上去一点没有职业女性的古板。 胡一亭尝试讨好道：“虞秘书，您今穿的真休闲，显得比我们还年轻呢。” 这话要是旁人出来，以虞丽萍沉稳的性格大约也就是一笑，可从胡一亭这16岁少年的口中出来，却让虞丽萍不由自主地感到高兴。 她端着茶杯笑道：“真的吗？呵呵，阿姨女儿都和你一样大了呢。还有，以后你喊我虞阿姨就行，别老虞秘书虞秘书的。” 王丽丽也笑道：“就是呀，胡一亭你真没规矩，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虞姐是你秘书呢。” 胡一亭看出虞丽萍是真的高兴，便笑道：“嗯，那我以后就喊虞阿姨了。” 王丽丽问道：“我喊您虞大姐，您不介意吧？” “好，以后就这么称呼。”虞丽萍爽快答应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选址 随着上菜，胡一亭开了瓶红酒，大家动筷子吃起来。√∟， 酒过三巡，吃到一半胡一亭道：“虞阿姨，我们重光公司今做了笔大买卖，收购了畅想集团的通讯设备制造业务。” 虞丽萍吃着烤鳗鱼，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胡一亭。 “我们想做这一块很久了，也有一定的技术储备，但目前在公司选址上，我有些拿不定主意，虞阿姨您能帮我参谋参谋吗？” 虞丽萍直接问道：“你想要我帮忙在北都找个租赁费用便宜的厂房吗？你们打算把厂开在北都？” 这话正合了胡一亭的心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我倒不是贪图租赁费用便宜才问您这事，我就是希望您能给我点参考意见，毕竟您是见过大世面的，比我们这些年轻要强得多。” 虞丽萍微微一笑：“那就把厂开在湖山吧。” 胡一亭一愣：“湖山？” 他以为虞丽萍是随口一提，便敷衍附和道：“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毕竟北都地价太贵了，再首都人民心气高，也不稀罕我这么一家公司。 湖山要是能拿到这么一个项目，估计市政府的嘴都要笑歪了，给予重点扶持那是一定的。 不过深圳，包括粤省其他城市也是很好的选址，那里电子产业发达，容易配套，采购方便。 起来浦海、无锡、太仓那边电子行业也……” 虞丽萍干脆地打断胡一亭的话：“不，就开在湖山，你赶紧定下来。早点给我打电话，我好帮你落实厂址。反正我传呼机号码你也有。” 胡一亭原想要把公司放在北都，之所以请虞丽萍帮忙参谋。一是因为以虞丽萍的身份，如果她肯牵线搭桥，无疑后面一切事情都会好办得多，二来也是因为自己对北都不熟悉，虞丽萍这样的高人如果肯帮忙，不定能找到一处极佳的场地。 他之所以对比了几个城市，就是希望虞丽萍一声，类似于“还是北都好”这样的话，如此一来就有了帮忙的台阶。 可是虞丽萍居然直接建议他把厂址设在湖山。而且语气这样坚决，几乎是代他拍板了，这实在让胡一亭惊讶。 既然摸不透虞丽萍的想法，胡一亭索性打起太极：“您的有道理，湖山地处南北要冲，运输也很发达。加上我已经有了成熟的技术方案，对于要采购什么原件心里有数。而且设在湖山也有助于保密，毕竟深圳那边技术人员的流动性太强了，北都浦海的运营成本太高。以我们重光公司的能力，厂子设在哪里都能靠技术吃饱饭。” 虞丽萍喝了口红酒，笑眯眯地道：“你别跟我绕弯子了，你们哪里都不许去。必须给我开在湖山。” 胡一亭傻了眼，他哪里想到虞丽萍再一次提出这么直接的建议，不！应该是要求！这样一来。在情面上，自己怎么能拒绝？“ 胡一亭有些僵硬地笑着问道：“虞阿姨为什么这么希望我选湖山呢？” 虞丽萍望着胡一亭。又看了看王丽丽，轻轻一笑道：“我调动工作了。下个月就去湖山，你们就算是我带去的第一个项目吧。” 胡一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但虞丽萍这段时间帮了我不少忙，既然这与她的政绩有关，我如果这时候耍滑头，那岂不成了没有廉耻的孬种？” 胡一亭咬咬牙，干脆道：“虞阿姨您啥也别了，您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个项目就放在湖山！ 您放心，我们的投资一定落实不玩虚的，一定要让虞阿姨完成招商引资的额度！” 虞丽萍的目光温暖起来：“额度倒是没有，但我琢磨着，要指望我照顾你们，也只有让你们把厂子落在湖山了。” 胡一亭闻言，再联系虞丽萍的级别和目前岗位一想，吃惊道：“您是去湖山当市长吧？” 这下轮到虞丽萍吃惊了：“你从哪知道的？调令确实在两个月前就下了，但只限于组织部内部传达，工作移交也要等下个月才能完成。胡一亭是谁告诉你，我要去湖山当市长的？” 胡一亭连忙笑着解释：“我瞎猜的。以您的级别和岗位，外调就是一种考验和锻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去个城市当一把手，不是市长就是书记，您在政府系统工作，那八成是市长了。” 虞丽萍松了口气，释然道：“胡一亭你真是16岁吗？阿姨看你这种判断力和经验，简直像6岁。” 完她便笑了起来。 胡一亭心里暗叹虞丽萍猜的准，自己可不就是重生的吗。 虞丽萍庄重地举起水晶杯：“那就这样定了！你们放心，既然是政策优惠的高科技企业，我也不指望你们增加当地税收，只要你们能给湖山多投些资，多多创造就业机会，那就是给湖山老百姓带来实惠了，也是对我工作的最大支持。” 胡一亭一想是这个理，郑重道：“就这么定了！我本来还有些三心二意的，可虞阿姨您一句话胜过一万句话！我坚决执行！我们重光通讯设备公司就设在湖山！” 虞丽萍笑道：“那我就看你表现了，祝你们生意兴隆！多招工！多加薪！” 弯月一轮，华灯初上，京城灯火阑珊如梦。 胡一亭和王丽丽站在酒店门口，目送着虞丽萍打车离去。 王丽丽望着远去的出租车：“胡一亭，咱们当真把畅想那厂子搬去湖山？” “当然，我可不是那种食言毁诺的人” 王丽丽点头：“我也觉得搬去湖山挺好的，只是那些技术人员怎么办？他们愿意跟着去吗？咱们这种通讯设备公司，靠的就是技术人员啊。” 胡一亭抿着唇想了想“加薪。许诺高额奖金，许诺分给他们公司虚拟股。除了这些物质上的办法，我也没有其他招。” “行。明我召集通讯设备公司的所有员工开会，但具体什么待遇，你得今晚就定下来。” “我明一早交给你，你也记得赶紧联系专业设备运输公司，谈好价钱和赔偿合同，一定要顺顺利利的把设备完好运回去。” “你不我也记得。” “哈哈，我多嘴了。” “哪里，你以后要继续提醒我。” “你还真谦虚。” “我拿公司的工资，当然要认真。” “王姐。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快别这么，我干的可高兴了，现在想想，幸亏当初下岗的是我。” “那也是你有眼光，旁人不定不肯来呢。” “我信得过我师父。不过胡一亭你当初为什么不另外找别人呢？” “我信得过你。” “……” “真的，我就是信得过你。” “为啥？” “你人品好。” “哪里看出来的？” 胡一亭当然不能上辈子就是你给下岗后的我爸介绍了杭州的出版社工作，于是闭口不言，只对她笑笑。 “直觉。” 王丽丽也笑了笑，不再话。两人信步在大街上走了十几分钟，这才找到公交车站。 “今这顿饭真够贵的，我出去结账的时候吓了一跳。”王丽丽一边从包里掏出零钱准备买公交车票一边道。 “最后多少？”胡一亭问。 “两千一！我好歹，一点折扣都不给！你知道吗？那些龙虾呀海胆呀什么的。都是从大连那里空运过来的，贵死了！” “哦。”胡一亭觉得自己今点了那么多菜，只花两千一倒还算便宜。反正比后世这里人均上千的消费低多了。 王丽丽继续道：“剩下那么多菜可惜了，要不是虞姐在。我真要回去打包了。” 胡一亭笑道：“今就是吃个新鲜，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真要打包回去你就不觉得好吃了。” 两人上了公交之后，王丽丽站在胡一亭身旁继续抱怨：“日本菜居然这么贵，明明好多都是生的。” “嗯，所以日本人的胃癌发病率世界第一。” “那他们还吃？” “饮食传统很难戒掉。” “胡一亭，咱们下次可别再找五星级酒店招待客人了，太费钱了，一顿饭吃掉普通工人一年工资，太可怕了。” “嗯，看情况，如果真是业务需要，那该花还是得花。不过要尽可能节俭，你看我俩现在不就在乘公交吗。” “那以后也不能点这么多菜，你买的茶叶多少钱？把发票给我，我给你报了。” “两个礼盒加起来不到两千，可我把发票扔了。” 王丽丽扑哧一笑“那我不能给你报，咱们要以身作则。” 她本是开玩笑，没想到胡一亭却非常认真地道：“是不能报，否则今后大家有样学样，公司财会部门还不得气疯了。” 王丽丽拉着车厢顶端的横杆稳住身体，惊讶地问：“你真不要报？” 胡一亭严肃道：“不报，这算我个人感谢虞阿姨的礼物。” 王丽丽理解胡一亭的想法，赞同道：“这样很好，我以后也会要求所有员工这样做的。” 胡一亭道：“今后咱们公司的核心是高级技术人才，这些人对公平是最在乎的，要想留住人家的心，公司管理层必须自己干干净净。” 王丽丽颇为仰慕地看着胡一亭：“你懂得真多，胡一亭，这段时间我从你这里学到很多东西。你才16岁呀，脑袋瓜子里怎么就懂得这么多？” 胡一亭搪塞道：“因为我是才，哈哈……” 王丽丽笑着摇摇头表示不可思议，但也认可胡一亭的这个借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未完待续。)u
第一百三十五章 接收 夏，午后阳光炙烤着街道。 畅想位于海淀上地的微机装配工厂门前， 这里正在进行道路改造，柏油路被挖的像收割后的菜地，尘土飞扬。 胡一亭和王丽丽捂着口鼻冲进厂里，找到畅想副总裁李钦，跟着他上了微机装配大楼的五楼。 上楼以后就看见整个五楼偌大的厂房里冷清空旷，盖着防尘塑料薄膜的生产设备堆积闲置在厂房尽头，室内广场似的厂房中央，展开放着十几排折叠椅，大约百十来号人坐在那里，议论纷纷。 李钦对王丽丽介绍道：“原畅想通讯设备有限公司的所有职员，今基本上都到了。王总你给大家吧，要是不方便，我就不留下来了。” 王丽丽“您还是留下来吧，我的要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可以纠正我。” 李钦点头答应。 王丽丽走到人群前面，议论声戛然而止，内心焦虑的职员们用迷茫的眼神望着她，脸上满是失落之情。 王丽丽略有些紧张，她看了眼已经落座的胡一亭和李钦，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道：“大家好，我是重光公司总裁王丽丽，很高兴今能和大家见面，今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希望有机会还能成为朋友。顺便一下，我今年未婚。” 最后那句话完，顿时迎来一阵疏落的笑声，原本紧张的气氛有些缓和了下来。 胡一亭赞赏地望着王丽丽，没曾想她居然还有这种极富牺牲精神的幽默感。 王丽丽笑道：“我们重光公司很高兴能够收购到原畅想通讯设备有限公司，这家公司将被改名为重光通讯，成为重光集团下属的子公司。” 王丽丽把语气尽可能地放的友善：“我知道大家对于未来有顾虑，这是正常的。 但我请大家放心，我们重光公司是尊重人才重视人才的企业，所以身怀绝技的你们完全不必担心个人前途，重光公司会用更加优厚的待遇让大家一展所长。” 底下员工们听王丽丽“更加优厚的待遇”，不由一愣，接着便纷纷鼓掌。无论如何这是他们今得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掌声鼓舞了王丽丽，她的信心开始足起来，介绍道：“我们重光公司是一家正在崛起的研发型刀锋级企业，依托中科院计算所的人才优势。技术实力是非常雄厚的。 目前我们重光公司有多款成熟产品，已经成功申请一百多项国际专利，可以是一家拥有国际化竞争力的企业。 昨我已经看过公司的人员名单，可以每一个人的履历都很优秀，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留下来。关于待遇问题。公司已经在提前发给大家的备忘录里做了阐述，我这里具体一下。 重光通讯对于新职员，本科直接1500起步，硕士000，博士500，这个标准和国内通讯设备制造业内位于前列的华创公司是一样的，但这只针对新入职员工，所有转正的员工薪水是翻倍的。” 此言一出，底下职员们顿时沸腾起来。 一个眼镜片厚的像啤酒瓶底的年轻人举手问道：“你好，我叫朱军。工资真有这么高吗？要真这样，我一定留下来！” 另一个鬓角发白，戴大黑框眼镜的男子也道“王总，我叫伍恒远，我们这些老职工算不算新职员？” 后排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中年人举手道：“王总我叫龚林盛，我这样的大专学历呢？你们什么待遇？” 他身旁坐着的一个同样穿蓝色工作服的年轻人也举手：“我叫叶魁，是电子技校毕业的中专生，装配线上基本都是我这样的学历，你们给多少工资？” 王丽丽首先对朱军道：“当然有这么高！我身为总裁难道还骗你吗？伙子挺帅的，怎么不信我？让我怪伤心的。” 那厚眼镜片的大学生朱军憨厚地笑道：“我信。我信，我就是确认一下。” 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丽丽继续回答：“老员工直接转正，薪水翻倍。” 那鬓角发白的男子伍恒远立刻道：“那我留下来！我现在工资才780！加上奖金也才一千不到！” 他旁边的人立刻笑道：“就是不翻倍，你也肯定留下来。拿1500也比780翻了倍不是吗？” 众人纷纷点头，伍恒远更是高兴地鼓掌：“王总，啥也不了，就凭这待遇，我一定跟着重光公司干！” 王丽丽继续道：“凡本科以下学历，在原有工资基础上增加40%。大家好不好？” 后面穿蓝色制服的工人们全都鼓掌，响起一片喊好声。 王丽丽最后道：“但有个条件，公司所有员工都要无条件跟谁公司迁址徽省湖山市。”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离开北都？这……这怎么没人通知我啊？” “是啊，怎么要离开北都啊？” “工资倒是很高，但是，但是我孩子还在上学啊……真是头疼！” 王丽丽赶紧道：“大家放心，公司提供免费宿舍和食堂餐饮，不愿意在公司宿舍住的，一概给与租房补助。公司每年免费提供四趟往返探亲的火车票。” 那年青的装配工人叶魁发问道：“湖山是什么地方啊？我没去过。” 很多人也纷纷表示没去过，但也有人去过的，连忙给大家解释“徽省的一个城市，挺安静的。” 王丽丽也赶忙介绍湖山，狠狠把湖山夸了一番，总之把那里的山好水好人也好，一番大话的她自己都脸红了。 大部分员工都觉得没问题，毕竟工资高，福利也好，但还是有一些年长的人面露忧色，顾虑着家庭和孩子。 王丽丽看了看那些面带忧虑的员工，心想回头要和这些人单独谈谈，尽可能挽留，实在不行也不用勉强人家，毕竟北都本地人都有些优越感。不愿意背井离乡也很正常。 接下来的会议成了王丽丽个人专场，针对大家提出的问题一一解答，有些问题确定不下来，便询问胡一亭。 总之这场见面会还算圆满。王丽丽要求大家回去考虑考虑，愿意的话，明一早过来这里签合同，新工作合同首签三年。 全体员工大会开过之后，王丽丽点了些名。要求这些人留下来，参加技术讨论会。 畅想副总裁李钦见员工这一块的事情基本落实，便告别二人离开了工厂。 被点名留下的这些员工，全是畅想集团“LE程控交换机”项目的核心研发人员，一共19人，名单是畅想提供的。 王丽丽把胡一亭介绍给大家认识，众人都惊讶于胡一亭的年轻。 王丽丽道：“胡一亭是我们公司的总工程师，大家不要看他。”按照胡一亭事先的要求，王丽丽并没有提胡一亭是重光公司实际上的当家人。 于是胡一亭仔细向大家询问畅想LE程控交换机目前的发展状况，开始大家还有些轻视他。觉得他太年轻。 可一谈起技术话题，胡一亭就显示出了压倒性的技术实力和研发功底，很快就取得了大家的信任。 朱军叹着气道：“如果畅想愿意往研发里投钱，LE5000机型完全可以改造升级，可是上面的人现在热衷于‘多种经营’模式，宁肯搞房地产也不投研发。” 伍恒远摇着头：“去年畅想集团总销售收入476亿，而我们的交换机至今只卖出去一台，在里面几乎一点份额都不占，刘总是觉得看不到希望了。” “但我个人相信，未来程控交换机市场一定会大爆发。中国人早晚要每家一台电话，这里的市场大的难以想象啊！只要持续投入，总会有回报的。” 胡一亭赞同道：“这块业务对于年销售额几十亿的畅想集团来的确不算什么，但对我们重光公司而言却是未来发展的重要支柱。 我们重光公司就是看到伍工你的这种电话普及的希望了。所以我们愿意花高价把这块业务买下来。” 研发团队中一个扎大辫子的姑娘叫林韵，她有些害羞地声道：“只要重光愿意往研发里投钱，LE机一定能实现16台并联，像华创他们08那样的产品，我们也一定能搞出来。” 朱军哼了一声：“要不是畅想太抠门，我们不定早搞出来了！9年LE研发成功之后。刘总只给程控部拨了两万八千块钱作为奖金，我们十九个人分了一下，平均一个人连1500块都不到，大家心都凉了，研发的热情也淡了下来。” 此言一出，整个研发团队所有人的脸上全都露出愤愤之色。 朱军激动道：“我们这些博士硕士工程师，哪怕不干活，工资加奖金也**百。但我们大家辛辛苦苦搞出这样的成果，公司却跟打发叫花子似的！这像话吗！” 胡一亭也摇头：“是不应该，大家放心，重光公司采用的是职工持股会制度，大家将来只要干的好，都能分到股份，从而分享公司的利润。” 于是王丽丽把重光公司的虚拟股权制度解释了一遍。 听了这话，研发人员都很高兴，觉得好歹有个盼头。再重光公司给的工资又这么高，于是人人动心，甚至有些摩拳擦掌。 作为新组建的重光通讯公司的第一次研发部门核心人员会议，胡一亭不愿意草草结束，和大家一直讨论到了黑，接着便邀请全体人员会餐。 在饭店里吃过饭之后，胡一亭和王丽丽已经与这些工程师熟络了起来，直接在席间提出要求，让大家把公司里那些最好的工人名单写下来，然后分派给每个人任务，那就是尽力服这些优秀的骨干技术工人跟随公司南下湖山。 胡一亭提醒道：“将来公司一旦投产，这些骨干工人都是培训新员工的主力，升职加薪不是问题！” 朱军点头“我们会尽力服的，毕竟工资比原来高了50%，只要是没结婚的肯定都愿意。” 伍恒远道：“很多工人工资本来就不低，再加薪50%，这都比畅想的好多工程师工资还高了，我看就算结婚的也会动心！” 林韵道：“我也觉得不成问题。” 大家在饭店里聊的很热络，一直到九点钟才散去。 回计算所的路上，胡一亭告诉王丽丽：“明派几个人负责签合同，我们两和其他负责生产的工程师们一起谈谈，也吃顿饭。我看这公司一共有五六十个研发人员呢，不能光顾着核心团队，就不考虑其他那些辅助人员和年轻大学生。” “好。”王丽丽点头答应。 “另外，我们给北都分公司买辆车吧，以后跑起来方便。” “我赞成，配辆车确实会比较方便。”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畅想天腾 烈日炎炎，蓝如洗。 因为中华千百万莘莘学子早已进入暑假，所以全国的个人电脑市场上，无论是昂贵的品牌机还是实惠的组装机全都进入了销售旺季。 而随着“游影霸王”芯片的提前到货，畅想集团位于粤省惠州的显卡工厂在第一时间投入了生产。 新显卡的型号被定为L100，销售名称则定为“畅想腾”显卡，发货价格850元。 因为产品设计早已确定，甚至提前开工预制了三万块，只差最后安装“游影霸王”芯片这一道工序，所以显卡流水线的生产速度空前迅猛。 从芯片进入无尘车间解开塑封，进入流水线开始工焊，仅仅用去4时，首批000块主板便已进入包装车间套装打标，并很快包装完毕，首批发往深圳。 根据畅想集团的内部核算，这块显卡的成本大约580多元人民币，因此850元的发货价格有着很大的下调空间，如果市场销售情况不妙，则会一路降价。 借助遍布全国的渠道优势，畅想集团早已事先通知了全国各地各级加盟代理商，要求所有一级加盟代理商首批拿货1000片，二级代理商拿货00片，三级代理商拿货100片。 颜长富作为畅想电脑在深圳最大的一级加盟代理商，多年来依靠代理畅想的产品，早已腰缠万贯。 面对畅想的硬性要求，颜长富自然跑不了这1000块显卡的硬性摊牌， 这年头作为畅想电脑的一级代理商是一件几乎没有风险的买卖，依靠畅想这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新产品几乎没有出现过积压卖不出去的情况。 但是颜长富今却皱起了眉头，因为在他看来，“畅想腾”这块显卡虽然不算太贵，但畅想显卡一向卖的不好，销路远远比不上主板。 在他位于赛格电脑城顶楼的办公室，颜长富挂下电话。吩咐手下员工道：“货到仓库了，杨，去银行给畅想转账，85万。” “备注写什么？” “L100。腾显卡。” “多少件？” “一千。” “哦。” 杨刚出门不久，附近的仓库就把显卡送到了颜长富的店里。 颜长富得知后，从店面后的办公室走出来，指挥着员工把显卡放进货架和后面的堆货间。 “颜哥，这显卡卖多少钱？” “先按畅想给的市场指导价。180。” “还挺贵，用的啥芯片啊？” 颜长富皱着眉头：“畅想叫游影什么霸王？反正是新产品。” 一个年轻人手拿螺丝刀笑道：“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他便拆包，取出一块腾显卡。 “S……S！”员工们一听就愣了神，纷纷围过来看。 “不可能！现在市面上S芯片的显卡，最便宜的已经卖到了、00一张！这玩意即便在486时代也算低端货色啊！” “可主显示芯片就是S！这芯片千片起批，单价15美金都不到！” “太坑爹了，畅想的显卡本来就不好卖，每次卖到最后都有库存，畅想回收库存又只退70%的款，这不是要我们兜底吗！” “进的少就没事。颜哥，进了多少？”一个员工担忧地问。 颜长富黑着脸道：“一千件，硬指标。” “卧槽！” “太黑了。” “真操蛋。” 大家闻言感慨，之后都张着嘴不出话来了，心想颜老板这次是亏大了。 颜长富也发现自己的表现有些影响士气，连忙做出信心满怀的样子道：“没关系，有畅想的牌子在，质量就是保障！ 员工们又问：“定价多少？” 颜长富心慌地道：“一千二百……九百八！九百八！就卖九百八！” 完他又赶紧补充道：“赶紧出完为算！新产品总是要摊牌硬指标的，横竖也就这一回，卖完以后绝不再进这型号！” 员工们连连点头。赶紧拿着宣传单出了店，给楼里的电脑商户分发下去，争取趁着新产品上市的热度，第一时间脱手这批低配高价的蠢物。 之前拆包的年轻人问道：“颜哥。要装样机吗？” “装吧。” 趁着装机的时间，颜长富拿起畅想印制精美的宣传单，见上面的花乱坠，心里不禁有气，低声喝骂道：“S的显示芯片还放个屁的VD！真特么能扯淡！还什么高速运行D游戏！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吗！这样的老芯片，除了图像输出还能干啥！？” 拿起显卡包装盒。颜长富赫然看见上面印着几个游戏的图片，其中居然有标注着《D毁灭战士一代、二代》、《极品飞车》、《猎鹿人》这样的最新D游戏。 装机的年轻人叫罗开，见颜长富一脸的难受劲，开解他道：“颜哥，盒子什么的，印着也就是个宣传，能哄人就行，我估计作图的人自己都没玩过这些游戏。” 得益于代理各大厂商的产品，颜长富是国内第一批接触D游戏的玩家，包装盒上印的这些游戏他全都玩过，至今还装在自己那台配置高达一万八的电脑上。 颜长富知道，这些游戏用自己那块三千多块钱的高端图形卡来运行，有时候都有些卡顿，更别用S这种烂大街的显示芯片了，估计连游戏画面都进不去！ 颜长富抱怨道：“关键是我这人赚钱也是讲道理的，赚的是明白钱，这回可好，简直是明摆着骗人嘛！ 罗开笑道：“宣传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您看那些日本电视机的广告，屏幕里面还走出来一个人呢，那些卖保健品的哪一个不包治百病，您是不是？颜哥你就是太实诚了。” 颜长富嘟哝着：“这一千件不知道要卖到什么时候。” 罗开麻利地用腾显卡换下了店里展示机上的旧卡，点亮后道：“只要能正常进入游戏开始画面，那也就不算吹牛了。至于能不能运行，人家也没保证不是吗？要有人拿这事，咱就他的PU速度太慢，玩不了也很正常。” 颜长富叹口气道：“丢人啊……” 随着电脑迅速开机进入inds95。罗开插入光盘，于是驱动程序开始自动安装。 罗开发现连带着驱动程序一起自动安装的，还有一个叫QQ超级解霸的软件，他对此也没在意，既然是厂商免费赠送的软件。不装白不装，自己回头试用试用也算增加了阅历。 装好驱动之后，电脑重新开机。 罗开这时候有点觉得不对劲，但又一时不上来问题在哪。 颜长富在一旁道：“你有没有觉得开机速度变快了？怎么这么快就进入inds95了？” “颜哥你这么一，还真是的呢，确实快了一点。” 颜长富上来拿起机械鼠标，操作了一下，发现系统运行流畅。 “试试游戏。”他自言自语道。 他随即点开了这台展示机上安装的《D毁灭战士》，这是一款最新的D游戏。 “嘿！能进主画面！”罗开在一旁惊喜道。 颜长富松了口气，觉得这块显卡总算还不是太骗人。 接下来的情况让颜长富大吃一惊。游戏居然跑起来了，并没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卡死在主画面。 再接下来，D这款使用了最新D引擎的游戏的运行表现，更让颜长富傻了眼。 游戏不但毫不卡顿，还画面流畅，让人感觉操作淋漓。 罗开的音调因为兴奋而变高了：“还真能跑的起来！很顺畅！” 颜长富激动道：“何止顺畅！简直神了！感觉比我那块三千八的帝盟fire-GL还要快！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啊！这玩意的显示芯片用的可是一块S！” 罗开兴奋地道：“颜哥再试试别的游戏！” 颜长富急忙打开这台展示机上装的另一款游戏《极品飞车》，只见在D的赛道上，跑车如电飞驰，贴图形成的山脊、树木从两旁飞速掠过，急速的快感令人陶醉。 “好显卡！真是好显卡！居然有这么棒的游戏表现！哪怕卖三千一张也有人要啊！太快了！真是太快了！” 颜长富不知道。因为这年头还没出现真正的D加速卡，所以个人电脑用户的显卡配置一般都不高，大家舍得在PU或者内存上花钱，却往往忽视显卡。使得显卡往往是整台电脑最薄弱的环节。 因为这个缘故，游戏厂商为了让游戏跑得起来，设计之初便把希望寄托在处理器的运算上，针对处理器运算进行的优化，压倒性地高于对显卡的优化。更有很多游戏厂商根本不管显卡好坏，把全部图形处理都交给处理器来执行。 而游影霸王恰恰是一块增强处理器浮点运算的协处理器。面对大量图形数据的处理得心应手，表现自然要比那些高端的显卡还要出色。并且这年头的所谓高端显卡，主要是针对AD工程建模和三维图形设计进行优化，并搭载了大量昂贵的显存，自然价格不菲。 颜长富试玩游戏之后，连忙站起身对罗开道：“等他们回来得赶紧调价，不能卖九百八！亏大了！亏大了！” 罗开心痒难耐地坐下来接过鼠标，想要运行那个捆绑在显卡驱动盘里安装的叫做“QQ超级解霸”的软件，他现在对这款从未听过名字的软件产生了兴趣，非常好奇。 罗开双击图标，这是一只双手过顶举着一张光盘造型的呆傻企鹅。 他自言自语道：“QQ是什么意思？超级解霸是解什么的？” 软件运行之后，桌面上跳出一个黑色视频框，框子下面操作面板上有三角、双竖杠、正方型这些令人熟悉的图形按键，视频框上面还嵌有一行字——“QQ超级解霸，VD超强纠错、超强解码、烂碟克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性能卓越 一见到QQ超级解霸软件的操作界面，在电脑城干了五年，见多识广的罗开就知道这是一款播放器。 只是操作界面上的那排字宣传令罗开感到闻所未闻，“烂碟克星？这是能读烂片？靠软件？” “颜哥，这显卡还给了个播放器！咱们试试！你看这里，烂碟克星，呵呵，真能吹。” 颜长富惊喜道：“难道这块显卡真的带VD解码？不可能吧！那还要解压卡干什么！卖解压卡的都上吊算了！” 他赶紧跑去后面一个办公桌，从抽屉里面翻出一张老旧发黄的盗版VD，让罗开放入光驱。 这时QQ超级解霸开始自动播放，VD图像完美地出现在了视频框，画质音质都属上乘，画面表现与专业DSP图像解压卡比起来毫不逊色，完全一模一样。 颜长富一拍大腿，痛并快乐地道：“畅想给的180元的指导价真是良心价！这块腾简直就是万能显卡！畅想太牛了！技术真是世界一流！” 也难怪颜长富这样高兴，这年头的家用电脑想要流畅播放VD，就要购买安装一块解压卡。或者装一块至少两千元以上级别的高端显卡，用一个国外的叫做“ING”的软件来播放。但类似“ING”这样的软件在低端PU上往往效果很差，无法做到平滑播放，图像和声音经常卡顿，甚至慢速跳帧放不下去。 所以大多数用户如果希望在电脑上放VD，还是最好购买一块两三千元左右的专业解压卡来实现，但这个价钱都够买一台国产VD的了。 只有那些机器配置极高，PU能力极强的用户，才会用“ING”播放器放VD，但只要碰到烂碟，立刻嗝屁。 随着这张港产VD的播放，罗开突然紧张起来，声嘀咕：“快卡了。” 颜长富知道他什么。这张《英雄本色》VD因为年代久远，已经磨损的很厉害，上面布满牛毛纹般的划痕，只要开播一分钟后。就一定会卡碟。届时会出现光驱在那“吱吱”地狂转，屏幕画面却一动不动的现象，而且没有一两分钟绝对读不过去。 这情况屡试不爽，因此这样的烂碟已经基本废掉了，要不是看见“烂碟克星”这四字宣传。颜长富根本想不起来用这张典型烂碟试机。 终于，影片到了应该出现卡碟的地方，这时只见视频窗口开始出现花屏，红绿蓝三色马赛克杂乱地布满视频框，但奇怪的是这些马赛克居然还在跳动，并没有死气沉沉地静止下来，接着音箱里发出吱吱的音频噪声，三秒钟之后，图像画面恢复正常，马赛克消失了。影片自动往后跳进了约十秒钟，播放重又变得平滑顺畅。 “居然自动跳过去了！卧槽！牛逼！这软件牛逼！” 颜长富重重合掌一击：“这才叫技术！果然是烂碟克星！畅想真是绝了！硬件软件都能玩的转！” 颜长富眉开眼笑、扬眉吐气，觉得继续跟着畅想干代理绝对是大有前途。 罗开暂停播放，指着软件界面右下角六个字，提醒颜长富：“颜哥，‘重光科技出品’，这软件公司叫重光科技。” 颜长富一听这名，觉得有点熟悉，疑惑道：“这名字我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呢？” 罗开连忙扯过一张畅想的宣传单，指着其中一行字：“这里。重光科技，我还记得呢。” 颜长富定睛细看，只见上面写着：“最新畅想L100腾显卡，搭载了中国重光科技公司最新开发研制的‘游影霸王协处理器’。为家用电脑用户完美呈现多媒体影……” 放下宣传单，颜长富赞道：“这个中国重光科技大概是国内公司吧？他们技术也太牛了！不知道是不是畅想的子公司。” 这时候，之前出门发宣传单的职员们也回来了公司，颜长富连忙召集大家开会，把这块显卡的强大表现介绍了一遍。 “不能卖九百八，必须按畅想指导价卖180！”颜长富指示道。 “可是楼下科汇电脑已经下了单子。要我们送十块过去。” “智传科技也下单了，二十块呢。” 职员们纷纷反映。 颜长富尴尬道：“之前下单的就算了，咱不能没信用，没下单的一律180。” 员工们纷纷点头。 过了大约半个多时，楼下科汇电脑的老板齐海潮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老颜你个孙子！给我退货！S的显示芯片你敢卖我980，疯了吧你！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这时的颜长富已经把畅想的宣传资料仔细读了一遍，明白了这块显卡真正的核心是那块“游影霸王协处理器”。 他挺直腰板，对着电话道：“急什么，这张显卡真正的核心又不是S，是那块游影霸王协处理器！你不懂别瞎嚷嚷！你要不满意拿回来给我！” 齐海潮嚷道：“你别想蒙我！还试什么试！我刚接一单位装5台机的单子，全帮你用上去了！我跟你，你得给我每张显卡退至少400块钱，不然也太黑了。” 颜长富哭笑不得：“你特么980拿的货还亏？现在出货价已经调到180了，你转手就挣00！” 齐海潮一听这话，觉得颜长富的借口简直无耻，气的“砰”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这时两个年轻人结伴走进科汇电脑，要求装一台兼容机，选择配置时问道：“有没有畅想腾显卡？” 接待员一愣，心居然还真有脑残的。 齐海潮坐在店中央，闻言随口劝道：“那你还不如买个帝盟的S-L，比S强多了，才550，腾那块显卡用的是S，价钱死贵，要980！” 一个穿白色文化衫的年轻人道：“那不行，S-L和S没有本质区别，而畅想腾那可是世界上首块搭载协处理器的显卡！” 另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厚厚的杂志和报纸。得意洋洋地指着上面的文章道：“我们就要这张显卡，听即便是搭配486芯片也能放VD，还能玩所有D游戏！” 齐海潮冷笑一声，心畅想请的枪手真特么牛逼。在《大众电脑》、《计算机商情》这样的专业报刊杂志上随便写个狗屁不通的推荐文章，立刻就有人上当。 负责接待的业务员扭头对齐海潮使个眼色，齐海潮立刻明白了手下的意思，心想：“是啊，不装白不装啊。有钱不赚是孙子，这块显卡我就当不赚钱，其他配件上赚钱就好了嘛。” 齐海潮道：“有的，不过都拆开了，正在外面给别人装机，要不我给你们匀一块过来？” 两个年轻人连忙点头：“是卖980？” 齐海潮无比肯定地点头：“980！” 穿白色文化衫的年轻人面露喜色：“比报纸上便宜00啊，上面180呢！老板你家店不错，做生意挺实诚的，下次我还来。” 齐海潮尴尬地笑了笑，心回头你们别后悔就行。表扬啥的实在是担不起。 业务员连忙从店外两个正在忙碌装机的年轻人那里拿了一盒“畅想腾”进来。 “外面那是给单位装的机，本来都用完了，既然老板发话，我给你们匀一块。” 听了业务员这番故弄玄虚的话，两个年轻人却面露感谢，真切地道：“谢谢，谢谢，谢谢老板！” 齐海潮笑着摆摆手，心里感慨：“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个人电脑价格不菲，除非是购买品牌机，否则一般购买者都会买些相关报纸研究一番，之后才来电脑城装机。 这两个年轻人是深圳本地的大学生。放暑假之后，他们早已研究了半个月，这才定下配置。 业务员看着他们手里写的配置单，没二话，立刻给他们报价，一番磋商之后算出总价。交钱装机。 这台价值8500的机器装好之后，两个年轻人不想要DS，要求装in95操作系统，盗版的INDS95装上去运行良好，点开文件夹时，那些图形界面甚至有些不同寻常地飞快，简直有点不像是486应该有的速度。 这时连业务员都有些纳闷了，而两个年轻人却面露喜色，口口声声地着什么： “重光这块协处理器真强！” “是啊，听浮点运算性能提高了40%。” “我知道，报纸上这块芯片内置浮点寄存器。” “没想到咱们中国也能设计出这么了不起的芯片。” “那是，咱中国的聪明人多了去了。” 业务员没多想，正准备关机装箱，两个年轻人却提出要放个VD试试看。 坐在远处的齐海潮听见这话，面色不禁有些发白，插话道：“你们又没装DSP解压卡，怎么放VD？想要放VD的话，你们加一块解压卡吧，我给你们成本价150，这个价你们到哪都拿不到，跑遍整个电脑城都没有这么低的价钱。” 齐海潮这话不假，要不是怕这块显卡被两个年轻人当场拆穿，他是不会给出这个底价的。 没曾想两个年轻人早已准备好了VD，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硬是放入了光驱。 齐海潮心里发苦，心想不准这两人就要当场翻脸，唉，大不了给他们换块显卡吧，这块坑爹的畅想腾还是塞到那批给单位装的机器里去算了。 白色文化衫点开QQ超级解霸，自言自语道：“报纸上了，搭配这款软件就能放的。” 随着QQ超级解霸开始运行，这时，突然电脑两个音箱里发出了音乐！屏幕上也出现了画面！视频框里开始播放起VD来！ 两个年轻人面露喜色。 拿着报纸杂志的那位笑道：“太棒了！我跟你的吧！买这块显卡最划算了！” 白色文化衫重重点头：“嗯，这块显卡真牛！老板还想让我们买解压卡呢，哈哈哈。”完还鄙视地朝齐海潮看了看，那意思是幸亏没上你的当，你这个骗子！ 齐海潮一脸惊讶地跑过来，见VD果然播放的流畅至极。 “奇了怪了，S芯片怎么可能？这是什么软件？哪家公司出的？我从来没见过！” 两个年轻人洋洋得意地给齐海潮上起课来，的都是他们从报纸杂志上看来的内容，可谓现学现卖。 “老板你也太孤陋寡闻了，这块显卡的核心是游影霸王，重光公司研发的协处理器！有了这块芯片，PU一个顶俩！” “老板你平时看看报纸就知道了，这块芯片是完全由国内计算机工程师研发的高性能协处理器！可牛了呢！” “这个QQ超级解霸是专门为这块协处理器定制的，可以直接调用里面的多媒体指令集，是量身定制的软件！” “对，报纸上也这简直是神器！只要买这块显卡，就务必要装上这款软件，否则亏本亏大了！” 着，两个年轻人连忙把内置QQ超级解霸软件安装程序的驱动程序光盘仔细收好。 齐海潮凝眉沉思不语，心里纳闷极了。 因为在放VD，很多顾客被吸引进来，店里人越来越多。 “这机器什么配置？” “486/100。” “哦，加了解压卡吧。” “哪有那闲钱瞎糟践呀，用的是联想腾显卡。” “哇，这显卡不便宜吧？” “980。” “不可能！！！这不是比解压卡还要便宜吗！” “妈的！老子上当了！老子那张解压卡1550，早知道用这款显卡了呀！差570块钱呢！” “就是！我也上当了！不行，我要去换！” “我正要装机呢，还好今看见了，不然待会装个解压卡可就傻了！” 两个年轻人听大家称赞，更加得意，拿着报纸就给大家看，显示自己多么的英明。 齐海潮快步走出店门，对门口正在装机的伙计道：“把剩下的9块畅想腾全部拆下来，换帝盟的S-L。” “老板，都装上去了。” “叫你拆你就拆！这显卡当解压卡卖都划算！” 这时那两个年轻人越发来劲了，要店里给他们装游戏。业务员无奈地拿过一个鞋盒，里面全是盗版游戏光盘。 这两个年轻人直接选出《极品飞车》和《D》，顿时把业务员的汗吓出来了，连忙阻止道： “这是D游戏，需要很强的显卡或者至少奔腾100Hz处理器才能跑，486/100是不行的。” 但两人固执地要试试看，业务员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看着他们俩把游戏装进了电脑。 接下来整个店里围观的顾客全都见证了奇迹，这两个目前市面上最坑爹最吃配置的D游戏非但跑了起来，而且还运行速度飞快！操作极为流畅！丝毫不见卡顿！ 人群中轰然爆发出一阵不的骚动：“老板，给我装一台，就要跟他们一样的配置。” “我也不到处跑了，就在你家装机！老板给我按照这个配置装一台，就要畅想腾这块显卡！” “我们也是，我们要装两台！” “老板，给我拿一张这个显卡，就是这个畅想腾L100！上面搭载游影霸王协处理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外汇紧张 深圳赛格电脑城，科汇电脑门店前，一时间门庭若市。△， 店内同时有七台电脑等待组装，而门口又堆着5台为某单位装配的电脑机箱。 齐海潮一时间脑袋发胀，面对突然火爆的生意，他第一时间明白过来，发现这块畅想腾显卡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东西。 “商机无限！”齐海潮脑子里立刻蹦出这么个词来。 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颜长富：“老颜，给我再送二十块畅想腾，咱可好了啊，980。” 颜长富在过去的一个时里，已经接到了好几个要货电话，赛格电脑城里各家商户似乎都约定好了似的，都在追着他拿畅想腾显卡。 其中有些商户更加直接，他们都是些本利微屯不起货的组装机门店，一发现有人要货，便直接跑上顶楼，到颜长富的代理店里一手交钱一手拿货。 所以面对齐海潮的出尔反尔，颜长富颇为鄙视。 “谁跟你好了？180，少一分钱你都别想。” “另外还有啊，你之前拿的那十块显卡，不是要退货吗？那还不赶紧拿回来！我告诉你，你要不拿回来退，你就是我孙子！” “别别别，老颜你怎么开不起玩笑啊？我那是逗你玩呢！这块显卡卖的实在好，我估摸着，这一上午就得出货0片，你赶紧送货过来啊！我可等不起。” “你别废话，要拿货自己上来。” “哈哈，老颜你还特么真生气了！行行行。我亲自上来慰问你。” 齐海潮无奈，只得蹬蹬的跑上顶楼。 颜长富和齐海潮是多年的交情。自然不会真生他的气，但一口咬定180不松口。 颜长富给齐海潮泡了杯茶：“你知道吗。我从上午到货开始，现在出手多少了？三百张！” 齐海潮一算，心里雪亮，知道颜长富这回又赚疯了。 “老颜，你吃肉总的给我喝口汤吧？谁都知道畅想的指导价是个噱头，你一开始卖980，这里面水分也太大了吧！” 颜长富笑咪咪地道：“畅想在全深圳就两家一级加盟商，要不你去问问另一家。” 齐海潮心里有气：“老颜你行啊！以前我可没少帮你出货，你当初手里窝了七八十张畅想显卡。是谁帮你出手的？还不是我硬着头皮塞进了工商银行那单货里面！你现在跟我玩这套！” 颜长富见逗得可以了，这才笑咪咪地道：“算了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10，你拿就这个价。” 齐海潮不依不饶道：“1080，我给你加100！你给我拿00张。 颜长富使劲摇头：“1180。” “老颜你个孙子！以后你别跟我一起去河南同乡会！我不认识你！” 颜长富无奈地摇头，苦笑道：“我真没这么多存货，马上我还得给郑州一个哥们邮寄100盒过去。人给我打电话，急吼吼的要货呢。” “人家告诉我。这块显卡眼下少有五份报纸杂志、**篇文章在推荐，火的不得了。” 齐海潮摇头，坚决道：“1100。” 颜长富实在被老乡缠的没法子：“1150，不能再让了。换了别人。这价想都不要想！” 齐海潮一拍大腿，转怒为喜道：“行！马上给我送店里。” 颜长富笑道：“便宜你个龟孙了，这显卡又能放vd又能玩d。你丫肯定加价！” 齐海潮笑道：“我正准备卖180。” 颜长富笑骂：“孙子！黑了你的心！你可不许给别的店！” 齐海潮站起来往外走，拍着胸脯笑道：“这么多年交情。你还不相信我，我啥时候抢过你的批发生意了。” …… 这时的北都。 畅想集团助理总裁杨云庆对董事长刘承志汇报道： “刘总，目前畅想腾显卡出货很快，而且越来越快！” “咱们的宣传工作做得很好，加上这款产品的确在性能上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市场上完全没有同类产品可以跟我们竞争！” “目前粤省惠州的显卡生产线预计，一个月内就会用完十万块游影霸王协处理器。” 刘承志微笑道：“看来我们和重光的这笔买卖很划算啊。” 杨云庆盯着刘承志道：“根据市场部预测，今年国内个人电脑销量要比去年翻一翻还多，大约是90万台，下半年是出货高峰，估计能达到50万台以上。 今年我们畅想的品牌机销量在去年48万台的基础上翻一翻，达到10万台的销售量毫无问题！即便算上那些走私水货，依然能占据10%的市场份额。” 刘承志满意地道：“我也看了市场部的预测，明年全国的市场总量大约是160万台，我们不能满足现状，生产规模必须继续扩大！” 杨云庆点点头：“个人电脑市场的增长速度实在是太迅猛了，我看今年下半年，市场完全能够消化那十万块畅想腾显卡，而且肯定不够用，因为这块显卡的目标人群不光是新装机的用户，还有大量需求升级的人群。” 刘承志颔首道：“肯定不够用，这块显卡非常出色，技术部研究表明，86电脑加装这块显卡之后，也能非常流畅地跑了！还能玩很多以前玩不了的游戏。” “我已经要求产品部，在九月份推出的最新款电脑——畅想启明星电脑上，采用这块显卡。” 杨云庆连连点头：“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原本打算投产的，带有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lb100主板就没有芯片可用了。我们必须马上催促重光公司，让他们向台联电下单投片。不能耽误了我们的产品进度。” 刘承志一口答应道：“我这就给胡一亭打电话。” 杨云庆连忙拦住：“刘总，您这次一定要压压他们的价。45美元一片，这简直像抢钱一样！” “别的芯片我们不知道，这块芯片我们可太熟悉了！毕竟是我们帮他们下的单，每片到货价才75美元，他们转手扔给我们就是45美元！” “第一笔单子十万张，他们赚的盆满钵满，研发投入早就收回来了，接下来无论如何不能再惯着他们了！” 刘承志面色沉静下来，向后靠在老板椅上：“那要不你去和胡一亭谈谈。我和他之间毕竟有计算所这层关系在，不好太强硬。 他又是夏老名义上的学生，夏老这人护犊子护的不得了，前几还给我打电话来着，让我多扶持重光公司。” 杨云庆头上有些冒汗，心想我提醒你是为了公司好，再你是他长辈兼熟人，这话无论如何都该你去啊！如今可好，你一推三六五。让我去当坏人！ 他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不敢这么，只得应允下来：“那我去找他谈谈。” …… 第二，王丽丽接到电话。是杨云庆约自己和胡一亭，在畅想集团大楼他的助理总裁办公室见面。 “不好意思杨总，我正在香港。” 杨云庆精明的很：“是不是去商量投片？” “您猜对了。现在国内有十好几家显卡厂商找我们订货，您是知道的。我们首批十万片可是全都被你们畅想拿去了，哪里还有货给他们。” 杨云庆有些发急：“你们可不能这样吃里扒外！国内这些杂牌显卡厂商都是些无耻之徒！他们买了你们的芯片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抄袭我们畅想腾的设计！你们决不能给他们供货！” 王丽丽为难地道：“可是人家出价高呀！有的都答应按50美元的汇率牌价出人民币呢！我们这50%的定金都收了，不发货不妥啊。” 杨云庆急了，脑筋飞快转动，终于灵光一闪，道：“那你先答应我0万张的订单。” 杨云庆想的点子很简单，重光公司不是有00万美元的自主外汇额度吗？我来把你的外汇额度全部用完，看你还怎么订货。 畅想作为国内个人计算机行业的龙头企业，在北都的关系网可谓盘根错节，他们早就得知，重光公司从国务院得到了政策，由中国银行香港支行给予二百万美元可自由兑换的外汇额度，这钱对于在香港上市的畅想来是毛毛雨，可对重光公司来，这钱用完了想要再要，可就没那么容易了，除非他们能够自主出口创汇，自己把自己花掉的外汇额度给补齐。 王丽丽也不傻，她早就算过，中国银行给的00万美元外汇额度如果按照75美元的流片价格，只够下单6万多张芯片。面对畅想这0万张的订单，重光公司的美元额度根本不够用。 “杨总，您要是真想要，我先帮您搞定10万张？货到香港，保证第一批就给你们。” “三十万张！你们必须首先确保畅想的市场销售进度！” 王丽丽咬了咬牙：“那您可以用美金付款吗？” “肯定不行！我们畅想之所以看重你们公司，并且大力扶持，就因为你们重光是一家国内企业，可以用人民币支付。” 王丽丽拿着手机犹豫了几秒钟后道：“您稍等，我问问胡一亭再给您答复。” 杨云庆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忙音，放下电话心想：“看来这批货想要压价是不太可能了，但只要能把重光的外汇额度耗完，接下来重光再要向海外投片，那就只有靠畅想。这年头外汇这么紧张，谁肯把额度白白让给他们？粤省那里黑市美元月息已经高达9分，谁手里有美元，谁就能购买外国电子产品进口国内，转手就是不菲的利润。”(未完待续。)u
第一百三十九章 香港飞龙 香港， 佐敦道街边， 两旁楼群密集林立，车流如梭，工薪族们皮鞋擦得油亮，夹着裤裆飞快赶路，个个行色匆匆，无暇他顾。 得益于中国还没有加入，此时的香港垄断着大陆的对外贸易，享受着中央制度性安排带来的红利。 从五十年代起，香港就成了大陆出口的唯一转口地，吃了五十年政治红利之后，造就了今日的繁华景象，香港人已经习惯了把东西转转手，就赚的盆满钵满的日子。 王丽丽来香港前，胡一亭就给她上了一节生动的政治课，把香港的作用和将来的发展前景对她做了简单的阐述。 王丽丽不是第一次从胡一亭的身上得到震撼，这次也不例外，王丽丽同样明白，这绝不是最后一次。 思想上站的高，眼光才能放得远。有了胡一亭给她做的思想功课，来到香港之后，王丽丽并没有像个乡巴佬似的对着街边那些三十多层的摩楼冒傻气。而是直接奔赴位于佐敦道，寻找这家地址位于一个商住楼里的飞龙公司。 上楼前，楼下巷口的一个牛杂摊引起了王丽丽的注意。 王丽丽看过一本关于香港的书，里面提到的牛杂曾令她颇感好奇，据富豪李嘉诚发迹前也卖过牛杂，而她眼前正有这么一个牛杂摊位，自然不能错过。 王丽丽摸了摸口袋里兑换的港币，咽了口唾沫，准备买上一串尝尝。 没等食物到手，王丽丽就接到了杨云庆的电话，一番交谈之后，王丽丽挂了电话，心里喜忧参半。 “三十万片游影霸王，这是好大一笔利润啊，可哪里来这么多美元去投片呢？问问胡一亭吧，看他有没有办法。” 王丽丽不敢再用手机打港粤漫游。每分钟1元的价钱实在太贵了，她望着牛杂摊咽下唾沫，转身在街边找了一个出租电话的摊位。 “大陆，每分钟5港币。”这家杂货铺老板听王丽丽口音是内地人。不由得睁大眼睛打量这个年轻中透着沉静的姑娘。 王丽丽拿起电话就拨打了胡一亭的手机。 听了王丽丽的介绍，胡一亭直接道：“答应杨云庆，但告诉他，要分批交货，每个月十万片。三个月把三十万片交清。” “那还差二十五万美元怎么办？” “你听我，你先去飞龙公司和他们谈，告诉他们……” 这番电话打了有十多分钟，胡一亭的思路之敏捷，应对之灵活，心态之平和，让王丽丽心折。 挂了电话，王丽丽感觉心里有了底气，她在心中把胡一亭的话仔细斟酌一番，觉得的确是好主意。 “85。”出租电话摊位的老板看了看计时器。对王丽丽道。 王丽丽掏出钱付了帐，转身走向牛杂摊。 老板手里摇着蒲扇站在杂货店门口，望着不远处吃着牛杂的王丽丽：“这些大陆人好奇怪，来香港以后都爱吃牛杂……” 王丽丽终于在街边找到了佐敦道号所在的大楼，这楼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电梯门上绿漆斑驳，楼道里还堆着些纸箱，晾着居民们洗过的衣物。 在15楼，王丽丽找到了香港飞龙公司，进门后发现这公司面积不大。顶多才**十平房。 的公司里面到处挤满了窄而短的办公桌，桌子之间用齐胸高的隔板隔开，上面放着电脑和电话，王丽丽数了数。里面职员居然有十二人之多，拥挤程度不亚于自己目前在北都租的居民楼办公室。 “没想到香港飞龙公司这么。”王丽丽想。 “王总你好，我等了你好久了。”话的人国语显得生硬，听上去像是香港本地人。 “我是飞龙公司总裁汪龙，我们在电话里谈过的。”他热情地自我介绍道。 随即汪龙命令手下员工们道：“把空调再打低些！” 又问王丽丽：“王总喝什么？绿茶？乌龙茶？咖啡。” 王丽丽见汪龙今年不过三十多岁，白净干瘦。看上去挺文雅。 “绿茶就好。” 汪龙：“绿茶！K！”罢对一个女职员打了个响指：“给王总泡杯绿茶，要龙井哦！” 进了汪龙的办公室，王丽丽惊讶不已，随即有些想笑，这间屋子明显是用石膏板隔出来的，还不到十个平方，简直的像个鸽子窝。 汪龙热情地招呼王丽丽坐沙发。 “地方很啦，不好意思啊，香港寸土寸金，能租下这样一个千尺豪宅当办公室已经很贵了啦。” 王丽丽闻言，眼睛瞪得滚圆：“千尺豪宅？这个？” 汪龙很认真地道：“一千尺就是你们大陆的91平米啊，我们飞龙公司这个办公室总面积是9平米哦。” 王丽丽傻了眼，心“港台片里那些主角老是信誓旦旦，将来发达之后，要住上千尺豪宅，原来是这么个千尺啊！一平方英尺吧？嗯，009平米……这里……果然是千尺豪宅呀！” 汪龙笑道：“王总你别看这9平米，年租金也要45万港币哦。” 王丽丽吐了吐舌头：“确实很贵，这种居民楼里的房子在北都，一个月也就是4、5百块钱租金。” 女职员端进来一杯绿茶，汪龙殷勤地劝王丽丽喝茶。 “王总，既然大家打算长久做买卖，我是一定会给你们优惠的啦，这次的十万片我给你们下调一个‘破’。” 王丽丽捧着茶杯愣了愣神：“破……” 饶是她脑筋快，也花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猜想大概是百分比的意思。 “这不行，起码二十个百分点。” 汪龙几乎要跳起来：“这不可能的啦，王总你不要开玩笑，这不是买菜，哪里能八折！你这样砍价，我们就没得谈啦？” 王丽丽吹了吹杯子上的热气：“不是我要为难你们，是因为下游企业都在压价，我们公司利润少了。当然你们做上游的也要共同承担嘛，否则我们干嘛还长期合作呢？我找别人不就完了。” 汪龙仔细打量王丽丽的神情，见她穿一件白色短袖衬衫，黑色长裤。黑色皮鞋，不戴首饰，不施脂粉，却一脸的淡定自若，气质傲人。 “王总。我们可是包了你们的海运费和到港仓储的，这些都要花钱，很贵的。” “这样吧，我给你降两个per，这是最大的让步了。” 王丽丽继续摇头：“八折。” 汪龙一看王丽丽的架势，知道这场谈判注定是一场拉锯战：“我已经和你过了嘛，这是完全不可能的，我代理台联电的投片也有四年了，香港很多电子厂都是我帮他们在投片，这个价钱你打听打听。很公道的啦。” “为了扩大市场，提高销量，我们公司接下来要把芯片价格下调，这次打算投片三十万，这可是上百万美元的生意，汪总你不要算百分比，要算你赚了多少，这样我们才能成为长久的生意伙伴。” 汪龙长叹口气，心里盘算起来。 “上一单十万片的生意，自己赚了将近十七万美元。这次如果能投片三十万张，那就是五十万美元，按照目前1：775的汇率，那就是80多万港币。自己的成本大约在58美元。目前75美元的报价的确有很大的空间。” “5个per，不能再让了。”汪龙觉得这样一来，自己还有40万美元的利润，这还是很令他满足的。 “百分之十五。”王丽丽看着汪龙：“我这也是让了很大的步了。” 汪龙眉头紧锁，心里在思考王丽丽的底线。毕竟重光公司是他今年找到的最大的一单生意，他早已打定主意。决不放弃这个大客户。 在此之前，汪龙的飞龙公司一直处于打闹的状态，几乎是什么活都接，其中各种电子零配件和产品都有，但苦于在大陆没有大型合作伙伴，每年辛辛苦苦不过才赚个七八万美元。 况且大陆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I设计公司，哪有什么新款芯片需要找外包代工，飞龙公司的投片业务完全就是面向香港地区在惨淡经营。 而香港本地电子企业对于在台湾的投片代工，往往都有自己的门路，甚至有驻台办事处乃至分公司，根本不用借助飞龙公司这样的微型贸易公司。只有那些极的电子组装厂，才会找飞龙公司进行询价。而这些企业对于市场价格非常熟悉，产品利润也低，根本没留什么利润空间给飞龙去赚，有时候其中甚至还有违约风险。 自从接了畅想电脑这笔单子之后，汪龙振奋极了，每都勤勤恳恳地跟进过问，终于把17万美元的巨款纳入囊中。 那时他感觉多么的满足和兴奋啊，为了留住客户，还特意请畅想公司香港分公司的大陆领导在丽晶酒店吃海鲜，在铜锣湾的夜店里找美女作陪唱歌。 谁知后来才发现，这笔单子的主体却是一家叫做重光公司的大陆新兴I企业，和畅想似乎没什么关系，这令汪龙心急如焚，几乎就要亲自去大陆拜访这个客户。 没想到这家企业却主动联系上了自己，还要来港，洽谈新单。这可把汪龙乐坏了，这两觉都没睡好，就等着大展身手，把对方接待的高高兴兴，签下合同。 “王总，我们飞龙公司虽然，但却是台联电在港的唯一代理商，我们的价格绝对公道，服务质量也是一流的。” “我这次来香港有的是时间，我还想去台湾看看呢，三十万片的单子，我想也有资格直接拜访那些大公司了吧？” “王总，我是香港理工大学毕业的，我有同学在台联电，所以才有这样的关系，否则根本不可能拿下台联电这样的大公司的代理，我的代理价真的是非常公道，能省了您好多麻烦。” “香港的代理公司有不少呢，有台积电的，还有新加坡、日本、美国、欧洲，我要是一家家跑过来，你会不会找到更便宜的价钱？” “王总，我是很有诚意的，我们飞龙公司真的想要和重光公司长期合作。这样！我再让你两个per，好不好？真的不能再让了，否则我这么多员工吃什么？你是不是？”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杀价 王丽丽看汪龙的姿态越来越低，语近哀求，知道价钱还没杀到位。△￠， 女人的直觉总是对的，尤其是独立生活的女人，无论买菜买衣服都要杀价，早已养成了敏锐的判断力，察言观色便能知道对方的底限。 “汪先生你究竟有没有诚意要和我们重光公司长期合作？我们谈了半，你只让7个点，这和我要求的百分之十五的折扣差了一半还不止！” 王丽丽语速快了起来：“我们重光公司下半年还有新产品要上市，一是工控芯片，二是解码芯片，根据市场调查，预计销量都会很大。如果你们飞龙公司这样子做事，那我们还是不要再谈了，我省下时间去和别家谈。” 汪龙见王丽丽伸手就要拎包，身子不禁顿时一摇，失声道：“10个per！王总！我给你九折，这是最低价了！” 王丽丽心里畅快，脸上却毫不动声色，拎着包站起身道：“汪总，买卖不成仁义在，今叨扰您了，不是我不肯让步，实在是我来之前，董事长就嘱咐过，必须有15%的折扣才能继续合作。上次监督流片，我们的工程师吴市欢在台湾已经打听过了，15%的折扣一点都不过分。” 王丽丽这话其实纯属胡诌，吴市欢作为监督流片的设计方代表，在台湾时根本就没有被台联电方面允许进入过核心车间。因为害怕技术流出，台湾人只让吴市欢在办公室里吹空调，有什么技术问题也是在办公室里和他讨论罢了。 但汪龙哪里知道这些，他只知道之前是有一个工程师作为监督方代表去了台湾，就连签证还是他代办的。他还以为吴市欢真的是在台湾做了市场考察，找了芯片代工的企业进行了摸底。 这时的汪龙已经没了丝毫锐气。只求把单子拿下。毕竟即便让利15%，他还是能从0万张芯片上赚得17万多美元。前后两次投片下来，重光公司等于已经让他赚了5万美元，这比他公司的去年全年总利润多了足足五倍！ “百分之11！王总，百分之11！” 王丽丽推开门。 汪龙急忙跟上来道：“百分之1！王总，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你再和北都方面打个电话，我们飞龙公司是诚心要和你们重光公司做长久生意的。” 王丽丽竖起眉毛佯怒道：“可我只有%的权限！汪先生你这样让我很为难！我现在打电话过去，董事长只会以为我没本事！算了，不要谈了！” 罢王丽丽拉开门就往外走。 汪龙急的额头冒汗：“好！就百分之1！就这么定了！” 王丽丽这才转身，望着汪龙的脸问道：“真的？你不要待会又反悔？那就纯属耽误我的时间！” 汪龙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抬手抹了抹额头：“百分之1，我既然答应了就不反悔，只当不赚钱交个朋友。” 完，汪龙表情有些失落。伸手请王丽丽坐回沙发：“王总你坐下吧，我们谈合同。” 王丽丽心满意足地坐回沙发上，拿起茶叶细品，觉得喝起来比刚才要香的多。 她这次杀价大获成功，胡一亭当初让她一定要杀掉五个百分点，结果今她超额完成任务，足足把这个香港老板的低价都杀了出来。 “兴许真的能杀到15个点。”王丽丽心里琢磨，随即又释然：“见好就收吧。” 汪龙长吸一口气。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态，降价百分之1意味着这0万张芯片。他的转手利润是万美元左右，虽然总体比上次还多了5万美元，但比自己原来的预期少了一多半。 他重新打量王丽丽，见她云淡风轻地翘起了二郎腿，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心中不禁又是恨又是敬。 “这个大陆女人好难缠。真是唯女子和儿难养也，原本50万的利润，被她削的还剩万。” 汪龙脑筋急转，想起王丽丽刚才的后续项目，心眼顿时活了起来。 “王总。你你们公司还有新设计？” “对，估计九月底就能拿出来，到时候少不了还要麻烦你们飞龙公司。” 汪龙心中喜悦，刚才被杀价的痛苦一扫而空：“果然让我捡到了宝，这家重光公司绝对是大陆的大型i设计公司，一年里居然有三款新产品芯片问世！”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抱紧重光公司这个金娃娃。 “王总你放心，我飞龙公司虽然，效率绝对比中环写字楼里的大班还要高。” 他罢便想了想，觉得王丽丽是女人，那么夜总会是肯定不喜欢的了。 “今晚我做东，丽晶酒店吃海鲜，还请王总赏光，吃完我带王总去维多利亚湾转转，看看我们香港的风景。” “那就有劳汪老板了。”王丽丽莞尔一笑。 …… 香港海鲜味道的确鲜美，王丽丽觉得粤菜的海鲜，吃起来要比日本料理要过瘾得多，龙虾和星斑都是当日到岸的，上桌前都还活跳跳，吃在嘴里满是大海的清新口感。 王丽丽下午是在汪龙的带路下步行去饭店的，一路上汪龙充当导游，对王丽丽介绍香港的风土人情，吃饭时两人已经熟络起来。 “汪总，目前我们公司至今还是比较充足的，可外汇不多，这方面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汪龙当即明白，重光公司是缺少美元了。 “我知道深圳有几个作钱庄生意的，数额不大的话，可以通过他们兑换，但手续费很高，我听要十六、七、八。” 王丽丽吓了一跳：“太贵了！算了，我还是另想办法。” “重光公司有多少外汇额度？” “两百万。” “用完了还能申请吗？” “很麻烦，这年头太多公司想要外汇了。而国家又亟需增加外汇储备作为货币担保，以发行更多的人民币用于国内建设投资。可谓是两头吃紧。” 汪龙敬佩地一竖大拇指：“王总你不是普通女人，好厉害！我觉得我作为男人，懂得都不如你。” 王丽丽笑了笑，心想这都是胡一亭平时零星给自己的知识。 汪龙特别希望能巴结好王丽丽，仔细想了想，突然道：“你们的这两百万外汇额度是属于哪种？一次性的还是自主的？” “自主的，只要出口创汇就能补充，但不能超过这个额度，多出来的要自动结汇。” 汪龙几乎要笑出声来，松了口气道：“王总你们公司好粗的路子，有这样的条件还怕搞不到美圆吗？！” “怎么？你有办法？” “当然有！据我所知，你们公司拿到的这种外汇政策是大陆最好的一种！” “如果需要美元，你们就出口啊，宁可赚的少一点，或者干脆稍微亏损一点，单凭出口退税，就能把亏损成本弥补回来，又可以补足外汇额度。” 王丽丽恍然：“有这样干的公司吗？” 汪龙解释道：“在香港上市的红筹公司很多都是这样干的，大规模出口换外汇，然后用外汇采购大陆市场上紧俏的电子产品进口，一来一回赚的好开心。” 王丽丽有些鄙视：“那不是利用国家政策投机倒把吗？这样可不好，传出去名声太难听了。我们重光公司是在首长那里挂了名的，要是传出这种丑闻，哪里还有脸去面对中央领导，中央给我们的政策可不能这样糟蹋。” 汪龙暗叹王丽丽死脑筋，便道：“那要不试试看，你们出口些电子产品？比如你们这块游影霸王芯片？” 王丽丽点点头：“我这次来香港，就是要找一家公司代理我们的产品，总之慢慢找吧，总能找到的。” 汪龙听了这话，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对方这话简直是对自己莫大的嘲讽。 “王总！你为什么不考虑我们飞龙公司？难道重光公司不把我们飞龙当合作伙伴吗？” 王丽丽悠悠一笑：“我本来是考虑你们的，可今一进你们公司，心都凉了。你们这规模也太了，放在大陆，也不过就是个皮包公司的规模。” 汪龙几乎要哭了出来，果然这个世界上，实话最伤人啊！ “王总你不要看我们飞龙，我们作电子零配件贸易已经有七八年了，日美欧洲东南亚，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供货商！” “当然，我承认跟很多大公司都没打过交道，但只要有好的产品，价格合适，我们一定就能卖得出去！” 王丽丽心里暗笑，这汪龙果然上钩了，请将不如激将，胡一亭真是个狐狸。 中午打电话时，胡一亭就交代王丽丽，在谈妥飞龙的合同之后，要用个激将法，让飞龙主动提出帮重光卖芯片。 毕竟双方有着共同利益，只有当重光公司的账户上有足够美元，飞龙才能得到委托代理投片的生意。 “你们真的行？” 汪龙脸色不悦：“王总你不要看我们，我们公司虽然，也是有尊严的，回头你把产品资料发给我，我明就让全公司一起帮你找买家，在你离港之前，一定要帮你卖出去一批！我汪龙要是做不到，以后跟你姓王！” 王丽丽掩口呵呵而笑，举起红酒杯道：“那好，我就把代理权暂时交给你们，看看你们的本事有多大。”(未完待续。)u
第一百四十一章 厂址落实 北都1995， 七月流火， 大概因为厄尔尼诺现象，1995年中国北方地区提前陷入了热浪的笼罩。◇↓◇↓， 王丽丽去了香港，胡一亭一个人留在北都也没闲着，作为公司的实际一把手，胡一亭把全部精力都投入了公司的建设上。 眼下公司账面上有两千七百多万现金，按搞房地产都够了，但胡一亭从没想过要朝这个方向发展。 因为畅想方面催促的紧，胡一亭让胡延安帮自己在湖山联系了临时短期仓库，准备先把开发与生产设备运回去。 幸好虞丽萍很快打来电话，她虽然要八月才能正式上任，但目前人已经到了湖山。 “你不用让你爸联系仓库了，我已经和市招商办交待了你们的情况，连市委领导班子也都在组会上讨论了重光公司的投资。” “谢谢虞阿姨的支持。” “这是应该的，你们是我带去的，我会对你们负责到底的。” 虞丽萍语速很快地交待道：“市里早有开发东湖区的打算，希望成立高新技术开发区，现在你们落户湖山，更加速了市里的规划进程。” “开发区在哪？”胡一亭记得上辈子的湖山市高新区还是到0年以后才逐渐设立的。 “东湖以东。” “这也太远了吧？绕湖过去需要好久！”胡一亭心知目前还没有跨东湖的大桥，绕路的话等于要环着东湖兜好大一圈，导致从市里去东湖以东地区非常不便。 “没要你们现在就过去。目前市里先给你们联系了厂房和地皮。” “在哪？” “湖山无线电厂，就在湖山邮电研究院隔壁。这是市里的资产，去年破产清算后厂房一直闲着。市里本打算把那片地皮卖给房地产商。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先用着，等将来高新区规划好了，初步建成之后你们再搬家。” 胡一亭知道，湖山那个高新区起码还要再过五、六年才能落实，在这之前，估计湖山无线电厂就是重光通讯未来的厂址了。 “那地方我还没看过，不知道有没有宿舍？我可是答应了员工，免费解决住宿的。” 虞丽萍道：“我今上午特地去看了一下。无线电厂的厂区是80米乘0米的长方形，占地面积一万七千多平米，里面的厂房、仓库、办公室都很大，你们稍微花点钱改造一下，解决住宿绰绰有余。” “当然，你们最好还是自己亲自过来看一下，有什么要求，可以向市里提，市里会重点考虑予以解决的。” “那我这就回湖山！”胡一亭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挂了电话。胡一亭就准备吩咐公司为他买火车票，准备尽快赶回湖山。 没曾想这边刚挂手机，铃声又再次响起，原来是yri公司中国区总裁马尔默来了电话。 马尔默在电话中通知胡一亭。yri全球总裁弗里德曼将在明抵京，专程与重光公司洽谈合作。 自从yri公司亚太区总裁塔里克派专人，把搭载游影霸王芯片的主板送回总公司北美研发总部之后。yri的工程师就开始对这块芯片进行了拆解分析。 通过层层剖析，yri的技术人员向公司高级管理层确认。这是一款极具潜力的协处理器，其内置的多媒体指令集与浮点寄存器更是才的设计。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这张芯片的内部设计只需要做简单地移植，就可以与yri目前的686处理器进行整合，生产出一款内置多媒体指令集与浮点寄存器的新款芯片！也就是这块游影霸王完全可以毫不费劲地集成在yri的处理器中！ 三前，yri举行了高层全体会议，会议在德州奥斯丁总部那豪华宽敞的会议室举行。长长的会议室有两个篮球场大，一侧全部为玻璃幕墙，邻湖而立，气派无比，人工湖的水光和草坪的绿意尽收眼底。 技术总监大卫里尼首先发言，他站起身一阵见血地指出：“毫无疑问，一旦集成了这款‘游影霸王’芯片设计的yri新款pu问世，将会在整数运算和浮点运算两个方面全面超越目前市场上所有86架构的个人电脑处理器，当然其中也包括超越英特尔的奔腾，我们将拥有目前世界上最强最全面的个人电脑处理器，从而成为市场的宠儿。” 得到如此乐观的技术分析之后，yri全体高层都感到震惊，同时被深深打动。 yri全球总裁弗里德曼接着发言，向高层董事和管理人员扬言道： “多少年来，yri都是被英特尔乃至ad压着打！从无出头之日！我们只有在低端市场上拼价格才能得以苟延残喘。如今眼前这个机会，可谓助我也！我们必须在另外两家竞争对手发现这个来自中国的新兴i设计公司之前，抢先下手拿下专利！” 负责技术的副总裁詹姆斯-艾尔伍德对弗里德曼的看法完全赞同，他也提出建议：“只要能获得这家公司的专利，yri就将完成一次史诗级的逆转。我们目前都已经看清，未来的处理器发展方向是多媒体运用，但至关重要的浮点运算能力恰恰是yri处理器一贯的瓶颈，这次的技术整合一旦完成，必将帮助yri一举突破这个瓶颈，在高端市场上拿下可观的份额，从而超过英特尔成为个人电脑处理器市场上的霸主。” 在经过一场热议之后，董事长亚当科恩果断下令：“收购他们！如果中国人不肯卖公司，就买下他们的专利，总之这笔交易必须成功！” 他随即补充道：“我已经从泛美商业信息公司获悉，英特尔也正在研发多媒体指令集，但目前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英特尔的口风很紧，大约只有在研发完成之后才会宣传，预计按照他们的速度，一旦研发完成，一年左右就能实现新产品设计，也就是我们大概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可以用来抢先推出产品。” 弗里德曼总裁激动地站了起来：“我立刻就去北都！” 亚当科恩点头道：“董事会将给与你最大的权限，时刻保持联系！” ……(未完待续。)u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专利律师压阵 北都， 恒基中心a座16楼， 胡一亭等人走在豪华的写字楼内，锃亮的大理石地板、大理石墙面上映出他自信笑容。 “yri终于忍不住了吗？”胡一亭一想到这点，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向上翘出一道微妙的弧度。 王丽丽不在，胡一亭便带了吴市欢作为副手，同时花重金聘请了畅想集团刘承志董事长的父亲刘谷书先生担任法律顾问。 刘谷书先生是中国知识产权事业的开拓者，在这一领域工作了四十多年，是中华全国知识产权代理人协会的创办者和会长，在知识产权领域可谓举足轻重、备受尊重。 从中国专利（香港）公司退下来后，刘谷书先生9年创办了北都刘沈知识产权律师事务所，该事务所在涉及知识产权的法律上是国内绝对的权威。 为了压住阵脚，胡一亭以每年1万的代理费，聘请刘沈知识产权律师事务所，作为重光公司指定律师事务所，又以10万元的酬劳聘请刘谷书先生为这次谈判的首席专利律师。 这个价钱在95年算得上是非常昂贵的了，但放在后世却不值一提。胡一亭知道015国内著名的商业律师但凡经手一个跨国贸易官司，收费都在一两百万。随着国家越来越重视知识产权，这一行当的律师会越来越吃香。 而吴市欢去台湾出差回来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在发生变化，变得更加外向。更加成熟。 这年头有机会出国的人不多，去过台湾的更是少之又少。从他回来以后，计算所里的师兄妹们便经常围着他。要他在台湾的见闻，这令他感觉很好，也更坚定了留在重光公司与师兄妹们一起创业的决心。 走进yri那现代感极强的会议室，胡一亭、吴市欢、刘谷书和刘谷书先生带来的两名年轻律师，分别与起身迎接他们的弗里德曼等人一一握手。 胡一亭宠辱不惊的落座，微笑着面对长桌另一侧的yri全球总裁弗里德曼。 而吴市欢从走进恒基中心之后，便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落座后依然觉得身体还在微微悸动，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舔了舔嘴唇后望向身边的胡一亭。 只见胡一亭笑如春风，还不停地和上次见过的马尔默、塔里克等人开着玩笑打着招呼，又向刘谷书先生介绍马尔默的办公室如何豪华，还饶有兴致地拿马尔默美艳的女秘书开了个玩笑。 吴市欢心中再一次涌起对这位师兄的崇拜。 “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平和的？是早有良策在腹，还是他生善解人意、处变不惊？才果然和我这样的凡夫俗子不同，即便只有16岁，他也是我这辈子的榜样。” 吴市欢努力克制住激动，一边深呼吸，一边学着胡一亭那样对所有人点头示意、露出微笑。 吴市欢不知道的是。胡一亭是经历了多少欣喜、失望、浮沉、沧桑，才有这般的波澜不惊、宠辱偕忘，这哪里是他一时之间学得会的。 刘谷书先生也对胡一亭的表现惊讶不已，重光公司的委托是前刚刚通过自己儿子刘承志递交给事务所的。每年1万的顶级vip客户的年费一把付清，还单独出价10万元，重金聘请自己作为专职顾问。并承诺今后还会出资委托自己帮助他们成立专门的专利律师团队。 儿子刘承志的意思是：“这子是赚钱能手，他给的钱您老人家尽管拿着。到时候去给他撑撑场面就行了。” 刘谷书先生却觉得自己必须对得起客户花的每一分钱，这年头谁花十万元的律师费。都不可能是仅仅要求自己去撑场面吧？这两他带着手下的学生，把重光公司的所有专利连夜翻看了一遍，并成立了专门的研究组。 昨和胡一亭见面时，刘老先生就觉得这伙子简直成熟的不像话，真不愧是解开世界级数学猜想的才，谈吐举止、尤其是思维之成熟，完全是成年人的水平。 今参加这场谈判，刘老先生也对胡一亭的谈笑风生非常满意，自己的客户能够在对方这样一家跨国公司全球总裁面前不卑不亢，这无疑为谈判开了个好头。 弗里德曼也对胡一亭的表现感到惊讶。根据中国分公司事先进行的调查，他已经提前得知，自己今面对的谈判对手是一个年仅16岁的才，一个被中国报纸上吹嘘为三解开庞加莱猜想的神童，据他还是这家重光公司幕后的真正老板。 “胡~一~亭~先~生~。”弗里德曼尝试着用中文喊了声胡一亭的名字，虽然语调别扭滑稽，却引来了会议室里的满场掌声。 “u-an-speak-english。（你可以英语）。”胡一亭用英语道，同时摊开手向两边示意了一下，意思是我们今来谈判的人都是英语过关的。 弗里德曼很高兴能够抛开翻译，于是谈判按照美国人的方式，直截了当的展开了。 “5000万美元，收购整个重光公司包括你们所有的专利和产品。” 胡一亭想也不想：“我拒绝，重光是非卖品。” 当吴市欢听到5000万美元的报价之后，几乎要昏了过去，紧接着就听到胡一亭的拒绝，当时就觉得心情好像坐上了过山车，上下起伏翻滚，要把自己彻底晃晕。 “5000万美元！等于4个多亿人民币！我的！都够盖一个现代化晶圆厂的了！游影霸王芯片技术居然值这么多？胡一亭拒绝了！我的！他知不知道这是多少钱？换成一万一叠的百元钱砖，那是4万块，足够塞满一个储藏室！” 刘谷书也惊呆了。之前他还以为胡一亭托儿子给自己十万元的谈判代理费，是看在儿子是畅想集团董事长的份上。要巴结讨好，没想到这笔交易真的是价值上亿！而胡一亭的拒绝更是让他吃惊。这意味着重光公司的估值可能比4亿人民币要高得多！ 弗里德曼犹豫了一下：“如果是价钱问题，还可以商量。” 胡一亭摇头：“我们还是谈专利吧，公司是非卖品，我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 弗里德曼点头，心里大概有数了，直接报价：“我与yri董事长亚当科恩先生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出500万美元收购你们公司的游影霸王芯片专利和所有与之相关的89项国际专利。” 胡一亭再次不假思索地道：“根据我的判断，这些专利项目的生命周期大约为10年以上，能够创造15至0亿美元的利润。500万美元还不够这些利润的银行利息，我拒绝。” 弗里德曼有些火了，心道：“公司不卖！专利不卖！那你丫还和我谈个屁啊！啊！不对！是老子还和你谈个屁啊！” “好吧，胡一亭你冷静一下，然后告诉我你的想法。”弗里德曼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知道胡一亭的想法，同时告诫自己千万别着急。 “游影霸王芯片涉及的所有89项核心专利打包，执照费500万美元，同时对每一块使用了该专利的芯片收取相当于售价5%的专利费。” 弗里德曼终于明白重光公司想要的盈利模式了。 “不不不。5%的提成太过分了，这是无理要求。” “不不不，这一点都不过分，你们的芯片售价和英特尔差了很多。同主频的686芯片的售价，连对方奔腾芯片价格的一半都不到，我们谈的可是两百多美元的差价！” “10%！这是历史性的让步。yri以前只对ib提供过这个提成。” “但ib没有帮助yri打败英特尔。” “你并不能保证你们的专利能够帮助我们打败英特尔。” “你知道我们可以！否则你也不会从美国特意飞过来坐到我面前。” “1%，这是最大的让步。” “我讨厌个位数。我拒绝讨论任何关于个位数的变化！” “你过于自大了，胡一亭！” “那是因为您把您的自我判断凌驾于技术之上。在i领域，任何人都无权技术自大。” “我不知道你还对哲学感兴趣，15%！如果你接受，我现在就签合约。” “0%！这是我的底线。我过我不喜欢讨论个位数！我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yes或n，您如果拒绝，我现在就走出这间会议室，并且立刻和ad签合约！” “ad！该死，你们找了ad？！”弗里德曼着，恶狠狠地瞪了身旁的塔里克和马尔默一眼。 “他们表示愿意接受这个报价，但需要时间。”胡一亭开始信口胡扯。 “拒绝他们！我和你签约！0%！” “您是个聪明人。” “但你们接下来不能再对任何第三方进行授权！而且一旦我们的新款芯片上市，你们也不能再对市场销售你们的协处理器。” “这不可能。” “你是你还要把授权卖给ad或者英特尔？！我决不能答应这个条件！” “我可以给您6个月的独占期。” “六个月太少了！至少三年！” “只有六个月，因为我不能确定英特尔是否会突然研发出一款类似的指令集，并通过交叉授权卖给ad，那样的话我们重光公司就会错失商机！并且老实话，我担心yri的新款芯片会卖的太少，那也会影响我们公司的利润。” “两年！” 弗里德曼知道，按照摩尔定律，集成电路上可容纳的元器件的数目，约每隔18-4个月便会增加一倍，性能也将提升一倍，也许届时，重光公司的专利就将被其他技术取代。(未完待续。)u
第一百四十三章 长缨在手 “六个月！”胡一亭毫不动摇。○ “18个月！” 胡一亭一字一顿道：“六个月！六个月后，不管yri的新产品销路如何，我都将向ad提供授权！” 弗里德曼愤怒了：“为什么！” 胡一亭沉静地低语：“因为我根本不相信目前市场占有率如此之低的yri有足够的产能，可以独自击败英特尔。而英特尔必须死！所以ad必须加入。” 弗里德曼望着眼前东方少年那张冰冷的面庞，瞬间有些毛骨悚然的错觉。 “你很有勇气，也很有理想。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们和你的目标是一致的。英特尔对市场的垄断行为，已经让所有人都无法忍受了。” 胡一亭静静地解释道：“我的目的，就是不希望英特尔垄断市场，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我们研发出最好的协处理器，他们也能用各种标准把我们排挤在市场之外。” 弗里德曼忽然发现眼前的少年睿智如晨星，似乎早已对谈判的终点胸有成竹。他平静下来，想了很久才缓缓点头：“1个月……1个月后，你们授权给ad，我们的确需要时间扩张产能。” 胡一亭立刻补充：“另外，重光的协处理器不会为你们而停产的，毕竟你们要推出新产品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一旦你们出了新产品，集成了游影霸王芯片的核心技术之后，单芯片的集成优势将导致运算速度明显提升。要比目前这种pu加协处理器的模式提升大约0%以上，这也将直接导致我的协处理器退出高端市场的竞争。而随着芯片主频的不断提高。之前的高端产品降价成为中低端产品，那时候我的协处理也终将退出市场。” 弗里德曼沉默着。用五分钟的时间，翻了翻自己事先准备的谈判细则。 “可以，你们可以保留游影霸王的生产权，但我们要求获得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生产许可，生产每张芯片向重光公司缴纳5美元的专利费。” “5美元完全不可能，0美元是我的底线！而且是到年底为止！明年的价格另谈。” 弗里德曼想了想，觉得双方分歧过于悬殊，而且这个提议并不属于自己这次谈判的主线任务，于是放弃了这个要求。 “那我们情愿向你直接订购。我们希望你们能够每月向yri的全球合作伙伴——台湾威盛公司提供0万片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芯片，用于生产与686配套的主板。” “这没问题，而且我们有多套成熟的主板设计可以提供给威盛，绝不会与我们之前提供给畅想集团的主板设计发生专利冲突。” 弗里德曼从胡一亭的话中听出了无比的自信，这证明对方公司的确具有强悍的研发功底。 弗里德曼笑了起来：“我觉得现在是握手的时候了。” 着，弗里德曼站了起来，这个一米九五的金发壮汉曾经是杜克大学橄榄球队的替补跑锋，铁塔般矗立之后给人一种威压十足的气势。 “我代表yri董事会和董事长亚当科恩先生，正式欢迎重光公司成为yri第四个全球合作伙伴。” 胡一亭笑着起身。年轻的身躯虽比不上弗里德曼那般高大，却玉树临风、英姿倜傥：“这是我们重光公司的荣幸。” 旁人看到这一幕，可能会以为谈判已经顺利完成，或者基本上大局已定。但胡一亭这种经验丰富的二世人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后世种种耳濡目染和亲身经历，让胡一亭明白，有多少谈判的亏。都是在双方初步达成一致意见之后吃的。 果然，接下来弗里德曼提出了要求。希望重光公司提供游影霸王芯片开发的所有技术资料和指令集源代码，胡一亭对此一口回绝。只同意开放部分开发所需的源代码和部分相关技术资料。 弗里德曼不死心，借口开发需要，顺理成章的提出，要求胡一亭给予yri修改指令集的权限。胡一亭再次坚决拒绝他的要求。 “笑话，你改上一点点，然后申请个新的专利，最后抛开老子单干，那特么难道让老子将来喝西北风去？！” 吴市欢听胡一亭与弗里德曼以及yri技术总监大卫里尼唇枪舌剑，这才知道自己与胡一亭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和胡一亭比，我的能力简直惨绝人寰！这子大概就是古书上的生而知之者吧？！简直成精了！难道世界上就没有他不懂、不会、没听过的东西吗！” 刘谷书与他带来的两名年轻律师也都惊讶于胡一亭的强悍，刘谷书觉得胡一亭所表现出的谈判水平，无论在国内哪家大型企业都可以排的上前三，尤其是他对于技术的绝对把握，和对于专利法中那些猫腻的深入了解，若不是从业十年以上的资深工程师或者开发经理，根本不可能有这些血的认识和高度警觉。 整个谈判进行了一整，中午由yri方面负责接待，在附近的美式牛排餐厅简单吃了顿工作餐，下午继续连轴转，一直谈到傍晚。 胡一亭作为后世华创公司中央研究院芯片开发部首席工程师，早已习惯了用体力和拼搏精神来恶心对手，但也不由暗暗佩服弗里德曼体力坚韧，这铁塔般的大汉在谈判桌上拼了一整，此刻依然口舌便给、精神奕奕，完全没有普通蠢大个子那种不擅于马拉松项目的生理缺陷。 好在自己这边也不是吃素的，即便是年龄最大的刘谷书先生，在面对这样重大的合同谈判时，也用一杯杯的咖啡把自己调整到了高度兴奋状态，不断与助手及对方律师进行沟通，反复修改调整着手中初步草拟出的合同样本。 吃晚饭之前，双方终于把合同细则和相关法律条文搞定了七七八八，于是约定明一早继续。 弗里德曼、塔里克和马尔默三人带着yri的高层员工，非常隆重地把胡一亭等人送到了电梯口，而马尔默更是把他们一路送到楼下。 站在恒基中心大楼外，望着边火红的晚霞，暖风徐来，让吹了一空调的大伙倍感轻松。 刘谷书先生握着胡一亭的手，感慨道：“伙子，了不起！你们重光公司今后一定大有作为！我一生经历过这么多专利谈判，这一次足以让我终身难忘！” 胡一亭谦虚道：“您过奖了。” 刘谷书微微摇头，感叹道：“长缨在手，敢缚苍龙。 胡一亭知道此语出自主席诗词，点头道：“我们公司靠技术吃饭，所以谈判风格强硬。” 刘谷书重重点头：“经历了今的谈判，我知道你们重光公司是真正有大本领的公司！有自己的核心专利，跟外国人谈起来当然强硬！做你们的专利律师，我觉得很光荣！” “以前我参加过很多专利谈判，国内的公司大多数都是唯唯诺诺、不敢开口，既怕要的太多惹恼了对方，又怕要的太少吃亏上当，那个心态呀，怎是一个纠结了得。” “哪像你们！当真是长缨在手，敢缚苍龙！” “我以后要把你们公司这次谈判过程给国内其他公司听听，让他们明白，只有真正有了自己的核心技术，才能在谈判中挺直腰杆，掌握主动权。” 胡一亭心里非常感激刘谷书老先生对重光公司的高度评价，与吴市欢二人坚持送刘老和另外两名律师坐上出租车才离开。 吴市欢笑着抱怨：“谈的这么晚，yri居然不留饭。” 胡一亭也笑了：“他们肯定是要连夜请示美国方面，同时动用所有力量对目前达成的合同草案进行分析，寻找法律漏洞，这是他们这些大公司一贯的风格。白了就是尽一切可能占便宜。” 吴市欢热切地望着胡一亭：“胡一亭我是真的佩服你，你年纪比我，可啥都比我强。” 胡一亭想了想：“我只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有能力得到。” 吴市欢琢磨这话，不由暗暗叹服。(未完待续。)u
第一百四十四章 敢缚苍龙 接下来两，重光公司与yri之间的合同逐渐成型，在双方律师的共同努力下，各项权责细节也被一一完善。 与此同时，yri把自己的铁杆盟友台湾威盛介绍给了胡一亭，当然弗里德曼的目的是牵线搭桥，希望两家尽快就搭载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主板产品进行合作。 威盛公司在刚接到yri的要求时不敢怠慢，总裁陈文琦亲自飞赴北都进行磋商。 在yri北都分公司会议室，经过弗里德曼的介绍，陈文琦见到胡一亭之后，第一感觉是对方实在太年轻了！ 好在陈文琦并没有以貌取人，生意毕竟是生意。 “威盛将在拿到游影霸王芯片的开发资料之后的一到两个月内，完成对yri主板芯片组与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融合，推出新款主板。”陈文琦沉稳的道。 胡一亭对威盛方面的表态并不满意。 “我们重光公司可以在一周内完成设计，如果威盛可以配合投板，我想顶多两周，新款主板就能面世。” 陈文琦看了看弗里德曼，见他不动声色，只得转向胡一亭：“这不可能，毕竟这是一款全新的芯片，要和yri的公版芯片组进行完美融合，是需要时间进行调试设计的，而且还要考虑兼容市场上的其他86指令集处理器。” 吴市欢忍不住终于开口了：“一周足够了，之前那款畅想的主板也是我们重光做的，不过只用了两三罢了，毕竟游影霸王从设计之初就是为了协助86架构的PU进行工作。” 陈文琦被吴市欢这番话抢白的有些尴尬：“对不起，我没见到产品，不好下定论，但花费两与花费两个月，出来的东西肯定不一样。” 吴市欢坚持道：“赛瑞克思的主板芯片组本来就和英特尔高度兼容，几乎完全一样，所以设计上没什么难度。我们只要把给畅想的那块主板设计稍加修改就可以用。” 弗里德曼闻言点头，显然很认可吴市欢的想法，对陈文琦道：“我们必须尽快推出这一新款主板，这关系到刚上市的yri-686处理器的销售前景。我一分钟都不想耽误！” 面对大客户兼合作伙伴的压力，陈文琦妥协道：“那这样吧，重光立刻开始设计，我们威盛也立刻开始设计，各自推出一款主板。让市场来决定最后的赢家。” 胡一亭吃了一惊：“陈先生你的意思是，威盛愿意帮重光公司生产主板。” 陈文琦耸耸肩：“帮谁造不是造呢，威盛的工厂愿意帮所有设计公司进行E代工。” 胡一亭想了下也立刻释然了。 “后世威盛自己的主板都交给冠盟、技嘉、精英之类的台湾电子厂代工，逐渐退出了利润越来越薄的生产制造领域，转而全力专注于设计。他们愿意帮重光进行代工生产主板，这一点也不稀奇。” “既然这样，我们重光一定在三之内拿出设计方案。”胡一亭颇为嚣张地放出豪言道。 弗里德曼问：“据我所知，畅想把你们为他们设计的主板申请了产品专利，希望你们在设计中考虑到这一点。” 听了这话，胡一亭与吴市欢都笑了起来。吴市欢更是直接道：“虽然我们把那块主板的产品专利给了畅想，但那是与英特尔主板芯片组的搭配设计，这和我们将要设计的赛瑞克思主板芯片组产品是两码事。” 胡一亭轻蔑地道：“畅想那款产品专利不足为虑，没什么好担心的。” 完，胡一亭有些抱歉地望了望刘谷书先生，见刘先生神色如常。 弗里德曼一想确实如此，满意地道：“那就请你们和威盛尽快协调，赶紧出产品，我希望下个月开始，每一块686芯片都能够和新主板放在同一个货架上。并同时向顾客推荐，进行搭配销售。 其实刘谷书先生此刻心中正在感慨：“自己儿子担任董事长的畅想，年销售额超过四十亿人民币，居然在年轻的重光公司口中毫无存在感！他们的产品专利居然被认为是可以被轻易绕过的！看来在个人计算机行业。搞生产组装的公司在技术上果然是无法和这些搞研发的公司相抗衡呀！后者握有芯片的核心知识产权，在专利上属于上游企业，卡着前者的脖子呢。” …… 由于忙着谈判的收尾工作和新款主板的开发，胡一亭只好把刚刚完成收购的重光通讯公司的搬迁工作交给属下。 伍恒远作为原畅想程控交换机项目核心研发组中年龄最大的工程师，现在被胡一亭任命为重光通讯的总裁。 在胡一亭看来，工程师年过45就不再适合担任第一线的研发冲锋。而是更加适合开发项目管理，或者担任公司运营。毕竟岁数不饶人，精力最旺盛的年纪已经过去，而他们的阅历和经验这时候才是最大的财富。 同时胡一亭一口气任命了技术总监、财务总监、产品开发总监、供应链总监、法务总监、销售总监六大副总裁，把重光通讯的管理架构基本上按照华创的模式进行了初步设置。 于是年轻的重光通讯在这七人的掌舵下，有条不紊的开始向湖山进行高速的搬迁。 由于畅想在出售通讯设备业务时，抽调走了所有管理人员回母公司另行安排就职，让新公司的管理层变得真空，反倒让胡一亭的任命变得毫无阻力。 新生的重光通讯公司这些新任命的总裁和副总裁们，之前全部是一线的核心员工，在欣喜于自身的职位和权力更上一层楼的同时，也把所有精力都投入了新公司的建设与尽快恢复正常运营中来。 新任总裁伍恒远今年45岁，北邮本科学历，从85年就加入了畅想，之前是电子工业部北都研究所的一名通讯工程师，从事通讯设备研发工作二十年。 突然从核心研发岗位上一跃龙门，成为公司总裁，让伍恒远整个人有种脱胎换骨的涅槃重生之感。 这些来他忙里忙外，把原本由王丽丽负责联系的设备运输公司方面的工作全部接管，几乎吃住都在畅想海淀上地的微机生产工厂五楼，终于撑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送出了最后一台设备。 “湖山……我们来了！”伍恒远豪情满怀地想。(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重光速度 北都， 中国大饭店， 宾馆里的冷气很足， 一大清早，威盛总裁陈文琦正在飞快地系着领带。》， 就在一个时以前，前台打来电话，一个姑娘和一个唇上毛茸茸的伙子一起跑来宾馆找他，是重光公司的代表，要把设计图纸交给他。 昨晚和台湾威盛总部开电话会议到深夜才睡的陈文琦，用了十分钟便梳洗停当，乘电梯下楼在酒店大堂见到那两人，第一感觉就像当初见到胡一亭那样，实在“年轻的不像话”。 姑娘叫曹玉暖，唇上有一圈从未剃过黑色绒毛的伙叫江运顺，两人看上去都是头一回进五星级酒店，在大堂里左顾右盼，一脸的惊讶、新奇和兴奋。 两人手里提着袋子，对陈文琦，这就是重光公司在前晚上的会议结束之后，总工程师胡一亭带着整个研发组，用0个时完成的设计方案。 陈文琦惊讶极了，提出请二人一起去宾馆的咖啡厅喝早茶。 走进咖啡厅，三人在靠窗的位置上落座后，陈文琦为表情局促的二人点了咖啡和点心。 那名叫曹玉暖的姑娘左手捏着胸前的麻花辫，右手飞快地用勺子挖着冰淇淋，吃的眉开眼笑，连声称赞“好吃”。那个叫江运顺的伙子一口喝掉了整杯卡布基诺，傻乎乎地对自己露齿一笑之后，开始猛攻冰淇淋。 “这根本就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大陆仔啊！”陈文琦心中感叹。 “方案这么快就做好了？”陈文琦问道。 江运顺赶紧把手里长长的不锈钢细勺插进冰淇淋杯，打开袋子取出三个塑料磁盘盒。指着盒子里的磁盘道：“做好了，电路图和所有参数文件全在磁盘里。驱动也在里面。盘上都写着，一看就知道。” “还有一块样品。”那姑娘曹玉暖口齿不清地提醒。话时唇边沾满冰淇淋上面覆盖的奶油。 江运顺笑了笑，又从包里拿出一块用废报纸包裹的主板，递给陈文琦。 “昨晚匆忙焊的，线都是临时飞的，已经测试过了，完全没问题。” 陈文琦扔掉裹在外面的废报纸，见里面那张主板上密密麻麻地飞着一堆电线，各种焊点歪七扭八地粘在板子上，一块游影霸王芯片插在一块面包板上。后面像美杜莎的头发丝一样飞着无数电线，密密麻麻地接在主板北桥附近。 “这简直就是自己当年在实验室里干的手工活嘛。”陈文琦哭笑不得。 “你们连自己的投片实验室都没有？” 曹玉暖嚼着一块冰淇淋里点缀的华夫饼干，口齿不清地道：“计算所的实验室挺好的。” 江运顺谦卑地解释道：“我们是不定会有的。” 陈文琦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礼貌地起身道：“那我拿上去看看，你们想吃什么再点一些，帐记在118房，陈文琦。你们吃完就回去告诉胡一亭。东西我收到了。” 望着陈文琦离开的背影，曹玉暖吐了吐舌头：“连声谢谢都没有，我们可是两夜没怎么合眼了。” 江运顺满意地捧着装冰淇淋的大玻璃杯，用勺子奋力挖掘：“人家是威盛的大老板嘛。跟咱们这些的。” 曹玉暖低声道：“师哥，咱们要不带几块蛋糕回去？我看那边柜台里的蛋糕真漂亮，记在这个大老板账上。应该没关系吧？” 江运顺紧张道：“这不好吧，还是算了吧。又吃又拿，会被人笑话的。” 曹玉暖一想也是。便对远处吧台里的服务生喊道：“给我们来两块奶油蛋糕，带草莓的那种。” 江运顺补充道：“巧克力的那种也来两块，记账118，陈文琦。” …… 这些设计资料和样品，很快被陈文琦的助手乘飞机，专程送往威盛设在浦海的分公司。 当凌晨，浦海分公司传来的测试结果让陈文琦大吃一惊：“什么？性能与畅想的那块主板完全一样？兼容性非常好？驱动装不装都无所谓？主板bis居然被他们篡改过了？” 放下电话，陈文琦觉得惊悚异常。 “这家重光公司的开发功力太强悍了！简直对yri的这套芯片组了如指掌啊，也对，这套芯片组本来就是近乎抄袭英特尔的公版设计，他们之前既然设计过英特尔的主板产品，当然驾轻就熟了。不过能够仅用0个时就拿出设计方案和样品，真是可怕的执行力。” 陈文琦不由得对重光公司肃然起敬，心想回台湾后要给研发部门好好这件事，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人家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大陆仔，居然能够这么快的做出东西来，目前的威盛能够做到这一点吗？恐怕不能吧！ “怪不得听弗里德曼拿5000万美元收购他们，都被拒绝了，原来这家公司全都是少年才，前途无量啊！” 陈文琦心痒难搔之下，深更半夜拿起电话，打给了威盛在大陆的人力资源经理。 “aggie，我是老板。” “陈老板！老板好。” “你给我盯住北都这家重光公司，尽可能从他们里面高薪挖人，所有有过i设计经验的，给我用最高的薪水礼聘。” “老板，要求几年的研发经验？” “不要太在乎年龄！他们公司似乎和中科院计算所关系很密切，里面貌似有不少非常年轻的才，也许这些就是大陆特有的少年班大学生。总之你给我想办法挖一些这样的才过来，经过这几接触，我感觉他们的水平已经是世界级的了。” “可是我们的i设计业务全都在台湾，大陆分公司目前的业务全都是销售。” “只要能挖到人才，可以在北都方面建立一个研究院，帮助台湾方面分担设计任务，只要不对大陆流出高端设计技术就行。依靠大陆这样低的薪酬水平，可以有效降低我们的设计成本。” “明白了，老板，我马上安排人去做。”(未完待续。)u
第一百四十六章 热销断货 “怎么还不发车！”在晋省太原即将开往北都的列车上，一个穿着简朴的年轻人皱着眉看表，焦急低声道。 坐在年轻人对面的中年人问道：“朋友，我看你挺面熟，是财大南门和信电脑的吧？” 年轻人诧异：“你认识我？” 中年人笑道：“我是隔壁楼上光速电子的，你难道也去北都？” 年轻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对，我去进货。” 中年人若有所思地微笑道：“不会是去进畅想腾的吧？ 年轻人被一语道破机，愣在座位上眨了眨眼睛：“你咋知道的哩？” 中年人挤出一丝微笑，娓娓道来：“我也一样，这显卡卖的太好了，晋省现在全断货了，北都那边又迟迟发不出货来，真是耽误时间！我好些个客户都等着要呢！我听中关村有几家店路子广，一直没断货，我去那里看看。” 年轻人一听对方是同一目的，连忙“嗨”了一声：“可不是这样吗！这显卡现在热的烫手，一开始我的拿货价才980，后来直接跳到180，现在最高炒到1700一张！” 俗话同路如远亲，中年人也打开了话匣子：“我跟你吧，其实畅想这张显卡给加盟商的供货价才850，可是这帮孙子现在疯狂囤货，尤其是南方那帮老板，拿了几万张的货扣在手里卖高价呢。” 年轻人惊讶之余，摇头感叹道：“娘的，怪不得拿货价一涨再涨！一开始我还能从畅想太原总代理许老三那里拿货，后来许老三自己都断货了。现在市面上的货都是通过南方的路子邮购过来的。” 着，年轻人递了根烟给中年人，中年人低头在年轻人手里点上烟，抬头抽了一口道：“我也是听，中关村有两家畅想的大代理商眼下碍着畅想的压力，每向市场限量平价供货，听一也就50张。两家加起来才100张。 年轻人连连点头：“我这次就是去中关村，想碰碰运气。没办法，实在是手里压着好几张单子，客户指名要这块显卡。” 中年人也点头：“可不是嘛。我也一样，手里有十几台客户委托的机子，非要这张显卡不可，要不然我也就在太原安安稳稳等着市场降价了。” 年轻人大有遇上知音之感：“嘿是呢，这块显卡实在太强。这哪是显卡呀，就是一块协处理器，我滴乖乖！86装上当486用，486装上当586用，同频的AD和赛瑞克思的PU配上这块卡，性能超过英特尔奔腾。” 中年人吐了个烟圈，道：“对呀，性能是强，我店里专门用一台86配上这块显卡当展示机，四兆内存居然能放VD！用的买显卡送的那个QQ超级解霸软件。真是神了！” 年轻人道：“对！这软件好得很，读烂碟从来不卡！会自动跳帧！这块显卡上的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和这个QQ超级解霸软件都是一个叫重光公司的企业发明的，这还是一家中国自己的企业呢！” 中年人重重吸了一口烟：“中国计算机以前本来不算太差，要落魄也就是这十几年的事情，现在出了这种好公司，肯定能东山再起。” 年轻人赞同道：“有国产企业当然好，但现在我就希望赶紧解决货源问题，畅想出货这么慢，市场早晚被外国人占回去。” …… 八一建军节刚过，畅想高层管理人员会议上。助理总裁杨云庆汇报道：“……我们畅想目前在显卡市场这一块，依靠畅想腾L100异军突起，只用了半个月，就在七月份完成了10万片的出货任务。我们在粤省惠州的显卡工厂这段时间4时开工，加班加点完成了十万块的制造任务，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董事长刘承志问道：“重光下一批的芯片什么时候到？我听眼下市场上L100已经被炒疯了，零售价有的都破了000，简直比PU还贵！这种现象从短期来，是对我们畅想品牌的认可。但从长期来看，会损害我们的品牌形象。” 杨云庆道：“重光公司总裁王丽丽今早上已经向我保证，第二批三十万片游影霸王中的首批十万片，下周一就能到香港，估计周三就能办完全部手续运抵惠州。” 刘承志道：“要快，要抓住市场机会，上一批十万片的销售业绩实在振奋人心，这可是700万的利润，轻轻松松就到手了，世上哪里还有这么好赚的生意。” 听了这话，会议桌前的高管们纷纷点头。 项目开发部主管王民植发言道：“以前我们畅想也做过显卡，每个月出货一万张都不到，还不如主板的三分之一。我们的产品做工好、用料好、质量好、成本高，利润当然就相应的很薄，在兼容机市场上与港台甚至南方一些电子厂的货比起来，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所以我们基本上一年也就推出一款显卡，甚至两年推一款，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腾L100大获成功，我们本来都想放弃这一块业务了，显卡太难做，太不挣钱。” 刘承志道：“此一时彼一时，去年年初会议上定下的，三年内退出显卡市场的战略，现在看来是错误的，显卡业务不能放弃！从目前的趋势看，显卡与协处理器的结合大约是大势所趋，我看这是一个新产品，值得好好挖掘一下。” 杨云庆附和道：“董事长得对，以前我们没想到显卡还能这样做，现在看来，重光公司给我们提供了一条新思路，通过搭载协处理器，可以让显卡的附加值大大提升，我看开发部应该努力从这个思路上扩宽开去，争取早日推出更多新款多功能显卡。” 项目开发主管王民植道：“这我们已经在着手进行了，围绕游影霸王协处理器，我们准备再开发三款显卡产品，主要是以显存大来区分档次，另外我们还打算开发两款主板产品，加上现有的一款设计，一共也是三款。不过就目前来，我们面前最大的阻力就是重光的供货问题，供货短缺严重影响的我们的项目进度。” 杨云庆皱了皱眉头：“我这次向重光定了三十万片，估计他们的美元额度会消耗一空，接下来他们再想要投片，估计就要向我们提出换购美元，我估计能好好杀杀他们的报价，最少能降低10%甚至0%。” 刘承志眨了眨眼，有些尴尬地道：“云庆，这个杀价的事情，暂时就不要提了，毕竟目前销售情况非常好，犯不着和供货商闹矛盾。” 杨云庆心里一急，心想你上次还要我和胡一亭谈谈，怎么现在又变卦了，老爷子你耍我玩呢！ 刘承志见杨云庆面色难看，只得在会议室里公布道：“根据确切消息，重光和美国赛瑞克思、台湾威盛已经达成了合约，几百万美元现在对他们来已经不算什么了。” 会议室中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yri？VIA？重光什么时候和这两大巨头勾结起来了？” 刘承志的消息来自他父亲刘谷书先生，他自然非常确信。 杨云庆却有些不悦，心你为何早不通知我？你要是早，我何必还要和王丽丽玩心眼，费那个功夫。 刘承志当然看出了他的想法，道：“我也是前刚刚得到的消息，消息渠道很可靠。” “既然这两家国际企业都那么看重重光公司，可见他们的产品和技术的确是世界级的。畅想作为重光在国内第一家合作伙伴，同时又对重光公司有知遇之恩，今后更要与他们多加紧密的合作，争取把他们纳入我们的战略框架中来，协调双方的发展方向，尽可能避免出现业务重合的竞争局面。” 听见刘承志的建议，畅想的高管们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认为刘承志这番话是高屋建瓴的，从战略高度的最佳考量。 而杨云庆则闷闷不乐，觉得自己被董事长坑了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利润惊人 八月骄阳似火，京城绿意浓浓，知了在树梢上叫的沸反盈。 眼下中关村里的装机市场已经进入一年中销售最火爆的阶段，作为辐射北方地区的计算机零配件批发零售市场，这里人潮汹涌，本地的、外地的客商云集于此。 这年头买电脑的人里，有百分之九十都是人生的第一次，选择兼容机的理由也是看重其性价比。 家用计算机这年头可谓奢侈品，人们在购买电脑前，总是会尽可能的多买几份报纸，看上面的推荐文章、装机范例、性能对比、价格参考。 而眼下国内几份最出名、销量最大的计算机报刊杂志上，提到次数最多的就是畅想的这块腾l100显卡。 而只要提到这款显卡，就不得不提到其中搭载的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再然后就肯定要提到同为重光公司开发的qq超级解霸软件，“完美组合”一词更是屡屡见诸报端。 由于重光公司为国内企业，而其产品又是这样的优秀，极大地振奋了国人的民族自尊心。所以几乎每一篇文章的作者，都会不遗余力地向读者推荐畅想的这款产品。 “……毫无疑问的性价比第一！……” “……老机焕发第二春！……” “……升级必备……花钱办大事！……” “……装机首选！一块协处理器让你的电脑超越奔腾！……” “……不腾！不装机！……” “……本期装机指南，首选推荐配置，畅想腾l100显卡。拿货价格180……” 通过一篇篇深入浅出的科普文章，精明的消费者们也明白了这张显卡的价值： “……这不是一张普通的显卡。而是一块能够增强pu性能的协处理器……” “……通过游影霸王芯片内置的多媒体指令集和浮运算寄存器，三、四千元的高端显卡做不到的事情。它却能够做到……” “……低端的pu再也不用为了升级而∧∧∧∧，◇￡
syle_();发愁，只需加装这块多功能显卡，就能实现观看vd和畅玩d游戏的梦想。而在以往，这一切都是高端pu加解压卡才能实现的梦想，其中差价在三四千元人民币……” “……我们要感谢畅想，把原本将要淘汰的老电脑，通过一款千元级别的显卡，重新焕发了生命力，为广大消费者省下了重新购买高端机的近万元费用……” 而就在报纸上大肆赞扬的同时。很多涌到中关村配电脑的消费者此刻却拿着报纸愤愤不平。 “狗屁的拿货价180！老子8出门现在1半，跑了一上午，见到最低的报价也要1500。” “哪家1500？我问的最低报价是1580！” “反正比我们郑州便宜，郑州现在没有1650拿不下来。” “我是从石家庄过来拿货的，楼上这家畅想总销售真操蛋，一只放50张180的单子，老子跑慢一步，全被拿光了，还不给预定。明早我要是再拿不到。只好先拿高价的寄回去。” 终于， 一周之后，畅想腾l100的价格开始出现逐渐回落的趋势，那些囤货的电子商们开始陆续加大对市场的投货量。 业内消息灵通人士在报纸上指出。随着重光公司大批芯片到货畅想，畅想接下来将会开足马力供应腾l100显卡，并且还将推出l140-4显存版本和l160-6显存版。这两款产品将比原先显存的老款性能明显增强，可以提供更高的分辨率和贴图速率。 这些业内消息灵通人士同时还指出。这次价格爆炒的原因，是因为重光公司的协处理器出现了供应紧张的情况。导致畅想无法顺利交货，并不是畅想故意囤积居奇。 这时的计算所内， 胡一亭正意气风发地和王丽丽通着电话。 “胡一亭，飞龙公司还是挺有本事的，他们找来了惠普香港分公司和戴尔香港分公司，两家公司向我们分别提出了十万片的订单。这样一来，我们完全不用担心美元额度不够用了。” 胡一亭大喜：“我算算，加上威盛定的0万片和畅想的0万片，这么，我们接下来一共出货80万片！按照你谈下来的折扣，每片成本65美元计算，45美元的售价，我们的直接利润是……000多万美元！！！……” 电话那头的王丽丽显然激动地有些语不成声：“嗯！000多万美元，胡一亭，这是两亿多人民币啊！” 胡一亭舔了舔舌头，自己重生不到半年，有这样的成绩，应该算是令人欣喜的答卷了，不枉自己这段时间里的辛苦奔波。 “王姐，你告诉飞龙公司，我们虽然目前资金实力雄厚了，但不会绕过他们去台湾投片，这一块的中间利润我们可以继续留给他们，但希望他们能够继续帮我们开拓海外市场。” “胡一亭，其实我觉得还能再杀杀飞龙的报价，这80万片的总单算下来，飞龙的获利我估计不少于50万美元。” “王姐，你记住，企业运营上需要有一定的灰度，而具体到市场的开拓上来，就是要给下属一定的利润保证，否则别人的积极性会受挫，开拓进取心会下降。我们不要完美主义，我们要的是高速增长。” “我明白了，胡一亭我听你的，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飞龙那边。” “另外，王姐我也要通知你一个好消息，你加工资了，从之前的每月一千五百元，增加到每月一万五千元。” 王丽丽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次回北都就要加工资，但没想到胡一亭会给她涨了十倍！要知道这年头大学教授的工资才五六百元！ 她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要跳了起来：“不行！不行！太多了，胡一亭你这样乱涨工资，我以后怎么面对胡师傅。” 胡一亭对着电话笑道：“赚了钱自然要加工资，你是公司元老，今后加工资的日子多的去了，早晚有一，你会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女e，百万年薪也很正常。” 王丽丽这段时间在香港深圳两头奔波，筹备分公司的建设，知道e就是首席执行官。 她抑制不住激动，道“胡一亭，我谢谢你，是你给了我人生最重要的一次机会。” “王姐，这是缘分，人一辈子快得很，能遇上几个看得顺眼的人，大家有缘分就别计较太多，希望今后苦也好乐也好，一辈子都珍惜咱们这份感情就是了。” “好，胡一亭，王姐啥也不了，这辈子跟着你干就是了，哈哈哈。” 胡一亭也乐了：“那你赶紧回来吧，我打算在北都买个楼，把北都分公司塞进去。” 王丽丽道：“好，我明就回北都。深圳这边的分公司已经差不多筹备完成了，眼下已经招聘了六个人，虽然学历一般，但我看他们人品都不错，起码谈吐上让人挺放心的。经理我暂时选了个年纪最大的，叫华益田，6岁，邮电专科毕业的，以前是赛格电子公司的服务工程师，月薪我按标准给了三千，提成另算。这人看上去还挺稳重。” 到这，王丽丽抱怨道：“今后分公司一多，估计我们公司每个月报销的长途话费和差旅费可就越来越多了。” 胡一亭道：“这都是钱，接下来我们公司要向通讯设备制造业进军，花钱的地方多的去了。” 王丽丽道：“好的，不多了，省长途费，我挂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买楼 无论用怎样的语言描绘北都的夏，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字，热。～， 日出骄阳白如炽，风来热浪熏盛蒸。 偏偏在这样的日子里，胡一亭、王丽丽、吴市欢、何顺四人却要顶着大太阳出门看楼。 这四人里面，何顺是新面孔，他是王丽丽在北都分公司里刚刚提拔的总裁助理。 伙子从北都农业大学毕业，原本学的是农业气象与遥感研究，却不想和女友分手回贵州老家，于是就在北都找了工作。 “你们学校今年改名了吧？”胡一亭开着桑塔纳，漫不经心地问副驾驶上坐着的何顺。 “对，胡总你这都知道，今年刚改名，北都农业大学和北都农业工程大学合并，改名中国农业大学。”何顺言语之间颇为骄傲：“我的母校虽然在农业学术领域首屈一指，但一直因为名字的乡土气息浓厚，时常为人诟病，如今头顶中国二字，也算让我们这些毕业生扬眉吐气一回了。 胡一亭哈哈一笑：“你赶紧学开车！咱们好不容易集体行动一回，结果就我一个人会开，这算怎么回事啊？” 王丽丽在后面笑，吴市欢道：“胡一亭你可真是啥都会啊，你你才16岁，哪里学的开车？” 胡一亭熟练地换挡，上了坡道：“我是自学成才，可没驾照，待会要是被警察拦下来可就惨了，未成年人无照驾驶，这该怎么判啊？” 王丽丽连忙道：“我已经请了计算所的孙司机当老师。他每晚上教我们练车，估计再有一个礼拜何顺就能去考试了。他学的最快。到时候就不用你开车了。” 吴市欢问：“王姐，你给孙司机多少钱让他教？” 王丽丽：“我送了他两条三五烟。香港带回来的，免税。” 吴市欢：“你们公司不就在计算所对面科信区里面吗？” 王丽丽：“你没来过是吧？那有空过来玩啊，挨得这么近，你这高材生抽空也来指导指导我们工作。” 吴世欢笑道：“可不敢，我也就是想学学开车，还有江运顺、彭彬、李秀明也是，都想学。” 王丽丽笑道：“那一起学呗，每晚七点整，我回去跟孙师傅。多几个人一起学热闹。” 何顺也道：“对，一起学热闹。” 胡一亭：“回头给孙师傅发点补助，不能让人白忙活。” 王丽丽：“那是一定的，这车买回来之后，前前后后孙师傅帮了不少忙，这次大家都不愿去驾校学车，还孙师傅主动提出来教我们的，是个热心人。” 四人一路聊着，把车开到了中关村。 原来胡一亭想要买的楼。就在中关村科技园里。 他是从报纸上翻到这里正在招商引资的新闻的，报纸上这里一大片旧区都要改造，成为大厦林立的科技园区。 吴市欢下车笑道：“嗨，早知道这么近。还开什么车呀。” 胡一亭：“也有两三公里呢，再这么热。“ 随后，四人来到园区管委会。 管委会大楼新落成不久。透过玻璃幕墙望进去，里面空荡荡的。大楼周围植被还有些稀疏，楼前空地上有工人在种植花木。往地上贴草皮。 王丽丽向接待人员通报了自己一行人的身份，接着便见到了园区领导。 负责接待的园区管委会副主任名叫张长帆，见眼前三男一女组合实在是年轻的不像话，但气势上却有种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豪情，也不敢看他们，毕竟这年头能提出来买楼的，怎么都是大款啊。 张长帆亲自出马，指着展示大厅中微缩的园区规划图，对四人介绍道：“中间这是中关村广场公园，东北面规划是普大厦，中电国际，方正大厦，中信银行……” 胡一亭皱了皱眉头：“哪栋楼最便宜？” 张长帆笑道：“应该都很便宜，因为园区对于入驻企业有硬性规定，需要是资质齐全的高科技企业，或者是能为园区提供服务的金融机构，所以只要符合入驻条件，无论是租赁还是购买，都还不算太贵。” 胡一亭指了指方正大厦旁边一栋楼的模型：“这栋多少钱？” 张长帆经常被问起这栋楼，因此早已熟练，直接道：“两亿五千万，要是急等着用，旁边普大厦里有两层写字楼出租，租金每平米每一元。 胡一亭脸色有些失望，他本想买个便宜货暂时先用着，没想到园区的这些商务楼这么贵。 张长帆很实在地劝道：“北都寸土寸金，而且目前看来大有涨价的趋势，如果贵公司要买的话得抓紧时间。我知道你们是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确实符合入驻条件，但北都的科技园区条件不比外地，价格肯定是高的。” 胡一亭心里纠结，他知道这些规划中的大厦今后升值空间巨大，可重光目前能用的钱一共就两亿多，比不得华创和畅想那样财大气粗，一旦花掉这么多，可就不剩多少钱用来扩大企业规模了。 胡一亭只好问：“我看外面到处都在盖楼，你们这个园区大约什么时候能完工？” 张长帆道：“这要看买方的资金什么时候到位，还有涉及到具体的设计上的要求，如果一切顺利，一般付了0%的开发定金后，两年内就能交付使用。” 王丽丽心也凉了：“我们重光公司可等不起这么久，我们是急等着新楼到手，装修搬家。” 张长帆苦笑道：“盖好的大厦就那么几栋，你们要租的话我现在就能帮你们落实，可要是想买，那肯定得等等。” 胡一亭问张长帆：“华创公司不也买了栋楼吗？听只花了一亿？” 张长帆道：“那是在海淀上地园区，远着呢，在北都体育大学还要北边，和咱们这里可不能比，这里可是正对着北大南门，寸土寸金。”张长帆再次强调寸土寸金四个字。 胡一亭和王丽丽对视一眼，王丽丽道：“畅想的微机组装工厂不也在上地那里吗？” 胡一亭果断拍板：“我们也去那里买。” 张长帆倒是不介意对方远离中关村主园区，毕竟这里价格贵，而海淀上地园区也是中关村科技园区管委会下属，去那里买也是自己篮子里的菜。 “那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不过那里都是旧楼，以前是卫星制造厂的厂房。” 胡一亭记得华创当年也是在园区里买了旧楼，后来才花钱改造的，反正地皮到手后，只要有钱怎么捯饬都行。 “请张主任带我们去看看吧。” 于是张长帆打电话联系车辆，胡一亭依旧开着新买的这辆黑色桑塔纳，四人跟着园区的管理车辆去了海淀上地。 到了地头之后，张长帆指着华创买的旧楼：“那栋就是华创的楼，这一片将来都要改造，今后会成立国际创业园和国际孵化园，你们选这里是选对了。”(未完待续。)u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好邻居 胡一亭等四人站在路边，听张长帆不厌其烦地对他们介绍道：“华创这块地面积是一万五千平米，加上这栋六层旧楼，售价一个亿。” “华创南边这块地已经被许继电器买了下来，旁边是新奥特集团准备建造的传媒大楼，他们这个街区一共就这三家企业。” “马路正对面这块地，面积和这个街区一样大，北半边规划是要建造中国知识产权培训中心。剩下的南半边，面积和华创的这块地皮一样大，也是一万五千平米，地面上那栋办公楼也是六层，但那可不是旧的，是四年前刚完工的，那里以前是作为上地科技园区招商办公处和接待中心使用的，现在管委会统一集中在了中关村办公，所以这里就空下来了……” 张长帆对这附近的未来规划胸有成竹，滔滔不绝地对四人娓娓道来。 胡一亭站在原地，望着华创地皮上那栋寒酸的六层楼发愣。 他想起前世自己来这里的时候，地块已经改造完成，取名华创大厦，楼已经和四面的玻璃幕墙大楼连为一体，成为一个厚实的梯形雄伟建筑，里面设备齐全，更拥有上千名科研人员，是华创数据通讯研发的主战场。 胡一亭忍不住脱口而出：“那边是鲁能科技大厦，南边是日本发那科机电研究所、发展大厦、奎科大厦、方正大厦、时代大厦、北边是日本瑞莎半导体公司、百度集团、畅想研究院、中关村软件园、甲骨文大厦……” 张长帆愣了愣神：“伙子你在什么？什么百度？甲骨文的？鲁能是买了那边的一块地，你也听了啊？” 胡一亭藏起自己老气横秋的回忆，重拾意气风发的微笑：“就要那块地了！我是中国知识产权培训中心南边的那块地！我们重光公司买了！” 张长帆万万想不到最后拍板的居然是胡一亭，他语气有些结巴地问王丽丽：“王总，你看？……” 王丽丽笑道：“胡总工程师买我们就买，张主任，这块地多少钱？” 张长帆道：“也是一亿，标价和华创公司的这个地块是一样的，今后你们就是斜对门的邻居了。” 胡一亭笑道：“呵呵，我们一定会成为好邻居的！” 双方初步意向能够如此顺利达成。张长帆也很高兴，感觉重光公司是一家挺爽快的公司，起码没有浪费他的时间，今算是没有白跑一趟。 接下来张长帆带四人去那个地块考察了一番。又进了那六层楼实地参观。 一想到今后北都分公司就将在这里扎根，大家心里感触颇多，对这片荒草丛生的地块和那栋空寂的楼产生了爱惜之情。 在空荡荡的办公楼内，胡一亭向王丽丽、吴市欢、何顺了一番自己对于公司内部布局的想法，三人听得极为向往。 “胡一亭。咱们尽快装修，争取在科信区那边的房租到期前搬家。” “是的，王姐你赶紧委派一个项目负责人，把这个地块好好整理一下，找个工程设计公司拿出设计方案来，要考虑到将来整个地块上建筑物的扩建，还有区域内的绿化，尽可能建设的生态和谐，又富有现代感。” “好的。” 胡一亭仔细看着办公楼内部的结构：“嗯，这栋楼的确很新。只是外面的瓷砖有些脏，需要请工人清洁一下，内部装修太简单了，要重新来过，搞的豪华气派些，要让员工有种舒适的不想离开的感觉。” 王丽丽点头答应。 胡一亭继续嘱咐：“现在地方大了，工作间就不要安排的太挤，要留出员工休息区和活动区，还要准备几间可以让加班员工休息的客房。” 胡一亭按照后世那些大型国际企业研发中心的所见所闻，把注意事项一一提醒王丽丽。 “好的。”王丽丽连连点头答应，同时拿出本子记下胡一亭的要求。 吴市欢兴奋道：“我和江运顺今年博士毕业后，就是这里的首批员工了！王姐你一定装修的漂亮些，我想住在公司里。” 王丽丽笑道：“行呀。胡一亭不是了吗，还要建客房呢。” 参观了一下午之后，胡一亭提出请张长帆吃饭，张主任也爽快答应了。 当晚张主任带了三个园区的工作人员，和四人一起在中关村附近的一家粤菜馆胡喝海吃了一顿。 中国的宴饮文化源远流长，除非有特殊关系或手段。否则商场上要想拉近关系，请客吃饭是最佳途径。将来公司入驻园区后，要别人帮忙的地方还多着呢，胡一亭虽然实诚，却不是死板的人。 搞定了北都分公司的办公地点，胡一亭把精力重新集中到手头的项目上。 目前重光公司已经建立了自己的网站，由于网站刚刚建立，日点击量不大，每也就七、八个人会误闯其中。 不过公司的邮箱里却经常收到各种垃圾邮件，这年头有钱上网的人不多，但已经出现了广告邮件，足以证明网络时代正在急速的向中国人靠近。 重光公司的网站架在自己的服务器上，这是一台使用最新奔腾1处理器的康柏服务器，算得上是市场上价格最低的服务器产品了，香港售价6500美元，国内售价却高达八万元人民币。 东西虽贵，但服务器该有的功能一样不少，支持热插拔驱动器，存储器自动纠错，四块硬盘组成磁盘阵列，预装了Uni系统管理软件。 由于超级解霸项目的顺利完成，黄海石和李秀明按照各自贡献，瓜分了三万元奖金。 而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为了QQ通讯软件的十万元项目经费，胡一亭的开发团队日以继夜，终于把QQ项目也彻底完成，今宣布正式封包。 还没等软件上线，胡一亭就按照重光公司内部制定的“争分夺秒”项目开发系统，论功行赏，把十万元奖金公平地分给了六人，胡一亭和王丽丽自然不参与奖金的分配。 最终按照贡献权重，彭彬居然一人独得四万三千元，几乎是总奖金的一半，这令其余五人大呼上当。 江运顺分得两万一千元后，因为激动，甚至流下了眼泪，之后便忙不迭地要去邮局给家里汇款。曹玉暖因为始终有胡一亭从旁指导，居然也拿下了两万元整的奖金。 李秀明和黄海石因为在超级解霸项目上耗费精力太多，最后只帮忙解决了一些非核心的项目，两人各自又得了五千元。 吴市欢因为期间去台湾监督投片，基本上没有捞到大项目，只分到六千元。 计算所实验室，彭彬志得意满地捧着手里的钱砖，嚷道：“同志们！今晚我请客！杨三火锅！羊羔肉肥牛片尽管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吴市欢笑骂道：“你这个强盗！要不是我去了台湾，怎么轮得到你成万元户！” 彭彬：“吴老大去台湾开了眼界，这可比几万块钱珍贵！” 江运顺笑着补充了一句：“狗强盗！比我多了一倍不止！没搞争分夺秒之前，那个核心源代码我可帮他写了不少！” 彭彬：“江老大你的通讯模块我也帮忙了，大家两清！” 曹玉暖凑热闹道：“彭彬大流氓，把值钱的项目都抢光了。” 彭彬：“妹妹，你有胡一亭帮忙，简直跟抢钱一样，你还不满意啊。” 黄海石帮腔曹玉暖：“彭彬臭流氓，要不是我忙着开发超级解霸，怎么能让你得第一！” 彭彬苦着脸道：“老黄你超级解霸就得了两万一，这次又从咱们四个手里搞去五千，你太不厚道了。” 李秀明道：“啥也不了，今咱们不能放过彭彬这个臭流氓，杨三火锅什么也不成，必须全聚德吃烤鸭。” 彭彬连忙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吃！咱就吃烤鸭！我算是看出来了，今要没有六、七只鸭子，那是塞不住你们的嘴！” 胡一亭抱着手，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都别争了，这是公司的项目，当然是公司请客。今晚我带队，咱全聚德。” 彭彬闻言眉开眼笑，一竖大拇指：“还得是咱胡总工做人地道！哈哈哈哈哈啊哈，发财了！发财了！” 晚上胡一亭又叫来王丽丽和何顺，大家在全聚德一番聚餐，吃的满嘴流油。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朴素的187K 北都夏夜，星空灿烂。》， 吃完从全聚德出来，望着华灯璀璨的城市夜景，吹着凉爽的夜风，大家把白日里的闷热酷暑抛在了脑后。 曹玉暖牵着胡一亭的手问道：“胡一亭，你将来会有很多人用qq吗？” 曹玉暖的手触感温暖，胡一亭忍不住望向她，见她表情自然如常，便没有松手，牵住她手道：“会啊，将来大家只要上网，聊的时候一定会用它的。” 曹玉暖点了点头，搞笑地拍拍肚子道：“那就好，没白干。” 胡一亭暗笑曹玉暖太没有个淑女样了，理工女果然威武。 江运顺一边拿着从饭店顺出来的湿手巾擦着嘴，一边道：“那可了不得！我在测试的时候计算过，咱们这台服务器大约能提供一万人同时登陆使用，将来要是有十万人使用qq，那咱公司还不得买一堆服务器啊？” 胡一亭摇头道：“这台服务器的极限肯定不止一万，目前主要还是带宽不够，影响服务器发挥最大效能。等将来用户多了，咱们就找电信租服务器，每月交托管费就行，否则靠自己一个个地架服务器还了得，那真得穷疯了。” 吴市欢从路边买了一瓶可乐解酒，闻言也紧张起来：“胡一亭，这个软件能卖钱吗？” “不能卖钱。” “那能向用户收服务费吗？” “不能。” 彭彬在一旁，听得也有些傻了：“不卖？也不收费？那不会亏吧？要是亏了，我们的奖金要不要退给公司？” 胡一亭松开曹玉暖的手，转身对大家笑道：“这款软件是慢热的产品，需要忍一忍，只要能忍上三、五年的亏损。将来一定能赚钱。” 李秀明问：“要怎么赚呢？” 胡一亭揉了揉肚子：“吃得太饱了，咱们一路走到**再打车吧？边走边聊。” 江运顺道：“打什么车呀，走回去顶多也就十几公里。” 吴市欢笑了笑：“我同意，边走边聊，消消食。” 大家纷纷表示赞成。 胡一亭一边走一边对李秀明解释道：“qq的盈利模式还是要靠客户积累，将来用的人越多。我们的影响力就越大，到时候我们帮客户发一条广告，收个几千块钱我看没问题。” 李秀明恍然大悟：“那之前怎么办？只能养着用户吗？” 胡一亭挠挠头，心在这之前大概也只能先养着了。 当初马化腾不也因为用户激增，电信机房的托管费一个月比一个月高，吓得想要把qq用60万元卖掉吗？ 可马同学的运气比较好，怎么呢？ 第一，那时候大家都没眼光，以至于愣是没人愿意买。当时大约每三万名qq用户的电信服务器托管费就得1000多块钱。如果有三十万的用户，每个月就要交给电信一万多元托管费。再加上当时市场上还有其他类似微软sn、新浪u、iq这样的免费软件与之竞争，所以大家都觉得这坑爹软件只能亏钱，根本看不到赚钱的希望。 第二，在没人愿买的情况下，马化腾同学居然幸运地拉到了两百多万美元的风险投资，于是躲过一劫，终于撑了下去。 结果99年初诞生的qq。经过两年的苦熬，在01年底总算摆脱亏损。进入盈利阶段，于是警报解除，万事大吉。 胡一亭算了算，现在是1995年，电信的托管费还很贵，大约是99年的三到四倍。不过既然公司的现金流充足，那么烧钱也无妨。 胡一亭豪迈放言道：“养着！等把用户养到一百万，qq一定能靠自己赚钱了。” 吴市欢建议道：“要不回头我去联系一下电信公司？咱们把服务器架在他们的机房里，我知道他们有出租服务器的业务，主要是针对那些大企业提供服务。电信的服务器挺强的。估计一台支持几万用户在线不成问题，租金一个月大概要千把块钱。” 胡一亭点头：“好的，你尽快咨询一下，等过段时间，咱们的用户数上去了就找电信托管。” 曹玉暖问：“吴老大你怎么那么清楚电信的行情？” 吴市欢解释道：“院里这段时间不是在建网站么，当初想直接托管给电信来着，后来嫌价钱太高，院里就找了台破486当服务器，自己架了网站，省了大钱了。” “哦。”曹玉暖点头：“专用服务器的价钱确实太贵了，要是平时没什么人登陆，486就足够了，可要是真有几万人同时登陆，估计连咱们公司八万块钱买的这台康柏服务器也要吃不消。 彭彬插嘴道：“我觉得服务器容量不是问题，如果带宽够高，系统再进行一些优化，别一万，四万人在线也没问题，可眼下带宽不够，只有托管在电信机房里最划算。” 胡一亭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众人一路走到了**，远远望见灯光下的古城墙深红重赭，琉璃瓦上光影流动，人民英雄纪念碑参高耸，一派庄严肃穆之感。 广场上的风很大，吹得大家暑气全消，一时间竟有些心旷神怡，八个年轻人信步从值班哨兵面前走过，还一一对哨兵立正敬礼，惹得站岗的武警同志也不禁露出了微笑。 行至长安街，曹玉暖一时兴起，称要留下来看明早上的升旗仪式，这话吓了大家一跳，于是连忙打车，把她拉回了计算所。 第二早上十点整，qq终于在重光公司位于科信区的办公室里上线了。 胡一亭看着彭彬把下载页面做好之后，立刻通知计算所那边试用。 软件很，只有187k。这年头大家用的都是拨号上网，一般每秒只有几k乃至十几k的下载速度，如果做成个几的大块头软件，估计也就没人愿意下载了。 要把软件写的是个技术活，胡一亭记得第一版的qq大超过00k，结果自己手下六员悍将愣是码出了个187k的超级包装，全研究生队伍的码农实力果然不同凡响啊。 电话打给计算所之后，那边几个人立刻下载安装，开始注册账号试用起来。 胡一亭用一名员工的电脑登陆，他手比较慢，抢到的注册号码是1005，用户名则填写了个“胡八道亭子”，头像选了个狗头，同时心中感慨这辈子居然能用上四位数的qq号。 第一个加他好友的赫然是曹玉暖，她名字也没改直接用的真名，头像是个辫子姑娘，第一句话就是： “1005号你是谁？胡一亭吗！” “嗯”胡一亭回道。 “哈哈，我就知道是你，我聪明吧！” 胡一亭哭笑不得，心就这么几个人在用，我的用户名是“胡八道亭子”，傻子也猜得出来是我吧。 刚刚进入qq的世界，大家都很兴奋，一时间互相加好友乱成一锅粥。 因为软件只有187k，界面粗糙的无以复加，头像图案也只有十二生肖和几个丑到爆的大叔、孩、辫子姑娘、机器猫，头像图片的像素全都低的吓人，几乎像是打了马赛克。 胡一亭大汗，心这简直就是石器时代的通讯软件啊，不愧是第一版，真是土的掉渣。 -(未完待续。) ps： 试试看章节感言能用了吗？之前一直用不了。u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中国第一也是世界第一 胡一亭刚把自己与曹玉暖的QQ对话框关闭，接着就收到吴市欢的信息：“胡一亭，咱们现在的网络接入商是瀛海威，服务费每时1元，电话费每时元，服务器开一就是60块钱，开一个月就是八千六百块钱！” “：-（”胡一亭打了个颜文字，表示发愁。 “哈哈，这个表情也是我现在的心情写照！”吴市欢显然对于胡一亭的颜文字感到非常新奇，继续发信息： “这样一年下来，我们的网费就要超过十万块！足够买台新服务器了！这价格实在太贵了，公司就算有钱也不能这样耗下去，必须托管。” 胡一亭苦笑着打字：“你得对，事不宜迟，下午你和王姐一起，去找北都电信谈谈。” 吴市欢打了个“b”。 “什么意思？”胡一亭诧异地问。 “我给你竖个大拇指啊？不像吗？” “—。—” 胡一亭回了一个无语的表情，心这“b”也太雷人了，要不是吴市欢解释，自己还以为是他在骂街呢。 回计算所食堂吃了午饭之后，胡一亭让吴市欢和王丽丽一起去北都电信洽谈服务器托管，自己则留下来和研发组讨论QQ的后续改进方案。 计算所的这间实验室，现在俨然已经被胡一亭这个组完全包了下来，夏老也对他们听之任之，照顾有加。 胡一亭对少了吴市欢的研发六人组演讲道： “软件专利是一定要申请的，这是世界上首个即时通讯软件，有着跨时代的意义！” “一旦QQ普及，P机用户将从此抛弃电话和电子邮件，转而通过QQ进行方便快捷的交谈，这种便利性是无与伦比的。” “下一个版本的更新中，我们要加入表情包和头像包，提供给用户更多的个性化选择，另外还要把群组聊功能从50人增加到100人。” 胡一亭谈了自己的看法。看看大家，问道：“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江运顺挠挠头：“没意见，就是觉得太费钱了。” 彭彬坐在电脑前，正在DS下用BBS客户端。向国内有限的几个网络聊室里面发QQ的广告，闻言插嘴道：“这个软件太高尚了，纯粹的为人民服务，不过胡工也了，未来前景是好的嘛。” 李秀明道：“咱们是不是得注册一个域名？比如之类的。把软件挂在重光公司的网站下面不大合适吧？毕竟咱们是搞I设计的半导体公司。” 曹玉暖拍手道：“对，注册域名！我看报纸上，国外专门有抢注别人公司域名的人，万一QQ被抢注就麻烦了。” 胡一亭吓了一跳，立刻补救道：“江运顺负责注册域名！你回头去公司那边，带一个大学生一起办这件事。” 江运顺松了口气，点点头：“幸亏李秀明和曹玉暖想到了，是得赶紧把域名注册掉，我虽然没办过，不过应该没问题。” 着他就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去。不然坐都坐不踏实。” 胡一亭猜江运顺是不是看到同龄的吴市欢现在忙得屁颠屁颠所以有点坐不住了，不过这样也好，主动竞争明有进取心和积极性嘛。 胡一亭：“我给你写一下有哪些要注册的域名。” 着他就拿起纸笔，边写边：“除了、，还有写字母的也要注册，另外再注册16、169、188、8888这些比较吉利的数字域名，反正一个域名只要两百多，咱们索性多注册点，今后这些域名都能卖钱。” 江运顺笑着接过信纸塞进衬衫上袋：“我知道了，胡一亭你是想恶意抢注！哈哈哈。好主意！” 胡一亭微笑不语，1997年中国电信将面向国内推出价格较为低廉的16网和169网，一个代表中国互联网，一个代表国际互联网。 胡一亭记得当初这些网址都被人抢注了。那人是……那人是……庞磊？ 胡一亭有点发愣，他和后世的庞磊没见过面，更不可能记得1995年的此人。 “不会吧？应该没这么巧吧？难道我在飞机上打的那个家伙就是他？大概是同名同姓吧……” 江运顺见胡一亭发呆，笑道：“我知道了，反正我多注册一些就是了，反正现在公司不缺这点钱。” 着江运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胡一亭见六个人有两个不在。也没了开会的劲头，索性坐下来，和大家一起看彭彬在一个个FID聊室里发广告。 “重光公司继QQ超级解霸之后又一力作，国产软件大有希望！即时通讯软件QQ诞生了！” 彭彬每发出一段广告，就贴上下载地址。 黄海石在旁边现编广告词：“通讯软件是民族的未来，祖国的花朵，大家都来用！” 彭彬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边去，别耽误我功夫！” 李秀明笑道：“我看海石这词还不错，虽然夸张的有点滑稽，但挺吸引眼球的，起码能让人发笑。” 彭彬一时想不出新词，只得把这番话放在软件明里，也发进了BBS。 曹玉暖也胡诌了一句：“下载就能用，网上找知音，万水千山中，总有好朋友。” 彭彬笑道：“师妹这段还凑合。”着便发进了聊室里。 李秀明补充道：“稀缺账号，抢完为止，欲用从速，下载注册，现在不抢，明后悔。” 彭彬笑骂：“你这话怎么跟电线杆子上的淋病广告似的，听着瘆的慌。”归，他手下打字飞快，又把李秀明这段话发了上去，实验室里那只K猫跟着他的操作在不停地拨号，嘟嘟乱响煞是热闹。 胡一亭没有理会四人的打闹，坐在一旁，心里却想着QQ的未来前景。 首先，自己肯定是不会去搞门户网站的，那玩意从本质上是个新媒体，与其它是I行业，不如是新闻媒体行业比较妥当。而且那玩意烧钱实在厉害，从99年开始，多少公司冲进门户网站这个火坑，其中很多网站一年烧掉一两个亿都算少的，但最后还是以关张破产告终。 如果未来QQ能够盈利，到那时候，依靠QQ自身的盈利和庞大的用户群影响力去做门户网站，那才是安全的正途。 自己上辈子的1996年7月，三个以色列人维斯格、瓦迪和高德芬格成立了irabilis公司，当年11月IQ软件问世，仅仅七个月之后的1997年六月，IQ的注册用户就达到了100万，两年之后的1998年，IQ注册用户超过1000万！并且在当年被美国在线（AL）以407亿美元收购。 这一发展速度堪称魔幻一般，让国内无数I人为之眼热，于是一时间国内冒出了各种中文网络通讯软件，IQ、PIQ、IQ、GIQ、IQ、U、…… 看到了IQ暴富神话诞生之后，国内的软件高手和软件公司在一夜之间像是集体发了疯，在98、99年间把各种五花八门的即时通讯软件推向市场，最后只活下来一个，就是其中的IQ，也就是后来大家熟悉的QQ。 而今，自己开辟地一般，让QQ领先于IQ诞生了，现在是1995年8月，距离96年11月还有15个月。 自己能否在15个月内，让QQ不再仅仅作为一款中国人必备的通讯软件，而一跃成为全世界人民互联网即时通讯的首选呢？ 一统下，岂不快哉！(未完待续。) PS： 感谢：星飞呀，JZL，分立元件，王玄玄策，jasnahand，風雲殤，hnjh189，哞哞哥哥，hnjh189，冬雪*苍茫，海风050810，草原上的老鼠，snhak，Nilaas，我就是个狗不理，鍀咚咚锵，双福浪子，辽一火线大叔，默在此喵喵喵，柏木达野，珠江人，飞龙在≈，爱纵欲的借口，暴0打0奥0巴0马，哔哩哔哩嘣，不吃西瓜的人，hnjh189，Bean050，Nilaas打赏！！！ 感谢大家在二月里百忙中抽空打赏！同时感谢投出月票和推荐票的好书友！ 此致敬礼！
第一百五十二章 在CFIDO上发广告 一想到QQ的提前诞生有可能在全球网络通讯软件市场形成独领的局面，胡一亭热血沸腾起来，忍不住地紧握双拳，觉得眼前是个绝好机会。 这时只听见彭彬大喜低吼：“有下载了！1个下载！” 胡一亭赶紧凑上去看，只见这台登录到公司服务器的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出了最新的下载数量——1。 “太好了！有人用了！”曹玉暖高兴极了，跳起来鼓掌。 彭彬紧张地刷新了一下登陆页面，重新查询，只见那数字跳到了5。 黄海石激动地握拳道：“嘿！刷一下就多了14个！真棒！” 李秀明使劲摇彭彬肩膀：“再刷！再刷！” 彭彬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再刷一遍，只见系统记录变成了41个。 “这次只多了6个！还得再打广告！”彭彬的声音有些颤抖。 作为QQ源代码的编写主力，彭彬头一回感觉如此激动，这种亲眼看见自己一行一行码出的软件被用户连续不断下载到全国各地的电脑中的滋味，他还是第一次体验。 胡一亭不由有些担心：“现在到了考验QQ服务器端软件的时候了，数据库、用户连接和数据传输程序千万别出问题。” 曹玉暖大大咧咧道：“放心吧，这才几个人，不会有问题的。” “一千人以内不用担心！”彭彬激动道：“互联网真是太了不起了，我以前写过两个软件，可都只在咱们所里自己的系统上跑跑，从来没上传，今头一回体验到互联网分享的乐趣，真爽！值了！值了！” 曹玉暖撅起嘴：“什么你写的，明明大家都有份。” 彭彬连忙大幅度点头，喊道：“对！对！对！QQ是我们大家的亲儿子！这软件就算卖不出钱，我也觉得高兴！哈哈，我现在就希望用的人越多越好！” 李秀明高兴道：“用的人多了。就等于帮我们做了测试，如果有问题，用户会发邮件到公司信箱里的。” 这时胡一亭已经下定决心，要把QQ做成世界级的软件。此刻拍板道：“我们也建个聊室！就建在我们马上要申请的QQ域名上！就叫QQ论坛！” 此言一出，与大家一拍即合，彭彬跳起来道：“我马上就搭网站，等域名到手就能开张！” 胡一亭大气地道：“既然要建就建个公众论坛，不要用FID。” 彭彬傻了眼：“可是国内的网友都是在用FID上网的。否则网费太贵了。” 胡一亭道：“自己建的话还是超前一点吧，FID就当成我们免费宣传的平台。” 胡一亭知道眼下国内提供互联网服务的城市只有北都、浦海、深圳，其他地方的网友上网，一般选择是FID（hina-fid-ne）这样一个拨号BBS交换体系。 FID-BBS是美国人汤姆简宁在1984年发明程序，通过它可以让分散各地的BBS站点之间实现网络通讯，于是FID-ne恵多网逐渐成型，让全世界的BBS通过电话线连成了一体，通过FID-NE的交换体系，各BBS站点之间可以实现互相交流、下载文件、传递邮件。 国内从91年建立第一个hina-FID站长城站之后，民间计算机爱好者纷纷响应而起。知名的FID站点陆续有北都、珠海、深圳、西安、哈尔滨、成都等站被相继建立起来，这些都是网友用自己的电脑作为服务器建立的，遍及1个省市，总数多达100多个站台，从91年开始至今，逐渐成为中国首批骨灰级网虫盘踞的老巢。 登录这些站点并不需要付给电信、网通、瀛海威这些ISP互联网接入服务商任何网费，个人只要承担DE拨号的电话费就行。 自己的电脑一旦连接上了对方电脑上架设的站点服务器之后，就会自动把服务器上的帖子通过收邮件的方式发回自己的电脑，之后你就可以关掉DE，在自己的电脑上离线浏览帖子了。 如果你要回帖。也是先在自己电脑上的客户端里写好回帖，然后再拨号连接某个站点的服务器，用客户端把帖子传上去，然后你就可以关猫了。 总之这种拨号BBS来来回回都很省钱。虽然操作上显得麻烦了些，而那些提供自己电脑，并且拉来电话线建立起服务器的人，都被大家视为互联网时代无私奉献的牛人，简直就是网虫们心中的神！ 所以综上所述，Fid 这种BBS论坛的好处是能够离线阅读。而且只花电话费，所以费用低廉。而它不好的地方就是拨号很难接通，一些热门的BBS站点经常占线，除非架站的时候使用多条电话线线和多台电脑，（比如马化腾当年的FID深圳马站就阔气地用了四条电话线连接四台电脑作为服务器），否则很难做到一拨就通。这也是拨号BBS最令人不爽的地方。还有一点不爽的地方是升级机制，有些地方的BBS升级规矩很多很繁琐，新注册的低等级帐号有很多限制，升级又非常困难，严重打击普通用户的积极性。 而从95年开始，随着清华大学的水木清华BBS开通，96年深圳的“一网情深”BBS和新浪网的前身“四通利方论坛”问世，骨灰级老网虫们便纷纷转战这些“高级货”。毕竟这年头上网人群的收入普遍较一般人高出许多，根据统计，1995年上网者收入一般在一千到两千五之间，以技术白领为主力军。 胡一亭对彭彬解释：“随着瀛海威和中国电信在北都、浦海、深圳不断普及推广互联网接入服务，我估计年底就要出现国内首个公众BBS论坛，今后网民们也将逐渐抛弃BBS客户端，转而使用浏览器上网。” 彭彬困惑道：“胡一亭你意思是我们要建立中国第一个公众BBS？” 胡一亭坚定道：“反正QQ也是烧钱，干脆放在一起干，也能扩大影响力。” 黄海石若有所思道：“那样的话，上我们的公众BBS的人大概主要都是北上深这三大城市的网虫，另外还有些其他城市拥有上网专线的网迷。” 胡一亭点头：“不要看中国互联网接入商的发展速度，我看早一点筹建没有坏处，但在网络全国普及之前，我们也要继续在FID上发广告贴，以扩大影响力。” 曹玉暖似懂非懂地道：“可我觉的我们有点不务正业，我们不是I设计的半导体公司吗？这么搞下去不是成了软件公司了吗？” 这话让胡一亭张口结舌，想了下才道：“看来要另外成立一家软件公司专门运营QQ和QQ论坛，否则，我们还真是不务正业。” 彭彬一听要另外成立软件公司，便也不急着动手写网站代码，而是继续在电脑上用自己的高级账号往几个FID（恵多网）站点发广告贴，毕竟在胡一亭、曹玉暖、黄海石这些人当中只有他一个人玩BBS，平时大家都忙着学习和科研，没工夫搞这些东西。(未完待续。) PS： 本书今诞生了第一位盟主！感谢爱在微风细雨中散步兄弟！太帅了！ 隆重感谢：爱在微风细雨中散步，星飞呀，柏木达野，我就是个狗不理，暴0打0奥0巴0马，JZL，風雲殤，jasnahand，王玄玄策打赏！ 谢谢大家的厚爱！堂皇一定努力！
第一百五十三章 迅速传播 彭彬乱发广告贴，最早遭殃的是位于北都的堂站，站长皮俊发现高级用户彭彬今像是吃错了药，不停地发一个名叫qq的新软件广告。＋◆＋◆， 由于互联网进入中国的时间不长，这年头很多网虫还不习惯或者没有意识到要另起网名，近八成的fid用户在注册时都是使用自己的真实姓名。 站长皮俊知道彭彬是个技术控，经常在bbs的软硬件版块里用洋洋得意的语气发言，给网友们答疑解惑，因此受到重视，很快升级成了高级账号。 他在彭彬的广告贴后面愤愤跟帖：“彭彬你够了！” 彭彬回帖：“不许删/*/帖，否则我黑了你的堂站。” 皮俊：“……你不要发新贴了，否则我真要删了。” 彭彬：“可是帖子快沉了！” 皮俊：“……你自己顶……” 彭彬：“你帮我放进文件区，另外再放进交换区，推荐给别的站。” 皮俊：“……我都没用过这个软件，怎么能随便推荐！” 彭彬：“快下载注册qq，否则我黑了你的堂站。” 皮俊：“……你子真疯了！好我去下一个，你不要乱来！” 彭彬离线，跳转深圳马站，继续发广告贴。 马站站长马华腾跟帖：“什么软件？” 彭彬又发了一个广告贴。 马华腾一看内容差不多，直接删了。 彭彬与北都堂站站长皮俊关系比较熟，但对深圳马站站长马华腾不熟悉，只好人工顶贴。 看到这个初级账号还在继续发广告，有些网虫便在后面开骂：“站长快封了这个灌水的e人。” 那时候bbs里管灌水的叫恶人，简称e人。灌水太多会被封为十大恶人，可能被站长封杀。 有的网虫却看qq广告的内容新奇，起了下载尝试的念头，于是发帖：“不要给下载地址，我是武汉的，传上来分享！” 马华腾看有网友起了好奇心。直接去重光的网站拉了qq下来，心想先试用一下，如果确实好用，自己就发在文件区提供给大家下载。 187k大的qq，在5k左右的网速下花了马华腾将近一分钟才下完。 安装软件后，跳出注册登录窗口，马华腾在用户名里填了马，申请到了109这个qq号。 登陆上去之后，马华腾傻了。发现这软件就是在里面显示了一个窗条，完全不知道怎么用。 他只得研究了一下软件附带的一个明文本，这才知道要加好友的qq号才能实现对话。 正当他为没有好友发愁，准备关了软件的时候，电脑桌上的电话机却响了起来。 “喂，马，我是堂站的皮俊。” 马华腾记得在年初时的全国fid站长聚会时见过皮俊，连忙打招呼：“你好你好。皮俊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qq软件你用过没有？”皮俊问。 马如实回答：“刚下载，我的号码是109。” “你等等。我加你。” 没等马回答，皮俊就在查找好友里添加了109这个号码。 马华腾拿着话筒，过了十几秒钟，就听见电脑音箱里发出咳嗽声，这声音挺新奇，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点开右下角闪动的喇叭图案。发现是皮俊加好友的申请，对方qq号是1077。 皮俊和马华腾都是第一次使用qq，没什么经验，皮俊见软件反馈对方加了自己好友，便发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条qq信息过去：“：）” 马华腾见右下角有一个狮子头在闪动。点开一看，眼前顿时一亮。 他对着话筒道：“这软件真可以发消息呀！使用还挺简单的，上手没难度啊！” 皮俊也笑道：“挂电话，用qq聊。” 于是两人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在qq上你一句我一句的文字聊起来。 重光公司的qq软件毕竟是95年写的，不像后世99年诞生的qq那样，有隐身功能、语音聊、或者能通过电信公司寻呼台向寻呼机发信息。毕竟那时候qq的诞生还肩负着腾讯竞标深圳电信的网络寻呼业务的重任，虽然最后没能竞标成功。 重光公司的qq只提供实时的网络文字通讯和最多50人的群组聊，头像和表情也都少的可怜。 但即便如此，qq也在这时的国内资深网虫里面掀起了骚动！作为一款划时代的新产品，提供的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功能，如何不让人觉得新鲜有趣！ 随着皮俊一个个电话打过去，几乎把他认识的国内站长通知了个遍，于是大家都把电脑连上皮俊的北都堂站或者马华腾的深圳马站，从上面的交流区里下载已经被两人置顶的qq安装文件。 这年头能玩fid的都是中国最早的网虫，大部分都算得上是技术极客，而这些站长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有着极高的计算机技术。 很快，这些极客们就从qq中找到了乐子，并立刻建立了一个名叫fid站长群的聊群，还没过几个时，50人的群就快满员了。 只见群里议论纷纷。 浦海宝石站站长紫龙：“这个qq软件真不错，能提供网络即时聊，要不是网费太贵，我都不想下线了。” 北都长城站站长罗伊：“我看右键点击右下角图标栏时，有个离线功能，不知道谁用过没有？” 北都堂站站长皮俊：“你们这些傻帽，居然还在用始终登陆？真是钱多烧的！你们只要在系统设置里把上网拨号程序和qq进行关联，然后选择离线，qq会自动帮你断开网络，点击上线，qq会自动拨号，上线把刚才的聊记录下载到本地。” 深圳马站站长马化腾：“我晕！我都没发现还有这个功能！我得赶紧去试！否则网费烧不起啊！” 浦海宝石站站长紫龙：“皮俊你个大头鬼！不早！害我白白浪费十几块钱网费！” 皮俊：“……叫你不看软件明！猪头……” 站长们一个个玩的不亦乐乎之后，纷纷把qq放进了各自bbs的软件下载区，和交流分享区，提供给fid-联盟内的其他fid站点分享。(未完待续。) ps： 隆重感谢仙人球兄弟支付宝盟主级打赏！堂皇非常感动！ 同时隆重感谢：志强，世军，胖果冻，树彬，r，仙人球，海龙，r，在这段时间里的支付宝打赏！ 谢谢大家厚爱！！！堂皇持续努力中！u
第一百五十四章 QQ第一次升级 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败。⊙， 从开放下载后仅过了一周，qq的注册号已经到了字开头！那些能够使用isp服务商上网服务的用户们对qq的反响非常热烈，国内各**bs上也是好评如潮。 “确实是好软件！我常常用公司的电脑看美国网站，也没见到美国有这样的好东西！” “这算是国内软件厂商的一次大胆创新吧！很好，国产软件大有希望！” “我最喜欢里面的群组功能！熟悉的朋友们在一起实时聊的感觉让我很感动，真的比聊室还过瘾，聊室里陌生人太多了。” “可惜网费太贵了，否则我都不想离线了。” “我是每隔三分钟上线一次，接收消息后离线，写好回复再上线发出去。” “哈哈，我也是，不然会穷疯。” “你们知道这家重光公司什么来头？我新买的电脑配的畅想腾显卡l100，上面的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芯片就是他们设计的！” “卧槽！我知道那块芯片！报纸上评价好强的！中国也有自己的i设计公司啦！？” “没想到重光公司的软件也这么强！” “我早就知道这家公司软件也很出色了，搭配畅想腾显卡附送的那款qq超级解霸，放vd一点不卡！” “对！我也看《大众软件》上介绍了，那块显卡简直神了！不但能当解压卡放vd，还能当高端d加速卡玩d游戏！” “这么看来，这家重光公司实力非常强啊！和畅想什么关系？” “肯定有关系，不然畅想怎么会用他们的芯片。” “我从公司开发经理那里听，这家公司是中科院计算所的。畅想不也是那里出来的吗？” “原来如此，怪不得，看来他们是代表中国最高水平的软硬件开发公司了！” “你们不要再讨论qq了！气死我了！老子这里重庆电信不提供互联网接入服务，没法使用！” “你们这群混蛋，建群都不带我玩！” “……为不能上真正意义互联网的同志们默哀……” “……555……” …… 随着下载人数越来越多，重光公司刚从北都电信租借使用的qq服务器。却出现了莫名其妙的登陆卡顿现象。 胡一亭敏锐地发现了问题，于是及时召开了技术会议。 作为团队领导者的胡一亭让大家先发言，这也是对这个年轻的研发团队独立解决问题的一次考验。 彭彬：“我写的内核绝对没有问题，而且qq作为一款点对点实时通讯软件，它对于服务器的要求其实很低，我们在服务器上只存储了用户的好友列表，和最多50条未接收的消息，所以不应该出现卡顿才对！” 江运顺：“不如我们来梳理一下软件运行流程，看看问题在哪。” 大家点头同意。 江运顺边想边道：“首先。qq的点对点通讯模式，就是当a用户登录时，服务器会验证他的qq号码和密码是否匹配，验证通过后，服务器会把他标记为在线。 第二步，服务器会根据a用户存储在服务器上的好友列表，把a已经登陆的信息发送给a的好友列表中在线的用户。这些信息包括a的ip地址和端口号。 第三步，服务器把自己存储的a用户的好友列表。发回a用户现在登陆的这台电脑，同时告诉他这个列表中哪些人在线。以及这些在线好友的ip地址和端口号。 这样登陆就完成了。” 彭彬：“一点没错！我还专门去测试了电信租给我们的服务器呢！我看到电信机房里有六台惠普服务器，每台都是全新的！性能比我们公司里这台康柏服务器还要好得多！听政府年底前要搞个全英文的信息化建设网站，真是浪费。” 胡一亭提醒他：“正题。” 彭彬犹自滔滔不绝道：“我当时就和吴老大商量，选了一台看上去用都没用过的，好家伙！独享64k带宽专线！简直太奢侈了！一年租金加服务费万，带宽租借费万。无论性能还是价格，都比我们自己架服务器拉网线划算得多！” “我的测试结果显示，如果仅仅就是登陆，哪怕每秒钟同时有000个登陆申请，服务器也能毫不费力的处理。” 江运顺困惑地点点头：“那我接下来分析聊的流程。” “假如用户a要和他的好友用户b聊。他是直接通过ip地址和端口号去连接对方电脑上的qq客户端，而这些ip地址和端口号的信息，服务器已经在他登陆时发给他了，并不需要服务器再帮他处理。” “点对点聊是一种对等通讯，不需要通过服务器中转消息，所以服务器丝毫没有处理上的任务，也就是不受任何影响。” 彭彬眉头一皱：“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现在没理由卡顿啊！难道是用于客户端与服务器之间传输的upd协议不可靠？要换成p协议？” 江运顺皱着眉头：“不会吧？这模块是我写的，技术很成熟啊？用于这种程度的低数据量通讯绰绰有余了，不可能出问题的……” 见两人钻牛角尖里出不来，吴市欢笑着插话道：“我都不稀得你们俩，你们忘了个最大的问题。” 曹玉暖也在捂着嘴笑：“他俩这几一直在忙着架qq论坛的网站，写代码写的脑子都糊涂了。” 彭彬一脸迷茫：“怎么了？” 江运顺很严肃地问：“你们知道？” 黄海石笑道：“我就不，急死他们。” 李秀明打个哈哈：“算了，别耽误时间，你俩笨蛋没算群聊。” 彭彬像触了电般，身子一抖：“啊！我呢！” 江运顺松了口气，身体软了下来：“我怎么没想到？嗯，还好不是我写的upd通讯模块出问题。” 黄海石笑道：“群聊信息是靠服务器转发的，假如一个满群50人，一条消息就要靠服务器转发50次给每个人，才能显示在聊记录里，如果有人不在线，服务器还要存储最多五十条消息，等他上线后发给他。” 曹玉暖摇头道：“太耗资源了，这功能虽然好，但还是关了算了，否则50个人一秒钟每人发一条消息，就要服务转发500次，什么服务器受得了这样折腾。” 吴市欢望向胡一亭：“还是关了群聊功能吧，当初设计的时候我也没想到用的人会这样多，要是人少倒也罢了，现在用户一比一多，这功能会把我们服务器拖垮的。” 胡一亭点点头：“关吧，用服务器给每个用户发弹窗留言，就服务器不堪重负，群聊功能暂时屏蔽。” 彭彬道：“要不我把qq升级一下？把建群功能给屏蔽了？” 胡一亭想了想：“也好，不过老话得好，打一棍子要给个甜枣，你把王姐前设计的那十个头像给升级进去，也算是让大家多一些个性化选择。” 江运顺：“好主意！这样抱怨的人就会少一些了。” …… 当晚，马华腾提前登陆上qq，准备参加这段时间大家约定好了的，每晚八点开始，持续时间一个时的fid站长联席会议时，突然，屏幕右下角缓缓浮出一个窗口来，里面写着： “由于qq群聊功能尚不成熟，大量消耗服务器资源，导致部分qq用户出现登陆卡顿现象，重光公司决定暂时屏蔽qq群聊功能，敬请谅解。” 马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有木有搞错！这么好的功能居然关了！……打倒重光公司！” 他急忙点击群组分类中的fid站长群，点开后试着输入“大家好。”结果上方聊记录框里毫无回应，显然是服务器已经停止了转发服务。 这时qq右下角的头像接二连三的闪动，一个个站长都在询问，内容都是问对方是不是也收到了弹窗通知。 好友站长们的抱怨接二连三地传来。 “重光好下贱！” “重光耍人啊！” “打倒重光公司！” 马心中失落，无聊地一一回复道：“今晚会议取消，大家互相通知一下。” 就在这时，屏幕右下角又缓缓浮出一个窗口： “qq通讯软件升级提示，版本已经上线，新增十款魅力头像，有俊男有靓女，为您提供更多的个性化选择。请在系统菜单中选择在线升级。”(未完待续。) ps： 感谢ggiuiuiuiuh，jnen，海风050810，王玄玄策，老杨同志你好，柏木达野，随风读后感法，風雲殤，外星人09977打赏！ 谢谢大家支持堂皇！u
第一百五十五章 重光软件的新员工 见到qq提示升级，马叹了口气点开系统设置菜单选择在线升级，软件便自动打开浏览器登录到了重光公司的qq下载页面上。 选择手动下载之后，下载的升级包压缩之后只有二十多k，马心想里面肯定是那些增加的头像图片，但有总比没有强吧。 解压运行升级包之后，qq重启，马发现建群功能已经消失，群组分类也不见了，虽然自己早已经预见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嘴里还是忍不住骂了句：“魂淡……” 这时屏幕右下角出现一个喇叭图标，听这熟悉的声音，马华腾知道又有人加自己好友了。 “1005？这么靠前的号码。”马疑惑着加了此人好友。 只见这人头像是条狗，网名叫“胡八道亭子”。 这狗头上来第一句话就是：“你好马华腾，我是重光公司总工程师胡一亭，我想让你来重光工作。” 马的网名叫pny，英文马的意思，很多fid站长和泡深圳马站bbs的网虫都知道他的网名，但知道真名实姓的却不多。 马华腾犹豫着，手指搭在键盘上，却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对方的语言风格实在是太突兀了，自我介绍完毕后直接邀请自己跳槽，马还从没见过有谁这么聊的。 胡八道亭子似乎有些不耐烦，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我知道你是目前中国最成功的bbs站长，还知道你在润迅工作，工资多少？1100？总之我不管他们给你多少，你来了我给你一万月薪，前程远大。” 马傻愣愣地看着屏幕上的聊窗口，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您是真的胡八道？还是认真的？” “……认真的，你来作重光软件的qq项目经理，我认为以你在国内互联网界的阅历，是可以胜任的。” 这一句中肯的评价令马欣喜万分。心想“看来哥也算是国内互联网圈子里有名望的人啦！？哈哈！” 马激动之余一股脑的回复道：“我是在润迅，工资和您的差不多，你们重光公司需要计算机工程师？一万月薪？在北都工作吗？北都冷吗？你们福利怎么样？qq项目经理做什么的？我是深大毕业的，但我计算水平绝不低。” 胡一亭在网络的另一端叹了口气。“大名鼎鼎的马哥不但经不起诱惑，原来还是个话痨……” “你来了就知道了，尽快过来，我给你报销飞机票。” “您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您要我来做什么？我会软件开发，在润迅积累了一定的工作经验。通讯设备开发也懂一点，不过您怎么证明您是重光公司的总工程师啊？” 胡一亭：“……看qq号码不就知道了！笨蛋！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打给你！” “哦，好的！0755-167550” 胡一亭关了对话框，得意地自言自语到“嗯，骂不还口，是个不错的伙子嘛，大有前途。” 胡一亭靠在实验室的椅子上，用手机拨通马华腾的电话：“马，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你来北都之前把航班号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 “好，您，我手里有笔。”马诧异着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这么年轻，随即又在心里自我解释道：“工程师嘛，又不是教师，一个人干活的时候一也未必几句话。” 胡一亭报完电话号码：“就这么定了，你赶紧来，位置不等人，三之内我要看见你报到！” 着胡一亭就挂了手机。 马放下话筒。啧啧叹道：“霸气！不愧是总工程师！” “可我真的要跳槽吗？嗯！跳！！！”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月薪一万的工作这年头哪里去找？这可比我现在的工资高八倍啊！” “要不我先请个病假？对！请病假！候总那边应该不成问题，这样万一不成也有个退路。” 当晚上，马童鞋心潮澎湃。一夜没睡好觉。半夜里愣是从床上跳起来收拾了行李箱，第二一大清早给公司打电话请病假，之后匆忙把网站托付给了朋友照管，自己一路狂奔去了机场，直飞北都。 胡一亭没想到一大清早就接到马华腾的电话，得知他搭乘的航班下午抵达北都。于是约定机场门口见面。 当马走出机场大门时，只见一个年龄绝不超过18岁的少年举着个破纸板做的牌子，上面写“重光公司接马华腾”。 马赶紧迎上去：“我就是马华腾。” “你好，我是胡一亭，车在停车场，行李你自己提。”胡一亭脸上挂着微笑，话言简意赅。 马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么年轻！总工程师！要命了！我这是上了贼船吧？” 幸亏这时候旁边一个年轻温柔的女子话了：“马先生你好，我是重光公司总裁王丽丽，欢迎你加入重光软件。” 马傻笑着和王丽丽握手：“王总你好。”心里惊讶着“好年轻！” 后来马在自己的博客中回忆道：“我当时完全懵了，被胡总王总两人一路拉扯着到了停车场，又被推进一辆黑色桑塔纳，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贩子拐了一样，只是这两个人贩子实在太奇异，一个漂亮年轻气质不凡，一个少年老成霸气十足……” 到了重光公司在科信区租的办公室，胡一亭请马坐下，把自己这段时间在心里整理的对于qq的商业开发计划对马华腾公布了出来。 “要做到全球一千万用户？还要在美国建立分公司？让我当重光软件的qq项目经理兼副总裁！？？” “对，重光软件的总裁由集团首席执行官王丽丽兼任，但目前重光软件只有qq一个项目，也就是你等于是总裁，王姐相当于董事长，明白吗？” 马使劲咽了口唾沫，问：“月薪一万？” “一万！目前qq还不能靠自己盈利，所以工资不算高，你接受吗？” “接受！当然接受！比我现在工资高了八倍！胡总工你放心，我一定立刻开始工作！” “嗯。你先准备一下吧，然后立刻开始筹备美国分公司的建设任务。” “好。” “你给我大规模招兵买马，多多招聘软件开发人员。” “好的。” “你在国内bbs上混了这么久，名气很响。应该认识不少软件高手，尽可能找几个好手过来吧。” “没问题。” “从现在起，你就带项目组着手开发qq的多国语言版本。” “好的，好的！”马忙不迭地答应下来，他看出来了。胡一亭似乎才是这里真正的领导者，而王丽丽只是笑眯眯的坐在旁边，用纸笔记录着胡一亭的要求。 胡一亭继续道：“今晚公司开全体会议，就在这个临时办公室，到时候研发人员都会过来，我介绍你认识一下。” “好的。” “今晚你先住区门口的招待所，明你去租房，房租公司会给你报销。” “好，好，好。”马郑重其事地连连点头。从昨晚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突然，那么令人意想不到，马觉得这简直像部离奇的喜剧电影。 当晚， 科信区办公室。 日光灯照的雪亮，重光全体职员六十五人全部到齐，一个紧挨着一个坐在沙发或折叠椅上，听胡一亭向他们介绍了新加入的马华腾。 大家对马的加入表示了欢迎，这段时间公司一直在招兵买马，新人不断加入。员工们也习惯了这个节奏。 胡一亭介绍完马后，对大家发表演道： “qq虽然是我们重光公司核心研发团队一把屎一把尿开发出来的，是亲生儿子。但是，我们毕竟是i人。不是纯粹的软件工程师，我们血管里流淌的是电子，脑壳里装的是半导体硅片，我们不能用硬件思维去抚养这个软件娇子。” 听胡一亭这样一，预感到即将告别qq的彭彬、江运顺等人，此刻心情都有些哀伤。恋恋不舍之色跃然脸上。 但大家心里知道胡一亭的没错，软件毕竟不是重光公司的主业，i设计才是自己这些人的本分。 “我知道大家并不比一般软件开发者懂得少，汇编、、++、v++、vb、rale、linu、sqlserver、ds、uni、s-aip、各种函数库、算法，等等等等，可以都有一定的了解，以大家的水平，想要在软件领域深入研究下去一点也不难。 但大家之所以在计算所跟着夏老读博士硕士研究生，之所以加入重光，目的并不是要去从事软件开发，那对你们来是旁门左道，你们所学的这一些都是服务于计算机系统与架构开发和i设计的，归根结底是为了实现一个中国芯的梦想，一个核心硬件腾飞的梦想！” 大家闻言鼓起掌来。 胡一亭鼓劲道：“咱们这个国家有多少人能设计芯片？没多少！但我敢你们将来都是其中不可或缺的杰出人才！” “所以，我们今放手qq！” 胡一亭完，吴市欢再次第一个鼓掌，所有人都跟着鼓掌。 大家仰望胡一亭，感觉他的演讲铿锵蓬勃，充满鼓动力，令人感慨万千，胡一亭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也愈发高大挺拔起来。 彭彬起身握住马华腾的手：“马总，今后qq就拜托你了。”话间，他眼眶竟然有些微微发红。 接着吴市欢、江运顺等qq研发团队成员也一一与马握手。 马华腾看见大家那托付的眼神，一瞬间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重的很。 马什么也没，只是点头，看上去温和平静。 实际他心中却暗暗发誓，要把qq做的更好，完成公司的任务。 -(未完待续。) ps： 隆重感谢阿成、起个名字真难两位书友支付宝打赏！ 同时感谢也星飞呀兄弟打赏堂皇！ 再次谢谢大家给堂皇投的月票和推荐票！！！ 堂皇一定努力！
第一百五十六章 新项目启动 重光软件成立，初生牛犊般的马华腾在了解了公司的背景和这段时间的业绩之后踌躇满志，连深圳都没回，只是打了个辞职电话给深圳润迅公司，同样还是一个电话又把自己的bbs网站彻底托付给了朋友，接着便在北都忙里忙外的张罗着软件公司的建设，俨然是一副高管气魄。火 ??? ? 胡一亭为qq项目找到了合适的领导者，着实感到肩头轻松不少，看见马行事稳重，又能坚持主张，暗赞他不愧是家学渊源，年纪轻轻便已经初窥领导之术的门径。 马利用家里的关系，居然联系到了潮汕商会美国方面的负责人，对方帮他很快接触了加州几家isp接入商，确定了谈判意向。这种能量和背景帮新生的重光软件省了不少麻烦，节约了时间。 胡一亭按照记忆，通过中科院内部资料所，尽可能找了一些涉及多媒体解码芯片和光驱控制芯片的论文、技术资料、书籍，整理之后把这些交给目前由吴市欢领导的六人研组，要求他们尽快通读，着手研究。 胡一亭是得到夏老的特批才能进入资料所的，即便如此，资料所内部很多标记为密级的东西依然没有查阅的权限。好在胡一亭也并不关心那些所谓的神秘项目，只是一门心思的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在多媒体解码和芯片开上，国内处于明显落后，资料少的可怜，而在设计光驱和步进电机的工控芯片方面，倒是有着不少的资料可以查阅。 胡一亭想大概是因为中国是世界上少有的能够制造全门类各种机床的国家吧，尽管在性能上和国际最高水平还有差距，但关于这方面的研究一直在继续，所以关于嵌入式工控芯片方面的研究资料着实不少，不过大部分还是技术比较落后的。 计算所实验室里，曹玉暖面对摞起来厚达一尺的技术资料和书籍，咂舌不已：“都要看呀？” 胡一亭眼珠里布满血丝：“我这两把这些资料给翻了翻。重点的地方都贴了便签纸，你们把我标记的地方一定要搞透，其他部分就选择性的看看吧。” 吴市欢和江运顺这两一直陪着胡一亭在资料所里寻摸，对胡一亭在资料的选择上震惊不已。他们有种感觉，胡一亭仿佛一看标题就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找起想要的资料来，度飞快。 吴市欢憧憬地对大家道：“接下来要进行多媒体解码芯片的开，和之前多媒体指令集开比起来难度要得多。有胡一亭帮忙找的这些资料，又标注了这些重点，大家研究起来会事半功倍的。” 江运顺已经在啃一份叫做《几种多媒体格式文件的算法分析》的论文，一边看一边道：“你们四个抓紧时间，趁着暑假赶紧研究，等开学了，你们连完成夏老布置的课题都忙不过来，我和老吴是马上毕业了，无事一身轻，你们要不抓紧。开学哪里还有工夫。” 黄海石点点头，拿起一份资料就看了起来。 李秀明也拿了份复印资料，找了把椅子一靠：“我就喜欢人多一起研究，不懂还可以谈论。” 彭彬：“我也是，不过主要是心虚，因为我对这方面了解的不多。” 曹玉暖笑咪咪地拿起一份资料：“我不懂的地方肯定最多，幸亏吴老大和江老大都在，我随时可以问。” 吴市欢：“大家把不懂的写下来，晚上我们开会讨论。” 胡一亭点头：“对，每网上开技术讨论会。等我从湖山回来，希望你们能把我前期设计的芯片吃透。” 众人：“啊！……” 吴市欢：“胡一亭你还设计过什么芯片？” 江运顺：“……” 黄海石：“……” 彭彬圆睁双眼：“胡工威武！” 李秀明好奇道：“这次是什么芯片？” 曹玉暖仰慕地惊讶道：“胡一亭你真厉害！” 胡一亭也不卖关子，详细把自己先前设计的vd解码芯片和光驱控制芯片给大伙解释了一下。 “我自己研究的，已经完成了初步设计。回头大家一起完善一下，也算帮大家提高一下水平。” 一时间六人对胡一亭的崇拜无以复加，愈坐实了胡一亭在大家心目中的怪物地位。 好在大家一路走来，看到胡一亭身上生的奇迹太多了，这个少年本身就是才的代名词，仿佛在他身上出现什么样的神奇事件都有可能。不必大惊怪。 当晚马开车送胡一亭到了北都机场，他将搭乘晚上的红眼航班去徽省省会庐州，然后转乘两个时的机场大巴回湖山。 “胡工，你一个人路上心。” “好的，你也抓紧时间。” “你知道的，我已经和美国在线公司联系好了，商务签证也下来了，后我就和刘沈知识产权事务所的陈文敏律师一起去美国。” “注意合同细节，美国的法律我们不熟悉，要认真研究。” “我会的，等初步意向达成，陈律师会把合同草案第一时间传真回来，到时候你和王总再请专业律师多研究研究。总之目前从租用服务器和带宽的价格上来看，美国在线的报价是最优惠的，比起a&、新英格兰交换还有大西洋贝尔都要便宜不少。” “嗯，目前我也比较倾向美国在线，他们融资成功财大气粗，正处在扩张期，比起提高利润更加重视市场份额，这对我们比较有利。还有，你去了以后，尽快把美国分公司的架子搭起来，加州有很多中国留学生，你要注意收揽人才资源。” “好的，我已经请潮汕商会加州分会的姚会长帮忙介绍了，他帮我们在硅谷圣克拉拉县帕罗奥图市的高公路旁边找了一处地产，是个两层的型孵化办公楼，那里靠近斯坦福，租金一年16万美金，听还算是比较便宜的。姚会长是我爸的朋友，他儿子在深圳搞了个商贸公司，这人应该是靠得住的。不过我去了之后还是会再多问几家。” “干的好，别担心国际长途话费，有事多打电话回来，公司给你账上预支了三万美元，该花该用的地方别省钱，穷家富路嘛。” “行，胡总，你放心吧。” 胡一亭虎着脸，郑重地点点头告别马，直奔候机室。 马华腾望着胡一亭的背影，心中感慨，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才，早熟的像个妖怪啊…… 胡一亭登机之后一路飞抵庐州，在机场门口凭借机票登上开往湖山的免费大巴。 大巴上只有五名乘客，互相之间刻意打量着，百无聊赖中猜测对方的身份，毕竟这年头机票价格昂贵，出行选择坐飞机的人还不多。 胡一亭在大巴上迷迷糊糊瞌睡了半个时，大巴终于准点车，一路开回湖山。 被司机叫醒之后，胡一亭睁开眼，现已经到了湖山长途汽车站。 “到家了……” 他长舒一口气，下车从车肚里拉出旅行箱，在长途客运站门前打了辆深夜出租。 “镜湖，日报社宿舍。”胡一亭重抄怀念的乡音。 “好嘞。”司机一听是本地人，咧嘴一笑，动出租车直奔目的地而去。(未完待续。) ps：感谢柏木达野，jasnahand，风云殇打赏！ 感谢不存在的塔诺斯妖兄的qq红包！ 堂皇的荒唐在这里祝大家元宵节快乐，新年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身体安康，全家幸福美满！ 请访问9&zj;?&znj;9&zj;?&znj;9&zj;?&znj;&zj;?&znj;&zj;?&znj;&zj;?&znj;阅读最新章节,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j;&znj;9&zj;&znj;9&zj;&znj;&zj;&znj;&zj;&znj;&zj;&znj;,纯绿色清爽阅读。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9&znj;9&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回家 凌晨的镜湖畔，路灯稀疏，从北方淮河上吹来的夜风凉飕飕的，远处传来几声狗叫，一只流浪猫站在湖畔熊猫造型的陶瓷垃圾桶上，警惕而好奇地望着胡一亭。 随着行李箱的轮子在水泥石板上磕出一连串的嗒嗒声，声音在夜里传的很远，流浪猫有些受惊，喵了一声，从熊猫脑袋上跳下来，穿过湖畔径，爬上一旁的梧桐树，蹲在树杈上继续观察胡一亭。 推开大院门口虚掩的铁门，胡一亭走进楼梯间，感觉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气味，他也不清这究竟是什么味道，但就是那么温馨，那么让人眷恋。怕吵醒居民的安眠，他蹑手蹑脚地爬上楼，轻轻掏出钥匙开了门。 还没等他开灯，就听见母亲警惕的声音：“谁呀？胡一亭？” 胡一亭也不知道白萍是怎么猜出来是儿子回家了，他满心充满温暖的感觉，轻声道：“妈，是我，别起来了。” 里屋的灯开了，白萍走出来，一把就抱住儿子：“胡一亭，你可想死妈了。” 胡一亭那间屋的台灯也亮了起来，童牧长发垂肩，穿着件纯白圆领棉布睡衣站在门口，胸前两粒蓓蕾清晰地突起着，目光宛如刚才胡一亭见到的那只猫，她对胡一亭微微地笑，看上去那么得幸福， “回来了。”她。 “嗯，回来了。”胡一亭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觉得初醒的童牧美极了，尤其是她发育丰硕的胸脯把睡衣前胸撑得饱满鼓胀，令他遐想连篇。 白萍跑进厨房一阵忙碌，不顾胡一亭劝阻，坚持煮了一碗西红柿面条。 童牧打开胡一亭的行李箱，把里面的换洗衣物整理妥当，拿进自己房间的衣柜里放好，动作熟敛的像个媳妇。 胡延安在里屋了声：“回来了？” 胡一亭答：“回来了，爸。” “胡延安在里面安心地嗯了一声。继续睡觉。 胡一亭静静吃完西红柿面，倒在沙发上迷糊起来，也不知谁关了灯，他便沉沉睡去。 屋里有些燥热。迷迷糊糊间胡一亭做了个梦，看到童牧穿着刚才那件薄睡衣，丰硕双球在薄得有些透明的棉布下高高地鼓着，胸前两粒蓓蕾挺立，在布料上清晰地凸出两点。弹性十足的白棉布睡衣中间被拉出了一条悬空的横棱，睡衣下摆悬在半空轻轻飘摇，其中显然空间巨大。 胡一亭一时间燥热难当，在梦里挣扎辗转着，感觉几乎喘不过气了，才终于睁开眼醒转过来。 他躺在沙发上往窗外望去，见夜空黑黝黝的，只是星辰已经消失不见，大约是快要破晓了，偶有微风吹进客厅。带来一股柔和的凉意。 这时他感觉裤裆里湿滑，用手一摸，自己居然在梦里遗精了。 这辈子第一次遗精，让胡一亭意识到，自己正式进入了青春期的高峰阶段，也就是所谓“哪怕看一眼也会硬如铁，想一下就会射出来”的火山活动频繁期。 “卧槽……” 感觉有些羞耻，在喉咙里轻声抱怨了一句，他起身走进洗手间，找了条毛巾蘸水擦拭干净。 虽然知道青年在青春期受刺激而梦遗是正常现象。这就像女孩子第一次来月事一般寻常，可是以自己这样的心理年龄，居然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不禁让胡一亭心中感慨：“人的动物性果然是受荷尔蒙操控的。” 走出卫生间。胡一亭不由自主地望向屋里熟睡的童牧，终于忍不住走到门口想要近距离观察。 大约站了有十分钟，他的双目因为适应了黑暗而瞳孔放大，童牧清丽绝俗的面庞、玉藕似的胳膊、圆润修长的双腿，仿佛渐渐发出微光，在眼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生动。 胡一亭咽了口唾沫后终于迈出脚步。却不是向客厅转身而是走进了屋，径直坐到童牧身畔。 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野，鼻孔里仿佛在喷火，张开嘴大口的喘气才令他觉得好受些。 望着童牧低垂的睫毛，微微翕动的鼻翼，仰卧中依然挺拔的酥胸，他大着胆子低头往童牧的脸上靠过去，想要吻她的唇。 突然，童牧一个转身朝里侧睡了！ 胡一亭龇牙咧嘴、心痒难搔，行动进行到一半就失败？这怎么能行！半途而废不是哥的风格。 他索性做贼般轻手轻脚爬上床，四肢撑在她身体两侧把头拱下去，依然想要吻童牧。 “高难度啊！哥为了一个吻，今也是拼了！”胡一亭浑身都因为刺激而紧张，颤抖着想。 他努力调动每一块肌肉，好不容易维持住身体的平衡，把嘴凑近童牧的脸庞，突然一只温凉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胡一亭喘息着定睛一看，只见童牧双眼圆睁，仿佛之前湖畔遇见的那只猫一般，静静地看着他。 “苦也！哥这是药丸！”胡一亭心下叫苦不迭，对童牧挤出一丝傻笑，身子撑在那里尴尬极了。 看出胡一亭的僵硬和呆滞，童牧咬着唇，好半终于轻轻道：“睡觉去。” 胡一亭喉结滚动，大着胆子拿下童牧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别胜新婚，就亲一下。” 即便在黑暗中，胡一亭也能看见童牧的脸已经涨得通红，见她不吭声，他便大着胆子把头探下去…… 童牧的唇火一般的烫，胡一亭贪婪地吸吮着，没等他享受几秒钟，就被童牧使劲推开。 她颤抖地喘息着：“睡觉去！再胡闹不理你了！”声音极轻，带着恼羞。 胡一亭只好对她傻笑，轻轻地从床上跨下来，回到客厅沙发上，这次一觉直接睡到大亮。 …… 上午九点半，就着童牧刚刚精心炸出来的金黄色蛋液裹馒头片，胡一亭狼吞虎咽地喝着薄粥。 “吃慢点。”白萍一脸笑意看着儿子。 童牧双手拿着一个崭新的alkan，蜷腿坐在沙发上听着磁带，目光若即若离地望着窗外那株笔直参的泡桐树，时不时的瞟上胡一亭一眼，见他把馒头片吃得精光，这才满意地露出微笑。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家的温馨 窗外那棵大泡桐挺拔参，枝叶茂盛橦橦如盖，合抱粗细、四层楼高，树叶几乎荫蔽了半个宿舍楼，打胡一亭记事起她就在那矗立着。 胡一亭故意找童牧搭话：“我以前听人过，这树有三十多年树龄了，比我年纪都大。” 白萍道：“可不是嘛，这树种的早，这楼没盖的时候就有了，当年一排十几棵泡桐，现在就剩这一棵了。” 童牧站起身，一手拿着alkan一手环在白萍胸前，把脑袋腻在她肩膀上：“妈，那为什么现在只剩这一棵了？” 白萍握住她的手笑着揉搓道：“因为这棵长得特别好，其他的树这些年来陆陆续续的都枯掉了，社里也就砍了，只剩下这棵，却长的越来越好。” 童牧把头搭在白萍肩上笑道：“这棵树命真好。” 白萍搂着脖子她笑道：“我一直跟你爸这棵树风水好，他还不信，我迷信，你看现在，你和胡一亭都出息了，这不是风水好是啥？” 着，白萍又可惜地叹道：“哎呀，可惜我们下个月就要搬家，这树又不能带走，真有点舍不得呢。” 胡一亭吃完用手背抹了抹嘴，一本正经道：“这房子别卖，留着将来给我儿子住。” ♂，白萍和童牧都笑的直抖，白萍笑指胡一亭鼻子道：“你自己才多大呀，笑死我了，哎呀，哪我要能看到孙子，我这辈子就知足了。” 胡一亭笑看童牧：“这还不快。您再等几年，肯定有。” 童牧红着脸。恨恨瞪了胡一亭一眼，把头埋在白萍背后。 白萍笑骂道：“就会胡扯！” 胡一亭问：“您在湖对面市委大院买的那套房子。现在装修好了？” 白萍重重点头：“装修好了！我和童牧自打广州回来，一直看着工人装修呢，这些忙里忙外的，可累坏我们母女俩了。你爸就是个撒手掌柜，成什么都不管，哼！整忙着外宣办那些破事，工资也不过就涨了两百块钱，你现在四百块钱够干啥吃的呀？一到晚忙的脚不沾地，就那还乐得屁颠屁颠。要我还不如下来帮你办公司呢！咱们重光公司请一个高管都是好几千，你爸他要是过来，不就给咱省了好几千嘛！” 胡一亭笑了笑，并不言语。父亲这次升了副处，算是正式踏入了仕途，也圆了他的一个梦想，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扬眉吐气，充满幸福感，自己怎么舍得让他辞职。 童牧把alkan的耳机塞进白萍的耳朵：“妈。你听这个恩雅的声音，好听吗？” “我听听……嗯……外国话听不懂……不过嗓子是怪好听的……对了，胡一亭你下午跟我们去看看新房吧？” “我下午和重光通讯约好了，他们搬回来这么多。我还没去看过呢。” “哦，你上次打电话之后，我和你爸就去看了看。挺好的，厂区大着呢。市政二公司建筑队正在忙着装修，我看他们干的热火朝的。又看了看账目，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就好。” “你这次回来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唉，暑假这都过去一半了。开学你还回北都吗？” “公司的事情多着呢，肯定要回的，以后就是开学上课了，我也不能耽误了公司的事。” “你这孩子……唉！我也管不了了，我现在只要顾好我闺女就行！还是我家童牧听话，嗬嗬……” 童牧从身后搂着白萍，笑的甜蜜蜜，对胡一亭摇着手里的alkan：“好看吗？妈给我买的！” “嗨，你这孩子，还不是花你自个的钱，我要掏钱你又不肯。”白萍抱怨道。 “呵呵，好看，这是索尼的新款吧？超薄的我看。” “嗯，音质可好了。”童牧眨着眼睛得意道。 胡一亭看着童牧，眼含笑意，心里爱怜，觉得她自从来到自己家以后，整个人似乎都开朗了许多，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白萍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胡一亭的手：“趁着你这次回来，我得赶紧请客，明就办。” “什么事？”胡一亭问。 白萍瞪眼道：“当然是收干女儿的酒席啊！这酒早就该办了，都是因为你一直呆在北都不回来，害的拖到现在。” “哦！那赶紧办！”胡一亭道。 “可不得赶紧办吗！我前几托人买了一箱茅台，六瓶才一千一百块，百货大楼里一瓶要卖8呢，关系价，八折还去了零头！”白萍笑道。 “嘿，老妈您也认识高人了，什么关系啊？”胡一亭笑问。 白萍有些得意地笑道：“上礼拜市里开了个什么市场经济座谈会，请本市的企业家出席，你们那个重光通讯的武总裁，就是那个叫伍恒远的，非要拉着我一起去参加。你知道我也是好奇嘛，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想去见见世面，结果我旁边坐的那人是丰生集团的老总，叫什么来敢战，你这人名字有趣不有趣？” 胡一亭边听边笑：“然后呢？” “然后会议中场休息的时候，我们在下面闲聊呗，他他儿子考进附中了，我那可巧，我儿子也进了附中，他问了你名字，嘿，居然他儿子和你还有张百尺是同学，呵呵，你巧不巧。” 胡一亭笑道：“然后你就让人家给你打折？” 白萍得意道：“那可不！我心想，丰生烟酒连锁不就是他们丰生集团开的吗？咱这次请客正好要买酒的嘛，索性找他要个打折价呗！” “您这也太功利了吧？” “臭子！又没求你给我打折。” “我也没您不对呀，哈哈。” “这来敢战人挺不错的，开完会当晚，他店里的人就开着车把酒给咱送家来了。” “您没少给人钱吧？” “臭子！你妈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吗？” “难。” “胡一亭你是三不打皮就痒痒啊。” “哈哈。”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胡一亭忍住了自己的工作**，上午没去重光通讯视察，而是留在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白萍和童牧从十点钟就开始忙活起来，又是捡又是洗又是切又是煮，的两室一厅中充满了扑鼻的肉香菜香，这是家的味道。 胡一亭打开电脑，把自己先前做的芯片设计图大致看了一遍，存在了磁盘里。 中午父亲胡延安回家之前，先往家里打了电话，母亲白萍估算着胡延安路上大概要花二十分钟，于是开始准备炒菜。 胡延安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四个袋子，烧鸡、卤兔、盐水鸭、大红肠，全是胡一亭爱吃的。 父子两把柜子后面的圆桌面抽了出来，展开放在客厅餐桌上。这圆桌面是这年头百姓家里请客必备的，平时方桌便足够用，但客人来了菜一多就放不下，必须用这个圆桌面才行，平时就折叠成个半圆，塞在沙发或者柜子后面。 胡延安从柜子里找出一张许久没用过的圆形塑料桌布，这桌布白底的，上面有一个个红色、绿色、黄色的圆点，看着就可爱。 随着一道道菜端上来，朴素的竹筷子配上白瓷勺子、白瓷碟子、白瓷碗盘、白瓷酒杯，满满的全是中国味。 一家人开了瓶茅台，欢喜地像是过年般热闹，胡一亭拿着筷子不住的吃，怎么也吃不完母亲给自己夹的菜。童牧又从厨房端出一瓦盆老鸡煨豆腐，这是白萍一早就去菜场买来炖了一上午的，胡一亭一口气喝了两碗汤才过了瘾。 母亲烧的冰糖猪蹄糖色深红，油滋滋地发出琥珀的光泽，河虾炒黄瓜片清香扑鼻，嫩绿的拍黄瓜发出强烈诱人的蒜香，凉拌西红柿上的糖霜如雪峰般赏心悦目，好像在自动请求到你的嘴里来……一道道菜铺满了桌面之后，母亲和童牧才总算坐定。 酒量不行的胡一亭喝了一两茅台便已微醺，又记挂着下午有事，于是甩开腮帮子，吃了个肚圆，反倒是童牧笑吟吟地陪着父母多喝了几杯，一张白瓷也似的俏脸上霞飞双颊，粉如桃花。 在胡一亭看来，一家人幸福、温馨的吃饭团聚，即便清淡的白菜豆腐，也一样能让人心中充满快乐、祥和，何况是这样一桌丰盛的家宴。 (未完待续。) ps：感谢柏木达野，冬雪*苍茫，风云殇打赏！ 请访问9&zj;?&znj;9&zj;?&znj;9&zj;?&znj;&zj;?&znj;&zj;?&znj;&zj;?&znj;阅读最新章节,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j;&znj;9&zj;&znj;9&zj;&znj;&zj;&znj;&zj;&znj;&zj;&znj;,纯绿色清爽阅读。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9&znj;9&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五十九章 新生的重光通讯 吃过饭，胡一亭陪着父亲喝了杯茶，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一起出了门。 只是胡延安去上班，胡一亭却是拎着一个胡延安以前用的旧公文包，直奔重光通讯所在的湖山无线电厂旧址。 接到胡一亭在出租车上打来的电话，伍恒远跑去厂门口迎接，出门刚好看到胡一亭下车向他走来。 “胡总工，你来了。” “嗯，咱们边走边聊。” 于是伍恒远陪着胡一亭往厂里走，笑容可掬道：“胡总你看，现在厂子已经安置完成，所有机器设备安装调试到位，实验室里的开发设备也一个都不少。” “看来搬迁很顺利。” 伍恒远指着远处厂房道：“新远机电设备运输公司是机械工业部下属单位，他们干活确实专业，就是价钱贵了点，十八万元的运输费那！” “现在工人安置情况如何？” “眼下没有生产任务，工人都闲着，我想公司雇大家来可不是让大家在宿舍里打牌的吧？所以安排他们把机器设备进行维护保养，同时让工程师和资深技工给大家上课，利用这段时间好好重新培训一遍，把操作规程和技术全部温习，过段时间我准备搞个技术考核，对不通过的人员进行警告，一定要做到人人过关。” “武总你干的很好，现在后勤这块怎么样？食宿能够让大家满意吗？” “厂区门口北面的三层办公楼，一楼已经装修好，第一批15间宿舍和食堂已经完工，现在正装修二楼三楼。墙壁和屋顶都重新粉刷过，房间地面经过清理铺了塑料地板胶，每间屋子上下铺住八个人，规划将来一共有58间房，能住464人，员工们搬进去后，都暂时凑合。住着还不错，就是估计到了冬会冷，我听湖山这里不像北方，冬没有集中供暖。不过眼下还是夏，我暂时采购了一批吊扇先装在宿舍里，等以后冷了再考虑解决取暖的问题吧。” 胡一亭点头：“取暖的话以后可以装空调，不过技术人员和研发人员不能让他们住的这么挤，不单间。起码要两人一间，公司也承诺过，不愿意住宿舍的可以领租房补助自己出去租房，这点一定告诉大家。” “对，所以我又在隔壁湖山邮电研究院租了一栋闲置的两层旧办公楼，现在也快装修完成了，一共4间，每间房可以住两个人。我和其他领导开会商量了一下，准备去市里家电维修部买些旧彩电回来，一个屋放一台。” 胡一亭点头：“食堂伙食怎么样？” “没问题。好着呢！我们管理层也吃食堂，和工人一起吃大锅饭，不用担心质量。” “你一定要记住，两荤两素一个汤，外加饭后一个水果，那是必须要保障的！这方面你要亲自监督，一定要确保大家吃的嘴里流油！大家吃不完扔掉也没关系，但食堂菜一定要丰盛好吃！我最恨食堂伙食差劲的单位了，那都是渣滓一样的企业才会干出的事！”胡一亭根据他上辈子的经验，知道在大概率上。食堂伙食差的企业一定是经营上出了问题的，肯定留不住人才，已经没什么企业前景可言了。 伍恒远很赞同地点头，觉得胡一亭虽然年轻的不像话。却真心关心员工，是个好老板。 搬来湖山之前，伍恒远一直以为重光公司的老板是王丽丽，来湖山见了胡一亭父母后他才知道，白萍才是这家企业的董事长，而胡延安是市委外宣办的领导。 经过一番打听。伍恒远终于明白，重光公司能够奇迹般迅速崛起，是因为董事长的儿子是个才，此人就是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位重光总工程师胡一亭。 听了胡一亭的种种不凡事迹后，伍恒远自问绝没有他那样的能耐，年纪就在科学技术与商业经营上取得这样大的成绩，他甚至猜测胡家的背景很神秘，所以才能两头兼顾，把企业发展的这么快。于是上周市里开市场经济座谈会时，他硬是把董事长白萍也请了去。 得知胡一亭来了公司，重光通讯的高管闻讯而动，都集合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不大，像一间教室，这里原是无线电厂职工阅览室，仅仅重新粉刷了墙壁，铺了地板胶。 胡一亭进门就和大家打招呼，坚持和每个人握手，又把每个人的名字报了一遍。 大家见他好记性，仅仅一面之缘罢了，还能至今记得自己的名字，都感到挺高兴。 接下来伍恒远就宣布开会了，没有任何噱头和废话，单刀直入地要求每个部门主管向胡一亭汇报最近阶段工作进展。 技术总监朱军首先发言：“我先吧，目前我们重光通讯的核心技术团队已经全部抵达湖山，总体感觉还是挺适应这里的环境的，城市有城市的好处，比如出租车就很便宜。” 听到这大家都笑了起来，产品开发总监林韵是个清华毕业的女大学生，她把大辫子往身后一甩，笑道：“这里螃蟹、甲鱼还有河虾都很便宜，比北都的价格低得多，我们研发组最近每晚上都轮流请客开洋荤呢。” 此言一出，大家又发出一阵哄笑，胡一亭见大家情绪都很饱满，心里也高兴。 朱军继续道：“公司给的待遇很优厚，我们大家干劲都很足，现在我们初步的打算是，苦干六个月！在LE5000的基础上研发出新产品。我们目前的方向是尽一切努力去解决扩容问题，争取早日拿出一个能完成当初设计目标，也就是并联000线的万门交换机方案出来。” 胡一亭听了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本想直接摇头否定朱军的想法，但又怕打击大家的信心，只得委婉地道：“看到大家有这样的干劲，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这明一时的挫折没有击垮我们，我们对于重新上路，并赶超对手很有信心。” 大家听了胡一亭这番话，感觉他还是挺温和的，似乎认可了朱军的研发计划。 可紧接着，胡一亭一把撕下了自己温情脉脉的面纱，语气开始狰狞起来。 -(未完待续。) PS： 感谢王玄玄策，海风050810 ，柏木达野 ，jasnahand 打赏。 感谢大家订阅！打赏！月票，推荐！
第一百六十章 总有艰难在前途 胡一亭用指节重重扣击着桌面： “可是你们知不知道华创目前8交换机已经有了四个型号？a！b！bsp; a型门； b型通过高总线管理模块和光纤接口，能并联8个a型机，最高达到16门； 型同样并联8个b型机，最高容量64门； d型机在型机的基础上做了一定扩容，容量能够达到1万门。??火???`”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人们脸上露出了惶恐，心虚起来。 见大家都不话，朱军硬着头皮言道： “这段时间我们内部每都在开会讨论，研究市场上同类产品的技术水平，分析竞争对手的运营情况。 我们必须承认，目前我们和华创存在不的差距。 他们毕竟从9年就开始不惜血本地砸钱研，今他们的技术比我们要成熟得多。” 朱军脸色严峻地道：“从销售额上，从88年开始，华创每年的增长度都是%以上！ 去年他们的交换机产量突破了7万线！今年就更不用提了，不定要过万线！ 我估计他们今年的销售额会突破7个亿！ 我有同学在华创，我得到的这些资料都是他们的内部消息，很可靠的。” 胡一亭对他点点头：“情报搜集非常好！以后要继续收集对手的情报。” 朱军受到鼓励，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眼镜，认真而坦率地道：“以前畅想宣称我们的le5能支持5线的满装容量，其实里面是有水分的。实际情况是，系统负荷在线以上就有堵塞现象了。 而且目前看来，le5的功能比华创要少得多，还不能很好支持语音信箱、电子邮件、呼叫转移、数据库远程访问、8被叫付费、密码付费电话卡业务，这些新功能都有待于未来一一加入系统。 而且我们的le5至今没有通过邮电部的7号信令检测，这都是需要我们迅解决的技术问题。” 听了朱军实打实的技术分析，大家都沉默不语。 胡一亭微笑着。了一句让大家目瞪口呆的话：“放弃le5吧。” 朱军傻了眼，林韵脱口而出：“为什么？！” 胡一亭用手指敲桌子加重语气，飞快解释道：“我看了畅想移交过来的开资料，当初le5在开的时候。考虑的就是网，所以设计目标是5门。在我看来，这可谓上不着，下不着地。” 胡一亭霸气地环顾会议桌旁每一个人，见他们都敢不吭声。高声道：“局作为国际出入口局，我们先不要去考虑！ 1局是大区中心局，设在八大城市，我们也先不去考虑！ 局是省中心局，是地区中心局，4是市中心局，bsp; 这里面，越大的局，越是倾向于高性能的进口设备，我是暂时不建议进攻这些阵地的。你们谁也不要和我争论！” 胡一亭把话的很重，没人敢反对。 他继续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像华创那样，农村包围城市！ 从5和4局下手，从县乡局和城市下手！吃掉一个是一个！这样才能逐步往上游挺进，最终爬上顶峰！” “大家知道吗？目前国内1万门农话交换机中，过8%是国产交换机！ 为什么农村这么爱用国货呢？ 你们想过没有？ 因为便宜嘛！哪怕坏了，修起来也是既方便又便宜！ 而且这些县乡局都是5局，他们目前大多用不了5门系统，也拿不出5线的钱！” “程控交换机的技术展很快，每线价格也一直在下跌。从起初的每线1美元，到91年巨龙集团研制成功国产大型程控交换机hjd4机以后，价格跌到了每线4美元。 而目前国内用巨龙集团的技术授权制造交换机的公司有一大批，每线价格也跌到了6到1元人民币一线。” “可是大家算一下。就算一线卖8块钱，5线也要4万人民币，一个县城的邮电局要拿出这么多钱来是很不容易的！” “我觉得门左右是最佳范围，将来不够用了，就再加门并联上去嘛！” “所以我，华创是个很接地气的公司。他们当初立项的时候就很明智，没有好高骛远，而是踏实的考虑最基层的需求，这点是最最需要我们借鉴的！” “我看了华创的技术，的确升级潜力很大，他们志存高远，预留了升级方案，将来技术进步之后，并联几十万门不成问题。 只要他们这两年能占领基层市场，取得好的口碑和效益，锻炼出技术和队伍，他们将来完全可能接下、甚至更高级别的局业务。” 胡一亭毫不掩饰自己对华创的敬慕，继续侃侃而谈： “同志们，之前畅想的交换机业务为什么会做的半死不活苟延残喘？我看就是当初立项的时候犯了姐脾气，可实际情况却是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这样的产品怎么能不完蛋？我看它不完蛋就没理！” 胡一亭这番话，像锥子一样尖锐地狠狠刺在了这些前畅想程控电话交换机研人员的心尖上，大家一时间垂头丧气，心在流血，却不得不承认胡一亭的是事实。 胡一亭看大家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莞尔一笑道：“怎么了？被我这么一，你们又没信心了？” “同志们！伟大领袖**教导我们，在战略上我们要藐视一切敌人，在战术上我们要重视一切敌人。 也就是在整体上我们一定要藐视它，在一个一个的具体问题上我们一定要重视它！打仗只能一仗一仗地打，问题只能一部分一部分地消灭，就是吃饭也是如此。 我们在战略上藐视吃饭：这顿饭我们能够吃下去。但是具体地吃，却是一口口地吃的，你不可能把一桌酒席一口吞下去。这叫做各个解决，军事书上叫做各个击破。” “同志们！不要害怕我们的对手！ 华创有什么了不起？难道他们比阿尔卡特、朗讯、摩托罗拉还要强吗？ 我告诉大家，华创现在满世界的宣传资料，里面也有很多水分的！” “什么？难道华创在吹牛？他们的产品有问题？”听胡一亭这么一，大家都竖起了耳朵！(未完待续。) 请访问9&zj;?&znj;9&zj;?&znj;9&zj;?&znj;&zj;?&znj;&zj;?&znj;&zj;?&znj;阅读最新章节,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zj;&znj;9&zj;&znj;9&zj;&znj;&zj;&znj;&zj;&znj;&zj;&znj;,纯绿色清爽阅读。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9&znj;9&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六十一章 轻描淡写解困局 为了给研发团队打气，让他们不要幼稚的妄自菲薄，胡一亭决定扒一扒华创的黑历史。 “比如吧，华创现在到处请全国各邮电局的老总去参加他们的产品介绍会，会上发的产品资料里宣称的型机和D型机，其实根本就是纸上谈兵。 那两个型号他们完全没搞出来，都还只是在研发阶段。 而据我了解，以他们目前的技术，尚只能解决16个模块并联，也就是一万六千门罢了！距离实现08系统真正的设计目标还差着远！ 他们的六万四千门型机和十万门D型机产品只是个饵，暂时用来充门面，用可行的设计原理代替还没问世的产品，去骗骗那些邮电局局长们，要想真正面世，我估计起码要花五年时间。” “再从产品质量上，目前他们的产品还刚问世，新东西嘛，总是毛病多多，BUG一堆，遇到峰值通讯，一样会堵的像暴雨中的水管般。 我在他们那里帮过忙，所以我清楚得很。 他们这些问题都有待于今后在客户出问题时一个个地解决和总结，最后才能让产品逐渐完善。” “我还知道，他们当初之所以能通过邮电部的专家鉴定会，是玩了一个把戏的。 他们当时为了防止堵塞，把所有主叫方和被叫方全都安排在同一个模块里面，不敢搞模块间的交叉通讯，因为那样搞肯定要把PU给堵死的嘛！处理器根本就处理不过来嘛！一秒钟就能把处理器的占用率飙到100%！卡的连1+1都算不出等于几了！” 胡一亭并不是信口雌黄，这些趣闻在后世，属于华创内部的笑料谈资，但在当时的确属于华创最高机密，除了几个核心研发人员和参加鉴定会的公司老总，根本不可能泄密。 听胡一亭这样一，大家听得也是津津有味，觉得原来华创这么一家国内有名的程控交换机公司，居然也有这么多难言之隐。 研发团队的工程师们终于恢复了一些信心。产品开发总监林韵傻笑道：“我早该想到的，他们的底层处理器用的是86，性能怎么可能比我们高出那么一大截！我真傻！” 技术总监朱军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 “那么，华创宣称目前已经搞出了18模块并联。是在吹牛？ 胡总工你真是神通广大！ 这下可把我的心结给解开了！ 我们技术团队反复研究，总觉的他们那套系统在目前的硬件条件下，也就是1到16个模块并联，我们想破了脑袋，怎么都想不出他们是怎么实现了18个模块并联的！ 他奶奶的！原来他们也是在吹牛皮！” 伍恒远振作精神。瞪着眼道：“大家听到了吧！ 胡总工可是世界级的才，是解开了全球数学界百年谜团庞加莱猜想的才！又帮华创解决过重要技术难题！他的还有假吗！ 我也不迷信华创能有三头六臂，他们目前是比我们有一定的领先优势，但胡总工得对！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仗要一个一个地打，问题要一个一个的解决，只要我们踏实努力，我相信早晚有一能够撵上他们！” 胡一亭当即拍手：“伍总讲得好！” 大家听了伍恒远的话，觉得有道理，也纷纷鼓掌。胡一亭对伍恒远赞赏地点了点头。心这番配合还算默契。 胡一亭接下来道：“我再来LE5000的路在何方。” 一听这话，大家再次竖起耳朵，全部安静下来。 “首先，我们把LE5000的单机容量改为000门，大家没意见吧。” 之前听了胡一亭的分析，现在自然没人再坚持5000门的单机容量。 朱军点头道：“设计容量一旦下来，以LE5000目前的硬件架构，系统的设计余度会大出很多，我们再进行一些优化调试，我相信完全可以通过邮电部的七号信令检测。” 林韵激动道：“对！而且设计余量大了之后。我们还可以在系统中加入对语音信箱、电子邮件、呼叫转移、数据库远程访问、800被叫付费、密码付费电话卡业务的支持！” 胡一亭把手一摊：“这不就结了？华创的08单机也不过就是这个水平，当然我们不能仅仅满足于这一点，还要在并联上做文章。不过既然单机容量降低了这么多，并联就更容易解决了。” 技术总监朱军的声音明显开始带着兴奋：“并联其实就是通过一个管理模块。用光纤充当高速总线，联接1到8个单机！” “之前因为LE5000的单机容量太高，我们的并联通讯数据量一直居高不下，而以目前国内的总线技术来看，短期内肯定无法解决每秒155以上的总线流量处理！因为这已经是目前国产高速光纤的瓶颈参数了。” “如今既然把单机容量降为000线，各台单机之间的数据交换将以几何级数减少。我有信心把总线流量控制在以内，即便是八台并联，数据交叉的流量估计也不会超过155！” 朱军越越兴奋：“太好了！胡总工，我没想到你能从项目目标设计的层面上，帮我们研发部门解决技术层面的难题！你真是了不起！不愧是才！” 胡一亭爽朗大笑：“不是我聪明，是你们以前太钻牛角尖，两眼死盯着局，甚至还梦想作局的生意，结果连那些4局、5局的生意都做不成，这就叫高不成低不就！” 朱军兴奋道：“华创能够卖的这么火，全靠他们掌握了并联技术，目前国内也只有他们一家搞了出来，如果我们能够搞出来，绝对是他们有力的竞争对手！按照胡总工你提出的单机000线的指标，我有信心在半年内搞出来！” 伍恒远感叹道：“我们以前总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在单机容量上比华创强，只是没能解决并联问题罢了。如今看来，正是我们的单机设计容量导致了我们没法实现并联和集成各种功能！真是走进死胡同里去了！” 之前一直没话的销售总监刘光廷激动道：“目前市场上只有华创一家解决了并联问题！我们要能解决这个技术难关。就成了第二家！ 而在两千门机市场上，仅次于华创的就是长虹和中兴，但他们都还没研发出并联技术！至于巨龙集团，他们现在不行了。他们的机型一直升级很慢，到现在还无法支持很多新功能，也不能很好地支持互联网数据交换，只能做语音传输。价格又居高不下，可以是已经不适应市场的竞争了。” 胡一亭点点头。他记得长虹的两千门机销量目前是仅次于华创和中兴的，但他们目前内斗激烈，技术研发停滞，几年后就被市场遗忘了。通讯设备制造业的竞争就是这样残酷，技术停滞就意味着死亡。 刘光廷以前是销售副经理，并购时畅想只调走了原销售经理，而把其余人都抛给了重光，于是他便被顺利成章地任命为重光通讯的销售总监。 胡一亭问刘光廷：“如果解决八机并联，刘总能不能保证找到开局的地方？” 刘光廷信心十足，一拍胸脯保证道：“之前LE5000的廊坊开局就是我拿下来的！我给大家立个军令状！只要公司能搞出产品。我在一个月内就能找到开局的买家！” 胡一亭摇头：“不要等搞出来再找，你现在就找，先把产品性能按照华创的A型机和B型机那样介绍出去，把意向性合同拿到手再，哪怕一时没搞出来，你就和人家局长领导多吃吃饭，多送送礼，拖些时间，反正总是能交货的嘛！” 刘光廷呵呵一笑：“胡总对我们的销售工作太了解了……行！那我先忽悠着，你放心。北方各个邮电局的局长我不敢全认识，但也认识个一大半！我现在就开始跑！一个月之内，我一定给你找个意向性买家回来！” 胡一亭一拍桌子：“好！你敢立这个军令状，我现在就敢给你许诺。每卖掉一线，给你们销售部门0块钱！我这话放在这里！今后销售科谁拿下一个单子，全部按照每线0元提成！” 刘光廷眼睛都红了，心想：“每线0的提成！妈妈呀！要是卖出一台两千线的单机，那不得提成六万块钱！ “胡总你不是开玩笑？” “胡一亭吼道：“军中无戏言！” 刘光廷这个北方中年汉子彻底激动了，他蹭地一下从桌旁站了起来。“砰、砰”拍了两下胸脯：“胡总，您这么大方，那我刘光廷把话搁在这儿，要是一个月内找不到买家，我从淮河桥上跳下去！” 完，他突然有些心虚，赶紧问道：“一线卖多少钱？只要别比华创贵太多就行。另外邮电部七号信令一定要通过验收，这是硬指标，哪个局长都不敢碰这条红线。” 胡一亭笑道：“不会让你们销售部门为难的，七号信令检测一定会通过，每线价格我们就比着华创来，他们卖多少，我们就卖多少。” 刘光廷喜道：“好！好极了！我没问题了！” 胡一亭同时给其他部门打气道：“大家不要眼红，只要研制成功，所有人都有奖金，这里先一下，研发部门总奖金100万！按照个人贡献大分配！同时还分给公司虚拟股！”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立刻骚动起来！ -(未完待续。) PS： 感谢风云殇，jasnahand，hnjh189，双福浪子，柏木达野打赏。 感谢订阅支持的朋友们，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多机并联技术 朱军咂舌惊叹：“一百万的研发奖金！？之前le5000研制成功，畅想可是只发了两万八千块啊！” 林韵眼睛里闪着光，对身旁一个工程师低语道：“太好了！我们重光公司不但待遇好，奖金也高！” 胡一亭见大家情绪高涨，赶紧趁热打铁：“研发速度一定要快！我听中兴已经解决了并联问题，正在出样机，估计他们年底前就能搞出产品来。◎，同志们！时间不等人啊！” 供应链总监龚林盛紧张道：“胡总工，我首先要感谢你和伍总对我的信任，我是个大专生，年纪也大了，研发上帮不上忙，但我保证在元器件采购和质量把关上，一定服务好公司的研发需求。” 胡一亭赞许道：“龚总监，你的经验就是你最大的财富，接下来研发工作你一定要做到提前响应，不要让研发项目组等东西，该提前采购的不要怕花钱，该投板的哪怕坐飞机也要第一时间送去，用最短的时间拿回来，尽一切可能节约研发时间。” 龚林盛道：“一定一定！胡总你放心，我把老婆孩子都扔在北都了，这次南下湖山，就是来干事业的，绝不能耽误了公司的事。” 胡一亭看大会开的差不多了，于是转入会，也就是和研发部门讨论技术问题，其余人散会。 来到由厂房改造成的开发实验室，胡一亭看环境很整洁，屋顶墙面全部都用油漆重新刷过，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新漆挥发出的刺鼻味道，地板上铺着绿色的绝缘地胶，一排排摆着开发设备的长桌。整齐地从厂房一头排到另一头。厂房里的所有窗门全都大开着，吊扇也呼呼的转，想要尽可能把气味早日散光。 “研发团队都在这里了？”胡一亭问。 “原来公司有57个研发人员，经过我们反复动员，这次来了51个，但好在原研发le5000的十九人核心团队全都跟过来了。一个都没少！” “好极了！” 朱军腼腆一笑：“到底还是咱们重光公司的待遇高、福利好。” 胡一亭会心一笑：“让我看看你们现在的研发进度吧。” 朱军连忙捧出一大摞一大摞的技术资料，对胡一亭一一讲解。 整整一下午，胡一亭都泡在开发实验室里，时间一长，也不觉得空气刺鼻了。 作为前华创的首席全栈工程师，又有着领先当今世界二十年的知识结构，可以没有胡一亭不精通的领域，他有条不紊地分析每一份技术资料，不知疲倦地做着详细注解和批示。 朱军在一旁看的惊叹无比。连连大呼“神了”。 产品项目开发总监林韵也很快被吸引了过来，看到胡一亭批示注解过的文件后，连呼不可思议！ 两人把胡一亭批示过的技术文件立刻下发给研发团队每个人传阅，有不懂的地方就当场问胡一亭，胡一亭总是不厌其烦地给大家一遍一遍的解释，直到大家搞明白为止。 如果之前大家尊敬胡一亭，还是因为他数学才的光环和老板的身份的话，现在则真正地实实在在受了震撼。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胡一亭又从随身皮包里取出自己这段时间里在北都抽空写下的一些技术论文，这些都是他认为有助于研发程控交换机的相关技术。他特意从自己的记忆力整理出来，希望能派得上用场。 林韵看着手中这份胡一亭关于“交换互连多平面立体结构控制体系”技术资料的批示，激动地手都在颤抖。 “无论硬件还是软件，没有胡一亭不懂的！他还是16岁吗？他简直是妖怪啊！生而知之者！就是胡总工这样的人吧？” “哪，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案，用软件实现实时的系统再配置和自愈。及时地剔除无用资源，清理系统被占用的资源，重新配置可运行环境，这个想法太了不起了！” “人工干预故障恢复的人机命令原来要这样设置！我们以前是走了歧路了！” “七号信令双平面配置！原来这样也行！这样的话信号处理成功率低和漏接率高的问题会完全解决吧！这个方案太强了！” “通过设置单独的子系统，建立能够全面记录服务器各种呼叫的实时服务观察能力！这个想法太好了！这样一来整个系统管理维护将会尽在掌握！” “模块处理机双机热备份！这样也行！” “通信信道与话路分离技术构想！？这样的话。遇到电话接入高峰也绝不会卡顿吧？！胡一亭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用户主叫号码显示与限制显示！原来这个技术这么简单！” “互联网数据传输与语音信道的分离！原来分时处理协议要这样用！” …… 林韵眼含热泪，望着胡一亭心想：“要是胡一亭早点加入了畅想，那畅想的程控电话交换机岂不是早就垄断全国了吗？！！！” “实在太强了！” “他的研发功底实在太强悍了！” 在大家一片议论声中，胡一亭拿着一份文件起身招呼道：“我看大家目前的问题主要是在高速总线并联的管理模块上开发上，我来给大家集中讲讲吧。” 这时他身边已经围了一大群工程师，闻言立刻竖起耳朵。 胡一亭拿着文件，走到实验室里一块白板旁边，拿起碳粉书写笔一边写一边解释。 “按照我的规划，整个系统必须分为用户模块（as）、数字中继模块（ds）、服务电路模块（s）、信号与时钟模块（）、辅助控制模块（a）、维护和外接设备管理模块（≈ap;ap;ap;ap;ap;ap;ap;ap;ap;ap;ap;p），外围交换模块（l），同时预留系统扩容接口，将来可以另外加入新的模块。 这些模块里面，你们现在问题出在l外围交换模块上，这是系统并联的关键，不解决这个问题，就做不到并联，也就无法实现几万、十几万乃至几十万门电话的同网并联。 只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的交换机不但能实现多机和多级大规模并联，而且还能实现全分散式控制结构！ 到时候每一台单机都能分布在不同的机房，各自具有独立自主的呼叫处理功能，各自可以独立成局！而中心机房中的中央模块负责完成模块间通讯，形成一个由几十乃至上百个局组成的大规模布网，总容量绝对可以突破十万线，今后完全有可能实现几十万线乃至百万线的大规模建网。 而外围交换模块l的关键在于，如何设计其中的数字交换单元（dsu），这方面我是专家，我这里给大家讲一下大致原理和实现方式。 首先，000门机大约只要设置一个64乘64的双向交换单元，完成任一时隙间的输入输出交换，随着并联机组的增加，我们继续增加dsu单元的数量，每个dsu相当于一个交换平面，随着dsu单元的增加，交换平面也不断增加。 我给大家画一个结构图……大家看，这样的构型下，个数字交换单元dsu就能实现双机并联了……这样的构型，能够实现16机并联……这样的构型，能够实现五万六千门以上的并联……这样的构型能够解决十万门以上并联，估计系统负荷上限大约是17万门……dsu单元的设计其实不难，具体结构是这样的……” 随着胡一亭的深入讲解，厂房中一片寂静，研发人员们个个目瞪口呆，仿佛哥伦布航船上的水手们第一次看见新大陆，那激动人心的海岸线逐渐在大家的眼前宏伟而清晰地展现出来。 所有工程师都在记着笔记，胡一亭不停地对朱军和林韵下达项目任务，每个项目的目标、技术路线、关键解决方案，全都清晰明了。 林韵崇拜地望着胡一亭，觉得自己这个项目开发经理和胡一亭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他简直就是神啊！胸中包罗万象！藏有宇宙乾坤！” 胡一亭这堂课一直讲到黄昏时分，落日染出火一般的晚霞，照的厂房实验室中到处通红一片。 这时胡一亭皮包中的手机响了起来，胡一亭示意朱军去帮他接一下。 朱军接起手机，连连点头，在一大群搬着椅子围着胡一亭听课的工程师们的身后，朝胡一亭喊道：“胡总工，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胡一亭口干舌燥之余，闻言郁闷得几乎要大骂：“你妈才喊你回家吃饭！你大爷的！老子辛辛苦苦给你们上课，你敢这样我……额……好吧……现在是1995年……大概真是我妈喊我回家吃饭……” 胡一亭想通了自己现在的时代，傻傻一笑：“你跟她我今晚不回去了，在食堂吃，晚上我们干通宵。” 朱军哪里知道胡一亭刚才讲的太投入，以至于大脑中时空错乱，不知今夕是何年，他朝胡一亭点点头，回了电话便挂断手机。 被打断之后，胡一亭也发现色已晚，连忙宣布暂时结束技术讨论会，大家去食堂吃饭。(未完待续。)u
第一百六十三章 通宵士气足 重光通讯的食堂不大，看上去像两间教室打通之后的样子。 胡一亭在伍恒远陪同下视察了后厨，对请来的厨师们谆谆教导，告诉他们一定要确保伙食的卫生和营养，接着便去前面排队打饭。 打了饭菜之后，胡一亭端着不锈钢餐盘和伍恒远在大厅里找了个桌子坐下。 “这个质量不错，以后都要确保有这样的伙食，标准只能更好，不能下降。” 伍恒远点头：“胡总你放心，我们绝不是因为你来视察才这样吃，我已经给食堂安排了任务，必须提前一周上交下周菜单，由公司管理层全体审核通过才行。” 胡一亭点头认可：“还有，食堂太了，以后搞个大的，这点地方哪里够坐的。” “对对，是要搞个大的！” “我已经让湖山市政二公司在厂区最里面的东墙根那边开始建设了，准备建个两层的，能容纳一千个人同时就餐的大食堂，定金都交了。” “市政二公司已经承诺了，他们会4时连轴转的建设，两个月一定完成建造和装修，交付使用。” “这个食堂我规划下来，总投资65万。” “现在还要暂时凑合一段时间，住在厂区的工人打饭回宿舍吃，技术人员坐在食堂里吃。” 胡一亭见伍恒远办事有条不紊，感觉很安心。 “开发人员干起来就没有时间观念，食堂晚上必须有厨师值班，给加班的工程师弄两个炒当夜宵。这钱公司出。” “好的，胡总。你对员工真好。” 胡一亭笑了笑，心想自己也是员工过来的。企业哪些行为让人暖心，哪些让人寒心，自己当然明白。 “另外你去买些席梦思床垫放在实验室，大家累了可以就地休息。” “好的。” 飞快吃完晚饭，胡一亭一边剥着香蕉一边往开发实验室走，进去之后发现大多数工程师都已经吃完饭过来了，正在议论着下午胡一亭讲解的技∈▽∈▽，术资料。 胡一亭三口并做两口的把香蕉咽下去，重新站回白板前。 这次胡一亭的讲解更加深入，一直到晚上八点。终于把几个重要的技术难点彻底讲透了。 “现在我把接下来的任务分包，由产品开发总监林韵负责给大家分一下。” 胡一亭麻利地按照产品开发流程，把所有技术问题按照相关性分解整理，一一交代给林韵，再由林韵负责分配个合适的人选，简单的项目往往一个工程师就能负责，有的课题比较大就需要几个工程师同时干，有的项目是交叉课题，就需要几个组同时参与以确保进度。 一番忙碌之后。所有工程师都领到了自己的项目，胡一亭又向林韵介绍了重光公司的争分夺秒开发系统，要求她对每一个项目都进行价值评估，以便将来合理分配奖金。 入夜之后。年轻的重光通讯厂区内一片寂静，只有实验室所在的厂房里灯火通明。 从外面看进去，里面工程师个个精神抖擞。神情专注地忙着手上的研发课题。 胡一亭则在手把手的辅导在开发上遇到有问题的人员，而林韵则与技术总监朱军一起。参与到了新的系统的开发之中，胡一亭等于成了实际上的产品开发经理。这也正是他这个全栈工程师的特长。 夜里十一点半时，食堂来人通知吃夜宵，吃过之后大伙继续奋战，一直干到四点多快亮时，终于大家都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疲惫。 伍恒远晚上也几乎一夜没睡，陪着研发组在工作，不断询问开发进度和需求。 “胡总，我看要不让大家休息一下？”伍恒远毕竟年纪大了，经过一夜苦熬，眼眶已经充血，眼珠子上也崩出了血丝。 “行。” 胡一亭站在空旷的厂房中央，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听他。 “困了的人都回去休息吧，别硬挺着，食堂已经准备好了热豆浆和包子，肉的菜的豆沙的都有，大家都去垫垫，再回宿舍睡觉。” 很多工程师点点头，收拾了一下自己桌面上的资料，关掉电脑和开发设备，拖着疲惫的脚步出了实验室。 但还是有些工程师留了下来，大约是手里的工作正进行到关键之处，舍不得放下，因此坚决不肯走。 林韵赶紧叫了几个人一起去食堂打来报纸和豆浆，放在这些工程师的桌上，逼着他们把早饭吃掉。 “胡总工，你也回去睡吧。”伍恒远看大家走的差不多了，对胡一亭道。 胡一亭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伍总、朱军、林韵，你们也注意休息，继续跟进研发进程，重光通讯的命根子就是技术，一切要以项目为重。” 大家郑重地对胡一亭点头。 于是胡一亭在伍恒远的陪同下去食堂吃过早饭，之后乘上公司刚买的金杯面包车，被司机送回了家。 胡一亭到家时也才早上五点半，他一进门就瘫倒在了沙发上，死沉死沉的睡了过去。 母亲醒来后问他吃没吃早饭，见他睡的一动不动，只好作罢。 胡一亭一觉睡到中午方醒，吃过午饭便又要赶去重光通讯。 “你别忘了晚上的酒席！六点钟！准时到鸿宾楼！”白萍在他身后不放心地大声叮嘱。 童牧眨着眼睛，笑道：“妈你让他去吧，他带着手机呢。” “也对，我得提前给他打电话，省得他忘了。这臭子刚回家就忙得团团转，好像公司里缺了他就不行似的！唉！臭子和他爸一样，都是早晚累死的命。” 童牧笑道：“明咱家胡一亭有本事嘛。” “妈你过来看看，我穿这条裙子好不好。” “是这次我们在广州买的那条红的吗？” “嗯，就是那条。” “当然好看，我当初挑的时候就你穿红的特别洋气，不像有些人穿红的显土，你再试试那件白的让妈看看，……” 胡一亭和父亲下楼之后，胡延安去公交车站坐车，分手时也叮嘱道：“晚上亲戚都要来，你千万别迟到。” “您放心吧，忘不了。” 胡一亭打车去了公司。 心里惦记着晚上童牧的酒席，胡一亭五点刚过就结束了工作，赶到了鸿宾楼。 -(未完待续。)u
第一百六十四章 认亲宴 红日西斜入层云， 晚霞夕照喜满城。￠￡￠￡， 胡一亭赶到鸿宾楼时还不到六点。 白萍早早定了两间大包房，当中拉门一拉开，两间就连在一起，成了一间大厅。这二联包房很是宽敞气派，只是酒店经理要求，必须达到消费500元才能给这套包房，这对于此时的胡家来当然不成问题。 胡一亭进了包房之后，发现母亲和童牧已经到了，正在包房里和姑、姨、大舅等人亲近谈笑。 母亲白萍穿一件燕尾领的白绸短袖衬衫，黑缎一步裙，平底白皮鞋。童牧穿一件大红的连衣裙，露着两肩，红色漆皮平底鞋，典雅富丽如东方公主。 亲戚们聚在一起，总是家长里短有不完的话。更何况现在有了童牧这个话题，大家更是围着二人问个不停，忙不迭地祝福童牧和白萍。 胡一亭来了之后连忙给长辈打招呼，姑胡西柏拉着童牧的手，一脸的喜欢劲：“胡一亭，你这个干姐姐可真漂亮，模样儿可太俊了，跟个电影明星似的。” 胡一亭信步走到童牧身边：“可不是嘛，童牧不但长得美，还多才多艺。” 胡西柏笑道：“我听你妈童牧都出了专辑了，好家伙，真是了不起！将来那可就是歌唱家啦！” 童牧笑得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阿姨你过奖了。” 胡西柏笑道：“你都管白萍叫妈了，还不改口呀。” 童牧红着脸点头道：“姑。” “哎！”姑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塞给童牧：“这是姑给你的见面礼。闺女别嫌少。” 童牧连忙给姑鞠躬，大大方方地收下：“谢谢姑。” 胡西柏拉着她儿子张正勇给童牧介绍道：“这是我家勇。今年上三年级了，勇。喊姐姐。” “姐姐！” “哎，勇你好。”童牧笑着走到一把椅子跟前，从后面挂着的包里取出一个装帧精美的礼物盒，走过来递给勇：“这是姐姐给你的礼物。” 勇望了望胡西柏，姑笑道：“姐姐给你的你就收下吧，打开看看是什么。” 勇打开，见是个超薄的索尼随身听，铝合金机壳银光闪闪煞是好看。 这可把张正勇乐坏了，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一叠声地喊：“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姐姐你真棒！姐姐你真漂亮！” 姑夫张永年连忙道：“童牧你破费了。” 童牧笑道：“勇叫我姐姐，我高兴还来不及，勇再叫我一声。” 张正勇大声道：“童牧姐姐！哈哈哈！” 于是大家都笑了起来，胡一亭乐得不行，陪着姑一家和童牧呵呵呵地笑。 姑拉着童牧的手：“闺女你怎么买这么贵重的礼物，这随身听不便宜吧？” 童牧双颊绯红，摇头笑着柔声道：“今后都是一家人了，还有什么可见外的，这是我从广州带回来的。那里电子产品卖的便宜，我给兄弟姐妹们每人买了一个当见面礼。” 胡西柏知道市面上的进口随身听，一般的大路货也要四百元左右，儿子曾经缠着他要买一个。可她在医疗器械厂仅仅是个普通职工。丈夫张永年虽然是车间主任，但两人一个月工资加奖金，总共才刚刚四百元。因此拒绝了勇的“无理请求”。 而这种她没见过的超薄型号，恐怕价格要贵得多。估计要和市百货大楼里相似的款型一个价，怎么也得一千多！ 童牧是给每个孩子都准备了一个。那岂不是要六台？恐怕最少要花五、六千块钱吧？ 胡西柏倒吸了一口凉气，寻思着自己给童牧的两百元见面礼是不是有点少了，心下一时颇为不安。 童牧像是看出胡西柏的心思，又从包里取出一盘磁带递给勇：“勇，这是姐姐的专辑，送给你，以后你要给姐姐捧场啊。” 勇正激动地研究着an上的各种功能，捧着机器爱不释手，闻言接过童牧的专辑，兴奋地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推荐给全班，让他们都去买！让他们知道我姐姐是大歌星！哈哈哈哈！” 姑见儿子这般高兴，她也笑了，心想白萍的果然不假，童牧真是个歌星呢，看来出专辑赚了不少钱。 姑拉着童牧一再感谢，童牧微笑着表示这只是自己的一点心意。 看到童牧出手如此阔绰，大舅的儿子白东方，姨的女儿许丽珠也围了过来，童牧赶紧又拿出两台an分别送给他们，大舅母和姨夫连忙上来感谢童牧。 姨女儿许丽珠今年刚上初一，她刚才已经怔怔地盯着童牧老半了，一直不敢认，现在终于和童牧搭上话，惊讶地问：“童牧姐姐，你是不是唱《一生有你》专辑的童牧？” “是呀。”童牧笑着点点头。 许丽珠“啊呀！”一声喊了出来：“那专辑里作词作曲的胡一亭难道是我哥？” 童牧笑着点头。 许丽珠使劲在胡一亭胸前拍了一巴掌：“臭胡一亭！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 胡一亭呵呵一笑：“这有啥可的，现在你不都知道了吗。” 一时间，包房里议论纷纷，孩子们个个皆大欢喜，都在摆弄着童牧送的随身听和磁带。 胡一亭看到，这时候姨搂着母亲和大舅一起，三个人在包房另一边嘀嘀咕咕地了半，看得出母亲表情有些不耐烦。 发现童牧这里正在送礼物，姨和大舅走过来一问，顿时哑然。 刚才他们还向姊妹白萍悄声地打听童牧的家世。又当场对白萍分析了一番收养干女儿的弊端，无非都是些家庭负担重之类的现实问题。即便白萍反复解释自己现在经济条件已经不错了。他们也不相信。 哪知刚完，他们就见童牧大方地给自家孩子赠送礼物。还是价值不菲的高档电子产品，令他们不由有些错愕。 姨白蘩连忙掏出红包，拉着童牧道：“童牧啊，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别再这么破费了啊。这是姨的一点心意，钱不多，你收着啊，等过年，姨给你单独包个大大的压岁钱。” 大舅白桦也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童牧道：“闺女你破费了，大舅谢谢你。” 童牧连忙收下红包，给两人鞠躬。 这时胡延安也陪着爷爷奶奶、大伯、舅进了包房，胡一亭赶紧带着童牧上前打招呼，又给童牧介绍大伯家的胡梅、胡莲、舅家的白玉秀给她认识。 爷爷胡启文见童牧清丽可人，点点头赞许道：“好闺女！以后我又多了一个孙女。” 着，胡启文就掏红包给童牧，童牧连忙给爷爷鞠躬道谢。 胡一亭奶奶叫孙巧珍，拉着童牧喜欢的不行。问长问短，又叮嘱胡一亭好好对待她，仿佛把童牧当成了孙媳妇似的，这让童牧娇羞异常。头一直低着。 大伯和舅也分别取出红包送给童牧，童牧郑重地给他们鞠躬，也拿出礼物回赠给姊妹们。 大伯母徐雪珍和舅妈朗淑琴见童牧既长得美。又有礼貌，都觉得喜欢。立刻围着她问长问短，一时把童牧问的手忙脚乱。 胡梅、胡莲、许丽珠、白东方等字辈。这时全都惊讶地望着童牧，窃窃私语。 “怎么是童牧？她不是歌星吗？” “童牧是我叔的干女儿？” “童牧是我姨的干女儿？” “童牧是我姑的干女儿？” “童牧是我舅的干女儿？” …… 这时胡一亭从墙边的箱子里取出两瓶茅台放在桌上，大伯眼前一亮：“胡一亭，你现在不得了啊，听你不但得了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特等奖，还解决了世界性的数学难题，大伯祝贺你！” 胡一亭谦虚道：“那是我运气好。” 大伯胡遵义点点头，微微皱眉：“我听你爸，你还开了个公司？” “是有这么回事。”胡一亭点点头。 “公司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干的吗？你可不要自己耽误了自己！你这孩子潜力很大，稍微认真一点就在学业上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明你是非常适合搞科研的。”到这，胡遵义语重心长地道：“事关前途，你可不要乱来啊！” 胡一亭微笑不语，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舅白杨看到茅台酒摆在桌上，对大舅白桦道：“看来白萍很重视这个干闺女啊，以前从来没见她买这么好的酒请客。” 大舅白桦道：“胡延安不是刚刚高升吗，他现在是市委外宣办副主任，副处！”白桦重重地加强了最后两个字。 白杨望着桌上的茅台笑道：“看来老胡这次真的发达了，这两瓶酒加起来可得五百块吧？” 白桦冲着墙角努努嘴：“一箱呢。” 舅白杨望过去果真是一箱茅台，忍不住啧啧道：“不知道是不是别人送的，果真是当官好啊。” 这时胡一亭就在旁边，正陪着童牧和胡笑，听见这话心里着实不是滋味，转身轻轻插了句嘴道：“大舅舅，这酒是我妈特意买的，我爸这人大家都清楚，他哪能收别人的礼呢，再咱家现在也不缺钱。” 大舅脸一红：“哦，你妈破费了。” 舅白杨伸手在胡一亭脑门上敲了个板栗，笑道：“你子倒是会护着你爸。” 大舅笑道：“儿子不护着老爸能行吗！白萍给胡延安生了个好儿子。” 开席之前，父亲站起身道：“吃饭之前我先两句。” 大伯胡遵义道：“好，你两句。” 父亲春风得意地清了清嗓子：“这次请全家人吃饭，就是为了介绍我干闺女童牧给咱家里人见见面，免得生分了，以后路上见到也不至于不认识。” “我这个闺女童牧样样都好，才华人品也样样出众，我胡延安老来能够得这么一闺女，真是福气，我觉得我这辈子算是了了一大遗憾。” 胡梅插嘴道：“谁叫胡一亭不是女孩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大伯瞪了梅一眼：“没规矩。” 胡延安笑着：“的对呀，二叔就是后悔当年没生个像你这样聪明的闺女，如今老了却得偿心愿，二叔开心的很啊！” 白萍微笑着推推身边的童牧：“给你爸敬杯酒。” 童牧冉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后的裙摆，双手举杯对胡延安道：“爸，我敬你一杯酒。” 胡延安连忙好，笑着一饮而尽。 接下来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喝酒吃饭，真叫是亲族和睦其乐融融。 -(未完待续。) ps：　　感谢萍水相逢016，海风050810，柏木达野，風雲殤，王玄玄策打赏。 如果你爱本书，明你乃我辈中人，希望你抛弃盗版，订阅支持堂皇！ 此致敬礼！u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宴成阖家亲 玉盘珍馐酒亦酣， 亲族和睦皆尽欢。 琴棋书画市井谈， 山水田园扯一番。 酒宴吃到一半，包房里越来越热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种话题一个接一个跳出来。 堂姐胡梅喝着一罐粒粒橙：“胡一亭，你这次可是露了大脸了，考都不用考，直接保送附中。” 胡莲也笑道：“你赶紧来吧，我等不及把你介绍给我的同学了，我们班好些美女都等着想见见你呢，大才子。” 胡一亭哈哈笑着：“就连开学典礼，我都未必能赶得上，到时候看情况吧。” 胡梅笑道：“你还真自信，我告诉你，高中学习很辛苦的，拉下一门功课，要很久才能补上。” 胡遵义也道：“延安，你也你家胡一亭，年纪轻轻的搞什么公司呀，他连身份证都还没领到手，这也太浮躁了。” 胡一亭低头微笑不语。 胡延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儿子：“随他去吧，他这孩子想法多，我一来不懂，二来也管不了。” 大伯母徐雪珍拉了拉大伯胡遵义，笑着赞道：“我看胡一亭就很好，我听白萍，中科院都要留他直接读研呢。” 姑胡西柏问：“那为什么不答应呢？” 胡遵义也道：“是呀？干嘛不答应下来？” 白萍笑道：“这孩子想法太多，我们随他去吧。” 爷爷胡启文道：“还是踏实一点好。胡一亭他连高中和大学都还没读，直接读研究生像什么话？世间有得必有失，过早的接受高等教育未必是好事。不能因为他解开了一个数学题，就把其他功课都落下嘛。” 亲戚们都议论纷纷，现在胡一亭在大家的眼里像是个问题才，一方面学业出色令人刮目相看，另一方面却不务正业搞起了公司。 一时间，大家都觉得可能是胡延安和白萍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被胡一亭短期内取得的成绩冲昏了头脑。过于纵容儿子了。 面对亲友的规劝，胡一亭没有鲜衣怒马的骄傲，没有青春飞扬的跳脱，他只是微笑着点头。温润如玉，默然如石。 还有什么可以阻挡他跳跃的脚步？ 还有什么可以改变他前进的方向？ 没有！ 他的骄傲全在内心， 大海一般澎湃， 岩浆一般涌动， 这是一种无人能比的骄傲。 是活出来的， 不是装出来的， 是靠自己挣的， 不是别人给的， 这种骄傲，乳名自信。 胡一亭没有解释自己已经是富豪，胡延安和白萍也一句话都不炫耀儿子取得的惊人成绩。如果他们以前还觉得胡一亭的成绩值得夸耀，但现在却感到这些成就过于惊人，当众出来未免惊世骇俗了些。 胡延安想：“世界级的数学猜想，这里有谁懂其中的价值？儿子的才与同龄人相比惊才绝艳。短短几个月间锦绣成堆繁华万里，远远胜过我的年轻时代，我又何必再干涉他成长的自由呢。” 白萍想：“我要是胡一亭见过了总理，大家还不得把胡一亭给问个底朝，虽然儿子现在的事业风生水起，可他也每累的不行，一回家就疲态尽显，可不能再让他出这种不必要的风头了。” 于是胡延安岔开话题：“胡一亭现在搞芯片开发，前途很好，他之前卖了一个设计给深圳华创公司。赚了五百万，咱们家现在算是富裕了，他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就让他自己拿主意吧。” 白萍也岔开话题：“胡一亭获得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的那个特等奖。挺受中科院重视的，现在他搞公司就是为了实现科技项目产业化，之前和畅想电脑搞合作，也赚了不少钱。” 两人把话分别这么一，家里人个个瞠目结舌，惊讶得不得了。 大舅惊奇的双眼圆睁。张口道：“怪不得今喝茅台，感情是我外甥赚大钱了！这酒要喝的！要多喝点！” 舅直接站起来对白萍道：“姐，不是我你，这样大的喜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让我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白萍不好意思地道：“胡一亭这段时间，走的实在太顺了，我自己都没缓过神，哪里好意思到处乱。” 姨白蘩笑道：“姐你真是奇怪，别人家要有这样的喜事，早就传开了，你倒好，不声不响的，难道是怕我们找你借钱啊？” 白萍连忙道：“白蘩你这丫头就会胡，哪有的话嘛！你们要找我借钱只管来，十万八万的，我现在眉头都不皱一下。” 大家见白萍话这样爽快，都乐了。 胡延安笑道：“我这闺女也是有出息的！头张专辑销量就过了五十万张！还在深圳和广州开了两场演唱会！” 姑胡西柏惊讶地向童牧问道：“真的呀？那童牧你赚了多少钱了？” 童牧长长的眼睫毛扑闪着，羞涩道：“有四十多万了。” 大家都傻了眼。 姨白蘩笑道：“姐，原来你养了一只金凤凰啊！我是看出来了，童牧和你家胡一亭简直就是两个财神爷！” 白萍笑的合不拢嘴：“又瞎，童牧挣的钱我可不会动，以后我还要送她出国留学呢。” 爷爷胡启文也笑道：“原来童牧还是个歌星呀，我这个孙女添得真好。” 胡延安道：“爸，现在我手头有钱了，过一阵子要搬家，您和我妈想不想搬到我现在住的日报宿舍来？” 大伯胡遵义忙问：“你们搬到哪里？” 胡延安道：“还在老地方，不过是镜湖对面，那套新房子挺大的。” 爷爷胡启文摆摆手：“我自己房子都还空着呢，再我现在和你哥一起住着，感觉挺好的，搬什么搬。” 胡延安讪讪地笑着，不再言语。 胡遵义也道：“爸妈和我一起住习惯了，要是搬走了我还不习惯呢，你那房子还是租出去吧。” 胡延安道：“我这不是想让你轻松一下吗，我新房子就在老房子对面。平时照顾爸妈也方便。“ 胡启文笑道：“行了，我知道了，等以后你哥要是嫌弃我了，我再去你那住。” 胡遵义眼睛一瞪：“爸。你可真会。”又对胡延安道：“老二你也真是，这不是挑拨我和爸的感情吗？”着他一指杯子：“罚酒！” 胡延安笑着喝了一杯。 胡一亭却见大伯母徐雪珍脸上微微有些失望，看来，这七年来的合住已经让大伯母有些疲惫了。 他还记得当初，爷爷退休之后和奶奶住在他们自己的房子里。可是二老身体都不好，爷爷有心脏病，奶奶有高血压和糖尿病，于是大伯把他们接去自己家住，把他们的老房子租了出去。如今一晃眼已经过去七年，大伯母的头发白了不少啊…… 家宴结束时，五瓶茅台喝掉了四瓶，剩下一瓶送给了大伯。 一家人笑着在饭店门口告别，各自回家。 胡梅、胡莲、许丽珠等一众姊妹这时已经和童牧打得火热，分手时大有依依不舍之感。 感觉吃得太饱。喝的也有点多，胡一亭一家人索性选择步行回家，也能消食散酒。 路上胡延安对白萍道：“你看，我就知道爸不乐意。” 白萍道：“雪珍上次就跟我太累了，伺候老人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胡延安叹口气：“爸要是不愿意，什么都白搭。我还想着他们搬过来之后，就找两个保姆白晚上轮班照顾他们。现在湖山到处有人下岗，农村保姆也往城里涌，保姆价格不贵，一个月80块钱还有很多人抢着干呢。” 白萍道：“爸妈都有退休工资。他们的房子也租出去了，经济上倒是没有负担。” 胡延安不屑道：“我又不要他们一分钱，胡一亭挣了这么多钱，足够给他爷爷奶奶养老了。再了。爸妈身体不好，平时吃药看病，还有买营养品什么的都要花钱，我估计是没什么钱贴补老大家的。” 白萍道：“我没意见，可你也看到了，爸自己不愿意走。雪珍再累也得熬着。” 胡延安道：“要不，我们私下和爸妈商量一下，让他们明面上把工资和房租全都给老大，这钱我们每月再偷偷贴给他们？” 白萍道：“你要能做通爸的工作，我没意见，不过我看费劲。” 两人在前面走着，胡一亭和童牧肩并着肩，远远落在后面。 胡一亭醉态可掬地道：“童牧你送给大家的随身听多少钱一个？” “干嘛？” “随便问问。” “两千三。” “好家伙！你可真大方。” “别恭维我，没你的份。” “亲爱的，今家里人也见了，你感觉如何。” 童牧喝了不少酒，以至于脸颊几乎像身上的连衣裙一样红：“喝点酒就臭不要脸，叫我姐姐。” 胡一亭贴近她耳畔轻声道：“姐姐，好姐姐，让我亲一口。” 童牧吓了一跳，使劲把他推开：“你再乱我就告诉妈。” 胡一亭被推开，只得无奈地挠挠头：“反正你早晚是我媳妇，我就忍一忍，暂时放过你吧。” 童牧扑哧一笑，掩口道：“谁放屁！好臭。” 胡一亭道：“臭就臭吧，还好臭，前面加个好字，是不是明我放屁你也喜欢？” 童牧白了他一眼：“臭不要脸。” 胡一亭轻轻一笑，低声道：“我只想和你一起荒地老。” 童牧身形一震，随即轻不可闻地道：“那你等着吧。” 胡一亭心里喜欢，愈发地高兴起来。 夏夜的路灯如一串珍珠项链，美轮美奂地向远方延伸，一家人在温馨夜色中肩并肩地走着，一路回了家。 -(未完待续。) ps：　　感谢海风050810，大倪和二倪，柏木达野，双福浪子，jasnahand打赏。 感谢大家订阅！感谢坚持投月票推荐票的朋友们！！！
第一百六十六章 惠普500和戴尔山猫 台湾， 八月流火， 新竹高科技园区， 台联电的晶圆厂内却四季恒温。 对于之前生产过的游影霸王，无论在生产各流程的技术参数上，还是投片的模板和工艺，全都只要照搬就可以。 面对来自大陆重光公司委托香港飞龙代理投片的八十万块游影霸王，台联电以每次十万张的封装出货速度，分为八次运往香港交货，前后总共也不过就用了一个月。 由于晶圆制造行业在肉眼看不到的空气污染上“成绩”显著，可谓七孔冒烟，从八十年代起，欧美就逐步把落后一代的晶圆厂迁往亚洲，受惠国主要是台湾、韩国这样人力成本低廉的国家。 台湾媒体早年曾经曝光过，虽然没有高高的烟囱和颗粒物排放，但每个晶圆厂每年都要向空气中释放上百吨的苯、甲苯、甲醇、异丙醇、二氯乙烯、三氯乙烯等有毒化学物质，其中还包括大量金属性气体，如******、磷化氢、乙****、甲烷硅等等剧毒气体，可谓七窍生烟五毒俱全，而台湾当局却睁只眼闭只眼，并未在环保上进行严格限制。 由于处理废气成本极高，台湾和韩国不可思议的低成本代工，就越发引起了欧美的兴趣。尤其是美国的半导体企业，用大笔的代工合同一手扶植起了台湾一大批晶圆厂。 这年头竞争激烈，台联电的晶圆厂日子一不如一好过，已经在制程工艺，尤其是生产规模上落后了台积电数倍，因此他们对于飞龙公司投来的批量单子也不敢忽视。 根据王丽丽的指示，头一批十万片给了畅想解燃眉之急，第二批十万片给了威盛用于生产主板，以配套赛瑞克思的686处理器的销售，同时到港的第三批第四批二十万片则发给了惠普香港分公司和戴尔香港分公司。 这两家公司是飞龙科技找来的买家，飞龙科技总裁汪龙找到他们之后。对游影霸王芯片进行了大肆吹捧，测试了王丽丽提供的样片和畅想的腾显卡之后，他们也被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强大性能所吸引了。 两家公司几乎同时推出了模仿畅想腾l100的显卡设计，但并不是作为显卡来销售。而是装在自己品牌的电脑整机里使用。他们委托香港的电子厂进行生产组装，然后迅速向美国和东南亚市场投放产品销售。 这两家公司的个人计算机业务和畅想差不多，经过简单的自行设计之后产品就能出炉，不过畅想是依靠自己的厂子进行组装，而这两家为了利润。干脆就几乎完全把组装生产交给了e贴牌厂商。毕竟最终的生产环节利润薄，固定资产投资高，技术含量低，当然这些大公司当然看不上眼。 按照销售计划，这批整机中超过一半要销往美国。 于是在八月下旬，美国的电脑市场上第一次出现了搭载游影霸王芯片的家用电脑。 作为业内知名的大公司，惠普和戴尔在美国市场上的销售网络非常健全，宣传部门也给力，很快，搭载有游影霸王芯片的惠普hp500个人计算机。和戴尔公司的“dell山猫”个人计算机在美国热销起来。 纽约的一处电脑商场内，老板正在向顾客推销自己的商品： “您看到了吧？新款的hp500完全能满足您的需要，您以后可以在家中尽情享受peg-1格式的影音文件，依靠qq超级解霸软件，您家中的vd从此可以在电脑上播放了。” 这名年轻的顾客颇为满意地道：“这台惠普的新机的确性能强大，可就是贵了一点，750美元的电脑居然用的是英特尔奔腾75hz处理器，我知道现在最好的处理器是奔腾1hz，这款主频上可是差了大约60兆赫兹呢！” 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但这台宝贝儿值这个价！你刚才也试过了，她能够完美运行市面上所有d游戏。流畅极了！即便你用奔腾1hz处理器，也要搭配高价显卡才能做到这样的性能，那样的机型要花费5000美元！” 年轻人有些犹豫起来，看着旁边问道：“那台戴尔的怎么样？那不也是使用了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吗？”着他指了指商场花板上挂着的巨大横幅“1995年花1995美元享受超奔腾级品质p”。 “只要1995美元？超奔腾品质？” 老板笑道：“那台戴尔山猫也不错。同样是八月最新款的，但用的是ad的486处理器，主频虽然有100hz，但性能肯定不如这台，毕竟用的不是一个等级的处理器。” 年轻人舔了舔嘴唇，犹豫道：“可以试试吗？” 老板点头：“当然可以。电脑开着呢。” 同时在场的另一位顾客西服笔挺，看着像商务人士，他直接道：“老板，给我一台惠普500。” 老板高兴道：“好的先生！请跟我去那边收银台付账，您不会失望的。” 年轻人一个人捯饬着这台戴尔山猫，却惊讶地发现这台电脑同样可以流畅播放vd，同样可以玩极品飞车和时下最热的游戏“d毁灭战士”。 “老板，我就要这台1995的戴尔山猫！” 招呼完刚才那位商务人士，老板走过来点点头：“好的先生，你眼光很好，这台的确是最超值的配置。” 对于年轻人的这个选择，老板其实毫不惊讶，他刚才虽然引诱这个年轻人看了半高价货，但一番交谈之后，他看得出对方并非对于个人计算机一窍不通，最起码也是看过几本相关的选购杂志的。既然如此，对方自然不会不知道这台目前市场上卖的最火的戴尔山猫。 付款之后，店员从仓库里搬出一台崭新的戴尔山猫，年轻人高高兴兴地，在推着平板车的店员协助下，把电脑搬上自己停在门口停车场里的汽车后备箱。 店员回到店里时，只见老板嘟哝着：“这款戴尔山猫实在卖的太好了，这真是个大麻烦，他让我店里其他的高价电脑几乎卖不动了。” 店员提醒道：“老板，仓库里只剩下最后一台戴尔山猫了。” 老板闻言一惊：“进了二十台，三就卖光了？上帝啊，赶紧进货！” 店员道：“既然这款电脑妨碍了我们的高价电脑销售，干脆不要再进了。” 老板一边翻着手里的销售记录单一边摇头道：“那可不行，我们不卖，也会有别人卖，再戴尔给我们的利润回报率并不比惠普低，只是产品单价低罢了，我们不能因为想卖凯迪拉克，就停止销售雪弗来。” 店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这款戴尔山猫还有惠普的那台hp500，性能上看上去和那些四、五千美元的高价电脑没什么区别呢？” 老板头也不回地道：“因为他们都用了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着，他走到自己办公桌边，拿起电话拨通了戴尔纽约销售中心的电话：“这里是东大街伯尼电脑商店，我要订0台……不，50台戴尔山猫，请尽快送来……对，东大街伯尼电脑商店，靠近皮特曼大街，尽快！我再一遍，尽快！” …… 随着戴尔山猫和惠普500这两款家用电脑的销量节节攀升，整个北美家用计算机市场的高端电脑都出现不同程度的销量下滑。 大批聪明而内行的顾客，在对比了安装有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电脑和没有安装这块芯片的电脑之后，明智地选择了便宜实惠的这两款电脑。 这其中，戴尔这款打着“1995年花1995美元享受超奔腾级品质p”宣传口号的戴尔山猫家用电脑销量最为火爆，进入市场后一跃成为000美元级别的销售冠军，而惠普500以750美元的售价，成为4000美元级别电脑的销售冠军。 这两款电脑毫不意外地成为了本周《美国家用电脑》杂志上的明星产品。 各种内行的技术文章和销售预测也开始不断涌现，美国的计算机界惊讶地发现，世界上居然还有一家中国的半导体设计公司可以设计出这样优秀的产品。 《洛杉矶半导体快讯》在新发布的文章中称：“狼来了！中国人掌握了高端处理器设计技术！” 《美国家用电脑》：“这是一款价格亲民的协处理器，它的存在，将把高端p的价格从云端拉回地面。” 《硅谷计算机与微电子杂志》：“曾经籍籍无名的中国重光公司，用这款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向我们展示了他们高超的半导体设计水准和才的数学指令集开发能力。 成功上演灰姑娘故事的他们，据悉已经被业界关注，根据可靠消息，yri半导体已经与重光半导体展开了深度合作，双方可能已经达成了私下协议。 可以预计在不久的将来，搭载重光公司研发的多媒体指令集和浮点寄存器架构的新款家用电脑处理器即将问世！” 《纽约时报》在其“电子消费品导航”专栏中写道：“低端的价格，高端的享受，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给了市场一记重拳！家用计算机的未来趋势是家庭娱乐！集成多媒体指令集的协处理器芯片未来将成为计算机市场重要增长点！” -(未完待续。) ps：　　感谢柏木达野，海风050810，王玄玄策，風雲殤，jasnahand，哞哞哥哥打赏！ 感谢大家不离不弃的支持，还没订阅的朋友快来订阅吧！作者靠喝西北风是要饿死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那帮幸运的混蛋 美国硅谷，阳光依旧灿烂。 圣克拉拉县北部，矗立着一栋六层的蓝色玻璃幕墙建筑，这里是计算机中央处理器行业内的巨人——英特尔公司的总部，而就在据此不远处，懒洋洋地蹲在阳光下的建筑是苹果公司总部。 自从硅谷之父罗伯特诺伊斯在1990年去世之后，英特尔结束了诺老大一言九鼎的时代，改由戈登摩尔和安迪葛鲁夫掌舵，前者担任董事长，后者担任总裁。 英特尔总裁安迪格鲁夫的办公区坐落在六楼朝南的边角，阳光从南面通透地玻璃幕墙射入，把办公室照的明亮宽敞。 这里与其是办公室，其实只是整个楼层的一个隔断开间，大只有六个平米，这这座大楼里，英特尔上至e下至普通员工均没有单独的办公室而只有标准的隔断开间，安迪葛鲁夫自然也不例外。 再过一个时，公司高层管理人员的每周例会就要召开，办公桌前的安迪葛鲁夫脸上却看不出往日的轻松，反而略显紧张。 他面前堆着三个文件夹，全都是有关于重光半导体公司的，其中有关于那块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芯片的结构设计分析，也有对于重光公司拥有的全部国际专利的专利列别和逐项详细分析，还有对于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芯片所使用的多媒体指令集的评价与分析报告。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还以为市场上没人知道我们的指令集开发计划。”安迪葛鲁夫问自己面前坐着的公司首席技术官虞有澄。 虞有澄面色凝重、皱眉不语，他想我也不知道，但像这种废话了还不如不。虞有澄不喜欢废话。 安迪葛鲁夫继续询问：“整个硅谷，知道计划的人不超过二十个。而且几乎全都在技术部门，否则ad和yri这些追赶者早就跟风宣布他们的开发计划了。” 虞有澄低着头：“十六。技术部门签订保密协议的连我在内一共16个人。” 安迪葛鲁夫摇了摇头，无奈道：“目前那套指⊕∟⊕∟⊕∟⊕∟，◇◆
syle_();令集还在以色列海法实验室里处于研发阶段，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以色列还是我们这里。” 虞有澄安静地道：“我觉得哪里都没出问题，因为开发这样的指令集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硅谷任何一家半导体设计公司都不可能今立项，明就拿出方案。 而且这家重光半导体公司，他们的多媒体指令集技术非常成熟，完全不存在逻辑漏洞。显微镜下。芯片的内部设计也完美异常，看得出有着极强的设计功力。” 安迪葛鲁夫皱眉道：“如果我们的指令集开发完成，实现指令集的芯片设计需要多久？” “8到10个月。”虞有澄道。 安迪葛鲁夫沉思道：“从9年11月起，我们的指令集已经开发了接近两年，原计划明年月之前完成设计，也就是我们用了8个月开发指令集，如果再用八个月设计应用指令集的芯片，那就是6个月的开发周期，中国人难道比我们拥有更快的开发效率？” “我们的开发设备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科学家也是尖的，以中国目前的开发设备条件和微电子设计水平，我不认为他们的效率会比我领导的技术部门更高。”虞有澄自信地驳斥了安迪葛鲁夫的猜想。 “那就是，他们比我们更早启动了多媒体指令集的开发计划？”安迪葛鲁夫疑惑地问。 “是的。只有这个解释才是合理的！”虞有澄斩钉截铁地道：“中国方面可能认为协处理器是一个很好的发展方向，从而很早启动了相关的研究与开发！” 虞有澄继续解释道：“安迪，你知道中国的制程工艺很烂。他们至今没能攻克1微米以下的制程，在大规模集成电路的制造水平上远远落后于美国。如果想要追赶世界先进水平，他们就需要独辟蹊径。而中国有很多聪明人。这些才一定是觉得，如果pu不能制造的足够强，那就再加一个辅助pu。” 安迪葛鲁夫对这个解释还是很能够接受的，他不由激动了起来，音调变得有些高亢： “也就是！他们希望通过在计算机中增加一个协处理器的方式，为中央处理器减少计算压力！ 而这么干的最佳途径，就是把中央处理器的浮运算功能分离出来，用一个协处理器单独执行相关计算，并且加入优化运算的多媒体指令集，使得协处理器的设计能够尽可能的简洁！” 虞有澄叹了口气：“安迪，你是个才。” 安迪葛鲁夫松了口气，整个身子陷入真皮转椅之中，他的声音有些颓唐起来：“这是个完美的合理解释……该死，这些中国才对他们的技术弱的确是有着绝妙的弥补解决方案，可他们的这项研发计划却正好和我们的多功能pu开发计划撞了车。 虞，你知道公司到目前为止，为多能奔腾计划投入了两千万多美元的研发经费，但更重要的是时间！ 我们整整浪费了两年时间！而要等到以色列那边把技术开发完成，则还要再等7个月！要等到芯片设计完成，那就还需要至少再等8个月！ 虞，我不能再等15个月了！” 虞有澄低声道：“也许还不止15个月……” 格鲁夫双手抱头，几乎要抓狂了：“上帝啊！这真是我今年听到过的最坏消息！” “你知道吗？根据我们在yri公司的内线提供的情报，他们已经得到了重光半导体的技术授权，正在把游影霸王芯片的设计。打包集成到他们刚推出的那个丑陋愚蠢的686处理器中去！” 虞有澄的心情也糟糕极了，苦着脸皱眉道：“这几我和研发中心的拉尔森、瑞克他们一起仔细研究了这块游影霸王芯片。发现这些中国才，他们的设计完全是针对86指令集架构的pu进行的。 yri如果要集成他们的设计。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这就好像我们要在奔腾处理器中多集成一个486处理单元那么方便。” “你估计yri多久能拿出产品？” “设计工作也需要一两个月，但设计完成后的流片速度会非常快！”虞有澄解释道：“毕竟这是一块二合一的芯片，而之前无论是686还是游影霸王，两款芯片的所有设计都是成熟设计，所以流片大概只需要一到两次的调整优化，之后就能开始量产。” 格鲁夫越听越火大，砰地一拍桌子道：“这不行！这样一来我们会落后yri1个月！落后对手1个月推出产品！而且还是我们最早立项开发的多能处理器产品！这简直荒谬！” 虞有澄叹气道：“没办法，这就是1加1大于。尽管我们是世界上最早开始研发多功能处理器的，但重光公司的出现，实在是一件计划之外的意外事件。” 格鲁夫两个鼻孔都开始喷火了：“不！我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英特尔才是世界第一的p处理器厂商！我不允许自己被一家像yri这样的二流公司反超！” “只要想一下硅谷将会如何评价我们，我就会发疯！这些家伙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英特尔在多功能处理器的研发上被yri超越！ 家用计算机处理器新霸主诞生！ yri以弱胜强，反超处理器霸主英特尔！ 不！不！不！不！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yri也好，ad也罢，这些二流公司能活到今，全靠攀附和模仿我们英特尔的产品，依靠我们的技术授权。否则这些垃圾早就死光了！ 如果不是当初ib强迫我们把86指令集架构授权给这些二流的垃圾，他们早就破产消失了！这些混蛋！废物！要不是怕遭到反垄断诉讼，我们一个授权都不会给他们的！一个都不给！” 虞有澄见格鲁夫勃然大怒，连忙道：“别太激动了。安迪，别激动。” 格鲁夫胸膛起伏地吼道：“我怎么能不激动？诺依斯这个死鬼干的好事，现在要我给他擦屁股！我当初就不同意为了拿到ib的p机处理器和约。而把86指令集架构授权给这些混蛋。这下可好，报应来了！” 虞有澄尽可能宽慰他道：“也许多能pu并不如我们想的那样受欢迎。而且yri的产能有限，1个月并不能算是多大的领先优势。一旦我们的多能奔腾上市。必然会凭借我们的制程优势和精良的设计打垮他们。” 格鲁夫摇头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1个月意味着什么，这段时间我们除了继续把芯片制程推向更，什么也做不了。有1个月的时间，足够yri把多能处理器市场全部占领了。” 虞有澄站起身，走到格鲁夫办公桌前，翻开一个文件夹：“你应该看看这个。” 格鲁夫惊疑地读了一番：“你是，技术部门预测，我们的奔腾1配合游影霸王协处理器之后，计算机的总体性能和yri的100hz686处理器持平？” 虞有澄头道：“是的，只要我们大批采购游影霸王，把它和奔腾处理器装在同一个pb板卡上，做成一个类似游戏卡带的处理器产品，用我们即将研发完成的sl1接口插在主板上，就能达到类似的集成效果，而我们的设计工艺和生产制程全都领先于yri，也就是，他们并不能在性能上领先我们，即便领先也不会太多。” 格鲁夫眼珠子一转：“这报告上建议，我们也许还应该加上一个更大的二级缓存，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虞有澄头：“才的主意，这样在整体性能上，我们未必会低于yri，当然，在价格上我们必须做出让步。” 安迪格鲁夫重重头：“我今原本就准备在会议上建议，全线下调奔腾处理器的售价，我们要用价格战，压低yri的利润，在他们的新产品问世之前，尽可能消耗那些潜在的消费人群。” 虞有澄头：“时间不早了。” “是的，让我们去开会！”格鲁夫抱着面前的三个文件夹，和虞有澄一起走出了自己的办公隔间。 会议地就在董事长戈登摩尔那仅仅九平米的办公隔间里，的隔间中央放着一张圆桌，周围散乱地放着几个折叠椅。 英特尔总部最核心的几个高层管理人员聚集在这里，就用这种最寻常不过的方式，每周安排出这家世界第一流企业的重大决定， 听完安迪葛鲁夫和虞有澄的报告，年迈的董事长戈登摩尔靠在墙边，着一头白发道：“既然落后这么多，为什么不试着收购这家中国公司呢？” 安迪葛鲁夫坦言道：“根据我们的情报，听yri也想收购他们，出价甚至高达5000万美元，但无奈对方要价太高，最后双方只达成了合作协议。” 戈登摩尔这老头没好气地摆了摆手：“yri这群德州乡巴佬，恨不得把一美分切成两片来用，他们哪里舍得花钱，5000万美元还不够英特尔建半个晶圆厂！这家中国公司能研发出如此优秀的产品，一定有一大批才科研人员，这可是无价之宝！” 老头端起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想了一想，简短地道：“收购他们！收购重光半导体！” 安迪葛鲁夫闻言皱眉：“多少？” 戈登摩尔想了想：“两亿以内，不能再多了。” 安迪葛鲁夫和虞有澄对视一眼，见对方眼睛里都有赞同的神色，立刻了头：“我立刻通知中国分公司联系他们……那帮幸运的混蛋。” -(未完待续。) ps：　　感谢江侃，柏木达野，海风050810，hnjh189，迷糊流氓，冬雪*苍茫，王玄玄策打赏。 第一百六十八章 惠民路11号 英特尔眼中的幸运儿胡一亭，这些来一直泡在重光通讯，为了能够早日开发出自主知识产权的程控交换机，他连续一周吃住都在厂里。 “你今还不回来？”母亲白萍在电话里问道。 “嗯，现在正在研发的关键节点，车间里刚完成主机pb卡片主板的实验投板，估计要从今下午一直测试到明早上。”胡一亭答道。 “你别跟我这些！我听不懂！胡一亭你不要命了！回来这段时间不着家！那你回来干嘛！” “您两句消消气就得了呗，公司里大伙都在加班，我怎么能一个人开溜。” “我才没工夫跟你生气呢！回头晚上我叫童牧给你送换洗衣服去，还有我煮的银耳莲子汤，你给我喝了。” “知道了，我挂了，忙着呢。” “等会，童牧跟你话。” “胡一亭。”童牧的声音响起。 “嗯。” “晚上我去厂里找你。” “好呀，你来吧。” “嗯，那我挂了。”童牧打起电话总是这么简单。 胡一亭也笑着挂了电话，这些日子里，父母和童牧每都会打电话喊他回家，他只是推太忙走不开，但他只要接到电话，心里就感觉暖暖的，尤其是童牧的声音，让他魂牵梦绕，百听不厌，而每次童牧都会在电话那头简单地两句，像是知道胡一亭想要听见她的声音似的。 “大概她也想听我的声音？”胡一亭傻笑着，又摇了摇头：“我声音有什么好听的，变声期的男声最难听了，真是自作多情。” 这时胡一亭突然想起邱青来，也不知怎么，心中不由地一紧，打那次火车上疯狂的一******之后，他总觉得有些东西绑在自己和邱青之间，偶尔想起来。便令他牵肠挂肚。 “是呀，我还答应过她，要帮她搞定职称呢，我可不能不守信用。 可是她家也没个电话。这段时间我没联系她，她会不会以为我忘了自己的承诺？不管她怎么想，我得兑现自己过的话，不然也太没品了。” 想到这，胡一亭走到厂房另一头。这里几个电子技师和工程师正在紧张地忙碌着，把一个个元器件和芯片往刚刚设计投板完成的pb电路板上安装。 技术总监朱军兴奋地拿着图纸，不停核对他们安装的进度，旁边站着产品开发总监林韵，她一大早才在车间墙角的席梦思上睡下，这时候刚醒，脑后大辫子膨松，睡眼惺忪，站在旁边一边揉着眼，一边看着大家把电子元器件一个个装上还冒着热气的电路板。 “林韵。你估计所有元器件和芯片上板要多久？” “大概两个时，装好还要检测一遍呢，怎么了？”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你盯着点。” “行，你忙你的，样机装好我就安装系统，开始调试。” 胡一亭点点头：“我大概晚上回来。” “你不用着急，忙你的去吧。这些日子幸亏有你这个才坐镇，样机设计图纸和系统才能这么快搞出来，现在该忙的都忙的差不多了。就看机器能不能跑起来了，你在这里盯着也是白耽误时间。” 胡一亭笑道：“可我放不下呀。这些来，咱们上上下下五、六十号工程师为着这个项目没日没夜的奋战，不就是为着出样机吗。现在就好比生孩子，就差憋这最后一口气了。” 林韵掩着口“呵呵”地笑。 “胡大工程师，你辛苦了，可现在这么多人都在帮着接生呢，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胡一亭一想也是，自己这些把最关键的问题一个个全都给大家明白了。又亲手带大家完成了图纸设计和系统开发，接下来也不可能再碰上什么大问题了。 “那我走了，你和朱军盯着，有事打我手机。” “嗯，你去吧。” “你也别光我，自己也不要老盯着，回宿舍洗把脸，你几不洗澡了？” 林韵脸一红：“我看着他们上完板就去澡堂洗个澡，你赶紧走吧。” 胡一亭点点头，转身走出这间由长长的厂房改造成的高大宽敞的实验室。 …… 根据五中门房值班大爷提供的教师联系手册上的地址，胡一亭只花了大约一个时便找到邱青家的所在。惠民路11号二栋一单元四楼10号。 这是一栋街边的楼，就在惠民路路北，周围静悄悄的，夏午的阳光白灼地照射在马路和周围建筑上，街边的梧桐树蔫搭搭地垂着枝叶，一种被俗称为吊死鬼的虫子把自己裹在枯叶里，用蜘蛛丝一般长长的白线把自己高高地垂吊在路边半空中。 上次胡一亭去北都之前，乘坐教育局送行的车子来过惠民路一次，但这是他第一次摸上邱青家的楼。 胡一亭轻轻敲了敲门，心想邱青不会不在家吧？ “谁呀？” 胡一亭一听邱青的声音，心就放了下来：“是我，胡一亭。” “你等等！” 门很快开了，邱青穿着粉红色的睡衣睡裤，上面印着蓝精灵和蘑菇林，一副居家女人的可爱打扮。 “你穿的真可爱。”胡一亭讪笑道。 “这么久没见到我，你第一句话就跟我这个呀，没大没”邱青一边抱怨，一边打开铁门让胡一亭进来，又从门边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 胡一亭换了鞋走进客厅：“挺温馨的嘛。” “坐吧，这一室一厅是我丈夫单位分的房子，才8平方。你喝茶还是咖啡？” “白开水就行了。” “喝茶吧，我知道你喜欢喝茶，我这里有补课学生家长送的毛峰，还不错你尝尝。” 胡一亭仔细观察了一下邱青家里的环境，见客厅不大，放了沙发、茶几、餐桌、书柜、五斗橱、电视机，就已经挤得满满当当了。可地方虽，却被打理的一尘不染。地板砖擦得锃亮，所有零碎物品全都收拾的井井有条，看得出主妇邱青是个勤快而智慧的女人。 邱青端出茶水放到双人沙发前的茶几上，绿茶在玻璃杯中浮沉着。茶香氤氲。 “怎么有空来看我了？”邱青也坐到沙发上，紧挨着胡一亭旁边，翘起脚放在茶几上，拿起茶几下面一个红色指甲油，开始涂脚趾甲。 邱青的脚儿白嫩巧。火红的指甲油涂在透明可爱的脚趾甲上，看起来诱人极了，胡一亭忍不住喉头滚动，有种亲吻这双美足的冲动。 “问你话呢？”邱青侧首看着胡一亭。 见胡一亭只盯着她那只白嫩嫩肉呼呼的脚儿出神，她眼眸中不由透出一股水汪汪的媚态，抿抿嘴，转过头去继续涂脚趾甲：“好看吗？” “好看。” “我昨刚买的，八块多一瓶，南方货。” 胡一亭余光扫到一片白的晃眼的肉色，便往她身后看。因为俯身涂指甲油，邱青睡衣和睡裤在背后分开好大一条口子，后腰上滑腻腻的肉儿露了出来，下面还露出了花内裤，一条细沟分开两瓣鼓鼓的美臀，调皮地在内裤上露出个缝儿。 胡一亭浑身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赶紧移开目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咳！咳咳！” 邱青噗嗤一笑，眉头微颦道：“你急什么呀！心烫！我中午刚烧的开水。烫着没有？” “没事。”胡一亭舔了舔嘴唇，感觉舌头火辣辣的疼。 “我来是问你，上次火车上让你写的心得体会，你写好了吗？” 邱青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涂脚指甲油：“写好了，你不是一直没来找我吗，我就扔了。” “扔了！你扔掉干嘛？我正准备找绵强，把你这篇文章和我的经历体会一起交给他呢。” 邱青侧首盯着胡一亭的眼睛：“你回来以后找过我吗？一次都没有，我留着那东西干嘛，早扔了。” 胡一亭生气道：“胡闹。你重写一篇！” “你就这么想让我当老师？” “你不是自己的吗？你喜欢当老师。” “嗯。” “那你怎么……” “逗你玩呢，在书桌抽屉里，我待会拿给你。” 胡一亭恨得牙痒痒：“有你这么当老师的吗？” 邱青抿嘴一笑：“有你这么当学生的吗？” “得，我服了你了，你赶紧给我，我看过就给绵强打电话。” “然后呢？” “然后明我摆个饭局，请市教育局领导吃饭。” “能行吗？” “不就是个职称吗，上面领导句话，我不信王慧芳还刁难你。” “饭钱我出。”邱青道。 “你跟我客气干嘛。” “你口气越来越大了嘛？最近干嘛去了？你跟我汇报汇报。” 胡一亭喝着茶，把自己最近的经历简要了一下。 邱青听得惊讶极了，嘴巴都张成型了：“你解开庞加莱猜想的事情我从报上听了，可你都成大款了啊？这我现在才知道，不行，你得请客。” “我了我请嘛。” “嗯，这还差不多。” 邱青叹了口气：“唉，我学生都开公司了，我快三十连个中级职称都还没评上，真没劲……” “要不你来我公司？我给你高薪。” 邱青摇摇头：“我除了教书，什么都不会。” “你老公给你联系的地税局工作怎么样了？” “我又没学会fbase，怎么去？我老公人家那里新招了个大学生，位置已经没了，为这事把我好一通埋怨，我没抓住机会。” 胡一亭叹了口气：“你喜欢当教师就当吧，我支持你，你是我见过最好的英语老师。” “哼哼，这话我爱听。” “你要是哪当老师当腻了就来找我，我给你安排去美国分公司。” “你都有美国分公司了？呵呵呵。” “你别笑，真的。” 胡一亭把重光软件派出马华腾去美国建立分公司的事情一，邱青傻傻道： “我的，胡一亭你……算了，反正我也没兴趣，我见到外国人就话不利索，以前在大学里我就不爱和那些留学生话，宁肯听磁带练口语。” “你还挺宅。” “宅是什么意思？” -(未完待续。) ps：　　感谢萍水相逢016，柏木达野，snk，双福浪子，風雲殤，江侃，jasnahand，王玄玄策，哞哞哥哥打赏！ 本章由萍水相逢016冠名播出。 嗯，以后当日打赏第一就获得冠名播出头衔，堂皇卖艺不卖身。 感谢大家订阅支持！每一张月票、推荐票都很宝贵，非常感谢大家投给我。
第一百六十九章 要搬家了 邱青家的茶还挺好喝，胡一亭喝完两泡才离开，回到厂里就给绵强打了电话。 一听是胡一亭，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愉悦起来：“好子，解开了庞加莱猜想，也不提前通知我抢个头条！我打算开学后找你子做个专访呢！采访计划都写好了，正准备往上报呢。” “绵记者您是我的贵人，您要采访我随时有空啊！现在是这样，我写了一份关于上次获奖的体会，还有我参与主导中科院研发芯片的经历，想请您看一下。” “嘿，好子，想上报是不是？要是别人找我开后门肯定不行，可你子不一样啊，你现在是为国争光的才，我肯定帮你发表！” “谢谢您绵记者！” “不用谢，我打心眼里乐意见你出名，这难道不比那些娱乐明星成鸡毛蒜皮的八卦新闻强多了吗！你把稿件给我，我帮你润润色，整一篇报告文学出来。” “那您给我个传真号码，我现在发给您。” 绵强把传真号码告诉胡一亭后道：“我现在正在单位，你争取下班之前发给我。” 胡一亭记下传真号码，又道：“还有一篇稿子，是我的辅导老师邱青在教育上的心得体会。她是个很好的英语老师，从她进五中开始，每年全区中考英语平均分前三名的班级里都有她带的班。在平时的学习上她帮了我很多忙，我能够看得懂科技英语和外文的论文著作，全靠邱老师无私的帮助和辅导，从来都不收我一分钱。” “怪不得呢！我你们学校怎么派她陪你去北都领奖呢！”电话那头，绵强恍然大悟地道：“这种默默奉献的好老师，的确应该好好宣传，这种辛勤工作为祖国献人才的精神值得全社会表扬！” 胡一亭继续扯淡道：“是呀，要不是邱老师的帮助，我可能到现在还是个看不懂国际专业论文的普通学生呢。可她到现在还评不上中级职称。” “还有这事？……行！你赶紧发给我。” 挂上电话胡一亭就在伍恒远的办公室里，把自己研发多媒体指令集的前后。以及去北都领奖等等事情的经历体会，还有邱青那篇《浅谈中学生英语教育如何帮助学生培养和拓宽科技视野——记我和学生胡一亭在中科院的珍贵经历》，两篇文章一共十几页，全都发给了绵强。 还没等到开饭的点。童牧就到了重光通讯。 胡一亭接了电话之后，从实验室赶到总裁办公室，见她一手拎着换洗衣服，一手提着保温筒，笑道：“你来了。” 伍恒远正在看账本。见胡一亭来了，便赞道：“胡总，你姐姐真关心你，每都来看你，看得我真是羡慕呀！要不是国家的独生子女政策，我都想给我闺女生个弟弟了。” 胡一亭笑着点头，也不解释，拉着童牧在办公桌旁坐下，打开保温桶，大口大口地吃母亲煮的银耳莲子羹。 童牧看着他吃完。这才递上手帕：“你明回家吗？” “今下午实验室刚把样机搭出来，接下来厂里所有人都要连轴转，现在是关键阶段，距离产品定型也就是最后一锤子了，我可不能松劲。” “这段时间，每个礼拜张百尺都打电话来问，还有来刚强，他也来过两次电话，妈跟我都推你还在北都没回来呢，你抽个空去看看他吧。” 胡一亭擦了擦嘴。把手帕递还童牧：“暑假里他肯定玩电脑，我去找他无非就是一起玩，唉，我倒是想放松一下。可眼下不是没这闲工夫吗。” 童牧有些失望，又问：“后搬家，你也不回来吗？” 胡一亭想了想，见童牧眼神期待，便道：“好，我明晚上回来。后我们一起搬家。” 童牧终于露出了笑容：“定了！我回头跟妈一声，明晚做几个你爱吃的菜。” 伍恒远在一旁听了，赶紧道：“胡总你要搬家？我从厂里给你派辆车吧？再叫几个人帮忙，反正工人们闲着也是闲着。” 胡一亭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家里肯定都安排好了。” 伍恒远道：“你别客气了，还是派个车吧，厂里刚买的那辆卡车正好也闲着呢”。 胡一亭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是领导，不能占公司便宜，再欠了职工的人情，以后还怎么严格管理呢？” 伍恒远见胡一亭的严肃，连忙道：“对，对，胡总你以身作则，以后我们都要好好向你学习才行。” 胡一亭笑道：“谈不上学习，我这个人就这样，让五总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我以前在畅想就特别佩服像胡总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德才兼备，的确不是嘴上的，是真扎实干的做出来的！胡总你虽然年纪不大，但确实是我的榜样。” 胡一亭也不知道伍恒远这话有几分真，只好笑笑，不再言语。 “我送你回去。” “嗯。”童牧点点头。 两人手拉着手走出厂门，胡一亭一直把童牧送上了出租车，这才放心地回去。 搬家之前的晚上，胡一亭回了家，吃过晚饭给张百尺打了电话，让他明来帮忙搬家。 “什么？你都回来好几了！贱人你怎么不早啊！” “搬家？好，我明一早就过来！” 张百尺答应的爽快极了。 结果没等第二早上，过了大约半个时，张百尺就到了胡一亭家。 “卧槽！你是来蹭饭的吧？我们都吃过了！”胡一亭见到张百尺大吃一惊。 “狗屁，我是来看看你从首都给我带了啥好东西没有。”张百尺风风火火地冲进门，贼兮兮地对着白萍和胡延安一阵点头，嘻哈道。 白萍见到张百尺热情得不得了，连忙拿水果、点心饮料招待他。 “去你那屋。” “我没屋，睡客厅。” 张百尺看看童牧，见她掩口窃笑，连忙“哦”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活该，你这号人就该睡地上。” 胡一亭笑道：“走，下楼一边乘凉一边。” “别慌，我可乐还没喝完呢。还有，你真没给我带纪念品？” “你就不能拿着喝？” “废话，我喝完这听还要再喝一听。” 胡一亭赶紧又拿了两听：“走，大爷，我伺候着你。” 张百尺招呼童牧：“童牧，去湖边一起走走。” 童牧点头答应。 于是三人一道下了楼，走到镜湖边。 因为是夏，又是刚吃过晚饭不久，湖边乘凉的人特别多，环湖径上三三两两的都是散步的人。(未完待续。) PS：　　感谢迷糊流氓，海风050810，草原上的老鼠，柏木达野，王玄玄策，于雪莹打赏。 这两头又晕又涨，脸和嘴唇发麻，难受的很，估计是高血压。 群里朋友们都劝我去医院看看，我也有点怕，过两要还这样只有去医院检查了，今先去网上买个血压计测测。 等我感觉好一点就双更。
第一百七十章 好想谈恋爱 镜湖畔，夜色迷人，晚风轻轻拂过镜湖，带走白积累下的燥热，湖上微凉的水气滂上两岸，让湖畔散步的人们舒爽得不想离去。 一边散步，胡一亭一边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告诉了张百尺，张百尺的反应从一开始的惊讶咂舌，到激动的佩服不已，最后变得摇头叹息，感慨自愧弗如。 “贱人，你运气太好了！”张百尺感叹，立刻接着又道：“不，也不能是运气，怎么呢，我感觉你最近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干啥都能出成绩，你是不是吃了什么神仙药？” 胡一亭笑了笑。 张百尺又道：“我平时都和你在一块，你什么时候数学学得这么好了？还有那个什么芯片呀软件呀，你是什么时候自学成才的？你子瞒得我好苦。” 胡一亭微微有些尴尬，又不能自己是二次投胎，只好苦笑道：“我对这些方面似乎生就理解能力特别强一看就懂，这大概是运气吧。” 张百尺羡慕地砸砸嘴：“赋！这就是赋！妈的，老子怎么到现在没发现自己身上有这样的赋呢，哪怕是一丁点也好呀。” “不定你的赋是种地，你要当农民才能发现。”胡一亭故意开玩笑想把话题引开。 “去你的，农村种地现在都机械化了，我就是有这个赋也是白费。”张百尺笑道。 童牧道：“张百尺你别听胡一亭瞎，他其实是不正常的。” 张百尺点头：“对，他肯定不正常，我们这样正常的人不可能干出他这样不合逻辑的事情。” 胡一亭笑道：“就算我不正常吧，你们也不要老把矛头对准我嘛。白痴你暑假都干什么呢？” “我在家玩电脑游戏呢，《仙剑奇侠传》！这是市面上刚出的rpg，我马上要通关了。上个礼拜我还和来刚强一起骑车出去逛了一圈，一直骑到西塘水库才回来，可把我累坏了，可惜你不在家。不然一起去。” 童牧道：“等开学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胡一亭不答话，他知道自己八成是无法保证在校时间的。 三人一路走一路，绕湖半圈后，只听有人轻声招呼：“胡一亭。” 胡一亭向出声的方向望过去。见一个女孩矜持地站在湖边，他认得那人是蔡亦芬，日报社社长蔡骧的女儿。 “蔡亦芬。”胡一亭喊了她的名字。 虽然住在一个楼里，平时经常碰见，但自从上了初中。就读附中的蔡亦芬就再也没和五中读书的胡一亭有过谈话，顶多是见面点点头。 今在湖边，蔡亦芬很远就看见了胡一亭、童牧、张百尺三人，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直到三人快要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了，她才开口叫了胡一亭。 见胡一亭记得自己名字，蔡亦芬心里突然高兴了起来，她走过来道：“你们也散步呢？” 胡一亭点点头：“嗯，湖边凉快，我们出来走走。” “你们好。”蔡亦芬对童牧和张百尺打了招呼。目光快速地将童牧从头到家打量了一遍。 只见童牧不施脂粉，容颜却俏丽的像要滴出水来，身上穿一件印着京剧脸谱的白色文化衫，配一条过膝的咖啡色亚麻裙裤，脚下一双平底咖啡色皮凉鞋，朴素而大方。 蔡亦芬心里有些嫉妒，暗自比较了一番，心想童牧占着比自己大三岁的便宜，长得更成熟罢了。她觉得自己并不比童牧差，信心十足地对胡一亭笑道：“马上开学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和我分到一个班。” 胡一亭老实道：“我也不知道。你爸你在附中学习特别好，可以排全年级前二十名，肯定能进好班。” 蔡亦芬骄傲地笑了笑：“等开学，我们可以每一起上学。你办了公交月票没有？我明就要去办九月份的月票，一起去吗？” 童牧微笑着看着胡一亭：“你有空吗？没空的话我帮你办吧。” 胡一亭点点头，了一个字：“好。” 蔡亦芬莫名地有些着恼：“童牧你下学期在哪里读书？你不是五中幼师班毕业的吗？现在打算当专职歌手？你什么时候回深圳？我听你在深圳那边上班了是不是？” 童牧直截了当道：“我保送进了师范音乐系，跟骆仲铭教授学声乐，下个学期住校，和你们也算是校友吧。” 蔡亦芬觉得胸口顿时一堵。脱口而出道：“你住校干嘛还办月票？” 童牧也不回答，只对她笑笑。 张百尺却似乎对蔡亦芬有些意思：“明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也要办九月的公交月票。” 蔡亦芬看了看胡一亭，见他不话，心里一时难受，瞪了张百尺一眼：“我想起来了，我明有事。” 接下来她又匆匆地道：“我要回家了，你们逛吧。”完转身便走。 望着蔡亦芬的背影，张百尺大口喝干手里那听可乐：“胡一亭，这个美女你认识啊？” 胡一亭看出张百尺的异样：“日报社社长蔡骧他闺女，怎么？你看上了？” 张百尺忽然一笑：“真挺好看的，我听她话，心跳都加速了。” 童牧失笑道：“张百尺你动了春心了！真可爱！” 张百尺脸一红：“不这个了，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接着他又叹了口气，自嘲地：“人家是附中的尖子生，怎么看得上我，估计也只有贱人你这样上了报纸的人物，才能让人家拿正眼瞧。” 童牧歪着脑袋望着胡一亭的脸：“我看看我弟弟动心了没有？” 胡一亭不好意思道：“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喜欢这种孩子。” 童牧以为他话里有话，心下暗喜。 胡一亭又道：“白痴你要真喜欢他，我来帮你介绍！俗话好女怕缠郎，你就缠着她，我不信她蔡亦芬能受得了。” 童牧赶紧阻止道：“别瞎！你们马上读高中了，万一影响了学习，考不上重点大学，哭都来不及。” 张百尺也道：“唉，要不是怕影响学习，我真想痛痛快快谈一场恋爱。”(未完待续。) ps：　　感谢星飞呀，柏木达野，武松醉打潘金莲，王玄玄策打赏。 身体状态差的要哭了……
第一百七十一回 乔迁新居 当晚张百尺走后，胡一亭全家忙着收拾整理，把家里零零碎碎的东西打打包。 俗话的特别准，破家值万贯，尽管胡一亭反复劝阻，对好些个老物件，父母还是舍不得扔掉。 看到白萍准备把一个圆滚滚、黄澄澄的铜水捂子放进纸箱，胡一亭笑道：“妈，这东西您还要啊？也不嫌沉得慌。” 白萍摇着手里那擦得明晃晃的黄铜水捂子，感慨道：“当初我和你爸结婚后，他怕我脚冷，第一个冬就买了这东西，后来又有了热水袋，这个就不怎么用了，不过可结实着呢。”完还是把水捂子放进了纸箱。 胡延安从衣柜里整理出一件蓝色涤纶面料的中山装，正打算塞进用床单扎起来的包袱，白萍上前一把夺过来道：“这破衣服还不赶紧扔了，袖子都磨得发光了，我特意扔在那里，你又往包里塞。” 胡延安有点不好意思：“这件衣服我穿了有十几年，有感情。” 白萍扭过头笑着对胡一亭和童牧道：“你们看看，你爸他比我还恋旧呢，这么件破衣服还打算带去新房子。” 白萍着把衣服展开来，指着里面补丁和外面缝线笑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补过，外面的缝线，袖口，腋窝，哪一处我没帮他缝过，以前这件衣服就像你爸的工作服，哈哈。” 胡延安也爽朗地笑道：“好吧好吧，扔了吧，反正这件衣服如今也是穿不出去了。” 白萍把衣服一折放在旁边：“我看明送给搬家的工人，给人家当工作服穿烂扔掉算了。” 胡一亭和童牧笑着回到房间，童牧看着胡一亭把床底下的东西翻出来。 “风筝、铁环、武侠书、空竹、陀螺、玻璃弹珠、画书……”童牧一样一样地数着，笑的合不拢嘴。 胡一亭尴尬道：“笑什么，我时候就爱玩这些。” “那留着吧。”童牧笑的温暖：“以后给你儿子看看，他爸以前玩的名堂有多少。” 胡一亭嘿然一笑：“行，反正我也有点舍不得扔，等到了新房。把这些东西往床底下一塞，反正不占多大地方。” …… 第二是星期，胡一亭全家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又瞎忙了一阵子。 刚过八点。胡延安事先找的搬家工人就蹬着三轮车过来了，一共来了三个工人，好了每人10元钱，接着张百尺也到了，一起帮着往楼下拎些东西。 胡一亭站在客厅里。眼看着家里的东西一件件被搬走，只留下一些不用的床、家具、杂物，房间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似乎丢了魂似的，再也没了往日的热闹劲。 童牧拉了拉他的手：“有些舍不得吧？” “是啊……这房子就像个舞台，我人生前16年全在里面，哭也好，笑也好，安静也好，热闹也好。这里都是我生活的中心，现在终于落幕了。” “新房子，新舞台，幕布已经拉开，现在有请大明星胡一亭先生登场吧！”童牧俏皮道。 胡一亭点点头，转身走出大门，搬家最难搬走的，是回忆，最该带走的，也是回忆。 童牧在他身后锁上门。两人下了楼。胡一亭骑着张百尺母亲申红霞送他的捷安特山地车，童牧跳在后座上揽住他的腰。 张百尺一声招呼，三人便骑着车，向镜湖对面的市委大院骑去。 是新家。可距胡一亭家老房子不过00多米，只不过一个是在镜湖西，一个是在镜湖东。 市委大院里一共四栋楼房，口字形排列。 大院南面临街的是建筑局大院，三栋楼，三字型排列。 北面是规划局大院。也是三栋楼的三字型排列。 西面是镜湖，东面是气派的交通局大院和第二人民医院。 市委大院被围在中间，地方虽，却透着幽静。 新房不再是三楼，而是四楼，这个单元每层两户，都是大房型，三室两厅15个平米，没有公摊面积，看上去比胡一亭上辈子在深圳买的110平米的公寓要大出许多。 胡一亭家本来就，加上白萍给新家添置了一些新家具，所以要搬的东西不多，工人很快就搬完了，拿钱走人。 胡一亭和张百尺一样，都是第一次来新房。 张百尺站在客厅里感慨：“这房真大，以前谁住的？” 白萍一边收拾屋子一边道：“听是以前王书记的房子，人调去省里工作快十年了，现在房价涨了就决定卖了。” 张百尺啧啧道：“真大！真气派，阿姨您太有品位了，装修的真棒。” 白萍被张百尺一夸，喜滋滋地道：“是吧，阿姨的品味还行吧？呵呵，这房子原本就装修过，有八成新。我让工人打了几个壁柜，又把客厅护墙板拆了刷墙面漆。门套和地板看着特新就没动，我嫌日光灯太老气了，换了新吊灯，阳台也用铝合金窗封上了，铺了地砖墙砖。” 白萍一到新房嘴就停不下来：“装修主要是厨房、卫生间，我不乐意用人家剩下的，所以全都砸了重装，还装了电热水器，以后冬可以在家里洗澡了，张百尺你去看看！” 于是张百尺乐呵呵地逛了一遍厨房和卫生间，边看边赞，夸得白萍合不拢嘴。 胡一亭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床、写字台、电脑桌、书柜都是搬来的，用惯了倒也熟悉。 “童牧你买了钢琴啦！”张百尺的声音传来。 胡一亭连忙跑去隔壁，新房布局是两个卧室和一个主卧室夹着客厅，两个卧室北面的那间原本是书房，现在是胡一亭的卧室，正靠着童牧的南卧，厨房和洗手间都在主卧室的北面。 胡一亭进了童牧的房间，只见靠墙放着一台崭新的黑色立式钢琴，正面镶嵌着贝壳釉彩的珠江两字，儒雅如玉。 “我买的琴。”童牧得意地笑道。 “买得好，早该买了。”胡一亭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埋怨自己怎么没早点想到。 “多少钱？”张百尺问。 “两万一。” 张百尺和胡一亭同时：“吼吼！好贵！” 童牧抿嘴一笑：“专业琴这算入门价了，同档次的雅马哈要五万多，如果德国琴那就贵的没谱了。我本来想买个一万二的练习琴，可是广州店里的人我都业余九级了，还是买个入门的专业琴比较好。” “嗯，是该买好一点的，咱又不差钱。”胡一亭点点头。 “我花自己钱买的。”童牧道。 “知道你阔了，不爱用我的钱了。”胡一亭道。 童牧噗嗤一笑。 张百尺挠挠头：“还行，买个好点的电脑也要两万多呢，这玩意可比电脑大多了，哈哈。” “我在广州珠江总店付的钱，月初刚从南京仓库运来，调音师也跟着来了，把琴调好了。”童牧着就在钢琴前坐下，心掀开琴盖，弹了个短短的练习曲。 “好听！”胡一亭和张百尺同时赞道。 从早上起，胡延安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打心眼里高兴，这时喊胡一亭去厨房，把昨买的桂花云片糕给楼上楼下的邻居送去。 “每家送两块。” 胡一亭拎着塑料袋跑上六楼，一层一层往下挨户的送糕，红纸包着雪白的云片糕特别甜，胡一亭自己打就爱吃这玩意，果然收到糕点的住户也乐呵呵地道谢。 敲开五楼西户的门，出来的人却让胡一亭不由地一愣。 “冰冰？” 原来开门的人居然是胡一亭在中南海里见过的那个女孩——秦冰凝。(未完待续。) PS：　　感谢新人，我就是个狗不理，江侃，上吊了上吊了，海风050810，等待☆星划过，迷糊流氓，王玄玄策，jasnahand，柏木达野打赏。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吃饭送礼 强烈推荐一家零食店,在淘宝搜“妙蕾”或搜店铺名“妙蕾钱朵朵”，主推手工曲奇饼干，喜欢吃点心的书友们绝对不要错过，超级美味！ 重逢的感觉，是既熟悉又陌生。 ??` 秦冰凝穿一件纯白圆领恤和黑色西运动短裤，看上去好像操场上练田径的女孩，只是脚上穿着凉拖鞋，一副居家休闲打扮。 “你好，我家刚搬来，这是搬家糕。”胡一亭迅回过神来。 秦冰凝笑了笑：“欢迎你，我知道，你家就住我家楼下。” 胡一亭把云片糕递过去：“我也欢迎你来到湖山，这是你亲戚家？” 秦冰凝接过云片糕，随手撕开红纸，急不可耐地扯了一片放进嘴里，薄薄的一片粉糕入口即化，桂花的清香和高比例的糖分令她精神一振。 “我搬来湖山住了，下个学期和你是同学。” 胡一亭更加惊讶了，在湖山遇见这位神秘的女孩，本已让他吃惊，而且还是在家门口和自己做了邻居，没想到她居然还要和自己成为同学。 “你不是北都人？” “我是北都人，可我来湖山借读不行吗？你不欢迎？”秦冰凝吃着云片糕道。 “很高兴和你做同学。”胡一亭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切，一点都不真诚。” 胡一亭一肚子疑问，可又不好唐突开口。 “我下楼去了，还有糕没完呢。” 秦冰凝点点头，扬了扬手里的云片糕：“谢谢你的糕，好吃，哪儿买的？” 胡一亭认得这红纸上的黑色印章：“国荣街，马记清真糕饼。” 秦冰凝茫然的点了点头，显然不知道国荣街在哪。 胡一亭笑了笑：“等你住久了就认识了，湖山很的，和北都不能比。” 罢便转身下楼。 是今搬家，可实际用不了一，只半的功夫，新房就收拾停当了。 中午胡一亭一家人拉着张百尺吃了顿搬家饭，搬家工作就正式算完成了，饭后张百尺回了自己家。胡一亭也惦记着程控机项目，也赶回了公司。 …… 作为省委宣传部下面的笔杆子，绵强的效率高的惊人，从胡一亭把文章传真给他之后。只花了三时间，徽省日报就刊出了一篇名为《在知识的海洋里劈波斩浪》的文章。 胡一亭接到绵强的电话通知后，找了报纸看罢，不得不佩服绵强的文字功底，文章把自己和邱青塑造成了一对渴求知识的模范师生。其中半真半假的艺术加工，让读者不禁感慨，世间自有不世出的才和大智慧的伯乐存在。 重光通讯的新型程控电话交换机的样机已经搭好，已经开始按部就班地紧张测试，眼下一切反馈都显示，这套系统完全能够满足当初的设计要求，一点也不输给华创公司8交换机，并且在各项参数上大大过对手，在并联规模上有着极强的潜力。 伍恒远为的公司领导层在兴奋激动之余，已经开始疯狂的到处联系买家。准备寻找开局的地方。 技术部门和生产部门也在加班加点的测试和生产，准备改进出第二套样机，并打算一口气生产个十台，开始测试并联能力。 眼看公司进入正轨，胡一亭轻松了不少，当就打了电话，联系了湖山教育局文副局长，准备和邱青一起请局领导吃饭。文副局长当初曾经来胡一亭家慰问过，因此胡一亭对他比较熟悉。 四吃了两场大餐，文副局长和胡一亭、邱青的关系也越来越熟。 “你这孩子怎么老请我吃饭。上个礼拜不是已经吃了两回了嘛。你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请我办？”文副局长在电话那头笑着问道。 “瞧您的，没事就能不能请您吃饭了？再头一回是我请您吃的谢师宴，第二回是我爸请的感谢宴。今是邱老师回请的友谊宴，形式和内容都不一样嘛。” “哈哈哈，你子不愧是拿了全国特等奖的才，真会话。上次我和你爸谈的很投机，他们外宣办的工作，我们教育局是一定会支持的。所以你要真有什么事，就痛快的跟我吧，我看看能不能办，能办的话，都是自己人，文叔叔不会不管的。” 听文副局长这口气，胡一亭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 第二次吃饭时他特地叫上父亲作陪，把邱青职称的事情一，父亲也仗义的答应了。毕竟在胡延安看来，自己儿子邱青对她帮助很大，那肯定是不假的，否则怎么解释胡一亭的成绩这样突飞猛进呢？他还有些惭愧，之前居然不知道邱青对儿子有这样的恩惠，因此吃饭时破荒地刻意巴结了一番文副局长，了邱青一堆好话。 而文副局长也很高兴，能够和新晋的外宣办副主任结交上了关系。外宣办相当于市委市政府的喉舌，是受市委常委直接领导的党政核心机构，能和外宣办的领导结交，文局长觉得很有面子。 另外最近因为市委领导班子大换血，原主管教育的副市长耿东东突然高升成为省教育厅副厅长，原教育局局长周培明接替了耿冬冬的位置，被提拔为暂理副市长，只等下次市人大开会确定，此时自己很有希望坐上周培明的局长位置。 因此文副局长和胡延安一拍即合，一个是刻意巴结，一个是受宠若惊，谈的极为投机。 而文副局长对胡一亭愈的另眼相看，如果之前第一顿饭只觉得胡一亭是很通事理的孩子，第二顿饭后，文副局长已经把胡一亭看成是前途不可限量的青年才俊。连带着，文副局长也对邱青熟悉了起来，又从胡一亭介绍的报纸和胡家父子口中听了邱青的为人师表，于是对她极为顺眼。 胡一亭始终没在电话里明自己的用意，只这次是邱青回请，请文副局长一定赏光。 当晚文副局长果然还是来了，这次胡一亭选的是湖山饭店，这是湖山唯一的四星级宾馆，还请了重光通讯的伍恒远作陪。吃完饭后，胡一亭第一次下手送礼，给文副局长送了两瓶茅台和两条中华烟。 文副局长也不是白吃，席间终于问明白了胡一亭的意思，知道邱青正为职称犯愁，当时席间他只会关注此事。 而饭后这礼物一到手，胡一亭又再次提起邱青的事情，文副局长终于明白了胡一亭有求之事，当即只表态了一句话：“邱老师是自己人，胡你告诉你爸爸，这事我放在心上了。” 在宾馆门口目送文副局长和上次送自己去火车站的李秘书乘车离开，胡一亭知道邱青的事情基本上尘埃落定了。 伍恒远今纯粹是来撑场面的，事先胡一亭给他透了底，因此伍恒远席间也是刻意巴结文副局长，而文副局长也对能够结交企业界精英人士感到很高兴。 吃过饭，伍恒远告别了胡一亭和邱青，也乘车离开了。 “胡一亭，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酒和烟的钱，包括酒席钱，我以后会还你的。”邱青站在宾馆门前，松了口气道。 “你那点工资加上白条，还是算了吧。邱老师你对我意义特殊，我乐意帮你。”胡一亭实话实。 “哼，当了大款，口气就是不一样了。”邱青嗤笑道。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 邱青招了辆出租车，告别胡一亭，扬长而去。 胡一亭直到目送邱青的车开走了，自己也打车回了家。 路上，邱青感觉腹间翻腾，一股酒劲涌了上来，几欲呕吐。 她连忙让司机停车，下车扶着行道树一阵干呕，足足难受了大半。 司机见她喝过酒身体不适，提议她去医院吊水，邱青拒绝了，重新上车，一路到家。 -(未完待续。) ps：　　感谢海风581，王玄玄策，jasnahand，草原上的老鼠，柏木达野打赏。 本书q-群：97-159-17，欢迎新老读者加入。 请各位书友访问9&znj;•9&znj;•9&znj;•&znj;•&znj;•&znj;•阅读最新章节,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9&znj;•9&znj;•9&znj;•&znj;•&znj;•&znj;•,纯绿色清爽阅读。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znj;9&znj;9&znj;&znj;&znj;&znj;
sh_read(); 第一百七十三章 怀孕事件 邱青下了出租车，上楼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之时，感觉头一阵阵地发晕，胃里酒意翻腾，几乎要站不稳。 “今我喝得不多呀，半斤多一点怎么会醉？”邱青心里纳闷，开门换鞋后就往沙发上坐下，想要安安神。 丈夫刘金堂这时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见邱青回来就一身酒气地往自己身边坐下，心中火起，皱眉道：“你又去哪鬼混了？” 邱青听这话就来了气：“你有病啊，我不是过今要请教育局文副局长吃饭吗！叫你去你又不去，成窝在家里看电视。” 刘金堂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差点跳起来：“你才有病！我又不认识你们那个狗屁副局长！跟你去干嘛？”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光这一个礼拜，酒已经喝了三茬！顿顿喝的晕晕乎乎，回来就睡觉！我看你简直要变成女酒鬼了！底下有哪个女人像你这样的？放着老公在家不伺候，跑出去和别人应酬！” 邱青越听越觉得胸口憋闷，生气道：“吃饭能不喝酒吗？领导都喝我能不喝？再这不是求人办事吗？” 完她又觉得心里愧疚，服个软，低声道：“你吃了吗？我帮你下点面条？” “我不吃等你？！那还不得饿死？！”刘金堂没好气的嚷嚷道。 邱青闻言不善，一时间心口难受的要死，连忙跑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又是一阵干呕。却和之前在路边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呕出来。 她好容易在厕所里缓过劲来。只见丈夫刘金堂无动于衷地坐在沙发上，还在看连续剧。 刘金堂是家里独子。打养尊处优惯了，被他妈养的四体不勤，婚后一直是邱青照顾他起居。 邱青见自己难受成这样了，丈夫却连一句体己话也没有，心里苦闷极了，只得走去厨房，想给自己泡杯红糖水。 厨房灶台上放着没洗的锅子和碗筷，还剩了半碗蒜泥鸡肠和两个馒头，看来刘金堂晚上自己买了熟∵∟∵∟，食。吃的挺匀乎。 刚走进厨房，邱青就闻见蒜泥鸡肠那刺鼻的生蒜味和浓烈的酱醋味，顿时胃里起了好一阵翻腾，来不及去厕所，扶着水斗就吐了出来。她这次不再是干呕，而是硬生生把晚上吃的喝的全都吐了个精光。 刘金堂闻见厨房里传出的异味，厌恶地捂着鼻子，对邱青嚷道：“把门关起来！臭死了！外面不吐回家来吐，你还真顾家！也没见你给家生个孩子！” 邱青吐得昏黑地。听得这话，眼泪一下子像开了闸，控制不住地哗哗流淌，呜呜咽咽地在厨房哭了好一阵子。 连吐带哭之后。邱青强撑着身子把厨房收拾干净，心里越想越委屈，无名怒火窜得老高。 这时候。丈夫刘金堂还是一句好话没有，在客厅里不住地唠叨：“请客吃饭！请客吃饭！你有几个钱够这些当官的吃的？” “评上职称又能怎么样？一个月不就多拿十几块钱吗！” “我叫你好好学电脑。给你花钱买了那啥计算机数据库操作的书，结果你还是没学会！硬是浪费钱！” “我可跟你。我没钱供你请客，那钱你自己问你爸妈要去！” 邱青被唠叨的又羞又怒，终于止住哭泣，强打精神跑进卧室，胡乱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塞进个布袋，又跑进客厅，跨起刚放下的皮包，走向门口准备回娘家。 “怎么了？怎么了？你两句你就又要回娘家？我还就不吃你这一套！我跟你讲，你要有本事，这次就别回来了！” 邱青不是头一回哭完就回娘家，刘金堂知道她早晚要回来，所以并不劝阻。 砰的一声摔上身后的大门，邱青忍不住再次流下两行清泪，她今晚的眼泪是这样的多呀。 邱青抬手擦了擦脸颊，虚弱地扶着楼梯护栏下了楼，打车回了娘家。 …… 邱青父母家里，父亲邱大成叹口气，对女儿道：“唉，成吵架，你们就不能好好地过日子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 母亲郑华珍泡了杯蜂蜜水递给邱青，坐在她身旁心疼道：“刘金堂这混账子！真舍得欺负我家闺女！青喝的都吐了，他还拿话噎人。” 接着她把话锋一转道：“青你也是，忍一下不就过去了吗？也不能老动不动就回娘家吧？” 邱青脸色惨白，捧着蜂蜜水慢慢抿着。 “他话太气人了，好像什么都是我的错，动不动就提生孩子，好像我生不出孩子就是大的罪过……” 听到这里，郑华珍突然一怔：“青，你什么时候开始吐的？” “……吃过饭以后。” “你喝了多少酒？” “……半斤吧。” 郑华珍眼睛睁大道：“你平时喝一斤也不会醉呀？怎么半斤就吐了？我从来没见你喝吐过，你喝的什么酒？” “……五粮液。” “那是好酒呀！怎么会吐？” “……我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上了出租车以后，车子一晃起来我就觉得浑身难受，可我以前也不晕车呀？” 郑华珍激动地一拍大腿：“不会是有了吧？” 邱大成在一旁，听了这话腾地一下站起来，把手里蒲扇往背后椅子上一扔：“还真像！当年你妈怀上你以后，也是喝酒就吐，去医院一检查，有了！” 邱青傻了眼：“……不会吧？” 郑华珍又激动又高兴，站起身拉着邱青道：“走！妈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邱大成赶紧拦住：“这都几点了，晚上医院都是急诊，哪有好大夫，明！明一早我请假，带我闺女去医院！” 邱青面无表情，心下茫然，像是全然没听见父母的兴奋之语。 “怀孕？刘金堂……” 想到丈夫，邱青心里忍不住就来气：“难道我真要给这个混账东西生孩子吗？……可我不是一直以来都想要个孩子吗？有了孩子，刘金堂对我的态度就会好了吧？……” 第二一大早，邱大成和郑华珍老两口就带着女儿上了市妇幼保健院，经过一番检查，邱青果然是怀孕了，身子已有两个多月。 一想到快抱上外孙了，邱大成、郑华珍老两口兴奋极了，到处打电话通知亲戚朋友，邱青姐姐邱妹妹怀孕了，不顾还上着班，立刻请假直奔医院。 …… 听完昨晚邱青受的气，邱红恨得直咬牙。 “青，我这就去找刘金堂算账！” 邱青来不及拦阻，邱晓红已经跑了没影。 等邱大成、郑华珍带着女儿回到家，紧接着刘金堂的父母，也就是邱青的公公婆婆也赶来了邱家。 二老从电话里听亲家公亲家母自家媳妇怀了孕，当时就乐坏了，跑来邱家后对邱青嘘寒问暖，恨不得她的肚子立刻就大起来。 刘金堂还没下班时，就接到邱红的电话，电话里大姨子把他一通训斥，开始他还对邱红吼了两句“我家的事你少管”，把邱红气的要死，这才告诉他邱青怀孕的事，让他看着办，刘金堂这才变了脸，一个劲地在电话里给大姨子赔不是。 刘金堂中午下班后直奔岳父岳母家，一阵装疯卖傻，自我批评，再加上邱大成和郑华珍还有邱青的公婆从旁劝，邱青这才答应跟刘金堂回家。 -(未完待续。) ps：　　感谢王玄玄策，柏木达野，風雲殤打赏。u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马平川 夜色如墨，火车疾驰，如巨轮般划破广袤平原上的宁静。【【， 胡一亭起身关了包厢里的灯，包厢顿时暗了下来，微微颤抖的车厢中，只有桌下一盏关不掉的壁灯微弱地亮着，以方便乘客夜间穿鞋。 坐在黑暗中，胡一亭望着窗外零星灯火，自嘲地想到“游子归家诉乡愁，之后各自奔前程”。 人不在家时想家，回家后却整日里奔忙，顾不着家，现在要再次离家，刚上路，却重又开始想家了。 叹口气，胡一亭在下铺躺下，很快在火车那摇篮节奏的旋律中睡着了。 胡一亭这番北上，一方面是因为英特尔公司找上门来提出谈判，另一方面眼看着程控交换机项目即将大功告成，自己需要奔赴下一个战场。 相比起飞机，胡一亭更喜欢火车，虽然行程慢点，但对于像自己这样的工作狂来，卧铺包厢更像是一个强迫休息的室，一路乏味地睡到目的地，是恢复体力的好办法。 到了北都，王丽丽亲自驾车，把胡一亭从火车站接回了计算所。 “王姐你终于学会开车了。” 王丽丽既兴奋又紧张：“我前刚考的架照，路上你可别跟我话，我一分神就开不好了。” “好，我保证不打搅你。” 到了计算所，车子停稳，胡一亭见王丽丽出了一身热汗，衬衫背脊处全湿透了。 “好家伙，王姐你开个车比工人开机床还累呢。”胡一亭一边笑。一边下车从后备箱取出行李。 王丽丽如释重负地熄火、拉上手刹，拿出皮包关上车门：“那可不。这一路上我浑身绷的可紧了，脖子都酸死了。脚也快僵掉了。” 两人谈笑着快步走进楼里，胡一亭的宿舍还在，里面东西一点没动，夏老已经让计算所上下把胡一亭默认为内部成员了。 王丽丽给胡一亭打了两瓶开水，胡一亭在宿舍里洗着脸，听王丽丽汇报最近工作。 “游影霸王项目现在已经成了我们重光公司的金娃娃，畅想第二批的0万片已经全部交付，威盛首订的0万片也已钱货两讫，加上惠普和戴尔各订的10万片。我们已经出货80万片！” “这我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好消息？” “还有就是美国康柏电脑和ib公司也向我们分别提出5万片的订单，日本ne下单万片，村田制作所下单5000片，新加坡国阳电脑下单000片，韩国大宇电脑000片，香港通达电子公司下单000片。这些单子总共八万两千片。” 这些情况尽管之前在电话里已经听王丽丽提过，但现在再听王丽丽对着笔记本系统地整理一遍，让胡一亭再次感觉精神振奋。 “很好。这明我们的牌子已经打出去了！”胡一亭擦了把脸道。 “另外国内也有些公司慕名而来，我们在深圳的分公司这段时间向国内十几家电子厂商零零散散的批发了有三千多片。” “客户越多越好，只要给钱，不在乎大。还有呢？” “日本富士通公司派了代表，要和我们谈判，希望能达成技术合作。” “怎么？” “他们希望获得生产权。在日本本土生产和销售游影霸王，每片给我们提成1美元。这是按照生产数量计算，而不是按照销售数量计算。也就是不管卖不卖的出去，只要生产了就给钱，而且他们保证产品只在日本本土销售。” “你怎么回的？” “昨富士通公司的代表刚到，我暂时没回话，等你来了再。” 胡一亭道：“我们目前每片利润大约8美元，给1美元太少了，起码要翻一倍，另外除非他们保证产量，一次投片百万，我看才划算。” 王丽丽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再我也吃不准他们能不能保证产品不外流到国际市场上。我问富士通的代表能不能在合同里加上赔偿金，富士通方面昨跟我，需要请示日本母公司，今我还没接到回复。” 胡一亭道：“日本市场很封闭，外国公司很难进去，他们国内兼容机市场不大，市场主要被富士通、ne这样的国产品牌机和美国品牌机占据着。回头你跟他们，如果同意每片4美元的专利，首次投片100万片，外加违约金00万美元，并且我方一旦发现他们有产品外流，拥有随时取消合同的权利。这样我们才能给他们授权。” “好，我看行！目前我们的产品在国际上属于独一份，处于卖方市场，他们想还价也找不到第二家公司。”王丽丽自信地道。 胡一亭见王丽丽现在越来越有总裁范儿，着实为她高兴：“就算他们现在不答应，等美国品牌机都装上了我们的协处理器进入日本市场，被逼无奈之下，他们最终一定会捏着鼻子答应。” “嗯，现在你回来了，有你拿主意我就放心了。” “你拿主意我也放心。”胡一亭笑道。 “那就好。”王丽丽笑道：“另外根据你的意思，公司这段时间又扩招了7人，科信区这里实在没有办公地点了。海淀上地那边新买的办公楼还在装修，所以我在北邮西边的政法大学招待所租了五百平米的办公地点，年租金60万，水电自理。” “像这些事情，你和公司的主管们一起商量着拿主意，定下来给我汇报一下就行。” “海淀那块地皮的建筑规划设计现在已经出来了，交了五万定金，北都建筑设计院给做的，要是定下来，设计费一共万。” “明请设计院的设计人员来公司，我们开会研究一下，争取尽快定下来，立刻找建筑公司开工。现在那栋楼太了，大片地皮都空着，一定要充分利用起来。” “最后就是英特尔公司的这次合作谈判了，胡一亭，英特尔公司看起来很有诚意。” “怎么了？” “他们给我透了一下报价，是愿意给一亿美元以上，具体数目还可以正式会议时再谈。” “哦。”胡一亭心大款就是大款，这可是英特尔，全球半导体行业的顶级巨人，跺跺脚全世界都要抖三抖的硬茬，给个一亿报价真是不在话下。 “你嫌少？”王丽丽眨着眼问。 “怎么着？你想卖公司？”胡一亭盯着她的眼睛。 ……(未完待续。)u
第一百七十五章 创造世界上最好的企业 王丽丽被胡一亭问的有些犹豫，看看胡一亭，见他目光温柔，像在鼓励自己，于是坦率地道：“昨，我和英特尔公司北都办事处总代表吴桐女士谈了一下午，我觉得她的很有道理。零点看书” “她怎么的？” “吴桐英特尔是真心喜欢我们的创新理念，希望能帮助我们实现梦想，如果我们同意英特尔的收购，英特尔将把重光半导体作为他们在中国的第一个科研中心。而且吴桐还，价钱方面好商量，一亿美元绝不是最终报价，英特尔会提出一个让我们无法拒绝的价钱。” 胡一亭一句话也不，继续用温柔的目光鼓励王丽丽：“你怎么看？” 于是王丽丽继续道：“我觉得吧，我们重光公司除了半导体业务，还有通讯设备制造和软件开发这两块业务，从我目前接触到的信息上看，这两项业务都是很有前景的，胡一亭你很有眼光。” 胡一亭知道王丽丽要但是了。 果不其然，王丽丽斟酌地道：“但是吧，我觉得做公司也好做人也罢，最忌讳贪多嚼不烂，我们如果什么都想做，那我们的精力够不够呢？最后能做好哪一块呢？这都是未知数。如果我们能把发展方向确定在一个或者最多两个方面，重点突破，我觉得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我们奋斗个三十年，把一辈子的青春和热情投入进去，将来不定真能成为胡一亭你的世界五百强公司。” 王丽丽的话匣子打开了，便索性一股脑把自己的想法倒了出来：“我虽然在半导体行业只工作了很短一段时间。但跟着你学到了很多东西。我现在每都去计算所阅览室，看相关的科技杂志。看科技资讯，不懂的地方就问吴市欢江运顺他们。” “我知道的越多。越觉得我们目前的成绩虽然在国内很优秀，但在国际上来还只是一家很的企业，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他们的半导体产业比我们领先的太多了，和他们正面抗衡，我们几乎没有一点优势，将来一旦那些国际上的大公司拿出了新产品新技术，我们公司很可※→※→，能昙花一现，重新变回一家默默无闻的公司。” 王丽丽的语言简单纯朴。不夸张也不卖弄，胡一亭知道这些话，每一句都是她的心里话，她默默地做着胡一亭安排给她的本职工作，并主动在这个变革的信息化社会中不断学习，用知识和资讯充实自己，不断成长。 王丽丽柔声细语地道：“我最近看了几本美国大公司e的自传，像《李-亚科卡传》之类的书，我时常反省我们公司。发现真是像戏文里唱的，也就十来个人七八条枪，如果不是胡一亭你有惊世绝艳的才华，一肩挑起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做出了才的技术和产品，那么我们根本不可能入得了yri、英特尔、威盛这种国际巨型公司的法眼。像吴市欢、江运顺他们这样的科研人员，英特尔公司里比比皆是。” “我觉得。如果我们高价把半导体业务卖给英特尔，吃亏的是英特尔。他们家大业大。我看国际半导体商情上的分析文章，他们去年94年全球销售额达到116亿美元。刨去一些固定资产投资，税前利润率超过百分之二百！他们花一亿多美元买个几乎空壳的半导体公司，估计也没什么心疼，可对我们来，这一亿美元能够帮助我们成为国内通讯设备制造业的大型企业，将来也有可能成为软件业的先进企业。” “总之，胡一亭，只要有你在，我们干什么都行，你才是这家公司的发动机、方向盘……” 胡一亭摆摆手，打断了王丽丽的话，不让她再往下了。 “王姐你考虑的很周全，我看得出，你是在为了企业的发展，默默地奉献自己的精力，专注地为我保驾护航，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反复思考过的，是为我考虑的。” 王丽丽听了胡一亭的这番评价，心里喜悦，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最高褒奖。 胡一亭这时候心想，自己重生之后，难道奋斗目标就是为了钱吗？如果真是这个目标，那自己干脆之前就答应ad的收购算了，几个亿到手，然后去干房地产，二十年的房地产暴利期，足以让自己成为国内数得上号的富豪。或者自己专注地经营互联网业务，凭自己领先的眼光，还怕十年后不能拥有几家纳斯达克上市的企业吗？到时候锦衣玉食，成抱着股份数钱玩，难道不好吗？ 胡一亭叹口气，牢牢注视着王丽丽的双目，开口道：“王姐你知道吗，梦想就是一种让你感到坚持就是幸福的东西。” “现在我的梦想不是钱，因为我已经有足够的钱了。可是钱这东西很奇怪，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就很难让人感觉更加幸福了。中国的生活成本很低，我又是个对生活要求不高的人，这年头有个几百万，在北上广买个几套市中心的房子，将来吃房租就能衣食富足。” 不等胡一亭往下，王丽丽心里已经有了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从你第一句话完我就知道了，你不用再往下了，我尊重你的梦想。” 胡一亭温柔地对她微笑。 默契是一个眼神，看到就明了；默契是一个句子，听到就明白；默契是一个理念，想到就通达。 自己和王丽丽之间已经有了默契。 “王姐，你的梦想是什么？” 王丽丽一愣：“梦想……我还真没什么梦想。一定要有，那我就是希望圆满完成工作，把事情一件件都做好，让身边每件事都按合乎规则和程序。” 胡一亭笑了笑：“王姐你不定有点强迫症，有工作狂的潜质啊，那你喜欢钱吗？” 王丽丽笑道：“我就是看不惯事情乱糟糟的，总想让每件事都井井有条，要钱的话，我当然喜欢啦。” “那你觉得有多少钱才够？” 王丽丽琢磨了一下，略带羞涩地道：“你王姐我还没结婚，总要买个房子，如果在湖山，两室一厅的房子，好一点的大概要十二、三万，我还想给将来的孩子留一套房子，那就是将近三十万，干一辈子退休时，再有个二、三十万的存款，那就知足了。” 胡一亭笑道：“平均工资每年都在涨，二、三十万存款够吗？” 王丽丽开玩笑似的道：“那就存个一百万！” 胡一亭点点头：“王姐你现在工资每月一万五，算你一年存十万，我估计你三年内就能实现万的存款。房子的话，公司今年底会分红，我估计足够你买房了，那以后你的梦想呢？” 王丽丽明白胡一亭这些话的意思了，宁静地沉思了一会儿：“胡一亭，你是劝王姐我把梦想放远一点吗？” 胡一亭点点头：“跟着我，一起实现梦想。” 王丽丽问：“半导体？” 胡一亭摇摇头，了个很空很空的大话：“创造世界上最好的企业。”(未完待续。)u
第一百七十六章 求购专利 王丽丽并没有问胡一亭，究竟要怎么才能创造世界上最好的企业，她只是笑了起来。零点看书 “我可不敢有这么大的梦想，不过你得对，我的梦想太了点。” 王丽丽到这，顿了顿，憧憬地望向宿舍窗外：“也许跟着你，我能看到更多精彩的世界。胡一亭，王姐还是当初那句话，这辈子跟着你干。” 胡一亭鼓励她道：“王姐，我喜欢你在重光公司扮演的角色，你就像一个督察者，耐心地安排每一项工作，确保公司流程合乎规范，工作程序合乎逻辑，就像你以前在日报社从事的排版工作一样，总要想方设法让所有业务在框架内井井有条地进行。你是保守而理性的女人，一个生的监督执行者，我从不指望你有什么创意和创新，但你极其尽职和高度务实的作风却是每个优秀企业都必不可少的，是管理层中执行实际事务最可靠的中坚力量。” 王丽丽咯咯笑了起来：“你太夸奖你王姐了，不过我爱听。你得对，我是有点强迫症，总想让事情按照预先设计的流程，按部就班井井有条。” 胡一亭笑道：“公司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否则像我这样的撒手掌柜，还不得把公司搞的一团糟呀。” 王丽丽笑道：“我了嘛，你是公司的发动机和方向盘，是成功的保障，至于我嘛，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要尽可能帮你把公司运营得平稳顺畅，我就满足了。” 完。王丽丽和胡一亭相视一笑，再次达成了高度默契。 …… 第二。胡一亭正式约谈英特尔北都办事处首席代表兼中国分公司总经理吴桐女士。 吴桐女士早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学习表面物理。85年被学校选送美国麻省理工读博士，三年后进入英特尔工作，去年刚被任命为中国区总裁。 “胡一亭你好！很高兴见到你！你的才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了。”在公司会议室里见到胡一亭之后，吴桐显得很热情。 胡一亭冷冰冰硬生生道：“￡￡，目前重光公司总部正在装修，员工都在外面租的办公楼里办公，所以我们就用贵公司会议室谈判吧。” 吴桐愣了愣，从对方现实而直白的语言逻辑中，直觉地感到胡一亭是个难缠的人。按照之前搜集的重光公司的资料来看。胡一亭无疑是这家公司最大牌的科学家，数学造诣尤其惊人，居然解开了世界数学界的百年难题庞加莱猜想，尽管目前世界数学界还在研究他的论文，但根据吴桐掌握的情报来看，此人很有可能获得每四年颁发一次的国际数学界最高奖项——菲尔茨奖，据国内已经有几位德高望重的数学家联名，向菲尔茨奖评选委员会做了题名，无论如何。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吴桐点点头：“之前我已经把英特尔公司对于重光半导体的收购意向转达给了贵公司的王丽丽总裁，可我听你才是这家公司真正的老板。”到这里，吴桐看了看王丽丽：“王总，我这样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王丽丽道。 吴桐继续道：“胡总。感谢你今大驾光临英特尔中国分公司北都办事处，我感到很荣幸。” “对于我方之前提出的收购意向，你考虑的怎么样？” “我们不同意收购。”胡一亭冷着脸道。 吴桐闻言。愕然坐在那，半才道：“是价格原因？” 胡一亭道：“重光公司是我一手创办的企业。寄托了我的全部梦想，是非卖品。” 吴桐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想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道：“那你今来的目的是？” 胡一亭道：“我希望得到英特尔公司86架构指令集的授权，从而使重光公司得以设计和销售基于86架构指令集的自有品牌处理器。” “什么？”吴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你已经听的很明白了，不需要我再重复。” “这不可能。”吴桐断然拒绝。 “既然你们能授权给司，为什么不能授权给重光公司？我们愿意给钱，或者用技术交换，我指的是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多媒体指令集专利技术。” 吴桐听到最后一句，精神一振。 毕竟美国母公司方面最看重的就是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多媒体指令集专利，为了这些专利，甚至不惜用一亿美金以上来收购这家几乎名不见经传的公司，即使经过调查发现这家公司几乎是个草台班子，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中科院计算所，但美国总公司依然下定决心，要把对方手里的专利买过来，即使到手的公司是个空壳也在所不惜。 而且美国总部对她透的底是，一旦对方开价高于一亿美金，也不要拒绝，而是交给母公司来负责后续谈判。可见总部对这桩交易的重视程度，几乎是势在必得。 吴桐转过头，和身边的技术主管窃窃私语了几句。 胡一亭见他们表情凝重，便道：“我知道英特尔给这些公司的授权都很便宜，有些甚至是免费使用的，难道重光公司价值一个多亿美元的专利还不能换来86指令集的授权吗？” 吴桐和技术主管商量之后道：“我没有得到总公司方面的授权，不可能答应你这方面的要求，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必须向美国方面请示。” 她又道：“不过胡总，我可以告诉你，公司早在91年开始，就已经决定不再向任何公司授权86指令集架构的处理器技术了。这是安迪葛鲁夫总裁上任后制定的基本原则，我不认为会有任何改变。” 吴桐盯着胡一亭的眼睛，继续道：“况且，94年之前有巴黎统筹委员会，94年以后有瓦森纳协定，两个组织都规定了敏感产品与技术的出口限制。 据我所知，86指令集架构处理器技术毫无疑问是受限的，只能在瓦森纳协定内部成员国之间进行授权。 除此之外，这些处理器技术专利授权还受美国对华技术出口管制，按照国会制定的《出口管理法》和美国商务部制定的《出口管理条例》，处理器技术属于关系国家安全的高度机密，并且有可能被用于军事目的，因此美国******、国防部、国家安全委员会三个机构都不大可能同意这项技术授权。 综上所述，我认为胡总你的请求是不切实际的，即使安迪葛鲁夫总裁同意，这项授权也不可能在我所的以上三个机构中获得批准。” 胡一亭暗暗叹息，心果然如此，但他还是没有放弃希望：“可我只要授权，并不需要技术转让，也就是，我只要一个合法的执照罢了。 你要知道，专利在军事上是不受限制的，任何国家都可以抄袭任何外**事技术而不受专利法的约束，只要不用于民用就行，因为按照国际法，国家安全高于一切。” 吴桐摇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依然不可能实现。高端半导体技术专利关系着美国的国家战略利益，无论是技术转让，还是仅仅做出专利授权，都是关乎美国国家战略利益的大事，你觉得美国政府可能同意吗？在这方面，我们英特尔公司同意是没用的。” 胡一亭摇摇头：“你的太绝对了，凡事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毕竟这只是一个授权罢了。要知道早在1979年，中国就仿制成功了英特尔的8080微处理器，也就是，我们早就突破了相关技术的制约了，我们并不需要美国给我们施舍技术，我们提出的是公平的技术交换，而且是大大有利于英特尔公司的交易，我们用实打实的技术，换取一个技术授权，这对贵公司来，难道不是闭着眼睛赚钱吗？” 吴桐虽然觉得胡一亭的想法有些方夜谭，但却无法指出他的逻辑上有什么谬误。 “是啊，对方只是需求一个专利授权，并不是要求转让技术，这难道不是一桩好买卖吗？” “你们真的不指望技术转让？仅仅是需要一个专利授权？胡总我提醒你，靠聪明是无法绕过严密厚实的法律合同的。” 胡一亭把手一摊：“你要我怎么才好呢？我们重光半导体希望设计生产基于86架构的家用电脑处理器，但不希望产品因为侵权而被英特尔告上法庭，这事就是这么简单。” 吴桐微微点头：“好的，我立刻向美国总部汇报你的要求，但作为中国人，我还是要给你泼点凉水，这事十有**成不了。” 胡一亭道：“谢谢，请尽早答复我。” 吴桐无可奈何地一笑：“你真的不考虑收购吗？这可是一亿多美元，换了国内其他公司，只怕是哭着喊着要英特尔收购，英特尔都看不上呢。” 胡一亭笑了：“你们不了解我，更不了解重光半导体，所以我原谅你们的自以为是。” 一个念头从吴桐心里浮了出来：“自大狂……这个疯子……人家才的大脑往往使人疯狂般自大，这话真是一点没错。”(未完待续。) ps：　　感谢双福浪子，王玄玄策，柏木达野，jsyzsq，一招一个，jasnahand，草原上的老鼠，温柔的萝莉，海风050810打赏！u
第一百七十七章 进军VCD 与英特尔的谈判结束后，刚回到计算所，王丽丽就问胡一亭。☆→☆→， “那个什么86指令集的专利授权，真值那么多钱吗？英特尔唯一看重咱们公司的地方，恐怕就是我们重光公司的多媒体指令集专利了，为这他们肯出一亿多美元，我们这等于是要用一亿多美元来换一个专利授权。” 胡一亭道：“所谓86指令集架构的专利授权，并不是一个或者几个专利，它是由一系列上百个专利组成的一个专利系统，是86架构处理器的基础，就像是制定了用水泥盖房子的标准，配套的窗子多大，门多大，上下水管线的尺寸大多，所谓窗子、门、管线，就是电脑程序。 打个比方，如果没有英特尔公司的专利授权，那我们就只能重起炉灶，用其他材料盖房子，比如用钢结构来盖，然后制定一套新的建筑标准。尽管钢结构比水泥的性能更好，但市场上的软件根本不是为了我们的标准而设计的，全都没法拿来就用，必须针对我们的标准进行修改。” 王丽丽立刻明白过来：“也就是，用户拿到我们另起炉灶设计的处理器以后，他以前买的所有软件都不能用了，市面上也没有配套的软件可以运行，那岂不等于花钱买了块砖？ 胡一亭点头道：“不但是软件，连为家用电脑设计的硬件都不能用了。目前市场上的家用计算机硬件，都是为ib的86架构p机设计的，ib的这个p机标准，就是家用电脑的标准！而我们的处理器一旦跳出86架构，重起炉灶设计自己的指令，就没法正常驱动这些硬件。必须重写驱动，甚至请硬件厂商有针对性的重新设计一些可以被我们的处理器直接驱动的产品。” 王丽丽咂了咂舌头：“真是垄断。” 胡一亭无奈地笑了笑：“我也知道希望不大，英特尔前任总裁诺老大死后，新总裁安迪葛鲁夫精明无比，决心再也不对任何公司授权86指令集处理器的专利了。” “那怎么办？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白白谈判了？” 胡一亭叹口气：“凡事总要试一试，成亦可喜。败亦无悔。另外我希望通过这次求购对英特尔表个态，要让他们明白，如果想得到重光公司的多媒体指令集授权，就得拿他们的86指令集授权交换。” “我明白了，那我们今后就把这当作我们面对英特尔公司的原则。” 胡一亭赞许地点了点头：“先吃饭吧，下午研发组讨论新产品。” …… 计算所的六人组昨就已经得知胡一亭回京，昨晚已经和胡一亭开过碰头会，胡一亭也把自己开发的vd解码芯片交给了六人，让他们先结合这段时间恶补的相关知识。认真研究一番自己的设计。 下午开会时，胡一亭刚进实验室便大吃一惊，只见屋里不但有六人，还有夏老和另外七八个计算所的研究员在座。 胡一亭赶紧上前打招呼：“夏老您怎么来了？” “我听你新开发了一款嵌入式解码芯片，算法很新颖，不但能支持pal制式0*40的标准显像管彩电分辨率，还能支持北美和欧洲的ns制式所采用的704*480和704*576分辨率，并且还能实现加速播放。实在太稀罕了，这不。我和大伙都来了，今你给我们好好上一课。” 胡一亭笑道：“不敢不敢，老师笑了，学生待会要有纰漏，还请老师和各位前辈斧正。” 胡一亭完便对前来实验室旁听的众位研究员鞠了个躬，转身快步走到教室前。在黑板旁站定，开始讲解起自己的设计来。 “……我设计的这块解码芯片在性能上基本和uliave-innvain公司的高端解压卡差不多，最大也能支持115*768像素的视频放大，并且放大之后依然能保持稳定的滤波和色彩保真。 但市场上ulib显存的就要卖749美元。折合人民币超过六千元，而且只是针对个人电脑，主要用于对视频处理有着苛刻要求的专业用户，比如电视台、影视公司、广告公司，毕竟与之配套的视频处理软件才是该解压卡的最大卖点。 而我的设计则是专门针对家用vd，并且内置一个精简处理器ar6处理核心，不再需要电脑上pu的辅助，是一款高度集成的嵌入式解码芯片。 接下来胡一亭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自己的设计，其实也就是美国ess公司es10芯片，这款芯片从94年年底立项，用了足足两年才研发完成，终于打破了美国斯高博-ube公司的垄断， “大家知道，目前市场上的vd解码芯片只有-ube公司生产的l-48系列能卖得动，而vd解码芯片和家用电脑的解压卡不同之处在于，它是嵌入式芯片，芯片需要内置一个处理器，自身具备时钟周期顺序的数据处理能力，并且集成光驱数据解码器和peg系统解码器，我今重点讲一讲我这款芯片的核心技术，也就是我们的peg系统解码器的算法和具体实现方式。” “大家知道，我们重光公司最擅长的就是多媒体数据的压缩与解压缩的算法和实现算法的半导体设计，在这款芯片上，我们的算法设计是这样的，首先在接收数据以后，并不直接进行语法分析，而是对数据进行模糊取样，然后对数据流进行分层，从而实现对音频和视频的同步和高速处理……” 胡一亭一起技术便滔滔不绝，完全忘记了时间，而随着他的讲解，很多技术难题开始浮出水面，他也不断地解答六人组和一众旁听研究员提出的问题。 从下午一点半开始的这次技术研讨会，一直开到晚上六点半，胡一亭终于把所有问题基本上梳理了一遍。 看到六人研发组不停地记着笔记，聚精会神地听自己讲解，并且提出大量的问题，胡一亭感到非常满足，看见这六个人不断成长进步，无疑将成为重光公司未来的宝贵财富。 研讨会结束后，夏老和诸位研究员依然意犹未尽，要求胡一亭明再开一次技术研讨会，把今一些设计上的问题更加详细的做个解释。 如果是别的公司提出这样的要求，毫无疑问会遭到拒绝，这些技术对于重光公司来绝对算的上保密技术，但胡一亭觉得，作为一个中国人，能够把技术扩散给这些在国家最高科研机构中搞科研的专家学者是一种荣幸。 “好的，夏老您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我希望所有参加研讨会的专家都能签署保密文件。” 夏老想了想，点头道：“这样也好，毕竟这是你们公司接下来要推向市场的重要产品，在申请专利之前，技术上的确需要保密。”(未完待续。) ps：　　感谢雅合，王玄玄策，草原上的老鼠，柏木达野，双福浪子打赏！感谢雅合兄百元打赏！u
第一百七十八章 去英国 北都的盛夏闷热难当，燕子也好，麻雀也罢，都早早地在清晨觅足了食，白日里躲在屋檐下，或者高树的浓荫里不肯出来。 胡一亭在计算所的讲座一开就是三，头一里来的还是计算所内部的研究员，从第二开始，就已经有中科院微电子所和软研所的研究员和研究生来旁听，到了第三，甚至有数研所的人跑来听讲。 三的讲座下来，计算所上下都打心眼里佩服胡一亭的才华学识，甚至有研究员私下里打听，问重光半导体是不是还招人。 这的技术讲座结束后，胡一亭带着吴市欢、江运顺等人回到实验室。 “这三我把该讲的都讲了一遍，别人听没听懂我不管，你们总该都搞懂了吧？” “没问题。” “嗯，我也没问题。” “我也都搞懂了。” 大家纷纷开口，表示没有疑问。 胡一亭头，看来这几的讲解加上夜间组讨论没白忙活。 “那就开始整理专利吧，等把专利申请递上去，我们就要流片，准备生产了。” 大家闻言都兴奋起来。 胡一亭道：“不过这块芯片里集成了一个ar6处理核心，我们需要拿到英国ar公司的专利使用授权，这家公司目前在中国连个办事处都没有，因此需要专门往英国跑一趟。” 一听去英国，大家都有些动心，可一想到要面对久闻大名却从没打过交道的ar公司进行商业谈判，立刻个个心虚。 彭彬试探着开口道：“上次吴老大去了台湾一趟，要不这次胡一亭你带队，让我也跟着跑一趟英国？” 曹玉暖白了彭彬一眼：“别闹。又不是去玩的，吴老大上次去台湾可没到处旅游。” 彭彬赶紧道：“我也不是去旅游，就是想要出趟国见见世面。” 吴市欢对胡一亭道：“流片投片我还行，可如果是谈判，那我可没经验。我看还是让王姐去吧？7777，■≡” 胡一亭笑道：“你们就想不想去吧，想去的举手。” 彭彬第一个举手。大家看胡一亭的表情，预感到有好事，于是也纷纷举起手来。 胡一亭笑道：“我看都去吧，就当是旅游，这段时间大家放弃暑假，在北都关起门啃资料都啃累了，正好放松一下。” 曹玉暖跳起来兴奋道：“真的！？” 彭彬连忙道：“废话，胡总话驷马难追。” 江运顺傻笑道：“我还从没出过国呢。” 吴市欢惊讶地对胡一亭道：“真的全都去？那得花多少钱？” 胡一亭道：“公司的协处理器卖的很好，账面上富裕。不用担心钱。” 李秀明道：“那签证的事？” 胡一亭道：“交给王姐办吧，咱们这几加个班，把专利资料赶出来，估计英国那边就能联系的差不多了，商务签证也该下来了，那时候咱们就出发。” 黄海石问：“去多久？” 胡一亭道：“咱们无非就是去拿个授权，ar就是专门卖授权的，去了就能到手。我估计有三四也就够了，多一个星期。等到了英国。我给大家找个导游，你们去好好玩玩。” 曹玉暖问：“胡一亭你呢？那个……你不玩吗？” 胡一亭刚想自己以前去过一趟英国旅游，意识过来后赶紧改口：“看情况吧，王姐太忙了，这次不带她，我估计到了英国我会事情多一。” 吴市欢羡慕地看着胡一亭。愈发觉得面前这个16岁的少年成熟的像个中年人。他很想自己去英国以后不旅游，陪着胡一亭公干，可却舍不得放弃这个旅游的机会，开不了口。 胡一亭道：“另外这块芯片需要起个名字，不过既然是嵌入式的。也就不用考虑顺口不顺口了，我建议就叫p1j1，代表重光，p1代表peg1格式，j代表解码，1是产品序号。” 李秀明道：“要不要加上制程代号，08微米就叫800，然后加上封装工艺区别代码和代工厂代码。” 胡一亭笑道：“暂时不用搞这么麻烦，以后有了新版再吧。” 于是接下来几，胡一亭带着年轻的研发团队日夜奋战，把这块vd解码芯片设计的相关专利进行了整理申报。 为了申请护照，胡一亭和曹玉暖两个未成年人去派出所办理了临时身份证，可派出所非要户籍所在地出证明。 无奈之下，王丽丽联系了总理办公室。 虽然虞丽萍去了湖山赴任，但王丽丽一直保留着总理办公室的这条关系，还请过后续负责接待的新秘书谭政吃过一次饭，因此一个电话打过去之后，很快得到回复。 总理办公室作为副部级编制，除了主任副主任之外，下面还有一群秘书各管一摊。 谭政接替虞丽萍之后，虞丽萍向他交代工作时就曾经关照过他，重光公司是总理关注的明星企业，因此谭政办事效率极高，当就和北都市公安局进行了协调，把胡一亭的临时身份证办了下来。 胡一亭等人在完成了专利整理申报工作之后，居然已经全部拿到了护照。 比较麻烦的是英国大使馆的签证，因为出国的七人年龄都不大，签证官开始根本不信他们要办商务签证。 最后直到ar方面发来传真，回复了重光公司，确认了商务事由，重光公司又用自己在中国银行的外汇户头进行了经济担保，这才把团体签证顺利办下来。 北都国际机场候机大厅里，王丽丽笑着对七人道：“你们可都得回来呀，谁要是弃保逃跑，黑在英国，那我们重光公司的脸可就丢尽了，为了你们这次组团出国旅游，公司可是抵押了50万美元的经济担保呢！” 曹玉暖哈哈笑着：“我才不想呆在英国呢，我这么大能干啥呀，洗盘子吗？哈哈哈。” 吴市欢笑道：“王姐你放心，我和江运顺保证帮你监督，把他们一个不落的都带回来。” 众人在欢笑声中告别王丽丽，兴奋地登上了国航经法兰克福飞往伦敦的波音747国际航班。(未完待续。) ps：　　这两疲态尽显，堂皇会尽快整理好心态。多多拜谢大家支持！ 第一百七十八章 索伦宾馆 这年头去欧洲的中国人不多，很多航班还不是直达，胡一亭等一共七人上了飞机之后，从开始的兴奋和紧张，逐渐感觉到无聊。 波音747的客舱非常宽敞，经济舱一排九个座位，两条过道，午餐和晚餐有既有西餐牛排，也有中餐盒饭，点心和水果也很丰富。 胡一亭上了飞机后就换了拖鞋，向空姐要了条薄毯盖着肚子闭目养神。 用了十一个时航班才飞抵中间站法兰克福机场，这时所有乘客都要下机，去伦敦的则要在机场候机室再等两个时，才能重新登机。 在空姐的带领下重新登机之后，大家都已尽显疲惫之态。 曹玉暖早就和胡一亭交换了靠窗的座位，百无聊赖的一直盯着窗外漆黑的云层发呆。 吴市欢隔着走道对胡一亭道：“这坐飞机可真够受的，还不能打牌。” 胡一亭抱着本杂志打着呵欠：“嗯，离开德国就快了，到伦敦只要一个多时，差不多是夜里十一点半，咱们可没人接机，只能直接叫出租车去剑桥镇。” 前排坐着的江运顺扭过头，兴奋道：“这次真出国真值了，坐了飞机，还到了德国。” 吴市欢道：“在机场傻坐了两时，这也算到了德国？” 江运顺白他一眼：“废话，要不然我怎么叫你给我拍照留念呢。” 吴市欢笑道：“你背景里是候机室的厕所。” “废话，就厕所旁边有德文，不然将来人家看照片怎么知道那是德国！” 胡一亭无语，想了下赶紧叮嘱道：“回头到了伦敦，出了机场一定别走散，叫两辆车出租车一起跑，万一有个先后，记住地址，剑桥镇索伦宾馆，就在剑桥大学东南。希尔大道。” “放心吧，我都记在纸条上了，回头你带一辆车，我带一辆车。”吴市欢信心满满道。 曹玉暖把视线从窗外转回来：“我要和胡一亭坐一辆车。” “好。”胡一亭答应道。 见胡一亭答应的干脆。曹玉暖高兴起来：“胡一亭，明我想去参观剑桥大学！” “去呗，你们六个组团，找个导游，剑桥镇有不少导游专门带人参观的。你们拿好发票，回头公司给报销。” “我想去国王学院，听徐志摩就是那里毕业的。”曹玉暖完拉着胡一亭短袖，低声道：“一起去吧？等你谈完公事我们一起去。” 胡一亭为难道：“你们玩你们的，别等我，公司给你们一人一千镑，应该够用。” 吴市欢笑的合不拢嘴：“还是咱们胡总大气，每人一千镑零花钱！我想好了，这趟得买点原版书回去，我听剑桥附近有图书街。好多书店呢！” 江运顺也道：“难得出来一趟是得多买点书，不然这机票一趟八千，来回一万六，真太贵了！” 隔着吴市欢，黄海石探出头来：“胡总这次出血了，你放心，等回了国，咱们一定好好努力，把DVD解码芯片研发出来，我这两感觉自己摸着窍门了。” 胡一亭笑道：“是吗？那太好了。现在日本人也已经在开发PEG格式解码芯片了，咱们不能输。” 黄海石道：“跟着你胡一亭，我信心十足！” 胡一亭颇为自豪地笑着点头。 眼看着飞机快要抵达伦敦，胡一亭吩咐大家赶紧多喝点水。于是大家招呼空姐，用咖啡把肚子填的半饱。 夜色中的伦敦灯火阑珊，飞机在希思罗机场跑道上的指示灯引导下安全降落，下飞机后七人领了行李，拖着各自的行李箱排成一列，走出了机场。一股异国他乡的夜风铺面袭来，大家顿感浑身凉飕飕的。 机场外的夜班出租车不少，一听眼前这批看上去像留学生样子的人是去一百多公里外的剑桥镇，司机寻思着是个大生意，基本上跑个来回今晚也就过去了，便立刻招呼他们上车，于是两辆出租一前一后驶出机场。 上了出租车后，曹玉暖开始哈欠连，整个人靠在胡一亭的身上，强打着精神望着窗外伦敦的夜间街景。 出了伦敦市区后，车窗外黑乎乎的，曹玉暖立刻趴下睡着，把脑袋枕在了胡一亭大腿上。 副驾驶座位上的彭彬却精神抖擞，一路上用生硬的英语和司机南海北地瞎聊。 彭彬的中国英语和司机的伦敦腔在车里交流的火热，司机听他们是来旅游的，很惊奇地没见过中国人来伦敦旅游，日本人香港人倒是见过很多。 于是彭彬开始阐述香港人就是中国人的观点，结果司机却认为香港人属于英国人，彭彬一气之下便和司机争论起来，尽管英语口语差的离谱，但以他背下半本牛津词典的单词量，辩论起来词汇量还是很丰富的，一些生僻而罕见的单词从他口中蹦出来，语法也从口语化转向了冗长绕口的书面论文格式，这等文采和逻辑让司机也不禁佩服，在英国人看来，掌握生僻单词的外国人毫无疑问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近三个时的颠簸之后，出租车终于开到了剑桥镇，找到了希尔大道上的索伦宾馆。 大概是一路无话，吴市欢江运顺四人搭乘的出租反而先到了，等着胡一亭曹玉暖彭彬三人在宾馆门前和他们汇合。 和司机热情地告别之后，彭彬吃惊对胡一亭吐舌头：“105镑！我的妈呀！这出租车简直是抢劫！按照汇率，这得是一千二百多人民币！” 胡一亭也苦着脸道：“这就是欧洲，物价简直坑爹。” 吴市欢指着索伦宾馆上面的招牌：“就是这里了。” 胡一亭见宾馆毫不起眼，仅是一栋四层楼高的临街建筑，叹道：“管他什么破地方，赶紧进去睡觉吧。” 于是七人走进宾馆那不大的大堂，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宾馆大堂里黑漆漆一片，胡一亭站在前台，叮叮当当敲了半台铃，这才从后面值班室里走出一个睡眼惺忪地英国大妈。 “我们提前预约过的，AR公司的哈罗德先生向我们推荐了贵宾馆。” “你可以叫我露西。护照。”露西大妈言简意赅。 七人掏出护照交上去，露西大妈记录下姓名之后把护照交还给大家。 “跟我来，四楼。”露西大妈手里抓了一大把钥匙走出前台。 大妈找到开关打开大堂里的大灯，带着七人上了电梯，这电梯看上去像工地里的升降机，拉门好像栅栏式的防盗门，吴市欢江运顺等六人惊奇不已，感觉英国真是高大上和乡村气的混合体。 彭彬在电梯里用中文嘟哝道：“才四层楼，还硬要装电梯，看着跟个升降机似的，也太丑了。” 因为电梯容量实在太，大家又带着行李，因此分了两拨才上来。 露西大妈用钥匙打开一个个房间，又把钥匙交给各人。 “现在是夏，卫生间晚上七点到十二点供应热水，早上十点有服务员更换床单，餐厅早七点半提供一顿免费早餐。” “喝水呢？”江运顺问。 大妈爱理不理地走向电梯：“现在是深夜，请你们安静。水在管道里，电水壶需要另外租，但不是现在。” 江运顺看着露西大妈站在敞开式的升降机里渐渐沉入楼板，转头对胡一亭苦笑道：“这英国的宾馆还真有意思，感觉……感觉跟学校宿舍似的，就是多了个升降机。” 大家都笑了起来。 客房是两人一间的标准房，因为只有曹玉暖一个女孩，所以她单独一间。 飞了一之后大家都累如狗，进屋躺下就呼呼大睡起来。(未完待续。) PS：　　感谢草原上的老鼠，柏木达野，王玄玄策，jasnahand，海风050810，柏木达野，ZAKKKK，暗风夜语，觉醒1，哔哩哔哩嘣打赏！！！ 谢谢大家支持堂皇！
第一百七十九章 ARM！重光前来拜访！ 英国夏太阳出的早，早晨八点半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惦记着商业谈判，胡一亭只睡了四个时就起床了，因为睡眠不足，穿着短袖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同一间房的吴市欢还在打呼，胡一亭轻手轻脚穿上衣服，下楼到前台领了早餐券，在宾馆一楼的餐厅里吃了个三明治，喝了满满两杯咖啡。 服务员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位中国护照的少年，给他添了咖啡之后就坐在他旁边，问他中国是什么样子的。 胡一亭喝着咖啡，与这个金发女孩随意攀谈了两句，得知她叫玛丽，是剑桥中学的学生，暑假里在索伦宾馆当服务员打工，希望攒够钱，今年寒假能和同学一起去海外旅游。 胡一亭本想热情地一句，你可以来中国，我给你当导游，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自己现在忙成狗，哪有时间接待这些孩子。 “英国挺凉快的嘛，我起床到现在都没觉得热，北都现在都7度高温了。”胡一亭换了个话题。 这时候餐厅里除了胡一亭没旁人，玛丽搂着托盘，静静地坐在胡一亭旁边偷懒：“英国八月的气温最高才1、度，晚上一般10度左右，如果你回来的晚，最好披一件外套出门。” “谢谢你提醒我，怪不得昨晚我甚至感觉有点冷。” 玛丽笑了笑：“北都是我很想去的城市，非常古老，让我感觉很神秘，像一座东方的庙宇。” 见玛丽这样憧憬中国，胡一亭忍不住还是露出了中国人热情友好的好客性，叹口气道：“那你来吧，我可以给你提供住的地方。” 玛丽喜形于色地咧嘴笑道：“真的吗？谢谢！我保证不会打搅你太久，我和同学都是背包客旅游族，只要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个客厅就行，我们白会一直在城市里领略当地风俗。” 胡一亭点点头：“我现在有事要办。你知道AR公司在哪吗？去哪儿要花多少时间？” 玛丽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指着餐厅窗外道：“出门顺着这条街向东走三百米，你就能看见AR公司。他们那儿门口有个牌子，你不会错过的。” 胡一亭不禁哑然，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介绍我们住到这里，原来这么近。” 告别玛丽，胡一亭回房披上件夹克衫。从行李中取出放着公司文件和传真公函的皮包，一路下楼走出酒店，沿街缓步向东行去。 夏是英国最美的季节，剑桥镇上绿意盎然，一栋栋两层楼高的别墅错落有致地躲藏在路边树荫中，家家门前的草坪修整平齐，花圃里各种不知名的花盛开着，空气中弥漫着花粉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打喷嚏。 走在这样的环境里，胡一亭心情舒畅。步伐轻松，一路走马观花的东张西望，三百米的路足足花了五分钟才走到。 AR公司看上去规模不大，一共只有三栋五层楼高的建筑，呈半包围地凹字形，中间裹着一块巨大的草坪，公司没有门卫，胡一亭进了大门，踏着草坪径直往最大的楼里闯。 经过前台的通报，胡一亭终于见到了AR公司市场部经理哈罗德。 “欢迎你来英国。”哈罗德惊讶地望着胡一亭。心想“此人难道是生的娃娃脸？或者中国人看起来都比较年轻？” 胡一亭在哈罗德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我也很高兴来剑桥镇，我觉得这里是英国最美的城市。” “你的一点没错。”哈罗德毫不谦虚。 “哈罗德先生，关于我们重光公司，你了解多少？” “贵公司E王丽丽给我们发来了传真。我们经过了解，知道你们就是那款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开发公司，那是一款很棒的协处理器，听你们已经和yri达成了合作协议？”哈罗德兴致勃勃地问道。 “是的，我们希望能够帮助yri提高市场份额。”胡一亭含糊道。 哈罗德点点头，有些不以为意。在他看来一个中国的I公司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昙花一现的技术只是暂时吃香，早晚要被市场层出不穷的后继产品淹没。 “胡，你来之前有没有看过AR详细的专利资料？” “是的，我看过了。” “你确定要的是AR6处理器的专利授权？这款处理器用的是AR-V核心，你们是打算生产AR6处理器，还是准备把AR-V核心集成到你们的设计里面？” “有个AR-V核授权就够了，用不着整个AR6处理器的结构授权。” “好的，一旦签署合约，我们会把开发AR-V核心的开发资料和指令集代码全部交给你们。 之前传真给你们的资料上，关于专利使用费写的很清楚，根据市场规模，我们要收取相当于产品市场售价1%到%的专利费，具体数字取决于你们产品的销量，先按%收取，如果总专利费超过10万美元，接下来就按19%收取，以此类推，你们每上交十万美元专利费，就能享受下一档的专利费率，总专利费超过100万美元，就能永久按照1%的费率使用V核心。” “我们打算生产一款VD解码芯片，用ar-V核心作为解码运算的处理器部分。” “很棒的生意，如果你们的产品能够尽早问世，我相信会有很大的市场潜力，据我所知，美国-UBE的解码芯片卖得很火。” 胡一亭与哈罗德攀谈起来，很快哈罗德就被胡一亭所表现出的深厚知识所折服，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胡，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吗？你多大了？” “我今年16。” “……你开玩笑？” “难道我看上去像18？” “上帝啊，你的确看上去像16，但一个16岁的男孩怎么可能懂这么多？你是几岁上大学的？” 胡一亭懒得听他大惊怪：“我在中国科学院。” 哈罗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个才，胡，你很了不起，通过和你的交谈，我觉得你即使来AR公司也能立刻适应这里的工作环境。” “可我还没成年，你们难道可以雇佣童工？” 哈罗德张着嘴，口唇抽搐了一下：“哦……这我没考虑到……好吧，也许你将来可以考虑来英国，请和我保持联系，我保证这里的待遇要比中国高得多。” 胡一亭笑道：“谢谢你的赞赏，我很荣幸，不过我来之前，公司还希望我就AR公司的指令集进行磋商，希望可以得到贵公司的完整授权。”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我们重光公司希望得到基于AR指令集的开发授权，使得重光公司被允许自行开发使用AR指令集的处理核心，并拥有在AR现有核心设计中增删修改指令的权限。” “这不可能！”哈罗德一口拒绝了胡一亭的痴心妄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ARM——凤凰涅槃 遭到哈罗德干脆地拒绝，胡一亭目光惊疑地投向这位中年身材发福的棕发男子，心“ar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嘴硬了？” 关于ar，胡一亭记得很清楚，这是一家由表面物理学家赫尔曼海泽和微电子工程师克里斯库里共同创办于1978年的计算机处理器公司，当年名叫剑桥处理器联合公司，次年改名arn计算机公司。∽↗∽↗， 在那个处理器满飞的时代，即便是英特尔也才刚刚拿出86系列的开山之作8086处理器，刚刚诞生的zilg公司也能凭借z80处理器虐的老东家英特尔的8080和8085处理器满地爬。总之市场刚刚诞生，技术壁垒还未形成，到处都是机会。 arn公司在摩托罗拉的650处理器基础上进行了改进，研发出了属于自己的bb-ir系列处理器，成功地在地方保护主义政策的支持下占领了英国本土的教育市场。在那个家用电脑还不普及的年代，教育市场采购甚至超过商用采购，是计算机消费的最大头。arn能成功吃下全英国的教育计算机市场，自然是赚的满嘴流油。以至于英国人自豪地称其为英国的苹果电脑。 可惜的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处理器市场的噩梦级杀手英特尔正在疯狂地成长，用他蓝色的技术魔爪，冷酷地把处理器市场上的对手们一个挨一个地依次掐死。 在诺伊斯老大和摩尔定律之父摩尔两人的带领下，英特尔一款接一款的推出处理器。集成晶体管数量不断翻番，86指令集不断扩充和完善。等到86处理器诞生时，市场已经哀鸿遍野。没有得到英特尔技术授权的公司基本上已经丧失了继续玩下去的勇气，纷纷计划退出家用计算机处理器行业，转向工业控制处理器和服务器处理器领域进行发展。 业界的公司此时只有三条路，一是逃离家用计算机处理器领域，二是等死，三是臣服于英特尔的淫威。 arn不想死亡，于是向英特尔提出，希望得到86处理器的技术授权，请英特尔先把86处理器的开发样片发过来。 英特尔毫不犹豫地拒绝了arn的请求。这年头能拿到86处理器授权的公司，要么是ib掐着英特尔脖子逼着他给的，要么是英特尔自己养大的控股宠物，要么是英特尔对其有技术交换需求的半导体大厂，要么是类似日本这样封闭式市场内的垄断级企业如ne之流。 arn不想死，被英特尔无情地鄙视和无视之后，英国人硬着头皮做出了最后的尝试，回避了英特尔擅长的is复杂指令集处理器领域，转而在ris精简指令集处理器领域里。研发出了一款精简指令集处理器ar1。 ar-1在英特尔那光辉灿烂的86处理器面前寒酸的像个英国乡下丫头，感慨着和英特尔生在同一时代是个悲剧，得不到订单的arn公司甚至无法把ar1量产。 痛定思痛之后，arn给自己定下了求生之道。那就是从今往后，专门做英特尔不屑作的事情。 arn决定把l-s（低成本），lane（高性能）这三样作为公司未来的研发方向。 其实聪明人都看的很明白。一旦把低成本和低能耗这前两样当成了目标，第三样高性能基本上也就是嘴上罢了。无非是鼓吹所谓“在晶体管数量相同的基础上，性能强于对方”。 可集成电路技术比的就是谁能在同样大的芯片上集成更多的晶体管。所以这种轻量级的高性能在当时被认为是毫无价值的技术方向。 所有人都认为市场的未来在于重量级的产品。那就是昂贵的生产成本、高主频高能耗、使用更先进的制程技术来尽可能多的集成晶体管以提高性能。 arn的业绩持续低迷，尽管在ar1之后开发出了ar和ar处理器，可市场根本不买账，除了英国本土的教育计算机市场还在政府保护之下对其进行采购，商用市场上被英特尔打得一败涂地。 这时候有一家公司站了出来，友善地对arn伸出了援手，这就是苹果电脑。 作为ib的p机死对头，苹果一直坚持设计生产自己的电脑，从硬件到操作系统都独立设计，试图抗衡英特尔加微软的ib-86架构p机霸权。 因此，对于同病相怜的arn，苹果公司感到很亲切，甚至联手arn研发ar处理器。 可是ar处理器面对的产品是英特尔的486处理器，这玩意比ar1曾经面对的86处理器强悍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ar败的一塌糊涂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ar对决486之前，1985年，意大利的奥利维地公司傻乎乎看好arn公司，神经兮兮地用100万英镑买下了%的股份。 奥利维地公司是生产打字机起家，之后开始生产电子打字机、打印机，对于嵌入式pu一直有着需求，通过生产办公外设产品，奥利维地公司一路走的很顺利，这时他们希望，通过收购arn进军计算机生产领域，哪里知道不久之后会被486处理器虐成狗，ar的性能是如此糟糕（功耗只有不到，性能可想而知）以至于奥利维地公司自家生产的计算机都不用它，而是采用zilg公司的z8000处理器 到了199年，苹果的史蒂夫乔布斯同学决心启动牛顿计划，生产一款掌上电脑pda，名叫nen牛顿。 既然是巴掌大的黑白液晶pda，那就需要一个功耗极低的处理器才不至于成为电池杀手。于是苹果找到了老朋友arn，结果两家一拍即合，苹果拿出百万美元买下了此时已经举步维艰的arn公司4%的股份，其中5%是之前的冤大头奥利维地公司拿出的，按照奥利维地当初入股时100万英镑换取49%股份的价格来算，这些股份大约相当于用了850万英镑买来，却只能亏损丢给了接盘侠苹果公司，等于是缩水成了当初买入价的五分之一。 arn得到苹果的注资，鼓足勇气研发出了ar6处理器，提供给苹果公司用于生产牛顿pda。 后果是惨烈的，牛顿pda成了苹果公司历史上的失败产品之一，尽管产品创意很好，可能用在牛顿pda上的软件少的可怜，所以市场根本不买账。到了98年，苹果痛定思痛，决定不再死扛，砍掉了牛顿pda项目，从此停产。 由于苹果牛顿pda销量惨不忍睹，arn改名为ar，继续苦苦支撑，一直撑到90年代末1世纪初，赶上智能手机开始疯狂崛起，低功耗的ar处理器终于进入了春。 1998年，ar上市，苹果陆续抛出所有股份，只赚了40万美元，到了010年，苹果哭着喊着希望用80亿美元收购ar公司，被无情拒绝，这时的ar已经成为智能手机和移动处理器领域的霸主，并且开始进军高性能服务器处理器。ar加安卓的生态圈已经严重威胁到了英特尔和微软的p生态圈。从长远看，造反大势已成定局。 胡一亭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此刻穷的像鬼一样的ar会拒绝向重光公司授权其核心架构的完整权限专利。 胡一亭艰难地开口道：“为什么？难道因为我们是一家中国公司？”(未完待续。) ps：　　感谢草原上的老鼠，海风050810，柏木达野，王玄玄策，jasnahand打赏！u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个不愿打一个非要挨 哈罗德看胡一亭的表情非常认真，有些惊讶地问道： “你们真的要买？ 你们买得起吗？” 胡一亭一听这话，心从嗓子眼落回了肚子里，暗暗抱怨：“特么你丫开饭店居然还怕顾客没钱付账！” 哈罗德接着道：“完整授权的价格很贵，我认为你们作为一家来自中国的新成立的型I公司不可能付得起这笔钱。 不是我看你们，胡，到目前为止，花钱购买AR完整授权的公司只有GE普莱斯半导体、德州仪器、三星半导体这三家，价格非常昂贵！” 胡一亭哑然，立刻醒悟到此AR非彼AR，后世那个拥有1000多家授权企业，0个技术授权合作伙伴的AR还未诞生。 而且即使在后世，AR多达0家技术授权合作伙伴中，也只有区区15家拥有完整权限授权，可以被允许在AR的技术专利基础上，对指令集和架构进行改动增删，形成自己的产品系列，如高通之流就是典型代表，后来华创也加入进来，从海思开始拥有了自主开发系列产品的权限。 胡一亭明白，AR的生存之道是一条开放包容的共赢之道。因为在计算机处理器行业，谁都无法独立抗衡英特尔，AR只有走这条路才能生存。 话在传统P领域，半导体厂商一般有两种路子可选。 首先是Inel那样的，从头到尾自己大包大揽，架构和芯片的设计、生产一律不依靠任何人。其实，Inel早期也对外提供过有年限的86指令集授权，但很快就收了回来，只留有几家美国本土的钉子户，横竖奈何不得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但英特尔这样做是需要极其雄厚、全方位的实力做保障的，得有钱、有人、有技术，特别是在半导体技术日益复杂的将来，能这么霸道垄断的公司屈指可数。 好处当然也是很明显的。不但能完全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脉，利润也是极其可观，Inel几乎任何产品都可以享受非常高的利润，想卖多少钱就可以卖多少钱。新款处理器产品上市时，毛利率全部是90%起步！ 但在移动领域内，这种黑心垄断模式就行不通了，因为处理器在P系统中的成本占比非常高，但是智能手机、平板机里往往不到10％。甚至不足5％，你再费劲也挣不到多少利润。这同样是Inel在移动领域推广困难的关键原因之一。 英特尔的暴利模式在移动领域根本吃不开，降价抢市场的话，又会打击采用同样技术的自家P机处理器的价格，到时候人们就会问，为什么使用一样的技术，你在手机上卖的芯片比电脑上的便宜这么多！况且英特尔的处理器在极低的功耗下性能比AR要差得多。更何况几乎所有半导体厂商都讨厌英特尔，大家都明白，如果AR死了，英特尔绝对会撕破脸露出那副一贯的贪婪无耻。最后把大家都逼得没活路，所以几乎没厂家会在性能接近的情况下选择英特尔的产品。 对于半导体厂商而言，英特尔是另类，另外一种路子才是主流，也就是无工厂模式(Fabless)。 NVIDIA就是这样，AD实在耗不过Inel就也变成了这样，重光公司目前也是如此。 这类企业只是自己设计芯片，制造则交给代工厂，比如台积电、联电、GlbalFundries、三星电子。 好处很明显，企业负担很轻。自己只管设计就行，不用耗费巨资去兴建晶圆厂、开发新工艺，但坏处同样很突出：你设计出来了，能否造出来、即便造出来。是个什么样子你却无法做主，得看代工伙伴的能耐。 这方面的教训当然很多：台积电40/8n（纳米）两代工艺最初都很不成熟，产能也是迟迟上不来，让整个行业为之拖累；GlbalFundriesn工艺没有达到AD的预期水平，第一代F/APU处理器的频率和电压就跟设计得差很多，8n工艺吹了好久。拖得花儿也谢了才刚刚上路，结果迫使AD一度放弃了整整一代的低功耗APU，不得不重新设计再去找台积电，结果市场被英特尔抢得一塌糊涂，AD差点就亏出心脏病来。 和以上两种路子不同，AR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首先它不制造、不销售任何芯片，只是自己设计IP，包括指令集架构、微处理器、图形核心、互连架构，然后谁喜欢就把授权卖给谁。客户拿着AR的IP（知识产权核心模块）可以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马行空地开发自己的芯片产品，然后自行制造或者找代工厂代工生产。 胡一亭没想到现在的AR居然这么落魄，购买他们完整权限授权的客户居然只有三家。 “难道苹果公司也没有你们的完整授权？” 哈罗德面对眼前的中国少年毫无机心和防备，坦诚地道：“苹果有，DE也有，奥利维地也有，但都是公司免费授权给他们的，苹果和奥利维地是AR的股东，DE许诺帮助AR改进技术，并免费分享基于AR原始设计的技术改进。” 胡一亭咽了口唾沫：“你们要多少钱才能卖完整授权？” 哈罗德道：“我们公司的经营非常简单，就是以三种不同的模式对外提供授权。 首先是处理器授权，我们AR设计好一颗PU，然后授权卖给伙伴。你买下它们后，只能照着图纸实现，能发挥的地方不多，但是如何实现你就随便了，比如配置哪些模块？放几个核心？多少缓存？多高频率？什么工艺？谁来代工等等。 我们AR也会给你提供指导辅助，但如何将方案变成芯片、设定在什么参数规格，就看你的选择和技术水平了。 如果你想做AR处理器，但无奈实力有限，那怎么办呢？我们公司还很贴心地为客户准备了一系列的优化处理器设计方案。你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挑选合适的直接拿过去用。 这样你可以快速搞出产品，代价也很低，当然能自由发挥的空间就了。处理器类型、代工厂、工艺都是规定好的。” 见哈罗德耐心细致地讲解，胡一亭感激地道：“谢谢，我知道了。” 哈罗德今没有其他客户要见，也是闲的无聊，继续道：“其次。我们有架构和指令集授权。 如果你实力雄厚，可以购买AR的架构/指令集，像AR-V，AR-V还有正在开发完善中的AR-V4，然后你自己研究设计芯片。 这些你自行设计的处理器和AR设计的处理器是指令集兼容的，但并没有直接可比性，因为使用的是相同的指令集和架构，属于同级产品。 这种授权我们一般不建议技术实力弱的公司采用，目前为止，也只有苹果、德州仪器、DE这样少数技术实力雄厚的公司能够自行开发。 如果你在设计中对指令集和架构进行修改。这种完整权限的授权价格就更高了，当然，对你们公司的技术要求也更高。” 哈罗德完，看着胡一亭笑了起来。 胡一亭也笑了：“多少钱？你的第二种授权，我的是完整权限。” 哈罗德无奈地摇摇头，他根本不相信一家中国公司有这样的开发实力，也不相信对方有资金敢往里面砸，要知道芯片开发是个无底洞，后续的测试、流片等每一道环节都是烧钱的事情。 哈罗德对胡一亭还是挺有好感的，这个少年英语流利。谈吐大方，技术扎实，温和文雅，让他有种面对顺眼后辈想给予提携的愿望。 “目前最新的AR-V版本指令集和架构。我们提供给三星电子的完整开发权限授权价格是0万美元，产品设计出来之后追加0万美元后期授权费，如果设计失败就不收后期授权费。每颗芯片版税1%，以售价为基准收取，如果完全是企业内部消化，则按市场同级AR芯片平均价格收费。总线和接口的技术专利免费赠送。开发软件和专用工具全套打包是15万美元。另外我们提供技术支援。但每次派出工程师的价格都要另议，但一般是每八千英镑技术服务费，外加每六千英镑的劳务补助。” 哈罗德一口气把价格报了出来，笑道：“胡，你把我的这些话汇报给你们公司E王女士，她一定会告诉你买个现成的处理器核心设计专利授权就够了。毕竟设计是现成的，你们买回去之后，只要往自己的芯片设计里简单地嵌入，也就足够解决问题了。实在解决不了，可以申请我们AR的技术支援。” 完，哈罗德真诚地道：“我发自内心地希望，将来使用AR专利技术授权的公司越多越好，希望你们都能生产出优秀的产品，在市场上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这会让AR全体员工感到欣慰。我绝不会骗你，让你花钱购买不适合你们公司的产品。胡，相信我。” 胡一亭听他这么，微微有些感动，技术人就是这样，尤其是正处在吃瘪的困难期的技术人，更是梦想着自己的技术能早日得到市场的认可和追捧。 “可我还是决定购买完整授权，我认为AR的技术值这个价，而重光公司也有能力开发自己的产品，既然韩国人能做到，中国人也一样能做到！” 哈罗德微微皱眉，开始觉得胡一亭傻帽，苦口婆心道：“你知道自主开发周期要多久吗？一颗带有嵌入式处理器设计的芯片的开发周期一般要两到三年，当然如果你不修改架构，那就会很快，但如果是这样，你又何必在完整权限上浪费钱呢？ 还有，三星公司设计的产品，他们自己内部就能消化，我听你重光公司是个纯粹的I企业，假设你们没有设计失败，最终设计出了产品，那么谁来买你们的产品呢？万一没有市场，前期的研发费用就等于白白亏损了。” 胡一亭觉得哈罗德真是个少有的老实人，换了别人恐怕连哄带骗想让客户多掏钱还来不及呢，哪有这样把上门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当然，胡一亭也知道，根据后世统计，购买AR专利授权的公司，有0%在研发出产品之前就会破产，因为市场竞争太激烈了，但重光公司可不是那种没技术的二流企业。 “谢谢你的好意，哈罗德先生，我坚持！” 哈罗德无奈地笑了起来：“那好吧，你回去后可以问问你们E，看她是不是会批准。 另外请你一定要明，把我的话完整转达，AR公司绝对没有任何欺骗顾客的行为。” 哈罗德完，觉得重光公司真是管理失当，居然派胡一亭这样的冲动少年来谈技术授权，如果对方公司真的最终同意了购买完全开发权限，那到时候亏了钱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要知道现在就连AR公司都没办法用AR-V架构生产出具有竞争力的处理器来呢。(未完待续。) PS：　　补上那断更的一章，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第一百八十二章 选择ARM 对于AR的授权，胡一亭志在必得，如果不是受制于瓦森纳协定，胡一亭甚至都想控股乃至收购AR。 但所谓理想丰满现实骨感，类似AR这种拥有一流I设计能力的西方公司，绝不可能同意一家中国企业的控股要求。 尽管改革开放以后中国主动淡化了********之争，可西方却从未放松过对于********领域的警惕性。历史上中国企业一次次海外并购遭到拒绝就已经明了这个问题，西方高技术企业可以被用三五百万美元的价格在西方阵营内部倒手转卖，可一旦中国想要收购，即便愿意花几倍的价格，掏出上千万美元的真金白银，有时也不能够被西方政府批准。以美国为首的英、法、德、日、意、加拿大西方七国集团作为世界上最先进的七个工业国，牢牢控制着第一线的工业技术，他们宁肯把肉烂在锅里也不肯卖给中国，生怕中国提高技术水平之后抢了他们在高端科技领域的饭碗。 而高端I的设计与制造技术被西方认为是未来的前沿科技，更是被美国当做国家战略支柱产业，因此管控尤其严格。胡一亭闭着眼睛也能想到，只要自己提出收购AR，英国政府绝不可能置之不理，美国也决不会允许英国把这么重要的前沿科技公司卖给中国。 但胡一亭知道，自己必须趁着AR此时还未发迹，尽早把AR的技术授权拿到手。要知道AR在1998年上市之后，逐渐在智能手机和移动计算领域变得越来越吃香，他们的技术专利授权费也水涨船高，以往几十万美元的架构授权费用成了老黄历，从000年开始，AR的架构和指令集授权费经过调整，起步价就是100万美元！最高可达1000万美元！加上前期授权费、后期授权费、首次授权执照费、开发工具价格、技术支持服务费、1%到%的产品提成，一套套的收费累积起来足以令囊中羞涩的公司退而求其次，只购买现成的处理器设计授权。而不奢望得到架构和指令及授权。 经过调整之后，完整的AR架构和指令集授权被增加了很多限制。首先是年限，授权五年一个价，十年另一个价。到期之后要延期，那就另外加钱。其次是指令集，你要增加一个指令集，那就拿钱来，想要再增加一个。那就再掏钱。 胡一亭可不希望重光公司将来成为AR的提款机。当初中国的龙芯项目启动时也考虑过购买AR架构，最后之所以放弃，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AR提出的各种限制条件太多，所以最终选择了IPS指令集架构。 在当时，世界上比较成熟的处理器指令集架构只有三个，86、AR和IPS。其中86属于IS（复杂指令集），AR和IPS属于RIS（精简指令集）。 其中86被英特尔牢牢攥在手里不肯放手，所以基本不用考虑，所以要想设计处理器，只有在AR和IPS中做出选择。 和AR架构重点考虑低功耗和低成本的设计思想不同。IPS架构当年可是雄心勃勃，把公司发展策略定在了高性能领域，想要和86架构一争高下。 90年代的IPS架构相对AR架构来，拥有更高性能的指令集，性能强大之余，相对的，功耗也较高，但在移动计算需求井喷之前，功耗根本不是问题，谁也不在乎设备中的处理器多出十几瓦的耗电。因此采用IPS架构的产品被大量用于网络路由器和服务器中。思科的产品大部分都是用的IPS架构处理器，所以这年头的IPS活的很滋润，一群美国的风投公司抢着给他投资，根本不愁没钱花。 胡一亭盘算着。如果自己这时候跑去找IPS买授权，八成是要被狠狠宰一刀。当初000年龙芯立项时找到IPS，人家狮子大开口要价1000万美元，最后国家私底下通过各种渠道疏通谈判，好歹才谈到大约500万美元。 胡一亭想，等哪重光公司强大到不把500万美元看在眼里了。那时候再找IPS买架构也不迟。毕竟IPS在高性能指令集上有着强悍的表现，后来AR都不得不低头，向IPS购买了多达498条高性能指令集，用于提升AR架构处理器的复杂数据计算能力。龙芯最终选择IPS，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就是看重IPS架构强大的计算处理能力。 胡一亭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浓郁的黑咖啡令他精神为之一振。 “哈罗德先生，不用请示公司，我作为谈判代表，有足够的权限，我已经决定了，就要完整授权。” 哈罗德失笑道：“好吧，我没意见，只要你们花的起钱。” 胡一亭微笑着问道：“不知道诺基亚公司有没有来找过你们？” 哈罗德一愣：“芬兰的诺基亚？他们上个月咨询过AR-V的技术资料，对于我们的低功耗非常欣赏，并且有意向购买我们AR610处理器的技术授权。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一亭笑了笑，心想AR这是快要发达了，历史上AR正是被诺基亚看中，傍着这条诺基亚这条金大腿，成功赶上了移动市场的大潮。之后AR不断在低功耗、Java加速、单指令多数据、代码压缩等方面发力，彻底满足了诺基亚的需求，也拉开了和IPS的距离。 “我听朋友诺基亚正在研发一款名叫Nkia-9000-uniar的智能商务手机，这款手机有个类似PDA那样的黑白液晶屏幕，内置了记事本、数学计算器等功能，因此他们非常需要一个低能耗的处理器。哈罗德先生，你们应该主动出击，争取拿下这个客户。” 哈罗德听了胡一亭透露的情报，惊讶地道：“谢谢你的好意，胡，我会记住你的建议的。” 胡一亭笑道：“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消息而已，因为我真心喜欢AR公司的技术。如果全世界只剩下86架构的处理器，那该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 哈罗德闻言高兴道：“得好！胡，上帝保佑AR！让86见鬼去吧！” 接下来胡一亭与哈罗德就专利授权开始正式磋商，两人来到一间会议室。厚达三百多页的AR各项专利的资料被码放在胡一亭面前，这些全都是与AR-V架构相关的，其中还有一部分是AR正在研发的AR-V4架构和最新开发的指令集。 “如果你看中了V4版本中的任何一项专利，只要另外加上少许费用，就能拥有授权。”哈罗德笑着提醒道。 现在哈罗德开始巴望着胡一亭多买些授权。既然这家中国公司希望成为AR屈指可数的全面授权合作伙伴，他希望对方能尽可能的多买些最新的技术，这样才有可能在漫长的研发周期结束后，设计出不被市场淘汰的产品。 胡一亭仔细地翻阅着桌上的资料，一目十行速度飞快。这些古老的架构和指令集他已经很久没接触了，他上辈子常用的是AR的7/9/11，e-A系列，V8-e系列和ali-GPU图形处理器设计。对于AR-VV4这样的老古董，胡一亭只能从自己镜像般的记忆中翻找对照。 哈罗德并不打搅胡一亭，留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工作。到了午餐时间，哈罗德邀请胡一亭在公司食堂吃自助午餐。 “你不用太着急，一般总要花个两三周甚至一两个月才能了解技术，最终决定需要哪些授权，和希望AR提供怎样的帮助。”哈罗德坐在胡一亭旁边，吃着一盘蔬菜色拉道。 胡一亭知道有些公司在与AR的授权谈判时，面对浩如烟海的技术和专利，最多能研究五六个月之久。好在这年头的AR产品线还很短，资料也不过就是三百多页，要是弄上七八千页的技术资料。自己还真是要费个几周才能搞定了。 “我差不多已经看完了，粗略算了一下，大概还要增加目前V4版本刚研发出的15条新指令。” “你已经看完了？”哈罗德怀疑地望着胡一亭，心你子肯定是没仔细看。真是个毛孩子。 胡一亭大口咽下满嘴的咖喱土豆烧牛肉，喝了口奶油蔬菜汤道：“反正AR目前也就这么多技术，取舍范围并不大。” 哈罗德觉得胡一亭这话也有道理：“嗯，只要你们资金充裕，我也希望你们能尽可能多买。”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胡一亭已经确定了所需的技术授权。将清单交给哈罗德。 “好的，你先回宾馆，明下午我就能把报价给你，如果你方审核之后没有其他意见的话，我们就选个日子，在双方律师的见证下签合同。” “非常好。” 胡一亭与哈罗德礼貌地握手，之后离开AR公司，一路走回索伦宾馆。 下午三点是剑桥镇老年居民出没活动的时间，仅容两车并行的窄街上，三三两两的老人在散步，可爱的孩子们骑着童车，在街边的草坪上嬉笑追逐，一栋栋别墅的居民正在自家花圃里浇水修枝。 举目间，胡一亭见到的几乎都是老人、妇女和儿童，从建筑和人们的衣着上看得出，剑桥镇的居民生活水平相当高。 “英国不愧是曾经的日不落帝国，家底够殷实的，中国要赶上英国的生活水平，大概还要三五十年的奋斗吧……但愿我的努力能够让中华早日崛起……”(未完待续。) PS：　　感谢爱由心生010，王玄玄策，暗风夜语，猪头看剑，柏木达野，草原上的老鼠，jasnahand打赏。 还未订阅的朋友们快来订阅支持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 难忘的旅行 回到索伦宾馆，胡一亭发现曹玉暖、吴市欢等六人全都走了，大概他们此刻都在剑桥镇上快乐地旅游观光。 胡一亭用房间里的电话打给前台，要求开通国际长途服务。 露西大妈告诉胡一亭，国际长途话费三美元起价，每分钟一美元。 胡一亭耐着性子告诉露西大妈，自己接受这个价钱，赶紧帮他接通。 要知道伦敦和北都时间相差8个时，现在已经过了下午四点，也就是，北都已经敲过午夜1点的钟声了。 露西大妈在酒店的交换机终端上为胡一亭房间的电话解开了锁住的国际长途功能。胡一亭赶紧一个电话拨回北都。 王丽丽手机响起的时候，她已经上床休息，接起电话后一听是胡一亭，连忙问他是否旅途平安。 “一切都好，我们都没语言障碍，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酒店。” “那就好，出门在外一定要心，注意安全，注意健康。” “谢谢王姐关心。” 胡一亭报完平安，连忙抓紧时间把自己和ar的谈判向王丽丽传达了一遍。 “等哈罗德把合同做好，我就把它传真回公司，你找刘沈知识产权事务所连夜把合同反复审定两遍，记住一定要抓紧时间，我可不想在英国瞎耽误工夫。” “好，公司传真机是4时待机的，我会亲自守在传真机旁边，只要合同到了，我立刻找刘沈知识产权律师事务所帮助检查。” 叮嘱完王丽丽，胡一亭挂了电话，见时间尚早，英国人一般要拖到七点以后黑才吃晚餐，这是他们的正餐时间。 胡一亭走下刷着绿漆的楼梯，从索伦宾馆布满绿藤的前门出去，信步向西。那是剑桥大学的方向。 夏是绿的季节，透过铁栅栏望进去，剑桥大学到处是绿色的草坪、园艺、大树。参观接待处的工作人员现在太晚了，已经停止售票。明请趁早。 在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借着一排高大茂密的山毛榉树掩护，胡一亭大着胆子翻过铁栏杆。 跳进剑桥校园，胡一亭脚一落地就往深处走，略带兴奋地安慰自己省下了10英镑的门票钱和跟团参观的0镑导游费。 剑桥作为英国顶级学府。相对牛津来更偏重理工科，就像清华相对北大。这里有很多英国的顶级实验室和著名科学家，为安全起见，采取封闭式管理，游客需要买票跟团才能参观。 胡一亭在剑桥校园里漫无目地的沿河走着，两岸的河柳垂下鹅黄色枝条，如少女秀发般灿烂丰满。一条条游览归来的木船载着游客，导游拖着木竿把船儿撑向下游码头。 参观剑桥几乎每个学院都要另外收费，每栋古老雄伟的建筑便是一个学院，一人多高的白色铁栏杆把建筑和周围草坪和植物从校园里一个个孤立出来。没有学生证几乎寸步难行。 胡一亭没有走远，在岸边找了棵老树，在树荫里坐下，望着河上零星浮过的野鸭，河对面，两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推着童车散步，车里孩子衔着奶嘴傻乎乎地望着胡一亭。估计对方是住在大学里的教师或工作人员，胡一亭对他们微笑，他们也友好地回以笑容。 重生这些日子，胡一亭第一次觉得这么放松。大学象牙塔里的时光是如此迷人，节奏舒缓，环境宜人，仿佛施特劳斯的圆舞曲。清新地流淌在俗世之外。 胡一亭逐渐浸入孤独，远离纷扰躲在大学教书的念头由然而生，但又瞬间被野心和**吞没，他舍不得放弃校园外的万丈浮华，舍不得抛开那叱咤风云的豪情壮志。 一直坐到黑胡一亭才离开，从原路翻出校园。独自走回了索伦宾馆，夜风清冷，空气湿乎乎的，胡一亭想家了。 吴市欢等六人已经回来了，正等着胡一亭开饭，大家玩了一却还保持着兴味盎然的心情，在宾馆的餐厅里围着一条长桌点餐，边吃边谈，讲着白的见闻和收获。 晚餐是公司请客，罗宋汤、烤牛肉、烤土豆、水煮胡萝卜、水煮花椰菜、水煮豌豆、茄汁肉丸、味道一般，大家却吃的津津有味，大概是饿坏了的缘故。 曹玉暖紧紧靠着胡一亭坐着，端着啤酒杯和胡一亭的杯子碰了碰：“我会永远记住这次旅行的。” 胡一亭喝了口啤酒：“等我将来退休，就找个大学教书，整看书听音乐，在学校里散步。” 曹玉暖端起巨大的啤酒杯一饮而尽，脸儿飞红，打着酒嗝道：“那我陪你一起，我教数学，你教物理，就像我爸妈一样。” 胡一亭大口喝着啤酒，沉默不语。 啤酒一杯杯的下肚，大家都醉了，甜点是一块宾馆自制的奶油蛋糕，厚厚的奶油上面点缀着一团团红色的果酱，极受欢迎，曹玉暖吃的嘴边起了一圈白胡子。 最后，淋着巧克力酱的冰淇淋上桌时，胡一亭已经脸红耳赤、心跳气喘，他搂着曹玉暖，在她耳畔轻声道：“玉暖，你是好姑娘，可我有童牧了。” 曹玉暖接着酒意把头靠在胡一亭肩上：“可你知道吗，从你之后，我再不会爱上别人。” “你会的，你还年轻，而我已经老了。” 胡一亭另一旁的吴市欢大约听见了什么，意味深长的望向两人，起身对大家道：“挺晚了，上楼吧。” 江运顺向餐厅招待要饭盒，打算把没吃完的打包，招待找来一个大盘子，把剩下的牛肉、肉圆、蔬菜、面包一股脑放上去，又扣了个不锈钢圆盖，江运顺托着盘子：“今晚的夜宵。” 黄海石：“江老大，晚上我和李秀明去你屋打牌。” 彭彬：“你是惦记着牛肉没吃完吧？” 李秀明笑道：“可惜没啤酒了。” 七人打着饱嗝，憨笑着，笑着，摇摇晃晃上了楼。 胡一亭把曹玉暖送到门口，正要走，却被她一把拉进屋里。 曹玉暖飞快推上门，搂住胡一亭的脖子便迎上来吻他，双唇滚烫。 胡一亭感觉旋地转，一股热血上涌，忍不住便激烈地回应起来，两人抱在一起，好久才分开，想要再吻，却似已耗尽力气。 胡一亭转身轻轻开门“早点睡。” 带上房门，胡一亭恍惚着走回自己房间，见吴市欢已经在床上打起酒鼾，他也爬上自己床，心理斗争了一个时总算才睡着。(未完待续。) ps：　　感谢柏木达野，中华田园猫，草原上的老鼠，王玄玄策打赏！
第一百八十四章 挥别剑桥 AR公司很快做出了合同，胡一亭把合同传真回国交由刘沈知识产权事务所审核，接着就和大家一起到处旅游，七人形影不离，跟着导游逛遍了伦敦的著名景点，到第五上，大家或多或少有些旅行带来的疲倦，剑桥镇上的图书街开始成了七个书虫的最爱，每每整日在里面闲逛，翻找和计算机、微电子相关的技术书籍。 胡一亭喜欢图书街街角的那家名叫“金色时光”的咖啡馆，他可以抱着自己喜欢的书，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上看上整整一下午，让阳光把身子晒得温暖，时不时打个盹，醒来后喝杯咖啡，吃两口点心，之后继续沉醉在文字中。 曹玉暖像只偎人的猫，总腻在胡一亭身边，胡一亭喝咖啡她也喝咖啡，胡一亭吃点心她也蹭点心，胡一亭看书她就打盹，胡一亭打盹她就看书…… 这家咖啡馆很快成了大家在逛书店之余的休闲据点，当店里的女主人心情好，便会慷慨地为大家免费续上一杯最便宜的非洲咖啡。 胡一亭喜欢这种没有IFI和微信的单纯日子，对后世那种闲下来就刷手机朋友圈的生活没有丝毫想念。 终于又过了三，胡一亭回到索伦宾馆时，被前台的露西大妈叫住，通知他AR公司来电话留言，已经收到重光公司从中国发回的传真。 胡一亭第一时间打电话回去，王丽丽向他确认，合同没有问题，接下来的工作变得简单，胡一亭代表重光公司和Ar正式签约，然后买机票，准备回国。 机票是晚上的红眼航班，临走前，上午曹玉暖非要拉胡一亭再去趟康桥，康河两岸金柳摇曳。粼粼波光艳影荡漾，清澈河底水草舞动，阳光下的康河像块光滑的毛玻璃，倒映着空、树木、建筑。反射出斑斓的光影。 胡一亭想起了徐志摩的诗，却不敢吟诵，曹玉暖毫无顾忌地开口就背“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日的康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康河泛舟结束后，两人在镇上买了果酱面包和火腿三明治，肩并肩边走边吃，在一条条道、一根根窄巷中漫步，眼前到处是明亮柔和，像阳光溶化后变成了黄油，流淌的哪都是，两人虽都不话。沉默中自有款款心曲，只是曹玉暖眼睛越来越亮，时不时的独自找个僻静的巷子钻进去，想要看看出口在哪，胡一亭担心她会和自己越走越远，连忙拉住她的手。 回宾馆之前，曹玉暖她想吃冰淇淋，胡一亭在镇子中央的广场旁找了个手推车冰淇淋摊，买了两个现做的手工蛋筒冰淇淋，虽然胡一亭觉得不够甜。曹玉暖却一副沦陷般的表情，舔个不停。 最后两人一路散步回到宾馆，已经是下午黄昏。 七人集合后收拾停当，胡一亭去结账。付了800英镑后，露西大妈热情地表示，她会让自己丈夫开宾馆的客车，把大家送去机场。餐厅负责早餐招待的打工学生玛丽也赶来送行，胡一亭向她保证，今年冬自己会在北都接待她和她的背包族同学。 回去的航班上。大家满足地躺靠在座椅中，依依不舍望着窗外的英格兰逐渐消失在夜云中，至此这次英伦之旅也画上了一个充实饱满的句号。 回到北都之后，胡一亭得知重光公司之前递交的关于VD解码芯片的专利已经进入了专利申请流程，并且向主要工业国申请了国际专利 既然专利已经登记在案，重光公司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立刻联系香港飞龙公司，将这款VD解码芯片送去台联电流片，流片后送深圳分公司测试，一旦成功，则立刻投片生产。 因为吴市欢去过台湾，有经验，于是被再次委派监督流片。 这时的美国。 经过一番奔波，马华腾终于把重光软件美国分公司初步搭建了起来，公司雇了两名当地华侨，还雇了五名在斯坦福读书的中国留学生充当工程师，轮番上班。 而QQ的服务器也顺利搭建完成，依靠重光软件在北都电信租用服务器后总结出的搭建与维护经验，马华腾带着两个留学生，只用了一下午就把QQ服务器端假设在了美国在线（AL）的机房里。 “老美的服务器真新。” 从AL设在旧金山的机房里出来后，马华腾不禁啧啧赞叹。 刚加入公司不久，担任临时工程师的留学生饶志一道：“马总，AL可是在纽约上市的公司，是华尔街的宠儿，他们当然有钱搞最好的机器了。” 马华腾摇头道：“我就是没想到，他们的机房居然有半个足球场这么大，里面这么多服务器，简直太惊人了，这么多资源，他们怎么用的掉？” 饶志一道：“马总你不知道，美国在线最强的就是聊室，他们目前有七千多个聊室，几十万会员，加入没有足够的服务器，那些聊室全都得垮。” 马华腾点点头：“我呢，怪不得要这么好些个高档服务器。” 远处，AL公司机房管理处的美方工程师望着重光软件公司三人远去的背影，语气不屑的对身边同事道：“看看这些中国人，连英语都不利索，居然还想要在美国经营软件生意。” “我问了他们，他们的这个软件是免费提供下载使用的，我猜他们是想依靠广告收入赚钱。” “那是个什么软件？” “不知道，我对中国软件不感兴趣。” “我倒是挺好奇的，我还从来没用过中国的软件，哈哈哈。” 几个美方工程师悠闲地谈笑着，机房的工作很清闲，只要没有故障，他们甚至可以一整泡在窗明几净的空调办公室里，玩游戏喝茶打盹聊。 其中一名工程师下载了一个QQ，决定尝尝鲜，看看中国软件是个什么玩意。 QQ的体积是如此之，界面是如此之简单，所以下载和安装全都很快，这名工程师也觉得这软件倒是速度够快，点开后按照步骤申请了QQ号，却不知道怎么用，只好点开软件明，终于发现这是一款互联网即时通讯软件。 “什么？互联网即时通讯？” 当这名工程师把情况一，其他工程师也吃惊不已，连忙下载试用。 “这软件真酷，我感觉这种聊方式比使用电子邮件更迅速更方便。” “我也喜欢这玩意，这些中国人还是挺有一手的，体积很，速度也很快。” “他们居然没有加入广告。” “早晚会加入的，我敢打赌，只要中国人有了五千用户，就会立刻在软件上嵌入广告图片。” 这些工程师一边用着QQ聊，一边在电脑上进入AL的一个聊室里，这个聊室叫“软源码”，是由一群计算机软件爱好者创建的，上面活跃着一批硅谷的码农。 “我给大家推荐一个中国软件，QQ，这是他们的英文主页，上面有下载地址。” “马克，你收了中国公司多少好处？” “操！老子是真心推荐！我认为这款软件填补了目前市场上的一块空白，中国人很有创意的制造了一款即时通讯软件。” “有创意？真可笑，中国人除了辫子，什么时候有过创意？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我们西方抄袭的！” “但我坚持认为这是一款了不起的软件，房间里的家伙们，你们可以试试，用过之后告诉我，这是抄袭哪一款软件。”(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全球第一流量网站推荐 “伙计们，你们用了没有？快加我QQ号！” 刚刚下载QQ并安装完毕的索亚尔在雅虎公司内部聊室里兴奋地喊着。 索亚尔是雅虎公司的一名技术人员，平时喜欢在软源码聊室里泡着，和大家交流计算机方面的知识，分享资讯。 AL的工程师在软源码聊室里宣传过QQ之后，聊室里很多人都下载了试用，索亚尔就是其中一个。 在加了几个软源码聊室里的好友之后，索亚尔立刻发现了QQ软件的魅力所在，可以随时和自己要找的好友进行一对一的实时交流，而不是像邮件往来那样等待时间长，信息回馈慢。 索亚尔立刻想到和自己雅虎公司里的同事们分享这款软件，有了这个软件，意味着整个公司里所有办公室里的员工，只要依靠电脑就能在网上实现互相联系交流，这可比打电话酷多了。 “面对索亚尔的推荐，雅虎公司的员工们纷纷下载了QQ试用，一时间QQ仿佛病毒一般迅速扩散到了雅虎公司每一台工作电脑上，就连雅虎公司总裁杨致远也下载了一个。 杨致远今年6岁，94年和同学大卫费罗一起创办了雅虎，一家互联网导航网站，雅虎网给网民们提供市面上主要网站的链接，时下最流行软件的下载地址，网民甚至可以在雅虎上搜索关键词。 作为最早的搜索网站之一，雅虎的搜索引擎在当时独领风骚，因为相较其他公司采用的机器自动搜索，雅虎使用的是手工搜索。 所谓手工搜索，就是依靠网站自身来手动添加那些相关的网页和信息，雅虎的员工把各种网站页面详细的分类存储在雅虎的导航信息资料库里，对每个网站进行一层一层的细分归类，以人工方式确保了回馈给用户的搜索结果更加准确。 以今的眼光来看，这种手工搜索无疑是很原始的土办法，但在当时机器自动搜索错漏百出的情况下。土办法要比不靠谱的新技术强得多，搜索质量好出八条大街。 那时候网上有许多雅虎的竞争者，如ebraler、Lys、r、Infseek等，这些网站都靠机器自动搜索起家。但技术不成熟，结果不准确，而雅虎的导航信息库则纯粹是手工出品，搜索回馈的页面极其准确，非常实用。 因此雅虎在问世短短几个月中就积累了全美一大批忠实用户。网民们对这家能够提供准确搜索的网站爱不释手，以至于创办不久的雅虎就拿到了红杉资本的00万美元风险投资，95年4月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公司上市首日，股票市值便突破了五亿美元！ 一年造就亿万富翁的雅虎神话出现后，全世界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互联网大潮，年轻人毕业后再也不是去大公司应聘，而是三五一伙，一头扎进互联网热潮中去。 话杨致远很快用上了QQ，直接用自己英文名Jerry-Yang做了网名。这名字辨识度太高了，以至于公司内部员工都来加他好友，一时间办公桌上的电脑响个不停，QQ那加好友的咳嗽声病态极了，把杨致远弄的一惊一乍，不断有员工加了好友后问他：“嘿，是老板吗？我是呀，部门的。” 杨致远热情饱满地玩了两个时QQ，聊聊得都忘了时间，对于这款软件轻巧的体量和简洁的界面。他非常满意。 杨致远直接走出办公室，找到技术部负责人：“把QQ放进雅虎的今日推荐。” “老板你是那个即时通讯软件QQ？” “当然。” “哈，我已经把它放进了本周软件推荐榜。” “很好，另外再给它单独做个专题推荐。我很看好这个软件，很酷！” “K，Bss！” 杨致远回到办公室，在QQ上和大卫费罗：“这软件真的很酷。” 大卫费罗：“是的，我已经把身边所有人认识的人都加了好友，你等着。我把比利的QQ号给你。” “网景的比利？他们也开始玩QQ了？” “是的，听比利网景里面已经玩疯了，马克安德森要求每个网景员工都加他的好友。” “哈哈，我们雅虎也该这么干。”杨致远飞快地打字道。 “这家中国公司的名字是什么意思？G-sf，是puer-Graphis的意思？” “不，软件明里写着，这家公司读作hngguang，重光软件，是非常明亮的意思。”杨致远信口开河地给鬼佬伙伴解释。 “哦？这名字我好像听过。” 杨致远脑子转得快：“是的，我记得有个重光半导体，似乎是生产协处理器的。” “这么他们是一家大公司，硬件和软件都有开发？”大卫费罗问。 “没想到中国大陆也有这样强的公司，我以前只听过畅想。”杨致远来自台湾，对于大陆突然冒出来一家重光公司，他也感到很惊讶。 “Jerry，如果价钱便宜，我们也许可以考虑收购这个软件，你知道，我们上市以后募集的资金还有很多，收购一个新类型的软件，对我们也许是件好事。再中国货向来都很便宜。” “先等等再，也许这软件还有不少BUG。我已经让技术部在雅虎的软件页面对它进行推荐了，用户一旦增加，也许这款软件的问题就会暴露出来。”杨致远打字道。 “你得对。”大卫费罗回道。 从95年4月雅虎上市之后，七月公布的全球互联网门户网站上半年流量统计中，雅虎赫然高居全球第一。 可以任何一款软件或者任何一条新闻，只要得到雅虎的页面推荐，立刻就能红遍全球。 QQ从登上雅虎软件分类页面的推荐之后，立刻火了！ 来自全球的上网用户在打开雅虎的软件分类页面后，都看到了雅虎本周推荐软件——QQ的介绍。 全球独创，世界首款互联网实时通讯软件这个响亮的宣传口号被网站编辑挂在了QQ的名下。 全美乃至全世界的电脑用户们，纷纷抱着尝试的心态，开始下载QQ，不到一个时，QQ下载数就突破了一万，并且还在不断猛增。 根据统计1995年，全球互联网用户已经发展到大约900万人，其中500万在美国。 作为这年头全球流量第一的门户导航网站，雅虎的推荐，一把就将QQ推进了风口浪尖，暴露在了全世界互联网用户的眼前。(未完待续。) PS：　　感谢武下，哞哞哥哥，王玄玄策，草原上的老鼠，柏木达野，jasnahand打赏。
第一百八十六章 群功能的正确实现方式 1995年，互联网上免费共享软件还不多，也不会太复杂，类似QQ这种涉及到互联网通讯协议技术的软件属于高端技术，因此可谓独树一帜。 《西海岸计算机商情》在雅虎推荐QQ的当周，刊登了一篇专访，采访的是雅虎公司副总裁大卫费罗。 “认真的，我几乎不敢相信，世界上第一款互联网即时通讯软件是来自中国，那可是一个计算机技术非常落后的国家。 可是在使用了QQ之后，我又阅读了它的软件明，又登录了重光公司的下载网址，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中国领先于全世界，第一个设计出了互联网即时通讯软件。 这款软件无疑将会成为互联网历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作为一款共享软件，它象征着自由和开放，我相信拥有这样眼光和理想的重光软件，将来一定会在世界软件领域取得更大的成绩。” 雅虎作为一家互联网公司，对于自己推荐的软件产品自然是毫不吝惜赞美之词，既然双方之间没有业务冲突，因此评价也相对较高。 胡一亭接到马化腾打来的越洋电话报告，也知道了QQ目前在美国的迅猛发展。 “老板，QQ现在简直下疯了，上线才五，下载量和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了十万，我和咱们公司的工程师一起，对服务器进行了一次优化，以我们目前租借的两台AL的服务器，完全可以满足十万人同时在线。看目前的趋势，下载量增加的非常快，所以我们又租了两台！” 胡一亭嘱咐道：“很好，马你注意扩充美国分公司的人手，务必要确保QQ的平稳运行，为用户提供良好的体验。” “老板，我跟你提个事。” “你。” “我想把QQ群功能打开，至少是在北美打开。这个功能很强大，只要打开，一定能吸引更多的用户。” 胡一亭有些犹豫：“之前没屏蔽群功能的时候，你也知道出了什么事。服务器受不了啊，群功能一开，服务器可容纳的最大在线人数一下子要跌九成！现在我们的一个服务器经过优化后，能容纳5万人在线，可一旦开通群功能。就只能容纳5000人甚至更少，如果我们有50万用户，那就需要100台服务器。” “美国那边虽然服务器和带宽的租金便宜，可机房的维护费和服务费比国内贵多了，按照每台服务器每年一万美元运行成本，50万用户一年所需的100台服务器，就需要100万美元！” “我们只要不开通群功能，那50万用户只需要10台服务器，一年也就十万美元成本。” 胡一亭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掰扯清楚，放在马华腾面前。 “马。QQ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抢地盘，只要每个网民都有了属于自己的QQ号码，他们就对QQ产生了粘性，轻易不会离开，所以你的任务还是尽可能扩大QQ的用户量。“ “老板，我明白你的苦衷，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有偿的放开一部分QQ群。” “你是付费？” 马华腾兴奋道：“是啊，美国人很有钱，尤其是这年头那些有能力上网的人。这些人都是中产阶级，根本不在乎每个月多掏5到10个美元。而付费方式，完全可以采用电话付费，我打听过了。美国的电话语音付费比较成熟，A≈和大西洋贝尔这些电话公司，他们全都能提供这项服务，手续费一般0%到0%，每月分账，也不拖欠。” 胡一亭闻言。心下还是有些犹豫，他清楚，任何一款共享软件，一旦收费，都会迎来一片谩骂，在市场占有率低的情况下，很可能是自寻死路。 马华腾像是猜出了胡一亭的心思，在电话那头道：“老板，横竖目前市场上只有我们一家即时通讯软件，就算有网友不高兴，他们也没处找另一家来取代我们的服务。” 胡一亭坦言道：“马，按照我的设想，群功能将来是要免费提供给用户使用的，但群功能的技术，需要建立在PP的基础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依靠服务器来死扛。” “PP？” “是的，按照我的设想，我们需要开发一种PP技术。这样的话，假如一个满群50人，有一个人发了一条群消息，这条消息会立刻被他的QQ发给和他IP地址最接近的5个人，而这5个人的QQ在收到这条群消息后，会立刻在后台自动转发五个人，于是就有5个用户收到消息了，接着再经过第三次转发，这样，整个群50人就全部都收到了这条群消息。而整个过程完全不依赖服务器。” “太了不起了！老板，这种PP技术你已经研发出来了吗？”马华腾听到胡一亭在电话中描述的PP技术的应用前景，无比兴奋。 胡一亭道：“这两我一直在重光半导体，没去软件部门，我想等你回来咱们再商量技术细节。” “老板，我正打算回国呢，估计也就是下个礼拜！现在美国分公司这边已经上了轨道，已经有了1个固定员工和8个临时打工的大学生，公司的工作章程也按照国内的标准，参考美国国情做了调整，员工们也都很适应。” “好的，等你回来，我们就立刻开始研发PP通讯转发技术。” 挂上电话，胡一亭露出了自信地微笑。 他知道QQ群的通讯技术的确是一种PP技术，后世遍地都是那种动辄500甚至000人的超级群，如果靠服务器来转发，那简直就是自虐。要实现群组通讯的功能，唯一的正确解决方案，只有PP技术。 胡一亭其实也挺想通过对群功能收费，来填平这项功能的实现成本。 可他知道，免费软件出了任何问题，用户顶多也就是抱怨一两句，而一旦收费软件出了毛病，那随之而来的唾沫星子能把人给淹死，在美国那样的国家，不定还会惹来法律诉讼。在QQ修正一切Bug，版本稳定之前，还是暂时不要考虑任何收费的事情比较好。 更何况目前QQ处于拓荒阶段，一旦被没用过QQ的用户误以为QQ是一款收费软件，从而放弃下载使用，那很可能会影响软件的市场推广。(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目标——增加用户 从伦敦回北都后，除了吴市欢马不停蹄奔赴了台湾，为的是监督流片。胡一亭和研发团队的其余五人，则一直在计算所的实验室里捣鼓着，为了验证他设计的光驱控制芯片。工控芯片的难度在于，验证阶段需要对每一条指令分别反复的进行调试，直到确认所有指令都能正确引导光驱，控制光驱按照程序进行寻址、读取、复读、跳读。 得知QQ在美国受欢迎，胡一亭微微一笑，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和马华腾通完电话，胡一亭忍不住登陆了重光软件公司架设在美国的英文版主页，在下载页面下面的留言板上，胡一亭仔细看着国外用户们的留言。 “我只是来试试看。” “听这软件不错！我来下载一个。” “嘿，这软件棒极了，我只想过来这么一句，哈哈。” …… 这些善意的留言让胡一亭觉得非常温暖。 可也有令人生气的留言： “你们这些中国人刚刚进入文明社会没几，还是不要碰计算机吧，这不是你们这些黄皮肤土著应该碰的东西。” “我在电影里见过中国，红高粱，那些中国人恶心极了，像畜生一样被日本人剥皮，你们这些野蛮人居然也学会了编写软件，真应该好好感恩我们美国。” “这软件能用吗？不会毁了我的电脑吧？” “警告！警告！中国软件即将破坏你的电脑！” 面对这些恶意谩骂和讽刺，胡一亭越看心里越憋气，黄海石一直在他旁边，和他一起看留言板，也不禁愤愤道：“这些人是神经病吧？我们的软件免费给他们用，他们还骂我们？” 胡一亭做了个深呼吸，很快调整过来，轻松道：“咱该干啥干啥，别理这些洋喷子。” 黄海石点点头：“我知道，就是忍不住生气。” 胡一亭笑笑。继续开导他。 这时有人推开了实验室的门，胡一亭抬头一看，是计算所团委副书记李琨，他带着一群中学生模样的人站在门口。对他们介绍道：“这是我们计算所第五实验室，里面有联网的微机，还有各种分析仪器和实验器材，大家可以进来看看。 这时实验室里大伙都站了起来，江运顺从电脑前走去门口：“李琨。这怎么了这是？” 李琨比江运顺、吴市欢大不了几岁，但李琨为人八面玲珑，以前在南大就是学生会主席，来了计算所后很快被提拔为青年干部，担任团委副书记。 “教育部搞的科技夏令营，安排学生和辅导老师参观中科院驻京各院所，今是参观计算所。” 李琨着，突然笑了起来：“按胡一亭也应该在这里面。” “他？”江运顺指着实验室里翘着二郎腿的胡一亭。 “他参加科技夏令营？和这帮毛孩子？一起？” 胡一亭这时正看曹玉暖分析芯片设计图，他把手搭在快笑的喘不过气来的曹玉暖身后椅背上：“怎么着？我好歹也是中学生科技竞赛获奖选手。” 江运顺忍俊不禁：“得了吧你，你那是不公平竞赛。太残忍了。” 黄海石憋着坏笑道：“胡一亭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参观？” 胡一亭翻个白眼：“我给推了，名额给了学校，爱谁去谁去。” 这时门前一群中学生听见的他们对话，不明就里都在发愣，只有来自庐州一中的一对师生面红耳赤，原来胡一亭放弃的科技夏令营名额并没有落回湖山五中，而是被省里截留，交给了位于省会的庐州一中。 “你好，胡一亭，我是庐州一中的项强。”夏令营参观团队中突然站出一个中学生。 曹玉暖从屏幕前抬头。推了推胡一亭：“人家跟你打招呼呢。” “哦，你好。”胡一亭有些纳闷，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项强。 望着胡一亭，项强有些尴尬。他早就听，自己参加全国中学生科技夏令营的名额是人家湖山那位全国特等奖学生让出来的。据那个才现在因为搞出了世界级数学猜想庞加莱猜想，现在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这段时间报纸上把才和庞加莱猜想这两个词炒的轰轰烈烈，尤其是徽省本地的报纸，更是把解开庞加莱猜想的意义的花乱坠。大有全世界都要因此收益从此沐浴在春风里的意思。 当初项强也想过是否该为了尊严而拒绝填补他人留下的空缺，但参加全国活动的诱惑是如此的强烈，他仅仅犹豫了几秒钟就放弃了可笑的尊严，更何况填补的是一个才的背影，项强认为这或许是一种冥冥中的意，是一种光荣。 “我研究的课题是计算机汉字显示，虽然在全国竞赛里输给你了，但我将来会成为了不起的计算机科学家。”项强把脸憋得通红用充满少年矜持和优等生自大的口吻对胡一亭自我介绍道。 胡一亭很给面子的站起来走到实验室门口，和他握了握手，道：“好好学习。” 胡一亭哪里知道，自己口中轻描淡写的四个字，把项强的自尊击的粉碎。 “他根本没把我当成对手！他居然让我好好学习……！！！”项强又羞又恼的转身走回辅导教师身旁。 李琨鼓掌道：“这位是我们计算所的胡一亭……同学，前不久他在我们计算所里解开了庞加莱数学猜想，大家鼓掌欢迎。” 在李琨看来，胡一亭在计算所里解开庞加莱猜想那就是计算所的人，所以介绍起来总要着重强调他是计算所的人。 宽敞的走廊里，参加夏令营的师生们纷纷鼓掌，有好些个中学生居然站出来走到胡一亭跟前请求合影，胡一亭笑着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李琨带着学生们离开之后，李秀明笑道：“胡总你可真够绝的，人家跟你下了战书，你回人一句好好学习，哈哈哈。” 胡一亭挠挠头：“我的不对吗？他一个学生，不该好好学习吗？” …… QQ的横空出世，对全球计算机行业产生了不的震动。要知道，在QQ问世之前，计算机用户在互联网上的沟通基本上是靠邮件，要么就是靠聊室。像QQ这样方便快捷的实时通讯功能，人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一时间，硅谷的极客们互相见面打过招呼之后，言必谈QQ，大有把QQ号码当成继电子邮件之后。第二联系手段的趋势。 马华腾回国之后，胡一亭召集重光软件全体员工开会。 之前王丽丽在北邮西边政法大学招待所租了五百平米的房子当成办公室，这里年租金60万，水电费都要自理，但地方的确比科信区里那两套民房要宽敞的多，办公条件大为改善。 招待所最大的一间屋子有一百四十个平方，房间里竖着两根承重水泥柱，重光软件头一波招聘的码农就在这里工作，齐胸高的隔板把一个个办公桌隔开，员工们可以在自己的空间里操作电脑编写程序。 胡一亭站在办公大厅一头。脚下踩着两把椅子，给员工们鼓劲，滔滔不绝地喷了二十分钟，为员工们描绘了一副美好的蓝图。 之后胡一亭、王丽丽、马华腾还有重光软件新招募的几名技术人员挤在马的办公室，听胡一亭布置公司接下来的研发项目。 胡一亭翘起二郎腿道：“我先来吧，抛砖引玉，我完你们给我补充，有不对的赶紧提出来。” “首先，QQ的多国语言版肯定是重中之重，目前德语版已经做出来了。这很好，要立刻测试，要派人去德国成立办事处，把德国的网吧一家家的跑过来。一定要服他们在电脑上装QQ德语版。” “以后每搞定一个语言版本，就去该国成立一个办事处，进行推广，总之市场要细分，目的是在我们的竞争对手出现之前，尽可能多的把市场给抢下来。” 马赞同地点头道：“胡总上次给我过一个朋友圈理论。我非常赞同！的确像胡总的那样，只要用户身边的朋友们全都用QQ，那么该用户就不可能改用其他通讯工具，因为那个新圈子里面没有他认识的朋友，他的朋友全在QQ这个圈子里，所以目前对我们来，尽一切可能扩大用户群是最重要的工作。” 胡一亭道：“我再QQ群聊的问题，马和我都非常喜欢这个功能，之前国内试用期间，很多用户都对群聊爱不释手，不过这功能目前完全依赖服务器，没有PP的辅助技术，这就相当于在服务器上建了个聊室，压力实在太大了。” 胡一亭舔了舔嘴唇：“我们不是AL（美国在线），他们是上市公司，市值已经接近一百亿美元，他们是专门做聊室的，有七八千个聊室，估计明年会拥有一万四千个聊室，他们能在服务器上大手大脚的烧钱，我们可烧不起。” 马赶紧道：“AL的聊室是收费的，每时从15美元到75美元，听明年还要开始提供包月服务，1995美元不闲时畅聊，我觉得我们也可以收费。” 胡一亭摇头道：“我过了，目前QQ最重要的目标是抢客户，扩大用户群，所以收费模式暂时不予考虑。等将来我们把PP通讯技术攻克后，那时再把群聊功能放出来，提供给用户免费使用。” 马抿着嘴，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胡一亭的决定：“胡总的确实有道理，我同意，凡事都要有个轻重缓急，目前的确是应该把工作重心放在铺开软件上。” 胡一亭拍了拍马华腾的肩膀，重又道：“还有，要加紧开发移植苹果操作系统和linu操作系统下的QQ！ 蚊子再也是肉，这块市场我们不能放过，一定要拿下，今后QQ每次功能升级，都要同时确保在这两个平台上的功能移植和版本升级。” ……(未完待续。) PS：　　感谢王玄玄策，Bean050，jjhk006，柏木达野，草原上的老鼠打赏！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光驱控制芯片 八月离开，遇见九月，计算所院里的桂花树刚飘香没多久，北都就下了一场雷暴雨，在寒流未至之时，气温便已骤降五度。●⌒， 凉快总比热的冒汗要强，江运顺这也不知哪根神经不好使，在所门口跟一个瓜贩子聊得火热，最后买了整整四大蛇皮袋的西瓜，在大伙的努力搬运下，全都堆进了实验室。 “这不九月了吗，西瓜离下市不远了，再他这瓜是雨前摘得，甜得很。”江运顺解释。 彭彬眼一翻：“你还不是听那瓜贩子他家里有弟弟妹妹好几口子，所以不落忍了吧。” 江运顺笑了笑：“大概有吧，我也不知道。” 曹玉暖从对面卫生间洗了个瓜回来，切开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黄海石拿了一片啃着：“这么多西瓜要吃到什么时候？江老大你疯了吧？我看要不咱们给夏老送一袋去？” 李秀明道：“我看行。” 胡一亭也上来吃西瓜：“嗯，那就这么定了回头老江你和秀明一起，搬一袋下楼，塞夏老的车里，别忘了给司机和屠秘留两个。 大伙都点头称是。现如今即便是生活中的事，胡一亭只要开口吩咐，大火已经习惯了点头照办，这种习惯的养成，是胡一亭用实力博得的信任。 靠着王丽丽、马华腾、伍恒远等一批管理人才的努力保驾，重光公司的业务正以极快的速度野蛮生长。 英特尔方面传来消息，英特尔中国部经理吴桐通过电话向王丽丽转达了他们的回答，果然不出胡一亭意料。安迪格鲁夫悍然拒绝了重光公司提出的架构授权的要求，并把对重光公司的收购报价提高到了一亿五千万美元。 胡一亭不为所动。整安心地待在计算所，全心全意地研究自己的光驱控制芯片。这块芯片承载着他很多心血。 原因很简单，胡一亭虽然抄片抄的很爽，但工控这一块一直是他的知识薄弱点。 借着开发出这块芯片的机会，胡一亭以计算所、微电子所、重光公司三者联合的名义，在计算所连续开了几次技术交流会，借此机会也帮助自己了解一些工控芯片方面鲜为人知的门道。 夏老对胡一亭爱护有加，此时的胡一亭在夏老眼中就像是一颗她亲手挖掘出的明珠，生怕他一不心蒙尘含诟，于是牵头请来多位国内计算机工控领域的权威专家与会。 各路专家大牛来之前听重光公司开发出了光驱控制芯片。一开始都有些不敢相信，觉得这玩意是机械、电机、光学、微电子的总成科技产品，是国际上最先进的东西，眼下国内连录像机这种东西都才刚刚玩转，怎么可能这么快攻克了光驱控制芯片这种核心科技。 可大伙却不知道这是威盛00年也就是七年后才出品的v7160芯片，七年的科技发展，足以把过去的羊尾巴尖肉变成今日的大白菜。 好在这款芯片已经在中科院微电子所上个月刚调试完成的一条崭新的08到1微米制程实验线路上不计代价的流片成功，简单地，出了样片了。 为了尽快拿出样片。重光公司付出了110多万人民币的流片费，胡一亭毫不犹豫的掏了钱。 110万在95年已经足够普通人开公司做生意了，可在芯片制造领域，这钱扔下去可能连一朵水花都砸不出来。 胡一亭原本也可以选择去台联电流片。尽管香港飞龙公司作为中介，但毕竟双方已经打过多次交道，彼此已经熟悉。价格上按照台联电的标准，08微米这样的成熟工艺。流片成本一般在万到5万美元。 但胡一亭还是选择了中科院微电子所，只想为中国的技术进步尽一点微不足道的绵薄之力。 这年头的微电子所也是穷鬼。为了908工程的科研攻关任务，在经费上已经出现了很大的窟窿，甚至拿运营经费贴进科研经费以确保项目完成。 因此面对重光公司的流片请求，微电子所一口开出了100万人民币外加一些服务费的价格，希望能赚些钱补贴所里。在微电子所看来，手握游影霸王协处理器专利的重光公司绝对是超级大款，绿油油的美钞不知道赚了多少！因此这一刀是无论如何要宰的。 看到微电子所对市场行情这样无知，胡一亭只是笑了笑，也不还价，干脆地答应了下来，但是却提了个要求，七内必须要完成流片，否则拖一扣十万，拖十100万全扣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微电子所为了这单生意，上下所有研究员都被动员了起来，4时调试试验线路，苦干五就完成了流片，问题是后期检验合格率只有%，也就是一张6英寸硅片上大概只有一到两片是合格品。 后来微电子所吴登超所长咬着牙道：“一张硅片成本不就几千块钱吗！重光流片合同上要我们提供0个芯片，我们哪怕一张片子上只有一个好的，0张硅片也不超过十万块钱！同志们！剩下的可全是所里的年终奖！” 一听这话，微电子所的人立马被刺激的不行，加班加点拿出了重光公司要的0个芯片。而经过几次工艺调整后，流片合格率也从%上升到9%。 经过简易封装，微电子所向重光公司交付了芯片，当时在微电子所的会议室里，虽然没有红旗招展锣鼓喧的庆祝场面，但微电子所上下各个全都面带喜色，重光公司的这份流片订单，让全所上下发出了今年最高的一次奖金，还把前半年拖欠的奖金全补上了。 所长吴登超握着胡一亭的手，真诚地对他：“感谢你们重光公司的信任。选择了我们微电子所作为合作伙伴，让我们能有机会第一次从市场上直接获得效益。” 胡一亭摇摇头：“不。是我该感谢微电子所，如果不是微电子所早在91年就开发出了用于电机调速和逆变器的vds半导体器件工艺。那我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去海外流片。” 吴登超一愣，郑重握住胡一亭的手道：“好得好。” 胡一亭笑道：“面子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如果微电子所的功率半导体器件技术不过关，那就无法实现我们重光公司的芯片设计。微电子所有了不起的技术，重光公司能与你们这样的顶尖科研机构合作，与有荣焉！” 吴登超所长笑的合不拢嘴。重重在胡一亭肩头一拍：“好样的，以后重光公司有活尽管来找微电子所，我们一定尽可能配合你们实现目标！” 胡一亭含笑点头，心这恐怕是早晚的事了。 “那到时候吴所一定要给我个便宜的价钱。” 吴所脸一红，语重心长道：“我已经向上级部门打了报告，希望国家在将来的半导体设计攻关的项目上，优先考虑重光公司作为体制外的市场方技术合作伙伴。” 胡一亭心里高兴，自己这次的订单居然被吴所当成了投名状，果然有时候吃亏是福啊。 吴所道：“我们所这条试验线路当初设立。是为908工程打前站，提前预研08微米制程技术，可谁曾想908工程像难产一般死活生不下来，唉。一言难尽啊。” 接着吴所开玩笑道：“不过幸好，今有了你们重光公司这个单子，让我们所开了个荤。” 参加验收会议兼技术鉴定会的各方人员全都笑了起来。 完成验收不久。胡一亭开始打着微电子所、计算所、重光公司三强联手的名义，在计算所召开技术鉴定兼产品推广会议。 会上。重光公司使用样片，结合几款市面上常见的通用光驱机芯。完美的实现了控制信号的输入输出，对光驱光头的步进电机控制可谓完美无瑕，光盘数据读取速度和机械纠错能力令人震惊。 这时与会专家们才意识到，国产工控芯片居然已经解决了光信号处理和超高速运行下的微动控制。而且从测试中得到的性能参数来看，国产的这款工控芯片完全不比飞利浦的差，甚至在速度上达到了110毫秒的寻找址速度，步进电机在这颗芯片的控制下灵巧如飞燕，要知道目前飞利浦也才刚刚推出了四倍速光驱的控制芯片，重光公司这样的国内型i设计公司，工控芯片设计能力居然已经达到了如此之高的境界！ 来自北方工业公司某电子研究所的著名研究员杨远成抑制不住兴奋地道：“你们重光公司这款芯片实在要得！这个寻址速度……已经能大大满足我公司某产品的核心控制部件的使用要求了！” 与他同来的北方工业公司另一名研究员激动道：“我认为实现这种性能的关键是，这款芯片成功集成了多个场效应晶体管的独特设计！这种设计能够控制输出脉冲数量，来达到控制电机的精密位移，这种设计我以前只听国外有过，从没亲眼见过，而重光公司居然已经有了这种设计能力！微电子所也能够成功地流片制造出来！明这种设计是可行的！实在是才的技术！” “是呀，以前我们连双倍速光驱50到500毫秒的寻址速度都觉得不可思议呢，你们重光公司却一举提高到了四倍速光驱的110到50毫秒，尤其是110毫秒这个最高性能参数，简直可以和飞利浦比肩了啊！”有来自某工业大学的专家感慨道。 坐在胡一亭旁边的夏老一脸自豪，对胡一亭耳语两句，胡一亭连忙道：“大家也看到了，这个寻址速度是配合进口的飞利浦或者东芝的光驱步进电机实现的，以前人家总我们国内的高速步进电机缺芯，如今可是不缺芯了吧？可哪个厂商能造出来？” 北方工业的杨远成研究员立刻道：“我们公司可以制造这种精密步进电机，而激光头……我记得武汉方面也有相关民品研究，要出产品也不难。不过目前来，精密步进电机的生产成本一直下不来，我们以前缺少便宜的控制芯片做配套，如果依靠进口芯片生产光驱，最终成本比直接进口光驱还贵，如今芯片既然能够实现国产，我觉得可以试试。” 胡一亭挠挠头：“目前只是流片成功，合格率不高。” 杨远成笑道：“成本再高，也不会比飞利浦贵吧？飞利浦的两倍速控制芯片要100美元一片，你们这块4倍速难道也要卖800人民币一片吗？” 微电子所吴所长脸色一黑，按照目前9%的合格率，每片价格虽然不到800，但在封装之后也将近400元，这样的投片成本肯定不能令重光公司满意。 胡一亭道：“没理由我们i设计制造企业给你们终端产品生产企业买单，你们的步进电机和激光头是制造成本高，可我们的芯片刚面世，成本也是很高的。 再了，步进电机这种机械结构将来也没什么太大的前途，要实现精密控制，未来光头必然是采用音圈电机甚至超声波电机来控制，主轴也要换成无刷直流伺服电机。我听飞利浦、松下、东芝、甚至lg都已经在作这方面的研究了，就不知道国内现在做到什么程度？” 杨远成道：“那不都是硬盘上的技术吗？将来都要往光驱里搬？” 胡一亭点头：“这是趋势，光驱今后肯定要越来越快，4倍速哪里够，我看将来少要发展到倍，甚至50倍以上。” 杨远成叹口气：“果然是大势所趋啊，我们也有过这个猜想，但总觉得离那一还很遥远，没想到国外已经开始搞了。” 胡一亭道：“我们也可以搞，但首先要满足两个条件，首先，自己必须是专家，第二，自己必须对产品有需求。 这其中，第二点最重要，因为专家有时候可以外聘。但如果保证不了市场需求，硬件制造行业风险就太大了，一旦技不如人就只能拼成本，加上产品研发验证周期和资金回笼等各方面的压力，很容易破产。 无论对于精密电机还是激光头，重光公司都不是专家，作为i公司，我们对这两种产品也没有需求。” 杨远成想了想：“这两点，我们北方公司也满足不了。” 胡一亭无奈地苦笑，自己心目中规划的vd产业链，难道只好依靠进口光驱机芯了吗？(未完待续。) ps：　　感谢支付宝尾号8160的兄弟，夏祭情殇，jasnahand，王玄玄策，柏木达野，海风050810，草原上的老鼠打赏！ 谢谢大家支持！u
第一百八十九章 国产光驱项目有望正式上马 这上午的技术鉴定会，总的来还是很成功的，对于重光公司能够拿出国产的光驱伺服技术，各路专家都表示非常欣慰。↖↖， 尤其是亲眼目睹重光公司这块控制芯片和其包含的伺服技术能够让光驱发挥出世界第一流的性能，所有专家领导无不震惊。 上午的技术鉴定会结束后，王丽丽走上台笑道：“我们重光公司在附近的饭店为今参会的所有专家领导安排了招待午宴，大巴车就在楼下，请跟我来。” 胡一亭正打算陪着夏老离开会场，北方工业公司的杨远成研究员直接找了上来。 在刚刚的研讨会上，夏老就特意附耳提醒过胡一亭，北方工业公司有意向要搞一条光驱生产线。 对于夏老的消息来源，胡一亭自然一百个放心，于是当时在会上就直接发问，有了重光公司的光驱伺服控制芯片，谁能搞出产品来。 可是北方工业公司却没有进一步跟进，胡一亭当时有些失望。 杨远成先和夏老打了招呼，夏老见杨远成找胡一亭有话，便道：“我先走一步，去吃饭，你们慢慢聊，杨远成你可不要欺负我学生啊。” 杨远成连忙赔笑：“夏老您真会笑，您慢走。” 秘书屠波陪着夏老离开了会议室。 杨远成开门见山道：“胡一亭，我们北方工业公司的背景你大概听过，我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北方工业有能力把光驱生产线搞起来。” 胡一亭笑道：“杨老师，您到底想什么？” 杨远成也笑了：“我们北方公司9年搞了一个录像机厂。从日本进口散件进行组装，效益还不错。94年全国生产了110万台国产录像机，其中有三成是我们北方公司造的。今年录像机市场发展依旧迅猛，预计全年销量会突破170万台。但我们公司市场部预计，录像机市场有可能会出现饱和，vd可能取代录像机，成为下一个高速增长点。” 胡一亭点点头：“你们还挺有眼光的。” 杨远成看着胡一亭：“我这次来之前，我们集团老总叮嘱我，要是你们的技术没有掺假虚报，北方公司愿意成为你们的第一批客户。” 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价格合适。” 胡一亭耸耸肩：“反正要比外国货便宜。飞利浦卖100美元，我们就卖85，等日本人的控制芯片出来了，我们就卖日本货的八折价，总之一定要让国内制造企业用上中国芯。” 杨远成面露喜色，对于利润微薄的制造业来，成本是企业的命根子，尤其是组装行业，每一个部件的成本都要精打细算。更何况是核心部件呢。重光公司的表态让杨远成拿定了主意。 “刚才会上你，搞光驱制造，又要专家又要市场，我同意。但我觉得市场应该去外部找，目前来光驱已经有了成熟的外部市场，已经不是什么超前的产品了。” 胡一亭挠挠头：“杨老师你得对。我可能太谨慎了，因为我实在是对制造业没兴趣。太苦太累太不挣钱。” 杨远成苦笑道：“这话要是别人，我一定觉得那是故意炫耀。可从你们重光公司才总工程师，你胡一亭的嘴里出来，我只好叹服。胡一亭，你们在游影霸王芯片上赚了多少了？” 胡一亭老实道：“几千万美元。” 杨远成啧啧道：“真是没法比……我们军工企业眼下困难啊……不然也不能指着录像机组装这种没品的活挣钱，你们是出口创汇，我们是拿着外汇买国外零部件，唉，丢人啊。” 胡一亭看着杨远成：“杨老师，你们是不是有意向生产光驱？” 杨远成点点头：“我们去年就有过这个想法，当时请了一批专家，其中就有夏老，可是会上研究下来，都觉得以目前的制造水平，成本很难控制下来，而一旦控制住了成本，质量又无法保证。” “考虑到面对外国货没有价格竞争力等于坐以待毙，我们也就放弃了这个计划。” “那你们现在？”胡一亭问。 “去年研讨会开过之后，集团一直没有放弃光驱国产化的念头。这里面，激光头用得是红外线激光，难度较低，我们通过和武汉的黄德修合作，已经掌握了相关器件的核心技术。”杨远成自信道。 “能工业化大批量制造吗？” “眼下浦海方面和索尼公司搞了个索广电子有限公司，计划每年生产140万个光学拾音头，他们的流水线已经建起来了，预计明年三月投产。” 胡一亭笑了，知道以北方工业的军工背景，了解国内一个厂子里生产线上的设备不成问题，加上已有的核心技术，应该能很快在国内找到专门的设备厂家定制出一套生产线，要调试出合格产品应该不是难事。 “那电机呢？” 杨远成信心十足道：“当时集团觉得光驱产品中最棘手的就是芯片，如今你们搞出了芯片，实在是立了大功，至于电机，我们公司自己就有厂子生产用于坦克自动瞄准用的精密电机，或者请航系统的机电企业给我们供货也行。” “那您刚才会上还犹豫什么？” “无论光头还是电机，我估计头一年的生产成本都会很高，贸然投资一大笔资金进入光驱制造业，风险不可谓不大，所以我希望你们重光公司能够在芯片的价格上给出承诺。”杨远成坦言。 胡一亭笑道：“那我刚才的承诺您还满意吗？” “行，只要您们能保证低于国际市场价0%给我们供货，我们北方工业就有信心把光驱国产化项目搞成一个金娃娃。” 胡一亭听杨远成这样一，心里也挺兴奋。 “可惜微电子所流片成功率太低，908工程又难产，否则我们公司也不用去台湾投片了，直接在国内生产就行。” 杨远成闻言，神秘兮兮地附耳上来，悄声道：“告诉你个消息，电子工业部胡部长要找你们重光谈话。” 胡一亭吃了一惊：“真的假的？杨老师您从哪听的？胡部长找我们重光干啥？” 杨远成露齿一笑：“这事八成是真的，你别管我哪听的，至于胡部长找你们干什么……呵呵……” 胡一亭急道：“杨老师，您倒是爽快点啊？” “还不是为了908工程。” “我听微电子所吴所，908现在难产。” “什么难产，线路其实已经调试好了，毛病不断，但大毛病没有，可问题是没米下锅。” “这话怎么讲？” “你要知道，当初搞908工程，是因为看到海湾战争，受了美国人科技水平的刺激。 结果这几年军工电子发展很猛，兵器工业集团的几个晶圆厂都搞了起来，拿出了一批像样的产品。可是民用i却驻足不前，当初设想的客户全都有了自己的路子，这让908工程吃什么去？他们当初规划的时候就没找奶妈，如今市场的主流也已经不是08到1微米，连内存条的主流制程都已经是05微米了！没有i企业给908项目设计配套产品，运营成本极高的908一旦开工，就必然是亏损运行，所以一直拖着没敢开工，是在解决技术问题，其实是垂死挣扎，听现在请了一批专家，想看看是不是能用一两年的时间，搞点技术改造，把制程再往上提一提，争取搞出06到05微米。” 胡一亭摇头：‘瞎胡闹，哪有这么容易，除非我亲自出手……” 杨远成笑道：“你对了，就是要找你出手。不过不是去搞制程，而是要你们重光当奶妈。”(未完待续。)u
第一百九十章 CL08诞生 “当奶妈？我们重光可没那么多奶水！”胡一亭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可908工程没米下锅，重光却也不是年投千万片的大户呀。⊙， 杨远成看出他的疑虑，哈哈一笑，摆摆手道：“不这个了，咱们吃饭去。这事我纯粹瞎猜，未必就准，回头你和你们王总商量一下。” “谢谢杨老师。” 胡一亭谢过杨远成，和他一路聊着走出计算所，搭他的车前往饭店。 胡一亭一路上想，自己在一次技术鉴定会上居然能听到这种内部消息，不知是有人故意放风，还是因为908工程实在撑不下去了的缘故。而以重光目前的实力，究竟有没有能力给908工程保驾护航呢？ 中午一场例行的招待宴会之后，王丽丽安排车辆送各路专家在北都旅游观光购物，胡一亭则又回到计算所，一边忙着给重光软件、重光通讯打电话了解运营情况，一边备课。他现在每晚都给手下研发组进行补课，希望他们能成长的更快一些。 周一关于光驱控制芯片的技术鉴定会刚结束，到了周五，重光通讯方面也要办一次专家鉴定会，为已经研发成功的万门交换机系统打前站。 重光通讯这套万门交换机系统被取名为l08，l两个字母，既意为重光与畅想技术的结合，又是英文nuniain（交流）、link（连接）的首字母。 至于08，则意味着该系统可以实现多级八台并联，最主要的是能够打打擦边球。让人联想到华创目前卖的正火的08程控交换机。 胡一亭在科信区的办公室里，听伍恒远汇报。这个命名是重光通讯一帮秀才们花了三时间想出来的。 为了这个名字，伍恒远还特意征求胡一亭意见。要他拍板。 胡一亭表示：“这个名字挺好，和华创的08就差一个字母，很有点亲兄弟的意思。省了不少宣传费。” “那就这么定了，哈哈，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伍恒远很高兴胡一亭能够满意这个名字。 以伍恒远一个企业管理者的角度来看，既然产品性能毫不逊色市场上最火的产品08，而且功能指标也差不多，那么起个类似的名字，无疑是最好的借东风。 重光通讯的专家鉴定会将在周五如期举行。除了重光通讯总裁伍恒远以外，技术总监朱军、产品开发总监林韵等骨干成员悉数到场。 之所以选择在周五搞技术鉴定会，主要是怕设备在测试中出现意外的问题，一旦有意外发生，那么接下来有周六周日两时间可以用来调试、排查故障，同时可以把邮电部的专家领导们带出去游玩逛街购物，直到问题解决。胡一亭觉得伍恒远的考虑还是很周到的。 可胡一亭没看见销售总监刘光廷，一问伍恒远，才知道原因。 “老刘正带着人在保定谈开局！保定邮电局打算扩容。老刘和他们邮电局长谈好了，初步决定使用咱们重光通讯的设备！”谈起即将进行的开局，伍恒远一脸的喜色。 胡一亭也兴奋了起来，认真嘱咐道：“开局的重要性我就不多了。某种程度上比技术鉴定会还重要，只要开局成功，那里今后就是我们的活招牌。以后可以把该省的客户全往那里带过去参观！服他们用我们的产品！坚定他们的信心！” 伍恒远大热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边擦着额头上的牛毛细汗。一边重重点头：“胡总你放心，我明白这个道理。我已经吩咐销售部，要力争在每个省都找到一个突破口，不求级别高，5这样的县乡局就行，只要能取得突破口，接下来我们的产品就能冲进这个省！” 胡一亭觉得伍恒远是个明白人，也不再提醒，点头道：“现在生产方面布置得怎么样了？” “有了总公司注入的资金，我们采购的新生产线预计九月底就能够投产，大约花三到六个月，就能把产能从每年10万线，迅速而稳步的提高到10万线。”伍恒远向胡一亭汇报。 “还行，虽然比不上华创的年产00万线，但我估计也能排进国内前三。”胡一亭道。 伍恒远点头：“10万线这个最高产能，在国内不是前三也是前五。可眼下我主要担心产品质量，元器件供货方面我们虽然卡的很严，但目前工人大部分都是新招的青工，熟练度很差，经验全无，需要我们北都过来的技工好好带一阵子，才能出师，在这之前，生产线的良品率肯定高不了。” “加强质检，一定把问题控制在厂里，绝不要把问题产品流到市场上。”胡一亭叮嘱。 “我也是这样想的，重光通讯刚刚起步，经过胡总你和所有科研技术人员的拼搏，眼下我们拿出的产品和技术，在国内都是数一数二的，我不能让质量不过关的制造，拖了公司的后腿。” 重光通讯的l08万门程控交换机系统的专家鉴定会开的很顺利，那时的中国，新的电信产品必须开、个实验局，然后请几个专家开鉴定会，给出“该产品达到国际、亚洲、国内先进水平”这样的结论后，才能申请电信网的入网证。 因为重光通讯的前身是畅想通讯设备公司，在廊坊已经开过局，伍恒远又提前放了个卫星，向部里报告已经在保定顺利开局，邮电部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同意为重光通讯的新产品l08举行专家鉴定会，当然，十几万的技术鉴定费和专家出场费全要重光自己掏腰包。 原本与会专家都以为这机器就是当初畅想集团的le5000，可资料一拿到手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按照资料上的功能介绍，专家们惊讶地发现，这根本就是华创08万门机系统的翻版，只是在技术上有着不的出入。 等到了北都，在邮电部实验室的技术鉴定会现场，专家们亲自一看，发现l08除了名字和08很像，在实现功能上和性能指标上几乎差不多。 北邮的陈时端教授笑着对技术总监朱军道：“朱，这才多久不见呀，你们搬到徽省之后就鸟枪换炮了？是不是在徽省邮电研究院挖到了什么秘密武器？” 朱军憨厚地笑道：“陈教授，我们这些人哪有什么秘密武器呀，都是畅想看不上的边缘人，能有地方混口饭吃就知足了。” 西安电子科大的周戴祺教授也走过来道：“朱军，我看你们这套系统和华创他们的08太像了，你老实，是不是挖了华创的人了？” 林韵在旁边听，赶紧开口道：“周教授您可不能这么，我们好歹是搞出le5000的团队，再了，我们现在有胡一亭做总工程师，研发进度自然是突飞猛进。” 周教授吸了口气：“胡一亭？这个名字好熟……” 陈时端教授恍然道：“我知道！就是那个搞出庞加莱猜想的少年才嘛！不是他已经去了计算所吗？” 伍恒远这时也注意到了邮电部这次专家委员会的两位主心骨正在和自己公司的技术骨干交流，这时赶紧跑过来，满脸堆笑道：“陈老、周老，你们好。” 周教授摆手道：“老什么老，伍恒远你比我还老，别瞎叫，我问你，胡一亭怎么去了你们重光通讯？” 伍恒远笑道：“您还不知道吧？我们畅想通讯被重光公司收购了。” 周教授道：“这我知道，你别岔开话题呀。” 伍恒远道：“重光公司就是胡一亭搞的，现在我们都是为胡一亭打工。” 周教授吃了一惊：“胡一亭，他哪里来这么多钱？” 陈时端教授若有所思地道：“我之前就听重光半导体设计的芯片卖得不错，除了数字电话机总控芯片，他们还有一款协处理器也很受欢迎，看来是真的挣了不少钱，都干起通讯设备制造了。” 伍恒远笑道：“大闹，打闹，靠着点核心技术，搞搞来料组装罢了。” 陈教授笑道：“你们那位胡总工呢？怎么没见到人？我还想着亲眼见见这位神童呢。”(未完待续。) ps：　　感谢王玄玄策，潇潇豪客，草原上的老鼠，jasnahand，柏木达野打赏！u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为908项目撑腰 就在邮电部电信科学研究所实验室隔壁，胡一亭正在和一位领导谈话，身旁陪着他的还有公司总裁王丽丽。 “胡一亭，情况现在就是这样，908工程是以华晶项目为主体，包括了一系列辅助配套项目的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按照当初我们设计的目标，月产1万片6英寸晶圆。可是眼下主体工程华晶项目却迟迟发动不了，其余辅助项目倒是已经开始正常运营了。” 胡一亭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只是不开口，想听听眼前这位电子工业部最高领导怎么。 对于电子工业部的胡齐力部长，胡一亭只知道这位以前大有来头，后来犯了忌讳，便分到了电子工业部这个山头上当寨主。 胡部长谈吐儒雅，风度翩翩道：“外界现在是议论纷纷，电子工业部吹牛，908工程从90年启动，搞到95年还没建成生产线。 又微电子所放卫星，根本没有攻克08微米集成电路制造技术，可是却凭借“08微米S集成电路芯片制造技术”这一成果，拿了中科院科技进步一等奖、国家八五科技攻关重大科技成果奖、国家科委科技进步二等奖、电子工业部十大科技成果奖。 他们的依据是，既然科技成果都搞出来了，怎么厂子开不了工？这不是笑话吗？” 着胡部长看了看胡一亭，胡一亭不吭声，微笑着听胡部长继续往下。 胡部长以为胡一亭年轻人不大会话，反而觉得胡一亭年少沉稳，至少他没有乱话抢话嘛。 胡部长道：“其实华晶那里的实际情况是，生产线已经已经差不多可以运行了，只是还有些毛病，影响良品率，但假以时日，这都是可以解决的。” 胡一亭还是没话。他想起上辈子听前辈过，908工程的水很深。电子工业部是极力希望把908工程办出彩来没错，为了重获政绩，领导方面对该工程极为重视。要求该工程所有事项全部要到电子工业部报批，当时采购一台光刻机，是买日本的还是荷兰的，全都要报部里批准，可部里管事的都不是一线工程师。谁敢担这个责任拍板呢？于是各种拖延推诿不断，类似这种瞎耽误工夫的事情，把整个工程拖得零零碎碎，工期漫长。以至于在国外1到18个月就能完成的工作，最后干了7年，直到97年初才终于投产。 胡部长干咳一声道：“为了908工程，国家已经投入了0亿人民币，可是现在想要开工，苦于没有合适的项目，如果贸然开工。不能满足设计产能的四分之一，那就连基本运营维持成本都收不回来，是要亏损的！” 胡部长叹口气：“我打听了一下，眼下国内的I企业，要数你们重光公司实力最强，盈利能力也是国内第一！据我所知，目前国内能够设计出成熟的08微米芯片的只有二到三家设计所，你们就是其中一家。但要利润，你们比其他两家赚钱的多。” 胡一亭被胡部长一夸，忍不住道：“是。我们重光在技术实力上应该算全国第一，至于利润，那是因为其他设计单位都是在为国家搞设计，他们创造的利润不能简单地按市场收入来估算。” 胡部长眼前一亮。胡一亭话里话外透着理性，这让他觉得孺子可教。 “我到这里，你大概也知道我找你的原因了，华晶项目需要订单，每月至少000张，按照每张出00个芯片。良品率最低70%来计算，每月至少能生产合格芯片60万片。” 胡一亭随口道：“也未必，有些芯片面积很，有效面积只有三、四十平方毫米，放在六英寸晶圆的150毫米直径面积上，随便切切，出个四五百片很正常。” 胡部长点头微笑道：“原来如此。”接着他就直截了当道：“胡一亭，我跟你这么吧，部里经过仔细计算，认为你们重光公司目前设计的芯片完全可以满足908工程华晶项目的最低运行订单数量。” 胡一亭皱起眉头，听胡部长继续道：“部里算下来，去年全国话机销量600多万台，今年预计达到1000万台以上。估计随着市场的增长，明年后面都能继续保持千万台的规模。 而且有了H106这样价廉物美的数字话机总控单芯片，我国生产制造的话机目前在国际市场上取得了骄人的出口成绩。据我所知，华创集团的话机事业部在一个多月里面，就用你们设计的H106芯片，拿下了00多万台各种款式出口话机的订单。” 胡一亭点点头：“我之前已经把H106的专利使用权授予了华创，并委托他们全权运作该款产品，重光公司会从每块芯片上提1块钱作为专利费。” 胡部长道：“我希望你们和华创能够协调一下，把H106的生产转移到华晶厂，这样华晶仅仅依靠你们重光这款H106，每个月都能有5000张左右的保底订单。” 胡一亭眨眨眼：“58所那边呢？” 胡部长道：“58所本就不愁吃喝，把H106的单子挪到华晶，他们可以继续靠电视机芯片过日子。总之只要你们重光和华创配合，这事不用你们操心，部里负责运作。” “仅仅H106就年产一千万片，胡部长，您就不担心销量？”王丽丽这时忍不住发问。 胡部长胸有成竹，只了一句话：“下周部里打算宣布国家数字电话机新标准。” 王丽丽哑然，心难道新标准只有H106合格不成？其实她猜对了，胡部长就是打这个主意，到时候不符合标准的话机虽然还能生产销售，但只要想动手抓，都是属于正常执法。 胡一亭听明白了，知道部里是打算用H106来为908工程当奶妈。 他没想到自己的重生，不但导致了H106的横空出世，凭空为中国提供了每年上千万片的芯片订单，结果居然还让历史上不死不活的908工程吃饱了。 这样一来，历史上908工程硬着头皮投产，一年亏损4亿只得关门收工的惨剧，也就不会再发生了。 “我没意见，反正每片芯片我们华创只提成一块钱，在哪投片对我们来都一样。”胡一亭坦言道。 胡部长低头推了推眼睛：“那要是让你们把游影霸王芯片也拿到华晶来呢？” 胡一亭笑道：“这还用问吗，只要华晶的良品率不要太低，成本肯定会比台湾那边便宜得多。只要华晶造得出，我们重光就把合同给华晶。” 胡部长为难道：“我和微电子所吴登超所长谈过，他你们游影霸玩芯片好是好，可里面集成有浮点寄存器，按照目前国内的制造水平，良品率高不了。” 胡一亭笑道：“反正做坏了不要我们掏钱，华晶可以摸索着，慢慢提高工艺嘛。” 胡部长道：“根据吴所估计，你们的游影霸王芯片一边调试一边投片的话，早期几个月的良品率大约是15%到5%左右。成本的话，每片估计要70到80。” 胡一亭连忙道：“这不行，这价钱是打算开玩笑么！我们在台湾的投片价格才65美元！” 胡部长笑道：“不会让你们为难，我的意思是，你们在台湾投片多少钱，就给华晶出多少钱，当然我可以保证，一旦技术问题解决了，成本降下来之后，一定给你们便宜。” 胡一亭有些纳闷：“胡部长，您这么干，等于是贴钱给重光，但我不能念您的好，毕竟对我们公司来，成本一分钱没降。” 胡部长道：“虽然这个价华晶会赔，但华晶的配套项目还是有利润的，比如硅提炼厂、封装厂、试剂厂等等，互相一抵消，等于不赚钱就是了。” 胡一亭笑道：“我明白了，就当练手吗？” 胡部长道：“也不能这么，练手的话，可以等良品率提高之后再接单，主要是因为台湾方面最近闹得太厉害了。” 胡一亭恍然大悟，想起前两看报纸，上面正在批判李灯灰访美，与克林顿会晤，美国公然允许李灯灰访美，这打破了十七年来不许台湾最高领导“访美”的“禁令”，也正式开启了李灯灰之流胎毒分裂计划的时间表。 胡部长进一步解释道：“七月份搞了一次导弹发射演习，也是这个缘故，总之目前中央决定要对台湾方面施加些压力，不能纵容他们继续闹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要求不高 “为国家贡献力量，这是我们份内的事，当然没意见。∷∷，”胡一亭同意胡部长的要求，接着就问：“但我听国家马上要上909工程，这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的？”胡部长有些惊讶。 “大伙都这么。”胡一亭打个马虎眼。 胡部长沉着脸想了想，以为是909工程的计划报告书在草拟中走露了风声。 毕竟电子工业部和微电子所、计算所这些中科院相关院所的关系太紧密，正在规划中的909工程等到年底也是要在国--务--院公开过审的，谈不上保密级别很高，不过现阶段知道的人的确不多，这倒是真的。 胡部长无奈道：“只要一没解决中国芯的国产化问题，类似908、909这样的工程就要一直搞下去。毕竟芯片制程日新月异，908工程还没建成就已经落后了，这真叫人烦恼。中国电子工业要想追赶世界先进，只能继续发挥举国体制，由国家出巨资启动新项目。” 胡一亭记得，95年开始规划的909工程投资100亿人民币，吸取了908工程难产的教训，909工程不再由国家全额出资，中方只占股714%，日本ne方面占剩余股份，但中方这次走了另一个极端，把全部业务管理交给了日方。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中方希望日方能够帮助中方开拓国际市场，结果却被日方摆了一道，略施计就把华虹ne纳入自己的产业链当中。让华虹为自己打工。 ne为了确保自己的技术不外流，又能钓鱼上钩。他的策略是把产业链切断。华虹生产的a种芯片，送去马来西亚封装。马来西亚生产的b种芯片，送去华虹封装。 总之，就是要像防贼一样防着中方，一不让你掌握核心技术，二不让你形成某种类型芯片的完整产业链。对ne来，华虹只是他在中国大陆上的一个加工部门，是产业链上无足轻重的一环。 作为主体晶圆厂的华虹ne项目97年7月开工，99年月完工。设计月产两万片8英寸05至05微米制程硅片。 华虹ne投产后，通过代工生产内存颗粒。000年实现利润5个亿，可是接下来仅在次年001年，华虹ne就巨亏18亿！把去年赚的全亏完了！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国际市场上05到05微米制程芯片的价格出现雪崩，内存颗粒价格从0美元跳水至美元！ 另一方面也因为当初为909工程配套的7家i设计企业，分别是深圳国微电子有限公司、熊猫电子集团电子设计公司、北京华大集成电路设计公司、深圳华为技术有限公司、航科技集成电路设计（深圳）公司、华微电子有限公司（l和成都电子科大合作）、上海冶金所微电子设计公司，可是，除了其中的1、家，其余各家根本达不到05至05微米制程的商业芯片设计水平。拿不出在国际上有竞争力的产品设计，这就导致华虹ne的设计产能根本吃不饱，最后只能依靠生产价格暴跌了的05微米制程dra内存颗粒维持生计。 后来随着时间推移，技术扩散。国内各家i设计公司逐渐掌握了05微米设计能力，华虹ne这才有了内存颗粒以外的订单，加上有浦海政府的政策扶持和经费补助。总算一路活了下来。 胡一亭问：“909工程的配套i设计企业，有我们重光公司吗？” 胡部长：“当然！你们重光公司目前是国内风头最劲的i设计企业。我不但要你们给909工程做配套，还希望你们能给国内的i设计单位上上课。开个培训，讲讲08微米制程的芯片设计难点。” 胡一亭苦笑着，觉得脑袋开始发胀。 胡部长继续道：“目前国内只有中科院微电子所掌握了了08微米s集成电路制造技术，微电子所还没给国内企业做技术培训呢，你们华创却已经搞出了08微米的芯片设计，而且打出了国际影响力，胡一亭，你这个神童的名气，现在已经传遍了电子工业部！你，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独家的设计工具？诀窍？能不能拿出来和国内企业共享一下？适当的收费也可以。” 胡一亭摇头道：“也谈不上什么诀窍，i设计是灵感下摸索绘制出来，然后通过实验加以验证和实现的工作。 i制造技术发展到了今，其尖端科技属性越来越突出，并且已经和i设计技术紧密的连为了一体。 目前西方有些高端芯片，我们国内已经发现，不能够仅仅通过简单的抄片就复制还原了，抄片的结果只能形似，而无法达到神似，很多情况下都抄片失败，或者在抄完之后，发现完全达不到原有的性能参数。 毕竟一些特殊电路不是靠抄片就能简单复制出来的，这需要在实验中设计出特殊的器件结构，甚至通过离子注入，改变硅器件结构的离子掺杂浓度和种类，从而实现设计目标，这些工作都是实打实的，没有捷径可走，没什么诀窍可以分享。 未来的i设计，必然是与i制造紧密相连的，任何一家i设计公司都必须有自己的实验室乃至晶圆厂，无晶圆厂的i设计公司在将来会逐渐退出最尖端的芯片设计领域。只有那些将设计与制造紧密结合的公司才能继续领导集成电路科技的发展。 至于我们重光公司之前设计的每一款芯片，其中所有ip设计专利都是标价的，想要的单位大可以来买。” 胡部长见胡一亭不松口，却长篇大论了这么多，不由得腹谤，心你们重光不就是几个人的公司么，瞎猫碰上死耗子地搞出了两款畅销芯片，你们自己还不是一样没有晶圆厂，也没实验室，估计你们的芯片上，大部分技术都是计算所和微电子所帮助实现的，否则你们这样的公司哪有这样强的技术实力！ 胡部长想到这里，也不再多，只道：“部里会全力支持你们重光公司，希望你们能够在i设计领域打出中国品牌。” 胡一亭却提出要求道：“胡部长，既然重光帮908工程解决了没米下锅的难题，那部里能不能也帮我们一个忙？” 胡部长闻言目光一振：“你，只要部里能办到，一定帮你们办。”罢，他开了个玩笑：“谁叫我们都是姓胡的呢。” 胡一亭闻言也笑了：“我要求不高，希望能和中科院合作，启动一个018微米至05微米集成电路制造技术的装备系统工程，争取在1世纪到来之前，建立一座基本国产化的018至05微米晶圆厂。” 胡部长愣住了，他还没听过比这更不要脸的提议，99年建成018微米生产线？这比电子工业部正在规划中的909工程还要先进？这还要求不高？”(未完待续。) ps：　　感谢红武，alng10111，苏大少爷，草原上的老鼠，晨曦一品，王玄玄策，柏木达野，菲飞，阿歷，jasnahand，轩辕汬觍，双福浪子，浅蓝冰眼打赏！u
第一百九十三章 退而求其次 “多少？”胡部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018到05微米，争取核心设备完全实现国产化”胡一亭又了一遍 胡部长像是听到了最荒谬的事情，发出“呵”地一笑，道：“胡一亭你还年轻，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 到这他顿了顿，转折道：“但是，科学技术是来不得半点盲目和冲动的，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为创业的激情，但这种不切实际的冲动，以后不要再有了。” 胡一亭的心沉了下去，知道胡部长并不相信自己能操作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无论是技术上还是资金上，自己都不够格。估计部里也绝不愿担风险，给自己担保贷款或者从科研院所给自己拨出人手来参与协作研发。 好在胡一亭开口之前就已经预料到，这件事不可能顺利，所以立刻退而求其次：“既然胡部长您不看好我们重光的计划，我也不强求，目前我们重光计划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六英寸实验线，用于研发特种尖端芯片制造工艺，这个项目胡部长您能给批了吗？” 胡部长见胡一亭明显面色暗沉，顿时心下有些不悦，心想你一个毛孩子给我摆什么脸色，哪怕你是才，我也要敲打敲打你。 “需要部里做什么？”胡部长心里不悦，口气却很温和。 “这条试验线路需要进口一批国外先进的制程设备，这些都需要外汇，我们公司只有二百万美元的外汇额度，这点钱用来采购设备，那肯定是不够的。” 一听要外汇额度，胡部长倒是松了口气，如今中国各行各业都在出口创汇，而在电子工业方面却是花费外汇最多的，部里的确不缺外汇额度，即便紧张。拿个几百万出来也是不成问题的。 “试验线路搞这么大做什么？两英寸不是一样么，要么就弄个四英寸的，六英寸有点浪费。”胡部长了自己的意见。 胡一亭耐心道：“这主要是考虑到将来的兼容性问题，目前国外有些设备公司的主流光刻设备，已经不再支持100毫米以下的晶圆了，而且晶圆太的话，等于大马拉车。成本不划算的。” 胡部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照你这么。以后试验线路要搞大一点比较划算？” “当然了，晶圆厂以后的趋势是最先进的一代线用于生产，落后的二代线用于试验，专门建设试验线的做法已经落伍了。” 胡部长点点头：“那行，你们重光之前出口创汇能力很强，很为部里争气，我看可以给你们提高些自主外汇额度，这样吧，四百万美元怎么样？” 胡一亭脸一黑：“胡部长。我们重光公司之前短短两个月就创汇约三千万美元，您觉得四百万的外汇额度合适吗？” 胡部长沉着脸，面无表情道：“那就五百万吧，超过五百万需要专门出具计划书，递交******专家组讨论，然后交总理批准才行，我可没那么大权限。” 无奈。胡一亭只得心地感谢了一番胡部长的慷慨，但明显看得出表情不是太高兴。 王丽丽使劲地陪着笑脸，千方百计给胡部长好话，满口都是感谢部里的关心和重视云云。 见胡一亭板着脸，胡部长心中隐隐有些不快，三百万的外汇额度给了出去。胡一亭这子居然还不满足，真是少年贪心。 怎奈眼下部里有求于重光公司，需要对方的产品订单来填满908工程的过剩产能，这可是真金白银的需求。 别看你产能过剩，在芯片制造业，掌握核心技术的西方阵营即便撑死，也一点都不愿意分给你订单。除非你在成本上有明显优势。 更何况芯片设计行业一般是在完成设计之前，就已经确定了生产厂，轻易不会更改，一般在哪家流片就会在哪家投片，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不大会换代工厂，除非该款芯片利润下滑，需要通过就近生产来节约成本，这才会考虑把部分产能转移到主要消费市场和该市场的周边地区。 满足于胡一亭答应了把游影霸王芯片放到908华晶项目中生产，胡部长只当是做了一笔交易，对胡一亭没有太多好感。 在胡部长想来，届时游影霸王和H106一旦投产，就可以明目张当胆地对外宣布，称908工程已经生产出了世界先进产品，而且其中一款是打破进口芯片垄断，每年节约上千万外汇的国产数字电话机总控芯片！ 另一款是如今世界上非常畅销的主流个人计算机处理器芯片！这可是协处理器啊！再怎么名字里都有处理器这三个字，这对于国人来太提气了，尤其是对于中国电子工业来，简直像嗑-药般的振奋人心，国际上卖的个人计算机里居然出现了中国芯，这是何等光荣呀！ 代工这两款芯片，其结果必然能帮助908工程一举摆脱濒临死亡的困境，把一顶几乎已经扣到电子工业部头上的“丧钱辱国、拖延误事”的帽子给彻底摘掉。 基于眼前即将到来的光辉成绩，胡部长也就不大在乎胡一亭的臭脸了，他觉得胡一亭无非就是个孩子，因为要求没有得到大人的满足，在使性子，闹情绪，自己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胡部长想，这孩子虽然情商低冒傻气，可智商绝对是目前国内最高的，指不定将来909工程还要靠着他们重光公司设计的什么芯片来养活呢。 不过他要搞什么018至05微米装备系统工程，先不这制程要比目前尚处于纸上谈兵阶段的909工程还先进，就他的目标，居然是要实现制造装备基本国产化，这简直是痴人梦啊！目前国产芯片制造设备的水平，别人不清楚，他这个部长还能不清楚？关键设备几乎没一样能达到国际先进水平的，有些即使参数达到了，质量却又保证不了。 胡部长闲聊了几句，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的这个程控交换机很好，部里会优先考虑，大力推荐的。” 谈了半，胡一亭总算又听到一句自己想听的，连忙谢过胡部长，和王丽丽两人一路把胡部长和他的秘书送出电信科学研究所。(未完待续。) PS：　　戒烟第十一，感觉身体状况有所好转。 p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总理视察 胡部长走后，专家鉴定会开的很顺利，以北邮陈时端教授和西安电子科大的周戴祺教授为首的与会专家们一致认定，重光通讯的L08的设计与质量已经达到了亚洲先进水平，完全可以满足国内邮电系统的目前使用与未来扩容需求。 这话听着简单，可却着实令重光通讯的员工们感到振奋，要知道就连华创的08，当初专家鉴定会上也没亚洲先进水平，只是国内先进水平。毕竟国内真正第一个打破西方垄断的万门机系统是巨龙公司的04机。 得到这一成果，胡一亭自然感到非常满意，拿出辈的谦虚劲，和与会专家们亲热地交谈，叔叔伯伯阿姨的一通乱叫，倒是让邮电部的这批专家觉得这少年很亲切，仿佛自家孩子似的。 北邮陈时端教授特意拉着胡一亭嘱咐道：“胡，你年纪轻轻就开公司，一定要注意风险，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 电子科大周戴祺教授也叮嘱道：“胡你们的产品很不错，我觉得比华创的08还要强，主要是你们的界面做得好，很多地方考虑的非常细致。比如你们的防鼠防雷防断电的三防设计，我就特别欣赏！这非常适合乡镇邮电所的使用环境！” 胡一亭心里感激，又有些惭愧，毕竟这些经验都是前世的华创在市场大潮中一步一步总结出的，可不是自己凭空拍脑袋的发明创造。 他喏喏答应着各路专家长辈的叮嘱，显得谦恭极了。 专家鉴定会结束后，胡一亭让王丽丽带各路专家在北都好好旅游购物一番。 “礼物备好了？”胡一亭问。 “每位专家两盒西洋参，两盒茶叶，两瓶茅台，另外明安排去商场集体购物，公司给报销。”王丽丽答道。 胡一亭点点头：“这是中国特色国情，我们不要马虎了。咱们交给邮电部的技术鉴定费和专家出场费，部里才拨给每个专家千儿八百当做补助。这哪行啊，咱不能让人专家白来一趟不是吗。 否则，咱今后还要不要人给咱们推荐优秀学生了？还要不要人给咱作技术鉴定了？今后这些专家中要有升任邮电部高官的，你还来得及和人续旧么？” “你这一套一套的都哪学的？”王丽丽笑道。 “实事求是呗。这套东西在哪个国家都一样，只是具体操作的形式不同罢了。”胡一亭一本正经道。 王丽丽见胡一亭的挺认真，便也不笑了：“嗯，我记住了。” 伍恒远开口称赞道：“胡总虽然年轻，但深思熟虑远胜常人。我和胡总在一块时，总感觉自己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胡总你放心，明我和朱军、林韵他们一起，一定把专家们伺候的妥妥帖帖的。” 胡一亭笑着点点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尽管知道伍恒远这话马屁太浓，可自己还是爱听。 邮电部的专家鉴定会结束没多久，重光通讯就传出了喜报，销售总监刘光廷带领手下攻克了保定邮电局的扩容订单。 伍恒远不敢怠慢，马上调派了设备和人手前往保定。以确保开局一切顺利。 临行前，胡一亭叮嘱技术总监朱军：“头一个月安排得力人手，不要怕苦怕累，吃住在那边机房里，务必确保开局顺利。” “胡总你放心。”朱军自信满满。 眼看着九月开学季到来，胡一亭却没空回湖山，更没去附中报到，只是每在电话里和父母还有童牧道平安。 “胡一亭你这样像个什么样子？你真不不把高中当回事啊？你那边公司的事情就不能放一放？开学也不回来！人家附中都打来电话了，附中的梁校长还在市人大会议上和我见面提起这事，搞得我很尴尬。还有你们原来五中的王校长。现在是市政协副主席，他也问你什么时候回湖山。” “得，我忙完这一阵子就回去。”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市青联想让你参选委员呢。” “什么青联？” “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 “我哪有功夫参什么选。你老人家别给我找麻烦了。” “这怎么是麻烦，这是市里给你的荣誉。” “我要荣誉干嘛？再了，谁知道青联是个什么玩意，这算哪门子荣誉？****的******？” “你……你好自为之吧！”胡延安被顶的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挂了电话。 两后，从台湾传来好消息。重光公司的VD解码芯片P1J1成功流片。 而且台联电方面这次一反常态，越过担任中介的飞龙公司，直接找吴市欢转达他们的意向，表示希望和重光公司签订长期投片合同。 胡一亭考虑到目前台海局势日趋紧张，不敢贸然答应，认为还是采用香港飞龙作为中介比较保险。 另一方面，胡一亭考虑到这块解码芯片采用的是08微米制程，一旦908华晶工程解决了复杂多工艺集成电路良品率低的问题，那毫无疑问，将来这块芯片是要被放在国内生产的。 胡一亭又开始与电子工业部磋商，希望能租借中科院微电子所的试验线路，进行制程开发。 就在重光公司上上下下忙的团团转之际，胡一亭突然接到通知，李鲲鹏总理九月底之前要来视察重光。 “总理要来视察，胡一亭你安排一下吧，我可没经验。”王丽丽对胡一亭这样，仿佛年仅16的胡一亭对此很有经验一般。 “我怎么知道总理想要看什么？听什么？总之，据实汇报吧。”胡一亭道。 王丽丽手下总裁助理何顺解释道：“我听中科院院长周光召院士的秘书讲，我们重光公司之所以被总理看重，是因为我们公司的出口创汇速度太惊人了，以这样的公司规模，仅仅两三个月的创立时间，我们重光公司短期内创造的利润在全国都是第一名。” 果然，一周之后，当******来到海淀上地正在大兴土木的重光公司，再次见到胡一亭之后，开口就夸奖道：“胡一亭，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看这句话用来形容你特别合适。” “总理您过奖啦。” 胡一亭知道******这次不光是视察重光公司，还要参观中关村科技园区很多科技孵化项目，接见一批在京的科技公司的负责人，因此在重光公司停留的时间不长，大约只会待个十几分钟。 “你不要谦虚，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们的游影霸王芯片还刚刚申请专利，现如今都卖到美国去了！好！好极了！我跟你，这就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啊！” “谢谢总理夸奖，您居然还记得那块芯片叫游影霸王呀。”胡一亭一边谈笑，一边陪着总理在重光公司海淀地块上那栋刚刚装修完不久的办公楼里参观重光公司的办公环境和实验室。 “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当时对我，要做刀锋级企业，现在看来，你们的刀磨得够快的啊。” 胡一亭闻言陪着总理哈哈大笑。 总理又道：“你跟我，现在赚了多少了，我来给你排排名次。根据我掌握的报告，目前国内民营科技企业中，销售收入第一名是希望集团，今年有望达到16亿，第二名是成都恩威，第三名是华海集团，第四名是沈阳飞龙，第五名是华创，估计销售收入能达到五亿五千万，第六名是珠海巨人，也能超过五个亿。” 胡一亭笑道：“总理，您把前面四家给刨了吧，一个是干鸡饲料的，一个是卖妇科冲洗药水的，一个是倒卖钢材建材装潢材料搞房地产开发的，一个是卖养殖人参和汉方春药的，这四家和重光、华创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啊。就连巨人，那都已经开始转向保健品市场了。” 总理被胡一亭这番话猛地一冲，愣是尴尬了好一会儿。 胡一亭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骨头太轻了，赶紧收了收，恭敬道：“我的意思是，重光是公司，不能和这些术业有专攻的强手比。” 罢，胡一亭笑道：“到目前为止，重光公司总收入超过三亿人民币，预计在年底之前，还能够再翻一翻。” ******意味深长地看着胡一亭：“不得了啊！怪不得你子尾巴都翘上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电子邮箱 视察最后，胡一亭召集了重光公司海淀上地研究院全体员工集合，总理给大家简短地表了一通讲话，态度鲜明地称赞了重光公司，称之为国内第一流的民营高科技企业，是真正的刀锋级企业。 总理结束视察离开后，整个重光公司都沸腾了。 王丽丽：“胡一亭，总理对我们评价很高啊！这真太好了！” 总裁助理何顺：“胡总，总理这次视察太提劲了，大家伙都乐坏了，很受鼓舞啊！” 黄海石：“我真想硕士一毕业就立刻进公司上班，不读博士了。” 李秀明：“我也是。” 胡一亭吩咐大家回自己岗位上去，又安慰自己手下的研组道：“别急，位置给你们留着呢，你们只管好好读研。” 大家听他一个高中生这样，都觉得颇为搞笑，心里也就不急了。 彭彬笑道：“反正吴老大和江老大已经进了公司，我就不信将来我进公司的时候他们不照顾我。” 胡一亭笑道：“瞧你的这么清闲，我跟你们讲，你们这两年虽然还在读书，但也要继续给公司扛活，否则公司将来达了可不认账。”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重光公司刚招聘不久的大学生和工程师们，此刻也都在议论纷纷。 有人欣慰道：“总理对我们重光公司很看好啊。” 也有人庆幸：“看来当初没去深圳，留在北都是选对了。” 还有人信誓旦旦：“我从计算所跳槽出来，看重的就是重光公司的未来！” 更多的是自信满满：“大伙好好干，赶紧把手头的项目顺利完成，咱们公司不能啥都靠胡总，他虽然是才，可哪怕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 “对，大伙好好干！年底才能多拿奖金！” 一个被王丽丽从计算所挖来的程序员在自己的工作站前检视着自己写的代码，闻言转头对实验室里大伙道：“要待遇。我敢全北都数咱们重光公司最好，本科生进公司就是15，技术过关的，第二个月就能转正。工资立刻翻翻变成，然后按公司目前的新入职员工六级加薪规定，每个月加5元，六个月以后就是6元工资。公司年终奖也有硬性规定，最少一个月工资。最多三个月工资！” 这名计算所跳槽来的程序员叫王保良，计算所内部网所使用的邮箱程序，就是他写的。 胡一亭怂恿王丽丽把他挖了进来，成了海淀上地重光研究院里第一批研究员。 听了王保良的话，大伙都点头称是，有人坦言道：“只要公司保持这样的高薪待遇，我就不信国内各路英才不来。” 立刻有人笑道：“等各路英才都来了，还能显得出你吗？” 于是实验室里出一阵轻声哄笑。 王保良笑道：“我有同学在华创，听他们那儿的工资制度和咱们重光是一样的，看来胡总工是跟华创学的啊。” 有人道：“学坏容易学好难。胡总工能学好，难能可贵啊。” “哈哈哈……大伙又是一通善意地哄笑。” 有人接茬道：“眼下国内在I业，也就那些外资公司工资比咱们重光高了。” “嗯，我同学在朗讯，干了有三年了，工资已经一万出头了。” “对对对，外资公司工资的确特别高，我清华一老乡在浦海贝尔做I辅助设计，三年下来，工资都提到快两万了呢！不过老外给的奖金很低。他们观念跟咱不大一样，拼的是死工资。” 实验室里大伙闻言都啧啧羡慕。 “嚯，一个月两万块？好家伙，我要有这么多工资。就去买二环边儿新建的京豪酒店式公寓，带室外网球场和室内游泳池，还有衣物免费干洗服务和房间整理服务，全京城最高价，每平米98！” “钱多烧疯了脑子吧？那房子是专门建来骗那些在京工作的傻老外的，你瞎凑什么热闹啊！上礼拜我和我女朋友在亚运村看到一套商品房。4一平米，我女朋友挺喜欢的，就那我都有点不舍得呢！那房子太大了啊！一套房子有11平米！加上装修和电器，还不得花个三十万哪！” 同事们兴奋之余，暂时无心工作，都在闲聊。而王保良则笑着，把心思从同事们的闲侃聊上收回来。 他觉得总理的视察仿佛兴奋剂，让全公司上下都有些过度兴奋了。 检视完一遍眼前的代码，王保良满意地点头，心想手上的这套邮箱程序算是写好了。 ……………… 胡一亭拿到王保良的邮箱程序之后，心里直乐，他记得前世有个叫庞磊的家伙，就是靠写了一套邮箱程序卖给电信家的，后来那人搞了个门户网站叫忘义，后来又养猪，着实圈了不少钱，但胡一亭和很多中国人一样，始终不屑此人的人品。 就忘义的邮箱吧，里面收的垃圾广告邮件无数就不了，就连你自己写的邮件都要被强行贴上广告，简直不能忍。后来其他网站的邮箱出现之后，忘义邮箱立刻被大家用脚投票了。 胡一亭自从上回和庞磊起了龃龉之后，就想着万一这家伙就是上辈子那个庞磊，自己将来岂不是还要被他恶心到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家的根本全铲了去！ 次日经过技术验证之后，胡一亭对王保良道：“这个邮箱程序很了不起，公司决定给你八万元奖金。另外由你牵头，负责成立一个中文邮箱项目组。争取在将来让全中国所有网站，都能用上重光开的成本低廉的电子邮箱程序。” 王保良喜出望外，当初胡一亭给他立项目时，已经预支了两万奖金，如今加上这八万，等于1万奖金到手了。 “胡总，你放心，我会继续改进软件，把它做到跨平台、低维护、无Bug。” “行，后续版本就交给你了，这个第一版为了扩大影响力，公司会采用低价战略，先抢下市场再。” 王保良有了奖金在手，对具体如何运营，也没个头绪。这年头就连外国的电子邮箱也没有收费的，王保良觉得写这个程序纯属是个人技术能力的体现，想靠它盈利大概是不可能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VCD解码芯片上市 电子邮箱程序作为重光研究院的成果，被立刻交给了重光软件，试图进行商业化运营。 王保良也暂时带着邮箱项目，从重光研究院进入重光软件。 马华腾先拿下的是深圳电信，有他姐姐在电信内部担任经理这层关系，经过一番运作和谈判，深圳电信同意花15万元买下重光公司开的中文电子邮箱系统，提供给深圳本地的互联网接入用户免费申请使用。 作为国内个自主知识产权的中文邮箱系统，又挂着重光公司这块金字招牌——这可是总理刚刚才视察过并高度评价的国家级高新科技企业，重光中文邮箱系统很快跃入了邮电部的视线，被邮电部当成一大创新，作为指定产品被推荐给全国各地所有提供互联网接入服务的邮电局所。 这年头提供互联网服务的邮电局只有北上深，于是继深圳之后，北都和浦海两个市邮电局也分别使用了重光中文电子邮箱系统，提供给各自城市的互联网接入用户使用。 随着Vd解码芯片在台湾流片成功，一批样片被吴市欢寄往香港，同时，北都方面胡一亭牵头手下研组，拿出了基于重光公司Vd解码芯片的Vd公版设计和操作界面开软件。 这意味着任何Vd生产厂家，只要采购重光公司的Vd解码芯片，都可以使用该公版设计，轻而易举的生产组装出Vd解码板，再用重光公司提供的操作界面开工具，在电脑上设计出自家Vd品牌的开机画面和操作模式，烧录进这块芯片的程序存储部，接下来只要配上光驱就是一台Vd机了，如果加上红外遥控器和内置红外遥控信号接收器件，那就能轻松搞定一台功能丝毫不亚于日本高端品牌的带遥控的Vd机来。 重光公司提供给飞龙电子十块样片，和十张采用公版设计的pB电路板。 飞龙电子迅把这些套件送往香港几家从事组装业务的电子厂，其中就有香港德诚电子。 德诚电子老板早年组装过双卡收录机、电视机、录像机。之后又组装过传呼Bp机和个人电脑，现在眼看着大6方面对于Vd的需求日益升高，于是打起了这块业务的主意。 可Vd机芯的价格完全取决于解码芯片和光驱机芯，美国斯高柏拥有前者的定价权。荷兰飞利浦和日本光驱生产商拥有后者的定价权。 所以当飞龙电子送来重光解码芯片和公版设计之后，德诚电子第一时间进行了测试，现来自大6的重光公司技术能力简直逆。 德诚公司老板叫邝有诚，他本人就是个电子工程师，因此亲自看着手下工程师们用一个个配件。轻松搭起了一台Vd，并开始系统调试。 “哇！大6的这款芯片设计的很棒啊！居然还预留了卡拉k功能！邝老板，我们可以在机器面板上设计两个麦克风接口，这样就能在Vd机上实现卡拉k功能了！” “还真是的，大6这款芯片很用心哦！光从这一点讲，就比鬼佬的斯高柏要强！” “是呀，老板，要不要试试？” “当然要试！找两个麦克接口来，按电路图连上去，看看这芯片能不能驱动。” 邝老板手下的工程师一边干一边心虚道：“大6仔会不会玩噱头。开系统中预留的功能，芯片里却还没来得及设计进去。” 邝有诚也有些担心，自我安慰地道：“不会啦，这家重光公司还是蛮有名气的，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就是他家设计的嘛。” 手下工程师也连连点头：“那款芯片我知道，级犀利，香港那些组装低端显卡的公司，全都用那块芯片提升产品档次，号称级计算机加卡！” 眼看着两个标准麦克风接口被用电线焊接到了pB板的相应接口上面，工程师再次开机。使用重光公司提供的系统调试工具，第一时间就轻松地现了麦克风设备。 “邝老板！这卡拉k功能不是假的！芯片能识别！” “做台样机出来！”邝有诚兴奋地重重拍了拍手命令道。 九月中旬，重光公司的Vd解码芯片终于被台联电交货，批十万片抵港当。就被香港飞龙公司以每片6美元的价格出售给了他们找来的下家，香港德诚电子。 汪龙在电话中近乎谄媚地感谢王丽丽给了他们飞龙电子每片美元的提成。 王丽丽担心他接下来吃不下，问道：“下周还有三十万片到港，你们飞龙还有客户吗？不行就送深圳这边，我们重光已经找了几家打算组装Vd的电子厂。” 汪龙在长途电话中回道：“王总，你知道现在市面上最好卖的就是Vd机啦。日本那边的整机一到港，立刻就卖脱销。美国的芯片还有日本的机芯一到货，就被电子厂全部抢光。那些贸易商可赚疯啦，一卡车一卡车的往深圳组装Vd和日本水货机呢！现在就连香港卡车司机都有钱在深圳包二奶啦！ 我找的这家德诚电子，他们以前是做录像机组装的，现在大6自己能组装录像机了，所以德诚现在转行搞Vd了，他们以前用的美国斯高柏芯片，75美刀一张，我们重光只卖6美元，他们当然肯要啦！” 王丽丽纠正道：“6美元，那美元是你们飞龙公司自己加上去的提成。” 汪龙忙道：“对对，6美元。之前你们吴工从台湾来样片，北都又过来公版的pB设计，德诚电子做了测试之后很喜欢，他们邝老板非常满意这块芯片里的卡拉k设计，是要把这十万片投一半在卡拉k光盘机上！” 王丽丽听自家产品受欢迎，心里当然高兴：“那香港那边光驱机芯紧张吗？” “不算太紧张，但是价格始终下不来，不过制约Vd机产能的还是解码芯片，之前斯高柏的芯片产能跟不上，卖的也太贵了，现在市场上有了重光的产品与他竞争，我敢下周斯高柏就要开始降价。” 王丽丽一听要打价格战，精神立时为之一振：“就是要嫩死他们！把它们从市场上赶出去！如果Vd芯片市场上只能活下来一家！那就是我们重光！” 这是胡一亭对王丽丽多次提及的目标，王丽丽第一时间就传达给了汪龙。 汪龙在电话那头吐了吐舌头，心“大6女人好凶悍，王总真是霸气啊！连美国斯高柏这样的多媒体芯片巨头都不放眼里！”(未完待续。) ps：　　感谢王玄玄策，柏木达野，中华田园猫，琴帝海洋，草原上的老鼠，双福浪子，风雪王，苏大少爷打赏！ 戒烟反应了点，开始努力拼每日双更！ 第一百九十八章 新生报到 九月半，午后阳光浓烈，橙黄如果汁，泼洒的湖山师范附中哪哪儿都是，教学楼、体育馆、排球场、田径跑道、宣传栏、树林、林间路、大草坪……全覆着一层鲜艳的浓橙薄金。 胡一亭对门卫撒了个慌，自己是大病初愈，本学期第一次来上课。 进了校门，沿着宽阔的大道走到尽头，是高大的六层主教学楼，工字型的结构像个哑铃，左边是初中部，右边是高中部，中间是校领导办公室、实验室、计算机房、校史荣誉展览室、会议室、多媒体教室。 九月午后的夏，阳光带着即将逝去的落寞，静悄悄地陪伴在胡一亭脚下。 他好不容易找到“高一年级组办公室（甲）”的牌子，推门进去：“我是胡一亭，我来报到。” 偌大的办公室里，原本在安静地批改作业或打盹的教师们纷纷探出脑袋。 胡一亭没想到，自己再次来到附中后居然会略微紧张，他微微张口深吸了一口气：“我今第一次来报道，听我分到了二班？” 关于自己分班的情况，胡一亭还是在电话里听张百尺的，来刚强他妈找了身为她家亲戚的附中校长梁寿南，把胡一亭、来刚强、张百尺三个同样来自五中的学生归拢到了一起放在了二班。 据张百尺在电话里，一班和二班都属于是好班，他现在感觉压力很大，在开学第一周的摸底考中，他只考了4名，几乎可以算名落孙山，要知道全班才55个人，张百尺在电话里告诉胡一亭，这个名次实在令他寝食难安，分数下来后的一个礼拜，他整个人瘦了两斤半。 “胡一亭？二班？你是那个得奖的学生吧？”一个座位靠门的老教师笑眯眯地问。 没等胡一亭答应。办公室深处走出个中年男子，身上白衬衫挺括有型，可惜前摆上沾了些绯红的粉笔灰，教师就是这样的职业。工作越投入，越是不能穿好衣服去上班。 中年男子向胡一亭招手：“胡一亭吧？你过来，你过来。” 胡一亭走过去，几句自我介绍后，得知对方叫赵世俊。 “你先坐下吧。待会下课后我带你去班里，胡一亭你怎么没带书包呀？”赵世俊问胡一亭。 看得出赵世俊对自己很温和，面带笑容之余，目光中略有期许，胡一亭也放下了心：“我刚从北都回来，把行李放在家就赶过来了，我想先过来看看，书包有没有无所谓。” 赵世俊心这胡一亭果然傲气，真不愧是拿过几十年才出一个的全国特等奖的学生，也真不愧是解开庞加莱数学猜想的第一人。 赵世俊笑道：“我知道高中学习对你来可能不算什么太大的负担。但平时也要尽可能把所有学科都考得好一点，毕竟你现在还没有拿到保送通知书，万一需要高考，平时成绩也是很重要的。” 胡一亭厚道地微笑，对赵世俊点点头。 赵世俊见胡一亭笑的自信，连忙问：“难道北都已经有大学和你联系了？” 坐在赵世俊旁边桌子的一位中年妇女笑着插话道：“赵，你觉得一个解开了庞加莱猜想的中学生，哪个大学会不想要他？没有被直接收进少年班就已经不错了！还高考！赵你是不是脑子昏了。” 赵世俊一脸尴尬：“刘老师，我这不是正在向胡一亭了解情况嘛。” 胡一亭也赶紧给这位自己未来的班主任解围：“赵老师，之前是有学校联系我。但我没答应，我觉得自己年纪还心智不成熟，需要一步一步的慢慢来。” “哪个学校？”旁边的刘老师满心八卦地开口打听，周围老师也都竖起了耳朵。 “中科院计算所的夏老希望我跟她读研。周院长也提出来希望我留在中科院读书，我考虑之后，觉得这是对自己揠苗助长，所以拒绝了。”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赵世俊试探地问：“夏老和周院长是？” “就是夏院士和周院士啊？周院士也是中科院院长。所以我就叫他周院长了。” 赵世俊狠狠地往肚里吞了口唾沫，心里恨不得把自己前面过的话全都收回去。、 “开什么玩笑！两位院士啊！人家院士请自己班里这个学生留在中科院，这子都拒绝了！亏我还对他，要他把其他学科成绩都考得好一点，以防将来没得到保送资格，需要参加高考……自己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人家需要你瞎操什么心啊！”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听了这话，也纷纷咂舌，啧啧称奇。 旁边刘老师连连点头，唏嘘道：“胡呀，你能来附中读书，老师们都感到很高兴，我姓刘，以后是你的化学老师，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得，一定要来问我啊！一定啊！” “好。”胡一亭笑着点头答应。 赵世俊心里苦，作为班主任，他却是教数学的，而自己的这个学生，他的数学水平据……简直是卧勒个槽…… 总之刚才刘老师那句“以后有什么不懂得地方一定要来问我”这样的话，赵世俊觉得以自己目前的脸皮，那是无论如何不出口的…… “胡一亭，以后你有……有什么生活上的困扰，你就找赵老师，赵老师我也是从年轻时代过来的，当年在高中也曾经是学习尖子呢，哈哈哈，无论什么困扰，你尽管来问我！”赵世俊终于找了句合适的台词。 “好。”胡一亭言简意赅。 赵世俊心里满意，隐约间有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这胡一亭今年才16，就已经解开了世界级数学猜想，如果不出意外，假以时日必然是中国数学界的顶级学者，而无论如何，自己都算是他的高中班主任，这个荣誉到手的也太简单，太令人幸福了。 “胡一亭，我看报纸上，国内已经有学者把你的证明论文整理后送去国外了，国外数学界对你的证明也很肯定，你觉得国外什么时候才能承认我们中国人解开了庞加莱猜想?你觉得下一次的菲尔茨奖会颁给你吗？”赵世俊得意地谈起了数学话题，存心要其他教师尤其是刘老师插不进话来。 “外国人认不认我觉得无所谓啦，中科院数研所的吴文骏院士和钟家钦院士两人都认为我已经完成了证明，那就够了。” 赵世俊心头火热：“你见过吴老和钟老？” 胡一亭微笑道：“嗯，我和他们谈笑风生。” 赵世俊不禁想起开学前梁校长找自己单独谈话时的嘱咐：“赵，把胡一亭放在你们班，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你要提起十二万分的心啊！” 当时赵世俊听了这话只觉得很荣幸，可他现在以一个基层数学工作者得身份再来面对胡一亭时，立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十二万分的心，这简直就是一份面对偶像的特殊工作啊。 “我以前读大学时的数学老师，很崇拜吴老……”赵世俊声音越来越低，有点不下去了。 一想到令自己老师崇拜的偶像数学家，曾经和自己的学生谈笑风生，赵世俊完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特殊的学生。 好在这时下课铃打响了，总算为赵世俊解了围。 “胡一亭，我带你去教室，你的课本都在座位肚里，下次你带个书包装回去……不装也行……呃……还是装一下……不过放在学校也没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时髦的牛肉面 下课时间，东楼的高中部高一年纪里并不太吵闹，可能是因为校园太大，新生们觉得有些孤寒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高中升学压力太大，学生们的没有多余精力去浪费。 当胡一亭跟着赵世俊走进二班时，教室里原本就挺安静的，现在变得更安静了。 胡一亭知道这种安静是因为新开学彼此不熟悉的缘故，这些常人眼里的尖子生们熟悉新课本的度远远胜过熟悉班里的同学，有些人甚至一个学期结束都没交到朋友。 “贱人！” “哈哈！”胡一亭禁不住笑了出来，对教室后面靠墙那子一扬下巴：“我来了。” 赵世俊眯起眼望向张百尺，又转向胡一亭道：“张百尺是你初中同学？” 胡一亭点头：“我哥们。” 班主任赵世俊听到这三个字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胡一亭是那种除了研究数学什么都不关心的“正常才”，没想到却从他嘴里听到了“哥们”这种值得警惕的字眼。 赵世俊把胡一亭带到第三排：“这是给你留的座位。” 胡一亭看见自己的同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来刚强。” “胡一亭。”来刚强笑的露出一口白牙：“你终于来上课了，我本来还以为能独霸这座位一整月呢。” 张百尺这时也从教室后面走过来：“你怎么才来？你课本都在桌肚里，我和老来帮你收着呢。” 赵世俊见胡一亭有老同学照应，最后叮嘱胡一亭道：“明不要迟到了，早上七点半上课。” 胡一亭随口道：“我明大概来不了，厂里有事。” 赵世俊眼睛连续眨着，有些措不及防。 胡一亭解释道：“赵老师你放心，我以后甭管来不来上课，都会提前打电话请假的。” 赵世俊本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又觉得教室里不是话的地儿，欲待把胡一亭叫到外面细问。又觉得有些唐突。 于是他欲言又止地尴尬了一会儿，才生涩地点下了头：“那就这样吧……”完转身出了教室。 三个人挤在一张长靠椅上，胡一亭左边是来刚强，右边是张百尺。 “白痴。滚后面去，老子要被你挤死了。”胡一亭抱怨道。 张百尺像是没听到他在什么，自言自语道：“你俩这位置也太好了，第三排啊！算我倒霉！被分在最后一排！可恶！” “你跟我差不多高，怎么分在最后一排？”胡一亭顾不得被挤得难受。连忙问道。 “我怎么知道！姓赵的……班主任安排的座位表，我能啥？老来个子比我还高，也坐前面，这有什么理可讲吗？”张百尺愤愤不平道。 胡一亭知道这里有隐情，但当着全班也不好多谈。三人挤在一起，眉开眼笑地扯了些闲篇，上课铃打响张百尺就回了教室后面他自己座位。 中学是隐居的好地方，哪怕胡一亭曾经获得过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特等奖，破解过庞加莱猜想，曾经上过报纸。可在学校里的名气也不会大过那些曾在电视上扭动三尺五的肚皮表演过品的喜剧演员。 下午的课程对于胡一亭来相当无聊，但同时令他感到身心放松，这种少不更事的悠闲，与他上辈子紧张压抑的高中生活截然不同，胡一亭对此颇为享受，仿佛泡澡般懒洋洋地徜徉在课堂和校园里。 闲散到放学，胡一亭告别来刚强和张百尺，两手空空地出了校门一路向东，走进距离师范附中不远的师范大学校园 现在正是下班的点，湖山师范里绿意盎然。，进校门不远就望见那个叫松林食苑的大食堂，门前熙熙攘攘都是来就餐的学生。 胡一亭略带焦虑地在食堂门口不远处站着，想要试图在人群里找到童牧的身影。他回来前听母亲白萍，童牧现在住校了，每周只有周五和周六才回家。 胡一亭想过是不是给童牧手机打个电话，可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给她个惊喜。”胡一亭略有些激动地微笑着。 可等了半，胡一亭也没看见童牧来打饭，他有些失望。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女生不吃晚饭的很多吧？不定她就吃个苹果，再等下去就要黑了，看见我的行李，爸妈不定还在家里等我吃晚饭呢。” 胡一亭因为没带手机，只好在校内找了一家有电话的卖部，给家里打电话自己要晚点回去，晚饭在外面吃。 母亲白萍白一直待在重光通讯，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接触，最近她对公司业务多有了解，已经不再是制造业的门外汉。 “你下午去上课了？那你放学不回家去哪吃饭？” “咳……咳……我和张百尺一起吃。” “那好吧，你们聚聚就早点回家，别太晚了听到吗？” “好。” 胡一亭挂上电话扔下五毛钱。 卖部门口几盆菊花开得正骚，两个烫头的女大学生踩着修长的黑色涤纶健美裤，手挽手结伴走过去：“东门口开了家牛肉面快餐店，咱们去尝尝吧？” “牛肉面快餐？很贵吧？” “5块钱一大碗，里面有红烧牛肉。” “听着挺时髦的，走，去吃吃看。” 胡一亭听了两人的话，肚子开始咕咕叫，想起自己当年也曾觉得牛肉面快餐时髦的要命，觉得快餐两个字简直就是洋气的化身，贴在哪都牛逼…… 横竖等不见童牧，胡一亭叹口气，揉着饿的直叫唤的肚子，下意识地走向师大东门，打算去吃那“时髦的”牛肉面快餐垫垫。 “吃完就回去，回家再给童牧打电话。”胡一亭心想。 于是他又一路走到师大东门，找到了那家牛肉面快餐。 “台湾风味美国牛肉面……牛肉汤生津止渴……香菜活血化瘀……精选牛肉，美国风味，台湾配方……”胡一亭走进这家牛肉面快餐店，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遍墙上的宣传画，读完介绍就觉得心灵受到了伤害。 “进都进来了，吃饱就行！”胡一亭咬咬牙，自我安慰一番。 这年头师大的食堂必须凭饭票就餐，不接待外客，胡一亭哪里有饭票。 牛肉面端上来，闻起来挺香，棕红色带板筋的牛肉油亮喜人，可惜只有一块，酱油色的面汤微辣，带着股八角大料的味道。 胡一亭已经饿的心慌，赶紧吃起来，刚扒拉了两口，就见门口进来一群学生，两男四女一共六个人，其中一个女孩挽着高高的朝马尾，短袖牛仔衬衫搭配牛仔裤，脚下蹬着一双平底人字拖，那人不是童牧是谁？ 胡一亭喜不自胜地放下筷子，正打算站起来打招呼，却见和童牧一起来的人中一个年轻男生把手搭在童牧肩上：“丫头吃啥，哥请客。” “噗~~~！！！” 胡一亭把嘴里没来得及咽下的一口牛肉面全喷在了碗里。(未完待续。) ps：　　感谢jasnahand，草原上的老鼠，时光勿语，蛋痛大帝，柏木达野，王玄玄策，书友161119496，s~病毒打赏！ 鸣谢柏木达野兄万点打赏。 第二百章 小妞，哥请你吃碗牛肉面 感觉像是吃了只苍蝇，胡一亭恶心地把嘴里牛肉面全吐回了碗里。 吐出嘴里牛肉面，胡一亭一边以手掩面一边目不转睛侧盯着门口那六个大学生，当然主要是想看童牧作何反应。 胡一亭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受童牧对别人表露出哪怕一丝暧昧，如果有那种情况生……胡一亭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做出怎样的心理反应，恼怒、羞愤、伤心那是一定的，可这些反应之后呢？自己今后要如何继续面对童牧？ 胡一亭觉得自己脑子混乱极了，一时间仿佛不受控制般，尽是些胡思乱想。 没等胡一亭多想，那边童牧面色攸地就变了，挂了寒霜般的神色略带厌恶，侧身向后一闪肩，卸下搭上自己肩头的手。 “苏贤你干嘛！”童牧语气中满是不高兴，低声警告对方。 苏贤一时有些尴尬，他没想到童牧的反应会这么大，大二的自己作为校学生会的干部，家庭条件又好，学校里不少女生都主动与自己眉来眼去，时常还有女生来搭讪自己，可要自己真正看上的，却只有今年新进校的这个学妹，如此美艳绝尘的一朵鲜花，若不能采摘回自己家，将来岂不是要落下终身的遗憾？ “我又没干嘛，你紧张什么呀？”苏贤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心中却暗暗叹息，平时挺灵光的泡妞手法，没想到今一上来就失效了。 “我不习惯，以后别这样动手动脚的。”童牧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神态，淡淡道。 “童牧你不要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们苏贤可是大帅哥哦！学生会未来的主席！英语系头号校草！”另一个男生开口帮腔，他和苏贤是这六人里仅有的两个男生。 童牧脸色微变，伸手拉住旁边一个精瘦的马尾女孩：“慧敏，我们换一家店吃饭吧。” 这女孩穿一件略显宽松的绿色连衣裙，雪白精瘦的瓜子脸，丰满地嘴唇上抹着大红色口红，闻言犹豫地劝道：“来都来了，一起吃嘛。大家都是话剧社的，何必搞的那么僵。” 旁边另一个漂亮的长女孩也围上来，拉着童牧手道：“童牧一起吃吧，苏贤和你开玩笑呢。”完。她颇有深意地与苏贤对了一眼。几次话剧排练之后，她便察觉出苏贤想要追求童牧，今想着既然苏贤请客吃饭，索性便做个人情，从中拱上一拱。 “对呀对呀。童牧别闹了，难得苏贤请客。”剩下一个圆脸女孩也劝童牧留下，她个子稍矮，穿着短裤恤运动鞋，清汤挂面的刘海短，看上去有些懵懵懂懂。 童牧见众女孩都不愿离开，心中顿时烦躁不安，咬了咬嘴唇后，只得对那叫慧敏的女孩道：“杨慧敏，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宿舍了。” 原来那杨慧敏是和童牧住在同一栋宿舍楼里的，闻言后一脸失望，她心里也明白，苏贤愿意请客的原因就是童牧。 胡一亭之前一直在店里墙角座位上猫着，现在见了六人这番快闹掰了的架势，心里却乐的比吃了蜜还甜，这时赶紧站起身走过去。 只见那边苏贤赔着笑道：“童牧，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也不大饿。” 胡一亭走近前来，从身后把手搭在童牧肩上：“这妞。哥请你吃碗牛肉面。” 童牧被胡一亭从身后突然搭肩，浑身都紧张起来，可就在同一时间，她听见这把变声期独特沙哑的嗓音。忍不住想笑，迅转过身来。 待见到果然是胡一亭，她心中惊喜无限，憋着满心喜欢，使坏地道：“弟弟你是谁呀？请我吃牛肉面？你有钱吗？” 这时那苏贤也开口了：“你谁呀？想怎么着？找事是吧？滚一边去！” 胡一亭闻言心头微微火起，拳头一握就打算与苏贤过过招。突然间双手被童牧死死拉住。 “弟弟你长得这么帅气，要不姐姐请你吃晚饭吧？吃牛肉面还是别的？你挑？”童牧淡淡道。 而那五个和童牧一起来的大学生全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杨慧敏拉着那长的女孩，眼睛圆睁地问：“童牧刚才什么？我没听错吧？” 长女孩皱眉，心想：“这男孩气质虽然好极了，可也不至于帅的让童牧这种美女花痴吧？能够让童牧这种美女犯傻的男人难道就该是这种长相气质？” 圆脸女孩则骇然站在一旁，望着童牧心想：“原来童牧这么骚？随便一个男孩就能勾搭走？那怎么刚才对苏贤的反应这么大？” 胡一亭闻言差点笑出来，便再也顾不得苏贤刚才的挑衅。对他来，现在比赛已经开始，但却是一场他和童牧之间看谁先把对方逗乐的比拼。 “哈哈哈啊哈，美女，我这样一个成功人士怎么可能让你请客。”胡一亭完用手捋了捋额，又甩了下头，故作深沉的凝视着童牧：“老婆掏钱养老公，那不叫请客叫买单。” 童牧笑了，羞中带喜，而且是笑喷了，她一手掩口一手拉着胡一亭，脑袋干脆埋进了胡一亭肩窝，笑的身子直抽抽。 胡一亭揽着童牧纤腰，一本正经道：“矜持点，美女，矜持，作为名花有主的成功人士，我跟你，我不是个随便的男人。” 苏贤已经看傻了，听了两人这番耍贫嘴的逗乐，这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男孩居然是童牧的……男朋友！ 之前帮腔苏贤的男生心里不是滋味，尴尬地用手捅了捅苏贤，意思是帮不了你了，这一对狗男女的奸情已经展到了逆境界，你再尝试下去只能是脑袋绿的下场。 其他女生这时才明白过来，童牧居然是有男朋友的，而且恰恰就是面前这位一眼看上去像个中学生的少年。 童牧这时终于收住了笑，恨恨地把螓从胡一亭肩头抬起，红着脸捏了捏他的手，眯着眼道：“回来也不先给我打个电话，你倒是很矜持。” 此言一出，周围那些一直注意这边的闲人也才明白过来，这两人原来是一对年轻的学生情侣。 师大附近谈情爱的学生实在太多，周围的人也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都忍不住要往这边多看两眼，毕竟童牧实在太美了。 胡一亭一手搭在童牧后腰，对众人道：“大家好，我是胡一亭，以后还请各位多多照顾我家童牧。” 胡一亭浑身浸透着满满的自信，那股子笑骂由人的洒脱劲，才一开口打招呼，就让众人心中由衷产生了一种想和他结识、亲近的冲动。 胡一亭诚恳道：“这里太吵了，不如换个地儿吃饭，我请大家下馆子。” 俗话别胜新婚，童牧几乎贴着胡一亭站着，红着脸对另外三个女生道：“让他请客吧，他了，他是成功人士。” 此言一出，三个女生都笑了起来，以为童牧还在开胡一亭玩笑。 苏贤面色如土，灰溜溜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完头也不抬地转身出了牛肉面快餐店。” 另一男生也尴尬地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 于是胡一亭和四个女孩在附近一家饭馆叫了一桌精致炒，算是吃了顿认亲饭，让童牧身边这些女孩都知道童牧是名花有主的了，同时也打好关系，请她们多多照顾自己和童牧之间的这种关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风雨入秋来 时值九月秋风正起，蟹脚嫩肥，胡一亭出手慷慨，席间点了四斤两只一斤的螃蟹，每斤四斤要8，在这个普通工人工资刚刚两百元上下的时代，这种两只一斤的螃蟹也算得上轻奢物了，即便在湖山这种产蟹的鱼米之乡，也少有人舍得吃。 胡一亭的殷勤博得了其他三个女大学生好感，经过童牧介绍，胡一亭认识了话剧社的这三个女生。 穿绿色连衣裙涂大红唇膏的叫杨慧敏，英语专业一年纪新生；漂亮知性的长美女叫章意然，幼教专业二年纪生；懵懂迟钝的圆脸少女名叫毛真真，中文系一年级新生。 大概因为互相不熟悉的缘故，大家话不多，胡一亭只得了个笑话暖场。 “从前有只公螃蟹直着走路，被待字闺中的母螃蟹看见后惊为人，觉得他卓尔不群，于是心生爱意结为连理，可是婚后母蟹后悔不已，现公螃蟹也是横着走路的，于是问公螃蟹，公螃蟹，你婚前见我时我是喝醉了。” 笑话暖场还是挺管用的，三个女生都笑了起来，童牧也一边剥螃蟹一边笑。 “胡一亭你真逗，亏我一开始以为你是流氓呢，结果你却是童牧男朋友。”毛真真笑道。 杨慧敏也笑道：“我开始就觉得不对劲，流氓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呵呵。” 章意然享受地咽下一口蟹膏，满口生香地赞道：“胡一亭你真够意思，请我们吃大螃蟹，这点比苏贤强，我要夸夸你。” 胡一亭对三人微微作揖，笑道：“你们是童牧同学，我款待你们是应该的嘛。” 杨慧敏笑着一竖大拇指：“行，胡一亭你够意思，姐姐们会帮你留神的，绝不能让童牧被别人扒了豁去。” 童牧听了这话。皱着眉笑着：“慧敏你就胡，什么扒豁，真难听！” 着，她舀了一勺姜醋倒在已经剥满蟹肉的蟹壳中。递给胡一亭。 胡一亭接过童牧的劳动果实，吃的心里喜滋滋的，生平头一回吃童牧剥出的蟹肉，感觉别有一番滋味，口中鲜嫩爽滑更胜寻常。 毛真真看二人恩爱。不禁脸红，低头想：“我将来要是有男朋友，一定也这样剥蟹肉喂他。” 章意然见状笑着摇头叹息：“胡一亭你可真有福气，居然把师大第一美女早早折桂了，据我所知，咱们学校里可有好些个帅哥眼馋着童牧呢。” “我们是初中同学。”胡一亭解释道。 章意然：“那加上高中，你们已经同学六年啦！也算青梅竹马了呀。” 毛真真也举着一个蟹脚问：“对呀，胡一亭你现在读哪个学校？是外地的大学吗？” 杨慧敏在一旁见童牧面色红，胡一亭却笑而不语，心想莫非胡一亭没考上大学？或者胡一亭正在复读？又或许他已经工作了？看他出手阔绰。难道是因为当了个体户？ 一番胡思乱想后，杨慧敏连忙给胡一亭童牧二人解围：“念书有什么用嘛，现在读书可没前途了，社会上都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卖牛仔裤的个体户赚的比大学教授还多，我看呀，将来还是做生意最有前途。” 胡一亭听杨慧敏这样，知道她是好意解围，自己若还要隐瞒下去，那未免有些不地道。 喝了口杯中雪碧。他直截了当道：“我今年刚读高一。” “噗~~~”章易然嘴里雪碧喷了出来。 “啪嗒！”毛真真手里蟹脚掉在了桌上。 “哐当！”杨慧敏手一抖，勺子落在碗里。 童牧无奈地看了看胡一亭，从蟹脚里又抽出一条完整地腿肉塞进他嘴里。 “我们有点复杂，以后再吧。大家吃饭。” 听童牧把话到这份上，即便三女有一肚子八卦要问，也憋在了肚子里。 饭后胡一亭把童牧送回了学校，一路上两人手拉着手，亲密宛若一人。 杨慧敏、毛真真、章意然她们都是有眼色的，并不打搅二人。出了饭馆后三人便先行告辞，结伴离开了。 夜色黑黝黝的，在距童牧宿舍楼不远处的一个僻静拐角，胡一亭站定不走，拉着童牧想要吻她。 童牧推开他：“我一都没来得及洗澡，下午排话剧弄的一身臭汗。” “我觉得你香喷喷的。”胡一亭恭维道。 “讨厌，你手上脸上都是螃蟹味。”童牧掩口笑道。 “好啊，搞了半你嫌弃我！” 童牧窃笑，咬了咬下唇，随即飞快地在胡一亭面颊上啄了一下，然后转身奔向宿舍。 胡一亭远远在她身后不舍地挽留道：“你别走呀，哎！合着我这顿饭白请了啊！” 童牧扑哧一笑，回眸道：“快回家吧！再不回去爸妈要着急了！” “那我回去后给你打电话，你带手机了吗？” “在宿舍呢，你赶紧回去吧，趁着还来得及，我要去冲个澡。” 胡一亭点点头，挥手目送童牧跑进了远处宿舍楼，然后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师大，打了辆出租车回家。 出租车沿国强大道行驶着，夜风温暖中夹着一丝凉意，胡一亭向车窗外望，两侧路灯雪亮如银河，沿着大道向远方笔直伸展开去。 闻着空气中熟悉的湖水氤氲之气味，胡一亭猜想今晚要下雨。 “山雨欲来，秋风洗满城，乌云遮月，夜空茫茫……” 还没等他到家，一场暴雨就倾盆而下，雨点横飞，木叶席卷，路面顷刻被浇透，到处是哗哗的雨水。 下车后，胡一亭顶着雨快步冲向政府大院，黑糊糊的雨幕中，楼上住户窗内透出的昏黄灯光格外吸引人，看着令人心生暖意，胡一亭的白衬衫被浇的湿透，他抬头看见五楼的窗户开着，里面日光灯雪亮，窗口站着一个女孩，痴痴独望着这场连接地的暴雨，似乎被眼前这壮观的雨景征服了。 胡一亭一路冲到家，少不得被白萍和胡延安罗嗦了几句，他解释了自己下午去学校报到，晚上和张百尺、童牧一起吃饭，然后赶紧洗了澡，换了干爽衣服之后，回到自己房间站在窗前，眺望着雨幕中的城市。 万家灯火在无边暴雨中显得尤其可贵，让人心生温暖，远处街道上的路灯灯光在暴雨中颤抖着，树木枝叶被洗的黑油油亮，镜湖湖面上水声大作，亿万雨点拍击湖面出的声响笼罩着沿岸每个区。 夜空中劈开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苍穹，胡一亭忍不住想起楼上那个眺望雨景的女孩，不知道她是否此刻也和自己一样，在哗哗的雨声中欣赏雨景。 他推开卧室窗，一股冷风夹带着水雾和雨点立刻呼啸着把他裹住。 他把身子头探出窗外，冒着豪雨往楼上看，只见五楼的窗户依然开着，秦冰凝还站在窗前。 “秦冰凝，心感冒！”胡一亭狗拿耗子地吼了一句，在他开口时，好些雨水落进他嘴里。 秦冰凝低头往下看，兴奋道：“胡一亭，湖山的雨真壮观！” “你有病吧！快关窗！” 胡一亭缩回身子，听见楼上传来银铃般的轻笑，他再探头看时，见五楼的窗子已经变成了虚掩，看来秦冰凝还是舍不得完全关掉。 “难道她和我一样喜欢听雨声？” 胡一亭摸了摸鼻子，突然打了个喷嚏。(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身边的人 附中的日子依旧是一切围绕考试和分数，胡一亭的入学没有改变这里一丝一毫，几后，已经没人再谈论这个迟来报道的学生，大家一如既往地埋于一本本习题册、一份份练习卷，希望在未来的高考中实现前半生的理想。 附中高中部有不少学生是从五中考进来的，按比例来算，这里大约5%的学生来自附中自己的初中部，这些学生分别依靠考试，或者干脆直升保送升上了本校的高中部，其余5%的学生则分别来自全市各个中学。 其中老牌市重点一中的学生最多，五中的学生在这次中考中挥出色，占比仅次于一中，不知是不是受了胡一亭得奖的影响。 反正基本上，每个班都有五六个来自五中的学生，光是胡一亭原本所在的五班，就有胡一亭、张百尺、何钊、李涛、史云珍、满红六人进了附中高中部。 胡一亭在附中校园里时常会遇见相熟的五中同学，即便原本在五中里并无瓜葛，此时在附中里彼此见面后，却学着成年人一般笑着点头打招呼。胡一亭叫不出这些五中学生的名字，他她们却都认识胡一亭。 初入附中高中部的外校学生们，尤其是男生，在下课时都喜欢走出教室，在走廊里按照原来初中所在的学校组成一个个“团伙”，没过几，胡一亭便成了五中团伙中极具影响力的领袖人物。 不过胡一亭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开始迟到早退，班主任赵世俊一开始佯装不知，后来实在忍不住去询问了校长梁寿南。 梁寿南的意思是，先征求胡一亭父母的意见，再参考胡一亭下次的摸底考分数，两者只要有一个通过，那就睁只眼闭只眼。 “赵，师大那边已经给我打了招呼，庄书记拉着我的手。胡一亭就算高考科科考零分，他们也照收不误。所以……我估计师大还巴不得胡一亭吊儿郎当呢。” 听了梁光南这话，赵世俊明白了，胡一亭要是高考出色。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师大摘桃子。试想一下，如果湖山师大的数学系能够把庞加莱猜想的证明者招入，这是多么有面子的事啊！ 于是赵世俊选了一傍晚放学后，给胡家打了电话，结果胡一亭的父亲在电话里含糊地表示。他希望老师能对胡一亭的迟到、早退、旷课睁只眼闭只眼。 “厂里离不开他，现在湖山微电子研究所也正在筹建，前期的筹备计划工作都需要他参与，赵老师，你要体谅一下胡一亭的难处。”这是胡延安的法。 而母亲白萍则更直接道：“赵老师，胡一亭给您添麻烦了，您看要不这样，我给他补上病假条？您看行不行？” 赵世俊眼看着胡家父母全都不管这子，索性便由着胡一亭去了，心想自己犯不着做这个坏人。万一将来胡一亭有了大出息之后记恨自己这个班主任可就太亏得慌了。 而胡一亭在搞公司的事情，也让赵世俊很感兴趣，一次课后他请胡一亭去办公室喝茶，问了才知道，原来他还是一家通讯设备公司的工程师。 “得嘞，自己的学生高中没毕业就已经不愁饭碗了，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世俊打定主意，只要胡一亭不影响其他学生，哪怕他整个学期一都不来上课，自己也认了。 九月中旬之后。湖山市浸泡在一场接一场的连绵秋雨中，早上第二节课刚过，色依然阴沉沉的，浸满水的铅云厚重地压在城市上空。雨水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胡一亭一早起床，吃过早饭就在家里忙活了开来，先把昨晚自己赶好的一份研技术资料给北都重光研究院，又给正带领员工在黑江省投标的刘光廷打电话，询问投标进度。接着又打给重光软件总裁马，询问前两安排的美国分公司招聘人员的情况。然后又和王丽丽通了电话。询问重光公司几款主力产品的销售情况和市场开状况。 一直忙活了两个时，胡一亭这才舒了口气，背上书包打伞出门，在路边叫了辆出租车前往学校，开始安分守己地扮演学生的角色。 现在每去学校上课已经成了胡一亭的一种享受。 试问下，有哪个大叔还能够在成年之后堂而皇之地回到高中，隐秘地躲在课堂里，用不被察觉或排斥地状态，去细细品味这优雅恬淡的青春校园岁月？ 胡一亭知道，这种无上的享受，只属于重生后此时的自己，这种美妙的生活，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 胡一亭到校时间正是第三节课，他在空荡荡的楼梯拐角站着思考了一会，等到下课了才回教室，把他那只轻飘飘的旧书包塞进桌肚。 “胡一亭你真行！整个上午只剩下一节课了，你居然还不放过它！你应该改名叫任我行，去日月神教当教主。”来刚强一边，一边和放好书包的胡一亭走出教室，站在走廊里和五中团伙的其他成员碰头。 据是为了改善职工收入和学校硬件条件，附中今年这届高一实行了扩招，从原先的十个班增加到十二个班，吸收了足有两个班数量的大批高价生。十二个班整整占据两个楼层，五中团伙平时分为一楼和二楼两部分，胡一亭属于平时呆在二楼懒得挪窝的那种地摊式的领袖，而且还经常神龙见不见尾，自然极受仰慕。 来刚强打趣完胡一亭，目光立刻投向往隔壁一班门口，目光炽热而盲目。 “想吴玲玲了？怎么不去找她？”胡一亭抱手望着教学楼前灰色的雨幕。 “老来你也怪，明明心里念着，可就是不去找人家话。”张百尺手里剥着桔子道。 来刚强脸红了一红：“万一她心情不好呢？” 胡一亭鄙视道：“开学这么久了，好歹你和她也是学同学，去打个招呼怎么了？” 来刚强摇摇头：“没你们的事。”罢干脆转身走回了教室。 胡一亭记得上辈子开学不久，来刚强就搞了一出玫瑰求爱。这辈子老来大概因为上次在鱼舫被自己揭穿了计划，已经开始对这种港台片式的惊喜求爱有了反思，迟迟没有做出奇葩的举动。 “你老来是不是脑子有点？明明心里念叨着，却连句话都不跟人，好像他不，人家也能心灵感应似的。”张百尺递给胡一亭一瓣桔子。 胡一亭把桔子扔进嘴里：“我怀疑他喜欢的是那个曾经属于学生来刚强的神奇梦想，而不是吴玲玲本身。” 张百尺品味了一番胡一亭的这个结论，嘿嘿一笑道：“贱人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觉得老来自视过高，看不上普通人卿卿我我的俗气，他想要的是脱离低级趣味的那种爱情，要轰轰烈烈，要一起死一起活的那种腻味情调。” 胡一亭噗嗤一笑：“老来那么美好的梦想，怎么从你嘴里出来就一股子大蒜味呢。” 张百尺得意道：“你等着，我估计老来忍不了多久，就得犯事。” “犯什么事？” “他这性格，不是把自己逼死，就是把人给逼死。”张百尺神汉般地预测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被人堵街 为了帮助老来实现梦想，心底里也存着看好戏的念头，胡一亭和张百尺自作主张地决定，要给张百尺和吴玲玲牵线拉媒。 从北都转学来湖山的秦冰凝已经在一班当上了班长，这些来胡一亭时不时会与她四目相对，有时候两人之间不知是谁无意中走近对方，若无其事地闲聊几句之后，便一起站在楼道走廊里望着碧蓝空和校园绿草坪呆。 想着要给来刚强解决心理障碍，胡一亭走到隔壁一班教室门口探头张望，一眼望见秦冰凝正巧在往门外空张望。 胡一亭跟她招招手。 秦冰凝有些诧异地起身走出教室：“干嘛呀？” 胡一亭不好意思直接出来意，绕个弯子道：“我关心一下北都来的同学不行吗？怎么样？还适应吗？” 秦冰凝唇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略带嘲讽道：“谢谢您老人家关心，我觉得挺有趣的。” “哦，下次有机会一起上学，我打车一个人坐也挺浪费的。” 秦冰凝那嘲讽的笑意更浓了：“按你那时间表？我还不得迟到。” 胡一亭闻言，脸上一红道：“哦，也对，嗯嗯，我跟你个正事。” 秦冰凝抬眼看着他，不言声地等他出来意。 “我听你现在是一班班长？你们班那个吴玲玲，你跟她熟吗？” “关你什么事儿？”秦冰凝警惕地道。 “我们班来刚强和她是学同学，哦，还有我和张百尺也都是她学同学，都是一个班的。” “那么熟你找我打听个什么劲儿？直接去问她不就结了。” “这个嘛……学里生过一些不愉快……你能不能帮忙约她出来吃个饭。” 秦冰凝听明白了，淡淡道：“你们五中的学生不是挺多的吗？”言下之意是，你怎么不找五中的学生反而来找我。 “一班只有三个五中的学生，两个男生和吴玲玲不上话，那个女生又和她不熟。” “我和吴玲玲也不熟。” “可你是班长，又是北都来的稀罕人物，大家都喜欢你。”胡一亭嘴像抹了蜜似的甜。 秦冰凝果然上了套。居然微微露出了些羞涩笑容：“好吧，那我试试。” “千万别来刚强会来，最好连我也别提。” “你们打算干什么？”秦冰凝脖子一扬，口气像女警似的询问道。 “缓和一下这两人的关系。要是有可能的话，先让两人做个朋友。” 秦冰凝直觉地意识到这背后有故事：“她们以前闹过矛盾？” 胡一亭声地简短解释了下来刚强在学时的作为。 “总之他认识到自己错了，可还是爱慕人家，呵呵呵。” 女生对浪漫的事情总有好奇和憧憬，秦冰凝也一样。她听了胡一亭的话，觉得来刚强真是个多情种子，不禁有些期待届时二人相见的场面。 “约在哪儿呀？” 胡一亭见秦冰凝答应，喜道：“你请她去三清山白龙洞度假村，两一夜。” “那是哪儿？我没去过，好玩吗？” “挺好玩的，山上有个明代的道观，山肚里面有个大溶洞，曲径通幽有五六公里，地下水道可以行船。还有钟乳石可以收集，这个旅游区去年才刚开出来，知道的人不多，挺安静的。” “你消息倒是灵通。”秦冰凝诧异地瞪了胡一亭一眼。 “那是市旅游委开的，我爸上个月带人去那儿搜集宣传材料，他那个度假村现在开的挺好了，可因为缺少宣传，直到现在都几乎没什么游客。” 完，胡一亭略带得意地补充了一句：“周六去周日回来，到时候不怕她跑了。” 秦冰凝闻言双目睁的滚圆：“你们打算干什么？” “你以为呢？姑娘家家的。思想别这么复杂。”胡一亭笑道。 秦冰凝虎起脸：“你什么意思？” 胡一亭吓了一跳，连忙举起双手表示尊重：“我跟你开玩笑呢。” 秦冰凝得意地一扬下巴：“逗你玩呢。” 胡一亭恨得牙根痒痒：“你答应了吧？”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 秦冰凝临走前伸出右手，用食指对胡一亭脸庞虚点两下：“你不交代清楚我是不会帮你的。” 完她便走回了一班教室。 “有什么好交代的，挺简单个事嘛。”胡一亭只好回了自己教室。 接下来这节英语课。是早上最后一节课，下课一响，胡一亭、张百尺、来刚强便冲出了教室。 师大附中的学生有些来自附近郊县，平时住校，周末才回家，这部分人在校吃午饭；还有些学生嫌路远。也在学校食堂吃午饭；其余学生有家住得近的，就选择回家吃饭；也有些学生嫌弃学校伙食不合胃口，选择了在附近饭店吃盒饭。 胡一亭就是吃盒饭的，上辈子他在附中吃了三年食堂，早已厌倦，这辈子绝不愿意再试。 到了校门口，张百尺和来刚强打算去西边一家饭店，那里的炸猪扒特别厚实，价钱也算公道。 胡一亭径直往东边去。 “胡一亭你去哪？”来刚强在他身后喊 胡一亭头也不回，挥了挥手也不话。 张百尺拉住来刚强：“他肯定又是去师大食堂。” 来刚强羡慕道：“还是胡一亭幸福啊，吃个饭都有童牧这样的大歌星陪着。” 张百尺道：“童牧这么漂亮，又这么有名气，搁我也肯定不放心，贱人隔三差五的中午往师大跑，我看着都觉得累。” 来刚强道：“那是你，换了别人还巴不得一跑两回呢。” …… 胡一亭一路跑到了师大，在松林食苑旁边树林里找到了等候多时的童牧。 童牧戴着墨镜坐在一张长椅上，耳朵里塞着aLkan的耳机，头上一顶宽沿米色草帽，白色缎带从草帽沿上垂下来，在她身后随风飘着。 胡一亭喘息着站在她面前。 童牧抬头望着胡一亭，用手在长椅边上拍了拍：“伙子跑这么快呀，快坐下，姐姐给你擦擦汗。” “哟，心情不错。”胡一亭坐下在童牧旁边。 童牧摘下草帽递给胡一亭：“扇扇。” 见胡一亭接过草帽，童牧道：“骆教授今夸我的美声进步很大，哈哈，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嗯。”胡一亭笑的像一团棉花糖：“吃饭吧，我饿了。” 童牧微笑端详了胡一亭几分钟，见他收了汗，不喘了，才道：“吃饭去。” 两人在食堂打了两盘菜，找了个位置坐下，安静地夹着对方盘里的食物，时而交谈两句。 “你每跑过来这么累，以后还是别过来了。” “心疼吗？” 童牧脸上一红，想要回答，却又不好意思，只道：“你爱来就来吧，以后走慢点，别着急。” “我能不急吗，来晚了好菜可都被打光了。” “打光了去楼上吃炒菜。” “呦！我都忘了老婆你是大富婆。” 童牧吓得赶紧看看周围，瞪了胡一亭眼：“讨厌你~~~” “周末你有空吗？张百尺来刚强我们一起去阳谷县，就是那个三清山白龙洞度假村。” “什么时候？” “周六上午去，周日下午回来。” “那我晚上打电话跟爸妈一声。” “嗯。” …… 胡一亭吃完饭就和童牧分开，急匆匆往附中赶，路上被一个其他班的学生叫住：“胡一亭，有人找你。” 胡一亭一看来人自己不认识，只知道这学生也是附中的，读高一，似乎家里父母都在师大工作，所以每也都去师大食堂吃饭。 “谁找我？” “我也不认识，就在马路对面巷子里。” 胡一亭心里咯噔一下：“谁找我让他自己来，你他么凑什么热闹，滚一边去！” 这学生瘦弱的很，闻言一脸无奈，委屈的几乎要哭出来：“我是被他们逼的，他们非要我带话。” 胡一亭往马路对面望过去，见对面巷口站着一个人，不是那在牛肉面店见到的苏贤又是谁。 胡一亭毫不理会，一把推开这个附中的学生，继续往前走，同时偷眼瞄了瞄马路对面。 只见苏贤见自己没过马路，有些慌张，他往身后巷子里招呼了一下，顿时走出两个人，都穿着牛仔裤，一个穿黑色背心，胸口一个大大的耐克钩子，另一个穿白色渔网体恤，跟赤身露体简直没什么两样。 见这两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冲过马路向自己跑过来，胡一亭立刻紧张起来，轻声骂了句：“日！” 话音未落，拔腿就往附中的方向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胡一亭边跑边想。 见胡一亭滑的厉害，苏贤一边跟着两个青年屁股后面追赶，一边心中暗骂胡一亭狡猾。 “杂种以前一定是个流氓！妈的！警惕性也太高了！ 以前我用这个办法叫那些中学生，他们都会傻乎乎地走过来的，只有这种流氓，尼玛沾上毛比猴还精！居然拔腿就跑哇卧槽~~~！”(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相约出游 胡一亭跑得飞快，耳边风声呼呼，景物从眼旁高掠过，他觉得自己像一只野猫，穿越行人和占道经营的摊点时毫不费力，他又觉得自己像武侠书中的轻功高人，每次蹬地都能蹿出老远，整个人几乎漂着一般贴地飞行。 重生以来胡一亭育的比上辈子要更快更好，青春期男生的特征在他身上一个个地暴露出来。其中肌肉和骨骼的育尤其明显，在源源不断的雄性激素浇灌下，甚至不需要额外的锻炼，浑身上下各处肌肉就能像春的草木般野蛮生长。 大街上的追逐还没持续到三分钟，苏贤请来的两个帮手和他自己都现想要追上胡一亭已是无望，胡一亭就像一头年轻的牡鹿穿行在丛林中一般强壮优雅，不费力就把他们落下好大一截。 苏贤艰难地喘着粗气，两手反掐着自己的后腰：“怎么办？” 穿黑背心的青年满脸冒着油汗，舔着嘴道：“你添1块钱，我们帮你放学在校门口堵这子，妈的，杂种跑的倒快！” 穿白色镂空渔网衫的青年一脸横肉直跳：“晚上堵到他，打断他腿。” 苏贤心里焦虑，一脸烦躁看了看胡一亭消失的方向，远远望见附中高大的教学楼宁静地矗立在午后的阳光中。 “给，1。”苏贤咬了咬牙便掏出钱包，数出1递给二人。 “这事哥们一定帮你办妥。”黑背心一把将钱揣进牛仔裤口袋。 …… 胡一亭一溜烟地跑回了附中，他的脚步一刻也没停下，即便身后已经没人追赶。 汗水在九月不算太热的阳光下从他的际流下，淌进领口，把白衬衣的领子、前胸、后背全都滂湿了。 下午要一点半才开始上课，学生们在教室里泛着困，精力特别充沛的就会聚在一起闲聊八卦，从刚才的午餐到今的早饭和尚未开始的晚饭，然后开始聊起昨晚的电视剧，温故而知新地预测接下来的情节展。之后谈谈电影院和录像厅里正在放映的新片，然后再港台歌星的新专辑，整个聊过程中，各种明星绯闻八卦穿插其中。男生们则比女生多一项谈话内容。那就是意甲和nBa，足球和篮球永远是扯不完的话题，各种关公战秦琼的假设和推演足以令高中生们乐此不疲、浮想联翩、滔滔不绝。 有些学生不堪忍受教室里的嘈杂，索性寄情于校园，在草坪、花坛、树林、走廊中放松自己。 胡一亭在教室门口走廊里找到秦冰凝。谈话依然围绕上午的主题。 “帮我约了吗？”胡一亭霸道地问。 “凭什么你我就得干啊？你，你有什么企图？” “我真的是希望能把他们两个之间的误会给消除，趁现在功课还不忙，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将来一定是段美好回忆。” “你还挺细腻的嘛。” “那你答应了？你放心，老来请客，我保证大伙不虚此行。” 秦冰凝笑了笑：“那我试试看，但我可不敢打包票。” “你办事我放心。” “呵呵呵。”秦冰凝笑声清澈如银铃。 秦冰凝回到教室想了一下，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中午没吃掉的山竹，走到吴玲玲边上：“吴玲玲。给你吃个山竹。” “山竹是什么呀？”吴玲玲挺惊讶的接过这稀罕水果，这年头国内并不产这个，市场上的山竹都是从泰国空运进口的，而且也只有一线大城市有卖，价钱很贵。 “我也不懂，我妈去外地开会带回来的，你尝尝。”秦冰凝巧妙地拉近了与吴玲玲的距离。 对于班长秦冰凝的主动亲近，吴玲玲心里很高兴，她接过这颗山竹用指甲试着剥皮：“是不是跟吃无花果似的？” “你真聪明。”秦冰凝笑道。 通过原附中那批直升进高中部的老同学们的八卦闲聊，吴玲玲对秦冰凝的背景略有耳闻。 这女孩从北都转学来湖山这样的地方。来了就直接进入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当班长，再联系最近湖山市的领导班子变动情况，那么即便是对道消息不怎么敏感的人，也能把关于秦冰凝的拼图完成个七八分了。 而且秦冰凝也的确争气。谁是被班主任直接委派成为班长，可是她长相和成绩都十分出众，平时待人也和和气气，旁人根本挑不出她的毛病。 尤其是她的学习成绩令人不得不服，在附中高一年级开学后第一次摸底考中，她拿了总分全校第三名。这让当初直接提拔她为班长的一班班主任郑讷大感有面子，已经几次当着全班的面拿出这事来夸奖一番。 这样优秀的女孩居然主动亲近自己，吴玲玲不禁心儿狂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玲玲，周末有空吗？” “这个周末？我打算写完作业之后看。” “你知道三清山白龙洞度假村吗？我打算去那儿玩，你想一起去吗？” “就我们俩？”吴玲玲几乎就要一口答应下来。 “嗯。”秦冰凝有些心虚，她想起胡一亭的叮嘱，便没把二班三个男生参与的实情告诉吴玲玲。 “好呀我跟你去，听那儿风景很不错，现在正好是秋了，气温也不热了呢。” “那就这么定了！周六上午八点半，长途汽车站见。”秦冰凝赶紧把事敲定下来。 “好。”吴玲玲点头答应，幸福来得突然，她感觉自己表现的有些僵硬，于是又道：“要带什么东西吗？” “两一夜，带点必备品吧。” “嗯，我带些吃的去，秦冰凝你爱吃什么呀？” 秦冰凝端详着吴玲玲简单而秀气的脸庞，笑了笑：“随便，我不忌口。” 吴玲玲点了点头：“我多带点钱，两百块够吗？” “足够了。”秦冰凝通过目前从胡一亭处了解到的情报分析，这次花销应该不大。 …… 放学后，胡一亭挎着他那空瘪瘪的旧书包和张百尺、来刚强一起走出校门。 “老来，我已经帮你约好了，你可别掉链子。”胡一亭一本正经地嘱咐来刚强。 “就是，老来，贱人这次可是不计工本，居然请了他家邻居，那个一班班长秦冰凝出手。你可别给咱仨脸上抹黑。” 自打刚才胡一亭告诉他这件事之后，来刚强的嘴唇就一直在哆嗦：“胡一亭你怎么这么能闹呀，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你让我到时候啥？” 胡一亭轻哼一声：“你就你是个***呗，见了女人就连话都不出的那种，特别傻特别傻的***。” 来刚强咬了咬牙，他知道胡一亭在用激将法：“妈的，豁出去了，去就去！” 张百尺笑道：“就算你不去，我也要去，我早看秦冰凝流口水啦，这北京妞，条子正，脸盘俏，美的冒泡，嘿嘿，胡一亭这次你可得帮我撮合撮合。” 胡一亭嘿嘿一笑：“这话你跟童牧去，这活女人比男人擅长。” 正着，胡一亭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扭头瞟了瞟校门不远处的卖部，现了两条熟悉的身影。 对方大概察觉到已经暴露，正在向胡一亭逼近。 胡一亭拉了拉张百尺、来刚强二人：“那两个，是来堵我的。” 三人紧张而警觉，如三条狼般在距离校门不远处站定了，犹豫着是跑回学校找保卫科，还是上去死磕，或者干脆走为上策。(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三人成虎 黄昏的街道，晚霞照的满城梧桐树叶都泛着金光，十月将至的气温不冷不热，宜出行，开市。 胡一亭三人被堵在距离附中校门二百米远处的公交车站附近。 “怕什么，不就两个人吗。” 面对那两个流氓，张百尺不甘示弱地了一句场面话，但他声音显得缺乏底气。 来刚强看见黑背心和渔网衫二人打扮便知道来者不善，从对方胳膊上精赤的肌肉可以看出不好惹。 “要不还是先回学校，找保卫科躲一躲？”来刚强提出了稳妥的建议。 胡一亭这时候心里正在冒火：“****的，中午堵我一次，我还没放在心上，晚上又给我来这么一出，真当我是泥捏的吗！” 瞬间打定主意，胡一亭低声吩咐张、来二人：“见机行事，我打的时候，你们往死里打，我跑的时候，你们就跟我跑。” “好！好！”张百尺、来刚强二人齐齐出声答应，张百尺微微咧开嘴，露出一丝白牙，显得有些兴奋。 “老来你行不行？不行你现在就跑。”张百尺揶揄了一句。 “怕个屁！” 心怀鬼胎的胡一亭三人站定原地，迎着走过来的黑背心和渔网衫，胡一亭脸上更是露出了微笑。 “哈哈哈，二位大哥，咱有话好好，我看您二位从中午就跟上我了，怎么？要是手头紧咱好商量，百八十块的咱有呀。”胡一亭抢先开口道。 黑背心原本打算上来就动手，可见胡一亭等人全然一副不惧怕的样子，而且对面三人都绷紧了，一副初生牛犊的架势，万一三个子真的拼了命，可就不大好下手了。 于是黑背心和渔网衫大刺刺站在人行道上，堵在三人面前，力争表现出黑社会的气势，对于流氓来。没有比气势更重要的了。 渔网衫使劲地把手指骨节捏的噼啪响，对胡一亭道：“你还挺识相。” 黑背心似乎是这两人的头，见胡一亭笑眯眯的，话又和气。语气也陪着笑，黑背心有些放松：“你就是胡一亭吧？” 胡一亭笑的腻人：“哥们就是胡一亭，道上人称混世一条龙，但凡混过五中的，没有不知道我的。我亲哥哥胡一楼去年因为杀人被政府毙了，二位怎么着？打算把我也灭了？” 胡一亭这满口胡沁，把身旁张百尺、来刚强二人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黑背心和渔网衫哪里知道胡一亭的底细，听他这样一，便以为他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什么狠角色，再联想起中午时候，这家伙精的像狐狸，跑得比兔子快，简直像是老在道上混的人精，于是对胡一亭的话信了有四、五分。毕竟谁会自己哥哥被枪毙呢，那不是自己咒自己吗？可他们没想到，胡一亭根本就没有哥哥，而且年轻外表下藏着一颗来自未来的大心脏。 黑背心阴着脸道：“少这些没用的，我管你什么胡一亭胡一楼，你敢动苏贤的马子，我哥俩就得帮他教训教训你。” 渔网衫配合道：“不过这事也不是没有缓头，看你也是咱道上的孩子，我和狗哥不是不可以放你一马。” 原来黑背心叫狗哥，胡一亭笑着对黑背心点点头。拱了拱手道：“狗哥。” 狗哥做出一副烦恼的表情，指着身上黑色耐克背心道：“知道这啥牌子？美国耐克！” 完他揪住背心下沿往上一掀，露出肚皮上一道浅浅的白印：“过年出去收账，让人拉了一刀。” “干我们这行。有吃香的喝辣的，也有挨刀子的时候，哥们早悟透了。” 胡一亭心里分析，狗哥玩这一手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告诉自己，他混的不错。有耐克穿，二是告诉自己，他是挨过刀子的狠角色。 狗哥掏出烟，给自己点上，又把烟扔给了渔网衫，道：“要不这样，你给五百块钱，我收你当弟，以后就跟着我混，苏贤那事，以后你别再招惹人媳妇就结了。” 胡一亭觉得荒诞，怒极反笑，从口袋掏了张百元票子，伸出右手递给狗哥：“可我就带了十……” 狗哥见到递过来的一百大票，伸手去接，却见胡一亭右手往回收。 狗哥以为胡一亭迟疑着想要反悔，连忙探手去抢，重心顿时前倾。 胡一亭见状，不等自己的话音落地，右手往后一抽，右脚借势飞踹进狗哥的腹，风云突变之下狗哥躲闪不及，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 胡一亭心里早有计较，片刻也没犹豫，一个箭步上前，又是一脚踹进狗哥裆部，把狗哥踢的在地上翻滚了6度，只见狗哥脸色苍白，浑身蜷曲，眼一闭居然昏了过去。 解决狗哥只是刹那间的事，而旁边张百尺和来刚强已经和渔网衫扭打成一团，事出突然，渔网衫有些反应不及，被张百尺和来刚强踢了几脚，牛仔裤上留下了两个灰扑扑的运动鞋印，显得狼狈不堪。 胡一亭见状想也不用想，从旁边店门前随手抄起一块垫摊位的半截砖，揣在手中，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渔网衫的怀里。 渔网衫被张百尺和来刚强两人一通猛踢，早已乱了方寸，这时被胡一亭撞进中门，居然没能挡住，被砖块一把拍在脸上，立刻也晕了过去。 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流氓，胡一亭有些傻眼了，他计划了行动过程，但却没考虑后果，眼前这两个流氓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张百尺用力拉了拉胡一亭：“快跑吧？” 胡一亭刚想拔腿，想起这事要是被报复，恐怕将来还有后遗症，今既然见了真章，索性就来个一劳永逸。 于是胡一亭脚下纹丝不动，对来刚强道： “老来，你给你爸打个电话，就咱被流氓劫钱了，我们仨奋起反击，把对方打倒了。” 张百尺明白过来，知道胡一亭想把后事了了，也道：“老来你行吗？不行我打给我妈。” 胡一亭补充道：“老来打完你打，然后我也打，今儿个一定要让这两流氓吃不了兜着走。” 来刚强正兴奋着，毫不犹豫：“我这就打。” 胡一亭拍了拍来刚强肩膀：“咱们得防着这两人报复。” 来刚强郑重点了点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人，一个蜷缩的像条狗，一个满脸是血，心中也怕将来被报复回来。 于是三人找了个有电话的杂货店，来刚强一个电话打给他爸的手机，张百尺一个电话打给他妈，胡一亭则给胡延安挂了个电话，又报了警。 三人告状之后，跑出去解了狗哥和渔网衫的鞋带，胡一亭把二人双手在背后捆了起来，就在原地等着警察来。(未完待续。) ps：　　感谢双福浪子，王玄玄策，柏木达野，刘欢集团总裁，草原上的老鼠，不可私議，s1y，星飞呀，skysarry，snhak打赏！ 这段时间戒烟戒的状态全无，不过好在坚持下来了，即将满月！ 感谢大家不离不弃的支持堂皇！等我状态调整好就开始双更！ 再次感谢诸多读者朋友的热心关怀！谢谢大家！！！大感谢！！！ 第二百零六章 解送派出所 先赶到现场的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一老一少来到现场后不容分，把胡一亭、张百尺、来刚强三人和狗哥、渔网衫二人控制了起来，一路押回了派出所。 狗哥和渔网衫刚刚醒转就看见民警，手上鞋带刚刚解开就被上了铐子，于是一路上骂骂咧咧、叫苦连。 “警察同志，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我和篓子就是来帮朋友个忙。”狗哥苦着脸道，他走路的步伐一摇一晃，显然是裆部受了内伤 “是啊警察同志，这个叫胡一亭的子不是个好东西，刚上高中就和大学生搞对象，我朋友看不过眼才要我们警告他一下，结果他恶人先动手，您看看！您看看他把我和狗哥给打成啥样了！” 中年的民警看上去快四十了，一脸的沧桑，显然阅历不浅。 “别废话，有劲回所里交代。” 另一个年轻的民警则警惕地走在胡一亭三人身后，显然是怕他们跑了。 “你们三个也真行，挺能打的啊，把他们两打成那样。” “对犯罪分子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警察叔叔您对吧？”张百尺油嘴滑舌道。 “这两人跑来堵我们，要劫钱，开口就要五百，警察同志，这是抢劫，应该够判刑了吧？”来刚强一本正经地道。 前边狗哥远远听见后面有人抢劫，立刻扯着嗓子吼道：“去你妈的，老子要是抢劫，早把你们三个杂种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了！” 渔网衫绰号篓子，这时也吼道：“政府同志，这三个杂种可不是什么好人，仨全特么是流氓！打架狠着呢！” 中年民警沉声吼道：“闭嘴！” 着一脚踢在狗哥屁股上：“走快点！磨磨蹭蹭！” 狗哥一脸委屈，别扭地敞着裆，曲着腿迈着外八字：“警察同志你容我慢点走，那个叫胡一亭的王八蛋踢了我一脚撩阴腿，可特么疼死我了！哎哟~~~！卧槽他大爷~~~！真特么疼！” 一路上胡一亭没话。想着该如何把苏贤买凶的罪名给坐实了。 一路上，这一行人吸引了路人无数注目礼，中国人爱围观，见了带铐子的都巴不得多看几眼以作谈资。 到了派出所。胡一亭看到门口停着那辆又长又宽的凯迪拉克，知道来刚强家里来人了。 又看见一辆崭新的黑色普桑，车前驾驶位置坐着司机，那司机胡一亭眼熟得很，车牌号码也有印象。胡一亭判断这肯定是从重光通讯过来的，如此来，自己母亲白萍已经到了。 果然，三人进了派出所的院子后，胡一亭一眼就看见母亲一脸焦急地在接待大厅坐着，旁边站着一个黑着脸的西装大汉，胡一亭估计这人就是来刚强他爸来敢战了。 见到三人之后，白萍上来就连忙问有没有受伤。见三人都没什么大碍，便放心下来。 来敢战问明情况之后，对三人笑道：“你们倒是挺厉害。把反把劫钱的给打了。” 来刚强得意道：“三打二，胜之不武。” 来敢战道：“赢了就是赢了，有什么胜之不武的，那两个痞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们能打赢也是侥幸的，以后记住，这种情况下先要确保自己安全。” 白萍也道：“来总得对，万一对方带了刀子什么的，那可怎么办呀？今真是万幸没出事，否则让我们这些当家长的哭都没眼泪！” 年轻民警走过来道：“你们三个跟我过来录口供。” 于是三人跟着民警去了审讯室。轮流录完口供，因为三人都是未成年人，派出所就按规定，让各自家人领走了事。 来刚强先跟着来敢战上了车。第一个离开。 胡一亭和白萍陪着张百尺等了一会儿，等申红霞来了之后，两家人并乘一车离开。 “那么来，那两个痞子是有人指使的？”申红霞在车里问胡一亭。 “是的，阿姨，对不起。这件事是我连累了张百尺。” 接下来胡一亭向申红霞解释了一下这事的由来，口径基本上就是他在派出所留下的口供原话。 “就是这样，那个苏贤以为我是童牧的男朋友，所以找人打我。” “哎呀，真是无法无，那个苏贤这样的人怎么还是大学生呢，现在大学生的道德品质真是……唉……”申红霞一番叹气摇头道。 张百尺抢着道：“胡一亭你乱什么，这种事情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难道让我看着你挨打不成。” 申红霞也道：“张百尺的是！你们好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过你们以后要心，碰到这种事能跑就跑，不要再硬碰了，万一出点事情，家里可是要担心死了。” 白萍连忙到：“是呀，我也是这样的，申红霞你不知道，胡延安打电话叫我去派出所的时候，我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申红霞道：“我也是呀！张百尺给我打电话时，我手里有病人正在处理，脱不了身，差点把我急死，草草处理完就赶紧打车过来了！” 两位母亲你一言我一语地一路着讲着，到了商业局大院，申红霞和张百尺下了车。 和母亲白萍回家途中，胡一亭道：“妈，这事您要帮我盯一盯，给那两个痞子还有苏贤一个教训，否则万一这些坏人报复我和童牧怎么办？” “你知道害怕啦？”白萍嗔怪了一句。 “我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呀，我是怕别人一刀捅死我之后您难过伤心。”胡一亭故意吓了吓白萍。 白萍果然害怕，抚胸道：“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我明就找律师，我要告那个苏贤，还有那两个痞子。” 白萍有些激动起来，目光望着车窗外一盏盏掠过的路灯和店铺，胸膛起伏地想了一会：“妈妈明就找人打听这两个痞子的家在哪里，我要找人告诉他们家，他们谁要是敢再威胁我儿子，我是不会放过他们一家子的！” 胡一亭觉得白萍的思路很正确，便不再言语，靠在车座椅背上阖目睡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五楼秦家 到了周末，公作美，虽然晴转多云，却好在没有下雨，并不妨碍出游。 童牧周六周日也没课，周五便回家吃饭睡了一夜。 到了周六，一大早胡一亭就和童牧一起敲响了楼上秦冰凝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阿姨，短梳笼的整齐，在脑后扎着。 胡一亭猜想这是秦家的保姆：“阿姨你好，我们找秦冰凝。” “来啦，来啦。”没等保姆回答，秦冰凝就拎着个中等大的登山包走了出来。 胡一亭见她光着脚，嘴里叼着个苹果，快步走到门口从鞋架上取了双运动鞋下来。 保姆连忙提醒：“冰冰你袜子呢？” 秦冰凝连忙放下登山包，叼着苹果冲回房里找袜子。 “别急，现在才七点半，打车去长途汽车站只要十分钟，时间足够。”胡一亭在门口喊，提醒了她一句。 童牧也站在门口善意地笑着，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房间里走出来，在客厅里对胡一亭和童牧和蔼地招手道：“你们是冰冰的同学吧？进来坐，别在门口等，这孩子总丢三落四的，真不像话。” “哎。”胡一亭笑着答应了一声就开始脱鞋，保姆见状赶紧找出拖鞋给两人换，然后便进厨房里忙活起来。 胡一亭换上拖鞋，进屋坐在沙上打量这个中年男人。见他眼角已经长出了几条刀刻般的深纹，国字脸，脸上却没什么肉，显得精干老练，气宇稳重，估计这就是秦冰凝的父亲了。他又注意到这男人穿着松脂绿的长裤，皮带头上有八一五星，猜想他八成是个当兵的。 “怪不得秦冰凝转到湖山读书，原来她爸是部队的，估计是跟着部队调动过来的。”胡一亭心里暗自推测。 秦冰凝她爸穿着拖鞋走到冰箱旁边取出两罐可口可乐。和气地亲自拿过来：“听你们不但是冰冰同学，还是我家邻居？” 胡一亭笑道：“对，我和我姐就住楼下。” 童牧对于胡一亭在外人面前叫自己姐姐感到非常满意，便也微笑着接过可乐：“谢谢叔叔。我在师大读书，胡一亭和冰冰是高中同学。” 秦冰凝他爸刚才在门口看见童牧便觉得眼前一亮，此刻上下一番打量之后，觉得此女之美清丽脱俗，现在微微一笑便令人有牡丹盛放之错觉。不施脂粉性情流露中，居然也比自己闺女还要漂亮三分。 秦冰凝父亲秦启明向来话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于是直截了当的道： “姑娘你很漂亮！我觉得你比我们家秦冰凝还要好看，你在师大读什么专业？” 童牧想不到秦冰凝父亲会这样夸自己，脸红道：“我在音乐系，学声乐表演。” 秦启明：“毕业后想不想来部队？” 童牧怔怔地睁着大眼睛，显然没反应过来。 这时里屋传出一阵干练的笑声，一个爽利清脆的女声响起：“兔子不吃窝边草，秦启明你居然连邻居的主意都打上了。” 秦启明笑道：“部队不好吗？现在每年文艺院校毕业那么多孩子。好多都巴不得进部队文工团呢。” 胡一亭听这声音很熟悉，抬眼一看，却见虞丽萍从里屋走出来。 “虞阿姨！？” 胡一亭吃了一惊，顿时恍然大悟，在心中连呼自己是个蠢货。 “虞丽萍就住在我楼上我居然不知道！” “原来她闺女就是秦冰凝，我可真是迟钝的厉害。” 虞丽萍和胡一亭童牧打招呼之后，笑着吩咐他们坐下。 秦启明见他们互相认识，也是惊讶的不得了，经过妻子的一番介绍，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女儿的同学居然是曾经受中央领导接见的少年才。 “原来如此，我以前住军分区，也是刚搬来，对邻居的情况不大了解。这是我的疏忽啊。”秦启明笑着打了个哈哈。 这时秦冰凝换好袜子，走出来笑着揭短道：“胡一亭当初还以为我妈是服务员，还编排我妈的坏话。” 胡一亭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没有……” 秦冰凝质问：“没有？” 胡一亭面红耳赤道：“我没编排阿姨，我当时真的以为她是领班服务员，因为她打扮的太朴素了。” 秦冰凝继续逗他：“你我妈告诉你，我时候流着两条冻成冰棍的鼻涕。所以叫冰冰，这话是你的吧？” 此言一出，大家忍俊不住大笑起来，就连厨房里的保姆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那是开玩笑的。”胡一亭脸皮虽厚，但被人当面揭，依旧感觉双颊滚烫。 “我当然知道你是开玩笑，不然我非叫警卫团把你抓起来不可。”秦冰凝装出恶狠狠的样子道。 秦启明连忙追问事情经过，秦冰凝简单一，他爽朗笑道：“原来你们在北都还有过这样的故事啊，哈哈哈，真是不打不相识。” 罢，秦启明颇为欢喜地打量了胡一亭一番，道：“胡一亭，我家秦冰凝刚刚转学来湖山，以后学习上生活上，都要请你多多照顾她。” 胡一亭连忙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这是我应该做的。” 接着，胡一亭对虞丽萍寒暄一番后，连忙道歉：“知道，原来虞阿姨你就住我家楼上，你看我这人真是没脑子，回湖山这么久都没请您吃顿饭，按理我还是主人，应该尽地主之谊才对。” “你没来找我是对的，这段时间交接工作特别累，我可忙坏了。” 着，虞丽萍从茶几上拿起冷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后又道：“不过你也够忙的，每早上我和冰冰一起出门下楼上班上学，从来没遇见过你上学，听你每都迟到呀。” 胡一亭解释道：“起床以后头脑清醒，加上公司的事儿比较多，所以需要先处理完再上学。” 虞丽萍笑道：“我倒是碰见过你爸两次，他这人挺老实的，也不巴结人，每次都心翼翼的，一句话都不，只一个劲跟我点头，呵呵呵。” 胡一亭笑道：“我爸也不知道我认识您，他这人不爱巴结领导，只一到晚忙着干活。” 虞丽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等我过一段忙完了手头的事，先请你吃饭，不，请你一家吃饭。” 胡一亭连忙道：“应该我请才对。” 虞丽萍坚决地摇了摇头：“我请，我有事要你帮忙。” 胡一亭张着嘴半没出话。 “虞丽萍有事要自己帮忙？她能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吗？” 想来这时不宜多想，胡一亭略一迟疑就道：“虞阿姨您尽管，我一定尽力。” 虞丽萍想了想，爽快道：“那我就直了，我希望你们重光公司帮市里解决6个下岗工人再就业的岗位安排。” 胡一亭吸了口气，心6个可不算少。 虞丽萍见他没表态，又道：“要不然少一点也行，这批下岗职工大部分是原来湖山无线电厂的员工，还有一部分是湖山邮电研究院的职工。 我听你们重光公司现在业绩一片大好，大把的美元赚进来，又把国家高科技企业的免税政策享受着，怎么？一到帮市里解决些下岗再就业，你就犯难了？” 胡一亭被虞丽萍一激将，豪气顿生：“虞阿姨，你也不用那话挤兑我，不就是6个下岗职工吗，我们重光通讯要了！” “好！”虞丽萍面露喜色，高兴道：“我代表市里谢谢你！” 胡一亭笑笑，拍马道：“虞阿姨的事就是我的事。” 秦冰凝这时在一旁不满道：“好了好了，我们还要赶车呢，还有同学在车站等着呢，你们别磨叽了！” 胡一亭和童牧也站起身，告别虞丽萍和秦启明。 三人走后，秦启明笑着对虞丽萍道：我看胡一亭这伙子不错，丽萍你真有眼力。” 虞丽萍噗嗤一笑：“瞎想什么呢你？秦启明我告诉你，秦冰凝一没进大学，一不许谈恋爱，再了，我可没动那歪脑筋！你可真能瞎琢磨！” 秦启明笑着挠挠头，从衣架上拿起军服披上：“我就这一个女儿，当然要时刻留意着，这年头好姑爷可不好找，年龄合适，又是同学，读书又好，还搞什么高科技企业？你看这条件多好呀，我看可以给咱冰冰预备着，将来多一个选择嘛。” 虞丽萍摇着头，装出一副不认识自己丈夫的茫然样子：“你们男人鸡婆起来，我看比女人要严重的多，秦启明你心眼挺活泛啊？你你当年追我是不是也留了其他选择？” 秦启明吓一跳，连忙开门闪将出去：“刘的车还在楼下等我呢，今军分区要开一的会，老婆再见。” 完，秦启明赶紧合上门溜下楼，只见他军服肩膀上套着个朴素的肩章，上面镶着一颗金星和两条交叉的金色橄榄枝，煞是好看。(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长途车站 胡一亭和童牧、秦冰凝打车赶到长途汽车站，在车站大厅前的门廊下找到了吴玲玲。 “这是胡一亭，这是他姐童牧，他们是我家邻居。”秦冰凝解释道。 吴玲玲很高兴地和二人打了招呼，之后又道：“我知道你，胡一亭，二班的神童！” “你见过长胡子的神童吗？”胡一亭笑着摸了把下巴上的胡茬。 “呵呵呵。”吴玲玲笑的很兴奋，随即又转向童牧：“童牧……你长得和那个歌星童牧好像……” 童牧抿嘴一笑：“嗯，那就是我。” “啊！原来你就是童牧！你是胡一亭的姐姐？是他表姐吧？” 童牧笑着也不答应也不否认。 胡一亭想，看来自己在五中干的荒唐事还没传开，大概对于附中这些成泡习题的尖子生来，五中生的一起广播求爱事件并没什么八卦的价值。 这时吴玲玲看了看表，又道：“现在才八点二十分。我刚来的时候问了工作人员，人家去阳谷县三清山白龙洞的旅游巴士要八点五十才车，我们来的太早了。” 秦冰凝从书包里掏出一包花生糖分给大家吃：“喏，边吃边等吧。” 胡一亭和大家一起嚼着花生糖，目光四处张望，过了一会儿总算现了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张百尺和来刚强。 两人背着包飞快地跑过了不大的站前广场，一路奔到胡一亭等人面前。 胡一亭赶紧介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张百尺、来刚强，我们二班的，大家都是同学，我心想人多热闹，就把他们叫上了，再出门旅游，不多带些男生可不行，这都是壮劳力。” “呵呵呵……”大家都笑了。于是开始互相攀谈聊，张百尺上来就猛夸秦冰凝的北都话好听，是儿化音听着像唱歌，惹得秦冰凝咯咯直笑。 吴玲玲也勉强地笑着。自从看见来刚强后，她脸色开始变得有些苍白，话也不像开始时那么多了，笑容也少了，显得有些拘谨。 来刚强更是一句话也不。默默地听着大家闲聊。 张百尺生怕冷场，一连了三个笑话，逗得大家哈哈直乐。 胡一亭听过这些笑话，但为了炒热气氛，也故意眯着眼笑的很大声。 童牧事先被胡一亭嘱咐过，这时便主动和吴玲玲攀谈，还邀请她去师大找自己玩，这让吴玲玲很高兴。 大家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总算是缓和了吴玲玲和来刚强之间的陌生感，吴玲玲对于来刚强的出现也没一开始那么抵触了。 旅游巴士提前十分钟进站。大家上了车才知道，阳谷县为了增加旅游区的游客，定下规则，乘客只要在旅游巴士上买一张白龙洞的参观门票，就能免费乘坐该趟旅游巴士，而且凭借票根，能够免费搭乘一次巴士回城。 “这样挺好的，以后白龙洞的游客一定会变多的。”秦冰凝赞道。 “为游客省了车票钱，确实很实惠。”来刚强总算憋出来一句。 六个人上车后在行驶方向朝南的一面占据了三排座位，前面是张百尺和来刚强。中间是秦冰凝和吴玲玲，最后是胡一亭和童牧。 坐定后，吴玲玲声对秦冰凝道：“你怎么事先没告诉我啊！” “怎么啦？”秦冰凝问。 吴玲玲摇了摇头：“没什么。” 秦冰凝怕继续装傻会令吴玲玲对自己产生隔阂，只得道：“我们两个女生跑这么远不安全。所以叫胡一亭一起来，他女的太多了，要叫两个男生陪着，我想也没错呀。” 吴玲玲轻轻叹了口气：“他们都是我学同学。” 秦冰凝：“那不是很好吗，老同学就该多聚一聚呀。” 吴玲玲咬着嘴唇，感到心里好乱。她对来刚强有一种恐惧感，觉得他像一座危险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喷出致命的灼热岩浆，自己一不心就有可能被他烧成灰。 对于学时代，来刚强对自己实施的那次突袭，那次刺激的近乎惊悚的玫瑰求爱，吴玲玲至今记忆犹新。 “你不知道，来刚强他……” “他怎么啦？” 吴玲玲欲言又止，她至今想起那事都还觉得有些丢人。 “算了，以后再告诉你吧。” …… 大巴开动之后，来刚强掏钱买了六张票，每张4元的票价虽有些偏贵，但对他来不值一提。 对于来刚强的抢先掏钱买票，胡一亭和张百尺起哄叫好，于是秦冰凝和吴玲玲自然不好意思单独掏钱还给他。 大巴上的游客不多，一共只有十二三人，售票员卖完票便趴在自己的桌打瞌睡。 一路上，窗外景色由城市转到乡村，由灰扑扑的水泥建筑转为金黄色的稻田和麦浪，胡一亭把车窗拉开一条缝，闻见郊野空气中那淡淡的稻花香，农村林荫公路上的清新空气仿佛带着静电，令人神清气爽。 渐渐的大家也都被窗外景色吸引住了，目光舍不得离开那深秋的田野，那青山绿水，那金色的稻麦。 秦冰凝：“真好看，这里环境真好。” 吴玲玲：“嗯，比市里环境好多了。” “空气真好。”童牧也道。 一路上大家笑笑，吃吃喝喝，倒是把肚子混了个饱。 车行大约一个多时，终于在临近中午时抵达了阳谷县三清山白龙洞度假村。 胡一亭下车一看，现95年时的白龙洞景区和后世自己来玩时相比，显得有些寒酸，此刻这里与其是旅游景区，倒不如是乡村农家乐。 胡一亭凭着前世经验，拿手一指远处的七八栋贴着白瓷砖的红瓦中式联体别墅：“那就是度假村。” 秦冰凝扑哧一笑：“修的真土，看着跟暴户回乡的感觉似的。” 这时大巴上的售票员走过来，这位中年妇女热情地道：“学生子，你们要住度假村？” “是啊，我们打算住一晚，好好玩玩，明再走。”胡一亭道。 “欢迎你们，呵呵呵！” “来来来，我带你们过去。” 这位售票阿姨大概在车上睡足了，精神十足地介绍道：“你们下午去过白龙洞，明一定要爬三清山，风景好得很，山上会仙观的观音菩萨也灵验，一定能保佑你们考试得高分。” 大家闻言都笑了起来。 来刚强带头走向度假村，笑道：“那我去给大家办入住手续。” 胡一亭知道他是想要抢着买单，也并不阻止，俗话男人付钱是恋人，女人付钱是夫妻，抢着付钱是朋友，来刚强的目标显然是第一种。(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白龙洞 在问明价目之后，来刚强交纳了元的住宿定金，定了一栋别墅的二楼。 六人饶有兴致跟着度假村的经理前往度假村营业楼不远处的这栋别墅，上了二楼现这里有两间房，每间房有四个单人床，每个房间都挺大，足有近三十平方。 “这里是专门接待团客的。”孙姓经理解释道，“每间房有卫生间和淋浴房，马桶和电热水器都是全新的，如果用坏了可是要照价赔偿的。” 着，孙经理给大家演示了一番如何使用这种水箱贮水式的电热水器，基本上加热个十几二十分钟，就能有满满的6升热水，在这个季节，四个人洗澡也足够了。 “营业楼后面是度假村饭店，早饭对住户是免费的，中饭晚饭自己点菜，咱们这的农家菜味道可好了，量也足，不像你们城里，虚头巴脑的。”孙经理涛涛不绝地介绍道。 孙经理走后，六人在各自房间放下背包，叽叽喳喳地兴奋交谈着，互相窜了趟门，就现时间也不早了。 “先去吃饭，吃完回来休息十分钟，就出去白龙洞。”胡一亭看上去最稳重成熟，因此由他号施令，大家都立刻尊从。 度假村饭店果然是农家风格，大礼堂一般的饭店大堂，十几张方桌宽敞地排开，屋顶上高高挂着一排吊扇，两侧墙壁用石灰粉刷的雪白，地面是新铺的水泥地坪。 大堂里已经有七、八桌人在吃饭，瞧着挺热闹的，来刚强急着要过菜单，抢着点了一桌菜，胡一亭赶紧抢过菜单，酌量划去一半，心想否则就太浪费了。 六人坐下后，只见后厨炊烟袅袅从窗外飘过，往厨房的方向张望。现这里烧的是柴禾，烧菜的空气微甜中带有草木灰香气，所谓铁锅白米柴禾灶，方桌长凳炖土鸡。这种简单的康生活，透着安宁祥和。 六个年轻人都在成长育期，食量都不，即便是三个姑娘，吃的也不少。眼看着一桌菜在笑笑中告罄，大家的肚子也圆滚了起来。 接着大家回房稍作休整，便朝着白龙洞出了，好在一路上都有指路标识，没花十分钟，六人就到了白龙洞景区的大门口。 出示了门票后，六人进入景区，沿着狭长的山谷往下走，越走路越窄，到后面居然仅容一人通过。抬头只能看见一线，两边的峭壁夹着一条细细的蓝，煞是险峻。 在六人前面，是个从邻市来的旅行团，头戴草帽的导游一路拿着铁皮喇叭，介绍着这里的历史，原来白龙洞在历史上多次被山贼作为营寨，前赴后继的“反贼”们在这里招兵买马囤积粮草，明末这里曾经被抗清的明军占领，最多曾经有几万人马扎营其间。 “我就想知道几万人马是怎么拉屎撒尿的。”张百尺一边扶着青苔岩壁心地往下走。一边很没溜的道。 “这里有地下河肯定是倒进河里。”来刚强被张百尺激了脑洞，立刻展开联想。 秦冰凝突然问道：“那这些人喝什么水？” 胡一亭闻言顿时笑喷了出来，童牧也觉得好笑，却在背后戳了戳胡一亭：“别笑。我觉得秦冰凝的挺正经的。” 张百尺自以为是地道：“既然是地下河，不是地下湖，那就有上下游，喝水当然喝上游。” 秦冰凝啪地一声往走在最前头的张百尺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行呀，张百尺，头脑挺灵活。胡一亭喊你白痴真是胡。” 张百尺疼的龇牙咧嘴：“北都来的这位姑奶奶你下手可轻点，被你这么打，我原本不傻也变傻了。” 秦冰凝笑的花枝乱颤，一不留神脚下踩了片岩壁上掉落的青苔，眼看着就要摔倒。 原来随着大家行走，越走越靠近地下溶洞，湿度越来越大，石头上到处是深绿色的苔藓。即便每有人打扫，可也架不住两侧岩壁上每落下老苔来。 秦冰凝惊得身子一僵，伸出手去却见两侧岩壁光滑可鉴无处可拉。 而地上青石水泥砌成的条阶冰冷生硬，眼看着她就要摔个四仰八叉的屁股墩，倘若不巧，尾锥骨都能摔裂。 电光火石中，秦冰凝吓得大喊一声：“啊！！！” 总算她命大，正巧胡一亭走在她背后，见状眼疾手快的下意识出手，从后面将其一把抱住，死死将秦冰凝锁在怀里。 众人都被秦冰凝的惊叫吓出一声冷汗，张百尺转身见秦冰凝整个身子笔直地伸着，要不是被胡一亭抱住上半身，肯定要摔在地上。 “我的姑奶奶，你再怎么笑也得注意点形象。”张百尺看见秦冰凝腰间露出的雪白肚皮，口无遮拦地道。 走在最后的吴玲玲张百尺也连身问：“没事吧？没摔到吧？” “没……没摔到……”秦冰凝慌里慌张地应道。 胡一亭赶紧把怀里的秦冰凝扶正，只觉双手下触感温软，不知是抓了哪里。 秦冰凝从胡一亭怀里站出来，满脸通红，心中惊魂未定，看了眼胡一亭，见他表情如常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立刻恢复镇定，轻轻踢了张百尺一脚：“快走！别挡着路。” 待张百尺转身继续往前走，秦冰凝迅把手伸进衣服下面整理了一下，把被胡一亭无意间捋上去的内衣重新罩回原处。 秦冰凝行走间整理着衣服，脸上羞得通红，心想也不知刚才胡一亭有没有察觉到他的双手抱在哪里，如果他觉了，自己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胡一亭走在秦冰凝身后，脑海中却乱成一片，只觉得刚才那饱满结实的触感充盈双手，令自己怎么都忘不了那种感觉。 这时身后童牧把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头，像是提醒他心脚下，胡一亭立刻心神一收，暗暗惭愧，不敢再胡思乱想。 这时走在第五位的来刚强却在想，要是身后的吴玲玲绊上一跤该有多好，自己就能一把抱住她，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六人一行跟着前面的旅行团终于下到谷底，拐了个弯之后，就见谷底侧壁上露出一个三米多高五米多宽的洞口，宽阔的台阶一直延伸入黑魆魆的洞内。 靠近洞口后，明显感到阵阵的地下冷风，吹得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很有些阴森的感觉。 童牧悄悄拉着胡一亭的手：“我有点害怕，这洞里没有鬼吧？”她声音越越低，最后的几乎听不见了。 胡一亭笑道：“大白的哪里有鬼，别怕，有我在呢。” 秦冰凝开始也有点害怕，下了洞之后，面对洞里岩壁上拉着的五颜六色的灯泡，于是她那开朗的性格又让她乐了起来。 “这溶洞里打上灯之后，看着有点像桂林呢。” 张百尺在前面道：“你去过桂林啊？” 秦冰凝：“大前年去的，可好玩了。” 来刚强接茬道：“我也去过桂林，不过这白龙洞是第一次来，没想到咱们湖山也有这样的喀斯特地貌呢。” 吴玲玲走在最后，看看身后没人跟着，黑漆漆的，这时不禁有点害怕，拉了拉来刚强：“我们换个位置吧？” 来刚强大喜，这是吴玲玲今第一次主动和他话。 “好，好，你走前面！”来刚强赶紧和吴玲玲换了个位置，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六人一路观赏着洞里各种奇形怪状的钟乳石，走得很慢，大约十分钟后，来到了地下码头。 前面的旅行团导游正在介绍，要不想游览地下河，就继续往前走，大约一个时之后就能出洞，如果想要游玩地下河，就在码头租船。 六人商议了一阵，都觉得顺地下河往前漂流很有趣，于是一致决定租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地下漂流 白龙洞的地下河码头是全木质结构，刷着绿色油漆，码头岩洞附近被人工凿宽过，水面有十几米宽，码头上停着十几条玻璃钢船，看大，每条最多也就乘坐六到八人。 胡一亭问明游船规则，随手便付了钱，取了六条浆，带着大家上了船。 在胡一亭印象中，后世他来白龙洞游玩时，这里的船全部配备了水手，游客不需要自己动手划桨，现如今大概是因为旅游区初创，所以还没想出提供这项服务吧。 在码头五颜六色彩色灯泡照耀下，六人兴致勃勃地上了船，划桨行船，谈地。 胡一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大家聊着，只见随着远离码头，灯光逐渐稀疏起来，划过一个浅滩之后，那些选择行走观赏的游客，他们的行走路线和地下河的流向已经完全分岔开来。 地下河沿河，每隔三十米才有一盏地灯，这种地灯看上去像澡堂里墙壁上的老式矿灯，安装在洞壁或者沿岸突起的钟乳石上，光线不亮。 “这里太黑了，不会有鬼吧？”童牧和胡一亭并肩坐在船头，有些害怕地道。 “傻丫头，这里因为游客少，而选择划船漂流的游客更少，所以才显得孤独冷清，我倒觉得这里很不错，简直像是咱们六个人的旅游专场。” 胡一亭和童牧身后坐着张百尺和秦冰凝，张百尺闻言，把手卷在左边对着洞里远处喊了一嗓子：“白龙洞你好！我们来了！” 这声音在封闭的地下溶洞内飘出很远很远，回声在洞里荡漾个不停，到后来听上去变得不像是张百尺出的，倒像是一个陌生人在溶洞深处喊叫。 秦冰凝也有点害怕了：“别喊了，简直毛骨悚然，张百尺你声音真难听。” 张百尺受到秦冰凝的语言攻击，顿时蔫了，只好装模作样的集中精神划桨。 由于地下河流向的关系，即使不划桨。水流也会把船徐徐的推向下游。 胡一亭拿着桨只做个样子，并不使劲划水，尽情欣赏着一路上洞里的千奇百怪，沿途有的地方宽敞的像个足球场。河边甚至有浅滩可以登6，有的地方狭窄逼仄只容一条船经过，船在这里根本无法掉头。 从一开始登船，吴玲玲就被胡一亭刻意安排坐在最后面，和来刚强坐在一起。每当看到洞里黑乎乎一片的时候，吴玲玲便下意识地往来刚强身边靠近，一路下来，吴玲玲的屁股已经挪到了正中间，和来刚强靠的非常近。 来刚强心中欢喜，低声对吴玲玲道：“别怕，有我呢。” 完，他愈用力的划桨，想表现出男性的健美风姿与安全感。 “还有多久才能出去？”秦冰凝在胡一亭背后轻轻戳了戳。 胡一亭这辈子虽然是第一次来白龙洞，但他上辈子玩过。所以有经验：“根据码头上的水道地图，这条漂流线路有两千七百米，我们已经漂了差不多一半了，度也挺快的呢。” 童牧使劲划了一桨，微笑道：“幸亏有一路上都有灯，这里要是停电，那可怎么办啊？” 话音刚落，幽远深邃的溶洞里突然刷的一下变成漆黑一片，真的停电了。 这里是地下河的中段，完全处在地下深处。周围没有一丝光可以借亮，因此一旦停电，到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漆黑，即便把手指头贴在眼皮上。也丝毫察觉不到任何光线。 停电后，胡一亭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也不是懊恼，而是下意识的笑出了声，笑的前仰后合喘不过气，张百尺也听见了童牧刚才的话，所以也跟着胡一亭在笑。笑的几乎要咳嗽起来。 “真停电了，哈哈哈哈哈~~~哎呦喂~~~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童牧你真是乌鸦嘴……哈哈哈哈哈~~~”张百尺笑的肆无忌惮。 “哎哟！”胡一亭感觉自己腰里被拧了一下，知道是童牧，赶紧收住笑道：“大家别慌，农村经常停电的，估计过一会儿就能好，咱们把桨收起来，等来电了再。” 胡一亭完就听见周围一片水声，漆黑中虽然看不见，也知道是大家都把桨抽上船了。 张百尺也收住笑：“早知道带个手电筒了。” 来刚强道：“我带手电筒了。” 此言一出，大家欢欣鼓舞。 “可我放在房间里没带出来。”来刚强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差点把大伙气死。 秦冰凝：“马后炮！” 张百尺：“了等于白！” 胡一亭：“老来你是寻我们开心呀。” “我感觉这船还在走，呜呜，我有点怕。”吴玲玲在船尾带着哭腔道。 胡一亭心这就吓哭了一个，女孩子真是胆啊。 这时就听见来刚强道：“别怕，地下河在流，这船是顺着水流往下漂。” 这时吴玲玲突然就不吱声了，胡一亭似乎听一下子听不见她的呼吸，心想莫非来刚强…… 可是到处漆黑，胡一亭也没法印证自己的猜测。 原来，此时来刚强果然如胡一亭所料，大着胆子把吴玲玲的手握住了。 而吴玲玲因为害怕，也几乎把肩膀都贴在了来刚强身侧，任凭他握着自己的手，一声不吭，似乎感觉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 胡一亭也现船在继续往下漂，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他觉得似乎船跑得越来越快了。 童牧在他身旁害怕地抓起他一只手死死地按在胸口，胡一亭能明显察觉到童牧心脏跳的很快，显然是怕的。 “别怕，这一路漂下去，不定能直接漂到码头，那倒省事了。” 胡一亭安慰着童牧，但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随着船越来越快，胡一亭听见耳畔风声呼呼，他把手迅探进旁边水里，现并不是自己心理作用，船真的已经很快了。 一时间，胡一亭有些慌乱，在一片漆黑的情况下，把桨插进水里会不会让船跑偏？如果两侧一起呢？ 没等胡一亭细想，突然船头出“砰”地一声巨响！声音在幽静的溶洞里格外瘆人！ 没等胡一亭搞清楚船头撞上什么了，他猛地感觉身子完全收不住，不受控制地向左前方斜飞出去。 “噗通！” “噗通！” “啊~~~~~~~~~！！！”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生死考验 时至初秋，气候微寒，溶洞虽然四季如春，其实内里却比洞外气温更低出一些。 之前六人在洞内行走、划船，运动中尚不会觉得冷，可停电之后大家眼前一片漆黑地枯坐船中，不多时便都有了寒意。 因为船在黑暗中漂流，经过一段直道加，在一个拐弯处猛然撞上洞壁，坐在船左侧的胡一亭猝不及防下，被剧烈的惯性撞飞出去。 溶洞地下河的河水冰冷，只有十度左右，胡一亭刚落水就冻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在呛了几口水之后他奋力踩水浮游，现这里水很深，居然够不到河底。 胡一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童牧：“童牧！童牧你在哪？大家都还好吗？” 他奋力蹬着水，怎奈衬衫贴在身上，动作很费力。 这时洞里虽然伸手不见五指，可水声大作，人声喧哗，胡一亭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张百尺和来刚强的吼叫，童牧的呼喊声，还有吴玲玲的哭声。 胡一亭在水里隐隐约约听见“胡一亭……秦冰凝……你们在哪……快游回来……” 胡一亭听见童牧声音，心下安稳了许多，从目前得到的讯息分析，他判断，秦冰凝也落水了。 “之前撞船时，我背后有个落水声音，难道是秦冰凝？” 胡一亭焦虑起来，在无限的黑暗中，扯着嗓子对四周水面吼道：“秦冰凝？秦冰凝？秦冰凝？” 听见胡一亭的吼叫，前面船上的四人顿时朝着这里喊成一片。 “胡一亭你找找秦冰凝！” “胡一亭你没事吧？” “胡一亭快游回来！” “胡一亭你在哪里？” …… 胡一亭听见船上众人一片混乱，只得高喊：“别担心我会游泳！这里水很深你们要心！赶紧用桨……控制船……争取……贴着墙壁……停下来……贴着洞壁停船……” 为了吼完这番话，胡一亭呛了好几口水，差点没能换过气来。 听见胡一亭的吼叫，前面船上果然开始行动起来，张百尺和来刚强嘶吼着，只听见木浆落水的啪啪声，显然他们已经开始奋力，想要在在黑暗中把船靠近岩壁。以手扶之力强行停船。 尽管水冷又黑，可胡一亭哪有功夫顾忌这些，他连自身安危都已经抛在脑后。 胡一亭焦虑万分想到，前世看资料。白龙洞地下河水深1米到7米，这么深的水，秦冰凝要是不会游泳，可是要出人命的！ 尽管胡一亭竖起耳朵，不停地在在水面上喊秦冰凝的名字。可秦冰凝依旧是毫无消息，连声叫喊都没有，胡一亭的心几乎要沉入水底。 “秦冰凝是我叫来的，要不是我多管闲事，她也不会约吴玲玲跟我们出来旅游，今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胡一亭你就是大的罪人等于是你害死了她！” 胡一亭想到这，心里狠，在水面上喘着粗气把衣服脱了个精光。 远远地听见前面张百尺和来刚强的声音越来越远，童牧呼叫自己的喊声也越来越微弱。胡一亭把心一横“找不到秦冰凝我就不回去了！” 于是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以潜泳的姿态在水下寻摸着前进。 胡一亭知道，人溺水后会迅沉底，过几被泡肿之后，那才会浮上水面来。秦冰凝莫非是在落水时昏厥了，迅溺水，所以沉在水里无法现？ 总之周围一片漆黑，胡一亭完全没必要睁眼，他闭着眼睛，完全依靠感觉。一次次潜入河道，用手在三米多深的河底到处摸索。 每一次浮上水面，胡一亭都能听见下游传来船上其余四人遥远的喊声。 初时他每次浮上来时还回应地喊两声，后来下游传来的声音逐渐微弱。他也累的只顾得上喘气，无法再喊下去了。 第二十次潜到河底时，胡一亭终于筋疲力尽，他明明闭着双眼，前看见眼前露出了微软的白光，中间还闪着金星。 “我要不行了吗……” 胡一亭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心中顿时一惊，他想要浮上去，却现双手软绵绵地乏力，推不开水，右脚刚蹬了一下，便感觉到剧痛袭来，居然是在水下抽筋了。 这时水底忽然一个暗流卷过来，水流虽然不快，却也足够将此时毫无还手之力的胡一亭拽进水底，随着一股潜流迅顺着河底往下游漂去。 这时，被暗流裹住的胡一亭已经憋的满脸青紫，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从指尖流逝，身体的挣扎力度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胡一亭在水底无力地翻滚着，随波逐流地过了十来秒之后，心中觉的像是已经过了一年。 “重活的一辈子，就要这样草草收场了吗……” 没等胡一亭停止憋气，彻底放弃自己，他的指尖在下一个瞬间突然触到了一个冰冷而柔腻东西，尽管这感觉如电光一闪而过，可胡一亭脑海中却闪过一线希望。 “是人吗？”胡一亭挣扎着想，似乎这感觉不是河底的鱼，也不是水底那些滑溜溜的钟乳石。 用赴死的意志收拢身体里残存的力量，胡一亭奋勇鼓起最后一丝气力扎向河底岩石，顶着暗流扒着河底岩石缝隙，把身子向那瞬间接触的方向艰难爬过去，大约向该方向爬了五米多，胡一亭终于摸到了秦冰凝的头和脑袋，原来她头下脚上的漂在水底，头卡在一处水底的岩石里。 胡一亭拼尽全力摸出了她头卡住的地方，这是水底一块碎裂的钟乳石，笋状的中间裂了一条两指宽的缝隙，秦冰凝的头居然被缝隙吸入后卡住了。 “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胡一亭想。 于是胡一亭干脆上了嘴，用牙齿大口地扯断秦冰凝那些被绷紧了地头，由于用力过猛，他肺里最后一点空气也被吐了出去，吃进了一肚子水。 在挣扎了十几秒后，胡一亭终于咬断了秦冰凝的头，一手抱住此刻已经毫无知觉的秦冰凝，一手拼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死命蹬了一脚这块裂开的钟乳石，向横贯水流的岸边方向摸过去。 没等惯性用尽，胡一亭就摸到了一块大石，他用指甲抠住石头缝，继续往岸边爬，指甲裂开了，血在水中流淌，这股钻心的疼痛，反而像是给他打了一针肾上腺素，支撑着他用出了最后的力气，爬到了岸边。 “这里居然是一处浅滩！”胡一亭的手露出水面时猛然惊觉，于是拼命抬头，吸了一口久违的空气。 掺水的空气进入肺里，感觉是令人不禁要涕泪纵横，两口气吸入，胡一亭来了力气，拖着秦冰凝就上了岸。 四下里黑如浓墨，胡一亭鞋子也掉了，内裤也早就在一次次扎猛子中遗失了，他一丝不挂地抱着秦冰凝，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一处没水的地方，脚下是厚厚的卵石层，一颗颗指尖大的卵石布满这片浅滩。 胡一亭摸到一块凸起的矮粗钟乳石，面朝下地把秦冰凝放平，几次按压她后腰，放在她口中的手指明显可以感觉到一股水流从她嘴里被控了出来，可她还是一动不动。 胡一亭心急如焚，把秦冰凝抱在地上放平，跪在她身边，一把撕开她的胸衣，连续做了五、六次心脏按压，之后便捏住她鼻子，嘴对嘴的给她度气做人工呼吸。 反复四次之后，秦冰凝突然抽搐了起来，一口呕出大股河水，然后开始虚弱地一边呕吐一边咳嗽起来。 胡一亭大喜过望，这才感觉自己几乎要虚脱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当时年少春衫薄 【1】当时年少春衫薄 “你还好吗？”胡一亭急忙问道。 着，他摸黑扶起秦冰凝在自己怀里。 秦冰凝醒来后先是呕吐，继而咳嗽，胡一亭虽看不见她的表情，想来一定很难受，于是轻轻在她背后拍打着。 秦冰凝花了好半晌才总算缓过劲来，躺在胡一亭怀里，衰弱地问：“这是哪儿？” 四下里一片漆黑，胡一亭脸上甚至能感觉到秦冰凝口中呼出的热气，他赶紧凝神道： “你醒了就好，我们还在洞里。” “…………”秦冰凝不语，但身体一阵阵的抖。 胡一亭安慰她：“幸亏只有我俩落水，张百尺他们都好好地在船上，所以等他们出了洞，立刻就会通知人来找我们，你别慌。” 听见胡一亭这样，秦冰凝的心情顿时平稳了下来，她又在黑暗中摸到胡一亭的手臂，紧紧抱住。 胡一亭察觉出她还有些紧张，轻声安慰道：“有我在，你别怕。” “…………” 见秦冰凝不话，只是抱着自己手臂，胡一亭知道沉默最让人恐惧，连忙道： “那时候，船撞在岩壁上，我屁股一滑就摔下去了，哈哈，挺丢人的，秦冰凝你呢？” 秦冰凝终于开口，轻声道：“我坐在你背后，你怎么掉下去的我就是怎么掉下去的。” “哦，是……是啊，那座位实在太滑，船帮又低，水流这么快，船一旦撞到洞壁，人很容易落水……话这船选的真糟糕，我觉得这种低帮平底窄船对地下河漂流来太危险了，反而充气橡皮艇倒是很适合，你呢？” 胡一亭下意识地啰哩着废话，想帮秦冰凝打岔分心，好让她不至于害怕这里一片漆黑的环境。 果然秦冰凝很快镇定下来，抓着胡一亭的手也松开了。 没等胡一亭瞎扯多久，秦冰凝突然问他：“胡一亭……” “嗯？什么事？” “我……我的鞋子呢？”秦冰凝声音轻的像蚊子叫。 胡一亭大窘：“这里太黑了，我也不知道，我在水下摸到你的时候，你就没穿鞋。” “哦……”秦冰凝沉默了会儿，又问：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可不会游泳，刚落水时我想喊救命，一开口，嘴和鼻子里就灌了水，然后我就一个劲地往下沉，我心里怕极了……” 到这里她又抱紧了胡一厅的手臂，显然刚才几乎溺毙的经历记忆犹新。 “这儿水好深，流的又快，我心里越害怕，越是喝了好多水，后来我意识就开始模糊，只记得头撞在河底，到现在还好疼……” 着秦冰凝开始揉脑袋。 她语气像幼儿园孩子，细细地，对胡一亭着自己的经历。 “我在河底摸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头卡在石头缝里，直到我把你头咬断了，才总算把你拖上岸。” 胡一亭能够感觉到秦冰凝开始摸头，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以前老有人头剪的像狗啃的一样，我以为是揶揄人的笑话，没想到今亲自啃了一次。” “噗嗤……” 听胡一亭这样，秦冰凝也笑了。 可突然间，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胡一亭……我衣服怎么……” 秦冰凝现自己仅着了一条内裤和运动型胸衣，瞬间大窘起来，她感到胸口凉飕飕的，一摸现胸衣已经被胡一亭撕开。 “你让开！”秦冰凝轻声命令，声音很冷静。 实际此刻她已羞的满脸通红，好在洞中一片漆黑，无人可见。 胡一亭赶紧把秦冰凝放在石头上，自己向后退。 “哎呦！”胡一亭刚一动弹，就觉得膝盖钻心的疼了起来。 “怎么了？”一片漆黑中，秦冰凝反手一把抱住胡一亭。 “你受伤了？” “没事。“ “伤在哪儿？“ 胡一亭被她这么一问，更是感觉膝盖几乎失去知觉，之前裂开的指甲也针扎般疼起来。 “出血了吗？“ 秦冰凝一迭声地问。 “别话！“ 胡一亭一把搂住秦冰凝。 “你越问我越觉得浑身都在疼。” 秦冰凝只好抱紧胡一亭，她身体颤抖着，但手臂却异常坚定地环着胡一亭。 赤身**的胡一亭透过秦冰凝薄薄的湿衣感到一股温暖袭来，这温暖继而转为火热，融化在他的怀里。于是胡一亭也禁不住颤抖起来，紧紧的把秦冰凝抱在怀里。 秦冰凝的胸膛滚烫，与胡一亭的胸膛牢牢地贴着，于是胡一亭感到身体燥热起来，伤口的疼痛似乎也降了级。 黑暗中，周围水声潺潺，寒风沁人。 两具冰冷的身体此刻却从内部涌出滚烫的热流，温暖着对方。 就这样过了好久，溶洞里终于传来了救援人员的喊声。 远处手电筒的亮光让胡一亭和秦冰凝意识到，他们得救了。 救援船是一艘行驶缓慢的电瓶船，胡一亭见上面已经坐了4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张百尺。 听见胡一亭和秦冰凝的呼救声，手电筒都照了过来，这令胡一亭大为尴尬，侧看向秦冰凝，她虽衣衫不整，但好歹还有内衣内裤，只见她双手抱胸，将那件被胡一亭从前面撕开的胸衣牢牢掩在胸前。 胡一亭赶紧冲着救援船跑过去，大喊：“给我一件衣服，我们落水后衣服被冲走了！“ 于是不等靠近，张百尺就脱下衬衫从救援船上扔了过来，胡一亭转身回去递给此时躲在石头后面的秦冰凝，那一瞬间眼前春光无限，把胡一亭心儿都看的扑通通猛跳。 他赶紧扭头对船上道：“再给我一件，还有裤子！“ 好在船上有四个人，大家又脱了件工作服和两条长裤，这才把秦冰凝和胡一亭两人裹回了文明社会。 “吓死我了！胡一亭！你吓死我了！“张百尺一路上祥林嫂般的重复着这句话。 其他三个救援人员都是本地人，一路陪着笑，不断抱怨这里经常停电，满口庆幸着二人并无大碍，对事故责任绝口不提。 和来时逆流不同，电瓶船此去顺流，于是度飞快，很快驶出了洞口。 岸上众人远远就看见胡一亭穿着一条脏兮兮的蓝布长裤和蓝布工作服，一副精神头很足的样子，还没下船就对大家挥手，这才把心放下。 上岸后秦冰凝见到童牧和吴玲玲，立刻扑上去，三人紧紧抱在一起。 一脸焦急的来刚强见到胡一亭，立刻问长问短，胡一亭笑着对他和张百尺二人简单了一番适才洞中的遭遇，自然略过了和秦冰凝坦诚相见的情节。 童牧抱着秦冰凝，目光却看着胡一亭。 她很快放开秦冰凝，走到胡一亭身边拿起他手，肿着两眼流泪道：“你手指都出血了。” 胡一亭笑着，将她一把搂进怀中。 “你眼睛都哭肿了，真傻。” 童牧闻言又哭起来：“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 胡一亭抚摸着她后背：“别傻话，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胡一亭边边朝秦冰凝看去，心想她之前溺水，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于是他赶紧出自己的担心。 “秦冰凝，你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看到胡一亭和童牧如胶似漆的拥抱在一起，秦冰凝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没关系，我没这么娇气。“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的好。“胡一亭断然道，其他人也纷纷赞成，于是秦冰凝也不再坚持。 六人回到度假村，秦冰凝和胡一亭各自回房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之后，大家便收拾起行李退房，包了两辆出租车径直回了湖山。(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各有心事自归家 [1]各有心事自归家 两辆出租车在黄昏中意外的回到市区，胡一亭童牧和秦冰凝三人同乘一辆车，径直向镜湖畔的家属楼归去。 车开进大院刚停稳在楼下，秦冰凝立刻穿着拖鞋跳下车，一溜烟的跑上楼：“胡一亭你把车钱付一下！“ “记得去医院检查！“胡一亭望着她背影，又嘱咐了一遍。 这会子各家正值晚饭时间，秦家也不例外，当秦启明虞丽萍夫妇看到本应该在度假村逍遥的女儿突然走进家门，那份惊讶自是不消细。 夫妇二人急忙从饭桌前起身，拉着秦冰凝问长问短，一听女儿还没吃晚饭，秦启明一阵心疼，赶紧拉着女儿坐下给她盛饭。 “你早上出门可不是这身行头，还有你运动鞋呢？放包里了？怎么穿着拖鞋就乱跑？你头怎么了？“ 虞丽萍眼尖的很，一通细问之后，秦冰凝只得边吃边娓娓道出自己落水的前因后果。 虞丽萍一听还有这般曲折遭遇，一连声的惊慌感叹道：“你们这些孩子！幸亏没出事，否则……可怎么办呀！“ 秦启明也惊讶极了，一脸虚惊靠在餐椅上：“幸亏有胡一亭，这子水性还挺好，关键胆子也够大。“ 完他顿了顿又道：“我就吧，学会游泳很有用，秦冰凝你偏不学，跟你妈一样是个旱鸭子，一进水里就傻眼了。” 大约在溶洞里消耗了太多体力，秦冰凝饿极了，一口气把满满一碗饭吃了个底朝。一旁的保姆赶紧接过碗给她添满。 “我不是不学，是学不会，爸你忘啦？我一下水就心慌，手脚都僵硬了。” 秦启明道：“初学者都是这样，我错就错在你时候没坚持教你，幸亏你命大，不然这次我就要酿成大错了。总之，明我就给你找个教练，一定要教会你游泳。“ 虞丽萍趁着女儿吃饭，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见秦冰凝除了头断了好些，胳膊和腿上有些擦伤，其它并不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秦冰凝，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把你身上的伤处理一下。“ “没事儿……涂点红药水就行。“秦冰凝嘴里嚼着油爆虾满不在乎地道。 虞丽萍板脸道：“那可不行，得好好检查一下，万一你脑子进水了，我得提前知道。” “爸！妈又欺负我！”秦冰凝告状道。 秦启明笑道：“这我得支持你妈，是要好好检查一下，别留下后遗症。嗯，还有你这头，也得剪一下才行。” 虞丽萍：“你这头怎么成这样的？是不是胡一亭救你的时候给薅断了？” 听母亲这样问，秦冰凝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哪儿呀，是被狗啃的。” “被狗咬到头？”虞丽萍一双美目睁得滚圆。 秦冰凝连忙解释:“溶洞里漆黑一片，胡一亭在河底摸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昏过去了，头卡在石头缝里，他就把我头咬断了，这才把我救上岸。” 之前秦冰凝怕父母担心，刻意隐去了自己溺水昏迷，头下脚上的卡在水底的情节，如今这番话出来，顿时让母亲虞丽萍吓得脚都软了，秦启明也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虞丽萍吃惊之余重重埋怨道：“这孩子！真是要把我魂都吓掉了，你都溺水了还不想上医院检查呢？！赶紧吃！吃完立刻跟我上医院去！” 完她抚着胸，余惊初定的缓缓道：“幸亏有胡一亭和你一起……万幸万幸！始终他没有放弃救你，你这丫头，真是命大。” “他敢不救我……”秦冰凝美眸流转，声嘟哝了一句。 虞丽萍皱着眉，无可奈何地笑道：“你还嘴硬，回头咱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秦启明心疼女儿，追问：“那你从河底上来以后就醒过来了？” 秦冰凝脸色大红，嗔怪一声：“爸！” 秦启明立刻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便宜这子了。” “爸！你胡什么呀！”秦冰凝窘得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秦启明哈哈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工呼吸嘛，这基础急救在部队，那是人人都要过关的，有啥好难为情的。” 秦冰凝羞涩无语，只得放下碗筷：“妈，我吃饱了。“ 虞丽萍赶紧起身，带着女儿出门上医院。出市委大院朝镜湖南边走过马路就是市二医院，走的快不过五分钟。 胡一亭和童牧回到家后，胡一亭声称白龙洞没什么好玩的所以提前回来了，童牧也为胡一亭圆谎，白萍和胡延安便不虞有它地相信了。 吃过晚饭，胡一亭回到自己房间，没过一会儿童牧就拿着个刚削的苹果推门进来。 “喏。“ 胡一亭接过苹果就是一口。 “你以后可别事事出头，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童牧略带担忧地嘱咐他。 “嗯。” “你不会觉得我心眼吧？” “不会。” 童牧坐在胡一亭床边，看着他在电脑上编写一篇关于重光通讯公司的职工持股管理章程细则，想了想又道：“我是不是真的有点心眼？“ 胡一亭放下嘴里叼着的苹果，转过头对童牧正色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心里高兴着呢，你别瞎想。“ 童牧心下一宽：“你知道就好。“笑着起身出了房门。 张百尺、来刚强和吴玲玲乘另一辆出租，张百尺不肯当电灯泡，早早嚷着自己要去姨家，提前下了车，来刚强便将吴玲玲一路送回家。 眼看着快要到吴玲玲家了，来刚强这才从沉默中憋出一句： “学时候……那事……那时候我不懂事……你别记恨我。” 经历了今的波折，吴玲玲的内心已重新将来刚强接受为朋友，而且还是很可靠的好朋友。 当秦冰凝和胡一亭落水后，船在黑暗中顺着地下河一路漂流出了溶洞，中间没有生意外，这里张百尺和来刚强居功至伟，两人在黑暗中一路探索，磕磕碰碰地扶着岩壁，这才确保了船的安全。 一路上，童牧心忧胡一亭，暗暗饮泣，而满心恐惧中的吴玲玲则全靠来刚强一路安慰，才免于精神崩溃。 “我都不记得了。” 听来刚强笨拙的向自己道歉，吴玲玲慌忙撒了个谎。 “哦，呵呵呵。”来刚强如释重负的一阵傻笑。 吴玲玲定了定心神，对来刚强微微一笑：“我家快到了，那……再见。“ “哦，好，好，再见。“(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人以群分 [14]人以群分 湖山师大附中。 阳光在深绿油的冬青树梢闪耀，北方吹来的凉风，将隔壁师大的桂花甜香洒满附中校园。 白龙洞事件后，胡一亭明显感到秦冰凝在面对自己时有了些芥蒂，但奇怪的是二人平时反而愈亲近了。 这边下课铃刚打响，秦冰凝就跑出一班教室，眼巴巴看着胡一亭从二班里出来，立刻红着脸上前：“胡一亭。” 胡一亭走过来，微笑着对她点头。 作为朋友，胡一亭很欣赏秦冰凝，她性格开朗头脑聪明，可一旦自己略微朝着爱情方向好奇地探索想象，就会觉得两人之间完全不可能。 “她看上去精神世界是那么强大而富有，仿佛生来就有资格对这个世界进行冷静的观察和判断。她大概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自卑，她就是那种生来以为自己是被上苍暗暗选中的人，总觉得在这个世界的最高舞台上存在着某种未知使命在等待着她。” 胡一亭的微笑变得有些矜持，直到秦冰凝热情的话语打断他的思考。 “胡一亭，我给你透露个好消息。” “哦？” “市里打算成立湖山市信息化工作领导组。” 胡一亭眼前一亮：“那就是，市邮电局要扩容和更新设备？” “咯咯咯，你简直像鬼一样，能未卜先知，怪不得我妈老夸你既聪明又能干。” 胡一亭被秦冰凝一个高帽子捧得晕乎乎，骨头也轻狂起来，调戏道：“为啥老夸我？难道是丈母娘看女婿呀。” 话一出口，胡一亭立刻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胡一亭呀胡一亭，你可千万别有非分之想，你能遇上童牧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轻狂的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胡八道。” 秦冰凝哪里知道胡一亭的想法，顿时面红耳赤，她一点不扭捏，也不像其他女孩那样容易害羞低头，只红着脸平视胡一亭双眼：“市里打算牵头邮电部门，不搞招投标，全部采购你们重光通讯的设备，你们准备一下吧。” 胡一亭定了定神：“你妈让你告诉我的？” 秦冰凝纹丝不动，定定地望着胡一亭，心中也在想：“母亲昨晚吃饭时为什么要这件事？难道就是因为想要自己告诉他？” 见秦冰凝不话，胡一亭缓和地笑道：“那你帮我谢谢阿姨，回头我也让伍总裁去市邮电局联络联络。” 秦冰凝只微微点了点头。 胡一亭觉得自己有些词穷，想要些大恩不言谢之类的话表示感谢，又觉得这些词有些做作过分，他舔了舔舌头，终于还是把这些客套话咽了下去。 “待会我请你吃饭。” “你不是每都去找童牧在师大食堂吃午饭吗？” “呃……”胡一亭一脸尴尬地挠挠头。 秦冰凝见状，悠然露齿一笑：“下午放学，请我吃麻辣串吧。” “嗯，管饱。”胡一亭笑了起来。 这时来刚强从走廊一头跑了过来，他穿着件黑色恤，胸口上一个金光闪闪的大钩子，那条缀满口袋的米黄色裤子是这年头很罕见的hiphp低裆裤，裤腿粗的可以塞下腰，用班主任赵世俊早操时拿他开玩笑的话来，那裤腿里藏两只老母鸡一条猪后臀都不成问题。 “胡一亭秦冰凝，你们聊啥呢？” 秦冰凝笑指着他问：“来刚强你裤子里藏了什么东西？” 没等来刚强开口，他旁边一个近来总爱跟随他的男生道：“来刚强这是嘻哈风格的裤子，从香港进口的呢！” 来刚强皱了皱挺秀的鼻梁，自豪而稚嫩的摆了摆手，谦逊道：“破裤子，回头晚上我就把他扔了，为这玩意儿，我刚才厕所里还被教导主任训了一通。” 男生道：“这裤子也是耐克的吧？” 来刚强一脸不值一提地表情，晒然道：“它就是金的银的，那也就是条裤子，值个什么呢。” 秦冰凝对着教室里招了招手，扭过头对来刚强道：“我帮你叫吴玲玲出来了。” 此言一出，来刚强瞬间紧张起来，刚才生机勃勃的潇洒模样顿时变的有些僵硬。 胡一亭见状暗暗笑。 吴玲玲被秦冰凝招呼出了一班教室，见了来刚强便点了点头，也不话。 来刚强见她不言语，无奈之下，只得语带自豪地提及自己堂叔从香港回来，给自己带了不少礼物，这周六大家若有空就去他家挑一下，有看中的尽管拿走。 凭借这份豪爽，来刚强的确显得威风八面，胡一亭明显看到吴玲玲看向来刚强的眼光中带着柔光，大约有些着迷于老来出的豪爽光晕。 这时张百尺也已经从楼梯口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热腾腾的茶叶蛋，吃的满手汁水淋漓， “老来你丫要破产！我成全你！老胡，周六咱俩骑车去，紧着他家香烟使劲搬两箱！” 来刚强闻言哈哈大笑。 那个总爱跟着来刚强的男生这时也陪着笑问道：“我周六也没事，来刚强我能来找你玩吗？” 来刚强闻言立刻咳嗽一声，然后干脆道：“你别来，回头我送你个好玩的。” 此言一出，这男生讪讪的闪到一边，观察着眼前这光芒耀眼的五人组，一边遗憾着无法插足其中，一边憧憬着有朝一日被融入这个团伙。 不唯独这男生，不少自视甚高的学生，尤其是那些觉得自己有些资本的，平时都刻意的接近五人。精英教育在这些学生心中日复一日打下了阶级社会的烙印，令之自觉地膜拜着更高层次的精英或“出色分子”。因此都对五人保持着一种随时愿意被接纳其中的距离和姿态。更有不少女生走走停停地环绕在五人身边，不时用艳羡的目光和微笑的神情投射过来。 胡一亭知道这些学生中颇有一部分是肯为加入圈子付出被驱使的代价的。越是在附中这样的名校中，尤其精英学生的圈子里，人与人之间的友谊就越淡薄，相处时的机心就越重。 胡一亭上辈子就不喜欢和这种别有所图的圈子搅合在一起。但他上辈子是个********泡学问的理科宅，自然可以置身事外，而这辈子他实在太过耀眼：才青年数学家、曾经受中央领导亲切接见过、传闻中已经开始创业的青年企业家、出身于体制内知识分子中层干部家庭、据他还会写歌、甚至湖山这些年出过的最有名的女明星童牧据传是他姐姐…… 人怕出名猪怕壮，面对那些慕名扑上来结交的同学，胡一亭时常感觉想躲，却怎么也躲不掉。 而且在其他学生看来，五人圈子里的秦冰凝、张百尺、来刚强也个个大有来头，于是心中自然生出加入的希望。尤其是在不少学生眼里，吴玲玲是个看上去比较平凡的女生，她都能加入这个圈子，就代表着这并不是一个封闭的、或者进入门槛很高的精英团伙。 蔡亦芬现在就有这种想法，但和大多数想要加入的学生一样，她并不是因为对五人中某人的迷恋而希望加入，而是因为眼下这个圈子看上去是附中里屈指可数的几个精英圈子里距离自己最近的、最有可能加入的、并且无疑会给自己增光添彩的。 至于恋爱……如果在之前的那个夏夜湖畔，胡一亭能对她蔡亦芬殷勤接近的话……但自从蔡亦芬见过童牧便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用班主任对全班的开学训话告诫自己：“高中生恋爱如同玻璃上的苍蝇，前途看上去是美好的，实际道路是没有的。” 蔡亦芬从四班门口走向胡一亭五人所在，远远就笑着对胡一亭打招呼：“胡一亭你这个大才子原来在这儿。” 胡一亭和蔡亦芬算是老相识了，见状连忙笑着点头致意。 蔡亦芬走近前来，对大家一一微笑致意，然后道：“胡一亭你这大才子倒会悠闲自在，我在校广播室可累坏了。” 胡一亭惊讶于蔡亦芬突然间表现出亲密无间的口气，点头道：“辛苦你了，上了高中还要管理广播室。” 大家见胡一亭与蔡亦芬表现的很相熟，有些诧异他们的关系。 蔡亦芬笑望了一眼大家的表情，满意地道：“我是胡一亭的老同学老邻居，我们都是日报社的子弟。” 除了张百尺，其他三人都恍然点头，对蔡亦芬投来善意的目光。 蔡亦芬重点看了看秦冰凝，在她看来，这些同学里，最值得自己交往的就是这位从北都来的神秘转校生。 对别人来，秦冰凝是神秘转校生，而蔡亦芬早从她日报社社长老爸那里把秦冰凝来历打听了个清楚，知道她就是新任虞市长的女儿，父亲则是已经赴任湖山一年多的湖山军分区司令员秦启明。 “秦冰凝，你有感兴趣的社团吗？” 不待秦冰凝回答，蔡亦芬又道：“不如你来广播社吧，我们社人才济济，连学生会主席都在我们社。” 秦冰凝愣了一愣，干脆地拒绝道：“不了，谢谢你，但我想进围棋社。” 胡一亭惊讶：“你还会下围棋？” “业余三段！”秦冰凝罢对他吐了吐舌头：“没想到吧？” “我们学校只有八个社团，里面可没有围棋……”蔡亦芬道。 秦冰凝傻了眼：“没有围棋社？” 张百尺胡一亭来刚强都笑了起来。 蔡亦芬微笑注视秦冰凝。 她之所以很有把握邀请秦冰凝加入广播社，就是因为这年头高中基本没有社团，哪怕附中这样的名校，课外兴趣社团的名额也是属于稀缺资源，没有老资格的社员引荐很难加入，而且广播社这样的高端社团，可比篮球、足球、乒乓球、田径那些“苦力”社团“高雅”多了。蔡亦芬从初中起就是广播社成员，自然有资格推荐新人进社。 “胡一亭你会下围棋吗？” “会一点。” “那以后你放学就来我家，我们杀一盘。” 众人皆听的哑然，蔡亦芬红着脸被晾在一边，这才明白秦冰凝是真的不稀罕加入播音社。 张百尺眯着眼，打量着秦冰凝，心中逐渐浮出一种不大令人舒服的预感。(未完待续。) 第215章 人间如此 [15]人间如此 放学后胡一亭站在楼梯口，手插在裤袋里往一班大门探头张望，却突然被人从身后轻轻蒙住眼睛。 ＷｗＷＣＯＭ “猜我是谁？” “一定是个剪了短，却依旧特别漂亮的姑娘。” 大概是蒙眼的手太温柔缘故，胡一亭不由自主油嘴滑舌起来。 本只是打算捉弄一下胡一亭开个玩笑，谁知道胡一亭毫不困难就通过声音认出了自己，秦冰凝微一愣神，心中颇为欢喜，于是放开手，绕前来，略带颤声道：“胡一亭，请我吃麻辣串，你没忘吧？” 胡一亭揉了下眼睛，笑道：“你窜得倒快，我一直站在这里，都没见你出教室。” 秦冰凝抿口窃笑，侧问：“你在等我？胡一亭，你在等我？” “是啊，不是好请你吃麻辣串么，不过你可少吃点，其实这些秋燥，吃了容易上火。” 秦冰凝咯咯一笑：“我偏要多吃，吃穷你。” 胡一亭摆出一脸若无其事来掩饰心中莫名紧张，与秦冰凝喁喁而行，结伴走出校门，在对面找了辆蒸汽缭绕的三轮吃车，车不大且旧，胡一亭却爱她家味道。 中年女摊主穿着蓝色劳保工作服，胳膊上套着一对油腻腻的灰色袖套。 “海带、蘑菇、牛百叶、千张、油豆腐、猪肺……”胡一亭每种都点，叫了一大堆。 女摊主笑眯眯地将一大把一大把滚烫的串串捞起来，放在二人面前，两个蘸酱的白瓷碟顿时堆得满满的。 “那我就不客气啦……”秦冰凝咽了口馋唾，拿起一串蘑菇，边吹边捋起来。 胡一亭也认真吃起来。 这种校门附近的摊位，没等吃上几口就会遇见熟人。 “胡一亭！” 听见喊，胡一亭抬头。 从对面校门口，张百尺、来刚强和吴玲玲三人奔了过来，满脸喜色的样子，显是要打劫。 果不其然三人跑近前来，毫不客气自来熟地加入，一边吃还一边打趣： “胡一亭你得请客。” “就是，请客也不事先通知一声。” “差点被你溜了。” “同志们放开了吃，我请客，胡一亭付钱。” “哈哈……” 胡一亭此时笑露出一口白牙，盯着秦冰凝，有些愣神地看。 秦冰凝吃的很认真，热腾腾的汤雾和麻辣的口感令她鼻上出了层白毛汗，额头和两鬓的髻也渐渐湿了，看得出她不常吃辣，显然这红汤对她有些太刺激了，吃的越认真，咀嚼的越细，口中就越辣。 秦冰凝身上在冒汗，很快打湿了她那件明黄色瑞典国旗厚棉恤。胡一亭见她只蘸甜面酱就辣的浑身冒汗成了雨人，捉弄之心大起，使坏地取了串蘑菇刷上干辣椒粉后薄薄地裹了层甜酱递给她：“这才好吃。” 秦冰凝看看胡一亭，应战的眼神透明傲气，仿佛在：“别以为我是外地来的就瞧不起我。” 她接过串串，把蘑菇一口一个地撸尽。 “我饱了。” 一连八、九串吃罢，秦冰凝已是满脸通红、鬓角蕴汗、鼻尖湿润、嗓音嘶哑，被辣的不轻。 可她偏不肯像普通学生那样张嘴大口呵气，或者吐舌头咽口水，也不会像张百尺那样不雅地往地上呸辣唾沫。 胡一亭见她窘迫地张着口，心中笑。 还是来刚强解了她的困，虽然目的是为了讨好吴玲玲：“老板给我们拿五瓶酸奶，要冰的。” 摊主连忙招呼身后店：“李姐，五瓶冰酸奶。” 冰爽的果冻状酸奶被大家几秒抽空，口中辣感立降一个等级。 胡一亭与四人对了下眼神：“那咱们走吧。” 于是结帐，五人一起走向公交车站。 张百尺、来刚强、吴玲玲住的较近，先到站下了车。 车到了镜湖站，胡一亭秦冰凝也下车，沿湖畔径，一路向家行去。傍晚斜阳如黄色麦芽糖般裹着镜湖，好一片明亮透彻的金黄色。 不远处，参的梧桐下停着辆黑色奥迪1，虞丽萍靠在后排亚麻椅套上，却忍不住把头探向窗口。 “来我家下棋。” “我棋可臭。” “正好让我杀过瘾。” “我怎么听着像要报仇？” “哼，胡一亭你刚才故意辣我的吧？” “你才知道。” “啊，果然！该死的胡一亭！咯咯。” “哎哟！别踢我，那下次不请你吃了。” “下次我请你！我要刷个特别辣的串儿，你不吃就是胆鬼！” “我就不吃。” “你敢！哈哈！你是胆鬼！” “我不吃太辣的。” “该死的胡一亭，那你干嘛给我刷那么辣的串！” “你傻呗。” “……你别跑！该死的胡一亭！” 远望二人一路笑打闹着冲进大院，洒下一地青春回音。虞丽萍一张玉面上渐渐露出慈母的笑容，她有些怔怔地望着二人背影消失如梦，心中不禁燃起了一个想法。 “虞市长。”司机轻轻提醒。 虞丽萍回过神，重拾庄重精干表情，嘱咐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秘书：“艾，你可以回去了，这点路我自己走。” “好，虞市长您慢走。” 司机和艾秘书二人恭敬下了车，目送虞丽萍背影远远消失在市直机关区门前，方上车离去。 虞丽萍用钥匙开进家门，第一眼就看见客厅茶几上棋局正酣，胡一亭坐在沙上和女儿对弈，看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儿显是在棋局上吃了苦头。 “胡一亭你来啦。”虞丽萍暗暗好笑。 见虞丽萍笑颜如春风和煦，胡一亭从败势中回出神：“虞阿姨，您回来啦，秦冰凝指导我下围棋来着。” “呵呵，你们好好下，我给你们榨鲜果汁吃。” 虞丽萍回房放下手里沉甸甸的黑色公文包，一边捋袖子一边走向厨房。 保姆连忙劝道：“虞大姐，还是我来吧。” 虞丽萍微笑摇头，扬声对客厅里道：“选日不如撞日，胡一亭你今留下来在我家吃晚饭，可巧我今下班早，有时间给你们做个拿手好菜。” “虞大姐你这么忙哪有时间，还是我来吧。”保姆连忙道。 “妈你们别话了，胡一亭正想棋呢！”秦冰凝娇声埋怨。 胡一亭对秦冰凝笑道：“我在你这个业余三段面前，怎么想也是输呀。” 罢，他又笑着对虞丽萍道：“阿姨您别忙活了，我家也烧饭了，我爸一个干部都有忙不完的事，您这样的大领导，可想而知，手头事就更多了。” 胡一亭实事求是，并没有为自己父亲吹嘘辛苦的意思。 虞丽萍闻言连声轻笑，声如朝笏相击：“再忙也不耽误烧菜，阿姨烧的糖醋鱼可好吃了，你跟下楼打个招呼，今晚就在我家吃。” “不了不了，我还是回家吃。”胡一亭推辞。 秦冰凝嗤笑他：“出息，这么大人还害羞？” “冰冰。”虞丽萍嗔怪女儿。 面对主人留饭，胡一亭自觉头有点大，他是生性恋家的，但也不便拒绝虞丽萍这样贵人的真诚。于是他索性答应下来，起身下楼跟母亲白萍打了声招呼，示意自己在楼上秦家吃饭，白萍大奇。 胡一亭棋艺稀松，为秦冰凝四处击破，满局亏输，只好中盘投子。接着便与秦冰凝复盘闲聊，一边喝着虞丽萍端上来的鲜榨果汁，聊没多久，秦冰凝的军人父亲秦启明就回来了。 “这是胡一亭吧？哈哈哈，欢迎欢迎。”秦启明进门看见胡一亭坐在沙上，便笑着走过来摸了摸胡一亭的脑袋以示亲切。 胡一亭被他摸的尴尬，自己年过而立，却两世为人被当孩子对待，除了苦笑忍耐，毫无办法。 秦冰凝看胡一亭脸色尴尬，吐了吐舌头，对秦启明道：“爸，你还当我们是孩呢，摸人家头干嘛呀，让人多害臊啊。” “不不不，没关系，我不介意的。”胡一亭赶紧摆手解释。 秦启明在女儿面前一点脾气没有，赶紧对女儿和胡一亭道歉：“啊呀，哈哈，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到你们年轻人的独立性，哈哈、哈哈，你们都大了嘛，嗯，是我不对，我给胡一亭道歉。” 胡一亭连忙摆手，刚要开口客气两句，就听秦冰凝装出老成腔调，道：“嗯，不错！态度很诚恳，老同志知错就改，今后还是好同志。” 胡一亭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有这么和老子话的闺女么？ 可秦启明竟毫不以为意，哈哈大笑道：“你这孩子，就爱耍贫嘴。”完，他笑着对胡一亭微微颔，似乎对他颇为赞赏，随即便迈步进了里屋，居然两分钟不到，里屋就传出了鼾声，胡一亭不禁对秦启明其人暗暗称奇。 秦家保姆手脚麻利的紧，菜早已配好，只需一一下锅，很快烹饪完毕。 原计划的清蒸鳊鱼，被虞丽萍烧成了糖醋口，闻来却格外香甜，勾人食欲。 虞丽萍笑着一声令下，招呼胡一亭和秦冰凝停止讨论棋局，坐上餐桌。秦启明也从里屋出来，眼有些红，却神采奕奕，看来刚才上床眯瞪了一会儿，养足了精神。 “今我要开个好酒，感谢一下胡一亭。”秦启明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客厅壁橱取了瓶茅台出来。 虞丽萍附和道：“对！白龙洞里幸亏胡一亭救了冰冰！来惭愧，这样大的恩情，我们一家还没正式感谢胡一亭呢！” 第216章 高门垂青 【16】高门垂青 “我们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应该的，您别太客气。Ｗｗ ＷＣＯＭ” 秦启明随手开了酒，笑道：“来，胡一亭，你只管放开了喝，今晚叔叔陪你喝个尽兴。” 胡一亭酒量浅，闻言吓出一身汗，哪敢答应，捂着杯子，只推晚上要写作业，不能喝酒。 谁知秦冰凝却揭道：“胡一亭你哪不迟到个二三节课？作业你写过吗？我听张百尺，你自打开学起，就没写过几次作业。” 见餐桌上秦启明放下酒瓶，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胡一亭背上寒，面色大窘，连忙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自我解嘲道：“秦冰凝同学呀，你也给我点面子，在市领导同志面前不要揭我短嘛。” 秦启明呵呵笑着，看得出对胡一亭的应变表现甚是满意：“不要怕，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胡一亭苦笑，心我家就住你家楼下，哪怕用滚的，回家也花不了几秒。 胡一亭端起酒杯敬了秦启明又敬虞丽萍，虞丽萍拿了秦启明的杯子正要喝，胡一亭趁机致谢道：“我还要感谢虞阿姨您在本市信息化建设中对我们重光通讯的器重，我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话一半就被虞丽萍打断道：“我们家里吃饭，不谈工作。”胡一亭只好笑着闭上嘴。 因为来了客人，保姆加了两个菜，六菜一汤甚是丰富，胡一亭被秦启明频频劝饮，很快三两下肚喝的大醉，剩下的酒被秦启明一人倒空，虞丽萍浅浅抿了几口秦启明的杯子，显然夫妻二人感情极好。 虞丽萍大约对胡一亭的表现甚为满意，喝完酒又给他盛了一大碗饭，又夹了糖醋鱼几乎全部的肚皮肉给他，又盛了一大碗冬瓜银鱼汤，看胡一亭喝完才放他回家。 虞丽萍送他到门口，白萍开门见是虞丽萍送胡一亭回来，连忙和虞丽萍寒暄客套了几句，胡延安闻声也赶到门口应酬，虞丽萍谢绝了胡家进来坐坐的邀请，只是对白萍大大夸奖了一番胡一亭的好，之后便告辞上楼。 虞丽萍既走，白萍见胡一亭喝的脸通红，便让他回房睡下，自己回到客厅沙上继续看电视，对坐回餐桌写稿的胡延安道：“延安，我家胡一亭很受欢迎嘛……延安，虞市长这人真不错……我，你见过虞市长闺女吗？……姑娘真漂亮，每次碰到我都和我打招呼……我，你有没有听我啊？……” 胡延安只好扭头看了看白萍，意味深长地道：“你省省心吧，胡一亭心里想什么，你这个当妈的不知道吗？” 从面前茶几上琉璃果盆中抓起一把瓜子，白萍斜靠在沙里，叹口气道：“我就是心里想到了，随口罢了，谁知道人家怎么想的呢。” 夜阑，华灯初上，湖山万家灯火如星河。 送走胡一亭后，秦冰凝便回房写起了作业。 秦启明和虞丽萍也回了房，只留保姆在收拾餐桌。 “你看胡一亭怎么样？”虞丽萍站在梳妆台前，一手搭在自己那厚实的黑色公文包上，侧身轻声问丈夫。 “什么意思？”秦启明眼睛一亮，显然只有一两分醉意。 “你别装傻。” “嘿，我丽萍，你自己的话可别忘了，你可明明白白过，闺女上大学之前这些事都不考虑的。” “哎呀，不用你提醒，可胡一亭这样的孩子实在稀罕嘛。” “嗯，我当然知道他是稀罕，这孩子稳重，我看着也挺喜欢。”秦启明眨眨眼继续道：“前些我还特意问王参谋，他老婆不是国防科大搞数学的么，我问他这庞加莱猜想到底怎么样，他他老婆讲这胡一亭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的，是个鬼才，他这样的人一二百年出一个，报上夸的可一点也不过分。” “这还要你问，在北都我就知道了，这孩子将来要是搞学术，当个院士妥妥的。” “若有个院士给我当女婿倒是挺好哈哈，挺有面子哈哈哈哈。”秦启明着着自己就乐了起来，又问：“可我听他现在还有了几千万身家？” “解放军同志还关心这个？” “哈哈，我就是好奇嘛。” 虞丽萍站在那抚摸着公文包，舒畅地微笑着：“你别看他年纪，设计出的芯片可是拿了很多专利的，他们公司的程控电话交换机这次又通过了邮电部专家评审，真是前途无量。” 秦启明换好了睡衣睡裤，从床头柜抽屉里拿了本书，靠在床帮上边看边道：“知识财富双丰收，典型的杰出青年嘛，我看和咱家秦冰凝合适！” 虞丽萍噗嗤一笑，道：“你看上人家，人家就一定看上你闺女？” 秦启明把书一撇：“除非他瞎了眼！我闺女哪儿配不上他啦？” “你轻点声！冰冰做功课呢。” 秦启明索性把书合上，在床头坐直了，轻声道：“丽萍你跟我，你是什么想法？” 虞丽萍微微向后靠在梳妆台上：“我今下班看到两孩子一起放学回家，一路笑打闹青春烂漫，我觉得这种感情特别美好，要是培养一下，也许是段佳话。” 秦启明眨眨眼，怔了怔道：“其实，要和冰冰从玩到大的，还有虎他们……” 虞丽萍把手在身前轻轻一挥：“那些都不是省油的灯，看上去门当户对，可性格都太强了，结婚前哄着捧着，真结了婚又都心高气傲，谁也不服谁，到时候谁又肯让着谁了？我家冰冰这性格，能服乔虎那绣花枕头吗？” 秦启明舔了舔嘴唇，点了下头道：“你的也是，咱们身边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就谭部长他闺女吧，不久前刚和齐家老三离了，听就是为了一个要去美国，一个死活不肯移民。” 虞丽萍点点头：“我也是这意思，与其和咱一样门第的少爷们联姻，将来闹的鸡飞狗跳两家没脸，还不如找个门户的，人靠谱就行。” 秦启明低声道：“所以你才把冰冰从景山学校转学出来徽省？” 虞丽萍鼻子里轻哼一声：“你别以为我看不出爸的意思，把乔虎疼的跟亲孙子似的，三两头叫来家吃饭，不就是想和老战友结亲家么？秦启明我可跟你，我就是看不上乔虎那傻纨绔，你看他平时玩的那些个子，高波、欧凯、龙宝宝他们……这些孩子有一个省油的灯吗？那高波初中就谈恋爱，一年一换三年女朋友换了仨，无照驾驶撞坏一辆丰田跑车，没几他姑姑又给他换了辆保时捷。” 秦启明挠挠头：“嗨，我看你是多心了，他们不都是同学吗，平时一起玩玩，冰冰这孩子是有分寸的。” 虞丽萍微微摇头：“我可不放心把闺女一个人留在北都，你爸那人你也知道，又重男轻女……” 秦启明不快地打断道：“好了好了，什么你爸你爸的，我爸不就是你爸吗，总之我一切都听你的总行了吧？” 虞丽萍闻言对丈夫甜甜一笑，露出一口洁白贝齿，拎起公文包走向书房，外人哪里知道这位新来的女市长还有这般妩媚动人的美态呢。 第217章 秋雨游城 次日凌晨起，城市里下了雨，早上阴冷，胡一亭宿醉，过了八点方才起床。 Ｗｗ Ｗ ＣＯＭ 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刷牙，胡一亭就接了电话，是重光通讯总裁伍恒远打来报喜的，市邮电局局长赵占奎亲自打来电话通知，让重光通讯参加湖山市邮电系统1995-1996年度信息化工作会议，主要介绍重光通讯的L8程控电话交换机的功能和组网潜力，并希望重光通讯提出具体的升级方案。 “赵局长非常热情啊！是市领导亲自点将我们重光通讯，要大力扶持我们本地企业展！”电话里伍恒远兴奋地道：“胡总，这回一定是个大单！” 胡一亭虽然提前从秦冰凝那里得了消息，但还没来得及通知伍恒远去邮电局活动，没想到邮电局方面已经主动上门了。 这样的好消息令胡一亭精神为之一振，嘱咐伍恒远立刻成立湖山邮电信息化工程项目组，对该项目进行有针对性的研究和攻关。 “最主要是尽快拿出预案，尽快和邮电完成初步沟通，尽快修改预案拿出修改稿，尽快推进方案定稿，尽快签合同！”胡一亭按照前世华创的成功经验，想都不用想，一口气提出五个尽快。 伍恒远对胡一亭这种生而知之的纵奇才叹服不已，在电话里连声答应，表示立刻抽调人手成立项目组。 “胡总，具体操作上，邮电局那边要不要做提成？”伍恒远请示。 “肯定要表示表示，别以为这次是上掉馅饼，就算是幸运，如果你不感恩，那就不可能再幸运第二次！” 伍恒远连忙道：“对对对，市里这次能够放弃公开招标，转而直接向我方要求升级方案，这是需要极大的魄力和远见的，是担了风险的，虽然名义上是扶植本地企业，但我肯定，背后还是会有人要闲话的。” 胡一亭道：“我答应了给市里解决六百名下岗工人的再就业，这是实打实的完成了硬指标，全市有几家民营企业能做到？谁要敢闲话，先站出来他给市里解决了几个下岗再就业！” 伍恒远大加赞赏地道：“胡总你得对！就按上周公司高管会议拟定的销售备忘录草案来执行，按销售备忘录草案的执行办法，给予对方销售额%到5%的提成，如果不够，再请示公司，可以后期追加。” 和所有私营企业一样，重光通讯内部的这个所谓销售备忘录，是一本没任何签名或公章能证明其出自重光公司的文件，是一本只有公司相关核心人员才了解其具体内容的东西，这东西的实质白了就是个回扣标准，通俗的就叫营销成本，财务上记为销售部门的业务费用开支。 胡一亭叮嘱伍恒远：“业务费具体怎么花，你要心操作，不要给公司惹麻烦，总之这方面的事，对你我这样技术出身的管理者来比较陌生，我建议你多请教销售总监刘光廷，再和集团总裁王丽丽通个气，做个备案。” “胡总你放心，这事得先和对方吃个几次饭，摸清对方家里几口人、各有什么需求，这才能操作，这我还是懂得。” “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出场给你当摆设，陪陪酒聊聊，总之务必拿下这笔业务！煮熟的鸭子不能飞了！” “好！我一定办妥。” 挂了电话，伍恒远就啧啧称奇：“老板简直就是妖怪投胎，要不是亲身相处，谁信他只有16岁……” 放下话筒之后，胡一亭又觉得自己有些啰嗦了。 “其实自己不必对伍恒远叮嘱那么多的。资本主义嘛，这种怪物生就逐利而战，为了获取利益，可以挖空心思、穷极心智。而且重光通讯拥有强大技术实力，在国内可以稳居三甲，这还不足以帮助伍恒远搞定大多数客户吗？” “大概是因为上辈子一门心思搞研，这辈子转型大部分精力思考搞企业经营，所以有些过分操心了吧？” 想明白自己有些杞人忧，唠叨过度，胡一亭心情大好，决定放弃上学去市里逛逛。 二世为人，心态老成许多的他，已很久没闲空逛街，眼看秋日渐深落叶满地，美景勾起他心中怀念，年少时仗匹夫之勇逃课，独自一骑在市里闲逛，那种兴奋和之后的落寞萧索，仿佛烟瘾般有毒。 胡延安一早便上班去了，白萍也不在家，童牧住校，家里空荡荡的。 自从参加了那次市场经济座谈会之后，母亲与本市那帮民营企业家走的越来越近，经常被邀请参加一些投资介绍会看房会之类活动。 这年头类似活动虽然不多，但针对性极强，社会上大多数人并没闲钱作投资，但少数先富起来的人已经成了市场的公关目标。 白萍今就是被来敢战老婆谢裳绮邀请去参加一个富太太看房会，参观本市第一个湖景别墅区东湖山庄的样板房。 胡一亭揣了钥匙下楼，一路走去日报社区，从传达室旁边贴着院墙的一溜开放式车棚下面找到自家锁着的两辆自行车，父亲那辆老旧的凤凰二六和张百尺母亲申红霞送给自己的那辆捷安特山地车紧挨着，因为长期不骑，两车前轮分别用两把粗粗的环形锁固定在蓝色铁栅上。 因为换了工作单位，胡延安不再骑车上班而改乘公交，于是这辆沉淀了胡家历史的凤凰二六被他刷满了废机油，并用棉纱擦的乌亮光，虽然一段时间不骑落了些灰，可自行车保养的好坏一眼就看得出来，胡一亭看到就觉得自家这辆凤凰二六估计再用二十年也没问题。 而申红霞送给自己的这辆价值一千三的捷安特崭新雪亮，自己拢共没骑过几回，这车太显眼，这年头太显眼的车往往骑不了多久就会被偷，若不是因为日报社区有传达室里二十四时值班的大妈，院里住户的这些自行车早就被偷光了。 开了山地车前后锁头，胡一亭一溜烟骑出大院，微风和细雨轻轻拍打脸颊，气温明显又借着这场秋雨降了几度，身上套的黑色短风衣是白萍上个月和童牧一起逛百货大楼时给自己买的，今起床觉得冷才第一次穿，把领口扣紧堵住冷风，脚下一阵力，山地车在雨中湿滑的黑色柏油路上飞前行，几次刹车后，胡一亭对这车的抓地性和制动力有了信心，骑得越快了。 对于究竟要骑去哪里，胡一亭自己心里也没数，只想信马由缰，仗着一大早体力充沛，逛到哪里是哪里，骑不动了可以叫辆出租车回家，大不了把自行车扔后备箱里。 这时已经接近上午九点，上班早高峰已过，湖山城，路上车不多，胡一亭沿着林**猛骑，沿林**骑车的好处是路面比较干，骑车人淋雨也少。北庙街、建国路、康乐路、篾匠街……一路连闯好几个稀疏的红灯路口之后，胡一亭现自己骑到了湖山城唯一一处繁华的地段，市中心商业区。 一个急刹，胡一亭单脚搭在路牙石上，微微喘息，晨间的雨现已转成毛毛雨，吹在脸上润湿润湿的。 95年的湖山市中心还有没后世那么多高楼，仅十层的百货大楼新楼就能鹤立鸡群地在商业区中央伫立，大楼后面就是饮食街，几十家便宜的吃店铺挤挤攘攘在其中，空气中的气味复杂到警犬进去都找不到北。 胡一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骑到这里，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沿着林**骑，而林**总是通向市中心的缘故。 他慢悠悠调转车头刚想离开，又觉得白来一趟，愈寂寞了，他抬头四顾看见湖山商城，想起顶楼上开的那几家卖电脑整机和配件的商铺，心生上楼看看的想法。 暑假时来过的胡一亭记得楼顶那几家店的门面很，初期也一直只有那三、四家店抱团取暖，但围绕这几家店，已经在本地电子爱好者中形成了一个很有名气的商圈，即便店里没有的东西，也能凭着每月行厚如电话黄页本的电子产品目录进行订货。 胡一亭花一毛钱把车寄放在大妈用细绳在人行道上围出的路边停车处，搭货梯直上六楼 出了电梯，他略为吃惊，当初这儿才区区三四间门店出售电子产品，这才几个月？居然多出了七八家店铺！如今，顶楼已有过十家家用电脑与相关门店开张！ 胡一亭饶有兴致地逛了一圈，新开的店面里，一家是卖游戏机的，世嘉土星、索尼p1aysain游戏机、任堂gaeBy掌上游戏机、霸王学习机全都有售； 一家是深圳那边运过来的各种杂牌音箱代理店，卖电脑音箱和成套hIFI音响；一家是配件店，门口堆着各种电脑零碎配件和机箱，的门面塞满货，里面空间的呆不下人，就这么挤的情况下，还在门口摆了个桌兼营攒机；而盗版光盘店居然短时间里新开了两家，可见赚头极好，老板远远看见人走过都要打声招呼“兄弟来看看，新游戏好多！《大航海时代》《仙剑奇侠传》《文明》！……连续剧要吗？《过把瘾》《一百零一次求婚》《东京爱情故事》！……别走嘛哥们，还有日本特技片！过来看看！过来看看！都是美女！包你满意……；一家办公用品店，主营针式打字机和验钞机，门口还贴着进口品牌复印机的代购型号价目表；其余几家都和胡一亭买过显示器的那家长城电脑业务差不多，都是攒机组装店，有的店里还挂着某品牌硬盘湖山市独家代理的牌牌。 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店，市场经济真是大水漫灌、无孔不入，哪里一有利润，哪里立刻挤满商家，照这么竞争下去，估计杨怀远现在生意不大好做了吧？ 胡一亭心里想着买个游戏机回去，上辈子他虽然也喜欢电玩，但工作太累、时间太少，偶尔抽空踢一局实况就困得睁不开眼上床睡觉了。 可胡一亭心里这样想，脚下却溜达到了长城电脑，想着当初买电脑时和老板聊的挺熟，便抬腿径直走了进去。 第218章 杨怀远的小店 见到胡一亭，杨怀远第一时间就认出他来，热情地上来招呼：“哎呀，胡，稀客稀客……啊!不!……是贵客!贵客啊！哈哈哈……你今怎么有空过来？……哎！你也常来我这坐坐嘛！哈哈！……来、来、来、你坐！我来给你泡杯茶，咱哥两好好聊聊。 Ｗｗ ＷＣＯＭ” 杨怀远嘴里飞快着，跳起来把胡一亭按到自己原本坐着的椅子里，三扒两抓从办公桌里翻出一包茶叶，递给他老婆，道：“给胡老弟泡杯茶。” “不用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胡一亭刚想推辞就被杨怀远打断，“你难得来一次，我这里也没啥好招待的，这样，中午留下吃饭，楼后面槐园饭店，咱们高高兴兴整几个菜，好好喝一杯。” 胡一亭咧着嘴呵呵笑着不话，他本觉得杨怀远态度有些过分热情，接着心里一回想，顿时释然。 “记得刚开公司的时候，我吩咐过王丽丽向长城电脑订购了传真机、电脑、复印机、打印机、点钞机等一些办公电器，不过就是些零碎的订单罢了。因为当初买显示器时与他谈的投机，算是熟人，找他买可以比自己去这些产品的代理店里一个个的买价钱要便宜些，送货也方便些，后续质保和维护也简单。可没想到这么一点订单，杨怀远现在还记得。” “胡老弟，不瞒你，最近生意挺好的，幸亏我这人朋友多，受大家抬举算是赚了点钱。”杨怀远拉了把椅子在桌旁坐下，笑着道。 “我当初就看出来，杨大哥你是个有主见的人才，不光有技术还有魄力，能主动放弃效益不好的国企岗位下岗创业，这要没点真本事哪有这样的信心。” “哈哈哈……”杨怀远闻言大笑：“谢谢你老弟抬举我！不过真的，六楼你别看现在跟下饺子似的开了这么多店，要数计算机技术和电子器材维修水平，我第二，没人敢第一！” 杨怀远老婆把热水瓶里的水倒在电水壶里再次烧开，泡了茶端上来，也笑道：“我家老杨可是正规军出来的，那些野路子的，怎么比得上他？” 胡一亭接过茶：“谢谢大姐，你得对。” 杨怀远介绍道：“我老婆姓田，田洁，这楼里他们都喜欢叫她田姐。” 胡一亭连忙起身正式打招呼：“田姐好。” 田洁笑道：“我认得你，你和你爸以前来买过显示器的嘛，我家老杨还帮你们把显示器运回家了，还有个大桌子也是你买的，对吧？呵呵，幸亏把那笨桌子早早卖了，你看看门口腾出的这些地方，比以前宽敞多了。” 胡一亭笑道：“那张桌子我买的便宜，5块钱买这么大一个长条桌，搬了新家都没舍得扔，现在还在用。” 田姐笑道：“那桌子可结实着呢，三年五载的用不坏，呵呵呵，可就是太占地方了。你看我家这店面！要我放在哪里呢？呵呵呵，要不老杨也不舍得卖呀。” “兄弟你搬家了？搬哪去了？”老杨笑着问。 “我还住老地方，镜湖旁边，不过就是换了套大点的房子。” “哦……上次王总王丽丽，她来我这订了几台电脑，我去送货时还见到你母亲了。” “哦。”胡一亭点点头。 杨怀远笑道：“就在日报社门口那个办公室嘛，我送货过去，你母亲正在看着工人装修。令堂看着可年轻，像才三十出头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享福的命。” “呵呵。” “老弟，重光公司的王总，是你家亲戚还是朋友？她你介绍她来我店的。” 听到这里胡一亭才明白，杨怀远并不知道重光公司是自己开的。 “我妈认识王丽丽。” 完，胡一亭又岔开话题：“杨大哥你邮电研究院出身，又搞了一段时间销售，对市场应该有了自己直观的认识了，你将来怎么打算的？” 杨怀远一愣：“怎么打算？挣钱吃饭呗，我闺女刚上高中，将来的学费我得帮她存够呀，不瞒你，我闺女读书成绩不错，读初中时一直都是年级前三，现在又考上了附中，等于一只脚迈进了大学，我觉得这丫头将来读完大学，兴许还能读研究生，那你算算得多少学费？我不老老实实多挣些钱怎么行？” “附中？那跟我是同学嘛。” “你也读附中？几班？”杨怀远一脸惊讶。 胡一亭眼前一黑：“不像吗？” “我闺女叫杨春蕊，分在七班，开学摸底考，全班第二！”完杨怀远看着胡一亭，心里纳闷为什么胡一亭今没去上学，附中校规这么严也敢逃课，这子…… “厉害！”胡一亭真心夸赞。他知道附中虽然收了两个班高价生，但一百多人分摊在十二个班里并不起眼，所以杨怀远女儿能考全班前三，在全年级一定稳稳前一百名，按照附中每年**十个保送名额来看，即便没拿到保送资格，只要正常挥，考个一本院校不成问题。 “你在几班？”杨怀远追问。 “二班。” “加强班？！” “加强班？你火箭班？二班是火箭班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记得我们这一届为了实现教育公平，学校决定平均分配师资力量，把火箭班取消了呀。” “不是火箭班，是加强班。”杨怀远咽了口唾沫，重新打量胡一亭一遍之后才重重道：“火箭班是附中的历史特色，集中优秀学生和优秀师资力量，用大的作业量和高密度的考试作为训练，以求在高考中取得全省最好的班级成绩，竞争全省高考平均分最高班级荣誉，但很多人这个办法太功利，培养的都是应试教育，所以附中今年取消了火箭班。” “好像是这么回事。” “哼。”杨怀远轻蔑地哼了一声，面色变了变，见胡一亭一脸不明就里，于是又释然地笑了，道：“可你知道不知道，附中现在搞的这四个加强班更特殊化！优秀学生倒是不再集中了，全打散了，可师资力量却仍然是全校最好的，附中五个特级教师，十一个市级骨干高级教师，几乎全摊在一二三四班！” 胡一亭尴尬道：“还有这事？我只听一二三四班是好班，其他班是普通班。可开学到现在，我也没看出来好在哪差在哪。原来是师资力量分配不匀啊，学生是按成绩平均分配的。” 杨怀远见胡一亭不似作伪，叹口气道：“你胡老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可听你们一、二两个加强班在四个班里算最好，班里少一半人都是有背景的，起码也是个领导家的孩子，就连高价生也没几个，不是谁有钱都能进。” 胡一亭对此一无所知，被提醒后这么一想才现，自己记得的那些人，像马荣、张金武、肖有政、蔡亦芬等人，家里都有些领导背景或者有钱，也的确都分在一二三四班里，这肯定不是巧合。 胡一亭想到自己分在二班，这算不算既得利益者呢？可是一班二班难道就没有正常学生吗？这不可能吧？老杨是不是有些偏激了？ 胡一亭只得道：“就算这样分班，我看也没什么鸟用，高考又不按老子娘的职务加分，也不能花钱买分，总之打铁还需自身硬嘛。” 老杨听了胡一亭这话，心情立刻就畅快许多：“对！胡你得对！” “嗨，你看我这人，尽聊些废话！学校搞这些动作，你们学生哪里知道呢，我这些内幕也是请客吃饭时听教育局里的朋友的，否则谁能知道，开学简简单单一个分班，里面还有这样的猫腻！” “反正我家丫头也很争气，不用我操心，再了，像我们这种人家又能靠谁去？俗话得好，靠山山倒、靠屋屋塌，胡老弟你是吧？哈哈哈哈……” 胡一亭听老杨这样唠叨，灿烂笑道：“杨大哥的是呢，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田洁笑着插进来道：“胡你和我家春蕊一般大，我家老杨倒喊你老弟，真好奇怪，哈哈，以后你这个老弟在学校可要多照顾照顾我家春蕊，哈哈哈。” 胡一亭知道田洁的是客气话，偌大一个学校，两个学生之间谈何照顾呢？便只笑着不言语。 “你别看胡老弟年纪不大，可电脑水平那是高的不得了！”老杨赞罢，又夸胡一亭道：“我去你家送显示器时就知道你虽然年纪，可计算机水平比我强，那时候你跟我聊的那些逻辑语言、源代码、底层程序，很多我自己都一知半解，平时用的极少，我看你装的那些软件都是英文的微电子设计软件，就知道你是专业的行家，哈哈。”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即便老杨是芯片设计领域的外行，听了赞扬的胡一亭还是觉得挺高兴。 “老杨你一个月赚多少？” 听胡一亭称呼自己老杨而不再叫杨大哥，杨怀远微微一愣：“还行，比以前在单位上班强多了。” “强多了是强多少？” “嘿嘿……”老杨有些不好意思。 “你要是为难就别。”胡一亭快人快语，直接道。 田洁道：“胡你放心，王丽丽是你介绍来的，我家老杨给她的价钱已经很便宜了。” 胡一亭皱眉道：“我谢谢你们，但我不是问这个，我也没你们宰客，我就是随便问问。” 老杨笑道：“既然胡老弟你好奇，那我就跟你直。” 老杨对胡一亭比出两根手指：“平均有这个数。” 第219章 改行 “两千六，要不要？不开票便宜5。 Ｗｗ Ｗ ＣＯＭ”田洁给一个进店问显示器价格的年轻人报了价，扭头就对店里胡一亭道：“那还是最近生意好，才有这数，刚开店头两月，赚钱付完店租，剩不到两百块！” 老杨看着胡一亭心里嘀咕：“莫非胡是想要吃回扣？王丽丽是他介绍来的，一次就采购了四万多，我赚了三千三，以往我可从来没一个月赚这么多钱过，所以才告诉他，店里平均一个月两千的利润。自己本打算请他吃顿饭，难道他要回扣？那待会中午吃饭我给他塞个红包吧，八百还是一千？要不，给一千二？唉，老杨你害臊不害臊，如果没胡介绍，王丽丽不会来我店，我也没这单好赚，俗话见面分一半，一千六！对就给一千六吧，再多我也舍不得了，可是一千六也好多呢，唉，老杨，要不田洁总你境界浅，生意生意，就是要产生情意，没情意哪来生意……” 胡一亭笑看老杨，见他满脸心思的琢磨，直接道：“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我打听你收入，是想如果你收入不高，不如把店丢给田姐，你给我跑销售去，你邮电系统出来的，技术维护也不陌生，加上和我熟人，俗话用生不如用熟，对吧，你想什么呢？” “原来你这意思啊，胡你做生意了？什么生意？” “重光通讯，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啊？刚来本市的高科技企业嘛！干数字程控机的，听原本是畅想的厂，不知怎么就搬来湖山了你，嘿，他们厂还就扎在原来无线电厂里，我以前单位湖山邮电研究院，无线电厂是隔壁呀！” “呵呵呵，你知道的不少啊。重光通讯是做交换机，现在产品也出了，技术鉴定会也开了，亚洲先进水平！这不是我自己的，这可是专家定的！眼下公司打算用三到六个月时间，把产能从目前年产十万线提升到一百二十万线，俗话产能好上、销售难升，公司销售部门正忙着全国布局销售网点，主要是在各大、中、城市设分公司。” 见老杨听得目不转睛，胡一亭满意地继续道：“现在重光通讯公司里，凡年纪大的工程师，只要本人有意向，都可以往销售转，毕竟人年纪一大，精力就有限，再没那劲头白黑夜连轴转的研，再身体也熬不起，万一来个过劳死，也对不起人家属。更何况现在销售缺人，缺的厉害，技术转销售，内行手不生，很快就能独挡一面，只要愿意去外地为公司白手起家设立分部，起码是个分公司技术经理，兼销售副经理。” 老杨听胡一亭给他的详细，心里热：“胡你莫非有路子？能介绍我进重光？” “呵呵呵，他们老板就是王丽丽，你见过的嘛，熟人吧！问题是你想不想去？” “什么？王总！”老杨大吃一惊，忙道：“王总？她那个日报社门口的办公室，这么点点，怎么会是重光通讯老板，那么大一个电子厂？” “呵呵，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日报社那个办公室是重光集团的，重光通讯是重光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况且，日报社那个办公室也就租到年底，最迟下个月底也要搬去厂里，新办公室已经装修好了。” “原来这么回事……可……王总……我倒想去……不过……待遇……”老杨支支吾吾的犹豫。 胡一亭哪知道他想什么，抿了口茶道：“想去不就得了，我给你个重光通讯销售总监刘光廷的电话，他刚从外地回来，这几正给想要转岗的工程师搞销售培训，你就我介绍的，他一准知道。” 老杨心里实在没底，心想：“你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学生，给我一个大专生介绍工作？口气大了点吧？能靠谱吗？” 他鼓足勇气问：“那儿……那儿待遇怎么样？” “哦，感情你为这犹豫，待遇没的，按国家去年布的职工社会保障规定，缴纳职工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而且今后国家和地方上，在社会保障上若有任何新要求，公司也会立刻跟进。” “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先不提，这公司的工资奖金怎么样？” “老杨你有经验有能力，去了直接转正，升个销售经理头衔，回头我给刘光廷打个招呼，让你去江西……不！福建分公司！你去当个销售副总，也不屈才了，这个岗的工资标准，我记得是每月1，销售提成另算，和研岗比是少了点，可你年纪在这，不可能去搞研。再每线三十的销售提成，这才是大头，重光的一台程控机是两千线，你卖一台就提成六万，就算分公司几个人一起分，也比工资强。” “原来提成这么高？听你这样，好是当然好，可你做的了主吗？” 田洁也诧异地插话：“胡，这家公司的工资还真高啊！提成更没话，老杨要是能进去正经上班当然好，总比守着这店强，这里有我就够了，顶多雇个工。可，胡你话能管用吗？那王总就听你的？” “管用，你们放一百个心。总之，老杨你要是答应过来，我现在就给刘光廷打电话。” 老杨迟疑着，还是不敢全信。 毕竟这年头不少国营企业领导工资才二三百，而自己去一家新公司，干个销售经理就能拿一千块的工资，简直像在做梦，更别还有这么高的回扣！自己在邮政电信系统干了半辈子，知道这年头程控电话交换机机卖的有多火，凭自己的能力和交情，就不信一年还卖不出个一台！一台六万，好家伙，这可比自己守着店辛苦一年都强得多。 田洁见老杨楞神，接过话：“好是好，不过胡啊，你别怪田姐多心，你能不跟给我，那王总和你啥关系啊？你她是你母亲的朋友，可朋友之间未必就肯卖这么大的面子，我感谢你好心帮我家老杨，真的，我真心谢谢你，他主动下岗后，难为你这么一个外人这么为他想，你这么古道热肠的，田姐心里可念着你的好，不过这事太好了，像做梦，我咱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胡一亭笑了：“我行就行，你们担心个什么劲。我是欣赏老杨，觉得他是个技术对口的人才，不想他一辈子埋没在这店里。今既然逛到这里，我想起来就，指老杨一条大道走，你们要不信我，只当我没过这些，我也不是爱多事的人。” 老杨和田洁相视苦笑，一时不出话。 胡一亭摇摇头道：“老杨你别犯愁，一码归一码，去不去的咱都是朋友，再我今来，也不是为了给你找工作来的，纯属闲逛。” 完胡一亭站起身：“老杨，那家卖游戏机的店，认识老板吗？帮拿个进货价，我要买个ps。” 老杨点头：“没问题，这层都是熟人，应该能便宜一点。不过游戏机啥的我不大熟，那ps能便宜多少也不清楚，你要是不急，我先帮你留意着，打听看金陵那边什么价，最好从那边订一台便宜的。” 胡一亭笑道：“我知道你帮我省钱，可我今就要，为这么点钱，担个念想在心里记挂着，不值当。” 老杨知道胡一亭有钱，这年头家里有两台电脑的孩子，也不在乎几十块钱上下的差价。 “行，我看看能不能让他卖便宜些。” 老杨起身，带着胡一亭走去对面店里。 一听是老杨朋友要买ps，老板给了7一台的价格。 “再便宜点！”老杨杀价。 老板笑道：“杨哥，咱楼上都是熟人，我给你一步到位价，换别人，谁来问都是8，一分钱都不能让！7这个价，人家只能买世嘉的土星。” “再便宜点！一个游戏机值什么钱？明晚我请你喝酒！”老杨杀价。 “嗨！杨哥你这是骂我呢！得了，65！实在不能再让了！这机子现在卖的火的很，我闭着眼都能卖掉，但关键进货难啊！” “5！” “杨哥您别为难我了，这个价真不能让了，你看，我还多送你两张游戏碟，好不好。” “两张碟子值个什么，送二十张！” “杨哥你别开我玩笑了，本来买机就送一张正版碟用来引导破解，我加两张盗版碟那就等于是送三个游戏了，真不能再多送了。” 老杨看情形差不多了，望了望胡一亭，胡一亭点了点头，笑道：“行行，那就这样，我再选几个游戏，你加一起算钱。” 老板笑的贼甜：“好好好，那我给你拆机哈，教你怎么跑盗版碟，日本就是鬼，搞个防盗版的玩意，嘿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咱就不买鬼子正版，气死它娘的……” 胡一亭听老板的有趣，自己前世没玩过ps一代，也不知怎么破解，于是看了店主实际操作，才知道这年头ps的正版光盘在压盘时特意压进了水印。 因为这水印不是烧录出来的，而是在光盘生产初期，在进行压盘这道工序时提前做进去的，需要额外成本，所以盗版光盘商没法仿制，或者嫌仿制成本太高。 可是，索尼第一代p1aysain开机后如果读取不到光盘里的水印，接着就不会再继续读取数据，等于是罢工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世上从来就没有无法破解的正版。 盗版光盘商在ps问世一个月后就想出了应对办法。 既先放进一张正版碟，但并不关闭光盘舱盖，只在主机光盘舱盖锁扣处插上一根牙签，好令主机以为盖子关闭了，于是主机开始读取光盘，等上三五秒钟，主机激光头读取完水印，这时候再徒手把飞旋转的光盘按停，取下正版碟换上盗版碟，拔掉牙签，关闭光盘舱盖，于是就k！ 这样一来，主机就能大摇大摆的运行相对正版来便宜几十倍的盗版碟了。 而此举在技术上的唯一一点难度，是要让主机以为光盘舱始终没有被打开，盗版商的解决方式也很简单，用一根夹或者牙签插进光盘舱锁扣处，让主机以为光盘舱盖处于关闭状态…… 一招，把索尼在防盗版上花的机巧心思和大量经费毁于一旦。让胡一亭感慨盗版商里居然也有奇才。 胡一亭看了老板的演示，在啧啧称奇之余，很快掌握了这种插牙签之后徒手换碟的操作。 “给我个实况足球。” “什么？” “实况足球。” 老板反应过来，一拍手道：“p1aysain上可没这个游戏，你的这个实况足球是科纳米公司做的游戏，只有任主机上有。” “什么？”胡一亭听了老板一通解释，才明白自己喜欢的游戏这年头还没移植到ps主机上。 “任，级任堂，16位机，这ps是位机。”老板又解释了一遍。 “唉，那我这不是白买了吗。” “不白买啊，你回去玩玩，山脊赛车，好游戏！至于实况足球，指不定哪科纳米就出了ps版呢，你再等等呗。” 老板看出胡一亭略微不爽，连忙给他推荐了几个游戏，胡一亭也不挑拣，算了账付钱。 买好游戏机，胡一亭就想回家，老杨劝胡一亭留下，一起吃午饭。 “好请你吃饭，这么早走干嘛？” “……我……我要上课啊。” “不是已经请了假吗？” “我回去玩会儿游戏。” “那你还不如去上课呢！”老杨学着语重心长口气道：“胡你成绩再好，也不能贪玩嘛，既然进了附中，那学业前途肯定一片大好啊，那你就该全力以赴，好好读书将来考大学嘛。” 胡一亭不禁失笑：“那好啊，我留下来吃中饭。你也赶紧考虑，给我个答复。我可告诉你，重光公司这样好的待遇，不愁找不到人手，我这是在提携你，别不知好歹。你要知道，一台程控电话交换机线，每线销售提成元，你要能卖出去一台，那就是六万块钱，抵你这店不饥不饱的干个月！” 老杨重重点头，虽不言语，眼里可放着光，绿光。 第220章 富买房子穷干活 宴请就在距离湖山商城不远处一家门脸精致的饭店里举行，菜色也很精致，杨怀远拿着精致的菜单，一口气点了很多，胡一亭觉得吃不完，劝了好几次“够了、吃不完”，杨怀远这才作罢。 “胡，就你刚才在‘游戏大本营’店里玩的时候，我和你田姐商量好了，我打算去重光公司，干销售，只要提成有那么多，我就当个普通销售员也行。” 胡一亭微笑。 田姐在一旁笑着倒酒：“我家老杨，他就不信，自己一台都卖不出去。” 胡一亭开口道：“重光的程控机目前是国内最先进的，肯定会卖的火，目前国内邮电业务发展迅速，程控机这块需求缺口很大，深圳华创集团今年预计销售额15个亿，比去年翻十倍！我们重光虽然产品出的晚，但努把力，年底销售争取破亿，应该是有可能的…… 老杨一旁听着，不断点头，心想按照每线800来计算，一台程控机160万，销售额想要破亿的话，就意味着在年底之前至少要卖出60台以上，如果每个省建立一个分公司，那每个分公司都要争取卖两台出去，两千门机的话，很适合农村地区，在县级地区应该很好卖…… 话，胡一亭这旷课冶游，而白萍今也一早出了门，是被来敢战老婆谢裳绮邀请，去参加一个富太太看房会，参观本市第一个湖景别墅区东湖山庄的样板房。 自从参加了那次市场经济座谈会，母亲与本市那帮民营企业家走的越来越近，经常被邀请参加一些投资介绍会看房会之类活动。 这年头类似活动虽然不多，但针对性极强，社会上大多数人并没闲钱作投资，但少数先富起来的人已经成了市场的公关目标。这里面尤属房地产项目最为热切。 95年国内地产市场尚处于萌芽期，除了大城市之外，中城市房价涨幅很慢，很少有老百姓会把房产当做投资来炒，一来没这么多闲钱，二来也没这个意识，三来国家这一时期推动经济发展的手段主要是引进投资、鼓励出口、整顿国企、加强市场经济比重。 所以这一时期的房地产项目，主要是各地方政府计划建设项目，像城投公司计划建设的区等等，还有，就是有背景的本地或者外来开发商，借助自己在金融系统或政治系统的靠山背景，可以拿到大笔贷款支持，毕竟地产开发，拼的就是资金。 白萍一行只有十八人，清一色的女性，除去陪同的一位销售经理和两名销售员，真正潜在的顾客只有十五个。 但东湖地产的销售经理王珉却对这个团满怀希望，因为他知道，根据公司得到的商业情报，这些中年妇女们是有购买别墅能力的。别的不，看看她们的衣着打扮就知道，哪一个看着都不像是工人阶级，有两位简直是行走的首饰架，项链、耳环、名表、金戒、钻戒、宝石戒全齐活，穿的像电影明星似的，她们这打扮，难道不就是电影里北都、浦海、羊城那些大城市里这些年新冒出的大款形象么！ 下了接送VIP的大巴之后，太太团被销售团队带进了已经完成主体施工，正在种植树木、草皮的湖景别墅区。 王珉一路上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女士们，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们富安地产精心打造的东湖山庄高档别墅区，眼下一期工程已经处于收尾阶段，你们脚下这条路两侧，不久后将种满从南方林场引进的良种香樟，四季常绿，不用，今后区肯定是绿树成荫、遮蔽日的，居民可以一年四季享受大自然的绿色。现在我带大家来参观一下样板房。” 白萍和谢裳绮并行，一边低声聊着，跟着大家进了样板房。 王珉站在这套三多平米精装修别墅的客厅中央，口舌便给地不停地着区的好处，同时命令手下销售人员从别墅储藏室里取出一个个精美的纪念品袋子，送了太太们每人一个。 白萍是头一回参加这种看房团，这种国内刚出现的新鲜事物，对她来体验非常新鲜。 “谢，这个公司还挺大方的呢，居然送了瓶香水，还有一盒毛巾，我看看……嗯，缎面割绒的，高档货啊。谢，你我们要是不买，回头这个礼品是不是应该退了啊？”白萍打开手中印制精美的袋子查看。 谢裳绮笑挽住白萍的手：“姐姐别操心，他们这是糖衣炮弹呢，再送礼的是富安公司，又不是他王经理。回头买他一套房，什么都有了，毛巾香水值得什么，他销售提成又不分我们，咯咯。” 白萍闻言也笑了：“谢你的是，呵呵，主要是因为，我是你带来的嘛，我怕收了礼万一不买，别人闲话。” 谢裳绮柳眉挑起，一双凤目睁大道：“我就不信，谁敢闲话，姐姐你拿好，我再问他要几套礼品，回头咱们送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着谢裳绮把手里袋子交给白萍，径直走过去，打断正给一个太太解释区冬季中央供暖的王珉话头。 “王经理，再给我几袋礼品，我送人。” 王珉一愣，见是谢裳绮，心念一转明白过来，顿时大喜，连忙道：“好的好的，刘啊，给谢阿姨再拿三袋礼品。” 着又问：“谢大姐，够不够，不够我回头再给您拿，您可别客气。” 谢裳绮也不搭理他，只点点头，转身走回去和白萍道：“姐姐你看，只管找他要就是了，呵呵。” 白萍又不傻，顿时明白了，知道谢裳绮十有八九决定要在这里买房了。 于是悄声问：“谢你真打算在这里买？” 谢裳绮也不瞒她，微笑点头道：“我家来敢战认识他们富安的老总，高驾云，省政协高干城高主席家大公子。” 白萍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认识此人。 谢裳绮笑道：“下回吃个饭不就认识了，这人挺逗的，原来是我们省驻深圳办事处副主任。” 白萍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乘巴士来的一路上，她和谢裳绮家长里短的聊了不少，对方有意和她亲近，因此互相之间把对方家庭情况大致了解了一番。白萍得知谢裳绮父亲赫然是原省委秘书长谢良才！这般大官的女儿肯与自己交往，这不就是平易近人吗？再一想，当初来敢战能白手起家建立丰生集团，谢家一定是出了大力的。 而白萍之所以能认识谢裳绮，那还是因为在不久前的市场经济座谈会上认识了她老公来敢战，那时她大大咧咧地托了来敢战的人情，用批发价买了他家超市里的茅台。 来敢战事后得知这白萍不是一个简单的民营企业家，她是近来国内各大媒体吵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数学才——胡一亭的母亲，而那家刚刚搬来本市的重光通讯设备有限公司，居然就是胡一亭从畅想集团买下的资产！ 来敢战吃惊之余，把这事当成趣闻，到家和谢裳绮一，结果谢裳绮告诉丈夫，你还不知道呢，自家儿子和胡一亭可是同窗好友。来敢战当时觉得很巧合，只觉得有趣并未多想，接着不久就发生了来刚强、胡一亭、张百尺三人遇到流氓发生打斗的事件，报案后，双方家长在派出所又见了一次面，来敢战这才觉得两家关系似乎然接近，遂有了亲近之意，回家后便建议谢裳绮与白萍常常联系，最好能交个朋友，可以经常走动的那种，于是乎，才有了今日谢裳绮邀白萍出来看房一事。 一番相处闲聊，白萍觉得谢裳绮优雅中带着贵气，人靠衣裳马靠鞍，谢裳绮的衣服鞋子，那可都是都是香港带回来的欧洲货，一般人看不出名堂，觉得低调，可要知道了价格，大多会吓一跳。谢裳绮的妆也很淡，给人一种清贵的感觉，举手投足间，让人觉得有格调，是见过大场面的女人。不像这团里两个暴发户的阔太太，身上戴足珍珠项链宝石戒指钻石耳环，眼下季节深秋，离冬还早，那两位太太都已套上了水貂皮的马甲呢。 “姐姐，我劝你也买一套。”谢裳绮笑吟吟地咬着白萍耳朵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家胡一亭总不能将来还住在旧公楼里吧？长远看，房子买回来，既不会贬值，放久了也不会坏。” 白萍低头沉吟道：“你的也是。” 谢裳绮丹唇未启先笑，劝道：“姐姐你也买一套，咱两家买一起多好，今后做邻居岂不亲近？” 着谢裳绮又咬上了白萍耳朵：“姐姐我告诉你，这路对面刚建好的区就是新市委大院，今后市委高级领导全都要搬过来，我爸他们那样的退休老干部已经提前来看过了，是样板房很不错，现在区正绿化呢。和这东湖山庄一样，都是徽省二建集团承建的，质量没得。” 白萍头回听这事，睁大眼问：“那算单位福利吧？我家老胡有没有？” “要是这会子还没通知，那大概就是没有。” “那……我家楼上虞市长家也要搬？” “那是肯定的，估计就在年前。” 白萍已经心动了，她觉得自家如今已上了层楼，再要她回去过以前的生活，那是万万不能了。她现在是重光公司董事长，每去办公室或厂里哪怕走一圈，都有一堆笑脸迎接。 她低着头，心里思忖：“那话怎么来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咱家既然发达了，总得往高处走吧？” “再了，虽然大家以前都是无产阶级出生，可时代不同了嘛。不久前市里开的市场经济座谈会上，市人大秘书长贾重喜同志怎么的来着？对，开放，开放了嘛，就得有资产阶级了嘛。搞活，搞活了嘛，资产阶级要自觉承担起原本无产阶级的一部分职能了嘛。贾秘书长不还鼓励我选人大代表呢，不是吗？” “而且，我家胡一亭这段时间瞎搞一通，资产居然上亿了，眼下不固定资产，光现金来，公司账面上就躺着一千七百多万人民币！外加一千九百多万美元外汇！就在昨，王丽丽、伍恒远加上重光通讯的财务总监请了主管金融的副市长祁从真吃饭，打算从银行贷款两千万用于在开发区建新厂区，自己问他们既然公司账上有钱干嘛还要借，他们公司一点债务也没有只能明资金管理不善，从长远考虑，需要用钱的项目还很多。唉，这种时候，自己就算是想要装成无产阶级，那也是不能够了，大象砍了鼻子装猪，谁信啊？” 第221章 太太大款 白萍想了一会，打定主意才长吁了口气：“谢你眼光好，帮我挑一套。” 见白萍拿定了主意，谢裳绮莞尔一笑，附耳轻声道：“白姐听我的没错，买了不吃亏，回头让高驾云给打个折扣，他一准答应。” 白萍报以微笑，心下感激，觉得能认识谢裳绮真是幸运。谢裳绮也很高兴自己能够得到白萍信任，于是二人愈发亲近。 销售经理王珉又带太太们走到别墅后院，这院子大气，没有院墙，只在边界远远围了一圈齐腰高的白色木篱笆作隔断，走在别墅旁的柏油路上的人可以把院子一览无遗，是典型的开放式院落。院子里，修剪整齐的草坪已经发了秋黄，浸满了新雨。 王珉介绍：“我们东湖山庄一期的建筑风格是美式乡村别墅，以这套样板房为例，占地面积550平米，建筑占地40平米，其余10平米全部是篱笆内的私家庭院。” 太太们发出阵阵赞叹，相熟的便交头接耳起来，显然都非常喜欢这么大的院落空间。这年头，对于国内住惯了公寓楼的城市居民来，参观这样一套庭院面积超过00平米的别墅，体验不亚于参观一艘太空船。 王珉讨好地继续介绍：“只要买别墅，就等于赚了个院子！这机会难得啊！大家一定要把握住！” 此言一出，太太们都有些心动。 王珉继续道：“因为我们公司是按建筑面积销售的，这套别墅建筑面积580平米，其中还不包括85平米的地下室，算上地下室的话有665平米！” “真大！” “嗯，真大！” 有两位太太低声赞叹着。 王珉得意道：“大家注意哦！这665平米里有个85平米的地下室，是完全是赠送的！这85平可不在实际销售的建筑面积之中！实际销售面积是580平米！也就是，你花580平米的钱，买到的是665平米的别墅！” 太太们听得心动，有人问道：“这区每套别墅都有地下室吗？” “都有！都有！”王珉斩钉截铁道：“这里经过测量，一二三楼加起来，室内可使用面积超过500平米，我再一遍，这里还不包括85平米地下室哦！” 听这里的别墅户型这样好，太太们此刻都已有了购买的冲动。 王珉也察觉出了大家的兴奋，提高嗓门：“目前这套别墅每平米售价，暂时只要188！这套建筑面积580平米，今大家不到75万就能拿下！这样的好房子啊，几代人住个一两百年都没问题，绝对划算！大家考虑考虑！机会难得！” 白萍微微点头，对谢裳绮道：“倒是不贵，我以前染织厂老厂长搬去省会庐州，在一个叫绿都花园的区买的房子，要1500一平米呢。” 谢裳绮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瓷样的贝齿，咬着白萍耳朵声道：“东湖山庄这块地一共0亩，高驾云去年拿下这块地的时候，每亩才万，折合每平米才45块钱，这钱摊在别墅建筑面积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再了，这房子的建筑成本，撑死每平米也超不过三百，我家老来了，这种混凝土别墅，几十个建筑工人一个月下来就能盖七八栋！三个多月就能干完一期工程！盖好这五十栋房子！姐姐你这房地产有多赚钱？” 白萍听得暗暗吃惊，觉得谢裳绮不愧官家姐，见多识广，自家发迹晚，见识比她差远了。 王珉带大家走到厨房里继续推销：“大家看看这个厨房，15平米啊!你找遍全市！也没这么宽敞的厨房！除非农村自己盖那是另，总之你买了这房，想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完全可以像这个样板间一样，把五星级酒店的成套厨房设备搬回家。那您今后下厨，绝对是一种享受啊！诸位太太们，你们要怕油烟伤了皮肤，干脆就雇个主厨！再雇个面点师！加上保姆！寻常三五个人在这厨房里也施展得开！绰绰有余的！” 被王珉这么一，太太们很是动容，想着香港电视剧里拍的那些豪门大族，无非也就是这么样的生活嘛！ 接着王珉滔滔不绝地介绍起别墅的建筑质量：“……东湖山庄承建单位是省二建集团，质量绝对有保障！我不知道大家听没有？区对面那个就是新市委大院，也是省二建集团承建的，和咱们东湖山庄是两个工程一套人马！地下三米的地基和地上承重结构全部用优质混凝土一体浇制！建筑质量是全国一流！买了我们东湖山庄的别墅，大家绝对不用担心漏水之类的破事，所有防水都是进口胶水，水路呀管道呀都是中美合资的大牌，出口标准！放心用！区还从广州请了有经验的涉外物业公司派人来管理！港式全封闭型物业！4时保安巡逻！前后门一共两套闭路电视确保治安！你现在买房，我送1个月的物业费……” 白萍听王珉灌了半迷汤，早已经心动，暗想“这房子好是很好，毕竟自己今年刚买的二手房还要15万呢，15平米折合每平米100，不过那是在市区中心地段……可话又回来，这年头哪有普通老百姓能拿的出75万来买房？再者，真买了这么好的别墅，装修怎么不得花个大几万甚至十几万啊，而且这里离市区自家住的镜湖地区有六、七公里远，风景虽好，可要是没有私家车，就只能搭乘那二、三十分钟才有一班的郊线公共汽车，一路晃晃悠悠颠到市里，少也要二十分钟……” 想到这，白萍又犹豫起来，之前要买的那股劲有些动摇，一时拿不定主意。 介绍了许多东湖山庄的优点，王珉带着太太们出了别墅，进到区门口的售楼部，指着大厅里的微缩模型台，上面沿湖的地形和区的地貌栩栩如生，一个个的别墅模型矗立其中。 “东湖山庄一期，一共五十套别墅，已经有二十套被预定，贴着红标的就是，贴绿标的才是可售的，现在大家可以选自己喜欢的，记下房号，然后让我们的售楼经理带你去实地看一下，除了刚才的那套样板房，其他这些都是毛坯房，各位想怎么装修都可以，但肯定不能搭违建。” 王珉话音刚落，一个瘦瘦的头发半白的妇人突然举起手：“11号、1号，还有这边的7号，三套我都要了，你给打几折？” 白萍吃了一惊，心想这三套加起来不得过二百万啊？！真是见到大款了呢，没想到自己这拨看房者里，居然有这么富的人，一出手就是三套！ 其实白萍要是想想她自己家，重光集团前不久还被英特尔看上打算两亿美元收购，再看看谢裳绮家的丰生集团连锁超市开遍全省，就该明白，今这趟高级大巴拉来的第一拨顾客，全是高驾云心里认为的最有实力一帮太太。所以请她们带着有意购买的朋友一起来，因为富人买房时带的朋友一般多是同样有钱的富人，不会带留着口水羡慕嫉妒恨的穷朋友，那样未免太不厚道。 见有望一下卖掉三套别墅，王珉兴致高涨，赶紧翻开自己手里资料本：“11号1号户型是一样的，建筑面积60平米，每平米158，靠外的7号建筑面积450，每平米18，户型和建筑面积资料都在这儿，您先看一下，只要的确喜欢，具体折扣可以到楼上办公室详谈，您一定会满意的。” 第222章 谢裳绮富贵逼人、郭家母自取其辱 这外形瘦的富婆一口气定了三套别墅，立时成了众人目光焦点，大家看她得意地走去经理王珉面前，接过对方讨好地躬身递上的印制精美的资料，昂首和同行的一位太太一起走开，在大厅一侧的茶几旁，找了张沙发坐下，细细翻看起来。 经理王珉见状，给手下一个姑娘使了个眼色，这售楼姐忙三步并作两步地滑过去，敬畏地对富婆伏下身，低声流利地给对方介绍资料上的房子。那瘦富婆爱答不理的眯着眼，大约是心里早有计较，只是乐的听这姑娘要如何巴结她。 谢裳绮被人抢了头筹，自没奈何，这时也终于开口，白润的食指向模型沙盘中间的人工湿地、和旁边喷泉鱼塘四周画了个圈，白萍从位置上看也知道那些是这里最贵的别墅。谢裳绮指着其中两栋道：“17、18、19、0，都给我留着，别忘了跟你们高总，他谢姐定的，别忘了啊！” “四套！” “真有钱！” “今好多大款？！” 太太们兴奋地议论着。 而王珉则激动极了，一眨眼功夫，手里定出去6套，按05%的提成来算，自己今到目前为止，已经两万多落袋了。 因为老板高驾云事先嘱咐过他，王珉提前做了功课的缘故，这些太太中主要人物的来历背景，他早就熟记，哪会不知道谢裳绮的来历。丰生集团的老板娘，这位可是董事长高驾云的贵宾。 而且谢裳绮之前曾开口问他要礼品，王珉当时就明白，对方肯定已经决定了要买，所以才那么理所当然地索要礼品。 光是礼品中的高档毛巾礼盒就值三十多块钱，那一瓶夏奈尔香水更贵，是公司从香港采买的法国进口货，区区五毫升一瓶，就要一百多港币。因为高总对今来的这个富太太看房团很重视，特意嘱咐礼品要加码，他这才每袋放了一瓶，价值相当于这年头低层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不过丰生集团老板娘居然也贪便宜，下妇女真是都一个样儿啊。”王珉当时心想。 现在他听见谢裳绮一开口就是四套！顿时心花怒放，嘴咧的快要抽筋，嘴唇不自然地抖着，一边点头哈腰地谄笑着，一边麻利地应声道：“好、好、好，肯定没问题，忘爹忘妈这事也忘不了，谢阿姨您有事尽管吩咐我。” 王珉完迅速打量了一眼白萍，心这个女人倒是很受谢裳绮重视，一直在和她耳语，不知是什么来头，这房子究竟是给谁买的还不定呢。 谢裳绮出手阔绰，顿时引起大厅里太太们一阵赞叹，有些个眼利的，识得谢裳绮，便盯着她看，等目光交汇的机会，便巴结地一笑，希望谢裳绮也识得自己。 当然，这售楼部大厅里也不是人人都这么爽快的。 大多数太太这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这里的别墅户型都很大，面积的那种最便宜也要五十多万。所以大家这时心里开始琢磨着，究竟要不要买？要的话选哪一栋？保险起见是不是要把老公喊来看一下？毕竟这些别墅每一栋外形、颜色、院落格局、区位置都不大一样，按照面积区分的话，户型足有八种之多，如果有选择困难症的话，的确很不容易做决定。 白萍觉着自己就是有些选择困难症，如果要靠自己选，一定头疼个好几，即便那样，也未必就能拿定了主意。如今难得谢裳绮居然一下就帮自己拿定主意了，难道她早就知道那四套别墅很好么？不过她一气买了四套这是为什么？她家人很多吗？ 白萍性子直，想到就问，谢裳绮听了笑起来，拉着白萍找了个沙发坐下，道：“我要是了，白姐你可别怪我啊，咯咯咯，其实我根本都不会选，我只知道中间那里有大池塘够漂亮，又在喷泉边上，据喷泉旺财，这位置当然就好，还有那房子看上去也比别的要大一点贵一点，18又占了好口彩，特意给你选的，咯咯咯。” “就这样啊？”白萍又好气又好笑地问。 “咯咯咯，就这样啊，咯咯咯，白姐你可别怪我啊，你要是不想要18号，就自己选喜欢的，没关系的，我就这四套全要好了。”谢裳绮忍住笑，温婉地道。 白萍终于也笑了起来：“那倒不必，其实你这样选也好，倒不费神，省我好大的心思。” 两人一起“咯咯咯……”地笑起来。 “谢，那个女的一口气买了三套，真是人不可貌相呢，看她穿的土里土气呢。”白萍笑罢，随口问道。 谢裳绮瞥了一眼那干瘦妇人，轻声道：“郭其民的糟糠妻，农村来城里也好些年了，可一直就装熬着这幅穷样，听他儿子郭大鹏现也在搞房地产了，从长远看，这一行肯定赚钱，香港那边的地产开发商，没有一个不富的，我家老来也有这打算呢，上个月还去庐州看了地皮。” 白萍听出谢裳绮提到那富婆就语带不屑，不过她对郭大鹏和胡一亭的过节一无所知，便只点点头道：“我刚才路上就想问你来着，谢你对香港怎么这么熟悉啊？” “呵，那是因为我哥就在香港，华夏国际贸易集团香港总部。” “噢，那可是第一流的国企，在香港上班，真是人才。”完，白萍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她打扮这么洋气。 “白大姐，你想不想去香港玩？顺便去一趟法国怎么样？年前我要去买衣服，你要是乐意，咱姐俩一起。” 白萍大为心动：“我问问胡延安，家里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跟你去！不过要不要什么手续啊？” 谢裳绮笑道：“手续好办，不用操心的，我哥他们公司有专人办这个，从深圳口岸过去就到香港了，快的不得了。至于法国，我叔叔在那儿的大使馆，所以这个也不难。” 白萍惊讶着连连点头。 谢裳绮道：“那好了啊？我等姐姐你给我回话。” 白萍又点头答应：“我回去就问问老胡。” 谢裳绮看白萍和气，得意微笑着心想，自己果然人缘好，这半功夫，就和白萍处融洽了。白萍这人虽长自己两岁，但看来没什么机心，和自己老公来敢战的一样，是个挺好处的人。 “谢你买三套，住的了吗？”白萍随口打听。 “住的了，我爸妈一套，我公公婆婆也得一套，姐姐你瞧，这不是得一碗水端平吗？咯咯咯。” 白萍恍然道：“谢你真是孝顺的，你看我就没这么多想法，我倒不是不愿意，其实我是担心家里亲戚有意见……唉，我这个干嘛呀，呵呵。” “……” 于是两人开始家长里短，聊的热乎起来，正聊的起劲，东湖山庄销售经理王珉一脸尴尬走了过来。 “对不起，谢阿姨，我有个事想咨询一下你的意见。” 谢裳绮一脸诧异：“你啊？” 王珉低声道：“有个客人非常想要18号，人家了，愿意出五千块润手费，她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好直接回绝，想咨询一下您的意见。” 谢裳绮闻言面色变了变，一团青气一晃而过，本待直接开口，却欲言又止，转向白萍道：“白大姐，18号是你的，我做不了主，你看呢？” 王珉对白萍素不相识，见她和谢裳绮要好，便也高看一眼，陪着笑道：“白女士，这钱简直就是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您这才几分钟功夫啊，现在一转手就净赚五千，咱东湖山庄还有这么多房子给您挑，不愁没有您中意的，您再挑一套呗？” 白萍：“……” 她的确吃惊极了，这房子自己才刚选了号而已，连过户手续都没办，就有人愿意加五千块钱换去，这样好事，换了自己以前，一定眼也不眨地当场答应了，可今自己是怎么了，嘴巴动也不动，看来如今自己是真的有钱了，听见这样好事，居然连心都没动。 王珉以为她不好意思，忙道：“白女士，您放心，您再挑一套，还是给您折扣，谢阿姨可是我们高老板的贵客，您是她的朋友，那没的，一样的最低折扣。” 白萍从思索中回过神，对王珉笑了笑，回绝道：“不好意思，我不想换了。”完和谢裳绮对视一眼。 谢裳绮心里高兴，她刚才生怕白萍就为了五千块钱而让出这套18号别墅，她选这四套别墅时，便有要和胡家做邻居的想法，如果横刺里插进一个陌生人，那感觉就成了如鲠在喉！ 王珉见状，知道眼前这位也是有钱的主。 这年头，五千块也许是一个工人家庭的全部存款，但王珉知道，这对于近年来神州大地上雨后春笋般冒出的那些大款，只是毛毛雨罢了。 王珉陪着笑点点头，转身就走，听到身后谢裳绮隐隐约约的话音传来：“我差点给他一巴掌，真混蛋家伙，咯咯咯……” 王珉顿时脚下一滑，差点摔个趔趄，心中窘迫，欲待回身去解释，给谢裳绮道歉，又觉得唐突。闪念间快速打定主意，接下来签合同、收付款，总之有的是见面机会，到时候一定要给谢女士好好道歉，自己真是好心办坏事，这五千块钱，在自己眼里像大磨盘，人家眼里像一粒米！自己这一开口，太得罪人了。 听了王珉解释，郭大鹏母亲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恨恨地瞪着谢裳绮、白萍，目光闪烁不定，明显带着怨恨。原来刚才售楼姐告诉她，喷泉是有讲究的，据旺财，所以显然，中间那几套别墅风水好，于是她才有了花点润手费，和谢裳绮、白萍换房的念头，她不认识白萍，却认得谢裳绮，二人以前照过几次面，却从没过话，于是只觉得对方应该也认识自己，会给个面子。 这时白萍和谢裳绮也盯着王珉看，想要知道究竟是谁打算出钱换房，这时就见那瘦的花白头发富婆望着自己，目光不善。 白萍转过脸不看：“那女人大概生气了呢。” 谢裳绮却和白萍相反，只见她凤眼圆睁，回瞪了过去，见郭其民老婆居然恶狠狠与她对视，谢裳绮鼻子轻哼，一昂首站了起来，径直直地走了过去。 “这不是郭其民郭局家的那口子吗？怎么一个人来买房？你家郭局怎么没陪你一起过来？” 在谢裳绮这种单刀直入的进攻下，郭其民老婆措手不及，狼狈中，吧唧着嘴，咽了两口唾沫，却不知要怎么。 不等这富婆开口，谢裳绮凤眼含威地假笑着一拍手，突然道：“啊呀！你看我这记性，居然忘了郭局高升这档子事儿了！早改行了嘛！是不是？呵呵！现在是市看守所副所了嘛！” 此言一出，郭其民老婆眼里冒火，却不由自主低下了头，像是羞愧于丈夫的右迁。 看守所可不是监狱，副职更是清汤寡水，比起原本西区公安分局局长那样威风八面的土皇帝职位，可以算是降职了。自从调去看守所，郭家再也没了管区内那些浴场、洗头房、旅社、夜总会、博彩机房、地下赌档等灰色产业的月例孝敬，收入可以一夜间从云里跌到地板上。 谢裳绮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把走到自己身边的白萍的手牵了牵，示意她安心之后，继续用那清脆温柔地嗓音冷嘲道：“郭局到底是郭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明明去了看守所，还能刮地三尺蹭出油来，这么海贵了的别墅，一买就是三套，赶明儿个遇见，我倒要问问纪委王书记，郭家这么致富有方，市里怎么不把他调去招商办？临退休了，却给丢在看守所里喝棒子面，怪委屈了的！哎？你是不是啊？你呢！郭家的！” 郭其民老婆低着头，脸全黑了，被谢裳绮挤兑的一声不吭，一只手青筋暴突，捏着手里皮包，一只手和身边同行的妇人紧握，站起身来，头也不抬，快步走出了大厅。 白萍心里惊讶，只觉得眼前的谢裳绮这会子仿佛变了个人，那股盛气凌人、寸寸逼近的泼辣劲，当真是厉害角色，自己干了好些年的销售，泼辣的女人见过许多，但这般逼人的气势，却头一次见。想来郭家那女人显然是认识谢裳绮的，可却走了眼，把老虎看成了猫，一个对视就惹怒了对方，最后自取其辱。毕竟她也没法公然解释自家哪来这么多钱，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 谢裳绮笑着拉过白萍的手，也走向门外。 “白大姐，你肯定觉得我很凶吧？” “嗯，还好啦，你是不是和那个女的有什么事？” “呵呵，白大姐你的真委婉。”谢裳绮想了想道：“我就是讨厌他家郭其民，雁过拔毛的酸劲不，收了钱还办不好事，饭桶一个，活该去看守所……” 着谢裳绮又扑哧一笑，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道：“喂，李……” 第223章 叙家常情暖，说立业齿冷 等车的一会儿，先前停了的雨越下越大。 一边在门前避雨等车，白萍一边听谢裳绮揭郭其民的短，她家当初给郭其民送了厚礼，事先好，丰生集团从银行贷款，在西区最繁华的商业区块八仙街的中心地段，建一家占地一千五百平米的商场，西区公安分局要负责超市征地上十来家商铺的拆迁。可是郭其民收了钱却一拖再拖，是有一家原本在这里卖服装的钉子商户的拆迁工作始终完不成，来敢战一再催促，郭其民只推那钉子户是个滚刀肉，事情不好办要缓一缓。可是银行贷款利息可缓不了啊，来家最后不得已，还得另外花钱，谢裳绮托朋友，也就是高驾云，花钱请了道上的砸霸，就是专替房地产公司作拆迁的那种五郎神，这才搞定了那家钉子户。 谢裳绮的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白萍却听得心惊，口里不出什么评语，只“哦、哦、这样啊、原来如此”的应着。 “我家给的拆迁费公道的很，你看别家都肯搬，偏偏那家钉子户死赖着不走，八仙街原本都是铺面，我家超市一开把整条街都带旺了，这样搞活经济的好事，却被这样的刺头在里面搅合，对这种人不动点真格的你行吗？”谢裳绮罢又咯咯笑了起来，双肩微颤颇为得意。 白萍也只好笑了笑，她颇有些担心那钉子户安危，想问那家钉子户后来怎样了，又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人家谢裳绮主动亲近自己，快人快语很直爽，对自己很好，那钉子户与自家无亲无故何必在意呢，想来像谢裳绮所言，不过是个指着拆迁发财的刺头罢了。 话的功夫，东湖山庄销售经理王珉跑出来，弓着身子，不断给二人赔礼道歉，当然主要是对谢裳绮，谢裳绮只爱理不理地扔了句“知道了”，就将他打发了。 眼看雨下大了，王珉无奈又叫了几个姑娘，拿了伞去追郭家太太和她朋友。 过了一会儿，谢裳绮家司机开车到了，这是一辆白色旅行款桑塔纳，两侧前门下部，横喷着报纸头版大的丰生集团四个红色汉字，估计是她家公司的车，司机停车后便打着伞跑过来迎接二人，笑着向白萍介绍自己姓李，叫他李就好。 上了车后，白萍心不知王珉经理追到气跑了的那二位没有，看色阴沉发青，这雨愈发下大了，要是没伞可麻烦，一定被淋得透透的。 旅行款桑塔纳内部空间很宽敞，相比这年头的夏利、富康、广州标致这三种合资车都要来的大，谢裳绮上车后就拆了一盒毛巾，与白萍擦拭头上衣服上淋到的雨滴。 行车间谢裳绮话匣子依旧敞开：“白大姐你知道，现在那些市民，只认钱不认人，你跟他好话尽都没用，那家开口就要50万，我这可比抢钱还来得快，他那服装店，里面拢共才九个平方，卖的都是便宜货，一个月能赚一千都算他本事大，要怪就怪他一口咬死了不肯松口，不然我也犯不着让高驾云找人撵他。” 谢裳绮这话，一来是怕白萍误会她家霸道，二来是希望自己的毫无隐瞒，能换来白萍同样的对待。 白萍本来不想关心这事，可既然谢裳绮还在，便好奇地问：“那钉子户呢？后来被赶走了？” 谢裳绮往后座上一靠，面无表情道：“那钉子户生炉子不心，把房子烧了，自己去救火还烧伤住了院，我家老来还和郭其民一起去医院看了他，三万块钱的拆迁征地款之外，另送了三万块钱营养费给他，也是仁至义尽了……” 白萍心中默念阿弥陀佛，觉得那火十有八九是人为的罪过。 谢裳绮坐直身子，笑着话锋一转道：“了半我家，白大姐，你你家呗，怎么能够这么快地建起偌大的一家公司？白大姐你可真是女强人，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榜样呢！” “我家有什么好的……”白萍不好意思地道。完，她又怕谢裳绮觉得她推托，毕竟人家连雇人拆迁这种仿佛罪证般的隐私都轻松地了出来，自己不知有什么需要隐瞒的，毕竟自家清清白白，每一分钱都赚的合理合法。 “我跟你过，我和我家老胡都很普通的，没啥大能耐，重光公司这摊子事儿全是胡一亭这孩子一个人折腾出来的。” 谢裳绮对这话半信半疑。 半信是因为她觉得白萍不像是谎的人。谢裳绮经商日久、阅人无数，很自信能看出别人没慌，自己和白萍相处时间虽短，但已足够摸出她的性格，并不是那种惯于作伪的人。 之所以心中还存有半疑，是因为谢裳绮听，重光通讯已经接下了市里摊派的下岗职工再就业名额足足600人，又在向银行贷款，要为市里开发东湖打先锋，把尚在规划办的图纸上的高新技术开发区的蓝图的第一桩在选址地基上夯实，成为第一批的第一家在开发区落户建厂的企业，这些哪样不要钱？！更何况重光如此顺利的拿下了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的金字招牌！这可是湖山乃至徽省驻京办跑断腿也跑不出的成绩！要胡家上面没人，谢裳绮是不大相信的。 “白大姐，你家老胡是不是和哪位国家领导沾点亲戚？”谢裳绮着，手高高举着，向上指了指，直接就指在了车顶上。 白萍对政治没什么敏感性，但也知道曾经有个胡姓最高领导，闻言觉得荒唐，连忙摇头笑道：“怎么可能！我家胡延安要有这富贵亲戚，还不早就起居八座的了！哪还会在报社当二十多年科员。” 谢裳绮一听是这个理，眼睛一转，又问：“难道是新认了什么亲戚？北都姓胡的领导可不少，你家胡一亭这次去北都领奖，保不齐就被哪位本家看上了也不定。” 白萍连连摆手，满脸的尴尬：“不可能的事情！要有这样的好事胡一亭也不会瞒着家里呀。” 话到这份上，谢裳绮就不大好继续认真问了，只得开玩笑道：“电子工业部那位不就是姓胡吗，我看一定会照顾你家胡一亭的，五百年前是一家嘛。” 白萍笑道：“托你吉言，真要是这样就好了。”罢颇为自豪地道：“那位部长我家胡一亭还真见过，好像是在北都开程控电话交换机技术鉴定会的时候，部长找胡一亭有点事，让他帮忙来着。” 谢裳绮一听，正合了她自己心里的猜测，心果然，胡家还真遇见了贵人不是吗！搞电子科技的遇上分管这块的部长赏识，这不就等于捧上了金饭碗吗？ 因为白萍要去厂里，车子把白萍一路送到重光通讯，二人约了下次两家一起吃饭，之后谢裳绮乘车离去。 第224章 悄然变化，家的模样 【4】悄然变化，家的模样 胡一亭中午架不住杨怀远夫妻的劝，终于还是喝了几杯敬酒，骑车回家后觉得有些困累，索性旷了下午的课，回房一直睡到吃晚饭。 晚上白萍先到家，一番忙碌准备，等到胡延安到家，家常的四菜一汤也快上座了。 见胡一亭睡眼惺忪的刚起，胡延安叹口气，无奈道：“你下午又没去上课？” 胡一亭摆摆手，随口道：“中午去湖山商城，看到杨怀远，就是上次在他那儿买显示器和电脑桌的那个。” 胡延安皱眉道：“我记得他。嗯，原来你一都没去上课。唉，胡一亭你这样下去，还读个什么高中啊。” 胡一亭不在乎地笑道：“因为王丽丽在他那采购过办公设备，老杨热情的很，中午留我吃饭，喝了两杯，回来在家睡了一下午。” 白萍把最后一道冬瓜海米汤端上来，打岔道：“吃饭了，吃饭了。胡延安你别胡一亭，你儿子又要忙研发，又要考虑公司发展，不知道有多累呢，那学上不上有什么要紧的，中科院研究生都没去，还在乎这种儿科。” 完对胡一亭关心地道：“儿子，妈支持你！累了就睡，年纪轻轻别硬熬！什么都不如我儿子身体重要！学校老师要是些什么，你就不舒服，是我要你在家休息的。” 白萍完，又瞪了胡延安一眼。 胡延安觉得白萍这话也有她的道理，于是不再提这档子事，在餐厅饭桌旁坐下，准备吃饭。 白萍给全家盛了饭端上，又取了三副筷勺，分罢坐下道：“今我和谢裳绮去东湖山庄看房，那儿都是别墅，漂亮的不得了！简直像香港连续剧里那些百万富翁住的房子似的，阔气极了。能住到那样的房子里，我这辈子也就满足了。” 胡延安道：“我知道那儿，对面就是新市委大院嘛，市四套班子的高级领导都要搬过去，旁边二期要盖新公安区、新检察院区，新法院区，公检法拱卫中央，嘿。然后是三期，要盖新机关大院，市直机关单位部门的领导都有份。据是因为国家接下来要停止福利分房政策，所以这个算最后的末班车，再不突击搞一下就晚了，嘿。” 白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都没听你提起过，你呢？能分到吗？” 胡延安用瓷勺子舀了口汤咽下，道：“难！我一新来乍到的，又不是主官。不过我看，市委宣传机关这一块多少肯定能分到几套，具体分多少，哪些人有份，这就全看领导安排了，总之现在既然上面没宣布，我也没去问。” 白萍眯了下眼又睁开，叹口气道：“算了，不指望你。这种好事咱家从来就没摊到过，求人不如求己，所以我今就自己做主买了一套别墅。” 接着白萍也顾不上吃饭，仔仔细细把今买房经过一一出。 胡延安没怎么太惊讶，最近家里喜事太多，他也被磨得处变不惊了。 “你觉得好，那一定是很好的了。我俩这辈子也没住过别墅，托儿子福，这次也享受一下吧。不过谢裳绮她家还真有钱，一买就是三套，嗬。原来那八仙街钉子户的拆迁补偿才三万？还给人烧伤进了医院？” 胡延安一边感叹着世道真的变了，吃完收拾了碗筷放进厨房水槽，走去客厅沙发坐下休息。 胡一亭一个人喝完剩下的冬瓜虾米汤，嚼着碗底大粒的虾仁，简单道：“挺好的，大房子毕竟住着舒服，宽敞，也就打扫卫生麻烦点，回头请个保姆帮着收拾吧。” 白萍点点头：“我也这么想，不知你爸同意不。” 胡延安从自己公文包里拿出回家路上买的晚报，靠在沙发上翻看着，道：“我要是不同意，你肯定要我不体谅你了。我同意！我举双手同意。” 白萍笑道：“我看楼上虞市长家的保姆挺好的，早上买菜经常遇见，人很和气，举止也得体，我想问问她，有没有合适的人给我介绍一个，只做白班就好，毕竟咱家没空屋了。” 胡延安闻言笑了起来：“我看你是早有打算那？本以为你要等那边别墅装修好再请保姆，原来是早就憋着想要当阔太太了。” 白萍笑问：“你不同意？” 胡延安放下报纸，拿起遥控器打开崭新的长虹红太阳9寸大彩电，颇为享受地看着彩色大屏幕里播放的湖山新闻，笑道：“我才懒得反对，改善生活人人有责，如果反对，肯定都要怪我。” 白萍笑道：“那不就结了，这事儿就交我吧。” 胡延安叹道：“你看咱们家，搬了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装修的多敞亮多舒服啊；不满足，花六百块钱买了春兰的电热水器，嗯，这下在家洗澡可就方便了；还不满足，差不多每个礼拜你都和童牧上百货大楼挑新电器吧？接着花三千一新买个容声大冰箱；还是不满足，接下来，花两千七百块钱新买个鹅全自动洗衣机；还不满足，下一礼拜花六千一，买个长虹红太阳9寸大彩电，整个商场最大的屏幕给你们俩弄了回来；还是不满足，花八百块钱买了个格兰仕微波炉，这东西我以前只听过，见都没见过，总之也给你们搬了回来；这还不消停呢，上周又买了个新电饭煲、新电熨斗和三个取暖器，两个人吭哧吭哧自己就扛回家了，你们这些女人，真是有劲的很呢。唉，我心想你们接下来还要买什么？这下没东西买了吧？结果你一下来个大的，新房没焐热呢，又买个别墅，接下来再雇个保姆，好嘛，半年功夫，这个家我就快认不出了。” 胡一亭听了，在自己屋里电脑前笑着大声道：“改善生活嘛，等您习惯了就好。我看家里还缺几个空调，缺几个加湿器，妈，你要记着买阿。” 白萍在厨房洗着碗，看看胡延安无奈摇头的表情，笑的双肩直抖。 胡延安叹气道：“我估计百货大楼的营业员都快认识你妈了，心这女人怎么跟鬼子扫荡似的，一礼拜来一次啊。” 白萍闻言笑的差点把手里洗好的碗敲了，压着笑镇定下来道：“空调暂时别买了，那东西夏用的，等明年五六月时再吧，不然万一你爸推了门也不认识自己家，这就麻烦了。” 胡延安道：“买那东西做什么，我看买几台转页扇得了，费那钱。 胡一亭这才想起来，这年头国内空调器基本都是单冷的呢。 第225章 COMDEX，去或不去，是个问题 白萍把洗好的碗一一擦干放进橱柜，来到客厅坐在胡延安身边，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装着漫不经心地道：“谢裳绮还邀我去香港玩呢，原来她哥就在香港工作，华夏国际贸易集团，大国企，总部就在香港。她了，手续不用操心，他哥公司里有人专门办内地商务入港，快得很得，而且她亲叔在驻法使馆当秘书官你知不知道，去了香港之后还可以顺道飞去法国逛逛！真好！延安啊，我这辈子还没出过国呢，连飞机也没坐过，唉……嗯，那个……延安啊，你我去不去啊？” 胡延安又无奈又好笑：“你话都这份上了，要不同意，不得念叨我一整年啊，不过你这一趟，得花不少钱吧？” 白萍赶紧把削好的苹果塞进胡延安手里：“谢裳绮了，花不了多少钱，还有啊，我打算带童牧一起去呢！咱闺女是大明星，不得买点体面衣服啊？” 听童牧也要去，胡延安便点了头，道：“那就去吧，花点就花点，给孩子买点香港阿法国阿的时髦衣裳，但别太贵阿，注意点影响，毕竟还是学生。” 完，胡延安把电视调到中央台，见新闻联播正好开始了，于是便放下遥控器，伴着熟悉的片头曲吃起苹果来。 白萍这时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朝胡一亭房门喊了一声：“胡一亭，你想不想去香港啊？” 胡一亭的声音传来：“您真是我亲妈，这会子才想起自个儿还有个儿子啊？我不去。” “不去就好，那你留下来陪你爸看家。”白萍答的干脆。 “真是亲妈，一点不带客气的。”胡一亭想。 过了些，重光公司和子公司重光通讯分别接到电子工业部和外经贸部联合发来的问询函件，今年的de 1995大展，也叫计算机经销商博览会，马上就要开幕了，就在11月，还是老地方，美国拉斯维加斯。 胡一亭这正好在重光通讯总工办，带着新招募的工程师们洗沙子，所谓洗沙子就是研究通讯协议，因为不管将来做什么数据通信的产品，通信协议是少不了的，研发工程师必须将各种通信协议彻底搞明白，把技术重点部分从厚厚的明书般冗长的文本废话里洗干净摘出来，剥开吃透。这些旧协议胡一亭早就摸得门清，由他亲自来带工程师们上手“洗沙子”讲解透彻，那是最方便不过的。 伍恒远拿着函件一路跑来楼下这间普通教室大却挤了5个工程师的办公室找胡一亭请示。 “我看部里的目的是希望我们重光积极参加国际展会，拓宽眼界交流技术，寻找潜在的合作伙伴，最好也找个机会把产品卖出去。”伍恒远道。 胡一亭前世参加过五次de，一次比一次没劲，先头还有些新技术新发布，大家拿着自家的专利技术资料到处分发，会场里满地都是花花绿绿的宣传资料，后来基本上发展成了会场里到处是些拿着扫描器不停地扫你名片邮箱地址的人，不久后你邮箱里就成塞满了垃圾邮件。简直无聊透顶。大概是因为进入互联网时代之后，高科技企业不再需要会展这样的形式来发布新技术新产品了，起码是不再只依赖这样的手段来昭告下了。所以后来胡一亭有机会参加也推辞不去，把机会让给同事去尝个新鲜。 胡一亭从回忆中抽出思绪，对伍恒远道：“这个展会我就不去了，你叫林韵和朱军列个名单，带几个技术上比较突出的同志去见见世面、尝尝鲜吧。另外，人不要去太多，十几二十个我看就差不多了。” 此言一出，总工办里有些年轻工程师已经眼热起来，心想待会得去开发实验室找林韵或者朱军，看能不能蹭个名额。 伍恒远心里佩服胡一亭的定力，心胡总工真不是凡人啊，寻常人听能出国，还不得乐的一蹦三尺高，他居然反倒把这样的好机会给让掉了！ “胡工你真不去？” “这还有什么必要假装不去吗？”胡一亭不耐烦道。 伍恒远嘿嘿一笑，赶紧夹起函件，一溜烟跑没影了，大约是去开发实验室那儿找林韵和朱军商量去了。 结果第二，胡一亭起床后还没来的及去学校，王丽丽就从北都打来电话，也是为了de 95大展的事。一来问胡一亭去不去。二来问胡一亭，重光集团北都分公司是自己单独去，还是和重光集团子公司重光通讯组团一起去，但总之北都分公司肯定是要参加的，因为芯片研发这一块业务，目前整个儿都在北都分公司。三来是告诉胡一亭，重光软件那边，副总裁马已经表示希望参加DE 95，准备届时把QQ向所有电脑厂商介绍，以加速QQ的推广进度。 胡一亭一时头大，认真一想，答复道：“我看还是由总公司协调一下，联合参展比较好。但芯片、软件、通讯三个方面毕竟独立，所以还是分别组团，各干各的吧。总公司负责把后勤保障做好，协调一下人员和行程就行。 “好的胡总，你考虑的真周到，其实我也这么想的。”王丽丽在电话里道。 “嗯，你办事我放心。” “哎，你别挂，你还没你去不去那？” “我不去。” “真不去？” “怎么都问我这个，不去就不去。” “那难道让我领队？” “嗯，你办事我放心。” “呵呵，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你多带几个人，穷家富路的，别在乎花点钱，酒店、交通、食宿什么的都给安排好一点。” “好，我知道的。呵呵，幸好我们重光软件有美国分公司，有他们当地接，应该很顺利。” “对，这种时候要多依靠美国方面的同志，毕竟他们是主我们是客。” “好的，我今就让马华腾联系美国分公司，和他们一起商量个计划。” 两人又聊了几句，胡一亭得知北都降温的厉害，嘱咐王丽丽记得添衣，王丽丽高兴地应了。 结果中午胡一亭和童牧在师大食堂吃饭时，王丽丽又打电话来，这次直接打在胡一亭的手机上。 “胡总，有新情况，看来你不去是不行了，美国那边发来邀请，想要你在15号发表演讲，我把邀请函传你家里，传真机是开着的吧？” “开着的，不过为什么请我演讲？” “肯定是因为我们的游影霸王牛呗！邀请函里de每年都要请一些业界有代表性的公司和人作演讲，演讲集中在1、14、15这三，我上网看了一下主办方发的计划日程表，1号的主要演讲人是IB总裁郭士纳，14号是微软的比尔盖茨，15号是NVELL总裁费肯伯格。” 王丽丽的声音有些激动，显然是因为最近经常看计算机业界的专业杂志的缘故，得知胡一亭能够与这些大名鼎鼎的人物平起平坐地参与演讲，令她感到与有荣焉。 第226章 赴美参展 人有虚荣心，或多或少，胡一亭也有。 能够被DE大展主办方如此看重，邀请作为演讲嘉宾出席，这个荣誉，自己上辈子可是没经历过，胡一亭不禁有些心向往之。 想当年，自己坐在可容纳15000人的阿拉丁大酒店的大剧场台下，看着台上那些业界重量级人物匆匆而来，谈笑风生之后又匆匆而去，那份优越与潇洒实在令人羡慕，也曾以为那是自己永远可望不可及的梦想。 “喂？喂？胡总？你在听吗？人家盛情邀请，你不去可不合适……” “我去。”胡一亭打断王丽丽的话头，在手机里坚定回答。 “好，那我现在就回函。对了我差点忘了，主办方希望你给他们一个演讲的大致主题，或者干脆给个明确的标题，而且你的演讲时间需要控制在一个时以内。” 胡一亭闻言思索了一下，他可不想当什么预言家去点醒别人科技发展方向，也不想启发别人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即便自己稳操胜券也不可以。这样一来，对自己最有利的主题无疑是宣传重光公司的技术和产品。 “我会大致围绕‘重光游影霸王多媒体指令集技术助推全球个人电脑市场进一步增长’这一主题进行阐述。”胡一亭选择了一个正面宣传公司技术和商业形象的主题。 “好，我这就回函。” 胡一亭与王丽丽絮絮谈完便挂断电话，一抬头赫然发现师大食堂里自己周围坐着吃饭的学生们都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大概是惊讶于师大居然有学生拥有手机这样的稀罕玩意儿。 胡一亭抿嘴一笑，把手机揣进兜里，继续陪童牧吃午饭。 童牧自己打的饭菜很简单，黄瓜炒肉，红烧海带，一碗炖蛋，外加三两米饭，已经所剩无几快吃完了。 胡一亭现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无肉不欢，打了一份蛋炒饭，一份红烧大排，一份红烧肉，一碗炖蛋，一份黄瓜炒肉，因为打了半电话的缘故菜都快凉了。 童牧安静地望着胡一亭狼吞虎咽，时而认真地用手帕擦去他嘴角汤渍。胡一亭寻机撮起嘴亲她手指，童牧便捏了一把胡一亭的鼻子，胡一亭伸舌头想舔她手，却不够长，童牧连忙缩回手。 周围学生见这二人男的青春英朗，女的美如仙，感情又这番亲昵，着实羡煞，想起自己单身，不免酸楚。 远处更有一人心情郁结，恨不能上来痛打胡一亭一顿，此人正是胡一亭之前在牛肉面店里见过的苏贤，之前曾雇人袭击胡一亭未果。 那次袭击被抓的两个混混分别叫狗哥和娄子，两人进了局子后，一开始交代承认是受了苏贤雇佣指使，可第二中午胡家雇的律师到派出所后，却发现二人已经被放了回去，派出所所长含糊其辞地解释，二人受伤比较重，胡一亭、张百尺、来刚强三个子涉嫌防卫过当，最后甚至还威胁律师，三个打两个不能算正当防卫，而且把两个痞子打晕实在不正常，要是对方反诉三人，不准这三个子家里反而要倒赔钱。律师见所长态度暧昧话里有话，知道这里面水混，于是便劝白萍放弃起诉，白萍一听只好作罢，胡一亭当时打得痛快，事后也觉得兴许真的下手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同意撤诉。 苏贤这时远远看着童牧与胡一亭亲昵非常，心头妒火怒火交织，复仇之心大盛。上次出了事后，派出所来人传他去问话，惊动了他父母，他爸是市交通局局长苏名煌，母亲是交通局工会副主席杜金梅，两人都是高级干部，惊怒之下夫妻二人连夜找到市公安局局长宋特有家里，宋特有碍于情面便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于是苏名煌夫妻俩当晚就揣着三千块钱红包和派出所所长见了面，问明原委后不但捞出了儿子，又捞出了两个混混，目的是想暗中大事化、事化了，把这事不了了之。所长收了红包倒也不辱使命，用看似合情合理的几句话打发了胡家请来的律师。少不了事后苏家又是一番设宴送礼的酬谢，人情社会便是如此，有关系便好办事，古往今来未见不同。 不过苏贤虽痛恨胡一亭入骨，但上次被派出所传唤后，又被家里痛骂一顿，着实没有勇气在短期内再起事端，只得咬牙愤恨地远远咒骂。 到了十一月，胡一亭与重光公司的参展人员名单由电子工业部背书，经商务部统一办好出国商务考察手续之后，分别在北都、浦海两地登机飞往美国旧金山。 当晚在旧金山下了飞机后，自有重光公司在美分公司的接待人员帮助安排食宿，第二一早便搭乘航班飞抵拉斯维加斯。 马早早就抵达了拉斯维加斯，在机场接到胡一亭后一阵寒暄，之后向胡一亭抱怨道：“美国人做生意可真够不要脸的，平时这里赌场的酒店一晚只要二、三十美元，里面的自助餐只要美元就能吃到撑，如今他们知道DE马上来了就开始提价，少于00美元根本订不到房，我定的米兰酒店虽然才三星级，每晚也要0美元，就那还差点没订到，真是好险。” 胡一亭摇头啧啧道：“这要是国内开展会，工商行政执法一定忙着大检查，有个风吹草动就上门查处乱收费擅自提价的宾馆旅店，估计在美国根本就没人管这种事。” 马生气地道：“美国佬这么坑从全世界来这里参加展会的人，我看这个展会早晚完蛋。” 胡一亭报以微笑，心想马猜的真准，这个展会后来可不就成了鸡肋嘛，规模锐减，来自国际上参展商也锐减，只有一些美国本土公司参加，还都是些不知名的企业，参展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拉点风投，或者想在展会上卖些莫名其妙的无人问津的产品和技术。 “你得对，这DE大展是早晚要完蛋的，不过在完蛋之前，咱们要物尽其用。”胡一亭道。 马对胡一亭赞同他的意见很高兴，汇报道：“胡总，王总，展位我已经提前租好，从洛杉矶请了装修工过来简单搭了个棚子，连工带料总共花了一万多美元，你要不要先去看一下？如果有问题还能再改一改。” “好，去看看。”胡一亭道。 拉斯维加斯DE大展的主展馆设在拉斯维加斯会议中心，基本上有头有脸的大公司的展位全都设在这里，另外还有个分展馆设在SANDS酒店的展览馆，在这里设展的都是些公司。 马为了省钱，把展位租在了SANDS酒店的展览馆，即便如此也要交纳三万五千美元的展位费用，胡一亭问明情况后，虽然觉得有点寒酸，但也没怪他，毕竟他是在为公司省钱。 到了SANDS酒店一看，胡一亭发现这里的中国公司只有重光，问了马才知道，这次参展的中国公司只有重光，但是受邀参会的中国团体多达三十多个，光IB一家就邀请了国内七个有生意往来的单位来参观展会，这其中就包括了华创，这些团都是来美国见世面长眼界的，IB方面还打算牵头搞一次参观，带他们去贝尔实验室和硅谷一些著名企业参观访问。 胡一亭问王丽丽：“电子工业部有没有给我们安排这样的参观访问？” “没有，部里就是通知我们希望我们拿出产品参展。” 胡一亭顿时不爽起来：“全国只有我们参展，这可是给部里长脸了吧，怎么也不安排点参观访问！我们来的技术骨干可不少！” 王丽丽见胡一亭有些生气，忙道：“我现在去找部里问一下，看能不能把我们塞在IB的邀请名单上。” 胡一亭道：“你就我们公司很生气！部里这安排太没溜了！另外你再打电话！给YRI，问问看能不能给联系一下，去他们的晶圆厂和设计所参观一下。” 第227章 被穿了小鞋 王丽丽到处打听情报一晚没睡，早上胡一亭吃早餐时，她匆匆跑来在餐厅给他当场汇报道：“胡总，这次真是气死人了！” 胡一亭问：“怎么了，王姐你是不是没睡好？有黑眼圈呢。” 王丽丽焦虑地道：“我昨晚电话费少也几百美金，国内国外托人打听了一圈，电子工业部里几位领导都这次IB组织的硅谷系列参观是有我们重光的名额的，可是我问这次来美参观的负责领导，却临时有事因故调整，也不跟我为什么调整，怎么就单单把我们重光调整掉了？真要把我气坏了！碍着面子我不好电话里发火，毕竟人家是官，将来要是给我们重光公司穿鞋，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胡一亭心里恼火，但怕露出来反而让王丽丽产生消极情绪，于是平静地道：“别心急，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千里迢迢来一次美国，哪能一次妖蛾子都不碰见。那个，我让你联系YRI你联系了吗？” 王丽丽听胡一亭这样安慰，面色顿时好多了：“YRI的弗里德曼先生给我们保证，可以让我们去他们在硅谷圣克拉拉县的一个晶圆厂参观，那是他们一条流片实验线，弗里德曼这人挺热情的，他他本不打算参加这次DE的，不过既然我们重光参展了，尤其是胡总你要发表演，那他15号也会来LV。他还埋怨我们为什么没提前通知，他还一定要带我们去参观YRI德州奥斯丁总部。” 胡一亭道：“不白来一趟就好。” 王丽丽点点头：“另外我让总裁办连夜联系了太阳微、美国国家半导体、惠普、戴尔等公司，反正和我们有生意往来的上下游企业都通知了，现在能确定安排的参观项目有十五个。” 胡一亭接过王丽丽递来的本，看了看道：“太阳微就不去了，现在我们重光软件正在搞系统集成和网络通讯，以后完全可以自己搭工作站，不会再花美元进口他们的设备了。美国国家半导体愿意安排参观他们的研发室当然好，不过我估计就是走马观花敷衍一下我们。还有这一项，参观惠普在萨克拉门托的计算机制造车间，也没必要去，一来太远，二来这种玩意要看可以去畅想，我们重光对组装电脑可不感兴趣……” 胡一亭和王丽丽讨论了一番，大致确定了几路人马各自的参观安排，于是王丽丽接下来马不停蹄的进行通知，安排行程。 赌城拉斯维加斯是个纸醉金迷的城市，为了吸引赌客，这里一年到头都有各种秀场表演，提供五花八门的娱乐，除非输光了底裤，来此消费的三教九流都打扮的人模狗样。从酒店窗口向下望，总能看见些醉倒街头的酒鬼，正对路人问话盘查的警察，还有些刚刚呕吐在路边令人恶心的狼藉之物。 de大展不愧是这年头全球第一的计算机设备展，如果抛开展会期间乱涨价乱收费的东道主城市不提，那么纯粹就1995展会的规模和气氛而言，绝对是令人满意的，来自世界各国南海北的生产商和经销商都在这里寻找机会，工程师和观光客在这里开拓眼界。 这年头国际差旅费很昂贵，相对于我国国民平均收入来更是如此，不希望浪费时间的重光公司把行程安排的很紧，胡一亭的大部队抵达拉斯维加斯的第二，1995年十一月十一日周六，DE大展正式开展，为了给同志们助威打气，胡一亭亲自坐镇，11日当在重光的展位上坐了大约一上午，因为没接到有什么国际国内重量级人物来参观的通知，这几乎所有重光的技术人员都被放了出去，揣着公司发的1500美元零花钱，成群结队地在两个场馆中自由参观，用胡一亭的法是“去看看别人的技术和思路，看看别人的设备和制造工艺，然后静下心想想，自身的优势在哪？劣势在哪？” 重光的站台是用木板临时搭建的，外面贴了一水的蓝色装饰纸，显得干净明朗，用泡沫切割成的大大的日晷商标被速干胶水粘在展台正前方的牌坊上。大概是因为SANDS酒店是分展馆的缘故，重光展台这里的人流量远远不如拉斯维加斯会议中心的主展区。 因为重光公司是国内唯一设台参展单位，因此商务部和电子工业部的负责同志为了显示照顾，在临近午饭时来这里转了一圈。 电子工业部国际合作司范文勇司长来到重光展台前，带着一副居高临下的领导派头，对上前陪同参观的王丽丽道：“你们重光这次很不错嘛，主动走出来，勇于吃螃蟹，这种参与精神值得肯定啊。” 随行几名官员闻言便开始鼓掌捧场，王丽丽也带着重光展台上的工作人员在鼓掌，但掌声并不热烈。 这时却听见展台一侧传来胡一亭冷冷的声音：“我们重光是唯一设展的国内企业，为什么部里分配参观交流贝尔实验室的机会，我们反而没拿到？范司长你得给我个法！” 这话中质问意味明显，范司长一愣神，表情尴尬。旁边商务部国际经贸关系司副司长李恒力见状立刻道：“这个同志你不要乱，IB给的参观接待单位名单，具体怎么分配的那都是IB的事，和四机部有什么关系。” 胡一亭毫不示弱地驳道：“又要马儿跑得好，又要马儿不吃草，这好没道理！来美国之前，部里通讯与系统装备司王唐司长给我们重光通讯保证，只要我们的L08程控交换机项目设台参展，就给安排参观美国高科技企业，计算机与信息化推进司的季保国司长和基础产品重大工程司的黄富业司长也分别向重光软件和重光微电子部门做了这样的保证。如今倒好，屁的安排都没一个，合着我们重光芯片、软件、通讯三个部门的七十来号人花了三十多万美元来美国是烧钱来了！” 范文勇不悦道：“话不能这么，参展毕竟是好事，对你们公司有好处。至于王司长季司长黄司长给你们保证过什么，那也是他们个人的事，部里对参展单位是一视同仁的，没有任何偏向。” 范文勇完，胡一亭觉得他话里有话，立刻道：“范司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丽丽赶紧在旁边暗暗拽了拽胡一亭西装后摆，意思是不要闹僵。 范文勇沉着脸道：“你不要再了，这次组织国内单位赴展，是我们国际合作司全权负责的，这是上级领导的安排，希望你们服从国家的安排。” 胡一亭见他扯起虎皮当大旗，口口声声上级领导、国家安排云云，虽然自己心里并不相信他，但此时也奈何不得他，若不吃个哑巴亏，就要撕破脸吵架，可问题是即便吵架，这亏还是吃定了的。 王丽丽见胡一亭不言语，知道他以大局为重，赶紧赔笑道：“要不是为了服从领导指示，响应国家号召，那我们重光公司也不会花大钱来这里参展，我相信范司长办事是公允的，我们胡总工是性情中人，有话就，是个直性子，这我们公司里大家都知道，今若有冒犯，还请范司长海涵。” 范文勇找到台阶，这才摇着手道：“没关系没关系，胡同志还年轻，后生可畏嘛。” 完转身就走，再也不愿在重光展位上多呆一分钟。 眼看着这帮人呼啦啦地撤退一空，重光展位上留守的工作人员纷纷安慰胡一亭。 “胡总得好，部里这也太气人了！” “就是呀，这什么领导，水平真差！” “八成拿了人家好处，把我们重光的机会给了别人做人情。” “我们重光公司这回是被穿了鞋吧？” ……………… 胡一亭双眉暗锁，心想：“没错，这回就是被穿了鞋！妈的，也不知这姓范的是什么路数？丫胆子这么大，难道真以为到了美国就高皇帝远，凡事由他了算吗？” 第228章 好的产品自己会说话 【8】好的产品自己会话 胡一亭理了理思绪，分析觉得被穿鞋无非是以下几种情况。 首先看有没有公私仇。 从公来，重光对国家有百益无一害，从私来，自己今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范司长，以前也没听王丽丽得罪过他。 其次看社会舆论是不是对重光不利，这点上重光也是清清白白，没听国内外有媒体发布对重光不利的文章。 最后看利益，重光参展有没有损害别家的利益呢？胡一亭想了又想，也没想起有哪家企业仇视重光，要对重光不利。再则了，企业之间竞争，对方即便要排挤重光，也不至于这么家子气。这次不过是一个级别较高的参观，即便去不成，重光也不损失什么，反倒是下绊子的对方，少不得要担人情花钱，岂不是出力不讨好？ 胡一亭一番推理，思路逐渐清晰起来，认为重光大约吃亏在于没有按照潜规则，为某些人提供好处。 一想到这里，胡一亭有种口干舌燥的无力感。自己的重光崛起的太快，虽然短时间里就抽枝散叶茁壮茂盛，可毕竟不如那些老资格的企业根子深，尤其是对相关分管单位里的很多潜规则还不熟悉，尚处在摸索中。 想明白这一点，胡一亭火气消了大半，也不再焦虑急躁，命令身边美国分公司派来负责人员之间联络的员工，想法联络王丽丽。 这年头的邮电部门还没能提供手机全球通的漫游，国内手机出国就成了摆设，所以胡一亭干脆就没带手机出国。重光参展团队的联络全靠美国分公司新采购的四部加州当地运营商提供的摩托罗拉8900手机，这款摩托罗拉8900是世界首款翻盖机，95年7月刚在北美上市，国内还未有售。 王丽丽作为这次与部里参展领导接洽的主要负责人，也配备了一部，另外两部被分配给了重光公司两个参观组的领队工程师用于联络，还有一台被分配在展位上。 胡一亭联络上王丽丽把自己的想法一，王丽丽赞同道：“我也觉得胡总你考虑的有道理，这次没能招待好领导是我的责任，我情愿接受公司的处分。” “我没怪你的意思，现在当务之急是看能不能补救，你有什么方案吗？” “我正在跟着范司长还有外经贸部李副司长他们的团参观，眼看着要吃饭了，我要不然中午咱们重光出点血摆一桌吧？”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那我现在就联系马，看看他知不知道LV当地有正宗中餐馆没有，听部里现在搞精简出行，领导这次都住在三星级酒店里，上午有个外经贸部的同志还，吃的简直像猪食。” “……你通知马，去威尼斯人酒店订房，给范司长订豪华客房，一晚两千美元的那种，其他得上话的领导也安排进去，就住普通商务套，另外，今中午就安排在威尼斯人酒店一楼赌场门口那家高级意大利餐馆瓦伦迪诺，出点血就出点血吧，唉，还有你叫上马一起陪领导喝两杯。另外威尼斯人开房有送二十美元筹码，你让马收着，晚上另外再买两千给范司长，带他好好玩玩。” “哦，胡总你真是……知道的真多……真是厉害。”王丽丽在电话那头简直惊呆了，感觉胡一亭好像来过LV的熟客一样。 “我也是听别人的，具体情况你和马随机应变吧。” “我明白了。” 胡一亭合上手机无奈地想：“让你们吃个饱总行了吧，重光不缺你们这点狗粮，但求别再给我找麻烦了，狗日的。” 胡一亭自己不喜应酬，中午和展台上的同志们轮番在SANDS酒店的自助餐吃了个饱，下午继续开展。 和早晨的冷清不同，下午的人流逐渐增多起来，不少人走马观花的看完了拉斯维加斯会议中心的主展馆，下午便跑来Sands酒店展览馆逛一趟，这里设展的虽然都是些公司，但公司往往有些别出心裁的创新，自有其魅力。 没过多久，重光展台上就挤满了外国客商。大概是因为头一回见到中国人设展，外国人在感到新鲜之余，大量的索取资料，重光展台上准备的彩印图册很快就被拿走了一多半，于是展台负责同志赶紧安排人手去酒店住处里搬来更多。 面对外国客商的询问，胡一亭带着手下工程师们侃侃而谈，卖力的介绍着重光的产品，一时间居然吸引了三家对L08程控交换机感兴趣的潜在客户，一家来自马来西亚，一家来自斯里兰卡、一家来自尼日利亚。 L08程控交换机优势在于强大的组网能力和方便的模块化功能组件，能够实现简便的语言编程调试功能，支持邮箱、语音留言、互联网数据传输等等最流行的功能，还有详细完善的维护操作手册和重光承诺的外派工程师4时维护，但凡欧美日厂商的同级别机型能够提供的功能，L08全部齐备，而且皆有技术上的改进，这是这段时间里胡一亭和重光通讯的工程师们每努力工作建立的成果。 更何况中国制造的优势可以让重光拿出比西方发达国家厂商便宜的多的报价，这对于发展中国家来，实在太具有吸引力了。每线10美元的出口价要比日本厂商报出的180美元低了三分之一，比北电朗讯西门子超过二百美元的漫要价更低了许多。 马来西亚电信的采购经理西拉杨被重光的报价深深吸引住了，直接对胡一亭道：“只要你们的产品的确能保证质量，那确实是相当有吸引力的，我也有意向采购你们几台产品尝试一下，但要想满足和我们公司签合同的条件，你们需要在马来西亚设立分公司，以确保能够提供长期稳定的维护。” 斯里兰卡和尼日利亚的两位电信设备采购经理也同意这位马来西亚同行的看法，表示了相同的意见。 胡一亭当即保证道：“没问题，我向你们保证，这些条件可以写在合同里，只要签了合同，买了重光的产品，重光一定立刻在贵国设立分公司，购机一年内提供免费维护，4时热线，无论是否节假日，工程师会在最短时间内赶去解决问题。” 接下来谈的深入了，胡一亭正式邀请三家客商来华看设备，重光将负责所有接待费用，三人欣然应允。 送走三人之后，产品开发总监林韵和技术总监朱军方才匆忙赶回。 林韵擦着额头细汗道：“走了吗？胡总？” 朱军喘着气道：“没赶上啊？太可惜了！我们一接到你电话，就从LV会议中心往回赶，谁知还是没赶上。” 展台上一个工程师笑道：“胡总工已经和他们达成了意向性合同，三家公司都愿意来中国看设备。” 朱军大喜道：“太好了，那就选浦海吧？我们上个月在崇明岛装出去两台，开局运行好的很，在当地邮电局里口碑很好，下飞机就可以带他们去那儿看！” 一时间大家喜气洋洋地议论着，显然都被这个潜在的合约带动的兴奋不已，尽管知道未必能卖出去几台，但一想到能够实现出口，就觉得满心欢喜，这年头中国人自己研发制造的电话程控交换机实现出口，这是多么令人自豪的一件事啊。 这时胡一亭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走到了重光公司的展台旁，赶紧走出去热情招呼道：“秦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大驾光临啊！荣幸！荣幸！” 来人正是华创的秦振飞，他身后跟着七八个研发工程师，人人手里拎着几个厂家赠送的纸袋，里面都是厚厚的资料，看来他们今是搜集了不少情报。 秦振飞笑咪咪地握着胡一亭主动伸出的手，恭维道：“哈哈，胡你搞大了嘛！嗯，这展位搞的挺好，好、好、好啊，中国的骄傲！” 秦振飞身边的卢晓亮对胡一亭来并不陌生，当初在鹏城就是他接待面试自己的。 卢晓亮笑道：“胡你现在不得了，我得改口叫你胡总了吧？哈哈哈。” “哪里哪里，无论什么时候，卢工都叫我胡就行。” “哈哈，那不行，叫你胡还怎么让你请客哈，你是大老板了，怎么的都要敲你一顿。” “哈哈，好好，你们住在哪家酒店？回头我请大家吃饭。” 听胡一亭请吃饭，华创的人都乐了，气氛很是融洽。 刘一男笑道：“你们重光后来居上的事迹，被我们秦总一到晚的提，是狼来了，狼来了，你胡一亭在我们华创都成了全民公敌了。” “我的妈呀，那我以后可不敢一个人去鹏城了，那可是你们的大本营，我去了怕是要挨闷棍啊。” 秦振飞闻言大笑不已，道：“闷棍不至于，竹杠是一定要敲得。” 着，秦振飞把胡一亭拉到一旁，亲切地询问打探L08的开发情况，他手下一众工程师也立刻从重光展位上搜集了所有能拿的资料，郑重其事地塞进一个纸袋。 作为曾经的华创人，又从华创得了第一桶金，胡一亭对华创是有感情的，于是也不瞒着，正大光明的向秦振飞介绍了L08相对于08的优势。 但胡一亭还是隐瞒了L08目前已经实现了十万门并联，突破了这一技术难题的事实。他知道华创目前在技术资料里所宣称的六万四千门型机和十万门D型机其实都还停留在理论上，其中高速总线部分的技术难题至今还没能完全解决。而重光在自己的带领下采用设置外围交换模块进行分流的领先设计，从而在架构上一举解决了大规模并联的难题，而自己亲自编写或者抄袭自记忆的外围交换模块核心算法，那可是当之无愧的核心技术，至少领先国内同级产品五年。 秦振飞听着胡一亭对L08技术与功能的介绍，心情复杂无比。 他颇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强行把这子留在华创，如果当时自己劝他别再读书，再给他开个无法拒绝的高薪，不定就把他留在华创了呢。 “我知道技术鉴定会上你们拿了亚洲先进水平的评语，实话告诉你，我们也正在分析你们的产品，你们的外围交换模块技术的确了不起，刘一男他们起这个东西就赞不绝口。胡啊，你们这个专利可不可以分享一下？” 胡一亭脑子里顿时轰的一声：“这个老狐狸，什么都瞒不过他，感情早就瞄上我们重光的核心技术咯！” “你放心，不白给，价钱好商量。”秦振飞话间眉头皱着，颇有些焦虑，看来他心里明白，至少在两三年的短时间内，华创是没法在高速总线技术上取得突破了。 第229章 借船出海 望着秦振飞略显苍老却精神矍铄的面庞，胡一亭想起自己在鹏城时，秦振飞作为老板亲自来车站送给自己的那个信封，里面装着一个月的工资，那时他老人家叮嘱自己的话一字一句宛如昨日“坐车路上心，住在招待所要警醒点，夜里别贪凉，要盖着点，晚上没事别往街上跑，你没有暂住证，也没身份证，很容易被联防队抓走送去派出所……” 胡一亭是个重感情的人，这番回忆顿时触动了他心头最柔软处，不由地低下头轻声道：“那要不……您给我每线0块钱？” “好！0块钱！定了！”秦振飞几乎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接着便一把握住胡一亭的手，使劲摇晃了两下，眯缝着眼开心道：“我就知道没看错人，你是个好子！” 胡一亭知道，程控交换机每线0块钱的专利费不贵，和销售人员的每线提成差不多，重光和华创的产品毛利率差不多，都是高达60%以上，有些合同超过70%也不稀奇，所以这点专利费对他们来只是毛毛雨，况且一旦华创的自有技术获得突破，一定会弃用别家的专利，改用他们自研的免费技术，到时候无非就把旧机型做一次升级罢了，花费并不多。所以估计重光这个专利费也就顶多收个三、五年。 可如果自己不授权华创，这三五年里依靠技术优势，市场份额一定会迅速超过华创，到时候将无可避免的和华创成为死对头，就像后世的中兴一般。 胡一亭对华创是有感情的，一方面秦振飞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不能不报，另一方面，胡一亭不希望把华创逼得脱离历史轨迹，万一出些妖蛾子，华创从国内一流通讯设备商改行去干起了房地产，那一定是中国企业界的一大损失。 “秦总，这个世界，很大也很险恶，我们的征途很远也很漫长，无论重光还是华创，只要一个不慎，都有倒在明的可能，中国企业要走出去，就要抱团。” “所以我不喜欢窝里斗。我们重光的企业文化定位于创造世界上最好的企业，最好的企业除了要有一流的技术和产品，还要有放眼全球的胸怀，所以重光的技术对于友商来是开放的，目的是造就一个良性竞争的繁荣市场，培育更多中国的优秀企业。” “好子！得好！中国企业家就应该像你这样有忧患意识，经营一家技术密集型研发制造企业如逆水行舟，随时可能倒在明，这话我也经常对员工。” “你放心，我们华创会投桃报李，以后有了技术突破，我们也会优先选择重光进行合作。” 胡一亭真诚道：“华创加油。” 秦振飞望着眼前这个光环笼罩的少年，忍不住青春倒流地回了一句：“重光加油。” 两人接着又热络地谈了一会儿，秦振飞甚至告诉胡一亭华创接下来的主攻方向是手机基站。 “这我在深圳就听您过，不瞒您，我们重光也在进行这方面的开发，今后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秦振飞一怔，心道：“这子也不怕贪多嚼不烂，华创可是经过多年的人才储备和技术积累，经过技术上的反复讨论论证之后，这才慎重决定进军手机基站业务的。他们重光这才创业几个月，依靠着吃下畅想的通讯设备业务，这才得以能够进军程控交换机制造业务。如今立足还没稳，就要开新业务，这不是胡闹吗？” 秦振飞慎重地劝道：“胡啊，你知道华创现在有多少博士硕士？我告诉你!7个博士!0个硕士!光高级工程师就有三百多人！你们重光呢？有几个人几条枪？就敢这么铺摊子？唉，我不是泼你冷水，但胡你做事要慎重啊。” 胡一亭知道秦振飞是好意提醒，作为一个有竞争关系的公司老总，能真心地劝这么一句已经是最大的善意了，换别人恐怕巴不得你去送死。目前来，无论是模拟机还是GS手机基站领域的技术都被美欧控制着，想要突破技术壁垒，难度非常大。 胡一亭笑道：“秦总，我可没现在就要自己搞一套，我打算先弄个整机生产许可，随便朗讯、北电、爱立信还是摩托罗拉，哪家都行，总之先搞起来，把队伍拉起来再。” 秦振飞道：“不冒进就好。我们华创也刚拿到了摩托罗拉基站设备的部分专利授权，可以给邮电的摩托罗拉基站生产提供零部件，先当芯片搬运工。” “秦总您谦虚了，这芯片搬运工也不是哪家企业都能干好的，虽然有专利授权，但里面牵涉到的系统集成、系统兼容性等技术问题，也不是谁都能搞定的。” “呵呵，你知道就好。”秦振飞笑着点点头。 胡一亭回以一笑，换个话题，打听道：“秦总，这次来美国之前，我们重光很确定是拿到了部里组织的参观贝尔实验室的机会，可今才知道，我们的名额泡汤了，您对部里的消息最灵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胡一亭一五一十的把这次名额取消事件告诉了秦振飞。 “嗨，我消息灵通什么，我要是真灵通，也不至于崇明邮电局那单招标输给你们，你们那个销售总监刘光廷，他才是消息灵通呢。” “呵呵，刘总监要是知道秦总您夸奖他，肯定高兴的睡不着觉。” 秦振飞眯着眼笑了笑：“你也别打听了，不就是参观贝尔实验室嘛，你们有几个人？” “七十多个人都想去，不过我们有其他参观项目，所以去个二三十人就够了。” “好家伙！你们这次可真是大手笔。我们华创这次去11个人参观贝尔实验室，打算在DE闭幕之前，16号就动身去新泽西州，负责联系参观的是IB的常务副总裁，跟我们还挺熟，而且部里很多设备采购他们的，他之前也没人数限制，你们索性跟我们一道去，就是我们华创的人，这不就结了。”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秦总。” “哪儿的话，互相帮助嘛，像你的，中国企业在海外就该抱团嘛。不过这事我还得再联系一下，把它确定下来，毕竟多出这么多人” “有劳您费心了。” 又聊了几句，胡一亭终于送走了秦振飞率领的华创参展团队。 自己之所以那么坚持要去贝尔实验室是有原因的，明年1996年，贝尔实验室就将正式脱离A≈ap;ap;ap;ap;，并且还将带走A≈ap;ap;ap;ap;的通讯设备制造部门，正式成为集研发与制造于一身的朗讯科技。而之前近乎垄断地位的庞然大物A≈ap;ap;ap;ap;今后将专注于经营固定电话与移动通讯的运营商业务。 这个消息已不是新闻，目前市场上A≈ap;ap;ap;ap;生产的通讯设备已经贴上了朗讯的商标，但正式的拆分还是要按照时间表来执行。 一旦朗讯成立，再想要参观贝尔实验室难度就太大了，即便参观也不过是浮光掠影了，不如趁着现在A≈ap;ap;ap;ap;拆分的混乱时间点，还是可以看到学到人家不少先进的东西的。 作为美国最大的科研机构之一，贝尔实验室为推动美国的科技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85年间研发出近万项专利，共有11位科学家问鼎7项诺贝尔物理学奖，还收获9项美国国家科学奖，8项美国国家科技奖。 胡一亭希望通过参观这样的世界顶级研究机构，让自己的工程师们对于重光未来研发部门的雏形有个大致印象，知道要搞成什么样，有个具体而形象的追赶目标。 所以胡一亭才这么坚持的要把参观定在今年，当然另一方面也有和那位范司长较劲的意思，正所谓是离了张屠户，照吃没毛猪。 第230章 拉斯维加斯 【0】拉斯维加斯 展会的第一尘埃落定，夕阳透进Sands酒店展览馆的玻璃窗，把重光员工们的脸儿映的通红，出国的新鲜感令大家的情绪兴奋、精神充实。 官方的收展时间是五点，一下来，展馆的木地板已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纸片，大多是宣传材料，还有些是参观者随手丢弃的饮料罐、快餐纸，总之各种垃圾开始被酒店清洁工缓缓扫成偌大一滩垃圾堆，胡一亭觉得这好像后世大学里毕业招聘会开完，满地狼藉而又重归寂寥的学校操场。 负责展台的重光员工们的表情看上去舒畅大于疲惫，因为按照轮班制，除了展台的几个主要负责人，这里大部分人明都将被轮换。 一想到从明开始，自己就可以揣着公司发的1500美元尽情逛DE展、逛美国的大街、逛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和公园，大家伙的心情怎么能不热切不期待呢。 胡一亭回到酒店，刚想打个盹，王丽丽就找了来。 胡一亭见王丽丽的脸色不太好看，估摸着结果不太好，于是笑道：“没关系王姐，尽力就行了。” 王丽丽心情很糟，靠在胡一亭房间的沙发椅背上，无力地道：“你就别安慰我了，我最受不了拿努力来事。早前我常对员工，我不在乎你们有没有努力，我要的是能完成任务的人，哪怕他成一上班就睡大觉也行。我最讨厌那种把自己累得像条哈巴狗，最后却完不成任务的人，即使他再怎么努力我也看不上。” 胡一亭笑道：“王姐你比我要强得多，这一点我很欣赏你，可底下哪有事事顺心的呢，我们已经充分释放了主观善意，姓范的他不领情，那我们也没办法。” 王丽丽皱眉道：“中午我请范司长他们一行领导在瓦伦迪诺吃西餐，又是牛排又是海鲜的点了不少，这钱也花了，礼貌也尽到了，姓范的表面上对我们重光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可是在参观贝尔实验室的名额上他就是不改口，我私下问他是不是对我们重光有什么误解，结果他还是那句老话，是部里安排的事情没法改变了，下次有机会他一定优先照顾我们。” “难道真是部里临时变卦了？”胡一亭疑惑道。 “怎么可能，我觉得这事里有鬼。”王丽丽连连摇头。 胡一亭摆摆手：“算了，改变不了的事就别再费神去想了，晚上让马陪他在赌场玩两把，再探一次他口风。无论如何，这事没完。” 王丽丽睁大眼睛满脸的疑问。 胡一亭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里，耸了耸眉，一摊手道：“明我要亲自打电话问问胡部长，部里这么对重光是不是太不仗义了。” 王丽丽迟疑片刻，思忖着道：“这万一要是胡部长的意思呢？胡总你这么一问，岂不是把这事挑明了吗？这些当官的最要面子，会不会撕破脸？” 胡一亭朗声笑道：“部里果真要是这么黑，那我就给总理打电话，穿鞋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们重光又不是后娘养的，凭什么受这个气。” 王丽丽心里暗暗仰慕胡一亭做事的大气，赞道：“既然胡总这么，那我现在就去找马商量一下晚上怎么套话，争取套点情报出来。” 着，王丽丽就起身告辞，出了房间。 胡一亭有些乏了，动也不想动，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打盹，迷迷糊糊间，却被人轻轻捏住了鼻子。 他睁眼一看，却见到曹玉暖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她见胡一亭醒来，松手道：“胡一亭我把你弄醒了，你不生气吧？” “这可难。我今站了一展台，可累了。你要是没有正当理由，我可要罚你。” “罚我什么？” “嗯……罚你跟我汇报，你今逛展有什么收获。” 曹玉暖撅着嘴道：“哼，几不见，架子不呢。” 胡一亭扑哧一笑。 曹玉暖见状也掩口而笑，接着便发挥了她惊人的记忆力，详详细细的把包括她在内的计算所六人组今的行程汇报了一遍。 曹玉暖总结道：“我今逛下来发现，美国的公司很重视互联网，比欧洲的公司要重视的多，很多美国公司都在这方面投入大量的研发，宣传资料里总要谈谈互联网技术，真是热门的很。 师兄们和好几家公司的工程师攀谈下来，他们都互联网是代表未来的技术潮流！美国人了，现在硅谷各种互联网技术公司每都在增加，也吸引了一大批风险投资基金参与其中，只要公司能最终在纳斯达克或者纽约证交所上市，这些风险投资基金的回报就能有好几倍甚至几十倍！” 胡一亭夸奖曹玉暖道：“你眼光很好啊，看来没辜负我的培养。” 曹玉暖咯咯笑道：“你年纪这么，摆架子也不像领导，咯咯咯。” 胡一亭笑着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唇髭，觉得今最高兴的事，不是签下的那几单意向性的合约，而是见到曹玉暖来找自己。虽然只是月把不见，却好像过了很长时间。” 两人闲聊着，曹玉暖对胡一亭回湖山之后的所有事情都充满好奇，聊没多久，吴市欢、江运顺、李秀明、黄海石、彭彬也找了上来，凭计算所六人组与胡一亭的交情，这次当仁不让地都分到了北都分公司赴美参展的名额。 胡一亭深知，人生每一次重逢都转瞬即逝，人活着要惜缘。 于是胡一亭拉起队伍冲出酒店，走在夜幕初降的拉斯维加斯大街上，寒冷的夜风吹在身上，令胡一亭一个哆嗦，忙问大家想看哪家酒店的秀。 胡一亭知道赌城拉斯维加斯的几乎每个著名酒店都有自己的秀场，这座在内华达州鸟不拉屎的内陆荒原上平地而起的赌博旅游城市，能活下来的卖点有二，第一个当然是赌场这是不用的，第二个就是秀场。 拉斯维加斯的秀场特色是尺度大，很多秀有着观看年龄的要求，有些上空秀简直堪比尼禄的后宫般**养眼，尽管被道德人士持续不断地严厉谴责，拉斯维加斯的成人秀也丝毫不见收敛，只是色情的更豪华，色情的更品味。 但现在可是95年，这鬼地方的性尺度可是惊人的大，边唱边脱直至一丝不挂的18禁夜场秀比比皆是，对于这年头的国人来，那些上空秀、罗马秀和水池秀更是场场都有亮点，场场都够评为流氓活动。 胡一亭问了六人想看哪个秀，见六人对此懵懂无知，只好自作主张的带六人去韦恩酒店，他记得05年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秀是该酒店常驻夜场秀。不知是不是从95年以前就开始的。 这年头加拿大太阳马戏团演出集团在拉斯维加斯的大秀还没有达到后世那种占据数个酒店种类五六个之多，但也已经大有名气，不过胡一亭个人很怕看见杂技里那种把身子扭曲的不像身子的面条人，所以还是选了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表演。 七人也不打车，举着手里的旅游地图，边走边聊着前往。反正拉斯维加斯最重要的那些五星级大酒店基本上都在这片方圆600米左右的市中心，语言没有障碍的情况下，绝不会错过地头。 第231章 猴子称大王？ 【1】猴子称大王？ 七人到了韦恩酒店后找到大堂经理，得知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表演在七点半开始，虽然时间上还来得及，可惜票已售完。 “大概是因为很多人来参加DE展，那可有上万人那。”吴市欢安慰胡一亭道。 胡一亭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唇：“我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着话胡一亭掏出一张富兰克林，捏成一条，假意握手地塞在这位大堂经理手里：“我们从遥远的中国来，那可是隔着一个太平洋，我们非常仰慕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先生你可不可以帮我们想想办法。” 这大堂经理大约四五十岁年纪，黑发、鹰钩鼻，鼻翼很宽，看上去像有犹太血统，他手里一捏就知道面额，当时表情微微一怔，大概是没想到中国人出手居然这么阔绰。 “喔~我能够感觉的出你们的确很仰慕科波菲尔先生的魔术，你们来自中国，那的确很远，我试试看能不能给你们找个位置。” 胡一亭等人闻言顿时喜上眉梢。 这大堂经理带了七人钻进酒店，穿过几条曲折的回廊，进了内部员工通道，才又道：“中国的朋友们，你们知道票价，每人5美元。” 胡一亭也不啰嗦，又掏出50塞给他。 这位仁兄这才心满意足，径直带了七人从员工通道钻进剧场，安排他们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这里位置很偏，视野不大好，大概是不用作售票的保留位置。 不过能进来已经是幸运了，胡一亭也不抱怨，七人纷纷谢过这位仁兄，赶紧落座。 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的确精彩极了，全程世界级水准的表演，从舞美到灯光，道具到助手，全都是专业的。 七人看的开心，把巴掌都拍红了，曹玉暖兴奋地脸通红，显然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精彩的演出，当大卫科波菲尔表演飞行魔术，在剧场前方飞来飞去的时候，全场观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看完表演已是深夜，胡一亭抬腕看表，将近十点了，于是七人赶紧回了米兰酒店歇息。 胡一亭在酒店大厅和六人别过，刚回自己房间，就听敲门，知道是隔壁住着的马听见动静来汇报了。 “胡总，晚上我陪范司长赌了两把，手气太背了，两千美元半时不到就没了，范司长意犹未尽的样子，我只好自己掏钱，又给他续了两千美元。” “呵呵，这钱回头算公司账上吧。” 马坚决地摆手道：“那不行，胡总你之前通知王总给两千，我自作主张已经不好了，再让公司花钱不妥当。” “更何况……”马着摇了摇头：“我钱是花了，可这位范司长真够难搞的，横竖也没吐口，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拿掉了我们的名额。” 胡一亭在卫生间洗了把脸，拿毛巾擦着脸走出来对马道：“北都和这儿时差是15个时吧？” “对。”马完便看了看表：“现在北都时间下午两点。” 胡一亭微微点头，在写字台前坐下，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找到电子工业部胡部长的办公室电话号码，拿起旁边电话就拨了出去。 一开始接电话的是秘书，听胡一亭明身份，便让他等一下，大约过了十几秒钟，电话那头传来了胡部长的声音。 “胡一亭啊，你这子，这么长时间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如今大老远的从美国给我打越洋电话，怎么啦？有困难啦？我猜你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哈哈，胡部长您在电话里可比在当面要幽默得多，早知道您老人家这么和蔼亲切，我应该早点给您打电话才对。” “嘿哟，你子倒是怪起我来了，合着你是把我当成大老虎了是吧，哈哈，看来这要怪我上次和你谈话的时候太严肃了，把你吓到了吧，哈哈哈。” 一番寒暄之后，胡一亭感觉胡部长心情大概不错，于是一五一十的把重光的遭遇了一遍。 “怎么有这种事情？好了我知道了，这事我暂时没法给你答复，国际电话很贵，你先挂了吧，我问明情况之后，明给你回复。” “谢谢胡部长，这事劳您费心了，您让秘书记一下我们重光美国分公司的移动电话号码，回头要有通知，打这个电话4时都有人接。” “行，你们好好努力，我挂了。”胡部长完就把电话转给了秘书。 胡一亭留下美国分公司的手机号码后，也挂了电话。 马在旁边看的眼热，表情是又兴奋又紧张，显然是为胡一亭能直接“上达听”而感到骄傲，也为自己在重光工作感到自豪。 “胡总，我看这回那姓范的还有什么好。” 胡一亭回以无奈地苦笑，道：“他这是欺人太甚，否则我何必不求鬼求阎王。” 马点点头：“我们重光给国家创造那么多外汇，产品和技术又给祖国争气，部里本来就该格外照顾我们才对。” 胡一亭起身走向床头：“睡了，睡了。” 马道：“万一国内半夜来电话怎么办？” 胡一亭道：“那你睡我这屋吧，反正两张床，夜里再怎么睡的沉，也不至于两个人都起不来。” “好。” 马不再啰嗦，直接在旁边床上躺下，没几分钟就打起了呼噜。 看来今一下来，他作为重光软件总裁兼美国分公司总裁，安排国内这么多同事的接待业务，实在是累的够呛。 胡一亭也不介意马打呼，关了灯躺下就睡，可怎么也睡不着，想起白日里喧嚣的人流，面对安静的可以听见打鼾时喉咙中唾液泡沫破裂声的客房，胡一亭在想。 “展会上的人山人海，其中究竟有多少客户对重光的产品有着潜在需求？为什么不可以让他们都成为我们重光的客户？如果他们不成为重光的客户那势必将把利润带给重光的对手，那会让对手更加强大……” 想着想着，胡一亭顿觉困意难当，囫囵地睡了过去。 凌晨两点半时，手机在写字台上奇怪地响起，胡一亭和马几乎同时惊醒，却面有喜色。 “是部里吧？”马跳了起来。 胡一亭爬到椅子上，揉着眼接了电话。 “我是胡齐力。” “胡部长好。” “我帮你们重光把参观名额争取回来了，你们17号出发，有中国驻纽约总领馆负责地接，18号参观贝尔实验室，19号参观IB在纽约州阿蒙克市的总部。” 胡一亭松了口气，愉悦道：“胡部长您真是解了我们的困扰，我代表全体参展员工，感谢部里的支持。感谢胡部长的关照。” “呵呵，我这边就要下班了，就不多了。等你回来咱们北都见，关于909工程，部里要征求一下你们重光的意见，当然了，主要征求你这个才的个人意见。” “呵呵，胡部长您这是把我当爱因斯坦使唤呢。” “山中无老虎嘛，哈哈哈哈，你这个猴子就得给我装出点齐大圣的样子来，别忘了，你们可是909工程首批指定配套的I设计企业，” 胡一亭听胡部长这样，心想这老同志还是没把自己太当回事，一边想利用，一边又怕驾驭不了，这种两难的纠结，居然直接就脱口而出，体现在了语言当中。 第232章 分灶吃饭的计划 “谢谢胡部长器重，我们一定争取不辜负部里对我们的厚望。”胡一亭敷衍了一句官话，心想倘若你当真器重我们重光，又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出这种幺蛾子。 他心里清楚，官员话很多都是口头支票，凭空许诺可当不得真，在这些政治人物面前，只有实打实的利益交换才是合作的基础。 “好，你们好好干，中国电子工业的未来是你们的。”胡部长完便挂了电话。 胡一亭放下手机，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已经是困意全无。 马喜上眉梢地问道：“胡总？搞定了？” “嗯，我们的参观名额回来了，计划名单上所有核心技术人员17号出发去纽约，有中国驻纽约总领馆负责地接，18号参观贝尔实验室，19号参观IB在纽约州阿蒙克市的总部。” “太好了，我明一早就安排订机票和酒店。” “这两辛苦你了。” “哪儿的话呀，胡总你是真正的才，我在重光这些日子里，越接触我们的产品和技术，越感觉你就是咱们公司的爱因斯坦、冯布劳恩，是咱们公司的大脑，咱们公司的未来一定是辉煌的。” “呵呵，你真这么看？” “这还有假？不瞒您，上个月美国在线的人力资源经理托人来找过我，想要我跳槽。” “哦！？”胡一亭吃了一惊。 马呵呵一笑，坚定道：“但我拒绝了！美国在线给我开了0万美元的年薪，还打算给我投资五百万美元成立一个即时通讯软件公司，愿意给我10%的股份，让我帮他们从重光软件挖人，跳槽去新公司。” 胡一亭郑重地凝视马华腾，重新打量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4岁年轻人。 马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继续道：“实话，这个待遇很有诱惑力，不过我和重光有合同，合同里有同业竞争条款规定离职后三年内不得加入任何I公司或者从事任何软件开发工作，所以我一口拒绝了。” 胡一亭笑了笑，心马倒也实诚，估计自己当初要是不把同业竞争条款放入公司的标准合同里，难保不出乱子。 马继续道：“而且我知道，如果没有胡总你的技术，没有我们重光目前在QQ项目上多达一百多项的核心专利，这个公司是搞不成的，想要绕过我们重光这一大堆即时通讯专利另起炉灶研发，想搞出产品最少最少也要一年，有一年的时间，咱们重光QQ的北美用户数早就突破二百万了！您也知道，咱们QQ北美用户数量在十月底已经突破了7万，美国在线目前也不过就七千多个聊室，四十多万注册会员罢了。最迟年底，咱们的用户数量超过美国在线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你干的很好！我向你保证，你我之间的情谊高于你的忠诚。要知道，我当初之所以选择你，并且排除一切干扰让你一步登的重用你，就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的然吸引力，我觉得你生就是干事业的人！这就是缘分！只要我还掌舵重光一，你就永远是QQ的E！你知道，QQ是个金矿，如果你离开，那一定是你犯糊涂了，没有第二个原因。”胡一亭语气坚决地夸奖马。 马爽朗地笑道：“谢谢胡总，你虽然比我年轻，但你的话我是句句当真，绝不敢忘！” 着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依我看来，咱们QQ的核心竞争力就在于用户粘性，只要用户申请了QQ号码，交上了朋友，就几乎再也不可能改换门庭了，因为这就相当于一个人抛弃之前所有朋友，移民到一个陌生的新的国家一样。” “你得非常好，QQ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生活环境，只要我们自己不出问题，用户没理由会离开。” 马点头道：“胡总，咱们重光QQ现在出现了个对手。” “你是微软。” “对，他们八月底推出了个SN，现在用户数量增长的很快，虽然不如我们，但也不容视。” “我知道SN，他们是一种基于邮箱系统的即时通讯软件，在我看来缺陷很大。首先，他们是捆绑在微软操作系统内发售的，也就是在普通用户的眼中，这是一款收费软件，价钱是包括在操作系统里的。其次，这玩意我已经用过了，体验极差！运行速度慢不，还占用大量系统资源，因为与邮箱捆绑的先不足，导致它会频繁掉线。第三，微软设计之初就把目标定位在商务人群，我看这定位就有误，我们QQ不要学他们的眼高手低，我们要紧紧锁住年轻人，抓住年轻人，抓住最普通的大众需求，这个世界早晚是我们的。” 面对胡一亭以领先二十年的经验指点江山侃侃而谈，马频频点头，赞叹不已，觉得胡一亭真是不愧为才，不但眼光毒辣至极，志向也远大无比。 胡一亭心里清楚，当年IQ推出的时候还是在1996年11月，那时候SN已经上线15个月，用户粘性已经很高，可以一般硅谷投资人根本看不到其他通讯软件与微软这样的庞然大物竞争获胜的希望。 可即便如此的困难境地，IQ居然杀出一条血路，短短7个月用户数量就突破了100万，两年后的98年，用户数更是突破1000万，可谓是对SN的一次迎头痛击。 而IQ的悲剧也在创造辉煌的98年发生了，IQ的三位创始人在金钱的诱惑下把IQ以407亿美元卖给了AL美国在线，而以聊室和接入服务为主营业务的美国在线目光短浅至极，非但没有把主营业务转移到IQ平台上，而是把IQ当成了一个赚钱工具，首先在软件里加插了令人深恶痛绝的常驻广告栏！并且，为了提高美国在线门户网站的搜索流量以便与雅虎竞争，还在IQ里加入了搜索栏！这些行为直接导致IQ软件臃肿不堪、速度减慢，令用户体验直线下降。毫不夸张的，美国在线一手玩死了IQ，白白浪费了这一划时代的即时通讯工具，要知道如果运营的当，IQ本来是有机会成为称霸北美的垄断型软件，就像后世QQ之于中国。 想到这里，胡一亭话锋一转，对马道：“你现在是一万月薪，外加美国分公司E职位的每月000美元岗位补助对吧？” “对。”马舔舔嘴，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公司待我不薄，现在王姐一个月也才一万五，我这收入比还王姐翻了一倍。” 胡一亭道：“的确待你不薄，以后还会更好，好的超乎你想象！在我的计划里，重光软件将来集团里第一个分灶吃饭的。” 马顿时眼睛一亮：“您是？” “嗯，等QQ用户数突破100万，重光软件就分灶吃饭，我给你原始股，公司争取上市，你信不信，过上二十年，QQ的市值将突破1000亿美元。” “哈哈哈哈哈……”马以为胡一亭笑，在他看来这绝对是胡一亭在开玩笑。 “胡总，不用1000亿，市值能有10亿美元，您给我1%股份那已经是1000万美元了，我这辈子也知足了，哈哈哈哈哈。” 胡一亭笑而不语，心后世QQ在港股市场，总市值高达两万多亿港币，那可是三千亿美元！ 第233章 他乡遇熟人 DE大展的第二比首日更加热闹，加之是周日，展览馆内人头攒动。 胡一亭本不想逛展，但昨日逛展的同事今日回来轮值，重光展位上人手很多，用不着他在那里驻守。再昨与自己一起轮值的同志们渴望的紧，期待着今的逛展机会，自己不去未免扫兴。 于是胡一亭带了昨日与自己一起轮值的同志们，一大早就直奔拉斯维加斯会议中心。 拉斯维加斯会议中心拥有万平米的布展面积，会场里有卖饮料的，还有餐饮区，15美元一杯可乐，换成大杯则是美元，热狗堡5美元，牛肉汉堡10美元。 同事们看着价钱这么高，都有些咂舌，胡一亭笑着掏钱出来宣布请客，于是大伙一人揣了一大杯可乐，不管有没有吃过早饭，至少拿了个热狗堡，一边吃一边逛，像个旅游团。 是计算机设备大展，可是这年头来的厂商可真不少，国际上的知名品牌悉数到齐，连家电厂商都参会布展了。 日本的索尼、松下、NE、京瓷抱团参展，和一群日本厂商的展位连成一片。韩国的三星、LG带了一群弟在日本人对面搭了台。欧洲的西门子、阿尔卡特等上百家令人叫不出名字的厂商得展位琳琅满目。美国主场自不用，IB、苹果、INEL、AD、YRI、昆腾、西部数据甚至霍尼维尔、GE电器都带着各种和计算机相关的I或者医疗产品设展。 看到一款款老旧的机型和产品，正在风光无限的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时代，胡一亭沉浸在这些95年“最新产品”的世界里，感觉恍如梦中。 胡一亭带着同事们步履不停，穿梭在展位和人流之中，很快手里的饮料和食品都换成了装满产品资料的纸袋。 逛了有一个多时，胡一亭看到了熟人，远处AR的展位上，AR的市场部经理哈罗德正在和两个客商随意地攀谈着。 他乡遇熟人，这令胡一亭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意，于是带着同事们过去打招呼。 “哦！嘿！胡！”哈罗德见到胡一亭之后，热情地张开双臂和胡一亭来了个拥抱。 “好久不见，过得怎样？” “好极了，你们怎么样？” 哈罗德赶紧向自己的客户介绍了胡一亭，骄傲地声称这是AR的中国客户，从AR购买了AR-V处理器的技术开发授权。 听中国的企业居然也涉足到了处理器和指令集开发领域，两个外国客商颇为诧异，不由的把胡一亭仔细打量了一遍。 哈罗德把两个客户交给自己的手下处理，转而热切地和胡一亭攀谈起来。 “胡，我们已经收到你们设计的VD解码芯片P1J1的0万美元后期授权费了，你们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居然能这么快的吃透AR技术，并且还设计出了产品，实话，这让我大吃一惊。” 目前重光和AR的合作正在蜜月期，之前重光花费0万美元从AR拿下了AR-处理器版本和架构的完整授权，另外还付了15万美元购买开发软件和专用工具，加上VD解码芯片P1J1的产品设计成功追加支付的0万美元后期授权费，AR已经从重光累计赚取了65万美元，重光已经成为了AR在中国大陆最大的客户！ 胡一亭笑道：“等到年底，我们的P1J1的销售报告出来，你们收到芯片版税之后会更加吃惊。” 哈罗德惊讶的张着嘴问道：“销售很棒是吧？我们在香港刚设立的分公司之前给我做了初步汇报，你们给他们发的函里，已经成功流片，并且在台联电下了00万片的单！AR的董事会对此非常振奋，希望和你们能够成为全球战略合作伙伴，我正打算圣诞节之前和我们的董事长约翰布坎南先生和E西蒙塞加斯先生去中国拜访你呢！” “哦，这可是好消息，我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AR能够重视重光和中国市场，这令我们感到欣慰。我们计划年底前完成一百万片VD解码芯片的销售，按照我们目前的出货价75美元估算，AR能够通过1%的版税获取75万美元！但是这要根据市场实际销售情况而定，但我们明年的销售目标是400万片。” 哈罗德睁大了眼睛：“上帝保佑你！胡！干得漂亮！你们重光是我们在中国市场的标杆，就像中国皇帝的权杖，你尽管放心，目前AR正在制定亚太计划，除了设立香港分公司之外，我们还打算和你们进一步合作。” “哦？我对此很有兴趣，不过一句，中国皇帝没有权杖，而是下。” “下？好吧，重光就是我们AR在中国的下！不管怎样，具体细节我现在不便透露，不过我们是老朋友了，我个人非常欣赏你这个才，所以可以提前给你透露些细节。” “不胜荣幸。” 哈罗德微笑道：“我们打算在北都设立一个办事处，以便能够对你们重光的需求进行快速反应，如果今后业务能做大，我们还考虑在中国设立一个研发中心，进行一些……嗯……比如开发工具汉化和针对中国客户进行定制的研发。” 胡一亭笑了笑，心估计这个机构成立的最大目的还是市场调查，以便掌握重光真实的出货量，来确保AR那1%的版税收入不至于被黑。 而重光的经营一向是阳光而诚信的，胡一亭并不在意AR的这一动机。 “很好，欢迎你们来中国投资，我也很希望AR能够在中国做出更大的成绩。” 哈罗德热切地打探道：“胡，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的设计工作进展的如此之快吗？要知道我们的工程师对此非常惊讶，你们的系统整合能力和研发速度简直超过这年头任何一家欧洲或者美国公司。” 胡一亭笑道：“我们有无数的才。”想到这句话有些敷衍，胡一亭又补充道：“另外我们之所以选择AR，也是因为提前对贵公司的技术进行了长期的预研，所以才会这么顺利。” “哈哈，原来你们早就关注了我们的产品，你真是个才。” “谢谢。” “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新产品计划吗？” “当然是在原有的成功产品线上进行延伸了，我们下一步打算开发DVD解码芯片。” “DVD？哦……” “怎么了？”胡一亭追问。 哈罗德尴尬地笑着道：“V处理器的话，应用在DVD解码方面恐怕很吃力吧？” “是的，所以我们之前还购买了贵公司正在开发中的AR-V4处理器的部分专利，不过这依然很困难，要知道DVD解码需要的运算可比VD大得多。” 胡一亭没的是，他打算提前拿出AR后来为V4处理器研发的一部分指令集和IP核设计，从而将AR-V4处理器在重光手里补完，顺便用这些专利反过来胁迫AR，从而一步一步达成自己的计划。 哈罗德不自然地道：“哦……祝你们成功，我向你保证，V4正在不断地完善设计，也许一年……或者两年之后，他的运算能力绝不会令你失望。” 第234章 DEC、StrongARM、ARMv4 哈罗德显然是对于AR处理器的运算能力不大自信，这也难怪，AR处理器的特点是功耗低，从而带来一系列的优点，比如发热，体积，运行稳定等等。 而其运算能力的提升则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有针对性的新指令集的加入。另外随着芯片制程不断提高，从而使得芯片上的单位面积可容纳晶体管数量增长，从而可以设计更强更复杂的运算核心。 随着芯片制造技术的提高，芯片面积也越来越大，将来就可以运用多核技术，在芯片内集成两个、三个、四个乃至更多的运算核心，从而进一步加强性能。 所以AR这种精简指令集处理器，是定位于嵌入式平台，服务于单一目的最佳选择。 应用AR处理核心的处理器，在综合性能上肯定远远逊于类似多面手的86系列处理器的。但是AR这种的精简指令集处理器，相较于Inel的86系列复杂指令集处理器有个好处，那就是只要有专门的指令集，通过相应IP设计来集成到芯片中去，使得芯片得到有针对性的优化，就能在相应某领域的计算上，发挥出不逊于86处理器的功能。 解码芯片作为VD和DVD机的处理核心，专注于计算模数转换之后的数字信号处理，唯一的工作就是进行多媒体数据解压缩。 而且VD、DVD机不是电脑，用户对它在其他领域的计算上没有任何需求，只要它能放碟就好，不需要高级数学计算或者数据库应用和办公软件运行，正因为如此，处理器就不需要为用户其他的多种用途进行设计，不需要添加大量功能庞杂的指令集，也不需要像INEL那样在芯片内建构多达16乃至道流水线来满足海量的并行数据处理。 胡一亭知道，目前重光的VD解码芯片P1J1的结构已经大致完美，要升级为DVD解码芯片需要的改进是，加入一个比ARV更强的处理核心，并加入一些针对DVD数据进行高效能解压缩的专用指令集就可以。至于主板上负责数模和模数转换的DA/AD芯片和PLL芯片则只需要采购相应型号就行。 哈罗德这时有些尴尬，赶紧换了个话题道：“胡，你有英文名字吗？” “按中国人的习惯叫我胡一亭就行。” “胡~~一~~亭~~”哈罗德发音怪怪的。 “很好，多几次你就习惯了。” “哈哈，好的，胡一亭你知道，上次你来过剑桥不久，我们就和芬兰的诺基亚公司达成了合作。” “我听了。” “你的预测很准确，诺基亚的确需要AR技术作为他们的第一款智能手机Nkia-9000-uniar的核心，我们AR联合了德州仪器，将与诺基亚一起开发一套针对手机应用的16位指令集‘hub’，作为目前AR指令集的补充。” “果然如此，之前我也是猜的。” “哈哈，你猜的很准，虽然你很年轻，但眼光真是太出色了，你真的不考虑来我们AR吗？你知道剑桥有个才奖学金，如果你愿意来AR作研发，我可以帮你搞定。” “呵呵，我不缺钱，谢谢你的好意。” 胡一亭笑着，告诉身边同事们不要管自己自行参观，他还要和哈罗德多聊几句，同事们兴奋地微笑着离开AR的展位，心中既自信又自豪。 “你胡总工怎么和AR的人这么熟？” “当然啊，咱们重光的VD解码芯片里用的就是AR的技术。” “哦，我以前倒不知道。” “你哪儿的？” “重光通讯，在徽省湖山那边。” “哦，我知道，听你们的程控机很牛啊，那么快就搞出成果了。” “呵呵，还是多亏了胡总工，他真是才，年纪简直无所不知。哎，对了，你哪儿的？” “我北都分公司的，我们主要做芯片设计这一块。” “哟，高大上啊，我叫王乐乐，科大毕业今年刚进重光，你呢。” “你好你好，我叫张懿，我也是今年才刚毕业，现在我们部门主管是康耀祥，原来微电子所的高工，我们清华的校友，我们目前主要工作是吃透之前咱们公司的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和P1J1芯片的核心技术和设计思路，胡总的设计太牛了，在几乎没有技术协助的情况下一次流片成功！我敢在咱们国内I设计这一领域，没第二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那是，胡总他可是解开了庞加莱猜想的才，大脑估计都和我们长得不一样。” “哈哈哈，其实我们干活的时候也经常这样，因为胡总的设计太马行空了，而且居然全都是对的，简直是神一样的人物。就因为他设计出的游影霸王和vd解码芯片太牛了，所以微电子所和计算所仅仅上个月就有五十多个人跳槽我们重光。” “哈哈哈，是吧，是吧。哎，我看你们北都公司有个姑娘挺漂亮的，她叫什么名字？” “哈哈哈，你曹玉暖吧？哈哈哈，那可是未成年神童，你就别打主意了，P1J1芯片数据处理方面的核心技术，就是胡总带着他们中科院研究生院几个人捣鼓出来的。” “哦，呵呵，没事，我就是问问，我们平时在湖山，哪能垂涎你们北都的人呢，呵呵呵。” “你们湖山那边待遇怎么样？” “挺好的，我现在做控制系统的模块编码，进公司头一个月1500，第二个月转正就拿000了，我跟我妈打电话她都不相信，家里人还以为我在湖山干了啥犯罪活动了呢，哈哈哈，胡总了，程控机卖的火着呢，年底保底奖金每个人不低于五万！另外根据每人的绩效另有奖金，最高上不封顶！但有一条挺怪的，年底分红要以虚拟股形式发放，除非离职，不然三年内不得兑现。” “那跟我们差不多。” “你们北都分公司搞芯片拿多少？” “我们这边看岗位，一般工资也就三、五千，另外有按项目贡献度分成，年底奖金我们也有，跟你们一样也是算成虚拟股。” “你这虚拟股形式稳不稳妥？” “应该没问题吧？咱们重光现在光两款芯片，一年就挣上亿美元，这点钱算什么。” “嗯，我也这么想，我们程控机也卖的特好，我估计，是公司扩大规模急需要钱。” 胡一亭当然听不到员工们的话，他继续和哈罗德聊着。 “你们和DE联合研发的srngAR架构现在怎样了？”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呢。”哈罗德有些惊讶地，“据我所知，DE打算明年月推出第一块srngAR架构的处理器。” “你们有srngAR架构的技术权限吗？” 哈罗德一听这话，突然豁然开朗，立刻道：“当然有！按照我们和DE的免费授权协议，我们授权DE用AR核心开发新款处理器，而DE在他们的新款处理器上的技术，也就是SrngAR，可以被AR用于自己的处理器设计。” “那你们拿到了吗？”胡一亭急着问道。 “暂时还没有全部拿到，DE表示会在他们的新款处理器SA110上市之后把剩下的资料交给我们，我们打算把这种新技术结合在ARV4核心中，这样我们的ARv4核心的指令集架构就正式完成了，这将是对ARV架构的全面升级。” 胡一亭急不可耐地道：“我希望第一时间得到ARV4核心的全部技术资料和授权，用于开发我们的DVD解码芯片。” 哈罗德道：“我知道，但需要时间，DE的srngAR指令集架构与ARv4的需要融合，所以我们最快也要明年六月才能拿出产品。 假如技术资料明年六月给你，你们最快也要97年六月才能设计出产品，不是吗？我之前了，也许一年……或者两年之后，ARv4的运算能力绝不会令你失望的。” 哈罗德咽了口唾沫又道：“不过胡一亭你怎么知道SrngAR架构一定适合你们的DVD产品呢？” 胡一亭想也不想地随口道：“DE在SrngAR的设计上注入了他家服务器上Alpha处理器的元素，设计了5级顺序执行的流水线，分离了指令和数据ahe，添加了DU（双存储器管理单元）和IU（指令存储管理单元）部件，每个U（存储器）中包含个全互连结构的LB（转换检测缓冲区），添加了16级深度的B(写入缓冲区)，这些功能正是我们设计DVD机解码芯片所需要的。” 哈罗德张口结舌，几秒后才道：“胡一亭你真是个才，没想到你对DE的技术这么了解。” 胡一亭道：“哈罗德你可是我的老朋友了，既然AR打算把重光当做全球战略合作伙伴，你一定要抓紧时间把开发资料交给我。” 哈罗德信誓旦旦地：“我向上帝保证，你们重光将是第一个得到ARv4核心的公司。” 第235章 谁家欢喜谁家愁 胡一亭听了哈罗德的保证却不以为然，他知道以AR目前这一百来人的工程师队伍，即便到了明年6月，也十有八九拿不出新核心的设计。 历史上DE把技术资料交给AR之后，AR用了一年多时间才吃透服务器巨头DE家的强悍设计，终于完成了ARv4核心，直到1997年才拿出了使用ARv4核心的AR9处理器。而这时DE已经推出了第二代SrngAR处理器SA1100，比第一代的SrngSA110处理器更快更强。这要是让自己亲自动手开发，以自己对AR历代架构如同复印机般的记忆，那绝对要快的多得多。 想到自己的担忧，胡一亭索性对哈罗德道：“我强烈要求，AR在得到DE给你们的设计资料同时也发一份给我们重光公司，这样的话我们重光可以提前预研，在时间上可以大大缩短研发周期。哈罗德先生，你知道I设计行业竞争有多么激烈，现在很多公司都在研发多媒体解码芯片，产品晚上市一，就有可能面临失败的风险。我们重光可不想输给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美国-UBE公司！” 哈罗德感受到了胡一亭的担忧，郑重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担忧，我一定会把你的要求转达给公司董事会的。无论如何，按照我们公司圣诞节前的客户访问计划，我们董事长约翰布坎南先生和E西蒙塞加斯先生都会亲自拜访你们重光，届时你可以当面亲自重申你的要求，我个人觉得这个要求应该不成问题，毕竟满足客户的需求就是我们的工作。” 胡一亭满意地点头，这才微微侧身，环顾了一下AR的展位。看到旁边展台上陈列着几台使用AR处理器的P产品，胡一亭笑指着其中一台Arn今年新推出的Arn-A7000家用电脑，问道：“卖得好吗？” 哈罗德苦涩地笑了笑：“除了英国教育系统，其他地方很难卖出非86处理器的P，现在英国国内卖的最好的都是惠普、戴尔、康柏这些美国厂商，英国自己的PU英国人却不买，真是太讽刺了。” 罢，他不死心地问：“胡一亭，你是重光的首席技术官，你觉得中国市场能接受Arn的个人电脑吗？比如你们的学校？” 胡一亭苦笑道：“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胡一亭知道眼前的Arn-A7000将是AR公司在家用电脑制造上的最后型号，等到97年推出这款机型的升级款Arn-A7000+之后，AR将彻底告别P机设计制造行，全身心的投入微处理器核心的设计开发中去。 “我不英特尔peniu处理器，就是486处理器性能也大大超过你们这种使用ARv核心的A7500处理器，你们这款PU的实际性能仅比86强一些，更糟糕的是，针对86处理器开发的软件在你们的P平台上表现极差，运行速度相比86处理器平台来很糟糕。” 哈罗德颇为无奈地道：“可是中学计算机教育并不需要那么强的运算能力，我们有自己定制的软件。” 胡一亭忍着笑道：“但是强大的运算能力代表了一种可能性，负责电脑采购的先生们花的并不是自己的钱，他们需要拥有这种可能性来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哈罗德苦笑着一摊手：“我能什么呢，AR在P上正在逐步退出，我们的有些工程师还想最后一搏，但我也知道这是徒劳无益的。” “但AR在移动端和嵌入端还是大有前途的，别灰心，哈罗德先生。” 哈罗德对胡一亭的安慰回以友善地微笑：“谢谢你，胡一亭，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请你吃午餐，咱们喝一杯。” “好啊。”胡一亭笑道，他抬腕看表：“中午11点半我来这儿找你？” “好的。” 于是胡一亭告别哈罗德，继续逛展，走了不远就在yri展台旁找到了大部队，正对着yri的展台，是两大蓝色巨人IB和Inel的地盘，而yri展台旁边就紧挨着AD的展台。 但今年yri的展台吸引的人可不少！甚至可以是人头攒动！这风光八面的状态，可丝毫不逊色于对面的两大巨头，比起旁边的AD展台，那更是强出许多。 不必，yri能有现在的风光得益于重光给他们提供的游影霸王协处理器技术授权与芯片支持。 自打与重光签订了价值500万美元的执照费外加高达0%的售价专利费之后，重光就把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芯片的全部技术资料和设计图纸对yri进行了打包移交。 yri的工程师从9月5日拿到设计资料后，赫然发现！重光公司设计的游影霸王芯片中，那57条指令集（原指令集）简直是完美匹配86架构的存在！而包括指令集在内的重光总共89条专利的芯片设计图更是完美解决了指令集上片的一切难关！ 这样一来，要把该芯片的设计整合到yri目前的686处理器中的工作就变得毫无难度了，yri的工程师们在这一个多月里，每奋战十几个时，每周7的无休止工作，终于让yri的新款处理器在第二次流片时实现了成功运行，各项指标近乎完美！比起686处理器加协处理的模式飙升近0%之多！比起之前光秃秃一颗686的模式来，那更是出现了质的飞跃！ yri的工程师们用测试软件跑分计算，整合游影霸王芯片之后的新款686处理器，单单浮点计算能力就提升了0%之多！居然比英特尔的Peniu奔腾处理器高出近60%！简直扬眉吐气啊！而整数运算模块原本就是这颗686芯片的强项，整合后当然依旧保持了对英特尔同频100兆赫Penui奔腾处理器%的微弱领先。这让yri的工程师们对重光的技术赞不绝口，佩服中国人的科技进步的同时，觉得中美之间在I设计领域的差距似乎并不大。 对于完美整合686处理器与游影霸王芯片的这一成功，yri公司上下人人都无比振奋，连清洁工都感受到了公司里弥漫着狂喜的氛围。所有人直觉地意识到，似乎一个属于yri的时代要到来了。 公司董事会上所有董事都认为，能够取得这样的领先优势，对于公司业绩来，至少会带来为期五到十年的高速增长！ 而当yri对外发布消息，公布了新产品正式诞生和产品参数之后，公司在纳斯达克股票市场上的当日最高飙升55%！最终以大涨4%收盘！这创下公司年初发布686芯片之后的历史最高收盘价！相应的，英特尔的股价当日下跌5%，AD则暴跌1%！ yri自然不会错过发布产品的最佳时机，当新产品样片流片测试成功之后，当即就向德州仪器在美国的晶圆厂投片，首订150万片！同时取消了老款686处理器在德州仪器的后续投片计划，并在与德州仪器协商后，紧急终止了德仪正在投片生产中的原有合同，把所有精力全部放在了新产品的生产上。 于是在这次de计算机大展上，yri不惜重金摆出了与Inel旗鼓相当的大型展位，展位上的色调布置赫然采用了中国红，展位中央布景墙上喷绘上了一只高达三米怦然欲出的硕大霸王龙，那血盆大口垂涎欲滴地微张，一副欲攫人而嗜的凶残劲，丝毫不掩饰他们渴望大幅吞噬市场份额的急迫心情。 而yri的新产品定名也恰如霸王龙的喷绘般，叫做686-DRAGN！定价更是与Inel的penui唱起了对台戏，标出的建议零售价格居然是65美元！ 而相对低端配置的则是686处理器搭配携载游影霸王芯片的威盛主板，库存的686处理器10美元，加上主板150美元，总共70美元，虽然性能要比整合后的686-DRAGN差了0%，可却省下了用户再买一块主板的钱。 而最精彩的一幕在于，英特尔在这样的技术压力下居然怂逼了，把自己目前最高端的100兆赫penui奔腾处理器价格下调了15%，从原本属于他们的65美元的暴利价格，下调到了5美元，足足让出了40美元的利润。 可即便如此，面对性能上的巨大差距，尤其是英特尔素来一骑绝尘的浮点运算上出现的高达60%的豁口，还是让那些高端客户敬而远之。 那些对浮点运算性能极其重视乃至苛求的客户个个都不差钱，人都是有专业需求的主，那些客户有的搞AD设计、有的搞D建模、有的搞绘图渲染的、有的要做三维图形运算，这些人对于浮点运算性能，你哪怕比对手多10%，都能让他们舍得为之掏大钱，何况是相差60%这样的巨大豁口！ 这两日里yri展台前密集的人流，让yri的全球销售总监迪恩维纳兴奋至极。两不到的功夫，仅大批量的订货合同就签了五十多单，其中不乏康柏、戴尔、惠普这样的计算机制造业巨头，至于国际国内企业客户和全球各地的零售商合同，那更是应接不暇！ 迪恩维纳眼看着公司首批下单的150万片会在展会期间售罄，已经准备当晚在向公司汇报业绩时，建议立刻追加投片了。 看着yri依仗新产品大杀四方的火爆，旁边的AD展位上的销售负责人心中酸楚，一大早就咬着牙向总部打电话，提出要尽快研发AD自己的多媒体指令集，否则凭借AD目前的586处理器，就只能继续苟延残存的走低价路线了。他心想当初那yri的市场份额还不如我们AD呢，成和我们打价格战，争夺那些囊中羞涩的低端客户，如今人家却靠着多媒体指令集一夜发达，连带着yri他家的低端486乃至86处理器都好卖了起来，真是一芯成功，鸡犬升。他们找的那家全球战略合作伙伴中国重光公司真是不可视，那些中国人什么时候居然在I设计上变得这么强了？ 英特尔展位上赶来助阵的公司全球销售总裁哈默盖恩此时也是心情沮丧，眼看着Peniu产品线的领先优势一夜之间荡然无存，曾几何时高高在上处理器霸主，居然被yri这样的等闲之辈在一夜之间完成了超越，哈默盖恩心里跟刀绞似的难受。 哈默盖恩这两一直强打笑脸，其实满心苦涩，想着：“上帝啊，除了拿出我们自己的多媒体指令集之外，公司短时间内的应对之策，只能是在最擅长的芯片制程上发力了。我们需要赶紧提前推出1兆赫的Peni处理器！或者干脆跳过1兆赫，直接把主频上到166兆赫！那样的话，性能可以在100兆赫产品基础上提升8%左右，虽然聊胜于无，但也起码也向用户证明了英特尔的技术实力，可以避免出现客户大量转投对手的产品线的现象。” “可以预料，公司今年的第四季度报表不会太好看了，至于明年的一季度财务报表，大概也会出现利润大幅下降，这可真是太糟了。”想到这里，哈默盖恩的脸色越发铁青。 第236章 冷暖世界不同寒暑 胡一亭看到yri展位如此繁荣，眼看着把其他几家pu大厂的风头抢了去，心中那份舒畅，如饮了一大杯蜜水甜到心里。 胡一亭带着同事，尤其是北都分公司即重光微电子部门的员工，聚在yri的展台前和他们的全球销售总监迪恩维纳攀谈起来。 胡一亭对他介绍自己的身份是中国重光公司的首席技术官兼副总裁、董事，这让迪恩维纳刮目相看、相当重视，单独和他交谈起来。 听了迪恩维纳的介绍，胡一亭得知，yri在把两种芯片结合的过程中，先是顾虑到之前游影霸王芯片是基于1微米制程设计的，在台联电是用08微米投片成功，因此在一开始时，对于直接采用686处理器的05微米制程水平进行整合有些顾虑，没想到整合后的芯片在仿真测试中一举成功，流片时更是成功，仅用两次就就完成了所有调试。 迪恩维纳不无炫耀地道：“这块Dragn生产出来之后，性能参数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好，这要得益于德州仪器的晶圆厂先进的05微米制程和我们公司的技术实力。” 胡一亭不想驳他面子，笑道：“嗯，的确，当初我们一开始流片时，是在清华大学微电子研究所的一微米实验线上，能够完美移植到05微米制程上，明我们重光的设计水平很了不起，不是吗？” 迪恩维纳实事求是地赞道：“的确如此，你们干了件了不起的活儿，这是个杰作。” 胡一亭微笑问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迪恩维纳道：“按理来是应该保密的，但对你们的话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之前投片后经专业设备加电检测，我们有大约0%的超良品，这部分晶圆大约可以上到150hz的主频并稳定运行，下一步我们会把这部分芯片按150hz定频，单独封装出售，当然随着生产的进行，工艺的提升，我们会生产并发售更高的主频，我们的工程师对这款芯片很有信心，认为它未来可以改良到66Hz到Hz。” 胡一亭点点头，知道这种一鱼多吃的做法是处理器厂商的业内惯例，不算什么秘密。由此可见，yri现在非常满足于686-DRAGN处理器带来的巨大成功和利润，目前大概是还没有研发下一代处理器的计划。 胡一亭记得历史上686系列是yri在处理器上的绝唱，按照686、686（自己搞了几条多媒体指令集塞进去但性能平平）、yri II（就是686，一款得到英特尔施舍的指令集专利授权的PU，和奔腾属于同级产品，但上市没多久就到了奔腾时代）、最后破产被收购前又搞出个奇特的yri G（这块芯片是首个内部集成图形处理器的PU，按现在法这叫APU，这在当时虽然是非常前卫的创新，但性能比起英特尔和AD的处理器没有任何优势，这种为用户省下一块显卡钱的花俏手段并没有得到许多低端用户的青睐，最终也无法挽回公司的败局。）的顺序，终于寿终正寝。 “但愿重光的出现能够把处理器市场带入战国时代，因为只有战国才能牵制住英特尔。”想到这，胡一亭真诚祝贺了迪恩维纳，带着同事们离开这片处理器厂商扎堆的展位。 刚走出不远，胡一亭就被一个外国人用蹩脚的口音叫住了，回头一看，居然是yri的全球总裁弗里德曼。 胡一亭又惊又喜，惊的是弗里德曼原本15日来展会给自己的演捧场，喜的是在这异国他乡又遇上了熟人。 “嘿！弗里德曼先生，我还以为你15日才会来拉斯维加斯。” 弗里德曼从他一米九五铁塔般的身躯里发出浑厚的笑声：“哈哈，我来给你一个惊喜，我们的全球战略合作伙伴既然来了，作镇主场的我怎么可以缺席。” 弗里德曼身旁的迪恩维纳笑着对胡一亭一摊手，示意他也没想到上司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我刚下飞机就赶来了，听我们的处理器销售热极了，我等不及要来亲眼看看。”弗里德曼轻轻拎了拎左手的皮包，接着上前一步向胡一亭伸出右手，使劲地和他握了握手，热情的像是老朋友重逢。 “我刚参观了你们的展位，非常棒。”胡一亭恭维道。 弗里德曼笑着点点头，想了一下：“好的，非常好，这样吧，今晚我们共进晚餐怎么样？我知道一家非常棒的牛排馆。” “太好了。”胡一亭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弗里德曼高兴地带着迪恩维纳走向公司的展位，胡一亭继续和同事们向展馆另一边逛去。 不多一会儿，大家就逛到了设备厂商展区，这里有些品牌对于大多数消费者来是非常陌生的，但在业内却是响当当的名字，如AA应用材料、LA科林研发、LKA科磊、ASL阿斯麦尔、东京威力科创、日立先端…… 这些展台前就比较冷清，游客很少驻足，因为他们的产品不针对一般消费者，基本上会感兴趣人的都是业内专业人士，展位上摆的也基本上都是些空壳模型，或者只有资料可供取阅，但胡一亭知道，这些厂商才是支撑起芯片制造业的幕后霸主，因为他们卖的是生产芯片的设备。 胡一亭记得，网上常有些无知的人会用中国的芯片制造业这一短板攻击中国，有些人洋洋得意地冷嘲热讽：“你国号称强国，结果连芯片都要进口，进口美国欧洲也就罢了，还要从日本、韩国、台湾进口，还有脸为国家感到骄傲，真是垃圾。” 而现在眼前这些厂商，就是这其中的原因。 这些为芯片制造业提供工业母机的厂商，他们的最新一代乃至两代产品，无一不是被美国为首的西方列入瓦森纳协定的清单从而对华禁运的存在，光刻设备、蚀刻设备、检测设备、封装设备、离子注入设备、气象沉积设备、清洗设备、研磨设备、金属靶材、光刻胶，没有这些厂商提供尖端设备，中国要如何用低水平设备做出高水平的芯片制程！？ 日、韩、台的晶圆厂里，整条流水线上的设备全部来自这些企业，韩国和台湾的晶圆厂里，更是整条流水线上没有一台设备是他们自己能造的，全部要依赖从美国为首的西方集团购买，他们的晶圆厂所掌握的只有生产工艺罢了。 中国想买到这些公司的设备，前提条件是自己先要能研发生产出同等性能参数的同级别产品，这时西方才会忙不迭的把该种型号产品从禁售名单里划去，同时兜售给中国以抢占市场，打压中国刚刚诞生的设备，使之无法大批量生产，从而无法进入生产-盈利-研发-再生产的良性循环。 胡一亭和同事们问了几家公司，对方一听是中国人，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虽然面子上的礼貌还在，但那种不以为然的态度是很明显的，有的厂商直接就这次参展并没有带旧型号设备的资料，按照美国法律你们中国人只能买那些旧型号，这些新型号跟你了也没用云云。 重光的同事们都不再话了，一种抑郁和恼火交织的情绪把大家憋得脸色都难看起来。 胡一亭黯然一笑，忍着心中不快，带头从一家家展位上收集他们的产品资料，大家看胡总工这样认真，便也平静下来，厚着脸皮继续该问的问，该拿的拿。 胡一亭在东京威力科创展位上和一个日本人聊了两句，因为都是亚洲人的缘故，在这满地白种人的美国好歹算是顺眼，对方便操着一口日式英语呱呱呱的和胡一亭聊了起来。 胡一亭问东京威力科创的这个销售人员，他们的平板液晶制造设备是不是也属于禁售产品，对方一问三不知，只是一个劲的吹自家产品成套化成系列已经出口韩国。 无奈之下胡一亭只好请他回去向总部问明白，明再来问他。 接着胡一亭又根据自己关心的设备问了几家厂商，有的设备厂商现场查找电脑中的资料，打印了可以对华销售的产品型号清单和参数资料交给胡一亭，有的厂商直接让他联系该厂商驻华办事处进行问询。 胡一亭带着同事们离开时想，这一趟也不算白来，总算摸清了这些设备商现在的主流产品，也拿到了他们的联系方式，今后看看是不是从他们手里能搞些自己熟悉的设备。 “总有一，我要让你们求着中国买你们的设备！”胡一亭想。 第237章 相会于新英格兰吧 又逛了不多会儿，眼看到了吃午饭时间，胡一亭告别同事后走回了AR的展位，按之前的约定和AR的哈罗德一起吃午餐。 胡一亭跟谁哈罗德出了展馆大门，沿着中央大街走了两百米转进一条侧街，在里面找到一家名为“新英格兰吧”的餐馆。 哈罗德驾轻就熟地推门进店，与胡一亭在店中央找了张桌子坐下：“我以前每次来拉斯维加斯都在这家酒吧吃午餐，这儿的啤酒是地道的英国味，炸鱼和薯条都很棒，尤其是粗薯条配奶油洋葱蘸酱，我推荐你试试。” “好的，我非常想试试。” 胡一亭环顾四周，见这家店装潢的充满海洋国家的特色，墙面、屋顶和地板用一种类似船甲板色泽的棕黑橡木板覆盖着，置身其中如在一条近代大帆船的内舱里，而墙上挂着成捆的老帆船用的浅棕色缆绳、白色救生圈和红木舵盘，墙上五个代表不同城市时间的不锈钢时钟也是那种一圈有4时的特殊船用壁钟。 “你经常来拉斯维加斯吗？“胡一亭问。 哈罗德道：“只有展会时才来，这是个堕落的城市，到处是妓女、流浪汉和输红眼想翻本的暴徒。我不是这不好，这里很有趣、很摩登，但我不喜欢这儿，我还是喜欢安静的地方，像剑桥镇那样一万多人的城市就已经足够大了，我认为人口太多的地方不适合家庭居住。” “我也很喜欢剑桥镇，那儿的田园生活让人头脑放松。” “对极了，约翰弥尔顿人应该用简单的方式生活，世俗的复杂会破坏生活的甜美。”哈罗德罢，拿起一升容量的大啤酒杯和胡一亭碰了下杯，随即一口就喝了半杯，看来他早上一定渴坏了。 胡一亭逛了一上午也饿了，也放开肚子大口吃起来。 哈罗德半杯啤酒下肚面不改色，看起来酒量很好，只是变得两眼放光，显的有精神多了，他开始侃侃而谈：“你多走几个城市就会发现，美国全都一个样，房屋建筑像是流水线上量产的工业品，你多走几个地方就会开始厌倦，发现只有乡村的田野是值得思念的，最终你一定会怀念镇，带着你的家庭回到那里生活。下次你再来剑桥，我邀请你来我家做客，我让你看看我的花园和温室，我种的西红柿在镇上的农产品比赛上还获过奖。” “好的，下次我一定去拜访你们家，你有几个孩子？” “三个，双胞胎儿子在剑桥三一学院读计算机科学，女儿凯瑟琳是去年才出生的，她是上帝赐给我最宝贵的礼物，我彻底满足了，不想再要更多了。” “哇，看不出来，你儿子居然已经读大学了。” “嘿嘿，我在三一学院读书时认识的我太太，一毕业就生了这两傻子，我能什么呢。”着哈罗德苦笑着拿出钱包，把里面的全家福照片秀给胡一亭看。 “这是我女儿，她母亲想让她将来和她一样读法律。”哈罗德指着照片里躺在他夫人怀里那个金色卷发的婴儿道，他一提起女儿似乎心情就特别好。 “漂亮极了，像个使。” “嗯，她的确是我的使。” “你两个儿子也很帅呀。” “哈哈，你比这两个子要了不起的多，他们可做不到在你这个年纪就成为独当一面的工程师，除了向我要钱买汽车、皮划艇和冲浪板，他们没挣过一分钱。” “呵呵，我只是个特例。” “你父母是干什么的，他们是怎么把你从培养成一个才工程师的。”哈罗德显然对于胡一亭成长中受的教育很好奇。 于是胡一亭介绍了自己的家庭。 哈罗德道：“实话，你的家庭很普通，在英国算是典型的工人阶级家庭，我打赌你父母都是圣人才会养育出你这样的才。” “谢谢你的夸奖，但他们和中国其他父母一样普通，你下次来中国，有机会的话请来我家做客吃饭，但遗憾的是我父母他们不会英语。” “那没关系，我一定拜访。” 两人拉着家常，不知不觉就喝完了大杯的啤酒，吃下了整盘的炸鱼和薯条。 “这洋葱奶油酱怎么样？” “像你的一样好。” 主食吃完，胡一亭已经和哈罗德建立起了一种超越商业伙伴关系的友谊，能够互相邀请来自己家里做客，这在任何国家都代表了比一般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哈罗德接下来又叫了苹果和桃子馅饼还有草莓冰淇淋，两人吃着甜点，眼看着店里的顾客越来越多了。 哈罗德示意胡一亭注意刚进来的三个华人，道：“胡你看，英特尔的首席技术官虞有澄，德州仪器的理查德张，NVIDIA的杰森黄，你认识吗？他们跟你一样是中国人。” 胡一亭一听是这三个人，赶忙回头看，只见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开始点餐，仔细分辨，虽然三人年轻了许多但容貌依稀，正是虞有澄、张汝京和黄仁勋！ “我不认识他们，你呢？”胡一亭心痒难搔，恨不能立刻上去打招呼，其实这三个人自己上辈子都见过过话，但这辈子却没有交情，。 哈罗德用勺子在冰淇淋杯子里搅着，道：“处理器行业的都认识虞有澄，我在德州仪器斯特加特新建的六英寸晶圆厂流片时见过张，他是I负责建厂和调试的技术主管，黄是硅谷现在新成立的一家显卡制造商NVIDIA的E，他以前好像在AD作I设计，后来到了LSI lgi，现在他和合伙人一起开显卡公司，已经出了产品。 “你能为我介绍一下吗？”胡一亭问。 “当然可以。”哈罗德点头，放下手里勺子，带着胡一亭上前与三人打招呼。 “嘿，虞有澄先生，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 理查德！好久不见！…… 杰森！你们公司的新显卡很棒啊！……” 哈罗德在人际交往上实在驾轻就熟，作为AR的市场部经理，人头熟敛可谓基本技能。 三人见了哈罗德也都很友善，知道他是AR的高级主管之一，笑着一一起身从位置上走出，与他握手寒暄。 “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个年轻的中国伙计，重光公司的首席技术官胡一亭。” 哈罗德此言一出，张汝京立刻伸出手道：“我知道，你们的游影霸王芯片设计非常出色，yri的新款DRAGN处理器就是整合了你们的指令集和浮点寄存器设计！” 胡一亭赶紧与张汝京握手：“谢谢张先生夸奖。” 黄仁勋也赶紧伸出手道：“你们的指令集很棒，为图形处理提供了非常了不起的工具，有了你们的协处理器，我们NVIDIA的NV1显卡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D处理能力，提供更流畅的游戏与多媒体体验！我们公司曾经打算向贵公司申请专利授权，把游影霸王内置的多媒体指令集移植到我们的显卡中呢！今遇到你真是太巧了！你看上去可真年轻！” 胡一亭笑着与黄仁勋握手道：“能被你们慧眼识中也是我们重光的荣幸。” 第237章 煮酒论英雄 这时，虞有澄先生也终于向胡一亭伸出了手：“你好，胡。” 胡一亭赶紧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虞有澄伸过来的手，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道：“虞先生您好，久仰大名了！” 虞有澄见胡一亭对自己执礼甚恭，心中满意，对他笑道：“我也久仰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能把英特尔逼得手忙脚乱，你们重光是第一个！” 根据胡一亭记忆中的资料，虞有澄二战期间生于浦海，在美国斯坦福大学拿了电机工程博士学位，7年加入英特尔，担任半导体工艺开发、晶体管产品开发等多项要职，还是国际电机电子工程师协会成员，及斯坦福电脑学与系统委员会成员。79年时响应改革开放的号召，毅然离开英特尔回国下海经商，想依靠代理P产品开起自己的电脑公司，但改开初期的中国电脑市场太，终于在1981年黯然收场，重回英特尔担任技术开发工作。 胡一亭尊敬地回答：“我们选择多媒体指令集开发，也是出于无奈，毕竟P市场群雄汇聚，我们重光这样的公司想要生存，就只有异质化发展，走那些大厂还没有走的路。” 虞有澄笑着点点头，表示很是认可胡一亭的法，补充道：“况且你们赶上了好时候，我79年回大陆做生意时，大陆哪有个人电脑市场可言，只有企业和国家单位有需求，规模也不大，那时候我在香港办新技术培训班，培训了00多客户与技术人员，现在他们中很多人都成了大陆的技术骨干，有的下海经商搞起了电子产品生产或者销售，现在一个个已经是大老板了。呵呵呵呵……” 哈罗德见大家相处融洽，爽朗地笑着建议道：“今我们能够相聚一堂也许是命运的安排，这实在令人愉悦，不如我们找个大桌子一起。” 此言一出，得到所有人的赞同，于是五人找了一张靠近店中央的圆桌，大正好够五人坐下。 胡一亭坐下后继续热切地与三人攀谈：“张汝京先生您现在还在为AD建厂吗？” 张汝京温和地笑道：“是啊，干我们这一行的成到处跑，美国、欧洲、日本、新加坡，不但要确保厂子建好，流水线调试完毕，还要负责技术转移、人员培训、制定管理章程、设计运营流程，之后就奔赴下一个项目从头开始，一年一年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薪水虽然高，可挣得每一个美元都是辛苦钱，哈哈。 胡一亭笑道：“张先生笑了，您这样的技术骨干，全世界任何国家都孜孜以求呢。” 张汝京被胡一亭恭维的如沐春风、笑而不语。 胡一亭发自真心地恭维道：“我们国内I设计与制造的业内人士，人人都很仰慕张先生！我知道I（德州仪器）在开建每一个工厂的初始期，就会把团队建设、产品市场化、工艺技术与工艺制造流程的策略一早就制定好。接着还要把生产流水线的执行细节，例如机台配置的优化、厂务与物流管控系统、品质控制这些提前考虑完美，就连投产后的运营体系、成本核算这些关键经营要素都得考虑进去。几乎在工厂完工的同时、这些系统与经营要素也就与工厂的硬件有机地整合在一起了，所以才能形成完整的制造、市场与营运体系，I能走到今这一步，张先生居功至伟，不愧为华人在世界上的骄傲！” 张汝京被胡一亭捧到了上，尤其是得知自己的名声连大陆I业内都晓得时，乐的完全抑制不住内心喜悦，嘴巴笑的合不拢，连呼：“不敢当，不敢当，这也是整个团队一起努力才有的结果，呵呵呵呵呵呵。” 黄仁勋也道：“张先生的确了不起，我在AD做事时就仰慕您的大名，我敬张先生一杯。”完他端起啤酒杯，居然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半，顿时颧骨上浮起了两团红晕。 胡一亭和虞有澄、哈罗德也赶紧端起杯子，张汝京这会子心里特别快活，竟然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干了一升啤酒，赢得大家欢呼拍手，笑着叫好。 胡一亭心打铁趁热，于是问道：“如今硅谷满地都是下海创业的技术金领，张先生这样的大豪杰，有没有想过下来轰轰烈烈地干一番自己的事业呢？我看I的张仲谋先生离开德州仪器后自己干的台积电，现在已经规模很大了。” 三分酒意上来，张汝京笑容可掬地叹口气道：“想也想过，可I制造业是个资本密集型行业，不像I设计和软件工程那样，七八个人、十几台电脑、几十万美元就能启动公司。 你们知道不知道，我在I做的建厂项目，没有一个投资额少于五亿美元，这几年随着制程工艺提高，设备价格也水涨船高，新项目没有十亿美元根本做不起来！这还只是晶圆厂的主体建设，如果要把配套产业同时建立起来，又是三到五亿美元。” 着，张汝京吃了口薯条，继续道：“而且当今的I制造业是与I设计业紧密结合的产业，如果不在建厂之前就把未来两年内的生产项目确定下来，那建成之后吃什么？难不成只靠联系零零碎碎的订单过日子吗？那种订单只能给淘汰的二代线做，一代线必须有一线I设计商的主力产品支持，才能保证满负荷运转，这样才能赚钱买新设备、建新厂、开发新工艺，才不会被台积电、台联电、三星、NE、日立这样的大型I代工企业甩在身后。I制造行业就是这样，你一旦被对手拉开差距那就完了，只能捡人家吃剩下来的订单过日子，再也别想翻身。胡你要是不信，今英特尔虞老板在这儿，你问他是不是我的这样？” 胡一亭笑着望向虞有澄，虞有澄和煦地微笑道：“汝京兄是咱们这一行的翘楚，眼下I制造业就像他的，如果没有客户包养，新厂建成头两年没有充足的订单维持满负荷运转盈利，那就等着巨亏吧。 按照摩尔定律，集成电路上可容纳晶体管的数量，每18个月就要翻一倍，性能也提升一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意味着你今年刚投产的晶圆厂，两年后就成了落后世界先进水平的二代线了！ 我们英特尔的晶圆厂要不是有本公司做不完的单子在后面顶着，仅就成本而言，一定会输给韩国台湾日本的那些代工企业。 就比如内存芯片吧，泡沫经济带给日本厂商雄厚的资金，导致他们在90、91年一口气投资了十几个晶圆厂，9年投产时，也没别的芯片可造，于是就全部投入内存生产，导致国际内存芯片价格在9年雪崩一样的跳水。 而这直接令得我们英特尔在内存生产上出现盈利锐减！当时我们英特尔出现了奇怪的现象，那就是80%的研发经费都在内存研发上，而内存利润却只占到公司利润的10%！最后令得我们不得不砍掉大量的内存研发经费，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处理器的研发上。” 胡一亭道：“虞总你真了不起，如今你们英特尔在处理器上可谓是独霸群雄，去年营业额已经突破118亿美元的文数字了。” 虞有澄看了看胡一亭，见他表情真诚不似作伪，便淡淡一笑，点点头道：“不过眼下可是遇到了挑战啊，市场上跳出了你们重光这样的搅局者，这可是我们英特尔当初没预想到的。” 第238章 我们当然支持英特尔啦！ 虞有澄的是大实话，胡一亭憨厚地笑道：“我对虞老师没有任何恶意的。” 虞有澄以为胡一亭误解自己对他不快，立刻笑道：“胡你放心，生意归生意，大家都是中国人，国内I设计业能搞出一款这么优秀的芯片，我只会为你们感到骄傲，怎么会不高兴呢？” 胡一亭打探道：“那英特尔接下来要怎么打算呢？以英特尔的技术实力，应该很快就会拿出自己的多媒体指令集了吧？” 虞有澄笑着叹了口气：“很难……真的很难啊！这里都是业内人士，我就不瞒大家了，眼下我们的多媒体指令集还在研发之中，但按照公司计划，1月1日就会提前召开新闻发布会。” 胡一亭惊讶道：“这么快，英特尔果然厉害！” 虞有澄苦笑不答。 哈罗德会过意来，笑道：“胡你不要被虞先生吓到，英特尔这是故意提前放风，以防止客户改换门庭，先用吃不到的胡萝卜把用户的购买欲搁置起来，同时也是把用户的钱包给锁起来，如果是忠实用户，那就会暂时不考虑别家的产品，耐心等待新产品发布。” 罢哈罗德笑着对虞有澄举杯道：“虞先生，我猜的对吗？” 虞有澄苦笑道：“总之这样做也是迫于无奈，而且这令我们技术部门很伤脑筋，压力很大啊。公司计划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布预计在明年二季度末期推出多能奔腾处理器，可我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东西能在明年年底之前推出，那就算是烧了高香了。” 虞有澄这般坦诚相见，是因为这里除了哈罗德以外都是华人，而且都是有头有脸的高管，大家都在I业混饭吃，低头不见抬头见，况且英特尔是这里唯一一家作86处理器的厂商，和这四家没有任何竞争关系，AR虽然也做处理器，但做的却是RIS精简处理器，公司和英特尔比起来的如同一只蚂蚁和一头大象的区别，所以他也不介意哈罗德听见。 虞有澄这话完，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他肯透露这些内幕是出于对在座人等的信任。 张汝京道：“虞先生您放心，这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黄仁勋也道：“我也不会出去。” 胡一亭道：“我也是。” 哈罗德见大家看着子，立刻把手一摊：“当然！我向上帝发誓，我也不会向任何媒体透露这个消息。” 虞有澄微笑着把手搭在身旁坐着的胡一亭肩膀上：“胡，你真的不考虑把公司卖给英特尔吗？或者对英特尔转让技术也行，那可是两亿美元！”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张汝京心想：“哪，没想到重光公司这么受英特尔看重，愿意出两亿美元收购！一家大陆的I设计公司居然值这么多，看来他们技术实力真的是很强！看来传yri的686-DRAGN处理器销售火爆是真的了！重光的那套多媒体指令集一定是非常关键的核心技术，八成卡住了英特尔的脖子。” 黄仁勋惊讶地想：“两亿美元！这要是换了NVIDIA被英特尔看上，一亿美元我们也卖啊，不，别一亿美元，一千万美元以上就可以考虑出售了！即便为了抱大腿让英特尔入股也是好的啊！” 哈罗德羡慕滴看着胡一亭，之前通过VD解码芯片的急速诞生，他就知道重光拥有了不起的技术储备，后来得知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芯片也是这家公司的杰作，更对胡一亭极为欣赏另眼相看，如今虞有澄代表英特尔提出的两亿美元价收购，更让他确信重光的技术实力是中国I业的PGUN，是最优秀的N1！ “就算是我们AR也没这么高的估值啊！我回去一定要提醒董事会牢牢抓住这个客户，重光非常有可能帮助AR走向将来未知的成功！” 胡一亭感到虞有澄的期待对自己压力很大，他舔了舔嘴唇，问道：“我不知道吴桐女士有没有把话带到，我这里表个态，对于英特尔这样的业界霸主能够看上我们重光公司，我们是感到无比荣幸的！你要是问我支持不支持英特尔，那我肯定告诉你，我百分之一百的支持！英特尔这么了不起的公司，我怎么会不支持呢？我从玩的电脑，里面都是英特尔的PU，我甚至是非常崇拜英特尔的！否则也不会为86架构开发协处理器。 但就像中国有自己的国情一样，我们重光也有自己的难处，作为一家民族企业，我们承担着国家的未来和民族的期待，大家眼睛都盯着我们呢！ 别的不，光是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芯片诞生之后，新华社跟踪报道，前后发了七、八条通讯，人民日报两次头版头条报道关于我们公司的产品和技术，五次刊文报道我们的成绩，各种国内媒体铺盖地的赞誉那更是海了去了！这给了我们重光多么大的荣誉！多么大的鼓励啊！这时候我要是卖了公司给美国人，虞先生你信不信，我立刻就会成为民族的罪人！国家的渣滓！人间的败类？” 虞有澄困扰的点了点头，抿着口忧郁地一言不发。他毕竟是中国人，时候就经历过抗战，是能够理解中国人的民族感情和自尊心的。 胡一亭态度卑微地接着道：“其实我们重光的要求是非常可怜的，也非常简单的，那就是只要英特尔给我们一点面子，给我们个台阶下，把我们当自家弟，我们绝对力挺英特尔！今后英特尔指到哪里，我们就打到哪里，甘为英特尔的马前卒！” 虞有澄困惑地道：“你是86架构的授权？” “难道不可以吗？为了游影霸王芯片的多媒体指令集授权，英特尔连两亿美元都肯掏，难道的一个架构授权就能击垮英特尔吗？ AD有86架构授权，他们撼动英特尔了吗？ yri有86架构授权，他们伤害了英特尔一分一毫吗？ 更不用什么IB、Negen，甚至包括我听将要推出86兼容PU的ID公司和RISE公司，他们都有英特尔给的86架构授权，也没听谁能打败英特尔阿？能吗？不能啊！谁也做不到啊！ 既然他们不能，凭什么就认为重光能？我们又不是三头六臂，要知道中国连电话机芯片都全部依赖进口，凭什么认为中国能制造出伤害英特尔利益的处理器？这简直是不可理喻啊！ 我看归根结底，这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散步华夏威胁论，故意用美国的手来整中国！可是中国孱弱被人欺负和笑话，这对海外华人的地位提高有好处吗？没有呀！最后外国人会指着华人鼻子骂我们是野蛮的黄皮猪！技术落后的劣等民族！” 虞有澄微微张口，想什么又止住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看得出他是被胡一亭的话触动了。 旁边的张汝京和黄仁勋也有些触动，眉眼低垂一言不发，表情有些沉重。 哈罗德拍着胡一亭后背道：“胡，我对中国人没有任何歧视，我支持你们。” 罢哈罗德索性直接对虞有澄道：“胡得对，你们英特尔在怕什么啊！技术就是用来分享的！这样世界未来才会更加美好！技术的发展才能更快！我们AR从来就鼓励技术的分享，从来就没有限制过技术授权！你们英特尔当初不给我们86处理器的技术授权，结果我们依靠自己，还不是搞出了AR架构？！！” 哈罗德到这里有些兴奋，颇为自豪地大口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啤酒，转向胡一亭道：“别担心，胡，我们AR是支持你们重光的，我建议你们开发基于AR架构的处理器，RIS指令集架构可要比86这样的IS指令集高效的多，86就是个臃肿无当的肥猪，只有那些用电脑玩游戏的傻瓜和外行人才用呢。 胡一亭苦笑，心这世界上除了我等特么学计算机的苦B，可全都是外行啊！普通人有哪个不是离了INDS就活不下去的主？安卓出来之前，你见过有哪个外行玩RIS处理器的吗？ 你AR能毫无性能折损的运行inds平台和平台上的软件吗？要能跑的话，你家ARN系列计算机也不会混的要倒闭啊！ 胡一亭苦着脸继续对虞有澄娓娓道来：“再了，美国可是世界霸主啊！又有瓦森纳协定对华禁运各种尖端设备！这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没有尖端的制程技术，我们重光只能生产低档PU，充其量和yri还有AD他们争夺一下那些囊中羞涩的用户，在低端市场打拼啊。” 虞有澄大幅地点点头，显然是非常认同胡一亭的话了，微笑道：“我也知道重光即便生产86架构的PU，也不可能威胁英特尔的地位，这的确是我们英特尔高层完全不必要的担忧。毕竟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公司比我们英特尔更了解86架构的设计理念和结构精髓，这可是我们的亲生儿子。” 罢虞有澄白了哈罗德一眼，道：“至于当初之所以不给你们86的技术授权，哈罗德先生，你见过有那家公司把自己的销售明星授权给竞争对手吗？再了，当我们生产出86处理器之后，你们为什么又不申请了86的技术授权了呢？” “那是因为我们搞出了自己的AR架构！”哈罗德高傲地一仰脖子，酸溜溜地道。 胡一亭继续劝虞有澄：“我已经了重光为什么不能卖公司的苦衷，既然虞老师您也能够理解。所以英特尔这时候给我们重光一个台阶，我们就能体面地下台了呀。只要英特尔给我们86架构的授权，我们就能生产低端处理器，这样一来市场上有些低端电脑就能够装上国产PU了，这可是一大政绩呀！政府也有面子，百姓也满意，我们重光也能把等值于两亿美元的人民币挣回来，英特尔也能够立刻推出多能奔腾，不再需要开空头支票，自然也不会失信于用户了。这就是双赢呀！这是用中国智慧解决实际问题的典型案例，是足够哈佛商学院的教授们当BA培训案例吹二十年牛B的商业合作典范呀！” 虞有澄见胡一亭的有趣，不禁哑然失笑。 “你彻底服我了，胡一亭，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会一力促成此事，最迟今晚，我就向安迪格鲁夫总裁和戈登摩尔董事长详细汇报你所的这些因素，我相信以他们的智慧，能够理解这种双赢的模式，这的确对我们都有好处！” 虞有澄完，沉思着心想：“这也算自己作为一个华人，对养育自己的民族做出的一种另类贡献吧。 再了，即便是低端PU市场，也不是那么好进入的。在出货量高达800万片的486处理器市场上，英特尔提供了多达40多种规格的产品系列，已经把市场整个包围了起来！AD在其中只占400万片的份额，而yri的份额只有不到00万片，连AD的一半都不如。 可想而知，初出茅庐的重光必然是主攻486市场，以中国的制程技术来，产品质量估计连AD和yri都比不过，更不要提和英特尔叫板了，至于奔腾级处理器就更不用想了，中国根本就没有05微米制程技术！而实验室线路制备芯片的成本和质量根本没法用于商用，所以的确是对英特尔的市场影响微乎其微。 反过来，英特尔拿到重光的多媒体指令集授权之后，可以立刻提升公司的产品性能，比按照原计划使用以色列海法实验室研发的指令集用于产品的时间表提前了大约一年，这可是一大飞跃！果然，技术分享才是迅速提高技术实力的手段啊。我们英特尔好久没落后过竞争对手了，看来这直接导致我们出现了惰性啊，领先的太久，让我们都快忘了使用技术交换手段快速提升自身技术实力这样一种世界上最简单的办法了啊！” 胡一亭见虞有澄答应全力服安迪格鲁夫和戈登摩尔，心中大喜过望，只是忍着不把喜悦流露在脸上，依旧是一副忧郁的表情，可是心脏却已出卖了他，那咚咚的战鼓声敲打着胸腔，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举起几乎还是满的啤酒杯，和虞有澄干杯，仰头一饮而尽，心中默默地祈祷着：“一定要服格鲁夫啊，一定要服摩尔啊，只要给我拿到86架构授权，重光一定会一飞冲！君临绝顶！” 第238章 经营天才格鲁夫 之所以胡一亭一定要拿下86授权，原因很简单，无论是英特尔的奔腾处理器，还是yri的686处理器或者AD的586处理器，它们作为486处理器的下一代产品，除了新设计的运算单元之外，都内置有一个甚至多个486处理核心，目的就是要确保向下兼容，确保用户以前正常运行在86、86、486处理器平台上的各种老旧的软件可以继续在新款处理器内继续运行。 如果没有英特尔的86架构授权，新款处理器就不可能兼容以往的软件，而要通过设计一款编译器把那些基于86平台设计的程序翻译成自家处理器看得懂的语言，这就导致芯片处理性能大打折扣，比如AR家出品的ARN系列电脑，里面的处理器就是用了AR的核心，运行那些基于86平台设计的程序时，就会至少损失40%的处理性能！而且当指令编译出现问题时，还会直接导致卡顿甚至死机的现象！下哪个用户能接受这种致命缺陷？ 当虞有澄答应胡一亭，会极力服英特尔高层接受交易之后，新英格兰吧里五人之间交流愈发的流畅了，胡一亭拿到了每个人的联系电话和邮箱地址之后，硬是向大家推荐了重光软件的QQ，希望大家都能注册使用，毕竟在座这些人物都可以称为是业界翘楚，他们能用QQ的话，就能以点带面扩大影响，这无疑是对QQ最大的宣传。 五人把酒言欢深入交谈直到下午两点半，这才意兴阑珊的离开餐馆。 虞有澄一路步行回到酒店，刚进了房间，他已经在肚子里组织好了语言，想好了要如何汇报，于是这才胸有成竹地打电话给安迪格鲁夫。 虞有澄足足汇报了一个时，把中午在餐厅里偶遇AR的哈罗德和重光的胡一亭这件事从头到尾了一遍。 安迪格鲁夫在电话里那头想了半，才缓缓地道：“重光和AR？难道是他们准备把多媒体指令集移植到RIS处理器上？” “这我吃不准，但不用去管它，AR如今半死不活弱不经风，靠着给各种嵌入式平台芯片的授权费吊着命，也许他们的大股东苹果公司希望得到重光在多媒体指令集开发上的技术和经验，这也不准。” “是，你得对，这暂时不去管它，苹果电脑就是个昂贵的玩具罢了。 无论如何，我对你的这桩交易很感兴趣，照你的，胡一亭的目的是通过生产低端处理器，从国内市场获取相当于两亿美元的收益，我觉得他的是实话，这方面我的看法和你的分析是一致的。 但我觉得他们的获益可能不止两亿美元，但主要不是在个人电脑上，毕竟中国的制程技术太差，也没有处理器设计经验，他们仅仅是在多媒体处理算法上独辟蹊径，凑巧走在了我们的前面罢了。以我多年来的市场经验和嗅觉，我估计他们如果设计处理器，恐怕连AD和yri都卖不过，如果硬要加入自由竞争，极有可能出现巨大亏损！如果他们这么干，只有死路一条，AD和yri这两个价格败类就会用低成本把他们碾死！” 虞有澄问：“那么你认为他们出现了战略误判？” 安迪格鲁夫充满智慧地分析道：“不，我觉得他们很聪明！就像胡一亭的那样，中国人的民族自尊心很强，这点有些像我们犹太人。而且他们的政府也特别爱面子，如果有公司能够拿出一款国产的家用电脑处理器，不借助编译器就能够运行在86平台上，重光公司一定会得到无数荣誉，这个16岁的才将成为他们的民族英雄，有澄，我们都曾年轻过，要知道年轻人对于荣誉的渴望是无穷的。” “但他不可能为了荣誉放弃利益吧？” “哈哈，有澄，胡一亭是个聪明人，他可没那么傻。我估计一旦他获得中国政府的支持，那么未来在服务器市场和嵌入式芯片市场上，他们可能会借助生产86乃至486芯片获得巨大收益，毕竟目前中国的个人电脑市场目前比起工业芯片市场要，他们可以从政府采购尤其是国有企业采购中得到优待。如果他们还能够为客户的设备拿出很好的定制解决方案，我估计通过三到五年的时间，他们在中国国内的嵌入式芯片市场上获得的利润也许不止两亿美元，加上政府的税收扶持，他们会把两亿美元赚回来，并且能够把公司的资产规模做大，远比现在的规模大得多。” 虞有澄惊叹道：“你这么一分析，我发现这子真是个才！” 安迪格鲁夫有些得意地道：“是的，他绝对是个才，根据情报，他可是个世界级的数学奇才，解开了庞加莱猜想的家伙怎么可能是个傻瓜，这子精明着呢！据我所知他们重光目前还涉足了通讯设备制造业，生产程控交换机设备，那一行可是需要大量低端处理器的。” 虞有澄问道：“那我们要不要拒绝他？” 安迪格鲁夫立即道：“不不不！绝对不要拒绝他！我很高兴看到有一个中国公司能够帮助我们在中国的嵌入式芯片市场上扩大86架构处理器的占有率！ 有澄你知道，我们在嵌入式芯片市场和服务器工作站市场上的业绩比我们在P端差得远！那里竞争太激烈了，IB、DE、SUN、HP、DELL、康柏甚至欧洲和日本都在做服务器！更该死的是他们几乎都跟我们不对付！有的自己研发处理器芯片！有的用IPS指令集架构！有的用AR架构！但就是排斥我们的86架构！有澄！他们每个人都在抵制我们！” 虞有澄：“他们那是嫉妒。” “是的，因为我们太强了！太优秀了！” 虞有澄：“我有些明白了，安迪你是希望重光能够成为我们开拓市场的工具。” “是的，老实话，我现在倒是希望他们将来能够干的出色些。有澄你知道，一台服务器上，PU只占很少一部分成本，并且迟早要升级，而高性能内存和主板芯片组是利润大头，如果中国能够大量使用86架构的服务器，今后这些服务器的主板芯片组不用也全是支持86架构的，而我们的86架构主板芯片组设计又是世界上最好的！客户必然会选择我们的产品！而且得益于我们的制程水平，我们的高性能服务器内存也一直是性能最棒的！将来这些市场可以全是我们的！” 虞有澄赞叹道：“安迪，就像我一直的，你真是个经营才！你总是能发现寻常人看不到的地方！经过你的分析，我现在终于看清了，十有八九胡一亭今中午与哈罗德共进午餐的目的，是商量AR架构嵌入式芯片技术合作的！” 安迪格鲁夫在电话里得意地哈哈大笑，道：“可惜被你给搅了，这真是上帝的安排！有澄，这是一笔好买卖！像胡一亭的那样，双赢！足以放入商学院的教科书作为合作典范！谢谢你有澄，是你带给了英特尔这样好的生意，如果没有你这次的偶遇，知道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拿出多能奔腾的产品，这两我连觉都睡不好，做梦都梦见yri新广告里那条恶龙在撕咬我！这下我终于可以做个好梦了。” 虞有澄道：“那么你认为这桩交易能通过美国国务院和商务部吗？” “嘿嘿，没问题，我现在就向摩尔汇报，他会打电话和国会山的那些家伙们协调的。 另外我要解雇中国区经理，那个吴桐，她简直无所作为，连重光的真实想法都没摸清！当别人拒绝你的时候，你至少要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而她却只会如实汇报！太糟糕了！我强调过无数次，管理者要发挥主动性，要有进取心，她实在太令我失望了，这是严重的失职！” 虞有澄也道：“吴桐其实是个人才，只是缺乏建设性的眼光，现在看来她也不擅于和客户进行深入地沟通和谈判。 也许……也许她只是不适合管理，我看还是调入我们研发部门吧。” “也许吧，随你便。” 完，格鲁夫便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第240章 降价？ 从新英格兰吧与三人告别后，胡一亭与哈罗德并肩离开。 “胡一亭，难道重光真打算开发86架构处理器？” 看得出哈罗德的表情有些无奈，胡一亭抑制住从刚才开始的内心激动与不安，把期待藏入心底。 “我刚才那些的都是心里话，你知道生产桌面P处理器可以帮助我们公司成长，并获得对国内政府的影响力，幸运的话，也许我们可以拿到一些政府订单。” 哈罗德点点头，缓缓道：“也许吧，希望生产P机处理器能为你们公司带来你所期待的荣誉和利益，但作为朋友，我想的是，在86上，你们斗不过英特尔的，谁也做不到，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胡一亭感激地道：“谢谢你，哈罗德，我知道你的是真心话，是为我考虑的。但就像我的，中国政府会帮助我们把两亿美元赚回来的，而且我们也保住了自己的公司不被收购。” 哈罗德终于露出了笑容：“那我祝你成功。你的有道理，就像当初英国政府教育系统的计算机全部采购我们的ARN计算机一样，只要政府支持，你们是能把这钱赚回来的。但别想得到太多，只要两年，我打赌英特尔就会拿出新产品，摩尔定律真是个狗娘养的玩意儿！” “哈哈哈哈哈哈……”胡一亭爽朗地大笑道：“我不会太贪心的。” 兴奋劲过去后，胡一亭有些疲惫，告别哈罗德径直回了酒店休息，他知道晚上还要与yri的全球总裁弗里德曼吃饭，必须养足了精神才行。 作为yri的全球合作伙伴，重光一旦与英特尔达成协议，等于是对盟友的背叛，胡一亭躺在酒店客房的床上，醉意渐渐消退，心中想的是要如何对yri交待，可是又一想，也不知虞有澄能不能服英特尔的管理层接受交易，眼下还是不要想太多为妙，更不能对弗里德曼透露丝毫口风。 胡一亭翻来覆去地想：“重光之前于八月0日与yri签订了1个月的独家授权协议，如果与英特尔达成交易，那么英特尔的处理器最早也要96年8月0日才能面世。不过英特尔要整合两款芯片，在技术上也需要时间，再有一个月流片和投产屯货，也就是并不会太耽误时间。” 想到这里胡一亭不禁哑然失笑，心想：“万一虞有澄和他们公司高层谈不拢，那我还是得坚持以前考虑好的战略计划，继续扶持yri，对英特尔持续发起进攻，让这头巨兽不断失血衰弱。所以眼下千万不能和yri闹僵！” 胡一亭不敢打盹，只是躺着思考，眼看将近展会闭馆时间，这才起身前往展馆寻找弗里德曼。 弗里德曼对胡一亭的招待非常热情，在凯撒宫酒店的豪华餐厅里请他吃牛排，吃完作为前菜的柠檬汁生蚝和副菜的酥皮奶油汤，硕大的顶级牛排端了上来，上面布满大理石纹。 “我就知道，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成功！”经过之前融洽的闲聊之后，弗里德曼这时满面春风的道。 “董事会对于Dragn的销售情况非常满意，市场的反响实在太棒了，考虑到要向全球市场供货，我们甚至不得不开始考虑寻找第二家代工厂，德州仪器奥斯丁晶圆厂的生产计划已经排满了，我们想要把新订单挤进去起码要到明年下半年。你之前的考虑是对的，我们的产能的确不足。” 弗里德曼将巨大的半生牛排熟练地切成块不断送入口中，鲜血从他嘴角溢出，他用雪白的餐布轻轻拭过，笑着道：“实话，这里的牛排不如我们德州，不过比上次在你们中国北都吃的那种‘牛排’要好得多。”在到北都的牛排时，弗里德曼俏皮地用双手在脑袋两侧比了个双引号的手势，接着继续滔滔不绝道：“过两你来奥斯丁，我们董事长亚当科恩先生打算请你去他家农场做客，到时候让你尝尝正统的美国德州农场牛排！要知道，最好的牛排必须掌握好低温熟化的时间，除了温度要控制精准，牛的每个部位熟化需要的时间都不相同，短的像西冷和牛臀只要8，长的像肋眼要5，但要确定具体完成时间，还是要靠专业人士密切观察掌握分寸，想要吃到熟化程度刚刚好的牛排，除了在农场别无可能。” “我非常荣幸。”胡一亭吃着自己面前二指多厚的七成熟牛排，觉得肥美多汁火候正好，作为中国人，他有些受不了那种茹毛饮血的感觉。 弗里德曼喝了口红酒漱了漱，又道：“其实我可以提前告诉你，我们希望与重光进行更深入的合作。眼下我们的销售势头非常好，资本市场对我们也非常看好，这让我们有底气启动一个新的项目。” “哦？”胡一亭一怔，他没想到yri这样的公司居然起了野心。 “是的，一个新项目，受到你们重光的多媒体指令集大获成功的影响，我们的副总裁首席技术官詹姆斯-艾尔伍德和他手下的工程师们一致认为，未来的PU发展方向一定是多功能的，而不再局限于提高数学计算能力。据我所知，我们的对手英特尔和AD现在都发了疯的在加速研发自己的多媒体指令集，我们yri决不能放弃自己目前来之不易的领先地位。 胡一亭你知道，现在网络技术发展很快，因此我们打算开发新一代指令集，全面支持各项互联网协议与网页应用，让用户得到更加高速流畅的互联网体验。” 胡一亭心中赞叹，觉得yri还是很有眼光的，要知道在历史上，英特尔在指令集后推出的SSE指令集就是被称为“互联网指令集SSE”，该指令集也曾被业内称为指令集，英特尔在该指令集中添加并全面增强了对于互联网的支持，不但再次提高了D运算效率，还对图像和音频处理进行了针对性的优化，极大地增强了处理器对于网页开发和网站音视频流媒体的处理能力。 胡一亭重重点头道：“这是个好主意！” 弗里德曼笑道：“但我们在指令集开发上比较薄弱，不过幸好我们有你们重光这样的战略合作伙伴，所以我们打算和你们合作开发游影霸王的下一代指令集。” 完，弗里德曼静下来，看着胡一亭的反应。 胡一亭忍不住挠了挠下巴，道：“其实我们重光目前已经在着手研发下一代指令集了。” “那太好了，我们yri可以为你们提供非常大的帮助。” 胡一亭知道弗里德曼的心思，686-Dragn处理器的核心技术白了是依赖于重光的，yri不但要缴纳执照费，每销售一颗还要向重光缴纳出货价0%的专利费，这样高的比例是无法容忍的，yri作为一家美国公司，如此依赖于一家来自中国的I公司，这简直是在用火烤美国I人的自尊心。 胡一亭尽可能委婉的拒绝道：“我对于你们的善意非常感谢，但是实话，多媒体指令集是重光目前唯一拿得出手的核心技术，这是我们业务的核心，涉及我们公司很多核心技术，我们并不打算和别人分享。除非……” 弗里德曼闻言既失望又窝火，一来他没想到重光的研发居然有这么大的前瞻性，二来他没想到重光居然对yri的研发能力不屑一顾。 “除非什么？” 第241章 让步 胡一亭坚定道：“除非我们公司的研发落后于英特尔或者别的公司，否则我们不会拿出核心技术与别人分享！作为一家依靠技术吃饭的无晶圆厂I设计企业，丢了技术就等于丢了饭碗。弗里德曼先生，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的苦衷！” 胡一亭的解释合情合理，弗里德曼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依旧难掩心中失望。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胡一亭，我能够理解。” 完，弗里德曼话锋一转：“但是！你不觉得我们yri在技术上能够帮助你们提高吗？要知道你们的游影霸王处理器当初可是基于1微米制程设计的，是依靠我们yri工程师的努力拼搏和辛苦付出才能成功移植到05微米制程上的！” 胡一亭心想，游影霸王多媒体指令集协处理器的设计本来就是我针对国内制程水平差劲而量身打造的，究其本源，自己参考的是后世显卡上搭载的指令集协处理器芯片设计，后世像自己这样的高端I工程师们对于把指令集协处理器植入安卓手机的AR平台都毫不费劲，把一块显卡的协处理器制程放大些又算什么难事！我放大你缩，基础设计工艺还是原芯片05微米的设计，我可看不出你们费劲在哪里了。 想到这里，胡一亭不悦地摇头道“我觉得那要归功于我们重光的设计足够优秀！你们两次流片就得到了完美的产品不是吗？游影霸王协处理器与686处理器的结合设计也仅用了两个月不到不是吗？原因就在于，我们的产品是针对86平台精心设计的，设计之初就考虑到了将来的制程升级，理所当然，这里面起码90%的功劳要归功于我们重光在前期设计上细致周到的考虑。” 弗里德曼被胡一亭一通反驳，郁闷道：“无论如何，你们目前的技术授权费太高了，我们真心希望通过贡献和分享我们的研发能力，在新的指令集设计上取得一定的份额。胡一亭，你们重光不能太贪心了，目前yri缴纳给你们的0%专利授权费实在太高了！” 胡一亭冷冷道：“你们当初签约时可没觉得这个价钱高。” 弗里德曼脸有些涨红：“那是因为我们当时没法确定这款产品是否能够获得成功！ 而眼下我们很快就会找到代工厂投片，产品大量投产之后，为了扩大销量，价格必须下调！ 毕竟高端客户的市场就这么大！一旦饱和，我们就要及时降价占领中端市场，将来接着还要降价占领低端市场！你们专利费收这么高，叫我们怎么降价去拼低端市场？ 以我对英特尔的了解，他们会在新产品推出前不断降价和我们打价格战！现在他们已经在奔腾上大幅降价了，这吸引了一大批预算不高的用户！ 而且，一旦英特尔的多媒体指令集问世，他们的新产品一定会利用品牌优势和价格优势重新威胁我们来之不易的市场份额！ 如果你们继续收这么高的专利费，只能逼得我们没法降价。你要知道，主动降低利润这种事，董事会里那些目光短浅的股东们是不会答应的！我们会错过市场机会！ 我记得在中国时，你曾经过，英特尔必须死。你的愿望虽然不切实际，但我知道你想要击败英特尔得这种愿望和我们yri是一样的！” 胡一亭知道弗里德曼这话是有道理的，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终于他在默默咽下口中牛排后，胡一亭道：“首先，弗里德曼先生，服股东这样的事情是你和你们董事长的份内工作。 其次，我理解你的担忧，你的的确有道理，独占市场的窗口期很宝贵却很短暂，我们应该尽可能的出货。 最后作为yri的全球战略合作伙伴，我们重光公司是非常有诚意的，因此我们愿意对之前的专利费率进行一定幅度的微调。 是的，你服了我。”胡一亭板着的脸终于笑了一笑。 弗里德曼惊喜异常，大大松了口气，道：“这很公平！胡一亭！我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是个绅士！” 给胡一亭戴了顶高帽子之后，弗里德曼狮子大开口的道：“我觉得专利费率应该调整到5%左右，毕竟硅谷正常的技术授权费率一般在售价的%到5%左右，但考虑到我们良好的合作关系，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调整到10%。” 胡一亭板着脸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答应你，接下来的专利费率可以按照yri的出货量进行阶梯调整。” 弗里德曼当然知道胡一亭不会答应这么大的让步，所以本就打算先狮子大开口，尽可能拉开期望值，让胡一亭尽可能的做出最大让步。 “怎样的阶梯调整？” “贵公司出货两百万颗之后，每100万颗可以下调一个百分点，最低下调到10%” “这太少了点！我建议每50颗一次下调，最低下调到5%。” “想都别想！即便这样，我也要承受王丽丽总裁给我的巨大压力。” “哦，别提王丽丽，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重光你了算，如果我的情报没错的话，胡一亭你才是重光的老板！” 胡一亭被当面拆穿后有些心虚，略作镇定后问：“你听谁的？” “我们在中国有分公司，他们向我保证，重光的实际控制人是你和你的家庭。” 胡一亭摇头道：“这消息你不要乱传，这个世界可不安全！” “当然，你放心，这样的商业机密我绝不会出去，不过我觉得如果有人想要调查，这并不难发现。胡一亭，富有不是丢人的事，如果你觉得作为一个富人呆在中国不安全，我建议你移民美国，我可以帮你打点好一切，包括你的家人甚至你喜欢的佣人全都可以过来，移民局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搞定，无论入籍还是绿卡都包在我身上，我可以告诉你，我们yri的董事长亚当科恩先生有不少议员朋友。” 胡一亭一口回绝：“呵呵，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深深地爱着自己的祖国，并不想移民去任何其他国家。” 接着胡一亭拿起酒杯，喝了口红酒顺了顺，提高嗓门道：“总之我作为公司的拥有者之一和管理者之一，不能答应你更多的让步了。现在还是你们占领市场的计划吧，你打算怎么做？” 弗里德曼见胡一亭态度坚定，而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其实内心已经意足，心想能拿到这样的协商结果，足够自己在董事会上大吹特吹一番了。至于今后嘛，也许过个半年，下一次能够劝得胡一亭做出更大的让步。 “好！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两人碰杯，弗里德曼一饮而尽，招呼服务生道：“给我们开瓶香槟，要最好的。” “我们这儿有唐培里侬，先生，价格是590美元。”服务生面无表情的例行提醒。 弗里德曼：“就要这个。” 他完对着胡一亭笑道：“今晚让我们为了双方的成功，还有合作686-Dragn的成功，以及我们的友谊，好好庆祝一下，待会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一般未成年人不允许进入，但我有朋友在哪儿，嘿嘿。” 胡一亭腼腆一笑，心中莫名的有些期待，接着又有些犹豫，鬼知道弗里德曼要带自己去哪里逍遥，赌场？上空秀？脱衣舞场？还是……” 第242章 火花俱乐部 弗里德曼见胡一亭没有拒绝自己的好意，愉快地道：“趁着我还没喝多，我给你我们yri接下来的计划，我们打算1月1日开始发售之前投片得到的部分超良品，按照150Hz定频，售价590美元，跑分性能大约比100Hz高出0%。” 胡一亭记得历史上英特尔发售奔腾1代不久之后，把自家的超良品拿出来按照166Hz定频，千片起批的单颗售价居然高达6美元！ “好极了，这价钱并不高。” “是的，这是行内惯例，我们没有漫要价。 另外我们大约能够在明年年初确定最终工艺，正式投片1Hz的Dragn系列，售价为千片490美元，我们的工程师预计，这款主频的提升至少可以为处理器增加1%的性能。” 胡一亭：“好极了。” 弗里德曼点点头道：“另外我们已经打算要和台积电合作，他们的05微米制程工艺已经相当成熟了，他们向我们保证，最高可以帮我们把Dragn系列处理器的主频提升到00Hz，一旦成功，我们将在高端处理器上继续保持碾压英特尔。” 胡一亭道：“英特尔目前只拿出了100Hz主频的奔腾。” 弗里德曼郑重道：“根据可靠消息，英特尔接下来要有大动作。” 胡一亭有些心虚，心：“不会是我和虞有澄的对话已经泄露了吧？” 这时服务生端上香槟给二人过目，弗里德曼示意他打开，服务生开瓶后便离开，弗里德曼亲自给两人倒满。 “干杯！” 一杯香槟下肚，弗里德曼精神奕奕地道：“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英特尔将从下月开始，连续推出Peniu 1Hz、150Hz、Peniu 166Hz、Peniu 180Hz、Peniu 00Hz五款处理器！” 胡一亭吃惊道：“太疯狂了。” “是的，这帮狗娘养的是疯了，但他们的制程技术实在遥遥领先，但也可见，为了维持高的不像话的利润，他们一直在压着新品推出的速度，这帮贪婪的强盗。” 这时服务生再次上前，用生三文鱼蔬菜奶酪色拉换下了二人吃净的牛排盘子。 弗里德曼再次倒满香槟，与胡一亭又干了一轮。 “要不要再来点别的菜？我在中国时发现你们中国人每次会点很多盘菜，在美国你可不要拘束，要像在中国一样吃饱，你这个年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之前看到他们这儿有鹿肉和烤兔子，再来一盘如何？” 弗里德曼非常热情，不等胡一亭答应，又招呼服务生上前，他自己点了一份酒炙鹿排，于是胡一亭只得又点了份奶油蘑菇焗龙虾，两人把生三文鱼蔬菜奶酪色拉吃完时，很快新菜又端了上来，两人继续猛吃猛喝，吃到一半，服务生端上了一个六英寸的巧克力慕斯蛋糕，上面赫然用奶油裱着yri和重光的拼音。 弗里德曼笑道：“这是我特意预定的，如果你有其他喜欢的甜点，可以再叫。” 胡一亭不得不佩服橄榄球运动员出身的弗里德曼，这老兄简直就是个饭桶啊！ 他忙道：“够了够了，再多就真的吃不完了。” 弗里德曼哈哈笑道：“多吃些，晚上才有劲。我当年在大学橄榄球队时，完成一训练后，最多一次吃了4个八英寸的披萨和0个鸡翅！” “难怪你壮的像个铁塔。” “哈哈哈，胡一亭，这里是LV，夜还很长。” 两人这一顿饭足足吃到了九点半，弗里德曼结了账，连费在内一共给了一千美元。 胡一亭喝的醉意盎然，与弗里德曼出了餐厅后直奔凯撒宫酒店的赌场，弗里德曼买了两千美元的筹码，陪着胡一亭玩了一会儿1点，没一会就输的还剩最后一点，于是全压在轮盘赌上，结果自然是输的一干二净。 接下来，精力旺盛过人的弗里德曼带着胡一亭出了酒店，塞给门童5美元后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酒店背后附近的商业区一家叫SPARK（火花）的俱乐部。 进了这家俱乐部胡一亭才得知，这是一家“膝上舞蹈俱乐部”，简单地，这里跳的是脱衣舞，但档次相当高，比起普通游客去的那种要昂贵的多，舞娘采取的是一对一服务，在豪华的包房里站在桌上跳，之后还会近距离的贴在客人身上，踩在沙发上甚至客人膝盖上跳。 弗里德曼显然是轻车熟路，早已定了间最豪华的包房，进了房间后胡一亭见里面金碧辉煌，硕大的水晶吊灯悬挂中央，真皮沙发环绕，大屏幕背投彩电里播放着一群比基尼美女在阳光下的白沙海滩上奔跑的画面，美女手臂大腿身躯各部位那些浑圆的栗子肉健康的跳跃抖动着，令人遐想联翩。 胡一亭进了这个环境后感觉浑身别扭，觉得自己的精神防线中某个地方受到了冲击，仿佛有一种罪恶感萦绕在心头，混合着浓浓的酒意，让他想要呕吐。 弗里德曼一开口便叫了六瓶香槟、水果拼盘、乳酪拼盘、冰淇淋和四个舞娘，与胡一亭各选了一张三人沙发陷坐了进去。 胡一亭想着一会儿要是太过分，自己是不是该立即起身离开？要是一开始就拒绝弗里德曼就好了，那还会有现在的纠结啊！ 进来的四个舞娘从外貌和身材上看，都是美艳的极品，不但身材妖娆胸大腿长，还都有一种青春健康的气息。其中两个姑娘是金发碧眼的白种人，还有两个亚裔，只是不知哪国人，但胡一亭根本就不想去问，显然弗里德曼连种族问题都考虑到了，可谓老谋深算。 胡一亭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美国特色VIP舞蹈服务，只见四个舞娘在宽敞的包房中央使尽浑身解数的起舞，舞姿奔放而又略带含蓄，显然在诱惑男人方面经验老到，看得出她们都有些舞蹈功底，应该是练过的。只见舞娘们轮番站上包房中间的玻璃茶几表演技巧高超的独舞，时不时卖弄风骚地甩掉身上本就不多的缀着亮片的织物。 弗里德曼看不多久，就直接选了一个金发舞娘，对她勾勾手指示意她上前给自己跳膝上舞。 进来包房时，弗里德曼告诉胡一亭这里有规定只能看不能摸，此时他果然老实，尽管裤子绷得铁壁一般，依然只是绅士地笑着，一手香槟瓶子一手酒杯，丝毫没有触碰舞娘。 胡一亭浑身不自在，只好学着他样，也用酒瓶和酒杯把自己两只手占住，任凭那四个尤物如何舞技精湛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心果然yri是个公司，换了IB或者INEL哪里会搞这些路数啊，难道德州的公司就是这种不羁的风格？ 弗里德曼以为胡一亭拘束，对其中一个亚裔舞女晃了晃下巴，示意她给胡一亭来一条膝上舞。于是这位看上去相当年轻的舞女直接踩上了胡一亭躺着的沙发，先是双脚站在胡一亭大腿两侧，接着果然就踩在了他的膝盖上，一次次俯身诱惑着胡一亭，距离之近，胡一亭脸庞都能感觉到她胸前传来的温热，听到那双峰抖动时的风声。 胡一亭心脏狂跳，悔不当初，心等她跳完我一定要走了，再呆下去我可就要对不起童牧了，那次自己与邱青犯下的错误历历在目，时不时想起，就会让自己羞得脸红。自己与邱青总算是有三年师生感情，如果算上前世那总共是六年的情分，所以酒后冲动犯下错误还算是能有个理由，可倘若自己在这种风月之地做出禽兽举动，那可就真的让自己瞧不起自己了！ 等到四个舞娘一一跳完，胡一亭的脸都憋得通红，想要不看却偏偏被人顶上来，凑到你鼻子下面，由不得你不看，而雄性荷尔蒙旺盛的青春期肉体更是把男性的冲动推进到了极致。 最后舞娘跳完，胡一亭心中长舒口气，心道：“这样的酷刑，任何人都经受不住啊！” 四个舞娘跳完之后便捡起那衣不遮体的比基尼穿上，两两分别把胡一亭和弗里德曼夹在当中，陪着两人喝起了香槟。胡一亭几次提出想走，都被精力充沛的弗里德曼热情地劝下。想到鬼门关已经基本过去，胡一亭只得品着香槟，听弗里德曼畅谈美国的方方面面，话题主要是集中在商业运行和法律规定，觉得倒是受益匪浅。 四个舞女喝香槟像喝水，硬是把胡一亭和弗里德曼灌得昏地暗，于是这才散场。胡一亭不知道弗里德曼特意为自己安排的这场秀花了多少，但猜也知道很昂贵，估计少也接近一万美元。 出了俱乐部，弗里德曼居然选了其中两个舞女带了出来，一个金发、一个亚裔，是刚才四人中最美艳动人的两个。 二女一边一个的上前搂住胡一亭的胳膊，用胸部不停地蹭着胡一亭的身体，满脸都是甜蜜的职业笑容。 刚才那亚裔女子自报家门，自己是台湾来的，和美国人结婚拿了绿卡，此刻她特别殷勤，居然主动亲吻胡一亭，把胡一亭的鸡皮疙瘩都吓了出来。 弗里德曼塞给胡一亭一张凯撒宫的房卡，笑着这两个妞的钱已经付足，让胡一亭今晚一定要尽兴。 胡一亭这回吸取了教训，赶紧坚定地回绝了弗里德曼的“好意”。 弗里德曼开导一番之后，见胡一亭虽然醉不可支却态度坚决，便不再继续，笑着叫了辆出租，付了钱后让司机送胡一亭去SANDS酒店。 坐在出租内，胡一亭疲倦地想：“怪不得常有新闻国内官员在外国被策反，今这样的肉弹诱惑如果再加上巨额金钱，下能够有几人不动心啊！ 如果下一次受到诱惑的是重光的员工，他们会不会出卖公司的利益呢？ 这样来，企业的制度建设太重要了啊，必须完善出国人员各环节的工作流程和规章制度，来避免出现员工被拉下水成为商业间谍呢。即便不出卖公司，搞出乱糟糟的桃色丑闻也不好啊，那对企业形象来实在是太糟糕了。 重光现在还算人少，但今后若成为了员工上万的企业，到那时候，没有严格的制度和先进的管理，外加合理的监控和员工道德建设，一定会出乱子的……” 胡一亭疲惫地想着，不知不觉就在出租车内睡了过去。 第243章 牙膏厂的反击 第二醒来时已上午十点，胡一亭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抱着宿醉涨疼的脑袋起床，看到写字台上有张王丽丽留的便笺，知道昨晚自己到了酒店后，是被门童抬进大厅的，门童知道酒店里的这伙中国客人来自同一个公司，王丽丽和马得知后赶紧安排同事下楼，七手八脚的将自己抬回了房间。 胡一亭心想这次可丢人丢到国外了，又一想，不就是喝醉了吗，哪国没醉鬼，只当是给拉斯维加斯人民表演节目了呗。想归想，他赶紧淋浴洗漱，奔赴展馆，今路上风特别大，刮得展馆外彩旗哗哗响，抬头可见被风吹到云霄的汉堡包装纸，红底明黄色的，成了麦当劳的免费广告。 1日的展会波澜不惊，胡一亭和同事工作到中午，集体进餐后，自己带了王丽丽，二人逛展。 王丽丽这两日忙里忙外，胡一亭有意帮她调节一下，除她以外谁也没带。二人拿着可乐，在展馆里步态悠闲，只当是散心。 再次经过英特尔展位，胡一亭心中吃惊，原来英特尔在今早晨发布消息，将从1月1日开始，每月一款，连续推出Peniu 1Hz、150Hz、166Hz、180Hz、00Hz五款处理器，现在展会期间，可以公开接受用户预定。 胡一亭从英特尔展位上拿了张宣传单，刚印出的雪花纸余温尚在，细看，只见标注千片起批的各款处理器中，售价最高的00Hz，赫然标价158美元，显然英特尔丝毫没有一点想要委屈自己的意思，考验粉丝信仰的时候到了。 胡一亭细看参数，原来英特尔决定在100Hz产品基础上，从1Hz开始携带L ahe，也就是二级高速缓存。 而之前的奔腾60Hz、66Hz也好， 75Hz、100Hz也好，都吝啬的不提供二级高速缓存，只提供16K的L1 ahe高速缓存。 胡一亭拿着宣传单喃喃道：“牙膏厂真是欠挤，如今急了眼，把自家藏着掖着的牛黄狗宝全掏了出来！” 王丽丽睁大眼睛问：“牙膏厂？” 胡一亭解释：“我是英特尔，他家出产品一贯的拖延，刻意压制新品发布日期，只有当产品性能被yri和AD逼近了，要抢生意了，他们才会立刻推出新品，打压竞争对手。” 王丽丽笑：“原来是这样，牙膏厂这个比喻还真贴切。” 胡一亭肃容道：“但他们的技术可一点不含糊，你看他们居然一下子给处理器增加了两种二级缓存的选择，从1Hz开始，每款都提供56K二级缓存和51K二级缓存两种选择，价钱嘛……真是辣手……” 王丽丽看着手里宣传单：“我的……00Hz带51K二级缓存的处理器……千片起批价……居然要158美元！不含税也要一万多人民币啊！这还是批发价！” 胡一亭喝了口可乐：“简直跟抢劫没两样，牙膏厂现在是豁出去了，这么多新款产品上市，目的就是要尽可能的圈钱。有了二级缓存，处理器在运行一些大型软件时会有非常明显的速度优势，性能提升显著，根据我的经验，至少快7%到8%，集成51K二级缓存的话，提升10%到15%都不成问题。 如果是51K的二级缓存，虽然PU在浮点运算上进行同频对比时，依然不如内置多媒体指令集的Dragn处理器，但的确大大缩了差距，性能大概仅比686处理器加外置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双处理器模式略微差一点。” 王丽丽拍拍胸脯一副好险的样子道：“幸亏我们还领先。” 胡一亭皱眉道：“领先什么？你以为英特尔会和我们同频同级地公平竞技吗？” 王丽丽瞠目道：“难道yri不能生产高主频的带L ahe的处理器吗？” 胡一亭叹口气道：“yri要有这本事，照他们那种低价倾销的路数，英特尔早被他们打闭眼了。 按照我从弗里德曼那儿得到的消息，眼下yri手里有些150hz的超良品，打算卖590美元。他们明年年初会投产1Hz的新款686-Dragn，打算定价490美元。 然后yri就等着跟台积电合作，等着台积电帮他们逐渐把主频推高，大概能到最高00hz，但以我对台积电有限的了解，他们想要拿出1hz以上的产品，起码要一年时间！至于达到00Hz的主频，我看96年是没希望了，97年下半年以后还有可能。” 胡一亭对台积电的推测是按照自己记忆来的，他觉得即便这个时空台积电突然嗑药嗑HIGH了，也顶多提前一、两个月完成工艺研发罢了。 王丽丽追问道：“那Lahe呢？” 胡一亭按照记忆道：“yri肯定没这个本事把L ahe内置到PU里去，AD现在大概也做不到，估计他们只有用板载的方式，把L ahe单独作为芯片放在主板上，就是板载L ahe。 可是板载二级缓存劣势明显，不可能与PU同频工作，只能与主板保持同一频率，比起集成在PU内的高速二级缓存，速度上差了老大一节。” 王丽丽讪讪道：“真伤脑筋，我不是专家，可我也知道影响速度的肯定不是好事。” 胡一亭点点头：“而且这就要主板厂商为他们立刻设计，定制生产搭载二级缓存的新款主板。嘿嘿，今真是个值得纪念的历史时期，从今往后，AD和yri的主板，都要彻底和Inel告别了，从此这三家的主板将不再兼容别家的PU。不过我觉得AD还是有可能会和yri联手，毕竟互相兼容对方的主板可以有效地抵制牙膏厂的霸权。” 王丽丽道：“AD之前已经发函询问过我们关于技术授权的事，但听了我们的报价之后还在犹豫，我看眼下这个情况，AD可能会在最近一段时间与我们接洽，面对yri这样突然地崛起和英特尔这么强势的反攻，他们坐不住的。” 胡一亭赞道：“王姐你的眼光非常好！我也这么想的。yri已经逼出了牙膏厂的血性，PU市场接下来一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到这里，胡一亭有些兴奋，拉了王丽丽到展馆一边，悄悄把自己昨和虞有澄等人会面时的商谈如实了一遍。 王丽丽惊讶道：“你是，虞有澄先生可能会帮我们服英特尔？他们会授权我们生产兼容处理器？” 胡一亭轻声道：“有这个可能，但虞有澄在英特尔做不了主，牙膏厂真正当家的是安迪格鲁夫和戈登摩尔，这两位不点头，我们剃头挑子一头热是没用的。” 胡一亭又道：“这事八字没一撇，我本不想告诉任何人，王姐你不会怪我瞒着你吧？” 王丽丽笑道：“瞎什么呢胡一亭，你本来就比王姐我聪明十倍，你考虑觉得可行，我就去全力以赴做。” 胡一亭闻言，与王丽丽会心一笑，又把昨晚和弗里德曼吃饭时了解的情况了一遍，甚至连弗里德曼招待自己去脱衣舞俱乐部的事情也坦然相告。 “这个弗里德曼！真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大色鬼！他不是有老婆孩子吗？怎么还这么放荡！你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可以带你去那种地方！你以后可不能再跟他单独出去了！”王丽丽有些愤怒，护犊子的抨击道。 第244章 牙膏厂的隐患 胡一亭讪笑着，赶紧岔开话题：“牙膏厂虽然强大，但我知道他们这次反击是迫不得已的。” 王丽丽道：“那当然了，被动反击和主动出击当然不一样，这些产品拿出来之后，英特尔估计整个公司都打了鸡血，新项目的研发日程一定十万火急，不然一旦市场再次出现预料之外的新产品突然袭击，公司就拿不出新武器来反击了。” 胡一亭道：“王姐你得对，但我猜想，英特尔匆匆忙忙的把二级缓存集成在处理器上，必然会面临工艺上的适应问题，短期内良品率不会高，我估计也就40-50%吧。 虽然这对于英特尔高的吓人的毛利率来算不得什么，毕竟他们的标价已经高的上了，但一张晶圆上大量芯片达不到标准，这对于品控部门来简直是灾难。” 王丽丽问：“那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办？” 胡一亭解释道“会出这种事情，对于技术部门来，肯定在设计之初就考虑到了，芯片的设计一定是有两套独立的模式，一种模式在运行时带二级缓存，另一种模式不带。 这样一来，等后期检测时，把不合格的芯片挑出来，进行阉割，将做坏了的芯片上的二级缓存屏蔽掉，当成不带二级缓存的产品来卖就是了。” “还能这样办？真厉害！这样一来，次品也能当正品卖了！” 胡一亭笑道：“可你想过没有，这么干对品控检测部门带来多大的压力？这要是换了我当品控主管，自杀的心都有了！万一从自己手里流出去一些不合格的产品，用户发现使用中时不时的出现数据丢失和程序死机，最后一查是二级缓存质量问题，那对品牌的声誉打击可是很大的，对售后部门来简直是场灾难。 另外，阉割芯片也是需要工艺支持的，这就属于额外的成本，本来，集成二级缓存就是个高成本的工艺，做坏了再阉割掉，你以为不花钱吗？简直费时费力啊！阉割完之后又要再走一遍检测流程，万一出现没阉割好的产品流入市场，又是一场灾难。” 王丽丽掩口而笑：“这么来，英特尔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了。” 胡一亭也笑了：“被逼无奈呗。如今游影霸王和686-Dragn这两款产品正把他们架在火上烤，作为业界老大，如果不能继续在技术上保持领先，信不信股票市场跌给你看，资本方能有好脸给你吗？接下来连锁反应，股东可能会强行干涉企业运作，以维护利润的名义，砍项目，卖厂，卖技术，裁员……曾经有人过，下企业最大的灾难就是上市，碌碌无为却坐享其成的股东们对于利润的贪婪足以毁掉一家最优秀的企业。” 王丽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现在要是再有人给英特尔找点麻烦就好了，那才够热闹。” 胡一亭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我啊，这事我有办法。” “你？”王丽丽笑问。 “以英特尔的技术之高，给他们时间，他们肯定会想出解决之道，比如，把处理器和二级缓存分成两个芯片，这么一来也就不存在良品率的难题了。” “那不就成了板载缓存了吗？这样的技术，yri、AD不也会吗？” 胡一亭微笑道：“可要是把这两块芯片装在一块类似游戏卡一样的PB板上呢？再加上一块高速总线控制芯片使二者协调工作？” 王丽丽表情一片茫然。 胡一亭继续提示道：“只要把主板的PU接口设计成类似卡槽的形式，再把这块安装了处理器和二级缓存与控制芯片的PB板当成一个整体，作为处理器插在PU接口上，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王丽丽顿时恍然，语声带颤地惊叹：“这样也行？！胡一亭你真是才！这么棒的办法！你居然能想得出来！” 胡一亭笑而不语，心在历史上，牙膏厂就是这么干的！因为集成二级缓存之后的良品率问题迟迟无法解决，牙膏厂拿出了自己长期以来在主板高速总线技术上积累的雄厚实力，搞出了Sl1这样的奇葩接口，一举从主板架构设计这条路上曲线救国，绕过了大规模集成芯片制程工艺的瓶颈，让PU与大容量二级缓存的结合不再困难，实在是智慧超群！令其他厂商瞠目结舌、赞叹不已。 结果紧接着，深受启发的AD就直接抄袭了Sl1接口，搞了自己的SlA接口，把自己的处理器和二级缓存通过高速控制芯片协同，装在PB卡带上插入主板SlA接口，但PB卡上用的不是Inel的GL总线协议，而是DE公司的Alpha总线协议EV6。 但业内连鬼都知道是怎么回事，SlA接口整个儿就是Sl1接口的翻版！只是把搭载了芯片的PB卡带掉了个头插在主板上，仅仅掉了个头，就像火车把动力车头从前面放到后面这么简单，仅此而已…… 然后农企就被牙膏厂告了，你丫忒不要脸了，这特么要不是抄袭，老子从此跟你姓！ 农企你没注册这种插法那就不是你的专利，要告尽管告，反正老子要是倒了，你丫就等着被反垄断调查吧！再咱们都是从仙童半导体出道下海创业的，前十大股东里有五个重样的，你告我不就等于告你自己？ 牙膏厂骂了句，畜生你走着瞧！接着就没下文了!最后居然不了了之！ 而yri就惨了，AD虽然是后娘养的，但后娘也是娘呀，好歹和牙膏厂是一个爹。你yri一个外人，敢抄袭试试？嫌死的不够快是不是？老老实实做你的486和686去吧，还能活多久那要看你命有多硬了。结果yri只好躺在病床上数日子，最后终于熬得油尽灯枯，被原本的合作伙伴台湾威盛收购，从此退出江湖。 王丽丽脑筋飞快地转着：“胡一亭，我看咱们还是把你的那种架构赶紧注册掉吧，像你以前的那样，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没路可走。” 胡一亭笑道：“王姐你得对，咱们回去就立刻研发这种接口，赶紧把专利文件整理好上交注册掉。” 王丽丽笑的合不拢嘴：“到时候咱们再授权yri一次，一定又是一次技术提升，不定英特尔都要上门求我们授权呢。” 第245章 泥足深陷的DEC 望着王丽丽欢快的笑容，胡一亭心中也是高兴，一想到公司的未来，他觉得必须要抓紧每一分钟，实在不该浪费时间。 “王姐，咱们干就干，为了开发高速总线系统，我得找DE买技术授权。” 王丽丽对DE的认识不深，道：“DE？造服务器的那个DE？” 胡一亭点点头，解释道：“DE眼下深陷债务危机，但他有些技术是世界一流的。 目前DE已经把ALPHA计算机架构开放，允许别的公司在一次性支付费用后，由DE授予一系列包括总线技术在内的专利，使得对方得以在该架构上进行开发。 据我所知，国内有好几家公司，比如浪潮还有中科院计算所也买了他们的架构授权，但是DE直到泥足深陷才想到开放生态圈吸引厂商加盟，实在为时已晚。” “ALPHA计算机架构和IB的86计算机架构是一个概念吧？DE公司很厉害吗？”王丽丽连问两个问题。 “是的，ALPHA计算机架构和IB的86计算机架构是一个概念。 DE曾经很辉煌，在IB的个人电脑（P机）出现之前，DE曾经长期担当型机的先驱者，可谓型工作站的一代霸主。” 胡一亭继续如数家珍地介绍道：“当用户面对IB的大型商用机动辄上百万美元的价格时，只有DE能给他们提供十几万美元的经济型商用计算机工作站，这种型机虽然速度不如大型机，但架构设计非常严谨，并且DE首创了所见即所得的键盘加屏幕的操作模式，用亲切的人机对话方式弥补了速度的缺陷，对用户来充满亲切感和体验感，以至于IB等别家公司都争相效仿，今我们的电脑操作模式可以完全脱胎于DE的型机。于是他们完全占领了型机市场，当时的DE几乎成了型机的代名词。 但是七十年代，DE在企业决策上出现了数次重大失误。 首先他们始终坚持型机阵地，放弃进入看似利润微薄的比型机价格更便宜的个人电脑市场，认为个人电脑是所谓‘应急产品’，甚至放弃了外来工程师找上门来寻求合作开发电子数据表格这样重要的商用软件的机会！把市场拱手让给了苹果电脑和后来的IB个人电脑。 其次，等到后来他们想要追赶的时候，却放不下架子，采用了所有配件全部自己造的封闭式生态圈，推出的个人电脑不但价格奇高，应用软件也稀少。加上IB个人电脑的开放式架构下催化出了Inel和微软这样迎风狂长的怪兽，最终落到今这样的地步。 最后，当DE进入九十年代，亏损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从91年到94年足足亏了40多亿美元！仅去年94财政年度就巨亏0亿美元！不得不开始把所有可以分割的部门大甩***如把硬盘部门就出售给了昆腾，数据库软件研发部门被卖给了甲骨文，网络产品部门则卖给了ABLERN。” 胡一亭完，心里却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DE在98年被康柏收购，总价依旧高达96亿美元，可见其是个怎样的庞然大物！ 听完胡一亭如数家珍的侃侃而谈，王丽丽咂舌道：“胡一亭你知道的真多，我觉得自己实在惭愧，我懂得太少了呢！胡一亭你将来要有合适人选，就把我换了吧！我当这个总裁真是太不称职了，知道的太少了！” 胡一亭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王姐你以后别这种话了。没人可以全知全能，人要活到老学到老，这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在我眼里你的优点无可替代。” 王丽丽感激地看着胡一亭，默默点了点头。 于是二人来到DE公司的展位上，提出希望得到DE在Alpha架构上的授权开发许可和相关专利，DE立刻选派了工作人员与二人商谈，此人名叫布莱德萨林，是DE技术部门的一个负责人，他带着二人出了展馆，开车来到设在蒙特卡洛酒店的DE临时办公室，DE在这里租了几个大套房用于临时的办公接待与商谈。 进了套房，胡一亭不禁感慨，即便巨亏，大公司依旧是大公司的做派，DE让宾馆把套房里的床和其他不用的家具全都搬走了，前厅被布置成了沙发和茶几的会议商谈室，后面卧室里放着办公写字台和传真机、复印机、打字机、电脑等办公设备。 胡一亭和王丽丽在与对方详细接洽后，首先拿下了Alpha架构的开发权限，价格仅为10万美元，但其他各项相关技术专利就比较复杂，好在胡一亭经验老到，对这些“陈旧”的技术了如指掌，当场纸上列出了自己想要的几十项专利授权，其中就包括了Alpha架构的高速总线技术。 布莱德萨林对着清单一一查阅技术资料的备忘录，发现其中并没有什么限制出口的技术。毕竟胡一亭提出的这些专利授权都是为了规避专利侵权的麻烦，并不是要对方手把手的教你具体如何去实现技术。 而且西方在I业的禁运主要是用硬件设备卡中国的脖子，而I设计技术是无法脱离硬件而单独实现的。 况且以DE目前的困境，已经不大有厂商愿意主动涉足Alpha架构这个日暮黄花的平台了，所以布莱德萨林很爽快地就批准了这些技术授权，接着就命令里屋的助理人员把清单打印后传真给总公司，以确定技术转让价格。 胡一亭接着便开始翻阅DE在Alpha处理器上的专利，一共选了十几项自己觉得有必要的，尤其是DE的1164处理器的一些相关技术和指令集专利，交给了布莱德萨林过目。 布莱德萨林见胡一亭翻阅资料做选择的速度快的惊人，简直像是对DE了如指掌，不禁也有些惊讶，他当然无法想象，这些技术对于胡一亭来有多么“陈旧”。 他一边对照备忘录核对技术，一边道：“没想到来自中国的公司对DE的处理器技术这么感兴趣。 真可惜现在市场的主流已经**86架构处理器吞没了，不然你们也许能赚到大钱。 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打算用这些处理器技术开发什么产品？” “我们打算开发自己的型机处理器。”胡一亭随口道。 “好主意，DE也许不适合美国了，但在中国一定是领先的技术。像你们的中科院也买了不少我们的技术授权，还有几家生产服务器的公司也是。 虽然我不认为你们有能力在自行生产的处理器上实现我们DE最先进的技术，但现在代工企业很多，祝你们流片成功，如果你们将来真的能能设计出产品的话。”布莱德萨林也随口敷衍道。其实在他以为，中国人想要生产出DE1164这样级别的处理器，起码还要再过十年。 胡一亭沉默不语，他知道Alpha处理器是目前内存模型最弱的架构，因为DE设计的精简指令集太过简单，虽然这样一来驱动硬件很方便，用户自行编写硬件驱动，可以使得硬件性能有很大发挥空间，但这对于在该平台上开发软件很不利，导致开发软件的工序极其复杂，编程较难（普通码农以头撞墙的难度），这导致该架构极难推广，所以最后死翘翘是必然的。 但所谓破船还有三斤铁，后来中国自行设计并应用在神威-太湖之光超级计算机上的申威处理器，其中就有Alpha架构的身影，但也只是类似Alpha架构罢了，微结构上完全是迥然不同的重新设计，而指令集相较于原版，更是大大改良扩充了几倍，大大增加扩充了许多新指令，以满足应用的需求。 申威的这种改进，对于程序开发者来是大大的福音，也帮助神威-太湖之光超算勇夺世界超级计算机速度冠军的王座！成绩公布后震惊了世界，因为这款超算用的是申威这颗中国芯！也让美国惊讶的喊出“狼来了”！ 而且因为Alpha1164处理器作为一款9年问世为高档服务器设计的处理器，技术上跨度很大，心高气傲的DE根本不屑于牙膏厂和其他处理器厂商采用的位指令设计，而是孤高绝尘地完全采用64位精简指令集设计，产品一问世，就狂傲地号称平台寿命5年不过时！ 从后来申威处理器一代一代的改良、诞生来看，这话还的保守了些，可能是DE当时自己也没想到计算机指令集技术的进步，能够带给一款处理器这样大的提升，而微结构的不断改良也让芯片有了脱胎换骨的表现。 而为了兼容位平台的程序，DE还设计了一款有趣的软件模拟器F！，F！使得Alpha1164处理器能够运行几乎所有inds上的程序，虽然性能大打折扣，但能用总比不能用要强。 重光一旦拿下Alpha架构和1164处理器的技术授权，就将像后来的申威处理器一样，拥有自主扩展指令和发展路线的自主权，更可以在今后的86处理器的产品开发上拥有更大的技术空间，要知道97年DE就将Inel告上法庭，起诉牙膏厂侵犯自家Alpha处理器多达十条设计专利，而AD的K7处理器架构的总设计师更是从被收购的DE跳槽去的农企，因此AD的K7架构大量借鉴了Alpha的技术。 无论如何，DE曾是一家拥有了不起的技术的公司，走到今这步田地，完全是决策失误所导致的。有人企业管理到底就是决策，此言不虚。 第246章 世上只有两个国——中国和外国 与DE的初步协商结束，胡一亭和王丽丽为了表示友好，邀请布莱德萨林共进午餐，因为得知布莱德萨林是法国移民后裔，于是三人在酒店的餐厅内吃了一顿丰盛的法国大餐，胡一亭还点了瓶颇为昂贵的红酒，三人边吃边喝边聊。 布莱德萨林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眼睛总色眯眯瞅着王丽丽看，对王丽丽的兴趣明显比对胡一亭大多了，胡一亭觉得这就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不过这老外精虫上脑的速度简直比酒精上头还快，主菜刚上来他就开始恭维王丽丽充满东方女性的温柔，但又有西方女性的高贵，简直魅力四射，王丽丽被他夸得直乐，落落大方的多谢夸奖。 胡一亭倒是无所谓布莱德萨林是不是是色狼，反正展会一结束他就见不着王丽丽了，不过出于好奇他还是问了句：“你结婚了吗？” 布莱德萨林道：“目前已经和前妻离婚。 胡一亭又问：“那你现在住哪儿？” 丫无奈地表示现在暂时住在酒店里。 作为甜点的舒芙蕾端上来时，布莱德萨林已经把西装外套脱了，挽起袖子给王丽丽展示他的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前臂肌，话题也转向了健身，还要王丽丽摸摸他袖管遮盖住的肩三角肌。王丽丽礼貌地捏了捏，你挺强壮，丫立刻就表示自己比一般男人要持久的多，王丽丽以为他能坚持锻炼时间很长，还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胡一亭心这鸟人简直就是个***啊，今儿要不在公众场合，这老黄毛非把枪拔出来让给王丽丽看不可，于是赶紧加速吃完结账走人，一顿饭花了八百多美元。 经过一顿丰盛午餐与沟通寒暄，午餐结束时布莱德萨林对重光公司和胡一亭、王丽丽二人颇有了些好感，尤其是对王丽丽有些依依不舍，还提出想邀请王丽丽晚上去看秀，结果被王丽丽一口回绝，是工作太忙手上事情太多实在抽不出空。 布莱德萨林一脸的失望，不过还是许诺会跟进这幢交易，一有新的消息就立刻通知二人。 告别布莱德萨林后，胡一亭和王丽丽挺着吃撑了的肚子，继续回去逛展，不过这次是为逛而逛，午餐吃得太多，若不散步消消食，实在太难受了。 胡一亭闲的无聊，买了两杯咖啡，边走边把布莱德萨林刚才的“持久”的意思给王丽丽点透，王丽丽笑的前仰后合，没想到这个半老头子这么色。 “这明你有魅力嘛，不过很多老外都是这样，见到女的对他们态度温柔，就开始琢磨着能不能搞一搞。” 王丽丽掩口笑着，语带吃惊道：“胡一亭你可太早熟了，咯咯，不过我见过的外国人里，数这个布莱德萨林最色了。” 胡一亭笑道：“这也明王姐你既漂亮又有气质呗，老外看的都动了淫心了。” 王丽丽笑着锤了胡一亭一拳：“别胡扯，净拿你王姐开涮。” 胡一亭渐渐收住笑道：“真的，王姐你可别因为工作耽误了家庭，要有合适的，你赶紧谈恋爱结婚。” 王丽丽大方道：“行啊，你要见着合适的赶紧介绍给你王姐，我爸妈也催我呢。” 两人笑笑，路过NE展台时，胡一亭看到日本人正在极为骄傲的展示他们的新产品——全球第一款1Gb DRA内存，该产品目前尚处于实验室试制阶段，采用日本冲电气公司0微米制造技术，NE自己的氧化钽电容绝缘膜技术，富士通的抗蚀掩膜工艺，佳能的光刻机蚀刻，生产出这颗由4颗56b芯片组成的内存条，展台上日本人高昂着头，宣称98年就能拿出产品上市销售，主要针对大型服务器的高端客户。 胡一亭不禁心烦，知道96年三星也将推出自己的1GbDRA实验室产品，而且三星明年将在美国德州奥斯汀建厂，与德州仪器合作生产这种高端服务器用内存芯片。而中国的国产内存则还要寄希望于909工程完工，那起码得等到99年以后，中国制程水平的提升可谓任重道远。如果把希望完全寄托于国家将于明年启动的909工程，就很难追赶得上世界先进水平。 王丽丽也默默地看着从NE展台上拿来的宣传资料。这段时间里通过恶补各种业内杂志并不耻下问，她已经是一个拥有相当专业知识储备的电子百科了。见胡一亭面色忧虑，知道是因为对手技术发展太快的缘故。 “胡一亭，乐观点，按照唯物辩证法来，宇宙万物都是运动的嘛，世界是不断进步的嘛，别人有进步也很正常，咱不生气，咱也在进步呀。” 胡一亭被王丽丽这番开导，心里舒坦许多。 王丽丽又道：“你以前不是对我过嘛？PU的核心频率很快就会达到瓶颈，4GHz以上之后就很难再提高了，制程线宽的缩速度也会越来越慢的。但你PU的性能还是会不断提高！因为频率和制程只是简单的指标，以后提升PU速度主要依靠逻辑设计的改进，工艺改进反而是次要的。” 胡一亭惊讶道：“王姐你还记得我以前啰嗦过的这些话呀。” 王丽丽道：“我有个本子，你的话和我平时学到的许多知识可都记在上面呢，现在都换第五本了。” “王姐你很了不起。” “在我眼里你才真正了不起呢！咱们重光要没你的才设计，哪有今的风光？所以你只管发挥你的强项，拿出最好的设计来，咱们用设计弥补工艺的不足，以己之长克彼之短嘛！可不要被他人威风压住了咱们的志气！” “王姐你的正好，我觉得你就像政委，特能给我提气。” “呵呵呵，那你就好好当你的指挥员，我不信咱追不上外国人。” “嗯！不过当中国人可真苦啊，眼里只有两个国家，一个叫中国，一个叫外国，中国一不如外国，心里就别扭不舒服。” “你这个法倒新鲜，不过挺有道理的。这些外国人多逍遥自在啊，自己国家有一门技术在世界上领先，尾巴就翘到上了。咱们中国人和他们比起来可太谦虚了，样样都想比人强，有一门功课落下了就觉得羞耻，总有人三道四，拿我们的短处污蔑我们，我们是劣等民族，差劲的国家，比外国人差了十万八千里。如今这种崇洋媚外的人实在太多了，咱们这中国人可真不好当。” 胡一亭笑道：“嘿嘿，王姐，被你这么一，我还真来劲了！我先忍下这口气，等我缓过来，我一口一口把他们全都咬死！” 听胡一亭了这句001年才开播的大宅门里二奶奶的台词，王丽丽先是一愣，立刻笑了起来，道：“你这话的，怪瘆得慌，呵呵，不过我爱听，咱就是得鼓足了精气神才行！咱国家从历史上数，都落后二三百年了，如今渐渐追上来了，有什么好自卑的。” 胡一亭重重点头，把手里NE的宣传资料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和王丽丽扬长而去。 第247章 货达五洲财通四海 二人转着转着，胡一亭眼尖地看见了ESS科技公司的展位，不由得有些心虚。 ESS公司的创始人是陈兆良，中学毕业后从香港移民美国的陈兆良博士先后在包括英特尔在内的多家公司担任高级工程师，后来下海与朋友合开了ESS科技公司，研发出了一款用于玩具内的语音芯片，获得成功后继续在语音芯片研发上继续深入，终于研发成功了用于电脑的廉价音频处理芯片，集成在主板上之后可以替代声卡，大大降低了个人电脑用户的购买和使用成本。 作为声卡的廉价替代品，ESS公司很快拿下了世界电脑音频处理芯片市场的80%，1995年公司营业收入已经突破一亿美元，成功在纳斯达克市场上市。 胡一亭知道，ESS上市之后就把研发重心转向了VD和DVD解码芯片上，打算从之前独霸该市场的-ube公司手里争夺市场份额，可是如今自己抢先一步，把ESS公司研发的VD处理芯片ES10给复制了出来，可谓是断了ESS的财路，按照ESS的研发计划，历史上他们要到97年初才拿出该产品。 胡一亭知道自家的P1J1VD解码芯片的底细，自然是要脸红，于是赶紧拉着王丽丽绕开ESS公司展位，一路走回了SANDS酒店。 1日当晚，阿伯丁酒店大剧场内，IB总裁郭士纳的演讲拉开了本次DE大展的高潮。原来一直承办DE大展的美国Inerfae公司今年被出道不久的日本Sfbank软银公司以8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为了把收购之后的第一届展会办的风风光光，软银董事长孙正义特地请来了郭士纳这样重量级嘉宾做开场演讲。 胡一亭带了王丽丽、马华腾、朱军、林韵、吴市欢、江运顺、刘仁宽等几乎全体参展员工前去阿拉丁酒店可容纳一万五千人的大剧场现场聆听。 随着郭士纳的谈笑风生，现场里掌声和笑声此起彼伏，IB刚刚和苹果达成战略合作，将为苹果提供Per P架构和处理器，因此郭士纳先给自家的PER处理器架构大大的做了一番广告。之后郭士纳开始讲IB的网络战略，然后展望了一番未来的硬件发展。郭士纳甚至提到了重光公司的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并且认为这款芯片的诞生是对个人电脑性能的一次极大提升，而重光这种开发多媒体指令集协处理器芯片的思路，是对今后处理器技术发展的有益补充。 郭士纳的演讲极大地振奋了台下重光公司的全体员工，大家把巴掌都拍红了。 胡一亭把郭士纳的演讲当做是自己的参考，毕竟后15日，自己也将在这里发表演讲，虽然是被当成排在当日主讲人NVELL总裁费肯伯格之后的赔垫，但也是很大的荣誉，自己既然同意了，就不能敷衍。 14日，胡一亭带着王丽丽拜访了摩托罗拉公司的展位，洽谈基站生产授权，摩托罗拉的授权方案基本上全球统一，只要客户在一系列关键芯片上用他的货，就答应让你造，重光也没什么可协商的余地。 反正这年头美国和欧洲垄断着通讯设备的技术与基础设备，欧洲的长处是通讯技术，美国的长处是电子芯片，直到后来高通这个软硬兼吃的怪物出现，这种“默契”的平衡才被打破。可见通讯设备到底，还是要建立在芯片实现的基础上的，美国在芯片技术上的强势，注定了他击败欧洲成为赢家。 14日晚上依然是请了嘉宾演讲，今晚主讲是微软总裁比尔盖茨，和郭士纳一样，比尔也把演的主题侧重在互联网的发展上，认为Inelne的发展将不断改变业界的格局。 胡一亭觉得比尔这么大吹特吹互联网，是在为微软把浏览器与inds95捆绑找借口，总之微软这么干，他家股票是狂涨了，可第一个被搞死的就是开发Nesape Navigar浏览器的网景公司，原本在互联网大潮开始时风光无限的网景因为微软的霸道捆绑，在浏览器市场的占有率从70%以上狂跌一半还多，股票一落千丈，最终在98年被美国在线收购。 微软在操作系统上的垄断，使得他们对于其他软件商有着生杀予夺的优势地位，网景的遭遇就像是杀鸡给猴看，彻底吓到了所有商业软件的开发者，从此其他软件商对微软是俯首帖耳，敢怒不敢言。 当晚听完演讲，回到酒店之后，胡一亭在自己客房里开公司总结会，分享了这几来大家在展会上的订单收获和技术见闻。 令胡一亭感到振奋的是，这几喜报频传，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同时得到了多家整机厂商、显卡厂商还有主板厂商的订单，如果这几里能全部签下来的话，预计会有五百八十万片之多！ 重光通讯的万门机技术也吸引了七家外国运营商！重光的低价位和一年内免维护费的承诺非常具有诱惑力，目前意向性合同已经达到十一万门！ 原本有些外商对于中国设计制造的电信设备还有犹豫，觉得中国技术不可靠，但当大家了解到重光公司的主力产品居然是目前红得发紫的游影霸王协处理器时，纷纷转变观念，觉得一家涉足高端芯片设计的企业，技术上一定错不了。 胡一亭暗自庆幸自己这次带了重光集团的法务总监刘仁宽同行。于是将合同事宜交给王丽丽、刘仁宽、吴市欢、朱军、林韵等人处理。 吴市欢和江运顺在十月份完成了各自的博士论文答辩，如今已是重光的全职员工。作为胡一亭发迹时的伙伴，胡一亭打算对他们加以锻炼以便日后重用。二人进入公司后被火箭般擢升，现在已经双双成为重光微电子公司中央研究院主任工程师。 这次展会上，游影霸王协处理的热销，要归功于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芯片与486和86处理器的完美兼容，而目前世界上的个人电脑里，几乎90%以上还在使用这两款处理器。 因为游影霸王协处理器有着即插即用的优势，用户只要更换一块携带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显卡或者主板，就能得到在浮点运算上的大幅提升，图形处理能力得到质的飞跃。比如86电脑在配合游影霸王处理器之后，也能非常流畅地跑inds1了！还能玩很多以前玩不了的游戏，这对于想要经济实惠的低端用户来，是最省钱的电脑升级手段。 486用户更是如此，面对更换下一代处理器的高额费用，很多人都把加装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当成是最佳解决方案，这段时间，几乎全世界的家用的电脑杂志和报纸都越来越多地关注来自中国的重光公司和这款划时代意义的产品，无一例外地把重光公司称为了目前市场上重要的P机经济型升级方案的提供商！风头一时无二！ 甚至有些服务器厂商比如之前就尝到甜头的惠普和戴尔，也打起了游影霸王芯片的主意，利用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兼容性优势和浮点运算能力，拿出了最省钱的服务器升级方案，为那些需要图形处理却经费有限的公司提供便宜的升级方案。 如今的品牌电脑厂商的新款产品更是离不开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至于组装机市场更不用，店里没有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这样的性价比之王，那就别指望客户来你家装机了。 最后甚至连重光公司的P1J1这款VD解码芯片，也在展会上拿下了超过四百万片的订单。该款产品强大的解码能力能够在最大程度上纠错、容错、不卡碟，比起-UBE公司的产品明显在技术上高了一个档次，而友好的开发界面和免费提供的公版设计，更是令的一些技术开发能力贫弱的厂商趋之若鹜，比如新加坡李氏电器公司就下了八十万片的订单，埃及穆斯塔法电器也是80万片、土耳其电器集团50万片，其他像欧洲、北美、南美、亚洲、大洋洲、非洲客户全有，可谓是一举卖遍了世界。 第248章 在大剧场演讲 15日，王丽丽从布莱德萨林处得到了DE公司的回应，对于重光希望在DE的Alpha架构上进行研发，DE公司还是很满意的，各项技术专利的授权费用也不算太贵，一百六十多万美元得到完整的技术授权，这费用虽然是这年头很多国内公司想也不敢想的，但对重光来，让公司最头疼的资金门槛，他们早已跨过了。 15日晚，阿伯丁酒店大剧场，在胡一亭之前上台的主讲人NVELL总裁费肯伯格也和前两日的嘉宾一样，在大谈特谈网络的应用与前景。 作为发明了网卡和文件服务器的公司，NVELL总裁不谈网络才有鬼了，但目前微软垄断了操作系统，INDS 95和N里更是集成了各项网络应用，这让原本占据局域网操作系统市场的NVELL遭遇重创。所以费肯伯格花了几乎半个时在讲自家的局域网操作系统的优点，又把自家的网络文件服务器系统狠狠推荐了一番，看来是想主攻商用服务器市场。 当NVELL总裁费肯伯格在台上演讲时，胡一亭在第一排台下做着深呼吸。 王丽丽在旁边给他打气：“想怎么就怎么，别紧张，值不济也就是把一半人睡着一半人尿遁，对咱公司利润一毛钱的影响都没有。” “王姐你真有水平，被你这么一鼓励，我觉得信心一下子就起来了，布莱德萨林这么个老东西都敢勾搭黄花姑娘，我这么一风华正茂的伙子，还怕丢人吗？豁出去了我！” 王丽丽掩口而笑，继续调侃道：“对对对，这点你得学学外国人，拿出自信来，只当上去放屁，自个舒服就成，管他们爱不爱闻呢。” “王姐你现在话越来越有水平了，我本来还有点紧张，现在放松的像个退休老干部，吃饭放屁最拿手啊。” 王丽丽忍笑悄声道：“那就好。” 费肯伯格的演讲结束后，剧场内响起了礼貌的热烈掌声，接着主持人上台，宣布下面由重光公司的首席技术官兼副总裁胡一亭来为大家演讲。 胡一亭也没带讲稿，他觉得对稿念太丢份了，自己想什么都记不住的人，能当领导吗？有些领导成只会念稿，离了秘书和稿子就开不成会，明这种人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是什么，这种人当官的目的就很可疑了，做事十有八九也是先私后公。 胡一亭上身穿着件中规中矩的黑色全毛西服，下身一条黑色牛仔裤，西服里面贴身的是藏蓝色绒布衬衫，脚蹬黑色休闲皮鞋。 上台前，他先脱下西装外套扔在座位上，轻快地跳了几步台阶，到了台上，望着今晚会场里坐的满满当当的一万五千名到场观众，望着前排坐着的I业界著名人物，他放松地微笑着，向大家点头示意。 串场主持帮着胡一亭把微型收声麦克风别在胸前，胡一亭将发射器夹在后腰皮带上，调整了一下声音，就直接开始演讲。 “我是胡一亭，很荣幸来到拉斯维加斯参加DE计算机大展并得到邀请上台演讲。 演讲之前我在想，当今世界电子信息技术最发达的国家就是美国，作为一个中国人，我能点什么让大家感兴趣呢？也许中国？你们中大多数人都没到过中国，即使我中国的树是倒着长得，也许你们都会信。” 剧场里一片笑声，观众们觉得这个中国来的年轻的不像话的伙子还是挺幽默的，如此年轻就能担任一个公司的首席技术官，毫无疑问是个才。 会有兴趣来剧场听演讲的几乎全都是I业从业者和相关媒体的记者，其中参展厂商的代表占了有一多半，其他都是从世界各地前来参观展会的客商。 胡一亭继续道：“刚才我们重光公司的王丽丽总裁对我，最糟的情况是今在场的一半人会在我演讲时离场，还有一半人会去上厕所，然后再也不回来，我对她那就太棒了，我最擅长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话了。” 这次台下笑的比刚才更响了，大家很欣赏胡一亭这种自嘲的幽默。 胡一亭见暖场的效果还挺好，便从场边那张有两个写字台大、放着四台电脑的演讲台上拿起了幻灯遥控器，放出了第一张图片，这是故宫博物院太和殿广场上的日晷，图片上沿标着重光公司的商标和英文名。 “我们重光公司成立于今年，历史是这么的短，几乎可以是一家没有历史的公司，这张照片上的东西叫日晷，中国古人在公元前1500年就发明了这种计时装置，用那根竖在圆盘中间的棍子在太阳下影子的位置刻度，来判断当时所处的时间。 我们重光之所以用这种古老的装置作为自己的商标，就是希望大家忘记我们公司历史太短的缺陷，就像我表弟连甲壳虫也买不起却在钥匙上挂了个保时捷的车标。” “哈哈哈哈哈……哗哗哗哗……”场下再次为胡一亭的幽默发出笑声和掌声。 “但是，和IB、微软、Nvell这样的大公司一样，我们重光这样的公司也有着自己的核心技术，同样也追求着在历史上写下我们名字，微软已经成立了0年，我们成立不到一年，但一百年后，人们会指着微软和我们重光的商标，，看啊，这两家老古董，居然还活着。” 台下再次用掌声和笑声回应着胡一亭的机智幽默，比尔盖茨和微软总裁保罗艾伦坐在前排，笑的尤其灿烂。 胡一亭把大剧场巨型银幕上的幻灯片切到下一张，笑着继续道：“因为历史太短，所以也许很多人不知道我们公司生产什么，我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 这张图片是一台程控数字电话机交换机，这是我们重光公司独立研发的L08交换机，单机容量000门，目前可以做到十万门并联，因为我们有人力成本优势，价格比起欧美同类机型要更便宜，工程师提供的售后服务也比欧美厂商要更低，所以我们目前销量很不错，国内已经销售了四十多万门，这次展会期间到目前为止也销售了十几万门。” 台下的观众安静的听着，有些不明就里的外行心，这家重光公司看来也就是个公司嘛，凭什么请他们上台演讲呢？他们也配这样的殊荣？难道是软银和他们有投资关系？ 切到下一张图片，胡一亭一边沿着舞台漫步，一边潇洒地道：“这是我们公司开发的两款芯片，一款编号P1J1，是块VD解码芯片，因为我们重光为客户提供了免费的VD机公版设计，甚至包括免费的厂商定制操作界面开发软件，另外第三点，我们重光公司还独创性的在公版设计和芯片内集成了卡拉K功能，目前销量极好，全球订货量已突破一千万片。” 这个成绩一出口，场内那些对重光公司不明就里的人们顿时恍然大悟，这年头能够研发出一款出货量达千万级的芯片，即便在硅谷，也是妥妥的I业新贵。 人们窃窃私语地议论着：“原来这家中国重光公司技术实力这么强，看来早晚要在纳斯达克上市了啊！” “嗯，能够在VD解码芯片上和-ube斯高柏公司抗衡，我判断他们一旦上市，市值不会少于五亿美元。” “那岂不是和雅虎一样？” “那有什么稀奇，I设计公司本就是最尖端的技术，尤其是成功开发出了畅销产品的I公司，更是风投们追逐的热点。我听LSI上个月打算出4亿美元收购我们美籍华人孙燕生先生创办的-ube斯高柏公司呢，但听被孙燕生拒绝了。” 胡一亭又切了一张图片，笑道：“这块芯片叫做H106，是一款数字电话总控芯片，虽然它已经被卖出，不再是重光的产品了，但对我来是一个宝贵的纪念物，这是我个人设计的第一款芯片，我把他卖给了中国华创公司，在得到华创公司秦振飞先生的赏识后，得到了资金帮助，得以成立了目前的重光公司，这块芯片目前已在中国华晶晶圆厂投片生产，预计未来每年的年产量都将超过千万，这是因为中国目前对于数字电话机有着很大的需求。” 台下观众们的表情不少都变得郑重起来，心想这个中国青年可真是个才，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物，就像比尔盖茨和乔布斯那样，少年得志啊！ 第249章 最棒的广告 胡一亭又切了一张幻灯：“这块芯片大家应该比较熟悉，这是游影霸王多媒体协处理器，内置我们重光公司开发的57条多媒体指令集和先进的浮点寄存器设计，完美兼容目前市面上所有86架构处理器！它对于个人电脑用户来，是性价比最高的升级手段。目前该处理器和相关产品的销量和订单加起来，总数也已经突破一千万片。” 这下全场观众看待重光的眼神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淡定笑容，而是带有种“狼来了”般的敬畏，那些外行此刻也安静了下来，带着尊重，隐隐的有些期待胡一亭接下来要什么。 至于那些知道重光这个名字较早的人，这时对重光的了解就更深了，纷纷在想，这样一家技术实力雄厚的I设计厂商，居然是今年才刚刚成立的公司，这简直难以想象啊！这家公司难道全都是才不成？算上那块便宜的数字电话机总控芯片，这家重光公司已经设计出三款千万级销量的产品，这种拥有核心竞争力的技术型研发企业如果进入纳斯达克市场，一上市估计就能突破二十亿美元市值！ 胡一亭看到观众们的目光开始变得专注和惊讶，满意地将幻灯切到下一张图片，这还是那张重光的日晷商标，但在剧场众人的眼中，却已经被赋予了新的内涵，似乎图片上的石盘也变得厚重起来，石盘中央那根指的铁针变得结实而又锐利。 胡一亭和气地道：“成功来的很快，这种感觉当然很棒，但在我看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台下观众听了这话，有些沉不住气的就撇撇嘴，觉得胡一亭开始骄傲的狂妄起来。 之前演讲的NVELL总裁费肯伯格此刻坐在台下心想：“如果这样的成功都不算什么，那岂不是硅谷里一大半公司都无足轻重吗？这子还真敢。” 胡一亭高高举起手中遥控器，切到下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一台电脑的桌面，桌面上是重光的即时通讯软件QQ正在安装的画面。 “我觉得这才是重光公司目前最大的骄傲！”着，胡一亭开始强力推荐起QQ来。 在胡一亭看来，既然之前的几位巨头都把演当成了一种推荐自家公司新产品的广告机会，自己当然要学习他们的做法，这样的机会不用白不用。而眼下最需要力推的毫无疑问就是QQ！至于之前答应主办方日本软银公司的所谓介绍多媒体处理技术的演讲主题，去他大爷的吧！老子从来就不按别人设定的套路出牌！ 对于一款应用软件诞生的早期来，没有比扩张用户数量更重要的了，对于QQ这种依靠用户黏着性来生存的通讯软件来尤其如此。随着胡一亭深入讲解QQ的功能与技术可靠性，台下顿时起了蜂群般的嗡嗡议论声。 “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 “QQ！哈哈，我们公司里的年轻人都在用这软件，这也是重光的产品呢，我居然忘了。” “他们居然还开发互联网通讯软件？这家重光公司是什么来头？他们的资金是从哪里来的？” “我打赌他们背后有个大财团，帮他们在短时间内兼并了一批中国最优质的计算机技术公司。”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一个黑衣男子微笑着坐在比尔盖茨身后那排，他此时依旧年轻英俊的脸上带着欣赏之意，此人正是苹果前任总裁乔布斯，因为被董事会赶出苹果，于是在收购了一家动画制作公司后在此基础上建立了皮克斯动画公司，但因为苹果的经营每况愈下，此时老东家的董事会里已经暗潮涌动内斗激烈，一位与乔布斯私交甚密的执行董事眼下正在接触乔布斯，打算不久后在合适的时机把他重新拉回苹果执政。 乔布斯暗想：“我要记住这个名字，重光，如果我回到苹果，一定要全面改组公司，还要在中国设立分公司，把苹果电脑卖到中国去！看来把分公司设在重光的旁边也许是个好主意。以前我们对中国人的技术一无所知，他们一定有一大批才。” 比尔盖茨对他身旁坐着的保罗艾伦吩咐道：“保罗，记住重光，告诉猎头公司的人，我们打算在中国建立的微软亚洲研究院计划，需要的技术骨干要优先从这家公司给我挖！” 胡一亭巡逻一般地在台上一边走一边放幻灯演示QQ的文字对话功能是多么方便实用。 “当我希望知道重光北都研究院的研发进展时，我不用从中国徽省那个你们都不知道名字的城市湖山坐飞机扑过去，我甚至不需要翻开电话本查找号码浪费时间，再拨打电话等待接听继续浪费时间，也不用头疼去想要如何与那边的秘书或别的什么人如何礼貌沟通，我只要点开这个头像。” 胡一亭当场演示了一段自己用QQ与员工的对话，为了方便观众，对话全部用英语代替。 重光软件北都研究院中，新招募的西安交大工学硕士方兴冬正襟危坐在电脑前，终于等来了胡一亭的联络，赶紧按照事先编排好的剧本和胡一亭对话起来。 “老方，吃了吗？” “正在吃肉包子喝豆浆。” “这么艰苦？” “我昨晚睡在公司，起一大早就为了和你隔着太平洋聊QQ，容易么我。” “QQ的韩文版上线情况怎么样？” “还行，刚上线一周，注册用户已经有两万多了，但还是不如推出较早的德文版、法文版和日文版用户增长快，一周两万这个速度比希伯来语版还少，不过要比马来语版强些。” “西班牙语版和葡萄牙语版的进度怎么样？” “这两个版本进度已经80%完成了，比阿拉伯语版本要快些，之前找的阿语翻译太水，刚换了一个。” “好的，明我再联系你，^0^” “没问题！^0^” 胡一亭的演示结束，场内的议论声也渐渐平息，观众们都对QQ的这种即时文字聊非常新奇，不少人激动不已，恨不能回去就下载一个使用。 胡一亭开始一边漫步一边侃侃而谈：“借助于重光的才技术，我们的QQ软件第一版只有187K那么，但我们那时候就已经能够提供安全可靠的点对点文字传输了，用户也可以非常轻松地从网络上下载这么的安装软件。 目前我们在全世界的用户数已经突破50万，根据十月底的数据，QQ在北美上线仅两个月，用户数就突破了7万，每使用的活跃用户数高达5万！” 听到这个惊人的成绩，全场顿时爆发出一片掌声，有出于礼貌的祝贺，更多的是热情的鼓励，大家开始睁大眼睛瞪着银幕上那个傻乎乎的企鹅看，心中想法各不相同。 胡一亭继续道：“比起传统的邮箱联络，QQ的即时性是无与伦比的，没有邮件服务器的延时，没有等待的烦躁，没有垃圾邮件的困扰，更没有电子邮件那种公文式的死板，人与人的交流变得亲切起来。你再也不用为了邮件的格式和客套语言而发愁，因为QQ的交谈方式是最私密最随意的。” 胡一亭着开始兴奋起来，用力挥舞手臂道：“前，IB的郭士纳先生过，因特网设备的性能正在越来越强，网速越来越快。 那么我请问大家，面对日益强大的互联网硬件平台，我们能够做什么？ 这个问题摆在我们这些I人的面前，前所未有的尖锐，需要我们去解决。 我打个比方，目前高速公路修好了，而且正在修建复线，可想而知，将来的可通行流量会是前所未有的庞大，可如果车流量太少，今后谁还会热衷扩建或者新建高速路呢？ 那时候，硬件厂商的网络设备将卖给谁呢？ 带着这个问题，大家再看看我们重光的QQ，你们有什么感觉？很酷对不对？ 这可是世界上第一款即时通讯软件！这是我们重光对于互联网的革命性贡献！ 如果英特网如同信息高速公路般把世界连在了一起，那我们的QQ就是这条公路上最繁忙的车队！ 朋友们，根据目前的发展速度，到到了明年年初，我们的QQ全球用户数量就将突破一百万！” 听了胡一亭这话，全场再次发出热烈的掌声。 “我向大家保证，只要两年，我们的用户数就能突破1000万！到那个时候，在QQ用户的面前，世界是平的！” 剧场里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 胡一亭兴奋地道：“在个人计算机速度越来越快的明，我们的QQ有着难以置信的应用前途！要知道，世界上有些地方比如非洲，那里还缺医少药，QQ将为远程诊断即时对话提供成本最低的互动沟通方式！尽管目前QQ的版本还只是停留在纯文字上，但已经有用户发明了各种字符表情，这就是人类的智慧啊！” 着，胡一亭按动幻灯控制器，一个个新奇有趣的字符表情被放了出来，胡一亭一一介绍每个表情的含义，引起台下一片笑声。有些观众们在聊室里已经混成了老网民，对于字符表情毫不陌生，此刻脸上挂满了笑容，得意地给身边的人介绍。 胡一亭道：“既然用户有表达图片的需求，我们就将提供服务！按照我们的计划，在未来几年里，我们将在QQ上陆续提供包括群组聊、图片分享、文件传输、甚至提供实时视频和语音的通讯，我相信，QQ将成为人类沟通交流的信息窗口，重光的QQ将为全世界的人类提供地球历史上最酷最不可思议最前所未有的交流方式！” 全场掌声再起。 重光的员工们更是狠命地拍着巴掌，心情激动万分，看着自家产品得到这么多业内人士的赏识，大家心里都乐开了花。 胡一亭已经完全放开，在舞台上潇洒地踱步。 “我们重光公司和在座各位你们的公司一样，里面有着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我恨不得希望和他们每都一起交流思想上的火花！但在以前这很不现实，我不能为了自己刚想出的一个笑话就跑下楼去敲开我的软件经理的大门，突兀地‘马克’，听我给你个我刚想出来的橡胶套笑话，大家要知道，马克的秘书这时候有可能正在他桌子底下，这可实在太尴尬了。” 全场哄堂大笑，观众们一边鼓掌，有的还吹起了口哨。 郭士纳这样古板的人也笑的双肩乱颤，颤声对身边手下道：“这家伙太逗了，为什么他不是IB的员工，真太可惜了。” 胡一亭笑着继续道：“有了QQ之后，一切都不同了，我现在可以每端着咖啡，在自己的办公室电脑前坐下，用QQ和这些身处世界各地的聪明人聚在一起，闲谈臭屁胡八道，我们每一起谈论对于世界上最酷最尖端的技术的看法，畅所欲言，这难道不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议最难以置信的事情吗？ 剧场内再次掌声雷动。 胡一亭道：“大家想象一下，以后你每也都将在这种享受中度过，这难道不是通讯技术借助互联网发展而产生的一场震惊世界的变革吗？有了QQ，我将很荣幸能够和这些智者们一起工作0年，甚至50年，或者更长时间！ 现在听了我的介绍，你们这些还没有使用过qq的家伙们，有没有兴趣扔掉你们手里那块从石器时代就在使用的恐龙骨头，下载个QQ试试？ 剧场里发出震耳的掌声和笑声，成千上万的人都在YES，大家乐不可支的表情明，胡一亭的演讲是QQ最棒的广告。 第250章 MIPS授权 完成演讲的胡一亭心满意足，趁着剧场内的掌声依旧热烈时下得台来。 “太棒了！胡一亭你的太好了！”王丽丽激动地挥着拳头道。 “胡总你这次可给咱们的QQ做了个大广告！”马满心喜悦都挂在了脸上，看到胡一亭这样重视QQ项目，他感觉自己的工作是这样的重要。 胡一亭身边的同事们也纷纷起立鼓掌，眼神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赞赏，甚至带有些崇拜，胡一亭笑着不停地对大家点头致谢，心里松了口气，心总算没出丑，观众们都很接受我的广告嘛。 当晚，胡一亭躺在客房床垫上，脑子里一幕幕浮现出自己演讲时台下观众的脸庞，那各色人种、各种表情、各种姿态，都是对自己演讲的回应，能够在一万五千人面前做演讲，这种不凡经历足以让自己一生珍藏。 想来那主办方软银公司，原指望自己把技术讲解作为主题，但眼看木已成舟，无奈之下，估计也不想再来谴责自己，那就好人当不成反做坏人了。 因为尚处在兴奋中，胡一亭在床上反复辗转就是睡不着，满脑子各种想法，终于确定了其中一条，他觉得是时候把IPS的授权拿下了。 与AR架构一样，IPS架构也是精简指令集RIS处理器架构，但在具体市场定位上，它和AR走的是两条路线。 AR今后的发展定位是低功耗低成本带来的高性价比，便于嵌入各种型移动设备，而IPS的自我定位则显得野心勃勃，就是要追求更高的性能，为的是在各种需要强大运算性能的工业设备中与86架构一较高下。 而IPS的目的也的确达到了，90年代的IPS架构相对AR架构来，拥有更高性能的指令集，性能强大之余，相对的，功耗也较高，但在移动计算需求井喷之前，功耗根本不是问题，谁也不在乎设备中的处理器多出十几瓦的耗电。 因此采用IPS架构的产品被大量用于网络路由器和服务器中，思科的产品大部分都是用的IPS架构处理器，所以这年头的IPS活的很滋润，一群美国的风投公司抢着给他投资，根本不愁没钱花。 当初000年龙芯立项时找到IPS，人家狮子大开口要价1000万美元，最后国家私底下通过各种渠道疏通谈判，好歹才谈到大约500万美元。 当初在获得AR授权时，胡一亭就考虑过IPS的授权，但当时500万美元对于初创不久的重光来比较珍贵。 而现如今胡一亭觉得钱已不再是障碍了，而且现在是1995年，IPS暂时还没那么强，应该不会开出1000万美元的价，只要在500万美元左右，那就是可以接受的。 考虑到这里，胡一亭开始在大脑里走马灯，把IPS架构的指令集和IP核设计一个个仔细梳理过来，越想越觉得疲倦，终于进入梦乡。 次日，11月16日是DE大展的最后一，闭展后，重光公司的技术精英就将在17日奔赴纽约，参观贝尔实验室和IB在纽约州阿蒙克市的总部。 最后一的展会人流量明显稀少，很多公司在中午就开始提前收拾展位，准备离开。 胡一亭怕耽误，一早就带着王丽丽和吴市欢去了SGI硅图公司的展位，IPS是在9年被SGI收购的，SGI作为一家老牌的图形工作站厂商，在D图形处理上资历深厚，许多好莱坞电影的特效制作都用他家的图形工作站，比如《泰坦尼克号》、《侏罗纪公园》、《指环王》等。 和SGI的商谈非常顺利，这要得益于胡一亭现在的“名人”身份，经过昨晚的演讲，这个超级年轻的中国伙已经成为了中国I崛起的标志性人物。 SGI收购了IPS之后，改名I，当做旗下的子公司运作，现如今拉了一堆风投，正准备上市，而上市之前的财务报表自然是越光鲜越好，因此这一时期IPS大量寻找客户出售技术授权。 I的负责人拉里海耶斯把重光三人请进了他们I自己的展位坐下，拿出了一份详细的授权资料给胡一亭过目，并一一回答三人的问题，显然I是靠架构授权这一块业务吃饭的，驾轻就熟极了。 胡一亭知道SGI硅图公司在09年就将因为债务危机被收购，新公司改名硅图国际，之后在1年进行了资产抛售，将经营状况不佳的I用4亿美元卖出。 那时的I已经风光不再，原因就是他们之前将专利用完整授权的方式大量授权出去，而各家公司在其基础上开发出改良的后继产品，逐渐摆脱了对于I的技术依赖，而I自己的技术进步却乏善可陈，比起AR的迅猛发展来，可谓进步迟缓。 在确定了重光需要IPS架构的完整技术授权之后，拉里海耶斯毫不犹豫地开出了一个据他是目前市场通价的数字——500万美元。 胡一亭假装犹豫了一下，但他知道这个价钱不贵，等I上市之后资金充足了，一旦摆起大爷的架子，这个价格得翻一倍，除非像龙芯那样有国家帮助疏通谈判，或者干脆等I衰败时再下手。 胡一亭当然等不了那么久，眼下这个时间窗要是错过了，那才是遗憾呢！ 看拉里海耶斯并不打算松口让步，胡一亭只好认输，点头同意用500万拿下IPS的完整授权。 拿着I现场打印出来的厚厚一摞授权合同，胡一亭三人回到酒店，叫来法务总监刘仁宽，让他和国内的刘沈知识产权律师事务所赶紧核对，确认无误后与王丽丽一起负责跟进后续签约工作。 17日，胡一亭留下王丽丽、刘仁宽、马华腾和美国分公司的员工负责展会收尾工作，带着七十多人的大部队上了飞机，直扑纽约。 在贝尔实验室的参观令重光的工程师们感慨良多，看到了世界上第一个晶体管时，胡一亭不禁感慨信息时代的伟大，人类在微电子科技上的进步实在是比第一次工业革命在机械上的进步要快一百倍。 开了眼界的同时，同事们纷纷大赞国外研究机构的工作环境优越，实验室周边风景如画不，实验室内也装修的非常人性化，每个工程师的办公室都宽敞气派。 在信息论创始人香农的雕像前，大家纷纷合影留念，曹玉暖死活非要勾着胡一亭的脖子单独合影，于是胡一亭又和许多提出同样要求的同事们拍了许多二人照。 在香农的雕像后面，有这样一块牌子：“1947年，就在这里，贝尔实验室，约翰巴丁、沃尔特布赖顿完成了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晶体管。 胡一亭指着雕像和牌子：“将来重光也会为那些做出伟大贡献的员工立雕像，让一代代的员工记住他们。” 胡一亭又向大家许诺，重光未来一定会向大家提供更高层次的研发环境，只要大家把心凝聚起来，重光会创造中国最好的公司。 一日走马观花之后，当晚在大使馆帮忙联系的汽车旅馆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刚蒙蒙亮，大家就收拾好行囊，赶往IB在纽约州阿蒙克市的总部参观。 在IB的历史展览馆里，大家看到蓝色巨人是如何一步步从商业制表机、打孔机、压印机、标尺机、考勤机、手摇计算机、真空管乘法计算机、军用大型计算机……一步步走过来，馆内每一代沧桑的老机器都在诉着科技进步的历史。 当大家在IB的机房里见到正在研发中的巨型计算机深蓝时，不由为其超大的体积和耗电量所震惊。尽管只能远远地参观，但那漆黑的巨型机身后插着的无数电缆和闪烁的信标灯还有液冷装置都在提醒着大家，一个I巨人的目标是什么。 在IB总部参观后，大部队回到纽约，胡一亭找当地旅行社包了一辆大巴，载着大家在纽约购物游玩了一整，所有人把公司发的外汇和事先在国内黑市兑换的外汇花了个精光，这才罢休。 胡一亭不知买什么好，跟着大家瞎买了些巧克力、手表、女士化妆品、高跟鞋等物，准备回去送给母亲和童牧。 曹玉暖知道胡一亭买这些女士用品是要给谁，一时间有些傻愣愣地，心情闷闷不乐。 胡一亭察觉出曹玉暖的心情，陪着她试了老半，买了一双火红的新款耐克运动鞋，又和她在帝国大厦观光平台上用望远镜俯看纽约，并合影留念，她这才露出孩子心性，重又恢复那股子高兴劲，蹦蹦跳跳地一路走一路着心里的感受。 第251章 亚当科恩庄园 搭乘19日晚的红眼航班，重光公司的观光团在飞机上一觉醒来就到了硅谷。在yri总裁弗里德曼安排下，参观了他们在圣克拉拉县的一个晶圆厂，这条线规模不大，只是yri用于设计的实验线路。但即便如此，内部的设备也让胡一亭垂涎欲滴，知道这些设备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出口给中国，除非国内自己在设备上有了突破。 因为制造程控机需要大量采购美国国家半导体公司的数模转换芯片，因此作为考察供应商，大家又在0日下午参观了国家半导体在硅谷的一座研发大楼。 到了1日，大部队前往旧金山。搭乘当日国际航班回国，美国方面只留下胡一亭、王丽丽、吴市欢、刘仁宽四人，搭乘yri公司租用的商务喷气机前往他们在德州奥斯丁的总部参观访问。 而此时，IPS的授权合同已经被王丽丽签下，通过五百万美元的代价，胡一亭得到了包括IP核与全部指令集的IPS架构的完整开发授权。 胡一亭觉得这回美国之行可算是收获颇丰，令人满足，公司不但赚了钱，还拿到了Alpha跟IPS这两大架构的授权，加上之前的AR授权，如今自己手里有三大架构的技术授权，一想到将来能够在这三大架构上开发众多产品，这足以令重光成为I业界的重量级选手。 yri的湾流三型喷气式公务机的内饰简单而贵气，过道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舱壁上用白色真皮包裹，橙黄色牛皮座位宽大而舒适。 弗里德曼坐在胡一亭和王丽丽对面的座位上，手里拿着矿泉水杯道：“这架湾流是从NEJE利捷公司租来的，使用费每时五千美元，并不贵。” 王丽丽放下手里橙汁：“美国飞机还能租呀，这倒是挺省事的。” 弗里德曼解释道：“NEJE是原高盛的银行家桑杜里创办的，现在已经有一百多架喷气式商务机在运行，你们重光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介绍。” 胡一亭问：“每时只要5000美元这么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租？” 弗里德曼笑道：“但加入的客户首先要付八分之一的购机款，大约七十万美元。每次使用前要提前四个时预约，每年要还要缴纳一笔大约十五万美元的管理和维护保养费用。” 王丽丽笑道：“我懂了，等于是大家凑钱买了飞机，匀着用。这个办法倒是不错，那个桑杜里真聪明，等于一分钱不花，客户帮他买齐了飞机，他只负责管理，抽取管理费。” 弗里德曼笑着点头道：“王丽丽你真是个聪明人，是这样的。要知道大部分私人飞机用户每年只使用几百时，比起航空公司客机来，私人飞机的设备年利用率实在太低了，这是很大的浪费。 因为私人飞机即使每年飞的很少，可是每年的维护保养费用、税金、民用航空管理费等花销为却并不会因此而减少。更何况飞机还有折旧年限，而且电子设备和发动机都会随着科技发展而变得过时，所以自己买飞机是很不划算的。” 王丽丽道：“原来如此，你们美国有钱人真是太多了，所以能催生出很多高端服务业。” 弗里德曼微笑道：“是的，美国有来自全世界的富人。有一次机长告诉我，他从丹佛飞到洛杉矶，只是为了送一个客户去那儿理发，之后又要把那位客户送回丹佛。” 王丽丽道：“这也太奢侈了。” 弗里德曼笑道：“可那位客户是条狮子狗。” 王丽丽摇头感慨道：“在不需要花钱的地方随意地浪费，这就是奢侈。” 弗里德曼赞赏地道：“听你这样的聪明人话真是种享受，王丽丽你是哪所商学院毕业的？” 王丽丽笑答：“这你可猜错了，我是杭州美术学院毕业的，现在叫中国美术学院，呵呵，我一个学画画儿的，和商业一点都不沾边。” 弗里德曼爽朗笑道：“我并不觉得太意外，几乎我见过的所有画家都有商人的赋。你一定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女人。” 王丽丽被弗里德曼这番恭维，笑的合不拢嘴，对他之前带胡一亭去舞蹈俱乐部的勾当也少了几分介怀。 三个时的飞行之后，飞机抵达奥斯丁机场，yri租赁的加长轿车已经停在机场跑道边，直接把四人接上车，直奔公司总部所在。 yri公司虽然不，但比起贝尔实验室和IB总部还是差了很多，在弗里德曼的接待下，大家很快参观完毕，在公司内吃了顿简单的午餐后，重又搭乘豪华加长轿车，经过两个时的车程，来到了公司董事长亚当科恩在奥斯丁郊外的农场别墅。 yri董事长亚当科恩看上去像个典型的西部农场主，蓝白条纹格子衬衫配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双土黄色休闲皮鞋。 亚当科恩在听到车喇叭的声音后，就亲自出来，在通往自己农场别墅的砾石路口迎大家。 胡一亭见状赶紧让车停下来，大家下车后和亚当科恩一阵寒暄，跟着他往家里走。 农场通往公路的这条砾石车道并不起眼，路口连个标识都没有，只有一排长长的高大树墙遮挡着路后的建筑，若无指引，人们很难找到这里。 用来铺就车道的那些不起眼的黑色细润砾石发着洁净的幽光，显然是新换不久。这种高档砾石路为了保持清洁和美观，每年都要更换新砾石，平时还要有人负责保养，把散落路边的砾石清扫干净，美国中产阶级是没这闲钱的，普通人家车道一般都铺水泥路或柏油路。 顺着车道向里走，眼前豁然开阔，只见一座老式的美洲殖民时期的维多利亚风格白色建筑矗立在上万平米的草坪上，虽然只有三层，但这别墅却比寻常五层楼看起来还高，两侧还建了红砖的附楼，恐怕有近百间房。双扇敞开着的白色木制圆顶拱门前，六根硕大的灰色大理石柱撑起了一个三十来平米的宽敞门井，门井内七八个穿女佣和男仆制服的男女垂手肃立，却没有一个是黑人。 听亚当科恩介绍，他家农场有五百多英亩，大约二百多万平米，主要种植麦，农场外围还建有自家的型养牛场，养了五百多头肉牛。 大家进了别墅，跟着亚当科恩走进他的大客厅，在长长的沙发上落座。佣人把一盘盘水果和咖啡、红茶、西点一一端上来。 胡一亭通过和亚当科恩一番交谈后得知，他家是美洲早期移民，很久以前就在奥斯丁“务农”，在市区里还有建有七八栋高大的商业写字楼用于出租。胡一亭感慨，心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白人无疑是个祖传土豪，准确点是个美国贵族。 大家一番寒暄，从经济、政治、音乐、美术一直聊到了老本行I。 亚当科恩笑道：“我当年从哈佛商学院毕业时，还不大懂电脑，但我知道这是个发光的金矿，在高科技产业中投资总是不会吃亏的。” 胡一亭道：“您的眼光很准，I业现在还是个蓝海产业，虽然竞争激烈，但市场增长非常快，只要能坚持下去，保持市场份额就足以赚到大钱。” 亚当科恩道：“我要感谢你们重光的技术，如果没有你们的游影霸王，我们yri现在还在低端市场里与Inel和AD争夺利润微博的草料。你们是怎么做到的？研发这样的芯片难道不是一件工程浩大的难题吗？” “也许我们的运气比较好，很早就开始探索用协处理器辅助计算的技术路线。” 亚当科恩点头道：“先知先觉也是一种才。来，尝尝这个，酥皮苹果馅饼，我家面点师最拿手的。” 第252章 出血招商 胡一亭一一把王丽丽、吴市欢、刘仁宽三人隆重介绍给亚当科恩认识，这让亚当科恩非常高兴，他热情的和大家打招呼哦，觉得眼前这大概就是重光的核心精髓。 才的技术狂兼世界级数学大师胡一亭，年轻的才I工程师吴市欢加上专业的合同与专利律师刘仁宽和首席执行官王丽丽。这是亚当科恩对重光最直观的认识。 大家吃完下午茶和点心，便随着亚当科恩一起参观他的家族别墅，原来这个主楼里除了主人家自用的七个套房外，还有二十一套客房，旁边的附楼里住着管家和佣人。 一间间不同装修风格的套房看过来，又看了他私人收藏的昂贵油画、古董、旅游纪念品，包括他在非洲打猎时亲手射杀的一头雄狮的塑化标本，最后还参观了他的藏酒室和枪械库。 亚当科恩完整收藏了美军从独立战争开始用过的各种枪械和服装、水壶、头盔等各种杂七杂八的军用物资，这让胡一亭非常感兴趣，听亚当科恩介绍了许多枪械和指挥刀的来历和知识，这位主人还不经意地随口透露他家祖先曾经作为军务书记员随着李将军参加南北战争直至投降，显然亚当科恩对军械的了解丝毫不亚于I产业。 参观到五点多钟，日光弱了下来，大家在别墅后的草坪上坐下。草坪旁边是一个标准游泳池，周围整齐排列着许多木制躺椅，躺椅上堆着塞得过于饱满的肥大靠垫。 十一月的气温已经不适合室外游泳，大家在草坪上继续随意交谈，这时佣人们开始忙碌起来，远远地在草坪上搭起折叠棚、摆桌子、放椅子、支烧烤炉，看来今的晚餐在草坪上进行。 亚当科恩提出邀请胡一亭一起散步，胡一亭知道他一定是想要谈些商务，便起身与他沿着广阔平整的草坪向远处走去。 “胡一亭你能不能重新考虑一下对AD的授权？我听AD已经联系过你们。” 胡一亭想了想：“真的不可以。” 亚当科恩有些失望，眉头皱了起来。 “但我可以延后一些时间。”胡一亭做了些不确定的让步，但没有许诺。 亚当科恩高兴地道：“再延后一年吧，1个月的独占期太短了，有两年时间，我们就能把AD的市场份额挤掉一大半！” “我尽量吧，但我不能给你确切的答复，一切要根据市场情况而定。” 亚当科恩琢磨着胡一亭这句话，步伐明显变慢。 在胡一亭看来，在重光能够自己生产86架构处理器之前，处理器市场当然是越乱越好，最好是yri和AD能够大量的吞噬因特尔的市场份额，把这一市场拖进战国时代。 处理器市场出现混战的好处有三。首先，利润大幅削减的Inel在研发投入上必将受到牵制。其次，各大厂商之间的混战有助于技术扩散。最后，当重光完成崛起的时候，面对的敌人实力不会太强大。 亚当科恩终于道：“无论如何，我要感谢你能降低重光的技术授权费比例，之前的0%实在是太高了。” 胡一亭微微一笑，道：“弗里德曼先生向我提议过，合作开发下一代多媒体指令集，但我告诉他，多媒体指令集是重光目前唯一拿得出手的核心技术，这是我们业务的核心，涉及我们公司很多核心技术，我们并不打算和别人分享。” 亚当科恩道：“我也有些失望，我们yri董事会对你们重光的技术很看重，非常希望与你们合作。” 胡一亭道：“我也很希望与yri深入合作，但不是在多媒体指令集开发上。” 亚当科恩眨了眨眼：“那你们想怎么合作？” “我们希望和yri合资，在中国成立一家闪存工厂。” “Flash ery？NR还是NAND？” “都造。” “你们有相关技术吗？生产设备你们能够提供吗？” “我们国内目前正在与NE合资建立一个八英寸晶圆厂和八英寸单晶硅生产线，用于生产05到05微米制程的内存颗粒。 也就是，现在中国可以进口该线宽水平的制程设备。至于技术，中国国内有一些人才储备，但肯定不如美国多，所以希望yri能够帮助我们。” “胡一亭你这个项目太大了。”亚当科恩不禁陷入沉思。 想了大约三分钟的光景，亚当科恩方道：“我们yri虽然有自己的晶圆厂，但那是实验线路，我们其实和你们重光一样，类似于一个fabless-seindur（无晶圆厂I设计公司）。 当然我这样并不意味着我们造不起晶圆厂，但你要知道，制程工业是个销金窟，动辄十几亿美元的投入不是每个公司都能承受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订单来维持产能，不但十几亿美元的投资要打水漂，期间的巨额管理费用与近千名员工的薪水就能拖垮一个企业。” 胡一亭渊渟岳峙般站定，伸出长长的食指：“重光出100亿人民币用于购买设备新建厂房和配套工厂，占51%股份，yri出技术与管理人员，并负责帮助重光采购设备，占49%股份。投产后三年内产能80%的订单也由重光单方面提供。” 亚当科恩瞠目站定，稳了稳身形：“你是不需要我们出任何资金？” 胡一亭点头道：“中国目前政府主导的909工程与NE合作，总投资也是100亿人民币，但据我所知，日方只占86%的股份，我给你们多出几乎一倍的好处，因为我们重光非常重视自己的全球战略合作伙伴！” 亚当科恩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觉得05微米的内存制造设备的确已经解禁，内存制造技术和处理器制造技术在复杂性上也根本不能同日而语，涉及的设备虽然有些类似但复杂性大大不如，制造工艺上更是比处理器简单的多，但问题是恰恰因为门槛比较低，所以亚洲厂商在这一领域投入很大的资金，导致竞争激烈。 他吐出一口浊气，平静下来道：“听上去不错，但你们哪里来这么多资金？采购设备需要美元，美方工程师和管理人员的工资也需要美元支付，你们国家的外汇不是管理很严格吗？” 胡一亭许诺道：“我们公司有外汇自主权，目前的盈利足够支持购买设备和支付美国专家的报酬，而且这个项目是政府看重的高科技产业，我们重光一定能从政府那里得到土地和银行贷款的支持，所以资金上面请您只管放心。” 其实胡一亭心里却还没底，眼下重光公司即使把这次美国之行得到的全部订单的利润总和提前算进公司的外汇账户，也只有四亿多的美元储备，买设备倒是够了，可一下子花光几乎所有外汇，实在令人不安。 另外，虽总投资100亿人民币是个噱头，但国内投资方面，高达三五十亿人民币的巨大缺口从哪里搞钱，的确是非常伤脑筋的事情。 只是在眼下的胡一亭看来，能用钱搞定的都不算事，最重要的是要设法依靠如今风光无限的yri，把闪存制造技术搞到手，这玩意不比处理器制造，西方的设备控制还算是比较松些，因为眼下日本人在内存制造上势头很猛，比如这次DE大展上，日本人连0微米的1GB DRA内存条和56内存颗粒的实验室产品都搞出来了，这不由得美国内存主要制造商如美光、英特尔、AD之流不心急。 第253章 烧烤派对 亚当科恩对胡一亭的解释点点头，算是有些认可：“这样的话，我觉得倒是可以考虑。” 胡一亭见亚当科恩并不很热衷这笔自己看起来极有诱惑力的项目，心中有些焦躁，于是反问亚当科恩：“据我所知，日立发明了NAND闪存芯片之后，注册了大量专利，可现在英特尔在NAND上一分钱也不给日立，因为他们有大量的内存芯片和闪存芯片专利可以和日立进行交叉授权，那么yri有没有这方面的专利呢？” 亚当科恩坦诚道：“很少。虽然我们在内存上也有长期的研发基础，但在这方面的专利技术上和英特尔差距太大。不过yri可以向Inel申请专利交叉授权，只要不是处理器技术，Inel在存储技术上还是很开放的，但我估计还是要额外支付一笔可观的费用。” 胡一亭立刻道：“这些费用当然也是贵公司技术入股的一部分。” 亚当科恩苦笑道：“我可还没答应呢，你建议的这个项目投资太大，我需要和董事会商量一下。另外我想问一下，你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胡一亭努力劝道：“这个项目主要投资是我们重光，你们yri有什么好怕的呢？至于动机，我讨厌日本人这是不是个理由？我可不希望看到日本人占领中国的内存市场和制程设备市场。” 亚当科恩闻言连连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你们中国人的这种民族感情。” 胡一亭面色忧郁，有些话没有出口，他心里知道，历史上909工程被拖得太久了，95年立项99年才完工，000年才投产，当年盈利，01年就面对着更高制程的018和01微米高容量内存颗粒冲击，导致低规格内存颗粒价格跳水，引发高达7亿人民币的巨额亏损。如果这次，自己能够通过引进yri这条鲶鱼，那么完全有希望利用竞争效应逼得日方心急，加快建设速度，促成909工程提前竣工。 至于产品，胡一亭已经考虑好了，打算用这个晶圆厂的闪存颗粒生产U盘和P，还可以生产复读机和计算机主板寄存器，另外工业自动化控制领域对于NR和NAND两种闪存芯片的需求量也正在急速增加，闪存芯片的前途是广阔的。总之，以自己超前的眼光来看，闪存芯片的市场需求突然开始成倍成倍的连续爆发就在97年以后，到时候根本不用外国人订单，中国国内需求就足以吃饱。 而且自从1994年11月11日英特尔、康柏、IB、irsf等多家公司联合发表了USB V07版本以后，这个USB接口就像个鸡肋一样摆在机箱上，几乎没有用户使用这个接口，大家不知道能用它来干啥，96年1月，这些公司又把USB标准提高到了10版本，依旧是无人问津，市场反应冷淡，谁也不在乎这破玩意儿，主机和主板厂商几乎都不愿意把这个接口装上去，因为这鬼东西简直就是付出额外的成本又不带来任何效益的冗余接口。一直到后来U盘横空出世，USB这才成了各种设备必不可少的实用接口，大家逐渐发现，居然没USB接口就没法过日子了！ 依仗着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胡一亭这才下了一步险棋，几乎是打算即便负债，也要把这个闪存芯片厂建起来。 为了吸引亚当科恩，胡一亭又道：“科恩先生，我们重光的第二代多媒体指令集目前开发进度已经接近一半，你放心，到时候一旦产品面世，我们依旧第一个选择yri作为合作伙伴，我们坚定地支持yri崛起，以取代英特尔的霸主地位。” 胡一亭这句话对了亚当科恩的胃口，他立刻两眼放光道：“既然你能给我做出这样的保证，那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承诺，我会尽力促成这个项目在董事会通过。但这种大项目，必须要和中美两国政府进行一些必要的磋商，我答应你，一定抓紧安排，而你也要尽快从中国政府那里拿到足够的支持。” 两人边走边谈，继续就双方的合作交流意见。谈完结束散步时，色已经完全黑了，远处草坪上灯火阑珊，佣人们架起的长长的凉棚上挂满了彩灯，草坪上几十盏花园地灯如星落平野，别墅周围灌木中的景观照明灯也全数打开，整个别墅成了一个巨大的派对现场。 “我们过去吧，今晚一定要请你尝尝我烤的牛排。” “我的荣幸。” 两人回到草坪，只见草坪上的人明显多出很多，男女老少足有三十几个，胡一亭认得这里很多人都是今参观yri时见过的员工，想必那些穿着时髦的女性和孩子们都是他们的家眷。 胡一亭赶紧一一和大家打招呼，这里每个人对胡一亭都很热情，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询问古老神秘的中国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 佣人们搬出了一个大屏幕背投彩电在草坪上，电视里正放着今晚公牛队客场战纽约尼克斯的比赛。弗里德曼等人已经喝干了一瓶红酒，空酒瓶放在脚边，和好几个人一起，搬了椅子挤在草坪上看电视，男人们热烈的讨论乔丹复出NBA后第二赛季王者归来的表现是多么的富有统治力。 亚当科恩笑容满面地热情宣布今晚烧烤开始，接着便在佣人们已经烧红的烧烤炉炭火上亲手烤制农场牛排，胡一亭在一旁饶有兴味地学着，不时地向亚当科恩请教烤制技巧，亚当科恩得意地告诉胡一亭，他将把自家的BBQ秘制酱料的配方送给他，好让他回中国以后能够把德州牛排发扬光大。 胡一亭站在一旁笑着，大嚼盘中多汁肥美的烧烤牛排，心想这年头国内牛肉都是新鲜屠宰的，谁会费劲把牛肉按比例注水后放进冷库熟化呢，不知鲜肉烤出来能不能这么嫩。 在亚当科恩的盛情款待下，胡一亭站在那儿连吃了两块牛排，端起第三块去到餐桌边，拿了一份水果色拉配着第三块牛排一起吃。 这时一个妖娆的栗发栗眼的年轻南方美人走过来，紧挨着坐在胡一亭身边，主动和胡一亭攀谈起来。胡一亭得知她名叫塔拉，是个好莱坞演员，住在奥斯丁市区，是亚当科恩的朋友，她还邀请胡一亭明去她家做客，胡一亭委婉拒绝了她的好意，只明就要离开奥斯丁。 塔拉有些失望“真可惜，我还以为能认识一个中国朋友呢。” “你来中国的话，我一定请你吃饭。”胡一亭客气地道。 “亚当可离不开我。”塔拉妩媚地道。 “呃，你你是亚当科恩先生的朋友，怎样的朋友？” “亚当的太太88年就因为心脏病去世了，他的女儿在哈佛读书，现在只有我陪着他。” “密友？” “咯咯咯。”塔拉笑的花枝乱颤，栗色长睫毛忽闪着道：“就算是吧，但我可不属于他，如果你想要我陪伴，今晚我来找你，你住哪个房间，不，别，我能找到。” 胡一亭吓了一跳，对西方这种热情的送货上门的开放女性，他实在不敢消受，赶紧道：“我晚上很早就睡了。” 塔拉呵呵笑道：“我和你开玩笑呢，才男孩，我可不想违反未成年人保护法。” 胡一亭装傻般尴尬笑着：“能帮我切一块奶油蛋糕吗。” 塔拉笑道：“你如果想要成为健壮的男人，就该少吃点甜食。” 话虽这样，塔拉还是跑去给胡一亭切了一块特别大的蛋糕过来。 胡一亭吃完甜点，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提前回房休息去了。 亚当科恩给胡一亭安排的客房很大，奢华的卧室面向草坪的窗子就有五米宽。这些来的奔波让胡一亭感觉劳累，在浴缸里泡了一会，起身拉上卧室纱帘，倒头就睡。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白色纱帘射入卧室，胡一亭习惯性的早早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见眼前枕头上躺着个猫儿般的栗目美女，她穿着件毛巾浴袍，躺在被单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两只大大的杏眼饶有兴趣地的端详着胡一亭，没有化妆的脸蛋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惊吓之余，胡一亭一眼认出这是昨晚和他搭讪的塔拉，他赶紧拉开松软的埃及长绒棉被单查看自己下身，见内裤还在，于是心下稍安。 塔拉被胡一亭的反应逗乐了：“我过我对未成年人没兴趣。” 胡一亭稍微放松下来，道：“那你一定是来给我送早点的了。” “我难道不像一块美味的三明治吗？”塔拉挑逗着胡一亭的神经。 胡一亭只得苦笑，决定赶紧离开，不再与她纠缠不休，于是起身走进浴室冲凉。 他本以为塔拉自讨没趣之后会主动离开，没想到自己刚把身子打湿，塔拉就毫无顾忌地进了浴室，解开腰间系带，居然浴袍内是浑身赤裸、不着寸缕，她调皮地拉开淋浴间的玻璃门，一丝不挂的走了进来，从后面一把抱住胡一亭。 滚烫的胴体贴着胡一亭的后背，他能清楚感觉到背后那柔软的曲线每一寸的弹性，镀金莲蓬头把温水哗哗地淋向两具青春躯体，犹如春的乡间灌溉水稻。 塔拉胆大包的从后面搂住胡一亭的身体抚摸，从上到下，最后握住那儿不松手。 “我帮你洗个澡。”塔拉挑逗地在胡一亭耳边道。 胡一亭被惊呆了，他得把柄被她握在手里，这让他整个人硬的像块木头，他嘴里着“不，不，不……”，身体却僵硬发颤。 他感觉塔拉在沿着自己后背皮肤往下滑，皮肤间细腻的摩擦感让自己浑身无力，然后她居然把脸贴在那儿，舌尖在往自己身体里钻，胡一亭哪里经过这种阵仗，只觉得自己几乎要火山爆发了。接着塔拉又转到了胡一亭正面，却不站起了，只蹲在那里慢慢地吻舔，胡一亭这下再也受不了了，终于后脊一凉，浑身一阵颤抖，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突然逃也似的冲出淋浴间，差点滑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胡一亭把自己捅进衣服里只用了十几秒，接着拿起外套就逃下了楼。他像是做了贼一般心虚，剧烈地喘着气，仿佛背后有条猎犬在追着他跑。 佣人见胡一亭下楼，便礼貌地邀请他在餐厅用餐，胡一亭狼吞虎咽的吃着火腿三明治，大口喝了两杯橙汁压压惊。 半个三明治下肚，惊魂蒲定的胡一亭心想，这个塔拉真是个欲女啊！刚才实在太可怕了！要知道她可是亚当科恩的女朋友啊！这要是被亚当科恩知道自己给他戴了个绿帽子！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用自动步枪给自己的屁股留下终身难忘的美国特色德州农场牛臀烙印！？ 他正胡思乱想，一抬头，猛然看见亚当科恩走进了餐厅！橙汁顿时从他鼻孔里喷了出来。 “悠着点，伙子。”亚当科恩见胡一亭一脸惊讶，便回以善意地笑容。 他走到桌边坐下，端起佣人端来的新鲜咖啡和报纸，一无所知的开始了自己新的一。 胡一亭僵硬回以微笑，慌忙用雪白餐布擦干净下巴和桌面的橙汁，强作镇定地又喝了一口橙汁。 突然眼前余光一闪，那猫儿般的南方美人也从敞开的门洞里走了出来，胡一亭被吓得半死，第二次从鼻孔里喷出了橙汁。 塔拉径直向胡一亭走来，步调落落大方，只见她头顶用闪光的黑钻环夹束了个朝马尾，又用淡金色缎带从额上到后脑围起，绞了个蝴蝶结在耳畔，一件雪白的真丝缎面礼服把火辣的身材裹得凹凸有致，白色丝袜下修长的脚上踩着双头前镶钻的乳白色低跟鞋鞋，鞋头窄露出趾根。 胡一亭见塔拉紧挨着自己坐下，心中叫苦不迭。 亚当科恩带着困惑，微笑地看着胡一亭。对于他人这种失态，一个标准绅士可以笑第一次，但绝不能笑第二次。于是他扬了扬眉毛：“塔拉，有客人在，你应该先打招呼。” 罢，他又转向胡一亭解释道：“不好意思，昨晚你离开的早，我没来得及介绍，这是我大女儿塔拉，一个……嗯……演员。”到演员一词，亚当科恩的鼻孔里钻出了一声不满的轻哼。 第254章 另类还是叛逆？ “女儿！？”胡一亭这次终于忍住没把橙汁喷出来。 他低着头向塔拉伸出手：“你好，科恩姐，我是胡一亭。” 塔拉知道他在装傻，也不和他握手，从长桌中间拿起一块烘焙饼干轻轻咬了一口，随意地问道：“你看过生死时速吗？” 亚当科恩不满地轻哼了一声，显然对于塔拉这种没礼貌的做派难以释怀，但又无可奈何。 胡一亭缩回手，为了不显得太尴尬，随手拿了一个热呼呼的纸杯水果蛋糕。 “看过，原来是你演的。” “傻子，那是桑德拉布洛克！我演的是一个警察局里的接线员！” “原来是这样，那个接线员演的的确很出色。” “你真是个傻瓜，我的镜头被导演剪了！最后没能放映出来！” “呃，我只是想表示礼貌。” “算了，你和科恩先生的工程师们一样，都是些毫无艺术细胞的宅男。” 亚当科恩头也不抬的继续看报，嘴里冷冷提醒了一句：“塔拉。”意思是提醒女儿别太出格，忍你半了。 胡一亭赶紧打圆场：“我觉得你非常漂亮，比桑德拉布洛克美得多！” “真的。” “是的，就像一个电影演员，我叫不出她的名字，但真的很有范儿。” “咯咯咯咯，你是克里丝塔艾伦吧，人都我和她长得像双胞胎，但我可比她年轻两岁呢！而且她的胸是假的！她在奥斯丁通讯学院主修教育专业，现在还住这儿，你要是想认识她，我可以帮你介绍。” “塔拉！”亚当科恩忍无可忍地再次提醒女儿。 塔拉崛起嘴，对胡一亭道：‘如果不是科恩先生作梗，我早就成了比克丽丝塔更红的电影明星了，你知道吗？原本《艾曼纽》系列电视电影邀请了我和她一起出演，但我父亲不同意！” 亚当科恩终于火了：“我不会让我女儿和一个荡妇在一部情色电影里演双胞胎的！科恩家族决不允许这种丑闻！你要好自为之！” 胡一亭擦了把汗，赶紧道：“科恩先生是在为你的将来考虑，你还年轻，将来有数不清的可能，不必为了一些眼前的得失而烦恼，付出耐心，往远处看吧，生活会褒奖你的。” “咯咯咯咯，你话像个牧师。” “胡一亭的没错！塔拉！你该收收心了！我送你去耶鲁读表演不是为了让你当艳星的！你现在给我好好准备BA入学申请！我已经联系了我在哈佛校董会的同学，你不要再给我丢脸了！”亚当科恩语气强硬的像个西部牛仔，每一句话都带着居高临下的权威。 塔拉突然就流下了眼泪：“你们都欺负我，自从妈妈死了以后，你们就没人关心我想要什么！”着就脸冲桌面趴在餐桌上抽泣起来。 胡一亭见亚当科恩这时板着脸一言不发，站起身离开了餐厅，只好用手抚着塔拉的后背道：“别哭，女孩子哭可对身体不好。你父亲很爱你，下没有不疼女儿的父亲，他只是关心的方式与众不同。你想让他尊重你，但首先你要尊重他，也就是，你要接受他独特的爱的方式。” 塔拉听胡一亭完，突然抬起头来，笑的鬼鬼祟祟：“你这个傻瓜，我才不会为了这种事儿哭呢，我的演技怎么样？” 胡一亭顿时有种上当的感觉：“你可真是个好演员。” “但科恩先生并不这么认为。” “你为什么叫你父亲科恩先生。” “因为他是个冷酷的家伙，我母亲在医院做手术时，他居然在欧洲和人谈生意，连我母亲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胡一亭哑然，良久道：“对不起，我之前太自以为是了，你就当我没过那些话吧。” 塔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是对的，他很爱我和乔安娜，但我已经大学毕业了，我有权干自己想干的事。” “但……或许……你可以不伤害他的尊严。” “你觉得我伤害了他？” “总有些事情父亲不希望女儿去做。” “比如今早上那样？” “咳咳咳……”胡一亭心虚的连声干咳“对，就像那样，你最好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咳咳……那样。” “哈哈哈……你害羞的样子真可爱。”塔拉笑了起来：“你不喜欢吗？” 胡一亭红着脸道：“那样并不正常。虽然有那么一刻让人感觉很棒，但不正常。就像两个陌生人在麦当劳里吃十三道菜的法国菜一样不正常。” “你还是没你喜不喜欢。” “……算了，这个问题没法回答，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该不该这样做的问题，再你为什么要在乎我喜不喜欢呢？而且我有女朋友了。” “她比我漂亮吗？” “我不想伤你的心。” “我才不信呢，你这个审美差劲的子！” 这时王丽丽、吴市欢、刘仁宽也都陆续起床，穿戴整齐后来到餐厅吃早点，胡一亭见大家都到了，便开始与大家闲聊。 塔拉在一旁听着，不时插嘴问东问西。 经过胡一亭介绍，大家都知道塔拉是亚当科恩的大女儿，对她都很友善，四人之间对话也全用的英语而不是母语，于是塔拉兴奋地邀请大家去她在市里的寓所参加派对。 “谢谢你的邀请，我们非常感谢你的好意，不过这可办不到，我们今晚就要搭乘yri的包机离开奥斯丁去旧金山，明早十点就要登机回中国。”王丽丽笑道。 塔拉有些失望，像个得不到满足的孩子，她起身端来咖啡壶，亲自给大家倒上咖啡，大家赶忙对她表示谢意。 上午，亚当科恩安排了车辆，带大家参观了他的农场和养牛场，胡一亭发现科恩家族的确家大业大，即便不投资I，仅靠农场和商业楼出租就能世世代代活的像个贵族。 听亚当科恩，科恩家族对地方上的竞选贡献良多，每次都积极捐款支持，胡一亭想这就是美国，金钱和政治永远都是一对双胞胎。 亚当科恩下午安排重光四人在农场骑马和打网球，胡一亭刻意的躲着塔拉，不敢与她独处，时刻与重光等人呆在一起，直到晚上。 塔拉知道胡一亭心里别扭，但她现在对于这个中国伙有些着了迷，就像她时候对骑马着迷一样的热切，尽管没机会独处，她也很乐意与这些新结识的中国朋友们呆在一起，与他们谈论关于中国的话题，外向型的不羁性格令她对于遥远的异国东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当晚宴是大家此行在奥斯丁的最后一顿饭，宴会设在奥斯丁花园广场的法国餐厅，十三道菜的法餐流水价一碟碟端上来，白酒田螺、奶油蜗牛、鳕鱼肉卷、巴黎龙虾、焗烤蟹肉、蟹黄虾肉、鲜贝三文鱼浓汤、生火腿裹芦笋色拉、红酒烤鸡、各式甜品、冰淇淋、香槟，大家一直吃到将近十点才告结束，这场饕餮盛宴把大家的肚皮撑得滚圆。 饭后，胡一亭与亚当科恩继续交谈了近一个时，得到他再三承诺会立刻在董事会提出并推动合资项目通过，胡一亭这才带队告别主人，带着亚当科恩赠送四人的他家厨师烘焙的杏仁巧克力直奔奥斯丁机场搭乘湾流三型公务机飞往旧金山，于日拂晓抵达机场后，办完行李托运便在候机楼闭目养神，等待登机回国的时刻到来。 第255章 华晶厂起飞了 10点起飞离开洛杉矶，国航波音747如一条飞行的巨鲸，经历1个时终于直达北都，刘仁宽律师在机场和大家道别后拖着行李直接回了家，胡一亭则和吴市欢、王丽丽一道回计算所休息。 按照事先约定，胡一亭次日一早给就给电子工业部胡部长打电话，胡部长则让他立刻前往电子工业部与自己面谈。 在街上买了两个烧饼一杯豆浆当早饭，胡一亭赶到电子工业部胡部长办公室。 胡部长热情地和胡一亭打了招呼。 “胡啊，这次请你过来，是想就909工程和你交换一下看法。来来来，随便坐。丁，给胡老板泡茶。” 胡一亭笑着选了旁边一张单人沙发坐下：“正好，胡部长，我也有事向您汇报。” 胡部长在挨着胡一亭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那你先。” “还是您先吧，国家的事比较重要。” “呵呵，还挺有大局观，好，那我先。” 胡部长先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拿起自己的保温茶杯，旋开盖子吹了吹又放回茶几：“胡一亭，你们重光对国家集成电路产业的贡献很大呀，现在连中央的领导同志都在会上点名表扬了你们。” 胡一亭捉摸不透胡部长的意思，直接道：“难道总理表扬了我们？可那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啦，这会子还提这事干嘛？” 胡部长一脸淡然，好像他从没提过此事一般，叹气道：“唉，从1990年“908工程”启动，到如今华晶的生产线初步建成，耗时6年，这六年，也是我调进电子工业部任部长的六年。 可谁知，芯片行业居然发展这么快？不到两年换一代产品，市场简直一一个样！唉！没想到啊没想到。 所以这条线建成后，当初设想生产的所有合同产品都过时了，我是指内存，现在内存已经是05微米和05微米的时代了。而除了合同产品，华晶根本没有自主开发能力，国内也没有任何一家I设计单位能给他做配套，以国内目前的水平，想设计些既有自主知识产权又能赚钱的产品简直难如登，眼看着投产之日遥遥无期，中央现在也很头疼啊！ 胡你是内行，应该知道，为了908工程，国家已经投入了5亿人民币，可是现在如果贸然开工，根本不能满足设计产能的四分之一，也就是，连基本运营维持成本都收不回来，这是要大大亏损的！所以部里原本计划用一年时间，把华晶厂进行些技术改造，争取能生产05到06微米的制程，不过这个难度太大，而且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到这里，胡部长喜上眉梢：“因为现在这个问题终于解决了！在我们上次谈话之后，华晶厂已经顺利流片成功了H106数字电话机总控芯片！并且立刻投片试生产！就在你们去美国之前，生产线已经逐步调整到了80%的生产状态，估计年底前能够达到满负荷生产状态！这款产品生产上的所有技术问题和工艺工序都已经圆满解决，目前投片合格率甚至好于无锡电子58所的78%，达到了86%的良品率！而六英寸制程下的芯片间距也比58所的4英寸线要的多得多！生产一颗H106仅用0平方毫米的芯片面积，也就是在一张六英寸150硅片上，能出700多块合格品，这实在令人欣慰啊！ 根据统计，今年国内话机市场销量大约为600万台，明年有望突破1000万台，更可喜的是，眼下华创集团和L集团已经用H106芯片生产的话机拿下了一百多万台的出口订单，这更给部里增加了信心，所以目前部里之所以要求华晶把生产线调整到满负荷运转，一方面是测试生产线水平是否达到了当初设计要求，一方面也是争取尽早实现盈利，至少把当初投资的5亿人民币给收回来。 按照华晶1万片的设计月产能，每月能制造并封装八百四十万片以上的H106！部里已经要求他们全力以赴做好每一次线路停产维护保养，一定要争取全年开工率达到10个月以上！” 胡一亭听胡部长的很畅快很喜庆，知道历史上华晶厂拖到0年时，光是负债就高达十几亿人民币，处于破产边缘，不但国家投资全打了水漂，建成后亏损运营后累积欠下的一屁股也成了老大难。 所以此刻听到这样利国利民的好消息，胡一亭心里也很高兴，问道：“那样的话，一年产能可以达到八千万片，这可大大超过了需求，即便只开工三个月生产500万片，那也意味着明年96年国内销售的话机必须全部使用国产芯片，出口也要尽可能达到1000万片，这么高的指标，能干成么？” 胡部长笑咪咪地道：“前不久部里和国家电话机质量监督检验中心公布了新的数字电话机总控芯片标准，规定了国产电话机使用的数字总控芯片的技术参数和功能，目前只有H106达到了国家标准。 你知道澳大利亚AS公司的AS51功能比起H106来实在太差了，其最低工作电压48V的标准，不但比之H106最低16V的性能大大不如，也无法达到新国家标准0V以下的要求，也不支持液晶显示和来电显示，无法实现静噪输入，更不能通过外部电阻实现发送和接收的放大器增益，另外他们的号码存储容量也不达标。而这些都是新国标的硬指标！ 所以现在部里已经下发了通知，要求国内所有话机生产厂商立刻整改，全面停止用AS51新造话机用于国内销售。嗯，另外国家明年要调整关税，对那些内部使用了不符合新国标的总控芯片的进口数字话机，要在现有关税水平上，加收150%的质量隐患惩罚性关税。” 胡一亭忍俊不禁，无声地笑了起来，心想部里这一招可真够损的，这年头中国还没加入，关税上想要揉圆搓扁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H106作为一款08年设计的芯片，功能和质量参数当然会遥遥领先十三年前的时代，胡部长所的这些标准，全是针对H106的性能优势而量身定做的，而H106这块芯片里的很多功能和实现手段都已经被重光公司注册为国际专利，别家厂商根本没法抄袭重光的这些IP核设计，这等于是要把市面上那些西门子、飞利浦、松下、索尼的进口电话机赶尽杀绝，除非……呵呵，除非他们从中国进口芯片生产话机再返销中国！ 胡部长笑道：“归根结底，还是你胡有真本事，用核心技术为中国制造铸造了一块刀枪不入的盾牌。我请教了部里的专家教授们，他们都很乐观的估计，H106这块芯片足够华晶吃个三十年也不会过时！” 胡一亭问：“那华晶一年还剩下7个月的可用生产周期，打算用什么合同来填？” 胡部长这时突然眉飞色舞起来：“当然还得是你们的产品了！你们的游影霸王和P1J1嘛！” 胡一亭知道胡部长肯定是盯上了自家这两款拳头产品，否则以908工程08到1微米的制程和月产1万片的产能来看，全中国没有任何I产品能够填满这个庞大的窟窿。游影霸王和P1J1这两块芯片，一个是一微米制程，一个是08微米制程，正好都是908华晶厂的菜。 “微电子所的实验线路已经完成了浮点寄存器的生产工艺研究？华晶厂08微米工艺的成品率又如何？这两点不解决，那可就别想移植。”胡一亭提醒胡部长。 “就快完全解决了！！！呵呵呵！看到你们重光这样突飞猛进，微电子所已经把你们重光的产品和技术参数作为重点攻关项目，这几个月来他们的人马泡在实验线路里日夜加班，终于是取得了重大成果。 第256章 重光产品让华晶吃饱 胡一亭听了这个消息又是惊来又是喜：“那可太好了！俗话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能在国内投片，我宁可多花点钱也要支持。” 胡部长满意地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现在微电子所已经完成了P1J1的08微米全工艺流片，经过一个多月的技术攻关，产品合格率从一开始的5%已经提升到了48%，完全可以满足投片的盈利需求！ 按照P1J1芯片40平方毫米的切割面积来算，目前一块6英寸硅晶片可以产出190多片合格芯片，满负荷生产，每月可以制造封装8万片P1J1，按照你们目前在台联电的投片价格7美元来折算，合人民币大约60元一片，咱们自己人，我给你打个95折，就算57元一片如何？再这可是人民币！不用你们再花外汇了，你可赚大了！” 胡一亭笑道：“您这算盘打得太精了，我能啥呢？只好同意了呗。” 胡部长闻言一拍大腿：“爽快！” 胡一亭连忙道：“不过我可好了，这个价格只是暂时的，这次在拉斯维加斯DE大展上，我们拿到了40万片外销订单，我先表个态，这40万张的大单可以全部委托给华晶厂生产。” 胡部长笑的合不拢嘴连声好， 胡一亭接着道：“但这只代表我个人对国家振兴集成电路制造业的支持，以后的单子可不能95折这么贵了，起码得八折。” 胡部长就地还价：“等华晶把本收回来再，到时候给你九折，八折可不行！”完他觉得可能语气太重，又笑眯眯地柔声道：“慢慢来嘛，别心急呀。” 胡一亭笑道：“今年国内VD销量很猛，而我们重光的芯片和公版设计搭配起来制造VD，组装很简单，南方那边组装机成风，家庭电子作坊就能造，市面上一夜之间冒出来三四十个VD品牌。 现在已经接近年底，势头也已经能明朗看清，今年全国VD销量突破700万台完全没问题！因为我们重光的芯片出来的晚，虽然目前出货量已经突破70万片，但我估计今年国内销售的700万台里只有0%大约140万台用的是我们重光的解码芯片，现在各大厂商和资讯媒体都估计，明年国内VD销量突破1000万台已成定局，我们重光的目标是垄断80%的市场，胡部长你看，部里有没有办法帮我们推一推？” 胡部长喜上眉梢：“这个市场预测和部里得到调查结果差不多！如果你们明年能占领80%的国内市场，那华晶就有800万片的订单！如果外销能再上层楼，也达到800万片，那华晶厂就有1600万片的订单！哈哈哈哈哈！胡一亭，我给你表个态，部里一定会全力支持你们的芯片！别的先不，总之我可以给你保证，部里会动员所有生产VD机的国有和集体电子厂都用P1J1。” 胡一亭闻言心稳，道：“我们的芯片本来就在产品性能和价格上优于-UBE的目前产品，国内厂家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会用的。所以基本上，我们重光内部也认为明年是可以达到1600万片的销售目标的，这么一来，华晶厂那剩下的7个月产能可就彻底排满了。” 胡部长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嗯，是排满了。” “那胡部长我问问看，现在H106和P1J1的生产成本是多少？” 胡部长眯着眼，笑容和蔼可亲地道：“H106也就是一块多钱的样子，P1J1就因为良品率还有待继续提升，目前成本较高，一块要1元。” 胡一亭知道后世的话机芯片批发价基本上也就几毛钱，DVD解码芯片批发价也就是10块多钱，于是笑道：“不能够吧？怎么这么高。” 胡部长喝了口茶道：“总之两者按照目前5块钱和57块钱的批发价，利润很高就是了，嗯，非常高，哈哈哈哈哈。”完他就得意的大笑起来。 胡一亭笑道：“那么，明年光是生产500万片H106，华晶就能赚一个亿，再生产1600万片P1J1，那就又赚了7亿，合计一年能收回8亿多的投资！三年就能把国家5亿的总投资收回来！ 也就是按照目前形式判断，华晶这个项目已经可以确定百分之百能够收回投资成本了！还十有八九能够盈利！这实在是国之大幸！” 胡部长对胡一亭的计算毫无异议，笑道：“喝茶，喝茶，胡啊，今中午留下来吃饭，我请了部里的一些同志作陪，今大家要当面感谢你们重光对于华晶项目起死回生的巨大贡献！” 胡一亭笑道：“这饭我吃的一点都不亏心。” 胡部长哈哈大笑：“那是当然的。不过我补充一点，除了这两款芯片，微电子所在浮点寄存器的生产工艺上也正面临着技术突破，微电子所吴登超所长给我汇报，顶多半年，一定能完成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芯片生产所需的全工艺攻关研究，为了他们这个军令状，部里特别加拨了两千万的研究经费给微电子所。 胡一亭道：“太抠门了，起码拨两个亿嘛。” 胡部长吓一跳：“你以为部里像你们重光那么财大气粗那，这两千万还是从华晶厂的预期效益里提前预支的呢。” 胡一亭道：“华晶厂一年赚八个亿，您给微电子所八千万也不多嘛。” 胡部长咽下一口茶水，咋了咋嘴后，终于还是了老实话：“这钱肯定是要多给的，但不能一次给那么多，下次他们再要，部里可以再给嘛，我已经打算好了，把华晶厂每年的利润拿出10%来，专门支持微电子所的技术课题攻关，但要一次给足可不行，一来华晶厂的利润现在还在纸上，二来也不能充分调动同志们的积极性嘛。” 胡一亭心这大概就是当官的想法和搞科研的想法的不同吧。 胡一亭一时冲动，脱口而出道：“要不这样，我去微电子所帮他们尽快搞定浮点寄存器的生产工艺课题攻关。” 胡部长吃了一惊，随即大喜：“真的？你懂行？” 胡一亭道：“东西是我设计的，我怎么可能不懂这里面的工艺，我不是吹牛，当今世界上论制程工艺，我自己第二，没人敢第一。” 胡部长心中暗笑喜不自禁，心这子八成是吹牛的毛病又犯了！呵呵！年轻人真是有冲劲啊！什么话都敢！什么炮都敢放！俗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要不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利用一下这子的干劲，岂不是白长一把年纪。 “这话可是你自己的！可不能反悔！我现在就给吴所长打电话！”完这老家伙刷的起身，跑的比兔子还快，哧溜两步窜到办公桌旁拿起话机，开口就要微电子所吴登超。 胡一亭听了胡部长这话，头皮一紧，已经有点后悔了，可还没来得及犹豫，胡部长已经让秘书把电话给叫了过去。 一通电话打完，胡一亭也知道没了退路。 但他并没有撒谎，在跳槽华创担纲思90芯片研发总设计师之前，他在浦海微电子装备集团就是专门负责集成电路生产设备的制造与生产工艺流程结合，负责为光刻机等先进制程设备与具体I生产工艺融合而设计最佳方案。若论对于晶圆厂制程工艺的了解，1995年的国内，胡一亭是当之无愧的下第一人！ 胡一亭原本并不打算太早显露出自己在制程工艺上的资历，毕竟自己现在的表现已经太过逆，已经不能用显眼来形容了，简直是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 胡一亭反思自己的莽撞后，觉得可能是最近太过春风得意的缘故，有点得意的忘了形。 第257章 “稳健”的产品 胡一亭作为一个I设计工程师，对工艺不了解是不可能的，I设计行业越尖端，与晶圆厂工艺结合的就越紧密，否则就会出现设计出却造不出的难题。 比如台积电40/8n（纳米）两代工艺最初都很不成熟，产能也是迟迟上不来，让整个行业为之拖累，GlbalFundries n工艺没有达到AD的预期水平，第一代F/APU处理器的频率和电压就跟设计得差很多，8n工艺吹了好久，拖得花儿也谢了才刚刚上路，结果迫使AD一度放弃了整整一代的低功耗APU，不得不重新设计再去找台积电，结果市场被英特尔抢得一塌糊涂，AD差点就亏出心脏病来。 胡一亭之前之所以一直在刻意打造自己的才光环，就是为了利用自己耀眼到不可直视的才身份来打马虎眼，掩盖自己的资深I工程师的本质。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气功大师自己八点半北都发功，全国人民这只要也在八点半时，站在户外面向北都方向接气，就能功力大增；宗教骗子自己佛法无边，用功力拍打你身上患处几下，就可包治百病，癌细胞肿瘤什么的都弱爆了，大师出手，分分钟帮你拍死；商业骗子自己和中央关系密切，打算用氢弹在喜马拉雅山脉上炸个口子引入印度洋暖湿气流，把西北荒漠变成万顷良田，只要政府给他投资给他优惠政策，他就能拿出把地方经济搞成火箭般腾飞的项目计划；科研骗子声称发现了DNA的奥秘在于脱氧核糖核酸，虽然脱氧核糖核酸这种物质在任何动植物细胞里都有，可你一旦把它按照脱氧核糖核酸这种唬人的名称来命名，那宣传效果就大不一样了，这种普通的含有细胞膜成分的口服液虽喝不死人，却大着胆子声称益寿延年有病治病无病防病，其实效果还不如你直接喝一口米汤；类似这样的创新骗术各地还有许多，如水变油、垃圾变油、老鼠会、传销公司等等等等，这年头各种其他诸如此类的发明，几乎全都成功地从懵懂的国人手中骗到了大钱，那些风光无限的口才大师最后也成为了轰动全国的大企业家，其中有些孙子不懂见好就收赶紧移民的道理，后来也就成了大骗子大骗局大笑话。 后世人们想起这个年代这些人这些事都觉得可笑荒诞，可当时就是有无数人信！在读者体、知音体、跪舔体、你看人家外国体的各种媒体模板宣传之下，不单单是普通老百姓上当，党政高官、国家干部、科研人员、高级知识分子里上当的也不计其数。 所以当胡一亭躲在自己才光环下时，就连中科院周光召院长也没对他产生怀疑。后世有个口才好的教师不是过嘛，奇迹总是要信的呀，万一发生了呢？这个教师毫无疑问是学过教育心理学的。 人就是有这种心理，才称之为人，所以只要是人，就会上当受骗，古今中外皆是如此。 胡部长的话打断了胡一亭的沉思。 “胡啊，只要你出马我就放心了，另外你看看，能不能把你们那块光驱控制芯片的制造工艺也一起解决了？ 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设计问题，微电子所上次帮你们流片时良品率低的吓人，一开始%，后来9%，直到现在，还在15%徘徊，良品率就是上不去，否则这又是一笔大合同。 眼下光驱控制芯片是飞利浦的下，两倍速型号每片售价100美金，就这还供不应求，如果你能够把这款芯片的国产化问题给解决，国产光驱项目就能立刻用上中国芯！眼下各种D机、LP影碟机、VD机、电脑光驱都在热销，你看，就连我办公室电脑都开始用光驱了，今后估计5寸软盘和5寸软盘都要被淘汰，这可是个大市场啊！” 胡一亭道：“我的设计没问题，否则台联电那边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完成流片！我们十月中旬拿过去的设计，十一月去美国之前台联电已经通知我们流片成功！王丽丽现在联系了几家日本和台湾的光驱制造厂商，东西也拿去给他们测试了，估计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拿到订单，到时候我们就通知台联电正式投片。” 胡部长闻言大为着急，道：“那就更需要你帮忙了，一定要把这款产品成功移植到国内的流水线上，这样一来，华晶厂可就成了个十拿九稳的大金矿！这些产品合同加起来，几年都够吃了！这对我们目前计划立项的909工程也是个极大地鼓舞和推动！” 胡一亭端起茶杯，想来想去，觉得是时候提要求了。 “胡部长，了半都是我们重光公司在帮国家办事，我觉得国家也该帮我们重光一点忙才对。” 胡部长微微睁大双眼：“你的有道理，互惠互利嘛，你们要帮什么忙？” “这次我们重光在美国和yri的董事长亚当科恩先生进行了深入地交流，我们重光希望和yri合资，在国内建立一个八英寸晶圆厂，专门用来生产05微米制程的闪存芯片。” 胡部长闻言立刻变得兴奋起来，问道：“投资多少？” “大约100亿人民币的规模吧，但这只是最坏打算，其实我估计总投资有个七、八十亿人民币应该就足够了。” “你们重光这么有钱？” 胡一亭挠挠头：“就是因为钱不够才来找国家帮忙嘛。” 胡部长眉头微皱：“差多少？” 胡一亭也不直接回答，而是开始算起账来：“首先，地皮得国家给我，这钱我就省下来了，厂房建设就请国内有资质的设计单位和建设集团承建，施工资金和建材费用，国家最好能帮我出了，不行就贷款给我，算我借的。” 没等胡一亭完，胡部长已经把脸扭成苦瓜了：“你想的太美了，合着你是打算让国家送你半个晶圆厂啊！最近部里正在作909工程的计划预案，投资额跟你的差不多，要一百亿，那我就拿909工程来跟你算算这本账。 首先，你这选址肯定得在沿海制造业发达人才充足的大城市吧？地皮少也得三、四百亩。拿浦海来，浦东的工业用地价格如今一般得要三十万元一亩，四百亩就是1亿，高标准无尘厂房建设更是费钱，算上同期安装的净化设备，单单这一块的建设费用，起码就得八、九个亿，你这是打算让国家给你贴十个亿？” 胡一亭道：“是啊？咋了？这点钱算什么！中国如果不立刻投资闪存芯片，三年后，咱国家一年花出去买闪存芯片的钱，恐怕二十个亿都打不住。” 胡部长摇摇头，劝道：“你别蒙我，闪存这东西我国用量不大，也没什么禁运风险，高尖端设备上要用，找人买一点带回来就是了，完全不必自己造。” 胡一亭摇头：“您这话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您对I业未来的发展方向把握有误！” 胡部长呵呵苦笑：“那你，你给我上上课，区区一块闪存芯片，怎么就变得重要了呢？” 胡一亭想了想，还是不敢把自己对于U盘和P的开发计划告诉胡部长，毕竟这些产品的概念虽然超前，但在现如今的技术下却很容易实现，有心人只要投入资金去研发，就能很快实现产品化，一旦这些概念泄露，就可能引发商场混战。知道胡部长会不会在某些场合把从自己这儿听来的东西当成知识炫耀出去呢？ 所以胡一亭只得道：“目前计算机销量越来越大，但从我得到的消息判断，闪存芯片的产能一直很平稳，大家都很少在这一块投入，所以未来面对市场不断增长的需求，会出现一个供应瓶颈，直接导致价格飙升，我估计只要我们把握住时机，厂子建好后，利用市场波动，两年内就能依靠暴利把成本收回来。” 胡部长皱眉道：“万一你估计的不准呢？” 胡一亭耸耸肩：“那也没什么影响！反正目前闪存市场的价格一直稳中有升，投产后老老实实一分钱一分钱的赚呗，干个八九年，总能把本钱收回来。毕竟闪存和处理器还有内存不同，这玩意再低端也不会淘汰，工业自动化设备上总是要用的，各种电路板上哪怕你只要存几十字节的数据，也少不了要装一颗，谈不上什么浪不浪费，这玩意就是个必须设备，你想省钱不装也不行，所以销路有什么可愁的呢？” 胡部长一听这话，缓缓点头，觉得照胡一亭这样的话，这闪存芯片倒还算是个稳健的工业产品。 “这么看来，这闪存倒是个稳健生意，不会被淘汰，也不会因为技术进步而失去市场，是个必须的工业产品。嗯，这倒是不错……可这投资也太大了吧？这100亿的总投资，都赶上909工程的预算了！” 第258章 政府扶持 胡一亭见胡部长态度正在转变，已经对自己口中描述的“稳健的”闪存芯片业务发生了兴趣，不由心中暗喜，笑着：“投资是大点，可利润总比劳动密集型行业强多了吧？要知道即使再低端的闪存芯片，利润都不会少于40%，要是我猜的准，市场供应到时候出现了瓶颈，利润达到00%都是很正常的。 再了，芯片业务是真真正正的高科技，是我国目前科技领域的短板，电子工业部难道不扶持吗？国家难道不扶持吗？ 只有高端制造业才能拉动中低端产业的蓬勃发展，使中低端产业得到家门口的技术支持，才能让中低端产业在国际上获得竞争力，才能打造出中低端产业的品牌。 芯片制造业可是真正的高端产业，一个闪存晶圆厂可以支持一大批工业企业的产品升级，可以引来一批下游企业在周围建立工厂。比如主板厂商吧，有了国产闪存芯片的支持，成本就能更低，产品开发周期就能缩短哦！ 再了，这条线可是八英寸的呀！05微米制程和909工程目前定下的05-05微米制程的发展目标可是一致的呀！ 难道国家要把引进先进硅晶圆制程工业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日本人身上吗？凡事如果不两条腿走路，那可很容易栽跟头呢！” 胡部长听了胡一亭的蛊惑，越来越心动。 闪存芯片项目被胡一亭成了低风险的利润稳定产品，胡部长觉得这样的产品，对于国家目前大兴制造业的工业规划来，倒是很合适。这种高端制造业对于目前技术落后于西方的国内电子工业系统，那就更是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胡部长兴趣大增，问道：“现在这个市场都是哪些公司在做？你们进去后有没有竞争力？” “东芝、英特尔，现在主要就是这两家，其他还有些欧美日的厂。闪存这一块虽然旱涝保收，技术门槛中等偏高，但因为投资大，所以公司一般干不了，没钱砸晶圆厂啊。而利润也不高，就导致一般中型公司不愿意费神筹集资金参与市场竞争。 您要知道，这年头，凡是产品毛利于40%的硅谷I企业，根本就拿不到风险投资！ 所以除了那些资本雄厚的大型企业集团会持续投入研发外，哪个傻子肯去研发闪存芯片这种市场增长缓慢且利润不高不低的冷门产品呢？这种市场细分后出现的投资冷门，其实蕴含着极大的商机，闪存芯片利润虽然才40%左右，但这玩意一旦建厂，产量大了，销售总利润自然就高了。要不然东芝和英特尔这样的大企业何必投钱进去又研发又生产，图个什么呢？就是看好这一块市场未来的发展前景。 而且目前世界上闪存芯片的主要核心技术专利控制在东芝和英特尔手里，别家进入这个市场后，原本40%的预期利润就不算高，还要另外给这两家交几个点的专利费，最后考虑到建设晶圆工厂需要一次性投入巨资，所以大家都打了退堂鼓。可是胡部长你想啊，这年头这种苦活累活不正合适咱中国人干吗？” 胡部长的心被胡一亭活了。 “没想到你子不光脑子好，还有根三寸不烂之舌。得了，我被你服了！ 你这项目，我觉得还行。 利润看上去虽然是比不得华晶这样的通用I制造，但就像你的，细水长流嘛，胜在长期稳定盈利，我看可以搞。 另外就像你的，完全依靠日本人来搞先进制造引进，的确风险很大，即便日本人在项目里要搞些猫腻，我们也不懂。一来没经验，二来缺乏类似项目进行参照对比，导致很多技术项目的细节审批难度很大，专家也拿不定主意。可国家需要追赶世界电子科技的先进水平，所以硬着头皮也要搞909，为的是让中国制程工业不被西方甩的太远。 如果，你们重光这次能自己扛大梁，把yri这样的国际大公司也拖进来合作投资，搞一个和909工程类似制程的厂子，我看这对于国家来的确是件大好事，有竞争就有比较嘛。 把美国技术和日本技术同时引进，有个比较和竞争，让日本人有点紧迫感，也能加快909工程的项目进度和建设周期。 嗯！我看这个项目还是很有积极意义的！” 胡部长一边一边分析，谈话间的自言自语，自己就把自己给服了，可算是省了胡一亭准备继续大费口舌的一番功夫。 这番话完，胡部长发现自己已经被胡一亭带进了沟里，从一开始内心的怀疑，变得思想上开始积极，甚至非常倾向于支持重光的投资项目了。 胡一亭见眼前势头对自己很有利，趁热打铁道：“那您看建设贷款和地皮？” 胡部长端起保温杯，大脑高度兴奋地再次进行了权衡利弊。最终还是觉得，重光的项目看上去的确很有益，值得国家扶持一把。 最重要的是，这里面不需要部里出一分钱，全是重光拉着美国大公司一起掏腰包，这多省心呀，不像908、909工程，全是政府在运作，项目每一分钱怎么花都要操碎了心。 至于重光要地皮什么的，那都是地方政府的事儿。如今招商引资这么火，地方政府没理由会放过这种技术密集型的金娃娃，这种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项目，哪个地方不想要？只要资金能到位，不是商业骗局，多少城市眼馋这样的大投资呐！消息传出去都能抢破头。 至于贷款，那也不用部里出钱啊！也不需要部里出面担保啊！的难听些，出了事也是银行兜着。 只要重光公司肯用他们的自有资产作为担保，银行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大肥肉！ 重光手里有这么多成功的芯片专利，如果当做贷款抵押物，从银行手里搞个五六十亿人民币贷款估计不成问题，毕竟他们的芯片卖的多火啊！他们真要是出了财务危机破了产，华晶厂第一个愿意出面收购银行手里的债务抵押品，到时候就要那几款芯片专利！拿回来足够吃一辈子，吃到华晶厂彻底淘汰停产为止！ 胡部长考虑周全后，态度变得异常积极，扬声道：“既然这样，你们赶紧把项目计划书做出来！部里会争取给你们最大的优惠。毕竟你们重光是为国家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中央和部里能给的，一定会给你们！ 但你们可别要求太高啊？别想着空手套白狼，全指望国家给你贷款，那可没门。你们自己起码得解决0%到50%的资金吧？否则你们这便宜占的也太大了！别上报中央，首先部里这一块就通不过。” 胡一亭喜出望外，心要能贷款50%就已经是烧高香了，听胡部长这意思，不定能贷70%，那还不得乐疯了。于是忙道：“行！行！0%我们还是拿的出的，重光目前的财务水平空前良好，三五十亿的资金周转不成问题。” 胡部长稳稳地点头：“我知道你们最近赚大了，各款产品四面出击处处开花，胡一亭你子现在数钱恐怕都数不过来了吧？” “呵呵，看您的，别看我们进项大，我们花销也大呀，这不，一个晶圆厂项目，就把我们的家底都掏空了。这要换了英特尔、日立之类的大公司，建个晶圆厂还不跟玩儿似的，九牛一毛啊。” 胡部长点头：“我国私营企业刚起步不久，论资金实力，肯定没法和西方发达国家的那些巨头财阀相比。 不过你也放心，以你们重光的技术优势，国家一定会尽力的扶持你们做大做强！ 你要知道，华晶厂这次把合同计划报上去之后，中央领导都很高兴啊！眼看着晶圆厂的利润这么大，中央领导同志和咱部里同志们都非常振奋。我之前不是了嘛，连中央领导同志都在会上点名表扬了你们！还不知足？” 胡一亭突然灵光乍现，问：“难道是江水书记？” 胡部长笑而不答。 胡一亭一时极为振奋，想来自己一定是猜对了，果然如此。 想当初第一次见胡部长时，他对重光的态度还是仅仅想要利用重光的技术，谈话态度透着傲慢和命令式的家长口吻。而现在看来，他对重光的态度可就是偏重于倚重和扶持了，两相对比，重光的地位可见是提高了许多。 胡部长又叮嘱道：“你们的项目计划书要抓紧做，等部里审过没问题，我就立刻给你们两家企业牵头，联系地方政府和银行，商谈项目落地的具体细则和融资方案。 经过908工程我算是明白了，这I业是一都耽搁不起，技术发展太快了啊！唉！” 第259章 重光在高速成长 胡一亭得到了胡部长的承诺，心中大喜，觉得这个项目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yri那边的消息了。 胡部长走出办公室，叫秘书定下中午吃饭的时间地点，回来通知了胡一亭，于是胡一亭便给王丽丽打电话，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 得到胡一亭这边的喜讯，王丽丽觉得项目进展顺利，也欢喜的很，同时又觉得肩上压力骤增，于是要求胡一亭尽早点将升帐，在公司内成立项目组，带领大家把这份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投资的合作计划书做出来。 胡一亭知道这事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只靠重光单方面肯定没戏，接下来的重头戏是yri那边，就看亚当科恩能不能让合作计划在董事会里通过了。 胡一亭最后叮嘱王丽丽开车去饭店，记得要带上公司新从微电子所挖来的，担任重光微电子公司中央研究院总裁兼总工程师的康耀祥，以及中央研究院主任工程师吴市欢一起来参加午宴。 和胡部长又闲聊了一会儿，两人之间互相熟悉了不少，胡一亭觉得政府高官也就是这么回事，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和普通人一样身上有长处也有短处，若单论沟通能力和谈吐见识，的确比一般人强出不少，毕竟人家站在高处，都能被四面八方的风吹拂。 两人从电子工业部出来，胡一亭和胡部长一起乘车来到全聚德进了秘书订好的包房。闲谈间，王丽丽等人也依次赶到。随着中午下班时间来临，电子工业部的几位领导也陆续赶来。 接着胡部长见人到齐了，便给双方一一介绍，一番幸会久仰的寒暄后，胡部长兴致勃勃地端起酒杯宣布午宴开始，开席后酒过三巡，场面便活泼了起来，大家在觥筹交错中互相了解，增进感情。 微电子所吴登超所长也是这次午宴的嘉宾，他见了胡一亭就诉苦并罚酒，重光短短数月就挖走了所里十几名年轻的工程师！甚至还把康耀祥这样的干将给拐跑了！ 接着吴所长又罚了康耀祥三杯，一两一杯的高脚白酒杯，三两5度茅台下肚，康耀祥被罚的面红耳赤，却心甘情愿不敢吭声。 吴登超所长气势汹汹地对胡一亭道：“康博士可是我们微电子所的一块宝！是08微米S集成电路制造技术研发项目的骨干工程师！你们重光这一手可玩的太绝了。” 胡部长怕胡一亭难堪，对于这位908华晶厂的救命金童，他现在可是极为看重的，连忙开口打圆场，对王丽丽道：“是啊，呵呵，人才流动怎么老是往你们重光流啊？王总你看，你们是怎么虎口拔牙，把康总工挖过去的？” 康耀祥赶紧自己开口道：“各位领导，我是自己主动找王总要求加入重光的。” “哦？为什么啊？”胡部长有些惊讶。 康耀祥红着脸道：“之前胡总工在计算所开课，讲解重光的游影霸王芯片设计原理和技术思路，我当时过去听了之后，就觉得重光是我见过的国内目前唯一一家，能够完美实现用I设计解决实际应用的高端集成电路设计企业。重光在芯片上的设计技术不但成熟而且非常超前！既能完美解决应用难题，又与I生产工艺结合的衣无缝！ 当时我就想，这不就是我一直以来追求的梦想吗？要是这家公司需要人，我一定加入。所以后来听重光微电子在招人，我在家思考了很长时间，最后决定去计算所当面问问王总还要不要人，于是接下来我就进了重光。” 王丽丽笑道：“康总工能来重光主持中央研究院大局，这实在是我们重光的荣幸，哪有不要的道理！这次能把您挖过来，全公司都很振奋呢。” 胡部长笑道：“王总求贤若渴，康投怀送抱，这也算是一段佳话呀，哈哈哈，来来来，我敬你们二位一杯。” 于是三人同饮了一杯，打算揭过这话题。 吴登超所长却还没领会领导的意思，继续心有不甘地诉苦道：“康你知不知道？我正打算把你从副主任研究员提到主任研究员兼博士生导师，所里明年分房子，按功劳，你一套三室两厅肯定跑不了。你这下跑了，可是自己吃亏！” 康耀祥憨笑着，抱着双臂撑在桌上，低头不语。 胡一亭只好对吴所长笑道：“待遇方面好，我们重光也不差。而且现在我们重光也正在申请博士后工作站，等申请下来后，康总工在重光一样能带博士生，不耽搁为国家培养人才嘛。今年重光利润很好，康总工这个级别，年底十几万的分红总是有的，这些钱付买房首期款总够了吧？目前重光已经制定了一套级工资制度，明年一月开始生效，像康总这样的技术专家，又兼任重光研究院这样的一类部门主管，从明年一月份开始，就要拿1级类工资，每月五万元人民币。” 吴所听了惊讶道：“这个工资和外企比起来也不遑多让！那你和王总都是级工资了？” 胡一亭也不否认，笑着道：“我、王总、康总、吴师兄眼下都暂时拿16级类工资，一个月一万五，今年毕竟是初创期，需要所有员工抱成团共同努力，我和王总就带个头，大家都少拿些。等明年一月新工资制度正式实行了之后，再按计划和级别进行调整。” 吴所听了点点头：“这样挺好，你们的工资结构很有活力啊。”接着便不再继续追问。 胡一亭笑道：“多谢吴所夸奖。” 胡部长听了胡一亭的话，好奇地道：“你们这工资结构是怎么定的？怎么有这么多级？” 王丽丽笑道：“胡部长您误会了，其实级别并不多，但分为两个系统，1级到1级是一个单独的系统，1级到级又是一个，这是胡一亭和我商量着定下来的。在我们重光，应届本科生进公司，最低也是1级，至于1级以下，那是生产线职工的工资标准，技术岗、研发岗与运营岗都是1级起步。” 胡部长这才明白过来，笑问吴市欢道：“吴，你明年几级工资？” 吴市欢赶忙道：“我博士入职，按理是1A的岗，一个月8000，公司现在任命我为主任高级工程师，这是18A的岗，明年一月开始拿三万两千五百元的工资。” 胡一亭介绍道：“吴师兄为了帮我，放弃了朗讯青岛的月薪三万的工作机会，那时候重光还没什么利润，穷的叮当响。” 吴市欢笑道：“师兄弟能在一起奋斗，这比什么都强，咱们现在不就已经看到成绩了吗！能亲手参与打造并见证我们重光从籍籍无名到盈利，一步步腾飞起来，这可比去外资公司打工过瘾得多！” 大家听了这话纷纷点头，都还是年轻人有闯劲。 胡部长笑道：“看来你们都是年轻有为啊！来，我敬你们一杯。” 于是大家都站起身，与胡部长同饮了一满杯。 接着胡部长开始介绍，把胡一亭愿意与微电子所合作解决浮点寄存器生产工艺方面的技术难题的事告诉了吴所长，吴所长当即欣然应允，表示希望胡一亭能尽快加入进来。 于是胡一亭又与吴所长喝了一杯，两人开始讨论微电子所目前试验线路上出现的问题的技术细节。 午饭后，胡一亭回到计算所睡了一个时醒醒酒，起床后打车赶往位于海淀上地的重光中央研究院。 这时康耀祥还在研究院六层楼里位于顶层的新装修的员工值班休息套房里酣睡，听手下通知胡一亭已经来了，赶紧爬起来迎接。 “胡总你酒醒了？”康耀祥手里拿着眼镜，用擦镜布使劲的擦着。 “嗯，呵呵，你呢？中午喝的还好吧？” “在顶楼睡了一会儿，现在好些了，不过还有点晕。” “你今喝的挺多嘛，我看你酒量挺好。” “哈哈哈，哪儿啊，吴所是我老领导，今又都是罚酒，眼看着不喝不行啊，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嗓子眼里倒下去就是了。” “哈哈，看你喝的豪爽，吴所后来也就不什么了，你现在头不疼吧？” “嗯，茅台是好酒，头不疼，打了个盹，现在精神着呢。” 两人从大厅一路走进了吴登超的个人办公室，这是一间只有十六平米的割断间，低矮的墙裙是砖砌的，上面用整面的透明玻璃一直连到花板，连窗帘都不许挂，这就是重光中央研究院总裁的房间。外面大厅里是其他员工的工作台，每个人的写字台都用齐胸高的板材隔断成一个独立的空间，坐下之后互相看不见。 这种从高管到员工一律平等，几乎没有层级和隔阂的工作环境，是胡一亭借鉴他曾经参观过的英特尔总部的办公室环境而设计的，为的是让每个员工都有平等的技术意识，同时能随时随地保持沟通、进行协作。 海淀上地六街七号这栋物业已经完全被重光中央研究院拥有，重光软件的员工和部门已经全部搬到了租借在北邮西边政法大学招待所的办公地点，在重光的目前的架构中，重光微电子的中央研究院，是直属重光集团母公司的部门，在这块土地完成全部改建之前，暂不打算与软件研发和通讯研发部门融合。 在胡一亭的要求下，王丽丽已经在这块耗资一亿购买的地皮上花了万的设计费，由北都建筑设计院出了图纸。在这份设计蓝图上，未来将有一个口字型的六层玻璃幕墙建筑把地块中央的两千二百平米草坪包裹起来，届时西侧的这栋六层楼将被连接进口字型架构中，被玻璃幕墙融入其中联成一体，成为口字型建筑的一部分。口字形建筑外围将密密的种植高大的树墙，用高大的绿色树木把地块包围，而在东侧新建楼体的地下，还设计有两层地下车库，可以停放至少五百辆汽车。 这套建筑方案虽然设计费万不算贵，但建设费用和后期绿化与装修费合计起来，目前估算需要17亿人民币。 王丽丽经过比较，找了一家开价较低的浙江建筑企业八达建设作为施工方，签订了合同，交付了首期五千万的头期建设款，八达建设已经派出施工队伍和设备进驻，如今地块东面已经成了一片热火朝的施工工地，几乎4时无休止的在加紧施工。按照工期，建筑主体将在明年五月底完工，后续装修工程将持续到八月底，之后再经过三个月的后期通风和空气环保处理，便可正式交付使用。 第260章 收购奥利维地的资产 胡一亭视察了一遍重光中央研究院后，和研发人员们开了个碰头会，了解了一下目前的研发项目进度，会后和康耀祥吴市欢商量了下，决定由康耀祥吴市欢等五人和胡一亭一起，加入微电子所的技术攻关。 接下来两周，重光技术组陷在微电子所里，和这里的技术人员一起工作。 胡一亭身披一套“国内I业界绝顶才神童”的伪装色，亲自对微电子所08微米集成电路技术的一系列工艺问题进行了解答，并亲自出手参与试验线路微调改造。 从无尘实验室出来，经过两道隔离门，胡一亭和吴登超、康耀祥等技术人员在更衣室内脱去厚重的防尘防静电工作服。 经过一紧张劳累后，吴所长依然难掩兴奋之情：“胡一亭你太神了！你今是怎么知道问题出在这台分步重复投影光刻机的物镜温度上的？” 胡一亭笑着掩饰道：“我也是猜的，之前几我们已经把离子溅射机反复排查了几遍，调整了离子注入浓度，既然还是有问题，那就很可能是光刻机的投影线宽不稳定导致的，而且吴所你们发现没有，我们这几连续流片104次，开始的48次，每次相隔一个时，每时的良品率虽然都不一样，但也出现了有规律的微弱波动，开始时，高值波峰总是在白中午，波谷数据总是在凌晨以后。后来的46次流片中，机器连续运转，结果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良品率先低后高再低的波动曲线，所以我猜很有可能是物镜过热，出现了工作温差，机器内部大约1摄氏度的温差下，物镜的投影宽度受到影响。” 康耀祥惊奇道：“所以你判断光刻机物镜的真空工作模式出现了问题，导致物镜无法恒温？” 吴市欢激动道：“结果胡总猜的真准，让光学所的工程师给关了真空泵，换了套静电离子气体循环系统，良品率一下子稳定在了最高值！这真是太神了！胡一亭你简直是个狐狸！” 吴登超所长兴奋道：“经过昨晚到今下午的连续调试，现在连续10次流片都能把良品率稳定在50%到55%！实在太棒了！好子！干的好！神了！” 胡一亭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阵的咕噜声。 吴所问道：“你们都饿了吧？” 微电子所的高级工程师商祺一边换衬衣一边诉苦道：“中午大家嫌进进出出要换防尘服太麻烦，都没吃饭呢，所长，要不你给整个席面？咱们补充一下营养？” 吴市欢拉开西服前襟，摸着肚子道：“就是，都饿憋了！” 吴所哈哈大笑：“吃！好好吃！55%的良品率就意味着生产终于能够实现盈利了！怎么吃都不过分！胡一亭你吧，想吃什么？” 吴所完，从衣柜里拿出手表一看：“呀，都九点半了！咱们得抓紧。” 胡一亭疲惫地道：“熬夜熬得太累了，咱就别跑远了，所门口找个饭店，弄些炒，吃完赶紧回来睡一觉。明咱们继续接着干，把我的气压补偿系统搞出来。这个循环泵我看有问题，气压不稳定。” 经过这两周的合作，商祺总工程师对胡一亭的能力已经达到了迷信的程度，聚精会神地听胡一亭完，立刻道：“我晚上就安排人手，把气体循环系统上那套德州仪器的SE111控制系统给换成国家航局提供的卫星气压传感器和控制系统。” 胡一亭无力地点点头：“那就辛苦你了，不过航局的那套系统不能直接用，我明上午还得把气体补偿系统的处理器控制软件重新写一遍，今晚不行，我得睡一觉。” 吴所赶紧道：“对对，身体要紧，健康才是革命的本钱。” 吴市欢道：“我看了你之前写的工艺改进计划书，这个控制软件我觉得我也能写一部分，要不我连夜写，明你帮我修改？” 康耀祥道：“要不请软研所帮个忙吧？这套系统的控制软件要重新编程，这起码要一个礼拜的功夫，之后还要结合系统调整运行参数，后面好多工作呢，光靠胡总工可不行。” 吴所道：“这样也好，胡最近太累了，凡事总要亲力亲为，这样连轴转下去，身体可支撑不住。我明一早就抽调精干人手，赶紧立项，把这个控制系统写出来。” 胡一亭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尽管自己有成熟的模板可以抄袭，但不如用这个机会锻炼国内的队伍。自己既然已经把软件的计划书都做出来了，那些软件高级工程师们有了成熟的方案和确定的目标，没理由搞不出成果。 于是一行人抓紧时间，在附近饭店包房里吃了个肚圆。之后胡一亭回到自己在微电子所的临时单人宿舍，上床躺下，一闭眼就昏睡过去。 微电子所在胡一亭的帮助下，08微米制程工艺改进项目进展的非常顺利，进度神速，吴所长抽调的两位软件高级工程师和从软研所借调的两位专家通力合作，一周不到的时间里，就用胡一亭的软件计划书方案写出了产品，并且成功地在控制器上实现了运行，目前正在结合设备，紧张地调试各项运行参数，直至软硬件完美结合。 一转眼就到了1月0日，王丽丽早已通知胡一亭，AR高层将在今抵达北都，访问他们在亚洲的顶级客户中国重光公司。 AR之前早已派出人员打了前站，在刚开业不久的北都京城大厦租下了一层豪华写字楼用作分公司运营。 在京城大厦15楼，胡一亭第一次见到AR的董事长约翰布坎南和E西蒙塞加斯，当然还有自己的老熟人AR市场部经理哈罗德，他现在已经被任命为AR亚太区总裁，进驻AR设在香港的亚太区总部。 王丽丽和胡一亭与AR高层一阵寒暄之后进入会议室，双方在上午友好地就P1J1芯片的销售情况进行了友好地沟通，核对了销售数据和明年大体的销售目标。 布坎南董事长向胡一亭和王丽丽赠送了礼品，两套英国产的高尔夫球具，胡一亭和王丽丽也向布坎南和塞加斯赠送了两套中国四大名著的精装英文版作为回礼。 中午重光公司做东，招待对方在全聚德吃烤鸭，下午胡一亭和王丽丽领着对方游览了长城。 在长城烽火台上，胡一亭向布坎南提出，希望能收购奥利维地公司手中剩余的147%的AR股权，成为AR的股东。 布坎南对此并不反对，这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已经白发苍苍，但精神依旧矍铄：“我听奥利维地现在处于财务危机中，你们的收购很有可能达成，只要英国政府不进行干预，我看没什么问题。” 胡一亭记得，意大利的奥利维地公司在1985年因为业务发展迅猛，过度的自我膨胀下，居然傻乎乎看好ARN公司新研发的AR处理器与与英特尔的486对决，神经兮兮地用100万英镑买下了ARN49%的股份，结果在AR输掉裤子的同时，这些股份大幅缩水，不得不在9年将其中大约5%的股份卖给了苹果公司，交易价格仅为00万美元。按照当初的买入价计算，缩水了80%。后来奥利维地在96年几乎破产，把剩余147的AR股权出售给了美国一家投资银行雷曼兄弟公司，这次又换来了00万美元。 胡一亭真诚地道：“布坎南先生，我们重光很看好AR，之所以希望成为贵公司的股东，是想要长期和AR保持密切的合作，所以请您务必要促成这桩交易。” 布坎南远眺烽火台周围青色群山，心旷神怡地想，如果重光能够代替奥利维地，得到这部分无足轻重的股权，并不能在董事会里弄出任何动静，但却足以把这家实力雄厚的新兴I公司捆绑在AR阵营内，这的确是有利于AR的发展。 于是布坎南转身，对胡一亭道：“我答应你，请你们尽快排出专人，拿出收购计划来，我估计你们准备个500美元就足够了，也许还用不了这么多，但财务上宽松些，达成目标的可能性就会高一点。” 胡一亭点点头，高兴地笑道：“好的，我会立刻安排人员跟进。” 布坎南笑了起来：“不过因为你们的芯片取得了很棒的盈利，AR95财年的利润报表会很不错，否则你们可以把收购价压的更低些。” 胡一亭无奈地耸耸肩：“谁知道会这样呢，但愿我们两家公司能够通过这桩交易，成为亲密的合作伙伴。” 布坎南点头道：“我建议你们在剑桥附近设立一个办公室，专门负责和我们配合完成这次收购。如果你们真的成为了AR的股东，那里今后可以作为你们在英国的办事处，由你们的负责人参加公司董事会会议。 胡一亭立刻肯定地答复道：“这是个很棒的建议，我们重光还没有欧洲分公司，那就干脆把欧洲分公司设在英国好了。” 第261章 重光是ARM的头号客户 双方达成了股权转让的口头协议之后，布坎南对于重光更加重视了，觉得这是一家盈利状况极佳的公司，是AR的超级客户。 这年头谁能想得到，一家中国内地的企业居然能拿出500万美元的投资呢？更何况这还是投在AR这种利润微薄、前景微妙的企业。 要知道AR年初时还计划搞一次新股增发，以筹措一部分研发经费，可是前前后后找了好多家资本集团，结果都落了空。 现在人人都知道AR是在苟延残喘，完全不可能在P处理器上重振雄风，哪个傻子还肯往这个火坑里跳？那不是白白扔钱吗？于是AR最终只得悻悻地作罢，打消了增发新股的念头。毕竟即便购买了AR新增发的股权，也不可能改变AR的股权结构，董事长布坎南和董事会几名大股东牢牢控制着这家公司，即便是拥有AR5%股权的苹果公司，在董事会里也不上什么话，对于公司的经营插不上手。 布坎南心想，85年自己之所以同意把49%的股权卖给意大利奥利维地公司，就是因为自己和其他几位英国董事控制的股权加起来超过50%，依旧能控制公司的经营。 如果这次奥利维地把剩下的股权转给重光，对自己和其他董事的控股地位也毫无影响。 退一步来，如果奥利维地拒绝转让股权，那么为了拉拢重光，AR甚至可以重启新股增发的计划，这样可以把重光牢牢锁在本方阵营里。 不过股本扩大之后，自己和另外几位股东的股权将被稀释，那么一来就无法继续保持对公司的绝对控制。 不过这个问题也很好解决，到时候自己尽力劝重光用财务投资的方式入股就好了嘛，只要重光同意拿没有投票权只有分红权的B类股，这样一来也就不存在重光与苹果和奥利维地三家联手控制董事会的风险了，尽管这种风险很低，但也不得不防。 老谋深算的布坎南想的很周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觉得，把有意向入股的重光拉进AR是一件大好事。经过之前对于P1J1芯片的销售数据统计，并与重光核对之后，AR高层非常欣喜地发现，重光在DE大展上收获了400多万片的订单，销售情况可以用火爆来形容！预计在明年六月之前，该芯片将完成累计高达700万片的投片计划，而所有销售订单将在明年6月前全部交付客户，完成交易。 AR对市场调查后统计的数据和重光自己提供的销售资料经过核对，是一致的，重光没有弄虚作假，这700万片累计合同金额中，P1J1芯片的市场售价最高是60美元，最低是45美元，平均售价大约在50美元以上！ 这么一来，AR收取的相当于芯片售价1%的版权就非常值钱了！到明年六月，AR累计将可收取至少50万美元！如果加上之前重光为架构、核心、指令集、开发工具、芯片设计成功的后期授权费、而总计支付的65万美元，那么重光就等于是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为AR贡献了400多万美元的利润！ 布坎南心中感慨，心想：“能成功运用AR的处理器核心技术设计应用级嵌入式芯片，并且能够取得7百万级别文销量，一年提供400万美元以上的利润的客户，AR目前在全世界也就重光这一家啊！这样的客户绝对是AR最宝贵的财富！这个宝贝客户既然被我的AR抓住了，就决不能让给别人！这样的客户如果能多几家，AR哪还会有亏损和财务困难啊！那就真的发财啦！” 胡一亭见布坎南盯着远处群山，目不转睛地看，心不知这老头在想什么呢，难道长城外面这么好看？可我怎么觉得远山看久了像个驼背的老头呢？ 胡一亭非常渴望得到AR的股权，他知道在010年，苹果哭喊着要用100亿美元收购AR也被拒绝，后来AR的市值更是高涨到了00亿美元以上。如果重光能成为AR的股东，这笔投资将来的回报率将以百倍计。 “布坎南先生，我还是有些担心奥利维地拒绝我们的收购。” 布坎南把自己飘在远山的思路收回眼前，坚决地道：“可能性很，我和其他董事如果坚持，奥利维地没理由拒绝，再他们现在财务困难着呢。 如果奥利维地真的死死抱着这部分股权不放，我可以试着帮你从苹果公司想办法，自从他们与AR合作的牛顿PDA计划失败之后，就一直对AR很冷淡，我估计他们会有兴趣至少出售一部分股权的。 如果苹果也不答应，那么我向你保证，AR会采用定向增发新股的办法，向重光增发大约500万美元的股权，但这样的话，这些股权必须是B类股，也就是没有投票权。” 胡一亭皱眉想了一下：“第三个选择可不行，这太侮辱人了。” 布坎南见胡一亭面色不豫，连忙笑道：“这个可能性很，你还是放心吧，过完圣诞节我回英国之后，会尽力促成奥利维地的股权转让的，保险起见，我还会同时联系一下苹果方面，看他们有没有出售股权的意向。” 得到布坎南的保证，胡一亭这才放下心来，其实在他心里觉得，即便能得到B类股权，也很满足，但一开始就示弱，这可不是好事，这等于暴露了自己的底线。商业谈判就是这样无情，一旦你暴露了底线，别人就会坚持以你的底线为基准，提出苛刻的要求。 为了不显得太过操切，也为了让布坎南认真对待重光的要求，胡一亭故作轻松，有意无意地提醒道：“这次DE大展上，我们重光不但拿到了DE的Alpha架构与指令集授权，还得到了IPS架构和指令集授权，这让我们在产品开发上有了很大的选择空间。要知道AR核心在运算能力上真的是不够强，这给我们在开发P1J1芯片的后续产品也就是DVD解码芯片上带来了很大的进度拖延，这让我很烦恼。” 布坎南闻言果然有些感到不安，声音也高了一些：“别急，胡，我向你保证，正在设计中的V4核心一定能够满足你的需求，你不需要另起炉灶，更不需要在Alpha那种看似强大却难以开发的架构上投入精力，要知道那可是程序员的噩梦。而IPS的架构更是扯淡，你们如果集成了他们的架构，芯片会热的像个烤炉，到时候你们的客户就得在VD机上装个散热风扇来确保电器长时间工作的稳定性，可是谁能忍受得了噪音呢？那些购买DVD机打算享受家庭影院的客户可是非常挑剔的！除了音箱的声音，绝不可能接受一个嗡嗡作响的设备。 胡一亭知道布坎南是在故意贬低对手，不过Alpha架构的确是过于强大，杀鸡焉用牛刀。而IPS核心虽然功耗大了些，但用在DVD上绝不可能需要保持100%的峰值处理能力，也就不会像布坎南的那样把DVD机变成个烤炉。 胡一亭故意刁难布坎南道：“其实我还可以用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找个486核心嵌入，估计付给英特尔的专利费也就是芯片价格的1%到%，这样一来，我甚至可以毫不费力地为DVD机设计一个键盘接口或者鼠标接口。 布坎南有些生气地道：“老爷，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英特尔这种贪婪的怪物，谁都不该和他们合作，再有谁会想要一台带键盘鼠标的DVD啊！如果你们真有这种古怪的想法，AR的V4核心也可以实现！这个版本非常强大，我向你保证！V4已经融合了DE的SRNG-AR指令集架构，性能比V有了质的飞跃，有了它，你可以异想开的为DVD机设计键盘接口或者鼠标接口！ 这次我们已经带来了你对哈罗德索要的V4核心的主要资料，尤其是ARNG-AR指令集的全部IP设计，你们已经可以立刻展开预研了，我保证，剑桥总部绝不会拖你们的后腿，最迟明年下半年，V4核心就将全部开发完成，也许97年初我们就能把使用AR-V4核心的AR9处理器设计出来。” 胡一亭见布坎南有些发急，心想目的已经达到，便松口道：“好吧，我希望能够永远和AR保持合作，毕竟我们之前的合作非常完美。” 布坎南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是的，非常完美。”完暗暗擦了把汗。 第262章 英国酒鬼很能喝 从长城上下来，色已近昏暗，大家爬了一下午长城，感觉既疲惫又饥饿，重光把招待晚宴设在便宜坊。 因为午宴时布坎南等人对烤鸭的接受度很高，所以王丽丽晚上依旧安排了北都烤鸭两大流派之一的代表饭店。 开席后，王丽丽给AR的客人们介绍道：“北都烤鸭两大流派，一家代表饭店是全聚德，清同治年间创立，距今一百多年。另一家就是这个便宜坊，明永乐年间创立，店史近六百年。 这两家的区别在于，中午我们吃的全聚德是挂炉烤鸭，鸭皮薄脆，因为是果木烤制，所以带着股果木清香；而这家便宜坊是焖炉烤鸭，不见明火，所以鸭皮酥嫩，鸭肉多汁。 布坎南董事长和塞加斯总裁都是我们重光的贵客，你们难得来一趟北都，我想啊，可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啦，一定要把北都两种烤鸭吃全了再回去，大家好不好。” 西蒙塞加斯爽朗笑道：“棒极了！我爱烤鸭。” 布坎南微笑着吹捧道：“没想到你们北都的烤鸭还有两种不同的，这真了不起，世上谁能抗拒美食的诱惑呢？等我回了英国，我一定要告诉董事会里那些老家伙们，我已经在中国最正宗的两家烤鸭店吃过了最具代表性的两种烤鸭，哈哈，这会把他们馋死。” 此言一出，包厢里满座的人都笑起来。 胡一亭亲自给布坎南等英国人倒上酒：“中午咱们喝的是红酒，不尽兴，今晚换白的。” 布坎南头疼地笑道：“中国伏特加？你们为什么这么喜欢烈酒？” 胡一亭一边给哈罗德倒酒，一边纠正布坎南道：“这是茅台，中国最好的酒，你闻闻这酒香，就知道这不是伏特加那种食用酒精兑水的便宜货。” 布坎南听了这话，还真就把鼻子贴上去闻了闻，带着一脸的惊讶道：“这味道很奇怪，有点像蛋糕发酵的气味，我不上来，不过还是挺香的。” 塞加斯苦笑道：“我可以试试，但不能保证会喜欢它，这玩意儿闻起来像我肯辛顿老家农场的谷仓。” 康耀祥赶紧道：“塞加斯先生你对了，这就是谷物酿造的，非常有营养。” 哈罗德则笑的合不拢嘴，端着杯子端详着上面的挂杯：“我喜欢这种中国白酒，味道闻起来就够劲。” 布坎南打趣道：“看来派你去香港是对的，今后你每都能喝上地道的中国酒。” 哈罗德立刻摇起脑袋：“但我不能喝多，我知道凡是透明的酒都很烈。” 眼看着大家的杯子都倒满了，胡一亭笑容满面地举杯：“再次为了AR的伙伴们初次来到中国，干杯！” 众人酒到杯干，俗话十个英国人九个酒鬼，这真是一点不假，在中方重光公司的胡一亭、王丽丽、康耀祥、吴市欢完成了四轮敬酒之后，布坎南等这次来华的英国人全都来了酒兴，越喝越顺，都茅台这酒初尝时味道有点怪，可越喝越好喝，越喝回甘越甜，嘴巴越喝越润。 胡一亭知道，这都是老酒鬼才有的体会。 眼看着英国总公司的高层们把5度茅台当成了佐餐红酒在大口往下灌，AR刚成立的北都分公司经理王广福有点吓懵了，几次提醒诸位老板，这酒后劲很大，要悠着点喝，可布坎南等人却根本不理会他这个刚从香港调来的喽啰。 还没等老醋海蜇、凉拌黄瓜粉皮、白切羊肉等十个凉菜吃完，烤鸭、水煮牛肉、清蒸鲈鱼、口水鸡、烧百菇、酱猪蹄、葱烧海参、糟溜鱼片、佛跳墙等二十几个热菜便端了上来，随着便宜坊的菜色层层叠叠码满了台面，英国人吃的越发欢快，几乎酒到杯干，而胡一亭自己却不敢一口闷，只口的咪，他还是清楚自己那点酒量的。 王丽丽却是海量，笑容满面的和喝了两三轮，依旧面不改色，这一桌重光公司的人里数她酒量最好，可以独当一面，其次是康耀祥，连吴市欢都比胡一亭能喝。 喝到来劲的时候，胡一亭问：“现在不是你们西方人过圣诞节吗？怎么你们选这个时候访华？” AR总裁西蒙塞加斯吃着自己那盅佛跳箱，鲜美的口感令他眯着眼陶醉道：“圣诞假期正好英国那边没事，你们中国人不过圣诞节，所以选择这个时候过来，办完事回去，这样两边都不耽误事。” 胡一亭一听，觉得AR这帮人还是很敬业的，连个假期空挡都不放过，看来英国那边研发进度真的是很赶，连最高管理层都不敢耽误了任何一个正式工作日。 晚宴结束时已是深夜十点，英国人一个个喝的烂醉，董事长布坎南甚至趴在桌上就睡了过去，这让王广福暗暗叫苦，连忙拿手机打电话叫人来接。 胡一亭也喝了有半斤，心知不妙，赶紧和吴市欢、康耀祥三人打车回了微电子所宿舍，只留下王丽丽在饭店买单并应酬AR公司的人。 果然一回到宿舍，胡一亭一进门就站不稳，晃悠着关上门，回身便扑倒在床上，鼾声如雷。 接下来两，AR的布坎南和塞加斯等人开始忙于拜访一些国内大型电子集团的老总，和电子工业部的领导会晤，参观国内的研发机构。重光终于得了闲。 AR公司经过一轮的拜访，终于确定，中国的I设计与制造水平总体上很落后，除了重光公司这个异类之外，毫无亮点可言。这更坚定了他们与重光紧密合作的信心，认为只要把握住重光公司，以重光为抓手和打手，足以抓牢并控制全中国的市场。 胡一亭那晚喝醉后，次日便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太能应酬，酒量还不如这些红鼻子英国人，于是索性把这些事务交给了王丽丽和她手下的总裁办公室去处理。 微电子所实验线路的工艺改造已接近完成，仅是胡一亭提出的对于日本佳能某型光刻机物镜恒温系统的多项改造，就足以发表三到五篇重量级的论文，当然这种干货满满的技术论文都是不公开的内部资料。 吴登超所长最近总是笑容满面，眼看着试验线路的良品率渐渐稳定在60%以上，他能不高兴吗？经过一次次参数微调，微电子所和软研所的专家们熬夜加班写出的控制程序在气体补偿设备的中央控制系统上运行的越来越好，和气压传感器的数据结合的越来越完美，物镜恒温工作的稳定性持续提升，接下来良品率只会不断增加。 微电子所独立研发成功气体循环恒温系统，这可是大新闻，眼下新闻稿都已经送去了人民日报。而华晶厂也拿出了两千多万的技改资金，向航局下属厂商购买了多套用于航卫星的气压传感器与控制系统，用于厂里生产线路上所有光刻设备的技术改造。 见到微电子所的08微米集成电路制造工艺越来越成熟可靠，胡一亭也轻松了许多，觉得自己为国家做了应有的贡献，感到慰藉和快乐的同时，也颇为得意。 于是胡一亭带着重光参与微电子所技改项目的六人团队回到重光中央研究院。接下来胡一亭带领工程师们立刻着手开发能够同时搭载PU和高速缓存的Sl1接口和高速控制芯片和与之相对应的主板总线与南北桥芯片。 第263章 送往迎来 到了1月0日，胡一亭和王丽丽亲自去北都机场，欢送AR的访华团回英国。 哈罗德临行前拉着胡一亭的手道：“胡，有时间来香港，我请你吃香港菜。” “哈哈，那我先多谢了，我也很喜欢粤菜。你现在坐镇香港，也算是地头蛇了，不过以后你来北都的机会也会很多吧。” 哈罗德摇摇头：“中国大陆的I企业我们这次已经考察过了，短期内没什么希望。我接下来要拜访台湾、日本、新加坡，那里才是AR亚太战略的重要经略方向。至于中国大陆有你们重光在，别的厂商我们根本瞧不上！胡一亭，你们一定要成为大陆的I业霸主，别让我们看走了眼。” “托您吉言。” 刚回到中央研究院，胡一亭就接到湖山家里打来的电话。 听母亲白萍一，胡一亭才知道，原来春晚的选送节目要开始第一轮筛选彩排了。 而童牧的《一生有你》专辑中所有八首曲目，都被作为被深圳文化局推荐的节目，要来北都参选了。按照孔靖的法，反正都是同一个人演唱，多一些作品推荐上去，总有一首能让导演喜欢嘛。 白萍因为担任重光集团的董事长，没法再作为童牧的经纪人陪同赴京了。重光这个高速成长的兼顾制造与科研的集团公司如今员工总数已过千人，每的事务繁多而复杂，白萍已经觉得自己陷在里面了。 重光集团的财务管理目前有些混乱，自从北都分公司拆分成重光微电子公司和重光软件公司之后，这两家的财务部门目前都受王丽丽的总裁办下属的集团财务部直接领导，而重光通讯的财务部门因为远在湖山，所以目前由白萍这个董事长就近管理。 可因为重光通讯的财务总监朱桥被胡一亭提拔为重光集团财务总监，调去了北都，偏偏位于湖山的重光通讯财务部最近又刚扩充了人手，从原来的五个人飞速扩充到了现在的五十一人，成了原来的十倍，其中一部分人员又派驻在外省分公司，在这个互联网还没覆盖的时代，企业财务管理上极为复杂，暂时出现了一些混乱。 白萍在国营企业有过长期销售工作经验，因此最重视财务和销售，现在因为重光通讯的程控机销售火爆，财务上的麻烦更是多的不得了，她觉得自己一刻也走不开，只好叮嘱胡一亭照顾前往北都的童牧。 1996年元旦当晚，胡一亭裹一身蓝色羽绒服，戴一顶棕色绒线帽站在寒风中，终于在机场出口处等来了童牧。 出口处灯光明亮柔和，胡一亭远远望见童牧，童牧也看见了胡一亭对她招手，两人急匆匆地快步走到一起。 胡一亭接过童牧的行李箱，笑着凝视童牧的俏脸：“饿了吗？” “飞机上吃过了，你吃了吗？” “我还没吃，六点半出来的，没想到飞机晚点，这都八点一刻了，晚了半时还多。” “那我们赶紧去吃饭，机场这儿有饭店吗？” “这儿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再我也饿过头了，等回市里再吃吧。” 童牧把行李箱从胡一亭手里取回来，打开拿出一袋奶盐面包：“妈给我买的，让我在庐州等飞机时饿了吃，我就吃了一个，你先垫垫。” 胡一亭不客气地当场吃了一个餐包，觉得嘴里干时，童牧又拿出了一瓶矿泉水：“飞机上发的。” 胡一亭喝了两口，把剩下的面包和矿泉水瓶一起塞给童牧，一手取回行李箱，一手牵着童牧，去出租车站打车， “这么冷，你也不戴手套。我给你打的毛线帽你戴了，那副皮手套呢？没收到吗？”童牧使劲地用手心暖着胡一亭的手心道。 胡一亭厚着脸皮道：“你打的我才戴，那手套是买的，我看不上。” 童牧咬着下唇忍住笑：“傻子，那手套很贵的，三百多，金利来的呢，要早知道你不戴，我就给你缝个儿童棉布手套，中间带根线挂脖子上那种。” “你缝了我就戴。”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她更紧地握着胡一亭手，那双柔夷在寒风中发出温暖白光。 胡一亭感觉童牧的掌心滚烫，握着舒服极了。 “怎么你也不戴手套？北都很冷的。” “包里呢。” “戴上吧。” 童牧摇摇头，依旧握着胡一亭的手向前走。 胡一亭忍住揽童牧入怀的冲动，牵着她前行，机场路面干净，灯光明亮柔和，两人的脚步带着隐秘的兴奋，好像初恋。 走啊走，走，不停地走，走到出租车站，两只手还紧紧握着。 在出租车站排队，过了一会儿功夫打到车，上车后两人这才松开。 “师傅，计算所。” “好嘞。” 童牧问：“那是哪儿？” “我现在住的地方。” 童牧想了想：“我有介绍信，孔总监寄来的，让我去央视春晚节目组报到，孔总监还，让我到了北都去住深圳文化局的招待所，凭介绍信不要钱。” 胡一亭接过童牧从口袋里掏出的介绍信，看了看地址：“明去吧，这么晚谁接待你啊。” “你那儿好睡吗？” “你和我睡一张床。” “那可不行！”童牧急道：“我去招待所住。” “逗你玩呢，我和屠秘书打过招呼了，在楼下女宿舍给你腾了间房，我连床都帮你铺好了。” 童牧眯着眼瞪着胡一亭：“…………” 胡一亭被她瞪得心直虚：“你真奇怪，瞪人怎么眯着眼，人都是把眼瞪得跟铜铃似的，你是把铜铃一样的大眼瞪得跟缝儿似的。” 童牧被逗的睫毛抖动露出微笑，在胡一亭肩上轻轻拍了下：“净胡，我就是打量打量你，看看你有没有心虚。” “我心可虚了。” “你干什么坏事了？” “我怕你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 “看出来……” 童牧好奇地睁大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冷不防被胡一亭吻住了双唇。 她心里惊慌，又觉得欢喜，浑身无力地挣扎，心儿也颤起来，脚尖绷得紧紧地，死死攥着胡一亭羽绒服的袖子，却手上无力，只好任他痛吻，。 胡一亭把童牧双唇舔了个遍才松口，脸贴着脸心满意足地笑道：“怕你看出来我想吻你。” 童牧手足无措，想笑又不敢笑，看了看前面的司机，又赶紧把唇抿进去舔干净，唇儿弹出来后更红了，只好扭过头看向车窗外，悄声道：“就知道你不学好……” 胡一亭心满意足道：“社会很复杂，你可要提防着点。” “我提防着那！”童牧力不从心地恨恨锤了胡一亭一拳。 胡一亭又道：“还有啊，我先跟你打个预防针，那电视台里的流氓可海了去了，比社会上翻几个跟斗，文化圈里多少破裤衩子打着搞艺术的幌子搞姑娘搞学生搞有夫之妇，看到你这样不谙世事水灵灵的大姑娘就能立刻产生艺术追求，你可给我心着点。” 童牧微笑着把脑袋枕在胡一亭肩上，闭上眼道：“你担心我？” 胡一亭舔了舔嘴唇：“我不担心你。” 童牧戏谑地在胡一亭耳畔悄悄道：“我会当心的，见到像你这样的坏人，我就远远躲开。” “每给我打电话，手机带了吗？” “嗯，带了。” …………………… 两人亲密交谈，一路到了计算所，胡一亭刚要进去，童牧非要拉着胡一亭去附近吃饭，看着胡一亭吃下一大盘蛋炒饭，又吃了半盘饺子，童牧这才安心地把剩下半盘饺子吃完。 进了宿舍后，童牧放下行李就去了胡一亭房间，胡一亭满心欢喜、激动不已！没想到她只是进来把自己的臭袜子和脏衣服带去楼下女宿舍洗，自己落得空欢喜一场，只好倒头大睡到亮。 第264章 爱呀爱，我们走在路上 胡一亭起了个大早，七点刚过就洗漱完毕，想下楼敲童牧房门，却见门开着，旁边公共洗漱间里传出哗哗水声。 胡一亭走到洗漱间门口往里望，见童牧只穿了绒布面夹棉的睡衣睡裤，白生生的玉足上只套了双塑料拖鞋，脚趾头冻得通红，可额头上却汗津津的，原来她正对着水龙头在长长的水槽台子上洗袜子。 “干嘛呢？” 童牧回头一看，见是胡一亭，转过头继续搓袜子：“吓我一跳，你这么早起来干嘛？在湖山你不是挺爱睡懒觉的吗。” “嘿嘿，我想你了，就起来了。” “讨厌，没一句正经的。” 胡一亭见脸盆里都是自己的臭袜子，不好意思道：“别洗了，放着回头我洗，大冷的别冻着。” 童牧转头对胡一亭嗤笑道：“你会洗？你要会自己洗，这儿怎么会有十五双袜子呀？你开袜子店啊？” 胡一亭尴尬笑道：“我老忘洗，所以买了好几打袜子内裤，不用怕，我有干净的换。” 童牧听了微微摇头，一边使劲搓胡一亭的臭袜子一边道：“我五点半起来，把你十多条内裤都洗完了，刚晾在窗户外面，马上洗完袜子，再帮你把衬衣洗了。” 胡一亭见劝不动，只好道：“谢谢老婆。” 童牧急道：“声点，不许胡话，一大早也不怕被人听见。” 胡一亭笑笑，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电视台报到？我送你。” “洗完衣服我就去，你帮我拿块肥皂来，要有肥皂粉最好，我宿舍只有块肥皂头，快用完了。还有晾衣架也用完了，你内裤太多了，一个衣架夹四条才刚刚够。” 胡一亭跑上楼拿了一根所里发的自己从没用过的长条黄肥皂，又拿了所有衣架，跑下来道：“我也没肥皂粉。” 童牧接过长如板砖的黄肥皂放在水泥台边上，继续和脏袜子战斗，那双修长的玉手在冷水里泡着，白里透着红，愈发显得有种透明的质感。 “手冷吧？” “不冷。” “你还是放着吧，洗完袜子就行了，衬衣回头我自己洗，这季节水太冷了，我怕你冻着。” “习惯了，不冷。” “我帮你一起洗。” 童牧坚持道：“不用！不用！你一边去，水冷，再给你冻着。” 胡一亭心中温暖，每次想帮忙却都被童牧推开，只得站在一边傻看，过了一会儿他抬腕看表，发现已经到了食堂开门的点，赶紧上楼拿饭卡去打了豆浆和包子。 回来时童牧已经把袜子都洗干净了，正一条条的往十字型竹制晾袜架上夹，胡一亭跑上楼又拿了两个这样的晾袜架，帮着童牧把十五双袜子一对对地夹在竹夹上，挂在窗外。 “你看你老是不洗衣服，都没地儿挂了。” 童牧看着已经挂满内裤和袜子的三根晾衣铁丝，无奈地放弃了继续洗衣的念头。 胡一亭赶紧把童牧双手握住，童牧的手冰冷，雪白而透明，十指修长冻得通红，同样修长椭圆的指甲下面发出粉红的血色，因为弹琴的关系剪得很短。 “你手好冷，以后别洗衣服了，下午我就去买个洗衣机，以后你脏衣服也拿来我这儿洗。”胡一亭着把童牧的双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暖着，使劲用手盖住去暖她。 见胡一亭心疼自己，童牧脸上泛起红晕：“这才多少活儿，别买洗衣机，宿舍里应该不能用的。” “买回来大家一起用呗，所里不缺这点电费。” 童牧把手从胡一亭脸上抽出来：“你脸都被我冰凉了，吃饭吧，吃完饭你送我去电视台。” “嗯。” 两人坐下吃早点，没一会儿有人在外面敲门。 胡一亭开门见是曹玉暖，她手里拿着搪瓷茶缸和大口不锈钢汤碗，于是让她进来给她和童牧互相介绍。 曹玉暖见童牧美的出尘，心里莫名地有些酸楚，低着头道：“我就是来看看，听你女朋友来了，我想见见大歌星。” 童牧忙招呼道：“你吃了吗？坐下一起吃吧，胡一亭买了好多呢。” 曹玉暖黯然道：“不了，我以为你没吃，想带你去食堂吃早饭，既然胡一亭给你打了早点，那我自己去食堂好了。” 童牧坚持地拉着曹玉暖，劝道：“别客气啦，好多肉包子呢，豆浆也一大缸呢，我吃不多的，胡一亭买太多了。” 胡一亭见状，也坚持叫曹玉暖一起吃，曹玉暖这才开心地在床边坐下。 胡一亭给曹玉暖茶缸里倒上豆浆，曹玉暖拿了个肉包子咬了一口，含糊地边吃边道：“胡一亭你真偏心，从来都没给我打过早点。” 胡一亭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却是因为羞愧，他想起曹玉暖几乎每早上都给自己打早点送来，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 “师妹最乖了，又知道疼我，每给我打早点，师哥都记在心里呢，下次出国还带你去。” 童牧问：“你们一起去的美国啊？” 曹玉暖高兴起来，得意道：“嗯，我们一起去的DE大展，参观了IB，还看了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秀，可精彩啦！人能在舞台上飞来飞去，都飞到观众席上了，童牧你没看过吧？我们还去了纽约帝国大厦，胡一亭拍的照你看过了没有，咯咯咯，他可傻了，一点都不上照，咯咯咯。” 童牧水灵灵的大眼睛又眯了起来，看着胡一亭笑道：“你们玩的还挺开心的啊。” 完，她又对曹玉暖微笑道：“我没看过魔术表演，胡一亭不带我去。” 曹玉暖这傻丫头单纯的要命，闻言顿时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大口吃完手里的包子，一口气喝完豆浆，感觉嘴里甜的不得了，一直甜到心里。 “我先走啦，上午还有夏老的课，我得再看一遍上礼拜她留的作业，你们慢慢吃。” 曹玉暖走后，胡一亭对童牧笑道：“这傻丫头，就是个孩子，特单纯，很可爱吧？” 童牧喝完最后一点豆浆，一句话也没，胡一亭讪讪地闭嘴，闷头吃完最后一个包子。 “你出去，我换衣服。” 童牧换好衣服和胡一亭来到计算所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央视大楼。 胡一亭一路上和童牧逗闷子，可童牧就是不搭理他。 “你怎么半都不话，生气啦？”胡一亭终于忍不住了，直截了当地问道。 童牧悠悠道：“我干嘛要生气，她不是你师妹吗？ “你一直眯着眼，我就知道你还在生气。” 童牧立刻把眼睁得大大的，自言自语地道：“我才不生气呢！我心胸有那么狭窄吗？我接下来还要见导演组面试，才没功夫理你呢。” 胡一亭苦笑道：“我真的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她那么的姑娘，我怎么可能喜欢？嘿嘿嘿，我就喜欢老婆你这样的，成熟！美丽！大方！温柔！能干！贤惠！哎呀呀，简直是仙女儿下凡！我只要能见到你，就幸福的不得了，哪有功夫看别的女人呀！再我这儿工作多忙呀，公司现在满世界的招人，有新人进来，一堆一堆的项目等着作，数不清的技术资料要看，哪有那功夫呀，你想想看？对不对？” 童牧听着胡一亭在她耳旁这番絮叨，脸上终于又泛起了微笑，红着脸道：“那你以后别带她去看魔术了，我都没看过呢。还有纽约，下次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胡一亭赶紧解释：“那是公司活动，好多人一起去的，又不是两人单独约会，你要对我有信心嘛。” 童牧转首正脸对着胡一亭，见胡一亭一脸的急躁，温柔道：“那我接下来还住计算所好不好？” 胡一亭一怔：“深圳文化局的驻京招待所怎么办？你不去啦？” 童牧面色一寒：“你想让我去吗？” 胡一亭立刻回过神来，赶紧一把搂住童牧的腰把她抱在怀里，笑道：“我当然不想你住外边啦，要不我干嘛还给你找宿舍呀，亲爱的，亲一个！” 童牧又羞又气，无奈只得闭上眼，让胡一亭狠狠吻了一口。 “讨厌，怎么每次一坐出租车你就来劲儿啊！”童牧挣了挣道。 胡一亭腆着脸搂住童牧不撒手：“嘿嘿嘿，老婆你留下来住，是不是不放心我啊？” 童牧闻言索性不挣了，反而抬起手来环着胡一亭脖子，紧紧地搂住之后，把额头贴在胡一亭的额头上，鼻子对鼻子眼对眼的认真道：“你会吗？” 胡一亭赶紧道：“我对发誓，我要是有半点变心，就让老爷……” 话没完，童牧就用她滚烫的红唇吻住了胡一亭的嘴，两人的鼻子都紧紧贴在了一起。 “唔……” “别了……” “唔……” “我要你别了……吻我……” “唔……唔……唔……” “你……要敢变……心……” “唔……不会……” “我爱你。”童牧抬起嘴完这三个字，便使出浑身力气死死搂住胡一亭的脑袋，用比刚才更热烈地吻来答胡一亭，让他再也不出一句话。 第265章 双喜临门 胡一亭与童牧在出租车上这番热吻，一直从苏州桥吻到普惠桥，童牧的爱如通红的钢汁浇在胡一亭心田，燎的他身上滚烫发汗，几乎要从头顶冒出蒸汽。 出租车司机一路上佩服死胡一亭了，心这子难不成用了春药了吗？怎么就能把人一仙也似的美人给骗的死心塌地了呢？这一个吻要是按出租车打表器计价也不老少了吧？起步费得多少钱？每公里又得多少钱？这两人看着这么年轻，得是学生吧？如今学生都这么奔放了嘿，好家伙，改革开放的春风可特么比春药还厉害…… 出租车司机边开车边胡乱想，差点跟另一辆出租追尾。 眼看着到了央视大楼，他赶紧提醒道：“二位，央视到了。” 着他把车挺稳，回身对胡一亭伸出大拇指，挤眉弄眼的道：“同学可以啊，嘿嘿。” 童牧面上潮红刚退，正坐着整理被挤皱了的深棕色毛呢短大衣前襟，闻言羞得咬着下唇，推开车门就往外走，黑色半高跟皮鞋被车门框挂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 胡一亭赶紧从兜里掏出钱数给司机，斥道：“你才同学呢！废话真多！收钱吧您那！”完他也赶紧抓起童牧的背包下了车。 胡一亭本想把童牧送到电视台就走，可眼看童牧现在有些紧张，怕影响她情绪，决定多陪她一会儿。 “童牧你别紧张，我陪你进去。” 童牧心里有些慌，问：“我看起来紧张吗？” “你下车都忘了拿包，还不紧张？” “啊！我的包！” 胡一亭拿出藏在身后的崭新蓝色蜡染布单肩包：“还好我没忘。” 童牧松了口气，接过来挎在肩上，随即轻轻在胡一亭胸前拍了一下：“讨厌，吓死我了。” “别听那司机瞎贫。” 童牧点点头，做了几个深呼吸，胸膛几次起伏之后，嗔怪道：“都怪你，讨厌！” 胡一亭笑着，拉着童牧手道：“好好好，我讨厌，现在开始正经，别想其他的。” 童牧点头：“那我进去啦？” “要不要我陪你？” “你早上没事吗？” “有什么事能比陪老婆重要，走吧美女。”完胡一亭牵着童牧的手就往电视台里走。 童牧咬唇一笑，声道：“讨厌。” 她嘴上讨厌，却任由胡一亭握着她的手，肩并着肩双双走入央视大楼。 童牧最近半年长个很快，已经超过胡一亭，有一米七三的身高，今穿了这双五公分的半高跟皮鞋，愈发把身段衬得婀娜多姿，显得比一米七二的胡一亭要高出许多。她穿着的深棕色毛呢短大衣领口上翻着灰色的长绒兔毛领，白皙纤长的脖子被优雅地裹在里面，下身一条浅棕色丝光健美裤紧紧包裹着两条大长腿，显得极度修长挺拔。 童牧在接待处出示了介绍信后，被负责接待的女性用艳羡的目光反复打量之后，才告知去六楼报到。 胡一亭陪着童牧搭乘电梯前往六楼，一路上招来无数侧目，胡一亭知道他们都是看童牧的，只得在心里苦笑。等电梯时他再仔细打量一番童牧，觉得她今实在是美艳动人到了极致，虽然是没化妆的素颜，但仅凭那双泉水般的大眼睛和青春的长长睫毛就能把男人的魂儿都勾走。 胡一亭不得不承认，比之二人初见那会儿，童牧是越来越漂亮了，简直美到惊心动魄。 出了电梯穿过走廊，来到春晚节目组报到处，童牧一进门就被认了出来，节目组的负责人和童牧亲切的交谈起来，把胡一亭晾在一边。 见童牧逐渐放松下来，开始和对方有有笑的交流，胡一亭也放下了心。 “童牧，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童牧对胡一亭亲昵地点点头：“你放心吧，孔总监过些也要来北都的。” “嗯，那我走了。”胡一亭对节目组负责人点点头，告辞出了央视大楼，径直回了位于海淀上地的重光中央研究院。 临近中午，正当胡一亭对着电脑绘制Sl1接口总控芯片的图纸时，接到了好消息，yri方面正式发来传真通知重光，经过董事会连续两的会议，终于在美国西部时间当晚六点通过了与重光的合资计划，希望重光方面能够在一个月以内拿出项目计划书，从而使两家公司能够进入具体的项目磋商和讨论实施细则的第二阶段。 得到喜讯后，胡一亭第一时间用公司内部邮件系统，代表总裁办发了公函，要求加快项目计划书的制定进度。 福无双至这话对于重光来并不灵验，当日下午，王丽丽兴冲冲跑来胡一亭那间紧邻康耀祥办公室的一间面积更的办公室，推门便道：“胡一亭，好消息！” “怎么了？” “江水总书记要来我们重光视察！时间暂不确定，但就在春节前！这是部里刚来的通知！胡部长要我们好好准备！还明就有上面的安全部门来人检查，指导消防、安保、卫生工作！” 胡一亭喜上眉梢，从电脑前跳起身：“那你赶紧安排！” 王丽丽笑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道：“我刚才就吩咐何顺了，赶紧把卫生部门的人员召集起来搞一次大扫除。幸亏咱们重光办公助理部下面人手很充沛，搞卫生的人员有三十一个，保安有二十个，按比例来算，比北都哪家公司雇的都多。胡一亭你爱干净这谁都知道，你看咱们中央研究院里的地，每擦得发亮，像舔过一样，呵呵，只怕中南海也不过如此吧，我一点都不担心。” 胡一亭笑着坐下，放松道：“你办事我放心。” 王丽丽惋惜道：“不过部里要我们暂时把扩建工程给停了，提前放工人回去过年，是为了安全起见，这段时间不许施工。” 胡一亭摆摆手：“慎重点嘛，可以理解，你通知八达建设让他们立刻停工吧，从现在起连夜收拾工地，另外让他们给工人结清工资，别闹出什么讨薪的事儿来，不然以后重光的活儿他们都别指望了。” 王丽丽重重点头：“我这就去打电话。”罢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胡一亭的办公室。 于是，重光公司全体上下愈发忙的脚不沾地，开始进入常态化的连续加班状态，胡一亭更是成待在公司，连轴转的奔波于各个项目的筹备与工作，吃住都不离开。 童牧几乎每准时在中午和晚上打来电话，询问胡一亭的生活情况，其间几次来到中央研究院，给胡一亭带来换洗衣物，带走胡一亭换下的衣服。 春晚节目组眼下已经敲定，选择童牧一首《父亲》，作为96春晚的第六个节目，在歌曲类节目中赫然排名第三！ 为了给童牧庆祝，胡一亭让总裁办何顺秘书定了北都贵宾楼饭店一间包房，这也早早就点钟下了班，让何顺开车送自己去玉渊潭湖畔的央视大楼。 第266章 胡一亭入棚惹祸，童牧惨遭驱逐 胡一亭下了车就兴冲冲往央视大楼里闯，留下何顺去停车场停车。 可这次却没上次的顺利，没有介绍信的胡一亭不被允许进入，只能在大厅里等童牧，直到前台接了个电话，才终于让胡一亭登记下个人信息，之后发了个临时胸牌让他进去。 得知童牧在大楼西侧的央视演播大厅等候彩排，胡一亭只得一路辗转地摸过去，靠着询问加瞎撞，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安保人员警惕的注视下，摸了近十分钟才找到地儿，可在演播大厅外面却找不到童牧，门虽然多却都锁着，唯一的入口又被保安把守着不让进，烦躁无奈之下，胡一亭只得拿起手机打给童牧。 在门口等了几分钟，终于见到童牧匆匆忙忙地从入口跑出来，身穿一条缎面红色连衣裙，外面只披了件短大衣，脸上带着美艳的浓妆。 胡一亭赶紧迎上去，笑道：“妆这么浓，谁给你画的？你穿这么少？别着凉啊。” 童牧喘着，牵着胡一亭的手道：“不冷，这里暖气还挺热的，我带你进去。” 完她便和负责看门的保安和工作人员商量，只胡一亭是自己弟弟兼经纪人，今来拜访导演组并看她彩排，请给通融一下。 因为此时春晚节目已定，对媒体没什么悬念了，而胡一亭也没带摄影器材，负责人便点了头，让保安放胡一亭进去。 胡一亭前世哪里来过这里，于是进了央视演播大厅后颇有些的激动，兴奋地跟着童牧来到前排就坐后，低调地不敢四处张望，只往舞台上瞅，看着一个个演员轮番进入舞台，在导演组的现场要求下进行彩排。 这时舞台上正在表演品的是蔡明亮和郭达成，胡一亭见到这两位大腕的熟悉面孔便默默地笑起来，童牧把胡一亭安置在自己坐的位置上，脱了外套交给他，之后便急急忙忙地赶着离开，是马上就轮到她上台了。 胡一亭让童牧赶紧去，自己一个人坐着正傻笑时，瞥见童牧在舞台一角被一个穿白色裇衫头戴麦克风看上去才三十出头的男人叫住，他低声对童牧吼着训斥道：“童牧你怎么搞的，下一个彩排的就是你，你不在后台等着，乱跑什么！” 童牧一连声的着对不起，还给那人鞠躬。 胡一亭心坏了！自己给童牧惹麻烦了！早知道要闯祸就不打她手机了，这可怎么补救才好？要不我还是现在赶紧出去？ 这时那人看起来仿佛气还没消，远远指着胡一亭的方向，对童牧道：“你这时候不好好想着表演细节，还随便带人进来看彩排，你你是不是不想演了？你要是不想演就赶紧给我滚蛋！我不管你是谁推荐的，在我这耍大牌就是不行！” 胡一亭远远瞅着童牧，见她低着头只是一连声地道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顿时感觉心里难受起来。可在进棚观看彩排这件事上自己又不占着理，再即便占着理又怎么能和管事的顶撞呢？只好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啰嗦的家伙赶紧完，放童牧去后台。 这时台上的蔡明亮和郭达成也停下了品表演，蔡明亮摊着手对另一边的导演道：“这么吵还怎么演？我谢导，你能不能让那边轻点？他们歌舞组训人也不能耽误我们品组彩排吧？” 那位被叫做谢导的显然是负责品的导演，他面带不满地看着这边，皱着眉用手捏着嘴角的麦克风道：“王导，你两句行啦！孩子懂什么呀？她才多大年纪？一个学生有什么腕儿？至于吗！” 胡一亭这才知道那负责歌舞的导演姓王，心真是头疼，看来丫还真是童牧这次演出的顶头上司，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缩着吧，万一自己惹毛了这孙子，最后吃亏的还是童牧呀。 这王导有些人来疯，见大家都停下来看着他，对童牧愈发训斥得起劲了：“你看看你看看，就因为你一个人，现在搞得大家都不能彩排，你你还留这儿干嘛？是想继续耍腕儿呢？还是故意给大伙添乱？” 童牧闻言，两行委屈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低着头想往后台走，却又被这王导叫了住：“你干嘛？往哪儿走的？我叫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啊？” 着他往大门口一指：“门在那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无组织无纪律！你还有脸哭？我哪点儿错你了？像你这样的三脚猫歌手，北都城里少万把人！你以为谁都能上春晚啊？少给我在这装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我欺负你了吗？！你我那句话错了？！” 王导这时得理不饶人，更加张狂地用手指点着童牧接着吼：“别磨蹭！你赶紧给我滚蛋！春晚是艺术的殿堂，后面大把的节目等着顶呢，不少你这一号人！快给我滚！听见没有！” 童牧被骂的泪如泉涌，双手掩面地抽泣着。 胡一亭忍无可忍，嚯地站起身来，大步就往那边走过去，心今儿个拼着不上春晚，哪怕今后永远被春晚列入黑名单，爷也要抽烂你丫这张B嘴！真特么太气人了！孙子你丫吃屎长大的吗！混蛋骂人不吐脏字，可喷出来全是粪啊！ 这时舞台下的演员们全都鸦雀无声，人人心里都清楚，这位王导今这股子邪火发的很不正常，自从节目单确定之后，这些来带人进过棚子看彩排的演员少也有十七八个之多，人人都没事儿，怎么到了童牧这儿就成了非处理不可的大事儿了呢？ 可这当口，又有谁敢管这档子闲事儿啊？临上春晚也就只有一个多月的功夫了，这时候跳出来和导演组成员过不去，那不是吃饱撑了找死吗？ 可就在这时，因为怒火中烧大步走过来的胡一亭看见那边舞台下突然也站起来一个人，那人是个美艳少妇，上披一件黑色厚呢大衣，金色的演出服裙摆从大衣下面露出来，步态轩昂如女中豪杰。 这位从观众席座位通道里走出来便径直走到童牧身边，不满地向那王导道：“行啦！行啦！王凯你消消气吧！你刚才的也太过份了，童牧她一姑娘怎么受得了你这些重话！再春晚节目单是导演组和专家组反复商讨才确定的，怎么能你换就换！” 着，这位女演员近前来揽着童牧的腰，一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块手帕，给童牧擦拭她脸上被泪水冲花的妆容：“别哭了孩子，下次注意就是了。” 童牧闻言重重点头，接过手帕擦着泪，倚着她搂住自己的胳膊，靠在她肩头声抽泣，满心委屈地道：“谢谢袁阿姨，可我真的没有装大牌……呜呜……” 胡一亭见居然是这人出面为童牧项，一怔之后立刻冷静下来，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嘴角微翘，心稳矣，转身走回自己刚才的座位。 王导见有人阻拦自己，心里这才真的火起。刚才他虽然看着像发火，可其实很冷静，那番看似气话出来的目的，其实就是要把童牧逼走。可一看这位大腕居然为童牧出了头，心知眼前这位自己可动不了她，人家是上头邀请的体制内正牌大腕，早早出道，资历比自己还要老，可不是什么地方台选送来任凭导演组揉捏的软柿子。 这位王导名唤王凯，是春晚的一名歌舞导演，这次春晚，歌舞节目单是导演组和专家组定下来的，他王凯在这里面只能从旁建议，而没有决定权。 可自从王凯成了春晚导演组成员之后，各路应酬立时纷至沓来，为了把自家歌手塞进春晚，一个个经纪公司挤破了脑袋通过各种门路找到王凯面前，两个多月功夫，他就已经收了七十多万的红包，最后他拿定主意，选了其中一个表演成熟的、歌曲质量也不错的歌手，当然这个歌手后面的经纪公司也没少花钱。至于落选的节目，王凯也不会退红包，只是担人家一个人情，今后有机会再弥补罢了，下次随便塞进个什么晚会，或者国内国外演出时顺手带上就是了，如果实在没机会的话对方也不能怪他。而这种潜规则对方自然也都懂得，没人会去拆穿或举报，毕竟自家干的也不光彩，要是泄露消息自家花钱也没能把歌手送进春晚，那你你的歌手该有多差啊？那不是主动丢人显眼吗？再你也没法证明被选上的歌手就真的是因为花了钱才被选上的，既然没证据那就是诬告，可是要吃官司的。而作为揭露了潜规则的歌手和公司，今后也别想再继续有好日子过，不但得罪了导演还得罪了电视台，今后演艺圈这碗饭你就别想再吃下去了。 可王凯万万没想到，自己力荐的那位歌手居然被挤出了春晚节目单！而横刺里杀出来的那匹黑马，就是眼前这位过了今年才刚满0岁的新秀童牧。这姑娘不但人美的出奇，一炮就红的那张《一生有你》专辑里所有的八首歌曲更是完全引爆了95年下半年的校园市场，在年青人尤其是学生群体里疯狂传唱，各路歌评人的赞誉更是如潮而至，可她再美自己也吃不到嘴啊！更可气的是作为选送单位的深圳文化局和影视集团从头至尾没给他王凯塞过一点好处，甚至至今连顿饭都没请！ 于是王凯自然把童牧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立刻找个由头把她开革出去。眼看着距离春晚还有一个多月，王凯已经把自己推选的那位歌手排进了春晚预备节目名单，这时候只要能把童牧给踢出去，按照正常操作流程，作为预备节目的这位歌手就能顺理成章的立刻顶替上来，这一次的选择权将是由作为节目组歌舞导演的王凯一个人把持了算，不再需要导演组专家组进行再次集体评选，从入选规则上，别人丝毫挑不出他王凯任何毛病。 但此刻王凯见是这位大腕肯为童牧出头当靠山，顿时心中顾虑起来，可一想，第一、自己起码还占着理；第二、自己要是怂了，今后在其他演员面前还有什么威信？第三、今不借着这个赐良机把童牧搞下去，时间上越拖，越不利于换上自己的人。 于是他舔了舔嘴唇，正色道：“袁鲁丽老师，您可别跟这裹乱，我作为春晚歌舞类节目导演，有权利撤换耍大牌不遵守艺德的演员。” 第267章 前辈仗义执言童牧脱困 胡一亭远远竖着耳朵听那边话，因为王凯状同吵架，声音很大，空落落的剧场内每个人都能把对话听得清楚。 童牧称呼袁阿姨的那位女士名叫袁鲁丽，乃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大歌唱家，胡一亭怎么会不认识她呢？只是对方一定不可能认识他胡一亭罢了。 见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艺术家居然站出来为童牧撑腰，胡一亭心下暂定，觉得这局面比要自己冲上去抱打不平胡闹一番要好一百倍。作为一个外人，假如自己刚才冲上去，即便呈一时意气闹了个痛快，最后结局无非是换来童牧被开除出节目组罢了，毕竟自己既不属于电视台，也不属于节目组，只能被视为瞎掺和捣乱。 胡一亭心下感激古道热肠的袁鲁丽能仗义执言，心刚才好险，幸亏自己还没来得及冲上去，袁阿姨就已经站出来了，否则自己今就要坏了事，还把童牧给坑了。 袁鲁丽成名已久，作为中国顶级民族女高音歌唱家，演唱了一大批脍炙人口的佳作，十几年来一直被传唱于祖国的大江南北，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后来因为某些特殊因素，在常人眼中看来其身份愈发贵不可言。 作为民族声乐的佼佼者，她从8年第一届春晚便已参加，早早成名、资历深厚，歌名享誉全国，歌喉红透大江南北，只要是中国老百姓，无论是农村的还是城市的，全都听过她的歌。作为军队文艺骨干，她还曾奔赴南疆前线慰问演出，在战壕旁为战士们深情献唱，因为她宽厚正直与热心善良的性格，在长期从事的声乐教学工作中被学生们爱戴。 胡一亭口中不禁轻轻哼起那首总能打动自己心扉，从伴随自己长大的民族旋律： “我们地家乡 在希望地田野上 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 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 一片冬麦，（那个）一片高粱 ……” 所以当王凯一本正经地让袁鲁丽别管闲事时，胡一亭只是稳坐，继续不动声色。 可直爽的袁鲁丽这时却被王凯这话给呛住了，顿时眉心微皱，极为不快，想要反驳。 没等袁鲁丽开口，台上蔡明亮闻言就大步走过来。 王凯刚才在蔡明亮彩排时大声喧哗，让她很不满意，她为人性子直而嘴快，且与袁鲁丽很早就认识，素来关系不错，这时自然要相帮话，于是大声对王凯道：“什么耍大牌呀，王导你年纪轻轻的别学人乱扣帽子，不就带个人进来吗，这两带人进来的还少啊？再节目单都公布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着蔡明亮一指胡一亭：“那孩子也就是个学生吧？看着比谢导他儿子还几岁呢！再者了，人孩子进来一句话没，坐的老老实实的，又没带照相摄影器材，王导你瞎抄什么心啊？ 王凯见又一位老资历的演员开了口，不由得脖根一紧，强辩道：“这是我们歌舞类节目组内部事务，和你们品组没关系，蔡姐你别掺和。” 袁鲁丽一扬眉，不怒自威地道：“我总是歌舞类节目组的吧！我就不能两句了？” “你……”王凯一时语塞。 袁鲁丽轻抚童牧后背示意她冷静，又把她拉到自己侧后，自己面对王凯接着道：“这孩子打进节目组起一直很勤快，每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帮着后台剧务化妆服装他们干活收拾东西，有什么架子了？你怎么能她她耍大牌呢？你问问这里随便哪个人，谁看见她耍大牌了？” 袁鲁丽此言一出，台下坐着的几位老演员心中也都大概的明白了王凯想要干什么，于是纷纷发声帮着袁鲁丽： 歌唱家阎维闻：“王导，你不要题大做嘛，什么事不能好好，非要吵吵闹闹的。” 歌唱家蒋大伟：“就是，还要不要彩排了？你作为导演，处理问题要考虑周全，不要耽误大局。” 歌唱家殷秀美更是直接站起身走过来：“不像话！咱们国内歌手连续两周排练，辛苦不，还要扣个耍大牌的帽子，人家港台两个演员到现在也就只露过一次面，大合练一次也没参加过，就那一次彩排，还前呼后拥的带了一帮子随从，当时可是连节目单都还没公布呢！就那也没见你什么嘛！你今到底什么意思？想怼谁那！” 台下其他演员见这三位老艺术家一致开炮对准王凯，都知道王凯这回肯定要栽，于是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甲：“你王导这是干什么呀？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 乙：“阎老师不是了嘛，题大做呗。” 丙：“我看他是想把童牧给踢了吧？” 乙：“你对了。” 丁：“哎哎，你们王导为啥要踢了那丫头呀？” 乙：“嘿嘿……这个不好。” 丙：“切，有啥不好的，不就是想踢一个生雏儿出去，换个自己人上来吗！” 乙：“轻点轻点，知道就行啦，不也没人当您是哑巴。” 丁：“唉，还真是神仙打架，咱们可别参合。” ……………… 王凯见势头不对，心里顿时叫苦。他能进导演组，靠的是和台里领导有私交，平时又惯会见风使舵，圆滑处事，与总导演关系也不错，这才得了这差事。 今总导演在台里开会，这场面下，连个和事佬都没有，自己根本镇不住这些老前辈啊！再则了，即便总导演在这儿，见到这几位前辈也得赔笑脸呀。 于是他不再硬顶，脸上立刻换了无奈苦笑的表情，退一步道：“好吧好吧，我也是一时气糊涂了。童牧你去后台吧！把妆补补，赶紧准备彩排！别耽误大家时间！” 袁鲁丽轻拍童牧后背：“去吧，记得我的，中声部再抒情一点，别只顾往亮里唱。” 童牧对袁鲁丽点点头：“嗯，我记住了袁阿姨。”罢默默低着头，步快跑着奔向后台。 见到大事化事化了的得到解决，几位歌唱家虽然还面带不满，但也不想再什么了，袁鲁丽和殷秀美二人更是只当眼里没王凯这个人一样，互相谦让着走回了座位。 王凯这时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致，他没想到因为自己想要驱逐一个刚成名不久的年轻歌手，居然会引起在场这么多歌唱家的反弹，要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他哪里还会采用这种硬赶的方式。 “这事没完！婢等着吧！有你好看的！”王凯心中暗骂着，面无表情地走回了导演席，失落地坐下，重重往椅背上一靠，抱着手一言不发。 接下来蔡明亮继续和郭达成表演品，中间被导演喊停了一次，嘱咐了几句，表演完之后童牧上了台。 第268章 两情相悦盼朝朝暮暮 舞台的灯光明亮，重补新妆上台后，聚光灯下童牧一袭修身红裙如玫瑰带露绽放，雪肌红颜配云鬓柳腰，比灯光更亮丽十倍，《父亲》的歌声载着浓烈的感情向演播大厅里所有人扩散着感动，令大家不自觉地被歌声中的能量所洗礼。 童牧的表现让人无法想象她刚刚经历了一次磨难，有时生活的锤锻可以让人成长的更加纯粹。 胡一亭倾心地望着童牧投入的表演，觉得童牧是生的歌者。 一曲唱罢，大家鼓掌叫好，连场内的前辈艺术家们也为之露出了笑容，胡一亭看见那边坐着的袁鲁丽老师正在开心地露齿而笑，极为赞赏地为童牧鼓掌，蒋大伟老师在童牧向那边鞠躬时对童牧亮出了大拇指，阎维闻老师拍着手连连点头，殷秀美老师也喜笑颜开的用很快的频率在轻轻鼓掌。 胡一亭觉得大家的感受和自己是一样的，童牧分明是得到了大家的强烈认可，这让他幸福极了，几乎要忘了刚才的不快。 但在王凯听来，这些掌声和赞赏声刺耳极了，大家一定是故意演给他看的，目的是要让他下不来台。一想到自己刚才可能是犯了众怒，王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本欲两句挑刺的话来膈应童牧，此情此景下也只好做罢，免得被人以为自己是存心要怼这些老前辈。 于是王凯继续抱着手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如傀儡一般枯坐在导演席上。 童牧对大家深深鞠躬致意后便转身下台，其他演员继续按照节目表次序一一上台排练，大约过了几分钟，结束表演的童牧从舞台后转了出来，悄悄走到胡一亭身旁坐下拿起外套披上。 胡一亭见她胸膛起伏，发髻微湿，显然刚才情绪很激动，便以手覆其柔夷，轻轻在她耳畔道：“你看到大家的反应了吗？我们都被你的歌声打动了，唱的真棒。” 童牧笑的甜蜜，把另一只手也叠上来，覆着胡一亭的手背道：“真的？” 胡一亭沉沉地点了一下头：“我为你骄傲。” 童牧抿着嘴笑着，内心满溢的兴奋和幸福感抑制不住地从表情里流露出来。 “童牧对不起，我给你添了麻烦。” 童牧闻言，用力攥着胡一亭的手，附耳道：“不知怎么搞的，被王导训哭了以后，我觉得唱的特别放松。” 胡一亭窃笑低语：“那下次你上台前，让我来先抽你几下屁股。” 童牧又羞又恼，在胡一亭手背狠狠一拧，轻声威胁道：“又胡，再这样我告诉妈了。” 胡一亭吃痛地噘着嘴告饶：“别别别，疼死我了，老婆饶命。” 童牧不虞有诈，赶紧轻揉胡一亭手背：“疼吧？看你以后还敢乱，拧疼了吗？” 胡一亭把另一只手也叠上来，四手相覆，体温相通，柔声道：“要是你在我身边，拧我多好啊。” 童牧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周围，见没人往这边看才放下心来，用几不可闻的低声在胡一亭耳畔呢喃道：“等你大学毕业再吧……” 胡一亭心喜难耐道：“真的？” 童牧不再回答，只是与胡一亭四手相握，轻抚胡一亭手背刚才自己拧过的地方，抬头看着台上的表演。 胡一亭感觉快活极了，整个人仿佛漂了起来，这一刻他觉得若有童牧陪伴终身，世间再无比自己更幸福的人了。 “待会儿结束，你帮我介绍认识一下袁阿姨，还有另几位刚才帮你话的前辈，我想请他们吃顿饭，来之前我已经订好饭店了，打算给你庆祝来着。” 童牧闻言好奇地看着胡一亭面庞低语道：“这些老师都是大腕，你别定饭店，找个大饭店吧，钱我来出。” “我办事你放心，再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 童牧抿口一笑，微微点头：“打进节目组，袁老师对我一直很关照，蒋老师、殷老师阎老师他们也都是特别和善的人，没有大腕的架子，我跟他们请教声乐上的问题，他们对我都很耐心，人很好的。” 胡一亭点了点头：“我刚才就看出来了，老婆你人缘很好嘛。不过那王导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差点没过去抽他。” 童牧赶紧握紧胡一亭手：“你可别胡来呀，那样我以后可没脸见人了。” 胡一亭点头答应：“嗯，就差一点，幸亏袁老师站出来了。你知道我的，见你受了委屈就心疼的厉害。” 童牧心中热流涌动，觉得五脏六腑都滚烫起来，轻轻在胡一亭耳畔道：“我知道的，我也爱你。” 完，童牧静静地望着台上的表演，只觉得声音离自己渐渐远去，思绪飘向了远方，她想着：“胡一亭这样爱我，我也这样的爱他呢，就算今他真为我闯下大祸，我也不会怪他的，大不了，我从此不唱歌就是了，要唱也只唱给他一个人。只要能陪着他，生活在一起，我当一个幼儿园教师也很满足了。我现在还能教人弹琴，以后即便让我养他也可以的，但他事业这样成功，哪里还要我养他呢……可我如果不唱歌了，他还会喜欢我吗？……他喜欢我出名的样子吧？当一个明星，那样才配得上他不是吗？他是这样希望的吧？……” 胡一亭哪里知道童牧这时脑子里乱纷纷地古怪想法，他正看着台上的品表演发笑，同时考虑着待会要怎么才能得体的邀请那些老艺术家们赴宴。 胡一亭想：“在这些前辈艺术家眼里，自己这种无名辈的面子可是一文不值。如果他们不肯赴宴，也不知要怎生是好。嗯，看开点，今原本就是为童牧庆祝的，若老师们不来也无妨，我和童牧过的开心就好。” 胡一亭心里打定主意后，便不再患得患失，觉得自己只要尽力而为，做人无愧于心才好。 随着排练的进行，很多演员在表演后与导演稍作沟通便起身离场，童牧见阎维闻老师唱罢下来，和袁鲁丽等其他歌手交流了几句之后，阎维闻袁鲁丽与过来搭话的蔡明亮三人结伴去后台卸妆，于是便带着胡一亭去后台化妆间。 袁鲁丽、阎维闻、蔡明亮三人在同一个化妆间里正一边交谈一边卸妆时，见童牧带着那个学生模样的伙子进来，袁鲁丽不禁一笑：“童牧你给我们介绍一下，这帅伙是谁呀？” 童牧可没胡一亭那么没羞没臊，敢于到处公开两人的恋情，她走到袁鲁丽身侧，拿起一块湿巾轻轻按压着袁老师面部帮忙卸妆，微笑着道：“他叫胡一亭，是我干弟弟，我专辑里所有的歌都是他写的。” 第269章 当那一天来临 童牧把胡一亭作词作曲家的身份一，在场三位老师对胡一亭立刻刮目相看。 袁鲁丽原本闭着眼让童牧帮她卸眼妆，这时也忍不住睁开眼，惊讶地望着镜子里的童牧问：“你那张《一生有你》？” “嗯。” “全部八首呀？” “嗯。”童牧再次颔首。 因为刚才在卸妆，袁鲁丽原本只隔着镜子瞅了胡一亭一眼，这时也忍不住转过头认真打量了胡一亭片刻，这才重新转回头闭上眼，继续让童牧帮她卸眼妆。 袁鲁丽虽然闭着眼，但还是表扬道：“真厉害，伙子能干的很呀，写一首好歌就挺不容易的了，难为他首首都好，这是有份的呢。” 阎维闻老师卸妆最快，用湿巾擦干净几处重点部位后，最后直接从随身带的手提包里拿出个塑料袋，从袋里取出条湿毛巾抹了把脸，坐在椅子上转过身子正对胡一亭：“伙子你现在哪个音乐学院读书？” 胡一亭老实地道：“我没受过专业声乐训练，纯粹业余爱好。 蔡明亮闻言大吃一惊，一边用湿巾抹着脸一边扭头看胡一亭道：“那你挺厉害的呀，子，我看你不大，今年几岁啦？” 胡一亭决定虚报一点，让自己显得成熟些，和童牧更般配，于是红着脸道：“虚岁19。” 蔡明亮一口报出：“属鸡的。” 童牧忍不住笑，插嘴道：“蔡老师别听他瞎，他属羊的。” 蔡明亮：“啊？那才17呀，伙子不诚实！” 胡一亭脸全红了：“我们那儿习惯算虚岁，男的虚两岁，女的虚一岁。” 蔡明亮：“呵呵呵，是嘛，19的话那就是大伙子啦，17的话还没领身份证那，哈哈哈，这能一样嘛。” 阎维闻老师笑道：“男孩子嘛，总喜欢别人把他当大人看，哈哈，那就算你19岁好了。” 童牧仔仔细细的帮袁鲁丽老师卸完剩下的一点妆，袁老师对着镜子一看觉得很满意，自己又用湿巾轻轻抹了一把，便拉着童牧的手道：“我还不知道你有个干弟弟呢。这也挺好，你父母既然走的早，多个亲戚也多个依靠。” “嗯，干爸干妈对我特别照顾，送我读了大学。” 胡一亭一听这话，心知童牧这些日子一定是和这些老师关系走的挺近了，估计有了点类似师生情谊的亲密关系。否则这些伤心的家世背景，童牧自己肯定是不会主动对人提起，只有关系近了之后，被这些老师关心了进而询问了，她才有可能出来。 阎维闻老师一听胡家能供童牧读大学，若有所思的连连点点头：“喔，那他们家条件还挺不错的，能拿你当亲闺女待，可是个好人家呀。” 蔡明亮直截了当地问胡一亭：“你爸妈干什么的呀？” 胡一亭老实道“我爸现在暂任湖山市委外宣办副主任，我妈从染织厂下岗后开了家公司。” 蔡明亮笑道：“哟！你妈还挺能干，女强人那！” 阎维闻老师也夸奖道：“妇女能顶半边嘛。”接着便肯定道：“胡一亭你歌写的不错！童牧这张专辑我听过，虽然是流行音乐，但并不浮躁，歌词也很真诚，很打动人，比现在很多的港台歌曲要强多啦！” 胡一亭赶紧给阎老师鞠了一躬：“谢谢阎老师鼓励我。” 阎老师笑着起身，握了握胡一亭的手：“不错，不错，伙子人不错，在音乐上很有潜力，下次帮我也写一首，哈哈哈。” 袁鲁丽这时也侧过椅子面朝胡一亭笑道：“你也太谦虚了，我就不信你没学过音乐，弹琴总会吧？童牧弹得这么好，你能一点不会？” 胡一亭连忙摆手：“真不会，我什么乐器都不会，五线谱都是童牧教的。” 袁鲁丽越发惊讶起来：“什么乐器都不会？那你怎么写歌？” 胡一亭面对这些一流音乐家心里着实发虚，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平时就爱瞎哼哼，坐在电脑前工作时，嘴里闲着就自己编歌唱，编出来觉得好，我就记下来，唱给童牧听，她帮我编成歌。” 袁鲁丽吃惊地拉着童牧的手对她道：“哟，童牧你这么能干，还能编曲谱曲呀。” 童牧赶紧澄清：“袁阿姨你别听胡一亭谦虚，胡一亭他真的是个才！他唱给我听的时候，歌都已经酝酿的很成熟了，不但调子已经订好了，连配乐的各种乐器和旋律都心里有谱了，我只是帮他记下来罢了，我可没他那样的本事，连五线谱都不用，在心里就把歌写好了。” 袁鲁丽装作不满的样子，扭头对胡一亭道：“你看看，被你姐姐拆穿了吧，明明是个才音乐家，还谦虚不敢承认，过度谦虚也是一种缺点哟，怎么着？怕我们找你约歌啊？” 到这里，袁鲁丽和阎维闻都笑了起来，大概是觉得这最后一句话挺好笑的。他们都是国内超第一流的歌唱家，从来都是歌曲主动送上门来找他们演绎，当然他们有时也会找自己信得过的音乐家约歌，但绝不可能找胡一亭这样的无名卒。 因为专业声乐演员尤其是男高音女高音特别是那些民族唱法的男女高音歌唱家，对于歌曲的要求特别挑剔，不像通俗歌手那样选择面很广。 而作为军旅出身的主旋律歌手，更不可能随便拿一首流行歌来演唱，一来显不出本事，二来不合主旋律，三来实在是觉得有些丢份。一个专业男女高音歌唱家，不去唱主旋律歌曲或者经典歌剧，而改唱靡靡之音了！这像话吗？ 当然，除非是有音乐家为他们量身定做优秀曲目那就当另。可是作为军旅歌手，炒作乃至包装上都有诸多掣肘，有哪家唱片公司肯把有可能捧红偶像的好歌送给他们唱？ 所以这年头甚至后世，军旅歌手一般都只可能从严肃音乐类的作词作曲家和军队文艺工作者手中拿到歌。选择面窄，出好歌走红的机会当然也要少许多。再了，那些资历深厚的优秀音乐家对歌手也很挑剔，等闲之辈休想从他们那儿约歌，只有顶尖的军旅歌手才能得到首唱的殊荣。 当然这年头吃螃蟹唱通俗的男女高音歌唱家也有，甚至也能卖出上万张唱片，但几乎没有一个非常成功的先例。毕竟一旦选了通俗流行歌曲，在那些唱片公司提供的几乎千篇一律波澜不惊的五线谱里，想要充分展现自己专业的声乐技巧和突出的音准音域就不大容易了。即便下很大功夫研究吃透一首歌，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听在一般人耳朵里，反而不如那些被精心包装的有着特殊音色却荒腔走板吐字不清的港台偶像通俗歌手来的吃香。 胡一亭陪着笑了两声，脑筋急转道：“主旋律歌曲我也创作过，但对这一块不大有信心，不好意思拿出来献丑，所以连童牧也没听过，再也不适合她。” 阎维闻老师闻言颇为惊喜：“真的？那你唱一个给我听听！就现在，来一个！” 阎老师心想：“胡一亭毕竟是男孩子，看他给童牧写的歌就知道，八首歌全是那种换个男歌手也能唱的，而且效果肯定不输女歌手的版本。那些歌也都很大气，没有一首是女儿态的纯粹女性歌曲。可见他在歌词和旋律上很有分，待会听他唱一下，要是歌词和旋律还可以，那我帮他改改，不定回头能用得上。要知道最近好歌特别少，好的主旋律歌曲更少，想要找一首朗朗上口能被听众踊跃传唱的好歌那更是可遇而不可求，自己最近可正愁没好歌呢！” 袁鲁丽也很好奇，便也积极鼓励胡一亭：“唱吧，胡一亭，把你的作品唱出来！阎老师和我帮你把把关，你放心，没人笑话你。” 胡一亭心我可不怕被人笑话，这话题可是我主动引出来的，事到临头我不能怕羞啊。 童牧也鼓励胡一亭：“唱吧，唱完了我给你记下来，只要是你写的歌我都喜欢。干嘛以前不好意思唱给我听呀？你不是连猫咪咪跳窗台这样的歌都哼过吗？我那时候笑话你了吗？” 袁鲁丽笑的眼如弯月双肩直抖：“真的呀？猫咪咪跳窗台？要是儿童歌曲，我倒是愿意唱。” 胡一亭面上一囧，苦笑道：“那是首儿歌，我平时乱哼哼的，但这首《当那一来临》可不一样，在这首歌上我还是酝酿了很长时间的。” 完胡一亭摆了个不丁不八的步态站稳，轻咳一声，起了调子：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鸽哨声伴着起床号音 但是这世界并不安宁 和平年代也有激荡的风云 准备好了吗士兵兄弟们 当那一真的来临 放心吧祖国 放心吧亲人 为了胜利我要勇敢前进 看那军旗飞舞的方向 前进着战车舰队和机群 上面也飘扬着我们的名字 年轻士兵渴望建立功勋 准备好了吗 士兵兄弟们 当那一真的来临 放心吧祖国 放心吧亲人 为了胜利我要勇敢前进 准备好了吗 士兵兄弟们 当那一真的来临 放心吧祖国 ………………………… 胡一亭嗓子刚熬过变声期，声带正朝向浑厚的男中音发展，尽管他模仿男高音想要唱出些水平来，可毕竟没经过专业声乐训练，未免力有未逮，一首歌唱到高声部没坚持两秒就立刻破音，难听如公鸭呱噪。 胡一亭眼观鼻鼻观心，尽量不看大家表情，以免影响自己的表演。他当然知道自己唱的有多业余，甚至还不如业余，所以只求尽可能把调子找对，可是奇怪，化妆室内居然没人笑！ 第270章 听胡一亭唱完，化妆室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胡一亭望向童牧，见童牧望着袁鲁丽，而袁老师看着自己，眼神发光。胡一亭又看阎维闻，见阎老师侧着首正在沉思。 “很好啊？我觉得很好啊？”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蔡明亮老师，她站起身对胡一亭笑着拍手：“我觉得歌很好啊！伙子有两把刷子！” 完，蔡明亮看了下阎老师和袁老师，疑惑道：“怎么样啊？好不好你俩倒是句话呀？人伙子又不是专业学声乐的，高音跑调不是很正常嘛，我唱卡拉K也常跑调，哈哈哈哈。” 袁鲁丽终于启唇笑道：“岂止是好，好的我都不敢信了，这是一个17岁孩子能写出来的东西吗？” 阎老师回过神来，立刻上来拉着胡一亭的手，左手拍着胡一亭的肩膀，双眼放光地道：“这是好歌呀！这样的好歌你还有什么犹豫的！拿给我唱啊！害什么臊啊！” 他拉着胡一亭的手，颇为兴奋地道：“胡一亭！你这伙子！写了首很了不起的歌啊！这首歌……哦对！《当那一来临》！要旋律有旋律！要感情有感情！更可贵的是这里面还有生活！有体验！有觉悟！有升华！这些都是一首主旋律歌曲应该具备的优良品质！而你这首歌里这些元素全都具备了！这样的歌怎么会不好？！你你酝酿了很久，这我相信！这样的好歌，不磨个一年半载的怎么出的来！” 完他重重一拍胡一亭肩膀：“这首歌给我唱！就这么定了！你阎老师今正式向音乐家胡一亭约歌！” 袁鲁丽笑道：“啊哟喂！老阎你下手可真快，你把好话都尽了，让我什么呀？这样的好歌谁不想要啊！” 阎维闻笑着对袁鲁丽道：“你可别跟我抢啊？这歌阳刚之气十足，一听就是男高音的菜，不适合你，再我可比你大着五岁呢，你得让着老同志。” 袁鲁丽、蔡明亮和童牧一听阎老师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袁鲁丽拉着童牧的手道：“你看看你阎老师，下手太快了！不让我话就抢了去！不行，你得让你弟弟给我也做一首。” 童牧笑望着胡一亭：“你还有吗？” 胡一亭被阎维闻夸得已经飘飘然了，这时举止潇洒大方，完全没了初时的拘谨。 “还有一首女高音的歌，本想写给你，可又怕你唱不好，你现在的水平还是唱流行最讨巧，等以后技巧成熟了我再给你试试。” 童牧开玩笑道：“我知道我什么水平，还用你贬低呀，今你听到袁阿姨的现场演唱后，就瞧不上我了对吧？” 袁鲁丽哈哈大笑，对胡一亭道：“你看看你，把你姐姐生气了吧，呵呵呵，不过你的也有道理，童牧现在的女高音的确还差点火候，唱流行肯定是游刃有余了，唱传统经典的话，就容易被人听出怯来，得再磨练磨练。” 着，袁鲁丽拉着童牧的手不松开，问道：“童牧，我前些日子就想问你来着，你想不想考来北都啊？你如今这个水平，如果想在声乐领域更上一层楼，那就得找更好的老师指导。你要是打算考的话，你袁阿姨我这段时间正好有空，你住我家来，正好我也有个伴儿，还可以先帮你辅导一阵子，以后再给你介绍一位更好的老师。” 童牧一听这话，知道袁鲁丽是真的爱护自己，心中喜悦的同时，也伴随着迷茫和纠结。 她在湖山师范跟着骆仲铭教授学习的这段时间里，进步着实迅速，甚至完全可以是在坐火箭般地飞速成长！在个人专辑问世之后，一夜成名给她带来的压力极其巨大，这巨大的压力同时也是无尽的鼓励和强大的动力，令她对自己在专业上产生了极高的自我要求。这段时间里，她通过勤奋不懈的努力学习，博得了湖山师范音乐系所有老师的称赞和同学的侧目，迅速从半专业女高音歌手走向了专业女高音歌手的殿堂。 因此湖山师范对于她而言，的确是歌唱事业上第二次腾飞的起点和助推器。但俗话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北都作为中国音乐家扎堆儿的地方，全国学声乐的学生有哪个不想考来北都的？继续呆在湖山这个城，肯定不如在北都求学的效果更好。 可童牧是个极重感情的人，骆教授当初在全市中学生文艺汇演中一眼相中她，给了她保送音乐系的机会，对她有简拔之恩，现在让她半路离开，她觉得对不起骆教授的赏识，即便没人闲话，她连自己心里这道坎都过不去。 因此童牧低下头，为难道：“湖山师范的骆教授对我很好，我……我……” 胡一亭心里着急，心这丫头简直死脑筋，袁鲁丽对你难道就不好了吗？人家是体恤你身世孤苦，又喜欢你懂事勤快，这才肯站出来为你一个无亲无故无背景的三无女孩仗义执言，如今又主动为你打算前途，只要你现在答应下来，她就会帮你作考前规划，甚至单独辅导！这样古道热肠的前辈艺术家肯主动提出来帮助你，这等好事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你还犹豫什么啊？真是我的傻老婆！再你现在读的是大专，来了北都怎么着也是个本科，今后要是能让袁鲁丽亲自作为导师带你读研究生，你这履历还不得高的飞上！ 见童牧犹豫，袁鲁丽也不强求，反而慈爱地握着她手道：“这事也不急着一时，你考虑考虑再答复我。” 在袁鲁丽看来，童牧对自己的授业恩师这样有情有义，实在是难能可贵的品质，她进大学一年不到就对授业恩师这样尊重，比起这年头许多削尖了脑袋专营巴结的人来，要强了无数倍。这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慌不迭的就应承了下来，哪里还记得自己那默默无闻的启蒙教师啊，早把以前授业恩师的含辛茹苦抛在了脑后，那种忘恩寡情的人，她袁鲁丽才瞧不上眼呢！于是她愈发地打心眼儿里喜欢童牧的为人，愈发地想要提携于她。 胡一亭见这事还有缓，连忙岔开道：“那我唱来给三位老师听听，这歌我也想了有大半年了，但好不好的就很难了，三位老师多给意见吧。” 袁鲁丽心想：“胡一亭这么年轻，能有一首优秀的主旋律歌曲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怎么可能还有第二首更好的呢？最好的那首给了阎维闻，剩下这首的质量肯定是没法唱了，可是自己要是不用，却有些不好意思。干脆还是直接给他点中肯的建议吧，这样一来就不用直截了当地拒绝了，那样可有些太生硬了，未免伤了童牧的心。” 袁鲁丽对胡一亭的观感却不如对童牧，刚才在棚里她就瞅见胡一亭这子似乎有些冲动，一副虎头虎脑往上冲的要闹事的样子，为防意外她才早早站出来。本来她知道王凯即便要开除童牧，也不可能绕过导演组，到时候只要自己与其他几位老艺术家给导演组个情，把事情讲清楚，这事就根本由不得王凯自作主张。而且胡一亭太过谦虚，这有点让她觉得虚伪，年纪有此才气，本该飞扬跳脱一点才好，可这子却老气横秋，举止完全像个老于世故的社会人。最后一点，袁鲁丽为人冰雪聪明七窍玲珑，出道近二十年里见过的各色人等可以上万计，可谓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无有不接触的，她这样深厚的阅历，自然也看得出胡一亭犀利目光中饱含精明锋锐之色，这子分明是聪明绝顶的那种人，可在自己等人面前却故作暮气老实，真是颇有守拙心得。但凡这种人，城府就不一般！年纪这样成熟，不得就是跟他当官的老子学的本事。 胡一亭哪里知道袁鲁丽对自己观感平平，只是爱惜自己才华罢了，再他也不大在乎别人的看法，即便知道袁鲁丽的想法，他也顶多是淡然一笑、处之泰然。他胡一亭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最清楚，两世为人之后，他在心境上早已跃升了一个境界，既所谓尽人事，知命也！ “这首歌歌名叫作《走进新时代》。” 胡一亭罢后退一步，搭个架势，扬声挥手地唱了起来：“ 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 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 勤劳勇敢的中国人，意气风发走进新时代。 啊我们意气风发走进那新时代。 我们唱着东方红，当家作主站起来， 我们讲着春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 继往开来的领路人，带领我们走进那新时代，高举旗帜开创未来。 让我告诉世界，中国命运自己主宰， 让我告诉未来，中国进行着接力赛， 承前启后的领路人，带领我们走进新时代。 啊带领我们走进走进那新时代。 我们唱着东方红，当家作主站起来， 我们讲着春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 继往开来的领路人，带领我们走进那新时代， 我们唱着东方红，当家作主站起来， 我们讲着春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 继往开来的领路人，带领我们走进那新时代， 高举旗帜开创未来，开创未来。” ……………………………… 胡一亭这次边唱边看四人的反应，只见童牧明眸如星海璀璨，深情款款地凝望自己，眼神中无限爱意自不必提；阎维闻老师随着歌声缓缓点头，手里无声地打着拍子，像在聚精会神地记着五线谱；蔡明亮惊讶的嘴都合不拢，满脸敬佩的含笑相望；袁鲁丽则双眸熠熠生辉，一手紧握童牧的手，一手抓着椅子靠背，神态既紧张又兴奋，仿佛看到了杰作的诞生。 胡一亭刚唱完，阎维闻老师就大喝一声彩：“好！！！” 蔡明亮笑着快速拍手，满脸惊喜地跟着道：“好！真好！” 袁鲁丽这回直接激动地站起身来，一边郑重地与胡一亭握手，一边还拍着他手，兴奋地埋怨道：“这么好的歌！你早不拿给我！” 第271章 小有名气 看见袁老师这高兴劲儿，胡一亭估计她要是早得了这首歌，指不定她这次参加春晚的曲目就要换成这首《走进新时代》！ 胡一亭苦笑着，心您老人家以前也不认识我呀，我就是想早点给您也不能够啊。 袁鲁丽知道自己这话有问题，回头对童牧补了一句：“你弟弟真是个才！他不上音乐学院就是浪费人才！” 转回头她又对胡一亭道：“伙子你别读书了，赶紧转校吧！你年纪这么，读解放军艺术学院挺合适！锻炼个几年，就是块璞玉也能磨成和氏璧！” 胡一亭不知什么好，又怕扫了袁鲁丽的兴，只好微笑着随便点点头。 袁鲁丽得了好歌心里高兴，轩昂的一仰头，豪爽道：“今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阎维闻老师笑着一拍手：“不行不行！该我请！我得那么好一首歌，这顿饭当然该我请！下次再轮到袁老师！” 罢，阎维闻老师感慨道：“袁老师你得的这首歌可了不得，节奏明快，感情充沛，主旋律激荡，气势昂扬，精神饱满，真是首好歌！要不这样，今晚我让你先请，但我俩把歌换一换。” 袁鲁丽扑哧一笑，对童牧道：“你瞧阎老师算盘打得多精呀，在这等着我呢。” 罢转首对阎维闻道：“想换没门，今晚就该老同志先请，咱们沾胡一亭的光，这顿饭我们吃的一点不冤。” 胡一亭见大家兴致都很高，便道：“我今来之前已经定了饭店，本想给童牧庆祝来着，她的节目不是已经确定上春晚了吗，我就为这事来的。” 阎老师一拍胸脯：“那待会我来付账！” 胡一亭笑着点点头：“刚才殷秀美老师也为童牧话来着，我想等等她，请她一起。” 阎老师道：“殷大姐的节目排在可后面呢，等她起码还要一个多钟头，这会子大家也都饿了，咱还是先不等她了，直接去饭店，告诉她地儿，让她自己来。” 胡一亭见大家都没异议，便道：“贵宾楼饭店二楼，御福汇餐厅，龙泉厅。” 阎老师闻言忍不住重新打量了胡一亭一眼，心这子还挺有钱，今晚看来是要照着我仨月工资来吃啊，好在自己还有些商演收入，前些参加一婚礼演唱，今这顿吃完，就当是白唱了吧。 胡一亭赶忙道：“今晚一定得我请，老师们都别和我争。” 童牧也连忙道：“还是我请吧，我的专辑也赚了不少钱。” 蔡明亮道：“童牧你把钱留着，别乱花，你这钱来得不容易，谁知道下一张专辑赚了亏了？胡一亭你年纪哪来的钱？还不是用你爹妈的，你年纪轻轻的，可别学那些大款装阔气。蔡阿姨可不是不给你面子，这顿饭你还是让阎老师付吧。” 阎老师也笑着道：“胡你还怕我没钱付账啊，你放心，我工资肯定比你爸高。” 胡一亭坚持道：“今真的不能让阎老师破费，改您请客，随便您怎么花钱，但今必须我来请。” 罢，胡一亭对袁老师道：“袁老师咱们走吧，我公司秘书还在外面等着呢。” 袁鲁丽一听这话，心里立刻咯噔一下，心：“这是什么情况？秘书？这孩子才多大就有秘书了？他爸不就是个副主任吗？他妈究竟是干什么的？难道是大企业老板？可我听他他妈是下岗经商的？难道生意做得这么好？连儿子都配上秘书了？” 蔡明亮最直率：“胡一亭你家这么有钱？连你都配上秘书了！你妈她干什么的呀？” 胡一亭道：“我妈是重光公司董事长。” 蔡明亮一脸疑惑：“重光公司？我好像听过，可又没什么印象，袁鲁丽你知道吗？” 袁鲁丽这时正顾着吃惊呢，反复打量着胡一亭，像是要重新认识这个人。 “你叫胡一亭？” “是啊。” “那个解开庞加莱猜想的胡一亭？！” “是我。” “重光公司是不是做微电子的啊？” “是的袁阿姨，我们重光集团目前经营有三块业务，一是集成电路设计与制造，二是通讯设备研发与生产，三是计算机与互联网软件开发。” 袁鲁丽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你就是那个经常上报纸头版的数学才胡一亭！” 胡一亭温馨一笑：“才不敢当，有名气罢了，那些荣誉都是国家对我的爱护，其实我只是一个爱好音乐和数学的I工程师罢了。” 童牧笑着补充一句：“袁阿姨，他高中都没毕业呢。” 蔡明亮这才想起来，睁大眼睛一拍手，道：“我记得了！报上提过，你解了个数学题，那题目叫什么来着？对！《世界数学百年难题一朝破解，中国神童追赶陈景润的脚步》！你看，我还记得那报纸的标题呢！” 胡一亭呵的笑了出来：“报纸有些夸张了，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接触过庞加莱猜想，但一直没有勇气尝试着手解决，后来偶然在中科院计算所有了一次机会，突发灵感，这才花了48时不眠不休的把庞加莱猜想给一鼓作气的拿下了。” 阎老师对科技领域平时没什么关注，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什么呢？什么猜想？胡一亭你还有公司？那不是你妈开的吗？” 袁鲁丽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太好了！今真是太高兴了！不但能亲眼见到中国最有希望获得菲尔茨奖的才青年数学家，还拿到了这位才青年数学家亲手创作的歌曲，你袁阿姨今太荣幸了。” 童牧见袁鲁丽听过胡一亭的名字，心中欢喜，打趣道：“袁阿姨你别夸他，他这人经不起表扬，回头一定翘尾巴。” 胡一亭摸了摸光溜溜的下颌，笑道：“谢谢袁阿姨夸奖我，但真正荣幸的还是我，今能现场见到这么多老艺术家的表演，还有机会请您三位一起吃饭，真是比做数学题有意思多了。” 袁鲁丽笑道：“那赶紧走吧，时候不早了，吃完咱们找个地方，把简谱记下来。” 阎维闻和蔡明亮也都乐呵呵地表示同意，胡一亭便拿出手机给何顺手机上打了电话，让他在央视门口等大家。阎老师见状，也用胡一亭手机拨打寻呼台，给殷秀美老师的中文寻呼机上发了留言。 五人一起出了央视，何顺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在央视门口接了大家，胡一亭让他开车送三位女士先去，自己和阎老师打车过去。 第272章 欢宴一堂轻歌融融 贵宾楼饭店位于故宫东侧长安街上，紧邻北都饭店，饭店观景平台可以远眺故宫屋脊，绝好的地理位置当然也有辣手的价格，包房人均消费88，少于五人就拿不到包房。 这年头北都的几家五星级高档饭店几乎90%以上的客人是外籍，根据95年北都商业系统的统计资料，北都三星级以上包括三星级的宾馆，70%的入住客人是外宾，三星级以下则倒过来，80%以上是内宾。 胡一亭和阎老师打车来到贵宾楼时色已经漆黑，长安街上华灯绽放。胡一亭对迎客经理报上订座姓名和包房，被引进到二楼御福汇餐厅。这里装修以黄红二色为主基调，陈设也都是红木雕刻、陶瓷花瓶等仿古工艺品，一派皇家气象，可胡一亭进来后里里外外见到的却几乎全是外国人。走进宽敞的龙泉厅时，见何顺正兴高采烈地给袁鲁丽等人倒茶，何顺大概是头回见到大明星，倒茶的手也有点抖，颇为激动地回答着袁鲁丽和蔡明亮的问题。 见到胡一亭后，何顺赶紧过来相商：“胡总，我原来定的菜虽然够了最低消费，但是按三人份点的，现在肯定不够吃，我也不知道各位老师口味，没敢再点，要不您来？” 胡一亭拿过菜单，看了眼标价心的确够贵，不过这些大明星什么没吃过呀，自己但求尽到心意就是了。于是叫来服务员，点了些最贵的鲍鱼、鱼翅、鹿筋等菜，又让把门钉肉饼和御福坛改成六人份的，加了些水果和甜羹，算上原有的燕窝、海参、对虾等菜，应该是足够六人吃了。 随着菜肴上座，胡一亭举着茶杯起身敬道：“三位都是我和童牧的叔叔阿姨辈，我以茶代酒敬大家，祝各位长辈健康长寿。” 童牧也举杯道：“我和胡一亭一样，希望老师们都长寿平安，新的一年里好福气。” 因为歌唱演员一般忌讳饮酒，所以胡一亭没开何顺带来的红酒，三位老师知道胡一亭是为他们考虑，心里也都很满意。 阎老师笑道：“好酒配好菜，胡你把酒开了吧，虽然我不能多喝，但为了你这首《当那一来临》，我得敬你一杯。” 何顺连忙把酒起了塞，给阎老师倒了半杯。 阎老师：“满上！” 何顺连忙把杯子添满。 胡一亭劝道：“有阎老师您这样名满下的歌唱家唱我写的歌，这是我的荣幸，您可别太抬举我了，您随意就好。” 阎老师爽朗一笑，和胡一亭碰了下杯，喝下了半杯。胡一亭不敢怠慢，便仰头一饮而尽。 接着袁鲁丽也让何顺倒了浅浅一点红酒，笑道：“那我也敬胡一杯吧。” 胡一亭赶紧让何顺给自己倒满，与袁老师碰杯后再次一干而净。 大家吃了两口菜后，蔡明亮也让何顺给自己倒上红酒，笑道：“我可不是歌唱家，用不着好嗓子，胡一亭来，你蔡阿姨敬你一杯，祝你新年旗开得胜，再解它几个数学难题，给咱们中国人争光。” 胡一亭笑着应承，于是又干了一杯。 接着大家佐着美食，开始闲聊起来。 袁鲁丽对胡一亭年纪就能解开世界难题挺好奇，追问了半他父母的教育秘诀，胡一亭只自己生兴趣如此，和家庭教育恐怕关系不大。袁鲁丽闻言有些失望。 阎维闻对胡一亭的创作思路比较感兴趣，和胡一亭讨论了一些关于歌曲的灵感源泉，胡一亭父亲胡延安是退伍军人，原本在部队就是宣传干事，因此自己耳闻目染，对军旅生活很是向往。阎维闻听后很是高兴，咱们部队就是出人才。 蔡明亮与童牧了好半话，叮嘱她今后在北都如果有事情可以去找她帮忙，还问她对影视剧有没有兴趣，以后有机会可以带她演几个角色，笑哪怕没演技，就凭童牧这么水灵的长相就足够上镜了，唯一问题是个子太高，不好找搭戏的男演员。童牧自己去年又长了三公分，蔡明亮连连摇头，闺女你个头再这么窜上去，将来一个搭戏的男演员都找不着。 大家吃着聊着，时间过得很快，将近七点半时殷秀美老师赶到，亲切地与大家打了招呼，吃了点菜后，也加入了聊。 殷老师开口就谈之前在演播大厅里发生的事情：“今王凯话太过分了，也不知他肚子里想什么心思呢，你们走后，他又逮着那个五人联唱里的姑娘发火，要让人滚呢！” 阎老师皱了皱眉：“嗐，不这个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咱也管不了那么多。” 袁老师道：“人台里的事，咱确实不好插手，今要不是他冲童牧发火，我也不想跟他呛词，回头被扣个耍大牌的帽子，谁的清呢。” 童牧怯怯地道：“谢谢袁阿姨，谢谢各位老师为我话，我今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各位老师了。” 蔡明亮叮嘱道：“以后心点，别再让他抓着话柄，我看他今是故意要拿你迸瓷儿，的话真让人搓火，明显是故意呲人来着。” 阎老师闻言皱眉道：“就怕他回头再变着法儿膈应人，我看这事儿，回头还得和总导演打声招呼才行。这当儿离春晚没多少日子了，别临末了再出什么幺蛾子。” 殷老师咽了口汤，负气地道：“明儿个我去！王凯这子蔫儿坏，净捡软柿子挤兑，我得告诉总导演让他消停些，再这么闹下去，那还不得叫那些年轻一个个都人心惶惶啊。” 胡一亭心里也担忧，怕那王导再找童牧的不是。 胡一亭叹道：“童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问题是人家作为她顶头上司，要找你茬儿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像今这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袁鲁丽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因为这个话题而有些郁闷的心情，道：“那明我去吧，反正今这事儿也是我挑的头，不能到头来让殷大姐去顶这个缸。” 胡一亭连忙敲钉子道：“那就谢谢袁阿姨啦！这事儿让您受累了，我今真是莽撞，早知道会给童牧和老师们添麻烦，我今就不来看彩排了。” 袁鲁丽笑道：“这有什么受累的，再你要是不来，我上哪儿得这么一首好歌去。” 阎维闻也笑：“是这理儿。” 殷秀美问：“是什么歌？怎么回事呀？” 于是袁鲁丽给她解释了一下。 殷秀美当即兴致勃勃地让胡一亭再唱一遍。 袁鲁丽立刻：“那行呀，这一次胡一亭你唱一句我学一句，趁这个机会我先找找调儿，新歌这东西早一接触就多熟悉一。” 胡一亭答应着，便一句一句的唱，袁鲁丽一句一句的跟，又让童牧在一旁拿何顺的笔记本纪录歌词，很快把《走进新时代》学了个全。 袁鲁丽毕竟是超一流的专业歌唱家，学一句像一句，每唱一句都把胡一亭比的惨不忍睹，学了一遍之后，她拿起童牧记的歌词，又从头到底对着唱了一遍，顿时赢得满堂热烈喝彩。 第273章 祝福祖国 殷秀美惊讶道：“这是胡一亭写的呀？童牧！你弟弟真是块宝啊！怪不得能给你写一整张专辑呢！这水平我看放中音也是一流的作词作曲家！” 袁鲁丽拿着何顺的笔记本，笑道：“何，这本子你给我吧，回头我送你个新的。” 何顺赶紧道：“这值得什么，袁阿姨您只管拿着，把那前面有字的几页撕给我就行了。” 袁鲁丽把本子还给何顺，何顺三下五除二撕了前面用过的记事纸揣进他随身带的皮包，把本子交给袁鲁丽，袁鲁丽接过来就开始记简谱，她记忆力极好，也不用胡一亭唱第二遍，自己就能把刚才唱的调给复录下来。 阎老师对胡一亭道：“胡，你明来我家，咱爷俩把《当那一来临》的谱子给落实咯。关于这歌的配乐，你是怎么想的？” 胡一亭肯定地道：“管弦乐团伴奏，合唱团伴唱，提琴，长笛，鼓，号一个都不能少。” 阎老师点头：“这可要花不少功夫。” 胡一亭道：“我脑子里有旋律，明您弹琴，把各种乐器的谱子记下来就行，回头找个乐队合一下。” 阎老师难以置信地看着胡一亭：“胡一亭你可真是才，脑子里就能写出管弦乐队的乐谱来？那你干嘛不考指挥专业呢。” 胡一亭报以尴尬一笑，阎老师一拍额头：“我又忘了，你是搞数学的，嗨，你这好不容易找到个音乐才的苗子，怎么就偏偏不是搞音乐的呢。” 大家闻言都笑了起来。 袁鲁丽这时已经记好了简谱，要让胡一亭看，胡一亭脑袋顿时大了，硬着头皮拿过来，一边哼哼一边核对。 袁鲁丽见他表情果然不大识谱，笑着摇头道：“我刚才还以为你是谦虚，没想到你还真是不怎么识谱！” 童牧笑道：“袁阿姨我没骗你吧，他五线谱和简谱都是我教的。” 袁鲁丽亲昵地捏了捏童牧鼻尖儿：“那你可教的不怎么样，幸亏你这学生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否则他恐怕连音乐附都考不进。” 听闻袁鲁丽此言，众皆哄堂大笑。 袁鲁丽又道：“阎老师你老抢我头里，胡一亭你后有空吗？后你和童牧来总政歌舞团，咱把谱子定一下，然后找个乐队合一下看看效果。” 阎老师建议道：“要不明咱们一起，上午先在团里把两首歌的谱子简单定一下，下午趁着乐队训练，再让乐队一起给合一遍看看，两首歌一起来，这样也不用找两回乐队了。” 袁老师点头肯定道：“这样好！那就定了，胡你认得万寿寺吗？唉算了，我也糊涂了，你外地来的怎么认得啊，我明还是找车接你吧，你现在住哪儿？” 胡一亭道：“我和童牧现在都暂时住在计算所宿舍。” 袁鲁丽道：“那方便了，回头我打童牧手机就能找到你。” 胡一亭点头，心明无论如何要排出一时间来。 这时殷老师也吃的饱了，拿了块哈密瓜嚼着，随口问胡一亭：“胡，你这么多产，以后再有好歌也想着点你殷阿姨。” 殷秀美老师在这里年纪最长，在歌坛的地位同样也是通过一首首脍炙人口的歌曲用实力堆出来的，她的唱法虽也带着中国女高音独有的民族技巧与特色，但本质上是西方女高音的经典歌剧唱法，以音色高亢不失圆润，音域宽广浑厚又不失明亮见长，是国内女高音歌唱家中可以比肩西方那些腰围八尺的顶级歌剧女高音的艺术家。 想到殷老师是当时棚里为童牧话的人里最直接最露锋芒的一个，胡一亭心中感激，不愿厚此薄彼，因此不怕给自己添麻烦地道：“有倒是还有一首，可就是还不大成熟，我怕难登大雅之堂，入不了老师们的法眼，所以没敢拿出来。” 殷老师闻言咯咯娇笑，拍着手喜悦异常：“唱唱唱！现在就唱！我跟你讲，你给阎老师袁老师一人一首好歌，我看着可难受了，凭什么我就没有啊！见者有份！童牧也是我学生啊！哈哈哈哈！” 大家听殷老师这话，全都笑了起来，袁鲁丽缩着肩膀对童牧笑道：“你现在可抢手了，殷老师也要你当徒弟呢。” 殷秀美开玩笑地站起来，走过来笑着拉起童牧，一把搂住她肩膀对大家伙道：“看看，这哪儿不像师徒俩啊？我跟你胡一亭，我、阎老师、袁老师仨人都是童牧的师傅，你这个当弟弟的看着办吧。” 童牧幸福地靠在殷老师身侧，笑望胡一亭：“你就唱吧，要是不好，殷老师也不会用的，别担心。” 阎老师笑道：“对呀，胡你别担心，你殷老师就是唱她看不懂的外文，也能唱出花来。” 殷秀美哈哈地笑着：“老阎你损我是吧。” 胡一亭见状，便麻利地站起来，收住笑道：“这首歌名叫《祝福祖国》。” “都你的花朵真红火 都你的果实真丰硕 都你的土地真肥沃 都你的道路真宽阔 祖国我的祖国 祝福你我的祖国 我把壮丽的青春献给你 愿你永远年轻 永远快乐 都你的信念不会变 都你的旗帜不褪色 都你的苦乐不曾忘 都你的歌声永不落 祖国我的祖国 祝福你我的祖国 我把满腔赤诚献给你 愿你永远坚强 永远蓬勃 祖国我的祖国 祝福你我的祖国 我把满腔赤诚献给你 愿你永远坚强 永远蓬勃 ………………………… 胡一亭知道这歌的原唱犯了事，但作品无罪呀，艺术家用从鼻孔里拉出西瓜的痛苦诞下作品，不能因原唱的品行而连坐否定词曲作者的心血。 况且胡一亭一直觉得这首歌的原唱歌手她音域不够宽广，缺了一种顶级女高音的雄浑大气，也缺了中国经典民族唱法的正声正气与铮铮骨气，如今把这首歌交给殷老师来唱，一定会真正表现出其内在艺术魅力。 果然殷秀美老师一听这歌就知道其中妙处，胡一亭歌声一落，立刻击掌叫了声：“妙！” “胡我要批评你！你实在太谦虚了！这首歌哪里不成熟了？还什么怕它难登大雅之堂，入不了我的法眼，你这话自谦太过了！好歌就是好歌！这歌我要了！” 着殷老师就来拉胡一亭的手，还摸着他脑袋笑道：“伙子真有才！长的又帅！” 胡一亭腼腆一笑，心自己脑袋怎么老被摸呀，我都多大的年纪了，实在怪不好意思的。 殷老师使劲揉了揉胡一亭的脸，道：“赶紧长大，写多多的好歌出来，等你领了身份证，殷阿姨再给你介绍个好姑娘，也不枉你给我这么一首好歌！” 胡一亭闻言差点笑出来，赶紧道：“谢谢殷阿姨。”心这才多一会儿工夫呀，殷老师就成我殷阿姨了，看来我人缘也不错嘛。再一瞥童牧，见她也笑看着自己，并无不悦之色，这才放心。 袁鲁丽赞叹道：“胡的确是一身的才气，年纪轻轻就才高八斗，今后不用，一定能成个了不起的人物。” 阎老师闻言点头：“我见过的青年人才也有不少，可要能同时精通数学和音乐的才，也就只有胡一亭一个！今真高兴！这顿饭我请！” 胡一亭忙劝道：“阎老师您怎么又这话，见外了！见外了！”着对何顺使了个眼色，何顺立马起身，快步走出包房去付账了。 接着殷老师拿过童牧记的歌词，也要求胡一亭带她走一遍，于是席间再次飘起动人的歌声。 顶级歌唱家即便寻常试唱，声音也是专业的，比寻常人唱卡拉K有音乐伴奏下的歌声还更动听，更有穿透力，更有辨识度。外面服务员听到包房里传出这样独特的专业歌喉，有人便把门推个缝儿探头张望，立刻便认出了这三位大腕，于是便有人来要签名。 大家见惊动了饭店，心知这席面吃不下去了，于是便与胡一亭细细约定了录谱的后续事情，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笑着散了场。 何顺送胡一亭和童牧回计算所的路上，胡一亭问何顺现在住哪儿。 “哦，胡总你问这个，咱公司之前不是租了科信区的房子当办公室吗，现在软件部门全都搬去北邮那边租的政法大学招待所了，科信区的房子还没到期，所以改了免费宿舍，我和我女朋友现一起住那儿，还有些新招的大学生也挤在那儿。” 胡一亭道：“何顺你学农业气象与遥感研究的对吧？” “对。” “你女朋友学什么的？” “她学生物化学的。” “找工作了吗？” “她正准备考研继续读农大。” 胡一亭又问：“公司现在要设立欧洲分公司，打算就设在剑桥镇，和AR近点也方便联络，你想不想去？” 何顺闻言一时有些无措，开着车想了一会才道：“胡总，我行吗？我英语也就六级的水平，通过这段时间的工作，我对咱们集团的业务倒是熟悉了，可我毕竟没有微电子开发的经验啊。” 胡一亭道：“经验是积累的，关键是用生不如用熟，现在公司进人这么多，我看着都很陌生，不如你来的亲切。” 何顺听了胡一亭这话心里既高兴又不安：“那我听公司安排吧，您和王总要是觉得我行，那我就去，反正到了那边，一切业务听总公司安排就是了。不过我要是这时候出了国，留我女朋友一个人呆在国内我有点不放心，不过出国挺有面子的，我估计她会支持我的。” “你现在工资级别是还是1吗？” “1A了，一个月8000，王总刚给提的。” 胡一亭安抚道：“英国那边的级别是欧洲分公司，领导岗位暂时按三级部门主管定级19B，一个月三万六。你去了之后级别先提14A，以后再慢慢提，但工资直接按19B来补，按汇率拿英镑，一个月三千多镑。” 何顺一听这话，精神振奋地连连点头。 胡一亭继续道：“你去了之后主要协助总裁办，先把那边的组织架构搭建起来，你要起一个协调和组织的作用，当然总公司这边也会陆续把通讯、微电子、软件三大业务部门的人手给派过去，争取一到两年内在欧洲打出销路，起码让欧洲分公司能做到自负盈亏，将来等欧洲分公司那边顺利运转起来了，你还可以再回来。” 何顺一听欧洲分公司的工资比他现在翻几个跟斗，又是作为总裁办直属的坐镇一方的干将，便再也不犹豫了：“那我保证能干好，我去！胡总！” 胡一亭叮嘱道：“也就是咱们公司成立不久，实在太缺人，才会这样跳着级用人，换了别的公司，你可得再熬十几年才能提上去。” 何顺感激道：“我知道胡总您和王总器重我，我没的，一定全力以赴。” 胡一亭道：“去了之后先租办公场所，重光根基还浅，你得艰苦一下了。” “您放心，我一定帮公司精打细算。这个欧洲分公司刚起步，我觉得按办事处来规划比较好，我可以住在里面，也能省一笔差旅费。” 胡一亭点头道：“具体的有王总安排，但我信得过你，你可要用心做。” “我明白，谢谢胡总栽培，我一定用心。” 第274章 宿舍是温馨港湾 车到计算所，胡一亭和童牧告别何顺，进了里面去。何顺看着胡一亭走远，这才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激动，驱车赶回科信区，打算和女友好好庆祝一下自己这次高升。 见何顺驱车离开，童牧这才对胡一亭吐了吐舌头：“你可厉害了啊？公司很顺利吧？何顺他一个月工资就有三万六？一年能拿四十多万啊？” 胡一亭手扶童牧后背往宿舍里走：“何顺很能干，这段时间跟着王丽丽忙里忙外，事无巨细全都办的很妥当，简直成了王丽丽的分身。王丽丽前两还跟我开玩笑，何顺毕业后进了咱们重光，一年不到累瘦了二十斤，两腿跑的像麻杆，裤腿都空了。我想他这么卖力，得给他个机会放出去锻炼锻炼，让他有个独立的施展机会，如果他这次独当一面也能干好，以后我有大用。” 童牧道：“别光人家，你也瘦了不少。” 胡一亭笑道：“我是长个儿了，不是瘦，再不长个，我可就追不上你了。” 童牧也笑了：“我可不想再长个儿了，不然……” 话间两人已经走到童牧宿舍门口，胡一亭追问：“不然怎样？” “不然你就抱不动我了。”童牧一边掏出钥匙开门，完一开门就溜了进去，砰地把门反锁上了。 胡一亭望着突然打开又突然关上的房门哭笑不得，心这丫头真是长本事了，都学会挑逗了啊！ 正要转身离开，突然门又打开了，童牧快速叮嘱道：“明早起，要去录谱，你别睡懒觉啊，快上楼吧。” 胡一亭想往里挤，刚拱进个肩膀就被童牧推了出来：“讨厌！这么晚了让人看见！你再不听话我就告诉妈了。” 胡一亭只得讪笑着转身离开，上楼还没几步，听见童牧又开门，于是他折回来，见童牧拿着脸盆和热水瓶去洗漱间。 童牧见胡一亭又下了楼，哭笑不得地悄声道：“你干嘛呀老跟着我，我得卸妆。” 胡一亭腆着脸道：“我想看你卸妆。” 童牧白了他一眼，胡一亭觉得她浓妆虽艳，此刻却有风情万种。 童牧在洗漱间里对着水龙头用毛巾擦拭着眉眼，胡一亭赶紧拿起脸盆里的镜子给童牧照着：“你今真好看。” 童牧闭着眼一边擦拭一边道：“你先前不是这妆太艳了吗？” “嗯，咋一看很惊艳，这一会儿功夫看习惯了，觉得挺美的。” 童牧转首对他莞尔一笑，复又对着镜子继续擦拭：“舞台妆就是这样，要滟一点才上镜，不然一拉远景，观众就瞧不清楚演员长相了。” 胡一亭点头：“原来如此，幸亏你没粘假睫毛，那玩意儿跟个笤帚似的，又假又俗，我不喜欢。” 童牧一边搓毛巾一边笑道：“本来要粘的，可化妆我睫毛本来就长，就不用粘了。再假睫毛也是可以修剪的，修过就不会太长了，下次我粘一回给你看。” 胡一亭笑道：“只给我一个人看才行。” 童牧把妆擦完，倒了热水开始擦脸：“你别跟我这耗着啦，上去休息吧，赶紧洗脸洗屁股洗脚上床睡觉，明可还要去录谱呢。” 胡一亭正色道：“干嘛赶我走呀，我话没完呢，袁阿姨之前跟你的事你怎么想的？” “你来北都上学的事？” “别的还能有什么事？就这事，我你怎么不答应啊？” 童牧踌躇道：“可我毕竟刚进师范，这段时间骆教授还经常给我开灶辅导，对我特别照顾，你让我怎么对骆老师他开口啊？” 胡一亭闻言也有些犯难：“要不你先跟袁阿姨练一段时间，她不是最近有空可以带你吗？现在一月份，离春晚还有段时间呢，你先跟她练着再，这样的机会错过就未必有第二次，你别犯傻。” 童牧擦完脸，把毛巾挤干净，笑着拉过胡一亭帮他擦脸。 胡一亭闭着眼任她擦拭，嗅见毛巾上充满了童牧的体香与脂粉香，叮嘱道：“你可听见我话吗？骆教授的情意咱记着，将来一定知恩图报，但袁阿姨、殷阿姨、阎老师他们三位可都是国内最顶级的男女高音歌唱家，他们若肯用心点拨你一阵子，你一定进步飞快，也能明白什么是真正殿堂级的声乐水平，学到方法窍门。要知道多少人在地方熬着出不了头，就是因为苦于身处坐井观的环境，没有机会接受大师级音乐家的辅导，你遇到这种机会是别人到处求也求不来的，可再别犹豫了。” 童牧温柔地擦拭着胡一亭的耳背和后颈，嗫嗫道：“我知道了，明儿我就去答应袁阿姨，这样行了吧？” 胡一亭点点头继续道：“这就像我们作I设计的，要是没机会接触最顶级的实验室、超一流的专家、世界领先的技术，那就只能在一个环境里闭门造车，即便鹤立鸡群，纵有成就终也有限。” 童牧在脸盆里搓着毛巾，低头道：“我懂了。” 胡一亭这才露出微笑，冷不防拍了一下童牧的屁股，转身就迅速溜之大吉，童牧被吃了豆腐，气的跺了跺脚，无奈地叹口气，继续对着水龙头搓洗毛巾。 次日一早，胡一亭六点半就起床，对着镜子把头发仔细梳了一遍，拆了件崭新的白衬衫，打上一条蓝条白缎的领带，套了件黑色V领羊毛马甲，披上一件上周童牧在北都给他买的黑色皮夹克，配上黑西裤黑皮鞋，这才下楼去找童牧。 胡一亭打定主意要服童牧跟着袁鲁丽学习，他知道这个师承关系将来对于童牧是一种莫大的保护，只是苦于自己在这世上无法对第二人明言其中奥秘。 胡一亭下楼时见童牧早已起来，正在洗漱间洗衣服，胡一亭站在旁边一拍额头：“你看我这记性，好帮你买洗衣机的，这两研发任务一忙起来，又给忘了。” 童牧因为劳动的缘故双颊带着健康的红晕，对胡一亭笑了笑：“你起来啦？别瞎折腾了，我们俩人的衣服加起来没几件，买什么洗衣机。” “我去打饭，你吃什么？” “两个菜包子就够了，一碗豆浆。” 于是胡一亭取了自己杯碗打来早饭，童牧把衣服晾出去，两人在宿舍里静静地坐着相对而食，隔壁女生起床后打开收音机，晨间新闻播音员的声音饱满宏亮，楼道里脚步声嘈嘈，洗漱间里呼呼的刷牙漱口之声不绝于耳，宿舍成了个温馨热闹的港湾，胡一亭把肉包子最多汁的馅儿递到童牧口边，童牧咬了一口，把手里菜包子掰开，让胡一亭也咬一口，胡一亭好吃，童牧便笑颜绽放，又喂了他几口包子芯。 吃过早饭童牧洗碗，胡一亭给公司打电话请假，大约八点刚过，袁鲁丽找来的车停在了计算所门口，童牧接了手机便与胡一亭下楼乘车，一路来到总政歌舞团所在的万寿寺。 第275章 录歌、喝茶、约饭局、其乐融融 接送胡一亭、童牧的军牌三菱帕杰罗一直开进总政歌舞团的大门，停稳后司机带着胡一亭和童牧来到袁鲁丽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房间不大，但收拾的非常干净，房间里陈设简单，窗边摆着一张办公桌，桌后是堆满声乐书籍的高大书架，房间另一边的暖气片旁边，养着两盆滴水观音，有半人来高，长得翠绿喜人。 见二人双双到来，袁鲁丽笑着起身迎接，她身穿一件白色粗毛线织就的棒针毛衣，上面厚厚地织着一大串一大串的葡萄和叶子，配上军绿色长裤和黑皮鞋，显得美丽温柔又大方得体。 三人简短地问候之后，袁鲁丽便给二人泡茶，然后三人也不停留，端着杯子拎着热水瓶，径直来到琴房。 进屋后，胡一亭打量了一下这里环境，见这间琴房相当宽敞，足有十五、六平米，墙上覆着特种吸音材料，上面又订了一根根条木，用以形成凹凸不平的表面，大概也是为了更好地隔音吸音。总之这里环境非常好，比起童牧当初在五中时待的那种巴掌大的琴房，如同大象与骡子的区别。 三人把杯子一一放在背后写字台上，童牧脱去那件深棕色毛呢短大衣，只穿一件白色高领针织毛衣在琴前坐下，翻开琴盖，随手弹了一段肖邦的练习曲。胡一亭在一旁望着童牧弹琴，想起这件旧毛衣是母亲白萍的，有不少年头了，甚至白色毛线都有些微微泛黄，也不知童牧为什么最近老喜欢穿它。 童牧渐渐越弹越快，琴声淙淙如溪流过涧，待她觉得手热，便叫胡一亭演唱，袁鲁丽手拿一叠光洁的五线谱，站在琴旁开始记录。 胡一亭一句句地唱了一遍之后，三人之间的磨合也变得熟练起来，录谱速度明显加快了，胡一亭靠着与童牧之间的默契，找准了各种配乐的谱调。袁鲁丽则飞快地记录，不时凝神，轻轻哼唱，有时还挥手打着拍子。 大约过了十点，阎老师端着杯子找来琴房，进屋见三人正忙，便在一旁观看，与袁鲁丽对着五线谱一起，讨论乐器选择与配乐的旋律。胡一亭看得出二位老师对于自己在配乐上的构想很是满意，以至于时不时就要夸奖他两句。 胡一亭只谦虚地以笑容回应夸奖，推自己不过是听的音乐比较多，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罢了。 十一点左右，《走进新时代》的曲谱已经录好，歌谱加上各种器乐伴奏谱，录了足有二十张之多。 接着四人也不耽搁，连轴转地开始录《当那一来临》。 阎老师脱了外套和毛衣，只穿着衬衫，解了两粒扣，便声情并茂都跟着胡一亭一句一句的演唱起来，这么一来进度更快了，只用两个时，这首歌便录完了所有旋律与器乐伴奏谱。 眼看着两首歌全部大功告成，时间已近下午两点，桌上的茶水喝了又添，已近无味。 袁鲁丽不由歉声道：“你看看我，只顾着使唤人，一干起来就忘点，胡一亭童牧你们都饿了吧？” 胡一亭连忙摆手：“不饿不饿袁阿姨，我们早上吃饱了过来的，真要起来，还得怪我音乐素养太差，不然早录完了。” 阎老师笑道：“你哪里知道，这就够快的了！按我原来的设想，这两首歌随便其中一首就得起码录个两三，边录边创作，可没曾想你脑子里的作品结构已经这么成熟了，这可省了不少事。” 袁鲁丽语带赞叹地道：“可不是嘛！现在一想，胡昨实在谦虚的过了头，你这两首作品成熟又洗练，完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佳作！以后你可别这么谦虚了，有什么作品早点拿出来。最好是拿一个不成熟的出来，让我瞅瞅你所谓的不成熟的作品是咋回事儿。” 此言一出大家都乐了。 袁鲁丽又抬腕看表：“这会子饭店都打烊午休了，吃不到什么好东西，我办公室里有点面包，要不咱们先垫垫？不行要不我们去对面吃碗面条？” 胡一亭童牧阎老师三人都道：“面包就行了。” 袁鲁丽于是点头道：“那我们就先垫几片面包，然后再回来继续。待会童牧你还当伴奏，我和阎老师一句一句的过堂，胡一亭你负责审核。这回咱们早点结束，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对啦，你们想吃什么啊？” 胡一亭：“我随便。” 袁鲁丽眉心微皱果断摇头，笑着道：“没随便这道菜！童牧你呢？跟阿姨真话。” 童牧掩口而笑：“我想吃馄饨。” 袁鲁丽哀叹道：“馄饨哪不能吃啊，非赶着我请客你要吃馄饨，真要给你们吃馄饨，阎老师还不得骂我抠门啊。” 阎老师笑着瞪眼道：“还是老战友了解我，今儿个你要真给我们吃馄饨，我这个月得谁一见面，第一件事就你抠门。” 袁鲁丽掩口哈哈大笑：“得了，得了，呵呵呵，别费神想了，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吧。” 阎老师一竖大拇指：“我就知道你一准有好地儿，早这么不就完了？我们客随主便嘛。” 袁鲁丽笑着带大家去办公室，拿了一袋白切面包出来给大伙垫饥。 她自己只撕了半片，细嚼慢咽地道：“昨晚吃太油了。胡一亭你也点的太多！又都是很贵的菜。放着不吃吧？我又觉得浪费，结果昨晚撑得都没睡好，直到现在都不觉得饿，今中午咱就少吃点，留着肚子晚上使。” 阎老师拿了一片面包塞进嘴里，就着茶水囫囵一口咽下，道：“你和我一样，无产阶级本色，穷日子过久了，不敢浪费吃食，不过我有个秘诀，晚上睡前去旁边公园走两圈，既能消食又有益健康。” 袁鲁丽笑道：“我倒是也想出去走走，但老被人认出来，挺麻烦的。” 阎老师：“带个墨镜。” 袁鲁丽：“大晚上戴墨镜，跟个特务似的，道儿都看不清，回头再把自个摔一跤。” 胡一亭和童牧在一旁听得直乐，袁老师笑道：“等童牧你上了这回春晚就知道了。” 童牧腼腆一笑：“这次来北都，飞机上就有人认得我，我当时还挺高兴的。” 胡一亭：“注意安全，歌迷也不全是正常人，见到眼神呆滞的和动手动脚的那种人，你赶紧跑远点。” 袁鲁丽呵呵笑道：“你弟弟得对，童牧你可长点心眼。” 四人闲聊着吃了点面包，之后又回到琴房，袁老师和阎老师开始一句一句甚至一个词一个词的把歌细细地掰碎了唱，不时地问胡一亭这句的感情基础是怎样的？那句的气势要亮一点还是厚一点？这里的衔接是不是太紧了？那里的结尾是奔放些好还是含蓄点好？ 幸亏胡一亭记得清楚，这才能一句句对答如流。可两位老师还是有些不确定，毕竟胡一亭年纪又是半个外行，他们便靠着经验，换了几种不同的唱法演绎，并把效果一一记录在曲谱上。 一直忙活到下午五点以后，两首歌才被二位老师基本吃透，这时候大家忙活了一，都觉得颇为疲惫，尤其感到口感舌燥。 袁老师笑道：“终于忙完了正事，感觉轻松多了，这都到了下班的点，大家去我家坐一会吧，喝口茶歇歇脚，一会儿去吃晚饭。” 阎老师也长吁口气：“行，咱们走吧。” 于是袁老师带大伙从单位后门进了歌舞团区，转了两个弯，进了一栋普通的砖红色五层住宅楼，上到四楼，开门把大家迎进去。 这套房子楼上楼下一共四室两厅，大约两百平米左右，装修的很温馨很别致，客厅正面挂着一副苍劲有力的水墨画，电视柜两侧放着主人家庭成员的照片，长长的组合沙发前有个大大的深褐色根雕大茶几，沙发旁边靠墙立着一台星海牌钢琴。 袁鲁丽拿了盒铁观音给大家泡茶，喝了几道茶之后，胡一亭赞这茶很香，于是袁鲁丽便从储藏室里拿了两盒茶叶出来，找了个袋子套着塞给胡一亭，让他带回去喝。 “年轻人多喝点茶对身体好，少喝那些饮料，里面都是色素，不健康。” 胡一亭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笑着接过：“谢谢袁阿姨，我记住了。” 袁鲁丽拉着童牧手笑道：“童牧你看阿姨这里怎么样？” “我觉得漂亮极了，很有家的味道，袁阿姨你的孩子呢？” “快过年了，送我爱人那儿去了，要不是为了春晚我也过去了，这些见不着孩子，我心里空落落的，想的慌。” “那袁阿姨您打算年初一过去吗？” “是啊，也只能这样了。你看我这儿房间都空着呢，你过来陪我住吧，我昨跟你的帮你辅导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童牧看了一眼胡一亭，轻声答应道：“谢谢袁阿姨照顾我，那我就麻烦您费心了，明我就从计算所宿舍搬过来。” 袁鲁丽见童牧接受自己的好意，立刻高兴道：“你过来就好，我这儿什么都有，年前我们娘儿俩一块儿过吧，等过完年三十你再搬回去。” 阎老师抬腕看表：“不早了嘿。” 袁鲁丽道：“那咱们走吧。” 阎老师：“去哪儿吃啊？你可还没告诉我们呢。” 袁鲁丽笑道：“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着她从储藏室拿了瓶红酒出来：“喝红的行吗？” 阎老师点头：“我们都不怎么能喝，红的就好。” 完看着胡一亭：“胡怎么样？要不要换白的？” 胡一亭赶紧摇头：“我更不行了，喝红的都能喝醉。” 阎老师拍板道：“那就红的，赶紧的，出发吧！” 袁鲁丽两手一拍，跺脚道：“差点忘了，还得给殷大姐打个电话！昨晚好了今喊她一起的，你看我这记性，事儿一忙就想不起来了。” 阎老师：“赶紧打，她别再已经吃过了，那就不好意思了。” 袁鲁丽拨通电话，和殷秀美了几句，便把电话挂了。 “她马上过来。” 阎老师拿起电水壶又续了一轮茶：“那就再等等。我呢，怎么老觉得心里有事，原来是这个。” 于是四人又等了快半个钟头，殷老师才到，她风风火火地上了楼，端起袁鲁丽的茶杯灌了两口就抱怨道：“你们也真是的，到这个点才想起来叫我，存心不想请我吃饭是怎么滴？” 完大家伙连她自己都笑了。 阎老师赶紧解释道：“我们也才刚录完谱，在袁这儿歇没多一回儿，这不就给你打电话了吗？昨好了请你吃饭，怎么可能忘了。我还得批评你呢！” 殷老师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们还批评我呀？好你老阎，来来来，你，我哪儿不对了？” 阎老师笑道：“好了请你吃饭，你就不能主动点，打个电话过来问问，几点呀？在哪儿啊？一点主观能动性都没有，跟英国女王似的在家傻等着我们叫你，你是不是该批评你。” 殷秀美掩口笑道：“你就胡吧你，当我脸皮跟你一样厚呢，走走走，别磨蹭了，我肚子都叫了。” 阎老师一边出门一边不忘打趣道：“你一准和我一样没吃中饭，不定连早饭都没吃。” 殷老师哈哈笑的合不拢嘴：“昨晚因为吃的太饱了，今儿个我还真是没吃中饭，也就早上喝了瓶牛奶，你怎么知道的？” 袁鲁丽把手里红酒递给胡一亭拎着，一边锁门一边笑道：“我们跟你一样，昨晚吃撑了。” 殷老师忍不住搂着袁鲁丽咯咯咯地一阵狂笑：“瞧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咯咯咯咯……还我……咯咯咯咯……全北都就数你们总政歌舞团最饭桶……咯咯咯……” 阎老师下了楼，一本正经地道：“不许人身攻击啊！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回头把你抓起来信不信。” 殷老师快步下了楼，掏出车钥匙开了自己那辆奔驰S500的车门，笑着坐上驾驶位道：“你去喊吧！我这儿等你，把你家李卫星也喊来，我问问她怎么教育老公的。” 阎老师拉开车门一步坐上副驾驶：“叫她干嘛，她在家看孩子做功课呢，咱们吃咱们的。” 胡一亭袁鲁丽童牧三人笑着鱼贯坐进后排，袁鲁丽道：“好了好了，别磨嘴皮子了，赶紧的，羊房胡同，历家菜。” 于是殷老师发动汽车，缓缓驶出区北门，直奔后海而去。 第276章 人生是不散的宴席 车行路上，大伙聊着，阎老师问：“这历家菜不是要提前好几预订吗？袁你怎么订到的？” 袁鲁丽：“厉家开饭馆赚了钱之后，就买房搬出去住了，现在老房子改建之后就当成了饭店，原来的卧室也都改了餐厅，就不像以往只有一间屋可用，如今有三间屋，可以摆三桌。昨晚我到家就打了个电话，整好人家有一桌空着，是原来一个月前有人订过，可后来取消了。” 殷秀美握着方向盘：“这叫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阎老师：“还是咱们有口福。” 童牧怀里抱着袁鲁丽送胡一亭的茶叶，好奇地问：“这个饭店很有名吧？居然有人提前一个月预订？” 阎老师道：“既有名气也没名气，反正北都城里很多人不知道这地儿，但吃过的人都值得一试。因为这厉家祖上是清宫负责御膳房的大臣，给慈禧太后伺候御膳，正二品的官！所以他家传的清宫菜谱可以非常正宗。这厉家老爷子虽然是教授，可唯独好吃好做，84年北都电视台搞了个家宴邀请赛，全是家庭主妇业余选手，他闺女上去就拿了第一名，后来还得了个全国比赛的冠军。我去吃的那一回，听厉家老爷子那墙上挂着的历家菜三个字，是溥仪他弟弟溥杰亲笔写的，溥杰和两位前清的王爷和格格来他家吃饭时，他家的菜有宫里的味道。” 殷秀美道：“他家菜的确好吃，别人请我去过一次，可他家要订位置这可太麻烦了，有谁能提前一月或者俩礼拜知道自己要请客啊？再他家地方这么，以前只有一个大屋里能摆一桌，想多请几个人都没地儿坐，还有就是他家厕所环境也不怎么样，味儿味儿的。” 阎老师道：“主要是因为他那儿地方，所以环境差了点，以后他家要是出去租个大门脸，生意准保红火。” 袁鲁丽道：“那也不一定，人就是得吃不着才觉得香，真要是开成十几二十张桌子的大饭店，去了就能吃上，大伙也就不觉得新鲜了。再了，一旦扩大规模，谁知道质量会不会走样，难保不变味。” 童牧笑着声道：“物以稀为贵，对吧袁阿姨。” 袁鲁丽道：“聪明！就是这么来着，其实他家菜谱上的菜如今可都不稀奇了，外面大饭店里全都有，北都城里作仿膳的饭店还少啊？哪儿都是！其中不少还是家常菜，咱老百姓自己在家也能做，总之大伙今去，就是图个神秘感，满足一下好奇心。” 胡一亭知道这历家菜不一般，但自己上辈子去吃的时候厉老爷子已经作古，后人对菜的品质似乎并没有把握，味道不如美食家们的那么好。当然也可能是像自己一样的后来人们平时吃了太多大鱼大肉大席面，已经对美食有了更高的要求。 殷老师把车一路开到什刹海，在胡同门口找个了位置停下，大家一路往里走，看到一个门口挂着个白色三角灯箱，上面用红字印着“羊房11号”。 袁鲁丽告诉服务员自己昨晚定了座，报了姓氏后被引进里面屋。胡一亭看这井收拾的还算干净，可院子面积实在太，进屋后见里面那屋更是不大，只刚好放下一张方桌而已，五人坐下便把桌子占的满满当当。 坐下之后，胡一亭很识相的跑去找店里要热水，拿出袁鲁丽给自己的好茶泡上，给老师们沏茶。 厉家饭店这年头的摆设还很简单，没有那么多噱头和排场，完全是家庭风格的饭店。阎老师用茶杯暖着手，熟门熟路地给胡一亭介绍道：“这儿不给点菜，席面是固定的，算是套餐，一个人88元，每道菜份量按人头多少有些增减。” 袁鲁丽笑道：“老阎没少光顾这儿，我也是听了你介绍，上次才跟朋友来吃过一回。” 因为菜谱是固定的，又提前预定了，所以上菜很快，不一会儿功夫，桌上就摆满了前菜，胡一亭开了红酒给老师们倒上。 前菜共十个，分别是炒咸什、酱黄瓜、虾子芹心、芥菜墩、北京熏肉、凤干鸡、琥珀桃仁、桂花糖藕、玫瑰枣、炒红果，量都不大，胡一亭一轮吃下来，感觉明显比前世味道要好得多。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位厉老先生水平就是不一样。”胡一亭边吃边赞。 袁鲁丽高兴地道：“胡一亭你觉得好吃就行！我们几个老同志昨晚让你破费那么多，所以我才特地选这么个地儿，让你尝个新鲜。” 着袁鲁丽又给童牧夹了一筷子桂花糖藕：“童牧你也多吃点，我看你这些清减了不少。” 殷秀美老师道：“你们今把两首歌全都录完了谱，那明该轮到我了吧？” 阎老师端起高脚杯跟胡一亭对了一口，放下杯子道：“你明早上把胡一亭接来我们团，还在琴房录呗，我和袁明找乐队合练一下，要有什么问题，正好可以找胡一亭商量。” 殷老师点头答应下来：“那胡一亭我明早来接你，八点半行吧？” “行，更早点也没问题。” “那我八点到吧，明晚我做东，建国饭店杰斯汀，咱们吃法国大餐。” 阎老师笑道：“好啊，换个西餐吃吃，调剂一下口味。” 殷老师道：“把你家李卫星叫上呗，还有把你闺女也一起带上。” 阎老师点头：“行，那我先谢谢你，请我一家吃这么好吃的。” 殷老师笑道：“瞎客气，我这是钓鱼呢。” 阎老师哈哈大笑：“你放心，我那一顿少不了你，都订好座儿了，北都饭店吃川菜。” 罢对胡一亭道：“北都饭店川菜最好，特一级厨师黄子云那是给两代领导人做过菜的，麾下100多位川菜师傅，占整个饭店厨师数量三分之一。” 胡一亭道：“是不是因为北都很多老领导都是川湘鄂赣出来的，特别能吃辣？” 阎老师：“行啊，胡你真是聪明，我一句你就能猜出这么多。” “哪里哪里，我瞎猜的。”胡一亭笑着吃菜，心这也太容易猜了啊。 这时前菜吃的差不多，服务员一边上热菜一边撤盘，热菜有软炸鲜贝、浇汁桂鱼、烧海参、清汤燕菜、香辣鹿肉、虎皮肘子、炸藕合、凤尾大虾、清蒸哈什蟆、乌鱼蛋汤。 方桌太根本摆不开，阎老师便让厨房放缓上菜速度，过了一会饭店主人厉老先生也来了，问大家吃的怎么样，和阎老师一阵一阵地聊着，提出想要合影，却被阎老师拒绝了，是单位有规定不许随便在酒楼饭店合影。 这时酒瓶里还有半瓶干红，袁老师、殷老师和童牧都只喝了半杯红酒，阎老师也只喝了一满杯，胡一亭和这些大腕明星着家常，很是开心，又被劝饮，于是干脆把剩下的红酒全喝了。 有人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可胡一亭觉的下到处是不散的宴席，人与人的缘分交织在一起，你以为自己离了场，可不定还在别人的席里，下次再见，兴许旧酒席又恍惚的展开，只是换了新的布景，增加了几张新面孔。 对于自己这辈子能够这般迅速地高攀到这些明星大腕，胡一亭心中兴奋，他知道这场宴席只是人生大宴中开始的几杯酒，宴席之后大家把缘分如同红墙上的藤蔓般缠绕，那兴许是意味着一生的扶持和纠葛，但也有可能只是遗忘的开始。 一顿美酒佳肴之后，大家相庆甚欢，心情都很好，吃过饭又聊了半个钟头，殷老师提出送胡一亭童牧回计算所拿行李，于是五人起身离开羊房胡同11号。 奔驰车先开去了万寿寺，放下袁老师和阎老师后再去计算所。到了计算所后，殷老师也上楼，在宿舍里喝了口水，胡一亭陪着童牧收拾。 童牧的衣物不多，一个大行李箱就全都放下了，胡一亭本打算再送一程，童牧和殷老师都坚持不用。 殷秀美直爽道：“殷老师保证给你姐送上楼，胡你放心吧，童牧这么一大活人，丢不了。” 目送殷秀美的奔驰S500离开，胡一亭这才回房洗漱睡下。 接下来两胡一亭先陪着殷老师录谱，又在三位老师和童牧的帮助下和乐队沟通，将配乐全部过了一遍，三位老师在乐队现场伴奏下，唱的几乎与胡一亭记忆中一模一样，殷老师更是把《祝福祖国》这首歌唱的比原唱更完美，胡一亭这才放心地觉得可以收工了。 连续四的相处下来，胡一亭童牧二人和三位老师之间结下了更深的情谊，连续四的宴饮款待，更让三位老师成了二人可以放心畅所欲言的亦师亦友的亲密伙伴。 最后一日的相聚在阎老师在北都饭店的宴请之后结束，胡一亭搭殷老师的车子回到计算所，躺在床上觉得时间过的飞快，自己是时候转回头，继续忙活公司的事务了。 接下来一周胡一亭吃住在重光中央研究院，紧赶慢赶地和同事们搞出了Sl1接口的全部设计。英国方面更有好消息传来，刚到剑桥镇租了个房子落脚的何顺在1月5日打来越洋电话，通知AR已经服了意大利奥利维地公司，对方就手中147%的股权初步报价550万美元。 胡一亭叮嘱何顺立刻与奥利维地进行交涉，开始商业谈判，务必把价格压到500万美元以内，但动作要快，必要时可以随时打电话回国请示。 收购股权的事项刚展开没两，王丽丽又带来了好消息，迟疑了很久的日本NE公司终于忍不住了，对方认怂地松了口，同意了重光公司的合同要求。 接下来NE将以每片4美元的专利费，在日本本土首次投片游影霸王协处理器100万片，产品全部用于日本国内销售，不得流出日本。另外NE还要先期给付重光00万美元作为违约押金，一旦重光公司发现他们有产品外流，重光拥有随时无条件取消合同的权利。 王丽丽在胡一亭的办公室里手舞足蹈，声音兴奋地甚至有些尖锐：“这么苛刻的合同NE也能答应！胡一亭我真是没想到！这帮日本屏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他们放弃了呢！” 胡一亭道：“日本市场很封闭，外国公司很难进去，他们国内兼容组装机的销售市场不大，市场主要被富士通、NE这样的国产品牌机和美国IB、康柏、惠普这样的品牌机占据着。日本人里除非是专业懂电脑的工程师，否则一定会选择购买昂贵的品牌机，而不去购买相对便宜的组装机。而且日本人工费比较贵，组装机需要店员不仅仅是简单的售货员，还得懂得配置电脑才行。日本对盗版软件查的非常严，国内这种组装机门店根本没法适应日本市场。 总之，日本人习惯于买那种付了钱就能立刻提货，拿回家插上电源就能用，里面预装了各种正版软件的品牌机。而NE和富士通公司垄断着市面上大批日文软件的研发和销售，两家公司勾结着，通过遍布全国的代理店，对软硬件实施捆绑销售策略，既规避了法律又抵制了进口商品，所以大部分日本人都会选择日本自己的NE或者富士通电脑。” 王丽丽赞道：“胡一亭你对日本真是太了解了，我几乎要以为你去过日本呢。” 胡一亭打了个马虎眼道：“我也是听AR的哈罗德的。我估计，如今美国的几大品牌在使用了游影霸王协处理器之后，已经在电脑处理速度上明显的超过了日本本土品牌，所以日本人才憋不住了。” 王丽丽道：“一定是这样的，浮点计算上出现太明显的速度劣势，这种品牌机的性价比就太低了，日本人只要不是傻子，就会选择用了我们产品的美国品牌机，这样下去，NE和富士通不但销售保不住，名声也会臭掉。” 胡一亭道：“可惜日本人不爱买组装机，否则咱们的游影霸王在日本可就不止赚这点钱了，这个亏我们迟早要赚回来！” 第277章 SSC与猎头公司 王丽丽安慰胡一亭道：“能让NE和我们签下这单利润丰厚的合同，我个人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人家毕竟是地头蛇，连Inel也要让着三分，我问了计算所情报科的人才知道，当初NE和富士通公司一起向Inel索要免费的86技术授权，最终也只花了10多万美元就拿到了，而且Inel还要负责工程支援，帮助他们解决产品生产中的问题。 胡一亭你不是过，AR当初连86的生产许可都拿不到吗？既然连Inel都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咱们又何必较劲呢。NE的桥本还，能把产品装进日本本土品牌的主机里，我们重光应该感到荣幸，之前还没有一家中国企业能够做到这一点呢。” 胡一亭叹口气：“反正如今签了合同，大家各取所需，也算是双赢。毕竟他们和富士通手里攥着大量日文版软件，在主机的捆绑销售上占尽优势，而咱们的游影霸王如果不能在销售窗口期尽可能多的倾销出去，等到下一代处理器问世，我们的产品就等于少赚了这一波。” 王丽丽笑道：“就是嘛，让日本人买去吧，等咱们下一代产品开发出来，他们还得再花钱升级，我们要是能够一代产品接一代产品的从日本持续赚钱，眼前这点让利也就不算什么了。虽然我也不喜欢日本人，但咱们别和钱过不去。” 胡一亭被王丽丽的心情大好，笑道：“王姐你现在口才一比一好了啊！何顺去了英国之后，你们总裁办现在有新人可以顶上来吗？” 王丽丽道：“我正要和你这个事，公司现在越来越大了，在技术资源和人力资源上也都有些重合，我琢磨着能不能对这些领域进行一下整合，让资源得到充分利用。” 胡一亭眼前一亮：“漂亮！我早就过，王姐你是有超前的眼光的！在管理上是有赋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想法在美国硅谷的大型科技公司里已经逐渐兴起，有些公司已经在着手建立SS的雏形，所谓SS就是Share Servie ener，中文叫共享服务中心。 SS这个部门可以把公司的资源进行统一管理和整合，为公司提供在财务管理、人力资源、生产设备、研发设备、物流系统、销售渠道等方面的服务。不但可以降低企业运营成本，还能提高企业的战略灵活度。 王姐你，你的设想是怎样的？” 王丽丽惊讶道：“我可没你这么有水平，哪里会一下子想到这么多！我现在就是觉得公司有些散，总裁办虽然在扩充人手，但在管理上一直有种费力的感觉。我们目前的业务横跨微电子设计、闪存芯片制造、软件开发、互联网应用、通讯设备制造，外加美国分公司、欧洲分公司、还有重光通讯驻东南亚各国的销售与技术服务办公室陆续成立之后，更让我感觉咱们目前的队伍实在是太大了，资源调配上有些力不从心。 可以想见，将来我们是要成为世界级国际大公司的，各种机构只会越来越多，如果不提前谋划，那就可能为公司带来隐性的资源浪费和不必要的支出。 所以我现在想先把人力资源和技术资源交叉领域这两块整合起来，财务上目前有原通讯部门过来的朱桥协调，这一块他管的很好，我暂时还不太操心。” 胡一亭听了王丽丽的话，沉吟半晌道：“晚干不如早干，随着这两年国内互联网的迅速发展，这个SS是迟早要搞的，我们不妨领先国内的企业先吃螃蟹，把它的架子搭起来，先摸索着搞一点自己的经验出来，争取早日为公司节约一些运营成本。” 王丽丽道：“这样的话，你觉得目前谁比较合适领导这个SS共享服务中心部门的成立组建工作？” 胡一亭想来想去，终于道：“咱们公司现在太缺人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根萝卜拔出来都带着泥，形成一个大坑，轻易填不上，所以恐怕不能乱动，你看要不咱们外聘一个高级经理人来管这件事如何？ 当然这人必须是中国人，这样在文化融合上才能够没有人际沟通的障碍，这人还得有跨国企业工作经验，最好是I行业的大公司，比如在IB之类公司有工作经验的。” 王丽丽苦笑道：“那可不容易找，国内的高层管理人员一般都比较保守，目前找工作跳槽基本依靠熟人介绍，而且中国人很恋旧，在自己部门当上头头之后就舍不得放弃自己苦心经营的圈子，毕竟在自己的圈子里可以发号施令，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即所谓宁为鸡头不做凤尾。而我看报纸上，目前国内合资公司的经理人80%都在企业呆不到1个月就会跳槽，对企业忠诚度非常低，哪里有钱就钻哪里。这种人来了我也信不过呀！” 胡一亭道：“要不你试试找家猎头公司？之前不是有三家猎头公司都联系过总裁办吗？美国的诺曼国际公司、博伊登公司，还有香港那家经理之路公司，你可以同时找这三家去问问看。” 王丽丽果断地点点头：“那我试试看吧，诺曼国际去年底就提出来请我吃饭了，后来我在办公室见了他们的中国区经理罗约翰，据他他们目前在中国大陆的营业开展非常顺利，95年全年业务量比94年提高了4倍。他这话时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我看不像有假。不过我们的招聘以面向应届毕业生为主，所以我也没向他委托什么业务。” 胡一亭鼓励道：“以后多用用他们，合适不合适的另，但光撒网总有收获，应届毕业生是技术行业主力军不假，但管理人才更注重资历。比如王姐你，要不是跟着重光一路创业走来，在短时间内积累了常人无法想象的阅历和见识，谁能想象一个美术专业的本科生能够担任跨国I企业的E呢。” 王丽丽笑道：“这大概就是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我头上了吧。” “哈哈哈哈……”二人爽朗的大笑，办公室外的员工侧首望过来，心咱公司难道又有什么喜事了吗？最近可真是一帆风顺啊！ 王丽丽从办公室墙边拿起一把折叠椅打开，坐下接着向胡一亭汇报道：“作为美国分公司方面的96年经费预算，我已经一次性拨给了500万美元，去年组建时集团给了他们50万美元，后期因为增加服务器的租金开支还有DE大展的接待和布展任务，我们追加了100万美元，目前为止，我们在美国分公司已经投了650万美元了！ 胡一亭，重光软件马他们这钱花的可真快啊，你美国分公司年底之前能出效益吗？” 胡一亭道：“马了，1月0号QQ发布了V1新版之后，国内国外反响很好，王姐你画的圆脸表情包现在已经风靡世界了。” 王丽丽掩口而笑，颇为得意道：“还不是你教我的，这创意的功劳我可不敢独占。” 胡一亭得意道：“而且目前QQ的PP通讯技术已经完成了研发，已经整合进了V0升级包，正在加紧测试。按计划，QQ将在北京时间除夕中午1点，对全球用户提供基于PP技术的软件升级，并在V0版本中开放基于PP共享技术的群组聊功能，我估计这将在全球尤其是美国方面迎来一次用户激增的浪潮。今年北美用户数量超过一百万不成问题，而且这事件十有八九会在今年上半年完成。” 王丽丽崇拜地看着胡一亭道：“这么一来，重光软件租用的服务器数量又要增加了，这得好多租金呢。幸亏胡一亭你提前布局了PP技术的研发，否则需要多租的服务器恐怕十倍也不止。” 胡一亭微笑道：“等北美用户数量突破100万人之后，我就打算采纳马的建议，在北美搞一下会员制试试。 QQ收费的事情马跟我提了很久了，我本来一直没答应。可我最近想了很多，毕竟各国的互联网发展水平不一样，经济水平和国民收入也不相同，美国人这么有钱，应该让他们提前享受收费服务才对。” 王丽丽欣喜道：“你终于想通啦！可不是嘛！我也一直赞同马的想法，美国有钱人太多了，更何况美国那些上网的计算用户全是有钱人呢！ 你看咱们去年在美国参展时，买一杯可乐就要15美元！大杯的要花美元！一个热狗堡居然5美元！这物价折成人民币简直高的要人命了！ 他们北美用户要能省下一个大杯可乐的钱花在QQ上，那对咱们来就是一大笔进项，这样一来，北美分公司完全有可能做到自负盈亏的运营！” 胡一亭点点头：“现在重光软件已经由王保良牵头成立组，启动了V01版本的开发计划。” 王丽丽道：“是那个研发我们重光中文邮箱的王保良吧！这人不错！技术特棒！当初你让我把他从计算所挖来，现在看来真是挖对了！” 胡一亭笑道：“是，王保良在技术上的确了不起，我在PP技术上只提供了基础的技术构想，给他们提供了研发模块和软件结构，把相关通讯协议全部找出来给他们列了重点事项，没想到他们进度这么快，他带着手下一帮程序员只用了一个月就把软件主体开发完毕了，很了不起。” 王丽丽哈哈大笑道：“你倒是很会夸别人，可你知不知道，重光软件那边把你都吹上了，我上次过去视察他们新晋员工培训工作，王保良跟我胡总你是真正的才，是你一手缔造了PP技术的核心，还换了谁都能在你写的软件开发计划书的基础上拿出产品来，他愿意跟着你干一辈子呢！” 胡一亭挠了挠头：“大概我把开发计划书写的太详细了点，哈哈。” “总之，我打算让收费的QQ会员享受一些特权，首先是能够建立三个50人群和一个00人超级群的尊贵群主功能，而普通会员只能建立一个50人群。这主要是考虑到目前主机性能的制约，如果建的群太多，恐怕就要占用太多系统资源，甚至会卡机了。 其次，QQ会员将可以使用自己上传的图片作为自定义头像，当然像素上要有损失，只能按QQ的要求来压缩，否则服务器可受不了，把大数据的图片传给每个好友实在太耗资源了。” 王丽丽连忙问道：“你考虑好了吗？打算收多少钱？” 胡一亭挠挠头：“一开始不能收太多，不然会引起用户的反弹，我觉得一个月599美元不算多吧？也就是美国当地麦当劳里一个汉堡的价。” 王丽丽点头：“是不多，我看行！不过我觉得咱们还可以提供半年包和一年包甚至两年三年包的优惠套餐服务嘛。” 胡一亭知道后世QQ就是这样做的，心王丽丽脑子真是很灵活啊，于是笑着问：“王姐你得对，你怎么想到的？” 王丽丽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啊，现在的杀毒软件不都是这么干的吗，咱们公司现在用的赛门铁克公司的企业服务器杀毒软件，每年都要追加付费，一年两万多美元呢！美国人能这么干，咱们学着就是了。” 第278章 庆祝聚餐与U盘 胡一亭想要鼓励王丽丽，他不希望因为自己太过强势的研发能力而削弱了管理层的主观能动性，因此赞道：“王姐你能举一反三，是个优秀的经理人。” 王丽丽高兴道：“那就定了，回头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马，让他现在就开始联系美国方面能够提供电话付费业务的公司，另外财务上也要有所准备，要和收款银行签订保密条约和账期服务。另外我看还得再拓宽些付费渠道，争取能有线下付费的渠道，比如邮局代收和银行转账，嗯，后面的事情可多呢！” 胡一亭和王丽丽正聊得起劲，外面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个伙子，手里拿着本厚厚的崭新杂志。 “胡总！你的论文出版了！《中国数学会学报》专门为你的《庞加莱猜想暨几何化猜想的完全证明》这篇论文出了专刊！三百多页！太了不起了！真是太了不起了！这是中国数学界最大的褒奖！” 王丽丽欣喜若狂地接过专刊，翻了几页，横竖看不懂，但不影响她为胡一亭高兴的心情。 “太棒了！胡一亭！祝贺你！你真太了不起了！你是咱们重光的骄傲！也是所有中国人的骄傲！” 伙子名叫赵鹤，瘦瘦高高，今年刚从清华应用数学系博士毕业，加入重光后专门从事算法研究。 赵鹤满脸的兴奋，崇拜地望着胡一亭，满心的仰慕都写在脸上。 胡一亭也笑的灿烂极了，接过这本专刊翻了几页，心中乐开了花。 能够见到自己的论文登上这样高的圣坛，即便是得自抄袭也能让人虚荣心膨胀无比。王丽丽和赵鹤的一连串夸赞更让他飘飘然。 一阵狂喜之后，胡一亭突然感到一股内疚和不安袭来，于是立刻闭上双目，心中默念：“胡一亭啊胡一亭！不要被虚名蒙住了眼！更何况这虚名本不属于你！人生路上，最重要的是要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啊！” 一番自省后，胡一亭重新睁开双目，心境已经平和了下来。 “谢谢你赵鹤，谢谢王姐，我很高兴，谢谢大家。” 赵鹤见胡一亭由开始的狂喜，闭上眼沉思半晌后，睁开眼就突然变得云淡风轻的样子，满心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赵鹤脱口而出道：“胡总你才是这个时代真正伟大的才！这样的好消息面前，你居然片刻之间就把心态和情绪调整了过来，重新恢复了这份淡然的平常心，你真有大师风范！真的！我的导师都不如你！他老人家在杂志上发个稍有影响因子的论文都能欢喜的上一整年！胡总你是我的偶像！” 胡一亭面带苦笑，道：“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的工作是I开发，精力必须全部用在工作上，纯数学对我来，已经有些遥远了。” 王丽丽听胡一亭这样，心想莫非他最近的工作压力很大？这也难怪，他几乎一个人挑起了重光的未来，是公司的首席科学家和技术专家，最近又马不停蹄的搞出了互联网PP传输技术的框架、Sl1主板接口标准和PU与高速缓存间的高速控制芯片的全部设计，他是太累了啊！以至于对这样的好消息都没什么反应了，这可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举动！ 王丽丽想到这里，心中担忧胡一亭的精神健康状态，于是立刻决定要给胡一亭减压。 “这么大的喜事！一定要狂欢庆祝一下！赵鹤！” “王总你！” “你去把这本杂志再买它一百……不！买它个三百本回来！I、通讯、软件三大部门每边都发它一百本！全公司每个部门都要有！都放在醒目的位置！给来的人看看！这就是我们重光公司首席科学家胡一亭的实力！余下的用来赠送客户！管他们看得懂看不懂！只要他们知道我们重光有多厉害就行了！ 另外，我这就通知各部门，今晚上公司为胡总开庆祝派对！大家准备一下！我马上吩咐总裁办定餐！今晚大家就在公司搞个型的聚餐庆祝！ “好！我这就打给出版社订书！”赵鹤一脸的兴奋，又明道：“数学学会的杂志专刊在市面上可买不到！必须邮局订阅，要增购只能找出版社，我这就去联系！” 胡一亭见王丽丽这样激动兴奋，稍作思考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 “王姐，我真的不累，再今7号，明起公司就要放假了，员工们都想要早点回家过春节，外地的员工已经走了一半，现在公司里人也不齐，庆祝还是免了吧。还有啊，后9号，江水书记要来视察！今开派对，时机也不合适嘛。” “那有什么关系，让值夜班的保洁员打扫干净就是了，这样的喜事，我觉得一定要庆祝一下才行！胡一亭，人不能把弦绷得太紧，否则一旦出了岔子，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是我们重光的顶梁柱，可不能再这么拼命了！ 胡一亭无奈，只得笑道：“好吧，就当是提前为Sl1接口技术诞生而开的庆功宴吧，虽然PU与高速缓存之间的高速控制芯片要下周才能拿去流片，但目前基本上也算尘埃落定了，等芯片做出来，那就只差申请专利这最后一步了。” 王丽丽摇摇头：“不行！今这个庆祝派对只为你而开！工作上的事情咱们放一边，你什么都别想！只管尽情的接受大家的祝贺就够了，你一定要高高兴兴的！好好放松一下！ 对了，把你女朋友也请来参加，你干姐姐童牧，我猜的没错的话，她是胡一亭你女朋友吧？” 胡一亭脸一红，他从没告诉过王丽丽童牧是自己女朋友，可没想到王丽丽不知从哪儿看出来，并八卦地打听到这些。 “那好吧，我给她打电话。”胡一亭有些不好意思地妥协道。 王丽丽发出“哈”的一声笑来：“果然如此，吴市欢跟我过之后我就琢磨，好像你和童牧的确不一般，你当初带她私奔去深圳，还帮她写歌出版，在想想，真是浪漫的够可以的！” 胡一亭笑而不答，觉得此事虽令人害羞，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隐秘，在他想来，等自己够了法定结婚年龄，自然会娶童牧，两个人互相关心的过一辈子。 胡一亭摘下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拨打童牧的手机，结果童牧的手机关机，打不通。胡一亭这才恍然，扔下电话道：“我想起来了，昨童牧给我打电话今是央视最后一次彩排，按照春晚的真实时间，把所有程序演练一遍，等于是一次全真模拟，电视台连现场观众都请了人模拟，今晚肯定没法叫她过来了。” 王丽丽遗憾道：“真可惜。”随即又道：“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童牧昨告诉你的事情，你今就记不起来了。” 胡一亭摇摇头，叹口气道：“这不是太忙了吗，后江总要来视察，公司里放假人都走没影一多半了，到时候只有你、我、康耀祥、吴市欢加上总裁办的人手，我实在不放心，满脑子都是这次接待任务，哪里还记得牢她昨晚的这些。” 王丽丽也点头：“这也的确难为你了，所以我才你弦绷得太紧了，这样下去要累出病来的。等这次接待任务完成，你好好放放假，年初一和童牧回趟湖山吧？我叫人帮你定机票？” “不行，谁知道江总有什么指示呢，春节前的机票难买，大年初一以后还不好买吗。” 王丽丽点头：“这倒也是。不过你真得好好歇歇，前两胡老师还给我打电话，问我你现在怎么样呢，所以我可得好好看着你，等你回湖山被胡老师白阿姨看见你瘦了，心里一定会怨我没照顾好你。” 胡一亭笑道：“你逼着我按时吃中饭、晚饭，顿顿大鱼大肉的硬塞，我怎么会瘦，今中午那桶蹄髈汤我可是到现在还没消化呢。” 王丽丽得意道：“那是我昨晚熬得，香吧。” “嗯，香。王姐你现在北体大那儿租的房子多少钱一个月？这钱公司出。” 王丽丽断然拒绝：“那可不好，那以后大家租房子时第一件事就会想起我这个上梁不正的例子了，横竖一个月才150，我出得起。” “这么便宜？”胡一亭这才想起来，这年月北都的房价和租金都还不像后世那样贵。 “不便宜了，这都赶上保洁工一个月工资了！不过那房子两室一厅，装修的也挺好，原本是北体大一个教练的，他要去外地运动队驻扎指导两年的训练，老婆孩子住娘家父母哪儿，所以把房子就租给我了。那儿离公司近，我上班都是走过来的，路上也就半时” 胡一亭满意地点点头，心只要王丽丽自己住的舒坦就行。 王丽丽又道：“胡一亭你，咱们这次把刚试制成功的U盘当成礼物送给江总，这会不会泄露机密？ 咱们的专利申请可刚递出去，专利局还要进行国内检索和审查，国内审查过了之后还要进行国际初审查询，再对资料进行国际传送，等我们申请列表上的每个国家专利局一一传回通知。 这一路上耗时太长了，我真怕咱们这样的产品会被外国人盯上，同期递交专利，和我们杠上。你不是也嘛，这U盘的创意太容易模仿了。” 胡一亭成竹在胸地道：“都这个时候了，谁想模仿也晚了，你别看这U盘里只有一片电路板，可这上面的控制芯片我可是没日没夜的绘制了一周，这些吃住都在公司呢！” 王丽丽担忧道：“你一个人绘制一周就能做出来，人家公司用十几个工程师，一周难道还做不出来吗？这东西实验室就能投片，要模仿也很容易吧。” 胡一亭笑着打开办公桌旁边柜子，拿出两听可乐，分别拉开后给了王丽丽一听，心中这才想好辞，于是接着道：“庞加莱猜想我三就解开了，可我之前考虑的时间可足有三年，这块芯片也一样，我绘制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谱，所以才能一次流片成功。别人要仿制这块芯片的功能，最起码要半年，有半年时间，我们的各国专利早就下来了。” 王丽丽这才露出笑容：“胡一亭你真是才，不行！我得给你找几个保镖，我现在越看你越觉得担心，除了你，咱们公司缺了谁都没关系，可要是没有你，公司一准完蛋。” 胡一亭笑着喝了口可乐：“你的太过了。”可他心里却明白，起码十年内，公司在技术上是要完全依赖自己的才智，才能保持世界领先优势，自己还真是一点都不能有任何闪失。 第279章 重光优盘！中国科技！ 当晚的派对气氛很令胡一亭感到愉悦，公司同事们对于这位稀世才毫无妒意，毕竟他已经用一个个奇迹证明了自己是当之无愧的神话级人物，大家对他极尽赞美之词，觉得能够与他共事是一种荣幸。 而且胡一亭是重光公司实际上的老板这一事实如今已不再是秘密了，人是有八卦之心的，人群是有口口相传的特性的，对于自己的老板，尤其是当他取得了辉煌成就的时候，是怎么夸都不过分的，唯一的问题是如何才能夸得让他记住自己，这才是难点。 于是派对上不断有同事过来单独给胡一亭敬酒，胡一亭喝了半斤红酒后实在有些晕，于是换成可乐，即便如此，同事们依然络绎不绝的跑来敬酒，同时表达自己对胡一亭的钦佩之情。 不过好在中央研究院是个书生气极重的地方，大多数研发人员并不太擅长拍马屁，嘴里得最多的几句话还是：“祝贺胡总！胡总你太棒了！胡总你真了不起！胡总干杯！我对胡总的敬仰全在这杯酒里！等等诸如此类。” 在这些从共和国顶级学府毕业的人才和国家级研究院所出来的学术精英们看来，胡一亭在数学上的学术成就，要比他在I上的惊世奇才更为耀眼，而且再没有什么能比解开庞加莱猜想这样的世界百年数学难题更好的证据，来解释胡一亭在I领域的纵奇才。 同事们大口地吃着附近饭店送来的菜肴，喝着美酒饮料，言谈间全都是对胡一亭的无限仰慕和崇拜。 “胡总真是才，其实这我早就知道了，否则我当初根本不会从微电子所跳槽。” “这还用吗，其实这本专刊虽然今才出，可这事儿早就板上钉钉了！我有同学在数研所，他跟我胡总这个证明已经在数研所反复审查论证了三次，论文审查委员会每次都是全票通过，没有任何异议，别出个专刊，就连下一届98年的陈省身数学奖都已经确定下来是颁给胡总的了，准没跑儿！ “才的世界真是我等无法理解的，你胡总今年不过才17岁吧？怎么就让我觉得自己将来哪怕到了70岁都比他不过呢？” “这不是很正常嘛，就我清华的室友，物理学统计学双学士，大学四年专业课门门满分，国际大学生计算科学竞赛连续两届冠军队成员，就那也一点不耽误人练花样旱冰，大二时还拿了个北都花样旱冰比赛的业余组第一！我以前觉得丫就已经是妖孽了，后来见了咱胡总才知道什么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人才和才没法比，人才是后练出来的，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嗯，的确是这么回事，人外有人外有，以前有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看还可以换个法，叫世上无难事只怕有才。” “哈哈哈……” 派对在一片愉快的聊中散场，对于接下来为期一周的春节假期，大家都充满了轻松的喜悦，带着好心情与期待，与胡一亭告别后离开公司。 接下来第二1月8日，胡一亭继续上班，陪着他一起上班的只有王丽丽和春节长假里值班的同事。核心人员连同保安和保洁员，员工总数也才三十多个，六层楼里顿时显得空空荡荡。 这下午，中央警卫局的安全人员已经来到重光，巡视一番之后，便驻留值班，以迎接次日江书记的视察。 1月9日是江水书记视察的日子，胡一亭早早穿戴整齐，七点刚过就来到公司，和王丽丽等同事一起等待着领导视察，大家都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兴奋地谈论着这次得来不易的荣誉。 当安全人员通知胡一亭江水书记的车马上就到公司时，胡一亭赶紧和王丽丽下楼出门，在公司门口等了大约三分钟后，终于见到了一辆辆黑色奥迪轿车鱼贯驶来，中间那辆红旗车挺稳在重光公司门前后，安全人员上前开门，江书记下车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胡一亭。 胡一亭快步上前问候江书记：“江总您好，我是胡一亭。” 江总愉快的握着胡一亭的手：“久仰大名，我今来这里，就是要见见你这位中国最年轻的才。” 胡一亭笑着向江总介绍了王丽丽、康耀祥、吴市欢三人，于是江总又愉快的和他们握手致意。 接着胡一亭等人又和陪同参观的有关部门领导包括电子工业部的胡部长握手致以问候，随后把大家迎进公司。 从江总下车开始，随行的电视台和通讯社的摄影摄像记者一路拍摄着，闪光灯不停地发出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聚光灯与闪光灯下，王丽丽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待领导人，她满面春风，表现得非常落落大方；康耀祥笑的有些紧张，左手握拳，右手有些神经质地不断搓着；吴市欢兴奋极了，握手后跟在胡一亭和江总后面，步子明显有些颤抖。 按照与有关部门事先定好的流程表，胡一亭先带总书记参观了重光的办公区域，随后来到重光的实验室。 在摄像机下，胡一亭给江总一一介绍了重光的研发设备，最后胡一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纯金外壳，打火机大的U盘，对江总道：“江总，这是我们重光刚刚研发出的新产品，叫做优盘，它是一种利用可擦写闪存芯片来记录数据的便携式存储器，是世界首创、独一无二的产品，是我们重光未来的拳头项目之一，请江总您过目。” 江总兴致勃勃地从胡一亭手中接过这个纯金外壳的U盘，绕兴致地问道：“这个怎么用啊？” 胡一亭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同样大但是木制外壳的U盘，一边给江总演示一边道：“这上面有个帽子，您把它摘下来。” 江总摘下手中那个正面篆刻着“重光一号优盘”，背面篆刻着“N1”的优盘上那个闪闪发光的金帽，见到了里面藏着的USB接口。 胡一亭指着实验室里这台有着前置USB接口、IN95操作系统的康柏电脑，示意江总把优盘插入。 江总好奇地插进U盘。 胡一亭提醒道：“您看，电脑操作系统自动检测到了一个新设备，您打开计算机图标看一下，是不是能发现什么。 江总见到计算机自动检测出了新设备，好奇心大增，笑着用鼠标点开计算机。 胡一亭生怕江总发现不了，赶紧指着里面的一个编号为“G“的新盘符道：“您看，这个就是刚刚被您插入电脑的新存储器，您可以打开看一下。” 江总惊讶道：“你们做的这个东西很有意思啊？这个东西……优盘插上去立刻就有一个新硬盘出来了？” 着，江总点开G盘，见果然出现了新的窗口，里面有一个文本文件，文件名为“热烈欢迎”。 江总笑道：“这个文档是不是也要我点开来啊？” 胡一亭笑道：“嗯，请您打开。” 江总哈哈笑着，点开文件，果然文本打开后里面用大号字体写着： “热烈欢迎江书记视察重光公司！ 重光优盘！中国科技！世界独创！国际专利！” 江总放下鼠标，带头鼓起了掌，于是偌大的实验室里所有人都开始鼓掌，大家脸上全都挂满了笑容。 第280章 三次鼓掌 江总鼓掌后笑道：“好啊！这个优盘好啊！这个东西我从来都没见过！是你们重光公司发明的？” 胡一亭赶紧又拿出一只没有外壳的裸盘，对着手中的APB给江总介绍了优盘的设计思路和构造。 江总听得心花怒放，接过这块APB仔细端详，兴奋地夸赞道：“这个发明了不起！这是真正的创新！这个东西好！闪存芯片我知道，不加电状态下可以保持长期保持数据存储不丢失，可以重复擦写十万次以上！航系统的计算机上用的也是闪存芯片，你们能把闪存芯片做成这样的产品，实在有创造性！这个用起来可要比软盘来的方便多啦！！！你们这个优盘完全可以取代软盘驱动器啊！！！这款产品将来前景不可估量！！！” 胡一亭听到江总的评语，顿时心花怒放道：“江总您太有眼光了！点评的实在太专业了！的确，我们重光优盘肩负的使命就是彻底淘汰软驱，未来随着闪存芯片的单片存储容量不断提升，必然能淘汰光驱。 今我可以向您保证，这是一款站在时代最前沿的发明，保守估计，未来围绕它产生的专利费与经济效益累计可达上千亿美元。随着优盘的诞生和大量投产，全球计算机厂商围绕这一款产品的发展，可以发展出产生销售额几十亿美元规模的产业，产品周边的制造业可以产生大量的就业机会。” 江总听得非常专注，频频点头，接着问道：“我听你，上面这个控制器芯片是你们自行研发的？” 胡一亭道：“是，这款微控制器我们给它的编号是UK1，内部设计采用英特尔的8051结构，属于一种八位单片机设计，该结构是英特尔1981年的专利，到01年就将过期，英特尔对于8051结构实施的是技术开放政策，所以目前该结构属于开放式专利，费用低廉，使用该结构设计的芯片，在01年之前需要一次性付给英特尔万美元的专利费。这点钱和我们预期的利润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江总很内行的点点头道：“这个费用不多。单片机芯片我知道，国内开发单位很多，技术成熟，也有很多厂家可以代工生产，成本也不高，你们这款芯片是在哪里投的？” 胡一亭道：“微电子所实验室里随便投的，采用三微米线宽制程，晶体管数量两万八千个，每片成本也就两块多钱人民币。” 江总边听边开心地笑着，随后更是慈祥地拍了拍胡一亭的肩膀，热情地笑道：“胡一亭你这个伙子非常了不起！你们重光公司非常了不起！” 着他又拿起手中这块APB举起来道：“这个重光优盘是非常了不起的发明！” 王丽丽赶紧鼓掌，大声道：“谢谢江书记给我们三个了不起的评语！” 于是实验室里再一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江总笑着对陪同的领导们道：“这个产品很了不起啊！我跟你们讲，这东西要是能在国内生产，将来创造的产值一定非常大！” 随行的领导纷纷点头附和，胡部长干脆道：“胡一亭你吧，什么时候建厂，部里一定全力支持你们。” “哈哈哈。”江总大笑着对胡一亭道：“你看看，电子工业部部长都发话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胡一亭笑道：“U盘的生产基本上没有技术含量，只要把控制器芯片、闪存芯片装在一个的PB板上就可以了，外面随便设计什么样的壳子都无所谓，想要设计成动物、水果、卡通人物之类的模形也都可以，只要外壳能把PB板套进去，打开套子能把USB插口露出来就行。这种低端制造对我们重光公司来没有挑战性。 我们重光是一家I公司，我们顶多也就是设计一下控制器芯片，其他的生产组装工作都可以交给国内目前涌现出的无数电子厂来干，我们主要只负责卖这款UK1控制器，另外收取优盘的专利费。” 江总乐的哈哈笑：“你们倒是把赚钱的办法都想好了，那我要提前预祝你们发财，哈哈哈。” 江总完拿着手里那块裸盘仔细端详，叮嘱道：“这个产品制造非常简单，应该马上就投产，你们不要错过时机，赶紧大量投片你们的控制器，尽快把国际专利申请下来。” 胡一亭点头道：“江总您得对，我们已经委托了电子工业部下属两家四英寸芯片厂，先期投了500万片。这两家厂加起来可以月产三微米制程硅片八千片，不过因为两个厂原有订单的关系，所以产能比较紧张，但挤一挤，还是可以保证每月向我们供货两百万块UK1控制器。 据我们所知，国内目前有不少地区计划建立多家一到三微米的线路，所以将来在供货上，我们还有很大的选择余地。” 江总点头道：“三微米制程很成熟，目前的线路设备也很便宜了，你们将来要是销路好，完全可以自己搞一条线，估计五亿人民币也就足够了。” 胡部长连忙对胡一亭道：“江总是我们电子工业部的老部长，是真正的专家、内行！” 胡一亭连忙道：“谢谢江总的关心，但我们重光的目标是刀锋级企业，所以对于低端制程不大感兴趣。 孙子兵法上，战地可分为散地、轻地、争地、交地、衢地、重地、纪地、围地、死地等九类。其中，诸侯在自己的领地上与敌作战，这样的地区叫做散地，不适合作战。 低端制程对我们重光公司来就是散地，既然这里的技术国内企业都能掌握，重光可以很容易的找到国内代工企业，那么又何必进入这里和国内企业争利呢？此非我不能为，而是不愿为。” 江总博学多才，自然闻言知意，接过来道：“我得则利，彼得亦利者，为争地。我可以往，彼可以来者，为交地。诸侯之地三属，先至而得下之众者，为衢地。入人之地深，背城邑多者，为重地。行山林、险阻、沮泽，凡难行之道者，为圮地。所由入者隘，所从归者迂，彼寡可以击吾之众者，为围地。疾战则存，不疾战则亡者，为死地。 胡一亭你，你们重光想要占什么地？” 胡一亭尊敬地道：“江总学识渊博，晚辈佩服。我们重光的目标是争地、交地、衢地。 争地者，是我先占领对我有利，敌先占领对敌有利的地区，兵法要先敌占领。这就像我们重光公司新发明的优盘，如果晚上两年，被外国厂商抢了先机，提前我们搞出来，申请了专利，那我们就会处于被动的地位，那样的话，我们只能放弃优盘的产品专利，顶多搞些优盘控制器的研发，争取在U盘控制器市场上分一杯羹。 交地者，是我军可以去，敌军可以来的地区，兵法上在交地部署军队应互相连接，防敌阻绝。就像我们重光集团下属的重光通讯研发的程控交换机。这一领域曾经被外国产品垄断，而目前国内在研发出万门机系统后，少数几家领先的厂商已经逐渐成熟起来，重光、华创和中兴目前都在不断完善自己的产品和技术，争取逐渐把被外国产品占领的中国市场夺回来。目前重光已经无私的对华创集团给予了我们公司的外围交换模块的技术授权，帮助他们得以提前解决十万门机并联的技术难题。我们相信，只要国内厂商形成技术同盟，互相扶持，良性竞争，中国的国产电信设备一定能把被占领的市场夺回来。 衢地者，是敌我和其它诸侯国接壤的地区，先到就可以结交诸侯国并取得多数支援。这就像我们重光集团基于个人电脑P机的86架构，研发出的游影霸王多媒体指令集协处理器，通过这款处理器的成功研发，我们与世界多家厂商产生了供货关系，并且与yri等一些厂商产生了技术合作，结成了一个以技术为纽带的商业圈，大家在其中可以互惠互利，共同抗衡Inel这样的业界霸主。” 听了胡一亭这番话，江总高兴地道：“来重光之前，我只知道你们有国内最了不起的年轻才和顶尖技术，可来了之后，听你这样一，我才知道你们重光还有非常高明的企业战略。 非常好！非常好！” 江总这两句“非常好！”的赞誉，让大家激动地再一次鼓掌庆祝，胡一亭灿烂地笑着，拍的尤其热烈。 这已经是大家第三次鼓掌，随行的领导们也都没想到重光这样一家公司居然能让江书记这样盛赞，心中一时也是佩服极了。 江总对于胡一亭越看越满意，问道：“你们去年业绩怎么样？” 胡一亭根据早已准备好的资料，如实回答道：“我们重光虽然是去年中期刚刚建立的，但半年里业绩突飞猛进，在游影霸王芯片和该芯片相关专利的授权上，国内国外一共取得了相当于两亿多美元的利润，在P1J1这款VD解码芯片上，也取得了约合一亿多美元的利润，在程控交换机上也取得了国际国内累计销售超过50万线的成绩，销售额超过三亿人民币。” 江总吃了一惊：“那你们去年利润有接近0亿人民币！！！ 这比国内民营企业销售收入第一的希望集团的16亿销售收入还要将近翻了一倍啊！而且他们这16亿只是销售收入而已！而你们这近0亿居然是纯利润！！！？？？” 第281章 寄厚望亲笔题词 胡一亭点头，谦虚道：“虽然重光的利润要高一些，但我们身处行业不同，不能简单比较。 我们毕竟搞的是I，他们搞的是饲料。我们的技术具有垄断性，专利具有排他性，产品针对全球销售，所以投资门槛和技术门槛都极高。而他们身处传统产业，进入资金门槛低、技术门槛也低，企业产品地区性强，基本只能在国内销售，所以利润率和销售额自然也低一些。” 江总郑重点头：“你们能够保持谦虚的态度，这是很好的态度！ 重光能够在一夜之间就走完了别的企业十几年才能走完的发展道路，这是一个奇迹！创立一年不到，就能勇夺国内民营企业销售与利润的双冠军王啊！这样的崛起速度简直不可思议！” 完，江总对身旁宣传部门领导嘱咐：“你们今亲眼见证了一个改革开放带来的奇迹！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下诞生的硕果！这样的企业，你们以后要多做宣传，深入采访，把他们的经验经历介绍给国内更多人知道！” 宣传部门的这位领导立刻答应了下来，当场对胡一亭热情道：“胡同志你好，我是李银山，等江总这次视察结束，请你一定要安排出时间接受宣传部门的媒体专访，好好介绍一下你们重光公司的发展轨迹和重大事迹。” 胡一亭笑着答应：“这当然没问题。” 接下来江总又询问了胡一亭一些关于企业发展的问题，详细的询问了重光目前技术发展的方向。当得知重光目前在软件、I、通讯设备上齐头并进，都在迅速崛起之后，他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好，脸上笑容灿烂，不时与重光公司的员工和随行领导们谈笑风生。 王丽丽趁机命令手下拿出笔墨，请江总题字。 江总哈哈大笑，对王丽丽道：“姑娘你，要我提什么字。” 旁边领导笑着提醒道：“江书记今心情很好啊，居然让你们自己选题什么字，这个面子给的可大。” 王丽丽被江总称作姑娘，笑的合不拢嘴，道：“那就请江总给我们重光集团题名吧，我们铸成金字招牌挂在公司门口，今后一定不辜负书记的希望，会发展的很快，技术更加进步，成为世界上最好的高科技企业！” 江总哈哈大笑：“你们这是为难我啊，我以前都没给公司提过名，嗯，不过你的很好，既然你们给自己定了这么高的目标，想要成为世界上最好的企业，那我今就破例一回，看看能不能帮助你们实现愿望，若果真能成实现，就是中国科技之幸，国家之幸！” 王丽丽顿时兴奋地带头鼓起掌来。 江总在掌声中提起羊毫大笔，在铺着宣纸的桌上一气呵成，刷刷写下“重光集团”四个大字。 于是大家鼓掌，王丽丽在掌声中迅速把宣纸挪开，又铺上一张，笑道：“江总您今心情好吧？字也写的这样酣畅！请您再给我们即兴创作，再留一张墨宝吧！” 江总哈哈笑着，旁边有随行领导笑道：“你这个姑娘有些贪心啊，不愧是企业总裁，很会做生意嘛！” 江总拿着毛笔，笑眯眯地道：“我答应你，姑娘，我再给你们写一张我的心里话！” 完，江总不假思索地又写了一副字，“锐意进取勇攀科技新高峰，谦虚谨慎创建国际一流企业，争取早日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写完后江总放下笔，转身对王丽丽道：“你们重光用人不拘一格，居然用美专生当总裁，今看来你这个姑娘不简单啊，哈哈哈。” 王丽丽一听江总居然早就知道自己是学美术的，立刻笑的合不拢嘴：“谢谢江总夸奖。” 江总笑着问道：“那我考考你，你们重光现在有多少员工了？” 王丽丽干脆利落地回答道：“重光集团直属员工111人，重光微电子公司员工总数14人，重光软件公司员工总数88人，重光通讯公司研发部门共计15人，生产制造部门员工总数1099人。” 江总颔首赞许道：“你们重光能够在短期内扩张到这样的规模，你作为总裁，不用，一定是居功至伟的了。” 王丽丽高兴道：“江总给我这样高的夸奖，我不敢当，我只是尽力而为。” 江总笑着点头，接着又问胡一亭：“我听你们要投资建一家闪存芯片厂是不是？现在看来，这是要为你们发明的优盘提供粮草啊。” 胡一亭赶紧道：“的确如此，江书记您猜中了。 我们之所以敢于巨资投入闪存芯片的生产，一方面因为国际闪存市场的价格一直在比较稳定的向上走，另一方面产品需求量也始终在不断上升。 加之我们考虑到，如果重光的优盘将来畅销，以目前世界闪存市场的产能来看，必然会出现供应紧张的情况，理所当然价格也会飙升，所以我们重光决定干一票大的，拿出所有资金并且负债来运作这个闪存芯片厂项目。” 江总问：“你们想贷多少资金？” 胡一亭道：“目前我们已经把早期投资计划书做好了，已经报了部里。 在和美国yri公司进行了认真的沟通之后，根据目前美国设备厂商的报价来估算，经过精确计算后，总投资额和我们当初预想的100亿人民币相比大幅减少，现在看来，只要85亿美元左右就够了，按照目前人民银行81的汇率，也就70亿人民币左右。 这个芯片厂的投资里面，包括了厂房基建投资、制程设备投资、管理运营投资三块在内，如果能按计划在今年二季度开工建设，预计在明年年底之前就能全部完工，届时中国土地上将建立起第一座八英寸闪存芯片厂，和一个与之配套的八英寸硅棒厂和晶圆切割厂，还有一个芯片封装厂。” 江总肃容道：“目前英特尔已经决定在我国浦海建立一个闪存芯片封装厂，总投资9890万美元，大约今年年底开工，计划在98年投产，预计工期在14到18个月左右。 你看你们两家公司之间，是不是可以沟通一下，你们付费利用他们的封装厂，这样一来就不用再重复投资建一个新的封装厂了，另外硅片方面，你们可以进口日本的八英寸硅片，这样又能省下一个硅棒拉伸与切割工厂的投资，两项加起来，你们可以省下大概两亿美元的投资。” 胡一亭挠挠头：“老实话，我们没有议价能力，恐怕会被英特尔和日本人宰一刀。江书记您知道，I行业的毛利率最低也在40%以上，否则没有投资价值，就算谈下来了，到时候硅片让日本人赚40%，封装又让英特尔赚40%，那我们产品的利润就很薄了。万一遇上个头疼脑热，人家卡我们脖子，我们国内可能连备用方案都无法提供。 按照计划，我们打算用这个厂生产05微米线宽的8和16闪存芯片，我个人对于我们公司的技术实力很有信心，可以在此线宽基础上，经过投产后的经验积累和工艺研发改进，尽早攻克和64容量的闪存产品。 目前世界商用市场在售的闪存芯片最大容量是，就是采用的05微米制程，但闪存芯片的制程设备要比PU简单一些，也更便宜一些。目前市场普遍预计，大约今年年底，英特尔就将把64闪存从实验室工艺转化为实际生产，97年中期有望成为全球首家正式投产64闪存的企业。 如果我们把硅片和封装都外包出去，一旦市场出现更高制程的大容量新产品，我们的低容量产品的利润就会大跌，这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 江总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胡一亭的想法，问道：“现在闪存芯片价格如何？” 胡一亭如实回答道：“对我国来，目前日本东芝的产品到岸价最便宜，8产品的拿货价格是180日元，目前日元兑美元的汇率在108以上，相当于1美元，按照81的汇率，折合约每片100元人民币。而16产品大约190元，产品因为问世不久，目前只有英特尔一家能够供应，产能不足导致价格很高，要480元一颗。我们重光公司赠送给您的这款编号N1的优盘使用的就是英特尔的闪存。” 江总略有所思地道：“目前国家队闪存芯片征收的进口税率好像是0%吧？也就是8芯片你们拿到手要10元，不过用于制造出口的话，国家能给你们返还175%作为出口退税，所以还希望你们能多多出口啊。” 胡一亭道：“我们重光很感谢国家的出口退税政策。” 江水书记笑道：“既然你们已经把计划书做出来了，部里通过之后，中央会全力支持的，你，要贷多少？” 胡一亭笑道：“能贷80%最好，不成70%也行。” 江总道：“想贷这么多啊！80%就是68亿美元，这可是个大数目，你们要是全部打算贷人民币的话还行，全贷美元的话有些困难。” 胡一亭道：“我们贷一半人民币一半美元就好，目前我们公司账上躺着三亿多美元，加上我们预期今年能够赚到的利润，这就足够支付我们所要花费的外汇了。 我是想着，要是国家能在建设用地和厂房建设上给我们一些优惠，那就用不着贷这么多了。” 江总问：“你们既然有这么多外汇，偿债能力也不成问题，那就照你的，贷一半人民币一半美元吧。我看这样，国家也入一份股吧，这样也能帮你们减轻些压力，选址我看就放在浦东，就放在909工程计划新建的华虹厂对面，让浦海市政府用工业用地和厂房建设费折股，这样一来，你们贷个0亿人民币加4亿美元也就够了。” 胡一亭心原指望国家送我地皮和补贴建设费的，没想到江总意思是把这钱折成股份，不过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重光的负担是减轻了。 “谢谢江总。” 江总笑道：“你们投资闪存芯片厂，这件事利国利民，对于提高中国集成电路产业整体水平很重要，是一件大好事，中央会持续关注支持你们的。过完年，我让浦海市政府和你们详细谈一谈具体入股细节。中外合资企业原本就享受三年免税和三年后税收减半的政策，你们又是引进世界顶尖的集成电路工业，是为国家科技发展服务的急需项目，所以中央会让浦海市政府对你们在政策上多加倾斜，平时多关心照顾你们一些。另外可以再请浦海教育部门在你们厂子附近配套援建一所一流的中学和一所市直幼儿园，解决你们员工的后顾之忧，另外再给你们的员工全部解决浦海的当地户口，让他们能低成本的享受浦海本地的优质医疗服务和社会保障，这也方便你们吸收国内最优秀的人才，你看这些优惠政策怎么样？” 胡一亭连忙答应：“这可太好了，江总您为我们重光考虑的很周到，我非常感谢您。” 接下来江总笑呵呵的视察了重光的员工休息室，又对着图纸规划，参观了正在扩建的工地，在工地旁边驻足时，江总仔细询问了胡一亭的家庭情况。 “这么来按照国家规定，作为子女配偶经商的干部，你父亲也就顶多副处，再也提不上正处了。你现在公司规模这么大，有没有想过让你父亲下来帮你一起干？” 胡一亭道：“我倒是希望他能来公司帮我，可我父亲喜欢他的工作，这让我觉得好像断送了他的仕途，心里有些歉疚。” 江总点头：“你能这么想，明你是个孝顺的儿子，你父亲应该为有你这样儿子感到骄傲。 依我看他不应该有什么顾虑，俗话上阵父子兵，下来一起干嘛！ 改革开放后国家在搞活经济，人才在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嘛！下次你再做做他的工作，就这话是江书记的，让他帮自己儿子好好干一番大事业，哈哈哈。” 胡一亭笑的合不拢嘴：“那好，我一定把您的指示转告他。” 江总笑道：“不过你还是要尊重他个人意愿，他可是一手培养出了你这个才，不用，一定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胡一亭点头，笑道：“我们家还出了才，就是我姐姐，她是孤儿，可她特别有音乐赋，今年还要上春晚了，独唱！” 江总瞪着眼道：“那么她是你父母收养的了？还有这事？”罢问旁边宣传部门的领导李银山：“这事你们知不知道啊？嗯？还有这样出色的家庭？是不是？两个孩子都能培养的这样出色！我这可是又给你们发掘了一条新闻线索啊！” 大家闻言笑了起来，心里明白江总对胡一亭非常器重，李银山连忙问：“胡你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童牧。” “哦。”刘云重重一点头，不再话。 胡一亭当然是希望童牧今后的路能越走越顺，所以才在今这种非常难得的场合特意提到了她的名字，至于管不管用，他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假如那个宣传口的李银山副部长真的记住了童牧的名字，那肯定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第282章 DVD解码芯片诞生 大概是因为江总对重光的崛起感到非常满意的缘故，他今这次视察，一直持续到了当日中午。 在重光公司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后，这位长者展现了他广博的知识，饮茶谈笑间，洋洋洒洒涉及各个领域，从文地理到人间百态，又问遍了所有关于重光的话题，从员工工资结构到各项技术细节。胡一亭本打算中午设宴款待江总，但却没能留住，被他坚持拒绝了。 江总临别前握着胡一亭的手，语重心长地交待他：“你们重光是目前国内发展最好的民营企业，也是我见过的民营企业里工资最高福利待遇最好的，又真正掌握了核心技术，不靠吹牛不靠炒作，凭着埋头苦干就迅速发展壮大，你们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你和重光公司是国家科技发展的宝贵力量，我希望你胡一亭要继续把科技发展放在首位，对于未来要满怀信心，更要有坚定的毅力，要学习国际一流企业的长处，踏实走好每一步，要争取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做出比较大的贡献。” 胡一亭一脸认真地听着，最后点头道：“江书记，您的话我记住了，您就放心吧。” 江总最后上车前只笑着留了一句话：“明年我还来。” 胡一亭高兴地点着头，但没话，他感到有些压力负在了肩上，但也觉得很感动，干劲十足。 胡一亭和重光公司全体在值员工都来到门前送行，和江书记握手后，挥手送别江书记的车队。 江总的车队消失在道路尽头之后，中央警卫团负责安保的人员不知何时也静悄悄地走了个一干二净。 胡一亭心情极好，宣布公司今中午在附近一家名叫叫湘秀餐厅的饭店聚餐，于是席间同事们一番饮乐自不必提，大家的士气也是高涨到了极点。 吃过饭回到公司已近下午两点。 胡一亭也没休息，回到办公室便继续潜心开发DVD解码芯片。 根据AR高层访华时送达的技术资料看，AR虽然还未完成把Srng-AR指令集嵌入V4核心的研发，但基本思路已经有了，那就是继续本着低功耗的原则，争取最大限度的提升性能，而不是为了提升性能就不考虑功耗问题。 胡一亭胸中早已对V4架构了如指掌，在拿到DE提供给AR的SRNG-AR指令集和IP设计后，胡一亭的绘制进度飞快，已经自行把V4核心给复刻了出来，并且正在往DVD解码芯片里嵌入。 胡一亭的绘制方式当然不是一个人单干，而是只绘制其中独特的关键部分。 要知道大规模集成电路芯片中，晶体管数量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上百万，按照摩尔定律这个魔咒，今后会逐渐达到几十亿。在外行看来，如果一个个绘制，那就算上百人的团队，也要不眠不休地干到地球末日。 事实上在芯片中，很多晶体管的功能是重复的，好像一片地里分割成一块块整齐的稻田，每棵秧苗都是一样的，只要标注一下这片稻田的长宽和秧苗数量就够了。 还有些整块的田地，是早已有之的设计，要么是IP核专利设计，要么是惯例，根本不用绘制，只要在框框里标注一下，或者直接用芯片设计软件自动覆盖。 I工程师需要专注的地方，主要是一些为了实现新功能而设计的田地，比如为了得到高粱，这块芯片大田里，就要再加入一片高粱地。为了该功能的性能得以实现，那么需要多少高粱产量就规划多大的田地面积，为了和旁边稻田联通，那么田间水渠要怎么走，如果自动灌溉系统要实现统一喷灌，那么地下管道要如何排布…… 总之I工程师更像是建筑设计师，而不是一块砖一片瓦地慢慢盖房子的建筑工人，并不是一些人想象的，以为I工程师是苦力。 这份工作需要的思考时间，大大超过真正动手绘制的时间。这一行吃的是知识饭，是知识密集型行业，不是劳动密集型行业。 除了胡一亭这样的异类，一般来，I设计工程师90%以上的时间，是花在思考解决问题的方式上，只有10%不到的时间，是在绘制最后的成品。 真正到了动手绘制时，芯片设计资料已经在办公室里堆了厚厚的一桌，画满设计思路的笔记本也累积了好几本，最后在设计软件中把产品绘制出来的工作，可以反而是最简单的活儿了，用的时间最短。这和考试解数学难题是一回事，做题的人要先想十几分钟，再在稿纸上计算几分钟才下笔，而抄作业的人却只要十几秒就完工了。 胡一亭设计的这款DVD芯片依旧复刻自可怜的ESS公司，在被胡一亭抄走ES10这款VD解码芯片之后，为了达到设计思路的前后统一，胡一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又复刻了ES08这款DVD解码芯片。 苦干到二月五日，ESS08终于被胡一亭完全抄了下来，于是交给自己手下春节值班的多媒体技术开发组组长吴市欢。 胡一亭对吴市欢道：“东西做好了，我已经存在服务器上了，你们集体研究学习一下，做些拟真测试，没问题的话，你就带多媒体技术组连夜整理专利，专利整理完以后拿给我看看。这事要赶紧，争取春节前就办完。 然后就可以交专利法务部门提交专利申请了，再让王姐派人把芯片送去香港飞龙，让他们火速流片，成功后先投个三十万片试试水，卖卖看，争取把市场尽快铺开。” 对于胡一亭的才，吴市欢已经习惯成自然，笑道：“胡一亭你太强了，这么快就搞定了VD解码芯片开发！这回咱们公司今年又多了一棵摇钱树。” 胡一亭微笑道：“这东西和VD解码芯片差不多，就是算法和编程复杂了点，回头你带研发组把我的设计和源代码仔细研究一遍，也就懂了。” 吴市欢现在是多媒体技术开发组组长，对于胡一亭之前开发的VD解码芯片早已吃透，现在正踌躇满志地带着手下工程师们，跟着胡一亭深入学习PEG-格式也就是DVD格式的解码算法。 “胡一亭，我们组按你指示，设计的杜比A-数码音频方案模块也差不多快搞完了，你看是不是要马上嵌入这款DVD解码芯片里面？” 吴市欢问这话是有原因的。 原本胡一亭是想抄ESS公司的ES09这款带杜比音频输出的DVD解码芯片的，但当时刚动手不久，就觉得还是抄ESS公司第一款DVD解码芯片ES08比较合适。 胡一亭觉得，ES08是单芯片解码器，通过电视机内置扬声器输出的音质平平无奇。而ES09芯片则集成了杜比A-数码音频解码方案，可以通过DVD机后面的音频输出端口，为用户提供多达51声道的环绕立体声输出，使得DVD用户可以用音箱在家里DIY一个型家庭影院。 可问题是杜比公司要收专利费啊！杜比A-标准94年刚诞生，今年正是最火热的时候，作为这时炙手可热的顶级音频解码输出解决方案，集成杜比A-音效方案的每颗芯片高达10美元的专利费，到头来还不是要摊在用户头上！ 对于这年头的用户来，性价比还是很重要的。 于是胡一亭在决定先复刻ES08，之后便让美国分公司联系杜比公司，拿专利授权。 杜比公司就是靠授权过日子的，对于有公司愿意集成自己的数码音频解决方案，自然是敞开怀抱。 马很快发来回音，告诉胡一亭杜比的授权费果然是从每块芯片收取10美元的专利费，这样的话便可以允许使用该芯片的DVD机在其包装和机壳上使用杜比A-的技术商标，把杜比公司那醒目的方框里两个喇叭的独特标识贴上去，让用户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台设备的音质是有杜比技术作为保障的。 胡一亭让马立刻和杜比公司签了合同传回公司备案，之后便让吴市欢带手下多媒体技术组开发一个独立的杜比音效解码模块，打算在08设计完成之后，再把该模块嵌入08的设计，搞出ESS09。 这样一来，就能在DVD芯片上实现低端和高端的鲜明市场划分，让DVD制造厂商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反正有人乐意为杜比音效花钱，那他们就买高档芯片的机器。 可毕竟大部分人买DVD不是为了在客厅里组建51音箱的家庭影院的，普通百姓就是为了在电视上看碟，胡一亭不想让外行的普通消费者花冤枉钱。 所以吴市欢之前才问胡一亭，是不是可以动手嵌入了。 胡一亭想了想：“先把专利整理好，然后你们就动手嵌入吧。这次我不插手，看你们的本事了，带杜比的东西搞出来就是一块新产品，算是高端货色呢，能卖给有钱人。” 吴市欢心情有些激动，这是他进公司第一次自己负责一款产品的独立开发，虽然这是建立在胡一亭已经设计完成的产品基础上的，但也是一次了不起的开发经历啊。 “好！那我这就去办！”吴市欢语气激动，风风火火的跑出了办公室。” 走没一会儿，吴市欢又跑回来：“胡一亭，这芯片命名想好了吗？设计文件上你就只标了个dvd解码芯片。” 胡一亭随口道：“就叫PJ1好了，等你们设计出集成杜比A-方案的新产品后，就叫PJ。” “还跟以前一样啊，好，我明白了。”89 第283章 再次扩建 吴市欢走了，胡一亭皱眉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觉得肩膀酸腰肌疼，站在窗前仰望蓝悠悠白云苍狗，身上渐渐放松，两脚却站的麻木，数着街上空荡荡的人头，发现重光研究院对面的华创公司门前这些人少了许多，大概也开始放假了。 收回浮游的思绪，胡一亭想着：“等吴市欢他们把集成杜比音效的PJ搞出来，那么下一个任务，就让他们把卡拉K模块集成到PJ1和PJ这两块芯片里。这样一来，重光的DVD芯片产品线就有了四款不同的产品，今后只要定价合适，厂商没有任何理由不选我们，毕竟有了四条产品线的支持之后，厂商可以推出至少四种DVD型号，这对于任何品牌都该足够了。” 正想着，王丽丽又跑来自己办公室，推门便道：“胡一亭你把DVD解码芯片也搞出来了！祝贺你！” 胡一亭转身，笑道：“你别跟我又要开派对庆祝。” 王丽丽甜甜一笑：“公司放假就这点人，庆祝也不热闹，等过完年再。我这里又有好消息告诉你。” “哦，是什么好消息？”胡一亭好奇问道。 “富士通坐不住了！他们看NE拿了我们的游影霸王投片合约，这才过了几呀！就和东芝一起找了过来！也要在日本投片！” “哈哈……”胡一亭笑的欢畅，精神为之一振，觉得疲劳一扫而空。 王丽丽笑道：“我给他们NE的价，可东芝不乐意，要求再便宜点。 我跟他们这才和NE签约没几，立刻降价肯定不现实，要不然还是让他们下半年再来吧。” 胡一亭呵呵地笑：“得好，他们怎么？” “还能怎么？傻了呗。呵呵呵，最后还是按照NE的合同作为模板，签了150万片的日本地区销售投片合同，每片专利费还是4美元，违约金也是00万美元。” “干得好，这下又是600万美元进账。” 胡一亭从办公桌下寻摸出两听可乐，笑道：“庆祝一下。” 王丽丽笑着拿了一听，开了罐口抿着：“你还真爱喝可乐。” “糖分可以让人心情好嘛。” “干嘛心情不好啊？我心情都好的不得了，你还是太累了。” “还行吧，我想趁着现在多干点。” 王丽丽道：“我这两考虑，要不然，咱们还是再买一块地皮吧？ 你知道我前去园区管委会开会，中关村科技园区张副主任，就是那个上次和我们吃过饭的张长帆，他现在海淀上地这边，园区地皮开始卖的火起来了，国内外企业一个个地跑来这里建分公司，都想在这儿落户。 张副主任听江书记来视察之后对我们赞誉有加，我们重光现在发展的特别好，问我要不要再买一块地皮。还再不买，过两年想要的话，还得等市里批准园区向北扩建的申请下来之后才行，万一我们过两年想要再扩大规模，那就去只能别处寻摸了，一个公司拆成几块，总不大方便的。” 胡一亭问：“王姐你怎么想的？” 王丽丽道：“我认为中关村科技园在上地这边拢共也就这么大的范围，地皮是稀缺资源，买了一定不会吃亏。 再了，即便咱们这次扩建工程完工，可重光软件现在政法大学那边租的办公室可有三百号人呢！回头这么多人一旦挤进来，立刻又把新楼填满了。” 胡一亭的脑子，侧重技术多于管理，听王丽丽这么一提醒，立刻也醒悟过来，心前世华创不就是在发展的越来越大之后，觉得楼塞不下了，可又在园区找不到地皮，最后迫不得已只能跑去昌平，搞了个50万平米的地块，建了华创北研所吗？ 如今重光发展的比华创还迅猛，微电子业务部门和软件部门两块全挤在北都，仅靠脚下这块一万五千平米的地皮，就算这次完成扩建，估计将来很快又会被新人塞满。 胡一亭想到这里不禁一个哆嗦，赶紧对王丽丽道：“那还是买吧！” 王丽丽犹豫道：“可我又担心，咱不是还要贷款建闪存芯片厂么，那可是好几十亿，我就怕万一将来出现周转问题，钱不够用。” 胡一亭道：“你是总裁，你呢？” 王丽丽眼睛一转，笑了笑，喝了口可乐：“不过我算了一下，觉得应该还是有把握钱够用，毕竟咱们公司盈利状况很好，今年的预期利润依旧很高。要不然，等伍恒远和马下次来北都，咱们聚齐了软件、通讯、I三大部门主管之后，和总裁办直属各管理部门的主管一起开个会，商量一下再？” 胡一亭笑道：“多大个事儿，你觉得行就买吧！再你即便问了他们，也是白问！这种该总裁办拿的主义，你今后只管‘独断专行’，跟我一声就行。” 王丽丽呵呵地笑：“我就是怕他们我们总裁办‘独断专行’，不过只要你能定下来，我就有底气。” 胡一亭也笑：“我肯定是支持你的，你就是我的分身啊。” 王丽丽爆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哈！那行呗！我这就去给张副主任打电话，你看到咱们南边的紧挨着的那块地了吗？我就是想把它拿下来，那块地也是一万五千平米。” 胡一亭道：“那地不是很大吗？我看着比我们公司这块地大三倍。” 王丽丽道：“那块地分三个地块，我是紧挨着我们的这一块。” 胡一亭：“嗨，多大点地方还分三块，全拿下来吧。” 王丽丽吃惊道：“那可是三个多亿，胡一亭你真的全要？” 胡一亭道：“我瞅着，那块地全要了也才四万多平米吧？加上咱们脚下这块，拢共五万多平米而已。 回头咱们把南边的楼盖起来，和这边的楼搭个过街的悬空钢结构玻璃通道，咱们这栋楼就算跟南边地块的楼连成一体了。 这样一来，我估计够我们用个十年，十年后咱们再找个大地皮，起码五十万平米的，挖个湖，多搞些绿化和大草坪，建个公园式的研发中心。” 胡一亭见多了后世那些大公司的总部，自然是没把上地开发区这巴掌大点的地方当回事儿。 王丽丽倒是呆了半晌才消化了胡一亭的想法，点了点头道：“那样的研发中心啊，你是像IB还有贝尔实验室那样的啊？” 胡一亭道：“是啊，你在美国没看报纸吗，微软在西雅图建的新总部，占地两百多万平米，超过六平方公里啊！再看看贝尔实验室和IB总部，哪个不是上百万平米的公园式环境，有湖有森林有草坪，咱们这点地方和他们比起来太寒呛了。” 王丽丽苦笑道：“人家毕竟好几万员工呢，咱们才几个人啊。不过你的很对，咱还是保守了点，再怎么咱也是国内利润第一的民营企业了，又是干高科技的，办公环境地方太的话有些憋屈。 那就这样定了吧，我把南边地块整个儿拿下来？” “去吧，全买下来！” 王丽丽下了决定之后就待不住，拿着可乐就跑回楼下总裁办，要立刻联系园区管委会。 过了一个时，王丽丽打来电话：“胡一亭，张副主任给我查了资料，南边地块上三个区域加起来一共四万两千平米，要三亿五千万，价钱比去年涨了三千万。我问了问别家买的价钱，觉得这价差多不了，咱们签吗？” “签吧。”胡一亭果断道：“咱们的DVD芯片今年就能上市，到时候国内乌压压的各品牌组装机到处冒出来，索尼和飞利浦领导的那帮高价家电同盟对于DVD机的垄断也就末日将临了，到时候随便哪个电子厂都能组装DVD，看他们还不哭死！总之今年咱们就把买地皮的钱，和将来盖楼的钱全赚回来。” “好！那我现在就找园区管委会签合同！89 第284章 服务器搬迁事件 王丽丽的办事效率很高，两后，重光公司就拿到了南边一街之隔的这块四万两千平米的地块，耗资三亿五千万。 财大气粗的重光一把付清了全款，让园区管委会非常高兴，同意在免除一年管理费的基础上，追加延长两年优惠期，三年之内免交管理费。 王丽丽再次联系了北都建筑设计院，让他们赶紧出一份新的设计蓝图，要求是能够把两个地块通过悬空的过街玻璃通道彻底连为一体。北都建筑设计院见重光成了自家的回头客，很高兴地答应了，表示会立刻派人过来丈量土地，保证一个月内就拿出至少三份设计草案供重光挑选，只是这次的设计费比上次的万要贵了不少，要90万人民币。 月8日，宣传部门来人采访胡一亭，整个上午胡一亭都在会议室里接待来访的记者王军，把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如实了一遍。王军又采访了王丽丽和其他几名员工，在公司实验室拍了些照片。 中午留饭之后，王军表示接下来还要出差去湖山，为的是采访胡一亭的父母，胡一亭无奈，只好把湖山家里的联系电话留给了他。 下午，胡一亭在办公室里接到身在美国忙的团团转的马的国际长途，马为了QQ收费，刚刚忙完和电信服务商之间一系列签约准备工作，这番打来电话却是报忧的。他没直接打王丽丽，而是选择先找胡一亭汇报。 马华腾在电话里直截了当的道：“胡总，我们有了点麻烦。美国在线不肯扩大机房租赁了，是我们的QQ服务器上下行数据包流量太大，已经是交换机的负担了，严重干扰了他们的聊室系统，要我们限期一周内撤出。” 胡一亭心头一惊，强压不安的心情道：“具体是怎么样的情况，你一。” 马华腾语速极快：“根本没有那回事！美国在线光是旧金山的新机房就有半个足球场大，里面有两千多台高性能服务器，使用率才一半不到，他们根本就是对我们采取了敌对政策！” “你别急，赶紧找新的电讯服务商。” “我不急，今我跟新英格兰交换的西部地区经理史密斯谈过了，他们在洛杉矶的机房也是新建的，报价虽然比美国在线的贵了10%左右，但设备很好，都是目前最新款的高性能服务器和交换机。新英格兰交换是仅次于大西洋贝尔和美国在线的全美第三大互联网接入服务运营商，在美国东海岸市场占有率很高，他们西部地区的总部在洛杉矶，机房的带宽也很强，我打算今晚带人连夜动手，把数据全部转移过去。” 胡一亭赶紧叮嘱：“公司里那两台服务器上的资料备份千万注意，不要被破坏！” 马道：“这我知道，数据备份我们一直没敢松懈。我现在连吃饭都觉得被美国在线盯上了，现在公司里4时有人值班，我一刻都不敢掉以轻心。” 胡一亭道：“美国在线这次算是违约，咱们能不能告他？” 马恨恨道：“我下午已经找了咱们美国分公司在美国的代理律师事务所，他们可以告！我把合同传真了过去，结果临吃完饭律师打来电话，美国在线的合同很苛刻，其中对于租赁服务器一方的责任规定的很模糊，告他们需要整理很多技术资料，甚至要上法庭明我们的技术为什么不会对他们的机房服务器产生干扰。 这实在太扯淡了！万一他们要我们公布源代码作为证据，难道我们也要拿出来不成！我一想还是赶紧搬吧！离了张屠户，照吃没毛猪！美国又不是只有他一家互联网接入服务商！” 胡一亭道：“你考虑得对！需要人手支援吗？我可以马上从北都调些人飞过去。” 马道：“这倒不用，我之前雇的员工基本上都是中国留学生，咱们的工资不比美国公司低，又是中国自己的企业，语言和文化上也没有沟通障碍，所以特别受留学生青睐。这次我一搬，大家都主动提出来愿意加班，我们今晚一定能搞定所有服务器的数据转移。我已经派了五个人买机票去洛杉矶了，估计今晚就能到新英格兰交换的机房，立刻连夜开始服务器数据转移。旧金山这边我派了四个人在美国在线的机房里守着，我怕他们在我们服务器上做手脚。” 胡一亭道：“这事你处理的很好，你今晚手机一定要带着，随时跟我这里汇报进展！总公司这里要全程跟进你们的服务器转移工作。” “好！我一有进展就跟总公司汇报！我先挂了。” 和马通完电话，胡一亭冷静下来想了又想，觉得美国在线这么做的动机，一定是因为QQ已经在抢他们的聊室的生意了。V1版本只不过加入了黄色圆脸表情包罢了，工作原理上并不会对服务器产生额外负担，怎么可能影响机房设备的运行，这肯定是故意在找茬。 或者，难道美国在线怀疑重光从他们机房的服务器上窃取用户信息来发展QQ用户？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是滑稽可笑！这样单方面撕毁合同的事情简直不可原谅！ 胡一亭恼火的同时，赶紧去总裁办找了王丽丽商量，最后决定让刚刚被提拔为重光软件副总裁的王保良带上两名和他一样参加过DE大展的工程师立刻申请商务签证赴美支援。因为这年头办护照需要时间，出过国的人已经有了护照，紧急情况下只要再办一次商务签证就行，自然是比没出去过的人员更方便。 放下电话，王丽丽鄙视道：“美国在线做事真不地道，以后咱们QQ用户越多，搬迁服务器就越麻烦。我看啊，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索性在大西洋贝尔那边也租一部分服务器，这样比较保险。” 胡一亭同意道：“你的太对了！我完全同意！ 等这次服务器搬完，你就让马再找大西洋贝尔，也签个合同，今后逐步地把一部分服务器转租到他们的机房去。 这次合同一定要我们的律师起草，要确保我们的利益不受歧视，万一再有这种情况，没啥商量的！立刻告他丫的！” 王丽丽点头，立刻拿起笔在随身携带的记下此事。 两人正在合计以后可能发生的状况，突然王丽丽办公桌上电话响起。王丽丽接起来，了几句后便挂断了。 “是马？” “不是，是猎头公司，美国诺曼国际的罗约翰。 他有个人很合适我们想要的SS共享服务中心部门主管，对我们的工资和福利待遇也很满意，本人也是I行业的精英。我明见一见，他不用，那人今就来我们公司参观，和我面谈。” “哦，这人作风挺主动的，外国人？” “不是，是中国人，你猜是谁？” “难道我认识？” 王丽丽终于从服务器事件的紧张中放松下来，笑道：“你认识的。” 胡一亭摇头：“我真猜不出来，I行业的中国人……华创那边严格意义上也不是I的啊……” “不是华创的，是英特尔！”王丽丽提醒道。 “英特尔……不可能是虞有澄啊……还能是谁呢……” “女的！”王丽丽又笑着提醒了一句。 “吴桐！是吴桐吧？”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猜出来。” “哈哈，我这是瞎猜的，这也能猜中。好啊！这真是大好事！英特尔的人来我们重光，真是太有面子了！” “那待会你来和她谈？” “咱们一起吧，也算熟人了。” “好。” 又过了没多久，吴桐就到了重光中央研究院，在前台负责接待的保安带领下，来到王丽丽的办公室。 胡一亭迎上前就和吴桐握手：“欢迎欢迎，吴女士你能来我们重光，我感到很荣幸！” 王丽丽也笑脸相迎道：“欢迎你吴姐。” 吴桐见重光最重要的两个人这样热情的与她相迎，顿时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和紧张，放松地笑着和两人分别握手寒暄。 吴桐早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学习表面物理，85年被学校选送美国麻省理工读博士，三年后进入英特尔工作，94年被任命为中国区总裁，可因为没能完成收购重光的任务，被格鲁夫认为她无所作为。 在虞有澄把和胡一亭的交谈汇报给格鲁夫之后，格鲁夫更是对吴桐产生了看法，觉得吴桐连重光的真实想法都没摸清，只会如实汇报对方的拒绝，没有主动性和进取心。 在失望之下，格鲁夫给吴桐定性为严重失职。最后还是虞有澄保了吴桐一回，决定调她回美国的研发部门工作。 这种管理岗转回所谓的研发岗，对于吴桐这种早已脱离一线研发团队转入管理岗已经五六年的人来，也只剩下在公司里打打杂的份儿了，这种边缘人的地位对她而言等于是职业生涯的毁灭。英特尔95年的员工总数已经达到4万人之多，多养她这号人一口饭吃，对于英特尔这样的巨型企业来根本无所谓。可被格鲁夫判了死刑之后，她想要在公司内东山再起重走管理岗，已经没有可能。 吴桐在回美国之前，与虞有澄通了电话，在得知了格鲁夫对她的评价之后，如同被五雷轰顶，在心灰意冷之余，辗转反复地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不能跟个孙子似的回去美国坐冷板凳，于是找了猎头公司，准备跳槽。 可令吴桐没想到的是，猎头公司居然把她介绍给了重光公司，一想到以后要给胡一亭这个冤家打工，吴桐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但在得知重光公司提出的工资待遇之后，吴桐发现薪水和福利待遇居然非常有吸引力！尤其是重光提出的年底分红大大高于年工资收入这一项，算下来年收入居然比她在英特尔担任中国区总裁还要好！令她不由地怦然心动！这年头国内能拿出这样好待遇的企业，数来数去，恐怕也只有重光这一家了。 吴桐看了最近的报纸，上面只要是关于重光的报道，无一不是正面赞扬甚至吹捧的文章，一家成立不到一年的中国本土的科技公司，不但设计出全球畅销的爆款芯片，还研发出十万门并联程控电话交换机，并且研发出世界首款即时通讯软件，这样的公司实在前程远大，即便在硅谷，那也是炙手可热的I新贵，未来发展空间极大。 当重光通过猎头公司表示愿意和她面谈后，吴桐又觉得自己很荣幸，经过反复思考，当发现重光公司对自己的确很有诱惑力，让自己满脑子都是跳槽的欲望之后，吴桐终于下决心亲自拜访重光！这也算是她对格鲁夫批判自己没有主动性和进取心的回应！ 她心想：“我吴桐绝不是没有主动性和进取心！是你们这些呆在美国的老板们太看重光了！以为胡一亭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可你们哪里知道，我那次见到他时当场就明白了，这人分明是那种眼高于顶目光长远的技术才，绝不可能甘心附人骥尾！5689 第285章 业务齐头并进奋力向前 吴桐笑着握住王丽丽的手道：“我听你们要招SS-anager就来了，也不知道你们觉得我适不适合。” 王丽丽笑道：“我觉得再合适不过了，我们重光公司就是女人当家。哈哈哈，你看我们董事长是白萍女士，总裁是我，都是女人，你来了之后，高管里又多了一位巾帼，可以有效避免公司出现阳盛阴衰的局面。” 吴桐哈哈大笑起来，笑罢道：“这里的气氛真好，比外资企业有意思多了。不过确实，王总你身为女性能够领导重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取得这样辉煌的成绩，这让我非常佩服，也让我知道重光公司对于女性是没有玻璃花板的，作为中国企业也更不可能歧视咱们自己中国人。” 胡一亭点头道：“这是当然，吴女士你请坐，我给你倒茶。” 吴桐连忙道：“谢谢你胡一亭，我太荣幸了！能让未来的菲尔茨数学奖获得者给我泡茶！呵呵呵呵呵呵！你们知道，硅谷企业对于华人和女性一直很压制，上面有一层看不见的玻璃花板，在美国人看来，中国人就是只能搞研发，当工程师，没有管理者的魅力和胆略，而女人更是缺乏领导力，不能主导管理。对此我真是受够了！” 胡一亭把茶杯端给吴桐，吴桐双手接过：“谢谢！谢谢！” 胡一亭在沙发旁坐下，微笑道：“受够了就来我们重光嘛，在哪干不是干，在重光干，能为国家的科技进步和民族的复兴贡献力量，这样哪怕有一闭上眼，也无愧于心！” 吴桐点头道：“胡一亭你虽然年轻，但思想境界真的是很高，我这几经过仔细考虑，决定来你们重光。” 胡一亭笑的灿烂，抬腕看表：“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啊，96年月7日，吴桐弃英特尔转投重光，从此为重光的事业发展贡献出一生的活力与激情，一手打造出世界第一流的SS部门，嗯，后面的履历，就要靠吴姐你自己编了。” 吴桐笑的合不拢嘴：“那我以后就叫你胡总吧，从今起我就是重光的人了。” 胡一亭笑道：“还是叫胡一亭好，我不习惯年长的人叫我胡总，我也叫你吴姐，这样比较亲切。” 王丽丽再次伸出手：“欢迎吴姐你加入重光！” 四手相握，吴桐望着王丽丽真诚的笑容，心中无限喜悦，觉得自己投对了地方。 有了吴桐的加盟，胡一亭和王丽丽都觉得受益匪浅。 吴桐毕竟有着在I巨兽英特尔多年的工作经验，而且是研发岗和管理岗都干过的双料人才，对于重光来是最合适不过的空降兵。 在胡一亭看来，吴桐不仅能够挑起从无到有地组建企业SS部门的重任，平时也能够在企业管理和内部运行机制上给身为总裁的王丽丽提出不少合理的建议。 毕竟先进的技术也要配套先进的管理，这年头国内企业在适合中国国情的现代企业管理制度上都还处于探索阶段，尤其是对于国际大型企业的信息化管理如何融入中国社会还非常陌生，而高科技企业的管理工作又最需要这方面的支持。 因此，胡一亭非常希望吴桐能够尽快适应重光融入重光，当场表示要把她的个人办公室设在王丽丽的总裁办公室旁边，这种尊重也可以确定吴桐的地位，让所有人知道她是对公司非常重要的管理人才，仅次于王丽丽。 对于这种殊荣吴桐受宠若惊，心中再次庆幸自己来对了地方。 经过一番闲聊，在得知美国在线出尔反尔的单方面撕毁服务器租赁合同的举动后，吴桐也很惊讶，但她对重光的业务还不太了解，因此也没太多发言，胡一亭看得出她是个很有智慧的女性。 原本胡一亭打算请吴桐吃饭，但眼见着美国方面服务器迁移工作正在进行，于是告诉吴桐，等她春节后正式入职再设宴欢迎。 谁知吴桐却道：“我最不喜欢国内这样迎来送往的仪式了，胡一亭你既然信任我，我就直好了，英特尔那边的工作我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交接的手续，大概后我就能来重光上班。既然你和王总这个春节都不休息，那我怎么可以一个人飞回美国过年，我也要留下来陪你们一起工作。正好趁着员工们放假，我可以先熟悉一下公司的历史和现状，把资料整理一遍，开始起草资源共享中心的建设方案。” 胡一亭一想觉得这样也好：“那就依你的办。” 送走吴桐之后，胡一亭和王丽丽当一直坚守到了次日，鸡叫时分才得到美国方面传来的好消息，QQ的服务器资料转移顺利完成，并将美国在线机房内服务器上存储的QQ数据资料进行了不可逆的软件覆盖销毁。 随着QQ服务器搬迁完成，胡一亭终于放下了心，连忙吩咐取消原定的派王保良带人赴美的计划，随后上了公司六楼，在员工休息室里一觉睡到下午。 起床后胡一亭一边洗漱，一边想着如何回应美国在线的粗鲁举动，终于忍不住对着镜子笑出一口白牙：“只要QQ群组功能开通，就是对美国在线聊室业务最大的打击！” 胡一亭回自己办公室，在三楼大厅里就被王丽丽撞见。 “胡一亭你起来的正好！何顺今早晨打来电话，他奥利维地公司的代表在AR的调解下同意了，奥利维地答应用55万美元向我们转让手中所有147%的股份！” “好极了，合同签了吗？” “刚才你还没起，我记得你过这股份只要别超过500万太多就行，就自作主张让他答应了，伦敦和这里时差7个时，估计今晚何顺就能把合同传真回来，我已经通知法务部门准备着了，合同一到就开始研究，没问题的话就通知何顺签约。” “做得对，这个价不算高，比一开始550万的报价还压下来了点。” “我也是这样想的，胡一亭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给你拿点饼干垫垫。” “不用啦，这都快吃晚饭了。” “那你晚上多吃点，去忙吧。” “好嘞。” 胡一亭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来到吴市欢的办公桌前，和多媒体技术开发组的成员们打了招呼，询问了一下他们的设计进程。 “胡总，我觉得把杜比A-数字音效解码方案集成进芯片，还不如单独设一块音频DA芯片与解码芯片连接来的简单，哈哈。” “你那是DVD机厂家的思路，要都像你这样想，我们的芯片岂不是没人要了，再了，你用单独的I担任音频解码器，综合成本怎么可能比我们集成的便宜，不但组装企业多了一道工序，连PB板上也要多排一道线。” “就是嘛，你不懂别乱！胡总，我觉得您设计的这块DVD解码芯片实在太棒了，我们都觉得这比索尼用的东芝方案要强多了，他们甭提多搞笑了，居然单独设了一块I作为音频解码器，光驱数据同步传送视频解码I和音频解码I，最后再分别送出来，我估计要是遇上卡碟，他们一准要出现声音和图像频不同的问题！哪像您直接上来就把音频解码器给塞进去了，现在咱们只要把这部分替换成杜比公司的就行。” “那是！日本怎么能和胡总比，咱们用集成芯片的好处就在于能够最大限度减少型号增益和相位移错误，还能减少信号干扰和电源干扰，数据在运算核心中统一处理，也避免了双I情况下的A/V复用错误和数据码流分离错误。你不懂别瞎胡。” “我就是个笑话，你们还当真了啊！哭死我了！” “那你笑话的水平也太糟糕了，哈哈。胡总，按照您的设计方案，使用咱们芯片的DVD机子只用16内存就够了啊，飞利浦和索尼可是用了64内存。” “嗯，我们这款也能插或者64，在64内存下最多能分屏9个窗口同时播放预览图像。不过我觉得厂商应该喜欢低成本，所以我就把最低配置给放到了16上，这样一来厂商肯定能明白咱们的用心良苦，这是为他们着想啊，他们要不在乎成本，尽管插64内存好了，咱们又不是不支持。 另外我们在纠错和跳帧的程序控制和算法上向来都是最出色的，索尼和飞利浦这方面没法和咱们比，我们从VD解码芯片开始就提出了超强纠错，目前在这一点上，技术比别家强得多！纠错的内核程序是我亲手写的，我有信心！即便是低内存配置下，读不出就跳帧呗，要插那么多内存干什么？” “哈哈哈！胡总真牛！” “胡总牛翻了！等这次投片出来，产品上市一定震惊全球市场！” ………… 胡一亭笑着和大家聊了会技术问题，之后回了办公室，继续着手进行自已经计划好了的工作。 可还没等电脑机箱热起来，王丽丽就跑来告诉了胡一亭一个他等待已久的消息——英特尔终于答应，就授权重光86架构处理器专利问题展开正式谈判。 胡一亭从办公桌后蹦了起来，大腿直接撞在了键盘托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顾不得腿上疼痛，胡一亭表情扭曲地道：“什么时候！” “刚刚来的电话！英特尔中国区新任总裁麦克吉米尔到任第一就把这个消息带过来了！” “我什么时候谈？” “对方如果方便，希望在中国春节之前达成初步协议。” “你去转告他，明！就明！为了表示我们对英特尔的尊重，你我亲自上门去和他们谈！” “好，我这就去打电话，胡一亭你怎么这么激动？” “哈哈哈，我能不激动吗，这个授权一到手，我们就一条腿迈进了P机处理器的大门了！” 王丽丽惊讶地张着嘴，她没想到胡一亭居然这么看重这个交易。 “我知道，但你别激动的太早，我们公司现在没人有设计86处理器的经验，而且麦克吉米尔在电话里了，只给授权用于规避专利侵权，并不转交相关专利的设计资料，这难度可就太大了。” “难度是有点，但进了门，什么都好，咱们要的就是这张通行证！” “那好，我现在就去打电话约时间。你腿不要紧吧？” “嗯，没事……”胡一亭拿了听可乐，蹦跶着走到窗前，拉开，一口喝了一半下去，顿时觉得心情如雨后晴空，万里无云……”89 第286章 巨兽内乱 胡一亭本以为英特尔要权衡很久，直到市场被yri打得血流成河才能给出回应，没想到枭雄就是枭雄，英特尔很快的就认识到什么才是对他们最有利的，飞快做出了战略抉择。 这缘于在1996年开年的第一场董事会，当时英特尔在摩尔和格鲁夫的主持下，召开了对1995财年进行总结并展望1996年度的董事会，按照惯例，在会议上给大家做去年的工作报告，并介绍公司将在1996年实施的工作蓝图。 会议一开始时，气氛还和往年没有什么不同，但当财务部门在投影仪上公布四季度利润不如预期的时候，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了格鲁夫的不满。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市场对我们发出了警报！“ 在财务部门例行报告之后，格鲁夫一句话给目前情况定了调。 格鲁夫环顾全场，又补充了一句：“从销售部门的反馈看，我们已经听到了很多来自客户的抱怨。” 董事长戈登摩尔接着开口，面无表情地分析着数据：“去年销售收入一共10亿美元，税后利润总额56亿美元，数据看上去达到甚至超过了我们95年初全体董事会上估计的10亿销售额0亿利润的预期水平。 可如果你们仔细查看销售数据，就会发现，我们一季度的销售额是8亿，二季度是亿，三季度猛增到了50亿，可是四季度却直线下跌到了只有亿美元，甚至比一季度还低。” 安迪格鲁夫重重点头，接着突然大声道：“我们这些年来的发展很快，自从94年在全球设立了4个生产中心用于生产奔腾处理器开始，我们的员工数量直线上升，现在已经突破了4万人。 我们的大多数员工都是近十年间进入英特尔的，这些年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大家也习惯了努力工作，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就能取得好收成。 可是眼前的变化告诉我们，I产业是一个变化多么迅速的行业！一个不心，预期的成功就可能成为泡影！我们要警惕起来了！ 当然，眼前这一次挫折并不是不可捉摸的事件，我们用不着心神不宁甚至感到恐慌。 众所周知，三季度的销售暴涨得益于新学期效应和商业企业习惯于下半财年进行设备更新的效应，但四季度销售下滑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由于产业界整体水平的提升，导致奔腾处理器已经不再像六个月前那样是P处理器中最强的明星产品了！yri的686-DRAGN在综合运算性能上已经超过了我们！ 从行业第一的位置上被赶下来，这不但是个严重的挫折，这同时也明我们的感觉和知觉都出了问题！从现在起，我们要把自己的地位重新摆正，任何人都不要再以业界第一的领导者自居了！我们要把自己放在追赶者的位置上！把地位颠倒一下！让我们的感觉和知觉重新敏锐起来！” 安迪格鲁夫的讲话振聋发聩，宏亮的声音激荡在英特尔静默的会议室里，充满每个人的耳鼓。 戈登摩尔缓缓点头：“安迪的对，从现在起，英特尔要进入紧张的状态，这注定了96年是战斗的一年，甚至97、98、99年都是如此，从现在起起，英特尔的每个员工包括董事们，人人都要鼓足100%的勇气和激情，付出全部的努力，直到我们重新夺回产品性能第一的宝座！” 对于格鲁夫和摩尔的讲话，董事们总体来还是非常满意的，毕竟年利润和销售额都已经达到了95年年初时董事会会议的预期。 但还是有一名董事开口问道：“事实上我对于英特尔一贯的经营风格非常放心，从来不过问管理问题，但我想知道，我们是怎么丢失性能第一的位置的？毕竟我们从86时代就已经牢牢确立了技术的领先地位，怎么会一夜之间就被yri这样一家公司给抢走了第一的宝座呢？” 格鲁夫面层如水地看着这位董事，心中暗恨，心：“你们这群秃鹫，平时不见你们出力，分红每次都不落下，如今企业突然遇到挫折了，你却要站出来质疑我吗？” 虞有澄见格鲁夫面色发青，赶紧解释道：“在我看来，问题事实上并不出在我们自身的经营战略和管理方法上，yri也不是资本雄厚的大财团，他们只是幸运的找到了一个可以和他们优势互补的技术合作伙伴，而恰恰yri又是一家清楚地把枪口对准我们的P平台处理器厂商，这才给我们带来了伤害。” 长如栈桥般的会议桌另一端，有一名董事开口道：“我知道那家中国公司，他们搞出了多媒体协处理器，这玩意帮助了yri一飞冲。但问题是，我们自己的多媒体协处理器在哪里？” 虞有澄黯然道：“作为顶级技术机密的前沿技术，早在9年11月，我们就正式立项，在以色列的英特尔海法研究所里研发多能处理器了。 我们当初设想用6到40个月的开发周期，设计出一套高性能的多媒体指令集，并为每条指令设计出上片所需的完整I结构，作为一整套IP核专利，集成在我们的处理器产品中。 但按照原有的研发计划，该套IP核专利最快也需要到96年11月才能完成交付。” 这名董事遗憾的叹口气道：“可惜太慢了，我对以色列没有偏见，但为什么你们不把这么重要的研发放在圣克拉拉总部？以便于时时跟进督促？这难道不是关系着公司未来命运的技术吗？” 虞有澄低头不语。 英特尔DRA事业部经理周尚林解围道：“当初谁也没想到多能奔腾是这样重要的技术，而且海法研究中心是我们国际人才利用的典范项目，那里聚集了以色列最好的数学家和工程师，在公司内部处于多媒体算法研究与实现领域的领先地位。” 周尚林是新加坡华裔，和虞有澄都有华人身份，又是DRA业务部门的，因此他觉得由自己出面话会比较客观，也必须仗义的站出来为同一族裔的同事辩护，况且当初选择以色列海法研究中心也是犹太裔总裁格鲁夫的主意，这个问题深究起来岂不是要把矛头对准自己的大老板吗。 处理器事业部总经理豪斯也道：“当初的确谁也没想到多能奔腾会是这样重要的产品，而且之前市场上也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产品，因此我们没法预判市场的真实需求。 况且我们一直在着手开发奔腾处理器的下一代产品，使用新的更快更强的架构的下一代高性能处理器正在紧锣密鼓的研发中，而作为奔腾架构的补充，多媒体指令集的开发工作当然就处于次要的位置。这有什么好质疑的吗？” 豪斯7年就进入公司，资历非常老，他话还是很有权威的，董事们闻言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解释。 有董事问道：“奔腾的下一代处理器什么时候能上市？目前公司内部的命名是什么？性能如何？我希望英特尔能够赶紧推出新处理器，这才是最佳的反击！” 品管总监派克闻言立刻摇头道：“短期内这是不可能的，目前奔腾级产品还处于性能持续提高的阶段，生产上需要解决的技术问题还很多，下一代处理器意味着新架构和成倍增长的晶体管数量，那是两年以后的事情。” 虞有澄道：“现在我们已经推出了集成有二级高速缓存的奔腾处理器作为应对策略，但成品率还不高，但好消息是，我们正在研发的Sl1接口技术已经接近完成，大约今年下半年就能问世，这样一来就能够解决二级缓存与PU的协同工作问题，集成后的生产难度提高导致成品率低下的技术烦恼也会随之消失，这是一个完美的技术方案。” 有董事问道：“这么来，你们还是没能在浮点运算速度上有实质性的突破！二级缓存很有用，但你们的问题并不在这上面，而是缺乏多媒体指令集！ 处理器行业竞争激烈，技术变化飞快，在你们的下一代架构处理器上市之前，恐怕市场已经被yri的多能处理器抢光了！ 难道英特尔就不能赶紧拿出自己的多媒体指令集吗？今年行不行？ 如果你们办不到，你们的股价无疑将大跌！86年那一幕要是重演的话，对我们股东来简直是一场灾难！ 那年你们亏损6亿美元，裁员5%，关闭了六家内存工厂，股价从0美元跳水般跌到1美元，如果不是86及时推出并迅速占领市场，你们很有可能成不了今的英特尔！” 我要事先声明，如果英特尔今年拿不出多能奔腾，我和我的投资公司将考虑退出董事会，并抛售股票！”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顿时开了锅，大家如分子团般摇着脑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89 第287章 最糟的专利授权方式 立刻有董事建议道：“我认为英特尔应该暂时用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芯片来搭配销售奔腾处理器。短期内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 扬言抛售股票的那位董事反驳道：“重光是yri的重要盟友，他们不可能为英特尔设计产品，用户只能自行购买搭载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显卡使用，或者购买能够兼容奔腾处理器的yri的主板，比如威盛公司的那款新产品。” 这位董事灵机一动道：“我觉得英特尔应该主动建议用户购买这样的显卡和主板。” 之前这位皱眉道：“但这样一来，用户可以选择的显卡型号和主板就非常少了。 眼下市面上搭载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高端显卡并不多见，而且几乎全部应用于品牌机，组装机市场上只有中国人在拼命地制造和销售那些搭配低端显示芯片的协处理器显卡。 如果英特尔这样推荐，所有的显卡制造商都会发怒的。 如果选用威盛的主板，这简直是对英特尔阵营主板加盟商的羞辱。” 又有董事问：“英特尔难道没有尝试和重光进行沟通吗？把重光的协处理器像yri那样，嵌在英特尔的奔腾处理器的主板上。 我知道有家中国公司畅想，他们也是英特尔主板的加盟商，去年就推出了搭载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英特尔芯片组主板，现在卖的非常好，产品甚至进入了美国市场！” 有董事立刻道：“我看这样不错。” 虞有澄见大家议论纷纷，而格鲁夫却一言不发，不知老板心中是怎样打算的。但既然老板不话，那自然有他的用意，自己也不好什么。 终于，在所有人都充分发表了意见之后，格鲁夫这才开腔。 “现在我已经知道在座各位的想法了。 首先，英特尔不会介入主板或者显卡组装这样的低门槛行业。 而且一旦把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嵌入英特尔的主板设计，这本身就是一种投降，会动摇英特尔那些最忠实的核心客户对于我们的信仰。对于畅想主板的那种做法，我们不鼓励，当然，暂时也不反对。 因为我们很乐于看到目前市面上在售的那些新产品都在积极的向我们英特尔靠拢，毕竟，他们的产品都希望讨好英特尔的处理器用户，不是吗？ 很显然，大家都知道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芯片搭配奔腾处理器可以得到更好的速度，所以很多组装机用户都在进行这种自行搭配。 但我们绝不会出面鼓励或者建议用户采取这种行为，因为这是一种损害品牌价值的自杀！ 要知道重光公司在开发游影霸王芯片的过程中从未向英特尔提出技术认证，产品问世之后也没有提出申请，这对我们来是一种侮辱！ 所以我们不会向用户证明重光的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在技术上具有安全性，也不会为客户在使用中有可能发生的数据计算错误做出任何担保并为之提供技术解决方案！ 英特尔的多能奔腾还是会推出的，我们的销售部门也已经放出了消息，过今年一定能推出多能奔腾产品，我们到就一定能做到。 但是因为海法研究中心的进度问题，我们的第一代多能奔腾产品中未必会使用我们自行开发的指令集，而是会考虑与重光公司进行技术交叉授权，从而得到重光的指令集技术专利授权，在此基础上进行缜密的检验和进一步开发后，推出没有计算瑕疵的多能处理器。 这就是英特尔的解决方案！” 格鲁夫的话几乎是一锤定音，终于把全场再次震得鸦雀无声。 之前扬言要抛售股票的那位董事，此时才明白，格鲁夫之前是故意在等人跳出来，此刻只得道：“那我没意见了，只希望您能够快点把产品推向市场。” 格鲁夫道：“放心，为了这笔交易，我们已经提前向国会山的有关议员们打了招呼，并且和相关政府部门正式提出了技术审议，所以应该会很快完成。” 接下来，经过和董事会成员的周密讨论，所有人终于一致通过了对重光的86架构授权，但不给予任何实质性技术资料。 这等于是，如果重光要生产86架构处理器，除了使用逆向工程抄袭英特尔产品，没有别的办法，抄袭生产中遇到的任何技术难点也不会有英特尔给予技术支持。 白了，就是所谓的有专利授权，却毫无技术移交的一种妥协，会大大耽搁对方使用和掌握专利的进度，属于业界最糟糕的一种专利授权。这种授权一般只有在被对方侵权之后，通过法律沟通，双方进行庭外和解时，才会出现这样坏的专利授权方案。 这等于是英特尔允许你用他的专利，但却不告诉你这项专利具体是怎么回事，也不告诉你设计思路和原理，就仅仅是确保你抄袭486架构和之前已有的86、86架构设计时不犯法罢了。 并且董事会还通过决议，禁止重光以任何形式转移该授权，包括破产后资产清算或者被其他公司收购。这项专利授权也不能被算作资产进行转移，只能彻底失效。 当胡一亭和王丽丽在英特尔中国分公司的会议室里看到麦克吉米尔带来的这份技术授权交换草案时，虽然早就知道对方不打算给予实质性的技术转让，王丽丽依旧忍不住地愤怒起来。 “这算什么？这里面什么设计资料都没有提及！这样的专利授权真是闻所未闻！还要用来交换我们公司最核心的技术！你们真的太过分了！ 我们重光公司手里有AR、IPS、Alpha的指令集授权，哪家都不像你们英特尔这样啊！ 没有工艺参数和技术指导，但每条指令集的实现方式总要给的吧？ 设计思路和产品开发资料总要提供的吧？ 专用开发工具即便是另外收费的，也总是要提供的吧？ 你们什么都不给！难道要我们完全用逆向工程，抄了486处理器出来去卖吗？那样要花几年的功夫你知道吗！难道你们当初给AD和yri的86授权也是这样的吗？” 麦克吉米尔擦了把汗，笑道：“北都这里的供暖真的不错，冬热的像加州。” 了一句题外话调节气氛之后，麦克吉米尔又道：“王丽丽总裁，你要知道这是董事会的决定，我也无能为力。 而且你应该明白，在瓦森纳协定下，敏感产品与技术是有着严格的出口限制的，如果这份技术交叉授权协议包括了那些内容，就不可能轻易得到美国政府的批准。” 胡一亭一脸的无所谓，附耳对王丽丽声道：“那就这样吧，我无所谓。” 王丽丽见胡一亭没异议，只得道：“你们都把草案订好了，我们还能什么，我们是一家公司，只希望英特尔在得到好处之后，以后不要针对我们！” 麦克吉米尔赶紧道：“针对？不，这绝不可能，今后我们也算是合作伙伴了。这份草案和附属的合同书你们拿回去看一看，如果没有问题，我随时可以代表公司和你们的律师签约。 如果你们需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我也会配合的。” 胡一亭用手抚摸着剃的光光的唇髭，声提醒道：“开。” 王丽丽立刻道：“当然要开新闻发布会，这对我们公司来总是个扬名的机会，几乎是这桩交易里唯一仅存的好处了。” 麦克吉米尔笑容满面，垂着眼皮看着自己长满黄色汗毛的手背，不发一言。4689 第288章 专利交叉授权新闻发布会 从英特尔中国分公司出来之后，王丽丽觉得自己一肚子气，胡一亭却如沐春风，几乎一步三颠。 “这样不公平的技术交换你还乐那？” “呵呵，王姐你信不信我？” 王丽丽一脸的纳罕：“我当然信你。” “那就行了呗！ 我跟你讲，今年年底之前，我就要把咱们公司的第一款86架构处理器设计出来！甭管英特尔的合同怎么苛刻，这块敲门砖我们终于拿到手了，这就是最大的胜利！” “胡一亭你没资料怎么开发呀？咱们还得找逆向工程的公司，把英特尔的86、86、486处理器全都给一层一层地剥开了拍照，然后一点一点地分析，这得耗多少精力啊？ 我听康耀祥，他们以前剥英特尔的486时，整整剥了两个月，分析了两年！这才把设计思路给琢磨透了。而且这还不代表掌握了生产工艺，具体生产上要如何结合工艺，设定相关参数交给晶圆厂，那又要一次次的实验，海了去的工作量！ 而且咱们要是设计86架构的处理器，那万一和AD、yri的设计撞上了，又得惹来专利纠纷，多少麻烦啊！” 胡一亭笑道：“这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总之技术上你要完全信赖我，就像我在管理上完全信赖你一样。” 王丽丽惊疑不定地望着胡一亭，问道：“难道你心里已经有谱啦？” 胡一亭挠挠头：“大致有了想法，但我是才嘛！哈哈哈！什么能难倒我呀！” 王丽丽终于失笑道：“看你这样自信，我什么都不担心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只要你行，那就一定行！王姐会永远支持你的！” 经过公司法务部门和刘沈知识产权事务所的联合审定，重光公司在月14日答复了英特尔，对合同的内容表示同意，仅有一些地方需要双方律师沟通后进行适当的修改和解释。 月16日是北都公证处最后一上班日，在请来的三位公证员和双方代理律师的注视下，胡一亭和王丽丽代表重光公司，与英特尔公司的代表麦克吉米尔在北都饭店宴会厅签下了专利交换合同。 重光正式授予英特尔使用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所有指令集与IP核专利，直到专利期终止。英特尔则授予重光公司设计并制造86架构处理器的专利许可直到专利期结束，其中包括了可以使用486、86、86系列处理器中的设计与技术的专利许可，但不包括奔腾处理器及以后英特尔在86架构上发展出的任何新架构和新技术。 王丽丽不但租下了北都饭店宴会厅上午的使用权，还请了所有能找到的媒体，邀请他们派出记者现场拍摄和采访，并所有到场的媒体工作者提供中午的宴请。 除此之外，重光公司还通过紧急采购，为到来的记者们准备了年货礼品，每人一只价值88元的顶级金华火腿。 总裁办雇了一群大学生，在宴会厅入口处设了签到台，每个媒体记者在登记后领到一张挂在脖子上的通行证便可入场，在参加完新闻发布会之后，便可凭借之前领到的通行证领取礼物。 当到来的记者很多，虽然18号就是大年夜，可毕竟新闻单位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有记者值班。 世界电子市场杂志派出的记者戴韵芝在宴会厅门口登记之后，负责管理的重光公共关系部门经理申睿赶紧叮嘱她道：“戴姐，这个通行证别丢了，待会新闻发布会结束，凭通行证送价值88元礼盒。” 戴韵芝好奇道：“送的什么呀？” 申睿压低声音，一边递上名片一边笑道：“是好东西，年货呀！一整只的两头乌顶级金华火腿，八斤半！您一家子过年都吃不完。” 戴韵芝双手接过名片，惊喜道：“啊！这么好！你们重光公司真够大方的呀！谢谢！谢谢！呵呵呵！” 着话，她赶紧把通行证挂在脖子上，有些不放心，又塞进前襟里，生怕弄丢了。 这年头专业记者虽然好处不少，经常被宴请吃喝不愁，但和后世比起来还是大大不如。电子类记者更加苦逼些，厂商贵的东西不肯送，只会送点映着自家LG的便宜电子类玩意儿，像鼠标键盘之类的，这些东西你也不好意思拿出去转卖不是，只能扔在家里落灰或者当礼物送朋友。 戴韵芝乐呵呵的进了场，在前排找了位置，一边调整手里的照相机一边心：“重光居然能送每个记者一整只顶级金华火腿，真是太大方了，回头拎家里去，妈肯定高兴坏了，这可比拿些鼠标键盘回家强太多了！今这趟采访来的可真值了！罗晓晓这傻蛋居然不肯来拍照，要陪他老丈人挑彩电，让我一文字记者给他代劳，要不肯定能多拿一只火腿回去！呵呵呵，这事儿回头跟他一，他非郁闷一整年不可！嗯，今这文案得多写点东西出来，不能白拿人这么一大礼，回头再找那个申睿要点资料吧，他们重光最近可是够风光的，中央首长都视察了，真是一家好公司。” 这时候记者们都陆续赶到了，在得知重光送顶级火腿一条作为年货礼物时，顿时个个都面带喜色，觉得这趟采访来的真值。大家都坐在那儿互相闲聊着，喜滋滋地，一点儿也不觉得等待时的拖沓和无聊。 过不多长时间，记者们就把签约现场的座位占了个七七八八，随着胡一亭上台一番讲话之后，签约仪式正式开始，王丽丽和英特尔的麦克吉米尔在台前就坐，分别代表各自公司签署了合同，交换合同之后再次签字。总之一切搞的都很正式，仪式感十足。 无论是胡一亭在讲话时，还是王丽丽在签约时，记者们的闪光灯都在闪个不停，重光公司慷慨实惠的大礼让这年头工资微薄的记者们都很振奋，纷纷卖力痛杀着自家报社杂志的胶卷，记录下了一张张照片。 之后的答记者问环节也进行的非常顺利，记者们都很热情，一整只顶级火腿的力量让大家都充满了正能量，提问环节简直成了吹捧环节。 电视台的记者最先发问，而且选用了最具礼节和尊重的套路进行提问，上来就先恭维双方的专利交换是了不起的双赢模式，堪称是业界典范，今后必然让双方都受益匪浅，然后的提问就拼命捧重光，甚至问胡一亭重光什么时候能开始向市场供货国产PU。 胡一亭打着马虎眼，只英特尔的技术非常先进，重光先要吃透这些技术，才能开始试着生产中国第一款86架构的处理器，但相信不久的将来，重光的处理器一定能够为国争光。 好在电视台的记者们也不计较这些，反正话是你的，稿子是我写的，你重光有意，我们也不会无情，就算你是做戏，我们也捧定你这个角了。 而电子业内的媒体记者则在拿人手短的感情之外，更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佩。对于重光一路崛起的奇迹和取得的重大技术突破非常关注，马屁也拍的句句在理。 戴韵芝对于重光印象极好，于是也站起来问了几个自己关心的问题。 新闻发布会在友好融洽的一团喜气中结束，重光和英特尔各取所需，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英特尔的麦克吉米尔更是觉得了了一大心思，和记者们谈笑自若地，等着招待午宴的开席。 按照双方约定，今的新闻发布会的所有开销都是重光支付。胡一亭事先叮嘱了王丽丽和申睿，一定要让记者为重光好好造造势，所以午宴丰盛自不必，实惠的年货礼品也让记者们满意而归。 第289章 人才争夺战 月16日的新闻发布会圆满结束后，重光公司最后一部分值守员工也开始放为期一周的短假，就连保安也全部放回家过年了，公司里只剩下胡一亭、王丽丽、吴桐、朱桥、赵鹤等一共11人在公司留守值班，集体过年。 虽是过年，可王丽丽和财务总监朱桥为了编制95年财务总结报表，忙的焦头烂额；吴桐在办公室里忙着写SS部门的组建计划书；赵鹤因为家在西疆，回去路途太远来回机票也太贵，所以坚持要留下来，这会子正对着电脑研究胡一亭为DVD解码芯片编写的算法；剩下除了胡一亭外还有六人，分别是各个科室推出的春节值班人员，负责春节期间接听电话和联络分公司等业务。 18日是除夕，王丽丽从附近一家四星级假日酒店叫了丰盛的年夜饭送来公司，又安排采购了大量零食。 全体留守员工于是放下手里的活，从中午就开始喝起来。办公室里觥筹交错，茅台、红酒、可乐、雪碧的乱饮一通，虽然才11个人，但也不亦乐乎，喝完后一大半人都跑去顶楼休息室躺下了。 胡一亭心里记挂着童牧晚上的直播，于是喝的少，下午搬了把椅子坐在空荡荡的办公楼层里，对着会议室里的大彩电，一边看一边傻笑。 王丽丽醒来后下了楼，和吴桐一边笑一边收拾会议室长桌上中午的餐具，收拾完又打电话督促酒店，要他们的餐饮部赶紧把晚上的席面也趁早送来，另外再送两个酒精炉子过来，以便热菜之用。 为了这顿年夜饭，王丽丽把自己租的房子里的锅具也拿来了公司，就是为了晚上好热菜，虽然公司里有微波炉，可王丽丽却看不上，那玩意热的菜不香，年夜饭可不能那么将就。 胡一亭看了会儿电视，又拿起会议室里的电话给家打去，和胡延安、白萍道了平安后，聊了几分钟就挂断了。 吴桐也搬了椅子围着电视在看，嗑着瓜子笑道：“怎么不多打一会儿？” “几乎打，哪还有什么话呀。倒是吴姐你，不给美国打个电话吗？你老公不是在那儿吗？” “咱们这北都时间都四点半了，圣克拉拉时间比北都晚15时，那儿现在还凌晨呢。” “哦，哈哈哈，你看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才也有疏忽的时候呀，咯咯咯。” “吴姐你孩子多大了？” “我还没生孩子呢。” “吴姐你6年的，今年也4了，怎么还没要孩子？” “很奇怪吗？我打算晚点再要，本来我计划在国内站住脚后，让我老公也回国的，到时候再要，可如今刚刚换了岗位，我得推迟一下原来的计划。” “别呀，吴姐你尽管把你老公叫回来就是了，重光现在这么需要人，那儿容不下你老公啊，他现在干什么的？” “也在英特尔，去年刚从英特尔驻马来西亚槟城的晶圆厂调回总部，在主板芯片组设计部门工作，他是科大毕业的，你们徽省人，叫蔡逸中。” “那是人才啊！我们重光现在拿了86、AR、IPS、Alpha四家的架构授权，将来是肯定要设计处理器的，你老公这样的人才我们可是求贤若渴的，吴姐你能不能劝他跳槽啊？” “他是技术岗，合同里有规定了除非被开除或者自行创业开公司，否则主动离职后的三年内不得加入任何涉及I设计业务的企业，跳槽可麻烦了，这种情况要征求部门经理的允许才行，我估计是不大可能。” “吴姐你在美国呆傻了吧，中国这么大，你以为美国人什么都知道呢？你让他先离职，过来随便开个皮包公司，挂个法人头衔，实际上在我们公司主持业务，这样一来不就行了。” 吴桐迟疑道：“这恐怕不大好吧？我和他都入籍了，作为美国公民要被法律制裁的。” “中国又没有FBI，谁来调查你这么清楚？” “可I这个行业消息传得太快了，几乎没有不通风的墙，我怕泄露出去吃官司。” “吴姐你前怕虎后怕狼，怎么干大事？多少出国的科学家不都回国报效了吗，再高皇帝远，隔着太平洋，美国人能知道些什么中国的人才动向啊？等他们得到消息，黄花菜都凉了。而且这种官司发生在中国，取证极为困难，没有重光公司给他们提供员工名单和薪资记录，没有中国政府给他们的证据提供法律保障，他们连合法证据都拿不出来，告谁去？” 吴桐听胡一亭的话简直和格鲁夫对自己的评价一样，心里也是紧张，觉得是不是自己这个人真的太保守太缺乏进取心了啊？ “你的也有道理，那我问问他的个人意愿吧，但就像你的，必须有个明修栈道的掩护，财务和人力资源那边，可不能用他的真名啊！” “放心吧，你作为SS部门经理，一个0A级别的高管，财务部朱桥和人力资源部唐力都和你平级呀，到时候我和王姐先给他们打个招呼，你再和他们沟通一下细节不就得了。” 吴桐听胡一亭这样，心中顿时大定，一面佩服胡一亭的狡猾老到，一面又惭愧自己的不知变通：“那我年后去趟美国，当面和老蔡谈谈，这种事我可不敢在电话里，我们华人圈子里都传，美国政府对高技术人才的电话通讯都有录音窃听呢。” 胡一亭赞同道：“谨慎点是对的，咱不能给美国人留证据，不过你们俩按照国籍来也是美国人嘛，哈哈哈。” 吴桐笑道：“我们算什么美国人呀，我们夫妻俩作为技术移民，到哪儿都被贴着‘中国人’这三个字的标签。在硅谷还好些，那儿文化比较多元，旧金山那边华人也多。 可你要知道，美国除了几个国际化大城市之外，整个儿就是个大农村，思想保守不，种族歧视可严重了。英特尔内部管理培训时，我们的讲师就过，想要真正了解美国人和美国文化，就要研究美国的乡村文化，因为美国的本质就是无数个乡村镇的集合，大城市不过是工商业高度发达后产生的附属品罢了。” 胡一亭道：“毕竟美国有悠久的排华传统，188年制定的禁止华人拥有财产的《排华法案》直到194年才被废除，其中禁止华人与白人通婚的法律直到1948年才被废除。 1988年美国政府对于二战时曾经将日裔美国人关进集中营的行为进行了道歉，并对每人赔偿万美元。可尽管华人团体多次提出要求美国政府对排华法案道歉，美国政府却至今置若罔闻。 美国华人特别容易招抢劫的新闻不是很多吗？这种把华人当成二等公民的国家可没什么好眷恋的。” 吴桐道：“道理没错，话是这样不假，但美国可是发达国家，呆在那儿的收入可比国内高多了呀，而且美国大城市的社会福利也比国内要好，虽然贫民区很糟糕，毒品和暴力犯罪很猖獗，但中产阶级的社区还是很舒适的，邻居都很富裕很有教养。再谁没事儿会去老黑老墨聚居区瞎逛啊，去那儿主动找抢啊？没有必要的话，我一年都不会去一次的。 再了，如果中国企业都能给出咱们重光公司这样高的薪资待遇，城市建设也舒适现代化，那哪儿还有人愿意呆在美国呀。你吴姐我当初入籍前也犹豫过，后来做了入籍决定，还不是因为呆在美国收入高嘛。” 胡一亭闻言笑了笑，心吴桐总还是比那些黄皮白心的香蕉人要强的多，毕竟是受了国家这么多年的教育的，总还不至于忘了祖宗忘了本。 人总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尤其是这个年头，国内外收入悬殊，更没法要求每个留学生都能够有崇高的思想境界，放弃海外优厚的待遇毅然归国效力！这种指望根本就是不现实的空想。 胡一亭感慨道：“我这两一直觉得，吴姐你能来重光真好！我真的特别高兴！真希望每个留学生都能回来啊，大家贡献出自己所学的知识，复兴我们的国家和民族，这该有多好！ 俗话眼馋别人地里的庄稼长得好，不如低下头把自家的田地耕耘好。 总之，我们重光会尽可能的创造有利条件，吸引海外的技术人才回来，也希望吴姐你将来能在这一块给我们出把力。” 吴桐点头：“这没问题，重光的薪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要挖角，我觉得还是要靠美国分公司，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在起草SS部门建设规划时也有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打算在美国分公司下面单独设立一个技术研究所和专属的人力资源部门，负责吸纳当地最优秀的留学生，先让他们在当地工作，适应重光的公司文化和研发环境，然后适时的调回国内。” “吴姐你考虑的很周到，对于这一点，我全力支持你。” 吴桐笑道：“重光目前需要进步的地方还很多，必须尽快和国外最优秀的管理机制接轨，吸收好的经验，融合中国国情，同时保留我们灵活的市场应变能力和高速高效的技术研发特色。 比如像你这样一个人就能顶人家一个研究所的做法，我在硅谷就闻所未闻，从没见过你这样的才！ 大概也就咱们中国这么庞大的人口基数，才能出的了你这种十亿分之一的才吧！ 每次看到你，我都为自己是中国人而感到骄傲！ 你知不知道，现在硅谷的华人到你都竖大拇指！ 我家老蔡前在电话还跟我，硅谷I圈子里很多华人技术精英现在教育孩子都拿你当榜样呢！大家都抓你出来做典型，咱们中国人可是智商最高的民族，决不允许孩子在学校里学习成绩比外国人差。” 胡一亭哈哈大笑：“那我真是太荣幸了。” 吴桐笑着继续道：“现在国际上的人才争夺战愈演愈烈，刚才也了，中国很多院校的优秀学生出国留学之后，很多就在当地就业，时间长了就入籍，因为发达国家比咱们发展中国家的工资要高多了。” 见胡一亭点头，吴桐继续道：“而美国又是目前世界上发达国家里最吸引外国人才的地方。 因为他们毕竟是世界第一霸权，不缺钱，科技投入高，个税也比欧洲低，从二战之前就是人才流动的目的地。你看他家的原子弹、雷达、火箭，这些基本上都是在美的外国科学家帮他搞的。 像主持原子弹科研计划的十个科学家，有九个是外国人，只有一个人出生在美国。负责阿波罗登月计划的高级工程师，有三分之一是华裔！ 而且不但美国现在从世界各地挖人，日本、澳大利亚也都在挖人呢！ 像澳大利亚，他们主要是吸收留学生在本土读研，并放宽这些人的入籍标准。 而日本的手段是在世界上最优秀的大学旁边设立研究院，同时在大学里开设奖学金，近距离的发现人才，第一时间挖角。 目前国内技术人才受到西方跨国公司在华部门的高薪吸引，很多流向了外资企业，我看咱们重光的技术并不比外资企业差，能开出几乎同档次的工资水平，就这一点，就非常有竞争力！只要待遇不差，外资在挖人上面是不可能比的过我们的！” 胡一亭继续点头：“在这一点上，我也对重光的薪资结构很有自信！” 吴桐又道：“根据国内统计资料显示，一个专业技术人才，从学到大学，仅国家投资就需要0万到70万元，这还是文理科平均的结果，要是纯理工科高端人才，花费更是几倍于这个数目！咱们不能把国家花大钱培养出的人才白白送给外国人。 在人才争夺战上，我们重光要走在前面！” 第290章 公司里的年夜饭 胡一亭欣赏吴桐的国际化视野，更欣赏她国际化的人才观，觉得很对自己胃口。 胡一亭知道这年头国内顶尖高校的部分专业几乎成了留美预备班，某些热门前沿学科的院系毕业生对美国大学申请留学的比例高达90%以上！美国人也很乐意把他们都给弄出国，至于一般大学生，只要外方肯免学费或提供一点奖学金，也是立刻就飞过去了，甚至砸锅卖铁自费留学的也不乏其人。 于是人才简直是哗哗的往外淌。以至于出国英语培训成了这年头社会上最吃香的行当之一，新东方之类各种出国托福、GRE、雅思培训班如雨后春笋般出现，英语培训机构赚的盆满钵满。 然而胡一亭觉得中国人还是恋家的，只要待遇不比国外差太多，很多人还是愿意呆在国内发展的，毕竟这里有熟悉的文化环境和家人亲戚，比之去了国外还要花时间融入那里的文化与社会要轻松得多。别的不，仅仅语言上，就不需要额外花费很多时间的苦练，要知道许多留学生甚至在出国十年后，都没能把英语利索，在公司里始终流于工程师技术员的岗位，还不如母语是英语的印度人爬的快。 要知道印度人的英语再烂再有股子咖喱味，那也是人家的母语，一个印度大学生从学开始到大学毕业，平均看过二十本左右的英语原文，口语词汇量比中国留学生多出8000个左右，在和美国白人的沟通上嘴皮子非常利索，感情沟通的效果也自然要比中国留学生强得多。再印度国内的一流大学根本就是留学预备班，毕业生全都奔着留学英美的路子在走，毕竟印度工业水平极度落后原始，又有谁肯留下来呢，人家那都是打算重新投胎，死心塌地当美国人英国人的。 可是中国留学生不一样啊！中国有着太祖留下的完整工业体系，如今改革开放，正是需要大量人才进行产业升级技术改造的阶段，毕业生留在国内，发挥的作用要比去国外当个高级打工仔强得多，个人的机遇和向上发展空间也是没有玻璃花板压制的，根据每个人的能力，成长空间几乎是无限的。 再了，中国学生但凡有这些背单词练口语的海量时间，要是能花一部分在科研上，再花一部分在个人生活上，难道不是更好吗？要知道很多冷僻的单词也就是考GRE出国读研时才会去背诵，真正留学后一段时间不用就会忘了啊！这点和人家英语母语国家的出来人永远不一样！ 胡一亭想了半，问吴桐：“既然这样，吴姐你春节后就去美国把研究所的架子搭起来，需要多少钱你先列个预算表出来。” 吴桐磕着瓜子道：“我听东芝设在斯坦福大学的研究中心一年要开支00多万美元，我估计咱们一年也得这个数上下吧。” 胡一亭笑道：“斯坦福才多少日本人？华人可比这多得多，我们公司一年花500万美元吧，这也是暂时的，先按照这个数运营，以后看情况再追加！不光斯坦福，还有加大、伯克利，先在湾区把人才搜集网络搞起来，以后逐渐覆盖美国西海岸。” 吴桐点头：“你拍板我就干，年后我做出计划书后就去美国。” 胡一亭抓了把瓜子：“这瓜子炒的不如我湖山老家的好吃，你吃这么香。” 吴桐吃吃笑道：“在美国想吃都没得吃，看见宠物店里的鹦鹉嗑生瓜子，我都有推门进去买鸟食的冲动。” “哈哈哈……”胡一亭大笑起来。 随着色渐晚，大家都聚在了会议室里吃零食看电视，一片谈笑声中，等来了酒店送的年夜饭，随着长长的会议桌上摆满香味扑鼻的酒菜，春晚直播也终于拉开了帷幕。 胡一亭一边和大家碰杯庆祝，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对着记忆发现，节目基本没有变化，但自己的心境与前世相比却截然不同。 胡一亭想着，又拿起电话给夏老打了一个过去，提前祝她老人家新年快乐，定下年初三早上和吴市欢等在京的学生们一起去她家拜年，这才笑着挂上电话。 同事们也纷纷去外面办公间里找电话打给家人朋友，一时间大家忙的不亦乐乎。 终于，胡一亭等到了自己渴盼已久的第六个节目，在蔡明亮和郭达成的品之后，童牧着一袭喜庆的红色修身连衣裙，站在移动的平台上从舞台右侧缓缓出场，香肩与后背处雪白肌肤半露，在璀璨的舞台灯光下娇艳如玫瑰绽放，开始独唱那首《父亲》。 胡一亭摒着呼吸，和会议室中所有人一起安静观看，只见童牧的演唱明显比以前要成熟许多，款款深情的歌喉之中，自有无限心曲流露，歌声与表情都充满感染力，渐渐打开了观众们的心扉。 一曲唱罢，现场掌声雷动，镜头切换之后，台上已经换成了别的歌手，胡一亭这才放心。 “胡一亭，你不去电视台接童牧吗？”王丽丽关心地问道。 吴桐惊讶地八卦道：“胡一亭你认识这位美女？” 胡一亭搪塞道：“这是我……姐姐……” 听了这话，会议室里众人都面色暧昧地窃笑，显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伙平时对于胡一亭的关注度和八卦精神不是一般的强啊。 吴桐进公司不久，哪里知道这些内幕，闻言便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道：“那你不去电视台接她？她现在表演完了吧？赶紧接来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吧！” 胡一亭道：“她要等前辈歌唱家唱完，一起去人家家里吃饺子，咱们就别管她了。” 王丽丽笑着放下手中白酒，怂恿道：“去吧去吧！春晚时间这么长呢！你让她在后台傻等着啊？你去陪陪她，晚上跟她一起去吃饺子呗，不定还能认识几个名人，可别忘了要几个签名回来。” 吴桐笑道：“是呀，多好的机会，胡一亭你对着电脑不累吗？也该散散心出去走走，这样吧！我开车送你过去！” 胡一亭挠挠头，想着这样也不错，便答应了下来。 “我开公司的车去吧，王姐你给我个钥匙。” 王丽丽连忙去自己办公室里拿了钥匙回来，塞进胡一亭手里：“咱们公司新买的那辆接贵宾的大奔！你心着点，千万别开快，只要不开快，什么事都出不了。” 完王丽丽满脸的不放心：“哎呀！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还是我送你去吧！你没驾照又没学过开车，万一出了纰漏怎么办？胡老师非得骂死我不可！” 财务总监朱桥自告奋勇道：“我来送吧！我有照！” 胡一亭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安慰道：“出不了事，我学车好几年了，经验丰富着那，也就是还没到领照的年龄罢了，你们都好好吃饭看电视吧，别忙活了。” 见胡一亭坚持，王丽丽等人只得作罢，王丽丽送胡一亭下楼，在公司门口指着那辆买来接送贵宾的奔驰S600道：“就是这辆车，上个礼拜刚从代理店提来的。” “嗯，我听你过，嘿嘿，我还没坐过呢，今正好尝尝鲜。” 这时吴桐也下来了，手里拿着钥匙指着旁边一辆红色奥迪A4道：“还是开我的吧，这辆A4也是新车，车些就会好开些，这大奔太长了。” 胡一亭笑着催促道：“你们都上去吧，这么冷，再冻着，我就开大奔吧，这样接人也有面子不是吗？” 王丽丽点头道：“大奔毕竟结实些，不过你可千万记得我的，不许开快！记得啊！别开快！” 这时胡一亭已经关了车门，点火后把车滑进了马路，对着窗外王丽丽和吴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随即一脚油门溜了出去。 第291章 想要一辈子在一起 开着大奔行驶在空荡荡的马路上，胡一亭心情很好。 这辆奔驰S600比起S500来轴距略有增加，后排腿部空间更大，对于接送贵宾来是很有面的，而00秒反应时间的高灵敏安全气囊和四轮ABS也都是这年头顶级豪车的配置，让人感觉很安全。而这辆车400马力的6升V1发动机能够在六秒内将总重近三吨的房车车体加速至每时一百公里，最高时速可达50公里，这表现丝毫不亚于普通跑车，也让久疏方向盘的胡一亭重新体验到了驾驶乐趣，一次次踩下油门后带来的阵阵推背感令他口中不由大呼爽快。 看了眼油量居然是满油状态，胡一亭开了空调，刚觉得暖和起来，车头大灯的明亮光线中突然飞入了翩翩雪花，更令他心情大好。 “下雪了啊！” 胡一亭惊喜地降下车窗，放慢车速，体验着雪花扑面的畅快，觉得空气也变得清爽起来。 一路缓缓行至中央电视台，见这里停着无数车辆，胡一亭好不容易才在保安的指示下从停车场找了个空位，下车后却突然身体一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傻了眼，自己居然忘了带手机，幸亏钱包还在羽绒服内袋里，而且这年头手机也不算必备工具，否则这回算是净身出户了。 胡一亭赶紧进去电视台，在前台咨询的帮助下打电话找到了童牧。 “你要来怎么不提前一声啊！你等着，我马上过来！”童牧又惊又喜地挂上电话。 不一会儿胡一亭终于等到童牧，见她还穿着演出服，只在外面裹了那件深棕色毛呢大衣，从电梯出口处喜气洋洋地向自己奔来。 胡一亭迎上去一把将童牧搂住，笑道：“想死我了，这么些见不到，把我憋坏了。” 着胡一亭就想亲童牧。 童牧羞得脸全红了，赶紧把胡一亭推开，看了看周围，黛眉微蹙地责怪道：“人家都在看我们呢！赶紧跟我走。” 胡一亭无奈，只得对前台接待点头一笑，被童牧牵着手一路往里走。 大厅周围的人看的惊讶，一时议论纷纷。 “那不是童牧吗？那人是她男朋友吗？这么年轻？” “没错！那美女就是童牧！嘿！真人看着可比刚才电视上还漂亮！他男朋友太有福气了。” “两人还牵着手呢，八成是男女关系。” “唉！我要带了相机就好了，拍下来一准是条大新闻！” ………… 胡一亭被童牧七拐八拐的带到后台休息大厅，进了一间用胶带贴着印有“1号演员休息室”A4纸的房间，房间里L型的放着两排长沙发，沙发上坐着四个已经结束表演的伴舞演员，正在兴奋地交谈着，见童牧带人进来只是看了一眼胡一亭，就又接着聊上了。房间另一侧放着一排锁着的储物柜，还有一台18寸电视机，音量开得很。 童牧把胡一亭按到沙发上，挨着他坐下，握着他手紧张地问：“你看了电视吗？我唱的好吗？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呀？吃了吗？你手怎么这么冷？外面下雪了吧？” “唱的好极了，放心吧。”胡一亭靠在沙发上道。 童牧见胡一亭兴致不大高，眯眼一想就明白了，于是也靠向后面，贴着胡一亭脸庞在他耳畔道：“胡一亭是大坏蛋，几没见了你这样对我呀。” 胡一亭转过脸悄声道：“刚才你怎么把我推开了？当着这么多人面，你知道我有多丢人吗？” 童牧咬着下唇，眯着眼窃笑道：“胡一亭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知道我有多害臊吗，吓死我了都，刚才你是打算亲我来着吧？” “别胜新婚！老公亲自己老婆一下犯法吗？”胡一亭瞪眼道。 童牧又羞又气：“声点儿。”着看了看那边几个舞蹈演员，见她们还在聊，这才继续道：“哪有你这样的啊，又没结婚，不许你随便亲我。” 胡一亭装着恼火道：“大年夜的！下着雪这么冷！我跑来看你，你也不知道心疼我！算了，我还是单身好了！打一辈子光棍也比这样受气要好！” 童牧死死咬着下唇，大眼睛睁的圆圆的，表情既诧异又为难，观察着胡一亭气咻咻的表情似乎不像作伪。突然，像鸡啄米似的在胡一亭耳旁亲了一下，紧接着便心虚的望向胡一亭那一侧坐着的演员，结果居然和其中一个女孩对了一眼，那女孩随即笑着低下头，侧首和身旁的女孩嘀咕起来。 童牧又羞又气，悄声咬着胡一亭耳朵嗔怪道：“这下你满意了吧，被人看见了！真讨厌。” 胡一亭乐的“哈哈哈”的笑，死死攥紧童牧的手不松开：“你怕什么，该怕的人难道不是我吗？我老婆出了名，以后保不齐有些蜂儿蝶儿的扑过来，我跟你讲，我以后觉都睡不踏实了。” 童牧见胡一亭发笑，知道他刚才是装生气，立即用另一只手在他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你太讨厌了，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胡一亭疼的一激灵，赶紧抚着童牧的柔夷，腆着脸道：“我逗你玩儿呢，老婆，再亲一个吧？” 童牧见胡一亭这股子没皮没脸的腻乎劲儿，又好气又好笑，一手推开胡一亭凑上来的脸，声警告道：“你再胡来我真的要告诉妈了。” 胡一亭这下泄了气，舔了舔嘴唇：“那好吧，那我们就干坐着吧，傻等袁老师他们唱完回家，这总行了吧。” 童牧掩口扑哧一笑，握住胡一亭手：“你饿吗？我包里有稻香村的糕点，台里发的，还有苹果，还有巧克力，我拿给你吃吧。” 着童牧起身，掏出钥匙开自己的柜子，拿了零食给胡一亭，又问另外四位姑娘要不要，姑娘们害羞的不要，童牧却强塞给她们一人一把巧克力蛋才罢休。 四个姑娘捧着巧克力笑的特别暧昧，其中一个道：“童牧，这是你男朋友吧？” 童牧闻言，双颊顿时红的像喜蛋一样，语无伦次道：“不是，他不是……他是……我弟弟……男朋友……不是……是……男……” 几个姑娘咯咯咯地一阵娇笑。 “挺年轻的，看着像大学生，童牧是你同学吗？” “是啊真年轻，你们在哪儿认识的啊？” “真是同学吗？同学的弟弟？” 四个姑娘七嘴八舌的问，童牧傻了眼，这时候实在不出口胡一亭是自己弟弟，只得默认了。 一个姑娘站起来道：“你们俩慢慢聊，我们有点事出去。” 其他三个姑娘也很识趣地站了起来，笑着附和道：“对，你们慢慢聊吧，我们去外面大厅话。” 四人一边吃吃地笑着，一边反复打量着胡一亭，走出了休息室。 童牧陪着四人出了休息室，在门口了些悄悄话才回来，坐在胡一亭身边嗔怪道：“人家都被你吓跑了，以后你就给我就老实点吧，别老当着外人面就毛手毛脚的。” 胡一亭笑着，咬了口苹果道：“我之前在公司里和值班的同事一起吃过年夜饭了，想着你还没吃呢，待会我带你吃饭去吧。” 童牧自己也剥了粒鸽子蛋型的巧克力含着，道：“好了和袁阿姨、殷阿姨一起去阎老师家吃饺子的，李卫星阿姨做了一桌子菜等着我们去呢，待会你跟我一块去，阿？” 胡一亭抬腕看表：“就不能先走吗？” 童牧赶紧道：“那可不行，待会晚会最后，李谷伊老师唱难忘今宵，全体演员还要上去谢幕呢，本来台里还安排了招待宴会，不过驻京的演员大都不会去，大家都想回家吃饭，累一了，也想早点休息。” 胡一亭道：“那你待会吃完饭还去袁阿姨家睡吗？” 童牧舔了舔嘴唇：“袁阿姨明中午的飞机去福州，我明早搬出来，去招待所住，本来袁阿姨让我继续住在她那儿，可我觉得太麻烦她了，再也不合适啊。” “你怎么昨在电话里不跟我？为什么出去住招待所啊？” 童牧一脸得意地笑道：“孔总监不是来北都一段时间了吗，他这段时间给我在北新剧场安排了一场演唱会，就在4号，接下来月4号台里还有一场元宵晚会，台里文艺部的徐部长私底下跟我，有宣传部的领导指名要我参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哪个领导会知道我，不过袁阿姨我该问你才对。还有月6号北大有个开学校园音乐节，也邀请我了，去唱两首歌，给1500，孔总监这钱虽然不多，但也不会累，应该去。” 胡一亭一想就明白了，估计是因为自己在江总视察时特意提了童牧，而那位李银山副部长居然真的记住了她的名字。 胡一亭咽下嘴里苹果：“我猜是有人在领导面前提了你，你唱的好，又漂亮，还是才儿童胡一亭的姐姐。” 童牧一边吃吃地掩口而笑一边问道：“什么人啊？胡一亭你又瞎。” 胡一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绘声绘色道：“除了你老公我，还有谁这么念着你啊？ 江总1月8号来重光视察的时候，我我老婆你比我还有才能，音乐舞蹈样样俱佳，还要上今年春晚唱歌。 江总当然就惊讶了呀，问我，是谁呀？居然这么有本事？这样的姑娘不得了啊！这样的姑娘居然是你老婆呀？然后我就了你的名字，宣传部李银山副部长问了你的名字，估计是记住了。” 胡一亭的夸张极了，童牧自然不信，一边捂着肚子咯咯娇笑着，一边锤着胡一亭后背：“咯咯咯，净胡，咯咯咯，你又胡，咯咯咯。” 胡一亭这才认真的把当时情况复述了一遍。 童牧咽下嘴里甜甜的巧克力液：“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 “讨厌，干嘛提我的名字啊？万一江总误会你怎么办？你把公司的事情仔细和江总不好吗？提我干嘛呀。” “误会我什么？别瞎想了，江总还夸我们家很出色呢，两个孩子都有出息，真是难得。” 童牧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双手搂着胡一亭胳膊，枕在他肩头痴痴道：“真要是这样就好了。” 胡一亭吃完苹果，童牧接过果核扔进门边垃圾桶：“你还饿吗？要不我给你领个盒饭吧？台里盒饭挺丰富的，就是凉了也没事儿，外面大厅里有微波炉。” “不用了，你陪我坐一会儿吧。” 童牧微笑着坐回胡一亭身旁，幸福地闭上眼道：“我们要能这样一直坐下去就好了。” “怎么了你就累这样？” “我可没累，你这个傻瓜。我最近跟着袁阿姨练声，一点不觉得累，我们俩还上街买菜回来烧饭，逛商场给他老公孩子买新年穿的衣服，过的挺开心的。” 胡一亭欣慰的深呼吸着，也和童牧一样，觉得两人要能这样一直呆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第292章 大雪浓情 胡一亭把鼻子埋进童牧耳后发髻里，深深地闻着，没几个喘息就被童牧搬开了脑袋。 童牧羞红着脸，呻吟一般道：“痒……” 完就将胡一亭脑袋推开，剥了粒巧克力塞进他嘴里：“别胡思乱想，老实陪我看电视吧。” 两人看着电视，胡一亭一老实起来就犯困，直接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童牧见状，便把他扶躺下，将羽绒服拉链拉上去，又把羽绒服后面的帽子翻过来盖上脑袋，把电视机关了，静悄悄走出休息室。 等胡一亭一觉睡醒，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钟，揉着眼走出休息室，见外面大厅里坐着不少演员，却看不见童牧。 胡一亭赶紧去找厕所，便后又用凉水冲了把脸，觉得精神重新振奋起来，回来看见童牧有些焦急地站在休息室门口。 “你上哪儿去了？担心死我了。” “我上厕所，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怕你迷路。” “晚会快结束了吧？” “快了，你睡着的时候袁阿姨和阎老师就唱完了，我刚去他们那儿聊了会。” “殷老师呢？” “殷阿姨的节目在倒数第二个，还早着呢，她刚才在楼上睡觉，我估计这会儿已经醒了，应该正在上妆。我想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可回来见你不在，我怎么敢走。” “那你去吧。” “对了，袁阿姨阎老师他们听我你来了，让你过去坐呢。” 胡一亭无奈地揉着眼：“我形象怎么样？” 童牧笑着从口袋里掏出把梳子，帮胡一亭拢了拢头发：“挺好的。” 于是两人上了楼，童牧去了殷老师的休息室，胡一亭在袁阿姨和阎老师的化妆间里坐着，和两位老师热络地闲聊着，被塞了一肚子点心。 过不多久童牧也过来了：“殷阿姨马上要上台了。” 袁鲁丽惊喜道：“这么快？终于要结束了，幸亏我上午睡了一会儿，不然可熬不住。” 阎老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演出服，起身道：“殷大姐唱完，下一个就是难忘今宵，然后大家上去谢幕，今就算圆满完成任务了。” 袁鲁丽站起身对胡一亭道：“胡你在这坐一会儿吧，我们去了。” 童牧出门时对胡一亭莞尔一笑，便和两位老师出了化妆间。 胡一亭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春晚结束的谢幕时刻，镜头拉远时见到童牧站在袁阿姨身边喜悦地笑着，对台下观众和摄像机不停挥手谢幕，脸上充满幸福与满足。 过不多会儿，殷老师伴着三人一起回了化妆间，三人一边卸妆一边谈着接下来的安排，童牧在一旁帮忙。 接着童牧和三位老师陆续去了更衣室，都换下了演出服，穿回了常服。 于是五人逶迤一线走出了电视台，一路上三位老师频频和熟人打着招呼，时不时还驻足聊上两句，走的很慢，胡一亭和童牧牵着手走在最前面。 “在这儿等等殷老师，外面这么冷。” “没事儿，我开车来的，我们直接去停车场。” “你开车来的？你有驾照吗？” 胡一亭窃笑道：“没有，你有吗？” 童牧吐了吐舌头：“你好大的胆子，被交警抓到就麻烦了。” “哪有这么巧啊，快跟我走，咱们先过去吧。” “那你等我一下，我跟袁阿姨一声。” 童牧跑着奔到正在和熟人交谈的袁阿姨身边，附耳了两句后便跑了回来：“走吧。” 胡一亭带着童牧从电视台侧门冲进漫大雪之中，这时雪片已经鹅毛般大，地上也已经积了两指薄的雪被，放眼望去，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 两人冒雪冲进露停车场，一路上童牧兴奋地紧握胡一亭的手，令他觉得自己可以这样奔跑一辈子。 找到自己那辆奔驰S600，胡一亭赶紧用遥控器开了车门，上车后赶紧点火开空调：“等会儿就热了，你先别脱外套。” 童牧坐在副驾驶上，望着雨刷器不断将挡风玻璃上的积雪扫落，又喷出热水将余雪融化，开心地笑道：“这车是奔驰吧？你们公司都买这么豪华的车了？一点都不艰苦朴素。” “上礼拜刚提的新车，打算用来接贵宾的，这年头车是公司的脸，只能买最好的了。” 童牧饶有兴趣地指着仪表盘上的一个个按钮问东问西，胡一亭微笑着一一耐心解答。 “童牧你回湖山之后，抽个时间去学车吧，学完我送你一辆车代步，省的在外面抛头露脸被人认出来。” 童牧心里开心，笑道：“等我攒了钱自己买，不要你送。孔总监已经把把去年全部专辑收入打我账户上了，你猜有多少钱？” 胡一亭笑呵呵地道：“祝贺你，现在成富婆了吧？” “讨厌，你猜有多少钱嘛！” “按照我们当初的合同，五十万张分成0%，你这么高兴，那肯定是超过了五十万张了。让我算算，一盘磁带七块八……扣了物料成本营销成本算六块……一盘分一块二……五十万张就是六十万……40%个税……哈哈，你最少也有6万的收入，是吧？” 童牧左右望了望，见停车场周围没人，于是喜滋滋地从副驾驶上探过身，搂着胡一亭脖子柔声道：“嗯，磁带销量6万张，代缴个税后分红44万，年前D也卖过了三万张！每张售价49元，公司给我每张提成8块，代缴个税后我分了16万，我现在手里有60万了！孔总监还宝丽金已经拿下了专辑的海外发行权，等港台发行之后我还会有一笔进项。” 童牧高兴极了，越越兴奋，面色沱红地搂紧胡一亭，终于傻傻地吻了下去。 胡一亭被童牧撩的浑身发烫，紧紧抱住童牧腰肢，两人激情热吻了好久才松开彼此。 童牧双臂痴痴环着胡一亭颈项，红唇对着他鼻尖喘息着道：“我爱你，胡一亭。” “我也爱你，傻丫头，可你真不会挑时间，赚了钱才爱老公，你知道这对我打击有多大吗？” 童牧媚眼如丝地搂着胡一亭，贴着脸柔声喘息道：“讨厌，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赚了钱还不好吗？” “是啊，我的钱也是你的钱，可我赚钱时你怎么不这么兴奋的吻我？” “那能一样吗？我可不想当一个靠男人养的女人，我要养你，把你养成白脸。” 胡一亭咬了咬嘴唇，狠狠搂住童牧的细腰，把她的胸脯紧紧挤在自己怀里：“你这个妖精，本事大了对吧？居然敢对老公这种话？你要把谁养成白脸？谁教你这种话的？” 童牧被胡一亭挤压在怀里，表情却愈加妩媚，吃吃娇笑着道：“我就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啊呀，妖精，长本事了！看我不吻死你！” 着胡一亭又把嘴印上童牧火热的红唇，激烈的吮吸着香舌柔唇，直到吃了一嘴的香津，把童牧吻得浑身无力瘫软如泥，告求着‘喘不过气了’才罢休。 童牧眯缝着长长的媚眼，双手整理着被拉出腰带的衬衣衣摆，胸膛起伏地喘着气道：“这下你高兴了吧？” 胡一亭既兴奋又满足：“当然高兴，我看要咱们有必要每这么来这么一次。” 童牧扑哧一笑：“想得美。” 着又掏出手帕，一手捧着胡一亭下巴一手帮他擦拭黏在嘴上的唇膏，面色古怪地道：“胡一亭你怎么这么会接吻？你以前吻过别的女孩吧？” 胡一亭吓得赶紧戢指向，发誓道：“地良心！我这辈子就你这一个女人！你居然敢怀疑自己老公的人品吗？” “好了好了，知道了，老公你真厉害，行了吧。”童牧红着脸完这句话，已经羞得面如桃花，却更增了三分成熟的娇媚，这是她第一次从嘴里出老公二字，完后觉得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整个人都酥软下来。 擦完胡一亭的嘴，童牧催促道：“赶紧走吧，去晚了大家要怀疑了。我们最早出来，可别最后才到。” 胡一亭被童牧的那声媚到骨子里的“老公”称呼电的丢了魂，麻的浑身舒坦，闻言便打起双闪，鸣笛后挂挡起步，奔驰车满载浓如胶蜜的爱情，滑进了公路。 第293章 童牧的新年礼物 二人驱车赶到歌舞团区后，童牧让胡一亭把车停在袁阿姨家楼下，她快速跑上楼，没两分钟的功夫又跑了下来，手里拿着个硕大的咖啡色购物袋，上面印着深棕色LV字样。 外面下着大雪，胡一亭站在楼道口昏黄的灯光下：“干嘛跑这么快，心跌倒。” 童牧轻轻把包递给他：“送你的。” 胡一亭看到包装袋上的LV时就猜到里面一定是个包，打开一看，见果然是个轻便款的手提公文包，深棕色的软皮上交织密布着显眼的浅棕色LV字母和十字花纹，米黄色皮革提手，四方四正的造型虽保守却也典雅，两个金色拉链头上LV的LG在楼梯口昏暗的灯光下依旧闪闪发亮，上面链着一把装饰感很强的金色锁。 胡一亭赶紧摆出一脸的惊喜状：“这包真漂亮啊！谢谢老婆！”着他就把包从袋子里拎出来，从旁边侧袋里摸出钥匙开了包，将随身携带的皮夹子和两串钥匙放了进去。 童牧见胡一亭居然喜欢到迫不及待地当场就用上了，笑的别提多开心了：“这包是我和袁阿姨逛街时，在王府饭店地下一楼精品廊看到的，那是法国路易威登在国内开的第一家专卖店呢，袁阿姨这个牌子很有名的。 那我回来后越想越觉得这个包和你很配，昨上午就一个人去买了回来。你在湖山时一直用爸爸那个旧提包去公司，那个人造革包年头可太久了，边上也全都磨破了，提手。内袋和包底下全都补过，以后别用了吧。” “童牧，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这牌子一定很贵吧？ 真好看呀！花了多少钱啊？老婆你对我真好！” 胡一亭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捡能让童牧高兴的话乱一通。 童牧笑搀着胡一亭的手，喜滋滋地往前走：“就不告诉你！走吧，去阎老师家！” 胡一亭虽然装傻，但也知道这年头奢侈品关税高的一塌糊涂，像自己手中这么大个的LV公文包少也得三万块钱！ 胡一亭想：“童牧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买下这个包的吧？她平时自己用度相当节约，连毛衣都捡母亲的穿，从年前开始就穿着这件新买的兔毛领呢子大衣，除了剩下那件羽绒服，连一件可换的时装外套都没有。” 想到这里，胡一亭开始惭愧起来，下哪有女孩子不爱美的，年轻漂亮的时候不穿，难道等老了再穿吗？自己父母是常年过惯了节俭日子，总觉的一年买一两件新衣就是康生活了，平时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可童牧毕竟是明星啊！是公众人物！怎么能让她用一件新大衣凑合过一整个冬呢？ 愧疚感让胡一亭低下了头：“老婆，明大年初一，我们一起上街逛逛吧？” “这就是阎老师家的单元，别胡叫了，叫我姐姐！” “嗯，那姐姐你明有空吗？” 童牧抢前两步上楼道：“明早我要搬出来你忘了？本来想送袁阿姨去机场，可她不用我送。” “我明开车帮你搬，哎？你为什么不回计算所住啊？” “我又不是研究生，住那儿挺丢人的，进进出出老有人看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童牧着到了二楼，轻轻敲门。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计算所里大伙都知道你是明星歌手，又是我姐。再那帮子宅男看你是因为你太美了，可又都是不会搭讪的主，你下次主动和他们话试试，保准把他们乐的屁颠屁颠的，你撒撒娇，让他们帮你架个个人主页网站，我打赌能有十来号人主动请缨，连夜帮你写出来，指不定还会违反规定，架在所里最好的实验室服务器上你信不信？” 童牧扑哧一笑：“讨厌，你净……”这时门开了，阎老师爱人李卫星穿着一身红色的棉衣棉裤出来，笑着将二人迎了进去。 “怎么你们俩这么晚，你阎老师他们都到了，正在下饺子呢。” 童牧赶紧脱下大衣进厨房帮忙。 胡一亭拎着包笑道：“本来早就到了，可童牧想起来送我一包，上楼拿了下来，就耽搁了。” 袁阿姨正在擀面皮，见了胡一亭手里皮包顿时眼睛一亮，把手上面粉在围裙上擦了擦，伸过来道：“好家伙，你拿来我看看？” 殷阿姨正搂着阎老师闺女看电视里的春晚重播，闻言便从中间杀出来，一把接过包来细看：“呀！童牧你可真舍得！这包不是仿得吧？我怎么看像是真的呢？！” 阎老师把手里漏勺交给童牧，走出厨房道：“我看看我看看！” 从殷阿姨手里接过包，阎老师对着客厅吊灯打量了一下：“真货！”完又递给袁阿姨，确定地道：“真货！” 袁阿姨接过包一眼就认出来了：“童牧，这不就是那咱娘俩在王府饭店看的那包吗！这包贵极了！我记得要三万六千八呢！” 李卫星阿姨吓了一跳，放下手里包着的饺子，接过来看道：“三万六？童牧你可真有钱！呀……太费了……这包哪儿好啊？我也看不出和别的包有什么不一样呀？我前年买的，真皮，香港进口，才三百多！” 阎老师笑道：“童牧她们公司音乐总监不是来北都了吗，这回大概是给童牧送钱来了吧？” 殷阿姨道：“法国路易威登，世界名牌，这包拎到哪儿都不丢份儿，价当然贵了。” 袁阿姨笑着摇头，低头继续擀饺子皮：“童牧你什么时候买的？还瞒着我。” 童牧一边往开了的锅里加凉水一边撒娇道：“袁阿姨你没见过胡一亭之前用的那包，我爸用旧的他还在接着用呢，浦海牌黑色人造革手提包，四个角都磨秃噜了，衬里、底上和提手上的皮也全掉光了，缝了一层布还在用，别提多艰苦朴素了！可我看着就心疼，那咱俩逛完街我就想着，干脆咬咬牙给他换一个好的吧，第二上午您去单位上班，我一个人去店里就买回来了。” 李卫星道：“老阎？你看看人家！姐弟情深多感人啊！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买一个？我可是你老婆！” 阎老师一哆嗦：“你得了吧！这我得白唱多少个场子才能换一个回来，有这钱还不如攒着给你买辆车呢。” 李阿姨笑道：“这可是你的啊？”完便对女儿道：“晶晶你听到了吧，你爸给妈妈买车。” 晶晶连连点头，笑着拍手：“听到了！听到了！爸爸不许耍赖！” 阎老师笑道：“爸爸话算数！明年就买！” 殷阿姨笑着走到厨房问童牧：“童牧，你那张专辑赚了多少啊？” 童牧老实地告诉殷阿姨：“我们公司音乐总监孔靖，他我专辑去年卖了6万盘磁带，还有万张D，按合同给我分了60万提成。” 阎老师啧啧嘴：“65万张总销量！！！好家伙！！！一张抵我十张！！！” 晶晶闪着大眼睛，跑来问童牧：“童牧姐姐，你教我唱流行歌吧？我也想卖一张抵我爸十张。” 大家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李卫星笑道：“那可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念书吧！也不看看你童牧姐姐长得多俊！唱流行没有长相怎么行？像你爸那样的，就是把歌儿生生唱出一朵花来，你们这样的学生和年轻人也不会买的。” 第294章 吃饺子 殷阿姨也赞叹不已道：“一年不到就有65万张的销量啊！这都快能和杨玉莹比肩了！和毛凝也差不多了！肯定已经超过那莺了！ 94年杨玉莹那张《等你一万年》，到去年年底下架为止，两年不到整整卖了97万张，听她去年那张《因为有你》也卖了将近60万张，今年势头还有希望继续，估计下架前总销量还能有90万张！她可是国内流行歌手里现在卖的最好的女歌手了！ 咱童牧这回可是红的发紫了！这相貌，这身段，没得挑剔，丫头你就是唱流行最好的材料！这样冷门的校园歌曲专辑，又是刚出道的头一张，没有一点名气基础的情况下都能卖到这个销量，以后肯定比杨玉莹火！丫头你信殷阿姨的话准没错！” 童牧羞涩道：“我怎么能和这样的前辈比呢，差的远了。” 殷秀美阿姨认真地给她分析道：“你唱功虽然还有待提高，可你也年轻啊？你76年她71年，她比你多磨了5年，当然比你唱的要好，你现在刚踏进专业声乐表演的大门，过两年再回头看看现在的表演，水平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了。” 童牧闻言欣喜地点头。 阎老师对胡一亭道：“我倒是认真听过童牧的那张《一生有你》，我家晶晶上次和你们俩吃过饭，回去就买了一张要给童牧姐姐和胡一亭哥哥捧场。” 胡一亭哈哈笑着，对晶晶道：“谢谢你给哥哥捧场。” 晶晶认真道：“下次胡一亭哥哥再给童牧姐姐写歌，一定要给我寄一盘来试听，我一听就知道能不能火。” 阎老师笑道：“你孩子懂什么。” 罢继续对胡一亭道：“那磁带我是一路认真听下来的，一首也没有跳！我可以用自己这么多年的专业造诣担保，这里面每一首歌都是精品，和外面那些靠炒作的流行专辑不一样，不是只有一两首动听，而是每一首都很好！我觉得这才是童牧能火的关键因素，白了就是专辑词曲质量过硬！胡一亭你在音乐创作上是非常有分的！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我觉得只要有你继续给童写歌，童她不可能不火。” 李卫星包着饺子笑道：“你阎老师可不随便夸人，他能这么，那是真的喜欢你俩的作品。我也听了你们的歌，感觉特别棒，像是回到当年读书的时候了。真的！我觉得这些歌要比那些吵吵嚷嚷的港台流行乐呀摇滚乐呀什么的强多了！” 袁老师擀饺子皮的手速飞快，这时也道：“童牧你听见没有，大家都夸胡一亭的词曲好，可没你唱的一流！你以后可要抓紧了！ 袁阿姨今只在自己人面前跟你句有些泼凉水的话，胡一亭这张专辑，换了别的女歌手，甚至男歌手来唱，也照样能红。 我也不是你唱的不好，实事求是的讲，中音和央音里能唱到你这个水平的学生可不在少数，但谁都没有胡一亭这么一个才的弟弟给他们作词作曲，不过这也是老给你的福气，你前世修来的，别人求也求不来。” 童牧正在捞饺子，闻言赶紧点头：“袁阿姨我知道，我一定用功练习。” 袁阿姨笑道：“我知道你用功，不过怕你松懈，想多提醒提醒你，当老师就是这样，对你们学生得鸡蛋里挑骨头才行，不然你们有点成绩就不想好好练了，那以后还不完蛋了。” 童牧笑道：“谢谢袁老师！” 袁鲁丽又叮嘱道：“还有，童牧你可省着点花钱啊，一张专辑的热乎劲很快就过去了，万一下一张销路不好，以后就难了。 你这么年轻，得为将来打算，可不能再这么乱花钱了，这么贵的包买它做什么？以后你要待在北都，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哪怕把钱存起来买套房也比买包强啊！以后可别在没用的地方浪费，记住了吗？” 童牧端了两盘饺子出来，让晶晶和已经在喊饿的阎老师先吃，连连点头道：“我记住了，袁阿姨，我以后不乱花钱了。” 袁阿姨抬头，对着大伙笑道：“童牧那还要给我买一个路易威登的手提包呢！我当然没要！这孩子又孝顺又节俭，穿妈妈的旧毛衣，上街也不舍得买件新大衣，自己用百十来块的包，却给弟弟买这么好的名牌。” 大家纷纷点头，都称赞童牧是个好姑娘。 袁阿姨又道：“我已经和童牧商量好了，她打算先跟骆教授学满一年，过段时间我有空，会叫她来北都辅导一阵子，她打算备考中国音乐学院，只要今年夏考试通过，就转学来北都读书。” 袁阿姨完，又对胡一亭道：“胡一亭，你姐对你可是真好，她自己不舍得买路易威登用，却给你买三万六的名牌包，你就没什么想对你姐姐的吗？” 殷阿姨端了两盘饺子出来，一盘放在胡一亭面前茶几上，自己吃着一盘，笑道：“对呀，胡一亭你，你姐对你好不好？” 胡一亭坐在沙发上尴尬极了，心这儿怎么成了教育晚会了啊，教育完童牧又教育我啊？她一个当媳妇的，心疼自己老公不是经地义的事儿吗？袁麻麻你要我什么好啊？ 于是只得边吃边笑道：“我姐爱我，我当然知道，我也爱我姐，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胡一亭这话透着古怪，大家听了都不吱声，只有阎老师闺女晶晶纯真的举着筷子高声附和道：“对！我也爱爸爸妈妈！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不分开！” 胡一亭笑着对晶晶道：“对，永远都不分开才是一家人。” 袁阿姨之前早已看出些端倪，此刻听胡一亭这么一，顿时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她当即微微皱眉，但也不好当众什么。 她心想，以后有的是时间独处，到时候要好好问问童牧，如果两人真是朝这个目标发展，那以后自己对童牧就得更加严格的管理，决不能让两个孩子这么年轻就犯错误，这种事情，最起码得等到胡一亭这乳臭未干的子上大学以后再吧？！这子现在可还在读高中呢！ 阎老师心里也有疑问，但转念一想，童牧和胡一亭又没血缘关系，两个年轻人作为兄妹住在一个屋檐下，有了感情也很正常。更何况俩人一个郎才一个女貌，这相互之间，吸引力可就太大了，哪个年轻人能把持的住。 于是阎老师只道：“你们还太年轻，要把精力先放在学习上，以后再考虑别的。”这话含蓄地点到为止，算是长辈的忠告。 殷老师也琢磨出味儿来了，她向来开朗，思想上其实和年轻人最接近，于是在厨房里拉着童牧悄声问：“童牧，你和胡一亭好上了？” 童牧羞得恨不能拿手里抹布盖住脸，只嘤咛地“嗯”了一声。 殷老师吃了一惊，声附耳道：“他才几岁呀？还是你弟弟，虽然没血缘关系，但还是你弟弟呀……唉，你们这些孩子，童牧我跟你，你可比他大，要懂事才行，女孩子家，可要管住自己，不许让他胡来，知道吗？” 童牧臊的不知如何是好，低着头一个劲地下饺子，脸红的都快要渗出血来了。 第295章 变故骤生 李阿姨调的三鲜馅饺子味道特别好，胡一亭吃了一盘，又向童牧要了一盘，两盘下肚才觉得过瘾。 “太好吃了，李阿姨你家的饺子真馋人，我要不是之前在公司里吃多了，一定再吃一盘。 “呵呵呵呵呵呵……”见胡一亭爱吃，李卫星特别高兴：“你以后什么时候想吃了就过来，李阿姨给你包。你一个人在北都受了不少苦吧？你这孩子，父母不在身边，想吃口贴心的都没有，真可怜啊！你平时都怎么吃的啊？” “我就在公司里吃，回了计算所就吃食堂，也习惯了，不觉得外面的菜有多难吃，只是李阿姨的手艺实在是太棒了，高出平均水平太多，我才会这么激动的。” “呵呵呵呵呵呵……”李卫星笑的合不拢嘴：“胡你嘴巴真甜，我要是童牧也得被你迷死，以后你可经常来啊，李阿姨给你做拿手的。” 晶晶才九岁，却也一本正经道：“胡一亭哥哥你以后要常来我家玩，我妈你是数学才，你教教我怎么学数学吧？” 胡一亭笑道：“那好，哥哥把电话留给你，你要是有不懂的题目，随时打我手机，我一定帮你解决。” 阎老师也笑了，拉过晶晶道：“你学能有什么数学题呀，我都会作，你胡一亭哥哥解的那是世界难题，答案写下来都好几百页呢。” 晶晶羞涩地问胡一亭：“真的呀？” 胡一亭失笑道：“嗯，中国数学会学报刚给我出了专刊，杂志大的开面，三百多页，你要是想看我下次送你一本。” 晶晶吐了吐舌头，低头道：“不要，我看不懂。” “哈哈哈……”客厅里大伙都笑了起来。 袁阿姨笑道：“你这就叫明珠暗投。胡一亭你回头把杂志给我一本，我看不懂无所谓，拿来收藏当纪念也好，将来万一老了有健忘症了，翻翻书架，还能记得有个青年数学家给我写过歌。” 阎老师笑道：“给你就不暗了？还不是一样看不懂，拿回家塞书架上落灰，几十年后成一堆又脆又碎的黄纸。唉，岁月不饶人啊，转眼又是一年，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一了，咱们好好喝一杯吧！” 李阿姨飞快包完最后一个饺子，一边往竹萝上放，一边道：“冰箱里有菜，我来热热，都是晚上烧的，新鲜的很，你们要吃饺子，我才放进去的，早知道搁外边了。” 阎老师从柜子里拿了瓶茅台在大伙面前晃了晃：“今年初一，大伙多少都喝一点，意思意思，庆祝一下新年。” 于是袁阿姨洗了手坐回桌边，李阿姨在灶上热菜，童牧在下饺子，殷阿姨拿了抹布擦干净桌子上的面粉，胡一亭和晶晶坐在桌边拿着可乐和雪碧在干杯玩，阎老师从橱柜里找出六个的半两雕花玻璃高脚杯，给大家每人倒了一杯白酒。 三个热菜五个凉菜上桌，李阿姨也坐了下来，于是大家就着饺子吃着菜，干了半活的袁阿姨李阿姨垫了点东西下肚，这才全体干杯，互祝新年快乐。 胡一亭心里高兴，便多喝了几杯，吃了些菜，面酣耳热之后，大家也都吃饱犯困了，于是这才散场。 袁阿姨听胡一亭无照驾驶开车来的，又喝的满脸通红，坚持留他在家过夜，胡一亭只得去了袁阿姨家，因为童牧占了客房，他只得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晚，好在北方冬有4时供应的暖气，倒不会着凉，反而起床后口干舌燥的厉害。 胡一体起床后洗漱完毕，见童牧和袁鲁丽已经把各自行李收拾停当了。 “袁阿姨我送你去机场吧，我有车，就在楼下。” 袁鲁丽昨晚回来就看到了那辆奔驰S600，这会子才反应过来，心原来这是胡一亭的车。 她又一寻思，顿时就乐了，心自己昨晚还批评童牧花钱买名牌，可胡一亭他自己就是个青年企业家嘛，他哪里会缺钱了，童牧跟着他自然不需要为钱发愁。而且前后两位国家领导视察了重光公司，他还没领身份证就都已经开上大奔了，自己真是瞎抄的这份心。 童牧要是真和他好上了，未尝不是一桩好姻缘，虽然两人从姐弟关系上来，谈恋爱让人觉得心里有点别扭，但干姐弟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啊。 “胡一亭，抬头让我看看。”袁鲁丽端详着胡一亭，突然道。 胡一亭诧异地望着袁鲁丽的眼睛。 “嗯，面相还是很正气的伙子！昨晚你的话我可记着呢！以后你要敢辜负你姐姐，看我不收拾你！” 胡一亭傻笑：“哪会呢，袁阿姨，我被她欺负倒有可能，我姐可大我三岁呢。” 袁鲁丽抿着嘴唇，微笑道：“油嘴滑舌！童牧可不是欺负人的姑娘，你倒是有点狡猾，智商又这么高，我真怕她将来被你给欺负了，所以先给你打个预防针。” 胡一亭心这下完蛋了，有袁麻麻给童牧当后台，自己将来指不定要被管成什么样呢，当即一个哆嗦，打了个哈哈道：“袁阿姨您真会开玩笑，我一定照您指示，老老实实的听我姐的话。” 胡一亭心里嘀咕：“完蛋了完蛋了，真要是这样，我以后还有人权……不，夫权吗？！不过我心里既然没鬼为什么要怕呢？那为什么我老觉得心里不踏实啊？难道我是掉进自己挖的坑里了吗？当初不该让童牧和袁鲁丽走得太近？……” 袁鲁丽见胡一亭一脸的琢磨劲儿，笑道：“你想什么呢？你才多大个孩子，怎么净瞎琢磨，难怪你能解开世界级数学难题呢。 我告诉你，上大学之前，别想那么多情情爱爱的！这对你和童牧都有好处！ 童牧不用，最关键是你！ 作为我们国家最年轻的才，你现在这个年纪正是知识和能力突飞猛进的阶段，千万别把心思花在跟科学技术无关的事情上！ 前两我和你齐叔叔打电话，起你他就高兴，是中国出了像你这样的才，是民族之福国家之福！这么高的评价！我都没听他这么夸过别人！ 你就不能争气点？潜心在学术上拿两个诺贝尔奖回来？童牧有我看着呢，跑不了你的！” 第296章 抽刀断水 袁鲁丽那种山东人的直爽性格在这番话里表现的淋漓尽致，胡一亭再傻也听出来她对自己的要求了，吓得赶紧道： “袁阿姨您饶了我吧，我可不想拿诺贝尔奖。那玩意在现阶段来，不叛国基本上没机会得奖。 兴许今后咱们国家强大了，也能捞一个半个的，但西方的奖项政治性太强，评奖过程掺杂了大量意识形态的黑货，不该是中国人追求的目标，我们还是勤勤恳恳埋头干自己的事业就好，充满自信地走我们的路，唱自己的歌，让别人去吧。 不过我向您保证，将来在振兴我国集成电路产业的功劳簿上，我肯定能占个浓墨重彩的一大笔。” 袁鲁丽听胡一亭这样，知道他是个有使命感的人，终于放松下来，笑道：“你知道自己肩负的使命就好，我对那些科学技术的奖也不太懂，但我知道你是块宝才这样要求你的，你想咱们国家好不容易才出你这么一个才，容易吗！听你又是最拔尖的那种，不但是数学才！还是集成电路领域的奇才！你要是把自己葬送在了谈情爱上可不行！你父母不在北都，要在这儿，看见你这个样子，也是要管你的！” 胡一亭不好言辩，只得唯唯诺诺地称是。 童牧听了袁鲁丽这话，才知道袁鲁丽居然对胡一亭爱才如此，心里既高兴也紧张，声道：“袁阿姨你别怪胡一亭，是我不懂事。” 袁鲁丽又对童牧道：“我可能话重了点，童牧你和袁阿姨相处了这段时间，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是有话直，刚才对胡一亭的这些话，也是给你听的。 童牧你既然成了我的学生，我就得对你负责，你亲爹娘既然不在了，我更觉得要对你负起责任，你们俩的关系我也明白，但在时机成熟之前，你们得给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别老腻在一起，知道了吗？” 童牧低头道：“知道了。” 袁鲁丽道：“要不是你还有演唱会，我本来都打算带你去福州的，你一个人待在北都真让我不放心，昨晚我起来去客厅喝水，听见胡一亭在沙发上做梦，梦里都在喊你名字！真把我烦恼的一夜都没睡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夜，不知道该拿你们怎么办才好！” 胡一亭差点笑出来，憋着劲道：“袁阿姨您听错了吧？” 袁鲁丽瞪了他一眼，脸上似笑非笑地道：“你就收收心吧，你姐姐现在是我学生，你趁早老实点，别老打她的主意。” 胡一亭心中叫苦，心自己这回真把自己给坑惨了，谁知道袁阿姨她居然是这样严肃的一个人啊！ 他再看童牧，见她面如止水，仿佛回到了自己在五中琴房初见她时那种冰霜美人的表情。 “完了完了！这丫头以后除了我妈之外，又有了一个更强力的靠山了啊！这是要疯啊！这回不是她疯，而是我要疯了啊！这以后她要是一直保持这个SYLE，我还怎么动她！袁阿姨你可把我坑惨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她调教成乖老婆V0，你这么一折腾，她又重启回到初始状态V10版本了啊！” “不过女生外向，出嫁随夫，不定她是装出来的呢？”胡一亭满脑子胡思乱想，安慰着自己。 袁鲁丽训完话，终于觉得保险了些，柔声道：“童牧你把钥匙收着，不用还给我了，想弹琴就来袁阿姨这儿，累了就在这儿住下休息，想吃什么喝什么就从储藏室里拿，别带外人进来就行了。” 她着就看向胡一亭，特意加了一句：“你弟弟也不许来。”完便问童牧：“记住了吗？” 童牧神态沉静：“我记住了。” 胡一亭心里咯噔一跳，知道大事不好！ 袁鲁丽笑着抚摸童牧的脸道：“这才是我的好学生！袁阿姨会每给你打电话的，给你安排的功课你可不能放松，钢琴和发声都要练，一都不能偷懒。” 童牧睫毛湿润、目光柔软地道：“我记住了。” 袁鲁丽这才点头：“你们先走吧，待会有车送我去机场。胡一亭你把童牧送到深圳文化局的招待所之后就赶紧回去工作学习，记住了吗？” 胡一亭只好点头：“记住了，那我们先走了，袁阿姨再见。” “再见。” 童牧也和袁鲁丽告别，胡一亭一手拎着童牧送自己的皮包，一手拎着童牧的行李箱下了楼。 一夜的大雪，把城市妆点的干净整洁。这时雪已经停了，胡一亭开了后备箱把行李放进去，拿出毛刷把车上积雪粗粗扫了一遍，便开车载着童牧直奔深圳文化局驻京招待所。 “老婆，袁阿姨还真古板啊，让我回去工作学习，简直跟我妈以前对我的态度一模一样。” “以后别这么叫了！袁阿姨不是让你和我保持距离吗？这么快就忘了？” “叫你老婆怎么了？昨晚你不还叫我老公了吗？你还真听她的啊？” “袁阿姨是我老师，我当然听他的。” “我还是你弟弟呢！跟你比她亲吧？” “有弟弟这么跟姐姐话的吗？” 胡一亭气的嚷道：“老婆你怎么了？真要和我保持距离吗？那我还不如死了干净！死了我就不想你了！” 童牧终于动容道：“别胡话，又不是不许我见你了，只是不许你离我太近。” 胡一亭怒道：“怎么叫太近啊？！我在公司里干活！难得见你一次！就这样你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吗？！” “昨晚就太近了。” “那不是你先搂我的吗？！” “我错了，以后再不那样了。” “你！…………”胡一亭一时气急的不出话来。 一路上胡一亭心情郁闷，心：“完蛋了！早知道这样，昨晚就不该什么我爱姐姐、姐姐爱我之类的浑话！这回可着实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没想到袁鲁丽居然对自己和童牧之间的恋爱上了心，断然出手干预了！她虽然是真心为自己和童牧考虑，可她哪里知道，我现在已经离不开童牧了啊！就连每晚上睡觉之前，如果不给她打个电话我都睡不香啊！” “童牧这丫头看着聪明，实则一根筋！这段时间不知怎么居然被袁鲁丽调教的简直跟她闺女似的听话，今被她这么一训，居然真要和自己保持距离，这简直是要了自己的老命啊！” 车到招待所，胡一亭气呼呼地下了车，拎着行李就往里走，童牧先给孔总监打了电话，又拿出介绍信给接待人员看。 孔靖很快跑出来，立刻给童牧安排了一间最大规格的套房，双人大床的卧室外加一个会客室，不但有独立卫生间还有阳台。 胡一亭和孔靖寒暄了几句，借口有话要和童牧，孔靖连忙识趣地先告退了。 “这儿环境的确比计算所好。” “嗯，没想到这儿这么大。” “老婆你……” “了不许叫老婆了，以后都不许这么叫了。” “那以后也不能亲你吗？” “不行。” “牵手呢？” “不行。” 见童牧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胡一亭真的快疯了，他一屁股坐在客厅沙发上，想了想，道：“你……童牧……不可理喻啊……女人……” 眼看着自己气的实在不下去了，胡一亭“唰”的一下负气地站起身：“那我走了，你有事就打我电话。” 完胡一亭皱着眉头，拎起童牧送给自己的崭新的手提包，一肚子气的摔门而去。 童牧坐在沙发上，呆呆望着胡一亭离去后重重关上的房门，突然留下了两行清泪，随后双手掩面抽泣起来。 “……我爱你……胡一亭……但我不能耽误你……袁阿姨得对……你是对国家有用的才……呜呜呜……我是爱你的……我不能毁了你……” 童牧一边哭着一边扑向窗台，想要唤住胡一亭可又不敢，远远望着胡一亭冲进停车场，气咻咻的上了车，车子猛地加速冲出了招待所的大门，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是眼泪更像绝了堤一般倾泻而出。 她腿一软便跌坐下去，靠墙坐在地上，抱着两条长腿把头埋在膝盖里抽泣，再也不想动弹。 口中嘤咛道：“不要生气……胡一亭……你知道我的心……不要生气……呜呜呜呜……” …” 第297章 真心相爱总不免怨恨分离 胡一亭开车回公司的一路上都跟丢了魂似的，心情沉郁到极点。 童牧对自己的突然冷淡，令他觉得自己像是遭到了背叛，觉得自己那奋不顾身的爱情像傻瓜一样幼稚可笑。 爱情是毒药，爱的越浓越会令人失去理智，胡一亭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各种可能的假设从阴暗的角落里爬了出来，正在大吼大叫。 他觉得童牧在成功之后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居然能在一夜之间翻脸不认人，把自己当成陌生人一样对待，显然以前她对自己表现出的所有兴趣都是假的！起码有一部分是假的！都是可以像川剧的变脸绝活那样手一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是靠不住的！是不纯洁的！是虚伪的！是耍自己玩的！ 胡一亭越想越愤怒，差点就一脚油门追尾前面一辆金杯面包车，惊出一身冷汗之后，他赶紧把车靠在路边停下，下了车在路边杂货店里买了一包中华和一个打火机。 外面的寒风让胡一亭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赶紧回到车里，拆开玻璃纸抽出一根烟点上，一边抽一边努力的思考，想要从自己乱成一锅粥的思绪里把事情理清楚。 “不！童牧应该是爱我的！她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的女孩！我不该胡思乱想的冤枉她！她也许是为我考虑才这么做的，可她真的为我考虑的话，就该知道我离不开她，只想每和她在一起亲热啊！她怎么会这样对我！” “而且她刚才的表现该怎么解释呢？那么冷酷无情！起码明她对我的爱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深不是吗？否则怎么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改变态度呢？这实在太反常了，事出反常必然有其原因，原因就是她对我并不是特别的钟爱啊！” “如今她上了春晚，自然会有无数人愿意为她写歌，她也有了光明的前程，作为袁鲁丽的学生，她将来无论是特招进入某个文工团，或者是在社会上演出，都能如鱼得水。” “我在她眼里究竟算什么？一个乳臭未干的色狼？一个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书呆子？一个靠科研发财的暴发户？” “她的名气大了，自然眼界也高了，将来兴许会有成群的富二代官二代去捧她追她，像狗一样围着她的石榴裙摇尾巴，兴许里面有既富有又比我帅的多的家伙，还有家室显贵的世宦子弟，她根本就不愁找不到好的结婚对象。” “胡一亭你真可悲！付出真心！却为他人做嫁衣！到头来收获的只有冷酷的嘲弄！她现在在干什么呢？在心里嘲笑我吗？还是在感叹我是个好人？这个世界上好人就是傻瓜的代名词！胡一亭你这个傻瓜！ 胡一亭浑身瘫软，把脑袋靠在真皮椅背上，脸上挂着愤怒的狰狞。 “振作起来，胡一亭，你要振作起来，别被这狠心又冷酷的丫头打倒，世上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比如……比如曹玉暖！对，曹玉暖是爱我的，我要让她瞧瞧，我离了她童牧，照样有比她更好的女人，一个爱我的美丽而聪慧的女人，智商像珠穆朗玛峰一样高的女人，我真是瞎了眼，身边放着曹玉暖这么可爱又爱我的姑娘不去追，却被一个残忍的女人迷得鬼迷心窍这么久。” 胡一亭抽完烟，一把将烟盒与打火机从车窗摔到了人行道上，升起玻璃，一路驱车回了公司。 接下来胡一亭吃住都在公司，想用工作占据自己全部的思想，对童牧年初一年初二连续两晚打来的关心询问他生活的电话，他都只是冷淡的了几句后就挂断。对于童牧在电话里的温柔，他也越来越感到生气，放下电话就忍不住心想：“别装了！你表演的够了！” 年初三，胡一亭和吴市欢等人上门给夏老拜年，胡一亭送了两盒总价8000元的野山参，又送了两瓶蜂皇浆两条金华火腿，夏老很高兴地收下了，叮嘱胡一亭要继续抓紧研发，在技术上和公司发展上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她。 从夏老那儿回来后，胡一亭继续工作，起早贪黑的写着开发计划书。 为了研发高性能的处理器，所有业界顶尖的厂商都有自家的辅助设计软件开发部门，像英特尔那样始终走在制程前沿的巨兽，设计最新制程的产品时用的辅助设计工具很大一部分来自内部的工程软件组自行研发，完全按照新制程新工艺的参数来配置。这是因为他们的制程技术一直领先业界，开发工作又是高度机密，想要通用的商业设计软件也没处买。 胡一亭按照记忆，详细的罗列着对于自己想要的设计软件的功能要求，准备年后立刻从公司内外搜罗一批软硬件开发的好手，组建起重光公司自己的辅助设计软件开发组，专攻各种架构的尖端集成电路中最有针对性的特殊辅助设计。 这段时间里，童牧依旧每晚打来电话，问他吃了没有，休息的如何，这让胡一亭又渐渐的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但一想起那童牧对自己的冷酷，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再自寻烦恼的想下去了。 ……………… 月日，周五，得知重光和英特尔达成交易后，yri总裁弗里德曼大为光火，第一时间打来电话质问胡一亭。 “胡一亭！你们重光为什么不守信用！为什么要向英特尔授权！” 王丽丽在把电话转给胡一亭后也跑来了他的办公室，面带忧虑地望着胡一亭。 胡一亭开了电话的免提，侃侃而谈道：“弗里德曼，我们是老朋友了，我想的是，对于此事yri不需要惊慌失措，按照我们的合同，英特尔要在今年八月之后才能生产内置游影霸王指令集的处理器，你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用于占领市场。” 弗里德曼在电话里大吼道：“英特尔可不傻！他们会提前完成所有技术准备！一个月就足够他们把多媒体指令集塞进处理器！再有一到两个月用来流片和投产，八月三十日之后，铺盖地的各种主频的多能奔腾产品将充斥市场！胡一亭你这是对盟友的背叛！” 胡一亭耐心解释道：“86架构的技术授权对我们重光公司来很重要，有了它我们才能设计更强的多媒体指令集，从而确保公司未来的发展。而且我们今后可以为用户尤其是工业企业提供定制的嵌入式86、86、486处理器，这对于我们公司的业务来是极大地促进，能够扩大我们的影响力和知名度，也对于我们得到政府的支持至关重要。 英特尔提出了一个我们无法拒绝的方案！这份授权对于我们来太具有诱惑力了！弗里德曼你要是我，你会怎么做？！” 弗里德曼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至少我会先通知自己的盟友！” 胡一亭有些尴尬，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考虑不周，但有些话是很难出口的，本想着yri如果能够站在重光的角度，默认了这一事实，这是最好不过了，可弗里德曼却直接打电话来当面质问，这时候当然要尽量安抚对方的情绪。 胡一亭按照自己事先想好的对策，对着电话道：“别慌，686在整数运算上的性能可是超过英特尔的，我们对yri的产品非常有信心。” “这不用你我也知道，可英特尔的制程水平远胜于我们，他们会用高主频的多能奔腾来对付我们低主频的产品！而且他们的新产品已经集成了二级缓存，这样大面积芯片的复杂集成技术我们可没有！” 胡一亭辩解道：“据我所知英特尔的工艺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带有二级缓存的奔腾处理器的良品率非常低。” “这我知道，幸亏上帝没有太偏心这帮狗娘养的，否则他们仅凭制造工艺就能对付我们的686-DRAGN处理器了！可因为你们的贪婪，这下全他妈的完蛋了！你们把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居然把翅膀装在了这头吃人的狮子身上！” 胡一亭深吸一口气：“弗里德曼你听我，我们重光最近搞出了一个新的处理器接口技术，能够彻底解决二级缓存上片的难题，让处理器厂商再也不用为集成二级缓存后的良品率发愁。” “什么！你们有这样的技术？”弗里德曼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与疑问。 第298章 群功能重新上线 胡一亭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是的，我们开发了一项新技术，名叫Sl 1。” 胡一亭连改名的功夫都省了，他也想到过英特尔这时可能早已立项研发Sl1，甚至可能已经研发接近完成，但为了对英特尔使用反间计，胡一亭觉得不改名的效果最好。 如果英特尔怀疑公司里有内鬼，那首先就意味着一次对华裔工程师的大排查大清洗，反正最后受损失的一定是多疑的英特尔。而重光甚至有机会从被解雇的工程师里捞几个好手，这也是这条毒计另一个额外好处。而且今后英特尔必然会锁紧玻璃花板，华裔的上升空间将更，这也将提升重光在处理器行业人才竞争中的优势，哪怕这优势很微，也是令人欣慰的。 至于和英特尔撕破脸，胡一亭根本不在乎，如今手里攥着86架构专利许可的重光，将来早晚要和英特尔杠上，到时候不定先撕破脸的一方还是英特尔呢，毕竟他们手里的专利太多了，找个茬告你一把，那还不跟玩儿似的。专利诉讼这玩意儿，有时候告赢告不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在诉讼过程中折磨你，向法院申请对侵权嫌疑产品暂时禁止销售几个月来拖垮你，这才是专利流氓的一贯作风。 况且胡一亭领衔开发的Sl1的技术其实是AD的SlA接口，内行人只要仔细一研究就明白，除了目的和手段一样，整个技术基础是不一样的。SlA接口技术中，搭载处理器的PB卡上用的不是Inel的GL总线协议，而是DE公司的Alpha总线协议EV6。 既然技术基础不一样，又怎么能判断重光从英特尔偷窃了技术机密呢？美国的法院再偏心也不能睁着眼瞎话，推翻技术专家的分析证据。 胡一亭在电话里对弗里德曼介绍了自家Sl 1接口技术的原理之后，弗里德曼立刻转怒为喜，意识到眼前又是一次帮助自家产品大幅提升性能的机会。 “不可思议！太有创造性了！我们怎么没想到！胡一亭你这家伙真是技术奇才！这样的鬼办法你也想得出来！真是太巧妙了！你该得诺贝尔奖才对！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实在太好了！ 我明就飞来北都，当面和你谈技术授权的事宜！代我向王丽丽总裁问好！刚才我对她的态度有些粗鲁，请你请你转达我的歉意，到了北都后我会向她当面赔礼的。” 王丽丽这时索性对着免提电话插嘴道：“我都听见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弗里德曼闻言愕然，随即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道：“太好了，我来之后会另外设宴表示我的歉意的！王丽丽总裁，请你一定赏光！” 和弗里德曼简短道别后，胡一亭挂上电话。 王丽丽笑道：“幸亏胡一亭你搞出了Sl 1接口技术！否则我还真觉得不好意思面对yri的人。” “在商言商，商业行为是不受道德约束的，只要我们不越过良心的红线，即便伤害了yri，那也只能表示遗憾，而不是愧疚！” 王丽丽微笑道：“你得对，这我也知道。” “PJ1的流片怎么样了？” “台联电那边春节放假到6日，不过江运顺已经提前结束休假回来了，我已经让他带着图纸去了香港，估计等到他到了台湾，联电的休假也结束了。” 胡一亭微微点头，依旧取出两罐可乐和王丽丽分，自己有些疲倦的靠在椅背上放松神经。 王丽丽已经习惯了胡一亭把可乐当乐趣的休息方式，浅饮一口后笑道：“下周休假结束，公司可就要重新忙活起来了。 明我和朱桥就要带人去浦海，和市政府谈闪存芯片厂项目落实的问题，yri聘请的第一批三名美国专家带着厂房图纸下周五也会赶到浦海，和我们公司与电子部联合聘请的十二人专家组一起把图纸审核一遍之后，然后就成立施工监督组负责监督厂房施工。 国内这个专家组名单大部分是电子部定的，两名中国工程院院士，两名中科院院士，四个微电子所的专家，还有两位其他科研院所的专家，我们公司两个名额就是你和康耀祥。 浦海政府已经把地皮定下来了，就在909华虹厂对面，施工单位一共三家，就是现在负责华虹厂的三家施工单位，都是部里和浦海市下属最好的大型工业设施建设与设计集团，他们只要图纸能顺利通过审核交付，进度上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浦海分公司已经在陆家嘴给专家组订好了下榻的酒店，我和朱桥这次去，还要和浦海市政府牵头的银行团谈贷款，这次的投资规模和贷款规模都非常大，是浦海今年吸引的头号巨额投资，又是中央给牵的线，浦海政府非常重视，他们现在已经找了七家银行给我们联合放贷，除了工农建交四大行，还有浦发、浦海、中行这三家。果然浦海市很有钱呢，换了别的城市，哪能这么快把最难解决的巨额资金问题首先给办妥了！” 胡一亭上辈子一直泡在技术里，当然没玩过这么大的借贷项目，而且这样大的为单一项目提供联合贷款的规模，在这年头绝对能排进国内前五名。所以他也感觉如履薄冰：“70亿规模的巨额投资，你们一定要谨慎。 下下周的图纸审议会议我会直飞浦海参加的，在这之前你们要和银行团把贷款合同尽快敲定，江总关于市政府入股的建议很好，但不能给他们任何管理权，只能算财务投资，董事会可以给个席位，但不能给投票权，这个厂的管理要控制在我们重光手里。” “万一市政府坚持要董事会的投票权呢？” “如果政府方面坚持的话，那回头我们和yri商量一下，把他们的投票权转移一部分给政府，总之要确保我们的绝对控股地位，这是一个谁了算的问题，我们出的钱最多，可不能丢了项目的绝对控制权。这是我的底线。” 王丽丽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胡一亭又和王丽丽聊了一会儿二人才散。 …………………… 掉回头，话除夕那，QQ终于完成了V0的升级。 为了避免用户集中升级造成下载服务器和带宽出现问题，重光软件事先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宣传造势，而是静静地在服务器端进行了升级，升级后的服务器立刻向所有登陆时间已满一时的用户们悄悄发出了一条升级弹窗。 汤姆是纽约华尔街一家会计公司的精算师，每下班回家吃过晚饭之后，他习惯在自己的康柏电脑前坐下，打开网络聊室，在里面和自己的网友们进行在线社交。 自从朋友介绍他用了QQ这款方便快捷的软件之后，他就爱上了这个玩意，觉得比发邮件联系要快的多，而且语言也不必很正式，用QQ进行网络交谈就像平时面对面聊一样随便，而且还有聊记录可以随时翻阅。 于是汤姆逐渐养成了一边在聊室里灌水，一边用QQ和网上里认识的伙伴们进行私下沟通的习惯。在汤姆看来，QQ对于聊室网络社交非常有用，是私下沟通时必不可少的，简直不可代替，作为网虫，自己一都离不开它。 这汤姆正在和他的一个朋友鲁米在QQ上闲聊：“……网名德州电锯的ID是谁放进聊室的？这家伙真粗鲁。” 鲁米：“是的，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意见，但我也不清楚是谁告诉了他这个聊室的密码，55个用户都有嫌疑，包括你我。” 汤姆：“哈哈，我建议今晚我们改一下聊室密码。” 鲁米：“好的，我也这样想，但总会有人把密码流出去的，真让人讨厌。” 鲁米：“等等！我的QQ有个弹窗。” 鲁米：“我还是第一次遇到QQ的弹窗。” 汤姆：“什么弹窗？我怎么没有。” 汤姆：“等等，我也有了，上面提醒我升级！” 鲁米：“我已经点了，正在下载。” 汤姆：“我也点了下载。等等，我去聊室里提醒大家一下，QQ有新版本上线了，上次的圆脸表情包很棒，这次不知道是什么新鲜东西。” 汤姆切回聊室里，却见已经有人提前他发出了QQ新版上线的通知，汤姆只得发了一条“我正在下载。”作为回应。 QQ的自动升级很快，新的下载包只有00K大，但对汤姆家电话线上那只实际下载量只有每秒K网速的猫来，足足下了近三分钟。 汤姆有些昏昏欲睡的打了个呵欠，心升级完毕后就上床睡觉得了。 终于QQ在重启后重新亮了起来，右下角重新出现的灰色企鹅头像在登陆后变成了彩色。 汤姆迫不及待地点开QQ，想要看看有什么变化，只见上端出现了一个新的选项，鼠标移上去后显示了“群组功能”的文字提示。 他果断点了下去，按照软件的提示，终于一步步创建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QQ群。 这时鲁米也完成了升级，急不可耐地发来消息：“汤姆，我建了一个群！！！名叫‘鲁米的朋友们’，嘿！这玩意似乎是个软件内置的聊室！可以容纳50人！我正在拉人进来！” 汤姆这才发现群的使用方式，精神大振之下，立刻一股脑的把自己好友列表中的所有人全部拉进了群。 一时间汤姆的QQ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右下角的喇叭不停地闪烁，不断有朋友同意了汤姆的邀请后被拉进了群里，汤姆自己也同意了三个邀请，被拉进了三个别人的群，其中就有‘鲁米的朋友们’。 对于QQ的群功能，所有人都表现出了极大地热情，在群里七嘴八舌的发表个人观点。 “这玩意太棒了！等于让每个人都拥有了一个自己的聊室!” “哇呜！有了自己的QQ群，今后谁还玩聊室啊！” “QQ真是太强大了！软件内置自己的聊室，这简直闻所未闻！” “我看了升级文件，群功能介绍里，在不登录的情况下，服务器可以为群成员保留七内的聊记录，上线后就可以查阅群聊记录！和聊记录文档一样，本地也有群聊文本存档！哈哈哈！太完美了！伟大的QQ！这比下线后就看不见聊记录的美国在线聊室要强一万倍！AL去死吧！！！” 汤姆在包括自己的那个“纽约精算师交流群”的四个群里热火朝的聊了将近一个时，期间与大家一起拼命地研究着QQ群组提供的各项功能。 之后他依旧保持着打鸡血般的兴奋，跑回聊室里道：“我建了一个纽约精算师交流群，鲁米也在，想要加入的朋友请在QQ寻找朋友与群组功能中选择群组，我的群号是0017。” 一时间，汤姆的群里人数已经多达45人，眼看着就要满了。 这下汤姆感到了幸福的烦恼，对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道：“哪！要是再有一个群就好了，我不该把朋友和精算师全部放在这个群里的！” 汤姆抓耳挠腮地为难了一会儿之后，决定再开一个QQ号。 “幸亏QQ可以提供多客户端同时登陆，我用公司里的联系号再开一个群吧！” 鲁米这时也发来了抱怨：“该死！我的群满了！我开了第二个QQ，那是我在龙与地下城聊室里的马甲QQ，可这样一来我的计算机开始卡了！该死！我的486完蛋了！” 汤姆建议道：“你是该换电脑了，现在谁还在用486啊，建议你和我一样换成奔腾级处理器，但我不建议你买奔腾，我是94年升级的，因为买早了，所以现在加插了一块畅想的多媒体指令集加速显卡！如果是今年升级的话，我一定会选yri的686-Dragn，不但性能比奔腾更强，价格也不贵！” 鲁米没好气地道：“我老婆拿着我的钱包，这回我要和她斗争到底，这台486我已经用了五年了，我实在不能再忍受下去了！” 汤姆笑道：“你可以像我一样先买一块搭载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畅想显卡，这玩意的浮点计算能力可以把处理器的性能提升一大截。” 鲁米：“这是个好主意，我知道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和QQ是一家公司，这样升级之后，不定是软硬件的绝配。” 汤姆一边笑一边点击表情，发了个大笑着的圆脸作为回应。 第299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月18日，凌晨，硅谷，西部同样上演着东部纽约发生的一幕幕景象。 网景总裁马克安德森兴致勃勃地在自己那台以服务器标准配置的顶级台式机的Uni系统上同时开了六个UNI版的QQ，建了六个群，其中五个分别塞着公司各部门的管理人员，还有一个是他个人的朋友群。 即便如此，马克安德森还是觉得不过瘾，刚又申请了一个新的QQ号，打算再建一个群，对他的这台双686-DRAGN处理器的服务器级主机来，性能上不是问题。 即便如此，马克安德森还是感觉不大方便，他在高管群里和一群同为网景公司员工的网虫们道：“重光的技术实力真的是非常的强，多客户端并行状态下，我的六个QQ号都在平稳的运行，没有一个崩溃。” 网景的技术总监维克多在群里吼道：“我已经第五次对QQ升级文件进行抓包了，现在技术组正在进行数据比对，但破解难度很大。” 浏览器内核开发组经理蒂姆在群里打字鼓励道：“你要有耐心，不要因为他们是中国的软件公司就看他们，我大学时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个中国妞，那姑娘的数学和程序语言的成绩总是A+。” 技术总监维克多继续打了个吼叫的圆脸表情道：“我敢打赌，QQ的群组通讯功能的技术基础和他们的点对点通讯是不一样的！这种强大的群组功能不可能是通过服务器转发来实现的！否则他们的服务器早就瘫痪了！他们一定是采用了PP的技术！真是牛！我导师最近有篇论文就是关于PP传输的，我绝不会看走眼，重光软件目前绝对是这一技术的领先者！” 马克安德森也安抚道：“维克多，我相信你的判断，但你能不能冷静下来，专心做数据分析比对，别话了。” 蒂姆也道：“我也同意维克多的判断，我抓了一些通讯数据包，经过分析，群组通讯的信息全都是群里公司同事里与我相邻的IP转发给我的，完全不通过服务器！ 我判断，只有转发接收不成功时，QQ才会把信息上传服务器进行备份，下次上线时由服务器提供发送。” 维克多忍不住又话了：“蒂姆你的对，但一切只有等我破解了他们的升级包之后才知道。” 马克安德森问道：“破解之后呢？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算了你还是别话了，先破解了再吧。” 维克多又吼：“如果知道他们的运行原理，至少我们的服务器可以用这种技术进行补丁升级，用户可以从已经升过级的相邻IP上获取升级包，这样一来这些用户就不用占用升级服务器的资源了，起码可以为公司省一笔扩容服务器的钱。” 马克安德森恍然：“真是一项好技术！继续破解吧！让我们学学这些中国人的玩法！” 不单单网景公司，几乎整个硅谷的程序员们都在一个个新建的QQ群上火热的讨论着重光软件的这次升级。 A：“我已经完成了通讯数据包分析，绝对是用了PP技术！中国人走在了硅谷的前面！” B：“我也抓包分析了，完美的地址分配！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真是精妙的算法！” ：“自从使用了QQ之后，我就知道这家中国公司是互联网通讯领域的技术佼佼者，QQ的第一版只有187K就能实现即时通讯，没有对于互联网通讯协议的深入研究，这根本不可能。” D:“你们的对，但作为一个通讯工程师，比起QQ的创意，我更惊讶这次群组功能的实现对于互联网通讯技术的促进！” E：“的确厉害！PP，绝妙的想法和绝妙的技术！如果能用于互联网下载的话，对服务器端来，能减少无数的压力！” F：“E得对，这技术真太棒了，如果重光能提供PP的源代码给大伙使用，只要嵌入任何下载软件，这款软件就能成为技术明星！风投公司们会抢着投资的！” 一夜间，之前在硅谷不温不火的PP技术，因为QQ群组功能的实现，而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无数技术人员和公司都在尝试对QQ的PP技术进行破解学习。 而随着群用户数量的不断扩大，硅谷也出现了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局面。 个人计算机机硬件厂商和互联网接入商们非常乐于看见P平台上出现了一款霸道的长时间驻留的软件。 根据计算机咨询业的专业人士调查后刊登在业内杂志上的文章显示，目前凡是美国上网用户，只要是用了QQ，在线时间就明显延长，对计算机资源的使用率也远远高于不使用QQ的用户！ 因为很多用户一登录网络就会下意识地打开QQ，QQ的使用频率甚至超过了开邮箱查收邮件！而很少有用户会一直登陆在邮箱上，可用户使用QQ时却会长时间在线。对于那些包月上网的用户来，一般都是直到关机，QQ还开着。 这样高的软件使用率和忠诚度，震撼了整个计算机业！以至于很多业内咨询人士在杂志上喊出了“QQ必将成为互联网社交的核心”这样的口号！ 更长的在线时间意味着互联网接入服务提供商们能够得到更高的业务成长率，而P平台资源的占用，也意味着用户更多的考虑对个人电脑进行升级，这令各大品牌的P机厂商们都非常振奋。 DELL是最早被重光软件怂恿，把免费的QQ捆绑安装在计算机内销售，并附送带有QQ的安装光盘的企业。在广告上还美其名曰的吹嘘，DELL想用户之所想，在每台电脑上预装了互联网通讯软件，可以为用户提供在全球范围内免费通讯的便利。这居然成了DELL电脑的一大卖点，一时间忽悠了不少白选择DELL，直到用户发现QQ本来就是免费软件，这才醒悟过来，明白又被厂商忽悠了。 QQ的火爆也推动了生产上网拨号DE的各家企业的生意，像Plink这种主打调制解调器DE产品和DE芯片和网卡的企业，销路也节节攀高，尤其是网速更快的新产品，出现了火爆热销的场面，计算机用户纷纷把自己旧的低速猫换成了高速猫，以为这样就可以提高自己的QQ聊速度。 而发愁的是那些邮箱服务提供商们，自从出现QQ之后，每个安装了QQ的互联网用户的邮箱使用率就会出现一次明显的下滑，邮箱彻底失去了之前一直占有的一部分聊市场，用户在市场细分之后，再也不用邮箱进行费劲的非正式简短聊了，而把这部分功能移到了QQ上面。 至于已经成长为全美第一大互联网接入服务商的美国在线公司，则是愁喜交加，喜的是QQ带来了持续稳定的上网用户和流量，愁得是自家目前的主打业务——互联网聊室的增长速度已经出现了明显下滑。 为了应对QQ对聊室业务的竞争，美国在线甚至用了最恶劣的招数，把QQ从自家提供的全美最便宜的服务器租赁业务里扫地出门，逼得对方把服务器架在了服务费更贵的新英格兰交换和大西洋贝尔的机房里，指望着用运营成本提高这一手段，对QQ进行打击。 可是没想到，这野蛮手段用还不到一个月，QQ就干了件惊动地的大事，开辟地一般地，将一个所谓群组功能弄上线了！ 从月18日凌晨开始，AL美国在线公司就开始发现自家聊室的新建速度出现了停滞，甚至旧有的八千多个聊室也出现了流量萎缩，几十万聊室注册用户和收费会员们似乎集体进入了打瞌睡的状态。 这样异常的状态是以聊室起家的美国在线公司从开设第一个聊室起就没经历过的事情。 公司的值班工程师们警惕地一直观察到了早晨，情况依然没有缓解，直到下午，这样的异常状况还在持续，负责监督流量并在聊室之间调配服务器资源的值班工程师终于向上级做了汇报。 作为值班工程师，裴亮东自己也玩QQ，作为拿了绿卡呆在硅谷的中国人，裴亮东也一直非常推崇重光软件的技术，这家公司在他看来太给中国人长脸了，不但在硬件I上牛逼哄哄的搞出了高性能的协处理器，还在软件上独树一帜，不但拿出了超级解霸这样实用的多媒体软件，还破荒地搞出了世界上第一款即时通讯软件QQ！ 最近和外国同事们聊时，QQ也是谈话的焦点内容之一，裴亮东发觉，只要提起QQ，外国人就不得不承认，中国人在计算机技术上可能仅次于美国。有的同事甚至认为，中国的计算机软件研发行业已经相当发达，否则怎么可能诞生这样技术超群的互联网工具？ 这些都让裴亮东感到非常有面子，心想要是有机会跳槽重光软件的美国分公司，自己是不会犹豫的。对于AL把重光QQ赶出机房的丑事，他表面上无动于衷，甚至表示理解公司的决定，但内心极为鄙视，心想“AL真够不要脸的，这难道不是不正当竞争吗？”。 裴亮东通过连续十几个时对美国在线的流量监控，已经逐步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难道是QQ的群组功能？ 没错！一定是QQ的群组功能在分流聊室的流量！ 哇塞！这样下去AL要吃大苦头了！ 我要不要现在就汇报？还是再观察一下？ 哇…………再看下去还是这样，幸亏QQ用户一个人只能开一个群，不然情况岂不是更惨……不过这也不是问题，多申请一个号再开一个群就是了，无非是主机负担重一点，对那些上网只聊不干别的事情的用户来，开三个乃至四个QQ客户端同时运行也不是什么问题嘛。 完了完了，这都下午三点了，流量还是一蹶不振！不少聊室已经十二个时没有聊流量产生了！照这样下去到明凌晨，4时没有聊流量的死亡聊室数量会增加四十个左右吧？比起往常一个到三个的数据，这个数量简直太可怕了！死亡聊室居然增加的这么快！！！这可比新建聊室的速度要高出许多了！！！” 裴亮东想到这里，浑身一个激灵，甚至紧张到自言自语：“死亡率大于出生率！！！完蛋！完蛋鸟！！！AL要完蛋鸟！！！” 完裴亮东立刻跳了起来，终于做出了下班前最后一个决定，给上司汇报一下情况后拍拍屁股走人，至于分析……那不是自己的份内工作！ 在得到裴亮东发来的流量监视报告后，他的上级主管锡德里克已经快要下班了，但出于职业习惯，还是随手点开了邮件，可一看才发觉情况不妙，和平时千篇一律的流量报告有着明显的出入！ “裴这家伙！搞错了吧！怎么可能出现这么明显的流量下降！还有这么么多濒死的聊室数量是怎么回事！昨晚到今发生了什么！机房出现当机停电了吗！” 锡德里克的脸绷了起来，拿起电话就打给机房的负责人，得到的汇报是机房昨晚运行正常。 锡德里克无奈之下打给了已经收拾好文件夹准备离开公司的裴亮东。 “裴！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报告有误！” 裴亮东闭着眼也能猜到锡德里克的话是针对什么事情。 “呃，老板，我的报告从来都不会出错的，聊室流量出现了明显的下滑趋势，这是事实。” “不可能！你是不是关闭了一些空置服务器，导致了聊室卡顿，用户不满意才下线？” 裴亮东愤怒起来，委屈地道：“这当然不可能啦！我没有关闭服务器的权限！我只能在一定程度上调配各个聊室占用的服务器资源罢了！” 锡德里克深吸一口气：“那是怎么回事？你那里没出问题的话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 裴亮东压着火，不情不愿地暗讽道：“QQ的群组功能上线了，老板你应该知道啊？每个用户都能免费创建自己的聊群组，我猜这也许是原因吧？” 锡德里克吓了一跳：“用户自建聊室？在自己的电脑上？还是在QQ的服务器上？” 裴亮东：“应该是建在QQ服务器上吧？这我也吃不准。你知道，我们把重光从旧金山的机房里赶走之后，他们一定很愤怒，也许是为了报复我们吧？” 锡德里克冷汗直冒：“肯定是在他们的服务器上，个人电脑没这么强的能力，带宽根本不够！这帮中国佬！…………不，我不是在你，裴，我挂了！” 裴亮东听到锡德里克随口骂出的种族歧视字眼，挂了电话后恨得直咬牙。 “中国佬？！你才是美国佬！干你娘的洋鬼子！干你娘的傻叉！妈的！QQ早晚干死你们！聊室业务早晚要完蛋！这公司不能呆了！老子要跳槽！” 第300章 英雄相惜 随着QQ的群组功能被用户大量使用，美国在线聊室的流量正在日渐一日的快速萎缩，用户严重流失，不但那些人流稀疏的聊室在飞速死亡！就连那些收费聊室也出现了流量锐减！每新增的聊室付费用户数，在三后降了80%之多！老用户续费数则下降高达50%，剩下的用户也几乎全都选择了一个月的短期续费方式，只有极少数用户愿意继续选择包年包季的长期续费。 这些来，无数的用户在AL的聊室里拉群结帮，不断公布着一个个新的QQ群号，一股股巨大的流量正在永远地挥手告别美国在线，投奔QQ群聊的广阔地，AL的聊室已经成了无数QQ群的广告室，不时有人在里面发广告拉人。 “龙与地下城的长岛玩家，请加QQ一号群55745，二号群777181，三号群9117，我们每周一次，组织线下卡牌对决活动，聚会地点在长岛社区中心，今后一切活动通知将在群内发布，请尽快加群。” “波士顿红袜队资深球迷群组招人，拥有84年起至今十年以上季票存根的资深铁杆可以申请加入，群号0151” “IB服务器技术交流聊室即将解散，本聊室已经停止续费，老朋友们请加QQ群，群号55187” “苏斯博士心理咨询用户请加QQ群，群号015547，今后苏斯博士将不在聊室里回答任何情感问题，欢迎大家加入。” …………………… 一时间，美国在线公司的聊室业务阴云密布！公司内到处弥漫着一股戚风惨雨！聊室业务的高层人事在风雨中飘摇，大量技术人员纷纷向其他公司投送简历，打算跳槽出逃生。 短短两周时间，美国在线的股票从5美元跌到了美元，市值从1100多亿美元缩水到了700亿美元，几乎是跳水一般！跌了近一半！投资者们开始用脚投票离开这家一夜之间被损失惨重的股东们骂的一文不值的公司。 要不是还有互联网接入业务、服务器租赁业务、门户网站业务、VISA信用卡在线支付业务这四大板块支撑，AL的股价恐怕还要跌的更惨。硅谷的投资人纷纷发表评论，称从长远来看，聊室业务的高速增长时代已经过去，在全球范围内都大势已去，美国在线再也无法用该业务作为业绩的高速增长点来支持之前的乐观估值了，至于股价，恐怕两、三年内都无法重回之前5美元的高位，今后硅谷任何投资人针对互联网聊室业务的冒险无疑都将是最愚蠢的烧钱行为。 与此同时，重光软件公司成为了硅谷的投资客们的焦点，之前虽然有不少风投公司找上门来要求参股，但都被拒绝，那些大型投资公司更是心里清楚，重光微电子的利润这样高，绝对烧的起钱，能够供养的起他们麾下前途无量的QQ业务。因此根本不去费劲碰壁。 微软公司的SN计划也遭受了沉重打击，这年头的SN还没有后世那种类QQ的操作雏形，而是叫做NEEEING，需要用户在电脑里输入对方的IP地址，双方电脑正式连接后才能在对话框里进行沟通，操作起来麻烦的不得了！ 可即便这么原始的互联网通讯软件，居然比QQ上市的还晚，在QQ的打击下，捆绑在inds中的NEEEING功能根本无人问津，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这个功能的存在，即便有人尝试用过之后，也立刻鄙夷地弃之如履。 微软的SN项目部在遭到沉重打击之后，本打算发愤图强继续升级改造，目标是抄袭QQ的模式，可当QQ推出群组功能之后，SN项目部不得不再次宣布重新制定开发计划，新的计划中将包括群组通讯功能，至于发布日期自然是无限期推迟了…… 比尔盖茨对于这种局面无可奈何，在询问了市场专家之后，也放弃了之前脑海里突然冒出的整体收购重光软件事业部门的念头。而这个想法原本是总裁保罗艾伦在DE大展之后提出来的，当时比尔并没当回事，可是后来这个念头就一直萦绕在他的脑际，随着QQ群组功能上线之后，这个念头逐渐实体化，成了一股每日灼心的欲望，并且越来越强烈。 根据为比尔盖茨提供咨询的硅谷专家估计，目前仅就QQ一个软件的估值来看，目前就超过00亿美元！这还是最最保守的分析！要知道微软目前总市值才刚过1500亿美元，怎么能够拿出这么多钱去收购仅仅一个互联网通讯软件！有这钱还不如自己投研发呢！眼下的SN再烂再残，那也是自家的产品，只要肯持续砸钱研发，早晚能拥有和QQ一样的功能。 至于用户数量，比尔盖茨倒是不担心，他觉得凭借inds操作系统的垄断地位，微软的任何软件只要内置捆绑在inds里面，那它即便是一坨屎，也能抱着inds的大粗腿被一起装进地球上任何一台P机中！ 比尔一边想，手里一边把玩着重光公司刚刚提供给微软的新产品，这个叫U-PAN的玩意，居然能够在P机的USB接口上提供一个高达64的存储容量，像是一块容量低速率的外接硬盘一样，实在是一项很出色的发明。 这时总裁保罗艾伦敲门后进了比尔的办公室，看到比尔把玩的U盘，保罗艾伦也侧了侧首，道：“才的发明，不是吗？现在市面上虽然还没出现商品销售，但我觉得这玩意儿能在一个月内就风靡全球计算机市场。 比尔感慨道：“如果重光只是一家I公司就好了，他们在硬件上有着层出不穷的创造力，可他们却还拥有QQ这样的王牌软件，这真让人羡慕，即便在硅谷也没有几家像他们这样出色的公司，无论技术还是创造力，他们都足够优秀。” 保罗艾伦抬了抬眉道：“我已经通知驱动程序部门把U盘的驱动列入IN95下一版免驱升级补丁了，将来用户不需要另外安装驱动便能实现即插即用，对于这种最前沿的电子产品我们必须支持。” 比尔微微笑了笑，他并不在意这种硬件支持上的惯例做法，但对QQ的存在，他实在惦记的厉害。 “保罗你是对的，如果我们在DE大展期间就联系重光洽谈收购QQ就好了。” 保罗艾伦一摊手：“即便如此也未必能便宜收购，成熟的PP技术可不是几个月内就能完成研发的，重光软件一定是在互联网通讯技术上花了几年的功夫，才能连续拿出令业界赞叹的产品。” 比尔点头表示赞同：“嗯，看来他们早就在开发PP技术了，我估计接下来，重光软件会把原本属于AL的聊室业务的估值全部吃下去，要知道AL可是损失了近400亿美元的市值，即便只有一半体现在QQ的估值上，也是堪称恐怖的增长！” 保罗艾伦苦笑道：“不要再提收购QQ的事了，据我得到的内部消息，AL已经疯了，管理层完全失控了，董事会上几乎一半的股东都建议收购QQ，现在AL的管理层打算向重光提出价值最高可达00亿的收购计划！想把失去的市值给补回来！” 比尔盖茨瞠目道：“00亿美元？他们疯了吗！” 保罗笑道：“当然是美元，难道用人民币？但我估计不会是现金，而是换股，用增发股票加一部分现金的方式，把重光软件买下来，把中国重光集团变成AL的股东之一。” 比尔儒雅地笑了：“我和你打个赌，我猜重光不会卖QQ。” 保罗爽快道：“赌了！用你去年买的那辆法拉利F55hallenge，我输了就把我的保时捷911G给你。” 比尔点头表示同意：“现在你可以你的依据了。” 于是保罗语速飞快地道：“我从商业情报公司得到的消息，yri已经和重光达成合资计划，在浦海兴建一家闪存芯片厂，yri出技术，重光出钱，项目总投资大约十亿美元，而重光居然拿不出来区区十亿，这笔钱一半以上需要依靠中国政府的贷款，这难道还不能明他们缺钱吗？虽然硅谷对重光公司的微电子和软件业务的估值全都很高，预计两项业务的总估值超过三百亿美元，但他们却是一家没有上市的企业，所以眼下有个未上市企业的通病，那就是现金匮乏，起码目前是这样。” 比尔像鱼儿缺氧一样微微张口，喘息了片刻道：“该死！你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这个赌局太不公平了。” 保罗露出一口白牙：“你反悔还来得及，反正我不喜欢法拉利。” 比尔摇晃着脑袋道：“我不反悔，我觉得重光不会卖QQ。” 保罗诧异道：“为什么？” 比尔笑了起来：“直觉。” “直觉？”保罗双眉微微皱起。 比尔解释道：“我还记得胡一亭，他是叫胡一亭对吧？希望我的发音没错，他在DE大展上，他保证QQ的用户数量今年就将突破100万，两年内能突破1000万，QQ未来将提供群组聊、互联网视频和语音通讯，能够在聊中发送本地的图片和文件，在远程医疗等领域作出贡献。” 比尔着，望向窗外的大草坪，对着那片清新的绿色，悠然道：“胡一亭是个有计划的梦想家，我看着他时，觉得就像看见了苹果当年的乔布斯，他的那些保证里，群组聊功能现在已经被实现了，接下来他肯定会一步一步推动QQ完成剩下来的其余目标，100万用户！1000万用户！视频通讯！语音通讯！……保罗，胡一亭这种人是实干家，不是见钱眼开的短期投机商。” 保罗沉默不语，深思着，心里觉得比尔的有几分道理。 比尔转过头对保罗笑了笑，又道：“而且我看得出他对QQ有多么热爱！整个演除了一开始提了提集成电路，之后就一直在QQ，那时他眼里发出的光芒就像母亲正在看着自己襁褓中的孩子一样，充满爱与希望。 我认为他是那种孩子刚出生，就已经为宝贝计划好了未来就读的大学和从事的职业的人！这种人你指望他把寄托了厚望的公司和项目卖给别人？我认为完全不可能！ 你也知道重光的几款芯片有多么成功！销量都是百万级的规模，他现在已经是亿万富翁了，就像你我一样的富有，一样的成功，现在钱对他来还有意义吗？ 这就像假如有人对我提出收购我手中所有的微软股票，可他即使出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动心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离开微软后还能干什么？难道要我在家对着钱山数着玩么？ 假如卖了微软，我的人生可能就从此空虚的像个瘾君子一样，我也不会再去投资干什么新的事业了，因为我知道，从概率上，我再也找不到一项比微软更伟大的投资了，重新建立一个比微软更具价值的企业的概率，比被陨石砸死两次的概率还要低。” 保罗艾伦听完比尔盖茨的分析。敬佩地鼓掌道：“精彩的分析！即便我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赢，但我还是忍不住要为你的演喝彩！你的很有道理，几乎比我的情报依据更有服力，比尔你是生的领导者！你有了不起的直觉！” 比尔盖茨像孩子般腼腆地笑着：“你这两开车心些，别把我的保时捷911碰坏了！” 保罗无奈地咧开嘴，笑道：“咱们走着瞧，那可是00亿美元，而胡一亭来自中国，那可是个第三世界国家，NN之类的媒体不是经常报道那个国家至少还有一半人在挨饿，靠吃树皮和泥巴活着！另一半人是贪婪的野蛮人吗！所以比尔，你可别低估金钱对他的诱惑力！” 比尔笑道：“NN，呵呵……” 第301章 良人解铃，一亭折花 月5号周日，胡一亭却没有休息，继续在自己那的被四面通透的玻璃墙围起来的办公室里埋头苦干。 现在只有工作能够让他忘记童牧，一旦放下手中的活，眼前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的容颜，一颦一笑宛如眼前，往日种种情愫涌上心头。 正干的专注忘我，总裁办秘书朱家杰打来电话，有一个叫孔靖的来找自己，问胡一亭见不见。 胡一亭想起自己与孔靖算是熟人，便吩咐朱家杰好生接待对方，自己马上就去会客厅。 再次见到胡一亭，孔靖的目光中带着敬畏，重光公司早已请了荣宝斋最好的裱工把江总的题词裱好装框，其中那副“锐意进取勇攀科技新高峰，谦虚谨慎创建国际一流企业，争取早日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的长书，被用金色玻璃框罩在云纹蜀锦上，高高挂在会客厅正中央的醒目位置，堪称镇楼之宝！ “胡一亭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孔靖离座上前，热情地伸出双手与胡一亭相握道：“当时在深圳，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虽然年轻却不是一般的凡俗之人！如今果然印证了我当初的眼光！兄弟你的才名已经名扬四海了啊！” 胡一亭对孔靖还是挺有好感的，不别的，当初他要不是慧眼识英才，发来回函表示愿意购买自己写的歌，自己也不会在危急时刻带着童牧千里迢迢地跑去深圳闯荡。而之后孔靖又毅然决定签下童牧，更是对二人有雪中送炭的恩情。 “孔总监，你来北都这么久，我都没能请你吃饭，实在是惭愧，现在还要你亲自上门找我，更是让我觉得无地自容了！今请你一定留下来吃饭，晚上我们喝一杯。贫贱之交最可贵啊！你可别误会我冷淡，之前实在是太忙了！” 孔靖大喜，见胡一亭这样热情，心里的疑虑立刻一扫而空，也热情回应道： “胡一亭你既然这样，那就是真心把我孔靖当朋友看，我打心眼里高兴啊！我没看错人！你胡一亭老弟是个有情有义的真男人！不愧是青年一代里最优秀的才！ 我当初也是瞎了眼，居然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数学才，又精通计算机！ 唉！早知道你这么能干，我当初还不如下海跟着你干公司呢！ 看看看看，你现在多了不起啊！这才一年不到的功夫，已经做出了惊动地的事业！中央首长都来视察你们的公司！啧！啧！啧！我看了新闻！江总和你握手时，那表情真是打心眼里爱才啊！你胡一亭真是太了不起了！” 胡一亭微笑着面对孔靖的如潮谀词，没办法，人一旦到了高处，被人仰望之后，就得面对各种不着调的恭维，孔靖这还算好的，的话还算挺实际的，拍马屁比他离谱的人世上还多得是呢。 孔靖站起来仔细看江总的手迹，赞不绝口道：“真是好字！好字！这东西搁这儿，可比什么都有面子！” 胡一亭对江总的书法不予置评，笑道：“孔总监你别拐弯抹角了，正事吧，我们是有缘千里来相见的朋友，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帮。” 孔靖闻言高兴极了，在胡一亭坐着的单人沙发旁边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向胡一亭这边歪着身子，倚在中间茶案上，开口道：“胡，我托大叫你胡，你觉得……” “老孔！你这就对了！别玩虚的！在你面前，我就是胡！胡一亭！ 胡总胡兄什么的客套敬语，以后没必要再提，了反而生分。” 孔靖这下打心眼里高兴起来：“胡你是顶尖的才！为人品质更是了不起！老孔我佩服你！那我跟你直了。 那个……童牧……你是不是对童牧有什么误解？” 胡一亭闻言，顿时尴尬起来，心想孔靖这次来究竟是打算干嘛的呢？ 孔靖忙道：“那在文化局招待所，我看你进来没一会儿，就气冲冲的下楼，开车走了，我担心出了什么事儿，赶紧去看童牧，结果敲门她也不应。 我心里着慌，赶紧叫服务员开了门，进门就看见童牧在窗台下面地板上趴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叫服务员出去，我一个人和童牧谈了谈。” 胡一亭的心这时候已经揪了起来。“童牧哭了？为什么？是对我还有感情？还是我摔门吓到她了？还是？……” 孔靖继续道：“结果我和童牧这么一聊，才知道她是心疼你，觉得自己话伤了你，可她又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才了那些话，那并不是她的本意。听她长辈们都不同意你们走的太近，怕影响你的学业，她心里也很害怕，唯恐成了祸水，所以是真心不想用感情来影响你的生活，希望能帮你成才。” 胡一亭呆呆地坐在那里，心里这才明白过来，自己错怪了童牧，一时间悔恨和内疚充溢胸膛，几乎忍不住想要吼两嗓子发泄，他不由地紧握起双拳，指甲也深深嵌入了掌心。 孔靖接着道：“我听她这样，就劝她别想的太多了，年轻人谈恋爱，磕磕绊绊总是难免的嘛。 爱情这东西，能把世上最聪明的人变成最笨的糊涂蛋，要不怎么爱情让人盲目，让人不可理喻呢？流行歌里唱的一些东西，有时候也挺有道理的。 我劝童牧，你胡一亭就是一时糊涂罢了，像你这么聪明的才，连世上最难的数学题都能解开，这样的问题能想不明白吗？早晚能想明白了呀！到时候知道她的一片真心都是为了你考虑，你肯定要回去找她。听我这么，她才好受了点。 后来她每给你打电话，但看上去情绪一比一低，我估计你大概对她的态度挺冷淡的吧？昨北新剧场她的演唱会，她事先叫了你，结果你也没来，晚上结束后我在后台见她挂完电话后就一直哭，趴在更衣室的化妆台上，那眼泪哗哗的往下淌啊，一边哭一边‘胡一亭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看着都觉得心疼。” 胡一亭听得跳了起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满脸涨得通红：“她现在招待所吗？我这就过去给她道歉！” 孔靖连忙劝他坐下：“别急别急，事都这样了，也不急着一时。你能明白过来，这心结不就了结了一大半了吗？ 你看我这人，就是爱多管闲事，所以特地跑来找你，和你沟通一下，你们年轻之间有啥事解不开的呀，打打闹闹甚至分分合合的，那都是家常便饭嘛，只要你们心里的那份感情没变！有情人总是要终成眷属的！” 胡一亭感激道：“老孔！你是好人！我欠你一个大情！将来我和童牧结婚！你必须得来！” 孔靖乐的眉开眼笑：“来！来！我一定来！你现在虽然还年轻，但三年功夫一晃就到，再了，这年头谁还在乎法定结婚年龄啊，领了身份证就能做夫妻了，换了农村，特么没领身份证就结婚的也郎朗一层啊！人家国外不就是这样么，16岁就能结婚了！呵呵！ 我这人思想开放，完全不反对早婚早恋！何况像你们俩这样的郎才女貌，世上少有啊！那基因该有多拔尖啊？照我看更应该早点结婚，生他十几二十个娃娃出来，给咱国家的科技事业文化事业培养一批优秀接班人，你是不是？” 胡一亭被孔靖的哈哈大笑，心情好了许多，一拍大腿道：“老孔！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童牧，给她赔礼道歉，待会你跟我一块儿去，要是她生气，你能帮我两句话吧……” 孔靖拍拍胸脯：“这还用你，放心吧！” 胡一亭点头道：“只要她能原谅我，就是给她跪下我也愿意，不怕你笑话，我的心里真的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些，她难受，其实我心里更难过啊！” 孔靖连忙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待会开了就好了！” 胡一亭拉着孔靖道：“那我们赶紧走。” 孔靖连连点头：“行，我开车过来的，你要不嫌弃普桑，就坐我的车？” “别废话了！就坐你的车去！跟你了不要客气！你还是没听进去！” 孔靖连声道：“好好好！那咱们走吧！” 孔靖开着车，一路把胡一亭送到了深圳文化局驻京招待所，中途胡一亭在路边花店买了束玫瑰，到了招待所捧着玫瑰就冲上楼，没敲门就往童牧房里闯，进屋一看却发现童牧不在。 问了前台，才知道童牧刚才离开了，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胡一亭心急如焚，立刻打童牧手机，结果手机关机，孔靖在招待所里找了一圈，满头大汗却也一无所获。 胡一亭情急之下从孔靖那儿借了车钥匙，自己开出去找童牧，心里也没多想，一路奔了歌舞团区而去，进了区便直奔袁阿姨家。 胡一亭冲上四楼，听见里面传来如淙淙流水般的琴声，知道童牧在里面，赶紧重重敲门。 听见外面有人拍门，童牧还以为是弹琴打搅了邻居，慌忙过来开门，结果拉开门就见到胡一亭单膝跪地，手捧玫瑰向她递过来，仰着头对她央告道：“老婆！我错怪你了！” 童牧一时间神情恍惚，几乎要站不稳，眼泪仿佛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心中只觉又是欢喜又是委屈，又是羞涩又是心疼，腿一软便扑倒在胡一亭怀里。 “胡一亭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呜呜……胡一亭你太坏了……呜呜……我爱你……呜呜……” 胡一亭闻言顿时心中冰雪全消，只觉浑身都是力气，赶紧搂着她柔弱腰肢将她抱起，闪身进了袁家，随手关上身后大门。 两人在玄关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这次重逢隔了十年之久！ 过了许久，胡一亭才把埋在童牧肩颈处的头抬起来，连连吻着她的脸庞道：“我错了，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我不该怀疑你是个冷酷的女人，不该以为你以前对我虚情假意，不该以为你攀了高枝就看不上我了，更不该对你冷淡，我的全是实话，我是个糊涂的混蛋，是个胆鬼，是个懦夫，你打我吧，狠狠的打我！” 着，胡一亭就抓着童牧的手腕作势要打自己脸，童牧却挣扎着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对他的双唇痴痴地痛吻起来。 “你原来是这样想我的啊！”童牧抬起唇完，再次恨恨地吻了下去。 这次吻得时间比刚才还要久，夹在二人之间的玫瑰也落在了地上。 “你是该打，但我也是个傻瓜呢。 我是你的， 胡一亭我是你的， 这辈子我都是你的女人， 不管谁再什么， 我现在才知道， 我离不开你， 一刻都不能离开你， 见不到你我就想你， 你生气时我的心就碎了， 以后你别再对我那样了，电话里你对我爱理不理，我觉得心好痛，觉得自己要死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要我了……呜……” 胡一亭用尽浑身气力抱紧童牧，眼含热泪道：“我也是，我也是，我的心也好痛，这些我都在想你你知道吗！一想到你不爱我了，我心里太难受了，真的太难受了，你以后别再做傻事了，那样子只会伤害我，你知不知道！” 童牧浑身无力，伏在胡一亭怀中，望着他的眼睛道：“我再也不那样了，就算老师把我赶出师门，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就是别人骂我是狐狸精，我也要跟你在一起，以后你要搂便搂……要亲便亲……我要做你的女人，为你死了也愿意，只要你永远别变心……你要敢是变心，我……就杀了你。” 胡一亭闻言，一把将童牧扛起就往主卧里走，把她放在大床上面，压在她身上痛吻着，细细地从头吻到脚，童牧双目迷离地望着花板，仿佛溺死在爱河里的维纳斯。 胡一亭吻得火起，挣扎起身，有些犹豫接下来要如何进行下去。 看见卧室里的组合音响，他便走过去，从高高的落地D架上挑出一盘ha-a-nderful-rld，取出D放进音响，选了单曲循环，随着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的烟熏嗓在卧室内徐徐循环，胡一亭望了望本就紧闭的窗帘，又回身关上房门，然后转身就开始脱衣服。 童牧躺在床上仰望胡一亭，见他解扣子的手在颤抖，喉结在滚动，眼里熊熊的欲火在燃烧。 随着他从上到下，一粒一粒地解着衬衣纽扣，童牧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她浑身颤抖着将双目紧闭，长而浓密的睫毛噗簌簌地打着颤，泪珠从长长的眼角滚落。 胡一亭已经到了临界点，把心一横，命令道：“亲爱的，脱衣服！” 童牧闻言浑身一震，仿佛身不由己一般，面向胡一亭跪坐在床上，浑圆的双臀压在被胡一亭剥光的白生生双足上，美眸含泪，缓缓地从领口开始，一颗颗解开墨绿色绒布衬衫的纽扣，白雪般的前胸从暗红色保暖内衣领口露出一个半圆，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出圆润的肉色柔光，仿佛月光般皎洁。 胡一亭看着童牧双手交叉着将保暖内衣拉起，。“ 童牧痴情的目光中带着些哀怨，望着胡一亭的眼睛：“胡一亭，你爱我吗？” 胡一亭迈上床，跪在童牧大腿两侧，双唇雨点般吻向童牧，手握她的纤腰将她推倒。 “爱啊！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爱！” 此章节省略两千字，请读者谅解，完整版发群文件，仅供参考 此章节省略两千字，请读者谅解，完整版发群文件，仅供参考 此章节省略两千字，请读者谅解，完整版发群文件，仅供参考 胡一亭充满爱怜地搂紧童牧，在她额上温柔地吻了下，又拉过被单裹上来，盖住二人依旧盘腿缠足地绞在一起的赤裸身躯，自己也闭目酣睡起来。 第302章 小怜玉体横陈夜，问君落樱有几许 睡了一个多时，胡一亭醒转过来，上辈子他习惯了单身，并不熟悉夫妻生活，望着怀中酣睡的童牧，不知是否该唤醒自己未来的妻子。 童牧睡的香甜，挂着泪痕的雪白俏脸上残留着极度兴奋后留下的红痕，汉白玉般无暇的胴体上遍布胡一亭到此一游后留下的痕迹。 在童牧额角吻了一下，他想起来孔靖对自己的帮助，侥幸之余心怀感激，没有孔靖的热心肠，自己还要误会童牧多久只有老爷才知晓。 心翼翼从童牧娇首下抽出胳膊，胡一亭想着要出去给孔靖打个电话。 “嗯~~~”童牧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娇吟，缓缓睁开眼睛，美眸中浮现出胡一亭的侧影。 胡一亭压低声音温柔如水：“你醒了，我想给孔总监打个电话，他兴许正着急找你。” “嗯。”童牧躺着点点头，深深几次呼吸后疼的眉心蹙起，于是一手掩胸一手支撑起身子。 “你再睡会儿吧，还疼吗？” 童牧媚眼如丝，潮红的脸上带着羞涩的微笑回应胡一亭的关心，盱了一眼胡一亭光着的身体，翻身起身从床另一边边捡起内衣，缓缓地边穿边道：“疼的，不过你高兴了就好。肚子饿吗？我给你下包方便面吧？” “你先别忙。”胡一亭精赤着身子，从卧室五斗橱上拿起无绳电话，回忆了孔靖的呼机号码后拨通寻呼台给孔靖留了短信“我和童牧在一起，别担心，速回电85757。” 留言后挂上电话，回过头见童牧已戴上了胸罩。 “别看。”童牧娇嗔一声，微微俯身，心地整理罩杯，脸上挂着吃痛的表情。 胡一亭舔了舔嘴唇，移开目光在地上寻找自己衣物：“待会孔靖要是回电，问他吃没吃，没吃在这附近找家饭店请他一起吃。” 童牧背着身子点点头，终于整理好了被罩杯压的肿痛的胸乳，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胡一亭忍不住再次把目光聚焦在童牧身上：“老婆你真美，这内衣太了吧？看着这么紧。” 童牧套上墨绿色绒布衬衫，低头系着纽扣道：“都怪你，胸好痛。”完侧过身，抬头看胡一亭，见他还赤着身子站着，催促道：“快穿衣服啊。” 胡一亭这才从欣赏美人的频道里回过神，赶紧找衣服穿，却寻不见内裤，急道：“老婆你看见我内裤了吗？” 童牧捉黠的一笑，掀起衬衣下摆，露给胡一亭看：“我们换着穿吧？” 胡一亭愣在原地，瞠目了三秒才缓过来，傻笑：“你怎么有这爱好。” 童牧俏皮地扬起下巴：“我乐意。” 完她套上秋裤，从床沿站起，两条套着紧身秋裤的大长腿线条丝滑，一双白生生的裸足踩在暗红色橡胶木地板上，十个脚趾紧紧向内抠着，样子可爱已极。 胡一亭认命地套上了童牧的蕾丝边内裤：“我还是头一回穿女式内裤，呀，还挺松的，老婆你屁股不嘛。” 童牧扑哧一笑，意识到失态后又立刻咬着下唇忍住，坐回床沿，俯身套上牛仔裤道：“又胡八道，这回都被你看光了，大不大你心里清楚。” 胡一亭一边穿衣服一边自言自语地分析：“屁股大好，屁股大能生养，你个子高，屁股自然要比矮个姑娘大些，很正常。” “讨厌！”童牧娇嗔道，咬着牙上前在胡一亭胸前轻轻锤了两下，随后噘着嘴气鼓鼓地为他系衬衫纽扣。 胡一亭快活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道：“孔靖怎么还不回电，我都饿了。” “桌上有我中午买的葱油花卷，你先垫两口吧。” “嗯。” 童牧为胡一亭系好扣子，转身找来拖鞋套上，看见床单上那一片水迹和几点落樱，脸儿顿时红透，连忙飞快地扯下被单跑进洗手间。 胡一亭穿戴整齐大步走进客厅，拿起餐桌上童牧吃剩的半个花卷咬了一口，含混地对卫生间里正在搓洗床单的童牧喊道：“老婆，别洗了，去买条新的换上，估计谁也看不出来。” 童牧那明显变得羞愤地声音从洗手间传出来：“都怪你！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哪里知道去哪儿买一样的被单啊？要被老师知道我在她卧室……我还是死了算了！哎呀！讨厌死了！胡一亭你真是混蛋！” 胡一亭得意地笑着，可一寻思才发现这事还真得认真对待才行，否则袁阿姨绝饶不了自己，于是赶忙道：“明我陪你上街，咱们照着一的逛，不信买不到一样的。对了！你看看那床单有没有订标签，什么牌子的？” 童牧找了半终于发现了床单一角的标签布：“外国字，我不认识。” 胡一亭心：“这回麻烦大了，这可能是袁阿姨出国演出带回来的，真要是这样，自己跑遍北都也找不到同款！不过就算这是国产货，也难保逛街能找到一模一样的。” 想到这里，胡一体汗都下来了，他脑子转的飞快，赶忙对卫生间门口喊道：“快别洗了，老婆你把床单装起来，咱们带干洗店去洗，我听他们有专门的洗涤剂，有的店连墨水都能洗掉。” 童牧举起沾满肥皂泡湿漉漉的双手从卫生间跑出来，一脸焦急道：“真的吗？” 胡一亭有点心虚，但为了让童牧放松下来，只得点头道：“你把被单叠好装个袋子，等孔靖回电了，咱们就出门找干洗店。” 童牧听话地赶紧跑回去忙活起来。 不一会儿孔靖打来电话，对胡一亭热情地表示既然已经找到了童牧那就好，他已经吃过了，谢谢胡一亭的邀请。 胡一亭热情地做出回应表示明晚再请孔靖吃饭，六点整在招待所碰头，不见不散，自己借他的车子今晚上会开回招待所里停好。 孔靖在电话里笑着表示无所谓，让胡一亭只管随便用那辆车，区区事别放心上。 挂了电话后胡一亭心情颇佳，安慰着心情忐忑的童牧，两人穿上外套出门开着车满大街找干洗店，问了几家都有一定把握但不能保证完全看不出来，有一家老板建议胡一亭送去钓鱼台国宾馆附近一家干洗店，是那儿技术很高什么都能洗就是价钱贵点。于是胡一亭和童牧又驱车直奔玉渊潭终于找到了那家店。 胡一亭一进门发现这家干洗店很大，后堂宽敞挂满各种贵重衣物，知道应该是挺有名气的，对老板明情况时胡一亭只是自己不心划破了大腿才把血洒在床单上了，老板礼貌的对他微笑这让胡一亭估计对方根本不信，接着老板仔细查看了上面的血迹，很有把握地只要是1时以内的血迹就能彻底清除。 总算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让胡一亭松了口气立刻掏出钱付了加急特细洗衣的费用，还又添了五百块钱塞进老板手中，要他务必重视要连夜洗完明早立刻给自己打电话，老板收了这笔巨款后眉开眼笑地向胡一亭保证一定连夜洗绝不会误事。 这番忙完二人总算松了口气，童牧虽还有些担心，但已经比刚才要轻松多了。 胡一亭对童牧笑道：“别担心了，没有金刚钻人家也不敢揽瓷器活，这都九点了你饿坏了吧？咱们找个地儿吃饭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馄饨。” “那就吃馄饨。” 好不容易找了家有卖馄饨的面馆，胡一亭给童牧点了碗馄饨，自己要了碗炸酱面。 胡一亭边吃边道：“老婆你看，在别人家里健身就这点不好，要不咱们买套房吧？你以后要来北都读书平时也有个安心休息的地方。” 童牧如品珍肴般缓缓吃着馄饨：“你拿主意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那就买。” “那我出钱吧。”童牧建议道。 “行啊，我也当回白脸，尝尝被富婆包养的滋味。”胡一亭开玩笑道。 “我是真的，上次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袁阿姨得对，有钱还不如在北都买套房子呢。” “老婆你有理财观念啦！真棒！”胡一亭见童牧心情有些低落，便狂拍马屁。 童牧微笑着喂了胡一亭一个菜肉大馄饨。 “我听袁阿姨过，北都现在房价涨得很快，91年一平方才000块左右，9年一平方就卖500到5000了，如今更贵，最差的旧公房也要4500一平，一般的区都要6500到8500，这都是起步价，好地段的房子卖的还要贵，二环附近的新楼有的都卖到一万多了！” 胡一亭西溜西溜地吃着炸酱面：“别在乎价钱，你选吧，我掏钱。” 童牧摇头：“不要，好了你当白脸的，当然是我掏钱，以后你要住在我的房子里，就得听我的话，要乖乖的，不然我就不养你了。” 胡一亭苦笑道：“你还玩上瘾了啊？好吧我听你的，你现在手里有60万，这点钱能买多大的房子？” 童牧睫毛忽闪忽闪地道：“我可以贷款呀，公司给我涨工资了，现在一个月100。” “行呀，富婆，你这收入妥妥的北都白领阶层啊，想买什么房子还不是随便选啊！” 童牧那双剪水美眸含笑起来，如半月在明媚动人，她咬了口馄饨，细嚼慢咽地品着。 “明我们取了床单就去看房好不好？” “你已经有中意的楼盘了？那样的话你自己去不就得了。” “我在报纸上找的，最近新开盘的有朝阳公园旁边的碧湖居和王府井世纪广场，你陪我去看看吧？”童牧开始央求胡一亭。 “行，让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胡一亭点头答应下来。 童牧心里欢喜，又舀了一个馄饨喂他吃。 “一半儿都给我吃了，你晚上不饿吗？” “我回去就睡了，不饿。” “那明早我带你去吃广式早茶，听崇文门饭店二楼的楼中园餐厅专卖广式早茶口碑特好。” 童牧喜道：“很好吃吗？” “我也没去吃过，我是听我们公司财务总监朱桥的。” “那我们明去吃一次试试。”童牧开心道。 二人吃完，胡一亭开车回了文化局招待所，把车停好后将钥匙留给了前台让转交孔靖，自己跟着童牧上了楼。 进了童牧房间胡一亭便往床上一躺。 “好累，今晚我就睡这儿了。” 令胡一亭感到意外的是童牧这一次一句话也没，只是哀怨地看了胡一亭一眼就反锁上房门，脱了外套、鞋袜和牛仔裤后便上了床钻进被子里。 胡一亭满心欢喜地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一把搂住童牧。 童牧抱着胡一亭轻声央求：“别再弄了，我吃不消了，我抱着你，咱们好好睡觉吧” 胡一亭今累的不轻，‘嗯’的答应了一声，搂着童牧沉沉睡去。 夜里胡一亭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童牧结婚十多年后有了八个孩子，童牧在外地演出，自己在家躺床上想睡个午觉，结果八个男孩女孩们围着自己嬉戏打闹，踩着自己的身子从床上跳过来爬过去，有的孩子哭着要吃奶，有的孩子尿湿了裤子正在哇哇大叫，搅得自己根本睡不着，可自己在梦中却生不出气来，只是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是幸福还是苦恼。 从梦中醒来时，胡一亭发现还没亮，童牧居然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里把头埋在自己肚子上沉沉地睡着。 闭上眼细细体验这新婚夫妇般的生活，听着童牧匀停悠长的呼吸，胡一亭感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童牧的体温比自己高，抱着她像抱着一个太阳，被她温暖地贴着，好像冬日阳光洒在身上。 第303章 碧湖居买房遇歌迷，童牧真情露峥嵘 周一早晨，金色阳光洒满房间，胡一亭和童牧陆续起床，在套间里洗漱完毕之后便去敲孔靖房间门，之后孔靖开车，三人一阵去了崇文门饭店楼中园餐厅吃广式早茶。 进了崇文门饭店来到二楼，见到楼中园餐厅的黑漆烫金木匾招牌，进了里面，大堂装修雅致铺着黑木地板，花板上挂着一个个绘着唐风仕女图的八角宫灯，一张张吃饭的棕红色雕花圆桌之间用桐漆镂空木雕屏风隔断，这种传统中式格局既精巧又写意，胡一亭、童牧、孔靖落座后都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 服务员送上菜单后就离开了，胡一亭请孔靖先点，孔靖谦让了一回，礼到即止，欣欣然叫了叉烧、虾饺、烧麦、肠粉四样，笑道：“北都真是个好地方，南海北的美食都能吃到，来了这些我还真是想念广式早茶，没想到今居然就美梦成真了，哈哈哈，真是托了你们两口的福气啊！” 胡一亭心情舒畅，笑道：“托您指点迷津，我俩终于和好了，起这事全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不好。” 完转头对童牧道：“亲爱的，对不起。” 童牧抿嘴一笑，把手轻轻搭在胡一亭的手上，两只手叠在桌上宣告着他们的亲密关系。 胡一亭继续对孔靖道：“今后我媳妇她还得拜托老孔你多多提点，对这个圈子她多有不懂的地方，想要不走弯路，得靠您不吝指教才行。” 童牧听胡一亭称呼她媳妇，既不反驳也不娇嗔，低眉顺眼，喜洋洋地笑着。初经人事后，她以往常见的脸红腼腆姿态被一种宿命已定的从容代替了，水灵灵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胡一亭，仿佛看着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轮到童牧点餐，她拿着菜单犹豫了几秒，柔声对胡一亭道：“你帮我点吧，我也不知道哪个好吃。” 童牧的儿女姿态，令胡一亭以大丈夫自居，多多益善地点了咸蛋奶黄流沙包、大肉包、千层糕、榴莲酥、蛋挞、黑洋酥包、咖喱金钱肚、豉汁蒸凤爪、蒸排骨、皮蛋瘦肉粥和一壶菊花茶、一壶乌龙茶。 孔靖笑道：“点这么多我估计吃不完。” 童牧知道是孔靖解开了两人间的误会，心里对他极为感激，热情地道：“吃不完打包，今我们两……个要好好谢谢您。” 她还是不好意思出“两口子”这个词，但初经人事之后，她心里认定自己和胡一亭已经是事实上的夫妻了。 孔靖笑道：“那我今要多吃点，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积德的好事，你们不用谢我。” 随着早茶上桌，三人喝茶吃点心，一番谈笑热络。 孔靖阅人无数，当然看得出童牧眉脸已开，怕已不再是处子之身了。席间她对胡一亭的风情万种、体贴亲密，举止自然大方、不怕人见，有种女儿家终身已定后才有的真情流露，不再是以往人前那种少女的娇羞拘谨样子了。 心中认定已罢，孔靖决定今后要以对待胡一亭正式妻子身份的礼节来与童牧相处，来日方长，自己与前程无量的胡一亭之间的这份关系可谓弥足珍贵，将来童牧自然是这份关系中最强力的纽带。 “老孔，我也想住进你们招待所，不知道行不行？” 孔靖突然听胡一亭这样，连续眨了眨眼，明白过来：“这怎么不行，随时欢迎啊，回头我给经理打声招呼，就在童牧隔壁给你弄间屋。” “我想跟童牧一起住。”胡一亭坦然道。 孔靖看向童牧，见她低着头一边捋着发髻一边喝着菊花茶，默默地听着并不言语。 “按理……不过……嗨！这有什么不行的呀！你今就搬过来吧，登记就不用了，直接住吧，经理和前台那边我会关照他们不要乱的。” 胡一亭点头：“也住不了多长时间，等我们买了房子就搬出去单过。” 童牧终于开口，娇羞中隐藏不住嘴角微微上扬的笑意：“孔老师……我和胡一亭……我俩算是定下了，孔老师你是我们的第一位见证人，请你今后继续为我们保密好吗？” “这当然了！我这人办事你们放心！一定为你们保密！ 起来，我还是你们当初私奔的见证人呢，看着你们这一路走过来，现在能见证你们的爱情结出果实，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到处去胡破坏你们的隐私！ 你们放心，我一定保守秘密，要是出去，我将来哪还有脸喝你们的喜酒呢，哈哈哈。” 早茶喝的差不多时，干洗店打来电话通知胡一亭去拿床单，老板在电话里保证，已经洗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出了。 胡一亭放下童牧的手机，对孔靖道：“老孔，待会我和童牧要去看房子，今晚咱们大三元酒店吃粤菜，不醉不归！” 孔靖忙道：“好！今晚不醉不归！你们有事就赶紧走吧，别为我耽误了，我吃的太饱，喝口茶歇一会儿再走。” 胡一亭热情地与孔靖握手告别，童牧抢到前台把账结了，揽着胡一亭的胳膊一起向店门外走去，出门前再次向孔靖挥了挥手告别。 望着二人衣角飘飘的背影，孔靖心道：“这两人真是生一对的璧人啊，但愿他们能不忘初心，在滚滚红尘里一路走到底……” 来时是孔靖开车，胡一亭和童牧离开时便打了的士。 二人来到干洗店取了床单，站在门前对着阳光展开细看，果然已经见不到半点痕迹，而且店里把被单烫的平整如新，看不出一点用过的痕迹。 童牧终于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里，心底把被单整齐叠起放入洗衣店的袋子，又把袋子死死搂在怀里，生怕再粘上一点灰。 胡一亭非常满意，再次感谢了老板，昨这老板拿了胡一亭的五百元“巨款”，自然对他格外热情，给胡一亭又递烟又塞名片，告诉他以后不管遇到任何衣料上沾了任何污渍，尽管拿到他店里来洗，他家有二十多种秘制的针对各式各样污渍的去污剂，都是他自己配的。 胡一亭一问才知，原来这位老板还是北都化工大学毕业的工农兵大学生呢！心中不由感慨知识就是力量。 怀抱被单，童牧还有些记挂事没办完，提出要先回去把被单铺好再去看房，胡一亭知道若不由得她去做，恐怕她这街也逛不踏实。 于是二人打车回了歌舞团区，童牧上楼亲手把被单铺好，这才如释重负，站在床前对着床头挂着的袁阿姨夫妻俩的婚纱照双手合十默默忏悔道歉了一会儿，才与胡一亭出门看房。 二人先到了王府井世纪广场，一问才知道这儿是商住两用楼，既可以当写字楼也可以居住，价格要一万一千元每平米。 胡一亭对童牧道：“这价贵是不贵，但商住两用楼的住户最复杂，基本上都是租客，做生意的在这儿租个一年半载当办公室，过两年又换一家新租户搬进来，每客户进进出出的烦都烦死了，要是住在这儿夜里睡觉都不踏实。 童牧也明白过来，搂着胡一亭胳膊恭维道：“老公你好懂哦！那我们再去碧湖居看看。” 打车出了东三环，胡一亭和童牧来到朝阳公园西侧的碧湖居，没进售楼处，先围着区转了一圈，胡一亭已经很满意了。 指着眼前这个由五层、六层、八层高低不同的楼层构成的巨大的U型复合建筑，胡一亭赞道：“这里好，这楼外面窗户真多！窗户占建筑外墙的面积也够大，室内采光一定很充足。 而且你看马路对面就是公园，想散步下楼过了马路就到了。亲爱的你要是喜欢推窗就看见公园的和湖，那我们就买东边靠马路的，不过白马路上车多很吵，窗户就不能开了，夜里万一车也多那就更糟了，你要喜欢清静的话咱们就选西边靠里面的，你呢？” 童牧见胡一亭一来就喜欢上了这里，心里当然高兴，笑道：“这里是不错，我喜欢清静，咱们住里面的吧。” 胡一亭把童牧搂着自己胳膊的手夹了夹，笑道：“我也喜欢安静点，走，咱们选房去，下手晚了可就没得挑了。” 二人快步走进售楼处看建筑模型，发现这U型链接着的楼群建筑里套着个1600平米的菱形花园绿地，菱形上角是区的出入口，全部是电梯房，一梯两户，宣传资料上这区属于高档外销电梯阳光房，内销也卖，但要比美元计价更贵，一平米要9588。 童牧很钟意这里的房型，对胡一亭道：“这区真好，全都有电梯，你觉得呢？” “嗯，是不错，你选吧。”胡一亭微笑道，心以后等你自己付电梯费的时候可别抱怨太贵啊。 童牧很快在众多户型里看中了一套1069平米两室两厅一卫的房型，于是找来售楼姐带路看房。 售楼姐姓李，一路热情地给二人介绍区的各种优点，这年头北都的外销房的确要比一般内销商品房要好一些，属于高档区，胡一亭听了她一路介绍，也没什么意见想要反驳。 乘电梯上楼后，进了精装修的样板房，童牧在阳光明媚的房间里走了几个来回，左看右看都非常满意，笑着和李姐询问一些她从报纸上看来的买房要关注的细节。 售楼姐就是吃这碗饭的，解答很专业，等于把自家房子重新夸了一遍，罢笑着问道：“您是童牧吧？” “你认识我？”童牧完，意识到这位估计是自己的歌迷或者在春晚上见到自己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李姐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我从你一进来就觉得像！你果然是童牧！亲眼见到真人，果然比专辑封面上还要漂亮！你身材真好！个子真高呀！我要有你这么高就好了，穿什么都漂亮！ 童牧！我不但买了你的磁带专辑！连D也买了！我可是你的铁杆歌迷！4号你在北新剧场的演唱会我没买到票！本来想买黄牛票的，可是价钱实在炒的太贵了！前排贵宾席10元的票炒到了500块！后排60圆的普票也要00一张！呵呵呵呵！我今真是运气太好了！” “那我太荣幸了！”童牧笑道：“谢谢你买我的专辑！李姐你也很漂亮的！ 李姐，你们公司有没有打折呀？你能不能给我个内部价？” 李姐飞速打量了一眼胡一亭，笑道：“这位是你先生吗？真年轻呀！” 童牧脸上一红，本想“这是我弟弟”，可看了一眼胡一亭后立刻改变主意，坚定道：“这是我男朋友，他就是看起来后生，其实今年都了。” 李姐咯咯笑道：“还不年轻呀？不过我真没想到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我看杂志上你今年才19！” 童牧也咯咯笑道：“我们已经订婚了，所以来选婚房。”完这个谎话童牧双颊飞红，快速地瞄了一眼胡一亭，见他微笑如常，更是给了她信心。 李姐双手捧在胸前，惊喜道：“呀！太甜蜜了！恭喜你童牧！” 童牧索性拉起李姐的手来，甜甜地道：“所以拜托你一定要给我们打个折呀！我男朋友他去年刚刚大学毕业，在北都漂着，还没找着工作，哪里有什么钱啊，所以买房子只能靠我了，但我也只够付一半的钱，另一半要靠贷款。你知道我工作关系在深圳的呀，想在北都买房，连公积金贷款也不能用，只能用高息商业贷款，想起今后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还贷，真是觉得很困难。” 胡一亭忍着笑在一旁站着，看童牧磨着李姐想要打折，心想自从童牧和自己同房之后，似乎一下子变得能够放得开了，血液中的华夏主妇基因开始爆发，那种为了家庭利益而敢于厚脸皮死缠烂打的精神和不占便宜不罢休的顾家觉悟，真是这个时代中国主妇的鲜明特征。 李姐看了看胡一亭，心想这个白脸一言不发，傻愣愣的只知道旁观，看来真是个没钱的…… 唉，看他长得虽然有些英气，但比起电视上那些帅哥演员来也就是一般货色嘛，个子看上去不定还不如童牧高呢！童牧怎么会看上他的呢？ 李姐爽气地道：“这样吧！我帮你问问我们经理！本来要是这事我能自己做主，那还用吗？肯定给你最大的折扣！可我真做不了这主。” “那你可帮我跟你们经理好话，但别我是童牧，就我是你家亲戚！要是能打折，晚上我请你吃饭！”童牧的脑筋动的飞快，未来家庭主妇的爽利作风逐渐暴露。 “那行！咱们下楼去吧，我就跟经理你是我表姐，看能不能拿个98折。” 三人进了电梯，李姐继续道：“我们经理那人不大好话，我从来没求过他，但今为了你我豁出去了！呵呵呵！ 童牧你知道，现在北都的房价涨得多快呀！老板根本不愁卖不掉，想打折可难了，总之我试试，一定尽量帮你优惠点！” 童牧拉着李姐的手道：“那我可就全指望你了，姐姐！李姐你比我大吧？” 李姐听得眉开眼笑：“我今年4，进公司都三年了，我叫李虹，童牧你男朋友看着挺有气质的，将来一定能赚大钱，童牧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童牧红着脸胡扯道：“他是我大学同学。” 胡一亭紧紧抿着嘴好不让自己笑出来，赶紧走出停稳的电梯，身后童牧还在和李虹叽叽喳喳地个没完，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 胡一亭先回了售楼大厅，一边等着两人过来，一边不由感慨，心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少女进化成少妇后，女人的精神力居然会进化的如此强悍，充满了家庭财务责任感和主人翁精神，这真是人类上万年进化后深植于基因的魔力啊，看来将来要有了孩子，童牧也一定是个无师自通的妈妈。 李虹让二人在大厅沙发上坐着等她，自己一个人上楼找经理，过了大约半个时，终于带着一脸得色下楼。 李虹握着童牧的手喜滋滋地道：“成了，97折！经理让我把自己今年的员工折扣销了，这才换来的。” 童牧这下突然开始歉疚起来了：“啊！那我不是占了你的便宜了吗？李姐，我还是把钱补给你吧？可不能让你受损失。” 胡一亭认真道：“对，这钱咱们得补给李姐。” 李虹假装板起脸，麻辣道：“看你们的，不把我当朋友是吧？！” 胡一亭笑了起来，看向童牧，只见童牧也只好傻笑道：“既然这样，那这事就拜托李姐你了。” 李虹这才开心地笑了，招呼道：“来，我帮你们办手续！咱们去财务处拿合同！我给你们购房流程。”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虹全程都陪在二人身边，帮他们填表格、解释合同内容、贷款细则、推荐银行，忙的不亦乐乎。 全部忙活完之后，童牧一定要请李虹吃午饭，李虹高兴地答应了，并建议去附近一家她熟悉的饭店。 李虹是北都本地人，一嘴京片子脆生生的特别好听，在饭店里对着菜单叫了一桌子好菜，胡一亭知道要坏事，果然李虹点完菜就道：“这顿我请，你们不许和我争！” 童牧执意要站起来先去把账付了，可李虹却不让，这家店老板她认识，她来付更便宜。童牧怕伤了李虹的心，便不再坚持，李虹这才满意。 “你你叫胡一亭？那你和童牧专辑里那个作词作曲的胡一亭是什么关系？” “那就是我。”胡一亭笑道。 “呀！哪！怪不得童牧会喜欢你！我特别喜欢你的词曲！真是写的太好了！你是个大音乐家呀！可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年轻！ 童牧和你两个简直是黄金搭档！啊呀！原来你居然还是童牧的结婚对象！这真是太好了！金童配玉女！ 哈哈哈！今这消息要是告诉我朋友，童牧和胡一亭订婚了，还在我们公司楼盘买了婚房，她们一准嫉妒死我！！！ 哦！对了！童牧我能出去吗？要是你想保密我就不了！绝对不！” 童牧笑着对兴奋异常的李虹道：“李姐你帮我保密吧，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住在那儿。” 李虹飞快地点头：“对对对！那是你们的婚房，要是有歌迷来骚扰就太糟了！我一定帮你保密！” 李虹又崇拜地对胡一亭道：“胡一亭，你刚毕业就已经是这样的大音乐家了，歌写的那么好，我听得特别感动！你以后前途一定不可限量！现在当几北漂算啥，别看现在没工作穷点，以后早晚会发达的，今后我们童牧可就就交给你了！我永远是你们的歌迷！永远支持你们！” 胡一亭面对李虹的一片真情，连连点头称是。 三人谈笑着吃完午餐，很多菜没吃完，胡一亭不愿拂了李虹的好意，便叫人打包，李虹拎了一袋红烧鸡，胡一亭拎了一袋红烧牛肉，表现得完全符合一个穷学生的身份。 童牧和李虹交换了手机号和呼机号，又约李虹过几一起逛街，李虹高兴地应了下来。 和李虹道别分手后，童牧搂着胡一亭胳膊道：“老公，我心里觉得对不住李姐，怎么办？” “你为什么这么想呀？” “因为我对她谎了。” 胡一亭安慰道：“但你不是故意要占她便宜的对吧，咱们不是主动提出来要把钱补给她了吗，她既然不肯要，那你硬塞给她也许就伤了她的自尊心。” “是啊，我就是怕伤了她的感情。” “来日方长，以后她也许会理解你的。” “万一她不理解呢？” “傻老婆，我们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是常客，有些人是过客，这里面一半取决于你，一半取决于对方，只要我们永远珍惜人与人之间的这份善良感情，就不必感到愧疚。” “老公，你的好有哲理哦。”童牧搂紧胡一亭的胳膊。 “要不然怎么能当你老公呢，哈哈哈。” “咯咯咯！”童牧也笑道：“不过你就算是个傻子，我也喜欢。” “我不信，我要是傻了，你肯定抛弃我找别人去过了。” “放屁！” 毫无征兆地，童牧突然爆了句粗口，意识到之后红着脸，低头道：“我这辈子都和你在一起，你就是残废了不能动，我也守着你，伺候你一辈子，你打我我也不走！呜呜……你就是不信任我！” 童牧着着就垂泪哭了起来，显然委屈极了。 胡一亭赶紧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脑袋连声道歉：“别哭别哭，哎呀你看你，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亲爱的，我是不自信才这话的，不是信不过你。” 童牧紧抱着胡一亭，在他耳畔道：“你要不信，我回去就拿刀在脸上划个口子给你证明。” 这话如晴霹雳般，把胡一亭吓得两腿发软：“我信！我信！亲爱的你可别犯傻！我以后再也不这种话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向你承认错误！” 两人在一个个经过的路人侧目下，拥抱了很久才松开，童牧恨恨地拽着胡一亭的衬衫前襟擦着眼泪，气鼓鼓道：“胡一亭是坏蛋！胡一亭是坏蛋！老欺负我！” 胡一亭微笑着，牵着童牧沿着大街漫步，融雪的道路在阳光下有些泥泞，他毫不在意地踏着雪水而行，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感动。 他心里想：“这回我可真的完蛋了，连反抗的勇气都没了，这丫头的疯狂把我彻底征服了，对这样一个爱我，完全属于我的女人，除了用一生去回报，还能怎么办呢。 童牧当初好像一座冰雪覆盖的神女峰，如今却火山喷发了，涌出灼热的岩浆，就像她对我的感情，从初时的冷淡，到今充满了占有欲，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而且极端到了极致，这是人世间最强烈的感情，稀有而珍贵，我这让我怎么能不爱她！ 而且…… 我要是变心，一定会被她杀掉的。 她那过这话，现在我信了！” 第304章 北都好大 今是北都大雪后第二个大晴，正午阳光很热，积雪化得满街都是，又不刮风，行人个个被晒得浑身冒汗，解开围巾拿在手里，外套敞着，步履艰难仿佛要融化在阳光里。 童牧极端的爱把胡一亭吓到了，也震撼了，心中幸福和感动交织，整个下午都陪着童牧在王府井商业区转悠，想给童牧添置几套行头，作为对她送自己公文包的回赠。 比起购物，童牧更高兴的是有胡一亭陪着她，解决了床单事件，又买了自己的房子，她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无忧无虑地拉着胡一亭逛街，像孩子般不停地话： “这么多车，过马路真危险。 北都好多大楼。 北都人真多，好多人。 这儿冬还有卖冰淇淋的，真奇怪。 北都太大了，怎么这么大，这么大……………………” 胡一亭像被童牧遛狗似的牵着满街跑，蓝色羽绒服敞开着，嘴里喘着粗气，两腿发软，两鬓汗透，湿透的额发贴在脑门上，疲惫样子仿佛刚向老婆上交完每日公粮。 童牧戴着墨镜，手拿冰糖葫芦，脚下一步三蹦跶，精神头十足，牵着精神委顿的胡一亭进了校尉胡同口的一家门脸，挑了许久才终于选中了一条黑色牛仔裤。女店主夸童牧，你眼光真好这是外贸单。夸胡一亭，你女朋友真漂亮。胡一亭从早上开始一直没休息过，两腿发软，全没心思和店主掰扯。 “买吧，老婆，你都挑了一个时了，牛仔裤这玩意儿不都一个样吗？再怎么逛又能逛出什么区别？”胡一亭有气无力的道。 “刚才那条胡同里有一家，颜色和她家差不多，都是直纹的，不过大腿上洗白做旧这一块没她家好，但那家便宜二十块，嗯，咱们还是去那家吧。” 胡一亭闻言几乎要给童牧跪下来：“姑奶奶，0我给！00我也出！” 着胡一亭赶紧掏出00塞给店主：“不用找了！就这条她试过的，给我包起来！” 童牧隔着墨镜瞪了胡一亭一眼，对店主道：“我老公发神经呢，找钱。” 店主麻利地找着钱道：“姑娘我估计你老公累了，你还是赶紧带他找个地儿歇歇，消消火。” 收了找钱，拿起装着牛仔裤的塑料袋，童牧拉着胡一亭出了店：“这就累了？你不是要一直陪我逛到晚上，直接去请孔总监吃饭吗？” 胡一亭诉苦道：“我给你买双高跟鞋吧，你我上次纽约带回来的你都没穿过呢不用买新的，我给你买化妆品吧，你我从纽约带回来的一堆还没用完，我给你买块手表吧，你我从纽约带回来这块表你都没用坏哪里还要新表，我给你买件貂皮大衣吧，你妈都没有你穿算怎么回事。 你你这是来购物的吗？存心逗我玩呢吧？” 童牧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逗你干嘛，我真的呢，家里东西都有，不需要你买。” 胡一亭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子抽出工资卡：“给你。” “什么？” “我工资卡。” “干嘛？” “给你用啊？老婆管账不是经地义的吗？电视剧里不全都这么演么。” 童牧莞尔一笑，飞快接过胡一亭手里的卡，一边往皮包里塞一边道：“早该上交了。嗯，可你以后要用钱怎么办？” 胡一亭没想到童牧还真接过去了，而且动作这么敏捷，只好瞠目结舌地看着童牧：“你总得给我留点零花钱吧？我你怎么一夜之间变成钱串子了？” 童牧咯咯娇笑着，抱着胡一亭胳膊撒娇道：“来北都之前妈就了，要我收着你的工资卡带回去，不能让你一个高中生揣那么多钱，谁知道你会不会乱花，我之前不好意思问你要，可你现在既然主动拿出来了，那就最好啦。” 胡一亭诧异地问：“我能去什么地方乱花啊？” 童牧噘起嘴道：“你在美国不是带曹玉暖去看魔术了吗？有一次电话里聊时你不是还人家美国公司带你去看脱衣舞吗？这帮美国人真下流！不要脸！” 胡一亭只觉满嘴发苦，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心：“叫你子嘴贱！这种事你就不能永远放在肚子里吗？这下好了，这丫头准能记一辈子！我的妈唉！” “我不是了嘛，和曹玉暖那次是集体活动，弗里德曼那次是他自作主张的，我去了也就是开开眼立马就走了，在里面呆了一分钟都不到！” “曹玉暖那次我信，可你只待了一分钟不到这话，我才不信呢！” 胡一亭心完蛋鸟，这丫头可聪明着呢。 “你老公这人你还不清楚，正人君子啊！” 童牧扑哧一笑：“你要是正人君子，当初怎么在琴房搭讪我？还有在袁老师家……” 到这儿童牧脸上一红，转过话头：“总之我不信，我同学都男人有钱就变坏，现在社会上什么东西都有，我们学校旁边明水巷里到处都是那种理发店，里面都是那种女人，听每晚上都有学校里的男学生跑过去呢！恶心死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能那么贱吗？”胡一亭边边叹气。 童牧咬着下唇想了想，笑着搂紧胡一亭柔声道：“放心，姐姐帮你存着，等你娶老婆了再拿出来交给你老婆。” 胡一亭被童牧的脑回路吓得傻了，心：“卧槽！这丫头要成精！” 他连忙求告：“老婆，我后悔了，那卡还能收回来吗？” 童牧捉黠地笑着。 “不行！” 胡一亭只好退一步：“那你得给我些零花钱吧？” 童牧拿出自己钱包，数出两百块钱：“给你，以后每个礼拜给你两百块零花钱，不过你要记账，怎么用的得告诉我。” 胡一亭告饶道：“才两百！！！？？？我公司里有应酬啊，你总不能让我拿着两百块钱去付账吧？” 童牧眯着眼瞪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公司应酬都是公司付账，那都是公费，上次去公司拿你换洗衣服时，王姐都跟我了。” “她还跟你这个？” “王姐让我经常跟你出去走走散散心，放松放松，这钱公司给报销，我我有钱，用不着报销。 你看看，连我带你出去都能报销，你们公务应酬怎么可能要你掏钱？” 胡一亭无言以对，一琢磨发现，自己平时还真是不花什么钱，于是只好狡辩道：“你看昨我们在干洗店，我就给了老板500块钱奖励，多亏了这钱，他才洗的这么快这么干净呀！这钱不花行吗？” “你还呢，那500块钱就不该给他，你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咱们干洗费都付了，再给他100块钱当加急费足够了，你干嘛一掏就是一沓出去啊？” “那你当时怎么不？” “我要了那老板能乐意吗？东西在他手里，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办？” 胡一亭只得认输：“得，老婆你比我想的远，又比我会过日子，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取得了经济大权之后，童牧志得意满之余体贴道：“老公你累了吧？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你还逛吗？” “不想逛了，没什么想买的，咱们把钱省下来，等房子到手，装修还要花不少钱呢。” “那干脆回招待所算了，休息一会儿，晚上跟老孔一起去吃饭。” 童牧抬腕看表，她手腕上这块浪琴牌棕色皮带不锈钢机械瑞表是胡一亭在纽约花了999美元给她买的，现在是她最珍爱的宝贝。 “还有点时间，咱们先去你公司把这几的脏衣服取回来，明再去计算所把你东西搬到招待所。” 胡一亭表示同意，于是两人打车到了重光公司，胡一亭从总裁办要了那辆奔驰S600的车钥匙，这车因为是接送贵宾专用，因此虽然是公司里最贵的车，却反而是用的最少的闲置车辆。 童牧把胡一亭堆在员工休息室里的脏衣服叠成一摞，一半放在胡一亭的LV包里，装不下的另一半被她夹在胳膊下一起带下楼，把衣物和包放进车后座，童牧坐进副驾驶，兴奋地在自动加热后温暖的真皮座椅上颠了颠。 “你又要无照驾驶了，万一被查到可怎么办。” “查到再想办法也来得及，我不违章不超速，交警吃饱了撑的拦一辆大奔啊？” 童牧赦然一笑，一手捂胸表示还是有些担心。 胡一亭大刺刺地启动车辆，一路开回招待所，回房等着晚上饭点的到来。 胡一亭先打给查号台，问了电话号码后给大三元酒店打了订座电话，随后就上了床呼呼大睡。 趁他在床上休息的功夫，童牧在卫生间里洗衣服，论干家务活，童牧在同龄人里是佼佼者，动作特别麻利娴熟。 眼看着内裤袜子全都洗好，衬衫背心用洗衣粉泡在浴缸里，时间也到了饭点。 “胡一亭起来吧，该叫孔老师吃饭了，我你别再叫他老孔了行吗？我叫他孔老师，你这么叫我特别不好意思。” 胡一亭揉着眼睛点点头，穿上外套和鞋出门找孔靖。 考虑到晚上要喝酒，胡一亭建议都别开车，三人打车来到大三元酒店，要了个包房。 对着菜单，胡一亭点了白灼虾，烤乳猪，太爷鸡，脆皮烧鹅，鱼球，糖醋菠萝咕咾肉这样的代表菜，加上四个蔬菜和一大瓦罐的老火靓汤，又点了一坛店里推荐的粤省特产客家黄酒。 上菜后三人就着美酒佳肴继续今早茶时的聊。 “老孔，童牧刚才建议我以后叫你孔老师或者孔总监，我觉得有道理，因为别人要是不知道我俩关系，见我这么年轻就托大，肯定觉得我这人太狂，未免有成见，你呢？” 孔靖笑着，一边想一边端起杯子与胡一亭喝了一盅。 “我是无所谓，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我叫你胡老弟挺习惯的，哈哈哈。” “那行，以后我和童牧一样，都叫你孔老师。” 孔靖笑问：“那我就托大一回？应了这虚名？哈哈哈。” 着，孔靖又和胡一亭走了一盅，放下杯子吃了口烤乳猪，随即道：“胡老弟，上次在深圳，童牧开演唱会之前，你跟我过，你已经有了下一张专辑的思路了，还是八首歌，现在你写的怎么样了？能拿出来了吗？” 第305章 娱乐圈还是文化艺术圈？ 胡一亭从碗里夹起一只童牧给他剥的白灼虾放进口中，意犹未尽地吃完方道：“我已经有词了，就是谱还要和童牧一起研究一下，你知道，我老婆她比我懂音乐。” 童牧一勺勺地喝着碗里盛的川贝雪梨鸡汤煲，鲜美滋润的口感令她着迷，闻言从椅子上起身，伸手端了孔靖的汤碗，一边从桌上大瓦罐里给他盛汤一边道：“孔老师，这汤真好喝，我帮您盛点。既然他已经有词了，您就放心吧，胡一亭不会光有词没有曲的，回头我就帮他把谱子给录出来。” 孔靖连身道谢，满意地接过童牧心递来的汤碗道：“这就好，这就好，童牧，这可关系着你第二张专辑的成败，所以来不得半点松懈。” 他又对胡一亭道：“现在社里已经定下来，要把童牧当成我们公司头号明星来运作，一定要把他捧红！” 胡一亭双手环抱支在桌上，微笑道：“我看童牧现在已经够红的了。” 孔靖舀了勺汤咽下，咋着嘴道：“好汤，的确正宗。”然后继续对胡一亭道：“童牧现在势头的确好，连带着我们公司也沾了不少的光，上级领导对我们能在流行音乐上取得这样的成绩也很满意。 你知道，粤省是国内流行音乐产业的领头羊，省内目前主要是四大唱片公司逐鹿，我们深圳音像目前还没法和这四家比。 你像太平洋影音，中唱广州分公司，白鹅音像出版社，广州新时代影音，他们这四家每家每年都能发行几十张唱片，刨掉那些地方戏、相声、评剧、主旋律歌手外，其中三分之一是旗下的流行音乐歌手的专辑！ 你像广州新时代影音，实力强的很那，毛凝和杨玉莹都在他们旗下！这两人眼下可是国内歌坛的金童玉女，都创造过单张专辑上架期内破百亿的全国销售记录！ 我们深圳音像这次打算通过精心包装打造童牧，把公司在流行音乐上的品牌影响力扩大出去，当然，更主要的是要把童牧打造成中国流行音乐后，也打造成深圳市的名片。这既是我们市文化局领导的意见，也是我们公司开会讨论后一致通过的重大计划。” “那你们打算怎么包装我老婆？” 孔靖拿起手边餐布擦了擦嘴：“V！当然是V！ 现在年轻人获取娱乐信息的最重要媒体来源就是电视娱乐节目，最喜欢的节目内容就是V，尤其是港台的V，因为拍的洋气，有点像歌手主演的短剧的味道，所以特别受观众喜爱。 我们出版社的编辑在经过集体研究之后，都认为之前给童牧做的那种专供歌厅用的泳装模特V现在已经过时了，不但粗糙难登大雅之堂，而且歌手不在V里面出场表演，所以也没什么号召力。 我们计划，接下来把第一章专辑里所有八首歌的V全都重制一遍，准备请香港知名的音乐制作人和V拍摄班底来制作其中两首歌，其余六首由我们公司自行制作，请国内最好的电影导演和摄影师来拍，请童牧担任V短剧的女主角。 这样一来，一定能拿出受观众喜爱的产品，我估计版权出口港澳台和巨额东南亚华人地区一定会畅销。就在这个春节前后，香港宝丽金唱片已经把童牧的专辑在整个东南亚华人地区和港澳台地区陆续上架销售了，据我们深圳那边传来的消息看，目前香港那边销售情况非常好，春节刚过，就已经有几家唱片店卖脱销了！” 胡一亭听了孔靖的一番介绍，也很满意，问道：“那孔总监你呢？V你不参与制作吗？” “按照公司安排，今后将采用音乐总监负责制，提拔多位音乐总监分片承包社里的歌手，所以公司现在又提拔了几个年轻人当了音乐总监。 而且从现在起，音乐总监这个职位还要担负起经纪人的责任，要全权负责签约歌手的开发项目，收入也和歌手成绩挂钩。 因为我资格老，又为童牧成功打造了第一唱片，所以社里才让我单独负责童牧的商业项目，我给自己的定位是，全力以赴做好童牧的经纪人，和音乐辅导老师，努力帮助童牧提高流行音乐的演唱技巧，增加对世界流行乐坛各种风格的了解，同时联系更多的高收入商演机会，组织演唱会，建立歌迷会，要办的事情有很多呢，不过有社里各部门同事的协力支持，我对捧红童牧充满信心！” 孔靖一起他现在的工作就滔滔不绝，胡一亭听得连连点头。 “那今后可真是有劳您了！不过我有个要求，您接下来可别把童牧包装的太过港台化和西方化了啊！” 孔靖琢磨着胡一亭的意思，猜想作为童牧的未婚夫婿，胡一亭的关注点应该比较简单。 “胡老弟你是不是不想让自己爱人太过抛头露脸？”孔靖话很直接。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如今的娱乐圈太乱，已经和以前称为艺术界的那个圈子泾渭分明了。以前歌手是人民艺术家，歌手群体是文化艺术界的一份子。如今歌手被叫做艺人，歌手圈子和演员圈子被叫做娱乐圈，地位也越来越趋向于回到旧社会俗称的那种戏子无情婊子无义的粉头地位。 而文化艺术界内部也看不起如今的娱乐圈，把这些艺人从主流文化界艺术家群体里分离排挤出来了，让他们作为娱乐圈艺人单独过活，眼下这个圈子完全按照自己的玩法运行，和早些年的文化艺术界完全不是一回事。 据我所知，很多艺人完全是为了赚快钱和出大名而钻进这个污糟圈子的，动机庸俗，手段自然就下贱，不少艺人还卖肉卖春卖尊严卖人格，总之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风气实在是太坏了！ 不瞒您，我绝不允许童牧被定性为艺人！我老婆她要么当艺术家，要么就干脆退出舞台，当个家庭主妇也比在外面浪着好！” 第306章 小情歌 孔靖喝着汤，琢磨着胡一亭的话，知道他的有道理。 “我知道你担忧什么了，我也是老派人物，对现在逐渐成型的这个娱乐圈也有看法。不过我觉得你有些过虑了，这个圈子眼下虽然是挺乱的，但也有很多洁身自好的人在里面苦苦地熬着，并不是所有人都堕落。” 胡一亭点了点头：“是，我也不想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假如童牧也按照这个圈子现在的惯例去走，我绝对接受不了！ 你看看现在有些港台女明星和西方歌星的演唱会，那简直太暴露了啊！穿的服装那叫什么呀？就连出来做鸡的女人也不敢这么露吧！特么恨不能把三点都露出来！有些女演员的演出服简直可以当情趣内衣来穿了！ 这些人不自重，会连累圈子里的其他人，让那些港台和内地的富豪和权贵们以为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些婊子粉头，只要看上眼了，花钱或者用权就能轻易玩上手，这样恶性循环下去能好的了吗？” 孔靖哈哈大笑道：“胡老弟你想多了，你放心，我们公司毕竟还属于地方上的国企，不会乱来的！ 现在公司让我全权负责童牧，有我给童牧当经纪人你还不放心吗？以咱俩的关系，我也不能坑了你啊？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让童牧参与那种不三不四的公司组织的商业演出，也不会让她到那些乌七八糟的城市去走穴，更不会让她去娱乐场所驻唱，或者陪大老板喝花酒挣出场费！” 胡一亭严肃警告他：“这是原则问题，老孔你要敢在原则问题上坑我，后果会很严重！我今把丑话头里，再好的朋友也不能犯原则性错误。 何况你知道童牧是我老婆，她要是出了丑闻，你让我脸往哪搁？你我是不是该杀了罪魁祸首来泄愤？” 孔靖听胡一亭这样严肃的表态，心中一寒，连连点头道：“胡老弟你得对！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决不能搞出让你不舒服的新闻来，我可还等着喝你们喜酒呢，哈哈哈。” 完孔靖一举杯，又敬了二人一杯，祝他们将来美满幸福。胡一亭又变回热情爽朗的态度，恭敬地回敬一杯。 放下杯子，孔靖一边倒酒一边道：“我打算把童牧按照之前的风格路线进行延伸包装，也就是继续走校园歌手路线，兼顾青春玉女路线，保证不沾一点性感的边，这你尽管放心吧。 其实在娱乐圈里，但凡有条件的女歌手，也都是走青春玉女路线的，所谓性感路线，那都是山穷水尽了，耗到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 公司眼瞅着歌手左右都唱不红，先前的投资就要收不回来，歌手自己也决定最后一搏争取走红，那就只有靠卖肉促销了。 可像童牧就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第一张唱片的销路放在那儿，而且退一万步，她就是唱不红，以你我的关系，我能逼她走那种低俗路线吗？” 胡一亭端起酒杯：“凭孔老师您这句话我就得敬您一杯，以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我，钱不是问题，我就是图个让我老婆高兴。赞助费冠名费什么的都不是事儿，横竖也就几百万人民币的事情，好商量！” 孔靖心中暗自赞叹胡一亭如此豪气，大笑着一饮而尽道：“不敢当不敢当，咱们私下里话，你还是喊我老孔吧。” 我对你胡老弟那是打心眼里佩服的，音乐才！数学才！商业才！集成电路科技才！这些可都不是虚名！这都是咱国家领导人认可了的！ 所以你能叫我一声老孔我心里特别高兴！你叫我孔老师反倒有点名不副实，你我哪里能给你当老师啊？哈哈哈哈。” 胡一亭笑道：“那好，以后没人的时候我还叫你老孔，反正你也就比我大个二三十岁，等将来我六七十岁的时候你也才八九十岁，所以我叫你老孔不存在本质上的技术问题。” 孔靖笑道：“胡老弟你得好！咱们要能做个五十年的朋友，我觉得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童牧见胡一亭被孔靖这般尊重，心里像喝了蜜般甜，那可是自己老公，自己能不觉得骄傲吗？于是埋着头红着脸不停地吃菜，又频频给孔靖倒酒夹菜。 一席酒吃到深夜十点方才罢了，三人打车回了招待所，孔靖醉醺醺回房休息，胡一亭更是酩酊大醉，被童牧扶回房里躺下就立刻不省人事，一觉睡到亮。 胡一亭习惯了早起，到了七点便再无睡意，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童牧剥的精光只留一条裤衩躺在被窝里，不由苦笑，觉得从姑娘成了人妇后童牧的战斗力已经逆了。 经过一番卿卿我我、打打闹闹的洗漱穿戴，胡一亭和童牧来到招待所餐厅，吃了顿简单的早饭，白粥配酱菜，清爽饱足。 之后胡一亭驱车载着童牧来到袁阿姨家，进屋后在客厅饭桌前坐下，把自己拟给童牧的八首新歌歌词连带最简单的钢琴伴奏五线谱全部一一录了下来。 在童牧的教育下，如今胡一亭对五线谱已经掌握的比较熟练了，但一件乐器都不会的缺陷，让他在写谱上毫无创造性，幸亏他也不需要创造性，只要照抄就好。 童牧给插着玫瑰的花瓶加了些水，这些玫瑰是胡一亭前带来的，在清水滋养下已经从蓓蕾初开的状态绽放的娇艳四射。 随后她便站在胡一亭身畔安安静静地看他写词，不时询问并纠正他五线谱中存在的问题，等他写完便欣喜地取过歌词，再一次地一首首细细品味，由衷赞叹道：“词曲都好美哦！老公你好棒！” “八首够不够，不够我再写八首出来。” 童牧深情凝望着胡一亭，试探道：“难道你不止写了这八首？” “是呀，我怕你这次专辑太短被人诟病，所以又多写了几首，毕竟不是第一张专辑了，这次是成名后携上次大胜之势的重磅出击，举世瞩目，所有人都看着你！专辑塞得满点也好堵住有些人的嘴。” 童牧俯身一把搂住胡一亭的脑袋在怀里，幸福地道：“那我贪心一点，要十首吧。” 胡一亭想了想，于是又抄了两首出来。 “就这样吧，这十首歌够你红十年的了。” 童牧一脸满足，踮起脚尖，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钢琴边坐下，翻起钢琴盖。 “开始吧，我的才老公！” 胡一亭起身清清嗓子，走到钢琴边站定，认真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准备开始演唱。 经过不久前和袁阿姨、殷阿姨、阎老师的三次磨合，胡一亭受益匪浅，演唱进步了许多，毕竟这三位都是殿堂级歌手，随便指导两句都能令他大获启发，虽然和专业歌手比起来还是丢人现眼的货色，但起码不再像以前那样五音不全。 童牧把歌词和五线谱本放在乐谱架上，提醒道：“第一首，《情歌》。” 胡一亭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演唱。 “这是一首简单的情歌 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 我想我很快乐 当有你的温热 脚边的空气转了 这是一首简单的情歌 唱着我们心头的白鸽 我想我很适合 当一个歌颂者 青春在风中飘着 …………………… 一首歌唱罢，胡一亭才发现童牧没有记谱，也没试着弹琴找KEY，而是呆呆望着自己，胡一亭看到她的眼睛闪闪发亮，看的自己几欲落泪，终于她自己先落泪了，嗫嚅问道：“这是写给我的吗？” 胡一亭：“是啊……”完莫名的想哭，童牧怔怔地看着他，泪还在流，可眼神安定，良久后站起，双手缓缓捧起胡一亭双颊，闭目吻起他来，红唇微凉，动作温柔如母兽梳理幼崽，之后她坐下，用手背拭去脸颊上的泪水，面对钢琴轻轻道：“我爱你呀，胡一亭，爱极啦。” 胡一亭觉得自己血管随时有可能炸开，心脏雍塞着千百条血管里涌来的血液，沦陷在这重回青春的时空里。 童牧开始弹琴，凭着记忆轻声重唱胡一亭的情歌，歌声缓缓，涤净所有，只余爱情。 胡一亭开始沉溺其中，一遍一遍合着她的歌声吟唱，两人歌声相溶，心也融在一起。 窗外阳光下，红墙边，残雪正化的热烈，雪水从边缘流溢，打湿出柔和的轮廓，花坛冬青从雪下露出痕迹。 刹那间，金色、红色，黑色、白色、绿色，琴声，歌声，全化在了心里。 第306章 爱着，迷惘着，爱 胡一亭为童牧打造的第二张专辑里，包括苏打绿的《情歌》，梁静茹的《会呼吸的痛》、《勇气》与《宁夏》，周蕙的《约定》，光良《第一次》，五月的《突然好想你》，周华健的《有没有一首歌会让你想起我》，杨宗纬的《一次就好》和王奕心的《把最好的自己留给你》。 其中最后两首是为了凑足十首而加入的，但胡一亭觉得这两首的质量并不逊色于前面八首，也是很出色的作品。 面对这张全部十首歌曲都由后世超白金主打歌构成的发烧专辑，童牧受到的震撼无以复加！ 和当初胡一亭为她拿出第一张专辑时一样，她灵魂中的多愁善感与热烈激情再次充溢胸膛，美眸泛起了水光，如整个银河系在她的眼中闪烁。 童牧一首一首跟着胡一亭学，虽然仅有一台钢琴伴奏，但演唱效果比之许多商业作品过于狡猾的编曲和过于职业的伴奏更能够打动人心。 童牧出尘的歌声才是今真正的主角，她唱出了胡一亭词曲中的灵魂。 “老婆你唱的太好了。” 童牧望着胡一亭，眼中爱意无以复加。 “在你流动的音乐修辞里，我只是五线谱上的标点符号。” “老婆你话真有诗意。”胡一亭真心地恭维童牧，语言却苍白乏味。 童牧回以微笑：“我愿意用我的歌声做你的标点符号，让你每次听到都会想起我。” 站在钢琴旁的胡一亭伸出手，轻轻握住童牧的柔夷，长长的手指和纤细的手掌因为演奏，摸上去烫极了。 受这些优秀作品激发，童牧心中不断涌出爱与诗意，出的话像个诗人，这种诗人的浪漫气质让胡一亭想起似乎很久以前曾有一个少年，飞快地骑着一把老旧的凤凰二六，载了寄托希望的邮包，在风中呼啸而过，迷茫的衣角飘飘，投递出童牧第一张专辑的样。 很久是多久，去年。 那少年正是自己。 短短一年，自己就像是已经和童牧走完了一生，昨逛街时，自己似乎失去了爱情的方向感和重量感，举止庸俗，欠缺情趣，只想着找个法子花钱让老婆满足。之前对童牧的性行为，更让自己像一个想要通过征服年轻妻子白亮灿烂的肉体来证明自己雄风犹在的老男人。可在愉悦之后，满足过去，心又重陷空虚，敷衍地对待生活与爱人。 胡一亭又想，老子‘人为即伪，伪即不善’，我对童牧的刻意安排，从帮她出专辑，到后来怂恿她向袁鲁丽求学，这里头有太多因为自己的先知先觉而产生的人为，我这样做究竟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我善良吗？我当然爱她，但爱情是该无为还是该有为？我曾经觉得像父母那样平淡相守一生就好，但上辈子父母不就在一番磨难之后离婚了吗？平淡久了，爱情还会一如当初吗？于是我又自相矛盾的想要给童牧一番轰轰烈烈的成功，这张新专辑的十首歌有多大的威力自己很清楚，里面每一首都是脍炙人口的主打歌，童牧这次必然要红的发紫，歌坛后的地位将被牢牢确立，今后哪怕自己不再写歌，依靠别的音乐人，童牧也能继续火下去。到那时候我对她的价值又在哪里？ 胡一亭这番胡思乱想后，心里迷茫，既鄙视自己八面玲珑的俗气，又害怕自己在爱情上陷入无能为力的平庸。 童牧见胡一亭半晌不出话来，知道他又开始例行发呆，便握紧他的手。 “亲爱的，想什么呢？你是怎么想出这么多歌来的？每一首都好美好美啊！” 胡一亭看着童牧，觉得她还年轻，还可以发嗲卖萌个十几年，但自己的心态却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前世，像七十年代矗立至今的原木电线杆子一般老旧，虽然还保持着朝一棍那笔直勃起的状态，内里却腐朽了，和那些新树立起来的混凝土电线杆、全钢电线杆相比，自卑满满。 胡一亭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里面有爱，有迷茫，有自卑，有焦虑。 “我写这些歌就是想让你高兴，想让你成功，想让你高兴了成功了从而爱上我，这能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感觉有面子很骄傲。 能够把自己胯下的红粉战驹变成下男子崇拜的偶像明星，可以充分满足我幼稚的想象力，让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每都像过年一样高兴。可我现在又有些害怕了，我第一次对未来感到不确定，你就是那个不确定。” “又在胡了！红粉什么？讨厌，真难听！” 童牧恼羞地转过脸去，把乐谱翻到《第一次》，开始演奏。 “当你看着我 我没有开口已被你猜透 还是没把握 还是没有符合你的要求 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还是你也在闪躲 如果真的选择是我 我鼓起勇气去接受 不知不觉让视线开始闪烁 哦第一次我爱你的时候 呼吸难过心不停的颤抖 哦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 失去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 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 那是一起厮守 哦第一次吻你深深的酒窝 想要清醒却冲昏了头 哦第一次你躺在我的胸口 二十四时没有分开过 那是第一次知道长地久 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还是你也在闪躲 如果真的选择是我 我鼓起勇气去接受 不知不觉让视线开始闪烁 哦第一次我爱你的时候 呼吸难过心不停的颤抖 哦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 失去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 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对我 感觉你属于我 感觉你的眼眸 第一次就决定绝不会错 哦第一次我爱你的时候 呼吸难过心不停的颤抖 哦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 失去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 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 那是一起厮守 哦第一次吻你深深的酒窝 想要清醒却冲昏了头 哦第一次你躺在我的胸口 二十四时没有分开过 那是第一次知道长地久” 童牧把琴弹的很重，调起的很高，声如裂帛绽放，像在歌颂着两人的青春。 胡一亭等童牧唱完，鼓掌道：“好听极了。” 童牧扭过头来，脸上挂着泪。 “我知道，你的心都在歌里，不管你嘴巴多坏，我都懂你，爱你。” 胡一亭被童牧的话温暖着，心在融化，那些阴霾在消散，负面情绪渐渐褪却。 “我有时会想些很傻的问题，很负面的事情，情绪也变坏，我们一起生活久了你就会知道，我不是一个才，也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你能习惯真实的我吗？能接受这样的一个混蛋吗？你会不想抛弃我吗？” 胡一亭完就觉得一阵迷茫，自己为什么要毫无保留的全告诉她呢？他明明可以骗一骗她的呀，男人和女人之间互相善意的撒谎不是很寻常吗？为什么自己对童牧就做不到呢？为什么在她面前自己老会不由自主地表现出内心的懦弱与黑暗呢？老是像傻瓜一样把自己的缺点一个个暴露出来，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她讨厌吧？会认为我是个坏人吧？会离开我吧？ 想到这胡一亭又为自己找到了爱情而觉得欣慰，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童牧了，自己对别人撒谎可以心安理得，对她撒谎却会有负罪感，这是因为自己真的爱上她了，她让我觉得自己真实地活在这个世上，这不就是爱情吗，传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如今我也有了啊。 从钢琴前站起身，童牧紧紧抱住胡一亭，双手抚着他的背，脑袋紧紧地埋在他颈窝里。 “我对自己的未来也不确定，但我确信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爱的目眩神迷，爱的咬牙切齿。以后你躺在床上挖鼻屎也好，抠脚也好，乱扔臭袜子也好，不洗脚就上床睡觉也好，打架也好骂街也好，我都不会不爱你，不会离开你，在我眼里你就是胡一亭，是我自己这辈子第一次主动选择的爱人，也是唯一的爱人，最后的爱人，第一次吻我的人，我的第一次也都是你第一次不是吗？所以你是我老公啊，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记得时候我爸得了痔疮，撅着屁股让我妈给他上药，演出回来脱了鞋两脚恶臭，我妈帮他洗脚，我那时候觉得这么脏的男人，我妈为什么还愿意碰他呀。现在我懂了，只要爱一个人，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胡一亭你的缺点我都能接受，你暴露吧，暴露的越多越好，我巴不得你浑身都是缺点，这样就没人和我抢了，这样你这个坏蛋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下只有一个人我爱你，这样才好。” “你妈是不是被你爸的痔疮和臭脚恶心到了，才跟别的男人上床的？” 童牧狠狠在胡一亭脖子上咬了一口：“不许胡，我妈她……她其实是个好人……我爸也是个好人……但他后来酗酒……总之你以后可不许喝酒上瘾，我喜欢你喝醉了就犯困想睡觉的样子，听这样的男人不会发酒疯打老婆。” “我有时候也想打你屁股怎么办？” “讨厌，什么时候？” “就是那个的时候。” “讨厌，又不正经了。” 童牧羞红着脸，浑身颤抖地搂着胡一亭，又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圈红痕。 “晚上陪我去买药吧，你也买点那个。” “买什么？你生病了？” “不是……买那个，那我们不是……我这两都在后怕，万一怀孕了怎么办呀？你让爸妈妈以后怎么看我啊？我这辈子在他们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怀了就生下来呗，有孙子抱他们嘴都乐歪了，谁还在乎这些呀。” “胡！怀了我就去流了。” “那怎么行，刮宫万一不能生了怎么办？” “你年纪从哪儿知道的这些词儿？我又不是纸糊的，还能刮漏了啊。” “那我也舍不得。” “总之我以后得吃药！你去买那个戴，不然以后别碰我。” “买哪个戴？啊！哎哟哎呦，别咬了，我去买***还不行吗。” 两人恩恩爱爱地抱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好半才分开，童牧整理着衣服和头发，重又坐回钢琴前。 对这十首歌，童牧喜欢的不得了，一练起来就没个完，胡一亭陪着她一直练到五点半，把歌曲各种配乐的曲谱也全搞定了。 从在文工团里长大的童牧，父亲原是弹钢琴出身，后来改了键盘手，她自打出生以来就一直泡在乐队里长大，居然对各种乐器都很熟悉，胡一亭只要哼的出调调得出感觉，童牧就能立刻把该乐器的五线谱给写出来，连细枝末节的错误都甚少有，有些细微出入的地方，只有得等胡一亭听过乐队的演奏才能纠正。 从第一张专辑的表现来看，童牧和胡一亭配合的录谱质量基本上和原作一模一样，至于有些地方存在细微的出入，那也是孔靖和童牧商量后改定的，听上去效果比起原作来也没什么差别。 胡一亭至今只知道童牧母亲是个舞蹈演员，应该和她出众的音乐才能不沾边，而且童牧在生活中几乎从不对胡一亭提到她母亲，所以在胡一亭印象里，除了知道她妈以前是跳芭蕾舞的，就没有任何其他概念了，甚至连她妈名字都不知道。 这一练下来，其间中午只吃了一碗加了片大白菜的方便面，面自然是童牧下的，胡一亭负责撕白菜。 要不是考虑到邻居会有意见，童牧还想一直练下去，放下琴盖后她还在专注地轻声哼唱。 “老婆你可以了，放松一下吧，都弄了一了你就不嫌烦啊？“ “我时候在乐队里听我爸他们排练，一听就是一整，哪里烦了？” “我光听个钢琴，一下来都耳鸣，听整个乐队吹拉弹唱一整，那真得疯了。” 童牧收拾着钢琴和餐桌上的乐谱，笑道：“听久了就习惯了，等你一件件乐器都学会了，那就更有意思了，听的时候满脑子里都是谱，想着要是自己演奏听起来会怎么样。” “老婆你是才，你一共会几种乐器？” “什么才呀，除了钢琴和键盘，其他要会也谈不上多会，不过只要是常见的我都能玩玩，弄个响罢了。” “什么叫弄个响？”胡一亭理科男的细节粘滞病又犯了，追问道。 “就是都能对着谱玩两下呗，荒腔走板，差劲的很。 我时候家里没什么玩具，能接触到的也只有乐队的乐器，要么就是去看演出，不过比起看演出，我更喜欢玩乐器，我爸他们团里的人对我都很好，教了我不少。” “老婆你家学渊源啊，下次咱把各种乐器买齐了放家里，让你过过瘾。” 童牧‘扑哧’一声轻笑出来：“对了，我鼓打得还行，大提琴也凑合，等房子装修好，我买套架子鼓打给你听，等有钱了再买把好点的大提琴，我很久没碰这些了，也不知道以前学的丢没丢。” 胡一亭闻言有些自卑，心想童牧才是真正的才呢，自己要不是重生，童牧这样集美貌与才智于一身的尤物，哪里会看得上自己。 “你怎么了，又想什么呢？” “没什么。” “干嘛瞒我，你肯定又在想什么不高兴的事儿了，你今可真像个林黛玉，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啊。”童牧笑着，心里却高兴胡一亭能把他的思想暴露在自己面前。 胡一亭叹口气：“我在想我一点都配不上你，别乐器了，我连三角铁都敲不准音，你到底看上我哪里了？不许写歌！点别的。” 童牧觉得胡一亭又像那和自己闹别扭时候一样傻劲上来了，钻进牛角尖都出不来了，就像自己来月事那几一样心情不大好，于是又起身上前抱着他，哄孩子一样地道：“我老公最帅了，我就是喜欢你，愿意一辈子当你老婆，伺候你一辈子，你还要我怎么啊？” 胡一亭叹口气：“吃饭去吧，我肚子饿了。” 童牧见他兴致不高，以为自己错话了，迅速整理完屋子锁门下楼坐上车，这中间她都在默默地想着心事。 胡一亭上车便问：“你想吃什么？” “那那家馄饨挺好吃的，要不我们还吃馄饨？” 胡一亭点点头，把车开出区。 路上童牧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亲爱的，我觉得你特别勇敢，又特别的善良，对人坦诚，充满了智慧，底下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比起你的本事，我才是一无是处，配不上你。” 胡一亭被夸乐了：“你还在想刚才那事？ 可别再想了，我今就是文青病犯了，其实你老公我就是一大俗人，见老婆这么优秀，会那么多我一点都不懂的东西，心里就犯自卑，又嫉妒你比我强，你看我，多孙子的一人啊，你别嫌弃我，多骂我两句我就美了。” 童牧这才松了口气，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哪儿孙子啊！老公你在我眼里是大英雄！亲爱的，你有时候真冒傻气，以后不许这么想了，阿？” 胡一亭点了点头，觉得自己今是很犯傻，既然重活了，就好好过呗，何必还要和过去纠缠不清呢。 胡一亭在招待所附近找了家门面气派的大酒店，问前台有没有馄饨对方有，便进了酒店餐厅叫了四菜一汤和馄饨。 吃完饭二人去药店买了些计生药和夫妻用品，进了药店后，童牧从头至尾没一句话，一脸正气凛然仿佛刑场上的地下党员，胡一亭则像个狗特务，鬼鬼祟祟满脸堆笑，认真询问店员哪些药比较好没有副作用，什么套套最贵，这才把该买的都买到了手，最后由地下党员掏钱帮狗特务结账。 回了招待所，童牧把早上泡在浴缸里的衣物洗干净晾了出去，接着胡一亭洗澡，洗完就开始给公司里王丽丽等同事打电话询问今的工作进展。童牧洗完澡后顺手又把胡一亭换下的衣物给搓了晾到阳台上，进屋来见胡一亭还没打完电话，便又拿出歌曲谱子，坐在客厅沙发上琢磨起来。 胡一亭打完电话就上了床，脑子里想着得早点把童牧买的房子合同签了，户主当然是童牧，所以她的私章、户口本、身份证、收入证明都要准备好，签完合同还要去银行办贷款，给房地产公司打首付款，到时候这些材料都还要再用一次。 这其中童牧的户口本要等家里寄来，当初他姑撕下了童牧那一页并扔了之后被母亲白萍捡了，后来托人在派出所把她户口转进了自家的户口本上，所以这两等家里寄户口本的时间里，得催着孔靖让深圳音像出版社把童牧的收入证明准备好，自己再带童牧去刻个私章…… 胡一亭正考虑的入神，童牧也爬上了床，脸儿羞红着钻进了他怀里。 “想什么呢？” 胡一亭把买房的事务了一遍。 “嗯，这些我自己就能办，你别为我的事操心了，你们公司这么忙，明你还是回公司上班吧。” “也行，以后我每先把你送去袁阿姨家再去上班，下午我再过去陪你练歌，这样行吗？” “这当然好。” “胡一亭你下午的配不上我的话，以后别再了，你早晚是我丈夫，是我要当成一样来侍奉的男人，你这样我，我会不高兴的，会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惹了你生气了。” 胡一亭感动道：“我知道了，老婆。” 童牧这才把头枕在胡一亭臂膀里，安心闭上了眼睛，嘴里轻轻地哼着今刚学的歌，很快便睡着了。 胡一亭本想试试刚买的套套，可一见童牧这么累，就打消了主意，搂着她闭上眼，一会儿也睡着了。 第307章 元宵节 时间一晃到了元宵节，在浦海外滩和平饭店顶楼的总统套房里，胡一亭从电视上看了元宵晚会的直播，等童牧唱完《风吹麦浪》谢幕后，他用遥控器关上客厅里那台飞利浦54寸大屏幕背投电视，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可乐，坐在沙发上一边喝一边看晶圆厂的建设计划书，等着童牧从北都给自己打电话。 上个月yri总裁弗里德曼来去匆匆，在得到了重光的Sl1接口的技术授权和设计资料后便紧急飞回美国，开始全力以赴部署开发Sl1接口下带有高速二级缓存的686-DRAGN系列PU，临行前他自负地告诉胡一亭，yri有把握在三个月内将带有二级缓存的处理器用Sl1接口技术生产出来推向市场。 “我们这次会把英特尔打出屎来。”这是弗里德曼在机场告别胡一亭时粗俗的原话。 胡一亭对于这次技术授权交易很满意，yri将为所有使用Sl1接口专利的处理器支付重光相当于售价15%的销售提成，但不再需要像上次游影霸王技术那样另外一次性支付一笔牌照费，尽管弗里德曼对这么高的专利费比例颇有微词，但在重光咬定不松口的情况下，他还是无奈签约。 对于重光来，好消息不止一个，新开发的DVD解码芯片PJ1已经在台联电正式流片成功，并首批投片一百万。虽然该芯片还是采用08微米制程，但芯片面积却比VD解码芯片P1J1大了接近一倍，投片价格更是高达15美元。 还有两个好消息，一个是重光在国内外首批授权了八家电子类企业，允许他们使用重光的U盘控制芯片生产U盘。由于U盘专利被重光掌握，因此任何厂商想要生产U盘都只能依靠重光授权，而重光的授权是免费的，但要求只能使用重光的U盘控制芯片，每片售价00元人民币或人民银行即时汇率下的等值美元，相比这块构造简单的芯片那每片1块钱人民币的投片费，重光在U盘上的利润简直厚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这八家授权企业，五家来自国内，分别是深圳赛格电子，南京熊猫电子，深圳中兴集团，深圳华创集团，北都畅想集团，国外的三家分别是美国康柏、美国戴尔，美国IB。其中康柏和IB更是当初联合提出USB技术的企业联盟中的成员，为了支持USB通用串行总线技术在P主板上的推广，他们的参与热情相当高，毕竟U盘的销量越大，市场对于集成了支持USB的主板和主板芯片组的需求量就越大，他们这些掌握上游技术专利的厂商就越赚钱。 当重光的销售部门带着U盘一家家造访这些企业后，对方没有一个不动心的，每个人都清楚，这是一款面向未来的划时代的存储产品，因此签约进行的非常顺利。 本来重光完全可以再多签些授权企业，但考虑到初创期的质量问题，为了确保产品质量和打造U盘的良好形象，还是保守的选择了这些知名品牌。 另一个好消息是重光的四倍速光驱控制芯片经过销售部门这段时间不遗余力的推销，国际上几大光驱生产厂商经过测试后，惊讶于该产品的综合性能居然明显优于飞利浦的四倍速光驱控制芯片，于是春节前后有四家企业纷纷下了订单，两家是台湾省的光驱生产厂商宏碁和美达，另两家一家是畅想集团去年新建成的下属光驱组装厂，另一家是最早和重光接触的军工企业北方工业公司。 其中北方工业公司在深入研究了光驱产品的国产化可能性之后，毅然于去年年底在石家庄投资了两亿人民币设立了旗下的光驱制造厂北光电子，厂房原属于北方集团麾下一个子公司的电子厂，眼下厂区还没完全改造完毕，就已经开始了组装生产，接下来只要武汉方面的光学研究所拿出国产光头的工业化生产技术流程，生产出质量合格且良品率高的读取光头，就能配合北方集团旗下两家精密步进电机制造厂和重光的光驱控制芯片，实现电脑光驱产品的完全国产化生产，这无疑是一次对于西方垄断的高科技产品的技术突破，北方工业集团借助这次突破必然会名利双收。 为了支持中国制造，经过多次接触商谈之后，在元宵节前一，胡一亭于自己下榻的浦海和平宾馆总统套房内与北方工业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张夏昌和公司党委书记黄渭以及军委装备部门首要领导曹铁流同志一行三人进行了秘密会商和签约，双方约定重光将以相当于产品在公开市场销售价的50%但不低于成本价对北光电子提供芯片，作为交换条件，北方工业公司将把他们在湖山市的一座军用4英寸晶圆厂无偿转让给重光作为实验线使用，该厂原属兵器工业集团14所，原本用于研发生产雷达用DSP芯片，但在位于南都的中电十四所接手高性能DSP芯片的项目研发与生产任务之后，目前湖山厂的该生产线只有作为实验线使用的价值了。 按照合约，重光将接收该所约00名晶圆厂职工和技术人员，该厂占地面积0亩，除了0亩已经被用去建设职工家属区之外，其余90亩将完成全部土地及地上附属建筑的产权移交，按照工业用地转给重光集团开发使用。 通过这次交易，重光也正式开始了与军方的技术合作，双方秘密达成了多项技术转移的方案，包括重光将向军方一揽子提供08微米制程下的I设计技术和机密参数资料，提供重光新成立的辅助设计软件开发部门中正在开发的AD设计工具和源代码，重光今后还将对军方无偿开放专利技术用于科研开发，而军方今后也将首先考虑将其电子领域的技术成果对重光实施技术转移。 重光公司技术部门的专家胡一亭和康耀祥等人都对这次交易很满意，毕竟军方在很多领域的科研能力都很出色，有不少长处，洽洽能够弥补初创不久的重光公司的不少短板。比如在一些军用高性能芯片上，虽然军方的制造成本极高，产品性能也比西方的芯片要来的差，但毕竟他们掌握着入门技术，并一直在这些领域持续探索和研发，从没中断过追赶世界一流的脚步。重光公司通过与军方合作可以获得在这些领域突破技术门槛的通行证，得到相关军事科研院所的大批军内专家和科研人员的技术资源倾斜，无疑，重光集团今后将顺理成章的涉足DSP（数字信号处理芯片）、DA/AD（数字与模拟信号转换芯片）、IGB（功率半导体芯片）、HVI（高压集成电路）等产品的研发制造领域， 重光的膨胀速度让胡一亭自己也瞠目结舌，一想到今后重光的业务范围将扩展到如此广大，面临的技术挑战如此之多，需要的研发经费如此之巨，追赶的道路如此漫长，他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重如龟壳，把自己牢牢地锁在了里面，再也无暇顾及私生活，继续与童牧朝夕缠绵在一起。 胡一亭把手里经过专家组近日来反复研究后的建设计划书翻到自己插入书签的地方，继续看下去，没看几页就听见手机响，接起来果然是童牧。 “老公，你在干嘛呢？” “我在看晶圆厂建设计划书，厂子都完成奠基正式开工了，我们都还没把空气净化室的具体容积确定下来，超纯水处理厂的设备也没确定是买德国的好还是美国的好，真是烦的人头都大了。” “你现在很累吗？” “听到你声音我就不累了，我刚才在看元宵晚会，你穿的那身绿绸连衣裙简直像一颗大白菜，可爱极了。” “咯咯咯，是吧！我也觉得像棵白菜！” “唉，今是元宵节，我们都没法团圆，老婆你想我吗？” “你想我啦？咯咯，我也想你呀！你要是在北都就好了，房子现在装修的可快了，工人把水电都布好了，我前跑了一，把房间地板和卫生间的瓷砖都选好了，地板选了深红色的实木拼花地板，牌子叫富林，是德国一家叫施罗德地板的企业在赣省的合资企业，瓷砖选了白色的，是粤省东莞的一个叫马可波罗的牌子。这些都是李虹姐带我去选的，我可一点都不懂，这些装修房子，李虹姐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明我们还要去买浴缸、洗手台和马桶。” 童牧起装修房子就滔滔不绝，这两她满脑子都是这事，第一次买自己的房子，第一次为自己的房子装修，大概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一次巨大挑战。 胡一亭不忍心打断她，对于装修他一窍不通，也没功夫去关心，但既然童牧现在的关注点在上面，他也只能降尊纡贵的洗耳恭听。 “老公你喜欢什么样的马桶？进口的还是国产的？” 胡一亭终于忍不住道：“随便吧，你拿主意就行了，这些事情也要对我吗！” “你生气了？……对不起……我……” “没事，我就是有点焦虑，今元宵节人家都在团圆，可你和爸妈都不在我身边，我心里挺闷的。” “我知道了，你别挂，我给你唱首歌听，你想听什么？” 胡一亭心情终于好了起来：“老婆你是我的音乐盒，唱什么我都爱听，我刚才语气不太好吧？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呵呵。”童牧刻意安慰的笑声从手机中传来。 “那你听着，我唱了。 灯熄灭了月亮是寂寞的眼 静静看著谁孤枕难眠 远处传来那首熟悉的歌 那些心声为何那样微弱 很久不见你现在都还好吗 你曾过你不愿一个人 我们都活在这个城市里面 却为何没有再见面却只和陌生人擦肩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跟著和 牵动我们共同过去记忆它不会沉没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心里记著我 让你欢喜也让你忧这么一个我” 童牧唱的是她正在苦练的新专辑里那首周华健原唱的《有没有一首歌会让你想起我》，胡一亭听得很高兴，等童牧唱完道：“唱的真好，女声就是比男声好听。” “男声？你你吧？咯咯咯，你别生气啊！我开玩笑的！我不是你唱的不好听，这歌男声唱也很好听的。” “你还听过哪个男声唱了？！”胡一亭心里莫名一酸，连忙追问。 “孔老师呀！你吃醋了？咯咯，我的老公真可爱，你放心吧，你老婆我永远都是你的，别人唱的再好我也不喜欢。 不过孔老师唱的还可以，要比你强一点，只强一点点，就一点点。” “你就胡吧，别安慰我了，他是专业的，怎么可能只比我强一点。” “咯咯咯，我怕出来让你生气嘛。” “我可不吃老孔的醋。” “那我就放心了，咯咯，孔老师这些帮我辅导呢，他很喜欢这张专辑，是一定会爆红的，被他这么一，我也有点信心了。” “红不红我都爱你，别给自己压力。” “嗯，胡一亭，浦海冷吗？” “怎么不叫老公了。” “有人进化妆间了。”童牧压低了声音。 “有点冷，倒春寒，我戴着你织的毛线帽呢，今开会忘了摘，捂得我一头汗。” “咯咯咯，怎么没人提醒你啊。” “大概他们以为我感冒了吧。” “我看是他们不敢提醒你，你火气这么大。” “你看，我都对不起了，你还记恨呀？” “咯咯咯。”童牧一阵娇笑，压低声音道：“你想不想见我？” “想死了！” “那我明就过去。” “真的？哄我玩的吧？” “真的，公司在浦海给我安排了歌迷见面会，是为下个月的演唱会预热，我提前一点过去，检查一下你有没有乱来。” “切，你跟着我好的不学，胡八道学的挺快。” “咯咯咯，都怪你带坏我，咯咯咯。” “你买好机票告诉我时间，我去接你，我现在可是住在和平饭店总统套房呢，房价贵的要死，你不来就太亏了。” “你们公司真能折腾。” “昨和客户签约，王姐订这里有面子嘛，我觉得反正不花我的钱，订就订吧。” “咯咯咯，你这是腐败，而且还是腐败你自己的公司。” “谁叫你把我工资卡拿走了，不然我花自己工资住商务套去，发票还能报销，你你是不是个败家的婆娘？” “咯咯咯，自己给自己报销吗？咯咯咯。” “老婆你今很开心呀？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刚才台上唱的有点兴奋了吧。” “你春晚都上过了，元宵晚会有什么可兴奋的。” “那也兴奋的，现场好多观众呢，要不兴奋点可就要怯场了。” “老婆你赶紧来吧，来帮我检查一下这床，我感觉一个人睡太不舒服了。” “讨厌，不了，我挂了啊？” “别挂别挂，再陪我一会儿。” “那你不许再乱了。” “好好好。” “嗯，胡一亭你有多想我？” “怎么又绕回来了？我想你想的都难受了！” “嗯，我知道了，你不在我也挺寂寞的，但我更想爸妈，昨给爸妈打电话时我都哭了，真想马上回湖山呢，哦，还有，妈知道我买房了，让我用你的工资卡装修，我我的钱够用，可妈一定要我用你工资卡把贷款付清，我我考虑一下，胡一亭你怎么办？” “那房子是你拿来养白脸，怎么你想让白脸倒贴你啊？” “咯咯咯，好，你等着吃软饭吧，我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呵呵，我开玩笑呢，那卡就是给你用的，不够你跟我，我再从公司借点。” “有什么不够的，里面钱我一分都不会动的，好了帮你管着的，将来我一定原封不动的交给你老婆。” “姑奶奶，算你狠，我玩不过你。” “咯咯咯……嗯……胡一亭你……准备好那个。” “什么？” “就是药店买的……那个，我飞机上不能带，要是安检翻我包看见了，我还是死了算了。” “我马上下楼买！宾馆礼品店里就有！”胡一亭兴奋道。 “嗯，我挂了，你早点休息。”童牧已经臊的不出话了，声音像蚊子叫，完没等胡一亭回话就把电话掐了。 胡一亭放下手机，舔了舔被中央空调吹得发干的嘴唇，看了眼沙发前茶几上的资料，又看了看房门，立刻站起身走了出去，乘电梯下楼买了盒套套回来，把寄托着快乐的盒扔进卧室，这才又重新安静地翻阅起资料来。 第308章 爱莲说、沙逊大厦 元宵节次日中午，童牧抵沪，胡一亭亲自打车到虹桥机场接机。 飞机没有晚点，在9点准时抵达，童牧下机后便打给胡一亭手机，约定在一号出口处见。 站在出口处等了一会儿，胡一亭终于望见了童牧，远远地，两人目光就深情交织。 “一大早就出门，累吗？” “才两个时，不累。” 胡一亭拎过童牧的行李箱：“先去酒店把东西放下来，我今陪你逛逛浦海。” “好呀，我刚拿到北都演唱会的分红，有六万多呢。” “呀！富婆你发啦！加上之前深圳和广州那两场，你光演唱会分红就拿了十五万多了吧？” 童牧掩口而笑：“咯咯咯，羡慕吧？公司这回给我办的浦海演唱会定在浦海大舞台，是原来的浦海体育馆，浦海本地人叫那里万体馆，能坐一万人呢！咯咯咯，这回你这个白脸是当定了，咯咯咯！” “呵呵，瞧你乐的那样，票卖的咋样了？” 童牧摘下墨镜，亲昵地揽着胡一亭的胳膊。 “听孔总监卖的挺好的，八千二百张票眼下已经预售了八成出去，要是能全部售出，这一场的分红就比我之前三场挣得还多。” “几号啊？我也去看，这么大的场子，你就唱八首吗？” “四月十三号，你工作要不忙一定要来！ 这样大的演出八首歌不够用，孔总监他原本打算让我唱二十首，又怕我年纪嗓子撑不住，假唱的话又对不起观众，所以定下了唱十五首。” “有哪些歌？” “本来公司让我唱第一张专辑外加一些港台流行，但孔总监你写的第二张专辑质量比公司选的港台歌曲高多了，所以打算把第二张专辑放进来。” “哦。” 二人在出租车站排队等到了车，上车后胡一亭吩咐司机去和平饭店。 “新专辑练得怎么样了？” “孔总监挺完美的，可以进棚了，但我还有点没底，感觉再过半个月进棚最好，孔总监那就依我。 等这次三八妇女节的歌迷见面会开完以后，孔总监就陪我去深圳，和乐队合练一两个礼拜，争取三月二十号之前进棚，最迟月底完成录音，四月十三号演唱会前，把专辑做出来，第一批磁带灌完后作为演唱会赠品送给入场观众。” 两人在出租车上聊的火热，汇报工作一般，把这些分开后的各自事情互相倾诉。 到了酒店，胡一亭带着童牧进了顶层的沙逊总统套房。 这里曾是酒店缔造者沙逊的个人寓所，拥有60度的景观，可以俯瞰外滩周围所有万国建筑，客厅内铺着整张的巨幅紫花地毯，大的可以举办舞会，墙上用雕花胡桃木墙板从花板一直包裹到地面，乳白色的吊灯也依旧保持着上个世纪的格调。 “这儿好大！太漂亮了！到处都是阳台！胡一亭！你太奢侈了！” 童牧一进门就吓了一跳，站在装修豪奢的大客厅里摊着手感叹道。 胡一亭掏了张一百元塞给一路拎行李上来的服务生，示意他退下，笑道：“好是好，可一晚要九千八，本来我打算今退房的，可你既然来了，我们就腐败一下。” 服务生给胡一亭微微鞠躬，带上门离开。 胡一亭拎着行李进了卧室，放下行李出来，见童牧站在阳台上，一脸惊喜地望着外滩黄浦江发痴。 胡一亭走到童牧身旁，抚着她的背。 “这儿景色不错吧。” 童牧回过神，媚眼如丝地斜盱他一眼：“何止是不错，太棒了！老公。”完又把脸转向浦江对岸，远眺浦东正在建设中的陆家嘴。 闻着江面扑来的氤氲水气，童牧陶醉地闭上眼。 “胡一亭你太奢侈了，这样下去我可养不起你了。” “哈哈哈哈……”胡一亭爆发出一阵发自内心的爽朗笑声。 童牧侧首，微笑望着大笑中的胡一亭。 “老公，明把房退了吧，咱们住一晚就够了，这儿太豪华了，豪华的我都起鸡皮疙瘩了，你要咱们怎么住才能把房钱住回来啊？这儿风景真好，我都想一整呆屋里不出去了，就坐在阳台上，看一的江水，你看这水真混呀，江面好大呀，这是黄浦江还是长江？胡一亭你看那条船，是游轮吧？咱们乘游轮好不好？你看江边好多人，我猜他们是游客，这里是几楼来着？胡一亭你看那人在冲我们招手……” 童牧纯真的大眼睛闪闪发光，不停地着。 胡一亭搂着她的腰，终于笑道：“待会我带你去浦东，上东方明珠电视塔好不好，那儿可以买票上到高层俯瞰浦海，还能在旋转餐厅吃自助餐。” 童牧兴奋地像个孩子，点点头，指着对岸耸立的东方明珠道：“是那个球里面吗？那个能转啊？你有相机吗？咱们去拍照留念吧。” “那个球不能转，里面的地板能转，相机我这儿没有，要不一会儿我问公司同事借一个。” 童牧双手合什地一拍，调皮地道：“不麻烦别人了，我还是在这儿买一个吧，旁边不就是南京路吗，那儿应该什么都有的，我时候跟我爸妈来过，我爸还带我吃……奶油可乐……” 童牧一提到自己亲生父母，心情就变了，眼神有些滞涩，胡一亭连忙抱着她：“我带你去吃奶油可乐。” “嗯……不知道味道还好不好。”童牧强行把自己从回忆里拔出来，挤出笑容，在胡一亭鼻尖上吻了一下。 “我刚才就想来着，你穿高跟鞋真好看，就是不方便亲嘴，你看你都亲到我鼻子上了。” 被搂住的童牧伏在胡一亭胸前，脑袋比他还高，弹性十足的浑圆胸乳压着他的胸膛，挺着鹅般的玉颈，仰首扑哧一笑：“这鞋跟9公分，不算高，还有1的呢，可我没敢买。” “你是故意气我的吧？我陪你上街时候你不买，我一走你什么都敢穿。”胡一亭双手在童牧腋下轻轻一按。 童牧怕痒的很，“咯咯咯”地疯笑着顺着胡一亭胸膛往下滑，胡一亭不松手，将她揽入怀里：“还敢不敢了？” 童牧吃吃娇笑，颤抖着倒在胡一亭怀中：“不……敢了……别按那儿……老公我错了……咯咯咯……饶了……啊咯咯咯……我……啊……咯咯咯……了我吧……” 胡一亭笑着移开手：“在机场我就觉得不对劲，你本来就比我高了，再穿个恨高，还让我怎么亲近啊？” 童牧满脸红晕地倒在胡一亭怀里，微微喘息着娇笑道：“是孔总监让我买的，他让我多买几双高跟鞋，从现在起轮着穿，适应一下，别等开演唱会的时候在台上出洋相，你知道我不爱穿这东西，比穿舞鞋还难受，跳芭蕾也不会一直踮着脚呀，穿这个就得一直这么踮着，难受死了。” 胡一亭坏笑着将童牧扛在肩上，进了客厅放在沙发上，脱下她脚上这双红色高跟鞋，隔着玻璃丝袜揉着眼前这双已经紧绷足弓的秀美玉足。 童牧躺在长长的沙发上，从脸一直红到脖根，双手捂着脸，仰着脖子笑道：“你干嘛呀。” “我帮你按摩一下。” “咯咯，别捏，痒，咯咯，我早上就穿了，脚都捂臭了，快别捏了，咯咯，痒啊……” 胡一亭越捏越觉得上瘾，索性亲吻起来。 “啊……臭的……胡一亭你死相……啊……别舔……咯咯咯……胡一亭你真变态，舔我臭脚……啊……啊……痒死了……别舔了……” 胡一亭喘着粗气趴上童牧身子：“一点都不臭，比臭豆腐还香，我就爱闻你身上的味儿，越闻越上火。” 童牧咯咯笑着，双手捂着脸：“你变态，别吻我。” 胡一亭拉开童牧的手就吻，两人支支吾吾地吻了十来分钟后，胡一亭的手也已经钻进童牧的毛衣，揉了半了。 童牧满脸潮红，飞快地喘息着：“别呀……坏蛋……好了带我喝奶油可乐的……” “你想让我急死啊，我想你都想疯了。” 童牧媚眼如丝地柔声道：“你就只想我这个啊。” “我想把你背着到处跑，把你成带在身边，可能吗？” 童牧胸前毛衣下波澜起伏，被胡一亭双手搅得翻地覆，她颤抖着道：“别在这儿，去卧室吧。” 胡一亭志得意满地抱起童牧，快步走进卧室，套房的卧室用黑色印度紫檀木镶板整个儿地包裹着，地板、墙壁、花板全都是黑色的木头，只有柔软的大床上铺着雪白的埃及长绒棉床单和枕头。 关上房门，两人在床上缠绵翻滚，胡一亭足足折腾了近两个时才觉得筋疲力尽。 童牧喘息了好半，终于撑起身，见胡一亭撑着脑袋，正躺着欣赏自己的身体。 “好看吗？” “世上最好看的就是我老婆。” 童牧嗔怪道：“这下你满意了吧，别看了，起来，好带我出去玩的，不许耍赖。” 胡一亭重新振作精神，起身穿衣服：“这不怨我，谁叫你脚儿那么香，闻得我把持不住了。” 童牧咬着下唇忍住笑，轻声羞涩道：“讨厌。”完飞速地套着衣服，最后开始穿那双肉色短丝袜，穿完后嗔怪道：“都怪你，袜子现在还是湿的。” 胡一亭笑的发抖：“你就不能换一双啊，那双留给我作纪念。” 童牧恨恨地扯下袜子，往胡一亭脸上扔去：“臭死你，变态。” 完打开行李箱，找双新的短丝袜，一边穿一边道：“老公你怎么有这个嗜好啊？我的脚不臭吗？” 胡一亭认真道：“我就喜欢你水嫩嫩的脚，凝脂一样却带着充盈的血色，一颗颗脚趾头圆润饱满的样子像玉莲，看了就想亲，特有味道，当时根本闻不到臭，只觉得闻起来特别兴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不过听女性的脚汗里有一种荷尔蒙，能让一些男性闻了就感觉兴奋，就像自然界发情期的雌性动物的尿液，会让路过的雄性动物产生冲动并开始在领地内寻找这只雌性寻求交配一样，据大熊猫在发情期也是这样的，公熊猫到处找母熊猫标记的尿液去闻。” 童牧红着脸，有些惊讶却又深情地看着胡一亭，不再话。 两人出了房间，童牧拎起皮包揽着胡一亭出了房间，脚下依旧穿着那双红色高跟鞋。 胡一亭在电梯中道：“老婆你饿了吧？要不我们先在楼下餐厅垫垫，在再去南京路买相机？” “嗯，有点饿。”童牧一脸认真地想了想，随即附耳声道：“你不饿吧？吃了我半的脚。” 童牧罢，没等胡一亭反应过来，就把头埋在他胸膛里笑的不能自已。 胡一亭恨得牙痒痒，只能苦笑着一言不发。 童牧这次笑起来就停不了。 “咯咯咯……笑死我了……咯咯咯……哎呦，笑的我肚子疼了……哎呦不能再笑了……咯咯咯咯……哎呦，老公我肚子笑疼了，大熊猫你饿么，咯咯咯咯……我还有双袜子也给你吃咯咯咯……笑死我了……哎呦……要死了……要笑死了咯咯咯咯……” 胡一亭担心道：“老婆你没事吧？别笑了，笑的这么狠，怪慎的慌，笑岔了气怎么办？”着在她背上由上到下的抚摩着 电梯到了一楼，童牧这才收住笑，表情古怪，浑身发软的揽着胡一亭进了大堂。 胡一亭苦笑道：“美人玉莲也就是开胃菜，填不饱肚子啊，老婆你真不打算先吃点再去逛街吗？中国最好的厨师基本都在五星级饭店里，和平饭店的主厨以前可是为常凯申烧菜的祝其林，还有杨元兴、冯云亨这些国内名厨，我这几吃的很高兴呢。” 童牧一手摩挲着腹，一手挽着胡一亭，点点头：“那就在这儿吃点吧？这两你吃什么好吃的了？” “红烧秃肺，红烧划水，蟹粉鱼翅，糟钵头，这些都不错，挺下饭的。” “那一回去东方明珠就吃不下自助餐了，我不要。” 胡一亭哭笑不得：“那怎么办？” “南京路不是有很多卖吃的吗，咱们随便买点，一边逛一边吃就好了。” 胡一亭由着童牧的性子，两人从饭店西门出去，上了滇池路，胡一亭记得前两看见这路西边有家浦海进出口公司下属销售门市部，是一家专卖进口照相机的精品店。 童牧望着滇池路上的中国银行道：“这楼是银行啊？我还以为也是饭店呢。” “嗯，先有的和平饭店，后来才建了中国银行，这楼原本是德国总商会，当初四大家族里宋家的中国银行想要在这楼基础上建4层，倚着沙逊的和平饭店的1层，把沙逊的和平饭店给彻底压下去，结果沙逊提出不许中国银行高度超过和平饭店的塔尖，官司从南京打到伦敦，沙逊又通过租界，把中国银行的开工执照给卡住了，饶是宋子文权势熏，最后也不得不跪了，只能把建设高度修改成低于和平饭店60公分。” “老公你知道的好多！”童牧笑着搂住胡一亭道。 “常凯申和宋美龄的订婚仪式也在和平饭店，这里还住过萧伯纳、马歇尔、卓别林、司徒雷登这样的一些名人，总之历史味道很足。9年世界饭店组织把和平饭店列为世界著名饭店名录，咱们中国可就仅此一家入选。浦海的五星级酒店虽然多不胜数，可若按历史排号，也就那么三四家可以比肩和平饭店。” 童牧吐了吐舌头：“怪不得那么贵，那个沙逊是干什么的？这么凶，中国人在中国土地上盖楼，还得听他的？” “一个犹太鸦片贩子，兼卖军火，还在浦海投资房地产，沙逊家族祖上就是发动鸦片战争并逼迫清政府签订中英南京条约割让香港的大卫沙逊，香港汇丰银行的创始人。” 童牧吐了吐舌头：“原来是个大坏蛋。” 胡一亭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历史虽然有反复，但还是向前的，你看现如今这沙逊大厦不就被收归咱们中国自己所有了吗？这样的沧桑巨变，沙逊当初怎么也想不到吧？” 第309章 买相机 胡一亭带着童牧，在滇池路口找到了那家专营国内外摄影器材的商店。 走进狭窄的店堂，只见靠墙布满了透明的电子干燥柜，恒温恒湿的玻璃柜里全是各种型号的昂贵进口照机和镜头。转过身再看柜台，里面陈列着的主要是各种国产和日本的新款15相机，明码标价之下，要比电子干燥柜里的顶级器材便宜的多。 童牧对照相机一窍不通，进店后便问柜台里坐着正在捯饬修理一款老相机的白发老师傅，拍照留念用什么相机好。 老师傅见了美女，心情极好，笑着和走过来搭话的男青年营业员一起，麻溜地和童牧了起来。 老师傅笑问：“姑娘你打算买10还是15？” 童牧傻了。 男青年也笑道：“10就是中画幅相机，15就是全画幅相机。” 童牧深吸一口气，按自己的常识判断道：“要全画幅的。” 老师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笑着又问：“姑娘你预算多少？” 童牧眨眨眼：“相机一般多少钱？我想买个好点的。” 男青年赶紧献殷勤地道：“15相机国产的就很好，日本的贵很多，不划算。” 着他从柜台里连续拿出三款闪闪发亮的相机放在玻璃台面上。 “这款是珠江S-01，只要650，现在买还送个5倍广角镜头，很划算。这款海鸥DF00更好一些，也送个5倍广角镜头，要850元。这款富士170型自动测光相机就贵点，要00，不过你看日本货多巧，机身又薄，全铝合金的，只要按一按，镜头就能伸缩，对焦不用手动拧。” 童牧拿起珠江S-01，觉得大概有两斤沉，吓了一跳：“真重。” 男青年：“真材实料，全铜框架，铝合金机身。” 童牧又拿起海鸥df00和富士全自动的170：“海鸥也好重哦。嗯，日本货是挺轻的。” 老师傅一眼看出童牧是个门外汉，笑道：“姑娘你以前用过相机吗？” 童牧微微摇头：“我就是买来留影的，下午在浦海观光照相。” 老师傅呵呵一笑道：“平时不大用的话，就不用买太好的，买个一百多的傻瓜相机就行，塑料的便宜又轻便。” 男青年讨好道：“姑娘你这么漂亮，用傻瓜相机太失身份了，还是买个好点的吧，手头紧就买S-01，这款现在卖的很好，加点钱买个海鸥那就更好了，有钱的话干脆搞个日本全自动，拍起来和傻瓜相机一样方便。” 童牧有点懵，扭头问正在端详橱窗的胡一亭：“胡一亭你觉得呢？要不要买日本的全自动？” 胡一亭对日本货很不感冒，心这又不是数码单反时代，至于走投无路的去给日本人送研发经费吗？要不是世界人民在型轻便的全自动相机上给日本人赚了太多钱，鬼子哪有那么多钱去研发数码相机。这年头欧洲销量第一的相机也是日本货，没办法，日本货相对欧洲货要便宜的多，做的也巧，搭载的电子辅助拍摄功能多，但论画质并不比国货好，但很适合白用户拿来就拍的摄影需求。 “不买日本货，也不要15，你挑个10的。”胡一亭头也不回地继续欣赏电子干燥柜里的进口相机。 童牧以为胡一亭要省钱，回过头甜甜一笑：“麻烦您给我挑个10的，15全画幅的太贵了，我们要中画幅就好，我们只有两个人，用不了那么大。” 男青年闻言想笑，但望着童牧仙般的笑容，觉得嘲笑这样的美女实在太过亵渎，一时间只痴痴看着童牧的明媚笑容，尴尬无语。 老师傅却不管那么多，呵呵笑道：“10的可比15的要贵，胶片也费钱，冲洗也费钱，姑娘你别搞错了，10虽然叫中画幅相机，但比15的全画幅相机的成像面积大多了。” 童牧傻了：“是吗，这我可不懂，我听他的，他买10，我们就买10。” 男青年妒意满满地望了眼胡一亭的背影，随即笑着对童牧道：“国产10相机我们这儿只有海鸥4A，出口转内销的好东西，00一台，保证质量！不过你有钱买10相机，还不如添点钱买个日本的全自动15相机呢。” 胡一亭继续看着橱窗，头也不回，像是没听见身后在什么，心想：“中国在八十年代曾经是世界上照相机品牌最多的国家，国家对这个市场完全放手让全国各种企业去闯，按理这是充分竞争的市场经济了吧？产品五花八门也曾出口五大洲四大洋，可如今呢？一片惨淡！再过五六年呢？中国还能有一个照相机牌子活下来吗？什么自由市场，自由竞争，若没有市场垄断份额带来的高利润来投入技术研发，那些经济学理论全都是屁话，穷国就该集中力量办大事，搞好一个垄断品牌赚钱研发才对，这么多年了，要是当初照相机行业只搞一个民族品牌，一个领袖厂商，比如凤凰或者海鸥，一个搞镜头，一个搞相机，联手起来，像国家电网那样垄断利润，持续研发，也不至于最终输的连底裤都当掉……” 童牧听见胡一亭自言自语嘀嘀咕咕，回头道：“胡一亭你什么呢？赶紧拿主意吧，我可不懂相机。” 胡一亭从思绪中走出来，笑指着眼前橱窗里一台四四方方如吐司面包般的呆萌的照相机道：“老婆你看，这就是让我爸当年垂涎三尺的哈苏10相机，不过那时候可买不起这玩意，买了个凤凰的15相机都当宝贝。” 童牧凑过来看：“你爸喜欢这个牌子啊？” “嗯，10相机以前都是专业摄影记者用的，我爸毛爷爷老婆也最喜欢用10相机，尤其钟爱瑞典的哈苏。哈苏这玩意算瑞典的国宝相机品牌了，美国登月宇航员阿姆斯特朗登月时用的军用相机就是哈苏的500EL。 还有啊，你记着，10相机用的中画幅胶卷是6公分乘6公分，而15相机听着好听叫全画幅相机，其实胶卷只有6公分乘4公分，单张胶片面积只有中画幅相机的四分之一不到，像素当然就差了很多，普通15相机拍出的胶卷，照片基本上放大到八寸就到头了，除非是特别好的镜头比如德国徕卡十几万的顶级镜头那另当别论，而10胶卷的宽容度就好得多，要是再搭配个好镜头，拿来冲印四十寸的照片都有富裕。 总之老婆你还是买个10的吧，不用太好，弄个海鸥4A玩玩，只当是练手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但好歹也是中画幅，出来的照片比顶级品牌徕卡的15也要强。” 童牧望着电子干燥柜里那台哈苏50i出神，过了几秒后断然道：‘就买这个。” 胡一亭当然能猜出童牧的心思：“你傻啊，买这么贵的相机，你送爸他能要吗？” 童牧莞尔一笑：“有钱不用，过期作废，你以前过的。” 胡一亭失笑道：“我随你便，这相机买了倒是不会过时，再用二十年也不会输给数码单反，不过胶片机终归有个缺陷，就是不能即时查看拍摄效果……对了！等将来哈苏出了数码后背盒，这机子还能继续焕发生命力。” 童牧摇摇头：“你的这些我都不懂，不过只要爸喜欢就好。” 胡一亭道：“爸不会要的，你自己留着玩吧，包你喜欢，用我的工资卡买吧。” 童牧又摇头：“我送爸的礼物，当然用我的钱。” 胡一亭知道童牧性格，只得闭口。 这时那男青年售货员已经傻了眼，面前这两个年轻到不像话的男女，明显不是海外华侨，却几乎瞬间就决定了要购买柜子里那台牛逼到炸的哈苏50i，那玩意可是哈苏95年才推出的500系列王牌产品，基本上只有专业摄影师才会买，这机器即便在进口电子产品卖的很便宜的香港，售价也要8800港币！在欧美也属于奢侈品，除了发烧友，一般老百姓没点钱不会去碰的，而这款相机在交了进口关税后，国内售价高达8000元人民币！ 柜台里那位白发老师傅见状，也不由扶着眼镜框仔细打量胡一亭。 童牧转身对男青年微笑道：“麻烦您拿这个哈苏相机给我看看，我要买。” 男青年怔怔地点了点头，从身后柜子抽屉取出钥匙，从柜台深处转出来，开了电子干燥柜的门锁，心翼翼地把那台哈苏50i放在柜台上，又从老师傅手里接过一块绒布垫在照相机下面。 童牧捧起哈苏相机那千年不变的四方四楞盒体，感叹道：“这么呆呆的东西，居然要这么贵，那个日本全自动相机可比这巧多了。” 胡一亭闻言忍不住笑了笑，对店员道：“这相机一套有哪些配件？” 店员赶紧道：“配原装蔡司80的Planar六枚玉镜头，F8-6，原装真皮背带，原装后背胶片盒，”完赶紧从柜台后面的柜子里翻出原装的包装箱，取出明书给胡一亭看。 胡一亭边看边给童牧翻译几句“……有L测光嗯挺好……自动调准闪灯曝光……1/500秒高速闪光同步……可选6*45片幅和全画幅胶片尺寸……每副08秒连续拍摄……多重曝光……”见童牧听的茫然不知所谓，只好不再罗嗦，又问：“这么贵的相机，你们店不送点赠品吗？” 青年望了望老师傅，老师傅开口道：“送你个三脚架吧，国产最好的牌子，又轻又结实，单买要五百多呢，再送你一组清灰套件，一个高级摄影器材包。” 胡一亭想了想，笑道：“行，拍好照片不能手抖，没三脚架的确不方便，有了它也不用麻烦旁人帮忙拍照了，可您不再送个闪光灯吗？” 老师傅想了想：“原盒不包括闪光灯，再送你两卷进口胶卷吧，再这么好的专业相机和镜头，配什么杂牌闪光灯呀，又要接镜头线，又要架灯，太麻烦了，在暗处你拿掉遮光罩直接用长曝，比普通相机用闪光灯打出来的内容还丰富的多。” 胡一亭摸摸耳朵：“谢谢您提醒，那您有哈苏专用闪光灯吗？另外再给我来十卷胶卷吧，要最好的。” 老师傅点头道：“哈苏原装闪光灯1600。” 胡一亭吓一跳：“这么贵……好吧，给我配一个，有闪光灯总是心里踏实些。” 这时男青年开始教童牧如何开相机顶端取景器，童牧望着烟囱一般突然从机顶跳出的大方框吓了一跳，随即笑着把镜头对准胡一亭，低头在取景器里看着他。 胡一亭温馨地笑着：“这玩意用长了你就会发现，拍摄乐趣比那些15相机强多了，操作手感和拍摄乐趣上的差距就像法拉利和夏利区别那么大，至于拍摄效果，即便是二十年后的数码机也取代不了这么高档的10相机。等将来有了数码后背盒，换下这个胶片后背盒，又能延寿几十年。” 童牧在店员指导下找到位于相机前部右下方的快门，笑道：“我第一次见到相机快门在这个地方的。” 店员掰开侧面杠杆，让童牧用手指夹住。 “嗯，这样按起来轻松多了，这机器设计考虑挺周到的呢。” 接着店员取来胶卷，从机背的片盒里抽出片芯，教童牧如何上卷，10胶卷的上卷方式完全迥异于15胶卷，但童牧心灵手巧，一学就会，拆开重新亲自上卷后，将片芯塞入胶卷盒，关上盒盖。 店员接着教童牧用片芯上的摇把将第一张胶卷摇到拍摄位置，见到胶卷指示器上露出数字1后，店员道：“这就可以拍了。” 童牧欣然一笑，端着相机退后一步，打开取景框低头看着取景器，用镜头对着胡一亭瞄了几秒，右手修长的中指在机身前方底部快门上轻轻一摁，咔嚓！就是一张。 “哈哈，我拍到你了。” 胡一亭笑道：“好玩吧，这一卷胶卷有十二张，你多按几次就没了。” 童牧吐了吐舌头，惊讶道：“我记得我爸以前的相机一卷能拍三十六七张呢。” 那男青年店员也笑道：“10胶卷面积大成像好，用的当然费，每一张都要想好了再拍，不然太可惜了，但每一张冲出来都是惊喜，值得收藏一辈子。” 接着店员又教了童牧一些过片、预升、卷片、换盒等注意事项，于是童牧打开随身的白色单肩皮包，拿出一万一叠的四叠钞票摞在桌上。 男青年开始一遍一遍的数钱，数了两遍又交给老师傅数了一遍，自己从身后货柜里取出三脚架、闪光灯、清灰套件和胶卷。 胡一亭把相机背带穿好，将物品一一放进摄影器材包，童牧收了找钱，两人这才出门逛街去了。 望着两人走出店门，男青年吐了吐舌头：“这姑娘真是漂亮的一塌糊涂，有钱的一塌糊涂，也不知道什么来头。” 老师傅笑着继续埋头修理手中相机，道：“看着眼熟，像电影明星。” 男青年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一拍大腿：“呀！是呀！她是童牧！哎呀你看我这脑子！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她是在春晚上唱歌的！那个歌星童牧呀！” 老师傅迷茫道：“是吗？怪不得这么漂亮，立在店里简直亮的晃眼，气质真是太好了，啧啧……” 第310章 奶油可乐 “老婆你不会是把北都演唱会六万多分红全带着了吧？”胡一亭出了店门就问。 童牧傻傻一笑：“孔总监把钱给我以后，我忘了存银行，全塞在包里了。” 胡一亭赶紧教道：“以后别带这么多现金，更不能让别人看见，俗话财不露白，万一有坏人看见起了歹念怎么办。” 童牧点头道：“嗯，我知道，这不是忘了嘛。” 两人从滇池路逛到南京东路上，走过一个街区就见到了哈尔滨食品厂的零售门市部，上前一问，果然有奶油可乐。 于是买了两杯，胡一亭与童牧站在店里一边喝一边等位置，狭的店堂里已经坐满了歇脚的游客，童牧搂着胡一亭，心满意足地喝着她向往已久的奶油可乐。 胡一亭见这所谓奶油可乐，只是一杯可乐加了三个冰块，上面挤了一大团蛋糕用的裱花奶油盖着，奶油溶解在可乐里，看上去混嘟嘟的，喝起来不清是什么滋味，奶油不像奶油，可乐不像可乐，但童牧却很爱喝，一脸幸福的表情。 “就是这个味道，呵呵，湖山哪里都找不到，只有浦海有，呵呵呵，时候爸妈带我来浦海，我喝过就忘不了了，回去以后，心里老惦记着，就吵着让我爸给我买，后来有一我爸回家时带了块奶油蛋糕和一瓶可乐，他把奶油刮下来放在可乐里，是找到了奶油可乐的独家秘方，可是喝起来完全不是这个感觉。” “那你当时很失望吧。” “嗯，不过我还是喝完了，咯咯咯。” 胡一亭笑道：“这么一杯奶油可乐就把你打发了，你可真好骗。” 童牧呵呵笑着，在店内点心柜台边选了好几样糕点，又拿了两碟奶油蛋糕，胡一亭好不容易找了个别人离开后的空座，两人坐下，边吃边聊。 “这条南京路上，曾经百分之四十的土地和物业都是沙逊家族的，那时浦海一共有8栋十层以上建筑，沙逊家族拥有其中六栋。” “一个贩毒的有什么可羡慕的，老公你比他强得多。” 胡一亭听了童牧的恭维，傻乐了一会儿，起身道：“我给你拍张照。”着向后挤了两步，端着相机，低头望向取景器。 于是童牧把双肘支在桌上凝望胡一亭，胡一亭调好光圈和快门，“准备”，童牧微微一笑，容颜绽放出风华绝代的美态，引得店里游客纷纷侧目。 “你是童牧吧？”有游客试探地问。 胡一亭一边给相机手动过片，一边坐回原位：“她不是童牧，她叫胡兰。” 童牧灿烂地笑道：“我叫胡兰，不是童牧。” 完把杯中剩下一点可乐喝干，把剩下半块奶油蛋糕塞进嘴里，舔着玉指上沾到的奶油，起身拉着胡一亭离开了哈尔滨食品厂零售门店。 胡一亭感慨：“要是你以后走到哪儿都有人认出来怎么办？出名可真麻烦。” “呵呵，我感觉还好，也没遇见过狂热的追星族，无非就是有些人会问我，你是不是童牧。”童牧着从包里取出墨镜戴上：“这样就没人认得出我了，呵呵。” 胡一亭牵着童牧的手，在南京路上好一通逛，这次他提出给童牧买衣服，童牧却没有拒绝，大概一方面因为用的是她的钱，另一方面也不想再次因为自己什么都不买的缘故而让胡一亭逛得一头火。 童牧掂量着包里钱还有两万多，一买起来就刹不住车了，胡一亭发现女人一旦放开克制，兜里又有足够的钱花，那购物欲望简直像个黑洞，见到什么都想往身上比划比划，试试合不合身。 一开始胡一亭还出出主意，后来发现童牧简直是个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于是连主意也懒得出，由得她去选喜欢的颜色和款式，自己只拿着相机给她拍照就很过瘾，童牧也乐的让胡一亭充当自己的个人摄影师，学着杂志上的模特摆着各种pse让胡一亭拍个过瘾。 童牧最终给自己买了件明黄色镶白边的一步裙套装，一件牛仔服，两件白绸衬衣，一条黑纱层叠的及踝长裙，一双高帮帆布运动鞋，两双丝袜之后，又给胡一亭买了两条领带，给白萍买了条蓝色印花丝巾和一件银色的衬衣，给胡延安买了顶毛呢鸭舌帽和一条黑色鳄鱼皮皮带。 “老爸戴这个肯定像特务。”胡一亭把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 “又胡，我觉得一定特像艺术家。”童牧从胡一亭头上摘下帽子放进购物袋。 胡一亭晒然一笑：“你还忘了一人。” 童牧眨眨眼：“今给家人买东西，别人咱不管了。” 胡一亭叹口气，心想这丫头还是太单纯了。 “你袁老师对你这么好，你可记住，啥时候也别漏了她那一份心意。” 童牧咬了咬下唇：“胡一亭你对袁老师挺重视的啊，她不许我和你太亲密，万一知道我和你单独呆在浦海，又两人出来购物，不知道会怎么想。” “你傻啊，干嘛告诉她这么多。” “我不想对袁老师撒谎。”童牧着有些忧郁地低下了头，把手搭在百货大楼三楼面向大厅的栏杆上。 “这些袁老师总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偷懒，学习上有没有困难，虽然不是每都打，但两、三一次还是有的，我越瞒她越觉得歉疚，老公我是不是个坏女孩？” 胡一亭放下购物袋，握着她的手激动道：“你谁也不欠，是最好的女孩，以后你要是心情不好了，只管骂我，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是我的错。” 童牧见胡一亭激动起来，忙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我们都没错，也都有错，你得对，我该给袁老师买点东西。” 胡一亭认真道：“你过两去一次福州，再忙也要见见袁老师，别生分了。” 童牧诧异地望着胡一亭，她感觉的出胡一亭对袁鲁丽特别用心，但却不明白为什么。 “我本打算先回一趟湖山，见见爸妈，再跟学校请个假的，既然你这么，那我去深圳前先去一趟福州，可我和袁老师一直电话联系着，干嘛还要特意去一趟啊。” 胡一亭苦笑道：“让你去你就去，你再这样傻下去，就无药可救了。” 童牧扑哧一笑：“我听你的还不行吗，那我们再逛逛，看给袁老师买什么好。 你不知道，袁老师特有品味，我刚才也想过给她买条丝巾来着，可又怕她不喜欢我搞这一套，再她贵的又不肯收。” “不在乎贵贱，你只管典雅大方的送她，也是你作为学生的心意，她就是不要，心里也高兴你这么懂事。” 童牧点点头：“那我给骆教授也买一件，刚才那件羊毛衫特别适合他，还有我以前的班主任钱老师，你记得吧？” “记得，钱雨嘛。” 于是二人又在商场逛了一圈，童牧给湖山师范的恩师骆仲铭教授选了件九百多元的墨绿色菱形花格的羊毛衫，给钱雨选了条三百多的品牌丝巾，给袁鲁丽选礼物却犯了难，她知道袁鲁丽经常随团演出，国内国外的跑，见多识广，最难合她心意，最后还是胡一亭出主意，让她选了个可爱的穿蓝色牛仔服的绒布熊玩具，送袁阿姨的闺女。 童牧道：“还是你心细，我都忘了袁阿姨她闺女了。” “你见都没见过当然记不起来。”胡一亭道。 他心里却想，自己真是够市侩的，这方面惦记的比谁都清楚。可是没办法，自己重生一世，若甘愿平淡一生倒可无欲则刚。可自己将来若是树大招风、木秀于林、椽子出了头，那总要找个依靠吧？俗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多结善缘多条路啊！只是不知将来童牧一旦发现了其中辛秘，要如何看我，会鄙视我吧？ 第311章 沙逊套房里的二人世界 购物之后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两人抓紧打车回了和平饭店放下购物袋，再次出了宾馆打车来到东方明珠乘观光电梯上去俯瞰浦海。 童牧对浦海的印象很好，在东方明珠上与胡一亭摆开三脚架合了两次影，快乐的像个孩子。胡一亭觉得这大概和她时候的记忆有关，浦海是她记忆中与父母一起快乐旅游过的城市，在她的家庭破碎之后，这份幸福的记忆就更加成了她为数不多的精神财富，而胡一亭也想要让童牧拥有更多幸福的记忆。 两人接着又在东方明珠内的旋转餐厅吃了自助餐，饭后去了黄浦江边搭乘游轮，五光十色的游轮上布满了彩灯，妆点的像过节一般喜庆，胡一亭和童牧吹着东方吹来的江风海风，望着两岸灯河璀璨，建筑鳞次栉比，皆有些陶醉其中。胡一亭耐心的教着童牧使用相机，童牧玩的很开心，亲手拍摄了一卷胶卷。 这一下来，十二卷胶卷用掉了八卷，足足96张，把两人的身影镌刻在了浦海。童牧玩的开心极了，以至于回到宾馆后还在摆弄相机，在套房内和胡一亭又拍了几张才罢休。 洗完澡两人同床，自是一番恩爱缠绵不用再提。 次日胡一亭早早醒来，一边起床一边告诉童牧：“我今没法陪你了，房卡在客厅柜子上，你多睡会儿，饿了用房卡去酒店的餐厅吃饭。 童牧一骨碌爬起来，双手上举着笑道：“那我们一起吃早饭吧，然后你再去忙。” 胡一亭望着童牧光溜溜的身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老婆你再挑逗我，我可要迟到了，今专家组会议要审定晶圆厂的最终配套方案，我可不能迟到。” 童牧吃吃地笑着，放下双臂，开始穿衣服。 套上衬衣后，童牧拉开卧室的窗帘，一边系扣子一边望着高白云：“风景真好啊……对了，老公你赶紧把房退了，太贵了！” 胡一亭笑道：“等你走了再退，横竖就这几，我们也享受一下。” 童牧躺在床上，两条腿笔直地指着花板，一边套牛仔裤一边道：“你不在，我一个人也没地方去，早知道不来浦海了。” 胡一亭笑着不话，走出卧室进了卫生间洗漱。 一会儿童牧穿戴停当，也挤了进来，一边刷牙一边对着镜子里正在淋浴房冲澡的胡一亭道：“我想好了，今带着照相机去街上走走，练练摄影，随便逛逛浦海的街道。” 胡一亭快速冲干净身上刚抹上的沐浴液：“行，你去散散心也好，胶卷你就交给大堂经理，跟他先冲一套八寸的看看效果，他们酒店服务部会负责送去照相馆洗的。” 童牧漱干净嘴里牙膏沫子，洗着牙刷道：“也不知道效果好不好。” 胡一亭走出淋浴间，边穿衣服边道：“应该错不了，新机子测光不会不准的，拍的时候我也没手抖。” 童牧走去客厅，站在阳台上，对胡一亭喊：“快来看，外滩上好多阿姨在打太极拳。” “这有什么好看的。”胡一亭笑着从卧室衣柜里翻出昨童牧给他买的领带，打着节走向阳台。 “老公你早上想吃什么？” “我无所谓，去餐厅吃个面包，喝杯牛奶呗。” “我们去吃生煎包好不好？” “好啊，我知道一家大壶春的生煎味道不错，前两浦海的同事介绍的，就在这旁边四川中路上，福州路路口过去点，他家虾仁生煎味道棒棒哒。” “呵呵呵，棒棒哒是吧？那我一定要尝尝。” 于是胡一亭带着童牧去大壶春吃了生煎包，吃完在门口打车离开，临行前嘱咐童牧道：“市区逛逛就好，旁边福州路上有乐器店有书城，别跑去郊县啊，带好手机，我要是抽的出身就找你一起吃午饭，不过你别等我，估计还是要陪他们一起吃。” 童牧点点头，对坐进出租车的胡一亭招手道：“放心吧，你去忙吧。” 于是胡一亭真的忙了一整，直到傍晚才终于把空气净化室的具体容积确定下来，决定在原设计基础上增加0%，确保足够的冗余度，另外超纯水处理厂的设备也决定买德国货，毕竟按照yri出具的采购计划书里来看，大部分设备都是美国进口的，胡一亭觉得能用些第三国设备进去掺掺沙子，可以减少对美国设备的依赖度。 王丽丽安排了晚宴接待，胡一亭惦记着童牧，谢绝了一起吃饭，只太累了要回酒店休息，于是告别专家组，离开了公司在浦东张江高科技园区临时租用作为重光浦海分公司驻地的那栋现代化写字楼。 胡一亭回到酒店，进房就发现童牧光着两只脚，搭在堆了一大摞书的茶几上，怀里抱着个崭新的吉他，对着一本乐谱在玩。 “你回来啦！”童牧高兴地放下吉他，像电影里日本女人迎接老公似的跑过来，给胡一亭找了双拖鞋换上。 “嗯，忙了一，中午本来想找你吃饭，可美国人非要我陪他们吃大壶春，结果从浦东跑到浦西，又从浦西奔回浦东，根本抽不出空。” “呵呵，一吃了两次生煎，你不腻吧？不过换了我也能吃下去，那家味道真是好，虾仁一粒粒在鲜肉里，吃的满嘴都是汁。” 胡一亭扯松领带，握着童牧双臂：“想我了吗？” “不想。” “切，没劲，去，给我放洗澡水，让我体验一下日本男人的生活。” 童牧笑着挣开胡一亭，果真去大浴室打开了按摩浴缸的水龙头，摸着水温微烫，这才走出来，见胡一亭歪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翻着茶几上那一摞书。 “日本男人就这样啊？回家就躺。” “那是，你还指望他们干活啊？ 当年英特尔总裁格鲁夫曾经提过，他们去参观日本厂商，发现日本东芝公司一个大楼里挤了三千多人，一层基本上就一个大厅，里面一条条长桌铺开，挤得密密麻麻全是研发人员，专门开发16K存储器，二层又是一个这样密密麻麻全是人的大厅，专门开发K存储器，三楼还是这样布局，开发的是64K处理器，四楼据是开发18K处理器的，禁止参观。 格鲁夫他们跟日本人一交流，才知道这帮亚洲工程师每工作14个时以上，有些人甚至一干16甚至18个时，周末无休，公司也不给加班费，号称是所有员工全部自愿加班，其实谁敢个不字啊，在日本社会，服从上级是经地义的，而且一旦被解雇，日本没有任何大公司会雇佣被解雇的人，尤其是因为拒绝加班被解雇的，更是没有一家公司会用的。日本人把公司叫株式会社，你知道的吧？所以日本白领被称为会社养的牲口，俗称社畜！ 反正这参观交流的结果让格鲁夫很震撼，这下完蛋了，存储器技术已经烂大街了！而且日本企业剥削雇员的手段也是美国公司学不了的，学了就得被起诉！总之今后英特尔再也不能把80%的研发经费扔在这个只能给公司提供10%利润的行业里了！得赶紧撤！结果他一回去就关了英特尔设在全美的六个内存工厂，全公司当年完成裁员5%的目标！” 童牧温柔地坐在胡一亭身旁，靠着他道：“这人好果断，也好无情，这么多人下岗，让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商业竞争的本质是资本逐利，资本永远都是这么残酷无情。”胡一亭扔下书，搂着童牧靠在巴洛克风格的意式鹅绒沙发里，放松着紧绷了一的身体，觉得脊背酸疼，颈椎发直。 “怪不得日本男人回家不干活呢，是够累的。” “可不就是累么，这种日本精英社畜晚上回到家，进门就只一句我回来了，然后就站在那里等他老婆，日本老婆就赶紧一路跑奔出来，跪在玄关帮老公脱鞋脱袜子换上拖鞋，然后去冰箱拿啤酒，开了放在老公手里，这时候基本上男人已经倒在沙发上看电视了，然后老婆去放洗澡水，水放好通知老公去洗澡，然后给老公擦背，伺候完洗澡再伺候老公吃饭，全程除了吃饭用筷子，日本男人连手指头都不碰一下家务活。” 童牧睁大眼睛，惊讶道：“那他家孩子呢？” “孩子早跟她妈一起吃过了，指不定连作业都做好了已经睡了呢。日本男人是工作机器，日本全职主妇的工作就是把这台机器给保养好维护好，把孩子伺候好，只要老公撑到退休那没死，领了退职金就是胜利。” 童牧掩口而笑，一双大眼睛盯着胡一亭：“的那么难听，你是不是想要我也像日本女人似的服侍你啊？让你全力以赴的工作？” 胡一亭摇摇头：“我还没那么忙，再中国人都是双职工家庭，哪来日本男人那种臭毛病。咱们要学就学好的，别学日本那种封建糟粕。” “什么是好的啊？” 胡一亭搂住童牧，笑道：“好的就是我们这样的，老公回来，先吃吃老婆的脚，然后一起泡个澡。” 童牧笑的双肩乱颤，一把推开胡一亭：“讨厌，又瞎，赶紧去洗澡吧。” “水还没满呢，那浴缸水满了会自动叫的，听到嘟嘟嘟报警再去洗。” 胡一亭一边一边抱起童牧白生生的脚：“让我闻闻看，今去了哪儿了？” 童牧笑的快断了气，颤着手推开胡一亭道：“讨厌，以后你把这毛病改了吧，羞死人了。” 罢童牧起身坐到旁边沙发上：“我今去福州路浦海书城买了些书，又在乐器店买了把马丁吉他，花了八千多，好久没玩吉他了，我得重新拾起来，这下以后手边没钢琴也有的玩了，就不会觉得无聊。” 胡一亭崇拜地望着童牧：“女神，收下我的膝盖吧。” 童牧咯咯地笑着：“你别乱动，我弹个曲子你听。” 胡一亭静静地听童牧弹吉他，觉得浑身疲劳消减了大半。 等浴缸水满提醒声响起，童牧才放下吉他：“去洗吧，洗完我们去吃饭，我中午在九楼华懋阁西餐厅吃的，经理套餐优惠，我就点了牛扒套餐、还有干酪意面和草莓冰淇淋，味道真的都很好，量也好多，差点没吃完，晚上你想吃西餐吗？” 胡一亭脱着衣服往大浴室走：“西餐情调不错，但我还想吃浦海本帮菜怎么办？这两吃的很顺口。” “那就吃本地菜，我要吃红烧肉。”童牧一路收拾着胡一亭扔下的衣服，跟进了大浴室。 胡一亭眼珠一转，猛然回身，一把将童牧扛在肩上，转身轻轻放进盛满热水的浴缸。 童牧尖叫着入水，随后跳了起来，疯笑着要往外跑，胡一亭哪里肯放，搂着她一起浸入超大的按摩浴缸中。 两人在大浴室里疯闹了一个多时，才终于洗完出来。 “我衣服全湿了，胡一亭你太讨厌了，这都是新衣服，又要洗一遍。” “放洗衣袋里，酒店会干洗的。” “不用了，要另外花钱的。” “别傻了，你难道还去买洗衣皂啊，听我的，乖。” “都怪你！胡一亭你太能折腾了！以后不许这样了！掉进水里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 “你不也玩的挺开心的吗？这可是老公留给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后你一个人的时候回忆起来，想想也挺乐的不是吗？” “胡一亭你太讨厌了！”童牧锤了胡一亭一拳。 “行行行，我讨厌还不行吗，咱们赶紧吃晚饭去吧，我可饿坏了。” “嗯，老公我要吃红烧肉。” “我记着呢。” 第312章 早餐 三月七日这，重光公司各部门高层将齐集浦海，在和平饭店的会议厅里召开95-96财年业务总结与计划会议。 和平饭店的商务套房已经被重光公司提前预订一空，软件、通讯、I三大业务部门的主要领导均来沪参加该次会议。 之所以选择在浦海召开这次年会，首先是因为随着晶圆厂项目的开始，浦海成为了重光公司未来业务的一个重要平台；其次因为重光在北都新购地皮还在规划建设中，而原有的地块也在继续着改建扩容工程，实在没地方可用；三来是因为重光要借此机会，和浦海政府部门加强沟通，将自己的业务全方位的在这个国际化大都市进行一次展示，为此还特地邀请了市领导参加会议进行旁听，发表指导意见。当然所谓指导意见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真正的目的还是要向浦海市政府展示重光的肌肉。 胡一亭自然不能缺席公司这样重要的会议，于是一大早就梳洗打扮停当，准备迎接搭乘红眼航班从北都和湖山赶来的同事。 “你们还请了浦海的市长啊？好大的面子。”童牧在早餐桌上咂舌道。 “徐市长对科技工作很熟悉，再他本来就是冶金行业的专家，又是著作等身的中国工程院院士，他带领市政府代表团参加我们重光的年会，是要深入调研我们重光公司，寻找和探索政府要如何服务前沿科技企业的一个切入点，这既是政府职能部门转化服务方式的一种改革，也是我们公司的荣幸，对我们是一种鼓励。” 童牧吐了吐舌头：“老公你懂得好多，你们在浦东投资的很大吗？所以市长才给面子来参加？” “七八十亿的规模吧。” 童牧吓了一跳，她以前只知道重光公司生意越做越大，名气越来越响，赚的钱也越来越多，根本不曾想胡一亭现在居然能搞出七八十亿的文数字来投资。 “你们哪来这么多钱？胡一亭你抢银行了吗？” “贷款呗，这是上次江总来公司视察时敲定了的，是中央支持我们重光公司做大做强的明确表态。” 童牧心态复杂的望着胡一亭，患得患失欲言又止，随即低下头吃着盘子里的早餐。 和平饭店华懋阁的早餐算是浦海最顶级的自助西式早餐了，光是各色水果和蔬菜色拉就有十种不同选择，童牧在一个盘子里放齐了十勺不同口味的色拉，有芒果芝麻、鸡蛋西瓜、草莓羊酪、生菜碎果仁、西红柿酸乳酪、黄瓜土豆酸奶、虾仁菠萝、豌豆奶油通心粉、樱桃牛油果、菌菇干酪，一种种品尝下来，童牧已吃了半饱。 餐厅的落地窗敞开着，白色纱帘高高卷起，远处船舶发出的汽笛声低沉清越，湿润的江风徐徐吹进餐厅，令人精神为止一振，胡一亭和童牧一进餐厅就被经理领到一个靠窗的景色最好的桌子上。 餐厅中央长长的案台上铺着雪白的桌布，摆着插满鲜花的花瓶和巧克力喷泉，各色奶酪和新鲜烘焙出炉的面包被艺术化的堆在阶梯食物架上，成为一座座山和树林，供客人尽情选择，一旁的恒温玻璃柜中，多达十几款西式点心更是在射灯下发出诱人的光泽，黄的黄，白的白，黑的黑，紫的紫，红的红，蓝的蓝，琳琅满目令人忍不住想要全部尝遍。长桌旁边还有一个冒着热气的圆釜，里面是蒸的通红的梭子蟹和明虾，甚至还有大龙虾的虾聱。长桌另一端几十万一台的顶级咖啡机旁站着两位服务员，不停地为走过来的客人奉上一杯杯各式各样的馥郁咖啡。 童牧又去取了一盘子各式西点，边吃边道：“这儿的巧克力蛋糕真好吃！还有这种奶酪蛋糕胡一亭你尝尝。”着用勺子挖了一块放进胡一亭口中。 “早知道有这么奢侈的免费早餐，昨就不去大壶春了，胡一亭你怎么不早呀，昨跟我去餐厅吃面包和牛奶，弄的我以为这里的早点和招待所差不多呢。今我要吃够本，把昨浪费的一顿补回来！” 胡一亭笑着喝了口热牛奶：“我早上也就喝点牛奶吃点面包，这里羊角面包特别酥，一大早刚做出来的，但真的不如生煎包子吃的过瘾。” 童牧眯着眼瞪他：“你现在是大老板了！这么多好吃的放在眼前，还要装成吃不惯的样子。” 胡一亭笑道：“我就是喜欢吃肉包子，煎的蒸的都喜欢，昨咱们去吃的大壶春生煎难道不好吃吗？不过我喜欢你这种看不惯我，却还是肯当我老婆的样子。” 童牧笑着白了他一眼：“这儿人不多呀，酒店客人都还没起床吗？” 胡一亭吃着羊角面包解释道：“只有住在行政楼层商务套房的客人才能在这里用早餐，普通标准客房的客人在茉莉餐厅吃早餐，没有海鲜也没有这么多品种的色拉、蛋糕和面包。” “这酒店真势利。”童牧压低声音道。 “呵呵呵，我欣赏你充满正义感的鄙视，但人家开酒店就是为了赚钱的，哪怕是世界首富比尔盖茨来了，他要是住单间也只能去茉莉吃单间的早餐。” “胡一亭，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爸的。” “呵呵，这话从你嘴里出来比爸的中听多了。” 童牧一脸认真地吃着蓝莓奶油蛋糕：“世界上还有好多吃不上饭的人呢，你这自助餐厅里这么多好吃的点心，吃不完的话要怎么办？” “早餐结束后还有自助式早午餐，十一点开始，接着供应呗，到时候肉食更多，烤肉、龙虾、生蚝和各式刺身也都上来了，人家酒店不会作亏本买卖的，早午餐可不是免费的，一个人要三百六呢。” “普通商务套多少钱一？” “大堂里不是标着价么？一千二。” “怪不得这里到处都是外国人，老百姓哪儿住得起啊。” “外国人也不是谁都住得起，老婆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已经是富裕阶级了。” “切，我开一场演唱会的钱还不够住俩月的，胡一亭你是想你已经是富裕阶级了吧？” “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那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童牧着起身，取了一只梭子蟹、几只明虾、一个已经从中间刨开的龙虾大鳌回来。 “老婆你吃这么多不怕胖吗？这都第三盘了。” “又不是这么吃，在这儿虽没法练功，压腿总要的，你又不是第一知道我早上吃得多。” “哈哈，亲爱的多吃点，我喜欢看你跳舞。” “嗯。”童牧甜甜一笑：“我也喜欢跳舞，孔总监等回了深圳，要给我找个舞蹈老师，排练几套演唱会上用的舞蹈动作，到时候还要找伴舞呢。” “上次看你跳舞还是在文艺汇演，你现在还能像那时候做单腿的七周转吗？” 童牧掩口而笑，白了胡一亭一样：“你挥鞭转啊？在学校我每都去练功房，别七周，十七周也能转，再多估计是站不住了，我大概真的有点废了……我三岁被我妈逼着练的芭蕾，学二年级做二位转，轻轻松松的五十多圈下来了，挥鞭转三十六圈也不觉得累，后来个子越高体重越大越没劲，跟霜打了似的，有一次大拇指指甲断裂出了好多血，我爸心疼极了，跟我妈吵了一架，不许我再练了，我妈让步了，我胸再这么大下去也不适合再练芭蕾了，今后就只当作是跳着玩吧……反正就因为跳舞，我现在走路要不绷着点，就会外八字……” 童牧完自己的“黑历史”，脸突然一红：“不许笑我。” “我干嘛笑你啊？亲爱的你真厉害，我哪怕两腿着地，转三圈都晕。” “咯咯咯咯……”童牧笑的花枝乱颤：“你眼睛盯着一点看就不晕了，下次我教你。” “我不学，你这么厉害，我学二十年也转不过你。” “咯咯咯……我算什么，我妈才厉害呢，两手叉腰也能转二三十圈，以前是省芭的首席替补，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被打发到湖山文工团了。” 胡一亭见童牧提起她妈，明智的没有接茬，知道这个话题一谈下去，童牧每次最终都要郁闷。 “给我吃口虾。”胡一亭岔开话题。 于是童牧剥了一只明虾，拈着白生生的大虾肉沾了些黄芥末酱，放进胡一亭嘴里。 两人边聊边吃，童牧很享受这里的食物，还有餐厅里的外国人们向她投来的欣赏目光和友好笑容，这里有些外国人身边还带着年轻的中国女人，甚至有几个熟悉的二流明星的俏脸，童牧虽然不认识她们，也知道这些让自己觉得眼熟的女人们一定是上过电视或者电影，她们望见童牧时表情复杂，眼中既有羡慕，也有不敢造次的尊重。所有渴望上流生活的女人都希望能找到一个像胡一亭这样国产而又年轻的绳梯，但现实是这里面大部分人只能找到些体毛浓郁气味也浓郁的外国人，对方在国外有老婆孩子，年纪也足以当她们的父亲甚至爷爷，独在异乡寂寞求伴才勾搭上她们，给她们开启了一扇享受“上流生活”的大门，毕竟这年头住五星级酒店对于这些女性来，就是“上流生活”的标志。 童牧问胡一亭：“我脸上是不是沾了奶油？” 胡一亭仔细打量，诧异道：“没有。” “那怎么别人都看我们。” “你好看呗。” “真的，别开玩笑，我觉得他们老看我们。” “你不喜欢吗？” “这倒不是，就是不好意思再吃了。” 胡一亭挚爱地看着她，微笑道：“这个位置风景最好，是给总统套房的住户预留的，曾经坐过各国总统啊首脑啊什么的，我们就算不来吃也是空着的，既然来了人家总要看看住总统套的人长什么样子。” “原来这样啊？怪不得刚才餐厅经理这么殷勤呢，我还想他怎么别人都不招呼，单给我们引座呢，那我刚才吃了那么多是不是很丢人？” “女人能吃明勤快，是男人的福气，你不是这大鳌好吃吗？我再给你端一盘回来，梭子蟹还要吗？” 童牧笑颜绽放：“嗯，再拿一碟那个黄芥末酱，还有黑的那个什么酱也来一碟。” “遵命，老婆大人。” 第313章 95-96财年会议 从早上开始，重光的高管就陆续抵达了和平宾馆入住，到了十点钟，和平饭店和平厅布置整齐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员工。 令胡一亭意外的是，这次来了两个预料之外的人，一个是母亲白萍、另一个是湖山市长虞丽萍，她们这次也结伴来到了浦海。 要知道事前白萍曾经告诉胡一亭她不打算来浦海的，如今她这样突然袭击，搞的胡一亭有些措不及防，童牧更是慌了手脚，从接到胡一亭从酒店大堂打来的电话开始，就忙着在房间里收拾整理，心跳加速之余，腿肚子都在打颤。 至于虞丽萍则是前来浦海开招商引资座谈会的，下榻在湖山市驻沪办事处，受白萍邀请后，又听徐市长率团参会对重光进行考察调研，于是便欣然应允。 这下可把胡一亭忙得一头汗了！再没工夫对童牧多作解释，他必须和刚到浦海入住和平饭店的所有高管应酬寒暄，还要招待好虞丽萍和浦海市领导，要在会议厅和酒店大堂两头跑。 而所有重光参会的高管都希望能和这位年青有为的才老板多几句话，既汇报工作也想交流思想促进了解，哪里还能容许他有片刻时间去考虑个人的私生活。 当胡一亭、王丽丽等高管和虞丽萍一起在宾馆大堂等来了浦海徐市长和市委一行五人的工作组之后，双方一阵热情的寒暄介绍，接着胡一亭和王丽丽便带着领导们进入了会议室就坐。 和平厅会议室平时除了承办会议，还承办各种酒会和婚宴，五百多平米的大厅采用哥特式与巴洛克式混合的装修风格，铺满黑红二色彩条渐变交融的地毯，会议室前放置了投影仪和讲台，长长的会议室中央沿着吊灯和中轴穹顶在底下一字排开摆了十五排桌椅。 胡一亭在第一排落座后赫然发现，第二排是徐市长等浦海当地政府官员，母亲白萍坐在第三排的会议桌上，面前放着临时增加的名牌，左边坐着虞丽萍，而她右边居然坐着童牧，面前虽然没有名牌，但显然是占了别人的位置，不知道是把谁的名牌移到后面去了。 胡一亭心这简直是胡闹啊！怎么把童牧也拉进公司会议里来了！老妈这是搞的什么鬼？这是把谁的位置给调到后面去了！得，我也别想这么多了，开会要紧。 随着王丽丽走上讲台，会议室里开始安静下来，王丽丽满面春风地对着话筒，首先对浦海政府和湖山政府前来出席会议的官员做了简短的介绍和欢迎，当台下同事们得知徐市长一行人专程前来考察调研重光的财政年度会议时，大家都很振奋，一齐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接着王丽丽宣布会议开始，首先由各部门汇报去年的工作业绩和未来展望。 作为重光通讯的总裁，伍恒远首先上前发言，在简单的开场白之后，他继续对着稿子道： “……95年对于我们重光通讯来是战斗的一年，也是丰收的一年。 当初我们刚研发出L08程控交换机时，我向胡总保证过，十月底我们可以把月产能可以扩充到五万线，经过重光通讯全体员工的努力，这个生产目标早已经顺利完成，并且大大超过了原定的指标。 我在此要感谢胡总、王总和白萍董事长对重光通讯的支持，不但给生产线职工加发了一个月薪水作为奖金，技术骨干和管理层更是加发了三个月薪水的奖励，这让大家都很振奋啊！” “哈哈哈…………”在座的同事们听到这里，纷纷笑着鼓起掌来。 伍恒远看了眼在座诸位的表情，见大家都很轻松，便笑着继续道：“当初定下的二期生产目标是春节前让产能达到10万线，既月产能10万线，相当于把一期目标翻一翻，在总公司领导的关怀下，这个任务也顺利超额完成了。 大家知道，我们重光通讯的老班底全都是从北都搬来湖山工作的，算是外来移民，当初来的时候也不是所有人心里都踏实，不少人都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觉得要是一、两年里搞不出新产品，就要拍屁股走人的。 可如今大家眼看着公司不但搞出了性能卓越的两千门机，还突破了十万门并联的核心技术难题，销售业绩捷报频传，当初许诺的优厚待遇也全都兑现，所以个个干劲十足，大伙反正在湖山也没什么亲戚朋友，所以几乎每都泡在厂里，只为早日实现一、二、三期的设备投产目标。 目前厂里生产设备的投产状况，是每保持0个时以上的两班倒运转，在技术骨干的培训下，已经招聘有1500多名工人在岗，另有100名正在接受培训，其中解决湖山市下岗就业人员600人，为当地的社会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听到这里，会议厅里的同仁们同时报以掌声鼓励。 伍恒远见状笑的灿烂，继续志得意满地侃侃而谈：“……我们重光通讯公司成立虽然才几个月，但我们的产能的实现了迅速扩张，想当初，我们这些老人们在畅想，面对崭新的流水线，曾经野心勃勃地计划招工000人，可最后呢，只招了00员工，拢共只卖出一台，然后就再也没动静了，研发、生产、销售，三条线全都停了。” 听伍恒远这样，会议室里那些来自畅想的老员工们纷纷唏嘘感慨。 销售总监刘光廷在后排一脸喜色，高声喊道：“伍总你就别翻老黄历了，你这里产能是提高了，可我销售这里成绩更好，你怎么给我保证供货啊！” 此言一出，台下发出一片善意的哄笑，徐市长也笑的合不拢嘴，扭回身往后看是谁在给伍恒远拆台。 伍恒远笑道：“老刘你等会，等我完你上来。” 于是伍恒远加快念稿，迅速交代了去年业绩，之后便叫重光通讯销售总监刘光廷上来汇报。 刘光廷毫不怯场，站上台拿起话筒直接道： “去年咱们重光通讯的销售势头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先有保定的顺利开局，4台并联共计八千线的成功交付和平稳运行，让全国用户都对我们产生了信心和期待。 有了这个项目的示范作用，后续又有冀省内8个县的邮电局在参观保定局之后，签约定下了0台共计六万线的合约，保定局更是立刻决定把首批订单升级成八台并联的B型机，追加了4台共八千线的订单！ 更可喜的是，我们销售部门利用原有畅想的销售资源人脉关系，在全国各省级行政区都至少发展了一家销售代理商，并且还在积极发展县市级二级代理商，另外我们还在1个省和直辖市设立了总部直辖的销售分公司，现在形式可以是喜报频传，除冀省外，我们一共在17个省和直辖市打破了零销售的记录，因为我们的价格和市场定位准确、技术出众、维护简便、控制界面图形化集成度高，重光程控交换机在城市与县级邮电局大受欢迎，目前除冀省和徽省外，一共销售了9台共计十八万四千线。” 到这，刘光廷望着胡一亭，又看看白萍和虞丽萍，诚恳地拍马道：“徽省更不用，有市领导的亲切关怀和指导，白董事长亲切关心领导和胡总工亲自坐镇，我们在湖山邮电局城乡结合信息化改造升级项目中，我们拿下了一个型机合约！总计64台！1万八千线，价值一个亿！”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鼓掌，由衷表示祝贺。 待掌声完全过去，刘光廷才得意地继续道：“湖山项目是我们在徽省的突破口，眼下省内已经有11个县的邮电局下单，共计4台，六万八千线。综上所述，到去年年底，我们总共在全国销售了8台L08程控机，总计45万6千线！总销售额超过三亿三千万！！！” 听到这个上三亿的营业额，会议室里顿时沸腾起来，大家猛烈地鼓起了掌，重光通讯的同事们更是直到将巴掌也拍红了才罢休，人人喜出望外。 1995年，销售过亿的民营企业，在全国都能排的上号了！ 而通讯设备制造，只是重光集团目前经营业务中的一项而已，能有此成绩，更加可喜可贺。 刘光廷得意道：“这只是国内的销售业绩，更加可喜的是我们在去年还实现了出口创汇！去年11月，在王总和胡总率团参加美国拉斯维加斯DE计算机设备大展期间，签下了55台总共11万门的意向性订单，这段时间经过与外国客户的一一洽谈，这55台设备不但全部得以落实，外方还追加了6台的订单，目前我们出口设备订单高达61台，共计1万两千线，平均每线出口价格为10美元，出口创汇高达1464万美元！” 于是场内再次掌声雷动，人人深受鼓舞。 刘光廷笑道：“眼下这个情况是，我们的生产赶不上销售，咱们厂目前优先发了出口订单，至今国内还欠着5台7万线的去年订单没能发货呢！ 我伍总啊，您要是让我完不成交付任务，这绩效考评的时候，可不能把分扣到我们销售部门啊！” 台下哄笑连连，伍恒远坐在第二排，脸色潮红，不知拿刘光廷怎么办才好，只得再次起身走上前，站在刘光廷身旁，接过话筒。 大概是酒店中央空调开的太热，伍恒远擦了把额角渗出的细汗才道： “就这个月，三月！三月底之前！肯定能把去年欠的订单全部交付！老刘你跟客户好好，再拖一拖，反正我们绝不会违约就是了，但咱们目前产能放在那儿，不可能提前太多时间交货。” 刘光廷点头，演双簧般地道：“只要不违约就没问题，合同都是法务那块起草的，对我们有利。而且伍总，目前市场上咱们的L08是最具有竞争力的程控机，在国内同类产品参加邮电部专家评审中所获得的评价是最高的，是响当当的亚洲先进水平，可比华创的08牛气多了，他们不过就是个国内先进水平，哈哈。” 第四排坐着的技术总监朱军也扬声道：“对！多亏有胡总工在！论技术实力，我们是国内最强的，过两咱们重光通讯还要去北都领邮电部颁发的科技进步一等奖和优秀科技产品成果奖呢！” 刘光廷连连点头：“因为技术优势，所以我们的市场定价也不吃亏。目前市场上最便宜的是长虹的一千线交换机，大约每线600元，但没有并联技术，和我们的产品没有可比性。巨龙集团的现在不行了，交换机型号太老，机型升级很慢，到现在还无法支持很多新功能，也不能很好地支持互联网数据交换，只能做语音传输，价钱还要800每线，可是是不适应市场竞争。中兴去年年底就96年初会推出并联机，结果春节后才拿出产品，这就比我们晚多了，技术也不可能比我们成熟。所以我们的国内对手其实就是技术上能够实现万门并联的华创和上海贝尔，另外就是进口的朗讯、阿尔卡特、西门子、加拿大北电，但进口货比我们贵近一倍，合资的贝尔也不便宜，也就是我们主要和华创竞争。 而华创价格在700到750一线。我们也这个价，但技术上比他们更先进，卖点更多。只要三期扩建计划完成，所以我有信心，今年1996年，咱们一定能大大接近华创的销量！” 伍恒远赶紧补充道：“华创的十万门并联技术还是我们授权给他们的专利呢！这是胡总在美国和他们秦总谈判后拍板的。” 技术总监朱军又问：“华创今年销量如何？” 刘光廷道：“你问对了！要预测，我就服胡总！他上次华创95年大概销量会突破00万线，根据我打听的结果，目前华创销售部门内部传出来的消息，他们去年还真就是00万线出头！毕竟他们拿下了浙省和川省两个省的大部分扩容指标。听他们今年也依然打算继续扩充产能，据要三级跳，扩充到600万线！销量要冲击翻番，争取400万线！” 胡一亭暗暗惊讶，心在重光通讯如此强势崛起时，华创居然还能保持历史上的爆发力，真是令人敬佩的对手。 朱军又道：“其实我们的产品技术水平要比华创高一个档次，我11月在黄山装机时，在他们机房里看到了他们五月新装的华创08，据他们机房的人，那机子开局时毛病不少，但好在都是问题，打个电话，华创在当地开局维护的工程师就上门处理，服务态度很好。 我特意看了一下他们的故障记录，都挺冷僻的，但居然全都是胡总讲过的难点，所以我们在研发L08时就全都一一列出来解决掉了！从这点来，胡总带我们走在了华创的前面！胡总这种前瞻的预见性，我觉得是全中国独一无二的！” 胡一亭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微笑不语，心里却觉得这会越开越乱了。 这时徐市长转身对他声夸奖道：“胡你很了不起啊，你们公司也很有活力，会开的很热烈啊，大家畅所欲言，这样很好。”完他又转过身去，继续听重光通讯的几个人一唱一和。 胡一亭听了徐市长这番话，心才放了下来，觉得徐市长果然不是个只浮于表面的平庸官员，而是真的能够从重光这乱哄哄的会议上看出重光的厉害之处。 朱军对胡一亭自然是敬佩极了，又接着道：“目前市场上的程控机，在互联网数据交换业务的技术支持上，做的最好的就是我们重光，其次是华创，这是我们一大卖点，毕竟互联网是现在最热的技术，能够支持拨号猫实现数据的稳定传输，对于电信用户来省了很大一笔将来的升级费用。 到目前为止，我们技术部下属的后勤维保人员普遍反映，咱们的设备口碑非常好，调查回访也证明，用户满意度极高，大家都咱们的产品非常成熟，简直是升级定型了的老产品！一点看不出是第一版的新产品！咱们的设备几乎是无故障运行，出的问题几乎不是电容，就是电源电路，做个更换就行，维修简单。目前我们技术部已经把易损部件做了统计，接下来我们将更换供应商，或者用更高档的型号替代。” 胡一亭转身，对朱军：“你上去讲，别坐着。” 胡一亭完，心想这个会议室布置太糟了，早知道会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开成公司内部大讨论，就应该布置成环形才是，唉！王丽丽也有考虑不周的时候啊！ 朱军快步上前，信心满满地对台下道：“中国市场潜力太大了，所以初出茅庐的我们重光和华创的市场竞争并不激烈，但是随着我们销路在全国铺开，今年一定是和华创的决战之年！有胡总亲自把关，我对咱们的产品非常有信心，我们一定不会输的！” 大家纷纷点头，再次热烈地鼓掌。 第314章 95-96财年会议（2） 朱军这时又露出了技术人员的耿直，对胡一亭道：“胡总你就不该把专利授权给华创，你知道么，华创前脚刚拿到我们的十万门并联技术授权，后脚就夺下了深圳电信的三十万门扩容订单。” 刘光廷站在那面色尴尬，心你朱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单子是从我手里丢的，你提它干嘛！结果还扯上了胡总！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伍恒远赶紧岔开话题，提议道：“朱军，这次邮电部的领奖就你去吧，我要抓生产和员工培训，没工夫去。” 朱军看着胡一亭。 胡一亭并不介意朱军的耿直，微笑道：“我估计是没空陪你去了，就你全权代表吧。” 朱军根本没顾忌在场还有政府官员，道：“胡总你不打算和部里应酬应酬吗？” 胡一亭开始苦笑，摇头道：“还是你来代表吧，王丽丽……王总会和你一起去。” 朱军点头：“有王总在我就放心了。” 胡一亭想了想，站起来向大家解释道：“我给华创授权，是因为任总在专利使用价格上很慷慨，他们愿意按照每线0元给我们支付专利使用费，深圳电信那笔三十万线的单子，我们不动一根手指头就能净赚900万。而且话回来，去年1月的这笔单子要是拿下来了，我们当时的产能也不够用啊，货交不出来，伍总还不得被逼疯了。” 伍恒远笑道：“胡总得对，那时候我们哪有这个产能啊。” 朱军也意识到自己的太多，尴尬笑着不再话。 这时，产品开发总监林韵在台下舔了舔嘴唇，准备发言。 她的那条大辫子如今拆开烫成了大波浪，配着崭新的驼色毛尼大衣，时髦的很。 “北都这次颁奖我也去吧，产品开发部门眼下人手奇缺，尤其是光通讯产品和路由器产品开发这两块，简直是个无底洞，幸亏胡总之前带我们淘沙子，高瞻远瞩地把通讯协议给梳理了一遍，我听这个工作量在华创是要两百人干半年的！” 林韵完仰慕地望着胡一亭：“胡总，我这次主要是去清华，找我老师要点人，毕业季快到了，咱们对人才的争夺要抓紧了。” 胡一亭重重点头道：“对，人力资源方面要抓紧，咱们公司的扩张速度比起市场上那些平庸之辈来，速度快了十倍也不止，眼下各部门每都在喊缺人，所以我才让你们每个部门都设了自己独立的人力资源经理，给你们招人的权限。 总之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人才都是我们的一个瓶颈问题，你们各部门要是缺人也别问我要，我是光棍一条，没有人手的，一定要有的话，你们这些高管就是我的人，缺人不是光荣的事，但以后不要再叫苦了，各部门自己找，去母校找，托猎头公司找，找同学介绍找，技术上的人才，只要觉得合格，那就收进来再，横竖有实习期，好不好先试用起来。” 王丽丽赶紧道：“眼下总公司也缺人，人力资源部门已经部署了招聘计划，今年会在15所大专院校提前进行校内招聘会，争取签六百到一千个各专业应届生进公司。” 朱军这时又忘了虞丽萍在场，站在前面严肃道：“胡总，我提个意见，湖山风景虽好，可不是吸引人才的地儿，现在本科生研究生毕业之后，哪个不是挤破头的想要留在北上广啊，值不济也想在省会城市呆着，我有同学在北邮留校任教，帮我问了几个尖子生，结果都犹犹豫豫的，不想跑来咱们徽省，更别提湖山这么个非省会的地级市了，我提出不用实习期直接转正拿正式工资，人家都不肯来。” 胡一亭想了想，道：“这个我早前有过担忧，看来依旧是个问题，咱们眼下既然实现了丰厚的盈利，那就提前解决吧，不能再拖了。 从今年现在起，咱们招的新人都给我塞进重光北都研究院去，那里新楼已经盖好，正内部装修，原本打算装修好之后把软件部门搬过来的，现在看来软件部门暂时还是不要挪窝了。 考虑到I设计部门眼下人手还不多，老楼还能挤出点空出来，那边还可以再塞个一百来人。等今年年底扩建、装修和通风工作全部完成，海淀上地这里挤个两千人不成问题，而且我们在重光研究院旁边买了块更大的新地皮，面积是现在地块的三倍，目前北都建筑设计院已经给我们做出了建设图纸，王总正在和八达建设谈工程价格，但可以保证，最迟五月份就能开工建设。 另外我跟王总商量了一下，我们重光浦海分公司这次在张江高科技开发区里租的这栋写字楼还是挺大的，可使用的办公面积有8500平米，所以这里能塞不少人。而且公司目前正在围绕闪存芯片厂项目组建重光浦海研究院，将来要在晶圆厂地块上建很大的办公楼，不愁没地方放人。 而深圳分公司目前也刚搬了新写字楼，在华强北那儿租了整整一层写字楼，有1500多平米。 所以我们现在在国内三个大城市都有据点，你把那些特想留在北上广深的人都分流到这三处，等他们先熟悉了公司环境之后，再往湖山派，不过研发上异地沟通很麻烦，你们要统筹安排好各项目组之间的技术沟通和进度协调。” 朱军赞道：“这太好了，胡总你考虑的真周到，我看只要是留京留沪去深圳，加上咱们的工资水平这么有竞争力！以后招人就没什么困难了！” 胡一亭笑道：“我在这里必须要感谢一下徐市长和浦海市政府对我们的支持，我们在张江高科技园区设立的这个研究院，目的就是吸引那些想要去大城市的人才。浦东目前地皮和房租都还相对便宜，以我们员工的收入水平来看还是买得起租的起房的，再有市政府为我们解决户口问题，我们的发展前景就有了保障。我建议我们要给浦海市政府鼓鼓掌！” 胡一亭完带了个头，会议厅里顿时响起整齐热烈的掌声。 徐市长笑着站起来，走上前道：“按照市里的政策，你们重光公司这样的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招聘的这种集成电路产业人才和高技术人才都是我们市人才引进项目的重点服务对象，你们的员工只要安心在本地工作并买房，接下来按照流程一步步的落户本市，难度并不大，而且重光作为浦海发展I产业的重要招商投资对象，我们是有专门的对口政策的，尤其是I产业的高级人才，户口指标是完全可以保证的，市里在这方面是有优惠政策的，也绝不会吃拿卡要，将来谁要是为难你们，你们可以直接来找我问罪。” 对于徐市长的积极表态，大家不吝掌声，进行了长时间的鼓掌致谢。 徐市长笑着走回原位坐下，伍恒远赶紧道：“我再个好消息，我们在湖山市东湖高新技术开发区建设的新厂区，一期工程也已经快要完成厂房封顶了，预计四月初就能开始动手把采购的流水线和进口机器全部搬进去，再用两周左右完成安装和调试工作，开始接收已经完成了业务培训的工人。 这里我要感谢湖山市政府，感谢湖山市虞丽萍市长对我们重光公司的热情关怀！市里不但无偿划拨了位于高新技术开发区内的两平方公里约合000亩土地给我们重光公司，还贷款两千万给我们重光用于厂区的一期工程建设，这样的战略眼光和大手笔支持，让我们重光通讯上下都很振奋！” 着，伍恒远对虞丽萍的位置微微鞠了躬，道：“虞市长您放心。我们重光作为第一家入驻东湖高新区的企业，一定会为市里开发东湖高新区打先锋，起到带头效应，从高新技术开发区蓝图的第一桩在我们重光公司选址地基上夯实那一刻起，我们重光通讯所有人的心就和湖山市全体人民融在一起啦！” 虞丽萍闻言，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作为一个不发达省份的地级市的司局级市长，今能在省部级中央委员级别的老牌直辖市浦海市长面前展露头脚，这当然是一种极大的荣誉。 果然，徐市长也过转身，笑着对虞丽萍点点头：“虞市长你的确很有眼光啊，我们浦海要是有你这样精明的干部，哪里还会错过重光通讯这样的好企业！不过你们市的高新技术开发区我倒真是还没听过？是国家级的吗？什么时候批的？” 虞丽萍赶紧起身，飒爽地走上前，拿起话筒笑道：“既然徐市长屈尊过问了，那我今就借着重光公司的舞台，在这里荣幸地给各位浦海的领导介绍一下我们湖山市的东湖高新技术开发区。 大家都知道，我们湖山市作为一个内陆省份的地级市，在政策优势和地理条件上不能和沿海发达城市还有全国各省会城市相提并论，所以我们的东湖高新技术开发区计划从94年获得国家批准之后，一直忙于筹备组织和规划论证，在高新技术企业的引进上也确实是举步维艰，直到去年重光公司的到来，才让我们湖山市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家高新技术企业，而且还是国内第一流的企业，这给了我们市委全体领导很大的底气，大家都决心把开发区的建设工作提前列为市政府的首要工作目标来抓。 本来如果按照市里的规划，一步步的招商引资、项目论证、土地规划、金融支持，等等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做完，我估计恐怕要在000年之后，才能正式开始高新区的破土动工。” 胡一亭听的暗暗点头，他记得历史上湖山高新区是直到0年才开始大规模动工兴建，之前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入驻企业、入驻项目和金融支持，虽然湖山市手里捏着国家给的开发区牌照，却被迫长期处于筹备阶段，开发进展十分缓慢。 我的重光公司改变了湖山的历史啊！胡一亭在心中暗暗感慨。 虞丽萍在讲台旁继续侃侃而谈：“因为重光的科技含量非常高，是全国第一流的科技企业，所以我当初在北都时就对胡一亭，你们一定要把厂子建在湖山。” 到这儿，虞丽萍莞尔一笑，看着徐市长道：“我之前在政务院工作，那时候刚接到任命叫我去湖山当市长，所以我才怂恿胡一亭把重光通讯搬过去，这里面大概也是有些私心的吧。” 台下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大家都觉得虞丽萍这人话很实在，不虚伪，不是那种大话空话套话的人。 虞丽萍接着又道：“自从重光通讯来了湖山之后，就不断地给市里增添惊喜，他们不但在程控交换上取得了研发成功，还在邮电部专家的技术论证会上获得了极高的评价，而且产品问世之后销售情况非常好，不但为本市提供了很多就业机会，还给市里解决了600名下岗工人的再就业问题。 这些事实摆在我们市委市政府面前，让我们觉得必须为这样的好企业提供一个更坚实的发展平台，提供更加优惠的配套政策和措施，让他们真正在湖山市扎下根来，成为我们湖山自己的明星企业。 所以我们市政府在与重光通讯经过多次密切交流之后，提出让他们为东湖高新技术开发区打头炮，为此我们湖山市政府愿意免费划拨高新区内两平方公里约合000亩工业用地的40年使用权，并牵头银行给予重光公司两千万元人民币的贷款用于厂区建设，同时市政府还将从财政中播出专项资金，为该地块进行交通、水电等一系列基础设施配套。 按照开发区的规划蓝图，重光通讯获得的施工地块位于开发区内主干道边，紧邻六车道，所以我们首先就在春节前，将这条原有的二车道公路进行了紧急翻修改造，建成了一条崭新的六车道公路，这条路从重光公司大门口开始，一直联接到东湖大道，全程6公里，接下来沿着东湖大道可以直通湖山市铁路货运站，建成后从重光公司运输至火车货运站，全程仅需7公里。” 台下再次响起感谢的掌声。 虞丽萍笑道：“俗话，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我们湖山这次是先抓了一只凤凰，然后才开始载梧桐树，这多亏了胡一亭是湖山人啊，毕竟还是对家乡有深厚的感情在！ 我这就算汇报完了，徐市长您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您有没有什么指示？给我们两句吧。” 徐市长笑着摆摆手：“没有指示，没有指示，你们做的很好，比我们浦海做的还好，一个刚刚获批不久的开发区，蓝图和规划都没做全，店里就住进来一个大肚汉，这个生意做的好，虞你的确是个人才，想当初你要不逼着胡一亭他们把重光通讯搬到湖山，估计这会子他们还是一家北都企业呢，那你们就只有看着眼馋的份了！你很有眼光！很有眼光啊！” 虞丽萍笑道：“感谢徐市长的夸奖。”完便走回自己的位置落座，满脸都是愉悦的表情。 第315章 以一当百的重光通讯 伍恒远见虞丽萍坐回了原位，这才接着道：“随着新厂区的逐渐完工，培训工人的不断上岗，我们有信心在今年年底之前完成80万线到50万线的生产改造目标，新厂区一定会成为助推我们重光通讯发展的火箭引擎。 虽然我们重光集团是一家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享受着三年免税三年后税收减半征收的优惠待遇，但我们预计将在免税期内为湖山市提供三千到六千个工作岗位，还能吸引一千多个高学历技术人才入驻湖山，将来这些员工和家属的人吃马嚼就能为湖山市的第三产业增加许多收入和就业机会，为湖山的社会结构、知识结构和产业结构转型提供向上的动力。 对于地方来，除了能从我们重光得到大量的就业机会，重光的高薪也能够为地方财政提供大量个人所得税收入，目前来，只要是我们重光的正式员工，他们每个人的月收入都超过了国家规定的800元个税起征点，生产线上有些工人因为业务熟练又肯加班，月收入已经达到两千多元，至于技术人员、销售人员和管理人员的薪资收入更是不亚于外资企业，年终分红也很多，根据目前的财务数据，我们重光通讯95年向国家和地方累计上缴三百七十多万元的个人所得税，根据我们的保守估计，96年这个数字会要翻几个跟斗，达到两千万元左右！” 此言一出，虞丽萍笑的灿烂无比，带头鼓掌叫好，口里还喊了一句：“纳税光荣！你们辛苦了！” 于是全场大笑，重光的员工们都跟着鼓起了掌。 伍恒远笑道：“总之，过去的1995年对我们重光通讯来是辉煌的一年，实现了89台共计578万线的销售业绩。 其中国内销售额亿人民币，出口额1464万美元，技术专利授权收入900万人民币，总销售额达45亿人民币，毛利润突破三亿人民币！” 伍恒远报出的这份业绩极为亮眼，全场立刻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伍恒远笑道：“但大家知道，我们公司现在扩张的很厉害，生产设备采购就花了五千万，研发设备采购和研发资金投入花了两千一百万，全国和海外销售网点布局花了两千六百万，售后技术支援维护队伍建设花了两千两百万，企业办公设备和车辆采购花了两千九百万、旧厂区的建设改造花了八百万，新厂区一期建设工程初步预计要花费三千两百万、员工培训项目花了四百万，总之处处都在流水般的花钱，所以扣除这些企业经营管理成本总计一亿九千两百多万元之后，净利润还剩一亿一千万。 按照计划，我们将把利润的大头继续投入研发和再生产，并且发放95年的奖金，每个生产部门员工可以获得一笔与他95年工资收入等额的年终奖。对于另有贡献的员工，奖金另计，共计发放450万奖金。 销售岗按销售比例提成，没有奖金，95年扣除公司自主销售业绩后，销售人员提成总额84万，这是已经计入运营成本的，不做奖金处理。各地区和总公司内部由销售主管负责按照个人销售贡献，内部讨论后进行合理分配，不另外发放奖金。高级销售主管和销售部门领导则属于管理岗，另有奖金。 按照我们重光的虚拟股权激励机制，所有技术岗、管理岗员工，奖金不做全额发放，只发一半，在个人自愿的基础上，另一半折成虚拟股。目前公司已经成立了职工工会，公司49%的股权按照虚拟股折算，根据公司目前财务统计，公司净资产约为五亿七千万，49%虚拟股权大约价值两亿八千万净资产，按每股一元记，划为8亿股。根据胡总的慷慨指示，将按照两股抵一元奖金的双倍比率替代奖金发放，至于未发放的部分挂在职工工会名下，96年产生的每股利润将滚入公司年度总利润计算。 95年所有技术岗和管理岗员工总数为478人，奖金总额是76万元，现金发放118万元人民币，其余118万按双倍折成76万股虚拟股分配给大家，目前公司职工工会手中尚余亿574万股虚拟股。 综上所述，按照我公司享受的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免税政策和湖山市给予的优惠政策，除了为员工缴纳个人所得税之外，企业目前不需要承担消费税、增值税、企业所得税、营业税、土地使用税、城市维护建设税、固定资产投资调节税等各项税种，因此公司95年最终税后利润是9400余万。” 伍恒远终于念完了手里的稿子，抬头对大家笑道：“我的报告完了，大家有疑问的可以问我。” 徐市长首先举手道：“我想问问伍总，你们这个虚拟股权是怎么个搞法的？” 伍恒远赶紧给徐市长解释了一遍。 徐市长听明白之后道：“也就是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股权，只是分红的凭证？你们这个搞法会不会有点擦了非法集资的边？” 胡一亭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开了，他记得当年华创搞虚拟股时也面临着法律上的困惑！ 关于华创的虚拟受限股，历届中央首长都曾经关怀过问此事，但着眼点都放在了能否促进产业发展，最后称其为中特社的一种尝试。 华创为此也经常去北都相关部门汇报执行情况，确保该机制的运作能够遵纪守法不违规，一次次的解释沟通，搞到最后还是由政府出面发了个红头文件给华创，算是最终为华创的虚拟受限股形式做了政府背书 伍恒远给徐市长继续解释道：“我们这种有条件的虚拟股权是中特社的一种企业经营创新，在确保企业主体不受股权分散的损害前提下，最大限度的利用股权激励机制来激发员工的奋斗精神，同时把企业发展的成果和员工进行分享。” 徐市长听着伍恒远的解释，琢磨了一下道：“如果能促进企业发展，促进生产和研发，倒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只是年终奖的一半，但你们可不要用职工工资入虚拟股，那样很危险。” 伍恒远赶紧保证道：“绝对不会，我们绝不会用虚拟受限股来代替发放员工的正常工资。” 徐市长这才点头，站起身来走上前，微笑道：“你们重光的这种虚拟受限股形式我也听过，好像深圳的华创也在搞这方面的探索，你们两家算是想到一起去了。” 台下重光的高管们赶紧鼓掌，希望把这件事烘托成正面话题。 徐市长道：“你们这种探索思路我觉得挺不错的，但一定要有底限，比如工资……对不对？不发工资发股票是绝对不可以的，奖金的话我觉得问题不大。” 重光的高官们纷纷点头，有的喊道：“徐市长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 有的喊：“我们的虚拟受限股并不发给普通生产线工人，只有技术岗和管理岗才能领，这是内部激励，不是非法集资，徐市长你可要为我们话呀！” 徐市长站在前面微微点头，笑着换了个话题道：“你们重光成立虽然不久，但取得的成绩的确让人侧目。 根据我年初时拿到的资料来对比你们今公布的业绩来看，仅你们重光通讯一家企业创造的产值和销售收入就比不少地方的整个高新技术开发区里所有的企业加起来还要多。” 听了这话，重光的高管们都乐呵呵地笑着，得意至极。 徐市长道：“我前两看过数据还记得，这里给大家一下，做个比较。 先福州，他们的科技开发区是国家首批批准的7个国家级科技开发区之一，下辖马尾、洪山、苍山三个园区，根据统计，95年全年，福州市科技园内9家企业，创造总产值亿，总销售收入亿，总利润接近一个亿。 而当地金融机构对园区企业累计投放贷款8700万元。 你们重光公司只贷了两千万！就创造了45亿的销售额！亿的毛利润！这两个数据可比他们整个园区还翻了个倍！真的很了不起啊！ 再我们浦海旁边的杭州，他们的高新区有90多家企业，去年总销售收入突破了个亿，利润4000多万，也是一个全部绑起来都不如你们的例子！” 重光的高管们听得十分专注，心中振奋不已，深深地为自己的企业感到自豪。 徐市长继续道：“再武汉东湖高新技术开发区，他们是典型的智力密集型开发区，区内有所高校，54家省部级科研单位，10个国家开放型重点实验室，700多家技术开发机构，7万多名专业技术人员，光是获得国家科研经费补贴的火炬计划项目就承接了67个！区内投产企业数量超过三百家，在目前国内所有的高新技术开发区里是名列第一的佼佼者！ 他们这样强的实力，去年全年累计实现全园区销售额14个亿，利润突破了7亿。据我掌握的资料来看，你们即便在他们的园区里，也是稳稳的第一大户！” 重光的高管们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激动地一齐鼓起掌来，掌声中充满了自豪与喜悦。 徐市长笑道：“你们重光公司太厉害了，简直是一个顶百！实力超群！今我代表浦海市政府，正式欢迎你们来本地投资！ 希望你们将来能够把更多项目拿来浦海！我们浦海有全国最多也最集中的中外银行金融机构可以为你们提供融资服务，为你们的科技梦想插上腾飞的翅膀。” 和平厅里顿时又爆发出一阵阵的掌声。 虞丽萍面带微笑，心中却在发毛，心徐市长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要摘果子吗？应该不至于吧？浦海这样的老牌工业城市，多一个重光不多，少一个重光不少，应该不会玩这么绝吧？再重光不是已经把晶圆厂设到浦海了吗？……” 第316章 徐市长金榜排重光，赫然全国第一 在全场掌声中，徐市长笑着坐回了原位。 王丽丽连忙主持道：“下面由我代表重光微电子公司，介绍一下去年的业绩和发展情况。” 台下安静极了，所有人都知道微电子是重光起家的核心业务，是日进斗金的超级金牛，因此都十分关注，想知道公司最牛逼的业务部门去年的业绩。 王丽丽的汇报可以用简单扼要来形容： “到去年年底，我们重光微电子一共有三款芯片在市场上取得了收益。 其中第一款是胡总以才的实力和魄力最早开发的数字电话机芯片H106，截止去年年底已经在全国两家晶圆厂实现了投片生产，其中无锡电子58所生产了50万片，华晶厂生产了1700万片，总产量达000万片，以每片一元的专利费记，去年重光微电子事业部在H106上面的专利收入是000万元人民币。” 台下立刻报以掌声，胡一亭微笑不语，继续看着站在讲台后的王丽丽，王丽丽今从里到外穿了一身黑色商务套装，黑色西服里黑色高领毛衣，黑色喇叭口西裤下黑色皮鞋，润泽的黑发全部拢在脑后，盘成一个面包卷的形状，显得干练飒爽。 “第二款产品是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去年出货总量接近680万片，总利润约合亿美元。 另外我们打包授权给yri公司游影霸王芯片相关的89项专利，获得了500万美元的执照费。另外yri将为每款使用我公司专利的处理器支付相当于售价0%的专利费。 虽然yri的686-DRAGN处理器去年上市时间比较晚，但也在短短两个月的销售时间内售出了四种主频共计近8万块，在去年1月创造了在奔腾级处理器市场上占有60%以上销售份额的历史最佳成绩，市场份额首次超过英特尔！ 根据我方与yri的销售记录统计对比，yri向我们支付了6068万美元专利费。 另外我们分别向日本NE、富士通和东芝授权了两笔游影霸王协处理器日本地区自主投片合同，合同投片数量共计50万片，按每片收取4美元专利费计，共计获得6000万美元的利润。 所以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和相关专利去年一共为公司创造了三亿五千多万美元的利润，约合9亿元人民币。” 王丽丽的很简单，但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击着在座同事的心房。 一块芯片！ 半年不到！ 9亿的利润！ 这样迅捷无伦的吞金速度，全国没有第二家民营企业可以与之相比！ 吴市欢带头鼓掌，吼了一嗓子道：“我大重光威武！胡总威武！” 于是会议室里再次掌声如浪涌，喝彩叫好声不断。 虞丽萍和徐市长等政府官员在前排听得真切，一边鼓掌，心中震惊着重光这逆的盈利能力。 王丽丽面不改色，淡然微笑着望着会议室里这些激动的同事，在掌声结束后继续道： “我们的第三款芯片是VD中央解码芯片P1J1，去年累计获得国内国际订单460万片，交付利润约合18亿美元，折合人民币15亿元。 基本上我公司微电子事业部去年就靠着这三款芯片过日子，赚了44亿千万毛利润。” 44亿！ 这个数字震撼着每一个人！ 重光通讯和重光软件的员工们此刻无不用羡慕地眼光打量着周围那些微电子事业部的参会同事，心中敬佩有加。 徐市长双目圆睁，震撼之余，拿起笔在面前的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些什么。 王丽丽接着道：“我知道公司里有不少人可惜，数字话机总控芯片的专利当初要是没有被胡总以低价卖给华创，这款芯片去年能为我们创造的收入必将以亿记。 但这些人的这种想法很幼稚，要知道，如果没有当初华创的雪中送炭，给胡总送上的这第一桶金，我们重光公司又哪里来本钱发展成今这样的规模呢？胡总之所以授权十万门并联技术给华创，也是为了报答任总当初的慧眼是英才。 而我们低价专利是这样的出色，以至于国内电话机制造产业现在出现了一个井喷的局面，各家话机厂商都在用H106，话机出口创汇额成倍增加，数字电话俨然成了我国能够拿得出手的一项科技电子产品了！ 还有，我们的H106芯片在大大降低了电话价格的同时，也拉动了国内邮电部门的电话装机业务，这就间接推动了我们程控机的销售。 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王丽丽完，全场再次鼓掌。 她笑道：“因为微电子事业部的财务和集团公司的总体财务是作在一起的，很难分灶吃饭，而且目前涉及到晶圆厂的投资和巨额贷款，所以具体的财务报告我就不详细公布了，总之利润很高，花销也不就是了。 接下来请我们重光最有前途的业务部门，软件事业部总裁马华腾给大家汇报工作。” 话音刚落，地下就有知情人在哄笑。 马华腾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来，解嘲地笑道：“王总这是揶揄我呢，论盈利，我们重光软件还没到时候，不过要论亏损，我们肯定比微电子事业部和通讯事业部强，他们到现在一分钱没亏过，而到目前为止，光是我们的海外事业部，已经亏出去了将近一千万美元了，国内还好些，至今也就亏了100多万人民币。” “哈哈哈……”场内的同事们听马这样，都乐的大笑起来。 马笑道：“不过我们也有好消息，亏钱不假，但我们也有进项，比如王保良副总裁主持开发的中文邮箱系统，目前已经得到11个省级邮政电信部门的采购，完成销售收入165万人民币，。” 场内同事们善意的报以鼓励的掌声，但明显稀疏。 马继续笑道：“而我们的超级解霸播放软件目前也已经在国内家用电脑市场占有90%以上的份额，这软件虽然是免费的，但能做到国内几乎每个电脑用户都装它来用，这也是很大的成绩不是吗？ 当然我们最重要的业务还是QQ，作为重光软件最最最最重要的产品，QQ的未来无比光明。 今既然大家相聚一堂，我来给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吧，目前我们QQ的全球用户数量已经正式超过一百万了，我们的用户来自全球十五个国家，使用QQ的十个语种版本，毫不夸张的，我们的QQ已经把世界连在了一起！ 至于QQ后续的经营策略，目前还不宜公开，但我可以负责任的，胡总才般的高瞻远瞩，已经为我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胡总的眼光是具有时代穿透力的，我从和胡总见第一面起，就被胡总的气魄和才所震撼，经过这段时间的共事，胡总的远见卓识更是令我深感振奋，备受鼓舞，他对技术的把握高屋建瓴，对市场的预判深邃精辟，对投资的胆略简直大气磅礴，我相信，重光软件必将在胡总的领导艺术和才指引下进入一个非凡的成长阶段！ 总之，95年的财报我们已经交给了总公司，具体我就不细了，但一切都在胡总和集团公司各位领导计划的轨道上高速前进，没有辜负我们大家的期望。 希望明年我站在这里的时候，能的更多，最好是能够实现盈利。 总之谢谢大家听我了这么多话！” 马完给在场同事们深鞠了一躬，笑着回了自己座位上。 王丽丽笑着，一边鼓掌一边道：“马太谦虚了，其实胡总一直都对我，他最看好的事业部门是重光软件。 因为微电子行业竞争太激烈，对手太强大，核心技术门槛太高，对手的专利布局太密集，可谓步步艰难。 通讯行业也是这样，要想走向世界，成为国际一流的通讯设备提供商，就要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才行。 唯独软件业是一块方兴未艾的沃土，尤其是互联网通讯软件这块处女地，我们重光既然第一个开垦，就一定要拿下最肥沃的核心土壤，迎接一次又一次的大丰收！” 马在台下站起来鼓掌：“谢谢王总和胡总的期待，请你们等着好消息吧！” 全场响起一阵笑声。 王丽丽也笑道：“好吧，最后我们请徐市长为我们讲几句话，然后大家去春申厅共进午宴，今的年会要不醉不归，下午大家休息一下，或者去浦海市里购物，或者在江边散散心，缓解一下旅途劳累，明还有一内部闭门会议，讨论各部门协同发展的具体事宜和操作办法，还有高层绩效考核的评定，大家明早千万别迟到，还在这个和平厅，9点开始。” 完王丽丽走过来，笑着躬身问徐市长：“徐市长您给我们做个总结指导吧？” 徐市长笑着站起身，走上前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们重光公司。 作为浦海市市长，我见过的各类企业不下千家，但没见过哪家的成长速度有你们这么快，没见过哪家的人均盈利能力可以和你们相媲美，你们三大业务部门加起来的毛利润大约有47亿吧！这简直太令我震撼了！今我们这些政府官员没白来，真的是开了眼界！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高科技企业！ 你们重光了不起啊！” 会议室里顿时掌声雷动。 徐市长有些激动地拿着手里的笔记，翻开念道：“按照国家今年年初公布的民企百强名单，其中排名榜首的，最强的是成都新希望集团，销售额16亿5千万6百万，其次是成都恩威制药的16亿5千万，然后是主营不锈钢管材的，我们浦海市的嘉士德-华海集团的7亿6千万，沈阳飞龙医药保健品集团的5亿7千万。 这个榜单真是太过时了啊，他是按照成立满三年的标准来收录企业的，如果放宽成立年限的标准，那你们重光才是这个榜单上的百强之首！你们一家的利润，抵得上后面四家全部的总销售额！ 我把范围扩大一点，把国内所有高新技术企业都算进来，不管是国有还是民营，按照春节前国家发布的“1995年全国百强高新技术企业排行榜”来看，这个榜是按照销售收入来排名的，排第一的是浦海贝尔电话设备制造有限公司的5亿销售额，排第二的是北都畅想集团的47亿，第三名北都四通集团的44亿，第四名是青岛海尔集团的5亿，下面我就不再读下去了，按照这个榜单，你们47亿的毛利润已经比排第二的畅想集团销售额还高了，我想如果你们把销售额统计出来，排名一定比浦海贝尔电话设备制造有限公司还要高！ 所以我觉得，你们重光真的创造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奇迹！是我们国家民营企业中最值得骄傲的明珠！不愧为江水书记亲自视察的明星级企业！我看你们完全担得起凝聚全民族希望的科技产业振兴重担！ 你们的出色表现充满了催人奋进的动力！参加你们的年会，我感觉有一种科技时代、信息时代即将扑面而来的磅礴力量！未来毫无疑问将是你们这样的刀锋级企业的！ 刀锋级企业这个词我之前在中央开会时听李鲲鹏同志过，是重光公司的胡一亭提出来的，现在看来，你们果然是锐不可挡！完美诠释了刀锋级企业的内涵！ 最后，我希望你们以永不懈怠的精神状态和一往无前的奋斗姿态，把中国信息产业和科技发展事业不断推向前进！ 谢谢大家！” 胡一亭在下面听得激动不已，心徐市长真不愧是省部级的领导，中央委员的演水平真是杠杠的啊！ 随着全场起立鼓掌，重光公司上午的年会这才宣告结束。 第317章 母上查房 在春申厅用午餐时，胡一亭和王丽丽陪着徐康迪和虞丽萍两位市长进行了深入地谈话。 徐市长表示，他对重光的未来非常看好，浦海市政府也会始终如一的支持重光的晶圆厂建设计划，同时会对重光浦海研究院的人才引进落户给予方便。 虞丽萍作为低级别官员，话不多，但徐市长对她青眼有加，席间对她几次出言赞誉，还主动敬了她一杯酒，尽管徐市长只是浅浅的酌一口，但虞丽萍知道这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毕竟徐市长整顿饭一共只喝了这半杯红酒。 最后胡一亭等人送走徐市长，虞丽萍这才拉着胡一亭的手，在酒店门口亲切地道：“胡一亭，让阿姨看看，瘦了没有？” 胡一亭只好腼腆地笑着：“您猜呢？” 虞丽萍端详了他一番，笑道：“嗯，好像是瘦了点，也高了点。 我家秦冰凝过完寒假也高了，都一米六八了，在海南晒得乌黑。 呵呵，那丫头这个寒假里可学会游泳了，下次你回去，和她一起去湖山海军士官学院游泳馆锻炼吧，让你秦叔叔给你办张出入证和游泳卡。” 胡一亭琢磨着虞丽萍的好意，感谢道：“谢谢虞阿姨，我听海校游泳池算是湖山最棒的呢，那真是太好了。” 虞丽萍美艳一笑：“那行，我先走了，下午还有事。” 完，虞丽萍也带着秘书离开了和平饭店。 见两位市长先后离开，胡一亭和王丽丽松了口气。 “胡一亭，你下午也歇歇吧，难得白阿姨来浦海，你们好好玩玩，我下午要去张江那边落实装修和采购经费。” 胡一亭点头：“那行，王姐你辛苦了，我上去了。” 告别王丽丽，胡一亭从大堂走进电梯，抬腕看表，见已是下午两点。 回到自己的套房，胡一亭见白萍在客厅里和童牧正聊的热乎。 见胡一亭进来，白萍连忙道：“儿子，过来，坐这儿，让妈看看。” 胡一亭不好意思地道：“你儿子一个鼻子两个眼，有什么好看的。” “瞧你的，我自己儿子还不许我看了？” 于是胡一亭在白萍身边坐下。 白萍握着胡一亭的手道：“你这么长时间不在湖山，可把我想死了，可公司里事情这么忙，我也抽不出时间来看你，你爸最可气，我让他辞职下来帮我，可他怎么都不肯。” 胡一亭想要岔开话题，看见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刚洗完的照片，笑道：“妈，这些照片你看了？拍的还行吧？” 白萍果然立刻停止埋怨，跟着胡一亭的话题道：“拍的好极了！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摄影技术这么好！” 她拿起一叠照片，指着上面的童牧道：“这些照片拍的比你爸都强！胡一亭你以前在家怎么不给你妈我拍两张这么好的！就知道讨好你童牧姐姐。” 胡一亭握着白萍的手，笑道：“也就是这15乘0公分的八寸照够大才好看，家里那15相机可冲不了这么大这么清楚。” 童牧笑着起身，从墙边的雕花胡桃木矮柜里取出相机：“妈，我也学会拍照了，让我给您拍两张吧。” “还是我乖女儿疼我。”白萍笑着在沙发上坐直，理了理灰白色呢绒商务套装的衣襟，又把胸前那朵耀眼的镶钻百合花胸针向上翻了翻，双手在耳际拢了拢头发，放下手，又把长裤向下捋了捋，把手放在绷直的裤面上。 童牧熟练地拆了一卷胶卷，上卷后单脚半跪在白萍面前，调节了一下光圈和快门，给白萍照张全身的特写，然后换了个45度角，从侧面又拍了一张。 白萍高兴地拉过童牧坐在身边：“童牧你这相机不错，样子挺别致的，是你买的吧？” “是呀，我买了打算送给爸。” “我就知道是你买的，傻孩子，家里有相机，这个你留着自己玩吧。” 胡一亭道：“妈，这是哈苏相机，比家里那个好，你回头带给爸，这时童牧的一片心意。” 白萍拿着童牧的手：“你这孩子，肯定用了你的唱片钱了吧？那可是你的嫁妆钱，花在你爸身上干嘛呀。” “胡一亭爸喜欢哈苏相机，我才买的，我在北都开的那场演唱会赚了六万多，我想让爸也高兴一下。” “你这孩子。”白萍开心地笑着，拿起照片再次一张张地细细看过来。 “嗯，越看越好，这张是童牧你拍的吧？你看胡一亭笑的多傻…… 这张是东方明珠吗？我闺女真俊！ 这张是哪里？这石狮子看着像外国风格……呵呵呵，拍的真好……你们俩都挺会拍照的呢。” 童牧倚着白萍笑道：“我跟胡一亭学的。” 白萍又问：“这相机多少钱？我把钱给你，不告诉你爸，还是算你送的。” 童牧连忙道：“那不行，妈你就别见外了。” 白萍：“到底多少啊？不便宜吧？” 童牧：“妈，这相机照片拍的又大又清晰，贵一点也不要紧的。” “多少钱？赶紧和我嘛。” 童牧不出口，磨着白萍道：“妈你就别问了，反正质量好就行。” 白萍急道：“再好也有个价吧？多少钱？” 童牧眨了眨眼：“两……三万……” 白萍吓了一跳：“两万还是三万？哎呀！算了算了，两万三万都随你们便吧，原来是这么贵的相机，我怎么冲出来的照片张张都这么大这么像照相馆里拍的艺术照呢，唉，你们两个啊，真能折腾。” 童牧咬着下唇，大眼睛忽闪忽闪望着胡一亭。 胡一亭往沙发上一靠，笑道：“妈，童牧没实话，这相机三万八，配上闪光灯差不多整好四万，我在店里爸最喜欢哈苏相机，结果这傻丫头就掏钱买了，哈哈哈，你她傻不傻啊！” 白萍在胡一亭大腿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她傻还不是你戳掇的，你不你爸喜欢，你姐能花这么多钱吗？我看你是存心要敲诈你姐。” “哎哟！”胡一亭揉着大腿道：“您轻点，合着您就打我一人啊！再了，这可是哈苏相机啊！而且是最经典的500系列啊！” 着胡一亭从童牧腿上拿过相机，塞进白萍手里：“您玩玩，这手感！怎么样？不赖吧？您知道不？1986年8月，国际工业设计联合会首次评选古典设计奖，范围是1900—1960年的所有工业产品，由7个国家的000名专家投票选出各自心中的5个产品，可想而知这能榜上有名的难度有多大，结果您猜怎么着？名列榜首的竟然就是这款瑞典生产的哈苏相机500系列。 嘿嘿，所以啊，您闺女送您老公的可是世界顶级器材！就算是我撺掇的，那也是一片孝心啊！您干嘛还打我呀！哎呀！好疼啊！好疼！” 白萍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孩子就会油嘴滑舌的，哪有那么疼啊，快别装了。” 完白萍搂着童牧的腰道：“还是我闺女好，给她爸买这么好的相机，妈不是心疼钱，就是觉得买这么贵的东西给你爸太奢侈了，他哪用过这么好的相机啊，就他们报设里也没这么贵的器材。” 胡一亭笑道：“妈你可真偏心，这可是我爸喜欢，童牧才买的，一半的功劳应该记在我头上。” 白萍笑道：“你既然知道爸喜欢你为什么不掏钱？你公司几亿几亿的赚钱，怎么想不到你爸呀？还敲诈童牧！” 胡一亭笑道：“合着我怎么干都是错，难怪人家闺女比儿子亲，我看我早晚得把童牧变成您儿媳妇，看到那时候你们娘俩还亲不亲了。” 童牧嗔怪道：“妈！你看胡一亭又瞎。” 白萍无奈地对童牧笑道：“这儿子我是管不了了，成胡八道。 闺女你别理他，千万别给他好脸看。 他就是那种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人，一到晚净瞎，连身份证都没领呢，还想结婚……” 童牧大度地笑着，还斜眼看胡一亭，两人默契有加，眼神一个接触便闪了开来。 白萍又道：“胡一亭你住的也太奢侈了，人民币不是钱啊？总统套房，一晚上九千八是吧？赶紧给我退了去！” 胡一亭吐吐舌头：“这是工作需要，您以为我想住啊，前几和总装的曹部长他们在这谈合同签约，怎么也得有个上档次的地儿呀！” 白萍道：“那现在合同谈完了，约也签了，你还住在这儿干嘛？” 胡一亭一时词穷，赶紧道：“我本来打算今请徐市长上来坐坐，谈谈投资的事情，可既然中午吃饭谈的挺好，就不用再缠着人家了，您的对，我明就搬，现在已经过了中午1点，退房也来不及了，只能明搬出去。” 白萍点头：“那好，今晚我和童牧住这儿，你要么睡沙发，要么搬出去。” 胡一亭郁闷道：“我搬出去吧。” 白萍笑道：“那好，我帮你收拾。” 着白萍就进了卧室，童牧脸色一变，手足无措地跟着白萍进了屋。 胡一亭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拿起茶几上的照片正仔细端详，琢磨着自己的构图和光圈、快门的选择。 结果就听见白萍愤怒地喊了一嗓子：“胡一亭！你给我进来！” 胡一亭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起来，心： “要坏事！” 第318章 儿大不由娘做主 尽管心虚，胡一亭还是摆出一脸交党费时才有的坚定，走进卧室看见白萍拿着一盒半空的套子，心里顿时一紧，随即给自己壮胆，想着：“夫妻敦伦乃人之大欲，哪个圣贤不是他们爹妈搞出来的，我这是为将来培养中特社的接班人作练习呢。” 白萍见胡一亭居然坦然微笑，忍不住使劲闭了下眼，调整了一下心绪，这才正色道：“胡一亭，你……童牧，你俩……”白萍看着二人，童牧头低垂着，胡一亭面不改色，表情依旧坦然。 “胡一亭你也太……太……你才……未成年人啊！” 胡一亭心得赶紧把白萍的话堵住，以防她越越气越想越歪。 “妈，我们都不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您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以后可怎么带孙子啊？我这也是为将来做练习呢，不然今后怎么入洞房啊？” 白萍被胡一亭的语结，忍不住又是重重一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后才睁眼道：“你……你……胡一亭你……你们年轻人有这个想法我可以理解！但你们不能这样啊！” “那该那样啊？硬憋着吗？可我听男人憋多了对身体不好。” 白萍气的一跺脚：“唉！我也不好！反正你们太年轻了，这种事情不结婚是不能做的！” “妈，时代进步了嘛，观念也要跟上，我可看不出这和接吻有什么区别。”胡一亭信口雌黄道。 白萍被儿子的性观念震惊了，她无奈地闭上眼，歪着脖子低头叹气道：“你……你们……唉…………童牧你留下，我和你几句话。胡一亭你出去！” 胡一亭刚回客厅，白萍就把卧室门关上了。 在客厅里，胡一亭想着：“究竟之前自己把套子放在哪儿了呢？早上童牧不还收拾来着吗？这傻丫头怎么就不知道该把这么重要的物证给塞进自己的包里呢？这要搁战争年代，党内又得多个寡妇……难道是酒店服务员打扫房间从哪儿翻出来的？大浴室？还是洗手间？翻出来了干嘛还放回去啊？算了算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可是妈要和童牧什么呢？对，我得听听。” 胡一亭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前，侧耳听里面讲话，可房里的话声音极，根本听不清什么。 胡一亭不屈不挠地扒门缝听了一会儿，还是没听见个所以然，最后终于听见脚步声，白萍开了门，见胡一亭站在门口，依旧一脸的惫懒微笑。 白萍站在原地，皱眉细细打量自己儿子，胡一亭却在看屋里的童牧，见她满脸通红，圆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自己，眼里满是羞怯的同时，居然还有一丝笑意。 “胡一亭你看童牧干嘛？我跟你，以后你要再敢动童牧一根手指头，我非叫你爸揍你不可。” 胡一亭腆着脸笑道：“我亲爱的好妈妈，您不生气吧？您儿子现在可是大人了！” “去去去，少给我来这套，我烦着呢。” “烦啥呀？闺女变媳妇，您这不是还赚了吗？” “我赚什么了我！赚了一肚子气！” “怎么不赚啊！您想！闺女早晚得嫁出去成别人家媳妇吧？那您不就白养了一场吗？对不对！ 咱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出口转内销，再您不是一直喜欢童牧吗？难道将来打算便宜别人？就不能把她送给您儿子啊！ 而且将来我让童牧再给您添一大胖孙子！您这生意简直就是大赚特赚了！真不愧是重光公司的董事长！ 您算算看！这么一来，您闺女没丢，又赚了个媳妇，再添个孙子，里外里您赚了三个孩子！我的哪！这么好的事儿也就是您白萍同志有福气！您算是抄上了！偷着乐吧！嗨！要不怎我家风水好呢，这两年净是喜事临门！我这回连老婆都有了，还是我妈亲手调教的闺女，哈哈哈哈！” 白萍闻言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被胡一亭这番谬论的哭笑不得之余，总算是气消了，无奈地：“胡一亭你也太不要脸了，我你在外头难道也这么流氓吗？你也就会跟我耍贫嘴，算了算了，我就当是旧社会复辟，老蒋****了，横竖生米也已经煮成熟饭了，早点就早点，反正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换了别的女孩，谁肯要你这臭流氓！” 胡一亭见白萍这么，心知风头过去了，愈发满脸喜色。 白萍往客厅沙发上一坐，以手抚额，闭着眼叹气道：“童牧，给我端杯水来。” 童牧赶紧从客厅酒柜里取了热水瓶倒茶。 白萍继续叹气：“唉，想当初你爷爷，16岁结婚，18岁有了你大伯。你外公，18岁结婚，当年你外婆就怀了你大舅，可没曾想，如今这日子又过回去了……唉…… 打你俩跑去深圳那会儿，我就知道你跟童牧早恋，我总想着这事儿挺美好，挺单纯的，可你胡一亭如今…… 如今你们既然都这样了，我还能什么呢……” 胡一亭笑道：“啥都别了，继续过呗，童牧连改口都不用了，还叫您妈，不过您听着是不是味道有点不一样？” 白萍睁开眼，拿巴掌狠狠拍了胡一亭大臂一下：“你就消遣你妈吧，我早晚被你折腾死。” 完从童牧手里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干了整杯温水。 “这事儿千万别让你爸知道，你俩听见没？” 胡一亭和童牧赶紧答应。 白萍无奈道：“我想上街散散心，童牧你陪我去，胡一亭你别跟着，我现在一见你就烦。” 胡一亭讪讪地笑着。 “我这就收拾行李搬到楼下去。” “晚上陪我吃饭，记得吗？臭子！” “一定一定，妈您想吃什么？” “我和童牧先逛着，到时候找到饭店再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开着就行了。” “那行，童牧你下午好好陪妈视察浦海，展示一下咱老胡家女人的风采，顺便多支援一下浦海地区的商业发展。” “胡一亭你就没一句正经话。”白萍苦笑着摇头，显然她对现如今的胡一亭已经束手无策了，拿起皮包收进卫生间，开始补妆准备出门。 第319章 接收214所 随着晶圆厂的项目落实，胡一亭终于能喘息片刻，于是留下公司里几名从微电子所招募的技术骨干继续负责跟进晶圆厂建设项目，自己带着康耀祥等几名微电子所同事回了湖山。 之所以带着康耀祥同行，胡一亭是为了考察从军方接收的原兵器装备集团14所的那座4英寸晶圆厂，这厂子眼下还在办理军转民的交接手续，职工剥离工作也正进行之中，但胡一亭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先睹为快，看看这里的设备哪些要更新，哪些要保留，看看厂子目前的技术水平在一个什么档次上。 从浦海飞庐州的一路上，胡一亭都在和康耀祥交流，根据康耀祥介绍，这个厂子他虽然没来过，但以前微电子所曾经往这里派过专家，指导他们的制程技术。 “拿来当实验线应该还不错。”康耀祥。 胡一亭也赞同康耀祥这个想法。 “我也没对这个厂子抱多大的期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呵呵呵。 反正是作为技术交换搞来的，就算再怎么落后，那90亩地皮和厂房都是实实在在的资产，而且那儿地段特别好，在东湖西岸的北边，北面是市委党校和检察院区，南面地块就是正在新建的新市委大院区，西南不远处就是正在建设的新市政府大楼。” “胡总你对湖山最熟悉，你地段好，那肯定错不了，不过那块地既然地段这么好，作为工业用地就有点可惜了，要是能转成居住用地就好了，咱们要不和总装的领导商量一下，以职工宿舍建房的名义从里面划个一百亩出来，转成商品房建设用地，这样一来就算不搞房地产，咱们重光通讯的员工也能享受一下企业自建房的福利了。” “这恐怕不好办吧，部队就是同意，国土局那边能答应吗？” 康耀祥笑道：“眼瞅着重光通讯就要成湖山的一张名片了，这点甜头当地政府肯定还是愿意给的，我看回头找虞市长活动一下，这事有戏。” 胡一亭有些心动，觉得要能把那块地转成商品房建设用地，把晶圆厂从东湖西边的旧址搬到东湖东边的高新技术开发区里，这样一来才能经济利益最大化。 “那行，回头问问部队能不能在交接前给帮忙提出申请，通过不通过的无所谓，等我们接收之后，也好有个由头找市里把这个“历史遗留问题”给解决了。 康耀祥笑道：“胡总你真是高明，举一反三，连操作的路线图都想好了。” “哪儿啊，我也就是受你启发，这事成不成的还不好呢。” …………………… 两人一路聊着，飞机降落在庐州机场，搭乘机场高速大巴到了湖山，胡一亭打了辆出租车把康耀祥送到自家附近的湖山宾馆入住并放下行李，这才带着他回家吃饭。 离家好久，再次回家的感觉像是战士下了战场，浑身轻松。 白萍知道儿子今和康耀祥一起回来，特地张罗了一桌家常菜，和胡延安一直等到两人进门，才正式开饭。 康耀祥落座后，得知这一桌菜是白董事长亲手做的，颇有些受宠若惊，于是敬了白萍一杯茅台。 “妈，童牧什么时候走的？” “她前刚去福州，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关心一下……姐姐。”白萍到这，看了眼胡延安，见老胡正笑咪咪地和康耀祥边吃边聊。 “我这次要在家呆不少时间，学校里没什么通知吧？” “通知倒是没有，开学时你爸去学校和你们班主任打了声招呼，你的学杂费本来就被学校免了，没想到现在学校还每学期给你发00块钱奖学金，你你这算怎么回事啊？成旷课还能从学校骗钱，弄的你爸和我都有点内疚，你爸没要那钱，让你们班主任把钱捐给学校里有困难的同学了。” “嗯，爸做得对，回头我去学校上两课呗。” 康耀祥笑道：“胡总你这是读高中还是被高中读啊。” 胡一亭笑道：“学校是个好地方，比公司里轻松多了。” 康耀祥大笑：“胡总你可真是个妙人，来，我敬你一杯。” 考虑到下午还要去14所参观，胡一亭和康耀祥各喝了一两酒，便盛饭吃了起来。 胡一亭端着饭碗边吃边道：“这糖醋鱼烧的真不错，妈你现在水平见长啊，这鲤鱼味儿一点不腥，炸的外酥里嫩，跟虞阿姨烧的一样好吃。” 白萍闻言得意道：“是吧！我就是从你虞阿姨他们家学的，你不在的时候咱们家请了保姆了，就是秦家的那个阿姨，她姓鲁，你以后见了人家要喊人鲁阿姨啊，听到没？” “她一个人干两家啊？” “嗯，我本来想找她让帮我介绍来着，结果她楼上楼下的也不费功夫，她自己就能来干，又征求了你虞阿姨的意见，他们家全都同意，没问题。” “是嘛，那到也挺好的，楼上楼下照顾起来也不麻烦。” “对呀，我也这么觉得。这鲁阿姨她比我大两岁，原来是麻纺厂的挡车工，下岗后就一直在给市领导当保姆，没想到祸不单行，她老公原来是市委车班的司机，结果9年出车祸死了，她女儿现在庐州电力学院读书，孤儿寡母条件挺困难的，我像她既然愿意干，那就多给点钱呗。” 康耀祥夸道：“白阿姨您宅心仁厚，对这样的孤儿寡母的确该帮帮她们，你们湖山雇保姆一个月多少钱啊？” “本地的农村保姆管吃管住一个月80就够了，城里的保姆要贵一点，白干活不管住一个月100，日夜照顾老人管吃管住的那种一个月要150到00。 这鲁阿姨她家就在马路对面的向阳区，秦家给她一个月00，只白上班，晚上回家，不过听这钱是市里报销的。 我也给她00，叫她每出门买菜顺带把我家的菜单也捎上，一起买回来，我也不要她烧，只要帮我洗好切好，配菜装盆就行，我和老胡回来下锅一炒就行。” 康耀祥赞道：“那您对她真不错。” 白萍笑道：“她这人特别勤快，我每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不但菜都配好了，电饭锅里的饭也温着，屋子里外都打扫的特别干净，衣服都洗好晾着了，连窗玻璃都重新擦了一遍，这00块钱花的真值。” 尽管没有恶意，胡延安依旧抗议道：“00块钱够雇三个这样的保姆了，她要是干不好那才是奇怪了。” 白萍埋怨道：“你就抬杠，人家家里有困难，咱们伸伸手帮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胡一亭笑道：“就是，您要舍不得这钱，您明告诉鲁阿姨别来上班了，咱们换人。” 胡延安打个哈哈：“我才不当这坏人，听你子在浦海都敢住9800一晚的总统套房了，简直不把人民币当钱用，那还不如让你妈把这钱当保姆费花了呢，好歹对人家境还有点帮助。 胡一亭见康耀祥吃饭速度特别快，也赶紧把饭扒完：“我不跟您斗嘴，不过您行了吧，我和康总工下午还要去14所，晚上你们别等我吃饭了。” 白萍连忙把二人送出去，在门口叮嘱道：“晚上在外面少喝点酒，康总工你帮我看着点胡一亭……” 第320章 人才去留 胡一亭和康耀祥搭乘出租车来到电子14所，这里门口站着武警，背后墙上“哨兵庄严不得侵犯”八个斗大的字赫然醒目，大门两侧人行道上沿着高高的红墙建有长长的花坛，里面植物长得茂盛，修剪合宜。 得知重光公司派人来参观，14所所长顾峡生亲自接待，带着二人把晶圆厂从里到外参观了一遍。 胡一亭一路上没有放过任何细节，从头到尾把这条4英寸线翻了一遍，问了个底朝。 顾峡生一开始还没把胡一亭太当回事，可一个钟头过去之后就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胡一亭，他对制程技术的了解丝毫不比这位原微电子所的高工康耀祥差。 像是看出了顾峡生的想法，康耀祥笑道：“顾所你可别看胡总，我们重光要有谁真正精通I设计和制程工艺，那首先就是我们胡总。” 顾峡生惊叹道：“要不是报纸上胡总是个才，今又亲自打了交道，我还真不敢相信一个17岁的伙子能够懂那么多，胡总你该不会是从学起就在学微电子制造了吧？我能问一下你父母是干嘛的吗？” 胡一亭坦然地介绍了自己父母，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关于I方面的技术，我一看就懂，一学就会，大概这也算我和这一行有缘分吧。” 顾峡生啧啧称奇：“太稀罕了，胡总你这样的才要是多几个，咱们国家的集成电路产业还愁搞不上去吗！” 胡一亭笑了笑，重新把话题转回技术上，继续追问顾峡生：“你们这套15微米的四英寸线改的挺聪明的，能够在不更换光刻机主要结构部件的情况下，把原来微米的制程该进成15微米，真是挺了不起的，你们这批技术人员还在吗？” 顾峡生道：“大部分人还在，不过有三个技术骨干被调去了南都中电十四所，继续参与下一代军用高性能DSP（数字信号处理）集成电路的研发制造项目。 明年五月之前咱们所也要整体搬到庐州去，和军工集团下属的箭公司合并，未来的研发方向是导弹雷达用芯片。届时咱们所的湖山旧址和这座晶圆厂就交给你们重光了，希望你们能用它好好地发挥余热。 要从58年建所到现在，这儿可是我们呆了8年的家啊，很多人从调来湖山工作开始，一路结婚成家，生儿育女，好多人的子女都大学毕业了，可没想到如今却真的要走了啊！ 唉！起来，大家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不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职，党指到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既然总装和你们重光做了交易，这里以后就也是你们的家了。” 胡一亭摆摆手打断他：“顾所您你们要搬去庐州，请问有哪些人要跟着一起去？你们不会是打算把精干技术力量全抽走了，留下一堆老弱病残给我们重光吧？这可和总装曹部长在浦海跟我们的情况不一样啊！我看你们所门口那一溜排贴墙的花坛搞的特别漂亮，您不会是把就给我们留下一个技术好的花匠吧？” 顾所尴尬道：“怎么会呢，留下的也都是有编制的技术人员，主要是负责晶圆厂运营的职工。 当然两个花匠也是编制内的，我们所里有个大型玻璃温室，一年四季办公室都有绿叶植物供应，每周从温室轮替，这你们要是不想要，可以拆了，让那两人下岗。” 胡一亭皱眉道：“我们倒不是缺两个花匠的工资钱，我也想有个舒适的工作环境，可这事和晶圆厂的技术实力不挨着。 顾所你能把你们所所有技术人员的档案移交给我吗？哪些要去庐州哪些要留下来，这我得心里有数才行，有些人能不能走，不能所里单方面做决定，这得和我们重光讨论之后再确定名单。” 顾所有些不快地道：“这名单也是报了上级批准的，不能你们想要谁就留谁。” 胡一亭坚持道：“我们重光可是用了08微米制程下的全套I设计技术和参数和总装换来的这个厂子！要是不能顺利使用和进行后续技术升级改造，那我们难道就是为了这90亩地来的吗？再我们还要接收00个职工，曹铁流部长在浦海时可是跟我亲口的，这00人都是业务骨干和技术人员。” 顾峡生连忙道：“你们放心吧，留下的人肯定能确保晶圆厂正常运转，这点我可以保证，没问题的。再了万一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向上级反映嘛，到时候我们一定派人给你们技术支持，包教包会。” 胡一亭笑了：“这线路都过时了，我们重光也就是拿它当实验线来用，再马上还要引进一批新设备，所以不存在用不了的问题，我的意思是，14所的人才得留下给我们，不能只留下庸才。” 顾峡生面无表情道：“14所没有庸才。” 胡一亭无奈，和康耀祥对视一眼，只得继续跟着顾峡生参观晶圆厂。 顾峡生不想让气氛太尴尬，走了两步又道：“所里的人事档案可以交给你们，我们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全所职工一共599人，其中85名技术人员，研究员级高级工程师7人，高级工程师75人，工程师11人，硕士16人，这些人里留下来00人，其他人选择随所搬迁，这都是自愿的行为，当然，所里也做了不少工作。” 康耀祥知道胡一亭希望留下精干的技术人员，而不是一大批因为拖家带口故土难离才选择放弃铁饭碗转入重光公司的人。 “顾所，能不能开一次动员大会，让我们把待遇给所里的同志们明一下，既然是双向选择，那得让大家了解一下我们重光是怎么一个公司，我们也不想强迫别人留下来，但有些人即便留下来，我们也未必看得上，最后估计还是要转岗，或者按照与总装的约定让他们在重光混个三年，之后要是还没用处，估计还是要遣散辞退，与其将来大家指着鼻子骂我们重光，还不如先把情况原原本本的给大家交代清楚，让大家掂量一下，自己能留不能留，要有自知之明。” 顾峡生微微点头：“这个……可以！ 我跟你们，这三百人也是经过所里反复动员才肯留下来的，否则谁肯放着好好的铁饭碗不端，去你们一家私营企业啊，所里早就传你们重光通讯加班很厉害，办公室里就放着床垫，我们所虽然也经常加班，但肯定不能像你们这么剥削。” 胡一亭笑道：“我们对于加班也是有补偿的，除了工资高，年底分红也高，这可比所里给的那点加班费要多多了。” 顾峡生道：“唉，我知道，现在搞市场经济嘛……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为了那么点钱活着的。” 胡一亭道：“您得对，这样一来，我觉得这个碰头会更应该开了，把情况讲清楚之后，愿意留的就留，不愿意留的我们绝不勉强，虽然之前跟总装好了，我们接收00人的技术队伍，但这也不是定数，要是有本事的人都不肯留下来，我们绝不勉强任何一个人，要是大家肯留，莫00人，全所都留下来我们也养得起！” 第321章 怒吼的学术权威 顾所长同意对重光公开全所员工档案，并召开全体员工大会，这让胡一亭感到满意，于是接下来大家继续讨论晶圆厂的设备和14所的技术储备。顾所长身边已经渐渐聚集了一批所里的工程师们，足有十五、六人之多，都好奇地打量着胡一亭和康耀祥，认真地听他们什么。 康耀祥毫不怯场，站在无尘车间的走廊里，隔着墙玻璃指着厂房里的光刻机道：“作为试验线，15微米还是保守了。 现在成都光机所已经拿出了08微米分步重复投影光刻机，今年1月份以工艺流片成功率80%以上的好成绩通过了国家验收，目前正在北都微电子中心进行设备的安装调试。 按照计划，他们打算今年年底之前，大概11月1月的样子，就可以开始进行国产设备的‘08微米S全套工艺’的工艺考核，预计半年之内可以见分晓。 到时候咱们国家就算是正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08微米制程全套生产设备和制造工艺了！我看这次考核一定能通过！原因很简单，目前08微米制程工艺已经在微电子所实现了高良品率的实验通过，而且这段时间经过908华晶工程的检验，完全可以满足高良品率的生产制造任务！ 华晶厂目前以08微米制程工艺生产我们重光的P1J1芯片，良品率已经超过了70%，并且还把一微米制程的游影霸王芯片成功移植到了08微米制程上，达到了60%以上的良品率。 所以乐观地，我国目前基本上是已经掌握了了08微米制程工艺和设备制造的自主技术，唯独欠缺的是08微米制程下的I设计能力，这方面国内也只有我们重光一家有着深厚的功底和成功经验，毕竟目前可供使用的试验线实在太少了，屈指可数的那几家I设计单位，也都没有很强的工艺储备，研发经验比起国外公司差的太多。 我们重光要保持领先优势，就必须继续在新工艺上持续研发，不能满足于08微米制程的设计，还要为将来的05微米制程工艺储备技术和试验参数。 所以胡总和我商量之后，决定把你们14所这条线进行技术改进，打算向中科院光电技术研究所也就是成都光机所下订单，与北都微电子中心同步安装他们的08-1微米分步重复投影光刻机。” 顾所长闻言赞道：“我知道你们重光公司是国内唯一一家有08微米集成电路设计技术的企业，你们能把所里的这个晶圆厂提升到什么程度，我们也很好奇啊，你们打算怎么搞，能嘛？呵呵呵，要是方便的话。” 14所的工程师们也都点头，很想知道重光打算怎么改造这条线路。 胡一亭见在场的都是工程师，于是便坦诚相告道：“我们打算从长春光机所订一套高参数标准的物镜，缩倍率大约是八倍到十倍，用来替换成都光机所这款光刻机上的五倍物镜。 当然这个花费很大，不过目前我已经有了新物镜的初步设计方案，等我把设计思路大体搞出来以后，就派人去和长光所谈，不管多少钱，总要不惜代价的把东西做出来。 当然，换了物镜之后，良品率肯定是不能保证了，但既然是试验线路，也不在乎这个问题。 另外提升制程的办法还有很多，比如控制光刻胶的厚度，或者用流明度更高的进口胶代替国产胶，再比如设计更精准的步进电机以改善套刻精度，或者干脆缩像场尺寸，等等等等，手段五花八门，反正这里大家都是内行，应该对这些都不陌生吧。” 有工程师道：“胡总你年纪轻轻，但一听你话，我就知道你是内行，真不简单啊！你真的才17岁吗？” “哈哈哈……” 此言一出，车间走廊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善意的笑声。 胡一亭笑道：“我是才嘛，这一点江水书记都承认，你们还信不过我吗？我解的庞加莱猜想你们看过吗？觉得怎么样？” 有工程师道：“胡总工你好，我叫奚龙山，我看过你的庞加莱猜想，不过看了一半就看不懂了，很惭愧啊，但我相信你是才，真的！你很了不起！” 胡一亭问：“奚工你留不留下？” 奚龙山道：“我本来是想去庐州的，毕竟是省会大城市嘛，但看了你的《庞加莱猜想暨几何化猜想的完全证明》之后，我还是挺心动的，觉得你们重光是有很强的核心技术的，毕竟你们设计的几款芯片和程控机名气现在都很大，所以我主动申请留下来了。” 胡一亭和康耀祥几乎同时道：“欢迎你加入重光！” 奚龙山仿佛要考考胡一亭和康耀祥，问道：“胡总工，康总工，我们这套光刻机也是成光所的，自从把线宽从微米调整到了15微米之后，透镜的发热问题就很严重了，你们将来要把五倍物镜换成8到10倍，那你们打算怎么解决曝光能量的发热问题，发热后引起镜头变形和偏焦，长时间这么干，那可要把设备毁了的。” 听到奚龙山发难，立刻有同事也参与进来：“胡工康工你们好，我叫王选玉，也是14所的高级工程师，我想请问你们有什么办法解决光刻胶引起的显影缺陷吗？目前国内工艺里的光刻胶清洗中，残胶问题很突出，导致下一工序中的重复投影出现图形失效的问题很突出，你们的实验线有没有打算对这一问题进行改进？” 顾峡生一看这阵仗吓了一跳，心这不是为难人家嘛，这个胡一亭数学水平再高，也对付不了你们这群术业有专攻的高工啊！高级工程师可是副教授级别，研究员级高级工程师是正教授级别。好家伙，这一群人里倒有一半是正教授，剩下一半副教授，你们一人问一个问题，这胡总就是有三头六臂也答不上来吧！他虽然是世界级数学才，有精通I设计，但怎么也不可能对工艺制程了解的像你们这么深啊！ “大家都别为难胡总和康总了，这些技术问题是所有晶圆厂的通病，你们这样问，让康总和胡总怎么回答嘛！” 康耀祥也讪讪地笑着，心这还真不好回答，毕竟每个厂都有自己的工艺，解决问题的办法各不相同，真要笼统的回答，未免要被大家瞧不起，但若不结合具体问题来谈，那这个问题就没了边际，道明早上也不完啊。 正当康耀祥犹豫着怎么才合适的时候，胡一亭却很认真地开了口。 “这有什么难的，光刻机镜头是个大型组合镜头，光是镜片就有十几二十片，套筒一个接一个，想要完全避免几何畸变是不可能的，这个问题无论哪家光刻机厂商都有。 作为照明源的高压汞灯能量很高，曝光时的快门速度只有零点几秒，自然是会导致镜头组件出现瞬间加热又瞬间冷却的几何畸变，但这些都是工程上的问题，我们做制程的不要去过多的考虑，不要去抱怨机子不如外国人的问题，要是机子和外国人一样好了，还要我们干什么！ 我们要知道，制程工艺里是允许几何畸变的，甚至要利用几何畸变，首先我们要摸清畸变的像场特征，从而在镜头对焦时寻找畸变误差最的对位点，这既要求我们一次次的实验，寻找每个镜头的畸变像场特征，也要改进我们的硅片定位系统，改进激光干涉仪的精度，确保畸变可控。 我就只这么一个思路吧，再多的我就不了，都是技术机密。 至于光刻胶残留造成的显影缺陷，那就更容易解决了，我再一遍我们是搞制程的，不是搞化学的，光刻胶今后再怎么进化，用聚乙烯醇肉桂酸脂也好，环氧橡胶双叠氮也好，酚醛树脂重氮萘脂也好，那都是化工企业的问题，他们厂家怎么改进配方，那都不是我们要关心的问题。 为了彻底脱胶，我的思路是上双层胶，降低胶膜对光源的反射，也就是目前国际上刚提出来的用抗反射剂来解决胶体残留影响曝光的思路，其中一层胶体在曝光下分解酸性气体，可以彻底清除残胶，解决残胶影响曝光的问题，从而解决显影缺陷。 好吧，我就这么多看，至于具体的双胶工艺如何做，那都是技术机密，我不能。 总之突破这两个工艺之后，制程技术直上50纳米不成问题！今后我们重光的制程技术攻关就在这两点上！！！” 要知道，胡一亭在跳槽华创担纲思90芯片研发总设计师之前，他在浦海微电子装备集团就是专门负责集成电路生产设备的制造与生产工艺流程结合，负责为光刻机等先进制程设备与具体I生产工艺融合而设计最佳方案的！若论对于晶圆厂制程工艺的了解，他算是1996年地球上排名第一的学术权威。 他刚才这番话完全是按照世界制程工艺未来的技术路线在阐述，可谓是高屋建瓴般的技术见解，好比水顺着屋脊瓦当流下来那么势不可挡！ 这年头国内的制程工艺比起西方来还差得远，西方对华的技术封锁造成了国内在这方面有大量技术空白。 对于在场的工程师们来，胡一亭的话就像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一样具有冲击力，听在耳朵里简直就像是晴霹雳，大家觉得胡一亭的路子实在是邪门！实在是野！但似乎又充满了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灵感！就好像在大家的眼前打开了一闪光芒四射的大门！门后是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正在烁烁发光！ 胡一亭低着头完之后，抬起头来，见所有人都在激动而不安地注视着他。 以为大家不相信自己的胡一亭开始恼火，扬声大吼道： “怎么啦？我错啦？谁不服站出来你的解决方案！ 你们啊！图样图森破！ 我胡一亭是不可能错的！ 只要你们跟着我干！05微米那就是菜一碟！ 50纳米……指日可待！！！” 第322章 许诺巨额研发经费 “胡总工，你的这些靠谱吗？”奚龙山有些激动又有些怀疑地问。 “是啊，上了双胶的厚度还了得！那还怎么保证流明度？” “双胶曝光产生化学反应不会腐蚀硅片上的沉积吗？” “对啊，抛开腐蚀性不谈，这是要用哪两种胶搭配啊？涂覆后又要怎么消除不同性质的胶层间的折射呢？” “你还考虑涂覆后的问题呢！我看涂覆本身就是个大问题！这可不是做奶油蛋糕，厚点没关系，胶层可是零点几微米的厚薄，底胶刷上去后，二层胶体的涂覆均匀度怎么保证？涂覆厚薄如何控制？我们现在的上胶设备都是采用高速旋转涂覆工艺，这要是再刷二层胶，底胶肯定被刮破的不成样子了！” “你们就只考虑光刻胶，我看胡总关于解决几何畸变的思路才是最难解决的工艺，这需要对每台光刻机的镜头分别实验，采集参数，再对镜头与硅片之间定位的标记点作不同的微调，这里面要花多少功夫啊。” “是啊，现在用的硅片定位系统可做不到这么智能化的微调，按照胡总的思路，光刻机每次曝光都要根据曝光图形来微调定位标点，这简直太精密了，等于硅片定位系统要搞一套全新的设计，才能满足需求。” 王选玉工程师有些激动地道：“胡总，你有没有这方面的论文？如果有的话为什么不发表啊？把你的思路详细一不可以吗？” 胡一亭道：“这些都是国际上最领先的工艺，哪可能写论文给大家白看白学啊! 而且从根子上来，没有更好的光刻机支持，制程工艺的改进不过是一种强行提高制程的手段罢了，为的是最大限度的提高实验室制程下的良品率。” 顾峡生所长激动道：“可要是能把08微米光刻机下的实验线强行提升到05微米制程，并且提升流片良品率，这意义还了得啊！ 这等于是帮助我们国家提前研发新一代制程下的I设计工艺啊！这在以往可是只有西方少数巨型集成电路公司才会的技术。” 奚龙山也道：“是啊！哪怕是强行提升试验线路的制程和流片良品率，那也是了不起的技术突破！意义重大！ 我听在英特尔和德州仪器的实验室里，能用平级甚至低级制程设备做出领先世界最先进晶圆厂制程的下一代线宽，来作为I设计实验线路使用，要是咱们国家也能做到这一点就好了，那样一来，也就不存在晶圆厂等I设计的尴尬了！” 胡一亭笑道：“对，这就是实验线的积极意义所在，未来重光会大笔投资在制程工艺乃至制程设备的技术研发上，金额嘛，反正是文数字！” 顾所长惊叹道：“我国在制程工艺上还比较落后，这也是改革开放以后长期缺少研发经费的缘故，像胡总的这些新工艺，没钱根本就不可能立项研发。 胡总你肯往国家的科技短板进行大笔投资，真是好样的！我佩服你，这一点可比那些空手套白狼搞房地产的人强多了！” 奚龙山直截了当地问胡一亭：“胡总，你的文数字到底是多少？一百万？一千万？一亿？” 听了奚龙山的提问，大家也都关注地望着胡一亭，想听他的明确些。 胡一亭见状，也不绕弯子了。 “上不封顶，持续投入，至少每年三亿人民币。”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年三个亿！ 这在1996年绝对是文数字，况且投的还是制程技术研发这样的无底洞，寻常人有这么多钱，早去干房地产了，亿人民币足够在湖山这样的城市搞个大楼盘，甚至连银行贷款都不用借！ 顾所连忙问：“全投在咱们所的实验线路上？” 胡一亭道：“实验线路改造的设备费估计就得有一个亿，虽然用的是国产设备相对便宜，但这点钱是必须的。 然后还要为设备改造下订单，订购一批我们重光自己设计的制程设备和精密部件，这预算我就先按一亿来花。 另外就是各项技改的科研经费，为了确保兵强马壮，一年投个一亿也不算多。 等到明年，虽然设备采购完成了，但各项技改项目也会进入花钱阶段，所以三亿预算还是能花掉的。 总之我们重光是下定决心要深深扎根I产业的，不管投多少钱，投多少年，我们都要把中国集成电路制造业搞上去！ 我这一辈子如果只让我干一件事，那就是这个！” 胡一亭的表态迎来了工程师们的如雷掌声。 奚龙山道：“看来我决定留下是对的，胡总，你可不要食言啊！待遇什么的过得去就行了，但科研经费一定要保证！只要肯砸钱，中国科研人员绝没有搞不出来的技术！” 王选玉也道：“既然胡总你是个真懂技术的人！我也留下来！ 我始终觉得，中国的集成电路产业靠引进技术是走不通的！吃人家嚼过吐掉的渣滓，那是野狗，绝对胖不起来！ 中国每年几十上百亿的买日本的二手装备，还不如把这钱投咱们自己的设备研发呢！ 想当年，中国人靠自己的全套设备和技术，比西德还早一年成功复制8080处理器呢！集成电路技术比美国也不过落后个5年！ 可如今呢？一到晚的求着人家买设备，还几十上百亿的把人民币往洋鬼子口袋里送！ 全国上下到处都在大笔的花钱贷款建项目搞经济，结果搞得都是些衣服鞋子玩具等等轻工业品出口，一到科研上就没钱！ 别的技术咱不，可集成电路产业是烧钱的行当，缺钱怎么可能搞得好！” 顾所听他的越来越怨气，赶紧阻拦道：“打住打住，再就没边了，况且国家再穷也没把咱们这些工程师饿死不是吗，福利待遇也一样都没少，你们不个个都分了大房子吗，也娶了老婆生了娃吗，也没比外国人过的差到哪儿去呀，真要去了外国，你们能受得了那大农村似的日子吗？哪有咱们城市里舒服啊！我去国外考察过三次，哪回不是呆的闲出鸟来。” 大伙听了顾所的话，纷纷大笑起来。 胡一亭也笑道：“顾所得对，咱们把自己国家发展起来才是真的好。 总之重光绝不会在研发上吝啬，我今的话板上钉钉，以后我们重光就是要砸钱！不断砸钱！用钱把咱们的技术和设备给砸出来！早晚耗死西方的设备商和制程企业！ 大家要是有志向，想要在中国I产业里留下脚印的，就请留下来！重光现在手里满满的都是项目，等着大家来认领！满满的都是经费！等着大家来花！ 重光愿意竭尽所能给大家提供一个最大的平台，让你们施展才华，你们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一定会后悔！” 胡一亭的恳切，此言一出，厂房走廊里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同时所有人都开始思考自己的选择，之前没想要留下来的人，变得犹豫起来，想着要不要加入重光……也许只是为了一个梦想…… 但世上还有什么比梦想更重要呢？ 第323章 劝父下海 结束了对14所的参观，胡一亭借口自己年纪不能喝酒，谢绝了顾所的留饭，约定等明重光微电子的其他技术骨干和管理人员来湖山之后，再陪14所的领导们共进晚宴。 两人出了14所后，康耀祥有些疲惫，胡一亭让他回宾馆休息，自己则回了家。 见到胡一亭回来，白萍惊讶道：“没陪14所的人吃饭？” “嗯，等明江运顺他们来了之后，一起吃比较热闹，也能互相熟悉一下。” “那正好，陪我和你爸一起吃吧。” 胡一亭点头答应，又问：“妈，家里有没有什么烟酒补品之类的，晚上我想去看看徐老师和邱老师。” “电视柜旁边书柜下面，你随便拿，酒在大屋的床下面，家里没有烟，你回头街上买两条吧。” 胡一亭闻言便打开书柜下面的木门，这柜子上面是书架，下面是储物柜，打开一看，里面塞的满满的全是自己从北都寄来的补品，野山参、西洋参、鹿茸、燕窝、阿胶、海参等等。 “妈，你们怎么不吃啊？这么多放着早晚得坏了。” 白萍站在凳子上从厨房吊柜里取出两个金华火腿礼盒，拎到客厅里：“怎么不吃啊，是你买的太多了，补品这东西不能多吃，一个礼拜补一次也就够了，还能吃啊！” 着，白萍放下手里的火腿：“这两条火腿你从北都邮回来的，一起带去吧。” 胡一亭从柜子里摸出四盒西洋参，四盒阿胶，四盒干海参，两盒鹿茸，想了想，便又拿了两根极品老山参。 “妈，帮我拿四瓶茅台。” 白萍从卧室床下找出四瓶酒，又取了两个大礼品袋，将东西平分在两个袋子里。 “我帮你从厂里叫辆车吧。” “不用了，我打车去。” “光拎这两盒火腿就够沉了，你还打算拎着两头跑啊？” “人家司机晚上也要休息的，干嘛麻烦别人。” “那我陪你去吧。” “那也好，徐老师和邱老师你都见过的。” “嗯，多亏五中有这样的两个好老师，才让我儿子一下子变得这么出息，是要好好歇歇他们，胡一亭，要不我在给你们老师包俩红包吧？” “送钱多不合适啊，算了。” “行，那我现在就炒菜，你爸估计马上就回来了，咱们早点吃。” “嗯。” 等到胡延安回来，见到两袋礼品和两盒火腿堆在客厅里，放下公文包便问：“有谁来过了？” 胡一亭笑道：“您还以为会有人给您送礼啊？我晚上去看我五中老师，带点东西表表心意。” “是该去看看，你们五中对你有培养之恩，尤其是你们徐老师，那是个多认真的人啊，凡事就怕认真。还有你不是是那个邱老师教会你看英语的学术论文嘛？以前这些事我都不知道呢！唉，她可真是个好老师！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嗯嗯。”胡一亭含糊答应着，心这可不是他们的功劳啊。 “爸，您就不考虑下海给我帮帮忙？” 胡延安在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就开电视。 “我哪懂你们那些科技啊，你妈好歹干过销售又懂些财会知识，可我除了摇笔杆子什么都不会，去了等于吃闲饭，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看您的，我们重光现在做的这么大，无论是公关宣传还是企业道德文化建设，到处都需要人才，您来吧，帮我管这两块。” “公共关系……广告宣传……企业道德文化建设……”胡延安咀嚼着胡一亭的话。 “是啊，眼瞅着我们公司已经拉起了几千人的队伍了，这要是光搞经济健身，忽视了精神文明建设，那也是不正常的发展嘛。” “你的也有点道理，不过我没经验啊，你爸我从来就没在私企干过，如今在外宣办也不是一号领导，去了也未必比你们现在雇的那些专业人才干的要强。” “嗨！看您的，好像我请您过来就是为了让您受罪似的，您可是我爸，我信得过您啊，别人再怎么好，那也是外人，哪有自己亲爹来的放心啊。” “唉，以后再吧，我这刚提上外宣办副主任，就跳槽下海，对上级领导也没法交代啊。自从进了市委，彭书记对我一直很关照，刚进外宣办没多久，就给我破格跳过副科，直接提到了正科级，春节前组织部刚对我做了考核，那意思是年底之前就要给我提副处了，我这时候走，你让彭书记怎么想？” 胡一亭皱眉道：“爸！您怎么大事聪明事糊涂啊，彭书记为什么看重您，您心里就真的不清楚？” 胡延安闻言，心中被重重一击，也皱眉不语。 胡一亭又道：“爸，您江书记和彭书记哪个大？” “哪个江书记？……你……你江总？” “是啊！”胡一亭赶紧把江总视察重光时的话源源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你江总跟你：‘这么来按照国家规定，作为子女配偶经商的干部，你父亲也就顶多副处，再也提不上正处了。你现在公司规模这么大，有没有想过让你父亲下来帮你一起干？’这话是真的？” 胡一亭斩钉截铁地道：“一个字都没错！您儿子的记性您自己清楚！” 胡延安一字一句的复述胡一亭刚才的话，道：“然后江总又：‘你能这么想，明你是个孝顺的儿子，你父亲应该为有你这样儿子感到骄傲。依我看他不应该有什么顾虑，俗话上阵父子兵，下来一起干嘛！改革开放后国家在搞活经济，人才在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嘛！下次你再做做他的工作，就这话是江书记的，让他帮自己儿子好好干一番大事业。’这话也是江总的？” 胡一亭不耐烦道：“您还信不过自个儿子吗？我跟您假传圣旨干嘛呀！王丽丽那儿全程录音都有，那是经过有关部门检查后才允许我们留下的录音资料，我前前后后听了三、四遍！还能有假？！“ 胡延安这下沉默了，他摘下新配的大黑框眼镜，开始揉起太阳穴来。 胡一亭知道父亲每次做这个动作，都意味着很严肃的思考。 第324章 功名如烟金银如土 白萍把一瓦罐老鸡煨豆腐端上桌，招呼道：“吃饭了吃饭了，赶紧的。 胡延安你还考虑什么呢，国家最高领导人的指示都下达了，你还犹豫什么？你的党性原则呢？这个时候还不赶紧乖乖的服从命令听指挥啊！” 胡延安拿起眼镜戴上，起身走到餐桌旁坐下，苦笑道：“你们便会寻我开心，哪里知道我这逼上梁山的滋味。” 胡一亭赶紧坐在父亲身边，一边给胡延安盛汤，一边笑道：“那么爸你同意来重光了？” 胡延安苦笑着摇头道：“既然首长都发话了，我还有什么好恋栈的。唉，老婆儿子都成了资本家，我要赖在政府里不走，估计就要有人起非议了。” 胡一亭把满满一碗豆腐鸡汤递给父亲：“您这就对了，做人嘛，要顺势而为，您以为现在就没人非议啊？我估计早就有人在背后指指戳戳的了。” 胡延安一愣：“你听见有人了什么吗？” 白萍端起饭碗道：“迂腐！这还要听别人啊？拿脚趾头想也猜得到！俗话一个萝卜一个坑，你爬的这么快，也不想想这些坑原来都是谁占着的！又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盯着呢！你是快活了，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骂娘呢！” 胡延安怔怔地端着汤碗，停勺叹气道：“唉……你们的……是有道理……” 胡一亭道：“您是一时糊涂，现在想明白了就好。我和妈之前看您干的那么起劲，成乐呵呵的心情很好，心想着就让您过把瘾再吧，咱们也不必扫您的兴不是？如今您瘾也过了，按国家制度，也不可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了，您就见好就收吧。” 白萍道：“儿子这话得对，老胡你知足吧，副处待遇也享受过了，虽然就只多领了几个月的工资，可也算是光耀过了，爸他当年在淮委干到退休，不也就是个副处吗，那还是看他快退休了才给提的呢。” 胡延安闷声喝汤，喝完后白萍给他盛了饭。 “我明去和彭书记汇报一下思想。” 胡一亭和白萍对视一眼，母子俩相对微微一笑，心知此事已尘埃落定。 胡一亭见父亲对仕途还有些遗憾，不由笑着吟道：“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今何在，荒冢一堆草没了。” 胡延安被儿子逗乐了，笑道：“你倒会劝我，可要是下了海，不就成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胡一亭听了父亲这话，不由哑然失笑。 白萍这时一边盛汤一边道：“你们父子又念什么偈语呢，胡一亭你赶紧吃，吃完我们娘俩赶紧出门了。” 着白萍又不停地往胡一亭碗里夹菜，生怕他吃少了。 胡一亭一边苦笑一边大口吃着，终于撑得再也吃不下了，又喝了碗汤，这才和母亲拎着礼品出了家门。 “五中挺近的，咱们走过去吧。”胡一亭建议道。 白萍神神秘秘地一笑：“儿子你跟我来。” 胡一亭不知白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跟着母亲走出大院，走到镜湖边，这里沿着大院围墙停了一溜的轿车，足有十七八辆之多。白萍在一辆广州标致505前面站住，从自己肩上挎包里居然摸出了一把钥匙，开了车门！ 胡一亭失笑道：“妈？您哪儿淘来的这古董？” 白萍笑着把东西堆在后排座位上：“这是谢裳绮的车，前一阵子我们吃饭，她买了辆桑塔纳两千，旧车打算卖了，我干脆卖给我算了，结果她非要送给我，呵呵呵。” 白萍和胡一亭坐上车，白萍发动起车来，缓缓驶出湖畔夹道。 胡一亭恭维道：“妈您的驾驶技术不错嘛，驾照什么时候考的？我怎么不知道？” 白萍得意笑道：“我前阵子跟着公司里的司机学的，驾照是托刘光廷给我办的，他们销售部那阵子正在采购车辆，在交警大队和车管所那边混的都挺熟的，考都不用考就给我办下来了。” 胡一亭知道这年头就是这样，像湖山这样的城市，只要人头熟，面子足，托托关系、花点钱，就能让很多国家法律和规定形同虚设，把事情在法律框架外办成。 “没考倒也罢了，但您开车千万要慢点，哪怕是老司机，也有出事的时候，多半都是开快车。” “这我知道，再我也不敢开快。”白萍得是大实话，她果然开的很慢，慢到让胡一亭觉得她简直是路上开的最慢的那种司机，那速度都够引发后车司机路怒症发作了。 “爸知道你搞了车开吗？” 白萍瞥了儿子一眼，像是在埋怨他明知故问：“这哪能让你爸知道呢！他要知道了还不得数落我一个月啊！” 胡一亭看了眼里程表：“我去，这古董都四十二万公里了啊！谢裳绮是怎么开的？哪年买的啊？怪不得肯送给您。” 白萍道：“看你的，人家这是88年买的车，当初是她老公来敢战开着跑业务用的，成在庐州湖山来回的跑，一三百多公里那是家常便饭，光发动机就大修过两回了，后来她家生意做大了，这车就归谢裳绮用了，给我的时候，三个轮胎还是新换的呢，刹车片和机油也刚换没多久。” 胡一亭摇头道：“得，回头我还是给您搞辆新的吧，这车我看着就不放心。” 白萍把车拐进五中校门口，挺稳后熄火拉上手刹。 “有什么不放心的，离60万公里强制报废还早着呢，你先让我开两年练练手再，要是新车我可舍不得，万一刮了可心疼。” 胡一亭下车，从后排拎出礼品：“您不会是已经刮过了吧？” 白萍脸上一红：“有倒车的时候，车屁股在墙上刮了一下。” 胡一亭苦笑道：“您悠着点，车坏了没关系，别伤着自个。” “行了行了，别学的跟你爸似的，罗里吧嗦。”提起糗事，白萍忍不住恼火道。 胡一亭无奈，只得闭嘴，走到传达室门口，敲了敲窗玻璃。 跟五中传达室的大爷明来意后，母子二人进了学校，胡一亭认得徐克俭家在学校西边的一排平房里，二人径直走进那四排长长的平房区里的一条窄巷，胡一亭找到徐家，敲了敲门。 白萍声道：“忘了买烟了，你看我这记性。” “没事，老徐烟瘾不大。” “没规矩，进去可不能这么叫啊！” “嗯。” “谁啊？”里面听见敲门，应了一声后便很快开了门。 开门的是徐克俭他老婆，胡一亭见她穿着整齐，屋里又传出电视的声音，显然还没休息。 “师母你好，我是胡一亭，我来看望徐老师。” 女人闻言，表情从诧异变成了惊喜：“啊！你好！你好！快请进！快请进！来！来！来！屋里坐！屋里坐！老徐啊！你学生来看你了！是胡一亭！你成念叨的得意门生！” 女主人忙不迭地请二人进屋坐在沙发上，又打算给二人沏茶，胡一亭见老徐家很，客厅沙发和餐桌紧挨着，格局和自家以前住的日报社宿舍差不多大，只是花板很高，粗大的圆木房梁高高的横贯房间，是砖木混合结构的中式传统老平房。 他把手里的火腿和礼品袋放在茶几上，笑道：“这是我给徐老师买的一点补品，东西不多，表表我的心意，师母您收下吧。” 师母笑的合不拢嘴：“那怎么好意思呢！你能来看徐老师就很好了，还送什么东西呢！怪破费的呢！呵呵呵呵呵！” 白萍也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要不是徐老师栽培有方，我家胡一亭哪有今啊！” 师母笑的愈发开心了，兴奋地道：“你们坐着！我给你们泡茶！我这有人家送的龙井，老徐一直都不舍得喝呢！呵呵呵！” 胡一亭来之前，徐克俭正在辅导儿子功课，闻声从儿子房间走出来，见到胡一亭后极为惊喜，完全没有了以往读书时摆出的威严架子，欣喜地双手握着胡一亭道：“是胡一亭啊！哎呀！老师真没想到你能来看我！真好！真好！这才一年没见，你都长成大伙子了！老师真是太高兴了！” 胡一亭笑道：“您还是老样子啊，一点没变。” 徐克俭大笑道：“这才一年不到，我就觉得自己老多喽！你们这一届是我最得意的，尤其是你胡一亭！是我这辈子培养出最好的才学生！送走你们之后，我想着自己今后恐怕是再也培养不出你这样的才了，还真是有点失落呢！哈哈哈！” 胡一亭又给徐克俭介绍了白萍：“这是我妈。” 白萍笑道：“我是白萍，徐老师你好。” 徐克俭赶紧和白萍握手，连声夸奖胡一亭是个好学生，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老徐搬了把餐椅在茶几旁坐下，看到茶几上的礼品，欣慰地笑道：“你看你们还送什么礼啊，这也太破费了！我培养胡一亭可不是为了钱！他这样正派又聪明的好苗子，只要是个老师都喜欢！我最近常跟我儿子讲，别的什么人都不用学，就跟我这个学生胡一亭学学就够了！” 着老徐又招呼他儿子出来和二人认识，介绍他儿子叫徐绍华，按照徐家“克绍其裘”的族谱名序，是绍字辈的，如今在读学六年级，马上就要面临升初的考试了，老徐当然希望他能考进附中，但即使不中，想必作为家属子弟也能就读五中。 徐绍华显然经常听老徐起胡一亭的“光荣事迹”，对胡一亭很是崇拜，问候之后便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听他们话。 胡一亭把礼物从礼品袋里一一取出，介绍后放在茶几上。 “徐老师您辛苦了，多补补。” 徐克俭以前从没收过名贵的补品，顶多有学生家长送他些烟酒，但也都不会是最顶级的货色，如今见了这么些个西洋参、阿胶、鹿茸、海参、老山参、火腿和茅台之后，有些受宠若惊地道：“胡一亭你也太破费了，胡一亭妈妈，你们这礼送的也太多了啊！” 白萍笑道：“实话不瞒您，咱家如今也算条件不错了，有条件就多表示表示，徐老师对我家胡一亭有栽培之恩，这也是应该的。” 徐克俭老婆端上茶后便站在旁边笑看三人聊，闻言便道：“你们家真是知书达理的好人家，按这些年老徐培养出不少学生，考上北大清华那些名校的都有许多，可有几个人还能念着初中的班主任啊！这年头像你们家这样有教养的上等人家真是不多了！胡一亭啊！你徐老师真是没白培养你！照我，当初就应该提拔你当班长才对！那时候也没帮你评上个三好学生什么的，如今想想也真不好意思！你徐老师这个人就是死板，不见着真章儿不知道谁是真心念他的好！” 老徐听她的不堪，赶紧拦住话头：“你再烧些水，给客人添些热的。” “添什么嘛，喝完我给你们换新的，这茶要头泡才有味。” 胡一亭笑道：“不忙，不忙，徐老师，待会我和我妈还要去看看邱青。” 老徐一边嘱咐老婆把茶几上的礼品收起来，一边道：“你邱老师如今可不在五中干了，她去年就被市教育局看上了，被要去当了市教育局的英语教研员，听还给解决了中级职称，我本来还想托她帮我们家徐绍华补习英语的，可她正好怀孕了，只好另找我们学校的吴老师给补习了。” 胡一亭懵懂道：“邱老师怀孕了啊，这我不知道，她家没电话，前一阵子我又一直在外地。” 老徐微笑道：“你去看看她吧，邱见了你一定很高兴。 呵呵，我也是看了报纸才知道，原来你英语水平提高这么快，是她在平时帮你补习的啊！ 你看你们还瞒着我，怎么着？怕徐老师举报邱老师业余补课啊？哈哈哈！” 胡一亭笑着，也不解释，更让老徐坐实了自己的猜测，老徐自然不会去举报邱青，毕竟他们原来在办公室是面对面坐着的同事，再这年头教师补课成风，其中又以英语教师尤为吃香，有着胡一亭这样的奇葩例子，加上报纸上的一系列报道，老徐更是对邱青刮目相看，还指望着将来邱青生了孩子后，能给自家徐绍华补习高中英语呢！ 第325章 白萍的困惑 眼看着老徐家客厅电视里新闻联播都放完了，胡一亭赶紧收拢和老徐的谈话。 “徐老师，时候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搅您和师母的休息了，绍华你也好好做功课吧，下次放假了有时间尽管来找哥哥玩，我给你留个我的手机号。” 老徐闻言非常高兴，对胡一亭能关心徐绍华很感动，连忙叫徐绍华去拿纸笔。 “好好，胡一亭你给我留个电话，下次你有空的时候，我让绍华去找你玩。” 徐绍华对胡一亭留意自己也感觉很高兴，接过胡一亭留的固话和手机号码之后道：“谢谢胡大哥。” 于是胡一亭和白萍告别了徐家，老徐执意送了二人出了校门，见母子两上车离开后才回家。 白萍看着后视镜里的老徐进了校门，这才道：“胡一亭你邱老师住哪儿？” 胡一亭上次去过邱青家，：“惠民路11号。” “你们邱老师怀孕了，这些礼物我看不大合适呢，孕妇可不能吃人参、西洋参、鹿茸啊。” “那就让她家里人吃呗。” 白萍点头：“嗯，咱们把心意传到了就行，等她孩子生下来，你别忘了给她送个红包。” “我记得了。” “你们邱老师几岁了？” “我记得她自己工作八年了，那应该有0或者1了吧？” “她生孩子还挺晚。” “听一直怀不上。” “那她这回还真是地地道道的有喜了呢，你妈我以前单位里不少女的，过了三十要还怀不上，那就真的一辈子都没怀上了。” “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啊，正常结婚三年之内准保有孩子了，你不懂……哎我胡一亭，你可给我老实点，你要敢……总之童牧要是……看我不让你爸揍你。” 胡一亭腆着脸道：“得了吧，都这年头了您还吓唬谁啊，真要是有了，我告诉您，您就得认！” “胡一亭你你这一套到底哪儿学来的，这么不要脸！你要再敢胡沁我就告诉你爸去，你跟童牧那事儿我可还没跟他呢！真要让你爸知道了，还不给你两大嘴巴子！” “您还别拿我爸吓唬我，真要让他知道了，他也拿我没辙！这媳妇是我娶还是他娶？他管得着吗！早点抱孙子不比晚了抱强啊？难道早生他就不认账了？” 白萍对胡一亭的惫懒毫无办法，只得皱着眉道：“总之你给我心着！你和童牧还早着呢！你大学都没念，她现在事业也正在上升期，谈恋爱也就罢了，真要搞出那种事来，你们一辈子都会遗憾的。” 胡一亭笑道：“那我要是过一阵子被车撞死了呢？您岂不是连个孙子都没有了？” 白萍惊讶道：“你这孩子，真是臭不要脸了，胡八道什么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妈我就跟你一起死了算了！” 胡一亭笑道：“就是这么个理儿，要不古人怎么老想着让孩子早早结婚好传宗接代呢？俗话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底下的事儿谁也不准不是？ 人命好活百年，命苦三岁折，什么事儿都得考虑到了不是嘛。所以咱也别老古人封建迂腐，在有些事情上面，古人可是很有生活经验的。 再了，晚婚晚育那是国家为了控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素质制定的宏观国策，那可是一丁点儿都没为您儿子一个人的生活质量考虑过。 像您儿子这样特殊的情况，您觉得这政策是对我有利呢？还是不利呢？” 白萍被胡一亭的哑口无言，仔细一琢磨，脑子里顿时乱糟糟的，觉得胡一亭的颇有几分道理，虽然不合如今时代的常理，可的确都合乎自家的利益。 “妈，您大着胆子，抛开党和国家的英明政策，自个用自个的脑子独立的想一想，您是希望自己将来膝下儿孙成群呢？还是希望就只有一个独苗？” 白萍的思想还是挺传统的，再加上她的思路已经被胡一亭带到了沟里，听了儿子这话后，不禁也犹豫起来，：“要是国家法律不管，那肯定是越多越好，可你这不是抬杠吗？” 胡一亭笑道：“妈，要是没有计划生育，您当初和我爸会不会再生一个？” 白萍闻言脸上一红，却也不避讳，笑道：“那兴许还会再要一个吧，给你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也好有个伴儿。 你们这一代都是独生子女，活的是太孤单了，哪像我们时候，家家少也有三、四个孩子，多的人家生它七八个也很正常。不过我们那时候太穷了，生的越多越穷，还是计划生育的好。 胡一亭道：“可不是嘛，当时就是因为穷才计划生育的嘛，可我们家现在还穷吗？您何苦还继续执行劳苦大众的标准呢？你看人外国，想生几个生几个，北欧那些高福利国家还鼓励多生，倒贴钱给国民呢。如今国内还有大款把老婆送去美国生孩子，就为了逃避计划生育，把孩子入外国籍呢！至于南方那边跑去香港生孩子入籍的，那更是多了去了。” 白萍被胡一亭的有些心动：“那你还真打算今后生好几个孩子啊？” 胡一亭挠挠头道：“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总之就是让您别把早婚早育看的太严重，只要有钱养活，多生多占便宜不是嘛？” 白萍讷讷道：“那占的是谁的便宜？还不是其他老百姓的便宜嘛……” 胡一亭笑道：“您还真觉得自个是老百姓呐？我问您，今日湖山有几个人家能像您这样！开车！买别墅！又计划着出国旅游购物的？别的不，您这驾照不也是通过特权搞来的嘛！ 我的妈诶！您醒醒吧！您已经是有钱人啦！而且是特别有钱的大资本家！这要搁以前专政年代，那您就是不折不扣的无产阶级专政对象啊，哈哈。 俗话经济基础决定屁股，如今您这屁股不背叛无产阶级吧，也起码也要朝着特殊阶级的方向挪挪了嘛，这不也是顺势而为嘛！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您站在资本家的圈子里，再继续唱您那八个样板戏，可就有点荒腔走板了，你劳动人民能相信你吗？资产阶级又能看得顺眼你吗？回头再落个两头不是人，岂不是成了笑柄。” 白萍被儿子的心烦意乱，皱眉道：“你妈我当了一辈子无产阶级，要改是改不了了！总之你别太过分就是了，真要是搞大了肚子，你让我和你爸的脸往哪搁？” 胡一亭知道多无益，但母亲肯定已经对于自家目前的政治状况和社会地位有了更清醒的认识了，这就够了，毕竟人不能糊里糊涂的过日子啊，最起码总得搞明白，究竟什么事情是对自己这种阶级有利的才行，只有搞明白这一点之后，才能谈得上有没有觉悟和境界去超越本身所属的阶级立场，那是后话了。 胡一亭又道：“我也不是想要违反国家法律，我爱我的祖国，当然也愿意遵守法律，但如果一件事情对我有利，我又有能力在不触犯国家法律的前提下去获得利益，那您我是该干还是不该干啊？” 白萍一声叹息：“真要有一你想去外国生二胎，我和你爸也肯定不会干涉你，但我总觉得这种事情不光彩，你还是注意点影响的好。” 胡一亭笑道：“我不去外国生，就在国内生，不就是罚款交社会抚养费吗，咱又不是没钱给。” 白萍无奈，只好闭口不言，脑子里却乱纷纷的想着，真要是童牧怀了孕，那也只能学着农村人那样，赶紧摆酒席让二人成亲结婚算了，无非是到了年龄再补办个结婚证罢了，祖国大地上农村广大人民群众不都是这么干的吗？即便再怎么丢脸，横竖自己也早早抱上了孙子，有利有弊嘛…… 标致505一路缓缓行驶，母子二人着话就来到了惠民路11号，停车取出礼品，爬上四楼敲响了邱青家的红漆木门。 第326章 重礼见性 邱青家的门打开时，里面一股热气涌了出来。胡一亭见门口站着一个梳短发的大娘，穿着黑棉裤黑棉鞋，秋衣外只套了件黑底红花的西装领短衣，她好奇地隔着门缝问胡一亭：“你找谁啊？” “我是邱老师的学生胡一亭，我来看望她。” 白萍在身后道：“我是胡一亭他妈，我叫白萍。” 大娘闻言赶紧把门拉大让二人进来，连声道：“哦！谢谢你们来看邱青啊！我是青他妈。哎呀！你看这屋里乱的，这儿地方，你们等我收拾一下啊。” 着她赶紧把沙发上堆着的一摞正在缝制的尿布和孩子衣服抱起来放到餐桌边的方凳上，沙发边一个电油汀正亮着灯，烤的屋子里暖暖的，矮柜上的15寸彩色电视机里正放着香港连续剧。 白萍怕冷气进来，赶紧推着胡一亭进屋，迅速带上身后的房门。 胡一亭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和棉拖鞋的男人正在看电视剧，想来他一定是邱青的老公。 男人这时候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茶几上跨出来，微微笑道：“你们好，我是她丈夫，我叫刘金堂，你们过来坐吧。” 白萍见了这男人，立刻觉得眼熟，盯着他的脸细看了几眼，心中愈发惊疑起来。 这时候邱青也从卧室里出来了，胡一亭见她里面穿着高领毛衣，外面披了一身薄棉夹袄，体态臃肿的像个被服卷，大大的肚子丝毫掩饰不住，比肚子更突出的是上面挺着的两颗大奶瓜子，将毛衣和棉衣在胸前撑出两朵饱满的圆弧，大有如两个排球，以至于棉衣上面的三个扣子全都扣不上！ 邱青见到胡一亭后眼睛一亮，慕然间又氤氲了一层水气。她对白萍笑道：“胡一亭妈妈也来了啊，白阿姨你好。” 白萍以前开家长会时见过邱青，笑道：“恭喜你，白老师，看你这肚子，马上就要生了吧？” 邱青笑道：“预产期是4月6号，还有二十多，你们快坐吧，别站着了，我家里地方，让您见笑了。” 白萍让道：“还是你坐沙发吧，我们坐方凳就行。” 邱青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在床上都躺一了，再坐下去腰就受不了了，站一会才舒服。” 白萍这才和胡一亭坐下。 刘金堂：“你们慢慢聊，妈你给客人泡茶。”完他便进了卧室，双手抱头地躺在床上，开始闭目养神。” 白萍看着刘金堂走进卧室的身形、步伐，心里越来越肯定，隔着门看见刘金堂躺下后，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脸上划过一丝厌恶的表情，之后便转瞬即逝，对邱青笑道：“这些礼物是送邱老师你的，平时多亏你辅导我家胡一亭英语，要不然他哪能进步这么快呀。” 邱青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哪里的话呀，胡一亭他自己聪明好学，又刻苦勤奋，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要起来，还是白阿姨您教育有方，把儿子教的这么出息，这些礼物我可不能收，您还是拿回去吧。” 白萍笑道：“您可太谦虚了，出来时我家老胡还呢，要不是邱老师你辅导胡一亭，他哪能看得懂什么英语论文啊！让我好好谢谢你！你可别推辞了！” 胡一亭看着白萍，也道：“是啊，邱老师对我帮助很大。” 着看向邱青：“我之前也不知道你怀孕了，买的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像人参、鹿茸、西洋参这些，孕妇也不能吃，你先将就着收下吧，给家里人补补也好，你怀孕这么久，家里人一定累坏了。” 邱青两条玉手顶在后腰上，挺着大肚子笑道：“胡一亭你话倒像个大人，那老师就不跟你客气了。” 白萍把礼物从袋子里一件件取出来：“这海参，火腿，都还是可以吃的，尤其海参对孕妇最好，炖汤煲粥都挺滋补，从现在起你每早上吃一条炖海参，这一盒子六十支可以吃俩月，吃到你孩子满月也够了，到时候奶水一准足足的。” 邱青笑道：“谢谢您了，可我这还没生就已经下奶了呢，再我妈现住我这儿，见的给我煲汤，我都已经喝成这样了，比怀孕前重了有二十七八斤呢。” 白萍笑道：“那你妈服侍的真好呀！”完又问邱青母亲叫什么名字。 邱青母亲把茶杯端上来，笑道：“我姓郑，郑华珍，不瞒您，这段时间我可累坏了，她三个月时我就搬进来了呢，陪着她睡，女婿现在每晚上都回他爸妈家住。” 白萍道：“郑大姐你辛苦了，这些人参西洋参鹿茸你吃最合适了。” 郑华珍看着一茶几的补品，笑的灿烂极了：“您也买的太多了，这些东西可贵着呢，咱们普通人家哪儿吃得起啊！您可太破费了！” 听有补品，刘金堂又从卧室里出来了，笑着凑上前来，：“我看看。” 胡一亭给父母寄回来的是同仁堂的林下参，是正宗的野山参，一盒就要四千块钱，过年时为了拜年，在北都采购年货买了六盒，年初三给夏老拜年时，送了她老人家两盒，其余四盒寄回家给父母补身子。 刘金堂却是个识货的，见了那黑漆四方的扁木盒上同仁堂的金字招牌就知道是高档货，打开后见里面裱着白麻布，上面用细细的红绳拴着一根虬曲的金黄色野参，形状仿佛树根，参上的芦、腕、皮、纹、点五样俱全，老劲之态和药店里寻常那些胖乎乎如胡萝卜般的养殖参完全不一样。 “这可是上好的野山参！这一条得多少钱？” 白萍朴实道：“一盒四千多吧，我家胡一亭从北都同仁堂总店买的，这东西老人吃了尤其好，大补元气！胡一亭他爸这种林下野参是人参里最好的那一种，中医上叫吊命参呢，如今都是开给大病初愈的人用的，可惜产妇一般用不着，吃了这东西要回奶的。” 刘金堂闻言，嘴里啧啧，看着人参两眼放光，初时他见白萍母子俩拎着礼物，也没太当回事，那金华火腿的包装看着既重且贵，他以为那就是礼品里面最好的了，袋子里一定和别人一样，又是送些奶粉啊玩具啊什么的，可没曾想，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名贵的补品！ 刘金堂对郑华珍道：“我爸身子一直不大好，我前一阵子还寻摸着想给他找根人参补补呢……” 郑华珍闻言赶紧道：“那你晚上带去给亲家公吧！我可用不着吃这个，我身子骨好着呢，你给亲家公好好补补。” 刘金堂眉开眼笑地道：“那我谢谢妈了。”完又对白萍道：“谢谢白阿姨！您真是太客气了！我代我爸谢谢您。” 白萍赶紧忍住惊讶的表情，使劲挤出笑容道：“不客气不客气，我们和邱老师是一家人，胡一亭上次去北都领奖，在北都住了那么久，一路都是邱老师陪着，一直照顾他，这点儿心意是应该的。” 刘金堂笑着点头，把人参盒的盒盖盖上，心捧在手里，看着茶几上的鹿茸盒子道：“哟，这也是同仁堂的？鹿茸？” 白萍面无表情，平静地道：“鹿茸蜡片儿。” 刘金堂赞道：“这东西好！我知道！补肾壮阳！一根鹿角再长也只有头尖儿上一点能切成腊片，这东西最滋补不过了！我们单位领导就吃这个，我看看。” 着刘金堂就自己动手，揭开那裱红绸的气派木盒，只见盒里覆着黄绸，上面满满贴着的都是鹿茸腊片，一张张压在玻璃下，片片色如蜜蜡、油如凝脂，端得是最最上品的货色！ “这品相真好！真油亮！” 郑华珍赶紧道：“那金堂你拿去送你们领导吧，既然是这么好的东西，又是壮阳的，女人家也用不着。” “哎！”刘金堂痛快的应声，又把两个鹿茸盒子收了去，三个盒子一摞捧在怀里。 白萍见状赶紧拿起那两个西洋参盒子塞进郑华珍手里，笑道：“这两盒美国西洋参，大姐你就留着自己喝吧，这东西清火降压又能消除疲劳，切片泡茶喝最好了，胡一亭他爸喝了一段时间后，跟我他现在每上完班回家后，也不觉得像以前那么累了，可见的确有效呢。 这里面都是最好的大参粒，大姐你拿去药店切了片，自己留着喝！你服侍闺女这么久，不好好补补精力可跟不上，将来可还要靠你服侍邱坐月子呢！咱们这岁数的人和他们年轻伙子可不能比呀。” 刘金堂贪婪地望着郑华珍怀里的两个裱着金色百寿字宫绸，同样印着同仁堂金字招牌的八角宫装纸板盒，舔了舔嘴唇，终于没再开口。 郑华珍连声感谢，从白萍手里接过两个礼盒，笑道：“那好，那这西洋参我就自己留着喝吧！白你可真是太破费了，你对我们家邱真是太好了，我代表我们家邱谢谢你！ 呵呵呵，你以后可常来玩啊，还有胡，你以后要有英语什么的题目啊卷子啊不懂的，也要来找你邱老师啊！千万别见外！像你妈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邱老师跟你这么熟，以后可别生分了，阿？孩子，听到了没？” 胡一亭笑着点头：“嗯，我一定常来看邱老师，等她生了孩子，别忘了请我喝满月酒啊。” 郑华珍闻言，笑的露出一口白牙：“一定请！一定请！ 到时候你们可别再包红包了！ 今这礼已经送的太重了！我厚着脸皮收着，可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啊！ 我家青是你老师，老师对自己学生好，那是应该的，是她的本分，你能对自己老师这么有情有意，真是不简单！将来一定出息着呢！ 嗯！这孩子，我看着就觉得有出息！将来一定是大大的人才！” 郑华珍还待要夸，邱青赶紧拦住她的话头：“妈，您别了，把东西收起来吧，刘金堂你还不回去，再晚过去可要把爸妈都吵醒了。” “好好，我这就走了，白阿姨，胡，我走了啊。” 白萍谨慎地看着他点点头，胡一亭笑道：“你慢走。” 刘金堂满脸笑意地把手里三个礼盒放在餐桌上，从门后钉着的衣帽挂钩上取下一件呢子大衣披上，把脚踩进皮鞋拉上后跟，重又抱起三个礼盒，再次点头哈腰地和大家告别，这才带上门走了。 第327章 听胎音小青动情衷 刘金堂一走，白萍就问邱青：“你家刘是不是在百货大楼工作？” 邱青惊讶道：“他是在采购科办事，白阿姨你见过他？” 白萍脸上写满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嘴里却笑道：“我以前在染织厂销售科工作，虽然百大不是我负责的，但我也见过他。” 郑华珍连忙道：“他进百货大楼比较晚，估计见过的人不多，要是早点进去，不定咱们和你们家早就认识了呢，呵呵呵，刘金堂他爸爸原来是百货大楼副经理，他上面还有三个姐姐，都在百大工作，一个在财务，还有两个在后勤。” 白萍笑道：“百大好单位呀，工资和福利待遇全都比我以前呆的染织厂要好得多。” 邱青依旧挺着肚子站着，笑道：“好什么呀，这么多年了，分个房子才这么。还不如我爸妈他们酒厂呢。” 郑华珍连忙道：“金堂不是今年他们单位就要盖新宿舍楼了吗？青年职工满八年工龄只要是结婚有了孩子的，哪怕之前已经分过房子的职工，都能用旧房子换到两室一厅的新房子。” 邱青道：“那房子今年才刚刚开始建，拿到手还不得等到明年年底啊。” 郑华珍教训女儿道：“做人可别贪心，那好歹也是能换上大房子了，要指望你们五中，那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啊。” 邱青道：“我都了我现在不在五中了，妈你还记不住。” 郑华珍微微惊醒：“哦，对对！” 完对白萍笑道：“我家青现在调去教育局当英语教研员了，还升了中级职称呢！ 要这里面的功劳，最少有一半得记在胡一亭的头上呢，要不是你家胡一亭得了全国的那什么科技奖，青也未必能入得了领导的法眼。” 邱青心知肚明这里面是怎样的一个名堂，闻言苦笑道：“哪里是一半，我这次能升上去，全都是胡一亭的功劳。” 胡一亭赶忙道：“可不能这么，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嘛。 邱青你站半不累吗？坐我旁边吧？” 邱青听他直呼其名，禁不住微微咬牙，可不知为何，接下来心里却涌上一股欢喜。正待话，她突然感觉肚子一动：“啊！这孩子，在踢我呢！” 胡一亭赶紧起身，牵起她的手让她坐在沙发上，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白萍见状也起身让座，自己搬了个方凳坐在茶几对面，她和郑华珍一样，都没觉察出胡一亭的举动有何异常，只以为胡一亭和邱青特别有亲切感。 邱青和胡一亭并肩坐在沙发上，心里隐约想起两人在火车上犯下的荒唐事，又想起自己在徽省驻京办的宾馆里曾经被胡一亭看光了身子，脸上红晕顿生。 “孩子在踢我呢，刚才也是，只要你一话，她就踢我，你怪不怪。” “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鱼与熊掌各有各的好，不过我希望你生个双胞胎，这可是计划生育时代最好的配置标准了。” 邱青和郑华珍、白萍三人听了胡一亭这话都笑了起来。 “是女孩。”郑华珍笑道：“八个月时做了B超，医生的。” 白萍道：“女孩好！我家胡一亭时候可太调皮了，让我跟他爸成为他操心，这要是个女孩，可得省多大的心啊！” 这话勾起郑华珍的记忆，她叹了口气：“我倒希望生个男孩，刘金堂家一脉单传，他爸特别想要个孙子，这次B超结果一出来，他爸的脸都板上了，那在医院里半都没吭声，后来的产检也再也没来过，之前亲家公可是每次都跟来的呢。” 邱青听到这里既是伤心又是气恼：“爱来不来，我闺女又不靠他养活。” 郑华珍闻言，尴尬地对白萍道：“不好意思啊，白，让你看笑话了。” 白萍忙道：“哪里的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中国人不就是这样吗，几千年的封建思想，想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不过只要孩子生下来，保管你亲家笑开了花，底下可没有哪个爷爷会不疼自家孙辈儿的！” 郑华珍笑道：“是这个理儿！我也是这么跟我家青的。他姐姐邱红生的也是闺女，现如今都学二年级了，亲家公和亲家母疼的跟什么似的，放学都去接孩子，回来还看着孩子做功课，宝贝的不得了呢。” 邱青沉着脸道：“妈你想的美，他老刘家可不像老盛家那样，刘金堂他三个姐姐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胡一亭始终握着邱青的手在腿侧没有松开，闻言便轻轻捏了捏，示意她别动气。 邱青意识到自己失态，微笑道：“白阿姨，不怕您笑话，我们家就是这样，全是直肠子，有什么什么，我这人在单位里就爱得罪人，谁都看我不顺眼。” 白萍笑道：“我就爱你这爽利劲儿，要是底下姑娘话都像你这么痛快，那咱们女子可就不止顶半边了，呵呵呵。” 听白萍这样，郑华珍也高兴起来：“她从就是这样，口无遮拦的，像他爸一样，把人都得罪光了。” 白萍道：“这明她聪明伶俐心灵手巧呗，底下招人嫉恨的女子哪个是不出众的，我家老胡以前文章里还写到过这种性格，是‘风流灵巧招人怨，磨难多因毁谤生。’呵呵呵，这话就是才女的！” 邱青感动地对郑华珍解释道：“胡老师以前是报社编辑，现在是市委宣传部的领导呢！上次和我们教育局文局长吃饭时胡老师也在，那时候我们文局长还是副局长呢，胡老师真是个知识特别渊博的人，看过的书特别多，思想境界特别高，总之我特别崇拜他！” 郑华珍惊讶点头：“是嘛！那真是个大知识分子！” 胡一亭对邱青的马屁很有些拧反心理，：“你真会给我爸脸上贴金，他一个老古板，你背后他好他也听不见。” 白萍掩口而笑：“咯咯咯咯，我家胡一亭就是这样，话没一点规矩，咯咯咯，郑大姐你可别见笑。” 郑华珍也大笑道：“这样好，这样好，话都不顾忌才好呢，自家人想啥啥，呵呵呵，邱青他爸也是个老古板，不过他是个粗人，可不比你爱人那样是大知识分子，呵呵呵。” 邱青也笑着，却始终没有松开与胡一亭紧紧握在两人腿侧的手。 “哟，这孩子又在踢我呢！” 胡一亭惊奇道：“我听听，我听听。” 邱青红着脸，却一口答应了下来：“嗯，让你听听。” 她松开手，两手解开棉袄的扣子，胡一亭低下头，把耳朵贴在邱青肚子上：“怎么没动静啊。” 郑华珍笑道：“衣服太厚了，青你把毛衣撩起来给他听，我把电视关了。”着她就伸手把旁边彩电的开关摁掉了。 白萍心里微微觉得有些不妥，但转念又想，这么大大方方的一件事儿，人家自己都不介意，我怎么反而流俗了呢？于是白萍也笑望着儿子：“你仔细听，当年你在我肚子里也是这声音。” 邱青红着脸，撩起毛衣，露出下面的秋衣来。 胡一亭见她的肚子大的惊人，秋衣根本遮不全，这下一撩毛衣，更是顺带着把秋衣也挂了上去，露出了半个滚圆雪白的肚子，肤色晶莹透明。 胡一亭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顾不得后悔提出这个要求，抑制住上身的颤抖，把耳朵贴在秋衣上面，仔细倾听。 邱青感觉到胡一亭的呼吸吹在自己光溜溜的腹上，想起两人之前纠缠不清的暧昧过往，一时间心脏也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白萍催促道：“你这孩子，赶紧的，把邱老师弄着凉了怎么得了。” 郑华珍笑道：“房子就这点好，暖的很，我家电油汀4时都不关的，屋里二十多度呢，不得着凉的。” 胡一亭屏气凝神，果然听见邱青肚子里除了咕咕的水声，还有咚咚的振动，胎儿果然在踢腿！甚至能明显感觉到有一脚揣在了自己的脸上！ 邱青的心脏在急速地跳动，双眼水气氤氲地痴痴望着这颗埋在自己肚子下面的脑袋，想起当初在医院算预产期的时候，医生过的那些令自己惊心动魄的话…… “……预产期从你最后一次月经的时间开始计算，月份加9个月，日期加7……” 邱青清楚记得自己和刘金堂最后一次房事的日期，自己并不在排卵期……而自己那次排卵期……几乎全在北都度过！ 这时，胡一亭茫然无知地开心笑道“她踢到我脸上了！呵呵呵！闺女真乖！再踢我一脚看看……” 邱青轻柔地把手放在胡一亭的后脑勺上，感受着他软软的黑发在指尖摩挲，口中暖暖的呼吸从自己脐下拂过，闭上眼心想：“不管刘金堂以前怎么对我，这一回，咱们算扯平了……” “胡一亭你行啦，听到了就好了，赶紧让邱老师穿起来，别着凉了。”白萍再次催促道。 第328章 白萍驾车说世情 从邱青家出来，白萍和胡一亭上了车。 “没想到你们邱老师的老公居然是这个男的。”白萍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发动起广州标志505。 “你他拿礼物的事？他爸既然身子不好，他惦记着也情有可原。” 胡一亭见白萍微微摇头，便道：“要是那鹿茸能讨好他领导，也未必不是好事。” 白萍缓缓开着车道：“吃相难看我就不了，反正东西送给他家，爱怎么使随他们去，我是这男的生活作风不正派。” “这才多一会儿，您能看出什么来？” 白萍露出厌恶的表情道：“这人我以前见过，是我们单位供销科杨多多的姘头。” “什么！”胡一亭惊讶道：“那邱青她不知道吧？” “这我哪清楚，人家夫妻的事儿咱们少管，你看你邱老师对刘金堂也不怎么感冒，兴许知道也未可知呢。” “那邱青太可怜了。”胡一亭着便想起自己和邱青的宿孽，觉得脸上滚烫，又觉得心里安稳了不少，对刘金堂不再有歉疚之情了。 “胡一亭你可别跟你们邱老师提这事！听到没！你邱老师马上就要生孩子了，要以前知道这事倒也罢了，不知道的话能气晕过去。” “这我懂，肯定不能。” “嗯。”白萍这才点了点头，一边继续开车，一边道：“过年前谢裳绮邀请我去香港，可因为童牧要参加春晚，我公司里也忙的脱不开身，只能谢了她的好意，我觉得过意不去就请她去湖心亭咖啡馆吃饭，结果在那儿吃到一半居然碰见了杨多多，她也带着刘金堂去那儿吃饭呢！” 胡一亭知道，湖心亭咖啡店在市西的松山湖畔，风格和后世的咖啡快餐店差不多，里面除了咖啡和各式鲜榨饮料之外，还有各种中西式套餐，9年刚开不久就成了湖山的情侣们爱去的高消费场所。 “他们胆儿还挺肥……我记得那杨多多好像结婚了吧？” “早就结婚了，她老公好像是红星化工厂的工人，杨多多是我们厂销售科副科长，我们厂产品在百大的销售就归她负责。” “那就不能是业务关系吗？” 白萍嗤笑道：“我们科没有一个不知道杨多多的事儿的，她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在外头不知道有多浪呢！也就她老公不知道罢了。 她和那个刘金堂约会，被我们厂里人撞见过好多回了，有一次杨多多外地出差回来，结果却没回家去，和那个刘金堂在铁路宾馆里姘居了两两夜，你这像话吗？这事儿可是和她一起出差的人跟我们的。” 白萍心直口快的完后，又觉有些不妥，迟疑道：“按本来不该跟你这些，可胡一亭你也长大了，妈妈觉得你现在懂事多了，让你知道些社会上的复杂也好。 你妈我干了这么些年销售，什么人没见过啊，如今社会上像杨多多刘金堂他们这种人多了去了，哪个单位都有，比她们更糟糕十倍的我都见过呢。 唉，只可怜你们邱老师这样的老实人了，这种事儿，到头来受伤害的都是家里人。” 胡一亭好奇道：“比这更糟十倍的是什么事啊？” 白萍脸上一红：“反正都是些不要脸的东西才能干出的破事儿，你孩子家不必知道这么清楚。” 胡一亭笑道：“您刚才还我长大了呢！可这才刚过去一句话的功夫，你就又看不起我了！” 白萍只得道：“我不出口，总之太恶劣了。” 胡一亭愈发的好奇，求告道：“好妈妈，你跟我嘛！让我开开眼界，你这么一半留一半的，还不把我给憋死啊，回头我晚上觉都睡不好了。” 白萍想了想，无奈道：“这种事有什么可知道的，听了都污耳朵。” “嘛！嘛！妈！我想听！你以前从来不跟我这些事情，你这么些年的社会阅历，不教给您儿子教给谁呀！” 白萍被胡一亭缠住，皱眉想了一会儿才道：“反正啊，男女之间是最容易犯错误的，尤其是长期相处的同事之间，最容易产生感情，再加上出差有机会独处，有些思想不端正的人就容易出轨。 你妈我听过不少这种破事儿，有的销售员还在外头养老婆呢！有的在本市和外地一共养了好几个女人！还搞出了好几个私生子！有的所谓业务骨干女强人，出差能跟几个男同事一起上床乱搞！还跟客户睡！裤腰带松的像…… 唉呀！总之如今这社会！什么事儿都能发生！反正来去，也都是这么些个腌臜事儿，你妈我出来都觉得脏了嘴！你听见就当没听见吧！” 胡一亭笑道：“哦，我知道了。 妈你也别跟我忌讳，我又不是处男，哈哈。 再这种事儿自古以来就有，也不是今才新冒出来的，只能算是封建文化和资本主义文化的沉渣泛起。 比如像以前旧社会，有钱有势的大地主大贵族家里养的那些个通房丫鬟，不就是要光着身子伺候老爷太太干那种事儿吗？有时候还几个丫鬟一起上床伺候呢，那时候的富人管这叫助兴。资本主义社会里，像《雷雨》里写的，家里还**呢。” 白萍嗤之以鼻道：“哼！什么狗屁东西！这些人都该毙了才对！” 胡一亭见白萍生气，赶紧换个话题道：“妈，那你这刘金堂会不会哪突然和邱老师离婚啊？或者要是邱老师哪发现了她老公在外面乱搞，会不会和他老公离婚？” “所以我让你千万别出去！这种事别人可不念你的好，不光男的恨你，不定女的也恨你，他们夫妻双方家里亲戚也恨你。” “自己干的事儿还怕人啊！” “那可不一样，古话‘宁拆千座庙，不破一家婚。’你把话挑明了，人家不定就要撕破脸，要离婚的！那将来你邱老师的孩子可就成了单亲子女了，爹不亲娘不爱的，多可怜啊。” 胡一亭想起上辈子父母离婚后如孤魂野鬼般的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您得对，我肯定不能告诉邱老师这事。” “嗯，你记得就好。” 胡一亭把头靠在座位上，想起前世同学聚会上曾经听，邱青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婚，之后把孩子托付给父母，自己去了北都一家旅行社当起了涉外导游。 他微微叹了口气，心想看来邱青迟早还是要发现的，自己不都一样。又想起自己和邱青的关系也不干净，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世相处的缘故，自己对邱青有种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这显然不是那种想要占有对方的欲望，也不像自己对童牧那种日思夜想的爱情，反而更像是一种眷恋，一种家人般的亲切感。 第329章 听良言胡延安勘破仕途 带着对邱青的怜惜之情，胡一亭心中怅然，于是一路无话，回到家后，见父亲胡延安还没睡，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沉思，电视也没开。 白萍进门换了拖鞋，走过去抬腕看了看表，对丈夫道：“这都快十点了，你还不休息？” 她又看了看客厅大大的崭新玻璃茶几上面，放着三个喝剩的茶叶杯子，被拿出来待客的水晶烟灰缸里有七八个烟头，又看见餐厅的桌上放着一大袋新鲜水果和一个硕大的方形白色十公升塑料汽油桶，里面满满的都是食用油。 “有客人来过了？送的这什么油呀？” 胡延安拿下眼镜，揉着眉心道：“刚才彭书记侄儿和侄媳妇来过了，送的茶籽油，是皖南老家带来的。” 白萍闻见客厅里的烟味，皱了皱眉，走过去推开窗子，又进厨房把油烟机也打开了。 “彭宇平？他来干什么？” “借钱。” “什么？他找我们借钱？我们就跟他吃过一次饭，又不算多熟的关系……算了算了，看彭书记面子上不计较这些了，他想借多少啊？” “00万。” “00万？！！ 他好大的口气！ 真当我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他不是酒厂的厂长吗？他要这么多钱干嘛呀？ 是单位借还是他私人借啊？他拿什么抵押啊？ 这么大的数！光写欠条可不行！” 胡延安眉头紧锁道：“他私人借，是他们酒厂正在改制关键时刻，要搞什么B，就是管理层收购，把国企变成民营企业，他们厂的领导干部打算一起把厂子盘下来。” 白萍坐到沙发上，愤愤道：“我呢，平白无故的，彭书记怎么会请我们吃饭，还叫他侄子来作陪！感情是早就惦记上咱家了！你他这不是设局子套我们吗？还市委书记呢！真真的衣冠禽兽！” 胡延安无奈道：“谁叫你那吹得眉飞色舞的，把重光的业绩的像一朵花儿似的。” 白萍急道：“我又没胡，可我哪想到他早就惦记上了呢！要不然也不会想起来请我们吃饭啊！原来是为的今儿个这一出！ 胡延安！你没答应他吧？” “我让我考虑考虑，这事得和你商量着才能定，毕竟你才是重光的董事长。” “有什么可考虑的！”白萍心中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气鼓鼓地果断道：“不借！” 罢她又立刻犹豫了，想了想便改口道：“借也可以，但不能借这么多呀！ 二、三十万的倒也罢了！开口就要00万！他以为咱们家开银行的啊！” 胡一亭在一旁听着，感觉客厅里有些冷，烟味也散了，便走进厨房关了油烟机，又走到客厅窗边合上窗叶。 “借！不就是一百万吗，只当是交个朋友，这钱他准保还的出！” 白萍听了儿子这话，不由靠在沙发上翘起了腿，低头深思道：“按理酒厂效益这么好，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改制了啊？” 胡一亭淡淡地笑了笑，他心里明白，这年头盛极一时的所谓B管理层收购，不过是个瓜分国有资产的手段，越是效益好的企业越是惹人馋，无数双眼睛都盯在上面，指望着能分一杯羹，但真正最后能够吃下这些蛋糕的，都是有资金靠山或权利背景的人家。 而彭书记的侄儿，无疑是够资格吃下蛋糕的人。 胡延安认真道：“我也觉得能借，彭宇平跟我，虽然这两年酒厂效益暂时不好，但资产状况很健康，只是库存多了点，粮仓和货仓都堆满了，欠了些粮款和酒瓶款，又在银行那里借了些贷款，添置了些新设备，所以目前的亏损是暂时的，只要今年能完成改制，明年一定盈利，这可是他拍着胸脯给我保证的。” 胡一亭笑了笑：“这就对了，不亏损怎么申请改制啊，爸你在机关混了这么久，应该能想明白这里的猫腻。” 胡延安微微一惊，思忖片刻，这才恍然道：“你是他们的亏损是做出来的？” 胡一亭不屑地笑道：“那当然，中国白酒销量每年都在增长，这年头酿酒企业闭着眼都能赚到钱，湖山和周边几个市的市场上的低端白酒几乎全被咱们湖山酒厂垄断着，我估计他们这次为了能完成亏损任务，也真是动足了脑筋、下足了功夫。” 白萍这时也明白过来，心中顿觉轻快许多，鄙夷地嗤笑道：“怪不得，我呢！ 那些酒厂的员工平时不一直都挂在嘴上，我们湖山市有国家粮食储备库，又有中粮集团新扩建的食用酒精生产基地，酒厂的先条件得独厚，无论自酿还是勾兑，生产成本都低廉的不得了，呵呵呵呵呵，这么好的条件也能亏损！他们可真能折腾。“ 胡延安心中莫名的难过起来，愤懑道：“真是岂有此理，瞎胡闹！简直瞎胡闹嘛！这是骗鬼呢！？” 胡一亭赶紧劝道：“爸您消消气，又不是他们一家这么干，现如今全国不都是这么搞的吗？当前有些个经济学家不是了嘛，改革开放新形势下，国家不能与民争利，凡是能交给民营企业干的，国有企业就该退出，该下岗的下岗，该改制的改制，这样既能提高生产效率，又是大势所趋。 如今依我看，这‘大势’起码还要延续个十几二十年呢！所以啊，您可千万别逆势而动，要把咱们家的利益放在首位，国家的事情你少管！” 胡延安烦躁道：“你这是什么话！” 胡一亭笑道：“我这是实话呀！ 您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事关国家政策制定的大事是您该管的吗？不管上面什么政策下来，总之您只要执行就好，其它的您一律不要过问，多想多错，多干也多错！” “那公平呢！还有公平吗！都照你这么，干脆跟毛子一样全分光得了！” 胡一亭耐心劝慰道：“就算是和毛子一样，那也和您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您着什么急啊？您算哪根葱啊？没有组织上的栽培和支持，您连个屁也放不出啊！” 白萍啐了胡一亭一口：“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话的？越来越没大没了！” 完她便搂着胡延安胳膊，抚着他略略起伏的胸口安慰道：“老胡啊，别生气了，胡一亭他话糙理不糙，这事儿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该关心的，管他改制改给谁呢，管他下岗下多少呢，造业也不是咱家造的。 你不是常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嘛，家大事，你勘的破？管得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总不赚那昧心的钱就是了。” 胡延安听了妻儿的话这才平静下来，又觉心灰意冷，于是渭然长叹一声，道：“我明……就去辞职，这个干部我是没境界当下去了，至于彭宇平那儿，借不借这钱，你们娘儿两看着办吧……唉！” 完胡延安便站起身来，一跺脚，走进卫生间打开电热水器，准备洗个澡休息去了。 第330章 童雯再登门为续亲情 白萍见胡延安离开，低声责怪胡一亭道：“你又惹你爸生气干什么？” “我的都是实话嘛，我爸就因为知道我的是实话，才郁闷的，真要是我的不对，他还不得逐条一一批判啊。” 白萍看着儿子无奈道：“妈知道你的是实话，可你以为你爸自己就不懂这些道理吗？他就是不肯面对现实……” “我知道了，以后不这些就是了。” 白萍点点头：“那我真把钱借给彭宇平了？” “借吧，但要有借条和公证人，毕竟数目不。” “公证人？找谁啊？” “当然的找自己人。” “咱们公司的人行吗？” 胡一亭眼珠子一转：“找邱老师和她妈吧。” 白萍吃惊道：“你不是找自己人吗？” “邱老师就是自己人啊，她爸妈又都是酒厂的职工，这么一来双方都熟悉，不偏不倚公正的很，二来等酒厂改制了，有我们这层关系在，彭宇平也不会让他们下岗。” 白萍迟疑道：“好是挺好，不过……算了，我听你的。” 胡一亭点点头：“嗯，那就这样吧，我给童牧打个电话就睡觉了。”吧就要起身。 白萍拉住儿子的手：“别忙，妈跟你个事。” 胡一亭坐定，诧异道：“什么事儿？” “元宵节之前，童牧她姑妈童雯来过了，是想看看她过得怎么样。” “哼。”胡一亭冷哼一声：“当初既然嫌弃，如今又装什么亲热劲儿呀，真是个没脸的老货。” 白萍笑道：“我也这么想的，所以我当时就没给她好脸看。 知道她怎么找到咱家的，我估计她先去了对面咱家的老房子，然后跟咱家邻居们打听的。 本来按我想法，都不该让她进门的！可那是晚上，你爸也在，非要她进来坐，他姑妈进来后态度倒是不错，还给我赔礼道歉呢，对你爸也很感激，是之前一时糊涂，多亏我们全家人良善正派，童牧才有今。” 胡一亭沉默聆听，白萍继续道：“她见我们家现在条件很好挺高兴的，是童牧跟了你她就放心了，听她的话，这人思想还挺开明的，也不反对你跟童牧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上次我去她家时见到的那股子泼妇样儿。 她还进了童牧屋子，我跟她了钢琴是童牧自己买的，她又夸我们对童牧好。我跟她童牧现在北都，可没想到她也没跟我要童牧的联系电话，大概是上次闹得太没脸，不好意思见她侄女儿吧，只等下次童牧回来再来找她。 后来她坐了一会儿就要走，你爸硬送了她两瓶茅台两盒茶叶，我估计他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孬好无论，将来总跑不了是个亲家。 胡一亭你怎么想的？依我看过去的就过去了，她姑妈以前再怎么不对，也是她在湖山唯一的亲人了，要从此一辈子不亲近，那童牧也太可怜了，俗话穷户也有三门亲，何况童牧如今这样成功呢，将来有个亲戚，她心里也热闹些，温暖些，也不会老觉得自己活得那么孤独。 所以我胡一亭，这事儿上你可不能拦着她，听到没？” 胡一亭一开始心里挺别扭，听了母亲的一番话后，又觉得很有道理，童牧姑妈以前再怎么不堪，也总归是她在本地唯一的亲戚。 她爷爷奶奶过世的早，虽然她过西安一个叫灞桥镇的地方还有她外公外婆在那儿，时候她曾经在暑假里跟她妈回去过一次。那时候她外公在镇外务农，外婆在镇上摆了个茶摊，一碗茶一分钱，她常常坐在茶摊上陪着母亲和外婆一呆就是一整，可一下来也卖不了两毛钱。母亲和外婆有不完的话，而她则喜欢坐在茶摊的凉棚下，靠在竹椅上发呆，不屑地看着镇上的男孩子们远远地用直勾勾的眼神瞅她。她妈当年是灞桥镇上唯一一个被选入市文工团的，也是市文工团里第一个被选入部队为了繁荣文艺而新组建的芭蕾舞团的女兵，据当时部队选人的到了市文工团，一眼就看中了她妈，“这两条腿！这两条长腿！这两条大长腿！瞧这模样！个儿真高！就是她了！”外婆那时候常常笑着，她比她妈当年还高，长得还要出落。 但如今二老都已年迈力衰，女儿女婿双亡对他们的打击想必是非常之大…… 童牧的枕边夜话每次都能把胡一亭的很快就睡着，但总归还是记得她除此之外再也没提到过别的亲人了。 胡一亭想了良久，道：“既然童雯愿意以后好好处，我也不会给她脸色看，接下来就看童牧的意思了，妈你告诉童牧了没？她不是刚回过湖山吗？” “她刚回来就要走，我想了想，还是等她事儿忙完了再跟她。” “嗯，这样好，妈你还有事吗？” “还有就是新房子装修，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着，白萍从茶几下抽出一个文件夹，打开把别墅的装修布局指给胡一亭看。 “这是东湖山庄18号别墅，谢裳绮帮我选的，你看这是原始房型图，这是AD设计图，这是手绘效果图。” “这AD图和手绘效果图是谁做的？” “咱们新厂区不是正在建设吗，厂区设计单位是我们湖山建筑设计院，我和他们唐局长还有单总工吃了好几顿饭了，单总工帮我在他们单位找了一个设计员，姑娘叫徐志，今年大学刚毕业，勤快得很，帮我去量了房子，还画了好几副不同角度的现场素描呢，特别认真，这些图都是她帮我作的。” “那您得给人家表示表示啊。” “这还要你啊，我给她塞了两千块钱，姑娘本来死活不要，是帮单总工的忙，不能收钱，后来我干脆硬塞在她西装内袋里了，她这才红着脸收下，呵呵呵，特别可爱。” 胡一亭认真看着图纸，见设计的极为大气，又细腻简洁，光是室内效果图就作了足足八张，全部素描加水粉，色彩斑斓，漂亮得很，一看就知道是专业学建筑设计的。 第331章 绿篱隔尘俗，暖墅守太平 “这个徐志水平很高啊！建筑面积780平米的大别墅，她一个人做设计的确不简单，辛苦她了。”胡一亭感慨地道。 他前世自己买的房子在装修时请了家装公司，自然也出了设计图和效果图，但那年头全是电脑渲染的D打印图，根本看不出设计师的美术功底，哪像这年头，设计师都是实打实的手绘素描水粉上色，没有扎实的美术功底根本不可能办到，设计者的艺术品味也一目了然，一看就知道有没有真功夫。 白萍道：“是呀，我了嘛，徐特别勤励，姑娘有本事的很呢！我也特别喜欢她的设计。 咱们这套别墅和区中央喷泉鱼塘湿地花园周围的其他几套大别墅一样，是区里最大的户型，户型图上这叫欧式庄园，总占地面积90平米，扣掉建筑占地，草皮面积有四百多平米，按照徐的设计，沿着原来的矮木篱院墙密密的移种侧柏，修建成四四方方灌木绿篱，徐这样一来既美观又有隐私，而且园林侧柏价钱也不贵，两米多高的一棵也就50多，她算了一下大概要两百多棵。还有你看她设计的这个前院花圃，我觉得特别漂亮！还有后院的这个木头大平台，你看上面还能放餐桌，还能放几把躺椅晒太阳，平台这儿有四米宽的木头台阶直通院子草坪，楼上卧室窗口这边还要移种一棵大树，我觉得咱家老房子窗前的那颗泡桐树风水特别好，我打算找社长商量一下，把那棵树买下，找园林施工企业移种过来。” 胡一亭惊叹道：“妈你可真行，大手笔呀！” 白萍得意地笑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徐拿了很多她们设计局里的别墅资料画册给我看，里面都是各种外国别墅，漂亮极了，好多都是种绿篱代替围墙，院子里的树也都特别漂亮呢！ 还有你看，这个餐厅也设计的特别好，和客厅一样，把朝向后院的砖墙几乎全打光了，换成钢结构框架，装大面积双层加厚的防爆玻璃，上面用几套香港进口的电动窗帘，上下可以分别打开！ 本来我全装玻璃怕不安全，徐志既然家里将来要住老人和保姆，区又有4时的保安把守，那只要装上全套的别墅用报警器就行了，我一想也对呢。 你看二楼，咱们这户型客厅特别大，挑高到二楼，二楼走廊可以俯瞰整个客厅和后院草坪，这边上本来是个书房，徐三层别墅的房间太多了用不完，索性把这里的楼板打掉，装个直通三楼的家用电梯，将来方便老人上下，搬东西也简单。 徐建议我铺电热地暖，湖山冬没集中采暖，装地暖比空调强多了，要不然就搞个别墅用的型锅炉，我一想也对，那索性就全铺地暖吧。锅炉就算了，每年还要定期维护，太麻烦了。 你看西边楼下车库旁边的保姆房，徐在这设计了一个保姆通道，可以上二楼婴儿房，你看她想的多周全啊！呵呵呵。 我打算让徐帮我全权负责监督装修，过一阵子我从公司调辆卡车，跟她去浦海挑装修材料，再请些手艺好的工人师傅施工，等装完了我再给她包个大红包。” 胡一亭道：“嗯，挺好的，就照她的设计弄吧，建筑什么的我也不大懂。我听您意思，将来要把爷爷奶奶也搬进来吧？” “是呀，总不能我们住别墅，让你爷爷奶奶和你大伯他们继续挤在老房子里呀，这电梯就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呢。” “嗯，挺好的，妈你考虑的很周全。嗯……这么装修要花多少钱？” 白萍了这么久，脸上已是红彤彤的：“如今咱们有钱了嘛，多花点就多花点。” 胡一亭笑道：“嗯，那多花点是多少啊？” “你看除了一楼铺地砖，这屋里所有的地板都是实木的啊，钢结构和180平米的木平台要新建，车库要装电动门，还要移种大树和绿篱，地暖也不便宜呢，卫浴和厨具也要从浦海买进口的，还有家具，我打算主要买红木的和黄花梨的，虽然稍微贵了点，可我听好木头将来能升值……” “得了得了，妈您直吧，到底多少钱啊？” 白萍笑的灿烂：“连家具带装修，总得一百多万吧。这套房子每平米188元，总价一百零八万呢！我当时可不知道这么贵，谢裳绮真是瞎选，不过她眼光还是好的…… 靠了谢裳绮的关系，最后高驾云给我们打了9折，拿到手只花了100万，省了八万多！这钱拿来装修足够付所有工人的工资了……而且这套房子你妈我是打算住一辈子的，我和你爸这辈子能住上这么好的别墅，真是做梦也没想到的事，都是托我儿子的福，呵呵呵呵呵，我估计这辈子是要在这儿住到入土了。” 胡一亭安慰道：“挺好挺好，您想得开就好，这点钱不多，再过二十年，这么大的别墅想要作豪华装修，花个一两千万都很正常。 不过钱您是从总公司提的？还是从重光通讯提的？” 白萍见儿子不反对自己的百万豪装计划，心里很高兴，笑道：“年底分红加工资也不够用啊，这钱我从重光通讯的账上借的，也就伍恒远和朱桥知道，他们都是自己人，不会乱的。” 白萍赶紧接着又问：“胡一亭你自己卧室想怎么装？我和你爸的卧室打算用实木护墙板，花板地板墙壁全部装进口柚木板，虽然贵了一点，但我看图册上人家那样搞出来特别漂亮，要不给你也这么装？你喜欢什么颜色？” 胡一亭心人家设计师考虑的这么周全，自己还瞎选什么啊。 “护墙板挺好，颜色让设计师帮我选吧，和整体风格搭调就行，或者你问问童牧，她在北都也买了房子了。” “我知道，她跟我了，咯咯咯……” “妈你笑什么？” “没什么，咯咯……” “别卖关子了，快吧，为什么笑呀？” “你工资卡被童牧拿走了吧？” 胡一亭闻言一窘：“她你让她拿的，您这是干嘛呀？她现在一礼拜就给我00块钱。” 白萍笑道：“你哪有花钱的地儿？一个月800还不够你用的？童牧现在当了明星，买衣服什么的，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她之前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在北都买房，我行，所以我让她把你的工资卡拿着，就是想让她手里宽裕点。” 胡一亭知道童牧十有八九成不会花自己的钱去买什么衣服，她纯属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要借此控制自己的财政，想让自己动不了歪脑筋，简直拿女人之心度他老公的君子之腹，果然古人的没错，唯女子与儿难养也…… 不过这话就不必告诉白萍了。 “那行，我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白萍点点头，打了个呵欠道：“没事了，你这么晚了就别给童牧打电话了，早点睡，明再打吧。” “嗯。”胡一亭点头答应，见父亲正刚好洗完澡出来，便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 第332章 厚礼之下邱徐二家各有思量 老徐一直把胡一亭送出校门才回家，他老婆见他进门便连忙迎上来道：“老徐你可算是教出了个最好的学生，和那些个忘恩负义的崽子真不能比，你看看，这么多年，有几个学生来看过你？又有谁给你送这么厚的礼？ 啧！啧！啧！你看这两瓶茅台，百货大楼里卖二百多一瓶呢！两瓶加起来比你一个月工资加奖金还多！这条金华火腿你猜怎么着？八斤半！盒子上写着呢！还是最好的两头乌！我估摸着这一盒怎么着也得二三百！这两盒海参也新鲜，都是大个儿的，一斤三十头的上等货！一盒有60根呢！两盒10根！啧！啧!啧！ 她们家光这酒和火腿就送的这么贵，这些个补品也一定不便宜！刚才我没好意思当着她们娘儿俩问，她们走了我才打开。 你看看，这一个个礼盒真漂亮，同仁堂的！肯定都是高档货！你这学生真实在！不糊弄人！” 老徐对老婆的市侩有些反感：“妇人之见，我教学生一视同仁，不是为了他们的礼！” 他老婆正在兴奋点上，也没对老徐的忤逆生气，笑道：“行行，我可不就是妇道人家嘛。 我克俭啊，这么些个东西咱们也吃不完，明儿个我把火腿切四斤下来，给咱爸妈各送两斤吧？” “你看着办吧。” 老徐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笑着对今晚显得格外殷勤的老婆道：“酒你可好好收着，这么好的酒我这辈子还没喝过呢，茅台啊！国酒！中央领导喝的！呵呵呵！ 还有这些补品，都别动，回头我问了价再。胡一亭他家如今可不得了，中央领导都视察过他们家公司，湖山通讯知道吗？就是他家开的，上次我碰到王校长，听他那可是一年好几个亿的产值！你他能送我便宜货吗？” 徐克俭老婆咂舌道：“呀！这还了得！ 你既知道这个，刚才怎么不留他多坐会儿？怪不得你当不了大官儿。” 徐克俭皱眉道：“你的这叫什么话，若让人听见，有多少情分也没了！再胡一亭他全家没一个教育系统的……算了，跟你话像对牛弹琴。” 完老徐又回了儿子房间，继续辅导徐绍华作功课。 难得徐克俭老婆心情极好，也不生气，只呵呵地笑着，喜滋滋地望着茶几和沙发上的一个个被自己打开的礼盒，呆呆想了半，开口道：“老徐，我弟弟过年送来的野茶和花生还有老些个，过两你跟我去胡一亭家走一趟罢，拿给他尝尝鲜。” 老徐闻言，半晌才从屋里用沉闷地声音回道：“这是什么屁话！哪有老师给学生送礼的！全下也没这种事，蒋素芬你想干什么啊？” 徐克俭老婆蒋素芬走到儿子房间门口，探头道：“你出来，我跟你个事。” 老徐只得出了儿子的屋，蒋素芬跟着把门也带上，拉着老徐坐上沙发，低声道：“我们肥皂厂要破产改制了，听这次全都得下岗，除了厂办的领导，工人一个都不留。” 老徐忙道：“你都二十年工龄了，也不给留？” 蒋素芬哀怨道：“三十年工龄的都不给留，我二十年的算什么。 这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这回你老婆我横竖要下岗了呢，所以你可得和你这学生多亲近亲近！我看这孩子对你很亲热，前面话时还喊了你一句老徐，你听见没？我可是听见了。” 老徐听老婆将要下岗，心里很不是滋味，低声道：“这子以前就调皮，初一初二那会子最能折腾，和那个张百尺一起，校内校外的净惹祸，我处理他俩和别人打架都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我那时候也就是口头教育教育。”老徐越越觉得自己英明：“我那时候就看出来，这子是能干大事的，一般孩子哪有胆子在校外和人打架呢，如今毕业了他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就算叫我徐克俭也行呀，我估计起码有一半学生在背后都叫我老徐吧？哈哈哈。” 蒋素芬笑道：“他叫你老徐挺好，亲近，等回头去他家，你可别端着老师架子。” 老徐皱眉道：“谁要去了，你这是打算托他给你找工作啊？你一个包装工，除了整肥皂别的啥都不会，今年都8了，能干什么啊？” 蒋素芬闻言气恼，哭骂道：“你真没出息，连拉下点面子都不肯，为我出个头怎么了？我哪点丢了你老徐家的人了？我是偷了抢了还是在外面养野汉子了！你就这么埋汰我！你难道想要我以后跟那些年轻女工一样去站街拉客不成！” 老徐听蒋素芬的不堪，赶紧拦住劝道：“你别急！你别急！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蒋素芬立刻转悲为喜，柔声道：“那我现在就把那些花生和野茶收拾出来，我知道他们家有钱不稀罕这个，不过你是他老师，心意到了就成。” 老徐默默往沙发上一靠，双目紧闭，觉得浑身再没了一点力气。 …… 另一边，邱家也送走了胡一亭母子，郑华珍执意大开着门，用家里灯光把楼道照亮，直到客人走到楼下才关上门。 “青你这学生可真是体面人家出来的，送的东西全都这么贵，像这些林下野参、鹿茸腊片，我以前也就是听过名儿，今儿个才总算是亲眼瞧见了。” 邱青懒懒地在沙发上侧躺下，枕着扶手道：“人家有钱了，自然做派就上去了，如今这社会人和人越来越不一样，富得富死，穷的穷死。” 郑华珍打开茅台盒子，拿出瓶子细瞅：“快别这么，人家好心来看你，你些没意思的话干什么。 你看看这茅台！呵呵呵呵！你妈我在酒厂干了一辈子，也就喝过一次，那还是7年的时候，厂里搞新工艺开发，技术科的辛永娟偷偷给我从坛子里打了一杯，那可都是从贵州运来的原浆，那味道呀，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哈哈哈，妈你也成了个酒鬼了。” 郑华珍笑道：“你这丫头不也喜欢喝酒么，随我和你爸。” “妈，你开一瓶，让我解解馋。” “蹄子你疯啦！不许！真是瞎胡闹！再闹我告诉你爸去！” “咯咯，爸都多少年没打过我了，你他现在还敢么？” “呵呵呵，看你那猖狂劲儿，你爸那是看你大了，给你留着脸呢，你别不知好歹，等你孩子生下来，过两年断了奶，你爱喝多少我才懒得管你，如今你可一滴都不许碰。” “切！我又不是酒鬼，一礼拜也就喝个二三两，解解馋罢了，你当我跟爸似的啊，一半斤一年到头不带歇的。” 郑华珍放下酒瓶道：“青你这学生家里什么来头啊？怎么送这么多金贵的重礼给你？真有钱！” 邱青双眸半闭半睁，悠悠地道：“胡一亭他家以前也就普通，不过胡一亭去年搞了些芯片发明什么的，还开了公司，结果一下子就发了，可见底下只要有真本事，还是不愁赚不到钱的。 唉，我也想像他那样活着呢，那真是有声有色…… 妈，要不我辞职去北都当导游吧？我一同学在那儿，现在干的可大了，开了个旅行社，手底下七八个导游呢。上次她电话里跟我，如今涉外导游不靠工资过日子，各种提成和团费就拿到手抽筋，只要肯吃苦，有的一个月就能赚一万多！” 郑华珍急道：“你少动那歪主意，这才刚进教育局几呀，就想着飞高枝了？你要走了孩子怎么办？刘金堂能答应吗？他老刘家一家子能答应吗？再教育局有什么不好？产假比别人多三个月，工资照拿，各种福利一样不少，生孩子住院花销不但全给报了，还另外给发半年工资当生育津贴！这样的单位，换别人眼红还眼红不过来呢！你可少想些乱七八糟的啦！我和你爸都不会答应的！你可给我死了这条心吧！” 邱青淡淡笑了笑：“到进教育局这事儿，妈你知道是谁帮我使劲的吗？” “谁啊？” “胡一亭呗。 他跟我前前后后陪文局长吃了三顿饭，他爸胡延安也请了文局长一顿，要不你以为就你闺女这样脾气性格，能被领导看上调进教育局？能一进去就评上中级职称？” “哎呀你这孩子！做人怎么这么散漫啊！一点不知道礼数！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不早？刚才你怎么不谢谢人家呀？你长这张嘴干什么用的啊？你也真太不懂事了！” 邱青见逗得郑华珍着急，不觉有些快意，调皮地道：“他爱这么干，我管得着吗。” “哎你这丫头，怎么话的？人家欠你的啊？要不是看在师生一场，又觉得你可亲，哪个学生肯使这么大力气帮老师的啊？你别不知好歹。” 邱青这才满足地拖长声音道：“我知道，回头我单独请他家人吃饭，谢谢他们就是了。” 郑华珍爽快道：“嗯，就鸿宾楼吧，人家这么抬举你，还送这么重的礼，咱多花点钱也值，而且鸿宾楼经理跟你爸原来是一个车间的，还能打个折。” “不用，就在咱家请，单请胡一亭一人。” “你这话从哪儿起的？这么着也不合礼数啊？咱家你是我家？你这孩子真怪了，怀个孕怀傻了吧？” 邱青不欲争辩，只道：“妈你算算这些东西多少钱？回头我心里也有个数。” 郑华珍掰着手指头算到：“我看看……两瓶茅台算500，八斤半的大火腿算00、林下野参4000，这就5000块了！两盒海参一共四斤，这么大的海参一斤要九百都算少了，两盒四斤就是600，这两盒西洋参这么大的粒儿，400克一盒，加起来一斤半还多，我也不知道什么价，算1000吧，好家伙！这些就是9600了！刘金堂的那鹿茸腊片那么好，两盒子怎么也得要1000多吧？这我也吃不准，回头我得去问问价！ 唉！要了命了，反正是过了一万块的东西！邱青你可知足吧，有这么个体己的学生，你也算没白当八年人民教师。 邱青脸色通红，喜忧参半道：“这叫我怎么还啊，胡一亭这坏子……”到这她腹中胎儿一动，她忽然便觉得不欠胡一亭什么了，自己给他的这份“礼物”足够大了，可惜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不过这真的能算是礼物吗？我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早晚我会还给他的。”她嘟哝道。 “你行了吧，人家哪指望你还了，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瞅扁了，人家既然送得出这样的礼，就不是看重钱的人家。 我青啊，那白萍看着气质特别好，她是个女老板吧？不然她男人就算是市里领导也送不起这么贵的礼啊！好家伙，这出手，真是气派！你妈我这辈子还没见过第二个送礼这么阔绰的！” “嗯，原来的无线电厂现在不是被重光通讯公司占了吗，那重光通讯是重装集团的子公司，他妈就是重光集团董事长，她公司在北都还有分公司，搞芯片和软件，反正都是高科技，前一阵子江水书记不还视察她家公司了吗，新闻联播都放了，是一年好几个亿的产值呢。 “真是个强人。”郑华珍啧啧赞叹道，又低下头摆弄海参盒子，拿出一条来用舌尖舔了舔：“一点儿碱味没有，真真的好东西。” 着她起身端起一盒走进厨房。 “我现在就泡几根，以后给你每炖一条，好好补补，给我孙女加加营养。这东西吃起来可麻烦，要泡上两才能下锅煮，煮熟了还要再泡，麻烦着呢……以前怀你的时候你爸给我买过一斤……可惜你还是个丫头……呵呵呵，你妈我就没生儿子的命呀，可谁知你跟你姐也都随我一样的命……唉……这东西现在可老贵了……这么大个的也不知道多少钱一斤……胡一亭对你可真好。” 第333章 留英雄职工大会劝贤良 次日胡一亭汇合了康耀祥等人，来到14所，一早先查阅了14所的员工档案，对其中那些选择离开的技术骨干一一面谈，劝他们留下。 中午和所领导简单吃了一顿之后，下午胡一亭又参加了全所职工大会，在会上详细明了将要成立的重光湖山研究院的重要性，又由康耀祥给职工们介绍了重光的级工资制度。 听到台下议论纷纷，胡一亭知道很多人都心动了，之前在大家想来，企业即便赚的金满箱银满箱，给的工资也无非是国内标准，能多出多少？工资差不多的情况下，私企哪有国家研究所呆的快活呢。 “高级工程师拿的18级工资一个月有5500！这么多呀？” “是啊！怎么这么高！我现在职务工资加级别工资才一千二百多！加上奖金才两千块不到！这工资比我现在高出十几、二十倍！！！奶奶的，之前所长怎么不提这个情况！” “就是！所长这不是耽误人嘛！我留下来！我肯定留下来！早嘛！早我早就申请留了！” “18级工资有AB三档呢，级5500，B级有9000呢！A级是000！我的！早听外企工资上万，没想到重光公司这么牛！工资和外企一样高！” “是啊！重光太牛了！我听深圳那边普通高工也就五六千的工资！微电子类的一般也就一万多，两万不到。重光这个工资标准真是比一般外资企业还要高！根本就是国际大公司的工资标准啊！” 有的人心情已经急躁起来：“重光对高级职称有没有什么要求？是不是必须微电子类的？计算机软件的呢？” “是啊！像我这样光学类的高级职称怎么办？一样待遇吗？” “我呢？精密机械制造类的呢？” “赶紧问问吧！趁胡总康总都在，赶紧问！” “对对对！赶紧问问！” …… 公布了重光的工资标准之后，台下群议汹涌，不断有人站起来提问，康耀祥非常耐心的给大家一一解答，并用自己和同事们的例子来证实重光的高工资所言非虚。 胡一亭更是走上台前，对14所全体职工大声道： “我们重光对国家评定的高级职称是承认的，副高入职一律18，5500，正高18B，9000，将来有突出贡献的会很快升到18A，000，在其自身研究领域内达到技术专家标准的可以拿到19，000，再往上就是项目主管了。 俗话试金须烧三日满，我们重光也会给人才充分的时间来磨合，凡是留下来的人员，我们保证遵守与总装的约定，三年内不解雇，最低待遇不低于原工资水平。 换句话，即便你水平差的离谱，进了重光之后很快现出原形，我们也不会开除你，而是给予换岗，工资当然也要调整，但绝不会低于你原来在14所的收入，一个月三、四千块钱是能保证的。 况且换岗并不意味着职业生涯的结束，其实对于很多不称职的人来，换岗是个重新出发的机会，你可以重新规划自己的职业生涯，从技术岗走向管理岗或者销售岗，有时候你会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位置，并乐在其中。 打个比方，我们重光集团的通讯业务部，有很多销售人员的平均月收入就已经过了万，这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的提成比例很慷慨，另一方面因为我们的产品有技术优势，所以业务员既有干劲，需要关注的技术难点也很少，可把精力花在发展客户上，而不用为了技不如人而吹牛谎。 大家问是不是只要微电子专业的人才，别的专业就不要了，我想大家这个担忧是多余的。 14所马上要改名为重光湖山研究院，成为重光微电子的核心业务部门之一，承担制程工艺改良与新工艺开发，为了追赶国际先进水平而日以继夜的拼搏奋斗，肩上的任务极为艰巨。 制程工艺是芯片制造业的核心技术之一，其中结合了化学、光学、表面物理学、材料学、机械精密机械制造与加工、电磁学等等各项高精尖前沿科技，既是技术密集型行业，也是人才密集型行业，我们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有用的人才呢！当然是一视同仁啦！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中华上下五千年，素来是困境之中方出英雄！中国集成电路产业现在就处于困难重重、四面受敌的时代。 我辈生于这个时代，是豪杰就理当立志打破西方技术封锁，展我中华群英之才智，正所谓‘撞破铁笼逃虎豹，顿开金锁走蛟龙！’中国人有智慧有信心打破一切西方封锁 14所的同志们！是有本事的英雄就请留下来！所谓‘豪杰重聚义，龙虎会风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们重光公司在这个时候大规模集结重金，突入集成电路制造技术领域，可谓正当其时，下英雄如在座各位者，今日若是选择错误，将来重光瓜分寰宇，鼎足市场时，可不要追悔莫及啊！” 听完胡一亭这番话，台下齐齐地鼓起掌来。 “得好！” “胡总得好！” “胡总！我留下来！” “我也留下来！” …… 下午的职工大会一直开了三个半时，后面简直开成了现场讨论会，既有围着胡一亭和康耀祥讨论技术的，也有现场直接对胡一亭提出入职申请的，还有缠着所长顾峡生，要求把自己名字从随所搬迁庐州的名单上划掉的，14所的大礼堂里顿时一派好不热闹的景象。 看到有这么多人愿意留下来，总数超过职工数量的八成，尤其是所里那些骨干技术人员，几乎全都同意留在湖山，这让胡一亭和康耀祥等重光员工喜出望外。 胡一亭知道，即便这些人里不少是冲着待遇来的，那对重光来也是宝贵的人才。毕竟这些人是难得的专业对口的技术人员，以往即便在体制内混日子，将来进了重光，却很可能焕发生机。 毕竟民营企业的经营机制充满竞争性，优胜劣汰的绩效评比非常残酷，一年半载之后，无能之人就会被转岗降薪，三年期满后，不符合重光需求的人将不会被续签合同。 第334章 新镜头即将问世 接收14所成为重光湖山研究院的工作在重光公司上下员工的团结努力下进展的十分顺利，胡一亭任命了重光微电子公司中央研究院总裁兼总工程师康耀祥临时担任重光湖山研究院院长，这意味着康耀祥接下来的工作重心将完全从北都转移到湖山。 康耀祥为人兢兢业业，倒是不介意从北都暂时调到湖山工作一年半载，在他看来自己作为一个月薪五万的1级员工，仅次于胡一亭的级，自然是要把公司的事情放在头等大事，家里的一切事务都要排在后面。 而且湖山研究院的意义非常重大，是重光涉足集成电路制造的关键环节，当今世界I产业发展的潮流是设计与生产相结合，闭门造车的设计出来，结果晶圆厂的技术却导致生产不出来或者良品率低下，这可万万不行。 因此，湖山研究院作为新工艺实验线和制程工艺改良与研发基地的地位，在重光微电子内部是相当之高，在公司内由重光中央研究院直辖，属于二级部门，与重光集团总公司下属的财务、人力资源等部门同级，仅低于重光中央研究院、重光微电子、重光软件、重光通讯这四大一级业务部门。 胡一亭本也不想给康耀祥增加负担，可眼下自己手里实力最强的就是康耀祥，他在微电子技术上可以是公司内仅次于自己的存在。 作为中科院微电子所08微米S全套制造工艺的技术开发骨干，康耀祥是重光的首席工程师，之前已经担任了重光中央研究院总裁，所以这次临时兼任央研院直辖的湖研院总裁，倒也是份内的工作，没什么可抱怨的。 晚上，胡一亭和重光公司的员工们，陪14所领导和所内各部门主要负责人和技术骨干在湖山宾馆宴会厅里摆了三桌酒席，一直应酬到近九点方散。 在宾馆门口送走14所的人后，重光公司从浦海和北都调来的员工们也都一一回到自己在宾馆的房间里休息，胡一亭去了康耀祥房间，和他又聊了一会儿。 “康总，距离名义上正式接收还有三个月的过渡期，但事实上湖研院已经是属于我们的部门了，你在管理上不要有什么顾虑，要放开手干。 另外这段时间你好好考察一下湖研院留下的骨干技术力量，给自己选好接班人，毕竟你也不能老待在湖山，央研院没你坐镇不行。” 康耀祥很感激胡一亭对自己的器重，对这份倚重和信赖之情也很享受。 “胡总你放心，我马上就和湖研院各部门骨干员工进行面谈，结合央研院现有的08微米I设计，对湖研院的制程工艺进行逐项技术梳理，然后对各技术环节进行研发立项。” 胡一亭想了想：“我没什么补充了，就照我们之前商量的办吧，这段时间你就长住湖山宾馆，你北都的老婆孩子要来看你，公司给报销路费。不好意思，本市目前也就这一家四星级宾馆，没有五星级的，不然我一定给你定。” 康耀祥笑道：“哪儿的话，南山宾馆的豪华商务套已经很好了，卧室和客厅洗手间都很大，客厅里还有办公区，书架书桌保险箱文件柜一应俱全，真是很气派，餐厅里的饭菜我吃的也习惯，楼下还有咖啡厅、舞厅和游泳池，感觉挺奢侈的呢，和五星级有啥区别啊？呵呵，在北都这样的套间，一80可租不到呢，起码得将近一千！” 胡一亭笑道：“反正省里领导来市里视察也住哪儿，服务标准应该还可以。” 康耀祥连连点头：“可以可以，反正我是分不大清四星级和五星级有什么区别，横竖就是晚上回来睡个觉，照我即便住50块一晚的标间也没太大区别，哈哈哈。” 胡一亭爽朗笑道：“那可不行，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回头人家你们重光就是这么对待人才的啊，那叫我怎么答。你在餐厅尽管点最好的菜，补补营养，别省钱，超出餐饮补助的部分由公司报销。” “那我先谢谢胡总。” “呵呵，应该的。” 两人相视而笑，随后胡一亭告别康耀祥，出宾馆回了家，这里距离镜湖不过一个街区，步行十分钟就能到家。 一路走到家后，胡一亭觉的身上有些冒汗，洗了个澡便上床休息。 从第二起，胡一亭便不再具体过问湖研院的接收重组事项，只埋头在家，用电脑AD作图软件绘制一套光学镜头的大致图纸，并标注详细参数。 这套镜头的设计来源于胡一亭前世供职的浦海微电子装备集团，该集团组装制造的80纳米到90纳米光刻机的镜头，基本都是源于这一设计。 作为在浦海微电子装备集团专门负责集成电路生产设备的制造与生产工艺流程结合的高级工程师，胡一亭一度负责为光刻机等先进制程设备与具体I生产工艺融合而设计最佳方案，对于自家的产品当然了如指掌。为了配合不同的工艺制程，胡一亭还参与过这款镜头的几种改造方案的设计。 如今让他凭着复刻般精准的记忆把图纸做出来，自然是不在话下。真正令胡一亭为难的是这款镜头的加工，毕竟这款镜头问世的时间在009年左右，后又经过几次改进，和今有十几年的差距，这对于光学设备加工制造领域来，是一条非常大的技术鸿沟。 不过好在胡一亭也不指望能量产这款镜头，他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资金充裕，类似成光所、长光所、微电子所的那些个下属有多个精密工艺实验室和车间的实力型科研单位，完全可以在实验室和试验制造车间里用不计成本的方式把东西做出来，成品率自然是很低，但完全可以解决有无问题。 胡一亭知道，这其实就是中国制造的秘密，我们有着太祖时代建立的完整工业体系和完整的科研体系！后者其实要比前者更加宝贵，太祖时代建立的遍及所有领域的四千多家科研院所，能够确保中国人在任何领域只要看一眼别人的东西就能偷师，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回去在实验室里先山寨一个用着再。而没有太祖这样千年伟人的国家，比如印度，他们就不可能拥有这两个基础体系，你就是把东西拆开了给他看，他也搞不懂这究竟是用了哪些技术和怎样的生产工艺。 胡一亭就这么待在家里，从早到晚，活动轨迹只有卧室、餐厅、卫生间这三点一线，每18个时的工作量！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进去！ 他一直忙着作图，感觉累了就和童牧打个电话，可是在连续绘制了三之后，他终于觉得有些疲惫和单调，想要换换心情。 这主要是因为他手上的工作量实在太大了。 胡一亭绘制的这套镜头一共有二十片镜片，五个套筒，一套完整的气压微调节系统和激光校准系统，如果拆开来，主要零部件有一千多个，胡一亭三的顽强努力虽然不能杯水车薪，但也只做出了二十分之一的设计图纸。 而比设计图纸更关键的，则是加工参数。要知道在精密设备设计上一般是先有目标参数再有设计图纸，然后根据图纸加工，之后再对原始目标参数和设计进行一些修改和完善。万幸的是，所有的图纸参数都深深地刻在胡一亭的脑海里…… 如果不靠胡一亭，这套镜头的设计就够一个三五百人的研究所干上五六年的，还不一定能搞定，当然做出来以后肯定是突破了国外的技术封锁，会获得各种荣誉，和伴随而来的鲜花和掌声。 这，胡一亭一边做图一边心里犯嘀咕，我这么逆的行为，回头也不求什么荣誉了，只求国家别把我解剖了就行。 胡思乱想一番之后，胡一亭发现自己精力已经有些不能专注，只得把设计存了档，退出软件关上电脑，打算出去走走散散心。 他抬腕看表，发现这才下午两点，想来想去，只有去上学了…… 第335章 解烦闷胡一亭返校 胡一亭拎着空荡荡的破书包去了学校，这只墨绿色帆布书包陪了他整个初中阶段，有些破旧，母亲和童牧曾经想给他买个新的换，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当时就被胡一亭拒绝了。 “我上学就是装装样子，要正经书包做什么。” 听他这样，母亲只得作罢，童牧笑了笑也没再提起。 书包里只有文具盒和一叠A4纸，轻飘飘的像是装着童年的回忆，胡一亭在传达室谎称自己卧病多日刚好，这才进了校门，刚进门就听到下课铃打响，抬腕看表知道是第三节课结束。 胡一亭依旧带着自己那块老旧的电子表，这也是通过自己坚持才幸存下来的史前纪念品之一，否则以母亲和童牧那阵子成逛街的热情，还有那买买买的兴奋劲，早就给他像父亲那样换了新表。 胡一亭当时拒绝的理由是：“这表再孬也是我用攒下的压岁钱买的，花的每一分钱都带着我童年的眼泪，不用坏绝不换，你们都别瞎起劲。” 白萍当时笑的前仰后合，童牧依旧是笑了笑，目光中带着理解。 胡一亭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走过楼道走进教室，见到他的人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几秒后复归原样。 张百尺见到胡一亭后惊讶的合不拢嘴：“胡一亭你没退学啊？” 来刚强也和吴玲玲从教室外面一起走过来，热情地笑道：“太好了，胡一亭你没退学，你要是再不来上课，赵世俊都打算给我换同桌了呢。” 胡一亭见吴玲玲大大方方进了自己所在的二班教室，有些惊讶地笑道：“我不在这阵子，你们玩的爽吧？” 张百尺从后面跑过来：“爽个屁，成做卷子！寒假一结束，高一下半学期开始就开始晚自习了！你倒快活，还在电视上露脸，我们全家都看见你上新闻联播了，为这事我妈唠叨了我一个多月！” 来刚强道：“我也看了那的新闻，不过是夜里的重播，我妈特地让我看的，还满口的夸你呢。” 吴玲玲仰慕地注视着胡一亭道：“我没看电视，可我看了报纸。胡一亭你真了不起，居然能开公司。真厉害！我想都没想过，同学里居然会这么快出现一个企业家。” 胡一亭有些害怕的赶紧摆摆手：“新闻都是吹牛，你们看着一乐就行，别当回事儿。” 他怕的是这些青春纯洁的少男少女真的明白自己有多牛，因为他们越明白自己目前的地位，就越有可能因此而与自己产生隔阂。 走的越近越看不清，张百尺作为和胡一亭关系最近的，显然被胡一亭迷惑了。 “我就嘛，新闻这玩意儿都是捡好的，不过哥们牛大了是真的，我不管，今晚饭你得请！我不回家吃了！就吃你！” 来刚强也鼓噪道：“对！老板请客！” 吴玲玲掩口而笑。 胡一亭笑道：“行啊，我请就我请，以后只要我在学校，顿顿都我请，行了吧。” 张百尺眼睛瞪得像两只铜铃：“这可是你的！靠！你丫不会是真的发了吧？呀！呀！你丫这回一定是发大财了！” 来刚强每有母亲和父亲这两位商界强人的训导，心里大致清楚胡一亭的地位，知道他现在是湖山乃至全国都红得发紫的风云人物，虽然自己有些不大相信胡一亭的成功能在一夜之间变得那么巨大无朋，但起码他心里明白，眼前这个朋友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胡一亭，今咱们得下馆子！”来刚强凑趣地道，着他又轻轻拉了一下吴玲玲的手：“你也来，别回去吃了。” 胡一亭见来刚强对吴玲玲这么亲昵，而吴玲玲居然只低下头摆弄了一下浅灰色呢绒长裙的腰带，“嗯”了一声，不由地大为惊讶。 张百尺对胡一亭挤挤眼，又朝来刚强的方向歪歪嘴，随即露出一脸的淫笑。 胡一亭立刻就明白过来，心中八卦之火热热地烧着，但一时不好细问，只得暂时按捺住好奇。 上课铃很快再次打响，刚刚围到胡一亭身边听他们话的同学也都立即散开，回了自己座位。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赵世俊的数学课，他一进门见到胡一亭，立刻惊讶地张开了嘴，欲言又止的动了动下巴，最终什么话都没，只是朝他笑了下，并点了点头。 赵世俊的数学课讲的是昨的专项习题卷，胡一亭自然没法听，只拿出桌肚里的书本随意地翻了翻，看过去的课本对他来是一种放松，感觉就像是在看自己的老照片，心中涌起的尽是些返黄的回忆。 看了会课本之后，胡一亭困劲上来，索性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下课铃一响，胡一亭才猛地惊醒过来。 赵世俊宣布下课，从台上走过来对胡一亭道：“胡一亭，你累的够呛啊。” 胡一亭真诚地笑道：“最近实在太忙了，刚接收了14所，接受了几百号人，又要忙着新技术研发，确实有些累。” 赵世俊本也就随口一，听了胡一亭这话惊讶道：“你家重光公司买了14所？” 胡一亭不想在学校里这类话题，岔开道：“赵老师我还有事，回头有时间咱们喝茶聊。” 赵世俊哭笑不得地目送着胡一亭和来刚强、张百尺三人一路走出教室，心这个学生不得了，自己这班主任在他面前居然一点架子都摆不起来。 胡一亭出了教室就跑到一班门口，探头往里看，见吴玲玲正在和秦冰凝话，她们见了胡一亭便笑开了，秦冰凝更是一脸的欣喜，走过来道：“呀！稀客呀！胡老板今怎么想到光临我们附中啦？” 胡一亭想也没想，随口道：“还不是想你想的。” 可他这一句无心之中的戏虐玩笑话，却把秦冰凝的满脸通红。 胡一亭完就发觉不妥，暗恨自己轻佻，心里紧张，赶紧弥补地罗嗦道：“我听你妈你寒假去海南了，还长高了，这一看果然呢！真的高了好些！ 虽然脸晒黑了些，可我怎么觉得你愈发的漂亮了呢，呵呵呵，对了，你学会游泳了吗？” 秦冰凝红着脸，睁着一双和她母亲一样大而美的丹凤眼，死死望着胡一亭的眼睛。 “你还和之前一样嘛，满嘴胡，看来当了老板也本性难移。” 张百尺站在边上道：“秦冰凝，跟我们一起吃饭去，咱们今可要好好宰他一顿。” 吴玲玲闻言咯咯地笑着，来刚强看着她，也笑道：“秦冰凝你可一定要来，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下一次谁知道胡老板什么时候再来临幸。” 吴玲玲咯咯娇笑着道：“没关系，只要胡老板想秦冰凝，就会再来光临的。” 秦冰凝的俏脸上更红了，伸手去捏吴玲玲的脸蛋：“好你这张嘴儿，还真会夫唱妇随。” 吴玲玲闻言咯咯娇笑，羞着脸躲闪道：“秦冰凝你饶了我吧，咯咯，我再不敢开玩笑了，你可别胡了。” 胡一亭见一班教室里没走的学生都在看他们，有几个学生拿出饭盒在吃冷饭，赶紧道：“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去吃饭了，秦冰凝你也跟我们走吧。” 秦冰凝笑着点点头：“那我今就宰你一顿。不过我要先跟家里打个电话。” “嗯，用我手机打吧。” 秦冰凝大大方方的接过胡一亭手里的移动电话，站在教室门口楼道里就开始拨号。 周围的学生们看着这五人，目光中无不带着艳羡，有的人心中妒意满满，有的酸意十足，有的则羡慕感叹。 蔡亦芬在旁边站了半没吭声，刚才胡一亭看见她时只是微笑了一下，连招呼都没打，她甚至觉得胡一亭那微笑也许都不是专门笑给她的。 这段时间和秦冰凝混的很熟，因为她家就住在镜湖旁边报社宿舍，每可以和秦冰凝一起回家，路上话的多了，自然也就成了朋友。 蔡亦芬见胡一亭没有邀请他，心头渐觉酸楚，又莫名的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已经被第一阶层给抛弃了。 她心里是多么的向往胡一亭所代表的“成功人士”和“上流社会”啊！ 秦冰凝打完电话把手机还给胡一亭，看到蔡亦芬在旁边等她，便道：“蔡亦芬你也一起来吧，大家热闹热闹。” 蔡亦芬闻言，心脏砰砰地跳着，她是多么想听到这么一句话啊！她在这里等了半，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句话吗？可这话为什么是秦冰凝出来的呢，胡一亭你为什么就不能注意一下我呢？ 蔡亦芬觉得自己应该淑女的拒绝秦冰凝的邀请，自己要回家吃饭，可话到口边才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拒绝这样的机会，一时踌躇起来。 胡一亭这才道：“是啊，蔡亦芬你也来吧。” 蔡亦芬心里顿时一喜，脸上也笑了起来：“那好吧，我也给家里打个电话。” 于是胡一亭把手机又给了蔡亦芬。 蔡亦芬想要的很大声，可又觉得那样打电话太不淑女，太不体面，可她真的很希望别的学生看见她在打手机，作为这年头最稀罕的电子产品，身份的象征，拿在手里是多么有面子啊！同时也能让其他学生们知道自己家是装了电话的“上等人家”。 一个电话打完，蔡亦芬的心里已经纠结成了一锅粥，幸福而混乱了，她觉得周围的学生都在看着自己，而自己对此享受极了！ 于是胡一亭的队伍变成了六人，三男三女一路边谈边走地出了校门。 第336章 撸串撞奸情 六人一路上笑笑统一了思想，一致同意去撸串，于是来到师大附近的饮食街，找了家烧烤店。 这家店叫祥瑞烧烤，门口挂着新鲜的肥羊，几个妇女在肥羊旁边的桌前不停地用铁签子穿着肉，祥瑞烧烤店旁边还有五六家店，也全是干烧烤的，一年四季这里生意都很兴旺。 店门前人行道很宽，老板用毛竹和白蓝红三色条纹的塑料雨布架起了两个大棚子占道经营，这年头只要每月给派出所和工商交些管理费便没人管你占不占道。 六人钻进棚子，找了两张桌子拼起来，老板殷勤的上来招呼，胡一亭取过圆珠笔迅速地在劣质纸张印制的烧烤单子上随便点了二百来根各种烤串，吩咐他赶紧上。 张百尺摆出一副英雄气概道：“老板来几瓶啤酒！” 来刚强也是不怕事的：“一箱！老板给我们拎一箱啤酒。” 胡一亭自然没意见，笑问秦冰凝、吴玲玲和蔡亦芬：“姑娘们喝雪碧还是可乐？” 秦冰凝看胡一亭眼神清澈，放松道：“我喝矿泉水。” 吴玲玲也附和道：“我也是。” 蔡亦芬也追随她们道：“我也喝矿泉水。” 于是胡一亭起身跑去马路对面杂货店里买了三瓶矿泉水，回来见吴玲玲正在劝来刚强：“你们不会真的把这一箱啤酒全喝了吧？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呢，要被老师发现怎么办？” 来刚强道：“那有什么关系，就在家喝的，他管得着吗？” 张百尺把腿踩在棚子里一块用来抵住毛竹支架的大石头上笑道：“我平常晚上回家吃饭，那也是要陪我爸妈喝一盅的呢，而且还是白的，这大冷的，谁不得暖暖身子啊。” 老板这时用铁铲托着满满的木炭上来加火，两个烧烤桌顿时热了起来，红红的木炭在桌子中央的炉槽里释放出诱人的温度。 秦冰凝对吴玲玲道：“你别管他，喝瓶啤酒没什么关系，回头我也喝一杯。” 张百尺立刻鼓掌起哄：“痛快！秦冰凝你果然是女中豪杰！” 着他就拿过秦冰凝面前刚用餐纸擦拭了一遍的玻璃杯，往里面满上啤酒。 秦冰凝把手里另一个杯子擦干净递给胡一亭：“胡老板多喝点，难得今你做东请我们，一定要尽兴。” 来刚强一手拿着自己的杯子，一手举着啤酒瓶，想倒又不倒，可怜巴巴地看着吴玲玲，吴玲玲扑哧一笑，从他手里取过杯子帮他擦干净，来刚强这才心满意足地在杯子里倒满啤酒，接着大口吸着溢出的啤酒沫。 “嗯，爽。” 张百尺见状心中酸溜溜的，笑骂道：“是喝酒爽还是舔杯子爽？嘿嘿嘿。” 完他便给胡一亭满上一杯。“你俩倒快活，有人帮你们擦杯子，奶奶的，连酒也要我帮你倒啊？” 胡一亭笑道：“那是你自愿的，我可没逼你。”着对蔡亦芬笑道：“你也学着点，怎么这么没眼力见的，你这样让我们张百尺多没面子啊！” 蔡亦芬鼓起勇气，红着脸取过张百尺面前的玻璃杯，撕了一张桌上的卷筒纸，细细擦了一遍才递给张百尺。 张百尺感觉自己快活极了，满心的欢喜，脸上顿时挂满了柔情，一叠声地感谢蔡亦芬。 胡一亭打趣道：“果然进步了。” 秦冰凝笑道：“你就不出好话来，帮你们擦杯子算进步吗？” 胡一亭道：“我这也是夸你呢。” 秦冰凝脸上一红，白了他一眼：“我是怕不卫生。” 这时店里已经烤得了一部分，老板赶紧用烤盘端上来：“五十串羊肉，先吃着。” 六人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又上了一的课，吃起来果然是狼吞虎咽，满嘴流油。 吃到一半老板又端上一盘：“十八根鸡翅，六根馒头片。” 不多会儿又端上一盘烤羊排和烤羊腰子。 六人吃的飞快，三个女生更是已经有了八成饱，胡一亭开始和张百尺、来刚强喝酒，张百尺在棚子里四顾一番，见没熟人，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包云烟，坏笑着给胡一亭发了一根，又给来刚强递了一根。 来刚强看了看吴玲玲，没敢伸手拿，张百尺也没在意，随手把烟盒跟打火机扔在桌上，和胡一亭二人喷云吐雾起来。 吴玲玲怒目而视地瞪着三人：“你们不学好！别抽了！”完瞪着来刚强：“不许抽！” 来刚强被瞪的有些害怕，随即又觉得没面子，看看胡一亭和张百尺的潇洒劲儿，狠了狠心，低下眼皮，伸手取了一根点了起来。 吴玲玲火大了，再不吭声，一边寒着脸吃着自己手里的羊排，一边看着他，泄愤似的一口一口，像咬在来刚强身上一样。 秦冰凝也皱眉道：“胡一亭你怎么抽烟啊，对身体不好。” 着她喝了口啤酒，严肃地眨了眨眼，突然拧着眉，伸手把胡一亭嘴里的烟拿掉扔在地上，警告道：“不许抽了。” 胡一亭也觉得有些不妥，尴尬道：“嗯，好，你得对。” 张百尺见自己落了个老大的没意思，讪讪地深吸一口，也扔了烟：“抽着玩玩呗，干嘛那么认真。” 来刚强意识到自己傻帽了，也赶紧把烟扔了，对吴玲玲笑道：“我随便玩玩的，又没瘾。” 吴玲玲还是不理他，面无表情地啃起一根烤鸡翅。 蔡亦芬道：“秦冰凝得对，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们都别学这个坏习惯，我爸他们日报上登过文章，抽烟会得肺癌的。” 完对秦冰凝笑道：“你真了不起！换了我可不敢抢胡一亭嘴上的烟。” 秦冰凝见三人都不吸了，便笑道：“这不是挺好的吗，以后别吸了。”着拿了一串鸡胗递给胡一亭：“这个好吃。” 胡一亭接过后，她自己也拿了一串吃了起来。 老板这时又端着盘子上来：“五十根羊肉，羊肉上全了，烤蔬菜马上就来。” 六人一边吃一边聊，气氛渐渐又热闹起来。 色黑了下来，棚子里的食客越来越多，胡一亭一边通快地撸着串一边和大家聊，突然眼角飘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扭头细看，却发现那人居然是邱青的老公刘金堂。 只见他一手扶在一个穿大红色呢大衣的女人腰里，一手拎着一瓶白酒，正在往对面的棚子里走，两人坐下后便亲昵地起了悄悄话，耳鬓厮磨着，还不时地传出淫笑浪语。 第337章 张百尺酒后泄秘 看见刘金堂和情妇鬼混，胡一亭心中愤懑，为邱青抱不平。 他抻着脖子细看那对奸夫**，见那女子年纪看着要比邱青大，但眼里水光溢溢媚态十足，身段也柔软，坐下后仿佛没骨头般的腻在刘金堂身上，果真是好一个浪货坯子，想来就是母亲过的那个她原单位的杨多多。 “看什么呢？”张百尺大口地嚼着嘴里羊排脆骨，问胡一亭道。 胡一亭收回视线，喝了口啤酒，低声道：“没什么，我想起邱老师了，前两我去看她，她怀孕了呢，肚子老大，预产期是4月6号，就快生了。” 张百尺道：“这我知道，她产检就是在我妈她们医院做的，我妈还帮她找了妇产科主任，我还知道她怀的是个女孩儿呢！” 来刚强闻言，撸着羊肉随口道：“你们五班的邱老师？她怀孕啦？她可是我们班公认的五中女教师里头号美人，幼师部的钱雨后来也不如她，钱雨生过孩子以后腿粗了老大一圈，哈哈，那屁股大的呀……” 来刚强到这里浑身凉飕飕的，这才发觉吴玲玲瞪着他，吓得酒意全消，连忙改口道：“邱老师人很好，初一还带过我们班，回头等她生完孩子，咱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她。” 吴玲玲和蔡亦芬都是附中的，秦冰凝是北都转学来的，三人都不熟悉邱青，于是胡一亭低声给他们介绍了一下，完又往刘金堂杨多多那边棚子望了望，见二人远远地在里面撸情串喝淫酒，根本没听见这边话，而且这时候正是食客攘攘的高峰期，棚子里客人很多，话声嘈杂，周围街上熙熙攘攘，不仔细是听不清的。 吴玲玲噘着油光光的嘴：“你们男生真无聊，女人生孩子当然会胖。” 蔡亦芬优雅地摇着手里的半串羊肉笑道：“男生不就是这样么，成排什么美女榜，呵呵呵，来刚强你觉得附中老师里哪个才是头号美女啊？” 来刚强赶紧一本正经地道：“附中女教师都是老太婆，那有什么美女，再我也不关心这个，那都是别人排的，我听着就一乐，随口。” 吴玲玲闻言心情大好，笑道：“我觉得咱们化学老师就挺漂亮的。” 来刚强皱皱眉，虽不同意却不反驳。 张百尺痛快的撸完一串羊腰子，端起啤酒和大家碰了杯后一饮而尽，酒意微醺地对胡一亭来刚强挤眉弄眼道：“你们哪知道邱青的不容易，八年才怀上的呢。” 胡一亭道：“结婚八年才有孩子是挺不容易的。” 张百尺笑道：“我不是时间，我是难度。” 胡一亭诧异地望着他。 张百尺酒意上涌，也不瞒着几人，低声笑道：“我妈她老公之前就来医院看过好几次专家门诊，是有病。” 来刚强嘿嘿一笑：“我懂了，那是挺不容易的，几率很低啊。” 胡一亭笑骂道：“扯淡，就你知道的多，有病怎么可能怀上。” 来刚强见胡一亭藐视他在医学上的“权威”，气的一瞪眼：“我妈以前在别的科室碰见过她老公，她老公那时候正等着挂专家门诊呢，南都医学院来的专家，号别提多金贵了，最后还是我妈找了人泌尿科主任帮忙才挂上的呢！我怎么可能扯淡！” 胡一亭皱眉道：“那也可能是别的毛病。” 来刚强口中发出“吃吃吃“地嗤笑声，端起杯子和胡一亭干了一口，边笑边颤着肩膀道：“贱人你还别叫板！我还真就知道！他们主任后来和我妈的，你那熟人怕是没可能了，无精症！呵呵呵呵呵！我妈回家还跟我呢，你们邱老师真命苦。嘿嘿，要不我怎么能知道这事儿。” 胡一亭傻了眼，半晌不出话来，脑子里乱哄哄的，只觉得有些事情像一团找不着头的绒线般在脑海里盘旋，想要静下心来细想，却又愈发的烦躁，愈发的理不清头绪。 来刚强像是要证明自己，滔滔不绝地道：“她老公前前后后几次的精道造影和内分泌激素放射性免疫测定都是在我妈她们科室做的，你要我扯淡？行！咱俩打赌！就赌二百块钱！明儿晚上你跟我回家吃饭，你当面问我妈，申主任见了你比见我还亲呢，她总不能跟我合伙骗你钱吧？来来来，贱人，你要是现在就认输可以付一半，来来来，赶紧掏钱的！明给可就不止一百了！” 秦冰凝见胡一亭此刻一脸茫然，笑骂道：“张百尺你真损，明明早就知道了还要打赌，哈哈哈。” 胡一亭茫然间挤出一丝笑容，只听见周围几桌的食客们正在划拳喝酒，“五魁首，八匹马，六六六……”酒令笑骂声嘈杂纷乱。 他又往刘金堂的方向看去，见那对男女还在笑吃喝，可自己心里却没了之前的愤懑，只想着幸亏刚才张百尺的话没被听见。 蔡亦芬正在笑道：“张百尺你损不损啊，人家病人的隐私你怎么可以出来，我咱们的话题也太偏门了吧，怎么聊起这种事情了。” 吴玲玲也红着脸道：“就是，张百尺你就不能聊点别的吗。” 张百尺对蔡亦芬嘿嘿一笑，又顺着胡一亭目光往对面望：“胡一亭你看什么呢？刚才就一直盯着那两人看，你认识？” 胡一亭只得对他附耳道：“那就是邱青老公刘金堂，旁边那个是我妈以前染织厂供销科的杨多多，那女的也有老公。” 张百尺惊得嘴都和不拢了，连忙细细张望，看清之后低声笑道：“我草，我回去一定得告诉我妈，嘿你，怎么这么巧啊！你邱青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晕过去！我草，邱青马上就要生了！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出去！” 胡一亭死死攥着张百尺的手，拉着他附耳道：“你对了，这事绝不能出去的！不然她们母女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罪人。” 张百尺酒醒了大半，诧异地望着胡一亭：“你放心吧，我你还信不过吗。不过你怎么认识她老公的？我都没见过。” “我不是了前两我和我妈去她家看过她了吗，那她老公也在。” 张百尺“哦”了一声：“对，你刚才了，我喝糊涂了。”完他又抻起脖子再次往那边张望。 “那女的长得也不怎么样……没邱老师漂亮啊……骚劲倒挺大嘿，踏妈的，一对狗男女！”张百尺一边看一边低声骂道。 秦冰凝诧异道：“张百尺你看什么呢？” 胡一亭赶紧岔开话题道：“都吃饱了吧？咱们赶紧走，还要上晚自习呢，别磨蹭了。” 大家见胡一亭催促，便连忙起身，胡一亭心头莫名的发虚，躲在来刚强和张百尺背后溜出了棚子，掏出三百块钱一把塞给正在门口大烤架边忙碌的的老板：“不用找了。” 老板连忙找出点菜单，发现多给了四十多块钱，笑的合不拢嘴，在背后连声感谢：“谢谢！谢谢老板！老板下次再来哈！下次再来！” 胡一亭缩着脑袋不搭腔，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心道：“奶奶的，怎么我成了鬼鬼祟祟的了，老子又没出轨乱搞，特么干嘛我怕他看见呀？应该是他怕我看见他才对！奶奶的！真特么晦气！” 张百尺走快几步追上来，笑道：“胡一亭你走这么快干嘛？连找钱都不要了，干嘛呀？又要装英雄本色马哥呀？我草！你丫不早，早我把找钱收着了。” 胡一亭笑道：“我怕多事，门口离那对狗男女太近了，回头我要话他们听见怎么办。” 张百尺皱起眉咂了咂嘴，鄙视道：“贱人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了？你怕他干嘛呀！你信不信！丫挺的要是看见我们，非特么吓出屎来不可！你怕什么呀？我就弄不明白了？你脑子进水了吧？” 胡一亭笑道：“我不怕他，我是怕我自己忍不住揍他。这节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算了赶紧走吧，万一闹大了，我怕传邱青耳朵里。” 张百尺楞了一下，傻傻道：“也对，真要是动手，非打死丫挺不可，要是闹进派出所，邱青知道是我们干的，肯定要问为啥，我草，到时候别特么再气个早产什么的……呵呵呵，还是贱人你聪明，算了，今爷我也放他一马。” 胡一亭对他一笑：“你刚才站在那边棚子外面看什么呢？是不是想上脚？” 张百尺两手插在运动服兜里嘎嘎怪笑：“知我者胡一亭也！刚我都已经瞅准了，只要隔着棚子一脚下去，准保把丫挺的踹飞，不过对面还有一桌，我怕这孙子把桌上热炭撞到别人身上，那麻烦就大了，呵呵呵，幸好没冲动。” 这时候其他几个人都追了上来，秦冰凝道：“胡一亭你装什么大款呢，干嘛不要找钱啊？” 胡一亭无奈地挠挠头，笑着对秦冰凝道：“我跟电影里学的，潇洒吗？” 秦冰凝没想到他这么坦白，怔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咯咯咯，一点都不潇洒，背影很猥琐，像个大傻帽儿！咯咯咯。” 她的儿化音是正宗京味儿，胡一亭觉得比湖山人出来更好听，别有一番滋味。 蔡亦芬也笑道：“你们男生真傻！可我觉得胡一亭你刚才还挺潇洒的，不过还可以再改进点，下回你要是不缩脖子就更像马哥了，哈哈哈哈哈……” 吴玲玲和来刚强并排走着，两人也笑的前仰后合。 张百尺与胡一亭对视一笑，他知道胡一亭是为了保守邱青的秘密，心里对他佩服的同时，不由得有些惭愧自己刚才酒后不心出邱家隐私来，相比之下自己太不成熟了。 第338章 荒唐人终为荒唐苦 六人一路笑着走回学校，在走廊里才分开，各自回了自己教室。 胡一亭刚进教室就看见赵世俊搬了把椅子坐在讲台前，正在改作业。 见到胡一亭，赵世俊便起身拉着胡一亭出了教室，在走廊上和他聊，胡一亭坦然地把这段时间自己的工作简单介绍了一下，听得赵世俊又是羡慕又是惊讶，心里完全把胡一亭摆在了同辈论交的地位 赵世俊热切地望着胡一亭：“我买了上期《中国数学会学报》出的专刊，胡一亭你的《庞加莱猜想暨几何化猜想的完全证明》真是高妙深邃，我虽然一时还看不大懂，但觉得你真不该在高中浪费时间。 直到听你了这段时间的工作，我才意识到，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比同龄人起码要早熟了十年，一般的社会规则对你并不适用。” 胡一亭笑了笑：“赵老师你能理解我就好，高中对我来虽然失去了理论上的必要性，但却有着另一种实际意义，这里让我能不至于错过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和经历，能给我带来生活上的稳定，让我在精神上有一块放松和休息的自留地。 上大学乃至读研对我来其实也同样没必要，既然如此，与其把自己折腾的心神不定，还是按部就班的跟着同时代的年轻人一起经历人生要来的更好。” 赵世俊琢磨着胡一亭的话，明白过来，笑道：“我理解。胡一亭你是下少有的奇才，老师虽然教不了你什么知识，但我还是为自己是你名义上的老师而感到自豪，你尽管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读高中，老师会尽力协助你的。” 胡一亭为赵世俊的通达而感动，于是连声感谢。 赵世俊又道：“你爸上次来学校了，把学校发的奖学金又捐给了学校，他可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是有良知的大知识分子。” 胡一亭听赵世俊把自己父亲夸得很了不起，笑道：“您过奖了，我爸是个很传统的人，不会弄虚作假，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这样的人有时候会为世所不容，能不被人误解甚至记恨就不错了，不值得表扬的，呵呵。” 赵世俊笑着点点头，问道：“那你晚自修打算干什么？别的同学有做不完的习题，你可不需要浪费这时间呀。” 胡一亭笑道：“能坐在他们周围工作，我觉得很放松。我手头上有些设计要整理，头脑里有些思路要理清，在这里做要比回家做轻松。” 赵世俊笑道：“你这是把教室当办公室了啊，哈哈，行啊，你忙你的吧，有你在，对其他同学也是个榜样，有个鞭策作用。” 胡一亭笑着谢过赵世俊，回到教室里取出一叠A4纸，按照自己的记忆复写那些与制程工艺相关的技术资料和论文，这些资料一旦完成，可以为刚刚成立的重光湖山研究院的工艺研发提供最正确的路线和演进思路，起到事半功倍的指导作用，当今世上也只有他胡一亭能这么清楚地了解8纳米以上的所有制程工艺路线，重光公司只要顺着这条正确的技术演进路线前进，就不会走弯路花冤枉钱，一定能在远航中最先抵达胜利的彼岸。 胡一亭下笔飞快，看的一旁同桌的来刚强心中暗暗羡慕，他虽然看不大懂胡一亭在些什么，但被他那种专注和气势所吸引和鞭策，上进奋发之情油然而生，于是更加专注的埋首习题，学习效率也被胡一亭带了上去。 胡一亭连续写了一个时，龙飞凤舞的大字把六张A4纸占的满满的，正想要去上个厕所，这时突然他潜意识里冒出了一个线头，却是他之前心里那团乱糟糟的绒线团理清了的头绪所在。 “邱青的孩子是谁的？” 面对脑海里浮上来的这个想法，胡一亭心中大骇，手也颤抖起来，他放下笔，低着头走出安静的教室，一路走入夜色中的校园，边走边思考着。 “不会这么巧！ 一次！就一次！怎么可能！？ 预产期4月6号……时间上……时间这个东西哪里得准！ 刘金堂的病不定治好了呢？再那无精症也不是就一直无精啊，我记得听有时候这种病人能有些精子呢！卵子受精只需要一个精子就够了啊！一般人一次**有上亿个精子，除了一个成功者，其余全是陪衬而已，不定刘金堂就是个幸运儿呢！ 可万一是我的怎么办？我要和邱青谈谈吗？ 可万一不是我的怎么办？我这时候扯起旧事岂不是疯了吗？邱青会怎么想我？ 邱青自己会知道吗？她知道孩子是谁的吗？她那见到我也没什么异常啊？应该不是我的吧？ 胡一亭你冷静点！就算这孩子是你的又怎么样？你能给她当爸爸吗？ 可是刘金堂那样子会是个好父亲吗？ 刘金堂再混蛋，总不至于对孩子不好吧？他应该会疼孩子的吧？ 刘金堂不是个傻子，他知道自己有病，难道不怀疑吗？会怀疑的吧？ 他要是不怀疑呢？那岂不是对孩子很好？他会给孩子一个幸福的家的吧？胡一亭你不要毁了这孩子的家庭！” 胡一亭心中挣扎，满脑子都是问号，苦闷得不到解脱，于是一路走上学校的煤渣跑道，一圈圈地疾走，渐渐地跑了起来。 “有了孩子之后，刘金堂会收敛的，应该会的吧？兴许就不在外面乱搞了？他会不会去作DNA比对？应该不会的吧？那多丢人，再这年头DNA比对的价格要三四千块钱，那么贵他舍得吗？ 哪！胡一亭你真特么混蛋啊！怎么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万一这孩子真是我的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不送给别人又怎么办？难道要自己养？……呼呼……妈要是知道了会气疯了的吧？童牧……童牧会杀了我的！爸那老古板就更不用了！ 要命！……呼呼……要命！这可怎么办好呢？我还是当成没这回事吧？ 也许就不是我的呢……呼呼……也许不是呢……” 胡一亭一直跑到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停了下来，痛苦地站在操场中央叉着腰呼呼直喘，一脸的慌张和无奈。 痛苦纠结之后，他还是没相处该怎么办才好，最后只得选择把头埋在土里学做鸵鸟，用所谓老子的无为而治的哲学来麻痹自己。 接下来他再没心思晚自习，回了教室把稿纸收进书包，径直离开了学校。 赵世俊、张百尺、来刚强等人看着胡一亭离开，却不以为意，抬头看了看便继续忙手里的事情。 胡一亭心里搁不住事，出了校门就给家里打电话。 “妈，你借钱给彭宇平，那事办得怎么样了？” “好了，这个星期六号，彭宇平请吃饭，我把钱给他，他也同意让邱青和他妈作公证。” “你跟邱青了吗？” “没呢，我打算明去她家，怎么了？” “我今下午在学校待了会儿，刚才晚自习结束，我想现在去邱青家跟她这事。” “那也行，省的我明跑一趟了，那你去吧，早点回来。” 胡一亭挂了电话便快步往邱青家赶，见到出租车赶紧拦下来，很快到了惠民路。 在胡一亭心里，打那次火车上疯狂的一夜激情之后，总觉得有些东西绑在自己和邱青之间，偶尔想起来便令他牵肠挂肚。 如今从张百尺口中得知了这档子事，再一想起刘金堂对邱青的背叛，便愈发觉得那种牵挂感强烈起来，简直从之前的无形变成了有形，拉扯的他五脏六腑都不得安宁。 第339章 痴情人总为痴情累 胡一亭敲了邱家的门，开门见是郑华珍，邱青母亲见了他便眉舒目展地笑开了，惊喜道：“是胡啊！快请进，快请进。” 胡一亭强自镇静地走进邱青家的客厅，见沙发上坐着邱青和另一个长得与她颇为相似的女性，电视也没开，估计之前正在聊。 “胡一亭你怎么来了？”邱青诧异的很。 胡一亭张望了一下，没看见刘金堂，于是心下稍安。 他这时微微有些后悔，为自己的理智控制不住行动而感到既恐惧又兴奋，一路上他几次想要回家，可却根本抑制不住当面向邱青求证的冲动。 “我……有事想拜托你和阿姨。”胡一亭略一迟疑便开了口。 双人沙发邱青身旁坐着的女性听见胡一亭的名字，立刻双目放光地上下打量起他来。 她站起身来给胡一亭让座，笑道：“我是邱青的姐姐，邱红。” 胡一亭伸手和她握手：“你好，我是胡一亭。” 邱红笑着握了握他的手：“你们聊，我给你们倒茶。” 郑华珍见胡一亭坐在了沙发上，便搬了餐椅坐在旁边：“胡你，有什么事要帮忙的？” 胡一亭便把酒厂改制、彭宇平借钱的事了一下。 郑华珍咂舌道：“二百万？这么大的数！？胡你看我和你邱老师都没经验，我们行吗？” “没事儿，就是一起吃个饭，见证一下而已，彭宇平他叔叔不是咱们市彭书记嘛，所以也不方便找公证处的公证人，我记得郑阿姨你好像是酒厂的，你和邱老师两人作见证我觉得挺合适的。” 邱青点了下头：“我没问题，妈，你周六有空吗？” 郑华珍心里颇为激动，觉得这么大的借款数额，胡家居然信任自己，当真是件很有面子的事。 而且借款对象是自己和老伴工作了一辈子的酒厂的厂长，本市市委书记的亲侄儿彭宇平！ 以前对于她这么一个平凡的老工人来，厂长的距离似乎很遥远，可不消，今后彭宇平绝对会记得酒厂还有她郑华珍这么一号人的存在，将来改制之后，也不能为难自己两口子。 “行胡，阿姨答应你，周六一定去。” 胡一亭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抱头，心中纠结万分。 自己凭着一腔冲动和激情来了邱青家，可真到了面前，却不知如何开口，何况邱青母亲和姐姐也在，自己怎么能当着她们面问这种话呢，这难度简直比让自己现场脱光裤子还要高。 邱青见胡一亭这副样子，忍不住心脏狂跳，心里隐约害怕，于是握着胡一亭的手，拉近放在自己肚子上：“你摸摸，是不是比前两更大了？我这两老觉得肚子硬的像石头一样。” 邱红这时泡了茶端出来，见邱青这般不避讳，不由地从眉心闪过一丝忧虑，把茶放在胡一亭面前：“胡一亭你喝茶。” 胡一亭的手被邱青压在肚皮上，感觉到那腹中的胎儿仿佛呼之欲出，一阵阵颤动传来，令自己心神激荡。 他把脑袋凑近邱青耳畔，声：“我想问你个事儿，方便的话我们进去。” 邱青听了这话，心脏愈发狂跳不止，眼皮也止不住的颤了起来，她赶紧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空气，才缓缓站起身道：“妈，我和胡一亭进去两句话。” 罢也不转头，拉着胡一亭的手便进了卧室，随即便把门反锁了起来。 郑华珍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邱红：“你妹妹怎么了？” 邱红心里直打鼓，扭过头不看母亲，：“她和胡一亭关系挺好的，大概胡一亭有什么事要嘱咐她。” 郑华珍恍然点头道：“哦，肯定是为了做公证的事。红啊，你你妈这辈子都没帮人做过借钱的公证，更别这么大的数了，你这里面有什么门道没有啊？” 邱红应付道：“胡一亭这不正嘱咐青嘛，您老人家就别操心了。” 郑华珍点头：“哦，对，对，你妹妹是大学生，懂得多，胡跟她，她肯定明白。” 胡一亭进屋后站在床前，目光焦虑而又忧郁，邱青反锁上门后便坐上了床，用手在旁边床沿轻轻一拍：“你坐。” 胡一亭依言贴坐在她身旁，拉着她手轻轻道：“青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对吗？” 邱青闻言几乎要晕过去，她坐在那里双目紧闭，心里又是害羞又是恼火，可随即又突然莫名喜悦起来，嘴角居然禁不住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胡一亭见她不话，心里急的像是猫抓一般。 “那个，那个……你预产期准吗？” “准。” “你……我……这孩子……你……我……你……”胡一亭吱吱呜呜地，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 邱青慢慢睁开眼，拉过胡一亭的手放在大腿上，垂着头低着眼，轻轻地道：“你的。” 胡一亭闻言，只觉耳朵里轰的一声，脑袋像被雷劈开了，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再不出一句话来。 他脑海中一片混乱，眼前不停地闪过童牧的脸，邱青的脸，母亲的脸，父亲的脸……童牧在他耳畔的话仿佛就在昨，邱青酒后的憨态犹如眼前…… “不过和你没关系。”邱青淡淡地“这是我的孩子，她爸爸是刘金堂。” 胡一亭听了这话，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可心中却突然抽痛起来。 自己为什么会心痛呢？胡一亭想。 “你别这么……虽然……我……我会负责的。” 邱青低着头轻轻一笑，把另一只手叠在胡一亭的手下，双手轻抚着他的手心手背。 “老师不要你负责，老师自己闯的祸，自己会负责到底的。” 胡一亭面色忧郁语气温柔：“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和孩子的……” 邱青脸上没了表情，侧着头盯着胡一亭脸端详了半，半晌才又露出一丝微笑：“嗯，你想来就来吧。” 胡一亭感觉心里温暖，一想到自己将要有一个女儿了，居然不由得有些高兴起来：“我真想来，可又怕你不高兴，还有你老公，万一他……” 邱青轻哼一声，继续低头抚弄胡一亭的手：“你管他做什么，他成在外面鬼混，过得快活得很，我宁愿这孩子多和你亲近些才好。” 胡一亭听这话，觉得邱青像是知道些什么，又想着她即将临盆，于是也不敢提刘金堂的话题，只把双手紧紧握住她触感滑腻的手，感觉手里滚烫，于是心中暖流涌动。 “青……孩子她妈，我……我是喜欢你的。” 邱青双目迷离，水光澜澜，柔声道：“老师也喜欢你……不过，胡一亭，我们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也知道，虽然这孩子是你的，可……可是老师配不上你。” 胡一亭痛心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该死，我混蛋。” 邱青抽出一只手，抚弄着胡一亭脑袋上柔软的黑发，喘息着道：“别这么，一切都是老师的错，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我也是个要强的人，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我在湖山的日子可就待到头了。” 第340章 未卜三生愿，又添一段愁 胡一亭打从邱青承认孩子是自己的那一刻起，头脑就渐渐从大乱走向了大治，冷静下来后，柔声道：“你要保重。” 邱青微笑着，轻轻拢平胡一亭的额发：“我们出去吧。” 完她便起身，可突然间便觉得腹痛难忍，只得重又坐下。 “你怎么了？”胡一亭紧张地问。 邱青托着肚子呻吟道：“宫缩……没事……歇一下就好……” 胡一亭心里紧张，忙打开门告诉郑华珍和邱红，让她们进来看看。 郑华珍和邱红连忙把邱青扶在床头靠下半躺着。 邱红拉过被子盖在妹妹的腿上，问她：“见红了吗？” 邱青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拿出来一看，果真手指上有些血迹混在粘液里。 她有些害怕地道：“不会是要早产吧？这怎么办？” 郑华珍使着劲，大力地揉捏女儿的胳膊给她按摩，安慰道：“别怕，16号那就已经满了7周了，大夫过，过了7周就不算早产。” 邱红也道：“青你别慌，见红没关系的，从开始见红到生孩子，起码还有一时间。” 邱青虚弱地点点头：“那就是快了，我得住院了。” 邱红：“是该住院了，明一早等刘金堂回来，我们就送你去医院。” 郑华珍不放心地把手伸进被子里抹了一把，拿出手来看了看，皱眉道：“真的见红了。” 于是又道：“青你宫缩了吧？多久一次？你算算看，我帮你计时间。” 于是邱青开始计算宫缩间隔。 胡一亭在一旁看的面红耳赤，可偏偏却不想离开，心中有个强烈无比的愿望，想要留在邱青身旁，见证自己两世为人后的第一个孩子降生。 “阿姨，要不我现在就去叫车？早点住院也没关系的。” 郑华珍刚才心中紧张的不得了，只是强作镇定姿态以安慰女儿罢了，闻言才发现胡一亭还在门口站着，听了这话，她迟疑道：“还是再等等吧，去早了也没用，有的产妇见了红就住院，结果住了三、五都没动静也是有的。” 邱红也道：“先算宫缩间隔，十分钟一次的话再去医院也来得及。” 郑华珍点头认可邱红的意见，连忙嘱咐道：“红你赶紧收拾起来，现在就把住院要用的都装包里。” 邱红麻利地起身，从床另一边绕出来走进客厅，开始一件件地把住院要用的细软装进一个大大的棉布拎包里。 胡一亭厚着脸皮不想离开，邱家人也不好意思对他下逐客令，想着他不过就一孩，又是邱青的学生，真就是看见了些什么也不必忌讳。况且他又是此时家里唯一一个男人，真要是待会有事，有他在这里，起码能当个跑腿的用。 郑华珍见胡一亭双手死死掰着门框，脸色紧张的一阵白一阵红，便与他聊，安慰道：“胡你别紧张，你邱老师没事的。你们刚才话时她就肚子疼了？” “没，话时还好好地，完了之后，她一起身就肚子疼，然后就坐下了，再然后我就叫你们进来了。” 郑华珍点头道：“那就是顺产，肯定没事的，你邱老师这都已经满了7周了，有的女人生的早，有的生的晚，体质不一样，没什么可担心的。” 胡一亭对郑华珍点头：“那就好，郑阿姨，我能在这儿多待会儿吗？我想等邱老师稳定下来再走，不然我心实在放不下来。” 郑华珍听胡一亭的这样有情有义，心里也感动，笑道：“好，那你待着，当自己家一样，要口渴了就去倒点水喝，阿姨要伺候你邱老师，你自己怎么方便怎么来。” “好的，阿姨你忙你的，别管我。” 邱青闭着眼在床头靠了一会儿，可腹痛却不像以往那样很快就能缓解，反而一次一次地越来越强烈！她的脸儿开始发白，发际也冒出了细汗，很快鬓角全湿透了。 郑华珍一次次算着宫缩间隔，见邱青的呼吸渐渐急促，心里越来越焦急：“怎么宫缩越来越频繁了，十五分钟前才过去一次，这又来了？青你深呼吸，千万别这么快再来一次，再快下去就要住院了！” 邱青闻言，轻呼道：“妈，我不行了，宫缩越来越快了，缓不下来。” 郑华珍心里着急，脸上却强作镇定：“没事没事，你别急，再算一次，兴许下一次就缓下来了。” 胡一亭急的要命，赶紧走到客厅里，掏出手机给厂里打电话：“伍恒远！我是胡一亭！你没睡吧？……好！你听着，我现在有急事，你给我派辆车来……对对！可以！轿车可以！马上过来！……地址是惠民路11号栋一单元四楼10号！我……姐姐生孩子要住院了！你赶紧的啊！……好好好！我下楼等你！挂了挂了！” 胡一亭挂完电话，走到卧室门口对正看着他的郑华珍和邱青道：“晚去不如早去，我叫公司派车过来了，马上就到，我现在下楼等车。” 完他也不等郑华珍答应，心急火燎的钻出门，带上门后一路跑下了楼，站在街边候车。 这时邱红刚把五斗橱抽屉里早已准备好的病历卡、身份证、户口本放进自己的手提包，这时又开始把五斗橱上高高摞着的早就事先做好了的女用垫布、孩子尿布塞进一个大袋子里。 她见胡一亭这时候急的像火烧屁股，心中不由暗暗叹息。 作为邱青的姐姐，她是唯一知道妹妹肚子里的孩子秘密的人，当初邱青发现怀孕后，心中苦闷却无处倾吐，于是只告诉了她这个亲姐姐。 郑华珍见胡一亭不等她答应就跑出去了，在屋里笑道：“胡一亭跟我们青关系真好，这还叫了车了，唉，红你赶紧去看着他点，让他别忙，不急这一会儿的。” 邱红拎着布袋进屋来道：“您就别管了，让他忙吧，他屋里待着也是碍事。 妈，上个礼拜你缝的那个头围子放哪儿了？我怎么找不到？” “哦，在衣橱里，和青的内裤、胸罩、背心子、还有棉袜、毛巾、奶垫子放在一起了，都在那个蓝颜色的布包里。” 邱红打开衣橱取出布包，一样样的检查着。 郑华珍又道：“胡一亭他们家可真舍得，哪有给孩子买大哥大的呀？呵呵，真是大方。” 邱红嘀咕道：“人拿二百万借给你们厂长，连眼都不眨一下，公证员也不找，只请您和青一起吃个饭就算证人，这哪里是大方啊，人家那是大款！真正的大款！您和我爸干了一辈子，能拿得出二十万吗？” 郑华珍摇头道：“别二十万，两万都够呛。 唉！你他们家这钱是咋挣得啊？这豪富，真是我们这样的人家没法想的呢。你姐横竖不过就是他英语老师，他和她妈就送了一万多的礼来，这要是他将来娶媳妇，那婆家找了这样一门女婿，还不得乐晕过去。” 邱红口中轻哼道：“哼，早晚有您晕过去的那，等着瞧呗。” 邱青听得母亲和姐姐这番话，心中大窘，呻吟着道：“你们别了，妈，我又宫缩了，多少时间？” 郑华珍吓得连忙抬腕看表，急道：“怎么这么快！这才1分钟！这下不送医院是不行了！” 邱红道：“您看看，刚才您还让人胡一亭别急呢，如今您自个急的什么似的。” 郑华珍自知失态，赶紧道：“幸好有胡在，红你赶紧下楼去陪他看看，车来了没。” 邱红道：“他这么个‘大男人’，干这点事儿还要我陪啊？您放一百个心吧，对这个孩子，我看他比您还上心呢！” 邱青闻言气的要命，竖着柳眉哀声叫道：“姐你什么呢！哎哟！疼死我了，你还有闲工夫这些没用的呢……哎哟！疼啊！胡一亭……胡一亭……车在哪儿呢……你这混蛋……你这没良心的……哎呦……你还踢我……哎哟……” 郑华珍以为她在肚子里的孩子，忙一边揉着她肚子一边道：“哪有这样自己闺女的，忍着点啊，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忍着点……” 邱红心里却明白，妹妹这是在混叫呢，她哪里是在骂肚里的孩子，实在是吃不住疼了，在装疯卖傻地混骂胡一亭呢。 想到这里，邱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他又不在这屋，你再骂他也听不见。” 邱青听了姐姐这一语双关的话，顿时又羞又气，紧紧咬住一口银牙，再不敢吭声，只不停地吃痛呻吟。 郑华珍哪里懂她们姐妹俩肚子里的这些故事，骂道：“你妹妹疼的这样，你当姐姐的也不心疼，笑个什么劲呀，你生孩子时你妹妹急的都差点哭了。” 邱红闻言，讪讪道：“嗯，是我不对，青你别生气啊，再忍忍，胡一亭叫的车马上就来了。” 郑华珍道：“等胡一亭上来，红你借他大哥大用用，给刘金堂家打个电话，报个信，等到了医院，你就马上回家，给你爸也知会一声儿。” 一听到刘金堂的名字，邱红恨恨道：“这个刘金堂，老婆这就要生了，晚上居然还不回家吃饭，今一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妈你，他究竟死哪儿去了？” 郑华珍道：“这我怎么知道，男人家忙一点也很正常，他又是搞采购的，经常陪客户吃饭，你管他做什么，这会子估计他正在他爸妈家里睡觉呢。” 第341章 小青痛生养一亭保驾，小红骂空堂泰水护婿 听见母亲维护刘金堂，邱红一脸的无奈，皱着眉不再言语。 对于刘金堂的风流韵事，她也早有耳闻，三年前邱青就为这事和刘金堂大吵过一架，甚至差点闹到离婚的地步，后来刘金堂似乎收敛了一段时间，可没过多久就又故态复萌，于是青又和他大吵了几次，直到去年，夫妻两人还一直是在吵吵闹闹中过日子，可青自从怀孕之后，似乎对刘金堂的事情便再也不管不问了，邱红几次来妹妹家照顾她，都能明显觉察出，青现在对刘金堂几乎就是彻底的漠视，眼里像是没有这个人。 而今胡一亭的出现，却让邱红心中一阵狂跳。 虽然早在邱青怀孕六个月后，邱红就从妹妹的倾吐中知道了胡一亭的存在，可直到今，邱红才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个传中的之骄子，国家的宠儿！湖山市杰出才俊的代表！ 邱红她分明觉察出，妹妹看胡一亭的眼神简直太不对劲了！那哪里是老师看学生呀！简直就是妻子打量老公！那羞里带俏的眼神，简直媚的要化了！之前邱红心里还庆幸幸亏刘金堂今不在，不然就凭这蹄子今晚的眼神表情，都能把刘金堂看得目瞪口呆，倘若他知道这里面的勾当，恐怕是要气的吐血呢！ 想到这里，邱红又在心里给自己妹妹打圆场：“气吐血也活该！谁叫他在外面鬼混来着！” 胡一亭一脸焦急地站在街边，终于等来了公司派出的轿车。 伍恒远开来的是重光通讯公司刚采购不久的一辆崭新普桑，眼下重光通讯一水的都是这款车，为的是便宜，批发采购才1万一辆，又好修耐操，是这价位的国产车里最能跑长途和烂路的，而且哪儿都能找到配件。 普桑远远见了胡一亭就闪了下大灯，在他身边停下后，胡一亭见司机居然是伍恒远本人。 “伍总你怎么亲自来了？派个司机过来不就行了吗。” 伍恒远笑道：“晚上厂里也没司机值班呀，反正我就住厂里，接你电话就下楼开过来了，没耽误什么功夫，这儿挺好找的，前面那条街不就是火车站吗？呵呵，胡总你姐姐要生啦？哈哈，恭喜啊！你要当舅舅了！” 胡一亭拉着伍恒远上楼，含糊道：“其实是我初中英语老师，算我干姐姐。” 伍恒远爬着楼笑道：“干姐姐也是姐姐，胡总你真人缘不错，还能认自个老师当干姐姐，我读书那会子，见了老师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哈哈哈。” 胡一亭道：“我没经验，她现在见了红，15分钟宫缩一次，是不是快生了？” 伍恒远道：“这我还真不记得了，我老婆生孩子的时候过去太久了，不过既然见了红，还是赶紧住院的好。” 两人飞快上到四楼，没等胡一亭敲门，邱红听了动静便立刻开门让二人进了屋。 “这是伍恒远伍总。” “这是邱红，邱青她姐姐。” 胡一亭给二人介绍道。 伍恒远点头打了声招呼，立刻道：“车就在楼下，咱们赶紧扶产妇下楼吧。” 郑华珍在里屋连声答应着，随即叫入邱红，两人关上房门，把邱青严严实实的裹了几件厚衣服，帮她穿上鞋，开了门，一边一个地把她搀了出来。 邱青虚弱低语道：“谢谢你，伍总。” “别客气，应该的。”伍恒远见邱青衣服穿的整齐，脚下还能走，也不啰嗦，直接开了门道：“我在前面垫着，你们三个后面扶着她，慢慢下楼，千万别急，老太太您把门锁好了，走之前别忘了关炉子，该带的东西一样别拉！” 于是胡一亭赶紧换下郑华珍，和邱红两人一左一右地搀着邱青下楼，郑华珍在后面挎着手提包，又拎起两个大布袋，锁上门，跟着下到楼下。 把邱青扶上车后座，郑华珍和邱红在两边一左一右地架着她，胡一亭坐到副驾驶位置，刚关上车门，伍恒远便发动起普桑，缓缓驶离惠民路11号。 郑华珍道：“去肿瘤医院，之前产检都在那儿做的，我前回和医生已经约好了，去了就有床位。” 伍恒远问胡一亭：“肿瘤医院在哪儿？我对湖山还不大熟。” 胡一亭道：“你顺着这条路开，我给你指道。” 伍恒远老早就把空调打的很热，邱红在后面掏出毛巾，给妹妹擦了擦额上的汗，给伍恒远介绍道：“肿瘤医院算徽北最好的医院了，省属三甲，也叫治淮委员会直属医院，就是老淮委医院。” 伍恒远点头道：“哦，听过。” 这时邱青突然发出颤抖的声音道：“我……我羊水好像破了……” 邱红赶紧道：“别急别急，羊水破了也不是马上就生。” 郑华珍从膝上布包里掏出厚厚一叠垫布打算给邱青垫上，又一叠声地道歉：“真对不起！真对不起！这下可把你车弄脏了，胡一亭对不起啊！阿姨明一定帮你把车洗干净。” 伍恒远连忙道：“阿姨您可别这么，邱老师是胡总的干姐姐，咱自家人还在乎这个，您快别擦了，回头我叫公司保洁去干。” 胡一亭也道：“对对对，阿姨您快别忙了，车不值钱，明儿个伍总找人弄干净了，我把这车当贺礼送给邱老师，有了孩子之后，家里有辆车也方便些不是？” 郑华珍听了这话惊讶的停下手道：“那怎么行！这我可不能收，你邱老师不能收！啊呀！这么贵的轿车，怎么能送就送的，你妈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戳我们邱家人的脊梁骨啊！” 邱青疼的闭着眼一声不吭，但知道胡一亭的是真心话，于是用脚踢了下胡一亭的座位，想要他闭嘴。 邱红在一旁听得两眼发直，又见邱青踢胡一亭座位，心“果不其然！看来妹妹肚子里的种果真百分之百是胡一亭的！之前我还在想会不会有可能是刘金堂祖宗显灵呢，呵呵……这混蛋倒是有情有义！十几万的新轿车，眼也不眨就送人，真是阔的离谱！” 伍恒远也微微愣神，一边开车一边想：“胡一亭对他这干姐姐可真是够意思，怎么那郑阿姨还一口一个你邱老师呢？怎么不你姐姐呢？真是怪了……” 普桑在夜色中一路平稳得直开进医院，接着邱青被大家送进妇产科病房，邱红急急忙忙地跑去办住院手续，邱青躺在观察床上一阵阵地呻吟着。 医生很快跑来，和护士一起给邱青做检查，检查完后出了观察室，对等在外面的郑华珍等人道：“比预产期提前两周，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宫口开了二指，马上就可以进待产室了，你们家属准备一下，帮产妇稳定一下情绪。” 完医生便又匆匆离开，护士也拿着病历跑了，去拿产妇服，邱青在观察室里手抓着身上盖的毛毯喊着疼，胡一亭心疼的不得了，于是又跑进去，急的在一旁不停地安慰邱青：“别怕，别怕，有我在呢，断不会出什么事的。” 郑华珍跟进去在一旁笑道：“胡一亭你也别急，这都到了医院了，你邱老师肯定没事了。” 胡一亭这才放松下来，对伍恒远道：“伍总你回去睡吧，今晚真是太麻烦你了，亲自跑一趟。” 伍恒远笑道：“胡总你这的什么话，这点事还不是应该的吗，我再待一会就走。” 郑华珍也感谢了一番伍恒远和胡一亭，又劝二人离开，这时邱红办完住院手续回了病房，向胡一亭借了手机，在走道里给刘金堂家打电话。 邱红在电话里没几句就有些生起气来，最后几句话的很大声，挂了电话后把手机还给胡一亭，对郑华珍道：“妈！刘金堂不在他爸妈那儿！不知道又跑哪儿鬼混去了！这都十一点多了！这人干脆死了算了！” 郑华珍觉得在胡一亭和伍恒远面前丢了人，瞪眼训斥邱红道：“你妹夫工作忙也是有的，你瞎些什么！什么鬼混阿，死了的！你这丫头话越来越没规矩了！我平时教你这么话了吗！” 邱红气道：“您就护着他吧！自己老婆快生了还到处乱跑找不着人，整晚一次都没回家看过，这样的男人还不兴我了？” 郑华珍急道：“他工作忙呀！你以为他们大楼和你们厂一样清闲啊？再金堂将来是要当领导的，谁不知道他是我女婿里第一得意的？你不要再了！” 邱红听母亲这话隐隐指向自己老公，立刻气的涨红了脸：“您心眼子也偏的太过了！看将来刘金堂能给您什么好儿！咱们走着瞧！” 邱青听见大家在门口的话，心里气苦，声嘶力竭地喊道：“别管他！我自己生！叫他干嘛呀！” 邱红见妹妹听见了，赶紧跑进房安慰妹妹：“你公公婆婆马上就来，你再等一会儿，忍忍。” 郑华珍也后悔刚才话大声，连忙跟进来，低声道：“红你回去一趟，给你爸一声，他要来的话让他多带些钱过来，回头包红包要用的。” 邱红答应了，正要离开，伍恒远执意要送她，邱红推辞再三，伍恒远道：“这么晚了，公交车也没了，打车也不方便，你跟我来吧！再客气就没意思了！” 邱红只得跟着伍恒远走了出去。 胡一亭和郑华珍陪着邱青在观察室里熬着，邱青的腹痛一阵一阵的，每次疼起来都紧紧攥着胡一亭，两眼无助地望着他。 期间医生和护士都来看过，可见她宫口始终没开到三指，便让她继续候着，暂时不用进待产室。 过了一会儿，刘金堂家的都来了，除了刘金堂父母，他三个姐姐来了两个，四个人来了之后与邱青和郑华珍打了声招呼，便出去在走廊里商议起来。 第342章 可怜停机德，青玉落沼泥 胡一亭想起自己还没和家里打招呼，这时也跑到走廊里打电话，白萍果然没睡正在等儿子消息，听邱青住院待产了，白萍挺高兴，可一听儿子要留下来陪邱青生孩子，白萍又转喜为怒，在电话里道： “你留下来干嘛？你不她刚住院吗？这才哪跟哪呀？她要是一晚上生不下来，你还等一晚上呀？你疯了吧你？胡一亭你赶紧给我回家！明儿个一早妈陪你去医院看她！你年纪轻轻的跟着瞎熬什么呀？又不是你媳妇生孩子，你凑什么热闹啊你！” 胡一亭明知白萍的句句在理，可他哪里肯这个时候抛下邱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管。 “妈，邱老师现在肚子疼的很厉害，宫口又迟迟打不开，大家都挺担心的，我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这太不厚道了。” 白萍烦恼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啊？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疼的？横竖有她家里人在那儿照顾，轮得到你瞎掺和吗？你给我回来！” “不行，我不能现在就走，再她老公现在都没露面呢，妈您别管了，早点睡，我最晚明早一定回来，伍恒远现在也和我一起呢。” 白萍有些恼火地问：“你这孩子怎么又犟上了？人家生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呀？伍恒远怎么也去了呀？” 胡一亭赶紧解释道：“邱老师预产期还没到呢，这一下子提前了两周多，怕是有些危险，而且是我和邱老师话的时候她见了红，我这才打电话叫伍恒远派车过来送邱老师住院的，结果她半路上羊水就破了，你我这时候怎么能走。” 白萍闻言又担忧起来：“呀！那邱她有没有危险啊？这算早产吧？哎哟，这可怎么好，那你留下来吧，要不然妈也过来？” “别别别，有我和伍恒远两个人在这儿就够了，您早点睡吧，别等我了。” “那你衣服穿的够吗？夜里凉，回头你感冒了可不得了，我还是过来吧，给你带件厚点的衣服。” 胡一亭违拗不过，只得答应白萍让她过来。 挂了电话后，胡一亭又想给童牧打个晚安电话，可一想今中午已经和童牧聊过一会儿了，晚上这个电话没太大必要，再这都十一点多了，童牧不定已经睡了呢。 胡一亭暗恨这年头手机短信业务居然还没开通，得到000年5月才能用上从中国电信独立出来的中国移动公司的手机短信服务，像现在这个情况，手机就不如中文传呼机来得方便了。 胡一亭为避人耳目一路走一路打电话，这时已经走到了妇产科住院部楼下大厅里，想要重回二楼，却在楼梯转角处听见刘金堂两个姐姐正在上面话。 刘三姐：“二姐，大姐那边还没找到金堂那？” 刘二姐：“他们科值班的下班后就没看见过他，老四这狗东西……准又跑哪个婊子家偷吃去了。” 刘三姐：“老四这也太不知检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当自己还啊。“ 刘二姐：“他这又不是头一回了，知道他怎么想的，上回爸住院时不也这样么。” 刘三姐：“二姐你他怎么想的啊？放着邱青这么个漂亮老婆不好好守着，成和那些个婊子鬼混，光我在大街上就碰见好几回了，真不知道害臊！” 刘二姐：“唉，咱老四的确不是东西，可那邱青也不是什么善茬，老四自打她怀了孕，就再也没让他碰过了呢，态度也愈发的傲慢，也不爱搭理人。” 刘三姐：“是嘛？所以我当初就不看好这俩人！我知道邱青大学时就有相好的了，打得那叫一个火热，可刚一毕业那男的就把她蹬了，独自个儿出国去了。” 刘二姐：“这事咱家谁不知道，你都好几回了。要我也是，她邱青好歹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人长得又出落，要不是当初看咱家条件好，他爸妈又喜欢我们家老四，也不会把她嫁到咱家来，不过这蹄子素来要脸，傲的不行，我一向看不惯她。不就是个英语老师嘛，假正经什么呀，上次为了芝麻绿豆大的事，还闹的要离婚了，把爸的心脏病都气犯了。” 刘三姐：“究竟还是咱老四对不起人家在前，女人对男人那种事哪有看得开的。” 刘二姐：“一个巴掌拍不响，邱青那脾气性格多直多爆啊？咱老四要不是受了她的气，能在外面乱来吗？” 刘三姐：“嗐，二姐你这时候就别这种话了，人家好歹还帮咱老刘家传宗接代了呢。” 刘二姐：“医生不是怀的是个丫头吗？又不是男孩儿，要是个带把儿的还差不多。” 刘三姐：“丫头咋了？那也姓刘啊！咱家老四那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年吃了多少补药才总算结了个果儿呀！钱花的跟流水似的，这回能有个丫头已经算祖宗显灵了！” 刘二姐：“终究不是个带把的，稀罕个什么劲儿。” 刘三姐：“没生下来之前，这都难的很，之前从家里出来时，你猜爸怎么跟我妈的？” 刘二姐：“怎么的？” 刘三姐：“爸他这几老做梦，梦见那是个男孩儿！一定是医生B超看错了，还这些年老有B超测不准的，有人还因为这种事，把好端端的男娃给打掉了呢！” 刘二姐：“是嘛？哎你别，这还真不好讲。我看爸想的也有些道理，横竖没见到孩子之前，可也真是不定的呢，万一老爷变卦了呢，呵呵呵。” 胡一亭在楼下听着，一直站在那里，最后居然发起了呆，心原来邱青在刘家姊妹里也不受待见，尤其是那个二姐，话里话外的对邱青有些妒恨，而那三姐也未必就对邱青看的惯，大概邱青的地位还是要取决于能不能生孩子，生男还是生女上面。 一想到这里，胡一亭就心生不悦，忍不住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测度觉得将来自己闺女生在了这样人家，恐怕不是个成长的好环境。 一方面那刘金堂在外鬼混，哪里能指望他给孩子一个安定的家呢，哪和邱青爆发世界大战也不定，二来这刘家人重男轻女的思想也严重的很，闺女生在这种人家真让人不放心。 胡一亭冷静地从自己的利益考虑，终于觉得这孩子如果能由邱青单独抚养，都要比在刘家这么畸形的环境里成长要好得多。 想到这里，胡一亭的心一硬，嘴角微微绷出一条棱线来。 他轻咳一声，大步往楼上走去，刘家二姐和三姐见了他微微点头打招呼。胡一亭刚才初次二人时根本没留意她们，这时仔细打量，见那刘二姐身材高瘦颧骨孤拐，刘三姐个儿矮胖颇为富态，姊妹两唯一相似的是都有一双干巴巴的长三角眯缝眼儿。 见到胡一亭走上来，那刘二姐突然笑道：“你是邱的学生吧？” 刘三姐对她道：“刚才郑阿姨不是了嘛，伙子是全国科技竞赛特等奖，青一手带出来学生的呢。” 刘二姐一开始对胡一亭没怎么在意，直到他拿出大哥大从走廊里一路打下楼去，这才关注起这个青年来。 “你姓胡对吧？呵呵，胡你家里人是干嘛的啊？你爸妈哪个单位的啊？”刘二姐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第343章 恶公婆重男轻女执妄念，野鸳鸯情深义厚证因果 胡一亭不欲与刘家的女人罗嗦，随口应付：“我爸妈都下岗了。” 但他这话也不是胡，母亲白萍是早就主动下岗的，而父亲胡延安这时候也已经和组织上的领导谈过了话，估计最晚这个月底也就可以光荣下岗，加入这个时代上千万下岗工人的洪流中，为帮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努力建设中特社再立新功。 刘二姐先是面色一暗，对他有些没了兴趣，可一转念就想到不对劲，父母下岗的孩子怎么可能用得起大哥大呀！可这时候在看胡一亭，他已经快步离开，向病房走去了。 “这滑头。”刘二姐心里暗暗咒骂。 刘三姐见二姐吃瘪，莫名地感觉有些快意，冷笑道：“呵呵，这孩子还挺各色的。金堂前两拿回来的那根野山参和两盒鹿茸，还有后来拿来的一盒西洋参，听可都是这胡家送的，光那根林下野参就要四千多！你他们家该多有钱！” 刘二姐瞪大了眼睛道：“就是他们家呀？哟，这子，不显山不露水的，还跟我他父母都下岗了呢，呵呵，估计是个体户吧，下岗之后下海的早，如今生意干大了，现在这样的人可不少呢。” 胡一亭走进邱青所在的观察室，这件病房只有两个床位，其中一个空着，刘金堂父母坐在上面，郑华珍坐在邱青身边一个方凳上，手里拿着帕子，体贴地给女儿擦着汗。 胡一亭进屋后安静地站在邱青床尾看着她，见她疼痛似乎有些缓解，心里便安稳了些。 邱青见胡一亭来了，与他对视一眼后，便又继续皱眉，喘息道：“妈，你再叫医生来看看，我感觉头晕啊，怎么宫口还开不到三指？能不能剖腹产算了？” 郑华珍答应了一声，站起来刚要走出病房，邱青婆婆便道：“你胆子怎么这么！一点不爱惜孩子！这可是我们老刘家的骨血啊！ 剖腹产绝对不行！孩子脑袋要挤一下才更聪明的！我生了四个，全都是顺产！哪有什么难的！媳妇你一定要给我顺产！ 况且你这才头一个就喊疼了？能疼到哪去啊？那你婆婆我当年生四个是怎么生的？再剖腹产可是大手术，还要另外收钱的，划不来！你们教育局给报吗？不给的吧？” 胡一亭听得差点把牙都咬碎了，眉毛竖的像只发怒的公猫，于是看向郑华珍。 没想到郑华珍却是个懦弱的人，她口唇嚅嗫了一下，最终却一句话没，低着头快步走出了病房。 邱青闻言颤抖着道：“我头晕的厉害，腿也像是有点抽筋，胡一亭你过来帮我掐掐虎口。” 胡一亭三步并作两步的窜到邱青床头，握着邱青的手，使劲地轮流掐着邱青双手的虎口：“有用吗？还晕吗？” 邱青婆婆知道胡一亭是媳妇的学生，虽觉有些不妥，但一想这胡不干的话可就要自己亲自服侍了，于是牢牢闭嘴，看着胡一亭在那浑身使劲地捏着，累的额头冒汗两手发酸。 “这伙子真有劲，你老师没白教你一场。媳妇你忍着点，横竖也就疼这一，生下了娃娃享福是一辈子的，呵呵，前面临出门你公公还呢，他觉得那B超不准，这孩子兴许是个带把的，呵呵呵，要我呀，这就得看你努力了，回头你使把劲，给我们老刘家争口气，让你公公看看你的本事。” 胡一亭闻言肺都要气炸了，再看邱青，也是气的面如白纸，双目紧紧闭着，握在胡一亭手里的一双柔夷一个劲地颤抖。 这时候邱青公公也终于开口了：“疼得厉害，明八成是男孩！我做梦从来有七八成是准的，媳妇你听我的，要顺产！给娃挤一下脑袋！我梦里那男孩就是顺产生的，这可是老爷的安排！” 胡一亭忍不住张开口，正要话，就被邱青使劲拉了一把，她报复性得紧紧握住胡一亭的手，压在她丰满的胸口上，大口喘着气道：“刘金堂呢！刘金堂在哪儿？他要再不来！我就和他离婚！” 邱青公婆听得大怒，却不好在这时斥责，只得紫涨着脸皮坐在那儿生闷气。 这时医生跟着郑华珍进来了，这次来的医生是个年纪大的女性，姓王，两鬓花白，和刚才那位却不是同一个人。原来刚才的那个年轻是个值班大夫，这位却是刚下手术台的主治医生，之前就负责邱青的产检，郑华珍又托过张百尺母亲申红霞的关系，因此刚下手术台就特地过来看看情况。 听了邱青的描述，医生又探指摸了下她的宫口：“怎么还没打开？这都过去两时了，你你羊水路上就破了啊，你又有点妊高症，再拖下去可不好。” 完她凝眉道：“赶紧测个血压，头晕可不对劲。” 于是护士又跑来给邱青测血压，王大夫一看结果不妙，提高声音道：“呀！血压偏高了！” “这么下去可能引发轻度子痫！孕妇会有生命危险！别拖了！赶紧送手术室破宫产吧！” 胡一亭急道：“大夫我求求你！无论如何要保住母亲！” 王大夫一次都没见过刘金堂陪同产检，自然以为胡一亭是邱青丈夫，心里惊讶他怎么看上去这样年轻。 “你放心，我们会尽一切可能把母子都保住，产妇现在情况虽然不大好，但也还没危险，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赶紧手术的好。” 邱青公公这时候火烧屁股般跳了起来，尖声吼道：“不行！不能剖腹产！万一生个女孩呢！托梦是顺产男孩，你给我剖腹产算怎么回事！瞎胡闹！” 邱青婆婆也从旁边病床上跳下来，拉着王医生袖口急道：“要保也先保孩子！俺要孙子！儿媳妇再……做娘的哪有不先保孩子的道理！” 王医生见了这阵仗面色顿时难看起来：“总之先送待产室，护士赶紧给产妇送去，然后马上验尿。家属不许跟进去！我去拿手术同意书，你们看着办。” 郑华珍这时禁不住哭了起来，邱青见母亲哭，便也哭了起来，她腿有些抽筋，郑华珍便赶紧流着眼泪给女儿按摩双腿。 胡一亭把嘴贴在邱青耳朵上道：“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要死也该我先死，你不能有事。” 他声音极，邱青却听得分明，吓得圆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 这时护士也进来，扶着邱青要送待产室。 胡一亭一扭头就出了病房，掏出手机先给张百尺家打了电话，申红霞本已睡着，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胡一亭打来的，而且是求她现在就来医院。 申红霞听胡一亭语气严肃，又是强烈的恳求，于是便无奈地答应道：“那好，我马上就到，胡一亭你在产科等我。” 张百尺刚睡着不久，被吵醒后便守在客厅话机旁，见申红霞挂上电话就开始穿衣服，奇道：“妈你去医院？” “嗯，胡一亭你们邱老师可能是难产，王大夫她轻度子痫，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裹什么乱啊？赶紧睡觉的。” 张百尺屁颠屁颠跑回屋穿衣服：“不行不行！胡一亭居然在那儿！明这里面一准有事儿！我必须得去看看！“ 申红霞无奈，知道两人素来亲密，只得由着儿子跟在后面，下楼推出自行车，由张百尺骑车载着她向医院驰去。张百尺一路骑一路兴奋地道：“妈我跟你个事儿，今下午放学我和胡一亭还有几个同学一拨儿去撸串，你猜怎么着？猜我遇见谁了？嘿嘿…… 第344章 有情有义胡一亭自污，忘仁无德刘家人阻签 胡一亭刚给申红霞打完电话，母亲白萍便到了医院，胡一亭接过白萍带来的呢大衣披上，将白萍拉到在走廊尽头的窗前，悄悄给白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白萍听完便露出一脸的厌恶之情，低声道：这家人怎么这样呀！这年头居然还有这种人！你们邱老师命真苦！摊到这种恶公婆，放她人身上怎么忍得！要搁旧社会，保不齐连命也没了！” 胡一亭鼓足勇气，心脏狂跳地挤出一丝笑容问白萍：“您要是邱老师婆婆呢？您怎么办？” 白萍飞快道：“那还用！情愿把孩子打掉也不能害了妈妈呀！如果是已经生下来的孩子，那当妈的就是挖心掏肝，也要护的它性命周全，可没生下来的东西，纵然再好也不过是块活肉，怎么能和一个大活人比。” 胡一亭拍马道：“妈您的太对了，不愧是咱重光公司的妇委会主任，市里这次选您作妇联执委委员可真没选错人！” 白萍笑着搂过儿子，双手揉搓胡一亭的脸道：“我的乖儿，你又逗妈开心，市里7名妇联执委，哪个不比你妈我强十倍，我这个是母凭子贵，做不得数的，还不是虞市长抬举我……再咱们公司这次可是响应了市里的号召，给徽省儿童慈善基金会的爱心助学基金捐了足足0万呢，呵呵呵……” 胡一亭见白萍心情好，腆着脸搂着母亲的腰，趁热打铁道：“那妈你今晚能不能给邱老师当一回婆婆？我看郑华珍这人没什么主见，在刘家人面前又气短，我想让你站出来挺她，给她撑腰，让她赶紧把手术同意书签了，越快越好！” 白萍略带惊讶地打量了眼儿子，随即低下眼道：“那怎么行！怎么我们都是外人呀，再气不过也不能帮人当这个家。胡一亭你别瞎胡闹，妈知道你心好，又疼惜邱老师，但这种事妈可做不了主。” 胡一亭深吸一口气，尽力平静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然后缓缓道：“那我要是告诉您，这孩子是我的呢？” 白萍的脸色倏地变了：“你……胡一亭你什么呢你？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妈我没开玩笑，青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亲骨肉。 我俩算过日子了，一点都没错，就是我们在北都那段时间…… 有一次我偷看邱老师洗澡，后来她洗完我就把她给扑倒了……后来……妈你懂得。” “我懂个屁！”白萍暴怒着嚷了一句粗口，硬把一对丹凤眼睁成了铜铃般大，双手握住胡一亭两臂道：“胡一亭你再胡一句试试！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 胡一亭坚定地望着母亲，伸手把白萍耳旁散开的头发拨到她的耳后，轻声道：“妈，您儿子话是真是假，您还看不出来吗？我可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肉啊” 白萍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屏息道：“你，你，你，你……胡一亭你气死我了！瞧你干这好事！你要我和你爸今后怎么做人啊！” 胡一亭劝道：“别生气，妈，您为这事生气可不值当，我才多大呀，不准今后还要闯些别的祸，您要回回都这么激动，那可真划不来。我您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让邱青动手术，剖腹产！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们母女两条命！” 白萍闭上眼平复着心情，过了足足一分钟才把心头的怒火和脑海里的眩晕感给压了下去，睁开眼道：“胡一亭，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完白萍转身，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似地向着妇产科大夫的办公室疾行而去。 胡一亭看着母亲的背影，心想这下邱青的命保住了，可我算是完蛋了……不过只要能保得她们母女周全，回去就是被爸妈的唾沫星子砸死也值得。 想明白这一点，胡一亭的心也就放开了，也跟着进了妇产科办公室。 这时妇产科办公室里乱成一团，刘金堂父母死活不同意签手术同意书。 刘金堂他妈嚷道：“不做手术！不做手术！”一边嚷还一边拉扯着郑华珍想要她一起往外走。 刘金堂他爸拍着桌子：“你这上面可能发生的手术意外这么多！我们怎么可能同意你们做手术！像这什么‘在危及产妇生命情况下，医生可以选择终止妊娠’，谁给你的权利？这不是谋财害命吗！这我是绝不能同意的！我媳妇一点危险都没有！我看你们医院就是想要赚手术费！好好地产妇不顺产非要开一刀，这不是谋财害命吗！我告诉你们！我孙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 白萍气呼呼地进了妇科办公室后，见了这情况，心里对邱青的同情又增了三分，她强插进刘金堂他妈和郑华珍中间，拉出郑华珍道：“郑大姐！你等什么呢！青孕期就查出有妊高症你难道不知道？刚才又查出有子痫征兆，这火烧眉毛的时候！你怎么还像个傻子似的！再犹豫下去你就等着给闺女收尸吧！” 郑华珍之前被刘金堂他妈钳制着，心里难过，脑子里又糊里糊涂，亲家一口一个的自己闺女不会有事，她便相信了。 可这时白萍突然出现，振聋发聩的几句话顿时把她给醒了，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清明，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哭着对白萍连连点头，扑到医生办公桌前叫道：“做手术！医生！我同意！做手术！你一定要救我家青！” 完郑华珍毫不犹豫地拿起桌上的圆珠笔，要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刘金堂他妈扑过来道：“亲家母你可不能签这个字！你没听大夫吗！这手术有可能终止妊娠！这是要我刘家绝后呀！” 白萍提高声音道：“只要孩子妈在，将来还不是想生就生，这时候先保大人的命要紧！郑大姐你快签！” 刘金堂他爸怒道：“我们家的事要你插什么嘴！你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 白萍冷哼一声，不理刘金堂他爸，直接对王医生道：“我是市妇联执委委员白萍，我要求你现在马上就动手术，一定要保住产妇的生命！” 王医生惊讶地看着白萍，又看看眼前炒作一团的这群人：“白萍同志你好，你的道理很对，可我们医生也得尊重家属的意见才行，没有签了字的手术同意书，我不能做这个主。” 白萍心里着急，推了把郑华珍的背：“郑大姐你倒是签呀！” 刘金堂他妈一把夺下郑华珍手里的圆珠笔：“不许签！管你是谁！我老刘家的人由不得你们来撕掰！” 郑华珍哭道：“亲家你把笔给我，医生了会保全母女两的，你快别耽误工夫了！” 刘金堂他爸吼道：“亲家母你怎么连我的话也不信了！这手术是随便能做的吗？之前产检也没有什么危险，这会子偏偏又撺掇着要做手术，这不是坑人是什么！不能答应！” 第345章 申红霞智勇双全，邱小青有惊无险 胡一亭见旁边办公桌上有笔，一把拿过来塞进郑华珍手里，乱讲道：“阿姨快签！我看邱老师快不行了！” 郑华珍啊的一声差点吓晕过去，赶紧拿笔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自己名字。 可没想到，她刚签完名，刘金堂他二姐就冲上来，一把夺过手术同意书撕成八片，骂道：“郑姨你疯啦！这子诳你呢！” 罢把碎纸往地上一摔，指着胡一亭鼻子骂道：“谁邱青快不行了！放你娘的狗屁！我跟你们讲！今我家金堂不来，谁也别想作这孩子的主！” 刘三姐也尖声嚷道：“对！等金堂来了再！让孩子他爸做主！别的你们谁都没用！” 此言一出，形式一时竟胶着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辩着，这时伍恒远又回到了医院，把邱青父亲邱大成和姐姐邱红都接了来，郑华珍忙着向邱大成和邱红交代刚才发生的事，刘金堂他妈在一旁添油加醋的着手术的坏处，又骂医生骂胡一亭骂白萍多管闲事。刘金堂他爸拉过邱大成给他递烟，痛陈做手术的坏处，又大一通顺产的好处和他刚做的梦。 伍恒远见到这片乱劲，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胡一亭给他解释了他才明白过来，可一时也想不出法子来解决，只不停地指责刘家人封建愚昧，于是双方吵得更凶了。 这时申红霞和张百尺也赶到了妇产科，胡一亭三言两语交代了情况，申红霞眼珠子一转，拉过王医生低声耳语了几句，王医生迅速一点头，拉开抽屉取出一张新的手术同意书悄悄塞进口袋，和申红霞迅速走出了办公室。 张百尺对医院熟悉的不得了，见这里吵得热乎，不由得贼兮兮地笑着，拉出胡一亭在走廊里低声道：“你们傻帽啊？和这些老菜帮子吵什么？这同意书本人就能签字。” 胡一亭眼睛一亮，跺脚道：“特奶奶的！白痴你就是才！你刚才怎么不早！我急得都快疯了！” 张百尺笑道：“我妈这不是带王医生去待产室了吗，估计邱青那边一签完就会立刻送进手术室，咱们不用着急。再如今医学多发达呀，我妈了，轻微子痫只要立刻手术，十有八九大人孩子都不会出问题，你别担心了。” 胡一亭闻言心下稍安，点头道：“张百尺，谢谢你。” 张百尺有些陌生地看着胡一亭，嗤笑道：“贱人你特么一本正经的样子真像个傻逼。” 胡一亭嘿嘿一笑，拍了拍张百尺的胳膊，走进妇产科办公室拉出正在不停地作郑华珍工作的白萍，把申红霞的行为悄悄告诉了她。 白萍立刻转忧为喜，闭上眼舒了口长气：“唉……那就好……那就好……胡一亭你这回……“ 到这儿白萍看了看张百尺，收起刚才的话头，热情地和张百尺打着招呼，寒暄了几句后，又摸着张百尺脑袋：“长高了！长高了！张百尺都成大伙子了！呵呵呵呵，赶明儿来家吃饭啊，阿姨给你包饺子……” 伍恒远这时也跟着走了出来，白萍又悄悄告诉了他这里面的窍要，伍恒远恍然大悟，惊讶道：“嗨！原来有这好办法！还是董事长你厉害！你看我这脑子！呵呵呵，那行，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胡一亭赶忙劝伍恒远回去休息，伍恒远忙了一晚上也累了，于是便别过白萍和胡一亭，笑着离开了医院。 三人正着话，就听见办公室里骂开了，邱红跳着脚哭骂道：“刘金堂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妹妹生孩子这么大的事！他死哪儿去了！他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们老刘家眼里只有孙子！把我妹妹当人看了吗？我告诉你们！我妹妹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胡一亭见状连忙进屋，拉出邱红来快步走向走廊无人处：“红姐你别急，我已经托了人，现在王医生进待产室让青自己签手术同意书了，你别再和他们吵了，你现在赶紧进去，让阿姨和叔叔也都别再担心了，他们年纪大了，别再气出个好歹来。不过你可瞒着刘家人，我怕他们回头再跑去闹手术室。” 邱红听了又惊又喜，点头道：“好好好，这就好，原来青自己也能签！唉！气死我了都！” 完她赶紧进屋，是有事要商量，拉出了郑华珍和邱大成，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无人处，在窗边嘀咕起来。 刘家人见状以为邱家放弃了主张，一时也没话了，四个人霸占着妇产科办公室不走，以为能把事态控制在手里。 郑华珍和邱大成听了邱红的话，都对胡一亭这边三人投来惊讶而温暖的眼神，于是两边六人下意识地走到了一块儿。 这时候待产室病房门突然打开了，王大夫、申红霞并两个护士，一共四人推着手术担架车出来，邱青身上盖着白色的医院被子躺在上面。 胡一亭抢前一步占了她身旁的位置，握着她手笑道：“你脸色看着比刚才要好多了，你要坚强啊！要有自信！”罢又对王医生问：“签了吗？” 王医生笑道：“不签能去手术室吗。” 申红霞也笑道：“虽然没什么危险，可我总算来的及时，待会能看见邱老师孩子出生。” 邱青捏了捏胡一亭的手，发觉他手心全是汗，温言安慰道：“你别担心，破腹产很快的，待会儿我就出来了，一定让你第一个看见孩子。” 她又望见白萍，便努力一笑：“白阿姨好。” 白萍这时心情复杂，看着邱青，觉得又是同情又是别扭，短短尴尬一笑后便转过脸去，重又一脸焦虑。 胡一亭和邱家人围着担架车一路护送，张百尺无所事事的跟在后面，看着担架车被推上走廊尽头的手术斜坡，推往三楼手术室。 听见动静的刘家人这时也出了来，胡一亭怕他们纠缠，跑下楼冲上前拦住，严肃道：“邱老师病危进手术室抢救了！我告诉你们！她和孩子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是凶手！” 张百尺也上前恐吓道：“医生了，胎音有点不正常，孩子可能有危险了，这要是抢救不过来就是两条人命，你们之前耽误治疗是要坐牢的！” 胡一亭很佩服张百尺这番一本正经的胡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转身而去。这时他只想要赶紧去手术室门口守着，等着听自己两世为人后第一个孩子的哭声。 白萍像是和胡一亭想法一样，这时也不再着恼了，反而放松地揽着胡一亭肩膀，满脸倦容地和儿子一起向楼上走去。张百尺紧跟在后面，只留下刘家四口在走廊里惊疑不定地讨论着。胡一亭听见身后远远传来刘金堂他妈的叫声：“大夫那！大夫那！大夫哪去了啊？怎么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为什么抢救啊！肿瘤医院怎么这么差劲！大夫都死光了啊！……” 担架车推进手术室后，郑华珍又跑来和张百尺感谢道：“谢谢你啊，张百尺，多亏你妈及时过来，阿姨老糊涂了。” 邱大成也：“是啊，还是年轻人有主见，脑子清楚，我刚才也被他们刘家人给吵糊涂了，他们这家人真是……唉！” 大家一路聚到手术室外，或坐或站的等待着新生命的降临，刘家的终于也跑了过来，还在一个劲的打听，问里面到底是抢救还是生产，可没人愿意搭理他们。 最后刘金堂他妈在外面扯着嗓子对手术室里高喊：“要是保不住孩子，我和你们医院没完！”完她又想闯进手术室，可被邱家人和胡一亭等六人死死拦住，只得恨恨地作罢。 白萍默默地陪着胡一亭，心里却如一团乱麻找不着头绪，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要当奶奶了！儿子这么年轻就要当爸爸了！还是个非婚老爸！而且对方居然是儿子的英语老师！而且还有丈夫！这关系可有多乱啊！ 虽然胡一亭之前是他主动推倒了邱青，但白萍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觉得自己儿子完全不是那种性格的人，八成是为了换取自己出面搭救邱青而主动自污。 “难道是邱青勾引胡一亭？”白萍一想到这个可能，就对邱青恨的牙根痒痒，可一时又没法证明自己的猜测，只得按下心思，打算回家后细细盘问胡一亭。 第346章 喜得千金母女平安 众人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会儿，见到申红霞先出来，她对首先迎上来的胡一亭、白萍和邱家人道：“邱老师应该没什么危险，虽然尿蛋白偏高，但现在血压已经控制下来了，她本人状况还挺好的，刚上了麻醉，正在剖腹产，考虑到送医院及时，手术也进行的早，胎心音正常，孩子没有缺氧症状，接下来只要产妇不出现大出血，应该没什么危险了。” “申阿姨，太谢谢您了，多亏您来了，不然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进手术室。” 邱家人也纷纷感谢申红霞，申红霞对他们笑着点头。刘家人忙着追问孩子啥时候生下来，是男是女，申红霞板起脸爱理不理地敷衍了他们两句，走出门口，拉着白萍沿着走廊向远处走去。 “谢谢你阿，申红霞，今幸亏有你在。” “瞧你的，我家张百尺和你家胡一亭从玩到大，他叫我，我怎么会不来。” “这孩子就给别人添麻烦！我都愁死了。” “嗨，这有什么的，别往心里去。 你家胡一亭如今这么出息风光，你这个当妈的还有什么好愁的？换我睡觉都能笑醒了，我家张百尺现在才叫不让我省心呢！上学期期末才考班里二十多名，把我愁得什么似的，你他这样的成绩将来怎么考重点大学啊？唉。” 白萍连忙夸了张百尺一通，又他聪明又他人品好，直的申红霞笑容满面。 “白萍你现在选上妇联执委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白萍有些惊讶，随即想到自己刚才在妇产科办公室里想要用头衔压人来着，想必那王医生告诉了申红霞，于是又笑道：“市领导重视重光公司，才给我弄了这么个荣誉头衔，你可别笑话我呀。” 申红霞道：“哪能呢，我们院长也是妇联执委，你这级别和我顶头上司一般高，我怎么敢笑话你呀，哈哈哈。” 白萍笑道：“哈哈哈，你们院长那是真的，我这是假的，做不得数，哈哈哈，我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去门口等孩子。” 申红霞笑道：“嗯，那你去吧，我回科里换身衣服，再过来带张百尺回去，这孩子就爱凑热闹，非要跟过来，呵呵。” 白萍和申红霞笑了几句，便又回了手术室门口守着，终于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新生命降生了。 听到孩子哭声，白萍和胡一亭都十分喜悦。 “妈，你听到没有？你还生我气吗？” “听到了……气不气的回家再，我得先看看孩子。” “那您就是不生气啦？” “讨厌，别跟我话，回头让你爸跟你生气去。” “呵呵，妈你真好。” “胡一亭你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突然手术室大门打开了，护士兴奋地走出来，用清亮的嗓音喊道：“邱青生了个女宝宝！850克！母女平安！” 众人闻言都感到由衷的欢欣，唯有刘金堂他爸面色不豫，一句话也没，扭头就走，刘金堂他妈像条狗一般跟在她男人后面，两人沉默着离开了医院。 刘二姐和刘三姐见状也尴尬异常，强笑着道：“平安就好。” 邱大成、郑华珍和邱红三人喜悦异常，郑华珍老泪纵横，转身趴在墙上喜极而泣，白萍笑着劝慰她，邱红拿出一个红包塞进护士的口袋，护士也不拒绝，大大方方地笑了笑道：“里面正在给产妇和孩子清理着，一会儿她们就出来了，病房王大夫已经安排好了，单独的，待会你们和手术床一起过去。” “我妹妹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上的是半麻，全程状态都挺好的，清醒着呢，我们院用的是硬膜外麻醉，产后半时就能哺乳，你放心吧。” “哎！谢谢你啊护士！”邱红高兴道。 接着王医生也走了出来，一脸疲惫道：“母女平安，产后1时不要进食，可以喝点水，半时后可以哺乳。” 邱红笑着给王大夫塞红包，王大夫笑了笑，可看见白萍在，立刻便把红包从口袋里掏出来想要还给邱红，口中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白萍连忙把她手按回口袋：“王大夫你辛苦了，这是我们家属一点心意，你别见外。” 王大夫笑着点点头：“我得去睡一会儿，要有情况你们就来叫我，今从早起一连接了十二个没歇过脚，现在实在撑不住了。” 大家闻言便都连声感谢王大夫辛苦了，等她离开后，邱红问白萍：“白阿姨，我给报喜的护士50，给医生100，这够不够？别的医生护士要不要再给？我听顺产给不给没关系，剖腹产要多给是不是？” “应该够了，没钱不给也成，这无非是表个心意，这钱她们也不是自己拿，回头还要交科里汇总，月底才分的。” 邱红现在很佩服白萍，自从知道白萍不但是胡一亭母亲还是市妇联执委委员，又似乎和来帮忙的申医生也是好朋友，再加上她知道胡一亭和妹妹的那层不可的关系，于是她隐隐便把白萍当成了可以依靠的主心骨。 “哦，那就好，要不够我这还有。今真要谢谢你白阿姨，要不是你一直关心着我们家青，今晚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 “那儿的话，我家胡一亭和邱青这关系……好着呢……以后还要请你们家多多担待他才行。” 邱红闻言有些发窘，觉得这话似乎明白萍知道些什么，于是不敢再多。 几分钟后，邱青躺在手术床上被推了出来，婴儿裹着棉被躺在她胸膛上，脑袋紧紧贴着她右侧下巴颌。 众人七手八脚地推着手术床沿着走廊拐了个弯进了病房，大约是看在白萍的面子上，邱青被安排单独住一间病房。这间病房虽然有两张床位，但另一张并没有安排产妇入住，因此等于是一个人单独用一间房。 护士指挥郑华珍扑好婴儿床后，把孩子放进去，又指挥大家拉着床单四角，把邱青抬起来搬上病床，抽去床单后再在她臀下厚厚的垫了一层卫生纸，这才推着手术床离开。 胡一亭一直站在邱青床边，这时邱青无力地拉了拉胡一亭的手：“看见孩子了吗？” 胡一亭伏下身：“看见了，真漂亮。” 邱青闭上眼道：“嗯，我要睡一会。” 白萍见状，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于是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孩子，见这女婴被护士清理的干干净净，脸蛋通红，正眯缝着眼睛打盹，那眉目果然极似胡一亭，而胡一亭又酷肖自己，所以白萍居然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顿时心全化了，只恨不能把她搂在怀里好好亲吻抚弄一番。 这时郑华珍轻声嘱咐邱大成道：“我回去给闺女煲汤，你回头也迷瞪一会儿，别耽误了上班。” 邱大成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外孙女，心里喜欢的不行，闻言点点头。 邱红低声道：“妈你去吧，这有我呢，我待会给单位打电话请几假。” 郑华珍点点头，又对刘二姐刘三姐道：“你们待着，我先走了。” 刘二姐道：“郑阿姨我跟你一起走，我可要上班的。” 刘三姐也道：“有红在就行了，我单位也走不开。” 郑华珍问：“金堂呢？金堂怎么还没来？你大姐还没找着他？” 刘二姐面色发青，尴尬道：“这兔崽子一定喝昏头了，不知道在哪个朋友家混宿呢，您放心吧，他耽误不了上班，等我在大楼见了他就让他请假过来。” 刘三姐也道：“对，我一早就去单位帮他请假，等他一来我就让他过来。” 郑华珍心中不悦，低下头一声不吭地往外走，白萍跟出来对她道：“郑姐你回去后先睡一觉，医生了，剖腹产1时内不能进食，你睡醒了再弄也来得及。这里有我看着，你尽管放心，我公司里这两都没什么事。” 郑华珍心里感动，拉着白萍的手，重重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医院。 邱红见母亲和刘家两姐妹离开了，在病房门口对白萍道：“今让您看笑话了，我家这门亲家实在是不像话，公公婆婆见生了个女孩，居然面都不见就走了，底下哪有这样的人啊，那刘金堂就更离谱了，到现在都没个人影，这人简直不是个东西。” 白萍叹了口气，悠悠道：“既然这样，不如离婚算了，青这么有本事的女人，不愁没人养。” 第347章 不肖子笑承严父怒火 邱红听了白萍这话甚是惊心，不知怎么回才好。她虽然厌恶刘金堂，但从没想过要唆使妹妹与他离婚，如今有了孩子，两人若再要闹离婚，吃亏的肯定是女方啊。 白萍方才心思转圜，早已想明白，今后自己要是想能经常看望孙女，甚至私下里想把孩子认养下来，就非得把邱青的婚姻拆离了不行。否则于情为乱，于理为悖，对外名声有损，对内那刘家肯定也不依，闹起来必然是没脸的。 白萍默默回了病房，和邱红一起收拾了一番，将邱家带来的衣物尿布等物什归拢整齐，该放柜子的放柜子，该搁床头的搁床头。 这时鸡叫二遍，远空朝霞红遍，胡一亭看孩子睡得香甜，自己也犯了困，却不好意思去占那唯一空着的病床，只一连声地打着呵欠。 白萍劝他回去睡觉，胡一亭固执不从，白萍恼火道：“你真要气死我才罢休吗？这才多大个事儿就把你方寸都乱了，身体前途全都不顾了吗？” 胡一亭畏惧道：“那我回去睡一会，下午再来。” 白萍道：“有我在这里你就不用操心了，等我回去再和你算账。” 胡一亭低头起身，再次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孩子和邱青，这才走出病房。 出了医院大楼，清晨冷风吹得胡一亭一阵哆嗦，只觉得精神大振，一想到两世为人后终于有了自己的亲骨肉，心中不禁满是欢喜，浑身都无限地快慰，于是迈开大步走去，在医院门口找了间早点铺，喝了一大碗油茶，吃了四个牛肉煎包，这才打车回家睡了个饱。 起得床来，胡一亭便看表，见已经是下午两点，连忙出了房间，就看见客厅里胡延安和白萍二人正在话。 见到胡一亭开门出来，胡延安立刻怒喝一声：“你给我过来！” 胡一亭无奈，只得在沙发一侧远远坐下。 胡延安厉声喝问：“邱青生的那孩子，真是你的？” “是。” 胡延安气的跳起，一个耳刮子抽在儿子脸上，“啪”的一声，朗朗回声响彻客厅。 “你这畜生！你还要脸不要！” 白萍急忙拉住胡延安：“老胡你打儿子干什么！好了平心静气的和他谈，你怎么又动手！” 胡一亭捂着脸嘟哝道：“事儿都干出来了，我不会不认账，您要是不认孙女没关系，我可不能不认自己亲闺女。” 胡延安被白萍硬拉回沙发上坐下，端着白萍硬塞进他手里的茶杯，大口灌下半杯西洋参茶，看胡一亭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由气消了些，严肃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把孩子好好养大成人呗，还能怎么打算。” 胡延安怒道:“亏你有脸这种话！你自己还没成年！怎么养孩子！” “成人不成人不是光看年龄的，爸，其实我实际心理年龄都三十多岁了。”胡一亭捂着脸道。 “哼哼，你真是厚脸皮，这点你妈和我都不能和你比。”胡延安觉得荒谬，便不怒反笑道：“那童牧呢？童牧你打算怎么办？当初你干下的荒唐事我也就默认了，心想反正就这几年的功夫，早晚你得和童牧结婚，那孩子命苦，早点稳定下来未必不是个心灵上的安慰。可你怎么又敢去招惹别的女人！？还是你自己的老师！胡一亭你是怎么想的？！你还有点脑子没有！？有点责任心没有！？胡公子你倒是跟你老子，谈谈你三妻四妾的人生大计！我今请了假，有的是时间听你鬼扯！” 胡一亭觉得反正已经挨了打，又是自己自找的，心里一点脾气也没有，便横竖放开了，坦然道：“有什么好鬼扯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孩子来了就要养。 我不是怕事的人，童牧是我老婆，邱青是我孩子的妈，这些都是事实，我得尊重事实！您平时不老教育我要实事求是，凡事从实际出发吗，我这就是中国特色现代资产阶级家庭，既传统又开放。” “你放屁！” “您要这么我也没辙，可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这么想。您想怎么着？把孩子掐死？让我和邱青从今后不再见面？让我跟童牧坦白我出轨了？让童牧和我分手找别人去？ 您想都别想！我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我自己能养活！一个都不能亏待了她们！谁要是碰她们一根手指头！我特么宰了他！” 胡延安被胡一亭这番话的皱眉不止，却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他虽然是个老派的人，但并不是那种为了批评而批评的喷子，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之前，他也没办法反驳胡一亭。 白萍道：“胡一亭你怎么跟你爸话的？谁要掐死孩子了？你别给我耍横劲，满口浑话给谁听呢？“ 胡一亭道：“我自然是信口胡，最坏无非是让我家破人亡罢了，如今虽然不是封建时代，但你们对我要打要杀，儿子还是不敢违背的。” 胡延安骂道：“你就是给我和你妈扣再大的帽子，这事我也不能依着你的性子乱来！ 你和童牧虽然没成礼，但我和你妈也只当是定下了这门亲，既然已经有了老婆，你就别跟其他女人瞎混！ 你邱老师那边只当没这回事！否则将来闹大了，我家可就成了湖山的笑话，将来身败名裂犹未可知！你给我自爱些罢！” 胡一亭摇头：“我闺女我不能不管，再邱青她老公刘金堂成在外面鬼混，我怎么能放心让孩子认他作父亲，将来他和邱青闹起来，那孩子该多可怜啊！” 白萍也道：“我也觉得孩子可怜，胡延安你可不能这么绝情，那可是你亲孙女，那眉眼长得和胡一亭时候简直太像了！” 胡一亭这时便问道：“妈，你不是在医院照顾邱老师吗？她怎么样了？” 白萍道：“刘金堂早上来看过了，邱青邱红姐妹俩和他吵了一架，他便气走了，郑华珍中午带着饭过来，我吃了些就回家来了，邱青身子好着呢，用不着你操心。” 胡一亭道：“妈你辛苦了，赶紧进屋睡一会儿呀。” 白萍道：“你这时候才想起你妈我呀？不用你我也要打个盹，这一夜熬得我眼珠子都迸血丝儿了。” 胡延安沉默了一会儿，这时问白萍道：“你先别急着睡，既然你这孩子可怜，那你怎么打算的？” 白萍道：“无论如何这孩子是我孙女，不能落在外人手里，邱青一不和刘金堂离婚，这孩子就一不能跟我们在一起，所以我打算劝邱青离婚。” 胡延安惊道：“什么？你这又何必呢！人好好的婚姻，你给人拆了算怎么回事！” 白萍道：“我都跟你了那个刘金堂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打算让他抚养我孙女啊？！” 胡延安闻言沮丧道：“那也不能这么做啊。” 胡一亭赶紧道：“昨晚我和同学去吃羊肉串，还看见刘金堂和杨多多了呢！这对狗男女也在祥瑞烧烤撸串来着，两个人又搂又抱的，别提多腻歪了！” 白萍吃惊，忙问怎么回事，胡一亭连忙把昨晚撸串的事细细了一遍。 白萍骂道：“真不是东西！老婆马上要生了，他还在外面偷腥！我就嘛！怎么能把孙女放在这样的人家！他父母和姐姐也全不是好东西，一家子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根本没把孙女当回事！万一将来要是知道了这孩子不是亲生的，那还不得虐待死啊！” 胡延安终于踌躇起来，之前的坚定立场大为动摇，面露难色道：“那怎么办？你还真去搅合？” 白萍道：“去！当然要去！等我睡一觉，晚上就去医院！胡延安你跟我一块过去！” 胡延安瞪眼道：“胡闹！我可不去！” 白萍起身道：“你就不想见见你亲孙女？” 胡延安痛苦地叹口气，一声不吭地往沙发上重重一靠。 白萍不再理他，径直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胡一亭对父亲道：“爸你别操心了，顺其自然吧。” 胡延安无力道：“你的倒像不关你的事一般轻巧，胡一亭你是大了，可你千万别忘了做人的原则！” “我没忘，所以我得负责，不过童牧那边您可别走了嘴，她要是知道我有个私生子，非杀了我不可。” “哼！我是没脸出口！你好自为之吧！童牧这么好的姑娘你不知道珍惜，还在外头乱搞，你对得起她吗？我告诉你，这年头想找像童牧这样的姑娘可不容易，相貌就不用了，关键人家对你的心意，连我和你妈都能看出来，你看她送我的哈苏相机，要四万块那！那可是她积攒的嫁妆钱！换了别的女子，谁肯给未来的公公花这个冤枉钱！” “呵呵，我媳妇孝顺吧？爸您以后可得多疼疼她。” “你真心实意的对人家好，这比什么都强，我和你妈对她再好，你自己老做对不起人家的事，那又有什么用！” “是是是，这事当然是我不对，可我也没想到仅仅那么一次邱青就怀上了，我连她怀孕都不知道，要不是想着去看看她和徐克俭，这次她生孩子我就错过了。” 胡延安这时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又恢复了往日那儒雅沉静的样子，问道：“你和她……是谁主动的？” 胡一亭心知这里不能含糊，否则父亲会一辈子看不起邱青，赶紧道：“是我不好，在北都喝多了，去她房间正好看见她洗澡，我就……” 胡延安忍不住又激动起来，骂道：“畜生！要不是看你现在大了，我用棍子打断你腿！你以后给我长点心！别光长脑子！男人要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早晚会闯大祸！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绊倒在女人身上！你可不要自误！” “我知道我知道。”胡一亭腆着脸笑道。 胡延安这才觉得稍稍安心，又觉得自己出手有些重，于是起身去卫生间挤了把湿毛巾，出来扔给胡一亭：“把脸敷一下罢。如今你大了，我本不该打你，可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 胡一亭接过毛巾，敷在脸上笑道：“得，以后您爱打就继续打，不过您打归打可千万别生气，我统共就您这么一个爹，万一气出个好歹，我可亏大了。” “你这脸皮，如今真是像个商人了。”胡延安摇头喟叹道。 “爸您赶紧辞职，别拖了啊，公司发展一比一快，你晚来一就要多花一适应。” “我知道，下周我就正式停薪留职了，到时候就去你那儿。” “您不是辞职吗？” “彭书记劝我先别急着辞，现在有停薪留职的政策，让我再多考虑一年，我一想也对，横竖这又不耽误工作，彭群到底是老江湖，比我考虑的周全。” 胡一亭微微点头：“那也行。” 第348章 胡延安见孙老怀大慰，胡龙雨得名小媳惊心 胡一亭拿凉毛巾敷了几分钟脸，心里惦记着邱青和孩子，于是道：“爸你反正请了假，不如和我一起去医院看孩子吧。” 胡延安这时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闻言踌躇了一下，终于道：“嗯，那走吧。” 胡一亭见父亲没什么别的话，可见还是想见孙女的，心里高兴，连忙进屋，从里到外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和胡延安一起出门去了医院。 两人打车到医院附近，找了家水果店，买了两大袋苹果、香蕉、猕猴桃、菠萝，径直去了邱青的病房，郑华珍见胡一亭又来了，非常高兴，笑道：“胡你又来了啊，快进来，坐这儿。”着把邱青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胡一亭介绍道：“这是我爸。” 郑华珍连忙和胡延安打招呼。 胡一亭见邱青这时候醒着，垫了三个枕头半躺在那儿，把孩子搂在胳膊下面。 邱青见胡一亭来了，心里高兴，道：“你怎么又来了，不上课了啊？今不是周三吗？”完对胡延安道：“胡老师好。” 胡延安微微点头，凑近床头，仔细端详女婴，见她睡的香甜，果然觉得和胡一亭有七八分的相似。 邱青心里打鼓，看向胡一亭，见他朝自己微笑，便道：“你可以抱抱她。” 胡一亭眼睛一亮：“真的？她这么就能抱了？我怕吵醒她呢。” 郑华珍笑道：“呵呵呵，既然生下来了，当然能抱啦，不碍事，她刚喝完奶，动一动好消化。” 胡延安这时也心情激荡，眼见着自己已经有了亲孙女，顿时百感交集，眼眶也湿润了。 自从知道了胡一亭干下的丑事，胡延安再看那邱青，心情便也与往日不同，细细打量一番，见她虽产后肌肤丰腴却更添三分妩媚，眉如新柳嫩，眼如水杏湿，虽不施粉黛却鼻腻香脂，一双朱唇盈然欲滴，顾盼间流露出少妇最撩人的那种华彩柔波，于是他也不禁暗暗感慨，觉得难怪儿子要把持不住，这邱青原来是这样的尤物。 “抱孩子我有经验，我家胡一亭时候几乎每夜哭闹，那时候他妈上白班必须休息，晚上都是我起来哄他。” 胡延安罢看着邱青，邱青对他点点头：“叔叔你抱罢，我放心你。” 胡延安笑着探身，抱起女婴在怀中，见她俨然沉睡香甜，混不觉被人抱起，不禁心中恋爱更甚，直欲抱回家去，再也不送回来才好。 胡一亭笑道：“我爸抱，你就放心，我要抱，你却不吭声，枉我昨晚白白担心你。” 邱青白了他一眼：“你为什么担心我？”完她立刻脸上一红，觉得这话不好回答，可却死死盯住胡一亭的脸，想要看出他心里的想法。 胡一亭嘴里一半含糊一半直白道：“只要你平安，一切对我都是喜事，你要不好，我见什么都难过，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担心你，要不你猜猜看？” 邱青听了这话只觉浑身无力，虽有千言万语却不出一句来，心脏在波澜起伏的胸膛下面狂跳不止。 胡一亭见她可爱异常，笑道：“孩子叫什么？你想好了吗？” 邱青这才缓过来：“之前想过几个，都不觉得很好，今正好胡叔叔在，请您给这孩子取个名吧？” 胡延安刚才听胡一亭袒露心曲，正在犯愁，这下邱青要他给孩子取名，顿时又转忧为喜，笑的合不拢嘴：“我怕取得也未必合你心意。” 邱青看了看胡一亭，见他微微颔首，便又转向胡延安道：“叔叔是大知识分子，取的名字一定不会错的，就请您给她取吧。” 胡延安早已心动，听邱青再次请求，立刻顺水推舟道：“那我便真的起了？” 郑华珍笑道：“起吧！胡老师你这么有文化的人，你家胡一亭跟我家青又这么有缘分，又有出息，你能给孩子起名字，我真巴不得呢。” 胡延安心念电转，抱着孩子在病房里慢慢走了两圈，斟酌之后道：“今是农历二月二，龙抬头，是敬龙祈雨的日子，我看这孩子就叫胡龙雨吧？” 完胡延安便看向大家，只见邱青的脸先是吓得煞白，接着又从额头一直红下去到了脖颈，胡一亭则露出一脸的坏笑，于是心中疑惑，心难道这名字犯了谁的忌讳不成？ 郑华珍笑道：“这名字好！就叫龙雨！刘龙雨！呵呵呵，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胡延安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尴尬无比，苦笑道：“呵呵，邱家妈妈喜欢就好。” 胡一亭偷偷把手握住邱青，两只手塞在被子下面，声道：“胡龙雨，这名字你喜不喜欢，倒是句话呀？” 邱青在他手上狠狠掐了一把，胡一亭顿时龇牙咧嘴地把手抽了回来。 “谢谢胡叔叔，这名字口彩好的很，既合时又上口，我同意这孩子就叫龙雨。”邱青稳住心神，故作镇定地道。 胡延安点点头：“起名字虽然不必迷信什么五行气运，但地人却是要敬的，者时，地者地利，人者人和。这孩子生在龙抬头，应了时，这又是敬龙祈雨的日子，为的是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就是地利，下百姓祭祀祈祷，这就是人和，所以这名字虽然仅龙雨二字，便占尽了时地利人和，非此生日者不可用也，也是这孩子有福，生的巧呢。” 郑华珍听了这番话高兴极了，觉得胡延安果然大有学问，笑道：“还是胡老师渊博！起了这样好的一个名字！赶明儿到了龙雨的满月酒，您一定要来赏光！” 邱青听了这番话，更觉得这名字起的好，不但与女儿般配，又吉祥好听，心里非常欢喜，可以想到胡延安开始时的口误，心中又一阵阵地不安与紧张，想要问胡一亭，却碍于人前不好开口，急的直冒虚汗。 胡一亭看出了邱青的心思，笑道：“你为公公生了他第一个孙女，他心里清楚的很，自然是打心眼里喜欢你们，你放心吧。” 邱青听了这话，脑子里顿时“轰”的一声炸开了，只觉得浑身战栗，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只好双眼直瞪着胡一亭，恨不能咬他一口，可见了他眼神便心软，于是仰躺在枕头上，望着惨白的花板，像在忏悔，又像在祈祷。 郑华珍哪里知道他们打的哑谜，气愤道：“别提了，昨晚胡你也看见了，你邱老师的公公婆婆是啥样子的人。 唉！按理我不该出来让人笑话，可一想到他们这样狠心对我闺女，我就……” 到这里，郑华珍不自禁落下泪来。 第349章 胡一亭揭肮脏，邱小青提离婚 胡一亭见郑华珍哭泣，隐约觉得是个机会，也不劝她，反而道：“邱老师，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原本打算等你生完孩子再的，如今你们母女平安，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了。” 邱青生怕胡一亭出什么惊心动魄的浑话，连忙捏住胡一亭放在床沿的手，提醒道：“我知道你挂念老师，你既然来了我就高兴，别的不用我心里都清楚。” 胡一亭快速道：“这事发生在昨我去你家找你之前，我晚上和张百尺、来刚强他们一帮人去师大饮食街上祥瑞烧烤撸串，见到刘金堂和我妈厂里的杨多多也在那儿，两个人搂搂抱抱的腻在一块儿，还亲嘴儿呢！” 邱青闻言愤怒极了，薄薄的鼻翼翕动着喘气，琼脂般的鼻头纵起些纹缕，折叠着些不屑与厌恶，可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惊讶。 郑华珍听了这话，脸色一刹那就灰暗下来，那双最近疲劳累积的眼睛渐渐火一样红了起来，健康的面皮抽动着，颤声问道：“胡一亭你看仔细了吗？真是刘金堂？” 胡一亭：“千真万确，我们一帮同学都看见了！不过只有我和张百尺认得他，我俩怕惹事就没敢声张。昨晚我来看你和邱老师，并没打算这事，可邱老师突然临产，那我就更不敢提了，这会子既然母女平安，我才敢告诉你们。” 两行耻辱的泪水从邱青眼角滚落，她一声不吭地静静躺着，把胡一亭的手握的更紧。 郑华珍伤心到了极致，拿着一张干净尿布拭着眼泪，顾不得胡延安在场，哭骂道：“我怎么一晚上找不见人！上午才露面呢！他两句就急眼！拍屁股就走！这野驴嬲的畜生！婊子养的混账玩意儿！真一点脸都不要了！老婆怀孕在家生孩，他在外面轧姘头！呜呜呜呜呜，真气死我了要！” 郑华珍着，又心疼女儿，上来给邱青擦着眼泪：“青你别生气，妈回头一定狠狠骂他，不成咱回娘家，不受他这气。” 邱青见母亲这般伤心难过，便把心一横，忍住眼泪道：“事到如今还生什么气，我要和他离婚！ 妈你这回不许再劝我，我早知道他在外面乱搞，这些年来他三四五六七八的不知招惹了多少婊子，我和他吵了多少次架，可你们每次都护着他，要不是顾着你和爸，我和他早离了，哪还等到今，如今既然这脸都丢到我学生面前了，我跟他绝不能再过，一也不行！我犯恶心！” 郑华珍听了女儿这番话，血压终于升到了最高点，只觉得眼前冒金星，站也站不稳，一屁股靠在后面的床上，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捂着额头，虚弱道：“你为孩子考虑考虑。” 邱青道：“就是为了孩子才更要离，不然这孩子将来能有个好吗？妈你再不许劝我！” 郑华珍伤心极了，头晕难受，从口袋里翻出降压药。 胡一亭眼色犀利，赶紧拿保温瓶把床头白开水杯里添上些热的，探身伸手，把一杯温水递过去：“阿姨你是不是有高血压？快喝点水，别难过了，现如今谁离了谁不能活？人人都能靠自己本事吃饭，走自己的路。我邱老师这样好的女人，底下多少男人巴不得娶她呢，您只管安心。” “谢谢你胡。”郑华珍接过水杯，吃了降压药。 胡延安明白儿子的心思，知道他和她妈是一个主意，必要拆了邱青的婚姻不可。如今事已至此，无论自己觉得多别扭，也得向着自己老婆和儿子话，更何况听邱青他男人之前就有斑斑劣迹，如何肯放心把孙女交给这样的人来养。 “邱家妈妈你只管放心，青这孩子能力强，长得又好看，离了再找一个，比现在将就着过下去要强一百倍！那刘金堂这样下流，不尊重家庭和妻子，和他过一就受一罪。” 郑华珍对胡延安这种端着一副领导架子的人有种莫名的信任：“胡老师你的对，这事不能好了！他老刘家实在太不地道了！自己儿子不是东西，还敢对我闺女这样挑剔，呜呜呜，只苦了我这外孙女，生下来就没了爹，呜呜呜呜。” 胡一亭忙道：“我认龙雨作女儿，我给她当爹！” 邱青隐约琢磨出胡一亭的想法，不由心跳加速，使劲在他手心里一掐：“你才多大。” 胡一亭疼的一咧嘴，认真道：“我办事你放心，回去我就找律师帮你办离婚，不能让你为这事烦心，那刘金堂蝼蚁般的东西，你以后别再理他，不许他再踏进你的门。” 郑华珍见胡一亭居然提出了请律师，一时有些懵。 胡延安赶紧道：“请律师好，省的当面撕扯吵闹，邱家妈妈你血压高，青也刚动过手术，气出个好歹可不值得。” 胡一亭道：“邱老师对我像亲姐姐一样，我绝不能看着她受这样的羞辱，在人前抬不起头来！郑阿姨你放心，交给我办，这事我责无旁贷！一定办好！” 胡延安给郑华珍吃定心丸：“邱家妈妈你放心，这事有我盯着，你只管好好照顾青，别的事情一律不要管。” 郑华珍犹豫道：“我们家里的事情怎么好意思麻烦胡老师你……” 胡延安赶紧断下她的话头：“你家青对我们胡一亭这么好，对我们胡家有恩，我们胡家决不能抛下她不管。” 郑华珍打心眼里觉得胡家人真是热情极了，从胡延安到白萍，再到胡一亭，三人都是罕有的古道热肠的好人，胡延安是市里的领导，白萍也是妇联的领导，这让她感觉非常值得信赖。 郑华珍感动之余道：“既然胡老师没把我家当外人，我就不和您见外了，我听胡老师你的，请律师就请律师，这回是要和他家好好算算账，刘金堂要是不洗心革面彻底悔改，就跟他离了！” 胡延安老脸一红道：“态度要坚决些，和那样的人还有什么好的，等青离了，我给她介绍更好十倍的人。” 郑华珍见胡延安这么，顿时放心极了：“谢谢你胡老师！真太谢谢你了！” 胡一亭见撺掇的差不多了，便对邱青道：“时候不早了，我和我爸先回去了，这阵子我们会常来看你的。” 胡延安对邱青道：“青你放心养好身体，我们一家子都对你很感激，对于这件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会对你负责到底的，离婚是个开始，好日子在后头。” 邱青听着这话，竟一时呆呆的不知该如何应答，郑华珍只听出表面意思，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感谢，送胡家父子二人出了病房，又一直送到楼下才回去。 第350章 胡延安得孙感怀说箴言，胡一亭步堤受教听警语 父子二人出了医院后，胡延安提出要去河坝上走一走，于是胡一亭跟着父亲一路向北而行。 “爸，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知道对你来，认一个私生子挺别扭的。” 胡延安双手插在黑色长呢大衣口袋里，竖着大衣领子，闻言脚步一缓，轻轻叹了口气道：“孩子长得很好看，像你和你妈，也有点像我。” “是吧，爸你喜欢她吗？” “那是我亲孙女，哪有不喜欢的道理，计划生育政策下，咱们汉族每一个孩子都很宝贵，咱家能多生一个，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爸，您这话可暴露了一个老党员潜在的庸俗思想，看来您的境界也没比我高到哪儿去。” “这么些年老虎咬苍蝇叮蚊子吸的，不庸俗也得学会庸俗，要不你爸我早被当成红社余孽给灭了。” “哎呀？您这境界看来是一比一低了，亏您还是宣传战线的文艺工作者，您看看你刚才这两句话犯了多少忌讳？怎么着，想去承门广场滚钉板啊？” 胡延安今见了孙女，心情出奇的好，笑道：“呵呵，你子给我收收心吧，以后把这沾花惹草的毛病改了，认真过日子，听到没？” “我觉得我过的挺认真的啊？您觉得怎么才叫认真过日子？” “又跟我贫嘴，我可告诉你子，少学社会上那些流行思潮，那些个玩意儿都是十年二十年一轮就过去了，我们这样的人家要想长久，就必须继承传统道德，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里除了封建糟粕，还有些是上千年总结下来的生存智慧。” “您这越老越过回去了啊，出话来都带着暮气，这可不行，我还指望着您老人家万寿无疆呢。” 胡延安嗤笑道：“你如今是大了，我都不敢相信你还是一年前那个成闯祸的男孩了，不过你长得越快我就越担心，生怕哪你惹出什么乱子。” “我能惹出什么乱子来，您想多了。” “你现在事业做的这么大，要么不出事，出事就是大事！有些话我本打算等你大了再，可如今形势比人强，我得提前给你打预防针。” “爸您，我记着就是。” 眼见着已经走到了河堤，胡延安沿着阶梯迈步登高，边走边道：“我要与你的头一条，你记住，自己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一代，靠着自己努力成了国家栋梁，须知自己今日的一切都来自国家培养和自身努力，和外国人不沾边，所以要是有那吃里扒外的货色引诱你，你可千万不要被那帮下流种子带进沟里去，那些个都是三教九流里混的最不得意的货色，履带下没碾死的第五纵队罢了，且须抱着洋主子大腿才能有饭吃的奴才，你将来无论如何不可瞎了眼，混进这一等有命无运累及爹娘的东西里去。” 胡一亭有意向父亲讨教，故意道：“那苏联解体后，达官贵人可都分光了国资，国内这帮子人若事成，未必没有气运坐这江山。” 胡延安登上堤来，望着眼前滔滔大河，道：“我们党不是果党，我们的政府也不是晚清政府，我们的领导集体里也不是只有李鸿章，如果被那种虫鼠之辈窃了国去，从1840年以来，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的在之灵也不会答应。 中国人民百年来吃够了当异族殖民地和帝国主义仆从国的苦头，决不能允许有任何野心家想让中国老百姓吃二茬苦受二茬罪，谁要是连这点底线都没有，必然成为千古罪人，民族败类，是要遗臭万年的。” 胡一亭笑道：“哪里有这么严重，一群跳梁丑罢了，他们盱着既然前有玄武门之变，想必后面再来个承门之变也是有可能的。” 胡延安道：“那是他们痴心妄想！白日做梦罢了！ 玄武门之变那是兄弟阋墙，承门之变那是吴三桂开关，性质完全不一样，前者一笔写不出两个大唐，后者那是要引异族灭国。那些个下流种子为了几个臭钱，是不惜扬州三日、嘉定十屠的，纵然同胞血肉满沟盈渠，在他们眼里也不如几张绿油油的钞票来的实在。” 胡一亭肃容道：“这第一条我记住了，爸，第二条是什么？” 胡延安沿着河堤向镜湖所在的上游走去，边走边对胡一亭道：“我给你个谜语罢。 运人功理不穷，有功无运也难逢。因何镇日纷纷乱，只为阴阳数不同。” 胡一亭读书不少，闻言立刻道：“是算盘吧，您拿这老物出来想什么？” 胡延安见儿子机敏，颇为高兴，道：“俗话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鬼神，九交贵人十养生。 你这辈子倘若始终记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道理，这第二条我便不须了。” 胡一亭笑道：“我好不容易活两辈子，不得总是要争一争的，我哪里知道强求不强求。” 胡延安喟叹道：“人哪里有两辈子可活，你且珍惜着年轻吧。 我不是不许你争，但争之前总要看明白运，也就是大势，倘若社会群体的博弈合力已经形成，大势所向已定，一般人是无论如何挽回不了的。就像那谜语上阕首句，纵然你如算盘一般穷极人功，觉得自己聪明绝顶计算精妙，所行所言皆合真理，在运大势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最终不过被当做是个不合时宜的蠢物，要被电子计算机取代的。此即所谓有功无运也难逢。你看你爷爷，当初真理标准大讨论时他可是省里正红旗下的一面主力旗手，辩才一时无二，结果上面最后只轻飘飘了一句‘不争论’，就把他打得灰头土脸，从此不得寸进。你爷爷这血淋淋的教训！你可须牢牢记住了！凡事切切莫出头！政治争论不可碰！方是平安上进的保身明哲！的难听些，王八缩头活千年，出头椽子必先烂！” 胡一亭叹口气：“这第二条我也记住了，爸你的都有道理，我自然会照做，从成名立业以来这一年间，我只怕行差踏错，万万不敢学人挑战什么。” “那就对了，挑战的事情，素来是无牵无挂的那些个年轻人或者破落户所为，你只管远远看着就好，若他有八成把握了，以你实力取而代之也易如反掌，须知越是百足之虫，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家大业大的人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就是自招祸患。” 胡一亭听了父亲的老成之言，心中一半认可一半存疑，但不敢违抗。 “我记住了，还有吗？” “还有最后一条，就是发达了要多照顾自家兄弟姊妹，不可疏远了他们。 另外我现在看，你这性子可谓风流，将来少不了许多桃花运，我虽然警告了你，可打时候起我少了吗？你还不是成给我惹是生非？所以我也不指望你真能老老实实的听话，但你给我记住，不管怎样都不许在家里闹起来，给我和你妈还有你爷爷奶奶添堵，童牧既然是你自己定下的，我和你妈也只认她一个，你要有始有终的对她。” 胡一亭有些畏惧，一时讷讷不言，他觉得父亲果然是大智若愚的君子，平时不稀的自己，正经起来就一套一套的。 胡延安大步流星地道：“眼看你事业有成，将来必然是要家大业大，光耀祖宗门楣的，但你记住不要与大家族联结有亲，宁可找那知书达理的门户人家做亲戚，也不要去攀高枝，须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们家既然起来了，那就不会轻易自己垮下去，咱不指望靠别人发达，但也不想被人牵累。 我们胡家管得住自己，却管不住别人，道至衡，循环往复，你为了尝锦上添花的甜头，将来未必就不会吃雪上加霜的苦头。” “爸你这是从何起？” 胡延安道：“这番话我只是给你打预防针，你只管记住就是了。” “哦，那我记住就是了。” 第351章 思孙女胡家求相聚，愁下岗老师访学生 父子二人漫步到家时，白萍还在睡觉，胡延安不忍心叫起妻子，便自己下厨烧菜，好在保姆鲁阿姨上午已经把菜买来洗干净切好，一道道配齐了码在碟子里，用保鲜膜包着，只要下锅一炒就完事。鸡汤也是炖好了的，微波炉转热后便端上了桌。 胡延安下厨的功夫，胡一亭抓紧时间继续忙活着自己手上的这套镜头图纸，专心在电脑上做图。菜好了之后，胡延安才把白萍叫起来，一家三口围着餐桌吃起晚饭。 白萍听老公和儿子下午去了医院，笑问胡延安：“见到孙女了吧，喜欢吗？” “喜欢，粉嘟嘟的别提多可爱了，那眼睛长得特像你。” 白萍闻言，睡眠时间过短带来的疲惫感顿时一扫而空，挥舞起筷子大口吃菜道：“这可是我亲孙女，我非弄回来不可！” 胡延安把下午在病房里的对话给白萍了一遍，白萍高兴道：“老胡你还是挺灵活的嘛，这就对了！我吃过饭再去一趟医院，买点奶粉带去。” 完又叮嘱胡一亭：“这事有爸爸妈妈给你做主，你什么都别管，安心干你的事情，律师什么的我会找人跟进的。” 胡一亭点了点头，不放心道：“邱青既然要离婚，肯定得从家里搬出来，她家房子是刘金堂单位分的，估计那刘家没那么好心把房子留给她。眼看着过几她就要出院了，难道让她回娘家住吗？” 白萍筷子在空中一滞，随即迅速道：“这好办，让她住我们家日报社的老房子，离得近些也方便我和你爸每过去看孩子。” “那您可把房子打理一下，多少没人住了，多脏啊。” “这还要你操心啊？今晚我服邱青，明我就带鲁阿姨去打扫卫生，再去买张婴儿床，买些新被褥，还有取暖器加湿器，都要买！哦，还有给婴儿洗澡的澡盆和浴罩……胡延安你帮我想想，还要买什么？” 一提起照顾孙女胡延安就很起劲，连忙道：“趁这两，我去家具商城买几张大大的羊毛地毯回来，咱那老房子没木地板，这气又透着冷，铺上地毯要暖和些，楼上蔡社长家铺的就是那种羊毛地毯，一平米要一百多呢！搁以前我可舍不得，谁肯往那老房子里砸钱啊，呵呵。” 胡一亭端着碗鸡汤，边喝边叮嘱道：“哪有在水泥地上直接铺羊毛地毯的，蔡骧家也是有木地板的，您要买地毯我不反对，可您也先铺木地板啊，地板这东西一就能装好，不费时间的，再爸你装修的越好，邱青就住的越舒服，越不舍得走。” 胡延安觉得有道理，果断道：“得，就听我儿子的，明儿个我就叫卖地板的过去量尺寸，给我全铺上，然后再去买羊毛大地毯。” 白萍道：“既然花钱就别气，得让人住的舒服些，那些旧家具实在太破了，我明叫人来全拉出去扔了，等铺好地板就换全新的，一定让她们母女住的舒舒服服的。” 胡一亭见父母对孙女的爱护之情溢于言表，也大为欣慰，吃完饭便安心回房，继续手头的设计。 白萍离开后没多久，有人敲门，胡延安开门就见到徐克俭夫妻拎着礼物站在门口，他赶紧把二人请进来，走进胡一亭房间叫他出来迎接他的老班主任。 徐克俭夫妻坐在胡家客厅里，见胡家客厅里9寸大彩电声音开得极，大画面的冲击力使得即便新闻联播这样的节目也让人感觉栩栩如生，宽敞的餐厅一角高高竖着一台气派的大冰箱，厨房间的两扇玻璃拉门敞开着，可以通过厨房里的大窗户看见对面楼的灯光，厨房里空间宽敞，倚着墙装着长长的U型料理台，大理石台面上收拾的整齐明亮，灶台旁放着电饭煲和这年头挺稀罕的微波炉。 徐克俭夫妻见了胡一亭后一阵寒暄，感谢他前几来看望自家，又紧着恭维了胡延安一番，夸他培养出了这样好的儿子。 徐克俭这次来是为了托胡一亭给老婆介绍工作，可话到嘴边却不出来，知识分子的自尊心和师德紧紧地束缚着他，让他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徐克俭老婆蒋素芬见状，索性自己开口，直截了当地把自己下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了出来，最后笑着对胡一亭道：“你徐老师原不想给你添麻烦，可如今这年月富的富死、穷的穷死，你徐老师素来不爱巴结人，我们不认识什么别的贵人了，想来想去只有你胡一亭最出息，公司都开到中央眼皮子底下了，所以今儿个厚着脸皮来，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再就业的门路，我也知道像我这样中年下岗的女人找工作艰难，如今像样点的活计，哪个老板不找年轻人呢，可今来了你家见了这般气派，师母觉得来对了，你胡一亭是个有本事的强人呢。” 胡延安面色淡然地看着胡一亭，想看看儿子的反应，胡一亭果断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徐老师你也太见外了，这有啥不好开口的呢，这原本是我的疏忽，不该等你们上门才知道你们需要照应，古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下，我既然发达了，本就该顾着恩师的，这是我的责任。” 徐克俭闻言感动极了，叹着气道：“唉！胡一亭你……老师……你真是我的好学生！” 蒋素芬也听得感动：“我总算知道人亲儿子不如好弟子的意思了，果然这学生要是教的好，比亲儿子还强十倍呢。” 胡一亭道：“我明安排一下，师母你去重光通讯报个到，看看有什么能做的，一定给你安排妥当。” 蒋素芬喜道：“我原是包装工，你们重光通讯有包装车间的话，我去了就能干。” 胡一亭道：“那没问题，师母你先去干着，要觉得太累，再跟我，我帮你调换一下岗位。” 蒋素芬只管千恩万谢的答应下来，又把带来的许多斤花生和野茶打开献给胡延安细瞧，胡延安见都是上好的货色，心里过意不去，想要给钱，被蒋素芬一口回绝了。蒋素芬帮着胡延安把花生放进厨房，胡延安想起彭宇平上次送来的茶籽油，于是无论如何要蒋素芬带一瓶回去，蒋素芬见推不过只得答应了，胡延安取了两个空酒瓶和漏斗，给蒋素芬分了二斤茶籽油。 胡一亭笑着对徐克俭道：“老师今后多来我这里坐坐，我们两家常常走动，这比什么不强？” 蒋素芬拎着两瓶油从厨房走过来，笑道：“能有你胡一亭这样体己的学生，真是胜过多少亲戚朋友，你徐老师教一辈子书也值了。” 第352章 蒋氏承情愿为说，邱家感念送月女 徐克俭和蒋素芬又待了一会儿，胡一亭把邱青生孩子的事给他们了一回，两人都很同情邱青。 胡一亭对徐克俭道：“我是劝邱老师离婚的，这不单单是我的意思，也是我爸的意思，也是我妈的意思，我们一家子都劝邱老师离婚。老徐你回头去医院看看邱老师，务必也要劝她离婚，你可答应我吗？” 徐克俭突然听胡一亭这样，有些没反应过来，好在蒋素芬脑子活络，立刻道：“我和你徐老师肯定与你们全家一条心！我们明就去医院看邱，一定劝她离婚！那样的混账东西！如何不与他离了？必须离！一定得离！这件事我们一定支持胡大哥和白大姐的决定！” 胡延安看了眼胡一亭，笑道：“那就谢谢你们了，以后你们常来，别见外。” 徐克俭和蒋素芬这才起身离开了胡家。 两人走后，胡延安对胡一亭道：“你找外人插手做什么？” 胡一亭道：“我怕邱青不坚定，有同事知道这件事，邱青一定觉得很没面子，必然会离婚。” 胡延安惊讶于儿子的算计，一时沉默不语。 徐克俭夫妻离开胡家，一路步行回五中，蒋素芬道：“你这人怎么跟个木头似的，最后还是我自己开口拜托胡找工作，幸亏胡这人是真心对你好……哎我老徐，胡这么照顾你，最后拜托你去劝邱青离婚，你当时又发什么呆呢？幸亏我答应的快，不然我看他脸色都要变了，像你这样蠢头蠢脑，难怪连个年级组长都混不上去！” 徐克俭为难道：“人家宁拆千座庙不破一家婚，何况邱刚生了孩子，这时候劝人家离婚，岂不是让孩子将来没了爹？” 蒋素芬气恼道：“你这种胳膊肘子往外拐的人，枉费胡还给你面子，人家当着他爸胡延安的面了，他全家三口人都支持邱老师离婚，你算老几啊！敢不表态！是不是想和人一家子对着干啊？我你是不是脑子读书读坏掉了？” 老徐这才理清楚头绪，也后悔道：“幸亏你当时接了话，我现在才想明白，那时候是该表态的，我也是糊涂了，差点就得罪人。” 蒋素芬举着手里袋子，得意道：“胡老师这人可真实在，还送我两斤茶籽油，依我看，他们一家三口都是那种特别热情的好人，真是值得交，呵呵呵，今晚幸亏有我在，你老婆我看人眼色的本领可比你强多了，你这个书呆子，要没我在，你非把别人全得罪光了不可。” 老徐皱眉道：“虽然答应了胡一亭明晚去看邱老师，可要怎么劝人离婚啊？这话我不出口啊。” 蒋素芬眉毛一扬：“明晚看我的，你机灵点，敲敲边鼓就行。不过这胡家为什么一定要邱老师离婚呢？这我还真搞不懂。” 老徐也道：“我也搞不懂，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你明可要做到。” 蒋素芬白他一眼：“我自然做到，明要是她老公在，你一定拉他出去，话也好抽烟也好，总不许他进屋。” 老徐苦着脸道：“你看这事闹得，像干坏事一样，唉。” 蒋素芬骂道：“窝囊废！枉费你学生胡一亭对你这么好，那刘金堂和你可有一毛钱关系？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老徐见老婆发飙，连忙告饶道：“我知道我知道，明我全都听你的。” …… 话当晚，白萍去医院邱青，劝她出院后从家里搬出来，巧在当晚刘家人也来了，白萍与他们碰了个当面。 在昨晚的不愉快之后，刘家人想着这孩子总是姓刘的，骨肉亲情总是有的，又得知刘金堂被邱家人骂走，于是今晚一家人倾巢出动，陪着刘金堂去医院看望母女二人。 邱青见了她公婆和三位妯娌，立刻一肚子火：“你们来干什么，这又不是个男孩，值得兴师动众的么，孩子已经睡了，你们赶紧走吧，别吵醒她。” 听了这话，刘家人脸上顿时挂不住。 下午胡延安父子离开后，邱红下班后就回了医院，陪着母亲和妹妹吃了晚饭，听邱青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刘金堂离婚，而母亲这次居然也支持妹妹，她更是不会反对了，此刻也道：“你们听见了吧，听见了就赶紧走吧。” 邱大成下班后在街上吃了碗面条就赶来医院了，得知胡家三口全都劝女儿离婚，不由有些郁闷，而女儿这次的态度也前所未有的坚决，加上大女儿和老婆全都赞成，他只得沉默以对，这时却软言道：“你们干什么嘛，让亲家看看孙女有什么关系。” 白萍听了这话有些爆了脾气：“邱家爸爸忘了昨晚你闺女受的罪了吗？命都快被这些人折腾没了！你女婿还在外头和别的女人风流了一晚上，睡到太阳晒屁股才来医院，你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呀！” 邱大成有时是个糊涂的烂好人，但被白萍这样的炸药性格定向爆破后，立刻也清醒过来了，怒目对刘金堂道：“畜生！你给我滚出去！” 完，邱大成余怒未消，想着自己一开始话太窝囊，又对邱青公公婆婆冷声喝道：“你们看一眼就走吧！我们邱家不想再和你们刘家罗嗦什么！” 邱青公公见状，端着老领导的架子，冷着脸一言不发，扭头就走，她婆婆立刻跟了出去，只刘金堂三个姐姐在七嘴八舌的和邱家人相劝，为她们弟弟开脱。 白萍见她们大声，火冒三丈地怒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别吵了孩子睡觉！这里没你们话的份！” 邱青也厌烦地道：“你们给我出去！我不想听你们话！” 邱红和郑华珍强硬地推着三女和刘金堂出了病房，刘家四人自觉没趣，虽然窝了一肚子火，但也只得作罢，在走廊里软言了几句便离开了，打算等过些邱家人气消了再来劝，反正有孩子母亲和娘家人照顾孩子，他们刘家觉得既省心又放心。 刘家人走后，白萍开始劝邱青，让她答应出院后不回家住，也不去娘家，而暂时搬到胡家在日报社的老房子里。 “我明就把房子收拾出来，你尽管住进来，爱住多久住多久，我就住对面市委大院，每都来看你。”白萍一脸柔情道。 邱青对白萍的建议非常心动，她是打定主意要离婚了，自然不想再回那个家，可以想到要回娘家住，她也有些害怕成面对父母的面孔，想必自己失败的婚姻会让他们失望和沮丧，到时候成大眼瞪眼的，自己早晚要疯。 郑华珍道：“那怎么好意思呢！还是回娘家住的好！我可以照顾青坐月子。” 白萍连忙阻止：“那可不行！女儿哪有回娘家坐月子的道理，这可有忌讳的，咱们还是讲究些，再青也不能一辈子住在娘家呀，早晚得搬出来，晚搬不如早搬，我那里成空着，也不想租给别人，现在整好让青住进来，给我家添添喜气，保佑我家胡一亭早点结婚生子，这样吉利的好事，我高兴都高兴不过来呢，郑大姐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呀，给我个面子。” 郑华珍听了这话便不能再反对了，朴实地道：“我倒也听过月子不能在娘家坐的忌讳，现如今本也顾不得这些老规矩的，白萍你要真为图个吉利，我就让青去你那房子住。” “吉利！吉利！特别吉利！”白萍连忙满口子道好。 邱大成道：“那样也行，反正离家也不远，照顾月子也方便。” 邱红心里明镜似的，知道白萍把邱青母女当成宝，恨不能拴在家门口，笑道：“那月子里就有劳白阿姨你了。” 白萍道：“不用，我一定每来，青你不要跟我客气，我一定得把你你这个月子伺候好。” 邱青低着头不敢看白萍，声道：“谢谢白阿姨。” 郑华珍过意不去地道：“白萍你可别听红瞎，都住你家房子了，还怎么好意思要你照顾，我们家会伺候月子的。” 白萍道：“总之青住过来就好，我和老胡还有胡一亭每都会过来看你们，咱们两家今后要更亲近些，当个亲戚处，我早有这意思，可就怕郑大姐你嫌弃我们家。” 郑华珍听了这话喜出望外，笑的合不拢嘴道：“哪有的话！白萍你帮了我家青多少忙呢！胡一亭又和青这样好的关系！我早把你当亲戚看了！呵呵呵！” 白萍心里舒了口气，心这样总算是开了个好头。 第353章 有福人福州得福泽 话之前，童牧在浦海开完歌迷见面会后就回了湖山。 她先去学校请了长假，又把为胡延安买的哈苏50i相机送给他，胡延安当时虽然高兴，但又觉得这样好的设备如果在自己手里藏着不经常用就太浪费了，于是在把玩了几之后，在童牧起身去福州前，又把相机硬塞进了她的旅行箱。 胡延安笑道：“这相机干爸是收下了，但我如今也没什么时间拍照，还是你出门用的多，所以干爸把它托付给你，如今你经常出差旅行，多拍些照片回来，也好让我和你干妈过过眼瘾。” 童牧觉得胡延安的也有道理，便不再推辞，答应一定多拍些照片，洗出就寄回来给二老看。 胡延安又夸奖童牧：“干爸看了你在浦海拍的照片，觉得比胡一亭拍的更有质量，他只顾构图比例，拍的东西很干，你却能抓人抓景，对光线和角度处理的很细腻，拍出来的东西有感情，这就高他不止一筹。你们在浦海拍的照片我看了，像他拍的你，就大大不如你拍的他。” 童牧听胡延安夸自己，满心带着高兴劲儿，离开湖山去福州看望老师袁鲁丽，在飞机上也没忘记从窗口拍一张鸟瞰大地的照片。 飞机在福州落地，童牧刚出义序机场就看见了袁鲁丽，她连忙跑上去问好：“袁阿姨我好想你！” 袁鲁丽迎上来搂着她笑道：“我也好想你！丫头，这才一个月不见，怎么愈发漂亮了？瞧这眉眼，倒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开了呢！你这段时间功课没偷懒吧？” 童牧见了袁鲁丽倍觉亲切，娇声道：“我每都练声的，不敢偷懒。袁阿姨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我记了地址的呢。”罢便从口袋里掏出纸条给袁鲁丽看。 袁鲁丽笑道：“我早上送了孩子去幼儿园，买完菜又没什么事，想早点见到你呗。走吧，跟我回家去。” 于是两人出了机场上车，司机一路向北开到屏山公园脚下的省委大院，路上袁鲁丽不时向童牧打听一些胡一亭的消息，对重光公司目前的经营动向有些关心。 到了家门口，袁丽丽让司机把行李箱放在门口就行，童牧打量袁鲁丽家房子，见这套老别墅外观陈旧，正面爬满树藤，进屋后从玄关看客厅却很宽敞，朴素的白墙上贴着些儿童的蜡笔画，有些磨损的实木地板打扫的光洁明亮，很有生活气息。 童牧打开箱子，将自己和胡一亭在浦海买的那只穿蓝色牛仔服的绒布熊玩具取出来，送给袁鲁丽，笑道：“我和胡一亭特地为囡囡挑的，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袁鲁丽见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暗暗松了口气，笑道：“真可爱，囡囡一定喜欢，让你们俩费心了。” 这时保姆开始做饭，袁鲁丽便在客厅里考教童牧功课，童牧对着钢琴边弹边唱，袁鲁丽不时的指点她几句，不多会儿，就听见门口有轿车发动机声音，接着一个儒雅的男声朗朗笑道：“我没打搅两位歌唱家工作吧？” 童牧知道一定是袁阿姨的老公回来了，但她只知道袁鲁丽老公是当官的，除此之外一概不知，平时也不关心这些事。她坐在钢琴前转过头，仰面看去，见来人面如冠玉、鼻如悬胆，生得一副儒雅谦和的菩萨面孔，一身黑色工作西服里套了件深蓝色V领羊毛衫，没打领带，脚下刚换了拖鞋，那样子看不出是个大官，只像个大学老师。 袁鲁丽迎上去接过丈夫的西服外套，笑着介绍道：“这就是我学生童牧，你上次喜欢她专辑的，这次你可以亲耳听她唱了。” 她转身把西服挂在衣架上，对童牧介绍道：“这就是我爱人，齐为民。” “齐叔叔好。” “你好！”齐为民与童牧握手，笑道：“真人比专辑照片还漂亮呀，果然是你袁阿姨学生里最标志的一个了！呵呵呵，我最近常听她提起你，你很有才华呀！我觉得你的专辑很好听！” 童牧觉得齐为民特别平易近人，于是放松笑道：“齐叔叔过讲了，我水平比老师差远了。” 齐为民把手朝着沙发一挥：“随便坐，随便坐，来我们家自由些，不要拘束。” 袁鲁丽道：“趁你有空，让童牧给你唱首歌听，今赶巧了，让你有机会听听还没上市的新歌，我都没来得及听呢。” 齐为民在沙发上坐下，笑道：“那当然好！等专辑出来，我一定掏钱买！” 童牧大方一笑，坐回钢琴前，声道：“我唱一首胡一亭刚写的新歌罢。” 完她便随手弹唱了一曲《情歌》，如水琴声载着少女倾诉般的吟唱，令客厅内诗意顿生，等她唱罢，齐为民袁鲁丽夫妻双双鼓掌。 袁鲁丽惊叹：“真好曲子！好歌！这又是胡一亭写的？那孩子太有才了！” 齐为民点头道：“好歌！唱的好！歌更好！童牧，那个胡一亭是你弟弟吧？这伙子有才啊！不但学术上拔尖，艺术造诣也这么高，你回头告诉他，让他来闵省看看，他搞的那个重光公司是我们省亟需的高科技项目，你让他来看看我们福州科技园开发区，给我们提点意见。” 袁鲁丽笑道：“你这三句话不离本行，又开始招商了。” 童牧从琴前站起，笑道：“好的齐叔叔，我一定告诉他。” 齐为民点头笑道：“好，我不了，再你袁阿姨要不高兴了。”罢又问袁鲁丽：“菜齐了吧？齐了就开饭，今有客人，多搞几个菜。” 袁鲁丽笑道：“八菜一汤够不够？我和童牧又吃不了多少，今全看你的了。” 齐为民笑道：“吃不了也得多弄几个，学生远道来看老师，你不能抠门呀。” 童牧咯咯笑着：“谢谢齐叔叔，我不客气的，吃什么都香。” 齐为民哈哈一笑：“那就好，多吃点！” 于是一家人开饭，边吃边聊，齐为民发现童牧对重光公司了解的还不如他自己详尽，便不再多问，只一个劲给她夹菜，撑的童牧肚子都圆了。 齐为民下午要去外地，后才能回来，于是他吃完饭就开始睡午觉，袁鲁丽带着童牧去家旁边的招待所安顿下来，放下行李后，便去幼儿园提前接出女儿，带两人去福州市里游玩一些名胜古迹，童牧带着相机，一口气拍了四卷胶片留念，中青幼三代女性通过一下午的游玩，相处的极为融洽。 齐为民当就下地方指导扶贫工作去了，接下来两童牧把新专辑的歌曲一首首唱给袁鲁丽听，袁鲁丽不吝指导，非常细致的把每首歌掰开了给童牧讲解要如何处理，让童牧受益匪浅，觉得有把握更好的演绎这些作品。 童牧在福州待了三就离开了，与袁鲁丽告别后便直飞深圳，开始与乐队合练，准备进棚录歌事宜。 第354章 筑新巢胡家迎新人，断旧情豺狼遇律师 胡一亭几乎每都和童牧打电话，早已从爱人口中得知了齐为民的邀请，但自己也仅仅是兴奋了一秒而已。 常年养成的学术习惯让他不敢为眼前的寸许进益付出长时间的欢喜，人生的攀登是没有尽头的，多欢喜一秒，就少一秒向前的努力。 更何况自己还要考虑，如何才能把齐为民的期待化为实际的行动，从而反馈给他足够的诚意，让他有超出意外的惊喜。 胡一亭首先想到的是要不然让重光去福州科技园投资建个U盘厂？这样的行动毫无疑问是能够让主政领导满意的，可还远远够不上令人惊喜的程度，只能在一开始时用高科技新产品的幌子糊弄糊弄外行罢了，给当地政府带来的兴奋劲儿维持不了多久。 U盘厂纯属电子组装行业，技术门槛很低，一旦重光授权的多家厂商开始大批量生产U盘，南方的各种电子厂开始不顾侵权的偷偷摸摸山寨，到时候U盘行业会变成一个拼成本的修罗场，所以这种低端制造业根本就与重光的企业战略相冲突。 那么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胡一亭这些一边绘图一边在思索着该如何向齐为民交上一份超一流的答卷。 在礼貌上胡一亭也没敢怠慢，之前他把长城电脑的杨怀远拉进重光通讯，而且还特意叮嘱了销售总监刘光廷，业务培训完成后，便把杨怀远破格提拔为了闵省分公司的副总经理。 现在到了用人之际，胡一亭自然要挪动自己先手布下的棋子。 他当时就翻开公司给自己配备的企业所有部门主管的联系手册，给杨怀远直接去了个电话。 从去年进了公司起，杨怀远就终于知道了胡一亭的身份，在庆幸得遇贵人后，又受宠若惊地被提拔为省级分公司销售副经理，心里对胡一亭的感激更是无以复加，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感谢胡一亭，因为公司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老总实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杨怀远自从去了闵省，只回过三次湖山，一次都没能在重光通讯总部撞见胡一亭，他又不好意思上门找胡一亭，觉得那样太过唐突，毕竟自己和对方身份悬殊太大，若是过分巴结，可能会被人讨厌。 一听胡一亭要自己立刻联系闵省招商办和福州科技园开发区的领导，准备迎接重光公司一次大规模的投资考察，杨怀远立刻拍着胸脯接下了任务。 难得胡一亭打电话给自己，杨怀远便热情的聊了起来，他们闵省去年售出了六台L08程控交换机，共计一万两千线，销售提成6万，闵省分公司的销售人员总共才四个人，年底平均每人分了九万元！ 杨怀远在电话里感激地道：“胡总！多谢你当初带我进重光！这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 胡一亭笑道：“田姐店里的生意怎么样？你不在湖山，她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店里现在雇了两个电子技校的中专生，组装机这玩意没啥复杂的，一教就会，上手维修也很简单，实在遇到啥修不了的问题，我电话里也能指导他们，呵呵呵。” “下次你回湖山时给我打个电话，叫田姐出来，我们吃顿饭。” “行行！胡总我请你！你让我表表心意！呵呵呵！” “好，那回头我敲你一顿，这号码是我手机，你记下来就行。” “哈哈哈！那定了！号码我记住了，我这手机也是刚买的，联系业务方便多了，哈哈哈，这都是托胡总的福！” 胡一亭又问了些闵省目前的销售情况，听目前闵省的销售队伍已经扩大到了15人，跑遍了所有县级邮电局，一季度的销售业绩已经达到1台，比去年的六台已经翻倍，便放心地和杨怀远告别，叮嘱他赶紧和闵省销售经理季枫两人商量一下，把投资考察工作的前期准备落实，季枫是闵省本地人，会闽南语，在语言沟通上没有障碍。 接连几，胡一亭白制图，晚上去医院探望邱青，对福州科技园的投资计划也已经逐渐在脑海里成型。 胡延安这两忙着请工人把日报社的老房子修整一新。不但铺了木地板；还订了一米高的实木墙裙；卫生间的旧马桶也被换新；又装了电热水器；厨房油迹斑斑的老式橱柜和白瓷水斗被整个儿换成了本地刚开的一家品牌橱柜的产品；又雇灯具店把房子里原有的旧灯具全换成了更美观干净的新灯具；就连旧开关也全部更换一新。 所有这些装修在三内就彻底完工，胡延安和白萍带着鲁阿姨，三人打扫了两遍，确认擦净所有浮灰，次日才让地毯店来人把定下的羊毛地毯给铺上。 为了让邱青早日离婚，白萍的动作很快，请了重光法务部驻重光通讯的首席法律顾问杨建，并本地湖山诚达律师事务所两名律师一道，三人组成律师团后迅速起草了离婚合同，毫不拖延、当晚就强行拜访了刘金堂家。 俗话一个律师强，两个律师狂，三个律师赛虎狼，这三人奉了金主白萍的意思，自然是力求把客户目标在最短时间内达成。 尤其是杨建，憋着劲要给董事长显他的手段，在拿到邱青的全权委托书之后，当晚就带着两人去了刘家。 当晚刘家听了敲门，刘金堂母亲开门就见到三人，杨建直接表明来意：“我们受邱青女士委托，来和刘金堂先生谈一些事情。” 刘金堂母亲眼皮子直跳：“谈什么事啊？” 杨建：“我们们能进去吗？这涉及到一些法律条文，需要详细介绍。” “金堂啊，你来一下。” 刘金堂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听了这话心里发怵，忙上来接待，杨建走进屋，站在客厅中间对刘金堂道：“我们是邱青女士的律师，今来是代表她和您协议离婚的。” 刘金堂闻言，像头上挨了一闷棍，随即便觉胸闷欲吐。 前晚上他一家子去医院探望邱青母女，却被邱家人还有那个多管闲事的白萍合力撵走，刘金堂想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邱青总是要出院回家的，等过几邱家人消了气，他再上门陪个礼，这事就像以往那样，大事化事化了，夫妻八年都吵吵闹闹的过来了，这次想必也不例外，再了，邱青如今有了孩子，谁肯收留一个带拖油瓶的女人？ 刘金堂那晚甚至对他家人了句如今社会上的口头禅：“中年男人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她要是闹离婚，我还巴不得呢！” 第355章 签协议同林鸟飞散，搬新居好风送青云 杨建三人大刺刺地在沙发上坐下，杨建示意诚达所专事离婚诉讼的赵律师取出离婚合同，开始旁若无人地一条条的念起重点来。 刘金堂父亲听见外面吵闹，关了里屋的电视，走出客厅来，得知这是离婚律师上门，气的几乎要昏厥。 杨建等赵律师念完几条重点，傲然道：“由于刘金堂先生对于二人婚姻关系的背叛和践踏，邱女士对于刘金堂先生你已没有任何感情，但邱女士念在与你多年夫妻名分上，愿意在离婚财产分割和离婚后的抚养费上做出一些让步，条件是刘先生必须完全放弃对孩子的抚养权，并向刘女士做出书面保证，将来不对孩子进行任何探视。” 由于中国法律保护父母的探视权，要求离婚夫妻其中一方放弃探视权的合同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所以杨建只能在这一点上要求刘金堂做出书面保证，而不是法律承诺。 杨建知道抓住抚养权才是最重要的，在国内这种法律不完善、判决执行不健全的情况下，只要一方有抚养权在手，将来想不让对方探视子女，有的是办法，法院也不愿意管这种事，就算是想管也没能力执行，基本没法管。 杨建又示意诚达所另一位专事财产分割的张律师取出一份财产分割协议来，开始对刘金堂宣读其中重点。 刘金堂他妈气得坐在餐椅上，激动骂道：“什么婊子玩意儿！叫她邱青自己来！” 杨建面色冷漠，淡然示意张律师继续读下去，自己道：“刘金堂先生，你和邱女士的婚姻已经无法挽回了，根据我国法律，在没有特殊情况的前提下，两岁以下孩子在离婚后必须判给母亲，更何况是刚刚出生还在哺乳期的婴儿。 作为律师，我奉劝你今晚就在这份离婚协议上签字，因为邱女士方面处于保护孩子和家庭声誉的考虑，不想拖延下去，免得贻笑大方，毕竟这种丈夫出轨的事情，闹开了大家都没面子。 你今晚签字，邱女士可以放弃对你索要抚养费，今后孩子的一切经济开支都不需要你负责，邱女士甚至可以放弃她对于夫妻共同财产的要求，毕竟你们结婚八年，房子和存款都是夫妻共有，一旦上了法庭，那都是要平分的。 如果你今晚不签字，那就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邱女士表示会向你要求支付每月两百八十元的抚养费，并且分割一半存款和房屋产权。 刘金堂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样的机会错过就不会再有。在我看来，这完全是我方委托人重感情的表现，我个人并不赞成一个单身母亲放弃这些她应得的经济利益。” 刘金堂面皮涨得发紫，恨得咬着牙，一语不发。 刘金堂父亲骂道：“什么东西！签！跟她离婚！” 杨建淡然道：“赵律师和我是代表邱女士的，张律师是白女士为你请的，可以作为你的法律顾问，为你解答相关法律问题，提供法律援助，我们的律师费都不用你来付，这点你可以放心。” 张律师平静地道：“刘先生你好，虽然我的律师费是白女士付的，但我是代表您的，我会尽一切可能为你争取最大利益。目前看来，邱女士提出的离婚合同对您非常有利，从经济角度上我们是占了最大利益的，为了防止邱女士变卦，我劝您今晚就签了这份合同。” 刘金堂父亲气急跺脚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邱家什么东西！这孙女我不认！和她妈一起滚给我！” 刘金堂深吸一口气定定神，一脸狰狞地接过离婚合同，细细地逐条看来，发现果然是对自己很有利，知道邱青这次是铁了心要和自己一刀两断。 刘金堂想到邱青态度这么果决，开始有些不安，但随即便隐隐觉得轻松起来，并不时的就离婚合同上的条款向张律师询问，张律师一丝不苟地回答他的问题。 刘金堂他妈气的回了房，可又怕儿子在财产分割上吃亏，才进屋就又出来，站在沙发边听律师讲解。 “她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杨建道：“对，邱女士只要女儿，当然还要带走家里属于她个人的衣物、首饰和其它私人物品，对于房子和里面的家具和电器全部放弃，邱女士想必是非常伤心，不想将来睹物思人。” 听了律师这话，想到毕竟夫妻一场，刘金堂心头也涌起了一丝惭愧和内疚，怒气消了大半，低声道：“好聚好散吧，既然她这么爽快那我也给她面子，今后那孩子就跟她过吧，爱姓刘还是姓邱，随他们家便好了。” 刘金堂她妈提醒道：“金堂你可看仔细了，别被他们骗了。” 杨建傲然道：“我们三个都是通过国家司法考试的执业律师，至于为一个离婚案骗你们么，这么的离婚案子里头能有几个钱？” 刘金堂闻言阴着脸，开始在一份份文件上签名按手印。 刘金堂父母见木已成舟，都愣愣地沉默坐着，偶尔发出一声哀叹。 等到律师走后，刘金堂掏出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了起来…… 杨建当晚第一时间便把消息通知了白萍，白萍喜出望外，要杨建把后续的法律事务办妥，杨建爽快答应下来。 “明你来我这拿五万块，就跟邱青这是分割的财产，千万别是我给的，就是房子折现和男方一次性支付的抚养费。” “好的，董事长，我记住了。” 邱青在出院前一拿到了杨建交给她的五万元钱，郑华珍也在场，母女二人一时唏嘘不已。杨建在一旁道：“过两邱女士你身体好转，我陪你去民政局办手续。” 邱青谢过杨建，又问道：“这钱真是刘金堂家给的？” 杨建脸上一红，绕着弯道：“这里面有那套房子一半价值的变现，其余一部分是抚养费，你们两人没什么储蓄，存单就不另外分了，各人拿个人的工资卡就行。” 邱青心刘金堂还算有点良心，默默点点头，杨建于是赶紧告辞离开。 次日上午，白萍从公司叫了台车，把邱青和陪同出院的郑华珍接到了日报社宿舍。 一进门邱青就觉眼前一亮：“呀，白阿姨你家老房子这么漂亮。” 郑华珍抱着孩子跟进来，也惊讶道：“这么好的房子，是不舍得租给别人呢，看着跟新房子似的。” 白萍笑道：“哪儿呀，这地板和墙裙都是前两刚装的，厨房和卫生间也重新弄了一下，买了些新家具，拢共也花不了几个钱，就为让咱家青住的舒服点，你们喜欢就好。” 邱青红着脸道：“谢谢白阿姨。” 白萍拉着她手道：“谢什么的，我们都一家人了，你只管安心住下来，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我和你胡叔叔就放心了。” 白萍又带郑华珍看婴儿床和摇篮，郑华珍见白萍连给孩子洗澡的澡盆和浴罩都备齐了，心中感激她细心周到，自然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白萍道：“过两电话局来装电话，青你以后有事就打我们家电话，打我和你胡叔叔手机也行，待会我把号码留给你，我们就住湖对面，4时随叫随到，你千万别怕麻烦我们，我和你胡叔叔这辈子就爱孩子，对龙雨喜欢的不得了，想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的待，你要是见外，我们可要生气的。” 郑华珍和邱青都觉得承情太过，很不好意思，便又是一番感谢言语。 第356章 得猜疑主管潦倒受调离，遇诽谤华裔凄凉遭打击 话此刻美国，在加州圣克拉拉县英特尔总部那栋六层蓝色玻璃幕墙大楼里，正发生着一场翻覆地的争吵。 格鲁夫在自己那六平米的玻璃隔间办公室里，笔直站立在办公桌后面，手指着虞有澄，大发雷霆道：“我需要一个解释！虞！你告诉我，为什么英特尔刚研发完成的指令集会与重光的游影霸王指令集高度重合！这难道不是我们的以色列海法研究室历时8个月开发出的最新技术吗！你们研发部门在搞什么鬼！我认为你们出现了严重的泄密！” 三月底的加州上午很暖和，阳光从大楼南面玻璃幕墙射进来，烤的虞有澄额头出汗，可他此刻却觉得浑身冰凉。 虞有澄按照自己的理解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技术部门经过比对，指令集的确是与重光授权给我们的游影霸王指令集几乎一模一样，我怀疑是因为重光的产品上市时间非常早，所以以色列方面借鉴了重光的设计，毕竟指令集是公开的专利，即便不知道源代码，也能从每条指令逆推出大致算法。” 格鲁夫暴怒的一拍桌子：“你们干的好事！8个月的努力，却几乎一个专利都没法申请！ 我要撤销海法研究室！ 让这些老鼠见鬼去吧！我要把这些混蛋研究员全部解雇！ 我要启动内部调查！这里面一定有更肮脏的内情！ 虞你现在向我坦白还来得及！你告诉我！你在指令集研发过程中有没有对你的中国朋友泄露过什么！” 虞有澄面对格鲁夫异常严厉的指控，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又惊又怒地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向上帝发誓！我在英特尔的每一秒钟都忠于自己的道德和企业的利益！” 格鲁夫沉默地凝视虞有澄，显然并不十分相信他的话。 “你们技术研发部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虞有澄沉痛地道：“我们原打算先推出一款集成游影霸王指令集的多媒体奔腾处理器，只要等到八月三十号，重光与yri的技术独占合同期满就推向市场。 同时这段时间里，我们想把指令集与游影霸王指令集进行一个有机的结合，做到一加一大于一，然后用8到10个月，对升级后的新指令集进行有针对性的IP设计，集成在新款处理器内，以推出第二代多媒体奔腾处理器。 可现在，既然指令集与游影霸王指令集两者的技术如此的高度重合，根本不需要作任何结合，它们彼此就像双胞胎一样相像，所以我们的第二代指令集研发计划当然就取消了，也不需要再花8到10个月去实现指令集的上片。” “也就是，你们没有第二代指令集的开发计划？” “海法研究室原打算在指令集问世后，立刻启动下一代多媒体指令集的开发计划，如今你既然打算解雇他们，那么这项计划也只能拿回总部来做了。” “虞，你觉得技术部门里谁最可疑？或者，任何人，你觉得公司所有员工里谁最可疑？” “我不知道，我不是侦探，我也从没有怀疑过同事们对公司的忠诚。” “我觉得是你们中国人里有人泄密，在开发计划的早期，也许是95年，更也许是94年，甚至可能是9年11月我们启动多媒体指令集开发计划时，他就出卖了英特尔的技术机密，而且不止一次，一定是长期的定期的不断泄密！” 听了格鲁夫这话，虞有澄感觉手足冰冷：“这不可能，技术部门参与计划并签下保密协议的连我在内一共16个人，我想不出谁会泄密。” 格鲁夫冷冰冰地道：“你犯了大错。 虞，我很难再相信你了。 你可以出去了。” 虞有澄面如死灰的走出了格鲁夫的玻璃隔间，虽然心情糟透了，头脑也一片纷杂，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英特尔的职业生涯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 格鲁夫的话，太明白不过了。 虞有澄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隔间，坐在那儿一直发呆到下班，回家后面对妻子和女儿的关心询问，却不敢把今的遭遇出口。 次日虞有澄一上班，就被办公室助理通知，他的办公室被调换了。虞有澄拿着一张印有他的新办公位置的打印纸，拎着公文包出了英特尔的蓝色大楼，驱车十五分钟后终于在街上找到了那处新的办公地点，这是英特尔的处理器仓库。 虞有澄找到仓库负责人，对方一脸尴尬的接待了他，把他带到了仓库西边一个刚刚整理出的独立屋中。虞有澄在这里看见了自己的秘书杰西卡陈。 杰西卡看见虞有澄时，眼里噙着泪花道：“老板，这儿太糟了。” 虞有澄尽可能让自己乐观起来，强笑道：“这屋面积比我以前在英特尔大楼的隔间可大多了呢，看那边的扫帚、拖把还有水桶，这里以前应该是清洁工的房间，呵呵，我们大概抢了别人的饭碗。” 杰西卡强忍着眼泪：“我一早就被通知过来，刚才简单打扫了一下，除了打扫房间，我不知道我们能在这里干什么。” 虞有澄把公文包放在眼前这张老旧的办公桌上，在桌前一把廉价的黑色转椅上坐下，看着杰西卡一脸委屈的坐在自己对面，整理着根本不需要整理的一叠公函。 他心头终于开始燃烧起怒火来，他想：“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忍受这样赤裸裸的羞辱！我做错了什么！” 当他终于想明白这是来自英特尔的惩罚之后，怒气也终于达到了顶点，他站起身，拎起公文包，一声不响地走出屋，穿过草坪，在停车场里发动起自己的红色野马，一路开回了家。 与此同时，英特尔的大清洗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每个部门的领导在与格鲁夫和摩尔秘密商议之后，都召开了部门会议，一大批华人从原来的重要岗位被调离至所谓的“安全位置”，技术部门作为华人扎堆的地方，更是此次大清洗的重灾区，包括虞有澄在内的所有16名签署了指令集保密协议的工程师都被剥夺了手头的工作，暂时转入“安全位置”搁置起来，等待进一步的调查取证，祸殃鱼池之下，多达7名来自各种研发项目的华人工程师和技术主管被迫接受内部谈话，要求配合调查，一时间整个英特尔风声鹤唳。 第357章 厅堂宴宾客义借巨款，新房守玉人羞尝初乳 话自从邱青诞下麟儿，胡一亭便每日去探望母子，每次在湖对面少则待个半时，多则一待就是半。 他感觉自己肩上担子更重了，因为一来自己没有养育孩子的经验，二来这孩子一时没法认祖归宗，所以嘴里只是以叔叔自居，满口的叔叔抱抱，叔叔摇摇，叔叔亲亲…… 白萍有鲁阿姨帮忙，给邱青送来的汤补食疗营养品每日里源源不断，又和胡延安每上门探视从不间断，伺候的邱青都快生了幻觉，做梦时把白萍当成了自己婆婆。 胡家选了一中午，请彭宇平夫妻和郑华珍邱大成来自己家里吃饭，因为邱青刀口没完全长好，不方便出门，所以没叫她作陪，胡一亭不喜欢应酬，躲去了邱青处陪着娘儿俩。 吃饭的酒菜自有鲁阿姨早早备齐，三对夫妻六个人来齐了之后便入席坐下，白萍当着邱大成郑华珍夫妻的面，把00万元现金借给了彭宇平夫妻。对于邱家与胡家相熟这事，酒厂厂长彭宇平初时惊讶，问明了原委后恍然道：“原来老邱你闺女是胡一亭的老师啊，怎么不早？我要早知道你闺女是胡一亭的老师……反正不管怎么，咱们今后可就是自己人了！” 白萍举着酒杯道：“他们家青就像我亲闺女一样，我这两位亲戚你今后得多帮衬。” 彭宇平举杯道：“白大姐你放心，我刚才就跟老邱了，今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我肯定不能亏待了他们两口子。” 邱大成和郑华珍连忙也举杯，于是六人碰杯，满意地喝了一轮。 一顿饭吃完，胡彭邱三家的关系又热络了些，彭宇平和老婆坐着了会话后，便拎着装满00万现金的旅行包告辞离开，要尽早存进银行，彭宇平觉得人多会比较安全，于是郑华珍和邱大成也跟着他们厂长夫妻一道离开，护送着他们把钱押去银行存起。 湖对岸，胡一亭正陪着邱青吃饭。 知道胡一亭不喜欢应酬才过来蹭饭的，邱青便下厨，把鲁阿姨早上送来的两个配菜炒了，一个响油鳝丝一个宫爆鸡丁，又把昨吃剩的砂锅红烧肉热了，下了一碗青菜蛋花汤，二人便在餐桌上乐融融的吃起来，仿佛一对夫妻正在吃家常饭。 邱青不停地给胡一亭夹菜，把胡一亭喂的海饱，胡一亭嘱咐邱青自己也多吃些。 “你别给我夹了，明明自己才应该多吃些呢，别饿回了奶。” 邱青头戴一条用粉红色毛巾缝制的头围子，上身穿一件大红色棉袄，敞着前襟，露出里面那件粉色横开式哺乳服，涨鼓鼓的前胸上面已经有些濡湿，下身是一条咖啡色厚毛线裤，套在秋裤外，一对穿着白棉袜的脚，踢着一双蓝色绒布棉鞋。 “我还吃那？这胖的都不成样了，再吃下去就跟吹气球似的，能飘起来了！”邱青着低头看了看：“又湿了，我这样怎么可能回奶，成奶牛了都。” 着她就回了卧室，把胸罩里的奶垫子换了一副，把湿的一副拿出来扔在卫生间门口一个盆里。 胡一亭偷眼望去，见那副白棉布缝的奶垫子居然完全滂湿，淡黄色的奶液都淌在了塑料盆里。 他红着脸建议道：“你用吸奶器挤出来放冰箱吧，夜里让郑阿姨热了喂孩子，你就不用起来了。” 邱青坐回餐桌旁，端起碗筷道：“冰箱都放两可乐瓶了，有五升了吧，再放就坏了。”完，她用奇妙的眼神凝视着胡一亭，声问：“你喝吗？” 胡一亭闻言不禁喉头滚动，半晌方才艰难地脱口了一个字：“喝。” 邱青大大方方地笑看胡一亭的窘态，她抿着嘴，琼脂般圆润的秀鼻里“哼哼哼”地笑出声来，起身走去冰箱旁，取出一个5升的可乐瓶，胡一亭看见瓶里装满了淡黄色的初乳，最上面漂着厚厚一层不知是油脂还是奶酪什么的东西，看着稠稠的。 邱青拿着瓶进了厨房：“那我给你热热，你要吃不惯就别喝了，回头倒了算了，这东西有点腥气。” 胡一亭迅速道：“别倒！浪费！” “呵呵，那你喝吧。” 片刻后，邱青用奶锅热了一大碗端出来，递给胡一亭道：“喝吧。” 胡一亭红着脸，喝了一大口，觉得浑身发颤，暖到心里。 “怎么样？腥吗？要加糖吗？” “好……好喝……香……”胡一亭声道。 邱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那你全喝了吧，以后龙雨喝不完的你都给她包了。” “嗯。”胡一亭心情激荡地答应了一声，红着脸大口喝干了一碗，舔干净碗沿，问道：“龙雨胃口怎么这么？是不是早产的缘故？奶都喝不完。” 邱青夹了一筷子鳝丝，慢悠悠边吃边道：“我觉得她胃口挺好，刚开始几喂过奶一个时就饿了，现在胃口更好了，有时候半个时就要喂一次，我一喂她十几次，喂完哪怕坐着不动奶水还一直往下淌，只好等她吃过再用吸奶器拔出剩下的，每次都能拔出一两百毫升，一能装满一可乐瓶，要是不拔干净就淌的哪儿哪儿都是，从早到晚浑身上下一股子奶腥气，这样子我哪还敢出门。” 胡一亭劝道：“月子做完就好了，到时候你哪儿都能去，现在你只管安心歇着，把身体养好再。” “嗯。” “刀口还疼吗？” “前刚拆了线，不觉得疼了。”邱青着撩起哺乳服下摆，把裤腰拉低露出刀口来：“你看看，丑吗？” 胡一亭低头去看，见那红色的疤痕横在嫩白的肚皮上，赞道：“漂亮着呢，这是当妈妈的勋章，怎么会丑。” 邱青认真地指着自己肚皮上的花纹道：“你看这些妊娠纹，像西瓜皮似的，丑死了，唉。” 胡一亭感慨道：“辛苦了你，青，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这孩子……我们……我们要一起把她养大。” 邱青拉起裤子，低着头把衣服下摆整理平整：“我自己愿意的，你不用负责。一开始我还怕你知道了生气，一想到毕竟借了你的种，我都觉得自己没脸见你了。” 胡一亭干咳了两声，红着脸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真傻呀。” 邱青闻言，脸上笑容里也融进了无限的柔情蜜意。 “我打算让孩子姓邱，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 “你爸妈呢？” “他们肯定也没意见。” “嗯，那就这么定了。” 邱青吃完饭便收拾起桌子，胡一亭帮着她把剩菜换进碗，擦干净桌子，又连忙拦住她：“你别忙了，我来洗碗，坐月子少沾凉水。” “嗯，那你倒点热水，别冻着手，别用洗洁精，听对孩子不好。” “嗯，你沙发上歇着去，看会电视。” 胡一亭麻利地洗了碗，回到客厅坐在邱青旁边，邱青微微挪动身子，往他胳膊上靠了靠。 如今二人都觉察出他们之间有种微妙的情愫在蔓延，这感觉像夫妻也像恋人，像兄妹也像师生，单独每种都淡淡的，若有若无，可纠缠在一起后，就显得颇为坚韧可靠了。 第358章 人生重启邱小青释重负，心烦意乱胡一亭受训劝 感觉着邱青臂膀上传来的温热，胡一亭一边看着电视里重播的昨晚连续剧，一边心里想着找个话题。 他想问邱青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可一想，觉得邱青刚换了不错的工作，又有了女儿，她能有什么打算呀？把孩子好好地带大难道不是第一位的吗？ 他又想问邱青想要什么，可一想到邱青刚离婚，她现在最想要的无非是稳定而平静的生活，不让任何事情打搅她养育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又想谈谈人生的终极拷问，一所谓如何生存，而所谓生命的价值何在。但一想到这种哲学问题不但烧脑更可能形而上学，一不心扯到极端或者低俗上面，拉都拉不回来，于是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连续否定了自己的三个问题，胡一亭不由着急上火，深感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果然书到用时方恨少，若论如何些讨女人欢心的话，自己无论无何也比不上那些鸭店里的牛郎。于是情急之下他又想转换一下思路，姿势放低，跳出逻辑与思辨，点不触及灵魂的大众主题。 “青你现在特别漂亮，水灵灵的。” 话这话胡一亭就想抽自己的嘴，觉得自己特么简直就一淫贼，因为自己在这话时明显有些硬了。 可邱青却莞尔一笑：“真的？” 完侧过脸看着胡一亭：“我都这么老了，你还看得上吗？” 胡一亭没想到邱青会把话题扯到这上面，只好开始琢磨她话里的意思。 邱青看着他，仿佛自言自语的缓缓道：“我接下来的打算，就是把龙雨好好养大，别的我什么都还没想。” 胡一亭心这不就是自己一开始想的话题么，自己早先就该直接这么呢。 邱青继续道：“我这辈子一直都在为了别人活着。昨杨律师赵律师张律师陪我去民政局办离婚，拿到离婚证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么些年我背着的包袱，好像一夜之间都卸了下来，我看到刘金堂，心里也不觉得恨了，只觉得从此能和他这个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这种感觉真好。人这辈子太短了，我以后要为自己活着，为爱我的人活着，为我爱的人活者，再也不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哪怕一秒钟。” 胡一亭心想这不就是自己早前想问的第二个问题吗？难怪上辈子女孩都觉得自己沉闷，原来自己把该的话都经过三思而过滤了，看来和女人话还是少动些脑筋为好。 邱青见胡一亭沉默不语，笑了笑道：“从现在起我就要开始以单亲妈妈的身份在社会上生存了，人家都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过日子挺不容易的，我倒觉得没什么，无非是比我大学毕业时多个孩子罢了，可刚毕业那会子我什么都不懂，如今我都0了，比那时候成熟多了，应该活得更潇洒才对。” 胡一亭点点头：“青你的太好了，你要真能做到你的这些，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会过的非常幸福。” “呵呵，我现在就觉得很幸福，有龙雨陪着我，我觉得底下再没有什么难过的事了，我要好好培养她长大，将来争取让她像你一样当个大科学家，按理她有这个基因的，对吧孩子他爸？” 胡一亭心跳加速道：“嗯，孩子他妈。” 邱青掩口而笑：“你脸皮真厚，我就随口一，你还真敢答应。” 胡一亭尴尬一笑：“这是事实嘛。” 邱青道：“那晚你你喜欢我，是真心话？” 胡一亭知道邱青的是她分娩那晚自己去她家找她时，两人在房间里的秘语。 “当然是真心话。” 邱青转过头看着电视道：“嗯，这就够了，以后你别这种话了，留在心里就好。” 胡一亭莫名的感觉有些失落：“那晚你你也喜欢我，这话我会记住一辈子。” 邱青身子一颤，随即沉默不语，只把手握住了胡一亭，胡一亭感觉她的柔夷滚烫，握在手里暖和又舒服。 两人坐在那儿，看着那台白萍新买的5寸西湖牌彩电，不一会儿，龙雨醒了，开始哭闹，胡一亭随着邱青进了主卧，发现龙雨一口气滋透了两块尿布，于是邱青赶紧取出干净尿布，胡一亭主动请缨，帮闺女换上，邱青把湿尿布拿去厨房里，取了暖水瓶和盆，就在厨房里洗了起来。胡一亭抱着孩子哄着，龙雨涨着红彤彤的脸对着他看，眼睛眯缝着，笑眯眯的样子像是非常享受。邱青洗完尿布便直接晾在了客厅里电油汀上架着的铁架上烘干。 洗完尿布，邱青便抱起龙雨喂奶，经过这些来日日相处，她已经不再避讳胡一亭，总是直接当着他面敞开怀。 只见她撩起哺乳服，整个儿掏出一只大白兔来，那鼓胀的雪白上，浮着几条细细的青色血管，她把那颗红通通胀大充血的兔眼塞进龙雨嘴里，怕她呛奶，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开始几每到这种时候胡一亭都有些不知所措，可这几日看多了便也逐渐习惯起来，只安静地坐在一旁凝视着这圣洁祥和的画面。 邱青一边奶孩子一边问：“你这两画的那个什么镜头，怎么样了进度？” “还早着呢，本打算集中精力在两个月里全部做完，可现在哪有这么多功夫。” 邱青劝道：“你只顾了我们娘儿俩倒把正事耽搁了，我虽高兴，可心里越感激就越觉得拖累了你。你要不想让我难受，就把心思归拢到工作上去，别老惦记着我们，这里不要你来照顾，家里这么多人，没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叔叔阿姨把我当亲闺女一样的待，对龙雨这样喜欢，你还担心什么？” 胡一亭依依不舍道：“我回去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老想着你们俩，电脑打开做图没几分钟，就魂不守舍的。” 邱青用食指中指夹着**，把松脱出的**深深塞进龙雨舌根，让她整口地吞咬住一大坨乳肉，好吸的更多。 “你这样呆下去，叔叔阿姨早晚怨我耽误了你，别他们会这么想，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对不住你。你要真对我好，就别老惦记，每晚上过来一会儿，我们会子话不好吗？我不计较你来得勤不勤，只想你好好地上进。重光起来的多快呀，平地一声雷，造出这样大的事业，身前背后可有多少人盯着呢，那些盼你根基不牢早早跌倒的人怕是不知有多少，你可别松劲，让他们笑话。” 胡一亭呆呆望着邱青胸前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吞咽的龙雨，见她两手死死抓着邱青的胸脯，咬的邱青眉头微皱，一时觉得自己现在还不如闺女努力。 “那，要不然，我把电脑搬过来……” 邱青诧异地看着胡一亭：“我是没关系，可你让别人怎么想呀？你还是消停些吧。” 胡一亭叹口气，只得起身，打算回家。 他在龙雨脸上亲了一口作别，却把女儿惊得吐出了**，啪的打在了他嘴边，溅了他一脸热奶，那湿漉漉的滑腻触感把胡一亭惊得浑身发烫，匆忙作别邱青，逃也似的出了门。 邱青被他这冒失的举动逗乐了，在后面袒胸露乳地笑着叮嘱道：“你心些，回去专心的啊，再别分心了。” 第359章 商海无涯亲少聚，工作分包人得闲 胡一亭回到家，这时彭家和邱家已经离开，白萍和胡延安坐在沙发上商量事。 见胡一亭回来，白萍把彭宇平的借条给他亮了亮：“看，00万就换了这么个纸头。“ 胡一亭笑了笑：“收着吧，我估计改制之后一两年内彭家就能还出来。” 胡延安抱着茶杯喝着茶醒酒。 “胡一亭，我下午跟你妈去公司，适应一下工作环境。” 胡一亭忙道：“那太好了，您早点上手，把重光的公共关系部门管起来，这个部门名字虽然挺新鲜，国内目前也有这个概念，但普通人一般以为是指公关姐之类的贬义。但实际上我们重光的公共关系部门管着广告、宣传、企业道德建设这三大块，总之对外涉及到企业形象，对内涉及企业文化建设与企业道德建设，责任是相当大的，作用是深远的，您可千万不要看了这个工作。 现在公共关系部是王丽丽的总裁办在操持，也没个实际上的部长，只任命了一个兼职经理叫申睿，王丽丽用他是因为他爸是原来经济日报的主编，不过他本人学的却是财会，你去了正好让他干回老本行。” 胡延安微笑道：“王丽丽名堂倒是不少，你们重光招聘人才还这么看重背景。” 白萍道：“什么你们重光，以后你要我们才行。再这社会多个关系多条路，虽都是一样的人才，可有背景的当然要重视些，老胡你发什么牢骚。” 胡延安叹口气：“我知道了。” 胡一亭道：“您先适应着，等过上半个月，您就去北都总裁办工作。” 白萍惊讶道：“胡一亭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把你爸调到外地啊？” 胡一亭道：“经营公司又不是农业社会种地，当然要跟着业务跑，再又不是不回来了，湖山这里还有一大摊业务呢，不过今后工作重心肯定要在北都总裁办那边。” 白萍问：“那我是不是也该过去？” 胡一亭道：“按理是这么回事，不过您干了这么久董事长也该清楚，咱们重光的董事长实际上就是个闲职，您爱管就管，不爱管扔在那儿，也一样有总裁办会安排人替你干。” 白萍道：“瞧你的，你妈我哪有这么清闲，重光通讯的财务和销售我可管了不少，伍恒远、朱桥和刘光廷都了，这儿没我根本不行。” 胡一亭和胡延安都笑了起来，胡一亭温言道：“妈，您给公司出力的确很大，有您在公司我才放心，他们这么的确是真心话，不过也有给您面子的马皮成分在内，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呢。” 白萍道：“我知道他们这话里有些水分，不过你我该怎么办？凡事放开了不管？那他们找谁汇报工作去？凡事谁来拍板啊？再财务上我也不放心啊，这可是公司的命脉，一点都不能松手。” 胡一亭道：“我没不管，我是觉得您可以和我爸一起去北都，去总裁办工作，那才是董事长该呆的地方，当然你们也不能坐在北都不挪窝，要跟着业务到处跑，熟悉公司的运营，熟悉公司的客户，熟悉公司的每笔订单。” 白萍道：“我知道你是要我和你爸帮你做监管，可你爸一个人去北都我可不放心，我们俩都去吧，那你一个人在湖山怎么办？” “总裁办在湖山有办公室，你们肯定得常常回来的。再我可以吃食堂，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家务有鲁阿姨在，有事您只管吩咐她就行了。” 胡延安也道：“胡一亭的对，既然咱一家子都决定下海了，就得做好吃苦的打算。从长远看，重光是要做大成为国际化大公司的，当领导的哪有窝在家里的道理。等将来公司上了轨道，我们也老了，也就可以退休了，那时候才能安心把事情交给他们年轻人。” 白萍叹口气：“那就照你的办吧，妈不是不肯离开湖山，只是舍不得你，要不儿子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北都吧？” 胡一亭笑道：“我也是到处跑的命，现在湖山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湖研所刚接收下来，我和康耀祥他们有很多事要处理。等这里忙完了，我也是哪里需要就往哪里跑，您别担心我。” 白萍道：“那好吧，这事我得好好安排一下，下午我得仔细想想。” 胡一亭道：“我也不是要你们现在就走，只是现在早点告诉你们，好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妈你作为董事长，在湖山呆的时间够长了，我看你过两就去一趟深圳，看看深圳分公司的发展情况。他们刚搬了新写字楼，业务上也在不断扩展，东南亚的销售业务基本上都在哪儿，和香港飞龙公司的合作现在也落在他们肩上。你作为董事长也该去视察一下，听听他们的汇报，而且童牧现在也在那儿录歌，你现在过去一趟正合适。” 白萍道：“我正想去一趟呢，这回叫上王丽丽跟伍恒远一起，伍恒远早跟我打算过去看看深圳那边给我们供货工厂的四层PB生产线，这次正好一起。” “嗯，还有赛格、中兴、华创三家拿了我们的U盘生产授权，你们正好以友商身份过去参观一下他们的生产情况，学学人家的生产和管理，摸摸底。” 一家人了会子话后，胡一亭送走父母去上班，自己回了房间继续绘图。 作了两时图后，胡一亭觉得精神有些疲惫，靠在椅子上闭了会眼，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顿时一拍大腿跳起来嚷道：“我糊涂！湖研所里这么多人，我怎么就没想到把活给他们分包一下，每份图纸我只要给出参数，让他们一个个的照着做不就得了，回头我再一张张的审核，给他们修改建议，这可不就省事多了吗！” 胡一亭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把自己已经做好的资料存盘，带着U盘去了湖研所。 接下来整整一下午，胡一亭都在湖研所召集工程师成立项目组，康耀祥选出一批精通AD设计的人员，开始接手胡一亭的设计。 第360章 简在帝心享三级警卫，制度创新开轮值总裁 在湖研所泡了一周后，胡一亭终于把一千多个部件的设计图纸以精确参数和大致物理描述的方式分派了下去。 这一周里他整在湖研所和家两头跑，只每晚去邱青处看望母子，同时不忘每和童牧打电话。 白萍已经和伍恒远一起动身去了深圳，在那儿和王丽丽碰了头，童牧有母亲的照顾，胡一亭心里放心多了。 这几又发生了一件让胡一亭又喜又忧的事，江总的秘书和公安部相继通知重光集团，中央已经把胡一亭列入了应当给予警卫的人员名单，按照三级警卫对象进行保护。据秘书这是江总突然想起来的，要他们抓紧办，江总还埋怨相关部门没有主动性，最后还要靠他想起来后亲自过问。 为了这事，省公安厅特地下来了一位金副厅长，在湖研院的会议室见到胡一亭后，详细介绍了我国警卫制度。胡一亭这才知道，一级警卫对象是国家首脑和访华的重要外国首脑，二级警卫对象是副国级首长和比较重要的外国首脑，三级警卫对象比较广泛，包括了重要岗位的干部如高官领导，著名科学家如掌握国家重要科研机密的人员，重要政府机关如人大、政府、法院、检察院等，重要科研单位如中科院等，重要企业如核电站、卫星发射中心、印钞厂等，重要单位如党校、通讯社、电视台等，重要工程和公共设施如三峡、人民大会堂、长江大桥、国际机场等，另外还有如外国使领馆、联合国等国际组织驻华机构等。 对于获得这等殊荣，胡一亭打心眼里觉得兴奋和骄傲，自然对江总有无限感激，只是听到自己要被配备一名贴身安全秘书和三名武警保安，这才有些犯了愁。 像是看出了胡一亭的心思，金副厅长笑道：“你不用担心自己的隐私，厅里派来的安全秘书和武警都是可靠的同志，他们会严格遵守保密纪律，除了安全以外的事务，他们会尽可能回避介入你的生活。 另外为了方便，厅里会给他们派一辆专车，挂民用牌照，你要是觉得厅里派的车不够体面，可以自己安排一辆车给他们。 出于安全考虑，我们打算给你配司机，这四个同志都会开车，可以充任司机的工作，只是不知道胡总你现在有没有司机？” 胡一亭皱眉道：“我现在连自己的车都没有。” 金副厅长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这么大的老板还要厅里给你配车啊？当然厅里可以配，如果你真要的话。” 胡一亭笑道：“算了，我就不薅社会主义羊毛了，这车我自己想办法，吧。” 金副厅长赶紧追问：“一辆还是两辆？油费我们可以报，维修保养也能报一些，但车不能太豪华了。” 胡一亭挠挠头：“你们本打算派什么车的？” 金副厅长笑道：“打算派一辆普桑，要是你没车，就派两辆。” 胡一亭笑道：“算了，我给你们省点经费，我回头从公司拨两辆桑塔纳000。” 金副厅长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笑道：“这当然好。” 胡一亭道：“那可好了，你们付油费和维修费。” “你放心，桑塔纳这个级别的车还是没问题的，要是大奔什么的可就难办了。” 胡一亭笑道：“我也不爱大奔，北都分公司倒是买了一辆，那是接贵宾充场面用的。不过这四个人难道成跟着我么？” 金副厅长道：“当然是轮班的，白一般有两人跟着你，夜里只留一个人在车里值班，当然你要是想让值班的住你家里也行，但一般不建议，因为怕打搅警卫对象的生活，除非保护对象是老年人，那样的话为了照顾生活起居，是可以住进家里的。” 胡一亭又问：“我们湖研所门口值班的武警，听以后要调走，我寻思着能不能留下来？” 金副厅长想了想道：“可以考虑，回头我给你个申请报告，你们填一下，省里批下来的话，以后你们14所就还按原来的三级警卫标准不变。” 胡一亭点点头：“辛苦你们了，回头年底我给这些同志们包红包。” 金副厅长赶紧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胡总不用客气。” 胡一亭笑着叫湖研所的人去外面定酒席招呼金副厅长共进晚餐，金副厅长婉拒道：“我还要去市公安局安排同志们的宿舍，另外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明吧，明我带他们来和你见面，大家吃顿饭熟悉熟悉。” 胡一亭感谢了金副厅长，一路把他送出了湖研所。 转身回了所里之后，康耀祥找来胡一亭的办公室。 “胡总，所里刚编制的开支预算，您看一下。” 胡一亭接过文件，看的皱眉道：“是挺多花销的，但在出成果之前，只能先撑着。” 康耀祥坐下来，探身道：“我有个想法，把湖研院编进咱们闪存晶圆厂里去，这么一来，早期亏损就能算在晶圆厂账目里，不影响集团的财报。” 胡一亭纳闷道：“那不还是亏自己的钱吗？有什么区别？” 康耀祥解释道：“晶圆厂是中央重点督办扶持的项目，头两年如果亏了钱，可以向中央申请科研补助，还可以申请86计划和火炬计划的经费，还能申请高科技产业扶持基金的补助，我估计着一年少也有两三千万，就算我们是民营企业，后娘养的，申请一千多万下来还是没问题的。 再换个角度讲，闪存晶圆厂要是能很快盈利，那yri还有浦海市政府在里面也有股份的，他们加起来可是占了一半呢，这便宜可不能让他们白占了。” 胡一亭一拍大腿：“就这么办！老康你行啊！这点子想的好！湖研所本来就是给制程工艺服务的，这亏空没理由要咱们集团全包了。” 康耀祥笑道：“我就是昨在跟他们编制项目计划和预算的时候偶然想起来的，觉得可行，就随便一。” 胡一亭鼓励道：“老康你别谦虚，你的眼光，当总裁也够格。不瞒你，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在重光推行轮值总裁制度，选三个人出来，每个人执政六个月。” 康耀祥听着心跳加速：“这样行吗？” 胡一亭知道后世的华创就是这么干的，这项制度对于调动高层员工积极性特别有用。 轮值总裁制度能避免单一总裁长期执政带来的管理死角，避免企业人员抱团结伙搞帮派，避免人才结构固化，避免业务发展单一化，避免技术发展出现过分倾斜。 总之轮值总裁制度在一开始实行时，外界很多质疑，但在秦振飞坚持下，华创的成长速度反而加快了，没有出现普通企业在发展中会突然卡在瓶颈期上不去的问题，让企业充满活力，员工之间充满了竞争意识和合作意识，堪称现代企业管理的一个创新。 但这个制度有个问题，那就是一般企业都是有既得利益集团的，有已经树立起来的山头，领导谁也不愿意放权，所以很少有企业敢学华创的轮值总裁制度，反而攻讦者倒是不少。 胡一亭对这项制度一直很赞赏，这种类似长老轮值的管理体系，在自己的平衡和制约下，可以避免企业出现很多问题，也能充分调动起有才干的管理者的积极性。 “怎么不行！我已经拿定主意了！王丽丽和你，再加上伍恒远，你们三个担任轮值总裁！不行也得行！摸着石头过河嘛！” 康耀祥愣住了。 胡一亭问：“湖研院的领导班子你选的怎么样了？” 康耀祥赶紧回过神：“现在有五个人在我名单上，先考察一段时间，最后再定比较保险。” “好，你盯着他们。” 第361章 牡丹花开直面竞争，销售提成应对挑战 四月的湖山，芍药在路边花坛里开得正艳，湖研所玻璃温室里的一盆盆牡丹花争香吐艳，花匠把开的最好的一盆牡丹王放进了胡一亭的办公室，光盆径就有七、八十公分，上面开了十几朵白的粉的红的牡丹花，最大的有碗口大。 这伍恒远、朱军、林韵跟胡一亭约好了，要来湖研所汇报工作。伍恒远陪着白萍去了深圳公干，昨晚才刚赶回来，王丽丽则飞去了浦海督促晶圆厂项目进度，只有白萍还留在深圳陪着童牧。 三人来到胡一亭的办公室后，都对这盆牡丹赞不绝口。 林韵拍手道：“这白像玉，粉的像娃娃，红的像胭脂，胡总你们微电子事业部真幸福，办公室里这样有情调呢！” 伍恒远笑道：“我刚才看康耀祥办公室里那盆更好，两盆绿牡丹虽然些，但贵在娇滴滴的，看着就喜欢人。” 朱军道：“楼下大堂里那盆黄牡丹也好看，湖研所真是舒服，居然还有自己的温室花房和花匠！胡总你给我们换个办公室吧，我们也想搬来这里。” “哈哈哈……”四人都笑了起来。 胡一亭笑着招呼他们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亲自给他们泡了茶。 “你们新厂区是一张白纸，可以绘出更美的图画，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嘛。我支持你们，可以搞个大大的玻璃温室，请几个专业花匠，把一年四季的花都种上，把厂区建设成花园，把研发人员的办公室点缀起来。” 伍恒远眼睛一亮：“那感情好！那要不过两我就请湖研所的花匠过来指导一下，看看温室选哪里合适，搞多大。” 林韵拍手道：“我觉得建在办公楼楼顶最好！既有装饰作用，又能节约地皮。” 胡一亭赞道：“不愧是产品开发总监，这脑子就是灵光。” 伍恒远和朱军也都点头称赞。 伍恒远道：“胡总，我们今来跟你汇报一下一季度的工作进展。” 胡一亭接过伍恒远带来的报告副本，四人每人一份对照着，一项一项的讨论起来。 “可以，一季度销售情况已经超过去年全年，这进度非常好，华创那边有没有消息，他们一季度怎么样？” 朱军道：“华创目前确实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受益于万门数字程控交换机的成功，又从我们手里拿到了十万门并联的d型机技术授权，今年一季度的销售非常火爆，如今我们的业务部门出去投标，几乎每次都要和他们碰上，刘光廷现在底下的销售人员里已经闻出了火药味，不准什么时候也许会出事，他前刚出差去北龙江省，昨打电话，华创那边标书可能比我们定的低，问武总要不要降价呢。” 伍恒远向胡一亭解释道：“我没同意降价，毕竟我们的产品比华创的技术更成熟，软硬件的集成度都要高过对方。像胡总你领导开发的一键化维护、傻瓜式系统自检、高集成模块化组装与维修这三大法宝，比华创现在的系统好用多了，如今只要是装了我们的l08程控机的客户，机房技术员遇到我们的售后工程师，没有一个不竖大拇指的！大家都我们的全中文系统亲切好用，简洁易懂，出了问题维修也方便，系统自检查出问题后直接换模块，几分钟就搞定，坏了的模块直接送回厂里检修，这么一来可太省心了，机房也不用停机，给他们这些机房工作人员减少了多少压力呀！真是比别家的机子强太多了！这些干技术的都是实在人，这话里可是一点水分都没有！他们还，要是能让他们定标，肯定想都不用想，直接选我们的设备，多方便呀！省了无数烦心事呢！” 胡一亭微笑不语，心里却在犯难。他毕竟不是销售出身，只精通技术罢了，在销售方面别不如秦振飞那般精明老练，连刘光廷甚至伍恒远的经验都比不过。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自己既然知道自己的短处，就不要擅自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瞎指挥，免得误导手下。 朱军感慨道：“去年是华创的井喷之年，全年实现销售额15个亿，比94年几乎翻了十倍，利润则翻了近百倍，一举为华创奠定了雄厚的基业。今年他们完成了产能扩张，把产能从00万线扩到了600万线，卯足了劲要在销售额上翻跟斗，要和我们打价格战。我们之前在投标上已经有好几次输给他们了，他们可真舍得下刀子，砍价一点不手软。那些县城的邮电局对价格最敏感，几千一万的钱都不舍得多花，每次刘光廷回来跟我们经营管理团队开复盘分析会时，都气的牙痒痒。” 林韵绷着粉面认真眉道：“我华创的同学跟我了，秦振飞已经下了死命令，圈了总工办几十号工程师在实验室，铺了满地的床垫子，自己也亲自坐镇，是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全中文图形化操作界面，要复制我们的一键化维护、傻瓜式系统自检、高集成模块化组装与维修这三大法宝。 干我们这一行的都和邮电的机房关系熟悉，他们手里肯定拿到了我们的系统做参考，不定已经搞到了我们的机子，正拆开了捯饬呢。我估计最短也就是三个月吧，他们就能推出新系统和新机型。” 三人完都看着胡一亭。 胡一亭没办法，只得表态道：“我们现在毛利率还很高，可操作的空间还很大，伍总你觉得呢？” 伍恒远见胡一亭把皮球踢给了自己，果断道：“降价倒是没问题，我们现在每线物料成本和人工成本加起来才两百出头，加上运输安装成本和售后维护成本，每线是70元左右，比起我们目前600到750元的实际报价来，毛利都是翻番的。可我觉得既然我们的产品和竞争对手的产品之间存在明显差异，就不应该降价，那是自跌身份。” 胡一亭又问朱军：“朱军你看呢？” 朱军道：“我也同意伍总的观点，等华创的新产品搞出来我们再降价也来得及。毕竟我们现在销售势头很好，虽然被华创阻击了几次，但那都是单子，真正的大单子还是要靠盘外功夫。你看华创今年拿下的深圳电信那三十万门的扩容订单，事先我们深圳分公司连消息都没听，等我们知道有这回事，人家已经投标结束了，那样子是根本就没打算考虑用我们的产品。我看我们在价格上暂时别动，但销售提成可以再高一些，按照目前销售备忘录草案的到5来看有些少了，我觉得干脆根据单子的大，把上限再提两三个百分点，如果每线有8的提成，也就是大约50元，那两千线就是十万元，两万线就是一百万，十万线就是五百万，我就不信那些局长不动心。” 伍恒远微微点头：“根据我们打听下来，华创大概也就是5左右的提成，但根据情况会有调整，具体怎么调整那是内部机密，我估计也就是两三个百分点。” 林韵噘着嘴道：“尽是些旁门左道的事情，我看我们要加强销售人员的培训，让他们再多跑些客户，把我们的产品优势好好交代清楚，不要让客户蒙在鼓里，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产品有多棒！” 朱军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伍恒远苦笑道：“刘光廷要是傻子，那咱们重光通讯就没精明人了，咱们从畅想起就是老同事了，那时候他都能把le5000这样的奇葩卖出去一台，别是现在咱们这么牛的l08了。我看朱军的还是比较靠谱的，得给一线销售人员更大的作战指挥权，让他们能更好的打动客户的心。” 朱军低声道：“刘光廷的路子已经很野了，他让各个分公司把那些个局长家里地址连同夫人、孩子的生日、学校、工作单位都记下了，甚至还千方百计打听到人家的结婚纪念日，连人家里孩子要不要出国读书，结没结婚都留意着，这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像上次长沙那单子，老刘让销售员连续三个月每次都提前上门帮人家里换煤气罐，扛的业务员腰都闪了，总算让局长夫人心软了，接着又给人送了一堆酒店、商场的充值卡，还送了一份人寿保险，最后那位夫人托王总在北都总裁办里找了一海归博士给他家今年快高考的孩子写了加州大学的推荐信，刘光廷私底下又许了她家每年5万刀的奖学金，这才拿下一台十万门的d型机合同。人局长最后也挺爽快，愣是一个点的提成都没要，是交了他这个朋友。” 伍恒远笑道：“这一路的弯弯绕，都够写本登故事会了。” 胡一亭笑了笑，于是一本正经地道：“销售人员的辛苦我们要体谅，我看这样吧，就把提成比例上限提高到8。但具体怎么操作？什么情况下需要这么大的提成比例？用什么办法把利让渡到客户手里？怎么让客户拿的放心？那就看业务员的个人能力了。但有一条，不能违反国家法律。” 伍恒远也道：“嗯，肯定不能违法。” 朱军见二人面不改色的这么，点点头道：“我赞成。” 林韵嗤笑一声：“这都不违法？” 伍恒远咽了口唾沫：“礼尚往来，当然不违法。不过刘光廷手下人要是哪捅出了娄子，那也是他们个人行为，和公司绝对没有关系。” 林韵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胡一亭赶紧换了个话题，把自己对于轮值总裁的管理制度详细给三人解释了一遍。 “除了总公司以外，重光通讯也要实行这个制度，以后看情况，推广到重光软件和重光微电子。 重光通讯的轮值总裁也是三个人，就是你们三位！” 林韵目瞪口呆：“我？总裁？我可干不好！” 朱军兴奋异常，搓着手道：“胡总考虑的周全，三个人正好，伍总轮值集团总裁的时候，我和林韵可以顶上去。” 胡一亭点点头：“有事商量着办，在企业没有内耗的情况下，团队力量永远要比个人力量来的大！我觉得这个制度可以有效避免公司将来患上像ib那样的大公司病。” 伍恒远兴奋地红着脸道：“既然胡总有这个打算，我愿意为公司尝试探索这一新的管理模式，我一定向王总和康总多学习，做好三人轮值班子的团结工作。” 胡一亭点点头：“术业有专攻，重光摊子铺的这么大，如果不用轮值总裁制度，那么肯定会有照顾不到的业务。你当轮值总裁的时候，就能更好的照顾到重光通讯的问题，康总轮值的时候，就能确保微电子事业部门的发展，王总管理着总裁办，有她平衡各部门的需求，这样就是一个最坚固的铁三角。” 伍恒远道：“对，胡总高见！” 朱军：“胡总高见！” 林韵：“我还是怕干不好……” 胡一亭道：“经验比赋更重要，马生下来一开始也腿软，可一分钟后就能站起来，十分钟后就能跑，林韵你是匹马，站上那个位置肯定能干好。” 林韵笑的合不拢嘴：“那行，我尽力就是了。” 胡一亭点头道：“这就对了，勇敢不是不害怕，而是有信念，我们重光人都是有信念的，这点挑战算什么。” 林韵点了点头：“胡总我明白了，我都听你的。” 第362章 议技术谈取舍论困惑，解迷茫说英雄发宏愿 着，林韵重起了个议题道：“我打听下来，发现华创那边研发摊子铺得很大，他们正在全方位研发数据通信产品，在研项目有ISDN技术与设备（综合业务数字网）、A技术与设备（基于ISDN的异步转移网络交换技术）、网络交换机和七号信令转发点设备。 为了不落后对手，跟据胡总你的指示，我们的研发摊子也早就铺开了。湖山这边目前已经招了将近一千多个大学生，再加上中央研究院和深圳分公司那边招收三百多个的属于重光通讯编制内的研发人员，就是打算和所有国内外对手死磕。 不过胡总你不同意研发ISDN和A，要求把全部精力都投在IP协议设备上，集中精力搞ADSL、七号信令设备和网络交换机这三大块，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放弃ISDN和A技术呢？ 我和公司里有些同事都觉得ISDN和A还是挺有前途的，它们毕竟是电信网自身衍生发展出的升级技术，美国那边这两个概念现在炒的非常火呢。” 朱军也道：“我也觉得ISDN技术很有前途，华创这么精明，不会白白把钱投进去的。 我打听到，电信那边现在已经拿出了‘一线通’的规划方案，打算在浦海搞一个试点，首批落户一万家呢！将来还要在北都、津、广州扩大试点！我听电信打算用美国Asd公司的设备。华创一定是盯上了这块肥肉，未来如果这项业务发展壮大了，他们可就发了。难怪现在有些人开始ISDN就是I?iS?Dllars?N。（可以挣钱了） 至于A交换机我觉得应用前景也很广泛，将来可以向酒店、企业、高档写字楼这些客户提供局域网接入解决方案，是很有应用前景的啊。” 胡一亭作为过来人，知道两人的困惑是发自内心的，自己之前只发命令而没有详细解释，考虑的不是太周到，于是认真的对二人解答道：“我的部署是基于战略考量的，你们俩的困惑是基于战术层面的，我们的着眼点不同，所以你们才会有这样的困惑，这很正常。 ISND技术现在吵得很火，不过现在世界上有些专家不是已经在发问了吗，ISDN技术是‘I?Sill?Dn’?kN’（不知道它是干嘛的）技术，这话听着讽刺，其实一针见血。 所谓综合业务数字网，其实是传统电话业务提供商为了不被市场淘汰而搞出来的东西。本质上就是把原来单薄的入户电话线改成线缆，从而做到电话、电报、传真、数据、图像都能在一条线上传输。用户家里装一台00美元的调制解调器与电信机房里的数字交换支撑设备连接，就能实现一边打电话一边上网，还能发彩色传真。可ISDN归根结底是为了维护传统电话业务提供商的利益而开发的技术，他的带宽只有18Kbps，虽然用了高成本的粗线缆，实际速率也不过是56K拨号上网猫的倍罢了。因为主干网需要和电话网共享，在白电话网的使用高峰期，实际下载速率常常只有每秒1K左右，只有深更半夜才有理论速率的最高体验。你们觉得所谓未来的宽带会是这么一个垃圾吗？即便未来设备改善、主干网升级，这些痼疾还是ISDN技术挥之不去的梦靥。白了，ISDN业务不过是基于电话网的DE拨号上网技术的升级版罢了。推广ISDN技术，就不用再花巨资重新假设宽带主干网路，这正和传统电话业务运营商巴不得省钱的愿望相契合。 我毫不动摇地坚信，未来的互联网接入提供商绝不可能与传统电话业务提供商共享一个网，只可能是自己从头做起，重新假设所有专门用于数据传输的线路，一切基于IP技术，这才是互联网的未来，穿了，宽带网络才是互联网的未来！电话网只能用来打电话！ ADSL技术也就是数字用户专线技术，在末端看上去和ISDN技术差不多，也是买一个调制解调器，但它作为对于传统电话线支持最好的技术，不需要专门的入户线缆，可以直接插在普通铜制电话线上，这可就避免了无数的线缆入户的麻烦。 更重要的是，这条电话线与机房里的数据交换机连接，然后直接通向专门假设的数据网络，而不是接入传统的电话信号网，它根本不需要与传统电话业务提供商合用电话主干网，它是彻底的单干户！有自己的宽带网！将来想怎么升级就怎么升级！主干光纤想升级成多粗就升级成多粗！根本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ISDN将来在它面前就是个滚刀肉，完全跟不上人家一次次的速率升级，永远只能保持龟速。 所以ADSL技术今年一问世就有1的初始理论速率，将来随着光纤传输技术进步，只会越来越快！ISDN和它比起来简直是驴车和汽车赛跑。ISDN技术支持者扬言，如果整个机房只有一个用户在上网，那么该用户可以独得0的速率，这就是骗子才得出的话！就好比有人怂恿你借高利贷去创业经商一样滑稽，底下还有比一年翻几倍的高利贷更赚钱的生意吗？下哪有一个机房只接一个用户的？真以为电信偌大一个机房是为你一个人开的吗？既要深更半夜，又要只有你一个人上网！合着底下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至于和ISDN穿一条裤子的A技术就更不用了，传统电话技术接入商把它吹得像救世主，其本质上依旧是个依托传统电话网，而诞生的一个数据与电话信号杂交生物，电话、数据、传真、电报、图像传输、总之啥都能干一点，但啥都干不好，速率和ISDN一样低能，国际上有些专家叫它‘Aeisake’（另一个技术错误），真是一点都没错。 我们重光不要在这些电话网技术上下功夫，那都是必然淘汰的东西，再过三十年，中国还有几个人在用固定电话，这都是个问号。 我们重光要冲在技术的最前沿，什么是现在电信技术的最前沿？那就是宽带数据传输！宽带网建设！这才是最前沿的技术！我们重光在这一领域的对手是思科！不是华创！ 将来我国会大举投资建设覆盖全中国的宽带骨干网络，而不是沿用旧的电话网，宽带网络建设中什么最值钱？那就是网络数据交换机！思科凭什么能诞生于施乐却成为比施乐强大十倍的巨无霸，就是靠网络数据交换机！ 打倒思科！这才是我们要干的！” 胡一亭的话完，林韵、朱军和伍恒远都已经听得呆了，看着胡一亭神采飞扬信誓旦旦如数家珍的演，他们被深深折服，觉得胡一亭不愧是重光的才领袖！才舵手！更是才的技术导师！ 第363章 跟定技术前沿不动摇，摇摆于小灵通难取舍 胡一亭继续道：“做了选择就不允许动摇，我们选择IP协议网络，抛弃电路交换网络，这是顺应信息技术发展潮流的。IP协议网络虽然有丢包、抖动、掉线的缺点，可电路交换网络除了没有语音抖动，其他丢包、掉线这两大缺陷全有，另外还有串音、滑码、呼损这三大坑爹的看家法宝，将来华创要是继续在里面熬，那可有的苦了，要解决的技术问题一堆一堆的。 你们作为领导者，也要在言行上和我保持高度一致，在公司里坚决打击那些异端邪！今后谁再ISDN和A有前途，就给我把他绑起来烧了！” 胡一亭幽默了一下，自己首先笑了起来，伍恒远也笑道：“胡总在技术上绝不会错！这我有100%的信心！” 林韵笑道：“我本来有些困惑，可听胡总你这么一解释，立刻觉得自己好傻呀！” 朱军笑道：“胡总的眼光真是烛照万里，我佩服！真的佩服！现在有些电信局的老总问我们有没有ISDN设备，还问我们的程控电话交换机支持不支持将来ISDN技术的接入，真是鼠目寸光。 我们之前的口径还比较含糊，交换机上配备的接口可以支持一切国际通用数据交换支撑设备，今后干脆跟他们解释清楚，免得他们被华创之类的公司忽悠。 像我知道华创现在就把全面支持ISDN接入当成一个卖点来，这有什么好吹的，只要有数据接口，什么设备不能接啊，如今哪家支持万门并联的程控机没有数据传输功能啊。” 伍恒远道：“我估计华创很快会造国产ISDN数据支撑设备，将来可能还要和Asd竞争电信ISDN计划中的客户端de订单，如今胡总给我们上了一课，这块画饼我们是决不去碰了，让华创去和美国人打吧，哈哈哈哈。” 林韵道：“还有一件事，现在日本在搞PHS流动市话业务，我们最近也联系国内专家研究了一下，觉得这东西技术难度倒是不大，可与胡总你看重的G技术完全是两条路，不知道值不值得下功夫。” 胡一亭这下才真的有点犯难了。 他本来是挺瞧不上灵通这种抖机灵的技术的，那玩意穿了就是个大功率无绳电话，毛病一个个罗列出来简直能写一本书，可谓是电信史上的一股浊流。 但所谓生得好不如生的巧，运去黄金失色，运来铁也生光，历史上中国移动公司被从中国电信娘胎里强行拆分出来之后，电信只剩下固话业务，心酸无限之时，又苦于拿不到移动电话的牌照，只能看着移动这亲儿子分家单过之后成吃香的喝辣的，然后中国联通这样以前不入电信法眼的灰孙子也加入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队伍，那时候电信的心情就像三九穿着背心在雪地上光着脚裸奔一般，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所以当电信遇上灵通后便立刻擦出了火花，别把村长不当干部！再脏的萝卜拾到碗里就是个菜！既然能依托于现有的固话网络当成手机来打电话，那再多毛病都顾不上了。而且这业务还能有效的逃避监管，你我没有手机牌照不能经营移动电话业务？对不起，老子这项新业务不是手机！是无绳电话！你睁开眼瞧瞧，老子的信号传输那都是要依托固定电话网的！也就最后那几百米的信号是靠无线电！ 什么？你这技术缺点太多没前途？呵呵，你知道阔过之后家道中落的感觉吗？知道什么叫饥不择食吗？老子家里一堆研究院所，成千上万的专家高工，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这是一碗狗屎拌糖？赶紧给我滚一边去！别影响老子吃饭的心情！ 于是靠着电信对于移动电话业务的怨念，灵通硬是在神州大地上遍地开花，用户铺开后搞得比发源地日本巅峰期的700万用户还大出十几倍，足有九千多万用户！一个“用固定电话的价格打手机”的口号，着实帮电信揽来了无数客户。 开始电信内部还有高人声称，就算一分钱不赚也得往大里搞，哪怕就为恶心一下那两王八羔子也值了，结果还真挣了不少钱，后来国家看着不可收拾，赶紧给电信大爷搞了张移动电话牌照，大爷这才收了摊，挥刀自宫后改练DA神功去了，之前上千亿的基站设备投资打了水漂。 当初华创和秦振飞就是傻不愣登觉得像灵通这么L逼的技术，怎么可能有前途，所以愣是死活没碰，最后让中兴靠着给灵通提供设备赚HIGH了！后来秦振飞回忆时提到这段，这可能是他当年唯一的决策失误，一年几千亿的肥肉，愣是一口没咬给错过了。 如今这个选择同样放在了胡一亭的面前，这简直让他这个技术控有些抓狂了，面对林韵的问题，他感觉浑身发痒，却无处可搔，只得使劲拧巴身体，想要把问题给理清楚。 “灵通……不，移动市话，这个移动市话……我倒是懂，可……特么太L了啊……我不是不爱钱，只是我还想要脸啊……以后电信落到这个坑里，全国人民都得是我喂的屎……这名声太臭了啊……我……我……我实在有点怕……万一被将来的信息产业部突然封杀，哭都没眼泪……” 林韵连珠炮般地追问道：“原来这技术胡总你懂啊！？你真了不起！你给我们吧？怎么就L了？怎么就不要脸了呢？为什么要封杀？信息产业部是怎么回事？电子工业部要改名了吗？” 胡一亭挠挠头：“这东西我当然懂，我还会设计单芯片解决方案呢，波段收发器、基带、协议控制块、应用处理器、语音编码器、模拟路径、和弦铃声发生器、电源管理、液晶显示屏管理、键区管理、USB接口管理全设计在一个芯片里！这有什么难的！要抄……搞我分分钟就能搞定！ 可是！这玩意特么不是手机啊！这就是个无绳电话技术，它的基站容量特别，只有几个话路，传输距离也特短，只有几十米或者一两百米，所以运营商需要大量投资基站，跟撒胡椒面似的，整个区几乎一个楼装一个都可能没法确保信号，这玩意除了村庄和偏远山区，基本没有应用前途的啊，也就将来固定电话和移动电话之间的过渡时期，才能蹦跶几年。脚盆鸡它家很少有高层居民楼，一般居住区里挤着的都是那种两层三层的火柴盒房子，而且脚盆鸡家的移动资费特别贵，所以这L逼玩意在那些地方用起来问题不大，还挺省钱，可却不符合咱们国家的国情，也不符合科技战略，属于纯商业化的选择。” 林韵道：“原来是这样啊。可现在有一家美国公司叫U斯达康开发了接入网技术，又从松下搞了基站和手机的专利授权，正在国内找合作单位呢，上次省里电信供应商开会，几个电信的局长都被他们拜访过，还问我这技术是怎么回事？好不好干？我哪回答的出啊，这玩意我们没研究啊。” 胡一亭一脸轻佻骄傲的笑容，颠着脚道：“这有什么难的，U斯达康现在还没搞出IP软交换呢，还在搞电路交换，动不动就瘫网，我要搞，他们就没活路了。他们不是刚从软银孙正义手里弄了500万美元风投么，信不信我分分钟烧干他们。” 朱军听得心痒难耐，眉飞色舞道：“既然日本人都肯往里面砸钱，明这技术还是挺有市场的啊！听日本PHS网络已经有五百万用户了，这得砸多少基站进去啊？ 胡总，你既然懂，那我们就干吧！那可是美国人和日本人的企业，烧干了也不可惜，可怎么烧干他们啊？” 胡一亭噗嗤一笑：“我拿出个成套设计方案，不就烧干他们了吗。问题是这技术打娘胎里一生出来就是残疾啊，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法弥补。 一个GS基站可以覆盖几个甚至几十个平方公里，你觉得换成PHS基站那几十米到一两百米的调调，这得装多少个才行？ 而且这还是用户分散的理想状态下，一旦用户开始移动，PHS可能立马就会掉线，用户一旦集中在某个区域，比如音乐会、体育场、会展中心，那PHS基站立马就堵塞，即使周围还有空闲的信道也无法移过来帮助缓解堵塞。然而GS移动通讯的大基站可以把覆盖范围内的所有信道全部调动到这一密集通讯区域，从而确保通讯畅通。 这玩意就是这么L。” 第364章 技术虽瘘资费低廉，组装有利山寨更赚 听胡一亭完，伍恒远立刻道：“那么来，这东西不是挺适合农村的嘛？农村人打电话少，几年也没一次大型集体活动，很适合这种低端技术。而且这东西依托现有的固话网络，运营成本低，但凡便宜的东西，在农村就有市场。我看不止农村，城镇和城市也可以搞搞，日本人能搞出500万用户，我们国家如果把这个技术用在不发达地区，应该也能搞出这么多用户吧？现在有很多人身上带两个机子，一个传呼机一个手机，不就是为了省钱吗？要是能搞出移动市话，那大家今后就不用带BP机了，一个GS手机一个移动市话手机不就行了？” 胡一亭心念一动，突然想起后世出现很晚的那些灵通和GS的双卡双待手机，忽然觉得要是早点搞出这种东西来，灵通的网络似乎也不用那么早的淘汰，毕竟这玩意通信资费便宜呀，市话平均每三分钟两毛钱的资费，比起手机每分钟5毛甚至6毛来，可要便宜了7、8倍呢！这年头国人不富裕，要能有便宜的选择，并且能满足生活中95%以上的一般情况下的移动通话，那么技术上即便很低能，客观上也为老百姓提供了便利不是吗？ 想到这里，胡一亭觉得自己这个技术控突然间对于灵通的抵触情绪减少了许多。 朱军道：“就不知道邮电局想不想搞，如今邮政和电信分离已成定局，内部已经划清界限了，估计这两年内就要正式公布完成分家，到时候邮政是邮政，电信是电信，成了两家公司了。现在还有风声，移动业务也要单起炉灶，从电信里剥离出来成立一家公司单干，他们移动业务部门和固话业务部门本来就是两套人马，真要是分家也简单。这么一来，电信可就亏大了，前几年被挖掉一个联通，如今邮政也留不住，一手养大的移动也要飞了，那他们可是只落得一个固话了。” 林韵道：“肯定是有意见的，不然这次也不会有邮电局的领导找我问PHS技术。 我看他们肯定是舍不得移动业务的，现在邮电营业厅里手机卖的多火呀！光去年一年就增加了一百三十万新增用户，今年预计还将保持00%以上的增长，全国手机用户数将达到500万左右！比去年增加00多万呢！ 可既然国家要他们割肉，胳膊拧不过大腿呀，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听有基于固话网的移动通讯技术，他们立刻就动心了呢！我看只要我们能拿出成熟的技术方案和设备，邮电固话部门那帮领导一定跟老猫见了咸鱼一样扑上来，反正我觉得这东西要是推出来，第一时间被搞死的肯定是各个城市的商业寻呼台。” 胡一亭对三人的市场直觉很佩服，点头道：“你们的都对，成熟的技术与设备方案我是有的，只是犹豫着要不要上。从感情上，我是不希望国家把大量资金浪费在这样的技术上的，尤其是基站建设，费钱费工，十年后就要被淘汰送进废品站。这技术一来没前途，二来日本人还拿着芯片核心专利，如果我把他们的多芯片设计集成进单芯片里，那还是有一部分IP核要等着拿授权，至于他们会开什么价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根本就不肯给。目前这一块的专利集中在基站和手机这两块，斯达康搞的是把日本基站融合进中国固定电话网的接入技术，连PHS与GS的网间切换技术还都没搞出来呢，按照U斯达康和松下签的合同来看，将来一旦国内搞起灵通，基站和手机全都要从日本进口，国内也就是买日本人芯片搞搞组装罢了。” 林韵道：“基站接入技术这一块是我们强项，我们现在已经做出了使用摩托罗拉芯片的GS基站设计，正在测试，顶多再有两个月就能送邮电部参加技术鉴定。华创比我们还快，这个月就要开技术专家鉴定会了。 总之我的意思是，U斯达康能干的我们都能干，而且看胡总你的意思，我们要是干了，别人就没活路了。那我觉得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都该上马！胡总你要是拍板，我们就去找松下谈技术授权。反正组装摩托罗拉的基站也是组装，组装松下的基站也是组装，钱都是一样的挣，多一项业务就能把我们新厂建的更大，设备利用率更高！劳动力利用率也更高！雇员也更多！采购更多的原器件和设备配件，这样采购成本也会降低！” 朱军也道：“林韵的对，胡总，你别太纠结于技术了，钱都是一样的，不挣白不挣！咱们有技术不用，白白便宜了别人，太不划算了。这就好比免费食堂开着门，我们却不去吃，等过了时间食堂关了门，那我们就白白错过这顿饭了！” “嗯哼、嗯哼。”伍恒远轻咳两声后，低声道：“胡总你觉得呢？我听你的，不过我也同意朱军和林韵的意见，有钱不挣是傻子，胡总你既然精通这一块的技术，咱们可别跟人民币过不去。” 胡一亭见三人如此动心，觉得自己内心也动摇的厉害，低头想了又想，终于决定随大流，道：“那我少数服从多数吧，但你们要知道，我是反对的。” 伍恒远琢磨着胡一亭这话的意思，不知道胡一亭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呢？还是真的想要表现一个技术才的骨气？亦或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不过无论哪一点都没关系，胡一亭能尊重三人的多数意见，这就明他并不是那种顽固的人，否则对企业将来的经营恐怕是不利的。 朱军笑道：“这次就算是林韵、伍总我们仨强胡总所难好了，不过林韵得真的很有道理，组装业务可以利用我们现有设备，接入技术可以利用我们现有技术，这些都和我们目前的业务没有冲突，将来就算不挣钱，也能很轻松的甩包袱，大不了不干就是了。” 胡一亭点点头：“既然定了，那你们就安排一下，我们去一趟日本，找ABI公司拿技术授权，据我所知，PHS真正的核心专利在他们手里，松下的基站和手机芯片都用了很多ABI的专利在进行设计。” 朱军和林韵点头同意。 伍恒远这时突然道：“如果我们能自己设计单芯片解决方案的话，我觉得还有个办法可以试试，可以一分钱专利都不用付。” 三人闻言，惊讶地看着他。 伍恒远尴尬地笑道：“其实白了也很简单，我们只要成立一家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子公司，专门搞PHS接入技术和基站设备还有手机的业务，然后让这家公司委托我们重光通讯代工生产，通过合同把利润全截留在我们重光通讯里面，这样一来这家皮包公司只要保持略微亏损，不破产就行。 将来真要是和日本人打起官司，法院判了这家皮包公司败诉，那么就算把这什么都没有的空壳公司赔给别人我们也不心疼，反正那些PHS专利也没什么应用前景，过个十几二十年就要被淘汰的，还都是松下和ABI已经掌握的技术，他们拿去也没用。况且产品都在国内销售，又不指望出口，日本人想禁止市场销售也没任何法子，只能干着急罢了。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必须做到让PHS技术的所有芯片和元器件都不能从日本进口，不然肯定要被卡脖子。” 第365章 天赋异禀要收拾旧山河，金山银山不便宜中山狼 胡一亭听了伍恒远这话有些踌躇：“老伍你简直是经营才，这么损的招也想的出来，不过这事不大好办啊。” 朱军道：“我们这么大公司这样搞不太好吧？传出去可就是丑闻了，我们还有国际业务呢，真要是闹起来，日本企业背后那几个财团都不是吃干饭的，如今国内很多电子元器件都要从日本进口，万一被穿鞋，到时候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胡一亭闻言皱眉，心里盘算着想，芯片可以找日本以外厂商代工，液晶屏幕可以用韩国的，可是画质比日本差，其余大部分元器件可以用国产的代替，价格也便宜，但产品寿命不如日本的长，有些产品更是技术指标差了一截，不过基站处理器芯片我可以用IPS核心自己作设计，或者直接买摩托罗拉在美国搞的的PAS无绳电话系统基站芯片改一改，西门子在欧洲搞的DE数字无绳电话系统的基站芯片也能借鉴一下，或者用德仪或者LSI的基站芯片设计改改也行，对了，中兴也试着搞过一款灵通基带芯片呀，还真是未必要靠日本人，如此一来，这技术虽然依旧很L，但还变得挺有趣的呢，不过朱军的有道理，为了省些专利费，一下子得罪日本整个手机元器件供应商产业链，太不划算了，这种事情还是要慢慢来，饭要一口口的吃嘛，首先还是尽量争取绕开日本人的专利，能少用一些是一些，能不用当然最好，毕竟在研发时间上还是挺充裕的。 经过一番考量，胡一亭终于道：“伍总的办法虽然非常精明，能狠狠整一把日本人，但这不是最佳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这么折腾。你们给我点时间，我争取搞一套自主设计的产品出来，摆脱对于日本芯片厂商在PHS通讯芯片上的IP核设计专利垄断。 今晚我就先作一份相关技术的研发计划，明去公司成立项目组，我到厂里给大家详细讲解一下无线市话技术，把日本的PHS、欧洲的DE、美国的PAS这三大无线市话系统给大家理一遍，再给大家分分工，开发思路。” 朱军瞠目道：“胡总你怎么什么都懂！我感觉自己在你面前就像个学生！” 林韵掩口而笑：“呵呵呵！胡总突然有干劲了呢！真是太好了！你明先给我们讲讲PHS系统和固话网之间IP软交换技术吧！还有PHS系统和GS系统互联的网间切换技术！ 别的暂时不提，我看只要搞出这两个杀手锏，我们重光就能先把U斯达康给烧干了！ 我敢打赌！接下来只要移动和电信一分家，移动市话业务一定会迎来一次大爆发！ 据我所知现在电信内部移动业务部门的税后纯利在0%以上，三年就能收回全部投资，这么高的业务回报率让所有人都垂涎三尺，所以全国各省邮电局都在大规模的上手机业务，真被割掉这块肉他们还不得急疯了。” 胡一亭缓缓点头，他记得从98年开始到99年，移动各分公司陆续从全国各省市电信里独立出来整合成为移动集团，而灵通的爆发就是从99年开始的。之前虽然96年就在徐福新领导的余杭电信局搞了试点，但由于那时U斯达康的技术水平还不过硬，在实际应用中遇到很多技术问题没法解决。而且那时移动和电信也还没正式发家，导致其在很多地区遇到很大的限制甚至禁止。 现在到99年还有三年时间，自己别是抄，哪怕自行研发一套自有专利的基带与射频芯片都够了，至于网间交换技术那更是现成的，照抄后世中兴开发的全套技术就行。 从产品生存周期来，无线市话业务直到006年才迎来下坡路的拐点，因为那时候农村人口的流动性已经变得非常大，百姓外出打工使用灵通很不方便，异地使用和旅途使用中，灵通既接不通也打不出是常态现象，口碑极差。 而且随着老百姓收入增加，几次调整之后的移动资费也不再显得那么高不可攀。006年中国灵通用户有941万之多，比起日本97年巅峰期的700万用户多出1倍！到了008年电信拿到移动业务牌照之后，灵通所用频段才改供D-SDA使用，009年工信部提出011年完成灵通全部退市。也就是，如果历史不变，重光完全可以有充裕的时间从这项业务中全身而退。 从民族感情上来，仅00年一年，日本企业通过出售灵通专利授权费收入就达90亿人民币。这还不包括日本那些如冲电气、本田电子等一批企业向中国出售相关元器件赚取的大笔利润。 而日本灵通从95年诞生后，97年到了峰值后就开始大幅衰落，在移动电话市场的占有率从18%一路下跌至6%，眼看着每年的收益还不够当初投资总额的利息，就快成为一笔呆账的时候，如果不是中国跳出来，一路采购一直延续至008年才终结的庞大需求，日本在该领域想要收回投资可谓是遥遥无期，甚至可能要血本无归、惨淡收场。结果依靠中国的订单，日本厂商终于能够有计划地逐步“瘦身”，分步下马生产线，研发投入不但全部收回，还赚的盆满钵满。 U斯达康作为日本相关产业在中国的总代理，日本企业把专利集中授权给它，由它来经营中国市场的灵通业务，代为收取每年高额的专利授权费用。日本企业还在国内派出了大量的所谓的“联系人”，这些人亦官亦商，往往很有背景，在中国政府那儿和电信系统内进行游，希望中国大规模布网灵通，而这一盘外招的效果也的确很明显。 胡一亭觉得自己如果不干，按照历史发展的轨迹来看，这钱还是会被电信花出去，与其全部落进日本人腰包里，还不如让重光狠狠宰电信一票！起码肥水不会全都流进外人田里！ 想到这里胡一亭有种豁然开朗之感，于是毫无压力地决定了正式上马移动市话技术与设备的研发计划。 胡一亭把自己的想法跟三人仔细了一遍，大家理了理头绪，整理了一份备忘录出来。 朱军意气风发道：“照我既然准备全面进军移动市话技术和设备，那干脆连手机也一起干吧。按照胡总设想，移动市话要到99年才会爆发，之前的订单不会太多，那我们可以先从组装GS手机和GS基站做起，先把生产设备和生产队伍拉起来，将来等移动市话业务爆发的时候，我们把两头猪放在一起杀。” 胡一亭三人都笑着好。 伍恒远、朱军和林韵三人离开后，胡一亭便将手里正在做的镜头设计移交给所里项目组，开始编写移动市话的开发计划。 接下来一周里，胡一亭起早贪黑地忙碌在重光通讯，给各技术项目组讲解移动市话技术，部署研发计划。 第366章 演唱会前的准备 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到了童牧浦海演唱会的日子。 胡一亭暂时抛下了繁重的案牍之劳，提前在1日夜里搭乘卧铺来到浦海，同行的还有安全秘书窦士诚，两人一早就在车站外见到了来接站的童牧和白萍。 白萍见了胡一亭便上来搂住，揉着他脑袋又亲又摸。 “乖儿子，想死妈了，你饿了吧？” 胡一亭很不好意思的轻轻挣开母亲，笑道：“妈，我给你介绍一下。” 着把自己的安全秘书窦士诚给两人介绍了，完又握住童牧的手，真诚道：“祝贺你，亲爱的。”完把她轻轻抱了抱。 童牧从胡一亭怀里出来，笑着整理了下他的休闲西装和里面毛衣下摆：“不冷吗？” “不冷。你穿运动服也很漂亮。” “呵呵。”童牧笑着，她今靓丽依旧，前额的头发被束放在脑后，周围头发披在肩上，穿了一身崭新的耐克运动服运动鞋，冬保暖的高领毛衣还没换下，领口像喇叭花似的翻在外面。 “妈问你话呢，没吃早饭吧？” “没吃呢，这一夜，刚睡醒就到站了。” “就知道你肯定没吃。”童牧笑着对白萍道：“妈你猜对了，他就是没吃，我们吃早饭去吧。” 白萍笑着答应，四人上了接站的面包，白萍开着车，带大家一路向南而行，路上看到一家笼店，便停车进去吃了早饭。 白萍点了一碗粥，童牧只要了一杯豆浆，胡一亭和窦士成两人叫了四笼包子，就着豆浆便开始狼吞虎咽。 胡一亭边吃边问：“演唱会准备的好吗？” 白萍和童牧立刻你一言我一语的讲了起来，像是有不完的事要告诉胡一亭。 童牧兴致勃勃道：“每个人进场都发新专辑和两根荧光棒，那荧光棒可有趣了，夜里一甩就亮，我昨晚玩了一会儿，还甩断了一根，里面荧光液流了一手，质量像是不大好，不过价钱很便宜，批发一百根才二十，孔总监这东西就这样，分不出好坏，我担心歌迷到时候甩断了弄脏衣服，怎么办啊？” “这种事你就别操心了，有几个歌迷像你这么缺心眼，往死里甩啊。” “讨厌。”童牧扑哧一笑。 白萍笑道：“我前面每次彩排都看了，童牧表现得越来越好，今晚保准让你大吃一惊。” 童牧笑道：“谢谢妈，多亏你陪着我，要不然我一个人可做不好。” “呵呵呵呵，所以妈才留下来，等陪你开完演唱会再走。” 胡一亭问：“晚上七点半是吧？那下午你不休息休息？” 童牧点头：“下午我得睡一觉，孔总监最好一觉睡到五点再起来，可我觉得我睡不了这么久啊，上午我没事情做，我陪你去市里逛逛吧？” 白萍道：“对，你们上午去逛逛商场、公园，我回华亭宾馆睡个回笼觉，今起的有点早，下午还要和孔总监去大舞台安排事情。” 胡一亭道：“嗯，吃完饭妈你就回去睡觉吧，我下午也睡觉去，最近忙的有点累了。” 白萍担心道：“怪不得我看你脸色白惨惨的，是不是没怎么好好吃饭啊？” “不是，我吃的香着呢。最近公司里研发任务很重，所有人都在忙，大家累的宿舍都不想回，好多人晚上都睡公司里。” “我给你们买的床垫够吗？” “够用。爸让办公助理部又招了一批下岗女工，专门收拾办公室的被子和电热毯，脏了的就拿去洗。另外公司现在还订了一家洗衣店，脏衣服和换洗被子就送他们那儿。 公司前冬新装的锅炉也一直没停过，职工澡堂4时有热水，食堂每有厨师值夜班，大肉包子皮薄馅厚，还有炒，豆浆管够。 总之大家笑笑的睡在一个屋檐下，像一家人一样，咱们公司现在招的又都是年轻人，一起热闹着，真不觉得苦。” 白萍看着儿子，觉得他脸庞最近消瘦了许多，觉得又是心疼又是自豪。 “你邱老师怎么样了？龙雨好吗？” 胡一亭迅速扫了童牧一眼，见无异状便笑道：“你不是每和邱青打电话的吗？她们母女俩好得很，邱青恢复的很好，她妈过来，她姐也常来，龙雨现在长得太好玩了，大眼睛圆溜溜的，白白胖胖的，都八斤多了，还会咿咿呀呀的叫，哈哈哈哈。” 白萍欣慰道：“那就好，明我就回去，我给龙雨买了一大箱的衣服、玩具，我给你爸打过电话了，他去车站接我。” 童牧哪里知道邱青和胡一亭的关系，笑道：“我还一次都没去看过邱老师和她孩子呢，等我演唱会结束还要去深圳那边拍完V，等我回去胡一亭你陪我去看她和宝宝吧。” “嗯。”胡一亭点点头。如今事情已经平稳下来，想必谁也不会向童牧泄露这个秘密。 4月1日，周六，入夜，浦海万体馆，广场前等待入场的人头攒动，人流如织，歌迷们穿着五颜六色的服装，从城市各处汇聚而来，其中不乏从附近江浙地区执着前来的热情粉丝。 作为童牧在浦海的第一次演唱会，兼第二张专辑的新歌发布会，深圳影视集团格外重视，旗下深圳音像出版公司提前就在浦海造势，早在三月便安排了浦海歌迷见面会，发布了本地演唱会的消息。 童牧的专属音乐总监和经纪人孔靖这段时间忙里忙外，着实累瘦了不少，但一想到自己能够亲手打造出一颗如此璀璨的明星，便觉与有荣焉，更何况专属音乐总监和经纪人的收入是和签约歌手收入挂钩的，孔靖可是信心满满，觉得童牧一定能帮他顺利完成在深圳买新房的目标。 胡一亭早上和童牧逛了两家商场，中午在外面吃了顿饭后，回宾馆一直睡到五点，几乎和童牧同时醒来。 这时童牧便顾不上胡一亭了，带上一个装满随身物品的大包，径直和公司里操办这次演唱会的化妆师、服装师、舞美师汇合，直接去了后台。 胡一亭和窦士诚把孔靖给的工作人员标牌挂在脖子上，一路晃悠着进了万体馆，在后台闲逛一番，见里面工作人员都在紧张有序的忙碌着，伴舞的舞者也都陆续到来，换上服装后便披着各式棉大衣羽绒服，在化妆间里上妆的上妆，热身的热身。 窦士诚笑着对胡一亭道：“胡总，托你的福，我还是第一次来万体馆看演唱会呢，而且还进了舞台后面，呵呵。” 胡一亭和窦士诚等安全人员这段时间相处的很融洽，他们对胡一亭非常尊重，窦士诚平时没什么废话，除了安全工作，就是喜欢看书，据他自己最爱看的是各种文学名著和侦探，尤其是推理，怎么也看不厌。 第367章 演唱会开始 夜色渐浓，星空隐隐如瞳，万体馆外的巨幅广告被雪亮的灯光聚焦。 巨幅广告上印着童牧面部特写，这张经过图像处理后的面部照片经过专业广告公司的修图处理，被放大到有两米高，如玉盘一般浮在纯黑的底色上，显得充满立体感，几乎要破纸而出。 巨幅广告上的广告词很简单，第一行四个红色大字“女神降临”，第二行略的字体写着“校园后童牧首场浦海演唱会”，第三行白色字印着主办单位和各家协力公司的名单。 大舞台体育馆外，广场上的总入口处，一列排开六张桌子，在保安维持秩序下，工作人员动作迅速地给入场的观众们分发着童牧的新专辑，还有演唱会上用的荧光棒。 “快快。”一个瘦高的男青年眼睛发红，看了看表便心急如焚地拉着自己女友通过检票口，一路奔向礼品桌，经过工作人员在他手中票根上盖章后，领到了两盘磁带。 看着手中新专辑磁带，上面童牧一袭轻衣站在风中，侧面迎着朝阳，风儿吹起长发在身后飞舞，如仙子般纯洁，专辑名称用水晶版透明的字体映在底部，赫然是《第一次》。 瘦高男青年心痒难耐，问女友：“你带了alkan吗？” 女友兴奋地手拿软软的荧光棒甩着玩：“没带呀，你又没。” 男青年四顾一番，见旁边有个年轻胖子已经拆开了专辑，拿了个随身听正要放入试听。 “这位同学，你能让我听一下吗？” “好的，不过你别急呀，我自己还没听呢。”胖子道。 这时又有七八个歌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 “待会让我也听听吧。” “急什么啦，今童牧会现场唱的，回去再听磁带。” “对对，听第一手的现场最好！” “不过我还是想先听一遍怎么办？” “你看看歌词不就行了，忍住。” “同学你这机子有没有外放啊？放出来一起听。” “没有，呵呵。”胖子白了问话的一眼，骄傲的把耳机塞进耳朵。 周围大家也不急着入场，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姑娘道：“我一早从杭州过来的，就为来看看童牧，你们都是浦海的吗？” “我是浦海的，不过我家住金山呢，晚上回去的长途车都没有，要住在车站了。” “呀，你真厉害，我也要睡火车站呢。” “你们真拼，我南都过来的，在附近旅馆定了个房间，一晚上六十，这价还行。”一个板刷头大叔道。 歌迷里的学生都看了看这个大叔样的人，有姑娘笑问：“叔叔你也喜欢童牧呀，哈哈哈哈。” 板刷头大叔红着脸道：“是啊，因为她唱的歌好听呀。” 姑娘问：“大叔，我们是苏州过来的，晚上能和你挤一挤吗？不然我们今晚要露宿浦海街头了。” 大叔眼前一亮：“行呀，房间虽然，但也比露宿街头要好嘛。” 姑娘拍手道：“太好了！谢谢你大叔！”完她向后一招手：“姐妹们，来给大叔打声招呼。” 于是响起一片“谢谢叔叔。”的感谢声。 板刷头大叔一看居然还有五个女学生，心中暗暗流泪，带着哭腔道：“这么多人啊，看来晚上只能通宵打牌了。” 带头的女生笑道：“好的好的，我们打一夜八十分！大叔你真是好人！！！” 其他女生围着板刷头大叔，开启了叽叽喳喳模式：“大叔你在几区？ 大叔你待会散场等等我们，带我们去那个旅馆吧，六十一间我们能凑出来。 大叔你待会和我们坐一起吧，我们挤挤。 大叔你有老婆吗？ 大叔你把票给我，我帮你跟旁边的人换个位置好吗？ ……………………” 入口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带着随身听来的人不少，满地扔着拆了的玻璃纸，都在试听磁带。 “真好听！太棒了！”刚开始试听的胖子激动道。 那些手里没器材的人都心痒难搔起来，瘦高个男青年见胖子一脸陶醉，不知要听到什么时候，只得咬了咬牙，拉着女友往大舞台走去。 “还是听现场吧。” 女友：“就是嘛。” …………………… 歌迷们踏入万体馆，立刻被这里的氛围点燃了，只见舞台用红白二色装饰一新，一件件乐器按位置放置在上面，顶上灯光闪烁、光柱环绕，一片璀璨。童牧的浦海歌迷会成员早就进场，已经占据了前排位置，正在兴奋地合唱童牧的第一张专辑里的歌曲，虽然这种合唱杂乱无序缺乏排练，却让观众们心中充满喜悦，欢笑声此起彼伏。 等到时间临近，全场已经座无虚席，八千两百张门票早已售罄，八千两百位观众把浦海大舞台塞得满满当当，八千两百个呼吸在万体馆内弥漫。 这时演唱会终于要开始了，灯光突然一片漆黑，万体馆内突然安静了下来。一片漆黑之中，音乐突然响起，舞台也突然被聚光灯照的雪亮，乐队成员赫然已在黑暗中就位。 观众们见台上独独没有他们心念已久的童牧，忍不住齐齐作一声喊道：“童牧！童牧！童牧！童牧！童牧！……” “因为梦见你离开……” 伴随着歌声，身着一袭白色过膝连衣裙、白色丝袜、银白色高跟鞋的童牧从舞台中央缓缓浮起，站在升降台上的她脸上画着红彤彤的彩妆，头上扎满了一条条银色闪光头饰，棚顶十二道聚光灯的光束一时间全部聚焦于她，令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熠熠生辉！光彩动人！如晶彩玉琢的一个仙女下了凡尘。 胡一亭和窦士诚坐在前排，和全场八千两百名观众一起挥舞手中荧光棒，漆黑的台下成了一片黄绿色荧光的海洋。无数相机的闪光灯在台下如星光闪动，捕捉着童牧的举手投足，无疑明浦海当地出版的报纸和娱乐刊物乃至全国的许多报纸杂志都将刊登今晚的瞬间。 一首《一生有你》作为开场唱罢，整个浦海大舞台万体馆里发出震高呼：“童牧！……” 和别人换了位置坐在后排的板刷头大叔此时一扫心头郁闷站起身来，和旁边六个刚认识的苏州医学院护理专业的女学生们一起高声喊着，他身边一个胖子手里拿着望远镜，此刻正在泪流满面地嘶吼：“唱得真好听！童牧真漂亮！比照片漂亮多了！” 第368章 风情绝艳韶华如歌 童牧唱完第一首歌并不停歇，为了尽快把演唱会热度打上沸点，《一生有你》刚结束，舞台上方的三块拼接显示Led大屏幕突然震撼地亮起来。 虽然这年头公共场所用的拼接显示技术还很稚嫩，两米乘三米的Led屏幕用的是颗粒很大的发光元器件，但起码也已经做到了全色显示，虽然看着粗糙，却也极具表现力。 童牧向歌迷观众们挥手致意，了声“谢谢”后，跟着乐队的伴奏，开始唱第二首歌《中学时代》。 “穿过运动场让雨淋湿……” 三块大屏幕上分别一边打出歌词字幕，一边放着一张张童牧的照片，夹杂着如inds屏保般变幻的彩色光线与烟雾效果，映的舞台上光影交错、五色缭乱。 台下的歌迷们把准备好的海报牌标语牌一一打了出来，随着童牧的歌声在空中摇曳，除了浦海歌迷会有组织，其余都是歌迷们自发的，为了心爱的歌手，他们拿出了自己最热情奔放的一面。 童牧像是一心要把观众们的胃口一次塞个饱，接着又连续唱了三首，分别是《老男孩》、《父亲》、《那些花儿》。 五首歌连贯的唱下来，场内观众们已经如醉如痴，陶醉的无法自拔，气氛被这一首首来自后世的超白金单曲打到了沸点。 于是大舞台内这才微微亮起了灯，童牧和乐队下场进行休息，立刻有歌迷热血沸腾地冲上台给童牧献花，童牧怀里抱不过来，只能让乐队成员也捧了些，一起谢幕下场休息。 看台上的胖子已经站了起来，兴奋地嗷嗷叫着童牧的名字，身旁瘦高个男青年迷醉地对女友道：“这也太厉害了吧！一口气五首歌！童牧的唱功真棒！能把现场唱出录音室的水准！不愧是后！” 他女友也拼命甩着手里的荧光棒，一脸花痴地跳着脚喊道：“女神！女神！女神……” 场间休息大约过了七、八分钟，童牧又换了一身黑色薄纱连衣裙，那轻纱长及脚踝，随着她步伐无风自舞，隐隐露出脚下黑色漆皮高跟鞋，高挑的身材如黑洞般吸噬着观众的视线。童牧的发型也换成了用红色大丝巾扎在脑后的大马尾，像一条燃烧的彗星在身后飞行。 《平凡之路》、《风吹麦浪》、《向往》，连续三首歌，再次把歌迷的情绪带进了音乐之中无法自拔。 连续三首歌唱完，童牧笑着和观众们道：“谢谢大家来听我的演唱会，接下来我要唱的这首歌叫《朋友》，有会唱的朋友吗？大家跟我一起唱好不好？” 台下观众应声而动，纷纷答应。 去年胡一亭把《朋友》这首歌卖给了林子祥，林子祥在最短时间里就推出了一张只有三首歌的细碟，还花重金拍了个很有型的V，请来谭咏麟和许冠杰在其中出演。这个V问世之后已经成了电视台播放频率最高的V之一，作为国语歌曲，主旋律也很健康，因此在中央二套的音乐电视每周排行榜里一直待到了现在，被全国各大电视台播放了无数次，港澳台地区自然也不例外，可谓红的发紫。 所以童牧这么一号召，场内几乎所有人都响应，几乎都听过这首歌。 因为是带观众一起唱，气氛比较活跃，童牧不用全神贯注在演唱上，她沿着舞台走着，两次探身和台下涌来的歌迷轻轻握手，终于她看到了角落里安静凝视她的胡一亭，于是嫣然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曲《朋友》唱罢，童牧笑称：“大家唱的好极了！”接着介绍道：“接下来我要唱的是我的新专辑里的歌，大家都拿到了新专辑没有？” 场下齐刷刷喊道：“拿到了！” 有些观众已经在开场前听了其中几首歌，此刻更是大喊：“好听！”立刻招来一阵笑声。 童牧笑着，走到舞台边的钢琴前坐下，做了个深呼吸，随即十指如白焰般跳跃着，划出了《情歌》的前奏火花。 如水的琴声轻扣心扉，全场所有观众心尖被触动，情愫在心田酝酿。 “这是一首简单的情歌……” 这首超白金单曲的穿透力像落在沙漠中的甘霖般强大，场内歌迷们听得如痴如醉，不少女生浑身都激动地抖着：“太美了！实在太美了！” 一首《情歌》唱完，有些腐女当场情不自禁地自爆了。 “童牧好帅啊！” “童牧我要嫁给你！” “童牧做我老公！” 腐女歌迷团离经叛道的呐喊被歌迷们由衷感动的掌声所掩盖，她们只得拿出随身携带的照相机，拼命地向童牧发出闪光灯信号，毫不吝惜地谋杀胶卷。 灯光变暗，场内再次一片漆黑，童牧换了一身牛仔裤白衬衫蓝色帆布鞋，马尾用黑锻紧紧束着，打扮帅气至极。她挽着袖子怀抱吉他，上台来开始演唱《有没有一首歌会让你想起我》。 从看着文工团演出长大的童牧生就不怯场，台风潇洒自如，与乐队贝斯、鼓手、副吉他手频频点头互动，这幅打扮也帅气中性，翩翩然如一介浊世女公子，赫然把台下女生的魂儿都勾了去，惹得那些腐女们更如疯了一般哭泣，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我爱你！童牧我爱你！”。 此时胡一亭在台下也看的惊艳无比，惊的不是童牧的穿着，而是她此刻的妆容，只见她化了两条漆黑剑眉，面敷银粉直鼻如椽，朱唇也刻意涂的修长带棱，配上她那修长挺拔的身段，简直就是一个翩翩美男子。 胡一亭咬着下唇忍住笑，心好一个伪男，反串的这么英俊，简直是要逼着我搞基啊！ 接下来童牧弃了吉他，重新操起钢琴，开始唱《突然好想你》。 板刷头大叔从童牧换妆后就没停止过身体的颤抖，和身边六个女学生一样，痴迷的望着童牧的表演。 “太值了！这次来的太值了！童牧你是我的美男子！” 旁边胖子听见板刷头大叔这番基腐之言，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把屁股向另一边挪开。 六个女学生双手紧握，用颤抖的声音意乱情迷地呻吟着：“好帅！好帅啊！童牧好帅啊！” 瘦高男青年的女友双手合十，对男友道：“太好听了！这张专辑太棒了！我明要再买五盘留着送人！” 第369章 演唱会结束 三首新专辑歌曲唱完，在场内浪潮般的欢呼声中，童牧再次回后台换装。 台下前排正中，这里是乐评人的赠票位子。 音像世界杂志编辑文峰刚刚用光了一卷胶卷，这时正忙着倒片换卷。 文峰手上忙碌，还不忘对身边坐着的音乐堂杂志社专栏女记者石嘉宝评论道：“童牧的唱功太棒了，唱什么都好听。新专辑上来三首就有这样的水平，我觉得质量不逊于她第一张专辑！” 石嘉宝闻言羡慕地感慨：“童牧唱功还好啦，最难得的是深圳音像公司居然能拿出这么多好歌给她。对一个歌手来，下再没有比好歌更重要的了。多少科班出身的好嗓子，一辈子都拿不到一首好歌。可你看童牧，完全是被好歌喂大的！第二站专辑还能保持这样的顶尖级水准，她的制作人真有大师气象！” 文峰点头赞同，发表意见道：“不过科班出身的音乐水准的确不一样，童牧是音乐系的，所以唱的有板有眼，不但有女高音的功力，还有民歌的韵味。 的确，要论音色缠绵，她比王菲这样的后还差些。但她胜在年轻啊，今后有的是时间提高。而且我觉得她的音色更清纯更自然，这非常难得，像她这年纪，有这样的嗓子和台风，真不简单。” 旁边新民晚报娱乐版记者倪和插话道：“我刚看了这张第一次专辑所有歌的词曲作者，这次又是胡一亭！全都是他！” 石嘉宝大吃一惊：“是嘛？哪！我还没拆呢！” 着她就从口袋里掏出专辑，拆开对着手里荧光棒的亮光细看。 文峰换胶卷很快，换完后一边调整镜头一边道：“不用看了，我刚才在外面就看过，a面b面十首歌，还和上一张专辑一样，全部都出自胡一亭的手笔！ 我以前从来没听过国内有这样一个超级音乐人，看来胡一亭这人肯定是深圳音像找来的王牌，专门养着给童牧当御用词曲的！这人实在老卵！创作实力结棍的一塌糊涂！” 石嘉宝：“什么老卵？结棍？” 倪和笑道：“老卵、结棍我们浦海本地话，和你们北都人牛b差不多。” 石嘉宝把专辑收进口袋，道：“既然你们都看过了我就不用看了，原来这次又是那个胡一亭啊！ 胡一亭这人太神秘了，年前我们杂志社还拜托过深圳音像，想要采访他做个专栏，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接受，我们社长愿意倒贴三千块钱，结果还是没戏，这人真傲的可以，连钱都看不上。” 倪和道：“别费劲了，人家可不是一般人。” 石嘉宝问：“不是一般人？什么意思？” 文峰也追问：“对，倪和你？我也不懂。” 倪和笑道：“我只跟你们一句。” 他顿了顿，随即一字一句道：“中国只有一个胡一亭！” 完得意地笑道：“呵呵呵，要是听不明白就算了。” 石嘉宝突然灵光一闪：“呀！不会吧！是那个人？这也太玄乎太厉害了吧？他和音乐一点边都不沾啊？” 文峰还蒙在鼓里：“怎么厉害了？到底是谁啊？你们别打哑谜啊！” 倪和不理会文峰，对石嘉宝笑着挤挤眼：“就是这么厉害！” 石嘉宝崇拜的两眼冒星星：“太牛了！这个胡一亭！我非亲自采访他一次不可！” 这时童牧下台休息后再次上场，这次她穿了一身深蓝色连衣裙，上面缝缀着一个个银色圆形亮片，脚下一双灰色毛皮长筒靴。 童牧和舞者们一起翩翩起舞，连续唱了会呼吸的痛、把最好的自己留给你、勇气三首歌。 童牧舞姿轻盈，身段婀娜，几次连续的芭蕾挥鞭转，还有大幅度的后腿和侧腿动作，如鹅长颈般修长的美腿接连几次舞在空中，各种一字马和下腰动作，炫出了她极佳的舞蹈功底。 胡一亭心里紧张怕她走光，直到看见她裙下穿着白色包腿芭蕾长筒袜才放下心来。 台下许多观众一脸的不可思议，大家根本没想到童牧还会跳舞，而且一看就是从经过长期专业训练的底子。 石嘉宝目眩神迷地望着童牧，口中喃喃地道：“诞生了！内地乐坛后！” 体育馆里八千多名观众发出阵阵欢呼，大家都觉得值回票价。 “原来童牧还会跳舞啊？” “老公！童牧绝对从练芭蕾的，和我一样！看她动作我就知道了！” “今这场演唱会来的太值了！不但新歌好听，还亲眼见到了童牧跳舞的样子！” “童牧应该每都在大舞台开演唱会！平时来的那些歌手和她比起来简直是垃圾！” 随着演唱会进入最后的**，童牧鬓角汗透地开始演唱第一次，在全场近万观众的欢呼声中，结束了这次女神降临演唱会。 胡一亭一边起立鼓掌，一边和窦士诚绕出观众席，沿着甬道走向后台。 挂着演出人员胸牌的胡一亭畅通无阻，一路摸到童牧的休息间。 休息间很大，胡一亭进去看见白萍和孔靖脸上挂着放松的愉悦，在和乐队、舞美、等工作人员笑着庆祝。 童牧怀里抱着一捧大舞台经理送的鲜花，正在和对方寒暄。见到胡一亭，童牧兴奋地笑着扑进他怀中。 “你今晚美极了！”胡一亭有些醋意地道。 童牧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他：“演唱会好看吗？” 胡一亭诚实地道：“好看。” 童牧有些觉察出胡一亭的异样，咬着耳朵声道：“你怎么了？” 胡一亭也附耳道：“不上来，观众太爱你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苍白。” 童牧双目圆睁诧异地看着他，随即笑了笑，在众目睽睽下吻在他脸颊上。 “行了吧？” 胡一亭这下觉得浑身舒泰，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搂住童牧在怀里，半不松手。 童牧也不挣扎，任他搂着，像一只趴在电热毯上取暖的猫般眯缝着眼，脸上写满幸福。 第370章 庆功小宴吃毛蚶，情到深处不须言 周围众人见二人好到这样地步，心里不住惊讶。 白萍看着二人也不禁脸红心跳，只得笑着对身旁人解释道：“童牧是我干闺女。” 大家闻言心里恍然，心越来如此，这干妈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胡一亭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揽着童牧纤腰：“想吃什么？我带你吃夜宵去。” “你先让我卸了妆，你想吃什么呢？” “今给你庆功，怎么着也得龙虾鲍鱼呀。” “龙虾那么贵，吃着还不如麻辣龙虾过瘾。鲍鱼就更不好吃了，还费钱。” “抠门，那你想吃什么？” “毛蚶你吃过吗？” “什么？” “毛蚶啊？你没听过呀？” “我没吃过，什么东西？好吃吗？” “还有你没吃过的东西呀？咯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己是吃遍下的吃货。” “呵呵，毛蚶究竟是什么呀？” “样子像河蚌，外面有些毛，这里的朋友前些请我们吃的，特别鲜，好吃极了。” 胡一亭口水狂流：“好老婆，带我去吃吧，求求你了。” 童牧掩口而笑：“等我卸妆。” 这时孔靖招呼着演出核心人员去对面华亭宾馆吃饭，胡一亭告诉白萍自己和童牧出去单吃，白萍点点头：“夜里过马路心车子，少喝些酒。”完又叮嘱童牧约束胡一亭，童牧乖乖答应。 白萍一走，这间化妆室里便不剩几个人，等她们收拾完东西去宾馆吃饭，胡一亭把窦士诚支出门外，搂住童牧就要亲。 童牧红着脸让他吻了一会儿，娇羞道：“不害臊，刚才你是故意的吧？” “我就是要让大家知道你名花有主了，怎么不行吗？” “都在你碗里了还不放心，果真是没长大的男人。”童牧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用毛巾沾了卸妆水轻拭脸颊。 胡一亭用鼻子在童牧颈里陶醉地拱着，嗅着香水味儿笑道：“我再也是你老公，你这样我，可见是要造反，果然觉得翅膀硬了你就试试，看我不把你裤子扒了使劲揉搓。” 童牧顿时双颊飞红，扭腰在胡一亭身上使劲一拍，嗔怒道：“又乱，流氓。” 胡一亭任凭童牧软绵绵的巴掌拍在身上，笑道：“老婆，我想死你了，这些我每晚都想你。” 童牧脸儿滚烫通红，对着镜子里的胡一亭瞪眼道：“声点！” 完她含笑继续卸妆，好奇问道：“怎么想我的？” “从头到蛋都在想。” 童牧满脸无奈地娇羞：“流氓。” “老婆，今晚我睡你屋吧？” “不行！”童牧轻轻叫了起来：“妈和我一屋，你怎么想的？我走这么久了，原来你只想这些。” 胡一亭道：“我本想送你一束花，可早上你今一定会有很多人送花，我就没敢拿出来。” 童牧惊讶放下毛巾，转身看着胡一亭：“在哪儿？” 胡一亭身上这件宽松的海军风格棕色麂皮短大衣是早上童牧刚给他买的，从口袋里掏出用红手帕包着的一束雏菊：“我睡醒在宾馆大堂里看到的，觉得真好看，可刚采了几朵就被发现了，服务员把我好一通数落。” 童牧抽着肩笑着，眼里却有水光闪动。 胡一亭见那几朵雏菊在红锻手帕里蔫搭搭的低着头，显然被捂坏了，叹气道：“太少了，也不新鲜了，不喜欢就扔了吧。” “给我。”童牧哭着抢过来，爱惜地捧在鼻子下，深嗅一口气后握在手里：“你就故意耍我，我喜欢的……谢谢……老公……” 胡一亭开心地笑着，拿过童牧一只手，用手指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覆写下那三个字，童牧看着自己掌心，颤抖的不能自已。 胡一亭轻轻道：“见不到你的日子，我想你，都快要染相思病了，可一见面，话到嘴边却老觉得不出口。 早上和你逛街我就挺想这三个字的，可又老觉得别扭，有点太刻意了。 你问我怎么想你的？我俩打电话，难道你自己不明白我的心？还要我出来？咱们中国人非要像外国人把这三个字挂在嘴上吗？多腻的慌呀，不管什么话，要是顺嘴就成假话了。” 童牧捏着迷你的雏菊花束站起来，死死搂住胡一亭，哭着用红唇在他脸上嘴上一番热吻：“我知道……你以后什么都不用……我来……我爱你胡一亭……我爱你……” 胡一亭激动起来，一手捏着酥胸一手捏着屁股，把童牧摸得娇喘连连。 “不要……讨厌……晚上我去你房间……别弄了……呀……” “真的？那定了，不许赖皮。”胡一亭松开手，笑的像个贼。 童牧把束着雏菊的红缎帕子心收进包里，三下五除二迅速卸完妆，胡一亭接过她的包挎着，这才出门找童牧的那家海鲜店，窦士诚识趣地远远坠在两人身后。 童牧带着胡一亭走到附近一条窄街，找到一家叫阿毛渔港的酒家，进去点了几个菜，烫了一壶黄酒，两人卿卿我我地吃了起来。 胡一亭吃了几口见窦士诚没进来，只得出门，见他正在门口站着。 “窦大哥，进来一起吃。” 窦士诚慌忙摆手：“别别别，你们吃你们吃，我晚饭到现在都没消化呢，真的不饿。” 胡一亭叹口气，心这电灯泡还挺有眼力见的，可自己也不能放着他不管呀，那样自己吃的也不安心。 他硬拉窦士诚进去，让他在酒店门口桌边坐下：“吃什么自己随便点，咱们是自己人，别跟我客气，你怕坏我事，坐远点不就行了。” 窦士诚哑然失笑：“好好好，胡总你别管我了，赶紧陪童姐去吧。” 毛蚶刷的很干净，用热水烫的半熟，童牧手把手教胡一亭用不锈钢勺在贝根撬开，把尚且带血的贝肉蘸姜醋直接食用。 胡一亭见了血有些悚然，可吃了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 “好吃，原来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老婆你太伟大了，要不是你我这辈子都没机会吃到，哈哈哈。” 童牧抿着嘴笑着，自己也吃了许多，几杯加了红糖的热酒下肚后，浑身发暖，觉得舒服极了。 “亲爱的你不去庆功宴，陪我在这里吃店，觉得可惜吗？” 童牧白了他一眼：“不可惜，就怕不礼貌，他们会不会我耍大牌？” 胡一亭呵呵一笑：“有妈在哪儿呢，定的又是五星级酒店的海鲜席面，有龙虾有鲍鱼，吃完还有红包拿，这样的大牌别人恨不得你耍。” 童牧点点头，声道：“你多喝些，喝暖了回去睡个饱觉不好吗？” “怎么，你又不想陪我了？” 童牧羞着脸忸怩道：“我怕妈知道，她上次跟我你还，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做这种事。” 胡一亭心里一凉，不再言语，自顾自喝酒吃毛蚶。 童牧剥了个大虾往胡一亭嘴里放，胡一亭冷着脸吃了，童牧见他神色不对，赔笑道：“真生气了？” “我哪敢生气，你有尚方宝剑，话不算数都可以。” 童牧心中失笑，忙好言柔声道：“那你别不理我呀，妈的有道理我才听的。” 胡一亭道：“那你跟她过去吧，让我一个人待着。” 童牧心里好笑：“刚还我不明白你的心，现在又这样，你知道我心里什么样？别生气了，好不好？乖老公？” 胡一亭装不下去了，笑出来道：“那你不能反悔。” 童牧眯着眼盱着他：“你故意的对吧？你是故意装的对吧？” 胡一亭尴尬道：“哪儿呀，我哪敢呀，我的心都交给你了，你只管随便揉搓，看看有没有一点长歪的。” 童牧扑哧笑道：“你的心就是歪的，还用看。” 归，她脸上的笑意却藏不住，只好低下头，熟练地把水煮梭子蟹嫩肉从壳里剥出来，不时喂进胡一亭嘴里。 第371章 情浓夜未眠 饱餐之后，二人出了饭店，夜色肃深，城市阑珊，灯光如黄酒般醇厚地浸泡着这座城市，两人揽着手感觉对方手心的温度很暖，脸上心上也都暖透了，带着酒意信步走回酒店，径直去了胡一亭的房间。 把中央空调拨到最暖，开了两盏橘黄夜灯，一番拥吻，坦诚相对，胡一亭紧紧揽住童牧的腰，喘息如牛、汗流浃背。童牧白皙的身体渗出细密的汗珠，长发飞扬，如醉如狂。舒服吗，舒服吗，舒服吗。嗯，嗯，嗯，嗯啊！童牧极度兴奋，从口鼻呻吟出阵阵娇啼，直到脑海里一片空白，喊出尖如裂帛的声音刺透阳台门窗，在城市上空阵阵回荡…… 一夜玉体横陈任君采劼，旖旎无限的双人舞蹈，二人相拥直睡到大亮。 第二下午，胡一亭依依不舍的离开浦海。留下童牧和白萍在浦海，完成接下来持续一的各路媒体接待活动。 之后白萍也要和童牧一起离开，只是白萍回湖山，童牧要和音乐总监孔靖飞赴深圳，拍摄筹备已久的新版V。 童牧的新专辑上市，在国内乐坛引发了极大地轰动。 新民晚报《童牧演唱会完美谢幕，新专辑出手不凡》： 最初走进大舞台的想法是把演唱会当成周末的娱乐。 结果一开场，童牧就把我镇住了。 一个19岁的花季少女能美到令人心悸的程度，果然不愧为女神降临演唱会。更可贵的是她的音乐也完全配得上女神的王冠！ 从她第一张专辑《一生有你》开始，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外形完美的歌手，而这次在演唱会上首次发布的新专辑《第一次》，从开场第一首歌就震撼了我，接下来这种震撼一直持续到最后一首歌！整张专辑全部十二首新歌全部都是巅峰级的大师水准！完全让我为之痴狂！ 如果童牧出道第一张《一生有你》唱净了青春，那么这一张《第一次》就唱净了爱情。 我偷偷幻想，是不是后初尝了爱情的禁果！才让大师级才词曲作者胡一亭爆发了创作灵感！但这只是我个人无聊的猜测，大家尽可以一笑置之。 总之我希望每一个读者都去把童牧的新专辑买来听，你只要听一首就会爱上她————我向你保证！ 都市快报《完美的女神完美的第一次》：当今流行音乐市场竞争激烈，要求歌手不但有唱功还要有出色的外貌和气质，外加一首脍炙人口的好歌。而童牧无疑全部符合这些条件，而且大大超出了我们的期望值。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我，他爱上了童牧乃至极度崇拜她，我也会毫不意外。 我想昨晚来到现场观看女神降临演唱会的歌迷们是本周最幸运的人，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他们都会在满足中度过。 通过这次演唱会可以看到，有了春晚的宝贵经历之后，童牧不但唱功大幅提升，还向我们展示了她的舞蹈功底也这么扎实。这场演唱会的精彩之处就在于童牧的歌与舞，国内乐坛新晋后童牧向大家展示了她不但能歌而且善舞。 到童牧的新专辑《第一次》，我只能感慨，这一次简直是High翻的水准，再怎么隆重推荐都不为过，我在这里向所有热爱音乐的歌迷朋友们呼吁，新专辑《第一次》不容错过！ 中国青年报《后童牧实力挑战后王座》：童牧去年第一张专辑《一生有你》带给我们的震撼犹在耳畔，昨后就拿出了一张更令人陶醉的情歌大碟！ 新专辑《第一次》，其中包括十二首新歌，每一首都具备打榜登顶的实力，这实在是难以置信，但却是真真切切的事实。这是内地流行音乐实实在在的进步，甚至可以称得上崛起！ 以前我就坚持认为童牧有足够的潜力和实力可以被称为内地歌坛后，以前我这么看，现在我更对自己的看法坚信不疑，而且愈发的确信，未来的华语乐坛将迎来一位统治级的女神！ 钱江晚报《第一次！牧亭组合再放异彩》：童牧新专辑名称叫《第一次》，其实这张专辑里两个人的名字在国内乐坛已经渐渐成为金童玉女的代名词，是不可分割的组合。 《第一次》这张专辑是后童牧与她的御用音乐家胡一亭合作的第二张作品，比起两人去年推出的那张好评如潮并引发全国热销的现象级专辑《一生有你》来，这张《第一次》新专辑无疑更上一层楼。可能是我口味的原因，我认为这张专辑的主题是爱情，因此比上一章专辑那种青春校园的风格更吸引人。 笔者这次有幸收到邀请，从杭州赶赴浦海亲眼目睹了童牧的《女神降临》演唱会，满仓爆棚的气氛让我在散场后一直回味到现在。整晚，现场近万名观众们和我一样表现出来对于新专辑的热爱。我在此充满信心地预言，这将是一张百万级销量的超白金专辑，《第一次》值得任何人购买而不后悔的专辑！ 甚至连人民日报也来凑热闹，在文化娱乐版发文《优质流行音乐的一次大爆发》：……胡一亭的词曲功力已达超神级境界，这样短时间内，再次为童牧全程打造一张超白金素质的新专辑！我想国内再没有第二人可以做到。我曾经以为《一生有你》已经是一朵绚丽无比的青春诗，直到这张专辑问世，我才知道什么是才创作巅峰期的井喷现象！中国音乐界应该为童牧和胡一亭感到骄傲！这两个年轻人已经成为了中国音乐的鲜明符号！接下来我们期待着，他们为世界华语乐坛贡献更多佳作，让中国流行歌曲唱响在世界每一个角落。 音乐堂杂志四月号下半期《第一次HIFI过热》： 再次见到胡一亭的全专辑打造，毫不意外的又是童牧演绎，也许我们可以悄悄期待金童玉女双剑合璧下无敌时代的到来了。 十二张超白金素质的歌曲对于你来至于究竟是治愈还是致郁？那都无所谓！让爱情来的更猛烈些吧！ 大家听好了！这是后童牧第二弹，正在轰炸全球华语乐坛！你的心房如果被炸开，请不要觉得意外，我的已经碎了！ 关于超级词曲作者胡一亭，我知道很多消息灵通人士都会联想起某个少年才，根据我所掌握的情况，吓你一跳！但为了尊重这位少年才的意愿，在得到他的同意之前，我们不打算进一步揭秘。 到这张《第一次》，我不想用自己贫乏的语言来描述她有多么完美，但为了循环这张专辑，我的HIFI功放过热，烧到45度！这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回过头，我还是忍不住要一句，比童牧的惊艳更令我惊心动魄的，是词曲作者胡一亭，这个谜一样的名字，从现在起让我们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他是谁？他和童牧是怎样的关系？童牧的第二章专辑为什么叫《第一次》？《一生有你》专辑名称里的你是谁？ 作为一个对音乐痴狂而又八卦的编，我从现在起开始期待下一次惊喜，从现在起就开始祈祷。 第372章 女神光环渐已成，干亲瓜熟终蒂落 即便孔靖邀请了一批华东地区的媒体记者参加演唱会，并在次日举办了媒体见面会，还让童牧在华亭宾馆接受了几家媒体的限时专访，但也不可能照顾到国内所有的媒体。 毕竟中国辽阔媲美欧洲，幅员面积如此广阔，要一个西部省份的记者来浦海，相当于在伦敦演唱会却邀请了一批东欧媒体记者前来参加。 因此孔靖照旧寄出了数百张新专辑赠予国内各家媒体，寄出的每张试听磁带还附赠了重光通讯为童牧定制的纪念U盘，紫色的透明磨砂塑料外壳上印着“纪念童牧《第一次》专辑发行限量版U盘”。 在拿到《第一次》的试听磁带和礼品后，内地各路媒体和音乐人们都对专辑质量赞不绝口，对时髦而高科技的U盘礼物爱不释手，于是纷纷撰文，继续把这张专辑深度炒热。 府日报：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在一个下雨打开这张试听专辑！现在根本停不下来！救命！救命！救命！ 华西都市报：再一次的亭牧组合！完美！童牧御用金牌词曲作者胡一亭究竟是谁！神秘面纱何时揭开？ 花城日报：后童牧即将登顶后王座，《第一次》内心独白大碟！深深感动！！初心依旧！！ 随后，在浦海对童牧进行了半个时专访的《音像世界》彩色杂志，更是在新一期使用了童牧的一张特写作为封面，重磅刊出了文峰的专访《不是第一次的第一次》，还在杂志里配上了多达六张不同尺寸的图片，其中五张是文峰在演唱会当晚拍摄的，剩下一张则是专访中文峰与童牧的合影。 文峰在特稿中写到：“……究竟是童牧的唱功出色还是歌好？为什么每一首都这么好？从概率上这不可能，所以只可能是童牧有一种演绎歌曲的魔力，她能把任何歌唱。，当然，作词作曲的胡一亭也是当之无愧的奇才，不愧被誉为童牧的最佳伴侣。这两人的关系就像牛奶与咖啡，羊肉与孜然，面包与黄油，白菜和粉丝，薯条和番茄酱，辣汤与胡椒面一样，是作之合……尽管童牧不肯告诉我们她与胡一亭的关系，可是从谈到胡一亭起，这位19岁的女神眼里充满了柔情，我相信这绝不是偶然……” 华商报：关中的物流速度赶不上电视传播速度，在我从邮局拿到童牧新专辑试听邮包之前，已经通过《中国音乐电视》见到了这张专辑里的几首V。 反复追着该节目看了几遍重播，之后我脑内循环的旋律根本停不下来！ 从没见过央视二套这档栏目会把一个歌手的整张专辑做成一期节目来播的！但我居然一点也不反感，满心欢喜地从头看到结束！这也是从没发生过的事情。 童牧是国内少有的优秀歌手！干净而又充满青春的声线，与王菲不相上下却更具青春韵味。民族唱法与流行唱法的融合也特别适合中国人的审美。完美的外形与气质，可谓实力歌坛内独一无二的存在，难怪歌迷们把她比喻为女神！我对此丝毫不意外。 ………… 媒体的喧嚣狂欢对于胡一亭来几乎没有影响，作为一个不关注娱乐新闻的技术控，回到湖山后的生活依然围绕着研发在进行。 虽然期间孔靖特意给胡一亭打了一次电话，提出有几家知名媒体想要对他进行采访，胡一亭依旧像以前一样婉拒了，他不想出名，更不想在娱乐行业出名，若不是机缘巧合地遇见了童牧，他觉得原本自己这辈子都不大可能写歌。 孔靖甚至提到了几位大牌歌手想要向胡一亭约歌，价码开得很高，甚至比林子祥当初买《朋友》的钱多出几倍，胡一亭也丝毫没有动心，告诉孔靖今后但凡有这些事情请他帮自己全部拒绝掉。 胡一亭之前安排福州分公司联系闵省政府商量投资考察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在得知重光的投资考察意向之后，闵省方面极度重视，第一时间就发出了强烈的欢迎信号。 最终双方约定，重光在四月下旬派出管理层对福州进行投资考察，由胡一亭亲自带队。 4月0日快到了，这是龙雨满月的日子，邱家打算办一场规模不大的满月酒，只请至亲好友参加。对于这年月的正经人家来，离婚毕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邱家宁肯经济上受损，有些历史出礼要不回来，也不愿意张扬得人尽皆知。 在邱青的住处，郑华珍坐在沙发上向旁边坐着的白萍解释：“闺女离了婚我心里憋屈，见了人都觉得矮一头，听不得那些不相干的人劝慰我，刺耳的很，只找些真心的朋友聚一聚就好，不相干的我一个都不想见。” 与邱家人的含蓄不同，胡家对此却高度重视，白萍今提前包了个九千九百九十九元的大红包给邱青，祝福孩子身体健康长长久久。 邱家人觉得这礼有些太过了，执意不肯收，最后白萍索性板了脸，邱家这才无奈地收了下来。 郑华珍道：“白萍你也太破费了，这段时间我们青受你们胡家多大的照顾呀，就算是亲戚也没见这么体贴的，这钱我收着心里真不踏实。” 白萍道：“你知道我不缺钱，这就是图个吉利，再龙雨这孩子是我亲眼看着生下来的，我心里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的。华珍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干脆让青认我当干妈。我上次就跟你，咱两家要当亲戚一样处，你乐不乐意？” 郑华珍见白萍的真心，喜出望外道：“乐意，乐意，我心里早把你当亲戚了，如今你既然有这意思，索性我就高攀这一回。” 白萍道：“谈不上高攀，这就是缘分，别人家哪怕金玉满堂，出将入相的，我也未必瞧得上。难得青和胡一亭关系这样好，将来要是渐渐生疏了，可惜了这一辈子的。” 郑华珍点头：“白萍你的真好，缘分这东西是要珍惜，要是生疏了，心里以后难免落个遗憾。今既然这样，那我就让青、红今后改口叫你一声干妈。” 白萍道：“正应该如此。” 第373章 邱龙雨乐满月喜宴亲朋，胡一亭品香乳歪说道德 白萍虽然认了邱青做干女儿，但并没有像上次认童牧那样大摆家宴，原因当然是显而易见的。在白萍眼里，龙雨才是第一位的。 龙雨的满月酒办的很圆满，邱家在鸿宾楼摆了四桌席面，邱青只抱着孩子露了下面就回家了，在一片平和的氛围中，客人们吃完酒席便各自回家。 胡一亭陪着邱青来回，有保镖开车很方便，一路回了日报社宿舍，。 邱青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给孩子换尿布，龙雨现在长得特别快，胃口也好，能吃能拉，却也把邱青折腾的够呛。 “什么时候尿的？”胡一亭站在沙发边问道。 “你一开门她就尿了，这丫头还真恋家。” 换完尿布邱青向胡一亭道：“你怎么不在那儿多吃些？” “你一个人带孩子回家我可不放心。” 邱青微微一笑：“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将来我一个人带孩子的日子长着呢。” “孩子现在还，我给你搭把手，这样不累。再了，将来也不是你一个人带孩子，我会努力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邱青闻言默默地不话，拿着湿尿布去了卫生间，旋即出来打开冰箱道：“我给你热点奶喝。” 胡一亭咽了口唾沫：“嗯。” 邱青拿着满满的可乐瓶走进厨房：“你喝的还挺习惯，一半瓶，龙雨剩下的全便宜你了，真的不腻吗？” “我就是喜欢喝。” 邱青在厨房里笑了起来：“那我就当多养了个儿子吧，呵呵呵呵，等龙雨将来断了奶，你想喝也没了。” 胡一亭红着脸：“你的奶只能给我和龙雨喝，别人不许喝。” 邱青抿着嘴望了他一眼，没话。 奶开了后邱青又往奶锅里卧了两个鸡蛋，这是把人乳当牛乳用来着。 “你晚上没怎么吃，加两个蛋凑合下吧。” 人奶荷包蛋端上来，胡一亭香甜地吃着，龙雨在邱青怀里被哄着，见他吃的吧唧作响，也来了食欲，使劲抓着母亲的胸口，作势欲哭。 “哦，龙雨饿了呀，看到哥哥喝妈妈奶奶了对吧？不哭不哭，妈妈喂你新鲜的。”邱青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解开衣襟奶着孩子，怕龙雨呛奶，又轻轻拍着她背。 “宝贝慢点喝，妈妈奶多的是，你喝新鲜的，你爸喝你剩下的。”邱青浑然未觉自己口误，自顾自的着。 胡一亭听得真切，顺嘴道：“你爸也想喝新鲜的，就怕你妈不让。” 邱青发现自己错话，脸红道：“你想得美……” 胡一亭舔干净碗沿，做到邱青身旁安静地看着龙雨，见她喝的脸涨红，像在干底下最重要的工作般卖力。 “真不能让我喝一口？” “呸，你不害臊啊？那么一大碗还不够，你打什么歪主意呢？”邱青如画般的柳眉微微吊起梢头，斜盱着胡一亭。 “我是她爸，有什么可害臊的，再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你这辈子还能再生一回吗？” 邱青的呼吸变粗起来，鼻翼微微翕张，半晌不话。胡一亭也不再言语，脸红心跳的眼巴巴在一旁看着。 龙雨喝饱之后便立刻犯困，邱青把她放进卧室摇篮里盖好被子，便出来坐回原处，靠在沙发上双眼紧闭。 胡一亭握着她的手，过了十几秒就听她忽然道：“嗯。” 胡一亭莫名其妙地看着邱青，见她桃腮赤红，秀目挣开一条缝，水汪汪看着自己。 “就让你喝一回，好了，只有今儿这一回。” 邱青把刚扣好的哺乳服横襟解开，掏出一只刚才龙雨没动过的玉兔，通红的兔眼在雪白硕大的奶瓜上颤抖着，流下几滴白泪，显然涨得满了。 “青……”胡一亭颤抖着伏下在邱青前胸，轻轻含住直至满口，才使劲吮吸起来，又使双臂紧搂着她腰，生怕她反悔挣脱。 邱青丝毫没有挣脱的意思，反而抚着他的头发，颤声问：“好喝吗？和碗里的不一样？” 感觉到邱青在颤抖，胡一亭不话，嘴上使劲含入更多，把兔眼深深吸进舌根压住，只觉一股股滚烫的热流喷射在喉咙里，浑身整个儿暖起来，舒服的像襁褓中吃奶的婴儿。 像是要缓解一下气氛，邱青带着满脸潮红，轻轻道：“你喝的还挺专业，比龙雨强，她吞的太浅老是滑出来……你别咬呀，坏蛋……嗯……轻点……” 直到完全喝干觉得再也吸不出来，胡一亭这才松开嘴，舔舔嘴唇，发现酸疼酸疼，显然是有些太用力了。 邱青扣好衣服，低着头道：“高兴吗？” “高兴。” 邱青闻言忍俊不禁笑了起来道：“这回只当给我儿子补身体了，不过下次再要可没有了。” 胡一亭拉起她的手笑道：“下哪有这样狠心的妈，舍得饿了儿子。” 邱青心跳的厉害，凝视胡一亭双眼：“我可不是你的奶妈，今儿个赏你一口是念着你的情分，你别不知足。” 胡一亭脸一红：“我总是龙雨她爸，你让我吃一口不亏。 “没脸没皮也不害臊，我们这算什么呀？” 胡一亭被问住了，想了想道：“算半个夫妻吧？” “谁跟你是夫妻，你和童牧才是夫妻。” “我很知足，我知道我不配当你老公，只要你让我守着你们娘两，这辈子别离开我，我没别的要求了。” “知足就好，再是我配不上你。” “你别这么，其实我觉得咱两咱俩还挺般配的。” “我大你一轮还多，又结过婚，还有孩子，这要是般配，底下还有不般配的吗？” “那不过是俗世的道德辞，自古豪门贵族、统治阶级都爱把这一套道德挂在嘴上，拿来约束禁锢老百姓，好维护他们的江山永固，保持统治地位和利益。其实呢，私底下他们下把怎样无耻的勾当都干尽了，眼里哪有道德二字。 如今资本家翻身做主人，国家给了咱一个光荣的名称，叫做人民企业家，苦熬了几十年，有钱人终于渐渐回到自己原本所属的特权阶级了，这才是中华五千年历史乃至人类文明的主流规律嘛。 所以我比那些老百姓自然是不同的，我是不受约束的！你跟了我，自然也不要受约束。” 邱青愕然无语，凝视胡一亭半晌，才拿出左手捏了下胡一亭鼻子：“你没病吧？还一套一套的，尽是歪理邪。” 第374章 痴人轻狂求母女，神机设计能复读 胡一亭笑道：“我姓胡当然要胡八道，这些话不可对外人言，对你我没什么好隐瞒。你既是我老师又是我孩子妈，半师半妻，错了你可以教我对的。” “呸。”邱青轻啐他一口：“谁是你半妻，别拿我开玩笑。我哪儿还配当你老师，底下哪有我这样的老师。我没什么教你的，只要你做人端正就好，别老想些歪门邪道的事情。” 胡一亭道：“我做人端正着呢。刚才我的话是有些过激，但起码有三分的道理。我是给不了你名份，但名份以外的东西我都能给你。” 邱青断然道：“我可不图你的钱。” 胡一亭连忙解释：“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我是个生活上糊里糊涂的人，要是没有父母妻儿照顾，大概要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所以你要愿意，就陪我一起糊里糊涂的过下去，哪要是遇上好人，你有意离开，我绝不拦你就是了。” 邱青皱眉道：“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别了胡一亭。” 胡一亭见邱青有些不悦，只得道：“我不是胡话，我还知道我上辈子过的孤独寂寞，早早地过劳死，这辈子老爷开恩，让我不但拥有了爱情，还拥有了你和龙雨。 我本不该再奢求什么，可如今我却发现，人的欲望真的是没有止境的，总想要更多的满足。但我也不强求，这事得你自己拿主意！” 邱青目光闪烁：“瞎，哪有知道自己上辈子的人。你究竟要我拿什么主意？” “你愿意跟了我吗？让我给龙雨当爸爸。”胡一亭急道。 这话听得邱青浑身发颤，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她知道自己心里是喜欢胡一亭的，两人之间也始终有种暧昧。她原以为只要不挑破，就能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下去，谁知胡一亭却不满足于此，这让邱青觉得恐惧起来。 “你是要我做你的情妇吗？” 胡一亭愕然，这才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听上去有些不堪，他把牙一咬，继续道：“我觉得人活在世上，即使丑陋也要保持真实。我就是想要你做我的女人，这就是我的本心，对此我既不想骗你，也不强求。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继续保持这种自欺欺人的姐弟关系，或者叫师生关系，亦或者叫朋友关系，随便你怎么。” 邱青嗫嚅道：“自欺欺人吗……我不知道……但这是不对的……” 胡一亭握紧邱青的手，逼视着她双眸：“有什么不对的！只要你不求名分，我总要让你和孩子过上富贵荣华的生活！这年头各家自扫门前雪，谁会管他人的闲事？” 邱青摇着头：“不行，我不能答应你，胡一亭你太坏了，你要我当一个坏女人。” 胡一亭柔声道：“我再坏也好过那些伪君子，明明想要却不要，明明自己做不到却鄙视那些能做到的人，一旦得势或者有钱以后行事却比谁都无耻，这种人我不屑做。既然你不愿意，觉得我在害你，那就当我没过好了。” 邱青望着他的脸：“我如果答应了你，今后还有什么脸继续当老师？你不是爱童牧的吗？你以后又打算怎么跟她解释？” 胡一亭道：“她永远都不需要知道，也不会知道。我喜欢你和爱她是两码事。再为了龙雨，我更不能放弃你。你和她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井水不犯河水。” 邱青摇摇头：“不要了，我不同意。” 胡一亭缄默下来，反思后觉得自己心态有些着急，大概是最近自我膨胀的太快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自己对邱青提出的非份之想，意味着要她放弃一部分原则，背弃从到大的一部分道德观念，这无疑是一种残酷。 想到这里，胡一亭后悔道：“对不起，青，我不该这些话的，我太自私了。” 邱青低着头：“没什么，我知道你的是心里话，你是想对我和龙雨好，我都知道，可……唉……以后再吧……” 胡一亭点点头，静静陪着邱青坐了一会，直到她起身去卫生间端出盆洗尿布，才告别出门。 缓步走过湖畔，回到家后，胡一亭翻看王丽丽传真来的文件，对福州的投资考察定在月底，时间已经不多。好在自己最近主持设计的一款产品也已经完成，是时候把它落实在行动上了。 几后，王丽丽从北都回到湖山，在湖研所向胡一亭汇报工作。 胡一亭向王丽丽了介绍轮值总裁制度，征求她的意见，王丽丽表现得很高兴，感觉压力一下子减轻很多。 “从什么时候开始实行？” “你让总裁办制定一下操作流程，越周密越好。今后每个月公司的轮值总裁都聚在一起开一次例会，形成常态化的交流磋商机制。” “好的。”王丽丽答应道，“按照你的指示，最近总裁办在北都成立了技术发展战略委员会，首批以每人三十万年薪聘请了倪光暖、夏培树、董运美、沈旭榜四位院士作为委员，他们现在已经初步答应了我们的邀请，胡总你看要不要开个新闻发布会，宣传一下？” “还是低调些吧，这些院士们都不大爱出风头，这种场面上的事就不要搞的太大了，由总裁办出面找些记者，安排在媒体上发个新闻就行。” “那就把这事交给胡老师吧，他负责公共关系部有一段时间了。” “行。”胡一亭点头答应，“沈教授现在都院士了？” “可不，年初刚提的。” “哦，时间过得真快，去年我在计算所开技术鉴定会时，他还不是呢。” “可不是嘛，一晃眼都快一年了，呵呵呵，我跟着胡一亭你，觉得这一年真是战斗的一年，进步好多呢。” “王姐你辛苦了，接下来我们要保持这个速度。” 王丽丽点头：“去福州的投资计划你考虑好了吗？” 胡一亭道：“下午伍恒远、林韵、朱军会过来湖研所，再叫上康耀祥，让林韵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主持设计的一个产品。” 王丽丽好奇道：“是什么呀？” 胡一亭见王丽丽的茶水喝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去拿暖瓶帮她添水：“一款复读机，解放军通讯工程学院的钟道隆教授9年发明的，我这两搞了块芯片，把他的设计集成了一下。” 王丽丽圆睁着双眼：“呀，你又的我外行了，复读机是什么东西？我没见过呀？你看我这知识，真是太少了。” 胡一亭笑道：“钟教授9年才搞出来的设计，现在国内还没有厂家批量生产，你当然不知道，连林韵这个搞产品开发的总监都没见过。但我告诉你，今后国内中学生和大学生只要学英语练口语，肯定人手一台。我已经让法务部门派人去和钟教授签专利授权了，争取一次性买下该专利。” “谢谢。”王丽丽笑着接过水杯：“那我要见识一下，我最近也每练一时口语朗读呢。” 第375章 投资考察 随着4月9日胡一亭带队抵达福州，重光集团对闵省的投资考察正式开始。 这上午，刚下飞机的胡一亭等人在机场就被吓了一跳，闵省居然郑重其事地派出了省体改委主任舒真添、福州市长王富林和副市长兼福州科技开发区主任商茂昌这三人的强大阵容，亲自到机场欢迎重光集团的到来。 被领导们请进机场临时腾出的大会客厅后，大家在沙发上落坐，机场服务员彬彬有礼地端上茶水。交谈中胡一亭等人不敢怠慢，把姿态放得很低，双方首先粗略沟通了一下感情，几个笑话之后，沟通开始融洽，达到亲切交谈的程度之后，才终于乘上专车，直接去了福州科技开发区设在洪山的综合规划办公室。 一行人在开发区综合规划办公室详细参观了规划蓝图和地标模型，认真听取和记录了发展规划之后，又在洪山园区内兜转了一会儿，还参观了一家生产商用衡器的电子秤厂。参观完这些，时间已过中午，于是众人在开发区附近一家饭店里举行了简单的欢迎午宴，考虑到下午还要继续参观和开会，午宴没有饮酒，大家在席间边吃边谈，交流看法。 舒主任、王市长和商主任都对重光公司表示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对胡一亭个人，更是充满了好奇。胡一亭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一路走来的短暂如实的汇报给两位领导，听的二人啧啧称奇，大为赞叹胡一亭是少有的奇人，不折不扣的技术与商业的双料才，胡一亭连称不敢当，心下不免有些得意。 午宴之后参观考察继续进行，两位领导丝毫不显疲劳，率车队带着重光集团又考察了福州科技开发区的另外两个园区，一是苍山，另一个是马尾，马尾尤其远些，所以整个参观整整兜转了一下午，重光集团胡一亭等人秉持少话，多听多记录的原则，认真的记下了三位领导对福州开发区的规划方向和对闵省经济建设的规划。 累了一之后，终于快到正式晚宴时间。闵省方面把重光集团一行十二人安排在了靠近省政府的西湖宾馆，让大家回房稍作安顿休息。 胡一亭进房后也不关门，开着房门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之后王丽丽、伍恒远等人都聚了过来，大家就这一的参观交换了意见。 伍恒远道：“闵省方面很热情啊，这次三位大领导亲自带队陪着我们跑了一，我觉得他们很有诚意，胡总高瞻远瞩，选闵省投资是来对了。” 王丽丽没拍马屁，直接道：“我看这里的政策很好，对于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他们有头三年免税，三年后税收减半的优惠政策，我们重光的三年免税已经用去了一年，如果我们能单独设立一家子公司落户福州科技园，那就意味着这家子公司的免税期可以延长一年。” 康耀祥点头：“王总考虑的和我一样，重新设立一家独立法人的子公司在这里运营是个好主意，毕竟少交一年的税呢！” 胡一亭看看伍恒远和法务总监刘仁宽财务总监朱桥：“你们呢？” 三人也点头赞同，刘仁宽道：“法律上没问题。”朱桥道：“我们财务随时可以调几个精干的人过来，多一年免税期是个很大的优惠。” “那就这么办。” 虽然是个很容易定下的决定，胡一亭还是征求了大家的意见之后才拍板，他希望以后在自己不在的情况下，公司也能一直以这样的集体领导方式，在讨论协商的基础上良好运行。 王丽丽问：“胡总你打算什么时候介绍我们的项目？我看你今一直都在听三位领导话，没怎么透露口风，你是不是打算多要些政策？” 胡一亭笑了笑：“我对这儿的投资政策挺满意的，只是觉得还没到介绍项目的时候，听晚上省委齐书记会来参加接风宴，一会儿大家都表现好些。” 大家闻言都点头，伍恒远笑道：“那是肯定的，不管哪个领导来，都是本地的父母官，咱都不能怠慢。” 在客厅和大家谈了半时，胡一亭转身走进卧室，拿出手机给童牧打电话，确认了她搭乘的航班在明上午抵达福州。 随着时间临近，大家聚齐后集体下楼，入场参加晚宴。 闵省选的这间宴会厅中等大，前方竖着三面屏风，上面绘着福州市的山水、大海和市花茉莉花，中央品字形摆了四桌酒席，坐着省政府市政府相关部门领导和负责招商引资的干部代表。 胡一亭带着重光公司众人走进宴会厅，和大家一一寒暄，没过几分钟，终于等来了正主，他一直期待结识的齐为民。 齐为民只带了一个秘书，来了就找到胡一亭聊了起来。 “胡你好。” “齐书记好，非常荣幸能见到您，我很激动。”胡一亭兴奋中带着些拘谨。 齐为民笑道：“见到我有什么好激动的，你是我们闵省的贵客，应该是我们激动才对，哈哈哈。我可早就听了你的名气，你袁阿姨认识你比我早，你是她见过的最有才华的年青人，今我一见你，觉得比我当年强太多了。你们这一代果然大有希望，你就是这代人的杰出代表！” “谢谢齐书记夸奖，我很感谢袁阿姨对我和童牧的照顾，要不是她仗义执言，我姐姐可能上不了春晚呢。”胡一亭道。 齐为民对妻子之前种下的善因很满意，闻言开心笑道：“你既然叫她阿姨，为什么跟我这么见外？你该叫我叔叔才对嘛，啊？哈哈哈。” 胡一亭喜不自禁，忙道：“谢谢齐叔叔，那我就不紧张了，我这人不大会话，见了领导有些紧张，不过齐叔叔你让我觉得很亲切，现在也不觉得紧张了。” 齐为民笑道：“你才17岁，紧张也很正常，以后习惯了就好了。再你是我们请来投资考察的贵客，让你满意是我们的工作，真要紧张，那也该是我们才对。” 王市长在一旁笑道：“齐书记的对，胡总你不要紧张，对我们的投资环境和招商政策有什么意见和要求可以出来，各种细节都可以拿出来讨论，不要有顾虑。” 胡一亭笑着点头，于是在一番谈话之后，西湖宾馆宴会厅里的晚宴在七点半终于开场了。 第376章 三个项目 酒过三巡，负责福州政府工作并统管经济建设的王富林市长问胡一亭等重光公司的高管对于福州科技开发区的印象，王丽丽和伍恒远先后发言，把开发区称赞了一番。 于是王市长便转向胡一亭，非常认真地道：“胡总你觉得怎么样？贵公司这次有什么合适的项目可以放在福州科技开发区？我知道你们公司业务有微电子设计制造、通讯设备研发制造、软件开发这三块，这都是我们科技开发区亟待引进的好项目，实话，我们福州乃至整个闵省上下，都对你们重光公司怀有极大地期待。 去年95年全年，我们福州市科技园内9家企业，创造总产值亿，总销售收入亿，总利润接近一个亿。 可我知道你们重光公司仅仅是通讯设备研发制造这一块，成立半年就创造了45亿的销售额，获得亿的毛利润，这可比我们整个科技园区加起来还要强。 自从听胡总你这次要专程来福州考察投资，我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你们留下来，不管你们有什么需求，我们地方政府一定会认真研究，尽一切可能给予支持。” 胡一亭边听边点头，之后道：“谢谢王市长的器重，我们重光愿意为福州的经济建设添砖加瓦，就是不知道福州希望我们投资多少？” 王市长一怔，心这不是应该你们自己考虑的吗？怎么问我？他这话有什么用意吗？是不是想要根据政府的优惠力度来决定投资额？ 没等王福林回过神，齐为民便笑道：“你们有多少我们要多少！我们福州现在处于发展期，不怕投资多，投资再多我们也能拿出服务方案。能创造就业，又把老百姓的收入提高上去，这样的好项目多多益善。” 胡一亭道：“我们重光和政府的想法是一样的，把经济搞起来，增加就业，提高百姓收入，这对我们这样一家爱国的民族企业来也是最高的奋斗目标。 我们重光目前有三个项目，首先第一个是稳赚不赔的，那就是U盘专利授权制造，这项业务没有技术难度，就靠我们为授权厂家提供U盘控制芯片，由厂家组装生产U盘。 目前这项业务一共有八家授权企业，五家来自国内，分别是深圳赛格电子，南京熊猫电子，深圳中兴集团，深圳华创集团，北都畅想集团，国外的三家分别是美国康柏、美国戴尔，美国IB。 我们重光可以选择福州政府推荐的一家国有电子企业给予授权，使之获得与上述八家著名企业同样的生产资质，这样可以帮助福州发展起U盘制造业。” 王市长点头笑道：“这个项目很好，如果你们现在还没有合适的选择对象，我们福州市政府可以为你们推荐技术过硬的企业。” 齐为民笑道：“你们的U盘我用过，非常好，的确很便捷，是有很广阔发展前景的科技产品。我看我们市完全可以把目前几家还未改制的国有无线电厂整合一下，借这个机会完成公司化改造，然后政府再拿出一点资源来，新成立个国有电子公司，专门承接重光公司的这项业务。” 胡一亭连忙道：“齐叔叔的想法非常好，这样一来，我们重光公司也算是为国企解困和探索发展贡献了微薄之力了。” 王市长重重点头，颇为兴奋地道：“完全没问题！福州无线电一厂三厂七厂九厂等企业全都有很好的电子产品生产能力和人才技术储备，可是现在收音机市场不景气，茶花牌收音机已经卖不出去了，翔鹤牌电视机和福森牌磁带录音机的品牌知名度低，利润也低，很难和国内那些知名的企业竞争，所以这些厂目前开工率很低，经营很困难，这一来正好可以改制转产！ 好！好！胡总你这个项目的确很适合我们，我表个态，市政府明就研究方案，保证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把你们重光的这项业务承接下来。” 胡一亭见王市长和齐书记都对这个项目表示了满意，便点头继续道：“那我第二个项目。 第二个项目是复读机，这是我们重光公司刚刚根据发明者解放军通讯工程学院的钟道隆教授的设计而开发出的电子产品，主要用于英语学习。我估计这个产品将来会风靡全国，成为所有英语学习者必备的学习工具。 目前我们重光已经买下了这款专利的完整所有权，所以这项业务是具有一定的垄断性的，但我不保证将来没有山寨产品，而且将来也肯定会有厂家打擦边球生产类似的产品，国内这种专利侵权官司也很难打。但作为这项专利的持有者，一旦树立起品牌之后，在消费者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凭借品牌附加值和技术优势，外加出色的质量，完全可以攫取该品类产品市场80%的利润。 现在我请我们重光通讯的产品开发总监林韵给大家演示一下。” 胡一亭完，林韵就拿出了复读机的样品，现场给大家演示了复读机的工作。 在场的领导都是第一次见到复读机这玩意，看到这款录音机居然能请轻轻松松就能把英语磁带中的对话和单词复读出来，无不啧啧称奇，鼓掌称赞。 王市长笑的灿烂，道：“这个产品好！真是了不起的发明！这样一来学英语还不是轻松了许多！好！好啊！胡总！这个项目你一定要放在我们福州生产！” 齐书记也欣喜道：“这个东西很有技术含量啊！我之前在市场上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产品，拿来学英语真不错！胡你一定要把它放在福州生产！” 胡一亭笑道：“实话，我是奔着齐叔叔您和袁阿姨才来福州投资的，否则这样好的项目，我们重光当然会放在湖山新厂区里制造生产。但只要您一句话，这个项目它就是福州的！” 齐书记极为满意，索性站起身，端起酒杯儒雅地道：“那我作为福州市民的代表对你表示感谢，这样的好产品好项目，来多少我们都要！” 着齐为民一饮而尽，胡一亭等人也纷纷举起的白酒杯满饮了一杯。 放下酒杯，胡一亭喝了口汤，坐在旁边的王市长还特意给他夹了个茄汁大虾，胡一亭受宠若惊，连忙吃完，这才继续道：“复读机项目虽然是新藏产品，但我极为看好，觉得没有太大风险，顶多是早期推广上需要一定的时间，需要一定的广告宣传。” 王市长笑道：“既然你们重光能拿出核心技术芯片的设计，有了芯片作为支持，产品的生产不在话下，我们福州的电子工业基础在国内算是比较不错的，完全可以成为这两个项目的生产基地。” 齐为民点头称是，问道：“你们第三个项目是什么？” 胡一亭道：“第三个项目是我们重光最看重的项目，也是我们的奋斗目标，那就是互联网科技扶贫！ 具体来，就是我们重光打算建立一个电子商务网站，让闵省的农产品能上网销售，帮助农户提高收入。闵省多山，物产丰富，茶叶、银耳、桂圆等农产品非常丰富，如何能卖出去，如何卖的更多，这切实关系到广大农村人民的收入。我们重光是一家有使命感的公司，赚钱的同时，我们始终在考虑，如何更好地用科技来服务群众，让科技走进普通农户，让农户通过现代科技的服务来脱贫致富。” 齐为民闻言目光大亮：“这个项目好！胡你详细。” 第377章 电子商务 胡一亭见齐为民对于科技扶贫这个话题特别关注，知道自己找准了关键，于是侃侃而谈起来：“在我看来，贫困一大主因是信息闭塞，尤其是像闵这样多山的省份，老百姓了解外界的渠道都来自于传统媒体。 然而传统媒体提供的信息对于脱贫是远远不够的，有时甚至毫无益处，因为传统媒体对于农户和家庭企业、微型企业来，它是单向的，互动起来很不方便，刊登广告和联系商家都非常不容易，骗子也很多。 大山里的农户更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展示他们的商品图片和文字信息的互联网平台，一个可以让他们与采购方通过软件在网上实时交流的互联网平台，一个可以让采购方在网络上付款的电子化交易平台。 这样一来，将来的农户和型经营个体可以在电脑上发布自己的产品信息，和采购方谈判交易细则，在网上达成交易。” 胡一亭见大家听得仔细，笑道：“这就是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互联网商业模式，叫做B B，就是商家对商家的互联网商业模式，具体到中国来，就是作为商品直接生产者的农户和型经营主体，面对商品销售流通企业的互联网商业模式。 目前美国已经在去年率先成立了一家互联网电子商务公司，叫做易贝网Ebay，正式吹响了了向互联网商业进军的号角，欧洲发达国家的一家家互联网电子商务公司也正在积极筹建之中，中国难道要输在起跑线上？对此！我们重光集团决不答应！我们决定要成为中国首家应战的企业！ 因为中国是一个不发达国家，要想追上西方发达国家，就必须采取跨越式发展的模式，尽一切可能吸收最先进的科技手段，学习最高效的商业模式。 而互联网作为世界信息技术发展的最前沿科技，发展的好坏直接关系着国家的未来战略地位，我们在这一领域决不能掉队。 作为国内技术最领先观念最超前实力最雄厚的民营科技企业，我们重光集团有一万个理由扛起这个重担，让我国在电子商务领域不输给外国人，争取在最短时间里建设出一个互联网电子商务的典范网站，并把它运作起来，发展起来，用互联网信息技术和世界最前沿的信息化商业模式，来帮助中国制造进一步提升生产效率，完善社会生产力的配置。” 听完胡一亭的演讲，宴会厅里立刻响起了掌声，胡一亭估计这里面礼貌的成分要多一些，也不知道有几个人是真的看好互联网电子商务的，他猜这里大概一多半人之前都没听过BB，更对互联网电子商务没有任何概念。 齐为民听得很高兴，尽管存有一些疑问，但他理解了胡一亭的想法，于是问道：“具体些，胡你们打算怎么做？” 胡一亭道：“我们打算把国内所有微企业都请到互联网上开设门店，让他们在网上进行采购和洽谈生意，并且还要在海外大力推广我们的网站，让外国人通过互联网平台发现结识这些微企业，洽谈外贸生意。” 王市长问道：“你们的平台收费吗？” 胡一亭道：“完全免费。” 王市长：“那你们靠什么盈利？” 胡一亭：“我们集团有QQ这样一款通讯软件，可以为网站推出专用的商业通讯服务，随着商户规模的扩大，我们的软件用户数量也会增长，愿意付费使用高级会员服务的用户也会增长，这样一来从长远看，免费模式能够为我们培育市场，也培育用户群，这是一种双赢的发展理念，重在面向未来的发展，而不是考虑眼前的得失。” 齐为民：“农村人口并不富裕，很多人买不起电脑，用不了互联网，你们对这个难题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胡一亭：“用发展的眼光看，电脑将不断走进中国家庭，互联网用户也会不断增长，就像手机业务一样，以前谁能想象，一个中国这样的不发达国家，每年手机用户会以不断翻番的倍速增长。我们重光相信随着国家的发展，这些基础硬件问题都会得到逐步解决。 首先，我们打算从闵省已经开通了互联网服务的地区做起，从福州做起，发展有条件的商户，帮助他们在网上开展业务，对他们提供免费的培训和辅导，以点带面的扩大用户群，最终辐射到千家万户。” 齐为民缓缓点头：“这是个长期的工作，急不来的，你们重光很有远见，希望你们能够保持耐心，逐步的培育这个市场。” 王市长也听出来，这个是个缓慢的前瞻性项目，并不如之前两个项目见效快，他鼓励道：“只要你们重光有耐心，我相信这个模式是有前途的，目前我们福州电信也在大力推动互联网建设，作为依托互联网的新兴产业，你们这个项目的前途是光明的。” 胡一亭笑着点头，心我当然知道前途是光明的，这就是未来的阿里巴巴和淘宝呀，只要用心培育养大了以后就是一个聚宝盆。自己现在提出来，就是希望借助政府的力量，尽快拿到国内电子商务的运营许可，进一步更要拿到该商业模式最核心的电子支付牌照，也就是支付宝运营许可。如果没有支付宝这样一种中间担保、押款后付的信用交易模式，那么电子商务就不可能实现高速发展。 随着一轮轮的觥筹交错，晚宴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落幕，宾主尽欢之后各自散去。 齐为民并不介意别人的眼光，也不避讳自己与胡一亭的相熟关系，宴毕后以主人和长辈的身份，邀请胡一亭去他家坐坐喝杯茶。 “你要是不累的话就来家喝杯茶，你袁阿姨也想见见你。” 胡一亭欣喜地答应，跟着齐为民的车去了他家。 胡一亭刚进门就看到袁鲁丽笑着站在玄关迎接：“袁阿姨好，好久不见，您怎么越来越年轻了啊？” 袁鲁丽笑的合不拢嘴：“呵呵呵呵，胡真会话，快进来吧，不用换鞋，听你跑了一，累了吧？快坐，我给你们泡茶。” 齐为民笑着脱去西装外套交给妻子，“囡囡睡了吗？” “睡了。” “我上星期从长汀县带来的铁观音还在吧？” “在。” “就泡那个。” 胡一亭站在客厅，等齐为民在落座后才坐下。 齐为民笑着跟胡一亭闲聊起家常，袁鲁丽端上茶后也加入了进来，三人一阵热络的交谈。 齐为民这是第一次和胡一亭单独谈话，他显然很重视这个如今在国内声名赫赫的年青才，问得很细，在深入了解了胡一亭的成长历程后，还仔细询问了他的家庭情况。 胡一亭自然毫不隐瞒，全盘托出，尽可能让齐为民对自己知根知底。 对胡一亭深入了解了一番之后，齐为民这才开始谈入正题。 第378章 投资额不够大 齐为民话风格开门见山：“胡，你吃饭时的三个项目都很好，能给我讲讲总投资额是多少吗？” 胡一亭连忙道：“U盘项目我们重光只出专利授权，不存在直接投资。U盘这东西组装起来很方便，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乡镇企业作坊也能生产，福州本地的无线电厂转产组装U盘是没有任何难度的。只要市里给注入一两百万启动资金就够了。 复读机项目白了也是组装，需要的资金稍微多一些，大概在一、两千万左右，这点钱对我们来不是问题。 电子商务网站项目是我非常重视的前瞻性业务，我打算首批注入三亿人民币的投资。” 齐为民有些诧异，他也没想到这三个项目里真正的投资大户居然是那个令人觉得有些看不清吃不透的电子商务网站。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问胡一亭：“你们还有别的项目吗？” 胡一亭闻言一愣，心这三个项目不好吗？这可是我想了很久觉得非常稳妥非常有潜力的三个项目啊，您还不满意？ 当然这话他不出口，只得试探问道：“您希望我们投资多少？您是不是觉得这三个项目投资额有点少？” 齐为民坦诚道：“福州去年实际利用外资总额已经超过40亿美元，和沿海发达城市相比还有些差距，但也算是在全国排的上号的，在引进外资上，福州有华侨优势和海贸优势，这一点潜力很大。当然，我这些不是要给你压力，而是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多投些大项目进来。我觉得福州的电子工业基础很发达，完全能够承接大规模的电子设备制造产业。” 胡一亭睁大眼睛低着头，静静地听着，额上已经冒汗。 原来自己觉得很大的投资，在福州根本不算事啊！人家这里一年就能拉来相当于三百多亿人民币的投资呢！虽然我这三个项目的确没什么风险，但实际上除了电子商务网站外，其他两个项目U盘和复读机制造属于采购组装行业，投资额并不大。 胡一亭抹了把额汗，心虚起来，想到今这么多省市领导来，估计以为重光集团会落户一个大项目呢，结果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得意地了三个看上去挺不错，但投资额并不大的项目，他们不知道心里有多失望呢。大概是看在齐为民的面子上才没有露出来，其实心里大概都觉得根本犯不着搞这么大的阵仗来迎接我们。重光这三个项目放在内地任何城市肯定都算是香饽饽了，可放在福州这样的沿海大市，大约根本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齐为民大概看出了胡一亭的想法，重又泡了一勺新茶，斟在细瓷杯中，笑道：“来喝茶、喝茶，胡你不要多想，你这三个项目我还是很看好的，都很实在，没有虚的。” 胡一亭有些不踏实，试探问道：“齐叔叔你希望我们投多少呢？” 齐为民心想，我在晚宴开始时就过，希望重光集团投资越多越好，多多益善，你胡一亭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过的话呢。 这一次，重光公司之前联系闵省政府和招商办，要来福州科技园区考察投资，他本来寄予了很大的期望，虽然刚调任闵省副书记的他已经不再具体负责福州的招商引资工作，但这次还是亲自叮嘱王市长要重视，于是市里省里都给了重光很大的面子，进行了高规格的接待，结果最终重光只打算投资一个用来组装的电子厂和一个令大家搞不大明白究竟好在哪里的电子商务网站。 雷声大雨点的重光集团这次的确让齐为民有那么一点点失望。幸亏那个叫复读机的新产品的确很棒，很吸引人，看上去的确很有市场前景，这才让晚宴不至于太过冷清。而胡一亭关于电子商务网站的演讲也让齐为民觉得很不错，但还是觉得胡一亭这东西能够扶贫实在有些言过其实了，这年头山里有几个贫困户能上网的啊。 于是此刻，齐为民用和蔼的目光看着正在凝思品茶的胡一亭，心这伙子虽然很棒，但毕竟还是太年轻，阅历也太浅，和政府打交道的经验太少…… 胡一亭满饮一杯香茶，齐为民为他再次斟满，胡一亭再次一饮而尽，终于带着满口茶香，坦诚道：“齐叔叔对不起，我这次太托大了，我本以为这三个项目是最好的，才敢拿出来给您检阅的，是我考虑的不周到。” 齐为民笑道：“哪里，这三个项目都很好，我觉得潜力很大，只是投资额了些。比如吧，今年国内几家电视机厂都在大规模扩张，光是川高官虹集团就从股票市场募资亿对原有的PB电路板厂进行技术升级改扩建，像这样的大手笔投资，是所有城市都想要的。” 胡一亭觉得自己弄明白了齐为民的意思：“齐叔叔您是希望我们在福州建一条PB板生产线？” 齐为民开诚布公道：“我知道你们现在的PB板有一大半是从外面采购的，给你们供货的有三家企业，一家是徽省的，一家是南都的，一家是深圳的。” 胡一亭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齐为民对重光这么了解，连忙道：“我们的所有零部件供应商都最少有两家，为的是确保供应链安全，也确保产品质量，虽然这会让采购成本稍微上升，但对公司来是最稳妥的方式。” 齐为民点点头：“你们要是能自己生产，岂不是可以成本更低？” 胡一亭心里有些翻腾，觉得自己对福州了解的太少，而福州方面这些来显然是对重光进行了深入地了解和研究，自己真是太嫩了。 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自己造PB板吗？技术上来，三层、四层乃至五层PB板生产技术现在已经大规模使用了，核心生产设备一般从国外采购，大规模生产的话，选美国设备比较好，一条生产线十几二十个亿的投资是很正常的，可重光真的要在这上面花钱么？ 胡一亭想了又想，挣扎着咬了咬牙，“齐叔叔你让我打个电话行吗？” 齐为民点头。 胡一亭掏出手机直接打给了伍恒远：“伍总你现在立刻给我估算一下，我们如果打算新建一条自有PB电路板生产线，满足自身的程控机和基站使用需求，另外满足将来年产两百万部手机和两百万部复读机的项目使用需求，需要多少投资？” 伍恒远：“胡总你怎么想起问这个？公司战略讨论会上不是已经否掉了自产PB板的可能性了吗？” 胡一亭黯然道：“你不要问了，你把大家召集起来，给我立刻估算一个大致投资额出来。” 伍恒远吃惊道：“好我现在就去，不过按照之前我们战略讨论会上的意见，少于二十亿投资的话很难有规模效应，而且这一行的平均利润率也就百分之二十左右，胡总你是知道的。” 胡一亭道：“嗯，你们再算算。” 完便挂了电话，胡一亭心知齐为民希望重光在福州加大投资力度，这是可以理解的，作为他力荐的投资商，重光一定不能给他丢人。 再者，自己既然已经认准了齐为民这条路，就不能事到临头认怂，十几二十亿算什么，就算利润率低，可投资额高呀，这才是要计入GDP的！现如今经济挂帅，GDP就是政绩！ 齐为民没想到胡一亭这样果断，心里也是惊佩他的决断能力。 “我只是提个建议，胡你参考一下，如果对你们企业经营有影响就不要逞强。” 胡一亭笑道：“十几二十亿的投资，我们重光还是拿的出的，只是利润率比较低，不大符合我们公司的战略规划罢了。但既然齐叔叔你提了这事，我就一定要办，您的话，我是当命令听的。” 齐为民闻言一惊，不由再次重新审视起面前这个青年。 “PB电路板制造不符合你们公司的战略吗？据我所知，现在国内电子产品市场增长很快，PB板销路很好啊，作为一家通讯设备制造企业，这项业务你们也不陌生，技术也很成熟，只要有资金支持，产能扩张对你们来不是问题啊？” 胡一亭坦率答道：“这项业务利润太少，我们有点看不上，所以这个想法之前早就在公司每月例行的战略讨论会上被否掉了，不过齐叔叔你既然觉得福州需要这个项目，那就另当别论了。” 齐为民想了想，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投资大，利润高的项目呢？” 胡一亭笑了起来：“有，晶圆厂。” 罢胡一亭看着齐为民，缓缓道： “要不……齐叔叔……我们重光给福州投个晶圆厂？” 齐为民眼睛一亮，却哈哈大笑起来：“这也能随便的？” 胡一亭也笑了起来：“军中无戏言。” “哦？呵呵呵，你跟我，怎么个军中？” “在齐叔叔的麾下，我就是一个兵。这么个军中。” 齐为民再次笑了起来，拿起滚着鱼眼泡的电水壶沏满茶，给自己和胡一亭添满。 “谢谢你，胡。” 胡一亭憨厚一笑，端起茶杯吹了吹，一饮而尽，只觉满口甘冽，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文 第379章 上个晶圆厂 不多会的功夫，伍恒远打来电话，在手机里对胡一亭汇报道：“胡总我们商议的结果是，想要在PB板上完全自给自足，得至少15亿人民币的投资，如果想要进军这个业务，为别的厂商提供PB板代工，那就应该再追加0%到50%的投资，这样的话就得0亿左右。这项业务目前看来前景还是不错的，国内电子行业对PB板的需求与日俱增，国内去年和今年上马了一大批这类项目。我们要搞的话，技术上不成问题，原料上面，国内的覆铜板厂不少，货源充足，哪怕我们自己生产覆铜板，投资也不过三亿左右。” “我知道了，你们先在酒店里找个咖啡厅坐坐，等我回来咱们开个会。” “好的。” 胡一亭挂了电话，对齐为民道：“齐叔叔，根据我们估算，PB板投资大约0亿左右，如果福州需要这个项目，我们可以投。” 齐为民目光中充满赞许之色：“谢谢你胡，不过既然PB制造不是你们的菜，那不如你的晶圆厂计划吧，好不好？” 胡一亭赶紧道：“是这样的，我们重光的定位是刀锋级企业，按照这个发展战略来，我们是不打算投任何一项缺少核心竞争力的产品的。” 齐为民道：“我在报纸上看过这个词，关于你们的报导里一般都有刀锋级企业这个定位，你给我好不好？” 胡一亭道：“简单地就是拥有核心专利，能突破西方技术封锁，产品具有国际竞争力，同时满足这三项，就是刀锋级企业。” 齐为民沉思道：“这三项任何一项都不简单，同时满足的话，的确很了不起，嗯，这样看来，让你们投资PB印刷电路板项目，是不是有点不合情理？” 胡一亭抢着道：“袁阿姨对童牧和我都这样照顾，齐叔叔您又不把我当外人，请我来家做客，对我像亲侄儿这么和蔼，我感激的不得了呢。既然齐叔叔把我当自己人，那我也不能见外呀，您既然让童牧转达了邀请我们重光来闵省考察的命令，那我义不容辞，所以只要是对闵省发展有利的事情，齐叔叔您交代下来，我们就照办。” 齐为民目光炯炯地看着胡一亭，想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胡你们重光在徽省发展有没有什么困难？” 胡一亭心真要命，齐大爷这是误会了，以为我这么露骨的想要投效，是因为在徽省受了打压。可这话又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我是在提前攀龙附凤吧？得赶紧想个好点的辞与他，但一时半会的要自圆其还真不容易，而且起码要面子上过得去才行，不能胡编乱造啊。 “齐叔叔你误会了，我们重光的业务能做大，这里面少不了徽省政府和领导的关怀，而且我们在徽省的投资很大，重光通讯的大本营就在湖山，这是我们的核心业务之一，而且运营的非常好。 之所以来闵省投资，一是受了您的邀请，二是我个人非常崇拜您提出的‘马上就办’的工作作风，这种真抓实干的精神和我们重光的经营模式是深度契合的。第三，目前闵省有一批企业正在崛起，像冠捷电子、中华映管、新大陆科技公司、东南汽车都在闵省落地生根，我们觉得这是闵省改革开放的政策落到了实处，才会有这样的兴旺局面。” 胡一亭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齐为民。 齐为民笑道：“你得对，目前闵省发展势头非常好，省里也希望能够有更多的投资来持续推动这种良性发展的势头，对你们的到来我们是非常欢迎的，尤其是你们重光作为一家高科技企业，而且是国内最先进的刀锋级企业，我们格外重视，所以希望你们也能多投资多提意见。” 胡一亭笑道：“那我给您我们公司的晶圆厂投资计划吧，这个项目我们酝酿了很久，本来不打算在闵省上马，而是准备放在浦海或者浦海周边地区的，但既然齐叔叔您希望有投资额较大的项目落户闵省，那我论亲疏远近，肯定是先选择帮您，您是不是这个理？” 齐为民哈哈大笑：“对，你得对。” 胡一亭笑道：“是这样的，我们重光目前已经设计出的多款芯片和即将投产的多款芯片已经把908工程华晶厂填饱了，目前电子工业部已经启动了华晶厂的二期扩建工程，年初刚过审，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动工了，他们打算用一年时间把产能从目前年产1万片6英寸晶圆提升到年产万片以上。 但即便如此，我估计华晶厂也很难满足我们重光接下来的新产品的投片任务，所以我们一直有打算自己搞一个晶圆厂，一期建设规模大约就和华晶厂的一期一样，有1万片的产能就行，凭借我们重光自己的单子就能喂饱这个厂。 而且自己有晶圆厂的好处是不用受制于人。齐叔叔你知道，我们公司现在的芯片产品很依赖台湾的晶圆厂代工，尤其是最先进一代的05微米制程，国内目前做不了，只能放到台湾。而今年海峡局势也不平静，要不是我们一直通过香港方面的代理公司进行贸易，三、四月份这段时间的紧张局势就可能要影响到我们的出货。 另外，一旦有了自己的08微米制程的晶圆厂，我们重光就有了自己的制程实验平台，可以对下一代制程技术进行预研，这好处是相当大的。我们经过估算，觉得目前投08微米制程还是有利润的，只要项目进展顺利，最多五年内收回投资不成问题，而从战略意义上讲，这个项目即便不赚钱，对我们公司也大有好处。 考虑到这些因素，我们才准备投晶圆厂的。” 胡一亭完这番话，舔了舔嘴唇，又强调了一句：“如果不是齐叔叔你要求，我们原本是不打算把这个项目放在福州的。” 齐为民这时已经很明确的知道了胡一亭的想法，重光公司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也开始加重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要代表省里和市里感谢你们的支持，我个人也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厚爱。 胡你好好干，我对你们重光非常看好，PB项目就算了吧，那不符合你们的战略发展，是我们之前调研工作欠考虑。” 胡一亭连忙道：“哪儿的话，这也是很好的项目，如果您需要，我们还是有能力两个项目一起上的。” 齐为民摆摆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作为政府我们希望与投资商实现双赢，绝不能强求你们做不符合你们战略需求的事。我看晶圆厂项目就很好，你能选择把这样优秀的项目落户福州，我很感动。” 胡一亭道：“谢谢齐叔叔的理解。那我们就在之前三个项目基础上，加一个晶圆厂项目，我估计总投资在0亿左右，应该不会比华晶厂项目花费的多，但后期一旦进行技术改造，还会有追加投资。 另外我们虽然不投PB项目，但我们可以帮福州引进一个这样的项目，作为下游企业，我们和供货商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今后我们会尽可能多拉些友商来福州投资，为我们重光的项目做配套。” 齐为民笑道：“这样好！你们如果能拉来一批上下游企业在福州形成产业集聚效应，这比什么都强。” 胡一亭道：“其实从长远看，我们的复读机项目是很有潜力的，我估计教育部早晚要进行英语教育改革，从单纯注重书面英语，转而把口语和听力也列入教育和考试的方向，只要教育部能尽早给出政策，我们的复读机项目一年销售几百万台都不成问题。” 齐为民惊讶道：“几百万台？” 胡一亭自信地道：“根据我们的调研，十年内这个市场会增加到一千万台以上，这数据在我们重光是保密的，但我对您可以知无不言。” 齐为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当然好，我预祝你们成功！” 正文 第380章 一美元拉动一百美元的产业 见齐为民和胡一亭相谈甚欢，从言语中就能听出胡一亭投效之心极为热切，袁鲁丽心里也着实高兴，准备了果盘端出来让二人用。 “胡吃水果，尝尝这山竹还有芒果，我今刚买的。住在南方就这点好，水果特别多，而且又大又甜。” 胡一亭连声道谢，用牙签插了个剥好的山竹放入口中。 “是好吃，真甜。” 齐为民也挑了一片切好的芒果放入口中。 “闵省自然气候条件非常好，有水果之乡的美誉，而且福州海运便捷，来自东南亚的水果市场上也能见到。胡你要是爱吃水果，就在这里常住上一年，把那些个莲雾、杨桃、山竹、芭乐、榴莲、橄榄、油奈、枇杷、荔枝、龙眼、杨梅、木瓜、人参果、红毛丹、火龙果这些统统吃个遍，这才能明白什么叫‘不辞长作岭南人’。” 胡一亭笑道：“太好了，听您这么一我都流口水了，等晶圆厂筹建起来，我肯定是要常来常住的。” 袁鲁丽笑道：“我跟童牧了，让她放暑假过来住一阵子，回头你和她一起来。” 胡一亭爽快答应。 齐为民吃完芒果又问胡一亭：“你们投资晶圆厂的话，需要贷款支持吗？大概多少比例？” 胡一亭心重点来了，连忙道：“我们重光的资产负债率不高，流动资金也充裕，但如果银行方面的条件可以的话，我们还是希望能贷一部分款。” 齐为民道：“国内引资项目，市里的三年期贷款利率一般在9%到10%，如果是经过审批确实符合国家亟需发展的高新技术产业，省里会给予0%的利息补贴，这样一来比一年期贷款的利率还低，我看这个政策还是很优惠的，这个审批对你们来通过肯定不成问题。” 胡一亭笑道：“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能贷多少？我们在浦海的晶圆厂项目是由工农建交外加浦发、浦海、中行这七家银行联合放贷的，五年期项目贷款比例高达80%，一半美元一半人民币，浦海市政府还为我们启动了科技专项贷款，虽然没有利息补贴，但利率只有7%。” 齐为民点头道：“我知道，你们在浦海投的那个闪存晶圆厂是江总特批的，而且浦海又是国内金融最发达的城市，经济实力比福州乃至整个闵省都要强，这点我们省是比不过人家的。 你知道整个福州科技开发区去年累计贷款才多少吗？才8700万！你们一个0亿的投资项目，哪怕只贷0%，那也得六个亿！比整个科技开发区去年一年的贷款量高出七倍！” 胡一亭坦诚道：“以重光目前的自有资金完全可以满足这个项目的需求，省里要是困难，我们可以自己单干。” 齐为民对胡一亭赞许的笑了笑，略微沉思一下后道：“我明给你问问，给你们确保0%的贷款支持，另外再争取一下，看能不能再提高些比例。 你要知道如今最好贷款的是基础建设投资和房地产项目，哪怕80%的比例银行也肯放贷，福州去年引进的外资里，很多都是房地产基础设施投资项目。 另外台商和侨胞在福州投资的农副加工和水产养殖项目也很多，农业属于政府扶植产业是比较容易贷款的，还有就是外商投资的各类制造加工业，比如显像管厂、电脑主板厂、汽车零部件厂、整车组装厂这些项目，厂房和机器设备成本比较好核算，也比较好贷款。 而科技产业虽然有政府扶持，但是贷款额和贷款比例一般都不高，主要是考虑到风险难以控制，市场技术更新太快，科技成果前景难测，一旦失败就容易颗粒无收。 但是，像你们重光这样大手笔的投资，又是芯片制造这样高科技的尖端产业，我们省是一定要大力扶持的。” 胡一亭道：“谢谢齐叔叔支持。” 齐为民笑着摆摆手：“互相支持，你们既然选择福州投资，我们一定尽可能给你们最好的投资环境，金融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胡一亭给他打气道：“齐叔叔您放心，我们重光有信心把这个项目做好，用成功来回报齐叔叔和省里对我们重光的关怀与信任。集成电路业是技术与资金密集型产业，根据统计，一美元的芯片产业GDP能够带动100美元的上下游GDP，晶圆厂一旦建立，对于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都有极大地拉动。” 齐为民双目一睁：“哦？一美元拉动100美元？” 胡一亭道：“是啊，集成电路产业链很长，流程很复杂，一块芯片的背后，是一整套完整的高精尖工业体系，从工业硅制取，电子硅晶圆提纯，硅棒拉制，硅片切割，硅片打磨，光刻、光刻胶生产、蚀刻、离子注入、金属沉积、金属层涂覆、极点互连、晶圆测试、晶圆切割、芯片封装到等级测试，整个流程需要各种先进设备和仪器，也需要各种先进的生产工艺来运作这些设备。 晶圆厂作为整套制造流程的汇合点，是不折不扣的吞金兽，几十亿砸下去之后出现亏损，在业内也是司空见惯的。但只要成功运作起来，晶圆厂就是一个印钞厂，沙子制成的硅片源源不断的被加工成芯片，价值提升了成千上万倍。 接着芯片被作为关键部件装进各种产品，使得产品本身的价值大幅增加，这又是一笔巨大的产值。” 齐为民被胡一亭的介绍勾起了浓厚兴趣：“胡你给我详细这个行业，这方面你是行家，我要好好请教请教你。” 胡一亭忙道：“请教不敢当，我知无不言就是了。” 于是他连忙把集成电路产业和晶圆厂建设和经营的重点给齐为民做了详细的介绍。 面对齐为民不时发出的疑问，胡一亭口干舌燥的讲解了将近一个时，最后道：“1世纪是芯片的世纪，集成电路将无处不在，人类将生活在芯片密布的电子信息化丛林中，谁拥有集成电路产业的核心技术，谁就将主宰全球利润的最高点。 要想杀入集成电路产业，最好的切入点无疑是晶圆厂，台湾和韩国从八十年代就大力发展晶圆代工产业，承接欧美日的过剩订单。 但台湾和韩国的产业链是很残缺的，在整个产业链中，只负责最终的制造环节，所有核心关键生产设备乃至耗材全部要依靠美欧日提供，其中主要依靠美国。 由于美国在高科技领域对华长期实施技术封锁，我们国家要想杀入集成电路产业并生存和壮大，就不能单纯像台湾那样依靠代工，而是要进行全产业链扶植，对于所有设备和耗材都要投入研发，不能有一环的缺失。” 齐为民郑重道：“集成电路产业的确是我们国家的一块短板，但这个行业就像你的，实在太复杂，研发资金需求庞大，制造环节的建厂和设备投入需求的资金更加庞大，需要的钱太多了。” 胡一亭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对中国集成电路产业的未来发展有信心，我觉得重光在其中一定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齐为民点头：“胡你这么年轻，居然懂得这么多，听你了半，越听我越觉得你真不愧是才，除了这两个字我真是找不到第二个词来形容你。你放心，你们的晶圆厂既然选择了福州，我们闵省政府一定尽全力为你们保驾护航。你们尽快做出项目规划草案交上来，省里会全力帮你们申请市里、省里乃至国家的资金支持。” 胡一亭笑道：“谢谢齐叔叔，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于是齐为民和一直在旁静静陪同聆听的袁鲁丽一起起身，把胡一亭送出大门。 正文 第381章 良禽可择木而栖 福州夜风清新，带着海洋的气息。 胡一亭被司机送回宾馆的路上，开着车窗让清风扑在脸上。 与齐为民的初次会面，对他来是愉快的，自己有机会阐述了对于I行业的看法，这就已经足够了，对于其他诸如政治、军事、文化上的话题，自己即便再怎么感兴趣，再怎么有想法，自己的见解也不可能高出齐为民去。齐为民是领导，在这些领域，只有领导才有阐述思想的必要，作为麾下干将，需要做的是创造性的将领导的意图完美实现，既所谓以术推大道，古今中外概莫如是，自自话把自己的想法当真理，是一种平民的自由，而胡一亭知道，从自己成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这个自由。有得必有失，他并不后悔。 曾经有个拿一亿作为目标的人“亲近政府远离政治”，对这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不少人还真的以为亲近政府的同时可以远离政治，真之处仿佛是吃饭可以不张嘴。但在胡一亭看来，这话的人他自己根本都做不到这一点，纯粹是用来撇清关系的言论罢了。 从政治经济学理论上讲，政治是经济的上层建筑。实际生活当中，掌握政治权的政府就是经济的总指挥！官员无疑是商人的上级领导！那些自己不需要与政府和官员打交道的商人，要么是迎车贩浆之流，要么就是在谎。 到官员，我国财政供养编制里刨去企事业单位的话，政府机关工作人员大约一千三百万，其中公务员数量大约七百多万，每年国考公务员的录取比例只有百分之一点几，非常低。全国县处级以上干部也就六十多万，很多公务员终其一生也升不到这个级别。而厅局级干部就更少了，连同大专院校、部队、央企统统算进来，也不过十二三万人，和人口数量比起来，大约万分之一。高官以上的领导那就更是凤毛麟角，副部级大约一千七百多人，高官两百六十多人，加起来两千人不到，连同正国副国级的七十九人一起，就算两千人好了，平均七十万人口里才论一个。 有人高官官员都是聪明人里选出的聪明人，此话不假，所以胡一亭没有理由不亲近政府和代表政府的官员，尤其是齐为民这样凤毛麟角的高级领导，和聪明人打交道才能让自己聪明，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 胡一亭当然也没有理由去对齐为民或者任何人声言自己的政治主张。首先在任何国家，商人生意做大以后都不可能绕过政府和官员，胡一亭倘若身份只是个科学怪人或技术才倒也罢了，可他毕竟还是个商人，而且即将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大商人。其次，商人出于尽可能不得罪人的考虑，比较忌讳发表政治主张，只需要做出政治选择就可以了，何必乱话得罪潜在客户呢。最后一点，胡一亭觉得，自己恰恰和齐为民的政治主张是一致的，对他有强烈的认同感，所以才选择投效，那么也就无需多言其他，只要守好一个科技工作者兼商人的本分就行。 回到宾馆，胡一亭就来到咖啡厅，找到正在等他回来的重光高管们。 胡一亭首先向大家简单介绍了晚上和齐为民的会面，听到胡一亭他决定把晶圆厂设立在福州，大家有些惊讶，但也没有人反对。 伍恒远问：“齐书记给了什么优惠政策吗？” 王丽丽也道：“是啊，之前我们总裁办联系过无锡和杭州，他们都对晶圆厂项目很感兴趣，开出的条件很优惠呢，而且表示还可以再商量。” 康耀祥道：“几十亿的大项目，哪个城市不想要，齐书记一定给胡总开出了很好的条件。” 胡一亭笑了笑，他选择福州并不是因为这里能提供最优惠的条件，而是为了自己的选择和主张，事实上即便齐为民拿不出优于江浙两省的条件，自己也会把项目放在福州的，但这话显然是不能对在座的这些干部们直言。 “齐书记会尽力为我们争取省里乃至国家层面的支持，但闵省财力有限，我估计贷款额不会太高，0%肯定能保证，但再多就不好了。” 王丽丽道：“这可有点少，江浙两省之前都表示过，能尽力确保一半的贷款呢。” 胡一亭道：“还没定，也许齐书记也能为我们争取到更大的比例。但不管怎样，我心意已经定了，这个晶圆厂就落户在福州。之前我们做的投资计划书现在就可以全面启动了，有了之前浦海晶圆厂项目的启动实施，这个晶圆厂项目我们操作起来应该更顺畅，效率更高。” 众人见胡一亭拍了板，便不再有异议，对于胡一亭，大家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尽管他年轻的可怕，但恰恰是这种年轻，跟他的知识渊博与成熟为人比较起来，才更令人产生强烈的尊敬之心。 伍恒远笑道：“好在齐书记尊重我们的战略选择，没有要求我们在福州投PB项目，不然还真是挺麻烦的，在我看来，即便要投PB项目，首选也应该在湖山。” 胡一亭笑了笑，心即便齐书记真的坚持，自己也会同意的，对于那个在关键时刻挽救了党和军队、国家的人，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他的要求。 重光一众高管们在咖啡厅里又商谈了很久，深夜才散。 胡一亭回房休息直至亮，次日一早便带着安全秘书窦士诚去机场接来了童牧。 而重光其他高管则继续跟着闵省招商办的同志和福州分公司副经理杨怀远等人在当地进行深入考察，把一个个国营电子厂挨个的跑了一圈。 时隔不久再次见到童牧，胡一亭觉得她又娇艳了不少，大明星那种卓尔不群的气质也出来了，戴着墨镜，却有种我行我素的独立之感。 窦士诚开着重光福州分公司的车辆载着二人，胡一亭在车上就搂住童牧要亲。 童牧苦笑道：“你干什么呀，这还没到宾馆呢。” “刚才在机场我就等的不耐烦了，好不容易见到你，哪还忍得住。” 童牧被胡一亭摸得难受极了，使劲把他手从黑色薄毛衣下拽出来：“别摸了，窦大哥还在呢。” “他又不看。” “那也不行。” “那我亲亲。” “也不行。” “为什么呀？” 童牧咬着下唇，红着脸附耳道：“内裤会湿的。” 虽然她声音低的像蚊子叫，胡一亭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了起来：“哦，那算了吧。” 童牧莞尔一笑，握住他手道悄悄道：“晚上吧。待会我还要去看袁阿姨呢。” 胡一亭点点头，对窦士诚道：“直接去省委大院。” 正文 第382章 童牧发财了 上午的省委大院里静憩安详，阳光穿过瞳瞳绿树，在地面洒下星罗棋布的明媚光斑，几个老人带着孩童在院子里散步闲聊。 待门卫通报之后，窦士诚开着重光闵省分公司的桑塔纳000进了大院，缓缓驶入区深处的院中。 童牧隔着车窗就看见袁鲁丽正在院里树荫下站着，叉着手看着女儿骑儿童三轮车，连忙下车打招呼：“袁阿姨！囡囡！” 袁鲁丽抬头看见正着急下车的童牧，笑着招呼道：“童牧来啦，刚下飞机吧？”着上前握住童牧的手：“又长高了？你这丫头怎么长这么快？这才几呀。” “没有，是我鞋跟高。袁阿姨你看我买的新靴子，漂亮吗？” 童牧笑着把下身的灰色毛呢长裙提起一角，露出底下黑色半高筒漆皮靴来，鞋跟约莫有六公分的高度。 袁鲁丽哈哈大笑：“真不错，就是太时髦了些。你身材好，跟模特似的，穿什么都漂亮。” 囡囡放下童车，跑过来蹲下，用手捏着童牧亮闪闪的漆皮靴子，一脸的惊奇的表情，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 童牧也蹲下来，问囡囡道：“囡囡觉得姐姐靴子好看吗？” 囡囡呵呵地笑起来，点点头：“姐姐的皮鞋真亮。”童牧高兴地抱起囡囡：“囡囡还记得姐姐呀？” 囡囡咯咯咯地笑起来：“我记得，你是童牧姐姐。” 童牧笑的满脸通红，在囡囡脸上香了一口。 袁鲁丽对一旁的胡一亭和窦士诚笑道：“进来坐，我给你们泡茶。” 胡一亭点点头，从窦士诚手里接过童牧的行李箱进了屋，童牧抱着囡囡也跟了进去，袁鲁丽见窦士诚坐回了车里驾驶位置，便笑着对他点了下头，“这位同志你也进来吧，喝杯茶歇歇。”窦士诚慌忙笑着连连点头：“不了不了，您忙吧，有事您叫我，我在车里等着就行。”袁鲁丽笑着点了点头，不再勉强。 袁鲁丽进屋后吩咐厨房里摘菜的保姆：“中午多准备几个菜，把冰箱里冻的牛腩、螺肉、鱼丸拿出来，牛腩炖西红柿，少放些土豆，螺肉切片炒一下，加两片红，昨买的蛏子沙吐净了吧，中午用葱姜爆炒一下，一片红就够了，汤简单些，一人一碗青菜汤，放两个鱼丸，别搁胡椒面，回头吃的时候自己放。”她一叠声的吩咐着，保姆点着头边记边答应。随后她又进了客厅，拿出茶叶罐子待要泡茶，童牧连忙上前抢过：“我来，我来，袁阿姨你歇着吧。” 袁鲁丽笑着让了她，坐到沙发上搂过囡囡，扭头嘱咐她道：“多泡一杯给外面司机送去。”见童牧答应了，袁鲁丽回头又问胡一亭：“你今怎么不跟着他们去考察？童牧来你也不一声，我去接就行了。” 胡一亭连忙道：“怎么好意思每次都麻烦您呢，童牧是辈，让您去接多不合适。” 袁鲁丽用手梳理着囡囡的头发：“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家不讲究这个。” 胡一亭笑着点头：“今公司去考察几个打算转产的无线电厂，他们都是内行，我去不去没关系，可要不去接童牧，回头她万一生我气，我可害怕。” 童牧笑着把三杯馥郁喷香的茉莉花茶端上来，“袁阿姨你别听他胡，我才不会生气呢，我又不是没长腿，要他接，他就是显摆他有车。” 袁鲁丽哈哈大笑：“童牧的真好，胡一亭你被揭穿了吧。” 胡一亭端起杯子一边吹一边苦笑：“得，我发现原来这么俗气，那我检讨，我深刻检讨。” 袁鲁丽笑道：“童牧你看胡一亭他态度多好。” 童牧笑着嗯了一声，端起一杯茶托着底，送去院里给窦士诚。回来后打开旅行箱，取出一个鞋盒递到袁鲁丽面前：“我给您也买了一双。” 袁鲁丽连忙摆手推辞：“呀，你这孩子，不合适，不合适，你赶紧拿回去退了。” 童牧笑道：“您先试试，实在不好那我才退。” 袁鲁丽打开一看，哈哈直乐：“怎么跟你这双一模一样啊，这漆皮太扎眼了，我可穿不了。” 童牧连忙拿出一只来，跪着要给袁鲁丽换上试试：“有什么穿不了的，您穿一定好看！您就试试看，好不好？” 囡囡也拿起另一只靴子，笑着起哄：“试试看，试试看，妈妈试试看。” 袁鲁丽见童牧这样热切，也心动了：“那我试试看。” 她完褪了拖鞋套上靴子，穿上走了两步之后，童牧囡囡胡一亭都好看。 袁鲁丽心里也觉得特别喜欢：“真软呀，挺舒服的，这什么皮？就是亮的太扎眼，不好出门，呵呵呵呵。” 童牧高兴道：“袁阿姨你穿着真漂亮，时髦极了，现在深圳最流行这种漆皮靴子了，是什么PU革的，也不贵。” 袁鲁丽笑着坐回沙发，一手摸着皮靴，感受着那柔软光滑的手感：“PU革就是人造革，也挺好的，就是我穿有点太时髦了呢，童牧多少钱？阿姨给你。” 童牧笑的甜蜜：“这是我送您的，我现在是暴发户了，您得让我满足一下，可一定要收下。” 袁鲁丽知道人造革的东西不值钱，而且她也觉得这亮晶晶的漆皮挺好看的，整个靴子几乎无缝的做工也显得很有格调，这让她的确很喜欢。 “那好，我收下了，你这个暴发户，下次不许再送东西来了，不然不许你来家吃饭了。”袁鲁丽笑着用手指刮了刮童牧的翘鼻梁。 “嗯。”童牧高兴地点头答应，接着取出从深圳带来的粤省特产猪肉脯和肉松，“给囡囡买的零食，您看她能不能吃。” 袁鲁丽笑着接过：“能吃一点，不能多吃，这东西特甜。” 囡囡从母亲手里拿到肉脯，熟练地拆开包装，袁鲁丽叮嘱她：“少吃点，马上吃饭了。”囡囡点点头，大人似的爬上沙发，靠着童牧坐下，一脸满足地拿着通红油亮的肉脯嚼着。 童牧继续汇报：“袁阿姨，我这次浦海演唱会特别成功，八千两百张票全卖完了都，总票房一百零二万，我有四成的分红，拿了四十万，比我前三次演唱会加一起赚的还多！” 袁鲁丽啧啧称赞道：“真不得了，果然是暴发户了，看来我今得敲敲你的竹杠才行，不能便宜了你。” 听了她这句玩笑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正文 第383章 第一方案 童牧道：“您吧，要怎么敲，我钱包鼓着呢。” 袁鲁丽哈哈大笑：“丫头现在硬气了呀，那行，晚上我们吃海鲜。” 童牧拍手乐道：“太好了，我就爱吃海鲜。” 囡囡也兴奋地跟着拍手，涨着圆圆的脸嚷道：“吃海鲜！吃海鲜！我要吃大螃蟹！我还要吃醉虾！” 袁鲁丽连忙笑着拦住：“不能吃醉虾，上回拉肚子才几呀你又忘了，真是记吃不记打，晚上妈给你剥螃蟹吃。” 大家一阵笑，童牧又道：“演唱会开完，我们公司音乐总监又帮我重新拍了V，请了两位香港那边的制作人和整套摄制班底过来深圳，又请了国内李少红导演给我指导，把两张专辑所有歌全拍了一遍。” 袁鲁丽道：“阵仗不呢，这么快就拍完了？” 童牧笑道：“他们进度可快了，一从早到晚不停机，最多一拍了十二个时，一个多礼拜就拍完了。 香港那边的制作团队很专业，这边刚拍完那边就送去剪辑，孔总监他们都是有套路的，按照事先讨论好的剧本和分镜脚本，连续拍，效率特别高。 我的表情跟动作都有深圳影视集团的表演老师辅导，根本不用自己琢磨，老师按剧本帮我调整表情，教我怎么作动作，我也不用话，配着口型张张嘴就行，歌都不用唱出声的，只要按照导演的要求摆几个造型，走两步就完了，这个过程我觉得自己就跟个木偶似的。不过一处处外景拍过来，倒是去了深圳、广州、珠海还有周围好多地方，跟旅游似的，也挺开心的。” 袁鲁丽笑道：“那倒是，拍V对他们拍电影的人来可简单多了，童牧你这张专辑的确好听，你齐叔叔这阵子老放，听我都会唱了，呵呵呵呵。” 三人轻松地聊着，到了中午吃饭的点，齐为民回了家，早有袁鲁丽打了电话通知他胡一亭和童牧在这儿，因此齐为民进来时手里还拎着一包酱鸭和一包荔枝肉。 “我怕菜不够，在附近熟食店买了点。” 袁鲁丽接过来道：“麻烦你了，这回肯定够吃了。” 齐为民呵呵笑着，抱起跑来玄关迎接的囡囡，走进客厅和胡一亭童牧聊了起来。 听胡一亭一上午都没跟着重光公司的人去视察，齐为民笑道：“你这个撒手掌柜做的舒服呀。” 胡一亭解释道：“我们重光的管理采取的是轮值总裁制度，三个轮值总裁都很过硬，我一点不担心。” 齐为民听了很感兴趣，追问轮值总裁制度是怎么回事，于是胡一亭给他详细介绍了一番，顺带又把重光通讯的职工持股会制度简单了。 齐为民觉得新鲜，微微点头称赞道：“你们在制度创新上走在了国内企业的前面啊，你们的业务涉及集成电路、通讯和软件，用这个制度来管理，的确很巧妙的顾及了三方面的需求，不错，这是个值得探索的管理思路，没想到胡你在管理上也很有主见，很有创新。” 胡一亭略微得意地道：“您过奖了，我其实就是懒得管。” 齐为民闻言大笑：“我听懒人一般都挺有创意的，果然如此，哈哈哈哈。” 接着齐为民又关心地询问了童牧的近况，童牧如实回答，齐为民高兴地夸了她一番。 午饭时齐为民特意让胡一亭把窦士诚叫进来一起吃，于是窦士诚战战兢兢地上了桌，齐为民对他很照顾，不停给他夹菜，叫他多吃些，吃完饭窦士诚抢过了洗碗的活，袁鲁丽怎么劝他都坚持一定要洗，便只得由他去干。 饭后喝茶闲聊，齐为民听大家晚上要去吃海鲜，笑道：“那我看情况，要是八点之前能忙完，我也来吃一点。”着又问袁鲁丽：“你们去哪一家？” 袁鲁丽道：“三角井旁边不有好几家大排档吗，上次吃的那家味道就很好，东西新鲜，价钱也不贵。” 齐为民道：“那家二楼有包房，你提前定一下，晚了就只能坐街边了。” 袁鲁丽：“知道，早上就打过电话了，0包间。” 齐为民“哦”了一声，又问胡一亭道：“市里打算明办一个项目签约仪式，已经跟你们王丽丽总裁打过招呼了，你参不参加。” 胡一亭道：“我大概明晚上回湖山，时间上还来得及，那我参加吧。” 齐为民笑道：“你可比我还忙，既然你参加，那我也去给你们捧捧场。” 胡一亭道：“谢谢齐叔叔。” 齐为民道：“应该的，你们投资额这么大，我代表省里市里给你们表个态，今后有困难你们就来找政府，政府一定尽可能想办法帮你们解决。” 胡一亭连声称谢，齐为民又道：“下午你跟我走吧，我约了几个行长开会，你给他们介绍一下你们的项目，看看能解决多少贷款。” 胡一亭精神一振：“好，那我跟您去。” 齐为民点点头，起身笑道：“我先睡一会，你们聊着。” 完他便回了屋。 胡一亭对童牧道：“要不我们也回宾馆吧，下午再过来，囡囡也要午睡的，袁阿姨也忙了一上午，该休息休息了。” 童牧点头称是，于是二人告别袁鲁丽动身离开，窦士诚开车，三人回了西湖宾馆。 胡一亭把童牧安顿在房间，自己给王丽丽打电话，得知他们被招商办邀请，正在吃饭，下午还要继续考察剩下的两家无线电厂。 王丽丽在电话中汇报道：“这些都是老企业，市里打算把他们联合重组，听王市长昨晚连夜开会，定下了两个改制方案供我们选择，一是让我们全盘吃下，一厂三厂五厂九厂，连工人带厂房设备作价四千万，将来生产我们的U盘和复读机。另一个方案是市里把这四个厂的资产捆绑起来，注入两百万运营资金成立一个新的电子公司，来组装我们的U盘，并且希望能承接一部分复读机零部件的代工任务。” 胡一亭道：“可不可以我们在开发区买个地皮建新厂房，把工人迁过来，把旧厂区的工业土地转成商品房建设用地？” 王丽丽道：“我问过了，但市里的同志不太好办，土地转换手续很复杂，而且一旦转换之后就得算作土地市场供应，等于减少了财政方面的卖地收入，所以想要把这些地皮作为商品房用地落我们手里不大可能，但市里建议我们可以先拿下来，以后可以考虑逐年给我们转换一批，算是对我们晶圆厂投资的政策优惠。我算了一下，目前福州工业用地和商品房用地价格差了五倍，这些老厂地皮都在靠近市区或者就在市区以内，作为工业用地每平米500多，相当于每亩三十万，比科技开发区最低10元每平米的价格高得多，如果转换成商品房建设用地，每平米价格都在三千元左右，考虑到厂区内没有需要动迁的居民，拆除和再建设的成本很低，所以每平米价格可以接近四千元，也就是每亩接近两百六十万元。” 胡一亭道：“既然有这样的优惠，我觉得就按照王市长给的第一方案执行挺好，你们怎么看？” 王丽丽道：“伍恒远觉得很划算，康耀祥跟我不能轻易答应，毕竟那四个厂有两千三百多职工的包袱，市里打算在买断他们工龄之后，要我们和他们签三年的劳动合同，康耀祥觉得作为解决再就业，这时间有点太长了，三年内无论什么原因给予解雇的话，我们要一次性补足三年工资，这可能会出现一些人恶意找辞。” 胡一亭问：“你怎么看？” 王丽丽道：“我觉得划得来！可以接受！我们重光有之前湖山的经验在，对于接收下岗工人再就业是有丰富经验的，而且我对工人有信心，只要有好工作，没几个人愿意为了一次性领三年的工资而恶意寻求被辞退，而且我们重光的工资和奖金比起来不算高，干得好的工人，奖金比工资高几倍呢。” 其实胡一亭想的和王丽丽一样，只是希望集思广益，现在听王丽丽这样，他觉得非常高兴。 “王姐你到我心里了，我们要相信工人，尤其是我们重光这样待遇优渥的企业，更要相信工人的主观能动性。就按市里的第一方案办吧！” 王丽丽激动道：“好！那我这就告诉王市长去！” 正文 第384章 新表和旧亲 胡一亭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青山，和王丽丽通完电话，转身见童牧在自己房里收拾着，自己昨晚换下来的衬衫袜子都被装进了洗衣袋，正在用电水壶烧水泡茶。 “别忙了，我下午要配齐书记去见银行的人，少不了喝一肚子茶水。” “我就烧了半壶，你不喝，我也要喝的。” 胡一亭抬腕看表：“现在一点多了，机关下午两点半上班，还有点时间。” 完他抬头对童牧笑道：“老婆我们亲亲吧。” 童牧扑哧一笑：“谁和你亲亲，脸皮真厚，大白的就想着这些，等我会儿。”完她转身就回自己房间，一抹脸的功夫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个褐色蒙皮盒，“打开看看。” 胡一亭看见盒子上的英文心里一动，打开见果然是一块瑞士雷达表，赶紧笑着取出来，拿在手里摩挲着，方形黑底表头，镀铬金属表带，简约中透着高级质感。 “谢谢老婆，给我买这么好的表，多少钱啊？” 童牧一直端详着他的脸，见他很高兴，这才把心放下了，“三万二，中英街买的，孔总监那儿的表都是香港直接拿货的，比北都商场里要便宜五千多呢。” 胡一亭张开手臂抱了抱童牧以示感谢，这才解下自己戴了很久的那款旧电子表，把新表戴上去，转了转手腕， “让你们别给我买新表呢，你还不听，嗯，好看，就是挺沉的。” 童牧笑着拿着他手腕细看：“我这不是赚大钱了吗，我给孔总监也买了一块，一万八的，都是蓝宝石表面，不过你这款是超薄的，比塑料的电子表肯定沉些，戴久了就习惯了。” 胡一亭点点头，搂住童牧再次道：“谢谢老婆。” 童牧也抱着他背脊，在他耳畔道：“你喜欢就行，我看你戴旧表，心里老觉得不自在。” 胡一亭笑了起来：“可你给我买的这款表也太高级了，我从纽约给你带回来的那块才一千美元，你这不是寒呛我么。” 童牧白了他一眼：“了我养你，你难道要反悔？” 胡一亭苦笑道：“对对对，我差点忘了，我这辈子得吃你的软饭呢，得，这回我就心安理得了。” 童牧笑道：“嗯，知道就好，你歇一会，下午还要跟齐叔叔去谈事呢。” 胡一亭摇摇头：“总不能让齐叔叔等我，我两点就得出门，还差一会儿工夫了，休息什么呀，我们会话吧。” 着便拉着童牧坐在床沿，两人四目相望，觉得心里无限欢喜，却不知什么。 终于，胡一亭干咳两声，开口道：“你这段时间在深圳开心吗？” “嗯，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 “那儿暖和呀，穿单衣都不觉得冷。” “还有呢？” “还有？挺忙的，不过我喜欢忙，忙起来就没有烦心事了。” “不忙的时候你有什么烦心事？” 童牧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就爱瞎想吧，想着想着心里就乱了，心里一乱就觉得难受。” 胡一亭两手紧握童牧白皙的柔夷，抚摩着道：“嗯，那还是忙点好，见见世面，比窝在家里强。” 童牧重重点头：“我觉得自己好幸运，比起同龄人见识的大场面都要多，见过的人物也不少了，胡一亭，这都是因为你。” 胡一亭抿着嘴微笑着，想了想道：“那你见多识广了，以后会不会离开我？” 童牧眨了眨眼，顽皮道：“你猜？” 胡一亭道：“我不准，心里没把握才问的。” 童牧探手摸着他脸颊道：“你真傻。” 胡一亭笑了起来：“那你喜欢我傻还是聪明？” “傻点好，咯咯咯咯。” “嗯，只要你喜欢，我傻点就傻点。” 童牧反问道：“你呢？这段时间开心吗？每给你打电话你都很忙，累吗？” 胡一亭摇摇头：“我还年轻，累什么，干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很开心。” “家里怎么样？我听妈爸也下海了？” “嗯，爸也来我们公司了。对了，前一阵子你姑妈来家了。” 童牧闻言一怔，脸色顿时晴转多云，“来干什么？” 胡一亭见童牧面色不好，忙道：“她来赔礼道歉的，那时候我还在浦海，没回湖山呢，爸妈见的她。” 童牧低着头不言语，双手纠缠在一起，长长的手指因为用力拧着的缘故而透着血红。 胡一亭见她纠结，心道：“她来了总不能撵她走吧，你知道爸不是那种人，我听妈她态度挺好的，不但道了歉，还放心你跟我好。” 童牧轻哼一声：“轮得到她不放心吗，你干嘛帮她话？” “我没有啊，我没帮她话，我就跟你汇报一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早不告诉我。” “我不是怕你生气吗。” 童牧不再话，咬着嘴唇，渐渐眼圈也红了，胡一亭赶紧搂过她肩膀，“别呀，你不高兴，那今后咱不见她不就得了，犯不着伤心呀。” 童牧抱着胡一亭把头埋在他肩窝里哭了起来：“呜呜呜，我想我爸我妈了，呜呜呜……” 胡一亭赶紧拍着她背：“不哭不哭，有我呢，我照顾你一辈子，还有我爸我妈，他们都这么喜欢你，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的，你爸妈在上看着，心里也高兴着呢。” 童牧在胡一亭肩上点点头，把脑袋抬起来，一边拭着泪一边道：“我跟你，我不见她，我也不认她。” 胡一亭哄道：“嗯，都听你的，等将来咱两结婚，也不叫她。” 童牧听了这话身子一颤，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怎么又哭了呀？妆都花了，变花猫了。” “呜……我心里难受……” “那我给你倒杯水。” “嗯。” 胡一亭赶紧扶童牧躺下，用刚烧的水冲了茶袋端过来，电水壶跳掉半了，水温已经不烫，童牧端着杯子口抿着。 “下午你还要陪袁阿姨和囡囡玩呢，这样子我怎么放心呀？” “没事，我马上补补妆就好了。” “要不我下午不去和银行谈了，让齐叔叔自己去吧，给多少贷款是多少，横竖咱也不差这点钱。” “那怎么行，我没事。” “你都哭了，还没事，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咱两开着车去海边散散心，好吗？” 童牧看着胡一亭，眼里水光流动，“不好，你去吧，我真没事，下午好了跟袁阿姨去三坊七巷玩的，才不跟你去海边吹风呢。” 胡一亭见她话的软糯温甜，笑着握住她手道：“我知道你疼我，那老婆你下午开开心心的，别胡思乱想，晚上等我回来陪你们吃海鲜。” 童牧带着眼泪笑了笑：“嗯，我去洗把脸，不然眼睛要红了。” 着起身走进卫生间。 正文 第385章 无意说史有意提醒 胡一亭和童牧赶到齐家时，齐为民已经在洗漱，于是两人在沙发上落座。 见齐为民洗完脸走出来，袁鲁丽嘱咐道：“胡是你请来投资的，三个项目现在又添了一个，成了四个，要保护人家的投资积极性。” 齐为民点头：“上午我就打过电话，具体怎么安排还要下午谈，但这样好的项目一定能获得支持。” 胡一亭：“谢谢齐叔叔。” 齐为民：“别客气，咱们走吧。童，我们走了。” 着齐为民便带着胡一亭上车，直奔省政府。 到了齐为民的办公室后，秘书泡了茶端来，胡一亭心情有些忐忑的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着银行的人来。 齐为民翻着文件，轻松地笑道：“别紧张，又不是打仗，待会你就把昨晚跟我的话再一遍就行。” 胡一亭点头：“嗯，我倒是不担心项目资金，能贷多少是多少。不过听我军正在海峡搞演习，还射了导弹，是不是真的会打起来？” 胡一亭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有些不放心，他知道上辈子台海危机最后还是和平化解了，但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出现意外的情况，如果那样的话，自己的投资等于是扔在了最前线，不可避免的要承担一些意外风险。 齐为民听胡一亭这样，于是放下手里文件，抬起头看着他，表情认真地道：“你看的新闻联播吧？对，去年七月和今年三月都搞了演习，射了导弹，这是因为美国第七舰队‘独立号’航母特混编队正在海峡北部活动，跟我们亮肌肉呢，我们射完导弹，美国把‘尼米兹号’航母战斗群也从菲律宾派来了，现在两个大舰队一百四十多架舰载机跟我们外海晃着，气焰嚣张的很，狂的很。” 胡一亭愤懑道：“我们在自己的领土上进行军事演习，他们为什么要派出航母舰队？还独立号？独他娘的！这企图也太明显了！” 齐为民道：“基辛格上个礼拜去了北都，见了江总，沟通下来的意思，大致是讲这次事态不会失控，既然美国人真的打算对台施压，估计对面那些胎毒分子也马上就会软下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退一步，万一对面将来真的一意孤行，这里打了起来，你们的新厂也不大可能成为美军袭击目标，福州可还有不少台商开的厂呢。” 胡一亭点点头：“我倒不担心将来的晶圆厂，横竖要投保的，出了事有保险公司呢，再只要祖国能统一，我们受点损失也没什么。” 齐为民笑道：“的对，有保险公司呢，而且国家也不会不管你们的。 胡一亭喝着茶，若无其事地道：“前阵子美国还把我国的GPS服务停了，这东西当初美国搞出来是用做军事上精确制导的，咱们国家要是自己有就好了。” 齐为民闻言一惊：“你是不是听什么消息了？” 胡一亭望着他道：“什么消息？” 齐为民看着胡一亭，半晌后终于道：“你对军事挺关心的嘛，感兴趣吗？” 胡一亭道：“现代军事离不开芯片和通讯技术，从专业角度出发，我是挺关注美国的GPS卫星定位导航系统的。这套系统有民用和军用两套模式，军用的精度很高，在海湾战争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精确制导炸弹的轰炸效率可要比撒胡椒面的一般轰炸方式高出十几倍呢。我知道民用GPS的误差大概在10米左右，不知道我国有没有军舰或者导弹安装了该系统作为辅助，如果安装了民用版GPS的话，美军完全可以干扰我军的正常使用，影响我国用户的导航数据，加大民用码的误差值，这样一来，军舰会偏航，导弹会偏靶，只有在该地区使用军用版的美军不受任何影响。” 齐为民惊讶地点头：“胡你很专业呀！” 胡一亭道好奇：“是不是真的出幺蛾子了？” 齐为民看着他，缓缓点头道：“嗯，你懂的很多，不瞒你，这次的确有被干扰，自从海湾战争后，我国的确在一些导弹里加了民用版GPS作为制导，这次导弹演习，第一颗中靶之后，美军关闭了GPS导航，导致我军第二第三颗导弹偏离落点。” 胡一亭默默低头道：“估计我国现在已经开始卫星导航系统建设了吧。” 齐为民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胡，你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将来在科学上的成就不可限量，我可以跟你直，从9年银河号事件之后，我国就启动了卫星导航实验系统的建设，其实相关的基础科学我国早就掌握了，只是一直没上马这个工程罢了。” 胡一亭高兴起来：“这就好，好饭不怕晚。” 齐为民肃容道：“9年美国人关了银河号的GPS导航，导致我国货船停航在公海上，之后被美国强行登船检查，真是奇耻大辱。落后就要挨打，科技不发达，就会被欺辱，胡一亭你可加油干，这些年招商引资这么多项目，我最欢迎的就是你们这样真正有技术的企业。” 胡一亭郑重点头：“齐叔叔您放心，我们重光作为刀锋级企业，诞生的目的就是打破封锁！我们一定扛起中国芯的重任，搞出叫好又叫座的大卖产品来！” 齐为民欣慰道：“胡一亭，我听了你的话，很高兴。有你这样才华横溢的爱国青年，什么帝国主义，什么军舰、大炮、导弹、GPS，统统都不怕，别人有的，我们都会有！ 人就是要有理想，不然干什么都不行，什么都干不好，发展国家科技事业，是很崇高的理想，齐叔叔支持你，好好干吧，希望你们的项目个个都能做好做强。” 胡一亭心潮有些澎湃，点头答应道：“另外我有个判断，我觉得明年，亚洲地区可能会爆发金融危机。” 齐为民一怔：“哦？这话怎么？” 胡一亭道：“欧元诞生，对美国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从199年开始，欧元的推广和欧元区的逐渐形成，已经对美元的全球货币地位形成了挑战，美国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要打击欧元，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欧洲挑动一场战争，我看美国一定会选择南联盟搞事，去年1995年，波黑、克罗地亚、塞尔维亚三国领导人刚在停止波黑内战协议上签字，今年科索沃就立刻出现了游击队，不断制造暴力袭击和军事行动，目的就是不让巴尔干火药桶消停下来。 我觉得这背后显然是有推手的，肯定就是美国在搞事，要打击刚诞生的欧元，促使在欧洲的热钱回流美国。而且我觉得这次一定会闹大的，南联盟这次肯定要面临一场战争！” 正文 第386章 预判金融危机 胡一亭完自己的判断，端着茶杯喝了口热茶，看着齐为民。 没想到齐为民听得很感兴趣：“你接着。” 胡一亭见齐为民对这个话题并没有不耐烦，反而看上去很感兴趣，于是放心继续道：“西方资产阶级政权国家表面上是盟友，是合作关系，从意识形态上始终保持一致，对无产阶级政权国家进行敌对和颠覆，但抛开意识形态层面的战略对抗来看，西方国家内部也有着激烈的竞争乃至对抗。 二战以后，超级军事霸权令美国在西方发达国家中一言九鼎，处于绝对老大地位，所以西方发达国家之间没有再次发生内部战争，但各国经济上的战争和金融上的战争一直没有停歇，可谓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欧元的诞生，其实就是一场货币战争，在欧元诞生以前，全球流通货币是美元占据绝对统治地位，美元在全球的结算率高达80%以上，就像英特尔统治80%的电脑处理器市场一样，享受着绝对统治地位带给他的二八定律果实。 可是欧元的出现把美国吓了一大跳，因为欧盟是一个每年高达7万亿美元贸易结算的经济体，比之前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北美自贸区的5万亿美元贸易结算还要多出两万亿的规模！这样庞大的经济体，欧盟当然不甘心用美元来结算内部贸易，所以欧元的诞生是顺利成章的。而欧元诞生之后，一路狂飙席卷，很快就完成了在欧洲对美元的大部分取代，到去年年底为止，已经切走了美元在全球三分之一的货币结算量！ 这是对美元作为全球流通货币地位的严重挑衅！美国一开始还没意识到欧元真的能成为现实，可没想到事实上欧元从推出之后，迅猛增长的速度简直像病毒一样恐怖，已经严重威胁到美元的全球霸权，美国吃了这么一大亏，教训是深刻的，报复当然也是凶猛的，作为西方老大，美国怎么可能容忍这些欧洲弟另立山头吃里扒外呢？当牵涉到实际利益的时候，即便是表面上亲密合作的西方国家之间，那也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 更何况二战以后美国的霸权从经济上的表现，首先就是以美元作为全球流通货币这一铁杆霸权！美国对海外的经济掠夺全部要依靠美元霸权来实现，类似欧元这样的挑战者，在美国眼里，不死也该杀！ 所以我认为，美国接下来一定会先设法把欧元牢牢地掐住脖子，即便掐不死也要先掐他个半死不活。” 齐为民吃惊地望着胡一亭：“原来胡你对国际政治和金融还有这么深的了解！？行呀！好子真不简单！你继续下去！” 胡一亭腼腆一笑，道：“所以我才从科索沃目前爆发的大规模游击队袭击判断呀，美国要肯定要动手了。您想呀，南联盟内部刚刚在停止波黑内战协议上签字，内部就出现了游击队，还搞出了这么大规模的军事暴动，政府正规军都打不过，可见背后支持势力有多强。 南联盟作为前苏联的势力范围，在苏联解体后也继续和俄罗斯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而且巴尔干地区作为一战二战的导火索，历来就被称为欧洲的火药桶，美国选择这里下手，考虑不可谓不阴险，正所谓攻敌所必救，欧洲各国心里不急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欧盟的两个主导国家德国和法国，对于巴尔干地区的冲突极其敏感，如果这里战火扩大，乃至引发俄国和欧盟出现再次严重对抗，那后果不堪设想，欧元乃至整个欧盟都有可能面临崩溃。 作为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绝对领导，美国在北约这个军事组织中有着近乎一言堂的领导权，所以我估计接下来美国肯定要煽呼北约出兵，对科索沃地区进行军事打击，引发更加激烈的军事对抗和冲突，力争把战火扩大，把事态恶化，把俄罗斯激怒，拖俄罗斯下水后，可以让欧洲恐慌从而支持进一步的军事行动，最终让整个欧洲为这场战争买单。 那么顺理成章的，战争的不确定性会让欧洲的金融市场动荡，金融资本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手里的欧元兑换成美元，从而规避欧元区的风险，那么接下来欧元肯定要暴跌，对美元汇率跌个0%我看不成问题。 这样一来，整个欧洲的股市都要大跌，投资项目也要受到冲击，热钱必定出现大规模外逃，那么这些金融资产兑换成美元之后会逃去哪里呢？肯定美国是第一首选，大量金融资产涌入美国，可以拉动美国股市上涨，给嗷嗷待哺的互联网投资提供资金，给代表新兴科技产业的纳斯达克市场提供资金，给美国房地产行业提供资金，拉动美国国内投资，拉动美国国内就业，拉动美国国内消费。” 齐为民目光炯炯地看着胡一亭：“分析的有些道理，我看你这个预测很有水平，有理有据，在逻辑上是得通的，可是你，你又是怎么推导出亚洲地区会爆发金融危机的呢？欧洲的危机是怎么蔓延到亚洲的呢？” 胡一亭点点头：“我是这样预判的，我觉得美国这样费心费力的设局坐庄，当然是做好了一举吞下这笔庞大热钱的如意算盘，可热钱出逃并不是只有美国一个选择，当今世界上和平安全的国家除了美国，可还有承平已久的东亚和东南亚各国呢。 之前在美国的强力干预和施压下，不管情愿不情愿，亚洲各国都陆续对美国开放了金融市场，实现了美元的自由兑换，这就为资本出逃扫清了一切障碍，只要时机成熟，美国动手对这些国家剪羊毛，剪下来的羊毛就能顺利收获进入口袋。” 齐为民惊讶道：“你是美国要对亚洲动手？” 胡一亭点点头：“肯定金融战争是没有硝烟的战争，胜负的后果直接关系着国家的命运，我给您用日本来举个例子，一下未来这场金融战争的模式，我估计美国人这次没什么新发明，还是要按照这个路子来玩。 齐为民越听兴趣越浓，抱着茶杯起身，做到胡一亭身旁的沙发上：“胡你继续，我觉得你的很有意思！” 胡一亭笑着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1985年，美国通过广场协议，强行逼迫日圆升值，开始计划剪日本的羊毛。 在制定了让日圆开始高速升值的计划之后，美元资本开始源源不断的冲进日本市场，首选就是股市和房地产市场。 美元资本大军击鼓传花的开始不断拉动日本房地产价格，导致日本的房价成倍的飙升，与此同时日元也在按照美国制定的路线路飞速升值，到1988年时已经升值了86%。 这种双升值的后果是严重的，而美国图穷匕见的最终收割就在眼前了！日本却只能引颈受戮！ 随着日元升值，日本产品出口势头开始受到影响，对海外投资却开始增加，升值后的日元购买力提升，于是对美国的房地产投资开始大幅增加，这直接拉动了美国的经济增长率。 与此同时，日本制造业企业也因为日元的升值开始把工厂迁到海外寻求更低廉的劳动力，导致国内产业结构出现变化，开始走向实业空洞化和金融资本化，能够留在日本本土的实业基本上都是毛利率最高的企业。 然后房地产价格的不断飙升，导致原本储蓄率极高的日本人开始大规模买房接盘，老百姓用一生的积蓄加上十几二十年的贷款去买房，唯恐再不买就错过时机，今后想买也买不起！美元资本撤退的时机已经到了。 随着91年日本房地产价格升到极点，美国资本已经从高到上去的日本股市和房地产市场完成了过半数的悄然撤退，开始把手中剩余的资产大规模抛出砸盘，这场击鼓传花的博傻游戏到头了。于是日本房产市场和股市开始崩盘，资产价格一落千丈的下滑，东京部分地区房价在三个月里暴跌了65%！ 这时候的日本欲哭无泪，许多老百姓贷了二十年的款买的房子，现在只要到5年的工资就能买到，相当于其中15到17年的工资被提前透支，自己人生的未来十几年被美国人拿走了！ 接下来日本还要面对大量的金融资产坏账问题，因为房地产崩溃，很多地产商贷款建设的房子卖不出去，地产商破产后房子当然被抵给银行，这些当初贷款时估值严重过高的资产是一笔不折不扣的坏账，而且金额庞大到文数字，日本的银行坏账率一时间飚到了上，不少银行瞬间破产倒闭，行长和地厂商一起跳楼。 这时候大银行的日子也变得艰难无比，除了自己在房地产和证券上的坏账外，给银行做担保和二次贷款导致的坏账也堆积如山，加上国内企业不景气，固定资产建设投资几乎停滞，再也没人开发新楼盘，导致银行赖以生存的长期稳定的现金流大幅缩水，部分银行现金流更是近乎枯竭，于是全日本排名前十的多家大银行被美国财团趁机以超低价收购和入股，等于是把国家金融命脉拱手卖给了美国人。 加上日本人口的老龄化时代到来，人口红利吃完，所以齐叔叔您走着瞧吧，日本这次经济衰退根本不是报纸上的几年就能复苏，更不是现在日本首相吹嘘的两年内重整旗鼓，而是一个长达三十年甚至更久的负增长、零增长，或者只有百分之零点几的微增长。” 胡一亭的口干舌燥，于是拿起茶杯喝了口水，他记得上辈子看新闻，日本直到014年的经济增长率还只有0%，继续停滞不前。 齐为民惊讶地看着胡一亭：“分析的有理有据，我要不是知道你胡是搞数学和微电子的，简直要把你当成是学经济的呢！ 胡一亭照你这么，明年美国在欧洲打击欧元的同时，还要对亚洲国家剪羊毛？手段和之前剪日本羊毛时候一模一样？” 胡一亭点点头：“大致上不多，除了金融市场没有开放的中国和朝鲜，亚洲各国的金融市场对于美国来是门户洞开的，再各个国家的体量比起当初日本得多得多，所以这次剪羊毛一定是非常快的，用不了当初搞日本那样几年的功夫。 对那些体量外汇储备少的东南亚国来，美国剪他们一次羊毛用几个月就足够了，美国的对冲基金非常庞大，加上欧洲涌出的热钱，这么多钱冲进亚洲，到时候剪羊毛肯定不会一个个国家轮流剪，而是全方位的病毒式扩散，几个国家一起祸害，整个地区一盘棋，统统放在一个锅里大剪特剪。 当然，重中之重，少不了香港！” 齐为民倒吸了一口冷气：“香港，明年可是97！” 胡一亭缓缓点头：“选的就是97、98！金融战争关系上千上万亿热钱！美国人作为操盘者，制定计划是很周密的，自然要考虑合适的时间点。” 齐为民肃容道：“这种微妙的时候，对于制造金融动荡来真是再适合不过了，搞的人心惶惶才最好下手！胡一亭，你真是才！” 胡一亭笑道：“齐叔叔过奖了，我就是瞎推演，但我这次很有把握，百分之99的把握！” 齐为民沉思着，终于点头道：“我被你动了，我觉得你的这种可能性的确很大，就算没有99%，也有七八成吧，胡，你写个报告交给我好不好？我想让有关部门的领导同志也看一看你的分析。” 胡一亭点点头：“行，我晚上就写。” 齐为民微微一笑，颔首道：“要是到时候真这样，那你可就是咱们国家少有的智库级人才了！而且还是最顶尖的那种才翘楚！呵呵呵呵，我真不敢相信，刚才这些话是一个17岁的年青人出来的！胡，我想以后有机会见见你父母，他们对你的教育真是太出色了。” 胡一亭苦笑着，心想齐为民到时候一定会失望，自己父母比起他的家世来，那是差的远了，接触的层面决定了眼光，自己父母又不是国家级领导干部，哪有什么国际视野啊。不过胡一亭也不自卑，觉得见见也好，两家人熟悉亲近一些总是好事嘛。 正文 第387章 项目好贷款顺 “我父母都是普通人，承蒙您看得起，下次有机会请您来我家吃饭吧。” “胡你太谦虚了，我是想当面向你父母请教培养孩子的经验，跟他们学习，你回去帮我向他们问好，祝他们身体健康。” “我一定转达。” 两人继续就金融危机可能的影响进行讨论时，秘书打电话进来，银行的人已经到了，于是齐为民主动出去迎接。 整个下午胡一亭陪着齐为民，和四大行闵省分行的派来的四位领导和他们的四个秘书一起，开会讨论重光的晶圆厂项目。 银行方面的态度很好，毕竟这是省里看重的高科技项目，作为芯片厂，一旦经营好了，还贷能力是不成问题的。 但在贷款比例上银行还是有些保守，因为重光集团之前把多个产品作为抵押用于兴建浦海晶圆厂，目前愿意拿出来抵押的技术项目是DVD芯片和光驱控制芯片，银行在没有拿到这两款产品的具体市场报告之前，还不能判断能够贷出多少来。 省建行李副行长最后对胡一亭表态道：“暂时先定0%吧，我们银行方面再调研一下，如果这两款芯片的销售报告和市场前景的确好，那我们四家再给你们重光另外追加贷款。” 这话有些敷衍，胡一亭心我们重光到哪贷不到这0%啊，但既然他不急需钱用，也就不想巴结对方，淡淡道：“谢谢邰行长。” 齐为民却觉得这个比例太少，对银行的四位领导道：“高科技行业最能带动制造业发展，这是经济规律，尤其是芯片工业，是现在世界上最吃香的工业引擎，你们一定要大力支持，有条件的情况下，步子要迈大一点。我虽然不分管经济，但也知道你们银行现在手里不缺这点钱。鲁迅经本不可不读，也不可多读，不读人家会欺负你，芯片制造业的地位也是这样，对经济很重要，不能没有。现在国内不存在产能过剩的问题，而是产能不足的问题。” 银行的几位领导都点头，省工行邰副行长道：“齐书记，我们明白这是好项目，但就是因为科技含量太高了，才有点没把握。支持是肯定支持的，但风险也要考虑。” 齐为民道：“你们既然都是经济专家，金融专家，对我国产业结构都有比较高的认识，应该知道我们省乃至我们国家在芯片制造业上很薄弱，全国现在08微米线宽的芯片厂只有华晶厂这一家。这哪里够用？909工程距离完工还早着呢，接下来几年国内在08微米制程上的制造需求怎么办？现在美国日本欧洲乃至台湾韩国，哪个地区没有几个08微米晶圆厂，我们总不能每次要造芯片就去求别人吧？” 邰副行长点头：“对，就因为这样，我们才同意贷这么大一笔资金出来的。这个项目风险在于，08微米虽然现在还是主流线宽，可国际上已经开始大规模推05微米制程了，我们怕建设周期完成后，一旦投产，会面临无米下锅的困境。” 胡一亭忍不住皱眉道：“芯片关键还是看功能，05微米制程比起08微米并不算多领先，关键产品比的还是技术，这靠的是设计，不是制程！你们看英特尔的奔腾厉不厉害，我一个手指头就把它捅倒了，对不对，游影霸王芯片你们是知道的。” 齐为民听了点头道：“重光公司是一家用技术话的公司，是一家刀锋级的高科技企业，这是中央也认可的，对这样的企业在我们省投资，我们不能光是口头上表示欢迎，实际行动要拿出来，头脑放灵些！ 省里一再强调，对改革开放什么态度，是根本的立场问题，一到关键时刻就犹犹豫豫，还怎么干事业呢？ 你们四个人加秘书是八个人，我和胡一亭是两个人，但你们不要以为多数人就正确，不要拿一般情况下的贷款办法来套这个项目，应该要实事求是，去好好调研一下，考察考察技术，考察考察市场，去向重光公司多学习学习，看看人家第一流的科技企业是怎么迅速崛起的，要拿出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来。” 齐为民笑着完这番话，四位副行长都感觉到了他话里的推力和态度，邰副行长连忙表态道：“齐书记的对，我们一定立刻就开始对重光公司进行调研，多向重光公司请教，争取克服困难。胡总，麻烦你尽快给我们一份详细的项目计划书。” 胡一亭见银行诸位都看着自己，忙道：“项目计划书我们已经做了草案。” 李副行长道：“草案也可以，我们尽快安排人手跟你们的项目做个对接，我觉得50%的比例还是可以的。”完他迟疑地看了齐为民一眼。 齐为民笑道：“我觉得你们再调研一下，多接触接触，就知道什么比例最合适。” 会议开到五点半才结束，齐为民也不留饭，送走银行的领导们后，对胡一亭道：“你们抓紧和银行谈，把项目做细做实。” 胡一亭道：“谢谢齐叔叔，您刚才真是帮了大忙了，本来我都以为0%可以了，没想到他们又提了上去，给了50%。” 齐为民笑道：“我是实话实，关键还看你们自己努力，面子人家愿意给是福气，但主要得靠自己挣。 得了，都快下班了，你给你袁阿姨打个电话，看他们在哪儿，你先过去，我还有点文件要处理，做完就去找你们，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胡一亭答应着，告辞后从省政府里出来，坐上在门口等候已久的窦士诚的车。 在车上打过手机之后，胡一亭让窦士诚一路寻摸着开到了林则徐故居，童牧正和袁鲁丽带着孩子在这边游玩参观。 得知事情已经办完，袁鲁丽笑道：“那就好，接下来你们几抓紧办吧，咱们找个地方坐坐，歇歇脚就去吃饭。” 于是一行人在附近找了家单名叫静的咖啡店，喝着咖啡闲聊。 在店里靠窗位置坐下，品着咖啡，看着街上行人和车流匆匆，胡一亭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童牧买了蛋糕给囡囡喂着，袁鲁丽拿着一张D拆开了正在看里面的歌词卡和照片，正是一张童牧新专辑《第一次》的D版。 正文 第388章 跳槽 静咖啡装修的挺简单，但胜在地方通敞，后堂处还有个L型拐弯，只是拐弯深处比较暗，所以即便是白，一盏盏黄色壁灯还是温暖的亮着，这时候临近晚餐时间，客人逐渐多了起来，好几对情侣远远坐在店深处靠墙卡座里，意图亲密地着话。 胡一亭童牧袁鲁丽三人因为带着孩子，所以选择了门口靠窗的阳光处，窦士诚选了紧挨着门口的位置，这里一般是最后的选择，店里没坐满之前一般没人会选这里。 店里的音响声音开得很低，放完了一首王菲的“我愿意”，突然开始放起童牧的新专辑。顾客们享受地侧耳倾听着，不时有人和身边人询问，“这歌谁唱的？挺好听的。”这时身边人就会告诉他，“童牧呀，你不知道？现在国内最火，她每一首歌都很好听的。”“哦。” 随着《有没有一首歌让你想起我》这首歌响起，袁鲁丽放下手中D，抬头笑问胡一亭：“有没有一首歌会让你想起袁阿姨？” 胡一亭和童牧闻言都笑了起来，囡囡也跟着笑。 胡一亭笑道：“您唱的每一首都好听，我可是您的歌迷，听到哪一首都能想起您。” 袁鲁丽笑道：“我下半年要出新专辑了，中唱发行，你给我的那首《走进新时代》可是主题歌，另外你阎老师也打算下半年发专辑，里面有你写的那首《当那一来临》，你殷老师最迟年底也要出专辑，就用你那首《祝福祖国》作主题。” 胡一亭笑道：“我可太荣幸了，三大顶级歌唱家伺候着我一人，这福气还吗？” 袁鲁丽收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你当《茶馆》里吸白面儿呢，胡一亭你嘴还挺贫。” 胡一亭笑道：“我有时候没大没，您多包涵。” 袁鲁丽笑道：“挺好的，拘束干嘛呀，我得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一首歌。” 胡一亭道：“您不是已经请了我饭吗，可不欠我什么，以后呀，有好歌，我还给您。” 袁鲁丽高兴地点点头：“那好，定了啊，流行的我不能唱，你要有新的主旋律作品就拿给我，马上的。那首《走进新时代》实在太好听了，再有这么样的好歌你可不能给别人去。” 胡一亭笑道：“那是自然，您对我们家童牧这么好，我不能吃里扒外呀。” 袁鲁丽笑道：“这话得两，我对童牧好是我乐意，跟我向你要歌可没关系，你要有空就帮我写两首，别当回事惦记着，我知道你成忙着设计那些个芯片呢，那是大事，可不能耽误了。” 胡一亭点头：“主要是我对音乐没有专业学习过，全靠灵感瞎哼哼，难得拼凑出一两首的还都是流行歌，想要给您那女高音民族唱法配上可太难了，那可得大师级的作词作曲才行。” 袁鲁丽道：“这简单，回去我就送你几本书还有些民族唱法的磁带，你有空就听听看看，熟悉熟悉。你这音乐赋不是我，世界上都少有！反正我是没见过瞎哼哼能哼出这么多好歌来的人，真的，你是第一个。” 胡一亭笑道：“您太抬举我了，那我回头一定好好学习，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 袁鲁丽又叮嘱了一句：“你写的主旋律歌曲真的很棒，该多写点。” 着又问童牧：“童牧你转学的事怎么样了？跟带你的骆教授了吗？” 童牧报告道：“我上次回去跟骆教授了，他同意了，让我跟您好好学。” 袁鲁丽点点头：“下个月我就要回北都了，团里有演出任务，回头你来跟我一起住，我带你下部队演出去，再帮你辅导一下，总之这事得尽快办了，下半年你就能入学了。” 童牧忽闪着大眼睛问：“下部队演出？袁阿姨你要我参军吗？” 袁鲁丽笑道：“你愿意吗？” 童牧看了看胡一亭，咬着嘴唇道：“我听您的。” 袁鲁丽笑道：“逗你玩儿的，现在剧团慰问演出讲究形式多样化，经常会带些流行歌手或者品演员一起，有演出费的，虽然不多，但咱娘儿俩一起到处去走走看看，不挺开心的吗？你陪在我身边，让我也有时间好好调教调教你。” 童牧高兴地连连点头：“嗯，我去。” 袁鲁丽笑道：“你要真想参军，考解放军艺术学院也行，不过军校管理比较严格，学生要参加商演比较麻烦，你现在这么红，舍得放弃吗？” 童牧顽皮地眨了眨眼：“那我还是考中国音乐学院吧。” 袁鲁丽点点头：“对，出来一样的，将来你要想进部队也不妨碍，我记得你你妈原来在部队文工团跳芭蕾，那你对部队应该不陌生。” 童牧一滞：“嗯，还行。” 袁鲁丽笑道：“你身材这么好，肯定随你妈。总之这事赶紧办，六月我带你去面试见两位老师，你是转校生应该比应届考生要好办些，艺术水平够就行，对于已经在社会上有一定艺术名气的学生，学校也是比较欢迎的。” 童牧道：“谢谢袁阿姨，我一定努力考上。” 袁鲁丽点头“嗯。” 童牧接着道：“不过现在有百代、宝丽金、索尼三家公司联系我的经纪人兼音乐总监孔靖孔老师，都想签我，开的工资都挺好的，最高是百代，一年一千二百万港币，宝丽金给一百万美元，索尼是两千万新台币，大约六百万人民币的样子。 孔老师让我考虑一下，大公司收入高，另外宣传上辐射全亚洲。但我现在拿不定主意，我就觉得工资挺高的，不过我现在在深圳音像，也不缺钱，公司还打算再给我出一张新专辑之后，就开全国巡回演唱会，跟王菲一样，一年4场，把香港台北在内的全国大城市全部走一遍。” 袁鲁丽惊讶道：“这可是大事，关系你今后发展，你这孩子怎么不早呀，这事可得好好想想，我虽然不是流行歌手，但我认识好多唱流行的，他们商业歌手签约好不好关系着今后的发展，每家公司包装和宣传力度都是不一样的。” 童牧看着胡一亭：“你呢？” 胡一亭挠挠头，笑道：“这我可是瞎猫，不过你的这三家公司都挺大的，建议你选最贵的签，人家越肯在你身上花钱，肯定对你越看好。” 童牧问：“那我深圳音像这边不待了？” 胡一亭：“你跟深圳音像的劳动合同才值几个钱，当初我带你签约的时候又没规定违约金，连正式编制都没有，算合同工，对跳槽没约束力的。” 童牧弱弱道：“你忘啦，春晚之前出版社给我转了正式编制，又加了工资，我现在是深圳影视集团的员工了，我记得还有五十万的违约金，五年合同。” 胡一亭皱眉：“我不记得了，你跟我过吗？你看我这脑子。” 童牧吐了吐舌头：“我没跟你过吗？” 胡一亭皱眉道：“你没。” 童牧无理取闹道：“我肯定过，你给忘了。” 胡一亭不言语。 袁鲁丽笑道：“人家既然想签你，会帮你付违约金的，一千多万的工资都开给你了，这点违约金还出不起吗。到时候肯定是一张专辑接一张专辑的出，演唱会连轴转的开，钱是不少挣，不过这样一来，你上学可就没时间了。” 胡一亭点头赞同袁鲁丽的话，对童牧道：“你自己决定吧，这我也没法替你拿主意。” 童牧点点头：“那我再考虑考虑。” 袁鲁丽想了想：“你的情况特殊，我会跟学校打招呼的，实在要是演出比较忙，干脆休一年学也行，巡回演唱会也不是年年都有，就是再有名气的歌手，三、五年才办一回，学校也不会拦着的，谁不想自己的学生发展的更好呀。” 童牧高兴道：“谢谢袁阿姨。孔总监这些唱片公司之所以现在急着想签我，是想趁着我前两张专辑的热度，签下之后立刻发几张新专辑，然后开始办巡回演唱会。” 袁鲁丽点点头：“我觉得啊，你要是有条件，就自己弄个制作公司，以制作公司的名义和对方签约，这样一来可以控制自己的音乐风格。” 童牧问：“这怎么回事呢？” 袁鲁丽笑道：“我听欧美日很多成名歌手都是这个模式，以制作公司或者叫经纪人公司的名义和唱片公司签约，把唱片的制作权和演出的决定权拿在手里，这样可以控制自己的唱片质量和风格，才不至于被唱片公司逼着唱一些烂歌口水歌，或者被逼着转型，去唱一些和自己风格不搭调的歌曲，或者在演唱会上穿一些自己不喜欢的衣服，走什么性感路线之类的表演。” 胡一亭点头：“袁阿姨见多识广，我看这个办法好，童牧你回头找孔总监商量一下，问问他愿不愿意下海，让他给你当制作公司的总监，以制作公司名义和唱片公司签约。” 童牧欣喜道：“嗯，多亏袁阿姨帮我想办法，我自己可想不出这么好的主意来，孔总监一定会答应的，他之前跟我过，我跳槽他愿意跟我一起走。” 袁鲁丽笑道：“但是具体怎么运作我也不懂，这种体制外国运行了很多年，经验比较丰富，我建议你让那个孔总监从香港雇个运营团队学学经验，还有经纪人团队和制作人团队的建立，怎么运作，这些也不是简单的，总之一步步来吧。” 正文 第389章 夜宴闲聊 正聊着，有刚进店的一位女顾客在旁边桌坐下，发现了童牧和袁鲁丽后便一个劲地瞅她们，眼神大为惊异。 见几人聊间歇，那位女顾客便起身过来，弯着腰惊奇地声道：“你是童牧把？您是袁鲁丽？” 见被人认出，袁鲁丽微笑着点了点头，于是童牧也承认了。 女顾客笑的眉如弯月：“真太巧了，我运气真好，居然能遇见你们！我是你们的歌迷！童牧你新专辑太好听了！简直比第一张还好！袁鲁丽你的歌我们全家都爱听！见到你们真高兴！” 胡一亭苦笑着，心这下可坐不下去了。 果然袁鲁丽和童牧与这女顾客寒暄时，店里其他顾客这时也发现了这边的不寻常，店员也跑了过来，发现是两位女歌星在这里，顿时兴奋异常，拿了纸笔要二人签名。 胡一亭赶紧起身拦住：“我们还有事，现在就要走，谢谢大家，祝大家万事如意。”窦士诚见状也赶过来拦住。 袁鲁丽大约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和蔼地笑着对大家点头致歉，站起身就往店外走，童牧抱起囡囡跟上，胡一亭和窦士诚拦在后面，五人出了店直接上车，开往预定的海鲜排挡。 胡一亭坐在副驾驶位置，侧身笑道：“我算是见识了大明星的威力，这才多久就被认出来了呀。” 袁鲁丽笑道：“这得怪童牧长得太漂亮，人家老瞅她，还不得认出来呀。” 囡囡也道：“童牧姐姐真漂亮。” 童牧红着脸：“我以后一定戴帽子，我在深圳买了几顶帽子，戴上就没几个人认得出了。” 袁鲁丽笑道：“你这才出道一年就这样，再过个几年，你戴帽子也没用。再喝茶吃饭还戴帽子，多别扭呀，呵呵呵，没法子，干咱们这一行就这样，习惯了就好。” 胡一亭道：“童牧你以后一个人出门我可不放心，我觉得需要给你雇个保镖，我早有这打算了。” 童牧摇摇头：“下午我跟袁阿姨戴着墨镜逛街就没人认得出，这是因为进了店里摘了墨镜才被认出来的。” 袁鲁丽笑道：“哪至于雇保镖啊，但童牧你以后尽量别一个人出门，万一被围上了挺麻烦的。” 胡一亭道：“袁阿姨我现在倒是有点同情你们这些大明星了，出个门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太不自由了。” 袁鲁丽笑道：“没办法。不过也不是回回都像刚才那样，有的人就算认出你了，多看两眼也就完了，不会上来和你搭话。今是特殊情况，流行歌手到底不一样，歌迷年龄段放在哪儿，你袁阿姨的歌迷年纪都比较成熟，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爱听民族唱法呀。” 胡一亭笑道：“要不我给您写两首流行歌？” 袁鲁丽笑着摆手：“不行不行，再好也不行。” 胡一亭见她也没原因，心知她一定是对自己的演唱风格很有原则，且又看淡金钱，不指望唱流行歌走红，像她这样成名已久的大腕，要赚钱还不容易，只管去走穴演出就是了，一个月十几二十万都很正常。 袁鲁丽认路，窦士诚开车缓缓行到了那家预订的海鲜大排档，这时色已经暗了下来，火烧云霞在边发着暗红的光芒。 袁鲁丽和童牧带着墨镜往店里走，被经理带上二楼，进了包间才拿掉墨镜。 袁鲁丽拉着窦士诚让他坐下，笑道：“一起吃，别婆婆妈妈的。”窦士诚只好唯唯诺诺地坐下来。 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袁鲁丽点了几个凉菜和一些海鲜，经理显然是认得袁鲁丽，笑道：“首长您要不要亲自选。” 袁鲁丽笑道：“你帮我们选吧，都要最新鲜的，一般大就好。” 经理弓着腰连连点头：“您放心，我家店里全是新鲜的。”完就下了楼。 袁鲁丽：“这儿我来过两次，经理都认识我了。” 胡一亭：“要不先等一会，等齐叔叔来了再吃？” 袁鲁丽笑道：“不用不用，再等肚子受不了。” 服务员泡了茶端上来，一杯没喝完，六个凉菜也齐了，大家径直吃了起来，等海鲜上齐，大约七点钟的时候，齐为民才终于赶来了，落座后便笑着敬了大家一杯啤酒。 “就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坐公交过来的，没用车。” “你吃个螃蟹。” 齐为民答应着，一边吃一边把整块的肉剥给女儿。 胡一亭在一旁看着他一家三口恩爱幸福，突然想起了龙雨，不由暗自叹了口气。 齐为民很快把肚子垫饱，开始喝着啤酒和大家闲聊，袁鲁丽到童牧要跳槽你签约国际大唱片公司，齐为民笑道：“童牧有出息，将来一定是国际化大明星，胡一亭更不用提了，不过我要问你们俩，你们将来挣那么多钱，打算怎么用？” 胡一亭闻言笑着看了看童牧：“你先？” 童牧把剥出的大虾放进胡一亭碗里，对齐为民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刚买了房子，以后要买车吧？再多就存起来，以后衣食无忧呗，存多了就再买个更大的房子，别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用。” 大家闻言微笑，胡一亭见齐为民看向自己，便道：“我以后肯定有花不完的钱，财富几百亿甚至上千亿，不知道齐叔叔您信不信。” 齐为民笑道：“好家伙，你胃口不啊！” 袁鲁丽笑的合不拢嘴，奇道：“胡你还真敢，那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胡一亭笑道：“我如今都成资本家了，财富有马太效应会越聚越多，虽然个人用不掉，但我会用来帮助别人，比如定期给孤儿院养老院捐款。” 齐为民笑了笑，吃了口菜，想了想道：“那你对政府有没有什么建议，比如要怎么帮助你做慈善？或者你希望政府以后哪些地方的工作需要改进呢？看，我对你的意见很感兴趣。” 胡一亭见齐为民这么，只好认真道：“我还年轻，对这方面没什么认识，但我觉得政府只要能给大家提供一个公平的社会就行，没别的什么要求。” 齐为民拿起啤酒杯和胡一亭碰了碰，喝了一口道：“那你你心目中的社会公平。” 胡一亭没想到齐为民会追问自己，大口喝下杯中啤酒，直爽地道：“那我就胡乱吧，错了您可别怪我。 我觉得吧，作为公民首先希望得到公平，也就是需要法律健全，然后人人都能受到法律保护，不被欺负。 将来嘛，我觉得要逐渐实现大公平，就是没有人仗着手中公权力和背景去侵吞属于人民的国有资产，没有达官贵人可以犯罪后却逍遥法外，没有人可以卖国求荣却不被审判，没有人依仗着有外国撑腰就可以不被法办。” 齐为民笑着点点头：“这不是的挺好的嘛，我觉得你的也是我努力的方向，很好，来，吃菜吃菜。” 正文 第390章 酒话 齐为民听了胡一亭简单的话，没怎么往心里去，他觉得胡一亭毕竟年轻，能出这些已经是有些见地的了。 原本他也没指望胡一亭能出什么道道来，纯属出于职业习惯，想要摸摸胡一亭的想法，增加自己对胡一亭这类人的了解。 结果胡一亭完，又迟疑了片刻，却没有动筷子，心想今是你主动问我，那我就借这个机会把话透，今后也许再也没机会这些话了吧，索性个痛快，也不至于被看了。 “齐叔叔，我虽然成了先富起来的资本家，按我该有阶级觉悟，但我这人有些荒唐，偏偏却和您的信仰是一样的，我是信仰共主义的。如果有一，社会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国家需要重光公司，那我即便是把整个公司甚至个人财富拱手捐给国家也是可以的。” 这话的突兀，齐为民不由得一眨不眨地看着胡一亭。 胡一亭继续道：“我之前的比较笼统，什么公平大公平，您听着肯定觉得跟没一样，但我真的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公平最重要，因为，物以稀为贵。 学二年级我和一个叫李瑞的同学打架，被班主任抓了包，到了办公室，我们把打架的事情各自了一遍，我李瑞先动手的，李瑞我先打的他。结果班主任选择了相信李瑞的一面之词，把我狠狠批评了一顿，还让我写检查给李瑞道歉。我当时很愤怒，回家跟我爸哭诉，结果我爸跟我怎么的您知道吗？ 齐为民微笑道：“怎么的？我还对你爸的教育方式还真挺好奇的。” 胡一亭笑道：“我爸跟我，虽然事实的真相是唯一的，但事实的表象却有两个，李瑞嘴里一个，我嘴里一个，对于班主任来来，选择哪一个表象作为真相，完全取决于他的利益，因此真相这个东西，并不一定是真理，只是人们对客观事物的评价罢了，出发点归根结底都是利益。” 齐为民意味深长地看着胡一亭：“你爸的有他的道理。” 胡一亭点点头：“嗯，因为李瑞他爸是财政局的领导，她妈是开着两千多平米大电器商场的女强人，所以无论从权利还是财富的角度，他家都远远超过我这样的普通人家，所以对于班主任来来，只有采用李瑞嘴里的表象来作为真相，才最符合自己的利益。” 齐为民点点头：“你那时候心里肯定觉得很憋屈吧？不过我看时候吃点亏对你的成长有好处，能帮助你更早的了解社会上的一些现象。” 胡一亭点头道：“是对我挺有教育意义的，因为这种琐碎的事即便告到法院也不会受理，因此让我纠结了很久，觉得世界上一定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在一些事情上没有得到公平，我终于发现世界原来不是我曾经以为的非黑即白，还有很多灰色地带。” 齐为民道：“你们班主任虽然没有违法，但他这种行为应该受到道德的谴责。” 胡一亭笑了笑，取过窦士诚给自己新满上的一杯扎啤，大口喝了一半，借着酒意继续道：“随着年龄渐渐脱离幼稚，我后来才想明白，无数人之间的利益纽带交织在一起才构成了社会，因此社会是一个利益体系，而社会制度决定了这个利益体系如何分配利益，所以公平这个东西，归根结底是要靠社会制度来维护的。 假如在一个唯利是图的阶级社会里，人们是无权指责我们学班主任的行为的，因为从本质上，他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如果他选择相信我口中的真相，他的利益可能会受损，李瑞他爸他妈以后逢年过节就不给他送礼了，不但收不到这些恩惠，他和李家之间这条利益纽带可能也会从此中断了。 所以我觉得，在唯利是图的阶级社会里，人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大概根本不在乎去伤害别人，更别提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了，因为谁也不会为了这种事闹上法院。往大里，即便是真正触犯了法律的大事，不还照样有人可以依靠手里的权利和财富，去把事情扭曲成偏向他们一方。 我那时候就思考，想着那世上难道没有公平了吗？最后我的结论是，除非阶级消失，否则不可能有公平的社会，一个社会的阶级差异越，社会越公平公正，阶级差异越大，社会就越邪恶扭曲。 如果社会最后扭曲成西方那样的金钱话的资主义社会，岂不是要把老百姓憋屈死吗？ 所以我从那时候起，就开始信仰共主义，这是我的理想，是我梦想的社会，人与人平等相待，让社会公平在最大范围里体现。” 齐为民点头：“胡一亭你的很好，我们党的目标就是实现共主义社会，一百年也好，两百年也好，总要为实现这个理想而不懈努力。” 胡一亭满脸酒红，傻笑着再次喝干剩下的半杯啤酒，道：“我那时候还想着，既然事实取决于表象，那么实事求是还有什么意义呢？归根结底不就是为目的服务吗？目的是什么比事实是什么更重要呢。 比如，像我们徽省刚村当年私分土地，按照当时法律是有罪的，但中央既然认为这个方法能促进农业生产，就用改革的名义这事是对的，最终把他合法化，这明有时候事实并不取决于法律，只取决于目的。 假如这就是改革，那也就是，改革和改良是不一样的呀，改革是把非法变合法，改良是把合法变规范，把规范的细节落实到位，所以改革和改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齐叔叔我的对吗？” 齐为民挠挠头，他没想到年仅17岁的胡一亭，思想有这个深度，居然会这么。 “改革的目标是为人民服务，这一点我是坚信不疑的。”齐为民郑重道。 胡一亭重重点头：“齐叔叔！我相信您！ 不过从古代开始到今，中国和西方，一切的改革，口号都是为了人民，没有哪个会改革不是为人民的。 所以我才会觉得改革这个口号也不怎么神圣，不过是把利益所有人确权罢了，以前归大家的，现在归个人。 我觉得既然是这样，就应该别再笼统的只改革两个字了，这是个动词，动词该有宾语，现在只动词，不宾语，只改革，不改什么，所以很多事情都在打着改革的名义在干，云山雾罩，黑箱操作。 一些人利用**占有了原本属于人民的大量财富，又打算要依靠改革来把这些财富确权，让它合法化，改革一词成了保护他们既得利益的幌子，打着保护老百姓产权的名义，行保护贪腐侵占国有资产者之实。” 齐为民皱眉道：“改革被一些人利用来合法化他们的贪腐所得，这是国有资产流失，是对人民的犯罪，对这种现象我是坚决反对的。” 胡一亭道：“有像您这样态度鲜明的领导，是老百姓的福气。 现在有些人一提起改革，却不谈分配制度，只是大谈所有制，把所有脏水泼在所有制上，故意不谈分配制度，但真正更加需要改革的是分配制度，分配制度改好了，企业才能好，社会才能好。” 胡一亭又取了一满杯扎啤，大口喝着道：“我看报纸上有些文章宣传重光，的花乱坠，好像重光之所以能创造奇迹，靠的是私营体制似的，真可笑啊，其实重光的管理根本上依靠的是科学的分配体制，而不是所有制，可他们这些写文章的人偏偏就不提！ 现在有人不改所有制，分配制度就改不了，这话完全是胡。 拿出当初不换思想就换人的独菜手段，有什么改革推行不了？难道还有比私有化改革更千夫所指万民啼哭的程度更难的吗？几百万工人下岗都能强行改革，而分配制度改革就改不了？ 归根结底还是在改革动力上，一个是把国有资产揣进自己腰包；一个是细化按劳分配，按能力分配，按科学技术分配，按贡献分配。 当领导的哪个不是更喜欢前者。” 胡一亭涨红着脸完，拿起啤酒一饮而尽。 童牧虽然是迟钝的政治傻子，这时候也听出胡一亭话多了，连忙拦着他不许再喝。 齐为民这时却目光炯炯，微微点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正文 第391章 起风了 “胡一亭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你们重光或者你个人对于国企改革有什么建议吗？”齐为民认真地问。 胡一亭被童牧拦着不再喝酒，换成了雪碧，但他酒量本来就差，之前喝了三大杯，现在满脸通红酒意上涌，已经有些管不住嘴了。 “做大做强！做西方和洋买办们痛恨的事！” “靠什么做大做强？” “垄断！” “垄断？” “垄断不是手段，是目的，不过目的有时候也能依靠手段实现。 企业做强才能实现垄断，也就是做大，但有些行业竞争不过别国，只有垄断了才能有足够的利润去投研发，从而做强。所以先做大还是先做强，得灵活分析。 但垄断是做大做强的表现，这是毫无疑问的。 英特尔在电脑PU中央处理器上的地位就是垄断，把一种产品最先进的技术牢牢掌握在手里，控制80%的市场，只留下0%的细分市场给别的企业去争夺，这就是垄断。 现代社会科技高速发展，每个行业都在朝着资本密集与技术密集的方向前进，只是进度不同。 成千上百家企业一盘散沙的各自为战，那是形成不了规模效应的，看着很繁荣，其中却隐含着忧患，一旦西方竞争对手出现技术升级，国内就可能面临着全行业的亏损，最典型的例子比如我国的照相机行业，西方垄断型大企业实现技术升级，朝着电子化和数码化的方向发展之后，我国的照相机行业就整个的垮掉了。 目前我国已经有些行业是垄断的，比如电力和水务，那就不该卖给私人或者西方，而是要在管理上下功夫，在运行机制上进行统筹协调，作为一个整体去运营和发展。 因为只有强者才能实现垄断和维持垄断，所以垄断的企业要保持强大，需要依靠管理制度和分配制度的改良，需要在管理上采取科学先进的方式。 具体来，管理上要抠细节，比如向美国通用电气GE的六西格玛质量管理体系学习，学习他们的先进管理科学，还要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进行调整，与时俱进不断改良。 另外在经营上，企业要做到公司化经营，做到账目清楚、权责明晰，对每个员工都要用科学的考评方式来确定绩效，把个人贡献用绩效数字确定下来，从而实现科学的分配，贡献多者多得。 总之我希望国企好，因为国企最能保障劳动者权益，也能保护老百姓利益。比如水务、电力和通信，国企垄断的话，国家还能提醒他把利益分给老百姓，让他降价他只好降价，让他提速他只好提速，不许他涨价他就只好十几年保持原价不变。可要是换成私营，哪怕一吨水卖二十，一度电卖两块，老百姓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爱买不买，你没有立场去反对，因为人家私企存在的目的就是盈利。 所以垄断不是问题，问题是垄断之后的利益流向哪里，是流向老百姓，还是流向某几个人，或者干脆流向外国。” 齐为民点头：“胡一亭你的很有道理。” 胡一亭见齐为民赞同自己的观点，高兴道：“谢谢齐叔叔。 以前有一段时间，我们老是在强调先进的所有制决定先进的分配制度，其实这并不是必然的。 我们有先进的所有制，并不意味着我们也有先进的分配制度。别人的所有制不先进，却不代表别人的分配制度比我们的差，不代表别人在管理科学上和系统化运营上比我们落后。 有些人一门心思的盯着所有制，想要改革成私有制，却不管分配制度的落后愚昧，不去改变落后不科学的管理方式，背后的动机无非就是想要瓜分国有资产。” 齐为民点点头：“胡你的建议很好，我很高兴今能听到中国最杰出的青年才的心里话。 我想告诉你的是，中国改革的大方向是好的，但工作中出现的问题也很多，需要及时总结教训，吸取经验。 总之一句话，不走老路，也不走邪路，只要我们始终贯彻群众路线，把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字放在心里，那就不会迷失方向。 错误总有一会被纠正的，我相信这一点，你也要相信，邪不胜正。” 胡一亭听了齐为民这番话后，心中快乐欢喜，举起雪碧道：“我今晚冒冒失失的了一番胡言乱语，齐叔叔您不见怪就行，这些话我以后不再了，因为我相信您的，邪不胜正。” 齐为民爽朗大笑道：“建议还是要提的，能帮助我们进步更快，这是好事。” 袁鲁丽在一旁笑看二人，对童牧道：“没想到胡还很有思想呢，这真难得，待会你回去晚上看着他点，我看他喝的有点多。” 童牧连忙答应。 席散，大家离开，夜风很大，胡一亭的衣襟被吹得猎猎作响，他抬头东望，大海的方向上星光如织。 回到宾馆，胡一亭给王丽丽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番今的工作，称自己有些累了，有事明。 放下电话，他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拉着童牧和衣靠在床头。 “我今是不是话有点多？” 童牧握着他手：“是挺多的，不过我觉得挺好，齐叔叔袁阿姨又不是外人，而且我觉得你的挺有道理的。” “你觉得有道理就行，有时候人在真话的时候也做不到理直气壮，我刚才就是，要是没有喝酒，我大概也不愿意这么直抒胸臆。” 童牧感觉胡一亭的手有些抖：“冷吗？我把窗户关了吧？” “嗯。” 童牧起身关窗，又把水壶打开烧热水，这才躺回胡一亭身旁。 “干嘛不能理直气壮，我觉得你的对，老百姓都渴望公平。” “呵呵呵，你不懂。” “那你跟我，你了我就懂了。” “那我告诉你，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城里人和乡下人，干部和群众，富人和穷人，病人和健康的人，公平吗？ 弱势一方，都觉得对方过的日子那才像个人样，觉得不公平。 而我现在作为强势的一方，今晚这些话是很没有立场的，再怎么不公平也不会落到我头上。 这个世界总体上是按照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运行，在世界上绝大多数地方，公平的定义不是平等，而是强权逻辑。 所谓强权逻辑，就是世界上的所谓弱国无外交，穷国无发言权，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在社会里的日常生活中，就体现为穷人得不到公平的机会，越穷越贫，富人多占多享，越富越有钱。 童牧痴痴看着胡一亭的侧脸：“我懂了，你是为穷人话，你是出于正义感，是英雄。” 胡一亭带着酒气呵呵地傻笑：“什么英雄呀，我可不是英雄。” 他心想，要不是知道齐为民是信仰坚定的人，自己今晚即使再醉也不会这些话，白了自己还是一介俗人罢了。 童牧两手搂着他臂膀：“你就是英雄，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胡一亭笑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汗，我要是没钱，也就是狗熊。” 童牧笑道：“你是怪我收了你的工资卡？那我还给你好了，我想过了，你身上没钱的确不方便，像刚才吃饭，居然是袁阿姨结的账，要是我没收走你的卡，你肯定会提前下去付了，对不对？” 胡一亭笑道：“老婆你真是太聪明了，来，亲一个。” 正文 第392章 离别前夜 被胡一亭腻上来亲吻，童牧娇嗔着拿开他手，“和你好好话呢，怪没意思的，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个。” 胡一亭讪笑着靠回床头，“那就话，好不容易和你单独待着，做什么都好。” 童牧忍不住笑意，“嗯，那你继续教我。” “教你什么？” “你的所有制和分配制是什么意思，跟我呗，我刚才什么都没听懂，觉得挺丢人的。” “合着你一句没听懂啊，那你还我是英雄。” “呵呵，你早就是我的英雄了，还在乎这个。” “哈哈哈，那好，我教教你。 所有制指的是生产资料的主人，按照马克思主义唯物论，先进的所有制指的是生产资料公有制，一般表现形式是国有；相对落后的所有制是指生产资料私有，产权归一个人或者少数人所有。 分配制度指的是经营生产资料产生利润后的分配形式，目前先进的办法是按劳动者的贡献指数和绩效指数进行科学分配，落后办法的是按岗位职责笼统分配，更落后的是大锅饭制度，大家平均分配，像原始社会的氏族部落一样。” 童牧摇摇头：“我不懂，为什么国有就先进？私有就落后呢？重光不就是私有企业吗？既然你国有制先进，那为什么分配制度会落后呢？” “问得好，老婆你可以嘛？脑子很好用啊？” 童牧骄傲道：“我初中时也是班里前十几名呢，和你是没法比，但也不是傻子，你好好，我能听懂。” 胡一亭无声地露齿而笑，“不过你问的这个问题很大，要清楚还得把近代当代中国社会的发展历史给梳理一遍，先要明白只有党才能救中国这个命题的由来，搞清楚只有公有制才是我们这个国家得以建国的根本。” 童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书里这样写，歌里也这样唱，我知道的。” 胡一亭笑道：“既然这样，那你就要记住，咱们的公有制度或者叫国有制度是无数先烈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如果丢了这个根本，咱们国家当初依仗为台柱基石的建立基础就不存在了，你他珍贵不珍贵？” 童牧点头：“嗯。” 胡一亭继续道：“在国有制度下，企业的利润来自于百姓，又回馈给百姓，这是不用的，即便其中有一定程度的分配扭曲，但运作的大方向没有问题。 而私有制下，企业利润来自于百姓，归于资本家。 而资本家赚了钱后，吃喝嫖赌抽乃至养老婆的大有人在，甚至在一些我们看上去大名鼎鼎的国际化大型上市公司，大股东整个家族用企业利润来满足自己穷奢极欲的物质享受，这种事也屡见不鲜。 像福特汽车董事长亨利福特的妹妹，就曾经用福特公司波音747商务专机来回送自己的贵宾犬，只为了去欧洲美容剪毛，福特其他股东只能敢怒不敢言，企业管理层对此也见怪不怪，这可是被福特开除的前总裁亚科卡自己在回忆录里的。 但是即便所有制先进，可是，先进的所有制并不能直接推动生产力提高，在我看来，生产力的提高，很大程度上靠的是科学的分配制度。 比如重光通讯，我们用的分配制度是从华创照搬的员工虚拟股权持股制度，这就能最大程度上调动劳动者的工作热情，而公司内部严格的绩效考评也决定了员工每年能认购多少股权，拿到多少奖金。 这就是分配制度，懂了吗？” 童牧道：“就是多劳多得吗？挺简单的道理嘛。” 胡一亭笑道：“道理简单，操作上却是一门科学，现代企业管理白了就是一门研究分配制度的科学，全球员工总数超过三十万人的美国通用电气，它的总裁杰克韦尔奇就过，他和通用电器的最高管理层，一半以上的工作时间聚在一起的目的，就是讨论全球上千名公司高级干部的工作绩效，以此决定该晋升谁、奖励谁、开除谁。 这是因为，只有合理分配企业利润和利益，才能充分调动劳动者的积极性。 只有按照多贡献多获得的原则，根据科学的绩效考核来分配收入，制定合理的奖惩制度，才能让劳动者的生产力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生产效率才能得到提升。 当国有企业和私有企业采用同样的科学分配机制的情况下，私有企业因为要提供资本家的享受，所以能够拿出来分给劳动者的报酬就会比较少，所以理论上，生产力会比国有企业更低。 但实际上，并不是所有资本家都穷奢极欲，也有的资本家很节俭。相反，有的国有企业没有有效的监督机制，内部管理层贪污腐化，大手大脚公款消费，甚至私生活糜烂不堪，那么这样一来就失去了优势。 但从世界上的普遍规律来，百分之九十的大资本家都是过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豪奢生活的。 为了在自己所处的阶级里不被人看，为了维持自己的交际圈，为了维持自己的品味和时尚，他们需要花钱的地方有很多。比如00美元一件的意大利手工缝制衬衣，人家每换一件，只穿一次就扔，连洗衣服都免了；比如有些富豪去夜总会，开一瓶酒相当于老百姓一两年工资的酒，几个人狂欢一晚上，能喝掉一两百万元；比如几百万上千万的豪车，人家一买就是好几台，当礼物拿去送人，地下车库里停了十几辆超级跑车，只为了满足个人喜好；价值十几亿的游艇和私人飞机，人家买了也不心疼，就为了要用的时候图个方便；至于买名画，买艺术品，参加慈善拍卖，培养政客并捐出大量政治献金等等，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老婆你要知道，我们重光建个晶圆厂才0亿的投资，研发经费目前一年才几亿元罢了，人家大财阀一年挥霍的钱够我们开发多少技术？ 所以私有制从本质上就不可能战胜公有制，因为公有制的毛病，私有制全都有，毛病的严重程度，只取决于资本家个人的好恶。 对中企业来，私有制导致的问题一般不突出，因为中企业主本身也没那么奢侈的生活。 问题最严重的是几千人、上万人、乃至十几万人几十万人的超大型企业，这些企业每年的利润要被股东拿走大部分，剩下在分配时，也是由资本家了算，并不能做到真正公平。 在大型私营企业待过的人都知道，那里面的裙带关系、亲戚关系、朋友关系、同学关系、同乡关系等等等等，关系复杂程度和国有企业是一模一样的。但国有企业里令你觉得愤愤不平的关系网，在私有企业里又会令你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你能吐槽私企老总重用他全家亲戚占据各岗位领导岗位吗？这不是经地义的吗？ 除了分配机制扭曲，利润被资本家大量侵吞之外，私有企业还有个问题，那就是不遵守劳动法。尤其那些劳动密集型企业，不但福利低下，更是拼命榨取劳动者剩余价值，要不是国家还有法律约束，有些厂真恨不能把人当机器用上4时一周七，至于劳动者的身体健康和精神健康，则被漠视。觉得熬不下去可以辞职，或者爱跳楼跳楼去，反正有的是人。 另外绝大部分私有企业都不舍得在研发上大笔投入。从他们的角度来想，这种考量也很正常。 现代科技日益发达，研发新技术新产品有时候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都打不住，而且很多资本家并不真正了解技术，是门外汉，与其把钱投进去祈祷概率发生，不如存起来给儿孙用上几辈子，或者干脆花出去享乐，图个潇洒快活，这是大部分资本家的选择。” 童牧道：“我看报纸杂志上咱们中国的企业家都挺好的呢，兢兢业业又勤俭节约，难道以后会变坏了？” 胡一亭笑道：“那可不准，我对资本家没有偏见，我自己也是资本家，我只是客观评论，出自己的心声罢了。要不是因为我是个才，我根本就不想把钱往不确定的事情里砸，我买房子升值、买金条保值不好吗？非要砸研发干什么，万一砸下去连个屁都没搞出来，那该有多亏心呀？万一搞出来是个赔钱的技术或者产品，那就还得再亏上一笔在生产和营销上花的冤枉钱，那岂不是更要气的吐血？ 但国有企业就没有这个考虑，为了国家的竞争力，为了民族的竞争力，国有企业在研发上是义无反顾的，是持之以恒的，是以五年十年二十年的前瞻性在长期持续大量的投入，并不会被眼前的挫折和困难所吓倒。 有人股份制企业比家族式企业要好一点，但我觉得，我刚才的私有企业的毛病，如今的股份制上市公司全都有，大股东侵占股东利益，掏空公司优质资产的事情层出不穷，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两者都是私有企业，一切经营活动必须以赚钱分红为第一使命，大股东每年都恨不能把公司所有利润都拿走才甘心。 所以有时候股份制上市公司在经营上，还不如家族式私有企业来的灵活高效，业绩也良莠不齐。 目前来，我觉得国有企业在管理上需要探索科学方法，在分配制度上需要建立科学的员工绩效考评体系，建立细化的数学模型，要能准确衡量员工贡献度，不断设立多重的复杂考评指标，所以任重道远。 目前最好的所有制，我认为应该是像华创和我们重光这样，采用核心劳动者所有制，或者叫虚拟股权分配制，通过把企业利益和核心劳动者进行捆绑，从而达到刺激生产力提高生产效率的作用。 我们重光走的这条道路，我相信这是大大优于传统私有制的，是一种升级的所有制模式，是符合时代发展的，是一种非常好的所有制过渡模式。 在国有制下分配体制和管理手段成熟完善之前，劳动者虚拟股权分配制是最好的从私有向国有过渡的体制。这种体制的生命力，我保守估计总会有个一两百年吧。 我可以预言，这种适合人类现阶段生产力水平的所有制和分配模式，是极为先进的，采用这种模式的企业，早晚会越来越多，并会在各个行业里彻底打败单一私有制下的企业，并大量取而代之，为人类从私有制向公有制进化，起到制度升级的过渡作用。 这种分配体制有多优秀呢，比如你看采用这种分配制度的华创，他的成功并不是因为秦总的决策永远正确，实际上秦总犯的错误并不比别的企业家少多少。 早前他决定生产电话机结果惨败，后来无论是A技术的坑还是ISDN技术的坑，他都灰头土脸的跳了进去，将来还会放弃灵通这样易如反掌的肥肉，不消，今后还有许多错误要犯要经历。 但这些对他们来都没关系，先进的所有制和分配制决定了华创有韧性，输得起、打不垮，决定了华创生命力如活火山喷薄，顽强如江河连绵，这是一家用先进分配制度把生产力最大程度发掘的企业，是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员工生产效率的企业。 所以对很多企业来，可能导致一蹶不振甚至一命呜呼的问题，在他们面前却不算什么问题，摔个跤继续走就是了，反正到处都是死气沉沉混日子的那种不如他们的对手。 他们就像是武侠里练了深厚内功的高手，根本不把那些只练外表招式的对手放在眼里。 现在有些企业想要学华创的狼性，听去考察的公司一拨接一拨，听畅想也要去取经，呵呵，然而，他们却不知道，狼性的本源来自于狼血，这狼血就是独特的所有制和分配制。 身体里没有狼血，再怎么学也学不出狼性来，只能学成一条丧家犬。 所谓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种气不变，是不会有进步的。” 童牧听完吐了吐舌头：“胡一亭你太厉害了，你好会。” 胡一亭笑道：“你听懂了？” 童牧扑哧一笑：“似懂非懂。” 胡一亭道：“大晚上的，这多没意思呀，明和政府签约后我就要走了。” 童牧笑道：“走就走呗。” 胡一亭咬着后槽牙道：“你还真舍得呀。” 童牧神色坦荡看着他，拉着他手放在自己腰上，闭上了眼。 胡一亭不再话，扭身伏上去…… 正文 第393章 北顾茅庐 次日胡一亭起了个大早，和重光高管层开了个碰头会，详细了解了一番他们对福州几家电子厂的考察结果。 大家商量后，最终达成一致意见，决定一揽子拿下无线电一、三、五、九四个厂。 四个厂连在职员工带厂房设备地皮，总价四千万，重光一把付清，两千三百多名在职员工从签约之日起，全部由重光接手支付工资，而企业在此之前的所有退休员工，今后他们的医疗福利和退休工资则由政府全盘负责。 对于这块资产，重光将另外注入一千万元的流动资金，把这块资产进行重组，成立一家生产消费电子产品的子公司，胡一亭和大家商议后，一致同意把公司命名为重福电子。 会议上决定，由重光通讯的产品经理开发林韵来兼任重福电子总裁和董事长，其他几位副总裁人选和董事会成员，则由重光通讯另外选派精干的技术、财务和销售人员担任。 胡一亭对林韵道：“从即日起重福电子就要立刻开始更新设备，进行厂区改造，争取最短的时间里投入生产复读机，组装U盘。U盘要先搞起来，这东西目前销路节节攀升，容易形成现金流，帮助企业先扭亏再，这样接下来的复读机项目就好办了。” 对于这次能够独当一面，成为一家两千多人的企业的总裁，林韵一方面觉得担子很重，一方面也为自己的成长而欣欣然。 “胡总你放心，这四个厂的设备虽然老旧，但注塑机压板机什么的都还能用，需要添置的生产设备不多，我有把握一个月内就形成U盘的生产能力，两个月后投产复读机，半年内完成流水线的设计和优化运行。” 胡一亭安排到：“考虑到在技术和设备上有重合，重福电子以后就算作重光通讯的子公司，由重光通讯负责协调运营。” 伍恒远点头：“我一定尽快完成协调，把两边重合的业务做一个对接，尽量节约运营成本。” 胡一亭叮嘱：“主要是销售那一块，回去后我们再和刘光廷他们销售部门开个会，一定要协调好新业务的销售布网和宣传。” 伍恒远：“好。” 王丽丽：“我会让总裁办发一份文件，在公司内部做一个总结介绍。” 胡一亭：“你回北都之后，让总裁办尽快安排，把U盘控制器的投片计划和林韵他们做一个对接，不要耽误生产。” 王丽丽：“我回去马上就办。” 王丽丽的新秘书闻言，连忙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 胡一亭笑道：“下午签约仪式完成之后我就回湖山了，接下来伍总林总你们可要忙活起来了。” 林韵欣慰地笑道：“我一定尽力而为，不过这么一来，重光通讯的产品开发经理我还兼着，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像是有点尸位素餐的样子呢，而且目前重光通讯的各项技术和产品研发正在进行，我怕照顾不过来。” 胡一亭点点头：“朱军你看呢？重光通讯这边产品经理谁接手比较合适？” 胡一亭之所以向技术总监朱军咨询意见，是因为这次把林韵提拔为一路诸侯，他怕朱军有想法，索性让他推荐个人上来。 但朱军和林韵在畅想就是老同事，转到重光通讯之后，又并肩战斗取得了辉煌的成功，因此两人关系极好，他对林韵这次的高升没有感到丝毫不适。 朱军道：“我觉得还是林总继续兼任比较好，能者多劳嘛，要是有困难的话，产品开发部其他三位副总监我看也都挺不错的，尤其是目前负责G**基站开发项目的王乐乐就很不错，虽然是去年刚毕业的科大生，但理论基础和实际能力都挺强。” 胡一亭点头道：“我知道他，上次去拉斯维加斯，他在的。” 朱军：“对，就是他。” 胡一亭：“林总？” 林韵：“可以，我也觉得王乐乐还不错，我们公司本来就年轻的不像话，人员使用上没么多顾虑，王乐乐之前在很多技术问题上都拿出了很好的解决办法，人又肯吃苦，现在已经提了研发工程师，现在级别17A。” 伍恒远也道：“我看行，伙子有能力，锻炼一下也好。” 胡一亭点头：“那就他吧，先代理，考察一下。” 之后大家又热烈地商量了一会儿，早餐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下午胡一亭参加完和重光和当地政府的投资签约仪式，在新闻记者的摄像机和照相机前含蓄地微笑着，给台前主持签约的王丽丽和伍恒远二人当了回布景。 签约仪式结束后，胡一亭告别参加仪式的齐为民和童牧，和伍恒远等人一起回了湖山。 回到湖山之后，胡一亭又马不停蹄的和销售总监刘光廷等人连轴转的开会讨论新产品的销售，几后又飞往北都。 这次去北都，胡一亭的目的是请倪光暖院士出山。 倪光暖先生是中科院计算所的院士，也是畅想集团的首任总工程师，但因为和畅想的刘董事长在公司发展路线上有不可调和的分歧，最终被技高一筹的刘董一脚踢出了畅想。 倪院士资历显赫，曾参与或领导我国第一台大型通用数字计算机119机，我国第一台汉字显示屏幕717显示器，748手写文字识别机，111汉字信息处理系统，畅想汉卡等产品的研发工作。 倪院士在畅想期间，曾经领导的两大极具前景的项目，眼下都被拦腰斩断，好在因为胡一亭这个接盘侠的存在，其中程控数字电话交换机项目被卖给重光，不但活了下来还活的非常滋润，而另一个激光打印机项目却夭折了。 胡一亭这次去北都，就是想请倪院士出山，为重光主持开发前沿科技产品。 目前在国内计算机领域，拥有倪院士这样丰富开发经历的科学家，可谓凤毛麟角，即便放在任何国家都不逊色。 胡一亭之前让王丽丽高薪聘请倪院士加入重光集团的技术发展战略委员会，就是想试探一下倪老是否有出山的意愿。 没想到倪院士和另外三位院士一起欣然同意了重光的邀请，而且还在仅仅一周之后就给重光公司写了一份长达十万字的现代科技发展战略研究，阐述了他对于目前世界科技发展的研判，和对于前沿科技产品的分析。 倪老这种情真意切、兢兢业业的品质，让胡一亭心中那个请他出山的决定更加坚定了。 而胡一亭心中的项目，首先就是激光打印机，这个被畅想以研发花费太大为由而砍掉的项目。 正文 第394章 君王一怒 刚出机场，胡一亭就被王丽丽接走。 王丽丽的新秘书景光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给胡一亭介绍道：“胡总，我已经和倪院士约好了，他在家等你，中午王府饭店，我订了包间。” 胡一亭沉着脸：“知道了！我你怎么让王总开车，你给老子一口饭吃好不好！” 景光同吓得半死，忙声道：“对不起胡总，我正在学车，马上就考出来了。” 王丽丽一边开车一边连忙解围道：“不碍事不碍事，景正在学。” 胡一亭早猜到是这么个情况，但他最近手里活多的要死，心情有些躁郁，加上离开北都一段时间，所以存心要敲打一下新晋的职员。另外景光同之前跟王丽丽去了福州，胡一亭对他印象一般，觉得这子比之前何顺差了一大截，很没眼力见。 “停车，老窦你上。”胡一亭吩咐身旁坐着的窦士诚。 “哎，我来吧。”窦士诚赶紧答应。 王丽丽停了车，窦士诚连忙下车换到驾驶席。 王丽丽下车坐到后排，待窦士诚放下手刹缓缓开动后，笑着对胡一亭道：“没关系的，我开习惯了。” “那也不能让你开了，你是重光集团总裁，万一出点事怎么办？那个谁谁谁，你赶紧的！给你王总找个司机！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景光同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好的，胡总我记下了！您批评的对，是我工作疏忽了。” 现在全车的人都知道胡一亭心情不好了，于是都噤声不言，桑塔纳径直开往计算所旁边的科育区。 胡一亭这段时间忙着在湖研所指挥研发工作和设计芯片，难得和王丽丽碰了头，自然是不能放过调教她的机会。 现在重光的成长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一个高速扩张的巨型企业的雏形已经出现，如果没有严格的管理制度和高超的管理手段，早晚要出问题。 胡一亭坐在车里滔滔不绝地训着话：“我最近写的那篇关于墒减和企业管理哲学的文章你们研究了吗？” 王丽丽道：“总裁办已经印发全体职工学习了，大家都觉得胡总你的思维包容地，这篇文章把物理学、哲学和人性的原理有机的融合在了一起，是我们重光在管理上的一次革命，必须牢牢记住，贯彻在工作中。” 胡一亭道：“话人人都会，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把事办好，我们反复提创新和主动精神，可你看看，主动性在哪里？你身为总裁，身边的秘书都晕晕乎乎的，这怎么把热传导出去？” 胡一亭开始喋喋不休地开始传道，事实上他对企业管理的了解大部分来自于前世秦振飞对他的灌输，他的管理理念完全来自于华创。 在胡一亭看来，想要达到卓越，首先第一步就是模仿卓越。 别管人家怎么你没创意，为了达到卓越，你的第一步首先要尽可能模仿卓越，让自己的表现接近那些卓越的榜样。 只有模仿并接近了卓越，你下一步才有资格在此基础上领悟卓越的内涵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从而超越榜样，超越卓越。 人不要一开始就盲目的自大，想一举创新一口吃个胖子，借此一夜之间就超越卓越，那是痴人梦。 胡一亭继续训话道：“鲁道夫克劳修斯发现热力学第二定律时，定义了熵！ 自然社会任何时候都是高温自动向低温转移的！在一个封闭系统最终会达到热平衡，没有了温差，再不能作功。这个过程叫熵增，最后状态就是熵死，也称热寂。 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有着同样的规律！ 对于企业而言，企业发展的自然法则也是熵由低到高！距离管理者越远，温度就越来越低！管理效能就越来越差！逐步走向混乱并失去发展动力。 所以你作为总裁，自身温度非常关键！你自己温度不够，你身边的人温度怎么会高！ 你看看，连个司机都想不到安排！你身边的人就这个水平，你怎么把热传导出去！在你秘书身上就已经开始出现熵增了！” 王丽丽一开始没在意，觉得胡一亭大概是心情不好，可现在立刻警醒起来，发现胡一亭是真的在乎这件事。 景光同侧着身子，战战兢兢道：“对不起胡总，是我工作做得不到位。” 胡一亭狠狠骂道：“你不长脑子的？我们四个人，你派个桑塔纳，待会接倪院士怎么办，倪院士家属怎么办？你让她们坐哪里？那辆奔驰S600干什么用的！买了为看的吗！再这么糊里糊涂的过日子！信不信恨不得开了你！” 景光同脑袋缩着不停点头：“是我考虑不周，我检讨。” 王丽丽皱眉道：“这也怨我，早上我叫景安排车，想到要两辆。” 胡一亭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不要跟我这个，这事不该你去想，什么事都要你想清楚细节，你有几个脑袋，秘书干什么吃的？” 景光同忙道：“王总是我不好，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是我没考虑清楚我以后一定多动脑子。” 胡一亭继续训斥道：“你们不要以为重光现在发展势头很好，就可以坐享安乐，在我看来，我们有可能明年就被打垮。 你们不想想，我们对手有多少？英特尔！AD！将来甚至yri，还有那些研发VD、DVD芯片的企业，那些生产闪存的企业，还有美国在线！人家现在都提出收购了啊！之前两次我都让马华腾回绝了！你们以为这是好事？明人家盯上你了啊！你们还没有一点警觉吗！程控机现在在市场上跟华创中兴打得火热，人家一到晚拿着放大镜研究你，你们以为这是好事？制程工业体系化研究需要砸多少钱，我到现在心里都还没底！几百亿我跟你们都可能不够！灵通项目、路由器项目、手机项目、复读机项目个个都需要钱，其他等着上马的项目一个接一个！只要一个搞不好，一步棋走错，整个局面都可能被拖累！多少企业就是因为扩张期出现问题，结果就死了！尸首现在凉在那里！重光会不会成为下一个？你们不担心吗？我怕得要死！ 你们倒好，混账日子！一的混！” 胡一亭越越觉得恼怒起来，想着索性今把她们狠狠敲打敲打，自己倒不是为了立威，就为了让她们找回当初企业创立时的那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被胡一亭训斥后，王丽丽的脸也哭丧了下来，景光同更是把头低的快要接近九十度。 胡一亭毫不客气，继续狠批两人：“企业管理是一场革命！是一场向竞争对手发动的战争！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绘画绣花！没有那么多文质彬彬！温良恭让！从容雅致！ 人际关系上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对你们都很好，怀着善意，但从企业管理上，你们做的不好，让我见到了，恨不能一个窝心脚踢过去！ 正文 第395章 八条定律 胡一亭问道：“你们俩都学习了我那篇熵值与企管的文章，那你们能不能背出来我写的那八条关于熵增的原因？” 王丽丽正要开口，胡一亭一扬手：“你先别，那个谁，景……景。” 景光同脑门上一下子冒出了牛毛细汗，立刻绞尽脑汁地回忆起来，断断续续地道：“组织……懈怠、流……流程僵化、技术创新……乏力、下一个是……是……业务……业务固定守成……” 胡一亭打断道：“这个我是要求所有员工尤其是管理岗认真研究的，虽然不要求你背下来这么一大篇文章，可你连最关键的几条都记不住吗？” 罢胡一亭转向王丽丽：“王总你来。” 王丽丽是头一回被胡一亭这样怼，心情惶恐，此刻背心都湿透了，赶紧道：“胡总您在文章里，万物发展的自然倾向是热力学第二定律的熵增，在企业中的表现分为两类共计八种，第一类是企业的自然走向，细分为四种，分别是组织懈怠、流程僵化、技术创新乏力、业务固定守成。第二类是个人自然走向，也是四种，分别是贪婪懒惰、安逸享乐、缺乏使命感、没有责任感。” 胡一亭松了口气，心情终于好了一些，语气和缓下来，对王丽丽道：“我再提醒你一次，知道不等于做到。 你看看你现在的执行力，是个什么样子嘛？熵增的一塌糊涂，除了你自己，身边人就记不住了，你怎么带队伍的？企业文化在哪里？ 我很失望啊！从你们身上，我可想而知总裁办其他人是个什么样子！恐怕连景都不如！ 你好好反省一下。轮值总裁制度马上不是要第一次启动了吗？伍恒远轮值之后，你下来就给我认真办一件事，给重光建一所企业大学，就叫重光大学，在企业内部的职能就相当于党校在党内的职能。这个重光大学建立之后，除了负责新员工的培训，老员工的技能提高之外，所有重光职员在升职之前，都要进去培训一次，培训方式选择脱产或者不脱产都行，让大家有机会好好学习一下企业的理念，聚在一起讨论研究一下如何贯彻企业管理理念，从而今后做得更好，从而在管理理念上做到上下一致。总之要洗洗脑子！要紧紧骨头！要正正衣冠！决不允许再混日子了！” 王丽丽非常认真地在默记胡一亭的话，景光同拿出笔记本在刷刷刷的记录着，不时偷瞄胡一亭那逐渐静如止水的表情。 窦士诚一边开车心里一边感慨，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他越来越发现这位受保护对象完全不像是个17岁的青年，刚才那些话的太有水平了，简直比省厅政委厅长他们作报告的还更有道理更切实际。 景光同今是被重点打击对象，刚毕业的他是头一回被比自己这么多的人迎头训斥，胡一亭对他简直像大人训孩子一样，偏偏又的占理，而且对方是重光集团真正意义上的灵魂人物，是企业最高决策者，让他不得不低头。 景光同心中懊恼自己刚才没能流利背出那简单而深刻的八条熵增表现，当初王丽丽交代要下发全公司学习研究时，他内心是没怎么重视的，原因也很简单。 景光同觉得，你胡一亭才17岁，一个技术才、数学才，你在这些领域里发挥你的才干就行了，不要太自我膨胀了，管理上你懂什么呢？老子是北大企业管理本科毕业，怎么都比你更专业吧？ 所以他并没有重视胡一亭的那篇文章，虽然总裁办发出了要求全体员工重点学习胡总这篇包涵高瞻远瞩博大精深的哲学理念文章的通稿，可他自己只是粗粗看了一遍就扔下了，并没有当回事。 现在他有些蔫了，原本身上的名校光环，此刻在王丽丽眼中已经消失不见，他明显感觉王丽丽现在看他的眼神很冷，很冷。 为了补救自己在领导眼中的形象，景光同认真记录了胡一亭刚才的话后，又赶紧从公文包里掏出手机，给公司打电话安排车辆。 在王丽丽的指引下，车子很快开到了科育区，胡一亭下车后吩咐：“景你和老窦留着，我和王总上去。”完径直就往楼道里走去，王丽丽安静地跟在后面。 胡一亭一边缓缓爬楼，一边对王丽丽道：“王姐我刚才话有些重，你生我气吗？” 王丽丽心中一暖，忙不迭地摇头：“胡一亭你的好，我是该检讨，回去我就写一份检查，在总裁办贴出来，给所有人敲敲警钟。” “我是对事不对人，你明白就好，像我现在不叫景光同上去，也不是为了惩罚他，我俩一个孩一个女人，跟倪老师话既容易亲近也方便，再加一个人就成了公事公办的开会了。” 王丽丽露出一丝微笑：“我明白你的意思，胡一亭，王姐心里话，下再没有考虑事情比你更周祥的人了，王姐对你是百分之两百的服气。 以后你再看到不满意的，还要像今这样给我指出来才行。我一个艺术专业出身的人，能走到今这样，简直像一场梦，我都觉得有可能明就会梦醒了。” “呵呵，你要有信心，我不会看走眼的。” “嗯。” 来到四楼，胡一亭敲响倪院士家的门，倪院士很快开了门，两人被他热情地迎了进去。 在客厅沙发上坐定，胡一亭和王丽丽便笑着与倪院士攀谈起来。 聊了会子家常，胡一亭把话题转移到请倪院士出山一事上来，他开门见山的两句话明来意之后，王丽丽补充道：“倪院士您放心，之前的公司给您的技术发展战略委员会委员的待遇不变，除此之外，您如果同意加入重光，立刻享受副总裁级别待遇。 倪院士闻言便沉思起来。 胡一亭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他老人家，见他上身穿一件灰格绒布衬衫，下摆扎在海军蓝的西裤中，锭蓝色尼龙袜和黑皮鞋干净如新，浑身上下一尘不染，显然是那种在生活中对自己要求极严的人。 “胡，我是很佩服你的勇气的，年纪轻轻，一年多时间就干出了这么大的事业，用了不起三个字都没法准确表扬你了。” 胡一亭笑而不语，继续听倪院士往下。 正文 第396章 争取罗争 不出所料，倪院士话头果然接着就是一转，“但是，我今年已经五十七了，实在是没多少时间瞎折腾了，再来一次类似畅想那样把我的项目半途而废，我可再没这个精力去耗了，那样的事情实在令我筋疲力尽，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回，你要是对研发没有科学的态度、坚定的信心和充足的资金，我劝你现在就回去吧。” 胡一亭爽朗笑道：“倪院士你被畅想免去一切职务之前，正在搞的两个项目，程控交换机和激光打印机，现在程控机已经落户重光了，您不想知道现在这个项目发展如何吗？” 倪院士微微一笑：“我听发展的非常好，你们去年刚接手，随后就在关键技术上取得了重大突破，搞出了产品，现在应该是全国技术最领先的程控电话交换机了吧？” 胡一亭看看王丽丽，王丽丽娇笑道：“这还不是倪老您给留下的底子好，我们把原班人马从畅想接手以后，依靠胡总才的技术研发能力，很快就突破了程控交换机的核心技术，现在十万门并联对我们都是ASE。” 倪院士笑道：“那你们还找我干什么？我现在虽然被畅想免去一切职务，但理论上关系还在畅想。” 胡一亭笑了笑，直言不讳道：“倪院士，您恐怕还觉得自己能够和刘承志刘董掰掰手腕吧？恕我直言，您这纯属书生意气。 畅想上市后，刘董凭借着股票分配权，已把畅想内外股东牢牢掌握在他的手里，去年六月把您免去一切职务之后，这一年的时间里，您在畅想的人脉和影响力已经被他清理的差不多了。所以您这时候还想要卷土重来，那简直是痴人梦。” 倪院士脸色微微一红：“我还没有被解聘，只是被免去职务，再者，畅想欠我的股票到现在也没个法呢。” 胡一亭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股权问题，他虽然想要倪院士加入，但也不能强迫他放弃在畅想得应得利益，于是只好道：“倪院士，我们重光是想要接手您在畅想搞的另一个项目，就是激光打印机，在资金上我们重光没有任何障碍，几十亿的晶圆厂我们都投了两个，区区一个激光打印机项目又算什么呢？ 如果您真的有苦衷，不能来帮我们主持大局，那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您为我们介绍些人过来。 您看啊，畅想激打事业部如今半死不活，听研发也基本废止了，现在他们找日本兄弟电器和美国惠普要了一堆专利授权，打算搞贴牌组装了，白了就是造个壳子，里面核心部件全部是进口的，连用的耗材硒鼓都是外商代工的，只贴个畅想的标，当成国货来卖给那些因为爱国而选择畅想品牌的民众。 可是我想啊，畅想的价钱一点不比日本货和美国货便宜，老百姓买它无非就是想给中国货加加油，与其让他们这么糟践老百姓的心意，还不如我们重光把这个项目搞起来。” 倪院士笑道：“你这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我现在还没被畅想解聘呢，怎么好帮你挖人呢。” 胡一亭眼珠一转，笑道：“您要愿意帮忙的话还真得趁早，我听如今畅想正在赶人，凡是当初跟您手下干过项目走得又比较近的，日子都挺难过的，如今都在往外面跑，今年光我们重光就从畅想收了五、六个人了。” 倪院士听了这话坐不住了，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心胸狭隘。” “这样吧，中午我给你们介绍个人，当初负责激打事业部的研发总工程师，罗争，他是我的博士生，刚离开畅想，是打算去外企应聘高管，你们要是得动他，那一切都好办，他出面帮你们挖人，一挖一大片。” 胡一亭闻言喜上眉梢，连忙请倪院士联系罗争，倪院士当即打了电话，约好中午共进午餐，王丽丽要了罗争的地址，打算一会儿顺路把他接走。 接着胡一亭和王丽丽东拉西扯地和倪院士闲聊了一会儿，等倪院士爱人回了家，简单寒暄后便一起下楼去吃饭，路上接了罗争一起，直奔王府饭店。 到了饭点，王丽丽点菜，胡一亭拉着罗争和倪院士把自己的想法了一遍，倪院士问罗争的意思，罗争却有些为难，自己已经答应了riden公司，打算去这家美国公司的中国分公司担任执行副总裁。 胡一亭并不急躁，只和罗争谈笑着，些研发上的话题，又到林韵朱军伍恒远等一大批畅想老臣现在重光干的风生水起，听的罗争心向往之。 开了瓶茅台后，大家畅饮三轮，罗争有了些酒意，笑道：“今没想到能见到胡总和王总，我真是太荣幸了，你们可是如今国内叱姹风云的I名人啊，来，我敬你们一杯。” 胡一亭笑着酒到杯干，道：“下次我叫林韵、朱军来看你，不过riden实在不算什么好去处，中国分公司我估计就是个办事处吧，他们现在9750、9850两款显卡卖还不错，你要是去了，根本不能一展所长，等于是技术岗转了管理岗，实在是明珠暗投。” 罗争笑道：“伍恒远现在都轮值总裁了啊，胡总你刚才要不，这我可一点都没想到，林韵、朱军他们现在怎么样？这两个家伙可是我当初在程控机事业部的左膀右臂，现在去了湖山之后一点消息都没有，唉，也怪我太忙，没时间给他们打个电话。” 胡一亭笑道：“他们大概是怕你误会。” 罗争诧异：“误会什么？” 胡一亭笑道：“怕你误会他们炫耀，现在他们两加上伍恒远是重光通讯的三位轮值总裁，一个月五万多工资。” 罗争手一抖，筷子里夹着的鹿筋落在了桌上，“五万多？年薪六十多万？” 胡一亭笑道：“我们公司奖金比年薪高，今年业绩比去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年底股票分红加上奖金，我估计得过两百万，我们重光从来不靠工资吃饭，收入好不好，全看业绩。” 罗争心动了。 这实在是不由得他不心动，要知道他被riden录用为中国分公司执行副总裁的工资每个月才三万多，曾经自己手下的工程师如今收入比自己翻了几番，实在令他感到心中五味杂陈。 正文 第397章 得一大将 胡一亭想要趁热打铁，于是让王丽丽把重光的级工资制度和员工持股模式给大家详细了一遍，罗争听得入神，心里一阵翻腾，脸上不加掩饰地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胡一亭见状便又趁机和他对饮了几杯，之后便向倪院士道：“倪老，您看，罗总是去riden当个可有可无的执行副总裁好呢，还是来我们大重光，撸起袖子干一番大事业好呢？罗总真是技术奇才，我今一见就觉得他真不愧是您的爱徒，软硬件皆通！这样的人才哪里找去？难道要白白送给外国人？我不甘心啊！畅想不会用人，可我重光求贤若渴啊！” 倪院士之前一直没有开口劝自己弟子，显然是再等待时机成熟，现在几杯下肚后，听到胡一亭这番话，知道这子是在暗示自己助他一臂之力。 倪院士终于开口了，而且上来就是强硬的表态，“去什么美国公司？乱弹琴！一般分公司执行副总裁，这不就是个办事处副主任嘛！不许去！” 罗争听得呆了，胡一亭和王丽丽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倪院士不言则已，一开口就是替罗争做了主。 倪院士放下筷子，拿起面前半两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道：“罗争，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过，我当年为什么放弃加拿大国家研究院的高薪留任回国？” 罗争沉默着点了点头。 倪院士对一脸不解的胡一亭、王丽丽、景光同、窦士诚等人解释道：“我当时在加拿大的工资是4万加元，折合国内的70倍，这个待遇在西方都算是高薪，按理换了别人肯定想留下来，而且像我这样的技术人员，入籍很方便。 可有一次，我路过当地的一家鞋店，看到橱窗很漂亮，里面陈列着一双双外国生产的皮鞋，价钱贵的很，而在门口附近的筐子里，就乱七八糟地堆着一大堆“中国制造”的布鞋，199加元一双任拣。我当时那个心情啊，真是顿时百感交集，咱们中国制造什么时候才能不与简陋、低级连在一起啊？ 所以我就想，如果我不回来，我此后所做的一切不会对中国制造有所帮助。就那么简单的道理，我就选择了回国。” 罗争沉默着，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咧着嘴，呵了口酒气，对倪院士道：“倪老师，您不必了，riden我不去了，重光要搞激打，我可以参加，但我有个要求。” 胡一亭大喜：“罗总你尽管。” 罗争看着面前的空酒杯，点点头道：“首先要保证研发资金到位，我想这对重光来应该不是难事，你们能给员工开那么高的薪水，想必现在资金充沛的很。” 胡一亭微笑点头：“资金不是问题，我一年给你一千万，不够再，十年研发不出来我给你二十年，一不搞出中国自己的核心技术，我们一不罢休，重光是一家有使命感的公司，我们重光赚钱是就为了实现理想，而不是单纯为了赚钱而赚钱。” 罗争看向胡一亭：“胡总我佩服你！我之前被吊到畅想个人电脑事业部负责担任硬件开发总工程师，我亲自带人给你们的游影霸王做的测试，我知道你们的技术有多牛。技术是不会谎的，你胡总了不起！我罗争服你！ 本来我想第二个条件的，但你给我的答案超过我的愿望，我本来想要你给我五年时间，可是你你可以十年二十年的往里面投钱，我服！胡总，我跟你干！” 完罗争拿起分酒器给自己满上一杯醇厚的酒液，对倪院士道：“倪老师我敬你，谢谢你今帮我拿了主意，我这人生的拿不定主意，您是知道的。” 此言一出，大家都善意的笑了起来。 倪院士也端起酒杯，笑道：“老师不会害你，我觉得重光是最适合你的地方，是可以让你实现梦想的地方，我不愿意看到自己辛苦带出来的研究生去为外国人卖显卡，我们搞技术的，一旦离开研发第一线，很可能一辈子再也回不了头了。” 罗争激动道：“我知道，之前是因为畅想……唉……谁都知道我是您的学生，您之前立的那些项目，比如建立ASI芯片研发中心的计划，现在也被刘总砍了，还有其他十几个较的研发项目，全都一刀切，我虽然还挂着总工程师的衔，但也心灰意冷了，没法干，实在没法干，现在我提两句意见都有人敢怼我，这我还怎么呆？您给畅想未来十几年发展谋划，正经安排的研发计划全都下马了，结果刘总他搞的磁带记录项目还在继续，那玩意有什么前途？我根本看不出来！就在技术会议上提出来，结果人家私下提醒我‘老板原来干这行的，对此项业务还情有独钟。’所以大家索性都不了。” 倪院士气愤道：“他原来在计算所曾经搞过磁带方面工作，技术上他也就只了解这个，对其他业务他又缺乏相关技术背景，所以才导致对业务发展前景的短视现象，典型外行。可你外行就外行吧，还不听内行的话，真是要命，畅想在他手里，我看就是个组装代工厂的命。” 胡一亭心知倪院士判断的一点都不错，畅想依靠国家支持和中科院计算所的雄厚政策背景和技术背景，在刘总和他钦定的接班人前赴后继的英明领导下，发展了几十年后果然成了一家超大型组装厂，组装了无数电脑和打印机以及其他电子产品，摸索并发展出了一条极为踏实的成长轨迹，从9年17亿多的销售额，是华创一亿元的十几倍，发展到01年，华创的销售额是畅想的11倍，利润是畅想的5倍。发展到014年，畅想市值高达15亿美元，比米当年50亿美元估值一半不到，比华创当年100亿美元估值更不如，比阿里巴巴当年400多亿美元，疼讯当年1400亿美元的市值的零头都不到，到了015年更是登峰造极地出现了84亿人民币的巨亏，着实是被实实在在地踏在了脚下，是这么个踏实的轨迹……总之给国内所有企业都指明了一条难以用一般语言来准确形容的方向…… 正文 第398章 央研院扩建工程完工 一顿饭吃完，胡一亭心情大好，虽然没能把倪院士请来主持项目，但罗争的加入在某种意义上讲，比倪院士亲自加盟来的更好。 首先，罗争作为曾经主持领导畅想激打项目和程控机项目部的总工程师，由他来领导重光进军激光打印机项目，在资历上是绰绰有余的。他离职前又是畅想的硬件开发总工程师，技术上自不消，更是肯定对畅想内部有哪些杰出的技术人才也一清二楚，难怪倪院士只要把他挖来，接下去可以一挖一大片。姜果然是老的辣呢，有些活他老人家自己不屑去做，但只要他肯点拨一下胡一亭，就能让重光受益匪浅。 其次他还年轻，毕业于清华计算机系的他今年才二十八岁，比年近六十花甲的倪院士来，他的未来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因此对企业来就更有价值，完全有可能成长为重光集团将来可统御一方的领袖级人才。 最后，年轻人的身体和精力肯定比花甲老人要强的多，完全可以满足重光目前日以继夜搞研发的企业文化。 吃过饭胡一亭让王丽丽亲自开着奔驰s600把倪院士夫妇送回家，恭恭敬敬的在饭店门口送别倪院士之后，胡一亭让窦士诚驱车，把罗争直接带到了重光集团和重光微电子所在的中关村海淀上地园区。 胡一亭丝毫没把罗争当外人，进门就带着他到处转，先去了总裁办，直接就给所有人介绍，这是刚来的重光中央研究院副总裁兼总工程师。 公司里众人好久不见胡一亭，自然是格外亲切，对他郑重其事带来介绍的罗争自然是礼貌有加又满心好奇，要知道这可是仅次于央研院总裁康耀祥的级别了，在重光属于绝对的技术高管。 罗争听胡一亭居然直接要委任他当重光中央研究院副总裁，一时间百感交集，意气风发之余，也有些担忧自己能否短时间里干出成绩，毕竟空降干部是最难当的，干不出成绩的话难免要受人议论，压力山大。 听员工胡一亭回了北都，吴桐第一时间就跑来迎接，胡一亭热情地把罗争介绍给了吴桐。 “这是我们央研院刚来的副总裁罗争罗总，吴姐你别看他年轻，他可是畅想硬件开发部的总工程师，专门是来为我们重光主持研发激光打印机项目的，我好不容易把他挖来了！” “你好！欢迎你罗总！”吴桐热情地和罗争握手。 “这是我们重光的ssager吴桐，ss就是share servier，中文叫共享服务中心，主管人力资源和跨部门的各项资源整合，吴总是我们重光在运营上的总后勤，你以后有困难就找她，准没错。” 罗真赶紧再次和吴桐握手，这次是两只手一起握住吴桐，笑道：“以后请吴总多关照。” 吴桐笑道：“别客气，以后就是并肩战斗的战友啦，胡总研发工作太忙，不常在北都，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 胡一亭笑道：“我现在就有事找你！你赶紧叫人把罗总的工作合同给做出来，把入职手续办好，另外罗总要立刻招人把激打项目的架子搭起来，主要是针对畅想原激打事业部的核心技术骨干，你们人力资源部门要配合好。” 吴桐快速地点点头：“没问题，我现在就叫人去做，下午就签吗？”着看向罗争。 罗争憨厚一笑：“行，您叫人拿来吧，我签好给您送过去。” 胡一亭对吴桐点点头：“吴姐你去忙吧，我带罗总去东边看看我们刚竣工的扩建工程。” 吴桐问：“胡总你这次待多久？我有点事跟您汇报一下。” 胡一亭道：“起码一个礼拜，什么事？罗总不是外人，你吧。” 吴桐笑道：“我把蔡逸中挖来了，昨刚下飞机，今是他头一上班。” 胡一亭怔了怔，立刻笑了起来：“好！好！好！干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夫妻兵！他现在哪儿呢？你给我和罗总介绍一下。” 吴桐闻言连忙请二人去了她办公室，打电话叫来了她老公蔡逸中。 胡一亭和蔡逸中见面，彼此第一句话都是“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完两人都哈哈大笑。 蔡逸中道：“我是真的久仰大名，现在硅谷的华人到胡总你都竖大拇指，现在那里的华人i精英教育孩子都拿你当榜样呢！” 胡一亭笑道：“我久仰大名也不是假的呀，早就听你在英特尔驻马来西亚槟城的晶圆厂工作，又调回圣克拉拉总部，在主板芯片组设计部门工作，那是一等一的技术精英呀，自从吴总跟我了你之后，我是日夜盼你来晚也盼你来，这下好了，圆梦了！” 于是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胡一亭又给蔡逸中介绍了罗争，蔡逸中听重光要上激光打印机项目，负责人就是眼前这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看上去一副学生样的青年，连忙和他握手。 胡一亭今头一次见蔡逸中，索性便带着他和罗争一起，又叫景光同陪着，四个人继续逛公司。 胡一亭最想带他们去的是刚竣工交付的扩建工程，从刚才回到重光中央研究院时，他就已经发现这里大变样了。 现在重光集团和央研院所在的地块上，一个口字型的六层玻璃幕墙建筑已经拔起而起，地块中央包裹着的两千二百平米草坪油绿喜人，原本西侧的六层办公楼被整个儿的连接进了口字型建筑架构中，被玻璃幕墙完全包裹，联成一体，成为口字型建筑的一部分。 口字形玻璃幕墙大楼的外围，密密地栽植着高大树墙，一个个梯形木架把新移植来的进口美国红枫扶的笔直，一株株高达五米的大树把这片地块整个儿包围了起来，美国红枫的叶子春夏是绿色，秋变为喜庆的火红色，冬红叶满地煞是好看，这树最高可以长到7米，虽然价钱昂贵，但胡一亭和王丽丽商量后还是选择了这种生长迅速的落叶大乔木，毕竟这是北方寒冷地区，中国红枫和日本红枫都不大适应，而且美国红枫对汽车尾气有吸收能力，是唯一适合作为行道树的彩叶树种，为了环境健康，多花点钱也是值得的。 而在东侧新建楼体的地下，两层地下车库可以停放至少五百辆汽车，刚才窦士诚开车过来时，景光同就是带他直接开进了地下车库。 正文 第399章 主板芯片组项目与激光打印机项目的大本营 胡一亭一行来到东边刚完工的建筑里，见这里正在进行内部装修。 景光同向大家介绍道：“扩建工程是五月六号竣工的，现在干的是内部装修工程，估计到七月份就能完工，之后进行两、三个月的内部通风和环保处理，大约九、十月份就可以全面进驻了。” 胡一亭笑着对罗争道：“怎么样？这个东楼不错吧？” 罗争欣喜地点头道：“这个工作环境好极了，崭新的，员工们一定会满意。” 景光同笑着向罗争介绍道：“我们这是按照国内目前最高的环保标准进行装修的，安装了中央空调和锅炉，冬暖夏凉，卫生间的设计采用五星级写字楼标准，绝对是国内最好的办公环境。” 罗争连连点头，显然十分满意。 胡一亭问他：“罗总你，你们激打部门要多少地方？” 罗争想了想，很快道：“现在激打项目刚起步，主要是针对核心技术进行研发和实验，我觉得有一层楼就够了。这里一层我看不呢，两千平米有吧？” 景光同道：“东楼这边，每层的使用面积有一千七百多平米，如果算上与西楼连接的南北两翼裙楼，每层使用面积有三千多平米。” 罗争笑道：“够了够了，我觉得两、三年内都够用了，我们这是搞研发，不是建厂。” 胡一亭笑道：“你满意就好”，又问蔡逸中，“蔡总你怎么样，主板芯片组研发部门一层楼够吗？” 蔡逸中笑道：“足够了，我在西楼那边也没觉得挤，你没去过英特尔，那才是真的挤，戈登摩尔的办公室也才9平米，格鲁夫的割断间更，只有6平米，这一点也不妨碍英特尔成为pu的霸主，胡总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除了做实验，平时在电脑前一坐一，要那么大的办公室也没什么用。” 胡一亭点点头，“总之现在地方是够用了，我看腾出两层来把重光软件搬过来没问题，他们现在三百多号人挤在政法大学招待所，我们在那边租了五百多平米办公。” 蔡逸中笑着表示同意，“软件部门和我们i设计是一样的工作性质，对着台电脑一干就是一，三百多人实话一千多平米就够了，哈哈哈，这话千万不能传到软件部他们的耳朵里，不然我要被骂死了。” 胡一亭笑道：“我绝不会出卖你的。” 罗争也笑了起来，“蔡总你放心，打死我也不这话是你的。” 景光同笑道：“我们重光有胡总以身作则，所以没有人用大办公室，胡总的玻璃隔断间也才六七个平米，比所有部门领导的办公室都要。” 胡一亭笑道：“办公室挤点没关系，人多的环境里工作起来更有紧迫感，也方便协作，只要厕所环境好不挤就行，有的公司上厕所都要排队，那才是真的糟糕。” 大家闻言都笑了起来，纷纷表示赞同。 胡一亭一行接着又去南边新买的地块上，看了工地上正在建设的进度。 景光同给大家介绍道：“这边地块的面积是那边的三倍，我们重光花三亿五千万拿了下来，北都建筑设计院做的设计，现在施工方还是之前帮我们干扩建工程的八达建设，胡总，八达建设预计的封顶工期是七个月，再加上两个月的装修，明年过年我们就能搬过来了。” 胡一亭见景光同记得很牢，满意道：“我知道，图纸我看过，王总给我汇报过。” 蔡逸中感慨道：“重光的发展速度真是惊人，胡总你真了不起，白手起家一年里就干出了这么大的事业。” 胡一亭谦虚道：“是这个知识经济的时代好，我们赶上了好时候。我相信，今后大家团结在一起，会干出更大的成就来，重光的分配制度一定能让大家在事业和财富上双丰收。” 罗争笑指着工地东面：“那边大楼就是畅想上地微机生产部，我经常去那边办事，没想到现在扎根在上地了，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笑。 参观完毕，胡一亭等人回了公司大楼。 总裁办已经给罗争临时腾出了一件办公室，罗争表示打算现在就开始上班，头一件事就是和吴桐商议挖角人员的待遇，然后便开始草拟要挖角的主要技术人员名单，准备一一联系这些昔日同袍。 胡一亭则和微电子部门各项目组的领导和技术骨干碰面开会，了解目前公司的研发进度。 吴市欢和江运顺见了胡一亭分外高兴，刚才见他忙着便没有去打招呼，现在大家一开会，就立刻先拥抱起来。 在吴市欢和江运顺眼里，胡一亭算是半个计算所出来的人，又有夏老的渊源在，和他们算是半个门师兄弟，因此格外亲切。 会议结束后，胡一亭对吴市欢、江运顺道：“叫上曹玉暖、李秀明、黄海石、彭彬，咱们六加一七个人晚上好好聚聚。” 吴市欢喜道：“好！对了！老江你叫上你对象。” 胡一亭：“老江都谈对象了？” 江运顺红着脸呵呵笑着：“是我山西朔州的老乡。” 吴市欢抢着道：“财务的梁筱娟，中财毕业的，一进公司就和老江好上了，老乡见老乡就是不一样啊，感情发展和我们dvd芯片卖的速度有一拼。” 胡一亭哈哈大笑：“行啊，老江啥时候办喜事，我们都来闹洞房。” 江运顺笑的合不拢嘴：“等我带她回家见过我家里人再吧，估计就是年底之前，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 吴市欢笑着掏出手机给计算所打电话，找到黄海石，让他通知其他人今晚聚会。 胡一亭又去了趟总裁办，和回到公司的王丽丽谈了一会，又给重光软件打了电话，马现在正在国内，胡一亭和他交代自己次日要去重光软件视察，马热情答应。 晚上聚会时，原计算所一起并肩奋斗过的七个人加上江运顺女朋友，八人着实闹腾了一番，吃饱喝足后又去钱柜唱卡拉k。 正文 第400章 金矿诞生 钱柜的装修这时候还很新，却没有后世那么华丽现代，北都这年头少有这么大的卡拉K，包房多的像酒店客房一样任君选择，尽管大也不担心走丢，只要记得门牌号，绕个一圈总能回到自己的房间。 选了一间最大的，大家进了包房，用键盘在原始的选歌用荧光屏上一一选择自己喜欢的歌曲，胡一亭让曹玉暖也选，她摇摇头，胡一亭发现发现她圆圆的脸庞有些消瘦，两只大眼睛显得更大了。 曹玉暖吃饭时就坐在胡一亭身边，微笑着喝了不少，这时候脸儿通红，进了包房就倚着胡一亭，痴痴地望着他。 胡一亭暗叹一声自己作茧自缚，坐在那儿拿一瓶啤酒喝完，曹玉暖已经软倒在他肩头，不一句话，只傻笑这，看师兄们一个个引吭高歌，不亦乐乎的样子。 大包房里光线昏暗，果盘飘香，胡一亭突然又想起前世和同事们K歌的景象，于是在包房中仰起脑袋，却没听到那时的欢声笑语，只听见师兄们荒腔走板的吟唱，曹玉暖时不时的问他几句话，又把他拉回了现实。 唱到一半，胡一亭宣布，重光将启动中国芯计划，大家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吴市欢早知道胡一亭有这个想法，点头道：“虽然拿下了英特尔的技术授权，可我们在制程和设计实现上还没太多经验，设计PU太复杂，这要花好几年呢。” 江运顺道：“我相信胡一亭的能力，只要他项目由你主持，我就有信心。” 胡一亭看向其他人：“你们愿不愿意加入？” 黄海石摸着下巴的胡茬笑道：“我愿意，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免费帮吴老大江老大扛活，就等着年底毕业进重光了。” 李秀明道：“我还要读博，但我时间挺多的，可以帮忙。” 彭彬道：“我不打算读博了，年底硕士结业我就跟你干，胡总你一定要罩着我啊。”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曹玉暖轻轻拉着胡一亭胳膊：“缺人吗？我也不想继续读了，我去公司帮你免费干活，你带我吧？” 胡一亭头疼道：“你们别胡闹，你在计算所一样可以帮我，我打算向夏老申请，请她在计算所主持一些相关项目，这样你们再读研究生都可以参与其中，我是这个意思，别因为我耽误你们拿博士帽。” 李秀明道：“胡一亭这个主意好，只要服夏老师，我们都能参加了。” 彭彬讪笑道：“就怕我们太年轻了，能力有限。” 胡一亭笑道：“太祖4岁上井冈山，周总9岁领导南昌暴动，博古4岁出任中共临时中央总负责人，聂耳岁为义勇军进行曲谱曲，林彪4岁出任军团长，年轻怕什么，我最年轻了。” 大家都乐了。 彭彬笑道：“胡总我要有你这本事就不怕了，得，反正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没二话，跟着干呗。” 胡一亭见大家都是这个意思，心里高兴，于是换了话题闲聊起来。 凌晨散场时，街上已无行人，野猫叫春，低吟中含有意味不明的情愫，大家唱了一夜的歌，耳朵几近聋掉，告别时声音像在吼叫。 目送大家一一打车离开，胡一亭最后也独自打了出租回了公司，睡在楼上休息室里，想起曹玉暖离开时那美丽哀怨的眼神，感慨着女大十八变，不知将来这妮子的绝代芳华将赋予谁家。 次日胡一亭在王丽丽陪同下去了重光软件，路上买了个驴肉火烧，啃完后便到了地头。 马已经等在公司，跟胡一亭详细汇报了公司的运营情况之后，便就美国分公司的运营谈了起来。 “胡总，美国在线被我们两次拒绝后，报价已经升到40亿美元现金外加定向增发价值10亿美元的股票，一旦交易成功，我们可以占有美国在线大约75%的股权，美国几家大投行都愿意为这桩交易作担保，可以确保即使股价下跌，我们的股权折现不少于60亿美元。也就是，现在我们要是出售QQ，立刻就能换回不少于100亿美元！” 马的眼睛里闪着希冀，看来他对于这桩交易还是比较看好的，他继续道：“如果这桩交易成功，肯定能成为今年美国国内排名前三的收购案，我们重光会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 胡一亭笑了笑，心知前世美国在线并购时代华纳时，涉及的资产总价约为500亿美元，拿出的现金和股票总价高达1600亿美元，这100亿美元看上去很多，对他们其实并不算什么。 “我还是反对的，你觉得呢？收购了之后你打算干什么？” 马脸一红，“不瞒您，美国在线跟我表示，到时候会留聘我当技术总裁，年薪三百万美元，其他还有些奖励的股份，不过我拒绝了，这种私下接触是类似行贿的犯罪，我已经警告了他们，再有下一次我们重光就要起诉了。” 胡一亭看着马，相信了他的话，赞道：“干的漂亮。” 马笑道：“高盛给我们的估值是00亿美元，现在他们已经提出意向，希望帮助我们在美国上市，是可以保证我们不低于这个估值，条件是我们在五年内不得抛售股份。” 胡一亭想了想：“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先不要轻易答应他们，QQ会员收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起QQ的收费马就眉飞色舞：“会员卖的特别好，不少用户直接买的年费会员，选择银行卡自动续费的人也很多。 不过就是美国银行手续费收的有点贵，代收业务的银行转账手续费居然要%，但好在银行总要比电话付费的0%手续费便宜。用户现在大多选用银行转账，之后可以在线输入转账单号，我们就发给他们开通会员的密码。呵呵，可是美国银行的效率真是糟糕，一些用户都转账三了，我们才能查到转账单号，比我们国内四大行的效率差远了。 不过这和我们的利润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截止四月底，QQ在北美地区总用户数已经正式突破一百万，全球用户数突破190万，按目前统计上来数据，到昨为止，北美用户购买付费会员，其中包括半年包一年包的时长，已经突破十三万个月，付费率在百分之五左右！虽然比北美用户平均百分之八的增值应用付费率要低一些，但这才刚开始，以后肯定会继续增长！ 刨去折扣和手续费，按照每月599美元来计算，从三月底开通QQ付费会员服务至今，我们现在已经收入了七十多万美元，我估计以后每个月都会有至少五十万美元的进账，这个数字只会随着QQ用户数的增长，变得越来越多。 胡总，咱们重光软件终于实现了正现金流，今年年底，我们百分之一百要盈利了！QQ项目真的像你的那样，成了个大金矿！胡总你真的是高瞻远瞩！别在中国！放在全球角度上，您的眼光都是最锐利的！” 正文 第401章 QQ秀 胡一亭虽然早就从王丽丽处得知了这些数据，但现在听马汇报，依然觉得非常愉快。 “你觉得AL知道我们现在盈利了吗？” 马笑道：“这我不清楚，就算知道也未必猜得到我们一个月能赚这么多，但我觉得高盛兴许知道，这帮华尔街投行的人精得很，消息也灵通，不然他们怎么会开00亿美元的估值呢，胡总您，咱们要是真的能以00亿美元的估值上市，这得多牛啊，呵呵呵。” 胡一亭笑道：“你放心，真要是上市，你的1%股权少不了，只会更多，上市之前我们会搞一次内部股权激励，把你和其他功臣们的股权落实下来，省得你们心浮气躁。” 马眉开眼笑道：“那我先谢谢胡总。继北美之后，目前我们计划在全球铺开QQ付费用户服务，以后源源不断有钱进来，胡总你，我们重光软件接下来干什么？我觉得我们该把全球各家分公司的规模扩大一点了，重点是北美和欧洲。” 胡一亭点头道：“对，有钱了就该把业务做强，北美用户增值应用付费率8%的平均值要争取早日达到，这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听了胡一亭这话，会议室里重光软件的其他高管突然面色奇怪，望着马。 马讪笑道：“经过讨论，我们已经拿出了一个似乎可行的办法，打算把用户剥光了。” 胡一亭一愣：“剥光了？” 重光软件副总裁王保良尴尬笑道：“还没最后定，胡总你帮我们把把关。” 胡一亭皱了皱眉：“什么呀？怎么个剥光法？” 王保良赶紧站起来走到会议室前，用连接投影仪的电脑在会议室的投影屏幕上投影了一段PP。只见随着他操作QQ，当他把鼠标移动到好友列表中，点选了几个好友进行对话，跳出了几个对话框后，屏幕上跳出的对话框右边，居然出现了人物的形象，确切地是一个男孩或者一个女孩的形象，男孩都光着脚丫子，穿着条白色三角裤衩，女孩也光着脚丫子，穿着条白色裤衩外还穿了件白背心，颇有些寒酸潦倒的样子。 胡一亭一看就傻了，这不就是后世一推出就被称为丧心病狂捞钱秀的QQ秀吗，这玩意大名鼎鼎啊，是腾讯当年为了寻求盈利，开发出来赚钱的主力产品。 王保良看胡一亭有些傻眼，心不知道大老板会不会发火，赶紧道：“我只负责程序项目组，这个主意是马总想出来的。” 马尬笑着道：“胡总，这个东西很有意思的，您往下看。” 王保良硬着头皮操作着，点开QQ，胡一亭注意到他用的这个QQ版本显然是刚开发的，居然出现了QQ商城，只见王保良从商城里点了一件衣服，立刻系统提示他这件衣服价值099美元，王保良点了确认付款，于是系统提示他账户余额不足，要立刻充值。 王保良用管理员权限给自己账户加了10美元，之后选择了付费，接着又买了几件衣服裤子鞋子帽子，之后呆呆地看着胡一亭，表情奇怪地道：“就是这样，我们觉得用户肯定不愿意光着身子，一定愿意花钱买些衣服来穿。” 马观察着胡一亭的表情：“胡总，你看这个办法好吗？” 胡一亭笑了起来，“我看不错，不过这人物的衣服是不是永久的？” 马懵懂地点点头：“是啊，买了就存着了。” 胡一亭摇摇头：“永久的不好，我看要有时效，一年后就该坏了，旧了，让他们重买新的。” 王保良忍不住笑出了声，合着胡总比马总更损，马总也就是想骗一笔服装费，胡总是打算把这钱一直骗下去。 马见胡一亭这样，显然是支持他这个创意的，大喜道：“胡总的意见好，是我考虑不周，这钱不能竭泽而渔，还是得考虑到以后才行，胡总高瞻远瞩！不服不行！” 一时间会议室里大家谀词如潮，之前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本来他们还担心胡一亭会不支持这个看上去有些低俗的计划，现在既然他不但不反对，还在这个计划上提出了效率更高目标更长远的改进建议，显然胡总和马总在这个问题上是想到一块去了，这对于重光软件来是一件好事，大老板和二老板原来是一个德行啊！ 胡一亭前世从来没用过QQ秀，但对于这个模式并不陌生，知道这是一个和QQ会员、QQ空间等增值服务不相上下的赚钱项目，于是继续建议道：“另外我觉得，应该开通一个新的会员服务，比如叫红钻会员，每月也是699美元，这些会员的衣服买了就是永久的，再也不会坏，而且商城里70%的衣服应该让这些会员随便穿，连续三个月充值红钻会员，就升级到红钻二级，80%的衣服随便换，以此类推，总之对于付费用户来，我们要让他们没有做不到的事。” 胡一亭出自己的想法后，看着大家笑道：“集思广益嘛，增值付费应用到底就是一种服务，本质上就是让花了钱的用户变得更美变得更强，我们的原则是，没钱，我们不歧视你；有钱，我们尽一切可能满足你。” 胡一亭话音刚落，马立刻鼓掌道：“好！胡总的太好了！告诉了我们增值付费应用的本质，以后我们就该照着胡总的这个原则去作，尽可能增加付费用户的满足感。” 胡一亭心想既然到QQ的增值应用，索性就多点，“我看要赶紧成立专门负责QQ秀的项目组，早日把它做成一个盈利增长点，具体怎么操作你们要放开手去干，大胆的尝试，总之这是个好主意。 另外，目前国内外的互联网发展不均衡，发达国家的互联网普及率比国内要高，所以很多创新的尝试，要把着眼点放在国外用户，主要就是互联网最发达的北美地区，这是我们的营运重点，随着国内市场的逐步成熟，这些应用都可以一个个的普及，搬回国内，按照中国用户的口味和消费能力进行调整后运营，但我们首要的创新目标是应该盯着北美用户。” 会议室里大家听得专注，不时地点头赞同胡一亭的话。 胡一亭道：“另外，目前QQ会员的体系有待于进一步完善，比如可以推出QQ用户的经验值系统，根据用户的累计在线时长，给用户增加经验值，从而升级，而付费的QQ会员，可以采用双倍积分。 这样一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加用户的在线时长，从而增加用户的粘性。至于用户的经验值等级，我看以后可以和用户的部分权利挂钩，比如经验值等级高的用户可以比低等级用户多开一个群。客观上可以把非付费用户分化成两个群体，一个是低等级，一个是高等级，这样一来有了比较，既能满足高等级用户的心理，也能刺激低等级用户，从而使一部分人索性加入付费用户的群体。” 大家万万没想到，通过一个QQ秀，胡一亭居然了这么多对于增值付费服务的看法，都觉得大受启发，重光软件的诸位高管们不由地对胡一亭更加肃然起敬，觉得大老板不但是技术才，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业奇才。 正文 第402章 QQ平台化 胡一亭继续道：“另外，我要给你们一个任务，最近我一直在考虑重光软件的产品，最终我拿定了主意。 我觉得重光软件今后一切的业务，都要基于QQ这个平台，融入QQ这个平台，所以你们现在要进行一个整合，把邮箱系统和QQ超级解霸放进QQ里面，让用户在下载了QQ之后，能从QQ平台上直接进入以QQ号为地址的邮箱里去，当用户需要放VD时，能够从QQ上很轻松的下载到新版本的QQ超级解霸。 这样一来，QQ就要进行一个转型，它将不再是一个单纯的通讯软件，他将成为一个软件平台，用户可以从这个平台上自由选择下载软件，同样也能简单的删除软件。” 着，胡一亭看向王保良。 王保良点头道：“这不难实现，只是需要写个下载程序，内嵌在QQ里，另外要做个类似inds提供的卸载安装管理软件，同样内嵌进去。” 马道：“胡总你是打算进军邮箱？这可是大投资，而且在业务上和美国在线甚至雅虎他们有冲突，估计要打起来的！雅虎作为门户网站，他的软件下载页面对我们QQ的普及很有帮助，一旦打起来，我们在雅虎上推广的难度就变大了。” 胡一亭道：“先打闹的搞一搞，在QQ上端的横条里加一个的邮箱图标选项，让用户可以在不输入地址、用户名和密码的前提下，方便的进入邮箱，另外我们的邮箱不要做的太大，雅虎现在提供15的附件，我们先提供1的就好。” 马神情严峻，问道：“胡总你希望什么时候把邮箱业务推上去？” 胡一亭道：“先进行平台化系统的开发和整合，邮箱业务最后加入，毕竟就像你的那样，这是要打仗的，一开始先别惊动对手。” 着又问王保良：“王总你觉得多久能完成QQ平台的系统开发和整合？” 王保良道：“最多一年，最快半年，我直觉这里面难度不大，只是产品做出来后估计不会，对于新用户下载来，肯定是要增加负担的。” 胡一亭点点头：“一开始可以选择性下载，提供两种版本，一种是平台版，一种是精简版，不要强迫用户，等将来互联网速度再快一些的时候，我们再把精简版取消。但要记住，两个版本的操作习惯和软件外观要保持完全一致，不能有差异，差异只能在功能上。” 王保良明白胡一亭的顾虑，佩服地点头道：“我知道了，胡总你的对，是不能有差异，否则会给用户在使用上和适应上造成混乱。” 马道：“这样的话，看来我们的邮箱要嵌入QQ，起码得97年了。” 胡一亭点点头：“我看不错，QQ邮箱就当是我们对香港回归的献礼吧。” 马赞同地道：“这样好，出师有名，有个由头总比突兀地杀进去好交代，雅虎要是交涉起来，我们就用这个理由解释，就是政治任务，估计糊弄他们一时是没问题的。” QQ的中文邮箱是王保良开发的，他颇为骄傲地表功道：“咱们公司的邮箱系统是我亲自开发的，现在国内90%的电信运营商都在用我们重光的中文邮箱系统，作为国内首个自主知识产权的中文邮箱系统，我们被邮电部作为指定产品，推荐给全国所有提供互联网接入服务的邮电局所，QQ要整合邮箱的话，我保证起码在国内，与其他邮箱系统可以达成100%的高速对接。” 胡一亭赞许地道：“对！邮箱这一块王总居功至伟！我们重光就是由你们这样一个个优秀的技术研发人员支撑起来的！” 马道：“我觉得企业邮箱业务将来大有前景，现在大企业几乎都自己搭建邮箱服务器，有些用的是国外的邮箱系统，但国内几乎清一色用的是我们重光的中文邮箱，因为和邮电的邮箱兼容好，速度快。但从国外的发展趋势来看，很多中企业也需要邮箱系统，但与其自己投资建服务器并管理，显然不划算，这里面还有个安全的问题需要考虑，所以我觉得，将来企业邮箱一定是个可盈利项目。” 王保良道：“对，像雅虎和AL现在就已经在为企业邮箱提供托管服务了。” 胡一亭点点头：“对，收费邮箱是个盈利方向。” 王丽丽这时也开口道：“我觉得，之所以我们会顾忌雅虎，是因为他们掌握着门户网站和搜索服务，我们要是有自己的门户网站就好了。” 此言一出，得到大家纷纷点头同意她的看法。 马道：“其实我们也可以搞门户网站，现在我们的QQ论坛搞得就不错，用户数量增加的飞快，已经超过水木清华，是国内最大的BBS论坛，现在出来了一个四通利方，排在第三。 胡一亭原本是不打算搞门户网站的，觉得这玩意涉及新闻传播，这方面自己是外行，但凡新闻就涉及到意识形态，自己是不想牵涉进去的。但目前情况下，既然要把QQ作为一个平台来运作，没有门户网站的话，有些地方就要被掣肘，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马你呢？搞门户网站的话，你有没有信心？” 马精神一振：“胡总你知道我以前搞-FID的，论坛这玩意我太了解不过了，门户网站不过是个内容更加丰富版面更加齐全的论坛罢了，要搞这玩意儿，国内我是行家，我那马站到现在还开着呢，不过服务器已经架到咱们公司里了，呵呵呵，也算是帮咱们QQ论坛培养用户吧。” 胡一亭欣然道：“那行！你负责一下，把我们的QQ论坛扩充起来！” 马振奋道：“没问题！” 胡一亭点点头：“到搜索引擎，我也不怕雅虎，这玩意我自己就能写，雅虎的手工化作业不是搜索引擎的未来，只能逞一时之快，算法才是搜索引擎的方向。” 胡一亭的大话一放，结果居然没人有异议，大家对于胡一亭的能力近乎于迷信一半，再加上搜索引擎这玩意的算法的确是和数学紧密相关，在他们看来，连庞加莱猜想都能解开的胡一亭，如果动手写一个搜索引擎，那还不是砍瓜切菜般的容易么。 正文 第402章 写个搜索引擎玩玩 第40章写个搜索引擎玩玩 这年头搜索引擎对于很多人来还比较神秘，但在二十年后已经是公开的技术了，整个流程和各种page rank算法都是在网上就能下载到的，关于搜索引擎核心技术的详解，国内外各种书籍出了一本又一本，胡一亭自己就曾经在百无聊赖时分析过多个算法，还曾经想过拉点投资搞个搜索引擎，从I设计全栈工程师的繁重研发业务下脱身，自己当个老板，因此对此毫不陌生，完全可以闭着眼睛抄一个出来，在此基础上由技术人员不断更新加强，要抄的话，无论如何，那些都是领先这个时代十几年的算法，拿出手就能立刻秒杀雅虎，把谷歌掐死在襁褓里。 胡一亭见大家都钦佩地看着自己，还以为他们不信却又不好意思出口，只得笑道：“这真不是什么难事，搜索引擎白了就三步，第一步下载，把要分析的网页抓下来。第二部是索引，这里面主要是先要写个全文检索引擎，对第一部里面下载下来的文本内容进行预处理，进行智能的分词，然后进行数据清洗，把非关键词和无效内容刨掉，只保留重要部分，搜索的时候其实就是搜索索引，根据用户查询的关键词，在索引里寻找匹配内容，然后展示出来。雅虎就是手工索引，其实本质上就暴露出他们的算法有大问题，图样图森破，幼稚的很。 第三点是真正有点难度的，就是在匹配内容过多时，怎么排序，怎么把最符合用户搜索目的的内容排在前面，这就有一个排序的算法问题，这里面牵涉到一个打分制度，排序算法要把把高分项目排在前面，这里面牵涉到网站的重要程度和网页的时效性。 但总的来，让我来写的话，一个礼拜就能拿出产品上线运行。 真的，这真不是什么高深的技术。” 胡一亭解释了一番，可大家哪里对他有什么怀疑，闻言更觉他简直就是技术之神！ 参加会议的技术人员都激动不已，觉得胡总真是太牛了！牛大发了！把这样前沿的技术的跟大白菜似的，这得有多大的底气呀！全国大概再也找不出像胡总这样的第二个人了吧！真不愧是中国数学界的新宠！中国I业的才领军人物！中科院计算所的骄傲！国产处理器的希望！全球首款通讯软件的缔造者！重光集团之首！自主研发信仰的守护者！ 重光软件几名技术主管纷纷表态，“胡总你能不能让我参加这个项目，带带我，我一直都想知道怎么写搜索算法。” “胡总你带上我吧！别一个礼拜，一年都行！这样的前沿的搜索引擎技术，一年能写出来都是超高水平的了！” “胡总我也想参加这个项目，我帮您抓BUG，这我内行。” 这些技术人员里，王保良更是知道胡一亭轻描淡写几句话其中的难度，激动之余心驰神往道：“胡总你真是举重若轻！这么难的前沿技术，可是听你起来却简直像是闲庭信步，你真是奇才！不愧是我们国家超一流的数学家！我早该知道的，你连庞加莱猜想都能解开，处理器多媒体指令集都能单枪匹马的编出来，写个算法那还不是玩儿似的，这种东西在你眼里肯定是跟孩子过家家一样轻松。” 王丽丽也为胡一亭骄傲，自豪道：“这是自然的，我就没见过有胡总解决不了的技术难题，在研发上，胡总那是真功夫，真正的才。” 胡一亭笑着摆手：“你们不用夸我，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能做的我当然会做，这样吧，接下来我尽快把算法写出来，争取早日把咱们重光的搜索引擎推上线，接受用户的检验。” 会议结束后，胡一亭已经拟定了项目组名单，因为有足够的把握在很快时间里写完或者叫抄完算法，胡一亭一口气叫上了王保良等五名软件工程师，六人一起进行搜索引擎核心算法的编写。 接下来一周里，胡一亭每上午不亮就起床，和王保良等人在重光软件的会议室中进行算法编写，算是临时征用了这间屋子。 编写过程中王保良等人着实领教了什么叫做才。 继头一胡一亭简单编写了一部软件开发计划书之后，接下来几日就见他在电脑前头也不抬的写代码，一套完全不用修改的先进算法如清溪般从他指尖流淌出来。 他们五个软件工程师光是分析胡一亭的算法就够忙活了，对于核心算法的编写完全插不上手，连个建议都没法提，只能给他打打下手，写写网页，抓几个网站下来进行测试，在他指挥下写一点边缘代码。 胡一亭选择首先写出来的是一套英文算法，因为中文搜索与英文搜索在索引上有些区别，中文里没有词汇间的空格，因此一个字和前后两个字的搭配常常会出现别的意思，因此需要在算法上进行调整。 另外他打算先上线英文搜索引擎，主打北美市场，目前国内互联网发展还属于萌芽状态，并不能显示出搜索引擎的巨大作用，所以英文搜索引擎自然是开发的首选。 一周下来，胡一亭彻底完成搜索引擎的编写工作，彻底将王保良等人镇住了。 软件工程师霍达对胡一亭道：“胡总，我觉得你要是生在建国初期，绝对是两弹一星工程的绝密级科学家。” 清华计算机系博士焦靖苒道：“胡总你一个人一周的工作量，抵我干一年的，这还是我有思路的情况下，要是没思路，三年都未必能搞出来你写的这套算法。” 王保良赞叹道：“胡总你这脑子真是国宝，要啥有啥，得亏你搞理科，要是搞文科，咱们中国软件工程上就得瘸一条腿。” 胡一亭得意地笑道：“谬赞谬赞，我也就是灵感来了，才能写的这么快，有的东西我没灵感，写起来跟便秘似的，完全下不了手，那种情况也是有的。” 霍达道：“胡总，咱们庆祝庆祝吧？晚上去吃烧烤怎么样？这一礼拜成吃饭店的送餐，今儿个也换换口味。” 胡一亭笑道：“行啊，晚上大伙乐一乐，回头咱们这个临时组就该撤摊了，大伙都要回重光软件了呢，挺舍不得的。” 焦靖苒道：“听我们重光软件下半年要搬进那边刚建好的东楼？” 胡一亭点头：“对。” 焦靖苒笑了起来，“那就好，以后能常见到胡总了。” 大家都微笑起来，这些的相处，让这些技术控对胡一亭彻底心服口服，巴不得永远在他领导下搞项目开发，跟着这样能挑大梁的领导，还怕什么困难呀。 王保良苦笑道：“以后我带项目，你们可不能对我要求跟胡总似的，他这能耐是才，我顶多是个人才。” 清华计算机软件工程毕业的徐国星笑道：“老王你放心，弄不混，我们可不傻。” 着大家都哄笑起来。 正文 第404章 要出事 为重光的搜索引擎项目奠定了技术基础之后，胡一亭接着便去拜访了夏老。 得知重光将要启动中国芯计划，夏老师似乎毫不意外。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夏老用慈祥的眼神注视着胡一亭，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不用顾虑，你尽管。” “嗯。”胡一亭心下感动，点头道：“就想让您老人家帮我主持一部分课题的攻关，让曹玉暖他们都能参与进来。” “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夏老笑了起来，“我以为什么大事，这样吧，你有空把项目计划书送来，我看看，有些课题要能申请国家科技攻关项目的，我就选一两个，这样好歹经费不用愁，呵呵呵呵。” “谢谢夏老栽培，因为有您我才有今。”胡一亭感激道。 “瞧你的，我一把老骨头能有什么用，看见你们年轻人一个个比我们当年要强，我心里就高兴。” 从夏老处出来，胡一亭心情极好，回到公司就开始布置中国芯研发计划，当然是基于86架构的设计，会议连续开了一周，康耀祥、吴市欢、江运顺、罗争等三十几名核心技术人员被胡一亭分配了任务，初步拟定了开发计划。 胡一亭并没有打算步子迈得太大，和大家商议之后，打算第一步先搞486处理器，因为目前国内08微米制程技术足以应付486处理器的制造。 在向夏老提交了重光的研发计划之后，夏老欣然决定，把研究生课题全面向重光的中国芯计划转移，并向上级申请国家科研经费支持。 而罗争经过半个月里的不懈努力，一口气如同渔夫收网般，从畅想挖来了七十几名青年技术骨干，这个效率令胡一亭瞠目结舌，吴桐更是笑称罗争几乎把畅想给掏空了，这里面光是罗争的清华学弟学妹就有二十余人，计算所研究生十余人，吴桐对胡一亭笑称，她听别人，为了这次大面积挖角事件，畅想刘董怒不可遏，在技术部门开会时整整拍了有十分钟的桌子，摔了杯子，手指头都拍出了血，除了怒骂罗争不识抬举恩将仇报，技术部门缺乏向心力之外，便是痛骂重光做事不知分寸，无耻卑鄙。 胡一亭原本听了这话一笑了之，并没往心里去，可隔了两后，电子工业部突然来了一份通知，要求重光规范竞争行为。 这没头没脑的通知让胡一亭有些纳闷，又觉得屁大点事不值得去关注，索性便放下不管，王丽丽找人去电子工业部里打听，还没等打听到个头绪，可没想到接下来却出了事。 六月下旬，经济日报上突然发了一篇文章《恶性竞争成就不了伟大企业》，文章中写到“没有哪家企业能够靠恶意挖角来成就自身的伟大，在改革开放的今，企业不妨以开阔的视野，实现与国内同行的协同竞争”。 报纸是王丽丽直接拿来胡一亭办公室指给他看的，“这简直是指名道姓了！”王丽丽忧虑道，“这下风头对我们可不利，这篇文章不但发在《经济日报》上，还同时被《科技日报》转载了，两份报纸发在同一，明显是商量好的！” 胡一亭皱起眉，继续往下看，见文章中接着便直截了当地写到：“近日，畅想集团与重光集团两家同城同业企业之间，展开了异常激烈的口角，畅想集团声称重光公司通过各种手段，对其进行大面积的恶意挖角，严重破坏了企业的正常运营与科研开发，给畅想集团所承担的多个国家科研项目进展蒙上了一层阴影。而重光公司则声称自己所作所为完全符合市场经济规律，并不是恶性竞争，双方各执一词，已经成为近日国内商界的热门话题。” “乱扣帽子。”胡一亭沉着脸道，“贸工技的公司，他们有个屁的国家科研项目。” 之后文章开始评论道：“近年来，类似恶性竞争行为在国内还发生了不少，比如一些地方为了引进外资，一味压低土地价格与其他省市竞争，还有些企业为了打击对手，甚至不惜亏本出口，最终只依靠国家退税来勉强保本。这些恶性竞争行为不但损害了企业的声誉，而且对整个行业造成负面冲击，甚至影响了中国在世界上的形象，重光集团的歪招使得畅想集团损失惨重，多年来培养的一批国家技术骨干流失殆尽，严重加剧了企业的经营风险。” 胡一亭用手指重重戳着报纸道：“其心可诛！其心可诛！这两个例子举的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暗指吗？我们重光可不是外资！也没在拿地的时候利用地方政府之间的竞争来渔利！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这不是抹黑被我们投资的福州市和湖山市的当地政府么！还特么亏本出口！重光什么时候亏本出口过任何产品了！真特么敢写！” 胡一亭忍着怒气往下看，文章中继续写到：“重光和畅想发生矛盾的内情外界仍无从知晓，但从目前畅想指控的事实来看，不少恶性竞争行为已经超出了商业竞争伦理的底线，违反了我国9年制定的反不正当竞争法的规定，甚至有可能触犯了相关的刑事法律规范，其中有可能设计商业贿赂和商业间谍行为。” 胡一亭越看越气，撮着牙花子骂道：“还真特么敢写！丫挺的真特么敢写！” 文中对于重光的指控还在继续：“要避免严重的恶性竞争行为，司法机关的介入显得十分必要，目前在处理一些企业间，尤其是同一地区的企业间的矛盾时，部分地方出于发展和税收的考虑，会尽量安抚双方企业，希望以此缓和矛盾，留住企业。这样的初衷可以理解，但行政干预难免有失公允，即便‘一碗水端平’也常常难以服众，更重要的是，这样的调解缺乏对于违法者的处罚，只会让恶意竞争变本加厉。” 胡一亭看到这里不禁背心发寒，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往下继续读，见文章写道：“因此，通过司法部门的介入，让矛盾得到公开、公正的裁判，让违法者受到法律的严惩，更有助于双方的良性互动和理性竞争。只有警方及时介入调查，才能大大缓和双方的矛盾，维护市场的公平、正义。” 看到这里，胡一亭抬头望着王丽丽，“这是要搞我们！” 王丽丽神情严峻地点点头：“我怕要出事，已经告诉罗争和吴桐，接下来几份合同签完，暂时停一停。本来我们打算接着把对面畅想微机生产部经理乔易还有他手下十几个青年技术骨干给挖过来，乔易是我们之前挖的乔容的亲哥哥，两人都是北航毕业的，乔容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让他哥带着人跳槽过来。可现在风头这么紧，我觉得暂时压一压的好。” “你看着办。”胡一亭道，接着继续往下读文章。 “要规避恶性竞争，除了强化法律的约束外，企业加强自身创新能力建设尤为重要。可以，恶性竞争突显的是企业创新能力不足的问题。部分企业创新能力有限，窃密、模仿、诋毁，便成为它们赖以生存的手段。 应该，重光与畅想同为计算机领域的翘楚，都具有一定的创新能力，但两家企业的业务结构高度相似，都偏重计算机研发与生产。这样的同质化竞争无疑加剧了正面冲突。这种市场正面交锋，正是诱发矛盾的直接导火索。” 看到这里胡一亭怒极反笑：“写文章的这个人不是蠢就是坏！我们重光和畅想都是计算机领域的公司，所以就是同质化竞争？特么我们重光跟畅想完全没有产品的交集好不好！” 继续看下去，文章写道：“竞争本是激发企业活力、促进市场繁荣的催化剂，但如果企业采用无底线的竞争手段，就只能换来适得其反的效果。只有在商业道德底线之上，不断增强自身实力、公平竞争，才能营造出企业长足发展、消费者真正受益的健康市场秩序。一个企业如果连基本的商业底线都守不住，又何来企业的品牌美誉度，更谈何伟大？ 打铁还需自身硬，没有哪家企业能够靠恶意攻击对手来成就自身的伟大。在改革开放融入世界的今，中国企业面对的更是全球的竞争。企业不妨以开阔的视野，强化自身创新能力，力求差异化竞争，在各自的细分市场赢得客户，实现与国内同行的协同竞争。” 看完全文，胡一亭压住怒火，一手抚额，一手用指节在报纸上咚咚作响地狠狠敲着。 “狗屁不通！恶毒诬陷！这是诽谤！” “要不要采取法律手段？”王丽丽问：“我已经让法务部开始研究了，可以立刻对这两家报社发出律师函，以起诉进行威胁，争取让他们公开道歉，或者直接起诉，然后再找和我们关系好的媒体进行客观如实的报道。” 胡一亭沉默着，有些拿不定主意。 被狗咬一口，这时候是该打狗呢？还是该打放狗的人？ 正文 第405章 媒体对峙 “暂时不要发律师函，这是最后的手段。”胡一亭左思右想后终于拿定了主意：“王姐你联系这两家报社的领导，请他们聚聚，沟通一下，把误会给他们解释清。” “这恐怕不好办。”王丽丽迟疑道：“你他们能和我们坐下来谈吗？他们这么明摆着地对我们口诛笔伐，而且同一发文和转载，背后肯定有人居中协调，有人背后操纵，人家事先已经做了安排，恐怕不是我们请客吃顿饭就能搞定的。” 胡一亭心里有些烦躁起来，他觉得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要比研发麻烦多了，“你发个律师函就能解决问题了？这两家媒体眼下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你觉得他们能道歉吗？” 王丽丽点点头：“我知他们八成不会道歉，但我们先用法律威慑压住他们，万一他们还有后续跟进的文章，也得考虑考虑后果。同时我们通过关系好的媒体发一些解释性的文章，进行舆论引导，这样一来容易把事情平息下来。” “这样吧，饭还是要请的，具体要不要发律师函，根绝吃饭的效果来定。另外解释性的文章你赶紧叫公共关系部准备起来，明我就要看到见报。” “好，我这就叫人办。”王丽丽表情严肃地答应着，“这事我看不会这么简单结束，应该请胡老师赶紧来北都主持公共关系部。” “我爸？他来了也未必有好办法。”胡一亭苦笑道：“不过你得对，他老呆在湖山也不是事，那就请他来吧。” 王丽丽走后，胡一亭想了想，觉得畅想动用舆论手段对重光的冲击很有限，虽然文章很凶狠，但一不影响销售，二不影响招人，畅想这么干也是挺无聊的，顶多让自己看了文章后添添堵罢了，于是便把这件事放下，重新扑进研发中。 第二胡一亭刚到办公室，总裁办前些日子刚给他找的秘书姬盈盈就连忙拎着保温桶跟了进来，拿出肉包子，倒出温热的豆浆。 “谢谢你姬。” “胡总您别客气。”姬盈盈盈盈一笑：“王总刚才来过来，见你没再就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昨晚我忙的很晚，有什么事吗？你怎么不上楼叫我？” “王总叮嘱我，不让打搅您休息，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您过来了。” “嗯。”胡一亭嘴里塞着包子：“就搁这打吧，开免提，我听听什么事。” 电话拨通后，王丽丽听胡一亭在旁边，直接就道：“胡总你赶紧吃早饭，我这就过来。” 胡一亭一脸茫然：“什么事啊，不能在电话里。” 姬盈盈站在办公桌边，笑了笑道：“胡总您慢慢吃，身体最重要。” 胡一亭点点头，经过这两磨合，他对这个来自江南水乡如秀水暖风般的姑娘很满意，这女孩本科学的数学，结果却又在北大本校的光华管理学院考了BA硕士，一听总裁办要给胡一亭配秘书，吴桐立刻就选了刚在她手下SS干了不到一个月的姬盈盈过来，她心很细，办事很有条理，对财务和人力资源都能上手，跟胡一亭干几年成熟之后，就可以外放去别的部门或驻外办事处主持业务。 胡一亭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飞快地把包子塞进肚里，正喝着豆浆，王丽丽就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报纸。 见姬盈盈在，王丽丽也不叫胡一亭全名，“胡总你看今的人民日报。” 胡一亭接过来，在法制版一眼就看见了转载的那篇报道，气的把豆浆从鼻孔里呛了出来，狼狈道：“怎么搞的！这是要干什么！刘董他疯了吧！” 王丽丽严肃道：“昨我叫公共关系部的申睿去请两家报社领导吃饭，结果碰了个闭门羹，今法务部一大早就把律师函发出去了。结果没想到，居然被人民日报转载了这篇文章，看来畅想那边是不想善罢甘休了。” “申睿他爸原来不是经济日报的主编吗？怎么这点事都办不好！”胡一亭心情恶劣，感觉眼前蒙了一层迷雾，看不清畅想究竟要干什么，“你叫他过来，我亲自问他。” 王丽丽拦住到：“不必问了，申睿跟我诉苦，新主编是上面空降的，跟他爸不对路，不过他已经打听到，经济日报的这篇文章是有上面宣传口的人拿来，指定给他们发的，不是他们自己弄出来的。” “宣传部门这是要干什么？拿我们重光树反面典型？”胡一亭皱起眉头苦思道：“我们没得罪他们呀？上次江总来视察，宣传部门的人也在呀，都客客气气的，怎么翻脸就翻脸了？畅想的能耐就这么大？” “这是申睿托关系联系《法制日报》、《北都日报》发的文章，帮我们解释了关于这次挖角的原因。”王丽丽把两份报纸摊在胡一亭面前，“胡总你看，这里，还有这里，多亏申睿他爸帮忙，不然真是没法赶在今排版了，落个老大个人情呢。” 胡一亭沉着脸细细读起两篇文章，见它们一篇是首发一篇是转载，显然学了畅想之前用的手法，文章里详细解释了这次挖角。 胡一亭见文章中：“……这是非常正常的人才流动，是市场经济发展向好的标志，是改革开放的春风下出现的进步商业行为，高素质人才从低科技企业向高科技企业流动，向能够发挥自己专长的领域流动，向高收入岗位流动，是大势所趋。重光作为肩负中国集成电路产业未来的民族企业，能够有今日的成功，正是因为采用了不拘一格识人、用人、选人的人才提拔和人才激励机制，才有了成立近一年多来的飞速发展。 一些企业在指责重光挖人的同时，是否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因循守旧的管理模式和落后的薪资结构，而不是一味的指责别人开出高薪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一家公司的薪酬结构令员工缺乏归属感和向心力，那么是不是该从自身找找原因呢？听畅想至今拖欠当初许诺员工上市后应得的股票，这难道不令人寒心吗？……” 胡一亭看完文章，放下报纸道：“写得好，得痛快！”完又仔细看了作者名字，“王军？这是谁？” 王丽丽笑道：“你忘了？上次宣传部门派来采访你事迹的那个。” “噢！他呀！你看我这脑子。” “呵呵，上次江总视察之后，他根据领导指示来做专访，给我们留了联系电话和方式，昨我们和他一联系，他就痛快答应了，昨下午我们整理好了材料，就直接去了他家，王强赶在晚饭前就弄出了这篇稿子。” 胡一亭心情好多了：“这下总算是有个理的地方了，嗯……你再活动活动，争取让人民日报把我们的这篇解释文章也转一下，这才公平嘛。” 王丽丽皱眉道：“我看没这么简单，你王姐可是毕业就在报社工作的，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前一往东后一往西，这不是打自己脸吗？你让编辑的面子往哪搁？更何况是人民日报的文章，既然登了总是要达到目的的，可不是随便登的。” 胡一亭想不出有什么后果，只得道：“我爸呢？他什么到北都？” “胡老师的飞机下午到，我已经安排人去接了。” 胡一亭点点头，觉得此事应该差不多结束了，双方既然各执一词，那就僵持一下呗，几后时过境迁，谁还能记得这档子事呀。 正文 第406章 事态恶化 王丽丽被胡一亭要求，去尽快和《人民日报》方面通气，把这篇文章的问题给解释清楚。她离开后，胡一亭问站在一旁默默听着的姬盈盈：“还有什么事吗？” 姬盈盈赶紧道：“根据您的指示，芯片设计部门把Df公司的新产品vd显卡和显卡搭载的显示芯片做了分析，委托微电子所扒下来的芯片电路和版图已经存在服务器上了，康总上午叫吴市欢把分析报告书送来了。” “吴工亲自送来的？呵呵，他怎么的？我看他最近挺喜欢和你聊的。” 姬盈盈忍住笑道：“我也听不大懂，吴工跟我微电子所这笔委托费花的不冤，他们帮我们去层、染色、拍照，解析了芯片内部存储区的明码区和暗码区，还抠了铝层图像做了电路分析，绘制了主要门级电路设计。别的我就听不懂了，反正他们最近成立的显卡项目组正研究着呢。” “那是，花了我们五十多万呢！东西在哪儿呢？”胡一亭闻言便微笑起来，对研发他可比对媒体有信心多了。 姬盈盈赶紧转身从贴墙的文件柜里抽出一个她一大早刚放进去的蓝色文件夹。 胡一亭接过来打开，低头查看，“你去忙吧。” “胡总，早上一位叫李虹的姐打来电话，中午要送钥匙过来。” 胡一亭懵懂了几秒，反应过来，想起童牧昨在电话里过，房子已经装修好了，钥匙在李虹那里，会让她送来。 想起当初买房时李虹把自己当成个刚从音乐学院毕业的穷学生，胡一亭不由有些头疼，待要不见，让姬盈盈代替自己去拿钥匙，却又很失礼，只得硬着头皮道：“嗯，到时候你提醒我一声。” “好的，胡总你有事叫我。”姬盈盈转身出了办公室。 胡一亭刚从服务器上调了资料下来，和手头的分析报告对着看了一会儿，康耀祥又找上门来。 “胡总你在看那块vd呢？” 胡一亭抬头：“对呀，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以后逆向工程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做，湖研所那边的设备就可以，我昨和奚龙山通电话问过了，奚龙山拍胸脯没问题。” “是吧，那就好，我之前是怕他们工作刚开展不久，所以没给他们。” 康耀祥道：“呵呵，奚龙山刚当上湖研所代理所长，积极性很高，现在他们已经按照你给的那套镜头参数，绘制出了80%的图纸，正在联系长光所出样报价。” 胡一亭点点头：“我对他还是挺放心的，原14所技术骨干能几乎全部留下，他是出了大力的，本人又是DSP芯片制程专家，应该能够胜任这个所长。” 康耀祥点点头：“我就是跟你一下，你不反对我以后就把逆向工程都安排他们干了。下周我要去浦海，那边因为地基打到弹簧土上，工程进度慢了两周，得催一催。” “好，注意休息。” “放心吧，我把活都安排好了，吴市欢和江运顺都不错，能顶大梁，夏老的学生真不是吹得，手里都有两下子。” “哈哈。” 康耀祥走后，胡一亭继续埋头看vd的设计，为了重光进军显卡的计划，他首先要借助对这款时下最先进的D处理芯片的技术分析，把自己在D显示芯片上的知识从头梳理一遍，再开始自己的抄片大业，这样才比较稳妥。 临近中午时，公司里突然一下子闹开了。 外面声音很大，胡一亭思路被打断，忍不住皱眉起身，还没等他出去，姬盈盈就跑进来，满脸惊慌道：“胡总，不好了，公安局的人来了，要拘留罗总。” 胡一亭一下子就懵了，慌道：“王总呢？” “王总去机场接人了，刚走不久，刚才总裁办正打她手机。” 胡一亭冲出办公室，一路跑去罗争的办公室，见门口站着两个警察，周围围了一大圈的员工，都愤怒地嚷嚷着，拦着不许警察进办公室带罗争走。 胡一亭远远就看见吴桐堵在办公室门口，红着脸怒道：“有拘留证也不行！凭什么拘留？你们有法律程序没有！有什么证据罗总挪用公款！罗总离开畅想时清清白白的，工作交接没有任何问题，要是有问题畅想怎么可能放他走！” 蔡逸中护在老婆旁边，吼道：“你们抓人要讲证据的！别拿拘留证吓唬人！有话去法务部！今人不能让你们带走！” 吴市欢、江运顺、江运顺、赵鹤、吴市欢、康耀祥等人也围在旁边，一脸激动而不安地神情。 胡一亭赶忙跑上前去和警察打招呼，两名警察绷着扑克脸，给胡一亭出示了证件和拘留证，胡一亭这才知道他们是海淀公安局的，因为畅想报案，所以要带罗争去审问。 这时法务部的律师终于也赶到了，刘仁宽早上带着法务部全部人员去了两家报社送律师函，并在对方社内用法律语言严正恐吓威胁了一番，阐明了后果，之后又去知识产权局查询办理相关业务，这时候刚回来就遇上这么大的事。 刘仁宽仔细看了拘留证，严肃道：“你们有法院命令吗？人家报案你们就拘留啊？罗总是我们重光中央研究院副总裁，不是马路上随便一个萝卜白菜！我还报案畅想董事长贪污呢！你们抓不抓？” 其他两名律师虽然也都是负责知识产权方面的，但科班出身的他们对刑法也不陌生，跟着刘仁宽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与警察进行对峙。 两名警察这时如坐针毡，之前被一群职员围着，他们觉得顶多磨蹭个把时就能把人带走，可这回被三个律师围住，事情就有点难办了。 带队的警察此时觉得头大如斗，只得道：“等等等等，这样吧，我给所里打个电话，你们先不要急，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胡一亭赶紧上前拉住刘仁宽到一边：“立刻联系相关律师，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刘仁宽点头：“胡总你放心，我这就联系。” 胡一亭又挤进办公室，见罗争一脸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忙安慰道：“别急别急，罗总你放心，这官司就是花一个亿，我也帮你打赢了。” 罗争摇着头反复地嘟哝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正文 第407章 解释 带队的警察在与派出所领导通了电话之后，回来严肃告诉重光众人：“各位同志，我们警察是讲道理的，绝不会乱抓人。这件事我给你们解释一下，这个案件是畅想总裁室与财务部的人先通知了计算所内保科，之后计算所内保科通知我们派出所来抓人。现在畅想方面已经带着证据去法院和检察院准备起诉了，所领导要求尽快把罗争带回去审讯，配合法院和检查机关调查。” 完后，这名中年警察叹口气道：“计算所是中科院部门，他们内保科和我们派出所是平级的，他们通知我们协助办案，我们也没办法。” 刘仁宽皱眉道：“这位同志，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其中有误会，罗总百分之一百是清白的。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们所长打个电话，你们先不要急着拘留，如果检察院向你们要求抓人，你们再来也不迟，我们重光这么大的公司，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嘛！” 吴桐这时也缓了下来，温言道：“对嘛，警察同志，我让罗总陪你们到我们公司贵宾室坐坐，有问题可以面对面拿出问，一是一二是二，咱们把误会解释清楚，何必动刀动枪的呢，拘留那是对敌人用的手段，怎么能对无辜的同志这样乱搞呢！在事实没查清楚之前，你们这样做是要犯大错误的！” 两名警察这时一个脑袋有两个大，面对眼前的突发状况，实在是没有勇气大打出手把人带走，何况这是在三个律师的眼皮子底下，除非豁出去不要这身警服了，否则断然不能搞出这种极端手段，毕竟一旦坏了事，到头来背黑锅的总是他们这些一线基层干警。 年轻的警察无奈地看着带队警问道：“高叔，你看怎么办？” 这名叫高叔的带队警官也无可奈何，想了想，觉得这时候还是要靠服教育，不能硬着来，毕竟面对的都是些高级知识分子，不是偷抢爬拿的毛贼，真要出了事，恐怕最先倒霉的就是自己。 “那行，刘律师你和我们所长谈谈吧，另外你叫罗争出来，我们问他一些问题。” 眼看着局面向缓和的状态发展，胡一亭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些，他亲自带着警察和罗争进了重光公司的会客厅。 两位警察进了重光的贵宾会客厅，刚坐下高叔就发现这里不一般，只见墙上挂着大幅照片，有李总当初和刚刚解开庞加莱猜想的胡一亭的合影，有江总参观重光公司时挥着手与身边众人谈笑风生的照片，还有被装裱在云纹蜀锦上用金色玻璃框罩着的题词，高叔一看落款，确认是一号首长的手迹无误。 身边的警察看了这里的阵仗，心里也是一阵狂跳，他是个聪明人，于是再不言声，自看着高叔，打定主意绝不出头。 高叔的脸这时候也绷不住了，本来如寒霜般严峻表情像是突然融化了般，露出尴尬一笑：“江总也来过你们重光啊。” 胡一亭笑道：“对，过年前来的，我们是一家高科技企业，虽然一般老百姓没听过我们公司的名字，觉得不如畅想的牌子响亮，但我们其实光是毛利润都比他们的销售额要高。” 着胡一亭笑了起来，在沙发上往后一靠，对吴桐道：“我没记错的话，畅想去年的销售额是47亿吧？吴总你给高警官介绍一下。” 吴桐倔强的昂着头，骄傲道：“对，畅想去年销售额47亿，我们的毛利润也差不多47亿，至于毛利润就不用了，我们比他们翻了十倍。” 听了这数据，高叔的汗下来了，隔行如隔山，他对科技行业并不了解，只知道单位的电脑是畅想牌的，在他心目中，畅想可是鼎鼎大名的中国电脑品牌。可没想到，今居然到了一家自己以前从来没听过的企业，一个对他而言可谓名不见经传的公司，结果人家的盈利能力却是十倍于畅想！ 高叔心里突然冒上来一句话“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这时候，他再琢磨眼前这件事，畅想对重光的一个高级管理人员进行起诉，高叔立刻琢磨出味儿来了，“奶奶的，这不就是商业竞争嘛！畅想这是在玩盘外招呢！这事根本没那么简单！所长和我们全傻帽了！” 胡一亭见高叔的态度已经大有改观，想必是已经对自己的任务产生了怀疑，于是笑道：“高警官，我看得出你是明白人，能看得出这里面水有多深。总之我建议你，向你们领导详细的再反应一次，把我们重光是一家怎样的企业清楚。” 吴桐立刻道：“对，起码在法院和检察院提出要求之前，你们公安不要擅作主张，否则我们一定要向中央领导讨个法。我们重光公司里这么多员工，来自五湖四海，从别的公司跳槽过来的大有人在，要是都用这个法子坑我们，那我们还搞不搞研发了，今畅想抓个罗总，明英特尔报警，那你们是不该抓我了？” 高叔被的不住点头，初来时的气势全无，“你得对，这次是我们有些仓促了，主要是畅想那边提出了要尽快抓人防止逃跑的要求。”到这，高叔一脸尴尬地笑着道：“嘿嘿……我们也是很被动，万一被人跑了，追究起来那就是我们的责任了。” 这时刘仁宽拿着手机走进会客厅，“高波同志，我和你们所长通过电话了，他要你问问罗总，关于畅想交换机项目的开局奖励是怎么回事，两万八的奖金是不是他自作主张挪用公款发下去的？这笔钱至今没销账呢。” 着刘仁宽把手机交给高波，高波和他们所长核对之后，便对罗争道：“罗争你解释一下吧。” 罗争之前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闻言突然抬起头，胡一亭见他两眼满是怒火，显然是气急了。 “太无耻了！卑鄙！下流!”罗争吼道。 刘仁宽赶紧提醒道：“罗总你息怒，对手越狡猾，我们就要越冷静。” 吴桐也坐过来，一手端起茶，一手抚着罗争背脊，“罗总你想清楚再，不要急，有的是时间。” 罗争重重点了点头，喝了口茶，发觉太烫，却硬是毫无察觉地咽了下去，窝着一肚子火大声道：“这钱是这么回事，当初94年底，我们的LE5000程控电话交换机在冀省廊坊开局成功，大家都很振奋，倪老师开局前跟我过，你要是开局成功我一定给你奖励。 可其实奖励这事是倪老师自己一厢情愿，首先，畅想历来就几乎不奖励开发人员，像评集团“先进工作者”，好几年都没有开发人员的份。第二，倪老师自己不能批钱！畅想财务部每年都要叫各部的总经理签字，留作样品，作为该部门在财务报销费用时的依据，但从不叫倪老师签字，你们明白了吧，财务上倪老师根本做不了主！但倪老师也不争，反正他自己也没什么要报销的，他这人就是这样，只要他立的项目有经费就行了，手里有没有权根本不在乎。 不过倪老师跟我既然承诺了他就要办到，春节快到了，大家苦苦奋斗了两年才搞出的项目，不能两手空空的回家过年。那时候我们程控部很苦，工作时间特别长，晚上回家全都是黑的，我们软件主管林韵回家路上还被拦路抢劫的用砖头砸破了脑袋。 反正倪总就跑去找财务总监古靖商量，最后决定给我们发两万八，可那时候刘董和常务副总裁李总都出去度假了，这钱没人批，古总就这钱数目也不大，倪总和他一起签就完了，一人为私二人为公，这点钱他们两个领导签字还有什么好的！ 可没想到这个条被蔡书记打了下来，没有刘董或者李总签字就不能动钱，结果倪总就了，这钱要是春节之后再发，就没那么大的意义了，古总也觉得是这个理。蔡书记一看这么着，也就没再坚持，叫财务给钱了。 这钱我拿到之后和我们程控部19个人分了，我拿了500，朱军、伍恒和林韵一人800，这就是我们两年奋斗的回报，还不到我现在在重光工资的十分之一！ 后来我没想到的是，为了这两万八的条子，刘董和李总回来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横竖不同意倪总的做法，死活不给销账。 我知道那纯粹是给倪总难堪的，这钱只要一不销账，就能继续把这当成一桩子破事来提，把它当破鞋挂在倪总脖子上当罪证，纯属是他们为了恶心人搞出来的事儿。 我真没想到，这么不要脸的事，他们现在能还拿出来再道一次！” 罗争到这里，又气恼又委屈，对高波道：“警察同志，我离开畅想，一开始并不是重光挖我，是我自己辞职的！之后riden给我开三万多的月薪！重光给我开的工资一个月五万多！当然我不是为了钱多才来重光的，胡总这样的领导，钱少点我照样愿意帮他干。 总之不这些了，我了这么多！你现在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辞职了吧！畅想特么是人干的公司么！有哪个搞研发的愿意在那儿耗下去！” 刘仁宽笑道：“行了，我觉得罗总的够明白了。高波同志，你搞明白了吗？不明白就再想一想。” 正文 第408章 李虹来访 作为老公安，听完罗争当面的解释，高波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行，我大致明白了。”高波笑了笑，给罗争和在场诸人释放了善意，“罗总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你刚才的，写一份材料，签上名交给我，我先拿回去，这样咱们派出所也有个交代，起码证明我们调查过了，认为没有存在犯罪的事实，以后如果检察院和法院认为需要继续深究，那后续的侦办工作就由他们主导，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跟我们所没关系。” 大家见高波如此通情达理，全露出了宽慰之色，胡一亭喜道：谢谢你高警官，多亏了你通情达理，明察秋毫。” “对，真的太谢谢你了高警官。”吴桐等人也道。 高波笑着摆了摆手，拿起手机给他们所长简单汇报了一下处理意见，很快得到同意的答复，显然派出所方面并不想被卷进企业间的纠纷里去。 “有些人就是想搞我们。”吴桐对高波笑道：“幸亏高警官你是个明白人，你看这都中午了，赏个光一起吃饭吧。” 高波连忙摆手：“不不，这不合适，我们有规定，这样吧，你们留个人陪着罗总，我和李也在这里等着，罗总你赶紧把材料写出来，我们好赶回去交差。” 于是大家都出了会客厅，刘仁宽安排了一位律师陪着罗争，嘱咐他帮罗争代笔，以求材料写出来四平八稳。 高波看了这阵仗，一脸的苦笑，心想这是只有在港台片里看见过，嫌疑人口述，律师代笔，这样的材料要能抓出辫子来才有鬼。 出了会客厅，胡一亭见景光同在门口，“现在没事了，王总呢？你叫她别回来了，去机场候着吧。” 景光同笑道：“我已经跟王总通过电话了。” 胡一亭满意地点点头：“罗总他们在里面写材料，你安排一下，待会接待两位警察同志去吃个饭，他们开车来的，走的时候给人家带点烟酒回去。” 景光同赶紧点头：“好，我这就去。” 景光同刚走，姬盈盈就凑上来跟胡一亭道：“胡总，李虹姐来了，我叫她在大厅里等一会儿。” 胡一亭赶紧对吴桐和刘仁宽道：“我还有点事，这儿交给你们了。” “胡总你忙。”“没问题，胡总你忙你的。” 胡一亭带着姬盈盈，下楼在大厅里看见李虹，隔了老远就热情招呼道：“李姐，你好，你好，我刚才楼上有点事耽误了，你等急了吧。” 李虹用玩味的目光看着胡一亭，摇摇头：“也没等多久。”着掏出钥匙“给你，童牧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 完她低下头，不再言语。 胡一亭见状明白过来，笑道：“你看我这人，不大会话，上次就没把事情清楚，这回可不能再含糊过去了。 李虹你帮了我和童牧这么大的忙，今中午咱们找个地方坐坐，我请客。” 李虹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着胡一亭：“胡老板这么有钱，买个房子居然还要打折，这我怎么都没想到，后来看了杂志上的八卦新闻，我还不信呢，今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道消息也有真的。” 胡一亭嘴里哈哈哈地打着迂回，陪着心道：“哪里哪里，那是特殊情况，童牧她非要自己掏钱，但她那时候还没出第二张专辑，也没开浦海演唱会，手头不宽裕，真的没几个钱，所以她磨你来着。但这事主要怪我，没跟你解释清楚，是我不对。” 李虹听胡一亭这么，态度又这么好，便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又不是来听你道歉的，我知道，童牧都告诉我了。” 胡一亭这才松了口气：“哈哈哈哈，诶呀，李姐万岁，理解万岁，呵呵呵，其实我真的不想骗你的，但当时总觉得这是个美丽的误会，可能不清楚比清楚了更有人情味，李姐你能明白吧？” 李虹笑道：“我明白，你是大老板，怕伤了我这个百姓的自尊，对吧？哈哈哈，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着李虹把胸一挺，扬起下巴道：“童牧在电话里跟我，今一定要先敲你一顿，再带你去新房子里惊喜惊喜。” “哈哈哈哈，好！”胡一亭爽快道：“我就爱你们北京大妞这股子爽利劲儿！” 于是胡一亭索性也不回办公室，直接带着姬盈盈和李虹去了旁边的假日酒店，叫了个包间，点了满满一桌酒菜。 三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许多，最后剩下一大半，李虹毫不犹豫地吩咐服务员打包。 “胡老板你要不要也拎一包回去？”李虹这话显然是针对胡一亭上次和她吃饭时的表现的，当时胡一亭被单纯而热情的李虹硬塞了一包红烧牛肉，让他回去吃，相必李虹还在为这事耿耿于怀。 胡一亭笑道：“我经常的，你以为我上次是应付你呀，那包红烧牛肉我拿回去当晚就吃掉了，好吃。” 李虹见胡一亭开朗大度，心里满意，“算了，上次是我不开眼，这次我可没这么傻，这些全是我的，不给你。”完她就笑了起来：“胡老板不会看不起我吧？” “哪儿能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一年前我还是个吃糠咽菜的苦孩子呢，这份无产阶级本色我可是打算带进火葬场的。” 李虹笑道：“那就好，我不会用我们老百姓的标准来要求你，你也别拿大款的做派来糟践我，吃完这一顿，下回怕是再也吃不着你的饭了。” “哎哟！”胡一亭急道：“李姐你这是骂我呢！我是那种人吗？实话，我特别欣赏你，为人处世大大方方不，长得又漂亮，还有一副热心肠，口才更没得挑，要不是之前有误会，我恨不能把你挖来我们公司。” 李虹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两个装了七八个饭盒菜肴的大塑料袋，笑道：“得好听，得，下会我要是下岗了，一准去投奔你。” “欢迎呀！”胡一亭一拍手：“再何必等下岗呢，你现在来，我现在就要！” 李虹讪讪一笑：“那可不行，我没这个信心，你看我和姬盈盈一般大，可她都硕士了，知识文凭谈吐举止哪点不比我强，才能给你当秘书，我有自知之明，就不去给你们高科技公司丢人了。” 胡一亭想了想：“那我要是想投资个房地产公司，你愿不愿意当老总？” 李虹傻了眼：“你开玩笑的吧，你要搞房地产？那还来我们公司买什么房子呀！” 胡一亭哈哈一笑：“好吧，当我没，不过哪李姐你真要是想自己下来干，千万别拿我当外人，只管来找我。房地产这个东西是底下最简单不过的生意了，核心业务就是两块，拿地和拿贷款，这两点白了都是靠政府关系，外加一点启动资金，这点忙，我还是帮得上的。” 李虹圆睁着眼睛呵呵傻笑：“呵呵呵，谢谢啦，胡一亭你这份情我领了，我可没那个本事。” “走，我带你们去看新房，我先明，全是按照童牧的要求装修的，你看完之后可一定要立刻给她打电话，她今儿个一准心里喜滋滋地，在等你夸她呢。”李虹支招道。 “谢谢李姐提醒，你真了解她。”胡一亭笑了起来。 正文 第409章 看新房买嫁妆 在街边，李虹打了辆黄色的大发面包出租车，三人一道去了朝阳公园旁的碧湖居，乘电梯到了五楼，胡一亭掏出李虹给的钥匙开了门，童牧的房子展现在他的眼前。 身旁姬盈盈一进门就娇呼一声：“真棒！不愧是大明星，品味真好，等我有房子也想要这么装！” 李虹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所有灯的开关。 明亮柔和的灯光交织下，只见深红色镶拼实木地板铺满了两室两厅，白色墙面和白色石膏吊顶浑然一体，令得房间不大却显气派华贵。客厅中央与餐厅中央的两挂水晶吊灯一大一但同一款式，相互辉映极为协调。白瓷砖包裹的卫生间里，大浴缸发着乳白色柔光，其他一切如洗手台、马桶甚至龙头和淋浴器也都是乳白色的，洁净的一尘不染。厨房虽然不大，但也装修的温馨可人，油烟机和灶具都已经装妥，甚至抹布都放了好多条。 李虹笑道：“我这几一直在打扫浮灰，总算擦干净了，这些装修的细灰可真难擦，我从里到外擦了三遍，要是再有的话，你们住进来自己慢慢擦吧，我实在累的不行了。” “李姐你太体贴了，让你干这些活我怎么好意思，童牧也是的。” “呵呵，你别怪她，是我自己想干的，一想到我的偶像住在我亲手打理的房子里，我可是一连乐了好多，差点把下巴笑掉。” 胡一亭笑着，也为自己老婆是大明星感到由衷高兴。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李虹问，“可得请我呢！” “那还用，你得是伴娘。”胡一亭拉开乳白色缎面窗帘，打开所有窗户，让六月的正午阳光洒满房子每个角落，“不过我现在还没领身份证，你得再等等。” “什么？你几岁啊？”李虹惊讶地问。 “17。”胡一亭笑了起来：“明年吧，明年就领证。” 姬盈盈闻言掩口而笑，李虹目瞪口呆地看着胡一亭：“你还真有种……” 胡一亭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拿出手机给童牧拨了电话，电话接通后，童牧软糯的“喂”了一声，随即明知故问道：“什么事呀？胡总？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 “哈哈，你装的一手好蒜，昨晚不才和你打过电话吗，今就搞突然袭击，让李姐给我送钥匙，是不是不放心我呀？” “咯咯咯咯。”手机那头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房子看了吗？喜欢吗？” “喜欢，特别好，我这个人想象力有限，根本看不出这就是我们当初选的那套毛坯房。” “咯咯，那就好，我还担心万一你不喜欢怎么办呢。”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点，我品味可不如你，你都满意的，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现在哪儿呢？” “还在南都，跟袁老师在一块儿，我们后演出结束就回北都。” “好，你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对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家具？” “我了有用吗？” “当然有用！” “呵呵，那干脆让我买吧，你看你都买了房子了，我不能空着手嫁过来不是？家具家电就让我负责吧。” “哈哈哈哈……”童牧在电话那边笑的喘不过气来：“那好吧，你去选选，把屋的家具给放上，这间就留给你当书房，再买个冰箱，顶多再选个沙发，再选个床，这样你就能先住进去了，别的等我回来再吧。真是的，我来北都的时候你不来，我和袁老师一下去演出你就跑去了，存心的吧。” “我不要书房，我成在公司，回家还看什么书呀，累都累死了，这间给你当琴房。” “嗯。”童牧在那边轻轻答应了一声，显然有些感动：“那随便你，不过餐桌你别买，我要自己选，还有客厅除了沙发的其他家具，你可别自己买啊！等我回来！” “好好好，我一定照办，祖宗。” “咯咯咯咯，你才是我祖宗。不了，车马上要走了，下午要坐船去海岛演出呢。” “那你心着点，别掉水里了。” “嗯，我和袁阿姨一起的，才不会那么傻呢。” “那我挂了。” “挂吧。” “要不你先挂。” “你先挂。” 胡一亭等了等，悄悄问：“挂了吗？” “挂了。” “嗨，那我真挂了。” “讨厌，赶紧挂，我不是了要赶车吗。” “合着都是我不对，那我真挂了。”胡一亭只好先挂了电话。 姬盈盈笑道：“胡总你和童牧的感情真好。” “唉，听得我脸都红了。”李虹双手捧着脸，羞中带笑地看着胡一亭：“娶个大明星的感觉怎么样？” “是她娶我。”胡一亭一本正经道：“下午去买我的嫁妆，姬盈盈你给公司打个电话，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俩晚点回去。” “是。”姬盈盈赶紧掏出公司发给她的爱立信GH7给总裁办打电话汇报行程。 李虹羡慕道：“我下午还要上班，就不陪你们了，胡一亭你要是下午送货过来，一定给我打电话，我就在前面售楼部，过来给你们搭把手。” “行，李姐这些麻烦你了。” “哪儿的话。”李虹喜滋滋道，“我乐意。” 胡一亭下午带着姬盈盈去了亚运村附近看家具，这里有好几家大型家具店，他个人偏爱木框架布艺沙发，不大喜欢全实木的中式，因此很快在其中一家店选中了一套棕红色黄花梨框架乳白色羊毛呢面料的，这套沙发由两个单人沙发加一个三人沙发组成，还包括一个茶几，总价才一万多。 胡一亭毫不犹豫就付了款，心里觉得占了大便宜，这年头国内还没把黄花梨的价格炒起来，放在后世，很少有布艺沙发会用黄花梨作框了，这种海南黄花梨木料一般都只用在纯中式实木家具上，绝不会当成框架来给布艺沙发作衬托。 姬盈盈也很喜欢这套沙发，“胡总你眼光很好，这靠背和海绵垫子都有二十来公分，坐着肯定舒服，这种羊毛呢面料也软和的很。” “我哪懂这些，我就是觉得中南海会客厅里用的也是这样款式的沙发，觉得挺雅致的。” 店里的销售经理笑道：“一看您就是行家，中南海用我们的家具可不老少，这套布艺沙发是我们的新产品，简洁大方，卖的可好了，好多五星级宾馆都订的这个，不过他们定的都是普通实木，像这样黄花梨框架的，只有像您这样有眼光的贵宾才会选。” 胡一亭笑了笑：“你这人真会话，那我索性把窗也在你们这儿买了。” 经理眼睛一亮，赶紧掏出名片递上，胡一亭看了看就递给姬盈盈。 “您这边请，我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店里最好的床，黄花梨龙床。” 胡一亭一看就乐了问姬盈盈：“这床品味怎么样？” 姬盈盈有些纠结：“挺……挺大气的，床头这个镂空屏风床靠真够大的，比我人还高，这两个床头柜也挺实在的。” 经理一拍胸脯：“真材实料，从里到外全是0个厚的海南黄花梨板！卯榫结构，传统鱼胶，一根钉子没有！你再看看这上面的雕工！多密呀！那都是我们厂老师傅一刀一刀的做出来的，用的全是老样子！您现在买，还送个电视柜，也是海黄花梨的，放客厅放卧室。” 姬盈盈看看那像个茶几似的电视柜：“还有三个抽屉，倒是能放不少东西。” 胡一亭有点头疼，“你的都是废话，我问你这东西有没有品味，你这些干嘛。” 姬盈盈一看价钱：“嗐！四万八！胡总你可别问我，这么贵的东西，我可不敢做主，万一买回去你们家童牧不喜欢，还不得气死。” 胡一亭苦笑道：“样子是有点太老，感觉跟时代有点脱节，不过黄花梨这东西能保值，买了就买了吧，省的在到处跑了。” 经理一拍手：“得嘞！看您这么爽快！我再送您一个穿鞋凳，您放门口换鞋时候用。” “也是海黄的？” “酸枝木的。” “也行。”胡一亭罢又有些犹豫起来，问姬盈盈：“很老气吧？” 姬盈盈笑道：“还行，反正放卧室里挺好，您看这床头屏风上雕的龙凤，侧板和床位板上雕的花草，多雅致呀，要还能像您的那样，还能保值，那就算不喜欢，铺上床单也就看不到什么了。” 胡一亭一拍手：“的好！付钱！” 刷卡付钱之后，经理表示下午就能送货安装，于是胡一亭让姬盈盈把她手机号留了下来。 买完家具，胡一亭又和姬盈盈在旁边商场里买了一个冰箱一台彩电，都约定了下午送货。 本打算就此回公司的胡一亭，想起童牧在北都没个琴总不好，于是吩咐姬盈盈去琴行选个立式钢琴，自己先回公司了，罗争的事情总挂在心里，实在不踏实，这时候父亲应该也到公司了，自己得和他碰个头。 “胡总，选进口的还是国产的？” “当然国产的，那个北都本地的星海牌就成，选最贵的。” “好。” 正文 第410章 家有一老 胡一亭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首先见了王丽丽和父亲，得知罗争已经在写完报告后回了办公室。 “这个问题我觉得要研究一下，不然太被动了。”胡一亭坐在王丽丽的办公室里严肃道。 “媒体方面我来协调，人民日报社有个记者是我熟人，我待会去找找他，好多年没见了，不知道这个关系还有没有用。”胡延安关心着儿子的事业，决定拉下脸来去托托关系。 “谢谢爸，那媒体舆论这一块就交给你了。” “既然给你当了这个公共关系部的头头，这也是我份内的事。” 对于父亲的到来，胡一亭感到一阵安心，尽管他下意识觉得，胡延安未必能在此事中发挥太大的作用，但还是对父亲有种不出道不明的然信任感。 “胡老师你有什么要总裁办协助的，尽管吩咐我，我租的房子就在北体大宿舍，离你住的假日酒店特近。”王丽丽着拿起电话：“景光同，胡老师的司机和秘书安排好了吗？……好……可以……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王丽丽道：“车子和司机都安排好了，待会我带您去公共关系部，把人叫来见一见。秘书人选方面，我安排了之前在公共关系部负责媒体广告的孟真，原来的经理申睿调到财务之后，她就一直兼着这块，她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没什么经验，胡老师您以后要辛苦了。” “哪儿的话，你们当初进报社的时候不也是什么都不懂吗，我不还是一手把你带出来了，只要肯干就好。”胡延安听了王丽丽的话感觉很舒服，笑道：“之前负责的申睿怎么调财务了？他原来不是公共关系部的经理吗？” “他本身就是学财会的，之前也是因为他家里的缘故，才临时让他干着，而且他自己也想干回本专业，毕竟财务那一块工资比较高，公共关系部经理听着是个领导，其实现在总裁办这边统共才四个人，还不如重光软件和重光通讯那边的人多。”王丽丽解释道。 胡延安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重光软件和重光通讯的广告业务多一些，重光电子几乎不打广告，总裁办人少也正常，但既然现在要搞企业道德建设和形象宣传，那还是要再召些人的。” 胡一亭点点头：“政府关系这一块我们之前忽略了，现在看起来要加强，不能一出事就被动，像这次被派出所上门拘人，我还是头回经历，还真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 “我路上听王丽丽了，你们这是得罪了畅想，重光和畅想本来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们怎么就非要从他们那儿挖人呢？我记得重光还雇了刘沈知识产权事务所负责专利事务咨询，那不是刘董他父亲吗？” “谁知道刘董他哪根筋抽着了，爸你要知道，人才流动是很平常的事，难道我们重光今后选人才都得顾忌着这些条条框框吗？那岂不是画地为牢，自己把自己困死了。” 王丽丽点点头：“我待会去刘沈知识产权事务所跑一次吧，跟刘谷书先生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用再。” 胡延安沉吟片刻：“那我跟你一起去吧，要能私了最好不过，咱们重光年纪根基浅，不能一上来就想要骑在人家头上，得给人家适应的过程，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们这回肯定是把刘董逼急了。” 王丽丽忍俊不禁露出微笑：“罗总来了以后已经挖了他们七十多个技术骨干，这事搁我我也得急，倪院士当初跟我们罗总出手肯定一挖一大片，我真没想到他号召力这么强，呵呵呵，听刘董开会时气的拍了十几分钟的桌子，手指头都拍出了血，还摔了杯子。” 胡延安苦笑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让我怎么你们好，做事没个分寸，全国那么多企业呢，偏逮着一条羊薅秃噜了才罢休？人不咬你们一口才怪。唉，这个仇总之是结下了，这次的风波就算平过去，以后人家也不会对你们有好脸色。” 胡一亭笑道：“谁叫他们离得近呢，人才储备多不，收入待遇也悬殊，就算我们不挖，早晚也得被不断增加的来华外企给挖光了。” 胡延安摇摇头，还是对胡一亭的做法不大赞同，“胡一亭你这惹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中国人这么多，重点高校相关院系每年毕业的学生成百上千，你们还是该把注意力放在召收和培养新人上。” 王丽丽赶紧道：“胡老师的对，我们以后一定注意。” 胡一亭笑了笑，不再辩驳，“您这思路很好，回头见了刘谷书先生，你们一定有共同语言，下午您看着办吧，争取把刘老先生拖出来吃顿饭，要是能把刘董也叫出来，那我也过来，争取咱们在饭桌上把事情清楚。” 胡延安点头：“要能化干戈当然最好。”完他站起身：“王你带我去公共关系部吧，抓紧时间和大家见见，早点开始工作。” 王丽丽答应着赶紧起身。 胡延安又吩咐道：“回头你叫人帮我租个房子，两室一厅，够我和胡一亭住就行，住酒店太浪费了，我不习惯。” 王丽丽看了一眼胡一亭，答应道：“哦。” 胡一亭心要了命了，我这边爱巢刚装修好，你要我陪你老人家住出租屋？可他又不好直，只得皱眉不语。 王丽丽早听姬盈盈下午陪胡一亭去买家具了，她对胡一亭的事情一直关注，对这里面的情况一清二楚，但此刻也不好多。 三人出了王丽丽的总裁办公室，胡延安跟着王丽丽去了公共关系部的办公室，胡一亭径直去了罗争的办公室，见他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便与他笑了几句，见罗争有了笑容，这才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胡一亭盯着VD的分析报告研究到五点半时，姬盈盈赶回了公司，跟胡一亭汇报，“胡总，家具家电都搬好了，冰箱和彩电我都试过了没问题，我和李虹姐又把地拖了一遍，打扫了一下，我买了几个拖线板放在鞋柜里了，您以后再买别的家电，要是电线不够长记得从里面拿出来用。” “谢谢你姬盈盈，你真细心。” 姬盈盈盈盈一笑：“那您忙吧，有事再叫我。” “嗯，你晚点走，晚上有可能要和畅想那边刘董吃饭。” “好，那我陪着您。” “对了，你驾照学了吗？” “正在学。” “赶紧的，等你学出来，我这里就不需要司机了。” “好。” 时间转眼到了六点一刻，胡一亭终于接到王丽丽的电话，“胡总，晚上我们请了刘老爷子吃饭，他会把刘董叫来，贵宾楼饭店蓉园餐厅。”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胡一亭放下电话，便招呼姬盈盈通知司机，本待再要叫上罗争，但又怕到时候起了争执，想了想还是作罢。 正文 第411章 新秀与老人 秀雅的包间里，明亮的灯光把晚宴上的菜肴映的色泽诱人，但大家的筷子动的却不多。 从接刘董入席开始，胡一亭几次开口想要谈挖角的事情，却被他用“今晚不谈公事”这样一句话堵回去了，这令胡一亭不禁暗暗有气，心不谈公事请你来干嘛。 胡延安却老神在在地和刘谷书老先生相谈甚欢，丝毫不提这次的冲突，只是不停地与大家劝饮。 父亲的温和态度抚平了胡一亭急躁的情绪，渐渐安静下来，于是给姬盈盈使个眼色，让她再敬一轮。 姬盈盈的酒量很浅，但很听话，拿起酒杯便又给大家敬酒。 笑盈盈的姑娘端着酒杯上来，温言软语之下，于是刘董又喝了一杯，加上之前王丽丽和大家的敬酒，刘董这时候已经有三四两茅台下了肚。 胡延安这时候方才开口，笑道：“其实当初胡一亭搞公司，我是不大赞同的，但孩子终究要踏出这一步，我们当父母的就不好太坚持。 那时候我就跟他呀，既然做科技公司，就要好好向畅想学习，畅想作为全国最著名的电脑企业，有太多值得凡济之辈借鉴的经验了。 这孩子也听话，一路都把刘董作为榜样，当偶像一样的挂在嘴边，刘董的管理能力太强了，眼光也太锐利了，大局观太出色了。 这不，前一阵子他搞到一本手册，是刘董写的畅想内部制定的管理规范，他就认真地读，跟我刘董真是神人也，能把畅想从无到有，从到大的拉扯成如今这么大规模，真可谓中国第一企业家！独一无二！” 到“独一无二”四个字，胡延安特地加重了语气，微笑着斜盱刘董的脸色，见他原本平淡中透着敷衍的神情越来越好，有些冰雪消融的意思。 胡延安心下了然，继续道：“可没想到啊，他这孩子心眼太实，崇拜模仿之下，觉得学不到精髓，于是这才把罗总请来，后来又陆陆续续的请来了不少畅想的人员，到底，还是因为对刘董的管理能力太崇拜了，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追星吧？哈哈哈哈哈。” 刘董闻言，终于用几不可察的幅度微微叹了口气，他之前虽然对胡一亭大为不满，但听了胡父这番话，却又觉得有些洋洋自得的喜悦。凡人或多或少都是爱听恭维话的，何况这话的极有水平，把他抬到了一个偶像前辈的高度上，令刘董不得不觉得舒坦。 “胡老师你过誉了，我听了你这番话很高兴，也很感动，我这个人除了事业没有别的什么追求，一路坎坎坷坷的走到今，畅想就像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如今孩子出了这样的事，你我能不着急吗？！”刘董到一半看着胡一亭，像是在质问他。 胡一亭见父亲这番胡诌居然起效，心下暗服，连忙笑道：“刘董你的反应太激烈了，你在畅想打下这么大的江山，给我们重光支援区区几个人，不过是牛身上拔根毛罢了。” 刘董眼睛一瞪：“区区几个人？算上罗争是七十九个！” “罗总他是自己辞职的，那时候我们重光还没和他接触过。”胡一亭撇清道。 “那好，那我问你，之后罗争他的挖人，是不是你授意的。” 胡一亭坚定道：“对，是我要罗总干的，但绝不是针对畅想，我们重光的发展太快了，人力资源根本供应不上，现在别是畅想这样的优质人力资源库，就是应届大学生，我们也饥渴的不得了。 刘董你可能听乐，去年我们光是毛利润就突破了47亿！” “多少？”刘承志倒吸了一口凉气：“47亿的毛利？” 这也不怪他少见多怪，毕竟在这之前重光非常低调，内部数据从不对外公开，除了一些领导和相关部门掌握情况，外界很少有人知道重光的力量。刘承志自打去年从计算所完全退出，一年里有大半年都呆在香港，更是对于重光目前的实力懵懵懂懂，他之前只觉得重光现在应该是挺牛的，作为一家有核心技术的企业，依靠着几款自主知识产权的芯片，企业利润不定已经快要追上畅想了，但销售额肯定还差得远。 所以现在胡一亭的这句“47亿”，仿佛是对他的一记当头棒喝，等他缓过劲来，脸色已有些灰白，身子像纸一样折弯在椅子上。 “怎么可能？你们去年毛利47亿？哪里的数据？” 金色的吊灯把胡一亭俊美的脸庞辉映的光彩夺目，他用谦恭的嘴唇道：“我们自己统计的，也没对外公布，您知道我们是一家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三年免税，所以这样的数字出来挺刺激人的，相关部门也不方便。” 刘董用略带痛苦的眼神看了胡一亭一眼：“发展的很好啊……你们……居然发展的这么好……” “多亏刘董当初的知遇之恩，因为您把程控部卖给我们重光，我们才不用自己摸索大型制造业的管理经验，程控部去年销售额近5亿人民币，毛利润破三个亿，今年上半年到目前为止，以我掌握的情况来看，已经比去年销售额翻了一番还多。” 到这，胡一亭脸上笼罩了一层柔和的暮霭：“食髓知味，刘董您的畅想培养出了这样优秀的人才，我怎么能不心向往之？再我们重光的工资水平，比跨国的外企巨头还稍稍压了一头，年终还有优厚的分红，但凡是人才，怎么会不想来我们这里呢？罗总他真的是没有刻意的去挖人，他只是把自己的待遇给老朋友们介绍了一下罢了，谁知道者无意听者有心，他们都想过来干，结果一传十十传百，这事就越搞越大了。” 刘董的眼睛像是开始燃烧，有些发红，“听你们给罗争开了五万多的工资？这难道不是恶意竞争？” 胡一亭眼神拖在酒液上，盯着亮晶晶的挂杯道：“这工资在重光很平常，我们没有特意给他涨钱，哪怕一分钱都没多给，我们的工资结构就是这样的。” 完胡一亭把重光实行的级工资制度给刘董介绍了一遍，“您看，我没骗您吧？” 刘董知道这种事情没法谎，因为太容易查实了，于是他的脸色迅速黯淡了下来，那套笔挺的高级西装此刻突然变得有些不合身，罩在身上显得过于肥大了。 他略显艰难地：“这么看，句实话，我们畅想是有些艰苦了。” 正文 第412章 谈和 【41】 看到刘董态度有了转变，胡一亭赶紧道：“追根溯源，重光和畅想都是从计算所出来的企业，好比那书人口里的“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本应该携手扶持、砥砺共进才对，断不能自己窝里先斗起来，让别人看笑话。 而且畅想走贸工技路线，重光走技工贸路线，对于业务的侧重点不同，当然业绩上也就没有什么可比性，谁要是拿畅想和重光作比较，那对我们两家都是不公平的。 从产品上来，我们也没有竞争，反而是合作关系，重光主营业务三大块，I、通讯和软件，畅想主营计算机设备生产，两家完全不挨着嘛。 我们两家之间不但没有竞争，反而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重光的游影霸王芯片的第一个客户就是畅想，搭载游影霸王芯片的畅想主板、显卡和整机，现在卖的多火呀，出口额节节攀升，我听畅想的L系列显卡已经成为美国那边卖的最好的显卡之一了，性价比有口皆碑，这难道不是真正的双赢吗？完全是可以写入教科书的合作典范。 这明什么？明畅想在产品上有着敏锐的眼光！前瞻的洞察力！敢为人先的气魄哟！可我知道，这都是刘董您的功劳，要没有您当初力排众议，一力支持我们重光，游影霸王芯片的市场化道路也不会走的这么顺，您对我们重光是有大功劳的。 我觉得我们两家非但不应该斗起来，而且应该更紧密的合作，争取把中国制造升级为中国智造，用智慧的智来取代仿制的制，真正把中国的科技水平与工业水平推上去，在西方的技术封锁与技术垄断下，杀出一条血路来，打破西方对于高科技产品的垄断，树立中国货在世界上的新标杆新形象。” 这番话出，胡一亭脸盘已是红棠棠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力，无愧于心了，如果畅想真的一意孤行下去，再不撤诉，那自己也只好陪着他们玩下去，把事情往大里搞，惊动一下中央，那样一来肯定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息事宁人，被强行弹压，毕竟没有领导愿意看到中国最有前景的I公司和中国最大的品牌电脑生产企业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争得沸沸扬扬。 刘承志看着胡一亭的眼睛，见他清澈的眼神，战士般坚定，他的心已经被胡一亭的这番话打动了，又为了这眼神而折服，终于道：“胡你的很好，既然你能明白这些道理，可见是有自己深刻的思考 我对你没有偏见，反而像你的，对于我们两家的合作关系很满意，对你个人，我是既把你当成自己的后辈，想要提携，愿意把你扶上马送一程，如今又把你当成是年轻的朋友，想要加深信任，但但显然之前我们之间缺乏沟通，有些误会。 今听了你的这些话，我真心觉得，胡一亭你是有大才、大智慧的，我见过的青年一辈里，无人可出你之右。在我心里，你的地位是非常非常高的。 就事论事，现在看来，在这次挖角的事上面，我们两家看来是有些文化上的碰撞，这大概是我们理念的不同，需要在今后的合作中进一步磨合。 罗争的事情我不打算再追究了，回头我就叫人去公检法那边打招呼，撤诉。” “作为重光的代表，我认为刘董你这样做是非常正确的，有你这样从善如流的开明领导，畅想和重光将来的合作前景一定非常广阔。”胡一亭赞许道：“从我个人角度而言，也一直把您当成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愿意和您多亲近亲近，其实我们两家还是很有渊源的，刘老爷子还是我们重光的专利事务顾问，我们和yri当初的谈判，就是刘沈知识产权事务所负责的嘛，老爷子后来在重光法务部门的建立和制度规范上也都提出过非常有用的建议，让我们获益良多。所以我希望两家之间的关系将来也能继续保持这样好的局面，不要出现倒退，那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对谁都没有好处。” 刘谷书老爷子目光复杂，看着胡一亭侃侃而谈，浑身发散出一种放射状的，有传染性的青春气息，但辞锋老练潇洒，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称。 刘老爷子端起酒杯，先朝着胡延安举杯示意，又向大家拖了一圈，“胡一亭这子我是极为看好的，承志像他这么大时，连他一半的本事都没有，不知识，就这份成熟淡定，便是如今许多三四十岁的人也比不过，这样的从容，我想就是艺高人胆大带来的自信吧。” 着刘老起身道：“我敬大家一杯，话到这个份上，已然很值得满意了。”见大家都点头，刘老继续道：“和为贵，这就是我的意思，也是胡一亭父亲胡延安的意思。这杯酒就当是庆祝大家言归于好。” 于是大家都举杯站起来，笑着共饮了一杯。 刘老爷子喝完没有坐下，又从分酒器里给自己斟了一杯：“我们两家有缘啊，当初胡一亭动手去解庞加莱猜想，不就是和承志打赌的结果吗？之后我又亲眼见证了他“长缨在手敢赴苍龙”的壮举，用中国人自己的专利技术，逼得美国高科技公司也不得不低头签约，真是大快人心。 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对于物质上的享受已经没有多少留恋了，更多的是精神追求，是社会责任，是民族情节，甚至是英雄主义，这些东西我在胡一亭身上都能看到，所以我对他这个孩子非常喜欢。 我们两家这样有缘分，我是真心不愿意看到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承志啊，你年纪大，要有长辈的气度，但不要有前辈的傲慢。“ 这话的重，刘承志不禁悚然看着父亲，见他态度明确，只得微微颔首，但并不吭声，刘老爷子在家里德高望重，他并没有反驳的立场。 刘老继续道：“今下午，包括刚才，我和胡延安谈的很愉快，胡一亭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啊，教出了这么好的儿子，来，这一杯我敬你们父子。” 胡一亭赶忙再次站起陪着父亲，于是三人满饮此杯。放下酒杯胡一亭心想姜还是老的辣，刘老爷子比他儿子可能干多了，接下来该正题了吧？ 果然不出所料，刘老爷子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道：“这次的挖角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今后你们要多多合作，把关系搞得更密切些，像胡一亭的那样，一起并肩战斗，把中国的科技水平和工业水平提升上去。 作为战友，我希望胡一亭你们重光今后，不要再把畅想当成人力资源库来用，畅想的人才也不是上掉下来的，是企业用创办二十多年来经验教训的积累，潜心培养出来的，你们这样做，对畅想很不公平。 胡一亭你还年轻，前途不可估量，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是中国科学家里最优秀的企业家，你要有担当，更要有远见，不要为了眼前的一些利，影响了企业的声誉。” 胡一亭闻言，只得硬着头皮起身：“谢谢刘老教诲，我记住了，今后我们重光会更加慎重地对待来自畅想的跳槽。” 刘老爷子笑着高高举杯：“那就好，咱们大家再喝一个，今后你们多多联系，好好合作，我看了就放心了。” 于是满座起立，都笑着饮了这杯。 接下来席间的谈话开始融洽起来，菜也动了，酒也干了，刘总向胡一亭问了些业务上的问题，听重光要开始搞486PU，刘总不禁动容：“你们拿了英特尔的86架构授权，难道就能完全抄袭他们的设计？” “不完全是抄袭，我们拿的是指令集授权，但在微结构的设计上并不会完全照抄英特尔的产品，一方面他们的设计也不是最优的，另一方面目前486市场基本上被瓜分完了，我们贸然进入，只会被围剿。人家早就把成本全都收回来了，我们进去打价格战是占不到便宜的，我们只能另辟蹊径，主攻嵌入式芯片，争取为国内外ASI客户提供一种方便定制和嵌入的模块化设计，也就是，我们主攻的客户是智能化工业设备企业。” 刘总又问了些重光目前的项目，胡一亭并没有完全如实回答，但还是尽可能的给刘总灌输了核心技术才是企业生命线的思想。 他潜意识里还是希望畅想能够把贸工技的路线进行修改，转型成技工贸，不要辜负了自身得独厚的优势。 刘董听重光在研项目有闪存、显卡、主板芯片组和下一代U盘控制器，甚至还有制程工艺，不由瞠目结舌，对重光的研发能力称羡不已之余，心中也暗想，这帮年轻人有了点钱就不知高地厚，到处乱投，把资金链绷的过紧，一旦某个项目出了事，到时候就是连锁反应，整个企业大崩盘都不是不可能。 胡一亭哪里知道他还在芥蒂之前的破事，只笑着和大家聊话，时间很快过去，散席后重光众人在酒店门口送走了刘家父子和畅想出席的其余两人。 刘老搭乘刘董的奥迪车，在车上已经酒意全消，叮嘱儿子道：“今晚我的可不是客套话，你以后别把胡一亭当后生，虽然你年纪比他爹还大，但我觉得你和胡一亭应该算是平辈。 因为，无论从社会地位上，还是精神境界上，或者是个人能力上，你们都是同一水平的。而且人家现在利润这么大，中央领导不可能不关注，八成早看在眼里了，真闹起来，司法部未必敢卖我的面子，你以为还和上次孙宏斌一样，抓就抓呀，完全不是一码事，你要拎拎清。 所以我才跟你讲，以后你不要跟人家端什么架子，要有当大哥的气度，但不要有当前辈的傲慢，记住了吗。” 刘承志见父亲如此认真，只得默默点头。 送走畅想众人，重光众人离开饭店之前，王丽丽问胡一亭道：“胡总，我们今后真的不能再从畅想挖人了吗？” 胡一亭皱了皱眉：“也不能这么，刘老爷子当时那句话是打算困住我的手脚，但我也没把话死，我不是慎重对待吗？” 王丽丽点头：“我明白了，以后我们动手，还是要有点分寸，最好再有些障眼法和技巧。” 胡一亭哈哈一笑：“王姐你最懂我！不过刘老那边你要处理好，以后逢年过节和祝寿，我们重光的礼物要到。” “我记下了。” 正文 第413章 处理器市场乱战正酣 六月即将结束，全球的公司都在统计上半年财务数据编制报表，yri也不例外。 依靠着686Dragn处理器的热销，yri的1996上半年的半年报比去年全年都要出色得多，上半年出货量超过00片，牢牢占据了上半年奔腾级处理器市场60%的份额，继续强势逆袭的态势，领跑英特尔。如果不是受制于产能，价格上迟迟无法降价，yri甚至可能占据更大的市场份额。 英特尔则采取了大面积的广告攻势，不断为他们即将推出的奔腾处理器造势，然而业界人士都知道，所谓多媒体指令集，其实和yri从重光搞来的游影霸王指令集是同一个玩意。 因此近来的报刊杂志上，时常可以见到各种冷嘲热讽的文章，对于英特尔的新瓶装旧酒行为，大家普遍认为是不思进取，但也有些文章坚持认为，英特尔凭借着强大制程工艺，在处理器上搭载的二级缓存将最终决定产品的综合性能。而英特尔方面也信心满满地声称自家新产品将会重夺市场领袖地位，集成了56K和51K二级缓存的奔腾与奔腾?PR处理器的跑分，会全面超越只搭载了可怜的16K一级缓存的686Dragn处理器。 眼下86架构处理器市场的前三大公司里，前途貌似最黯淡的就是AD公司了，他们先命名为“586”后命名为“5K86”简称“K5”的奔腾级处理器，正在两家领跑者身后苦苦挣扎。提前两年横空出世的多媒体指令集技术让AD很受伤，面对处理器多媒体指令集时代突然降临，AD简直束手无策。原本他们的K5在浮点运算上虽然比不过奔腾，但还是要比686稍强的，加上与yri同样低廉的售价，AD原本是想要借助K5去占领低端奔腾级处理器市场的，没想到686-Dragn的诞生，不但逆转超越了英特尔公司的奔腾处理器，也把K5顺理成章地逼入了绝境。不少买不起686-dragn处理器的用户，聪明地选择了用搭载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主板或者显卡来减低成本，考虑到最大的兼容性和686-dragn的示范效应，此时他们的首选，当然是yri公司出品的廉价的前一代686处理器了，以期得到尽可能接近686-Dragn的性能。 面对放下面子一再降价，要与yri火拼到底的英特尔奔腾处理器，AD只得把K5的价格一降再降，要不是还有86、486市场的利润支撑，AD上半年甚至可能出现亏损。 询问了重光的技术授权报价后，AD犹豫了很久，错失了最佳时机，直到英特尔和重光签约，两家完成了技术交叉授权之后，AD才彻底清醒过来，放弃了正在进行的参考游影霸王多媒体指令集，来独立研发自家的多媒体指令集的计划，拿出了最诚恳的态度找到重光，终于签下了一份之前他们认为太过苛刻的技术授权条款，这份条款和重光和yri一开始签的那份一模一样，AD原本嫌弃的不得了，可如今形势比人强，也只好顺从低头。拿到游影霸王指令集的授权之后，AD便开始了日以继夜的研发，来把这套指令集集成到他们的K5处理器中去。 按照重光与yri为期1个月的专利独占的约定，英特尔的奔腾和AD的新款K5都要等到九月一日才能正式发售他们的新产品。 此时德州奥斯丁yri总部，人人脸上挂着不加掩饰的喜悦，从去年发卖686-dragn处理器以来，他们头一次体会到了当领头羊的滋味，这种胜利的体验，一旦经历过，就再也不想失去。 yri董事会会议正在进行，被大幅落地玻璃环绕了一侧墙面的大会议室宽敞明亮，弗里德曼的声音在足有两个篮球场大挑高六米的空间里回荡着。 “据我们目前得到的消息，英特尔和AD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的新产品都选择了九月一号发售，而且据我们了解，他们的产品在浮点性能上都进行了进一步优化，在主频相同的情况下，跑分都要比我们的686-Dragn略高一些。 伙计们！我们现在的优势来之不易，从去年十月开卖以来，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市场第一的份额决不能拱手交还给英特尔！更不用AD！ 在处理器市场上，要击垮对手，至少要维持三年以上的技术压制，我不希望仅仅一年时间，就丢掉领先的位置！ 上帝保佑，我们现在有了新武器，Sl1接口技术，依靠这项技术，我们可以把二级缓存和PU进行高速连接，英特尔依靠制程技术才能做到的事情，我们终于可以采用更简单的方式完成了！” 这次会议所有yri公司的董事都出席了，听到这里纷纷报以掌声，甚至有德州本地股东放肆地吹起了口哨表示庆祝。 yri技术总监大卫里尼接口道：“据我所知，关于板载PU技术，英特尔也有这方面的研发，但显然我们的全球合作伙伴重光公司比他们走的更远，而且他们已经成功地在这项技术上领先申请了15项专利，后续还有一百多份相关专利正在北美和欧洲的各大专利局审核中，根据我们两家公司之间的沟通，我们目前得知，重光的专利涉及到该项接口技术的全流程，从接口设计到高速总线控制芯片，以及主板芯片组支持，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可以已经完全控制了这项技术在P机上的应用。 我个人认为，这项技术的前景至少在五年内都不会过时，今后当然随着芯片制程技术的进步，这种巧妙的折中技术或许会被淘汰，但五年足够了！如果我们能对英特尔保持五年的压制！那么全球处理器市场就将诞生一个新的霸主！那就是我们yri！ 所以很明显，只要重光不再对英特尔或者AD授权，我们就能够独占这种优势明显的板载PU技术。 我向董事会建议，我们应该立刻和重光补签一份专利独占协议，争取得到这项技术五年的独占期，为此我们即便多付出一些分成比例，我认为也是非常非常非常值得的，对于技术最棒的产品，有需求的客户总会心甘情愿地掏钱的！” 正文 第414章 剑龙 yri技术副总裁詹姆斯-艾尔伍德也表态道：“我赞同大卫的看法，这项技术对于我们这样一家在制程工艺上有短板的无晶圆厂I公司来的确是非常有生命力的，我赞同大卫所的，至少五年内这项技术不会被淘汰，有了板载PU技术的帮助，我们就可以一举跨过二级缓存上片的门槛，目前根据我们实验室数据，依靠制程技术集成二级缓存非常困难，不但成本很高，良品率也很低，大约不到15%，英特尔技术比我们出色的多，但也无法保证50%以上的稳定良品率。 只要我们采用Sl1接口的新款处理器和配套主板一推出，就能继续保持对英特尔的技术优势，甚至还有价格优势，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英特尔的51K二级缓存处理器良品率低的惊人，比起56K二级缓存处理器的50%左右，大约差了一半，只有0%左右，这对他们的品控来，简直是一场灾难，我敢打赌，他们的品控总监现在已经快要发疯了。用这种不成熟的技术强行推出产品，不但质量堪忧，成本肯定居高不下，即便他们的跑分比我们强一些，但价格绝不可能下调了。我估计，我们接下来面对的局面是，英特尔的搭载56K和51K二级缓存的奔腾处理器将比我们采用Sl1接口的同频产品性能高出%到5%左右，但成本上我们一定会比他们便宜得多，我们完全可以比他们卖的便宜四分之一的乃至三分之一，这对于%的性能差距来，完全是性价比的首选产品！” 大卫里尼补充了一句：“还有质量！我打赌英特尔的质量早晚要出大新闻！” 詹姆斯-艾尔伍德点头：“对！质量！我也等着看他们好戏呢！除非英特尔的05微米制程技术能够在短期内出现实质性的突破，否则一定会犯错！而我不相信他们能做到这一点，在现有技术和设备条件下，他们的芯片面积和集成度已经超出了容错极限了，这不科学，而科学早晚会惩罚他们的技术冒险。” 弗里德曼始终面带笑容，听完公司两位技术权威的发言后，他的双颊浮上了红晕，高大的身板在总裁椅上挺的笔直，“现在我给大家看一下我们的新产品，顺便请我们的董事长科恩先生为新产品确定名称。” 完弗里德曼就打了个响指，接着会议厅的大门被打开，两名工作人员走了出来，一个手里拿着纸箱，里面是一个个黑色塑料卡带，一头露出的PB板上密布着梳齿状的金色纯铜插脚，样子仿佛像是家用游戏机上插的游戏卡。另一个捧着装满主板的纸箱。 随着卡带发到每一位董事的手里，主板被一块块的排列放置在会议桌中央，弗里德曼这才收回他的这番颇带戏剧性的表演，“这就是我们的新款处理器和配套！基于Sl1接口！二级缓存51K！是的！我们打算先推出51K二级缓存的产品！然后再出56K的设计，因为人们总是关注一开始的数据跑分，所以我们需要首先拿出一个大跑分来，以便于制造重磅新闻！” 董事们个个面带笑意，纷纷拿着手里的PU卡试着往面前的卡槽里插，插入后发现主板接口两侧的卡扣会自动扣上，随着一声声“咔哒、咔哒”的试安装，大家都觉得兴致盎然。 董事们纷纷表示赞赏，“这玩意太简单了！孩子都能装！绝妙的设计！” “这玩意棒极了，比起从前的针脚接口来，没有丝毫的不方便。” “是的，我想用户会立刻就适应这玩意，太简单了，没有任何需要过渡的技术问题。” 弗里德曼笑着把面前主板上的卡扣掰开，抽出PU卡带拿在手里，很轻松地把两片塑料掰开，举着给大家看内部板卡的设计。 “啊，真是神奇，这就是那块把处理器和二级缓存连接在一起的高速总线芯片吧？” “真是巧妙的主意，这些中国人总是有些奇思妙想。” “虽然不是正常的技术路线，但我这次要为重光那帮中国工程师鼓掌，他们拿出了一个才的解决方案，哈哈哈，让英特尔的技术见鬼去吧！” “的确是巧妙的设计，我想大概只有制程技术不发达的中国人才能想出这种绝妙的诡计来，呵呵呵，该死的，我喜欢他们这玩意儿！今晚我要去吃中国菜！左宗棠鸡！哈哈哈！” 弗里德曼笑着听大家胡侃一番之后道：“好了诸位，现在我们的征名活动开始，请大家踊跃发言，最后请我们尊敬的董事长科恩先生来最后选定命名。” 亚当科恩此时早已笑成了一尊弥勒佛，手里转动把玩着一块卡带，咧开嘴，露出保养精致的一口白牙道：“这是我的荣幸。” 接下来董事们乱纷纷地提出了一堆命名，有的建议继续叫代表龙的Dragn，但加个罗马数字二以供区分，有的建议干脆从字典里选出龙的品种，这样方便以后成系列命名，有的则马行空的嚷嚷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名称，比如秘密文件、黑色炸药、金砖、计算卡等等。 讨论到最后，大家终于理智了起来，觉得已有的品牌优势不该放弃，于是决定继续在龙里做文章。 在讨论了接近三个多时之后，董事们才根据插卡式的特点，选了剑龙Segsaurus作为这款PU的名称，全名沿用之前的风格，继续把686作为前缀，称为686-Segsaurus处理器，简称“剑龙”。 亚当科恩很满意这个最终商定的名称，“我喜欢龙，大家伙！有力量！迅猛！这玩意总给我们带来惊喜和好运，自从686Dragn问世之后，我们的好运气就没断过，我们的中国伙伴们似乎就是以龙为民族图腾的，yri是一家集合了美国与中国两个国家最高科技的处理器公司，以龙取名很符合我们共同的文化。” 于是yri就正式确定下来，今后将沿用各品种恐龙的学名作为产品系列的名称。 正文 第415章 剑龙上市 纽约， 七月四日。 鲁米抱着达尔莎，沿着皮特曼大街，向东大街上的伯尼电脑商店走去。他今步伐轻快，看起来像谷物早餐广告里的阳光大叔，鲁米的妻子艾米丽优哉游哉地推着儿童车跟在他身后，同行的还有汤姆和其他来自纽约精算师交流群的几个网友。 皮特曼大街上，今几乎所有商铺门口都插了星条旗，独立日假期里上街购物的人流熙熙攘攘，街上像星期六跳蚤市场提前开始了一般热闹，年轻人成群结队的在街上散步，情侣们站在路边杂货店门口双双举着冰淇淋蛋筒边吃边笑，孩子们在婴儿车里睁大眼睛东张西望，远处教堂里的钟声不要钱的响着，懒洋洋的回音在灰色的空下飘荡，越近中午阳光越发刺眼，咖啡馆里挤满了逛累的游民。 “艾米丽你真是太慷慨了，鲁米本以为你只会同意给他换块带协处理器的显卡呢。”汤姆笑道。 “原来你们是这样看我的，难道我是个吝啬鬼吗？达尔莎的好爸爸应该得到一台新电脑作为他这两个月里每晚上陪孩子的奖励。”艾丽米幽默了一把。 鲁米听到后，抱着女儿回身，与妻子吻了一下脸颊，笑道：“达尔莎的好爸爸很高兴听到达尔莎的好妈妈这样美丽的恭维。” 于是网友们笑了起来，继续向前走，转过街角，终于来到伯尼电脑商店。 鲁米显然早就心有所系，进店后第一时间来到了新品发布区，这里陈列的都是最近一个季度里出品的新款电子计算机设备。 “这家伙用的是剑龙？”鲁米问道：“有什么不寻常吗？” 老板伯尼一眼看出鲁米是真正来花钱的，根据他的经验，这样一家子逛进电脑商店的人群，当头的一个一定是准备买点什么，因此鲁米一进门他就亲自跟在旁边。 “有什么不寻常？51K二级缓存！够不寻常了吧！眼下市面上除了英特尔那几款高主频的奔腾处理器，还有哪家厂商能提供如此巨量的二级缓存？只有yri！” 伯尼把手一摊，继续侃侃而谈道：“我看得出你很有有眼光，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就不用再犹豫了，选这款组装机没错！ 你看这家伙！Hz处理器，05微米制程！革命性的Sl1接口取代了486时代的D4插脚，使得它能支持16K高速一级缓存，外加51K二级缓存！ 想想看！有了它，您可以同时运行多个任务而不会觉得有任何卡顿了！现在最流行的QQ，那个时下最火的网络通讯软件，你知道吗？这台主机可以开七八个号同时上线！您的群再多也不会有问题！ 另外这块威盛主板的上使用的新款yri主板芯片组，可以完美支持进今后所有Sl1接口的处理器，这样一来你将来升级就不用愁了！这块主板还提供集成声卡，这可就又为你省下了一笔！ 另外这款主机还配有8内存，S显卡，40硬盘，5寸与5寸双软盘驱动器，外加两倍速光驱！这完全是超高性价比的配置！现在你买，只要777美元！ 当然，如果你有需要，还可以配上一台最新上市的14英寸08点距的高清晰度显示器，视觉效果可比以前那种09点距的普通显示器要强得多，只要另外加再95美元就可以。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我们还负责送货，帮您搬回家安装好再离开，另外如果你现在购买，我还可以免费赠送你一款QQ超级解霸，这软件可以在电脑上看VD！另外还可以在那边的软件区自选一款50美元以内的产品，软件或游戏都行，只要不超过50美元。” 汤姆凑上来，“嘿，性价比高的惊人不是吗？” 鲁米抚摩着下巴，“你觉得怎么样？” 汤姆舔了舔嘴唇，看看旁边那台标价999美元的惠普600，老板伯尼赶紧道：“选这边的品牌机当然更传统也更保险，售后维修由惠普为您提供，但惠普上门维修的价格可不便宜。” 鲁米问：“你们的组装机怎么维修？” 伯尼道：“本店的组装机能为您提供三个月内的免费更换服务，也就是，包括显示器在内，所有配件三个月内坏掉的话立刻免费提供换新服务，另外还有一年内三次的免费上门维修，但维修费另算，当然你们也可以把电脑送来，这样的话只要支付维修费用，我保证价格公道，比惠普的售后便宜多了。” 完伯尼咽了口唾沫，“嘿，瞧我在什么呢，由伯尼电脑商店配置组装的电脑绝不会坏，你们不需要担心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伯尼又看看正在童车里安静地坐着的艾米丽，笑道：“除非您的女儿或者宠物在插头上撒尿，呵呵，这种事倒是经常发生，相信我，我遇到过不少被狗咬坏的电线，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但很少是技术故障。” 鲁米嗤笑道：“我没有狗，我女儿也没有在家里标记地盘的习惯。” 伯尼微笑道：“那您毫无疑问是最适合这台主机的人选！” 汤姆专注摆弄着那台惠普600，打开inds95的硬件配置查阅后道：“奔腾150Hz，带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主板，8内存，650硬盘……” 鲁米看了眼标价，皱眉道：“4888美元？完全不值这个价！”完对伯尼道：“就要这台，显示器不用换了。” 艾米丽见老公选定了，上前轻声问道：“亲爱的，你现在的显示器比这台不少。” 汤姆道：“点距也不一样，这种08的图像表现更加细腻。” 艾米丽对丈夫微笑道：“换了吧。” 鲁米惊喜不已，连忙对伯尼道：“老板！给我加上显示器！” 伯尼兴奋地打了个响指：“选的好！用了你就知道，屏幕越大心情越舒畅，对您的视力也有好处。” 鲁米笑了笑，转头对艾米丽道：“谢谢你，甜心。” 艾米丽笑道：“接下来两个月，你晚上要继续带孩子，直到她上床睡觉，我可不想看到你一下班就坐在电脑前面对着几个QQ群聊到半夜。” 鲁米举手抚胸：“我保证。” 汤姆笑着摇了摇头，显然不大相信这位老朋友的许诺，面对新电脑却要保持克制，这简直是对网虫的酷刑，之前鲁米能够做到每晚陪伴孩子，完全是因为电脑太慢令他每次上网都感到焦躁。 接着艾米丽刷卡付钱后留下地址，三人带着孩子走向了软件区，和其他网友汇合，一起选购起来。 像鲁米一家一样，独立日的北美市场上，yri的剑龙处理器正在以飞一般的速度被成千上万的人带回家。 这时候距离英特尔发卖他的奔腾，还有将近两个月时间。 英特尔很焦虑…… 正文 第416章 危机四伏 英特尔蓝色玻璃大楼总部， 格鲁夫办公室，按照英特尔的惯例，小型会议总是决定大事，这次格鲁夫叫来的密商者只有两人，一个是新晋常务副总裁克雷格贝瑞特，一个是处理器事业部总经理豪斯。 “剑龙热销，经销商顶不住了，之前答应我们不给cyrix铺货的商家已经有一半毁约！还有一半摇摆不定，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没法指望他们的忠诚！”英特尔常务副总裁克雷格贝瑞特神情凝重地向格鲁夫汇报道。 格鲁夫脸色阴沉道：“不用指望这些墙头草，一美分对他们来说都值得叛变，现在最重要的是企业客户，上周我和惠普管理委员会主席休利特先生在高尔夫球场谈妥了，普惠将继续支持我们，除了低端机型上使用amd的芯片外，高端商务机将继续沿用英特尔的产品，条件是我们再给他们两个百分点的回扣，当然，对其他客户需要保密。” 处理器事业部总经理豪斯轻轻点了下头，“根据我们技术部门的测试，剑龙的跑分相当不错，在同主频产品的整数运算上依旧比我们高出2.2%，但浮点运算上我们要比他们出色，slot1接口虽然是非常巧妙的设计，但还是要比我们集成在处理器内部的二级缓存来的慢些，我们的跑分要比他们高出3.6%。” 格鲁夫摇着头：“太少了，我们付出的成本要比他们高得多，现在我们只有采取非常手段才能应对，豪斯，你要拿出办法来！” 豪斯的嘴唇勉强地弯着，艰难道：“我们处理器事业部经过这两天的技术讨论，认为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在短时间内增加我们产品对客户的吸引力，那就是不做锁频，把一部分低端cpu的主频放开，让用户可以直接超频。得益于我们拥有先进技术的晶圆厂为产品带来的优良品质，我们的66mhz产品可以稳稳超频到85以上，部分产品甚至可以上100mhz的主频，75mhz产品经过检验，80%可以在100mhz上平稳运行，我们的100mhz产品可以超频至133mhz，我想先开放这三款产品的锁频，具体办法可以让用户下载我们的固件包，在windows下刷新处理器的bios，用软件打开我们在奔腾处理器中设置的后门，进行主频解锁。” 格鲁夫脸色灰白，愤怒道：“这不可能，这样一来我们的产品线就乱了，而且我们在奔腾处理器中设置后门一事可能会被人察觉，这会成为一个巨大的丑闻！难道你们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吗？” 豪斯的嘴巴裂开一条扭曲的缝：“要不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对新出厂的处理器不再锁频，市面上已有的那些就不要去管他们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短时间内还有什么良策。” 格鲁夫紧紧绞着双手十指，内心挣扎了一番后，泄气道：“既然要放开，干脆来个痛快的，如果只开放低端产品的锁频，只会会让高端产品的用户愤怒，全放开吧！”他喉结滚动，狠狠咽了口唾沫，“奔腾产品线所有新出厂处理器，全放开！立刻！我们要用性能击垮cyrix！” 格鲁夫低吼着说完，调整了一下情绪，重又恢复了低沉的声音，“你们知道，现在形势很糟，我们的股票从年初开始就一直在下跌！不能再拖下去了，决不能允许剑龙骑在我们头上两个月！在奔腾mmx上市之前，我们需要一剂强心针！” 豪斯对格鲁夫的决断能力极为佩服，尊敬地低了低头：“我今天就安排。” 克雷格贝瑞特道：“那些接受内部审查和fbi调查的员工怎么办？现在什么都没查出来，他们的怨气很大，我对这些中国人没有成见，他们是英特尔很重要的资源，我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调查应该尽快结束。” 格鲁夫长叹一声道：“这次的泄密事件如果不查清楚，我就没法放心。要知道不光是多媒体指令集，还有slot1接口技术，现在我们的技术部门发现重光注册的专利中，有很多地方与我们在板载处理器接口的研发方向高度重合，更不用说，他们甚至直接盗取了我们的研发命名，slot1！连名字都不改！这群混蛋！无耻之徒！狗娘养的！忘恩负义的杂种！” 格鲁夫越说越气，不顾身份的痛骂了几句后，突然觉得胸口憋闷的厉害，有种要气炸了的感觉，于是脱口而出道：“开除虞有澄！开除他！之前技术部门是他全权领导的，即便泄密者不是他，他也难辞其咎！” 豪斯与虞有澄多年同事，关系甚好，闻言心下恻然，小心道：“开除的话，他会不会再泄密？我是说如果他自己辞职，那么有合同里关于同业竞争条款的约束，他不能帮助我们的竞争对手，可一旦开除，这些约束可就全没了？” 克雷格贝瑞特虎着脸道：“开除了也好！这样可以给全公司一个交代，让其他人早日结束受调查的日子，现在技术部门的几个项目都出现了混乱，这些中国人原本都是技术骨干，调到‘安全岗位’之后，他们的作用就大大削弱了，一时之间又没有合适的人选顶替。” 格鲁夫下定决定道：“开除！马上！今天就让人力资源经理去对他正式宣布！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泄密的了，指令集还是slot1接口？他负责的项目里最有前景的技术只有这两个！现如今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我们的保密措施就是个笑话！让他滚！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出现在这座大楼里！” 豪斯见事已至此，知道无法挽回，明智地闭上了嘴。 克雷格贝瑞特想了想，道：“对重光这个小偷，我们该让他们尝尝苦头。” 格鲁夫重重点头：“摩尔和我们的董事局的几名常务董事包括战略技术顾问小组，他们上周就已经去了华盛顿，这些天里他们一直在国会山活动，到目前为止，据我所知董事长先生他们的团队已经和总统科学技术咨询委员会、联邦通讯委员会、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消费者产品安全委员会、联邦调查局网络安全调查部都进行了接触和会面，达成了初步的一致意见，正在联合商讨如何确保美国半导体产业与信息技术产业的领导地位，在得到结果之前，我们必须等待，但我相信不需要花费太久的时间。” 克雷格贝瑞特早已得知此事，此刻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豪斯闻言惊讶地睁着一双棕色眼睛，望着格鲁夫的嘴巴，神游太虚地想着，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伟大的美利坚已经需要在半导体与信息技术上采取贸易保护措施了啊？而且对手居然是中国的一家一年前还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中美两个国家科技实力的这个转折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美国要被超越了吗？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是一场噩梦……” 正文 第417章 重光486处理器 虞有澄被正式开除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英特尔，随着虞有澄一起被开除的还有其他十二个人，这十三个人都是在mmx指令集开发与slot1接口技术开发中的华裔干将，其中只有一个白人，因为平时与这些华裔同事过从甚密而被牵连。这十三人就此被英特尔贴上了涉嫌泄密的标签，在硅谷也引起了重大的震动，于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开始炒作起*****，大肆散布所谓在美中国雇员都是技术间谍，需要企业小心提防的污蔑言论。 这天胡一亭刚上班就从兴冲冲赶来自己办公室报告的吴桐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他难掩惊喜之情，第一反应就是要抓紧时间捞人，“吴姐你联系了虞有澄了没？这可是个人才。” “我昨晚得到消息后就立刻联系了虞先生，虞先生他跟我和蔡逸中都很熟，我昨晚邀请他来我们重光，主持重光美国研究院的工作，他说要考虑一下，目前暂时不想做决定，说是希望多陪陪家人。” 胡一亭兴冲冲道：“好主意，先让他适应一下我们重光，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调回国内。” 吴桐摇了摇头：“我看希望不大，虞先生在英特尔时每年工资、奖金、津贴、加上股票和期权收入都超过两百万美元，我们设在斯坦福旁边的重光美国研究院的薪资结构恐怕对他没什么吸引力，总裁的月薪也才两万多美元，这可比他之前的收入差了太多。” 胡一亭挠了挠头：“吴姐，你说怎么办？” 吴桐苦笑道：“这我也没辙，美国就是这样，高级别管理人员的工资与低级别的差距很大，我和蔡逸中在美国时，两个人收入加起来也不过是虞先生的十分之一，我们重光的工资结构在国内是第一流的，可放在国外的话就显得太平均主义了，低级别工资和硅谷平均水平相当，但中高级别就被人家拉开了很大的差距。美国人把公司的高管视为股东利益的代言人，所以报酬是很丰厚的。” “那你觉得我们是没希望挖到虞有澄了？” “这也难说。”吴桐沉思道：“我当初之所以没有回美国找工作，而是选择跳槽来重光，是看中了重光的发展潜力，和我个人的成长空间。虞先生早年自己干过公司，显然是有过建立属于自己的企业的梦想的，我觉得如果想要说服他，就得从这方面着手。” “我们重光美国研究院只有二十多个人吧？” “对，还多数是刚毕业的留学生，几乎全是国内过去的，美研院在我们重光的定位是人才吸收中心，主要是为吸收人才回国效力进行预备和铺垫。” “看来用美研院总裁的职位想要吸引虞有澄不大可能，我们的格局太小了。” 吴桐笑道：“我也只有这么大的权限了，所以我才一大早过来给你汇报，我觉得要想请动虞先生，如果没有高薪，就必须你亲自出马才行。” 胡一亭笑了笑：“我可没这么大能耐，收入这个东西是硬碰硬的指标，比说一万句话都好使……”说完他沉吟片刻：“不过既然虞先生心中有个创业的梦想，我倒是觉得现在有个生意很适合他，毕竟他现在年纪也快六十了，一线研发对他来说已经不可能了，重光的管理岗又没有适合他的薪酬，为了他搞特殊化也不符合重光目前‘团队至上、力出一孔、利出一孔”的群狼战术企业文化。” 吴桐忙问：“什么生意？” “风险投资。” “哦，你说天使投资吗？这个东西很需要眼光的，选好了的话资金回报很高，可十有八九的项目都是要做好竹篮打水的准备的。” 胡一亭微笑道：“我有分寸。虞先生在美国混了这么多年，已经融入了那里的文化和社会，比起回国来重光领导技术开发，其实更适合在美国帮我们搞项目。” 吴桐颇为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对，虞先生在美国的关系可比在国内多得多，留在美国比回国作用大。” 胡一亭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这事情谁去说比较合适呢？” “当然是你啦！”吴桐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没有比胡总你更适合的了，你在美国就见过他，昨晚虞先生就跟我说他非常非常欣赏你的。” “要去一趟美国么？”胡一亭叹口气：“我真不喜欢旅行。” 吴桐笑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有事要去美研院，另外我在美国的房子租给别人了，也顺便要办些事。” “那行，比一个人去强多了。对了，你帮我把童牧的签证也办了吧，我想带她一起去玩玩。” “呵呵，没问题，胡总回头你让姬盈盈把童牧的材料交给我，我找人去办，等她的签证下来，我就定机票。” “好，正好我手头486芯片的设计这两天就快完成了。” “这么快？胡总你好厉害！我太佩服你了！怨不得我家蔡逸中天天把你当神一样的拜。” “哈哈，小菜一碟，小菜一碟。”胡一亭得意地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两听可乐，递了一听给吴桐，吴桐虽然不喜欢喝这玩意，但知道这是胡一亭对自己人最亲切的表示，便也笑着接过，打开抿了一小口。 三天后，重光内部的技术发布会上，胡一亭将自己设计出的486处理器正式向重光微电子公司处理器事业部的所有工程师们作了介绍。 胡一亭的这款486，设计源自于后世2014年北大众志发布的pkunity86-3这款cup，说起来，pkunity86-3这款cpu也算是个奇葩，它的x86指令集来自于amd的授权，但只到3dnow！指令集为止，是一款低端处理器，为了得到中国政府的支持，amd把x86、x87和相当于奔腾mmx指令集的3dnow！指令集一起打包授权给了北大众志，使得他们可以在处理器中集成一个用来兼容x86架构的微处理器核心，这样一来可以使得这块芯片能够运行windows系列操作系统。 虽然这款处理器对x86架构指令集最高只支持到3dnow！，但amd的3dnow！指令集是稍稍优于在它之前推出的mmx指令集的，所以当初使用3dnow！指令集的amd的k6处理器的性能也的确比奔腾mmx要强出一些，但比之后英特尔推出的奔腾2处理器要差一些，因为英特尔在奔腾2处理器上又增加了sse指令集，集合mmx加sse的两套多媒体指令集的奔腾2处理器，最终不出所料地在市场上将amd的k6处理器牢牢压制住，继续保持了牙膏厂在处理器技术和性能上的领先地位。 正文 第418章 一块“崭新”的486 然而北大众志pkunity86-3是个奇葩，之所以这么说，这是因为它是一块同时采用了mips和x86双架构的处理器，两个架构同时在一块处理器中存在，表现形式为，它内置了一个x86微处理核心，一个mips架构微处理核心，另外还有一个包括gpu显示核心、声卡核心、网卡核心、usb和ps2等计算机外接口处理核心的多媒体处理与计算机管理核心，这三个分工独立的核心集成在同一块芯片里，当然显得极为奇葩，而其目的就是为了把这块mips处理器变成一款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兼容windows操作系统的处理器。 显然，如果它只是定位于服务x86架构，那么根本就不需要诞生，毕竟k6和奔腾2级别的处理器在2014年已沦为古董，被当时英特尔最新一代的酷睿i7或者amd的超级打桩机fx9590处理器甩开了十五年的差距。这时候设计一款落后市场十五年的产品显然毫无意义。pkunity86-3的诞生主要是为了让mips处理器能够运行在windows操作系统下，以实现在安装windows操作系统的计算机上执行mips架构下的程序。 这一点从它的客户就可以看出来，基本上就是一些企业和单位的定制款笔记本电脑和嵌入式计算机，比如军方的三防笔记本电脑或者车载电脑等。这些客户可以在比如军用笔记本电脑上安装某些特殊版本的windows操作系统，从而用windows的图形化操作界面，来操作那些mips架构下的软件使其运行在处理器内部的mips微处理核心上。 所以，为了实现安全性，北大众志把这块处理器中那套x86指令集微处理核心上的所有微结构进行了一次大排查，对弄不清名堂的微结构全部进行了重新设计，排除了西方处理器公司在设计中留下的后门，从而消除风险隐患。 胡一亭干的事很简单，就是把北大众志设计的x86架构微处理核心拿出来，先阉割掉原本设计中包括的那个浮点协处理器运算核心，再阉割掉这款类似于奔腾mmx或k6级别x86运算核心中的那些属于奔腾级处理器的架构设计，只保留其中内置的486处理核心，因为486芯片根本就不需要多媒体指令集。当然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再把这部分阉割掉的设计模块加进去，反正原本就是从上面删去的，将来再放上去也会天衣无缝。 那么到时候这款486就可以顺利成章的升级为奔腾mmx或叫k6级别处理器了，可谓平稳升级。 这款芯片原本工作频率是1.8ghz，40纳米制程，功耗控制非常出色，峰值功耗仅为5w，是典型的嵌入式处理器，适用于笔记本电脑和需要控制用电的车载系统电脑上，比如雷达车、导弹车或指挥车之类的设备。 胡一亭这次的工作只是抄袭了三个核心其中最简单的一个，也就是那个被北大众志安全地重新设计过所有微结构的x86微处理核心，而且也不是全抄，毕竟阉了个协处理器之后，也就不剩多少了，在布线上稍作调整之后，就可以直接拿来用，原本40纳米的制程设计，令其可以轻松放大为0.8微米制程进行生产，毕竟制程放大要比制程缩小的难度来的小得多。 在这款芯片的设计过程中，胡一亭每天都不断在公司内部服务器上进行存盘，把每天的设计进度用日期存为新档，因此处理器事业部的同事们每天都能跟进它的设计，这些天来处理器事业部的工程师们投向胡一亭的眼光里除了惊异便是濡慕，要知道光是分析胡一亭的设计，花的时间就比胡一亭设计用时还要长！ 这就像是别人解出了一道数学题的答案，而你为了看懂这个答案，花的时间比人家整个解题还要长。而且这个过程整整持续到了这款486设计结束！ 对于胡一亭的表现，吴市欢和江运顺这两个当初在计算所见过他设计游影霸王的老朋友见怪不怪，称之为：“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其余工程师们则更是在心里把胡一亭的天才之名深深烙印了下来，觉得重光只要有他领导，就无所不能！不可阻挡！ 这场内部技术发布会整整开了三天，胡一亭要求处理器项目组的工程师们一一上台对该设计中的所有微结构进行分别梳理和阐述，自己却坐在台下旁听。 原因是他抄的太急，自己都没太记住各处设计的功能，也没工夫去吃透，因此索性借着这个机会和大家一起讨论，深入了解这块自己设计的486处理器。 好在这些天大家比他还累，处理器事业部的众人几乎天天都在加班，又不敢去问他，打搅他的研发进度，只好不停地小组讨论吃透他的设计。 所以此时大家都很振奋，以为胡一亭是要考教他们的知识，于是一个个都意气风发地顶着熊猫眼上台，把团队讨论的结果一个个的阐述出来，详详细细地帮着胡一亭重新温习了一遍这款486处理器的设计。 会议结束后，大家一致认为，胡总用他举世无双的天才智慧，单枪匹马的将486处理器进行了一次深入到微结构的重新设计，彻底扫平了这款处理器中的所有死角，这款产品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自主知识产权的486处理器，是一款“崭新”的486，之所以说他崭新，就在于它的微结构设计上。而且基于此点，这又是一款堪称安全性完美的产品，应该是我国政府和国防上乃至各级工业部门的首选，尤其适合各类嵌入式应用。 至于这块486处理器的具体功耗和工作频率，则要等到投片出来之后才能确定，但大家通过这些天来的讨论和研究都已经有了共识，这款采用了众多崭新微结构的486处理器，一定在主频和功耗上有着不俗表现。 胡一亭也通过这次会议的全面梳理和深入复习，意识到了这一点，发现这块486处理器中很多微结构都采用了超前的设计，可以申请至少一百多个ip核专利，其中不少似乎是前世全美达公司的经典设计。 想到全美达，胡一亭心中便觉得惋惜，那是一家在低功耗ip设计上令英特尔汗颜的公司，在软硬件结合的芯片设计上有着独步天下的解决方案，以至于英特尔收购了他们之后，成功的搞出了以高性能低功耗著称的大名鼎鼎的酷睿系列处理器。但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胡一亭也仅仅是在脑海里一闪念的功夫，就重新把精力集中在眼前的工作上了。 接下来胡一亭给大家放了一天假，天下在没有比健康更可贵的了，胡一亭觉得职员们的健康和自己的同样重要。 这些天大家陪着他日以继夜的伺候这块486处理器，实在是太过疲劳，的确需要休息放松一下。 正文 第419章 休息的一天 前些天胡延安已经住进了王丽丽帮他租的公寓里，也在北体大职工宿舍区，和王丽丽住处挨得很近，好处是两人可以搭伙，互相有个照应。见胡一亭不肯搬过来同住，胡延安也没有坚持，他早将童牧当儿媳妇看，如今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坚持的必要，睁一眼闭一眼反而少了很多烦恼，便只叮嘱一句“要注意节制”，就再也不问了。 难得周三却放假，吃过晚饭胡一亭就抱起童牧进了卧室里，台灯光线昏暗，新家具的木香和新被褥的肥皂粉香混在一起，两人缠绵悱恻，口中不时发出遥远的呼唤，像根部长在一起的双树，无风也不停地摇摆，一整晚时光，姿势没变，灵魂却颤抖了不知多少次…… 次日晌午，阳光透过白色蕾丝纱帘充满房间，胡一亭睁开眼，听见外面厨房里传来菜刀砧板碗筷的协奏曲，起身从衣柜抽了件t裇，边穿边走出卧室，见童牧正做午饭，用菜刀小心地分着粉红色的里脊肉。 “出去吃呗，别累着了。” “天天出去吃，不腻吗？我一早去菜场买回来，自己作又便宜又好吃。”童牧脑后利落地扎着马尾，脸上还带着昨晚未褪的潮红，剪水双瞳从厨房望向胡一亭：“中午吃荔枝肉、炸猪排、酸辣土豆丝，炒青菜，要是难吃……那你也得凑合一下，我看你们公司伙食太好，把你肚子都吃大了，今儿个难得休息一天，我有时间给你做。” “嗯，我其实就爱吃你做的，最近肚子大是因为坐久了嘛。” “我弟弟嘴真甜。”童牧笑了起来。 胡一亭走过来笑着靠在厨房门框上袖手旁观：“老婆你哪学的荔枝肉？” “福州学的，待会你尝尝好吃不。” “嗯。”胡一亭答应一声上前，双手从后环了童牧柳腰，往前顶着童牧挺翘的浑圆双臀：“这才哪儿你就嫌弃我了，肚子大了吗？你摸摸，不是腹肌吗？” “咯咯咯，别闹，有你那么圆的腹肌吗？跟个面包似的。” “咳咳咳。”胡一亭干咳两声，“这不冬天刚过吗，去年养的膘还没消化。” “冬天还？这马上快八月了，你呀，比上次在福州都显胖。” “嫌弃我了是不是？昨晚你怎么不说。” 童牧笑着转过脑袋吻了胡一亭一口：“我不敢。” “知道畏惧，嗯，孺子可教也，这才是我好老婆嘛，下午干什么？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哪儿也不想去，马上要考试了，我得复习。” “你面试不都过了吗？” “还有书面考。” “哦，那你忙吧。” “你想出去？你要想出去我就陪你，这两天袁阿姨带我复习了一遍，也不缺这一下午。” “这两天有点累了，在家玩游戏机吧，妈刚把我的ps寄来公司，我上次拿回来还没玩过呢。” “在湖山也没见你玩。” “太忙了，哪有时间。” “那我叫孔总监下午带乐队来，你陪我面试一下他们好不好？现在营业执照申请下来了，我的个人音乐制作公司算是开张了，香港那边的运营团队也已经雇了四个人，都是林子祥先生推荐的，他说很感谢你上次给他《朋友》。” “哇，这么多事你都不告诉我？” “上周事赶事都挤一块了，我看你天天搞486芯片研发，忙的都不着家，不想让你再记挂这些杂事，跟你说了怕影响你工作。” 胡一亭心里温暖，微微笑了笑，大口吃着炸猪排和荔枝肉 二人轻声低语，说情话般地聊着家常，时间如蜜月般流淌。 童牧的新房现在布置的极温馨，塞得有些满了，除了胡一亭上次买的几样家具、家电、钢琴，又添置了几盏台灯和落地灯，一套柚木的餐桌餐椅，一个粉色的梳妆台，一个玻璃茶几和一个书桌，三个房间各装了一台春兰牌壁挂式空调，又买了台洗衣机，胡一亭买床时送的那个电视柜连同彩电被童牧挪进了卧室，另外买了一个背投式落地大彩电放在客厅，旁边是一套进口的组合cd音响和一个高高的书柜，其中一层已经被塞满了各种唱片。 童牧又给她自己买了一套架子鼓、一把大提琴、一把新吉他、一把手风琴，一个萨克斯，四件乐器加上书桌把这间琴房塞得满满当当，像乐队的活动室，因为练琴的缘故，楼下新住户已经上来闹过一回，这令童牧吓坏了，这几天都没敢再练。 胡一亭也是下班后才知道此事，只得安慰她一番，准备把琴房按照隔音标准重新装修，把墙面和天花板包上一层吸音材料，之后再钉一层原木护墙板，地板上也要铺一层吸音毡后再铺一层地毯。 吃完饭童牧给孔敬打电话，胡一亭从包装箱里取出游戏机，玩了一会儿山脊赛车才想起道：“我差点忘了，公司把签证办好了，机票是后天的。” 童牧从琴房出来，手里拿着钢笔，惊喜道：“去美国？” “嗯，之前跟你说过的。” “我记着呢。”童牧踮着脚尖跑到胡一亭身边坐下，搂着他道：“我一直想和你去玩，上次你们说的那个魔术秀，你带我去吧。” “嗯，等见过虞先生，我们就去拉斯维加斯。”胡一亭笑着躺下，把脑袋枕在童牧大腿上，继续目不转睛地开着赛车。 “你这样我还怎么复习？” 胡一亭只得重又坐起。 童牧笑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回了琴房继续温书。 过不多久孔靖来了，胡一亭开门后发现，多日不见，孔靖黑瘦了不少，但满面红光，愈发精神起来。 “胡一亭你可胖了。” “老孔你可瘦了，是不是数钱数的？” “哈哈哈，你可说对了，都是托你和童牧的福。” 见胡一亭望着他身边的几个青年，老孔赶紧介绍道：“这是鲍家街43号乐队，我带他们来给你们两口子看看。” 一个戴着大黑框近视眼镜的长发青年对胡一亭躬身伸出手：“你好，我是王峰，这是我们鲍家街43号乐队。” 胡一亭茫然与他握手，思绪纷乱，又听他在门口就把乐队成员简单介绍了一遍：“龙隆，吉他，李杰吉他，李斌贝斯，刘刚，鼓，杜咏，键盘，我们都是央音的学生，你是胡一亭吧？我们都很喜欢你写的歌，真的，写的特好，我们特佩服，每一首都很棒。” 童牧穿着拖鞋跑来，对这些眼神清洁手足无措的青年们笑迎道：“请进请进，进来聊，别站着了，孔总监你叫他们进来呀。” 胡一亭含蓄地点了下头，转身回去继续玩山脊赛车，脑子却不在游戏上，恍惚再一次找到了当初重生的感觉，觉得物是人非，世事变幻，自己这只蝴蝶翅膀扇起的狂风，究竟破碎了多少历史的浪潮…… 正文 第420章 乐队 童牧热情地招呼大家进屋：“不用换鞋，不用换鞋。” 于是孔靖领着大家进了屋，这些小青年们看着走到沙发边继续玩游戏机的胡一亭，感觉有些格格不入，于是举止拘束地围着餐桌坐在餐椅上，无措地眼神里带着迷茫和一丝无奈。 童牧一边在厨房里忙着烧水泡茶，一边道：“你看我真傻，应该买点速溶咖啡的，我这两天老忘事，你们喝绿茶好不好？家里还有可乐，我先给你们拿可乐喝着。” 青年们纷纷答应：“行，行，不用客气，白开水就行，我们没这么讲究。” 因为胡一亭爱喝，家里堆了三四箱的听装可乐，童牧拿了给大家分。 孔靖站在餐桌边，对身边拿着可乐的童牧介绍道：“他们鲍家街43号都是科班出身，又喜欢摇滚流行音乐，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下，我觉得他们很适合给你当乐队。你现在已经是大腕儿了，出去唱伴奏带肯定不合适，而且伴奏带的效果也不如乐队，唱出点瑕疵也没人帮你及时弥补，嗓子要是临时出问题，伴奏带的key也不好调，你看外国那些大腕，都是带自己的乐队出去演唱的，当然，电视上那些假唱的另当别论，电视机那音质，就是给他个乐队观众也听不出好赖，但现场可不一样，现场乐队和伴奏带比起来，效果强的那不是一星半点。” 说完孔靖望了望客厅里手拿ps手柄正在发呆的胡一亭，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胡一亭感觉到孔靖的眼神，转过头对他道：“对，孔总监说的是正理。” 童牧两手拿着一听没开的可乐，拇指轻轻摩挲着光滑的铝罐边缘：“这我也知道，今儿个叫大家来就是见见面，没别的。” 说完走过来对胡一亭小声道：“你还坐着干嘛呀，跟大家聊聊？”说着她俯身，帖着胡一亭耳际用悄悄话问：“你不高兴吗？” “怎么会？”胡一亭放下手柄站起来，笑着走到餐桌旁：“我这人有些认生，刚才有点失礼吧？童牧都怪我了。” 王峰是乐队主唱，闻言立刻道：“没有没有，孔总监都跟我们说了，你工作特忙，我们虽然比你年纪大，但和你没法比，你那么有才华，可我们却都是些闲人，真的，呵呵呵呵。” 胡一亭笑道：“你们也都是有才华的人，我看得出，央音的学生在国内就是第一流的音乐家嘛，有什么可谦虚的，你们现在只是还没出名，之所以谦虚，不就是才华还配不上梦想嘛。” 吉他手龙隆笑道：“胡总你说的真好，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自己像个人样了。”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峰站起身来，对胡一亭郑重道：“我们大伙商量过来，对孔总监给的待遇没意见，能有公司签我们，已经是件挺幸运的事了，尤其是能和童牧小姐在一个公司，我们觉得很荣幸。” 孔靖对胡一亭笑道：“要不叫他们来一段，我知道童牧最近可买了不少乐器，你们家可都能开音乐会了。” “行，都在那个屋。”胡一亭点头：“不过说好了，我不懂演奏，你和童牧听听就行，别问我，再说了，人家都是央音的，有必要这么面试吗？” 贝斯手李斌听胡一亭这么谦虚，觉得是给了他们很大的面子，忙道：“谁不知道胡总你是音乐神童啊，你给童牧写的专辑，每一首歌现在都是打榜神曲，国内的电台里天天放，歌迷每天每夜的给电台节目主持人打电话点播，点播量比那些港台巨星都高，如今国内最火的歌星，童牧认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第一！” 吉他手龙隆道：“对呀，胡总你太谦虚了，弄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如今港澳台那边的音乐榜单都被童牧的专辑打榜了，而且还不是一首歌，是每首歌都能上榜！你这音乐水平要是还谦虚，我们鲍家街43号那就成弹棉花的了。” 王峰心想胡一亭年纪不大，估计面对我们这些央音的专业学生有点怯，毕竟论专业考级，我们这些人都是早就考到顶了，他们这些作曲的在演奏上还真就不如我们，想到这，于是连忙道：“胡总你千万别谦虚，音乐水平和年龄没关系，你的本事我们服，音乐这东西，真不是考个级就能定的，这个音乐感觉是天生的。” 龙隆、李斌他们也连忙附和。 胡一亭见他们不信，只得苦笑不语。 进了被当成琴房的次卧，大家眼前一亮，之前一直没说话的键盘手杜咏笑道：“好家伙，东西真不少，胡总你会玩这么多乐器呢。” 童牧见胡一亭脸开始红了，连忙道：“是我的，他真不会，我也就是瞎玩。” 王峰舔了舔嘴唇，挽起白衬衫的袖子往钢琴旁一坐，“哥几个，怎么分啊？你们知道我主修小提琴中提琴专业，副修的钢琴，那个手风琴我可不大行，萨克斯更别找我。” 李斌见王峰抢了钢琴，只得拎起手风琴往肩上挎：“废话，这里有不会弹琴的吗？唉，手风琴呀手风琴，这特么还得我来，我奶奶在海军文工团拉了一辈子这玩意儿。”说着一边调整肩带一边道：“萨克斯不有李杰吗，铜管的呗。” “行啊，家学渊源。”王峰又看向李杰：“行吗？” 李杰拿着萨克斯在胸前比划了一下，有些紧张地道：“李斌你以后出去别说是我们央音的，萨克斯归木管不算铜管，你特么这样混怎么毕业的啊？” 此言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李杰自己也笑：“学校可不教萨克斯，我们老师说这东西不入流，不过凑合凑合吧，我记得和单簧管差不多。”说完便开始呜呜的吹了起来，开始有些跑调，但很快找到了节奏，并有板有眼的吹出了旋律。 这时作为乐队主音吉他手的龙隆当仁不让地拿过吉他，一声不响地往屋脚一站，拨出一串流畅动听的小罗曼史之后，对大家笑了笑：“马丁的，这吉他真不赖。” 鼓手刘刚坐在架子鼓边笑：“我就打鼓的命。” 键盘杜咏轻轻抬脚踢了下王峰的屁股：“滚。” 王峰无奈，只得弃了钢琴去抱大提琴，和主修钢琴的杜咏比，他实在没自信。 呜呜拉了两把后，王峰苦着脸道：“不行不行，太别扭了，杜咏跟我换一下，我记得你副修的大提琴，别坑我。” 杜咏笑道：“你不是常说大小通吃吗？” 王峰放下琴硬把杜咏拉开，自己坐到钢琴前讪讪笑道：“那也得看情况。” 见六人就位之后，胡一亭、童牧、孔靖都抱着手，关上门贴墙站着，听他们合奏，经过几分钟嘈嘈切切的试音，六人调整进了状态，决定演奏一个他们自己的作品。 六七分钟后曲罢，胡一亭佩服地鼓掌：“好听。” 童牧也轻轻鼓掌：“我觉得这摇滚比插电的还强，大提琴在里面特有味。” 孔靖双手抱在胸前重重点头：“好得很，不愧是专业的，手风琴的味儿有点怪。” 李斌苦笑道：“这东西既有和声又有主音，跟什么乐器都不好配，要不换一首别的试试。” 童牧笑道：“不用不用，今天就是跟大家见见面，熟悉熟悉，真出去演奏也不能用手风琴，我就是自己学过，不想丢了，才买的。” 李斌一竖大拇指：“多才多艺！童牧你真行！这么多乐器都能玩的转。” 杜咏建议道：“再买个键盘吧，你学学，流行乐没键盘不好弄。” 李斌补充道：“贝斯也得买。” 孔靖道：“这些都是童牧她自己在家玩的，回头公司租个场地，所有乐器都会配齐。” 青年们都点头称是。 正文 第421章 摇滚是什么 回到客厅，胡一亭把电视和游戏机都关了，请大家在沙发上挤着坐下，自己搬了椅子和童牧、孔靖坐在旁边。 键盘杜咏喝着可乐道：“你们这房子装修的真好，我要有钱将来也想住这边。” “今年刚买的，贷款还没还完呢。”童牧笑道。 “不着急，等签了百代就有钱了。”孔靖笑道：“百代那边我已经谈妥了，他们同意和我们以制作公司的名义和他们签约，因为他们对胡一亭的作词作曲非常推崇，说只要胡一亭继续给你写歌就行，他们还希望胡一亭能多些创作，让百代旗下别的艺人也沾沾光。” “我是能写，但也只能给童牧。”胡一亭对孔靖道。 孔靖点头：“我之前也是这么说的，这个不用勉强。” “你给他们开多少工资啊？”胡一亭对孔靖说完，朝沙发上挤着的六人看了看。 “三险一金，每月八百五。”孔靖直言。 乐队的音乐青年们都点头，主唱王峰笑道：“谢谢孔总，我们毕业去单位也就这待遇。” “好好干，每年给你们涨工资。”孔靖保证道。 李杰点头道：“我们之前没收入，帮人忙活了一场演唱会赚了5000块钱之后就没生意了，房租都交不起了，我本来寻思着要去去南边打工，听说广州深圳那边的娱乐场所挺多的，专业乐师一个月赚两三千没问题，不过我还是留下来了，因为放不下自己的梦想，我觉得一旦过去了，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了。” 杜咏道：“我家里人也催我去正式的文艺团体，但我觉得自己这么年轻，不拼一下就放弃，将来会后悔。 李斌也道：“杜咏说得对，我都过了铁路文工团的面试了，不也放弃了吗，我的梦想就是做自己的音乐，不会放弃的。” 王峰感激道：“谢谢孔总监你能和我们签约，我们一定好好努力，尽快达到发片的水平。我们现在每天都在积累音乐素材，有几首歌觉得还行，如果孔总监能帮我们找来别人写的新歌，我们也愿意唱。” 孔靖淡淡道：“再练练，我一定给你们发专辑，摇滚乐的热潮现在已经退了，崔健、黑豹、唐朝他们也都已经不如几年前了，现在最火的是流行乐，音乐风格复杂，不拘泥某一种元素，所谓拿来主义，什么好听就搞什么，纯摇滚也就是海外还有市场，国内老百姓还是认流行，只要易于传唱，再有点内涵，就能在国内火起来，纯精神的抽象化摇滚肯定不行，这点和国外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所以你们一定要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流行乐队，而不要过于标榜你们是摇滚组合。” 孔靖的一番话听得青年们纷纷点头，龙隆道：“这我们懂，孔总监你说得对，首先要能活下来，再想着火起来，才能实现我们对音乐的追求。” 胡一亭听到这里，突然问道：“你们音乐的追求是什么？不会是骨肉皮吧？不会是飞叶子吧？不会是吃些迷幻蘑菇加磕点子药吧？” 青年们有些沉默，有那么几秒像是被问住了，王峰只得代表他们回答道：“我们乐队还是干净的，我可以给你保证，我们六个都没吃过吸过哪些东西。至于果儿……”他看了看童牧，又看看孔靖，最后似笑非笑地对胡一亭道：“我们又没名气，有几个果儿认识我们？” 童牧懵懂地拉着胡一亭胳膊，小声问：“什么是果儿？什么飞叶子吃蘑菇吃药的？你们说什么呢？” 鲍家街43号六人此刻都有些尴尬，胡一亭说的这些他们都懂，只是没试过，但内心深处却或多或少憧憬过，觉得西方那些摇滚乐团过的糜烂生活，真可谓神仙般的日子。 胡一亭很认真地当场给童牧解释：“摇滚是从西方传进来的文化，它不只是单纯的音乐这么简单，这个圈子基本上和吸独、滥交、暴力有着与生俱来的伴生关系，所谓骨肉皮这个词就是英语groupie的音译，国内圈子里又叫果儿，最嫩的那些就叫尖果儿，这词还是旧社会曲艺界传下来的，那年头就有不少为戏痴狂的大姑娘小媳妇，愿意为唱戏的那些红角儿自荐枕席，这些姑娘之所以被叫果儿或尖果儿，得名主要是和女性某处美丽器官有着描形的逻辑，一听就懂，后来这词泛指那些“开放”的女性。西方摇滚文化进来后，这词渐渐成了骨肉皮的代名词，那些在摇滚文化里迷醉的女性，成群结队等在乐队后台和成员们滥交、拍裸照、一起吃药，痴狂的为乐队成员们献身，甚至抛弃家庭跟着乐队到处巡回周游各地，充当随队的公用性工具，算是追星族里沦陷最深的那种。” 童牧听得一脸寒霜，而不是单纯厌恶的表情，显然被恶心到了极点，她直接问王峰他们几个：“你们没这个问题吧？” 龙隆连忙道：“也不是所有国内摇滚乐队都这样。” 王峰否认道：“我们没有，童牧你放心。” 胡一亭道：“行了行了，我也没指望你们有多清高，但药不能碰，什么药都不能碰，果儿或者今后更好的尖果儿肯定有，不管你们吃不吃，但有一条，不能出丑闻，也不能沾上暴力事件。” 童牧狠狠瞪了胡一亭一眼：“什么果儿果儿的，真难听，不许说了。” “好好，你让我说完。”胡一亭只得答应，继续道：“我话说前头，西方流行音乐圈子里那套滥交的文化不能在中国搞，至少你们六个要做到，这一点上，你们说我传统也好保守也罢，但我就是这么一个守旧的典型中国人，你们要是出了这种丑闻，我就不再和你们有瓜葛了，我年纪小，童牧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必须得讲精神卫生。” 童牧也道：“真的，我和胡一亭不开玩笑。”说罢蹙眉道：“我要知道摇滚是这么回事儿，怎么都不能要你们来我家。” 王峰听童牧言辞不善，不禁面色发白，连忙保证：“这不会的，我们六个都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中国传统道德还是明白的，我们的音乐理想是把古典融入现代，以摇滚诠释经典，胡一亭你刚才听了我们的作品，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听的，你们水平很高。孔总监签你们是为了给童牧打造一个专业水平的伴奏乐队，方便平时排练，将来出去开演唱会可以不用伴奏带用自己的乐队，我看你们很合适。 至于你们出专辑的事儿，我觉得孔总监比我有发言权，我个人不太懂摇滚乐，不过你们要是能做出好音乐，哪怕没有商业价值，我也愿意资助你们发片。” 杜咏红着脸道：“真的，胡一亭，我们六个都还算是保守的，没沾过你说的那种事情，大概是我们在摇滚圈子里还没混出来名气的原因吧，但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所以即便以后我们出名了，我觉得也不会这么干。” 胡一亭点点头：“孔总监刚才也说了嘛，不要拘泥于摇滚，音乐这个东西是服务大众的，好听就行，形象要健康，不要一味追求酷，也不要标榜自己的摇滚范，你们要是能做到，我可以帮你们写几首歌。” 杜咏：“真的？太好了！” 王峰早有这个想法，但刚才觉得没法开口，此刻喜的眉毛直跳：“谢谢你胡一亭！” 鲍家街43号其余四人也都振奋起来，纷纷对胡一亭表示感谢。 胡一亭笑了笑，摆手道：“我说好了，我不懂摇滚，反正好听就行。” 王峰笑道：“对！好听是最重要的，我早想明白了，我们六个人搞音乐图个啥，不就是喜欢搞乐队的氛围吗，你就是写流行，我们也唱。” 李斌道：“我也是，就喜欢搞乐队，真不一定就在摇滚上把路走死了。” 胡一亭听他们这么说便笑了起来，觉得这果然是一个刚组建不久的无名乐队，对所谓摇滚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坚持啊，看来只要能帮他们成名，他们就乐坏了，可没什么关于音乐风格的执念。 正文 第422章 资助 九个人聊了一下午，熟悉了不少，童牧之前对这六人产生的那种模糊不清的担忧渐渐融化，但态度上显然已经没有初见时的那种单纯的热情欢迎了。 孔靖道：“我打算在公司附近租个地儿作为乐队练习场所，最好顺便把公司也搬过去。” 胡一亭问：“798艺术区那边不行吗？” 孔靖茫然道：“什么798？” 胡一亭挠挠头，想来这年月798艺术区还没成型，自己又说早了。 “那你索性去中关村海淀上地科技园，就租我们重光公司附近，那边开发区里有些空楼，附近都是农地和旧厂房，厂房和农地都能租，你们选一个，好好装修一下，除了排练场地，把厨房、会客厅、餐饮区都弄得舒服点。” 孔靖笑道：“这主意不错，那地儿也算挺偏的，不吵人，离你也近。” 童牧面露喜色，掩口笑道：“这样最好，以后你天天中午过来吃饭吧？” 胡一亭看着童牧的笑颜回以微笑。 眼看着晚饭时间快到了，胡一亭本觉得应该请大家吃顿饭，可内心却希望和童牧两个人单独在家吃。 突然想到自己如今这样的身份居然还纠结这种小事，他哑然失笑，释怀道：“本该请你们吃顿饭，不过我最近有点累，不大想出门，让孔总监陪你们吧，去好好吃一顿。” 六人连忙摆手，都说你在家休息吧，我们回去吃就行。 胡一亭又对孔靖道：“老孔你带他们去吃饭，另外以后每月给他们每人再发两千块钱生活补贴，这钱不算工资，是我个人对音乐家的小小资助，让大家好好安顿安顿生活，回头我让童牧把钱给你。现如今没钱可搞不了艺术，虽然艺术家需要精神上的磨练，但也要有物质上的保证，不然就不是磨练而是折磨了，别的不说，光每个月买cd听演唱会都要一笔不小的开销，音乐家不接触各种音乐门类可不行，这钱不能省，以后有机会，再送他们出国去转转，体验体验国外的艺术文化，和外国艺术家们交流交流。我以后会成立一个文化艺术类的基金会，到时候钱从我这儿拿。” 此言一出，鲍家街六人都激动起来，表情由然喜悦，带着刚毕业不久的学院派音乐人的矜持，青涩地依次对胡一亭说了谢谢，声音真挚。 孔靖自然对胡一亭言听计从，说道：“胡一亭你说得对，艺术家要是有了资本的支持就能飞得更高，像意大利的美第奇家族，世世代代养了多少大艺术家，他们六个遇到你算是有福气了。得了，不说了，那我带他们回公司，还有些事情需要布置。” 送走孔靖他们，童牧对胡一亭笑道：“你真的看好他们？” “嗯，你做饭去吧，我把地拖一下。” “你放着，回头我来。” “跟老公还客气什么。” “呵呵，那好，你可拖干净些，不然我还得重新来一遍。” “我干活你放心。” 童牧麻利地把茶杯收进厨房，将一个个空可乐罐扔进垃圾桶，整出一大袋垃圾，胡一亭连忙接过，下楼去扔了。 坐电梯回到楼上，胡一亭见童牧忙着炸猪扒煎鸡蛋，笑道：“晚上还吃这么好啊？” “你不是爱吃吗，咱们吃个够，熬粥来不及了，我煮着泡饭呢。” “挺好，煮稀些，厚的不好喝。” “你看看，这水够吗？” “我看看……应该够了吧。” “呵呵，瞎指挥。” “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胡一亭笑着去卫生间拿了墩布，开始抹地。 …………………… 孔靖带着鲍家街43号6人出了碧湖居小区，看时间不早了，便带着六人在附近找了个饭店叫了些家常菜和扎啤。 七人边吃边聊。 “这胡一亭真看不出来是大款，一股学院派的味儿。”龙隆笑道。 王峰：“挺仗义一人，这年头愿意资助乐队的可不多，他又不为打广告。” 刘刚：“童牧跟他结婚了？我怎么听说他才十六七呀？” 李斌：“真看不出来，举止比我还成熟呢。” 李杰：“都闭嘴吧，人就是同居也不关咱什么事儿。” 杜咏：“孔总监我敬你一杯，谢谢你今天带我们认识了童牧和胡一亭，胡一亭真是个天才的音乐人，虽然他对我们搞摇滚的似乎有点偏见，不过这人说话实在，没心眼儿，我觉得今儿个能认识他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孔靖和杜咏碰了下大玻璃杯，晃着扎啤上厚厚的白沫道：“你们偷着乐吧，胡一亭现在可是国内红得发紫的音乐人，别看他不显山不露水，不参加任何节目和采访，但多少人巴巴的联系我，想要找他写歌！” 王峰连忙接过话：“孔总监，胡一亭说帮我们写几首歌，这事儿应该是定了吧？” 孔靖喝了一大口扎啤，带着嘴唇上一圈白沫道：“胡一亭不是答应了吗，他这人说话靠谱，回头我帮你们跟进，年内他肯定能拿出歌来。” 说着孔靖夹了一筷子葱爆羊肉，嚼着道：“童牧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人家对你们很热情很真诚。” 王峰：“对，姑娘真不错，一点大腕儿的架子都没有，长得那叫一个漂亮。” 龙隆笑道：“再漂亮你也别多想。” 王峰：“废话，我特么傻啊？” 孔靖笑道：“不过你们可别处出去乱说啊！我丑话说头里，谁要是透出去她的住址，还有胡一亭跟他同居的事儿，那这人就自个收拾收拾滚蛋吧。” 王峰郑重道：“不能够，我们六个又不是碎嘴子，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有谱。” 杜咏微笑：“孔总监你放心，我们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不能毁自己人，以后我们还要给童牧扛活呢，这不自己害自己吗。” 孔径点头：“我这礼拜就能把地儿找好，到时候你们赶紧从胡同里搬出来。” 杜咏举杯敬酒：“谢谢孔总监，这回可算是找到组织了，那胡同我是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见天的和那些居委会的吵架，说我们扰民，可我们也不想啊。” 孔靖端起酒杯：“你是作曲系的，你们乐队要想单飞，这里面数你最重要，从现在起就得抓紧了。” 杜咏点头：“我明白。”一仰脖子，干了半杯扎啤。 孔靖喝了一口，继续嘱咐道：“时间上分配好，一三五干你们自己的，二四六排练童牧的，赶紧把她两张专辑练熟了，我这里好多演出等着上呢。” 六人齐齐答应，心中都有种期冀，觉得自己的小乐队终于上了正轨，开始按照日程表工作了啊！ 正文 第423章 赴美说虞 美国航空飞往旧金山的航班。 波音747商务舱，宽敞中带着豪奢之感。 一共五排座位，每一排只有三个真皮沙发，硕大丰满如超级摇篮，简直可以把篮球运动员给陷在里面，让人坐上去就不想站起来，所谓豪华，就是能让人贪图安逸爱上享乐，商务舱或者叫头等舱就是这么个东西。 童牧坐下后有些不适应，说这里哪像飞机呀，但具体像什么她也说不上来，直到起飞后才放下拘谨，从扶手边拿起洗漱包打开，这礼物是商务舱旅客独享，令她感觉新奇，一件件查看起来。 “雅诗兰黛香水，还有面霜和润唇膏，都是这个牌子，我在燕莎见过，很贵呢，这个毛巾牌子我不认识，手感不错，梳子，耳塞，牙刷、牙膏、眼罩，真全。”说着童牧晃晃胡一亭肩膀：“原来商务舱这么好。”说完莞尔一笑，吐了吐舌头。 吴桐也在检查洗漱包，兴致同样高涨，拿着洗漱包隔着走道对童牧道：“童牧你看这个包包，和里面毛巾一样，都是拉尔夫劳伦，这个款式市面上买不到哦，是专门为航空公司定制的，他家手包最便宜都要三、四百，美元！” “这么贵？”童牧把玩着手中棕色的洗漱包，“应该是真皮吧？航空公司好有钱。” 胡一亭放下椅背躺下，闭着眼嗤笑道：“经济舱七千一张票，商务舱四万二，一个包值什么。” 童牧脸红道：“我又没出过国，不过商务舱可真贵，我问你，是不是因商出国就一定得坐商务舱啊？” 吴桐掩口而笑，探着身子朝这边道：“童牧呀，这回要不是托你福，胡总可不舍得定商务舱，我们之前出国都是坐经济舱呢。呵呵呵，这次终于奢侈一把了，胡总，多谢了哟。” 胡一亭脸上一红：“她头一回出国，这一路时间太长了，想让她舒服点。” 童牧默默地，喜洋洋地注视着胡一亭，见他不睁眼在打盹，还害臊把脸扭过去，于是笑着轻轻放下椅背，贴在他身旁睡下，可眼帘却微微翕动着，长睫毛如蝶翅般微颤。 这时一位金发空姐走来，从皮椅下抽出毛毯和枕头，一一为这对金童玉女盖上垫上，服务态度和对待乘经济舱的中国乘客截然不同。 吴桐见二人都睡下了，她也放松下来，又再次使劲揉搓了一番洗漱包，确认是顶级小牛皮后很是心满意足，自己从位置下面抽出毛毯裹上枕头靠上，放下椅背后很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入梦前隐约听见前面乘务间里美国空姐在议论：“那女孩多美啊，我头一回见到中国姑娘有这么漂亮。” “3a那位？” “是的。” “旁边3b是她男朋友吗？看上去很一般。”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知道？也许是她弟弟呢，但看得出一定是有钱人。” “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3c倒像她母亲，我是说气质上…………” 吴桐听着嘴角含笑，空姐的闲言碎语在她耳畔变得越来越轻，终于熟睡过去，她对自己在重光的前途越来越有信心了。 人在飞机上睡觉总睡不沉，像平时打盹，迷糊了快一个小时胡一亭就醒了，睁眼就看见童牧在邻座支着手肘端详他，见他醒来就用手里毛巾揩净他眼角，湿毛巾上还带着香水味儿，很好闻。 胡一亭笑着咧嘴低声问：“洗漱过了？” 童牧语声圆柔又娇憨，檀口凑近他耳朵低语道：“嗯，去过了，商务舱卫生间好大，又干净，比国内航线经济舱好多了。” “一分钱一分货。” 童牧点头表示：“香水好闻吗？” “好闻极了。”胡一亭从鼻孔里笑出了气。 童牧将额头贴在他下巴，埋首在毛毯中：“讨厌，又笑我，我是不是像土老帽？” “我就喜欢土老帽，真诚的女孩最美丽。” 童牧扑哧一笑，仰首从毛毯下露出秀美双目迷瞪他：“嘴好甜。”说着撑起身子又把玩起那洗漱包：“空间挺大，能放好几万块钱吧？手机和钥匙也全都能放进去。” “哈哈，老婆你品味跟那些大款差不多，如今大款最爱用商务舱洗漱包当钱包用，不但能装好几万现金和一堆零碎，还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出过国，还是坐的商务舱。” “咯咯咯。”童牧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你就嘲讽我吧，可我就乐意！哼哼，搁着不用我心疼机票钱。” “小守财奴。” “呵呵呵呵，我就是小守财奴，说好了啊，回来可不许再买商务舱了，心疼死我了，四万二，光是想想我就睡不着觉。” “呵呵，难得出来一次，开心就好。” “那也太靡费了，你听我的。” “好好，听你的。” “嗯，乖哦。” 发现胡一亭醒转，金发空乘走过来询问他喝点什么，见他只要可乐便不禁暗自发笑，又提醒他有香槟、红酒和其余三十多种酒类可供选择，胡一亭称不用看酒单了自己还未成年，空乘闻言莞尔一笑转身离开，回来时给他带了一听可乐和一块巧克力蛋糕。 四小时后，747客机飞进一片漆黑苍穹，空姐宣布晚餐时间到了，胡一亭随便选了菲力牛排配烤南瓜和烤四季豆套餐，甜点是巧克力蛋糕，童牧和吴桐点了烤三文鱼套餐配乳酪蛋糕。胡一亭囫囵吃完，觉得没饱，便又叫了一份意大利千层面，结过婚的吴桐也不客气，大刺刺又叫了份意面和一盆蔬菜色拉，童牧见二人老饕一般，而商务舱里其他旅客也毫无减肥之意，都在叫第二份甚至第三份餐点，终于她也放弃矜持，想着要尽量吃回票价，在叫了一份巧克力蛋糕后，又点了一份胡一亭刚才吃的菲力牛排，吃完把小肚子都撑圆了，只好红着脸在毯子下松开牛仔裤的皮带。 作为吃货帝国的公民，胡一亭觉得就冲这伙食，商务舱有其贵的道理。 17个小时漫长空中旅程，三人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在高级牢笼中熬过了一阵阵无趣和烦躁，幸亏商务舱比起经济舱要足够宽敞也更舒适，可以站起来舒展筋骨，另外酒水饮料和各种食物既美味又不限量，除了不能上网不能看电视不能出门遛弯，简直没什么缺点。天亮后童牧把英文杂志当催眠药，无聊了就翻开看，不到一个小时就能睡过去，胡一亭和吴桐低声在聊着公务，越聊越起劲。 这趟美航班机北京时间下午六点半起飞，经过17个小时不间断飞行，终于在美国西部时间晚上八点抵达旧金山国际机场。 想到新中国建立时留美学子要坐一个月的海轮才能回国，胡一亭对飞行的便捷还是很满意了。 从舷梯下飞机，童牧刚站上地面就欢快起来，像是被大地注入了生命的新活力，她笑着高举双手来了个旋转，在夜风中轻盈地飞掠出几道倩影，甚至将两条大长腿在空中劈出几个一字马来，立刻把周围乘客的眼球全部吸引了过来，美女舞者的表演惊鸿一掠，实在令旅客们感觉惊艳异常。 见被众人围观，童牧吐了吐舌头，甩动脑后秀发整理马尾，身子蹭着胡一亭发出诱人呻吟，然后狠狠地伸了个懒腰，“闷死我了！终于到了！美国！” 胡一亭看着爱人娇憨可爱的表演，心情也格外欢愉，乘坐摆渡车进了机场，和吴桐三人一起去领了行李，过了海关出机场，立刻见到了同事。 接机人是重光美国研究院雇员名叫王珪，是清华出去的留学生，王珪开来一辆福特七座商务车，上高速半个小时后便把三人送到了斯坦福大学附近罗斯福酒店入住。 受长途飞行压抑太久，三人颇为精神困顿，告别王珪后便回房洗漱，强行倒时差入睡。 正文 第424章 做客虞家 一对美足踩在榉木地板上，脚尖踮着，步态轻盈，微微带起浴袍下摆，露出两条长腿雪白晃眼，攸然移动到窗边，一只素手拉开棕色遮光窗帘，隔着白色纱帘，七月加州早晨阳光像鲜榨橙汁般涌入，灌满房间每个角落。童牧面庞被晨光照的透明，放下眼帘适应了几秒，又把纱帘笼到两边，将窗户微微拉开条缝，换进清冽空气到室内。 “几点了。”胡一亭裹着毯子迷迷糊糊问。 “六点半。” 胡一亭闭眼光着身子坐起在床头，如僵尸平举双手，嘴里嘟哝：“老婆，伺候朕穿衣。” 童牧发出银铃般笑声，飞快打开行李箱取出件黑色圆领衫跳到床上给他套上。 胡一亭继续迷糊着下了床，进了洗漱间，用冷水冲了把脸方才清醒。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想起昨晚两人身体和欲望如此强烈吻合，放肆纵欢直到筋疲力尽，显然现在起床方知，童牧才是那个被喂饱到神清气爽的那个，自己这种脑力劳动者在她面前只能甘拜下风。 两人依次洗漱完毕后敲了隔壁吴桐房间门，门很快打开，见吴桐已经梳洗妥当，正对着电话本打电话。 三人吃了早餐后便有车来接，见还是昨晚接机的王珪，四人驱车前往位于阿斯顿道的虞有澄家。 阿斯顿道附近全都是富人别墅区，双车道很宽可以容纳三车，路边有碎石小径充作人行道，仅一米来宽，更外侧是草坪绿地，四米多宽，当中每隔五米就种着一棵红枫作为行道树。 吴桐虽然没来过，但之前打电话时已经从虞有澄处得知了具体位置，车辆一路缓行，数到第三个小巷便钻了进去，在第二户人家门口停下。 此处极为幽静，围着黑色方铁框篱笆，铁框上整齐纵横地焊着黑漆粗铁丝，像极了面粉筛，铁篱笆外贴种着矮矮的灌木，叶子潮湿，显然早上才洒过水。 吴桐按了门铃，很快里面就有人迎了出来，越过矮矮的柚木院门向院内望去，来人正是虞有澄本人，随同并落后他一肩走在院内灰色镶拼石板路上的雍容妇人想必是他太太了。 胡一亭和吴桐相视一笑，对了个眼色后，向虞先生夫妻举起手打了个招呼表示致意，吴桐口中发出一串银铃般笑声后道：“虞先生你好有福，这里环境真好。” 虞有澄和太太都笑了起来，虞太太抢前两步拉开矮矮院门，虞有澄笑道：“欢迎你们来我家做客。”胡一亭迈前一步，伸出手笑着道：“这话反喽，应该是我们感谢虞先生请我们来家里玩才对哟。”说罢，笑着把手和虞有澄握在了一起。 虞有澄右手握着胡一亭，左手拍着他手腕笑道：“胡一亭你太谦虚了，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当今世界少有的天才，能来我家做客，我感觉蓬荜生辉啊。” 胡一亭也用双手握住虞有澄：“虞先生是海外华人奋斗榜样，在硅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上次在拉斯维加斯和虞先生一席谈让我受益匪浅，时光荏苒，一转眼今天已经是96年，今天我能来您家里做客，实在是三生有幸，值得我记一辈子，哈哈哈哈。” 两句话一说，虞太太对胡一亭的印象极好，觉得他落落大方，给人坦诚磊落之感，连忙笑道：“快进来，快进来，胡一亭你可是现在硅谷华人圈子里的话题人物，我家有澄对你推崇的不得了，说你是中国人的骄傲呢。” 胡一亭笑着和虞有澄松开手，又笑着和虞太太握手问好，吴桐也和虞家夫妇握了手，胡一亭接着给虞家夫妇介绍童牧：“这是童牧，我未婚妻。” 虞先生惊讶之余，下意识地点点头，握住童牧伸出的手：“好漂亮的姑娘，你好你好，欢迎你。” 童牧听胡一亭这样介绍，双颊飞红娇羞异常，又伸手和虞太太握了握，虞太太笑道：“的确是大美人，可比好莱坞明星漂亮多了，我在硅谷见过华人里数你最美！姑娘你几岁了？哪里人啊？父母是做什么的？” 虞先生赶紧拦住太太：“进去说，进去说。”又对大家笑道：“一路上辛苦了，今天我叫了外烩，红木城最好的中餐厨师和西点师在我家厨房里忙着呢，待会大家尝尝他们的手艺。” 于是大家笑着走进虞家，虞太太落在后面，走到西侧篱笆旁打开那边两扇同款木门，让王珪把车开进车道，这才笑着和等她一道的童牧拉起手走进那栋白墙红瓦典型加州风格幽静别墅。 虞家客厅装饰典雅，豪华而不失现代感，一百多平米大厅极为宽敞，三面通透全是玻璃拉门，外面屋檐下环绕着大理石走廊和维多利亚风格白色廊柱，胡一亭颇为喜欢，赞道：“我觉得无论什么季节，晴天也好，下雨天也好，在这间客厅看书或者哪怕发呆都是一种享受。” 胡一亭恭维发自内心，让虞有澄夫妻很高兴，虞有澄笑道：“你现在这么有钱，何不在这附近搞一套？硅谷比这更好的别墅实在太多了。” “行，等我结婚了，一定在这买一套用来度假。”胡一亭笑称。 虞太太喜道：“那你到时候可一定要来找我啊！我弟弟就在帕罗奥图做房地产中介，我让他带你多跑跑，一定能找到最称心合意的房子！” “那就说好了！到时候一定麻烦您！“胡一亭笑着使劲点了两下头。 接着大家跟随虞先生夫妻参观了整个别墅，之后重新回到客厅，外烩服务的服务员也端上厨房里西点师早准备好的奶油蛋糕，配着刚打磨冲泡的新鲜咖啡，大家边喝边聊。 虞太太对童牧极为感兴趣，居然拉着童牧端着蛋糕去楼上小客厅单独聊天，胡一亭也在单人沙发上扭过身体侧向虞有澄，谈起正题。 “风险投资？我最近接到不少工作邀请，但找我作风险投资的，你们还是头一个。”虞有澄惊讶地看着胡一亭的眼睛：“你们重光闲置资金已经这么充足了吗？ “虞先生，你觉得风险投资这一行要想比别人成功，是靠资金还是靠眼光？” “眼光很重要，非常重要，但资金也一定不能少。” “如果要虞先生来做，您觉得多少资金才合适？” 虞有澄头疼起来，一手附额撑在单人沙发扶手上，避开胡一亭火热的目光，心想按照这个路子说下去，岂不是要落到他的话窠里去？重光的薪资结构显然请不起自己，他们如今又要搞风险投资，这里面究竟是什么道道呢？ 正文 第425章 说服力 “你们知不知道，在硅谷，百分之五十的风投机构都是亏损的？百分之九十的项目都是昙花一现没有前景的？”虞有澄问胡一亭和吴桐。 吴桐没说话，看着胡一亭，胡一亭点头承认，“是的，风险投资就像银行放贷，只是呆坏账比例要比银行业大得多，毕竟这一行看的不是财务报表，而是技术和市场前景。 但虞先生，我有信心，我认为风投的前提是眼光，而眼光这个东西，实质上就是技术判断力，别的我不敢说，但在技术上，我自信眼光超越别人十年！我相信这种眼光，你也有！” 听胡一亭如此充满自信表态，虞有澄也有些动容，但他毕竟饱经风霜，五十多年人生经历提醒他，当遇到年轻人极度自信时，一定不能对其太过乐观了。 “胡一亭毕竟还年轻，他的自信来自于之前所获成功，但这能代表未来吗？”虞有澄想到这里，温和道：“硅谷每一家风投公司都有很强技术背景，为了对每一笔投资负责，他们在技术调研上花了很多钱，仍然避免不了常常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也同意你比他们在技术上要强，但人不是神，不能每种技术都了解，你也不能，我也不能，更何况一项技术的未来，往往是由市场决定，而不是你我这样的工程师。” 虞有澄说的的确是金玉良言，但胡一亭并不为之动摇。 “虞先生你对将来是怎么考虑的？难道准备继续给那些大公司打工？恕我直言，我知道您早年曾经下海创业，最终以失败告终，我不知道您是否还有勇气重头再来一次？” 虞有澄右眼眼角抖动，忍不住眯起双眼道：“勇气不是凭空而来的，我当年离开英特尔自己创业，现在我也不后悔，如今好不容易获得自由身，我必须慎重选择今后的道路，毕竟我都快六十的人了。你要知道纳斯达克每年退市的公司和上市的新公司几乎一样多，每天有多少新公司诞生，就有多少新公司破产，从这个意义上说，世界是遵循能量守恒的。” 胡一亭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他看出虞有澄是个很理性的人，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对世界有着哲学的思辨，毕竟五十多岁的人了，保守些很正常，这对于一家风险投资资本来说其实是一种优势。 见说服虞有澄并不容易，胡一亭便愈发耐心，人说行难事必有所得，虞有澄这种有主见的人，的确难以说服，可一旦说服，就可以作为独当一面的司令官。 胡一亭觉的，说服一个人总的来说有五个手段。 一是自己有强大的实力，作为强者能让对方钦佩向往，凡俗人称之为王霸之气。自己虽然有实力，但在风投上并没有经验，因此虞有澄在这一点上对自己并不太放心。 二是用数据说话，这对于那种理性的人作用尤其明显。但显然没有什么数据支持说，自己做风投一定能成功。 三是借助权威的力量，但像虞有澄这种年纪老法师，根本不会被什么名人名言或者豪言壮语之类心灵鸡汤所打动。 四所谓讲故事，比如心灵鸡汤，这招往往对文科生很有鼓动性，但虞有澄这种老理工根本就不可能喝下这碗鸡汤，堂堂英特尔的技术副总裁，主管研发的高级主管，这种理性到极致的工科生，随便你口才如何天花乱坠，在他面前也不过是白费唾沫。 而第五点，就是利用恐惧。 胡一亭想来想去，决定试一试自己的说服力，毕竟自己比起别人来有一点优势，那就是自己白手起家，这在虞有澄心目中是加分的，而且自己顶着解开庞加莱才猜想的天才数学家的超级光环，这也让虞有澄对自己非常尊重，从他今天的言谈举止就能看出，他对自己是平等相待的，没有摆出哪怕一点点前辈架子，甚至有些尊重的过了头，把平等诠释成了平辈。 “虞先生，你相信不相信世界上有天才？” 虞有澄笑了起来：“信啊？我当然信！我眼前就有一位活生生的例子在嘛！真的，胡一亭你是我见过的年轻人里最不可思议的天才，庞加莱猜想我虽然没法全部看懂，但英特尔里搞数学出身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现在一提起你，管他什么俄国人犹太人雅利安人都要竖起大拇指，说一声genius！” 胡一亭微笑道：“我还写了qq，你应该知道的。” 虞有澄很感兴趣地重重点头，盯着胡一亭的眼睛：“我听说这是中科院计算所一群研究生集体写的，原来你也在里面？” 胡一亭淡然微笑道：“对我来说小菜一碟罢了，qq整个开发计划都是我做的，请了计算所几个同学帮忙，大家合力完成了产品。” 虞有澄很感兴趣，问道：“你当初怎么想到要做这样一个产品的？你不是主攻ic设计的吗？” 胡一亭笑的狡猾，虞有澄觉得这是一种智珠在握的笑，上了年纪人的笑，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符。 “因为有价值。”胡一亭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我的眼光告诉我，有价值！” 虞有澄眼角一紧，有些动容道：“好眼光！你的这份眼光现在值一百亿美元！我听说美国在线对重光的qq势在必得，连微软都眼热的不得了！” “对！他们之前报价总值高达一百亿美元，但我们拒绝了。” 虞有澄耸然动容：“原来是真的？天哪！那你们想要多少？” 胡一亭避而不答，自信笑道：“这个话题我们以后天天在一起的时候，有的是时间聊，现在我们说说游影霸王，我跟您说，当初我之所以选择开发多媒体指令集，也是因为我有眼光，同样，我眼里看到了其中蕴含巨大价值。” 虞有澄对此深有感触：“胡一亭你知不知道，游影霸王多媒体指令集已经不能用巨大价值来形容了，它简直就是一把铁钳，已经撕开了英特尔外壳上裹着的厚厚铁皮，现在英特尔正流血不止，肇事者就是你们重光，就是你胡一亭！” 正文 第426章 巧舌如簧 胡一亭并不想暴露自己针对英特尔的蓄意攻击，做无辜状一摊手：“我并不想针对任何人，我只是看到了这项技术的价值，并赶在英特尔之前对其完成了研发，仅此而已。” 虞有澄也不敢想象一个去年才16岁的少年会蓄意针对英特尔在技术上进行恶意截胡，点头道：“你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总之现在我也离开了英特尔，胡一亭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研发游影霸王的时候，有没有国家力量给了你帮助？” “没有！我以人格担保！”胡一亭毫不犹豫，立刻矢口否认。 虞有澄对此并不感到惊奇，心说即便中国政府背后帮了你，给了你情报，你也肯定不会承认的，但究竟有没有这回事，也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他坦诚道：“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英特尔海法实验室今年开发出的mmx指令集，和你去年搞出的游影霸王指令集高度重合，简直是一对双胞胎。” 胡一亭早就想好了一旦被虞有澄问起这个话题要怎么回答，于是当即作出气愤表情，跺脚大骂道：“抄袭！赤裸裸的抄袭！海法那帮孙子！抄袭老子的设计！他们进度比我落后一年，居然还敢不要脸的抄袭老子！这要不抄袭呢？估计还得再过两年才能拿出产品吧？真是一帮子废物点心！” 虞有澄见胡一亭骂骂咧咧颇为生气，样子不似作伪，终于也确信了自己当初对格鲁夫做出的解释。 “我也是这么看的，但格鲁夫并不认可我的判断，觉得是英特尔出现了大规模泄密，导致英特尔技术部门内的所有华裔员工全部受了池鱼之殃，被调查的有之，丢饭碗的有之。”虞有澄说到这里想起自己的遭遇，愤懑之余又满心无奈，叹了口气继续道：“加上这次你们发布了slot1接口技术，帮助cyrix搞出了剑龙这么有竞争力的产品，简直像是在针对英特尔进行打击，胡一亭你能说说slot1是怎么回事吗？” 胡一亭早就想好了说辞，闻言立刻解释道：“slot1的计划源自于去年在拉斯维加斯时，我和cyrix的弗里德曼谈话时，得知英特尔面对6x86dragon丝毫不乱阵脚，立刻推出了带有二级缓存的新款处理器，大大提高了浮点运算速度，弗里德曼当时很头疼，毕竟他们的制程技术比英特尔要差一大截，所以那时候我就想着，能不能用别的什么办法绕过制程技术，来解决二级缓存上片的难题。” “那你怎么想到要取名slot1的？要知道英特尔之前也在研发类似的技术，内部开发名称就叫做slot1，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命名，简直就坐实了格鲁夫的猜测，把英特尔里所有华裔工程师都坑苦了。” 胡一亭拼命作出一副无辜状，大张口惊讶道：“天哪？真的这样吗？我可一点都不知道！slot这个单词就是卡槽的意思啊？数字1是代表第一代卡槽技术，这个命名土的掉渣，我当时根本就没多想，实在是随手起的啊！” 虞有澄见胡一亭一脸的惊讶，觉得他年纪这样小，有限的人生肯定都在琢磨着学术，否则怎么可能在数学上和ic设计上取得惊人的成绩，这种人一定是说不来谎话的。 “我相信你。”虞有澄真挚道：“巧不巧的，英特尔在命名的时候也是非常无脑，跟你一样的想法，唉，理工科的人就是这样单纯，取个名字都能傻到重合。” 胡一亭故作无知，继续道：“就因为受了弗里德曼当时那番诉苦的影响，我特意在comdex展会期间找到dec公司，花了大钱才买下了他们的alpha架构和总线协议的技术授权，我们的pcb板卡和高速总线芯片设计，就全都用的是dec公司的alpha总线协议ev6。” 虞有澄闻言几乎跳了起来，恨恨地一拍大腿，破口骂道：“就是说嘛！从ev6就能看出来，这根本就不是从英特尔抄袭来的！你知不知道，英特尔开发中的这个slot1接口，用的是他们自己的gtl总线协议！这个东西和dec的alpha架构上的ev6总线协议完全是两码事！哼哼！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断定！格鲁夫完全是欲加之罪！完全是诬陷嘛！” 胡一亭只得不停地点头，虞有澄气的直喘气，一口喝干咖啡，起身给大家去泡绿茶，来来回回嘴里都在气骂着：“我就说嘛！我就说嘛！是不是？我就说嘛！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胡一亭暗暗捏了把汗，心说幸亏老子机灵，抄的是amd的slota接口技术，只是用slot1命名罢了，至于让你们遭了池鱼之殃，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西方人对华人永远是防着一层的，只要在对华竞争中落於下风，这种忌惮很快会被以歧视排挤甚至打压污蔑的方式释放出来。 虞有澄用白瓷茶壶泡了一大壶碧螺春，给胡一亭沏了一满杯，胡一亭端着茶杯轻轻吹着，换回之前的话题继续道：“不但有qq，有游影霸王，我们还搞出了u盘，这东西虞先生用过没有，有没有什么建议？” 虞有澄眼睛一亮：“u盘是个好东西！我跟你讲，这东西实在是绝妙的发明！胡一亭你们真是有够创意！这么一来，把usb接口一下子盘活了！这里面受益的公司可不老少呢！我跟你讲，自从1994年11月11日英特尔、康柏、ibm、microsoft等多家公司联合发表了usb v0.7版本以后，这个usb接口就像个鸡肋一样摆在机箱上，几乎没有用户使用这个接口，大家不知道能用它来干什么，96年1月，这些公司又把usb标准提高到了1.0版本，依旧是无人问津，市场反应冷淡，谁也不在乎这破玩意儿，主机和主板厂商几乎都不愿意把这个接口装上去，因为这鬼东西简直就是付出额外的成本又不带来任何效益的冗余接口。一直到你们重光的u盘横空出世，如今才短短几个月，usb俨然已经成了机箱和主板上必不可少的实用接口了，我看早晚会发展到，大家没usb接口就没法过日子，今后主机上的软驱一定会被u盘活生生的掐死。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现在美国股市里涉及软驱生产的企业都在甩包袱，包括日本在内，软驱产业已经被视为了技术落后的潜在不良资产，大家都在拼命地想要把这块夕阳业务剥离呢，原本又有光驱之后，软驱就渐渐少了景气，如今你们又搞出了u盘，这更让软驱没了活路了嘛！” 胡一亭开心地哈哈大笑：“我也不针对任何人，像我之前说的，我只是看到了其中的价值，这是我的眼光，而且我的眼光还从来没错过。” 虞有澄意味深长地看着胡一亭：“你是很有眼光，在技术上，我虽然比你多了四十年的阅历，但也没你这样有创造力，更没有你这样的执行力，和想到之后就能在最短时间里做出来的技术实力。” 胡一亭闻言暗喜，觉得火候已到，微笑道：“另外我们重光还开发了vcd和dvd解码芯片，还有数字电话总控芯片和大型程控电话交换机，这些产品没有一项不赚钱，个个都是我们的盈利增长点，每个月的销量都在上升，如果这还不足以说明我的眼力，那我真的没话说了。” 虞有澄低头不语，开始陷入复杂思考之中。 胡一亭趁热打铁道：“我觉得人生在世，一定要做能够令自己成长的事业，而不能过多考虑眼前得失。 以虞先生经天纬地之才，该学的都已经在英特尔学到了，如今再要寻找一家大公司从头开始打工，岂不是浪费人生？您老人家就算是铁打的，又能再干几年呢？” 虞有澄被说得不禁微微点了下头，暴露出他对于胡一亭这番话发自内心的认同感。 胡一亭大喜，连忙继续道：“但要是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那就情况大不一样，就像一棵苹果树，第一年结十个果子，哪怕自己只留下一个，其余九个全分给别人也无妨，因为树还在成长，等到第二年，苹果树结了一百个果子，我们照样只留十个，其余九十个全分给别人，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苹果树终于长成了参天大树，上面的果子成千上万，那时候才是我们收获的时候。” 虞有澄眼里精光闪动，问道：“这就是你对于风险投资的看法？” 胡一亭笑道：“对，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浮躁，有耐心，沉得住气，比较不像年轻人，反倒像个老头，所以我觉得自己和虞先生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虞有澄爽快大笑道：“好一个小老头，说得好，哈哈哈哈哈。” 胡一亭继续道：“而且虞先生你总要为子孙留下点什么，俗话说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您有个女儿对吧？与其给她留个早晚会花光的金山银山，还不如给她留下个公司，让她在您百年之后，还可以骄傲的对您的重孙辈说，看啊，这就是你祖爷爷留下的基业。” 虞有澄一拍沙发扶手，哈哈大笑道：“好一个苏张之舌的秀口，简直把我说的心都痒了，我现在明白胡一亭你为什么能一夜之间建起这么大的公司了，就你这口才，哪怕当推销员都能发达。” 胡一亭大方一笑：“虞先生，我现在还是那个问题，如果要虞先生来做这个风险投资公司的总裁，您觉得多少资金才合适？” 虞有澄鼻翼翕动，大脑飞速运转之后，报出了一个数字：“一千万启动资本，一年内我帮你选二十家公司，然后我们一起从中选择十家以内进行精心培养和扶植，争取在其中养出一棵参天大树，五年内完成上市，让我们手里的股票市值实现三倍以上的升值，之后再考虑套现或者继续持有。” 胡一亭点头：“可以。” 虞有澄咬牙思考片刻后又道：“我可以拿出三百万美元来！” 胡一亭点点头，看向吴桐：“吴姐你呢？这样的机会错过就没有第二次，你出多少？” 吴桐吓得呆了：“我？我哪里有钱？这个我要和我家蔡逸中商量着来。” 胡一亭佯怒道：“我信你，虞先生也与你相熟，你这时候提你家老蔡做什么，爽快点，五十万拿不拿得出？” 吴桐见胡一亭态度异常坚决，不由她不答应，一狠心道：“那我把房子卖了！五十万就五十万！大不了这些年在美国白干了！反正我和老蔡还没有孩子！真要是喝西北风，好歹有胡总给我一口饭吃！” “哈哈哈哈哈哈”胡一亭和虞有澄全都大笑起来。 正文 第427章 投个亚马逊 这时虞太太领着童牧下了楼，听见他们在笑，便问他们什么这么好笑。 吴桐便给她俩解释。 胡一亭心情舒畅，端着茶杯细细品尝，有了虞有澄加入，胡一亭认为自己心中那幅投资蓝图终于有了块坚韧衬底，可以开始在上面作画了。 因为国籍限制，一些投资胡一亭不方便自己出面，或者即便出面也会被猜忌、挑剔、排挤，必须有一个得力买办在美国为他操持，这样自己可以躲在幕后，一些事情反而方便下手进行。 “虞先生出三百万美元，吴姐出五十万，那我出一千六百五十万好了，资金还是宽裕点好，一千万有些少。” 虞有澄眼睛一亮，他知道对于一个风投资本来说，一千万和两千万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毕竟有些项目资金门槛高，一千万的本金抽出几百万投进去并没有发言权，假如a轮跟进，到了b轮或c轮却无法继续增加投资，那只有面对股本被稀释，话语权被新进大资本剥夺的下场，如果极为看好该项目前景，那么这种股本稀释无疑会造成很大损失。 “胡一亭你对于合伙人有什么条件吗？我们成立这个风投资本，它是开放的还是封闭的？将来是否还允许其他合伙人进入？ 现在风投公司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只有两三个合伙人，资本较少，专注于某个行业，深度挖掘行业内项目，只做a轮或者b轮，并不持有股票至上市。另一种则比较开放，资本雄厚，合伙人数量甚至有十几个之多，成员大多担任过国际型大企业主管，选择项目时各管一摊，合伙人从各自熟悉的行业里选择项目推荐给董事会，最终投票决定是否投资，雄厚的资本让他们的战术比较灵活，可以在任何一轮介入，甚至可以从种子轮开始，通过a轮b轮c轮……一直持有到股票上市。” 童牧听得糊里糊涂，听虞有澄说完，便下意识开口，小声问胡一亭道：“什么是a轮b轮？” 胡一亭丝毫不以为意，对她温柔解释道：“我打个比方，你成立一个公司，可是需要钱发展业务，于是我给你十万美元换取你公司10%股权，这样一来你的公司估值就变成了一百万美元，我就是你的天使轮投资人，过了半年，你快要把十万美元花光了，公司需要扩展业务，所以还需要更多的钱，于是虞先生来了，作为a轮投资人，给了你一百万美元，也换取你10%的股权，这样一来你的公司估值就成了一千万美元，我作为天使轮投资人，手里的10%股权也增值了十倍，接着又过了半年，你把这一百万美元也花完了，又缺钱了，于是吴姐出现了，她作为b轮投资人给了你一千万美元换取你10%的股权，于是你的公司估值达到了一亿美元，我和虞先生手里各自10%的股权也水涨船高，价值一千万美元了。接着你把公司上市，假如股价正好反映了之前的估值，那么我赚了一百倍，虞先生赚了十倍，吴姐一分钱没赚。假如股价比之前的估值更高，那么当然吴姐就赚了。” 童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要是股价不如估值怎么办？” 胡一亭笑道：“假如股价只有估值的一半，那我也赚五十倍，虞先生也赚了五倍，只有吴姐亏了，投资损失了一半。” 童牧天真道：“那么说天使轮投资才是稳赚不赔的？既然这样，吴姐和虞先生为什么要当a轮和b轮投资人呢？” 胡一亭点点头：“所以实际操作中，a轮投资人有时候会要求天使轮投资人出局，比如虞先生在投资时，要求我把5%，8%，甚至10%的股权全部卖给他，他给我比如说二十万美元作为补偿，不然他就不投资，我可以答应他的要求，反正当初的十万元在半年里翻了一倍，已经赚大了，如果我不答应，可能公司就没钱继续运营下去，就会夭折，我之前投资的十万美元就可能收不回来。” 童牧追问：“你既然看好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投资一千万美元。” 胡一亭笑道：“可你想过没有，我也许只有十万美元呢？或者我根本就不看好你的公司，只是想找个人接盘呢？或者我就是一家专门做天使轮的风险投资公司，原则上绝不涉足a轮或者b轮呢？只要有a轮或者b轮投资人出现，我的公司原则上就要会求我必须全部出清手里所有股权，把利润装进口袋，避免将来可能遇到各种不可测风险。” 童牧一脸恍然表情，点点头：“哦，我懂了。”说完，她发现虞先生夫妻和吴桐、王珪都含笑盯着自己看，于是脸儿飞红，尴尬道：“对不起，我不该插嘴的。” 虞太太笑道：“胡一亭对你真好，要换了我，有澄一定不会给我这么耐心解释，一句‘你不懂’就把我打发了。” 虞有澄笑道：“我有吗？你太冤枉我了吧？” 胡一亭也笑：“童牧和我是一体的，以后她有什么不懂，还请大家多包涵，教教她。” 虞太太一脸羡慕地惊叹道：“哦哟！童牧啊，你看胡一亭对你多好！” 童牧红着脸，和吴桐虞太太三人靠在长沙发上，微笑不语，脉脉注视着胡一亭。 虞有澄见胡一亭如此重视童牧，对她这样尊重，以为她家世背景很高，于是也笑着对她解释道：“其实现实并不总是这么甜蜜，纳斯达克市场上几乎八成都是僵尸股，说白了就是有价无市，你想按照市价把股票卖掉，都找不到接盘的，真正成交活跃的股票只有一两成，对于冷门股而言，想要把10%的股权套现，甚至几个月都很难脱手，一旦卖的多了，股价就像高台跳水一般的大跌。如果运气不好，公司运转不良，你手里股权又卖不掉，甚至可能随着公司一起退市。所以选好公司很关键，并不是拿着股票上市就一定能赚钱，这里面还涉及到承销商和做市商等方方面面的利益，一两句话很难讲清。” 童牧感激道：“谢谢虞先生教我，您不用在意我，你们谈正经事吧。” 这番小插曲后，虞有澄把话题重新找回：“就是这样，胡一亭你觉得我们应该走哪个方向？是专做天使轮，还是说不拘泥轮次，只要看好就一路持有，一路增加投资，直到把公司作上市？” “不必拘泥，以我们专业眼光，既然投了那基本就不会错，不管哪一轮进去，绝不轻言退出！”胡一亭利落道。 虞有澄赞许道：“好，有魄力！我也觉得应该灵活些，也要耐心些。另外，如果你希望增加一些其他领域合伙人，我可以在自己人脉圈子里找些朋友参加，比如新材料方面、生物制药方面或新能源领域等等，当然，我都会找华人技术专家，我不是排外，但我觉得华人之间不存在文化隔阂，更容易沟通，不过我们华人一般都属于风险厌恶型投资者，我估计要他们拿出太多的钱不大可能，那些肯投大钱的华人往往又都是没什么技术背景的移民，就像你们大陆人常说的那种大款，比如潮汕商团、江浙商团、胡建商团，他们有是有钱，但我觉得不碰为妙。” 胡一亭也点头：“我同意，我可以接受专业人士加入，钱少些也无妨，但光是有钱却没技术背景的那种人就不必了，毕竟我也不缺钱。目前来看，我们应该专注于挖掘互联网技术公司，未来的世界一定是属于互联网的，而几年内，我觉得暂时不必增加合伙人，先把公司运转起来，规范起来再说。” 虞有澄赞许地点头：“幸亏你不缺钱，这是我们的优势，我也不喜欢人太多，你看华尔街有些金融投资公司，里面全是犹太人，根本不找其他族裔，股神巴菲特你知道吧，他大学毕业时提出，希望去他导师格雷厄姆的投资公司上班，可因为那家投资公司只收犹太人，所以格雷厄姆也没有为自己学生破例。” “原来如此。”胡一亭恍然道：“大概同族裔团体的成员之间更有认同感吧，也更有凝聚力。” 吴桐这时笑道：“我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占了好大便宜，若不是陪胡总来这一趟，否则怎么轮得到我参加？有胡总和虞先生眼光在，等于是帮我把关投资呢。” 虞有澄和胡一亭闻言又笑了起来。 “胡一亭你现在这么着急要搞风投，难道已经有了目标？”虞有澄问。 胡一亭看了看王珪，对他笑了笑，也不想见外隐瞒，直接道：“是的，我已经看中了一家去年成立的公司，亚马逊，西雅图一家网络购物公司，你们听说过没有？他们目前主营业务是在互联网上卖书。” 虞有澄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电子商务类，这个切入点不错，现在这个概念在硅谷很火，还有吗？” 胡一亭舔了舔嘴唇，他记得在2000年纳斯达克股灾之前，随便买什么互联网股票几乎都能赚钱，从1995年到2000年，纳斯达克市场从1000点涨到了5000点，足足翻了五倍。 “别的暂时没想到，我觉得先做亚马逊吧，这家公司目前拿到了天使轮投资，我们争取接下来的a轮就进去。” 虞有澄目光炯炯：“你这么看好他们？是不是之前听说了什么消息？” 吴桐也问：“胡总你从哪里知道这家公司的？” 胡一亭随便编了个理由：“我在新闻通讯里看见说美国有公司在网上卖书，我上网看了下他们的网站，感觉很不错。” “就这样？感觉不错？”虞有澄有些懵了，他没想到胡一亭眼光的依据居然是感觉，这玩意能靠谱吗？这些钱里可还有自己拿出的三百万啊！ 正文 第428章 迅速行动 胡一亭前世因为手头上有些公司发的美元奖金，所以被同事们怂恿着一起在美股纳斯达克市场开了户，可他平时忙于工作也没时间去关注，只跟着同事们一起买了星巴克公司股票后就扔着不管了，选择这家公司的原因说起来很好笑，只因为他们平时常常从公司楼下星巴克咖啡店买饮料，仅此而已。 凭借自己前世记忆，胡一亭还记得市场一些大致走向，虽然不像自己在ic设计方面那样复刻般清晰，但仅凭一丝丝模糊印象，他也记得纳斯达克市场基本符合赢者通吃的二八定律，市场中3%的公司占据了市场总市值的70%！其中微软、英特尔、苹果、亚马逊、谷歌、脸书、英伟达这七家公司更是突出，它们七家的市值总和足足占据了市场总市值一半，而市场每年新增市值的一半以上也是由它们七家和另外两三家当时处于市场热点的公司所贡献。 为了保险起见，更因为自己在这方面记忆不深，了解肤浅，所以胡一亭根本就没去考虑投资什么冷门企业，他觉得只要抓住这几家自己记得住名字的大公司就行了，毫无疑问，亚马逊就是其中一家以稳健经营且高速发展著称的公司。 虞有澄对胡一亭这种貌似随便颇为困惑：“胡一亭你不能这样顺便选择呀，我觉得起码要先对他们做个调研吧？好不好？其实我觉得硅谷还有很多优秀的公司可以投资，比如研发显卡技术的nvidia，他们英伟达公司的杰森黄，黄仲勋，你上次也见过的嘛，和我们在拉斯维加斯一起吃饭的！我听说他们现在因为新技术研发很缺钱，到处在找投资人。” “对对，我记得，黄仲勋人很不错的，不过我们重光目前自己也在研发显卡，实在不想投资自己潜在的对手。” “是这样啊。”虞有澄眨了眨眼：“那还有很多公司值得投，只要我们把在沙丘路上把风投的牌子挂起来，每天上门送资料的公司就会源源不断，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一家在西雅图已经完成了天使轮投资的公司呢？” “直觉！”胡一亭不得已只好用这个非理性单词来搪塞，“我在新闻里看到，亚马逊创办人贝索斯之前是普林斯顿电气工学与计算机科学系毕业的工程师，毕业后又在华尔街一家投资银行干到了常务副总裁，这样的人下海创业，我觉得再太合适不过了，首先理工科出身让他对技术有正确认识，金融业履历又让他对投资和管理有经验，这种人能够毅然抛弃待遇优渥的副总裁职务，冒风险下海创业，必然是有着极强信念的人，他对项目一定充满信心，不可能是出于一时冲动。” 虞有澄有些恍然，颔首道：“从创始人履历背景上来说，他的确条件非常好，有人说投资就是选人，这话未必全对，但我也觉得有道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挑选公司首先看ceo的能力，你看问题的这个角度没错。” “能得到虞先生认可，我很荣幸，哈哈哈。”胡一亭笑了起来，“另外我个人非常看好互联网电子商务前景，这是对传统商业业态发动的颠覆性革命，是大势所趋。” “原来你这么看好电子商务，虽然现在媒体上正在热议这个概念，但真正看好的人可没几个。”虞有澄坦言道：“我觉得电子商务这个东西有些奇妙，说不上来好不好，感觉像是电视购物一样，只能看不能摸，人买东西怎么可能不先尝试体验呢？美国电视购物很发达，但也没有出现过什么非常出色的大公司，很多人买了都觉得上当，起码是买贵了。 而网络购物比起电视购物的体验就更糟了！起码电视购物里有导购员卖力吹捧，还有演员作为商托扮演现场观众，配合导购员演示产品，表演出夸张的惊喜和兴奋，来调起观众购物欲望。这些东西，网络购物全都没有，只有一个网页，几张图片，一些文字，这怎么可能有竞争力呢？ 至少在十年内，我看不到任何前景啊？胡一亭你能不能把你的直觉具体给我分析一下？” 对于虞有澄的老观念，胡一亭也没法驳斥，毕竟在电子商务成熟之前，所有媒体和专家全都是这样分析的，论点和虞有澄基本一致，都认为这东西将来是有一定市场的，但肯定没有太大前途，是一种比电视购物还要不靠谱的商业业态，之所以现在能火起来，全靠沾上了互联网概念，将来吃枣药丸。 胡一亭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胡诌了。 “虞先生，亚马逊是卖书的，将来还要卖音像制品，虞先生你卖书之前会先看一遍吗？” “不会，我去书店一买就是十几本，基本翻两页就放进篮子里了，很多书是因为喜欢这个作者才买的，还有些技术类书籍，是因为主题和我工作相关。” “对，这就是亚马逊聪明之处。”胡一亭尽可能把这句话说的很大声。 虞有澄被胡一亭这么大声一喊，不由一愣，随即笑道：“从这个角度看，这还真是一家不错的公司，他们选择的切入点很棒啊！卖书是个好主意，也许互联网真的是个卖书的好地方！” 胡一亭微笑着，心说能把您唬住就行，“虞先生，类似亚马逊这样的公司，现在美国还有不少，有一家叫做e-bay的拍卖网，我觉得也很不错，但我坚持认为亚马逊这家公司将来发展会比e-bay好得多，美国在知识产权上保护很严，所以书籍和音像制品利润非常大，而且将来亚马逊不可能只卖书，业务一定会扩展到更大的领域。” 虞有澄只好点点头：“那好，我们先做亚马逊，我这就招人，着手把公司建起来，亚马逊那边也要尽快联系，争取三天内给你一个答复。” “这么快？”胡一亭惊讶道。 虞有澄笑道：“我这个人做事一秒都不喜欢耽搁，待会我先给一位投资界朋友打个电话，罗炳男，淡马锡投资研究部副经理，以前在英特尔财务部门干过一阵子，和我有点交情，如果顺利，明天我就去西雅图。” 胡一亭知道虞有澄这是要给自己露一手，他对此非常满意，知道这次是找对了人，虞有澄在美国混了三十多年，曾经在英特尔这种世界级公司里位极人臣，自然是熟人遍天下，起码华人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他应该全都不陌生，这种人脉关系对于一家风投公司来说是极为有利的。 正文 第429章 赌大一点 虞有澄果然说干就干，离席给罗炳男打了一通电话后，继续和大家闲聊起来。 之后是午饭时间，从红木城请来的外烩厨师手艺着实精湛，整了一桌子中餐，在虞先生劝饮之下，胡一亭、童牧、吴桐、王珪四人都有了些醉意。 饭后虞太太建议大家打打麻将，虞先生说自己以前上班时从来不碰这东西，现在好不容易退下来了，玩两把也好。 于是胡一亭便派出童牧作为代表，和吴桐坐对家，与虞先生夫妻两打起了牌。 “可我不会。”童牧急道。 “我教你就是。” “嗯，那好，你坐我旁边。” 胡一亭在童牧身旁观战，见她初时打得极臭，一圈下来后终于摸清了规则，打得也越来越顺，笑道：“行呀，将来一定是个好手。” 童牧碰了个牌，出了一张后掩口娇笑道：“一把都没赢过，哪里好手了，就瞎说。” 虞太太抓了个清一色自摸，喜的拍着手道：“小童碰的好，你不碰，我哪里摸这张绝的来，呵呵呵呵，晚上阿姨给你包饺子。” 童牧笑道：“那我帮您擀皮。” 虞太太从三家手里收了筹码，一边码牌一边笑道：“你还会擀皮呀，这可真好！胡一亭你可找了对了老婆，呵呵呵呵，我一大早从码头市场买了新鲜的龙虾，厨师刚才帮我剁好馅了，咱们晚上包虾饺吃。” 牌局打到近五点钟，罗炳男来了电话，虞先生接了半天，回来后说收了不打了，和胡一亭吴桐说正事。 虞太太是大赢家，一下午赢了三千多美元，笑的合不拢嘴，虞先生没什么输赢，吴桐赢了一千多，只有童牧一家输，胡一亭笑着搂住她安慰了半天。 从虞家书房旁边棋牌室出来，童牧跟着虞太太去了厨房，王珪也提出去帮忙，胡一亭、吴桐跟着虞先生回到客厅坐下。 “罗炳男帮我打听清楚了，给亚马逊作天使轮种子投资的是纽约百事通集团。” “百事通……您是说黑石投资吧？这家公司很有名，我听说过。”胡一亭点点头。 “对，就是黑石投资，罗炳男和黑石的投资经理打听了一下，说当初是贝索斯主动找的他们，因为黑石有位董事以前在华尔街就和贝索斯认识，所以对他很放心，就给了他天使轮种子基金，150万美元，只占10%的股权，一下子就把公司估值推高到了一千五百万美元。” “黑石很厉害，种子轮并没有急于多要股权，这样反而把总体估值推上天了，厉害！”胡一亭赞道。 虞有澄见胡一亭对这里面的道道很了解，赞许地点头道：“对，种子轮占的股权越少，估值反而越容易推高，黑石是在这一行是老手。罗炳男跟我说现在黑石正在找下家，他们接下来打算放出5%的股权给a轮投资人，亚马逊打算再拿出15%的股权，这样一来一共是20%的股权，目标是再引进三到四家投资机构，每家各拿5%左右，把估值推高到三千万美元以上，之后还要再做个b轮，然后全力以赴筹备上市。” 胡一亭道：“这么说来，我们a轮进去，出150万美元可以占5%的股权，而黑石短短几个月就把150万美元本金全都收回了！亚马逊则得到了一笔高达450万美元的注资。” 虞有澄伸出三根手指头：“三个月，才三个月。” 吴桐啧啧咂舌道：“真是好买卖，黑石这一把赚大了，三个月百分之一百的收益，简直是高利贷。” 虞有澄笑道：“罗炳男说现在电子商务概念刚热起来，否则黑石也不能这么快就把估值炒高，目前有意向a轮的共有五家机构，我让他帮我们报了名，贝索斯那边应该很快就知道了，明天我去西雅图和他聊聊，看他欢迎不欢迎，下个月的a轮上我们就投个5%进去，我估计罗炳男从黑石那儿拿到的消息里有一定的水分，应该用不了150万，这里面不排除有黑石自吹自擂的成份。” 胡一亭淡然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多拿些，虞先生你告诉贝索斯，我们完全可以独占a轮，让黑石给我们5%，亚马逊给我们10%就行，为了这15%的股权，我们可以出一千五百万美元，帮他们把估值一口气推到一点五亿美元！” 虞有澄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胡一亭你确定要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吗？这样做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胡一亭道：“很多吗？我倒不觉得！我认为亚马逊是一家万里挑一的好公司，这样的好公司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比起那些抱着资料找上门来乞讨资金的小项目，要好了一万倍！虞先生你告诉贝索斯，我们可以答应他们，上市后一年内……不！两年内不抛售股票！坚定锁仓持有！” 虞有澄心跳的厉害：“胡一亭你玩的这么大，我有些不放心，你现在钱来的又快又多，而我这些钱可是辛苦积蓄，吴桐也是一样。” 胡一亭堆出温暖笑容道：“我的眼光绝不会错，但为了对您和吴姐负责，我可以和公司签对赌协议，一旦这笔投资失败，我个人拿出钱来补偿您和吴姐的全部损失。” 虞有澄咽了口唾沫，把心放回了肚子，觉得胡一亭实在是财大气粗，既然他愿意一力承担所有风险，自己如果再要阻止，那未免有些太过小家子气了。 吴桐真挚地道：“谢谢胡总，既然这样我没有任何意见，全听胡总安排。” 虞有澄也点头：“既然胡一亭你这样坚决，那我信你！” 胡一亭笑道：“以后你们就会知道我是对的，到那时候，你们肯定都已经成了亿万富翁。” 吴桐笑道：“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胡总是对的呢，呵呵呵。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没剩多少钱了，刨去公司运营的费用，大概还有四百多万可以投，也就是说，必须专注于那些种子轮的项目。” 胡一亭道：“不要着急，不出意料的话，亚马逊很快就能上市，到时候我们用亚马逊的股票作抵押，还能再从银行贷出钱来做投资。” 虞有澄点点头：“金融业就是这样，钱生钱才是正确玩法，只要有一笔做对了，接下来就一通百通，只要控制住风险，不要加杠杆，我们就能一直玩下去。所以……所以这第一笔就更加重要了……胡一亭，你这次赌大了。” 说完虞先生长舒一口气：“没想到退休之后玩的这么刺激，呵呵呵，真是少有的体验。” 胡一亭端起面前的拿铁：“虞先生，喜欢这种感觉吗？” 虞有澄呵呵一笑：“你还别说，有种回到青春时代感觉，浑身都是劲，哈哈哈哈。” 正文 第430章 一个人的浪漫 三人正聊着，虞有澄大女儿虞文枫这时回了家，原来虞太太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回家陪客人一起吃晚饭，见个面。 虞有澄夫妻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虞文枫68年生人，今年28岁，斯坦福大学商学院毕业后进了硅谷一家专利公司工作，72年生人的小儿子文彬现在还在斯塔福攻读读计算机科学博士。 胡一亭等人热情地和虞文枫打了招呼，虞文枫看上去性格较冷，陪着大家坐了一会儿，席间用英语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不怎么主动开口了。 晚饭吃饺子，慢慢一盆龙虾肉馅，童牧主动揽下了擀饺子皮，其余大家一起动手来包，外烩厨师下午就离开了，虞太太亲自下厨，把几个配好的菜炒熟给大家就饺子。 “这饺子味道真好，我吃出肉味了。”胡一亭尝了一个笑道。 虞文枫扑哧一笑：“当然有肉，不放猪肉就不香了。” 胡一亭笑而不语，他只是随便说说，哪里会不知道虾肉饺子要放些肥肉的道理，何况这满嘴猪油味儿，哪能吃不出来呢。 虞太太道：“这龙虾新鲜的很，弹口吧？” 童牧也尝了一个：“嗯，弹口，真鲜。” 虞太太又端起一盘下锅，“小童你多吃点。” 虞文枫在水槽边洗了手上面粉，吃着饺子，终于话多了起来，“胡一亭你这么小，怎么会这么聪明？你小时候爱吃什么？” “什么都吃，中国吃的花样最多，有时间你回国，我请你吃饭，保证天天不重样。” 虞文枫笑道：“那说定了，我一定去。” 胡一亭吃着饺子道：“将来投资公司开起来，你可以来帮虞先生嘛，在哪里不是一样干。” 虞有澄笑看女儿：“怎样？胡总邀请你，来不来？” 虞文枫失笑道：“那你们给我多少报酬？” 虞有澄看了胡一亭一眼，笑道：“你想要多少？” “总不能比我现在还低吧？” 虞有澄笑道：“算了算了，你现在一年少说税后也有十多万，我请不起你，有这钱我不如多雇几个新人。” 胡一亭笑道：“过两年公司做大了，我们就高薪请你。” 虞文枫笑笑，对父亲与这些大陆人合作并不太看好，她始终直觉以为中国还很落后，像这年头美国媒体宣传那样一片穷困图景。 吃着聊着晚饭结束，胡一亭、吴桐又与虞先生就公司运营谈了些想法，之后胡一亭四人从虞家告辞出来驱车回了酒店。 次日吴桐开始着手卖房，忙着找中介给房子估价挂牌，请的就是虞太弟弟。 胡一亭让王珪充当司机，与童牧三人一早驱车去旧金山游玩，把市里比较有名的景点逛了个遍，金门大桥、九曲花街、唐人街、渔人码头、艺术宫、恶魔岛，把这些地方走马观花游玩一番。 童牧一路都很开心，兴奋地用相机拍掉了七八卷胶片，光是纯风景照就拍了足足两卷。 午餐，三人在渔人码头附近海鲜馆吃帝王蟹，童牧爱不释手地摆弄着她那架哈苏503cxi，拍完红通通的帝王蟹后，边换胶卷边问胡一亭：“将来真要在美国买房？” “你喜欢吗？你喜欢哪里我们就买在哪里，买了当度假屋，今后来美国就可以省下住酒店钱了。” 王珪认真道：“美国买房子比住酒店贵多了，每年要交房产税，除了治安和教育很差的地区是最低的1.2%，好些的社区最少也得1.4%，要是海边别墅或者山景豪宅就更贵了，胡总你要是不常来住，还是住酒店划算。” 胡一亭笑道：“谢谢你，这我知道。” 王珪脸色一红，心说自己简直太能废话了，老板他还差这点钱吗？ 童牧莞尔一笑，“那我以后更要好好学英语了，我觉得自己比你和吴姐差太多，胡一亭你英语怎么和吴姐一样好啊？你又没留过学。” “你老公是天才啊，你忘了？”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你以后多教教我。”童牧美眸流转，计上心来，透过玻璃指着餐厅对边一家店招牌问胡一亭：“天才，我考考你，这个念什么？” “你当我傻啊去，那是西班牙语吧，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意思，猜着大概也是海鲜餐厅？” “你也有看不懂的啊？天才。”童牧妩媚地白了胡一亭一眼。 王珪笑道：“胡总博学，的确是西班牙语。” 如此这般，三人谈笑游玩一天，作为司机兼导游，王珪今天心情极好，有胡一亭做东，连吃了两顿海鲜大餐，晚餐后又陪着购物，胡一亭和童牧选了件七百多美元的皮夹克送给他，令他很高兴，觉得陪老板比上班轻松多了。 回程路上，胡一亭在车里吩咐王珪：“明天我去研究院看看，下午还要去重光美国分公司，你帮我订晚上的飞机，我和童牧去拉斯维加斯玩两天再回来。” 王珪点头答应。 次日胡一亭一早和吴桐去了公干，童牧睡了个懒觉，在酒店里打发了上午时间，中午陪二人吃了午餐，因为胡一亭和吴桐下午还要去重光软件美国分公司视察，所以童牧打算独自一人去斯坦福大学采风，逛逛拍些照片。 斯坦福大而娴静，童牧想去音乐厅看看，几次拘谨问路，虽然辞不达意，但路人对美女总有极大耐心，最后一个校警开着高尔夫球车把她送了过去。 童牧围着这栋白色建筑走了一圈，建筑外种满红枫，夏风吹得红叶莎莎响，吹起她黑纱长裙，露出裸着的修长小腿，赤足上白色板鞋昨天刚买，新的有些磨脚，羞于脱下的她只好在音乐厅前台阶上坐下，揉着洁白脚踝，想到胡一亭昨晚说斯坦福很美可他却从没来过，笑自己为何会想要一个人把他口中说美的地方走一遍，就像之前总爱把他说过的歌听一遍，把他读过的书读一遍，想要走他走过的路，去他去过的地方。 日光缓慢移动，校园沐浴光华，想着胡一亭曾经对自己说过的所有话，童牧坐在台阶上发了一个多小时呆，直到被阴影推进阳光才回过神，起身用心给建筑拍了张照，离开了斯坦福。 正文 第431章 Gens-capital 接下来胡一亭与童牧去拉斯维加斯游玩，期间虞有澄去了趟西雅图，和贝索斯谈妥后向胡一亭电话汇报了情况。 贝索斯对于虞有澄愿意独占a轮投资大喜过望，尤其是虞有澄提出愿意锁定股份直到上市后一年才解冻，这让贝索斯更为满意，当即留下虞有澄，并请黑石投资项目负责经理从纽约飞过来洽商关于这轮注资的详细事宜。 胡一亭和童牧在拉斯维加斯待了三天才回硅谷，连着看了一些大秀，最后一晚那个上空秀中美国式大尺度表演让童牧全程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想不明白美国政府怎么会允许这种演出。 “她们穿这么少跳舞不害臊吗？” “你可比她们跳的好看多了。” “那你还看，我们走吧。” “别呀，这秀21岁以下禁止入场，我这门票还是贿赂酒店经理才搞来的。” “你再看下去就真成流氓了。” “你不就喜欢我这流氓劲儿吗？” “你讨厌，这秀太不正经了，还是大卫科波菲尔魔术秀看好。” “怎么不正经了？看完再走，待会回房老婆你给我跳一个。” “想得美，我才没那么骚。” “这不挺有情趣嘛。” “太羞人了，我不跳！这不就是抬大腿吗，你究竟想看哪？” “我……你跳舞是艺术，我想全面欣赏。” “咯咯，臭流氓……” …………………… 从拉斯维加斯回来，胡一亭带着童牧和虞有澄、吴桐一起，四人去沙丘路上查看了两处物业都不满意，最后在不远处的大学路上看中了一栋出租屋，虞太太弟弟帮忙找来的这栋两层小楼月租要一万美元，连地下室在内，使用面积有九百多平米，还有三百平米的前院可以停车，门前幽静绿树成荫，三人看了觉得不错，讨论后一致决定把风投公司开在这里。 “胡一亭你想好了名字吗？”虞有澄问。 “gens-capital。” “哪个gens？” “g、e、n、s，gen这个词根源自希腊语和拉丁语，有诞生、创始、竞赛的含义。”胡一亭得意地将自己想法解释了一遍。 “好名字！”虞有澄简单利落道：“就叫这个名字，我这就注册。” 吴桐和童牧也都觉得这名字含义好，又简洁。 胡一亭见大家都满意，对虞有澄笑道：“那就决定叫gens-capital了，中文就音译叫金色资本，今后对外不要张扬我们有中国背景，也不要寻求媒体曝光率，你知道美国人意识形态很浓，中国背景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好词，我们闷声大发财，打枪地不要，悄悄地进村。” “哈哈，我明白。”虞有澄微笑点头，心中佩服胡一亭考虑细致。 谢绝了虞有澄邀请自己多呆些日子的邀请，次日，胡一亭三人踏上了回国的班机。 刚回国胡一亭就得到了好消息，重光设计的486处理器在华晶厂用0.8微米制程一次流片成功，已经决定在国内批量生产用于国防和工业自动化领域。 卸任轮值总裁后，王丽丽忙于在湖山筹备重光大学，人不在北都，96年下半年重光轮值总裁是伍恒远，总裁办为了轮值总裁制度运转，被伍恒远搬到了东楼五楼，这样三位轮值总裁便可以各有一间自己的总裁办公室，一起搬过去的还有重光集团各部门，西楼全部腾给了微电子业务部。 连续开了几天会后，胡一亭重新进入工作状态，伍恒远也很快适应了新角色。 接下来重光集团决定召开国产486处理器研制成功的新闻发布会，地点选在了人民大大会堂，尽管一上午的租金就要70万，重光董事会在商量后还是决定用这里举办。 “够隆重！够庄严！”用伍恒远的话来说。 7月20日，全国各大媒体的记者齐集人民大会堂，亲眼见证了中国芯的问世。 这一天，中国的心脏北都，在北都的心脏人民大会堂，活跃着大量应邀从全国各地赶来参加新闻发布会的记者，加上政府部门领导、相关科研机构同仁、关联企业代表、重光的职员，各色人等如滔滔之水汇聚成了大海，热情的脚步声震动着大地。 发布会前各路媒体已经为此预热了一段时间，胡延安部署安排了一系列重磅文章在全国各路报刊杂志上刊发造势，宣传部门也在上级安排下予以积极配合，国内业内知名人士也纷纷撰文评价，认为重光486处理器为一种虽然落后目前世界上最先进处理器cyrix剑龙两代的产品，但难能可贵之处在于，它是百分之一百中国智造，是基于自主研发的重新设计，每一处微结构的设计目的都清晰有据，不存在后门和漏洞，做到了安全可靠，是值得广大用户放心使用的产品。 明亮的聚光灯下，胡一亭对来到人民大会堂参加发布会的众多政府领导、媒体记者和重光在京全体职工作了报告，面向台下黑压压坐着的人们，站在主席台中央，慷慨激昂地宣布道： “我们的设计在流片后经过了国家权威机构全面检测，被证明不但最高可以在166兆赫兹主频上平稳运行，跑分与英特尔同频产品不分伯仲，而实际功耗也仅为英特尔486dx5系列166兆赫兹处理器的三分之一！ 大家要知道，这可以称为一次技术上的飞跃，这得益于我们对x86架构指令集的深度理解，从而对其做出了创造性的重新诠释，我们重光自主设计了大量全新的微结构，并在这款产品中得以有效应用，这些设计全都属于我们重光自己独有的知识产权，涉及到相关ip核专利达一百七十多项，现在已经通过了国家专利局审批，并且正在申请国际专利。 重光486的横空出世，不但标志了我国在芯片设计上的崛起，也证明了我们中国人完全有能力设计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计算机中央处理器，激动人心地打破了西方少数公司的技术垄断，实现了我们在计算机核心技术上的自主可控，从此不再需要受制于人！” 最后胡一亭看了眼演讲稿，按中国特色补充道：“这款产品在研发过程中，各路领导都对我们重光给予了亲切关怀，在此我要对这些领导和上级单位表示诚挚的感谢。” 胡一亭演讲结束，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振奋地鼓着掌点着头，尽管都清楚这不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产品，但经过胡一亭的解释和这些天来媒体上的科普，大家都知道这款产品意义重大，何况这款486还比外国人的产品省电呢！台上胡一亭可说了，这就是自主研发新技术的结果，胡一亭可是目前国内最神秘也最耀眼的科技天才，所以继解开庞加莱猜想之后，他这又创造了一条大新闻。 正文 第432章 向政策要销量 重光486处理器问世这场新闻发布会开的风光无限。 胡一亭讲话之后，电子工业部胡部长也上台发言，表扬了重光敢打敢拼的作风，肯定了重光的成绩，算是为这款产品背了书。 之后答记者问环节，胡一亭、伍恒远、康耀祥、王丽丽依次发言，就重光目前良好发展势头做了介绍，不少问题都事先与记者有过沟通，提前做了准备，因此回答起来格外顺手。 发布会后，重光在人民大会堂宴会厅举办了接待午宴，高规格宴请了今天所有与会人士，并向每个参会者赠送了转为这次新闻发布会赶制的纪念u盘，这款32m产品使用英特尔闪存，单是里面那块32m闪存的成本就高达480元，自从重光u盘实现全球铺货之后，闪存芯片的价格就没怎么下来过，尤其是目前市场上容量最大最高端的英特尔32m产品，年初的到岸批发价就是480元人民币，下半年居然还是这个价，一分钱没下来过，市场普遍预计，在美光和东芝推出同样规格的产品之前，32m闪存颗粒价格不会有任何变动，英特尔这个独食是要吃到年底了。 胡部长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胡一亭亲手赠送这款紫檀木壳制作精美的u盘，笑道：“你们重光的产品现在真是层出不穷，我们电子工业部现在最大的明星企业就是你们重光，真是给我争气！好样的！这个u盘壳子是紫檀做的？” 说着胡部长把u盘凑近鼻下闻了闻。 “对，小叶紫檀。”胡一亭笑道。 胡部长满意地点头，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道：“你们这个u盘是极好的产品，现在国内你们授权的五家厂商都在忙着扩充生产线，生意红火的不得了啊！ 前一阵子部里刚批了熊猫电子和赛格集团两家建立各自u盘产业基地计划，他们在南京和深圳各自投了三千万，都说要搞世界最大的u盘生产基地，熊猫电子打算主攻国内市场，开拓亚洲市场，赛格电子雄心更大，他们把生产基地建在宝安出口加工区里，全面主攻出口。” 说着胡部长举起手中u盘，笑着对周围众人道：“你们看看，小小一个新产品，拉动了多少经济？了不起的发明！” 胡部长说完再次和胡一亭握手：“你小子既有魄力又有能力，好样的，这次你们的486处理器我看了资料，真是来的太及时了，总参那边正在搞信息化作战指挥平台的开发，早就提出要我们电子工业部想办法搞出一个自主知识产权的处理器，这下好了，你们重光帮我解决了，哈哈哈哈，胡一亭你们重光这回是立了大功了。” 胡一亭心说，不能让你白夸一番就脱身啊，得要点政策才行，于是连忙道：“胡部长你既然说我们有功，能不能帮个忙？” 胡部长双眉一蹙又扬起，圆睁双目道：“你说？” “我们重光在福州投了一个复读机项目，这是我们新开发的产品，技术非常先进，对学外语特别有用，我想着您能不能帮我们向教育部门推荐一下？” 胡部长抿着嘴唇想了想：“东西呢？你们给我看看。”说完侧了侧首，把u盘放入口袋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东西就是再好，要教育部掏钱还真是个大难题，哈哈哈哈，他们呀……经费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多，和你们比差远了，呵呵呵，你这小子，注意都打到教育部头上了。” 胡一亭连忙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要教育部采购。”说完连忙让王丽丽拿过一个样品，在餐桌旁给胡部长演示了一下。 看到重光这里缠着电子工业部部长，大家都很好奇，不少媒体记者也凑上来打听是怎么回事，这一桌部里的领导也都停下了筷子，饶有兴味地看着王丽丽演示产品。 胡部长看王丽丽演示了一遍，见复读机能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复述单词甚至整句，不由笑道：“这东西倒挺有意思，当教具还是不错的，你又说不打算让教育部采购，那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教育部应该在中高考中增加听力与口语的考核，尽快改变目前英语教学中存在的哑巴英语现象。” 胡部长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你这个名堂绕的，好吧，这事回头再说，你让我吃口饭行不行。” 胡一亭笑着与重光众人离开这桌，跑到旁边那几桌媒体人周围和一群对产品感兴趣的记者谈上了，极力就重光复读机功能向她们推荐。 目前林韵已经把重福电子带上了轨道，不但早早形成了u盘生产能力，还把复读机的生产线和供应链完成了整合，除了本厂生产的部分，其余零部件都找到了福州乃至闵省内的优质供货商，经过半个月的试生产，对生产线的流程和管理完成了初步优化，目前标着日晷商标的重光复读机正在源源不断的下线，重光遍布全国的各级销售部门也忙的不亦乐乎，把产品送进了大大小小一家家零售网点，重光公共关系部也在国内主要报纸杂志上刊登了广告，甚至在闵省、粤省、浦海和北都这四个地区的省级电视台的黄金时档播放了一则十五秒广告，广告中一个小学生捧着复读机在那儿又蹦又跳，旁边站着她一家人，用打了鸡血般的高亢嗓音嘶喊着：“买重光复读机，学外语真容易！” 然而尽管宣传上很努力，一改重光集团之前从来不打广告的作风，但目前销量的增长还是比较缓慢，胡一亭本来期望的爆买现象并没有出现。 所以胡一亭才会有些着急，这次让王丽丽带着重光通讯销售部门负责复读机业务的主管一起上京参加新闻发布会，打算在发布会后拜访教育部。 因为胡一亭记得前世复读机突然流行，就是因为教育部在外语教学上采取新政，宣布今后我国外语教学和考试将侧重于学生的口语和听力水平，以提高学生外语综合能力。 这项新政伴随着听力考试和口语考试，推出后立刻引爆了复读机的销售，一些偏远地区甚至因为铺货不畅，甚至出现断货现象。 正文 第433章 一次例行的重光董事会会议 东楼这边还有些装修的余味，所有门窗白天黑夜开着散味。 原打算通风一段时间再搬进来，可计划赶不上发展，事急从权只能克服一下。 全新装修精致豪华的一百六十会议室里铺满淡黄色亚麻地毯，中央放着一张宽两米长六米的红棕色柚木桌，两侧有四个座位，两端两个座位，一共摆着十二具硕大的红棕色小牛皮老板椅，重光十二人正在这里召开董事会。 重光董事会目前有十八位董事，除胡一亭、胡延安、白萍这一家三口外，还有王丽丽、伍恒远、康耀祥这三位轮值总裁，代表重光通讯的林韵、朱军、刘光廷，代表重光软件的马华腾、王保良，代表总裁办的吴桐、朱小桥、刘仁宽，重光微电子的吴市欢、蔡逸中，中央研究院副总裁罗争，湖研院总裁奚龙山，全都是胡一亭信得过的自己人。 不过一般情况下，重光董事会会议都是由总裁办点名出席，并不会全部到齐，一般只有常务董事才会频繁列席，其中白萍又长期待在湖山，因此这次董事会只有十二人参加。 胡一亭在长桌一头和轮值总裁伍恒远两人并排端坐，听胡延安说着走访教育部的情况。 “部里认为我们的产品很好，他们也早有愿望对外语教学进行改良，但熊副部长明确表示，说国家政策实施是有时间表的，不能因为我们企业有意愿就擅自提前。” 胡一亭默不作声，侧首看着伍恒远，伍恒远显然拿不出更好的办法，作为轮值总裁他有些坐蜡，皱眉看着旁边王丽丽：“王总，你之前掌舵这么久，官面上比我要熟，你看我们还能找谁说说情？” “那天午宴，胡总已经托了胡部长说项，所以部里这边得继续跟进要政策，胡部长不是我们下属，不能吩咐一句就完事了，得催催他。”王丽丽道。 胡延安道：“那我下午再去一趟电子工业部，和胡部长聊聊，探探他口风。” 王丽丽补充道：“不过就算胡部长去找了教育部说情，我看也未必有用，这两个系统完全不挨着，人家没理由一定就要配合。” 康耀祥之前安安静静没有发言，他精力现在全在研发管理上，对这些外部事务也没什么经验，但下一任轮值总裁就是他，明年一月就得硬着头皮上，这种挑战令他莫名兴奋，对自己和重光的未来都充满了激情。 轻咳一声，康耀祥开口道：“胡部长妹妹胡齐恒院士你们知道的吧？中国工程院的，她今年刚调到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任工作委员会主任委员。” 伍恒远炯炯盯着康耀祥：“老康你直接说正题，这里面有什么道道吗？” 康耀祥舔了舔嘴唇，看了眼小马，轻声道：“上回我听小马说起，现在教育部正在搞教育网。” 见小马闻言点了点头，康耀祥便继续道：“我估摸着，这东西好多审批都要和互联网信息中心对口衔接，要不我们提醒一下胡部长，试试看？” 伍恒远看看胡一亭，又看向胡延安：“胡老师你看呢？”伍恒远学着王丽丽，对胡延安一直称呼胡老师，称胡一亭为胡总，算是区分。 胡延安连连点头：“这我之前不知道，那我下午见了胡部长，就试着提一提，至于他肯不肯开口，我也没把握。” 王丽丽轻轻点头：“这种托人的事最不好办了，东托西托绕一大圈下来，不知道拖什么时候，而且还有可能白费劲，不同系统之间，要配合起来可不容易。不过眼下可以试试，要不我们增聘胡院士作为我们重光的技术发展战略委员会委员？” 伍恒远点头：“横竖一年三十万年薪，倒是不贵。” 胡延安也点头：“可以，我下午提一提，看看胡部长意思。” 胡一亭摸着光洁的下巴陷入沉思，他对重光的高速发展已经习惯了，眼前这些不可控的情况令他有些焦虑，这些事不像研发能够按部就班向前推进，常使人觉得有些使不上劲的无力感。 他想着，秦振飞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说呀？一定还是那句老话，要耐心吧？秦总常说耐心才是一切聪明才智的基础，即便有了最英明的战略战术部署，三大战役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打完呢，可自己偏偏在耐心上还需多加修炼啊。 国家政策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的，假如历史出现偏差，教育部99年都未必会颁布外语教学改革方案呢，自己想把三年后的政策推到今天来实现，是不是在做无用功？ 想到这里，胡一亭终于开口道：“万一自己走在错误的路上，即便奔跑也是没有用的。” 此言一出，大家都看着胡一亭。 胡一亭继续道：“人应该只做自己明白的事情，政策面的推动固然珍贵，但始终不受我们控制。” 大家闻言都微微点头。 把手摊开，胡一亭侃侃而谈：“想要取得成功，不是说要面对一堵六米的高墙试图翻越，而是要果断放弃，另外寻找一堵一米的矮墙翻越，通过翻越一堵堵矮墙来前进。” 王丽丽问道：“胡总你的意思是不要太执着这件事对吧？” 胡一亭点头：“眼下公司事情太多了，没必要把精力集中在这个问题上，这种政策问题不受我们掌控，成了是命，不成也是命，我们还是把焦点集中在技术研发、企业管理和市场开拓上，这三点比什么都重要。” 大家闻言全都点头赞同。 胡延安对儿子现在惊人的成熟已经见怪不怪，满意道：“胡一亭说的好，我也常说，人要有两颗心，一颗心是进取心，一颗心是平常心，缺一不可，只有进取心没有平常心，就会自取灭亡，只有平常心缺了进取心，就会碌碌无为。 我们重光公司精英荟萃，进取心从来都是不缺的，但有时候得检查一下自己的平常心。所谓平常心，就是要把结果看淡，我现在正在学英语，说的不好卖弄一句，low-expectation，这个词意思就是低期待值，作为长辈，我给大家一句忠告，人一辈子一定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对于结果却要放低期望值，不然不会幸福，做人是这样，做公司也是这样。” 小马抢着鼓掌：“胡老师说的太好了！听了您这番话，我感觉醍醐灌顶！” 吴市欢也赶紧鼓着掌抢道：“我觉得茅塞顿开！胡老师您这外语说的地道！初学者可没您这水平，都在学abc，谁会想到先学这句low-expectation啊！您可太厉害了！” 王丽丽拍着手笑道：“我说胡老师那天怎么抱着本牛津词典在查呢！原来早就发现了我们重光存在的问题！” 胡延安被大家集体吹捧，老脸一红道：“过了过了，和你们比我就是一个刚入行的业务不精的老同志，能为你们发挥些余热，贡献出些绵薄之力，我就很满足了，呵呵呵呵呵，我这个人学英语首先满足自己的兴趣，不按教材来的，先选自己感兴趣的单词记下来背，先把自己这辈子的人生原则和经验体会用英语搞懂，我觉得这样学起来比较快，不然每天对着那些abc实在太枯燥了，兴趣都被磨的没了。” 吴桐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胡老师您这种方法太好了！我都要记下来，将来就这样教孩子，以后胡老师您可多给我们说说这些道理，我特别喜欢听您说。” 康耀祥也红着脸拍马道：“胡老师是有大才的，您这话我回去就告诉孩子，说的多好啊，学英语是得这样学才不会觉得枯燥，先把自己感兴趣的单词背下来，这样才越学越有兴趣。” 朱小桥接口赞道：“胡老师你带公共关系部真是太合适了，你做的那份企业道德文化建设白皮书特别好，我已经组织了财务部全体职员在学习，感觉受益匪浅。” 刘仁宽笑的谄媚。“胡老师你能培养出胡总这样的天才，这家教传承和文化底蕴实在是太深厚了，我觉得您要是写一本书，一定大卖特卖！” 伍恒远笑道：“你们才知道啊，我当初跟胡总去了湖山，跟胡老师相处之后，那感觉真是受益匪浅，每天都能学到知识，进步很快啊。” 林韵微笑道：“是啊，胡老师就像我父母一样，在湖山时就一直照顾我，对我帮助特别大。” 罗争这时傻了眼，他这段时间泡在激光打印机事业部的研发里，和胡延安没怎么打交道，正琢磨着怎么说合适呢，此刻觉得话都被大伙说尽了，不由局促紧张起来，搓着手道：“胡老师您以后多来激打事业部给我们上上课吧，我们……我们……”他想到胡延安发的那份企业道德与文化建设白皮书自己连看都没看过，于是愈发紧张，支支吾吾不知怎么说下去，一口气憋得脸都大了，窘迫至极。 胡一亭在一旁听的哭笑不得，心说你们这觉悟可真特么高啊，马屁成吨的送，不觉得可耻吗？再看看老爸，那一脸谦虚中隐隐透出得色，显然是舒坦极了。 “行了，总之就这样，教育部那边的事情以后不要放董事会讨论了，由总裁办负责推进，该怎样就怎样，能不能出政策，听天由命。” 伍恒远连忙道：“我一定尽力而为，配合好胡老师的工作。” 胡一亭终于忍不住呛道：“是你安排他工作！配合他什么？” 听了胡一亭这话，大家总算头脑冷静下来，都有些讪讪之意。 伍恒远连连点头：“胡总你放心，我会负责跟进。” 胡一亭深吸一口气：“下一个议题，浦海闪存晶圆厂和福州0.8微米晶圆厂项目，康总你给大家介绍一下现在的进度。” 正文 第434章 96上半年业绩 康耀祥把浦海和福州两个在建晶圆厂项目进度简单介绍了一遍之后，继续道：“目前浦海建工集团和中建二局浦海公司的工程进展很顺利，设备方面也已经谈妥，定金已经完成交付，除部分土建期间提前预埋的特种设备，浦海晶圆厂其余主要设备也都已经得到美方确认，可以在相应工期后进场安装。 福州0.8微米8英寸晶圆厂土建工程进展也很顺利，负责施工中建一局在0.8微米晶圆厂项目上很有经验，这次无锡华晶厂二期扩建工程，包括电子工业部在苏州新投的一个0.8微米六英寸晶圆厂都是他们负责施工。” 王丽丽：“看来一切顺利，我们重光微电子新成立的工程监督部这次也能得到很好地锻炼，监造晶圆厂的资历可是响当当得。” 康耀祥点了下头。 胡一亭提醒道：“晶圆厂的建设以后争取要每年建一个，最起码也得两年建一个，制程业务是我们重光主攻方向之一，不建自己的晶圆厂就会跟不上对手。” 伍恒远道：“目前我们已经有两个在建工程，不能再贪多了。” 胡一亭道：“我是说以后，嗯……大概2000年以后吧，目前我们先把这两个项目运营好再说。” 康耀祥笑道：“对，目前先搞定手上这两个。 眼下我们对晶圆厂运营没有经验，像胡总常说的，摸着石头过河，浦海那边依靠的是cyrix从美国派来的团队，福州那边靠的是电子工业部从华晶厂调来支援我们的王鑫森副厂长，我们自己的队伍要在几年内培养起来，任务很重。 像生产流水线的操作执行细节，机台配置，多工序优化，物流管控系统，品控，这些对我们目前以应届研究生本科生为主的运营团队来说，都是大姑娘出嫁头一遭，缺少有经验的老同志，制程这一行完全不靠传帮带那是不行的，我们最近从电子工业部下属各厂和各大研究所挖了不少人，像首钢日电就被我们挖了35个人，相当于他们大半个运营团队，据说他们现在已经涨了工资，还扬言要找部里告我们的状……呵呵，反正我现在是债多了不愁，微电子所、43所、46所、47所、58所我们都没放过，按照胡总之前说的，同学拉同学，同事拉同事，这段时间挖了不少人过来。” 胡延安提醒道：“这方面还是小心着些，尽可能招应届生最好，工资便宜，又不会出乱子，不要再闹出和上次畅想那档子事一样的纠纷来，这边刚平了事，回头那边又闹起来，企业形象不好看。” 伍恒远微微摇头：“看来胡部长嘴上不说，心里不定怎么想呢，我们依靠高薪从体制里挖了这么多人出来，要说部里没意见我看不可能。” 康耀祥笑道：“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在为中国集成电路制造业发展而奋斗，他们薪资结构留不住人，难道怪我们工资太高？” 吴市欢笑道：“康总说的对，再说我们现在横空出世搞出了中国首块国产486处理器，技术这么先进，又安全又省电，部里脸上有光，怎么会怪我们。” 胡一亭点头：“面子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我们不能停下脚步。” 康耀祥点头同意：“只要我们接下来继续搞国产奔腾级处理器，部里无论如何也不会为这些小事为难我们。” 胡一亭对胡延安道：“胡总你要和媒体多沟通，尤其是总宣那边，千万不要再上人民日报了，上次实在太被动了，罗总受了不少罪。” 在开会时和工作场合，胡一亭一般就称胡延安为胡总，反正大家都知道，胡总口里的胡总就是胡延安，胡延安对儿子则直呼其名。 “应该不会了。”胡延安颇有把握地道，“其他媒体我们现在也打过招呼了，有涉及重光的新闻会先和我们商量解决，再说我们还在主要刊物上打着复读机广告。” 胡一亭点点头：“现在说说我们上半年的销售。”说罢看着伍恒远。 伍恒远接过来道：“重光通讯这边成绩非常好，拳头产品cl08程控机上半年国内销售突破一千台，共计完成了1074台214.8万线的销量，比去年提高了四倍有余，销售额突破十二亿，毛利润过半，超过六个亿。 出口上，我们在东南亚布局的销售网点捷报频传，上半年售出110台22万线，实现销售额2400万美元。 目前我们的销售队伍扩张很厉害，非洲和南美是我们重点拓展业务的目标，预计在年底之前，就能完成对于大部分非洲和南美国家的销售布局，建立销售分支机构，北美和欧洲发达国家布局难度比较大，但我们还是在俄罗斯和东欧国家做了布局，分公司都开了起来，开支虽然大了，但有投入就会有回报，我相信凭着我们的技术和价格优势，一定能尽快打开局面。 朱军上个月去了俄罗斯，据他说俄罗斯电信公司对我们的产品很感兴趣，不过不想付美元，问我们可不可以易物交易，这有点太不现实了，所以我已经拒绝了，让他们再努力一下吧，朱军说签下来还是有可能的，唯一担心的是对方会拖延支付尾款，所以正在积极协调，希望对方能找一家银行提供信用担保。 目前国内外竞争都很激烈，就说华创吧，我们走哪他们就跟哪，现在也去了俄罗斯，莫斯科分公司就挨着我们开在街对面，简直是打算刺刀见红。” 胡一亭对重光通讯上半年业绩很满意，“虽然毛利率正在下降，但能取得这样好销量是很值得骄傲，至于华创，咱们不去管他，要努力干好自己的事，把项目做扎实了，把工作做的细一些更细一些。” 伍恒远点头：“胡总你说得好，我回头一定按照会议记录把你说的传达下去。” 因为会议有录音，隔壁还有监听室，如果是开放式会议，在座董事们的秘书就在隔壁做着笔录，今天这场会议是内部会议，隔壁监听室里只有胡一亭的秘书姬盈盈和王丽丽的秘书景光同在负责录音，并作会议记录。 伍恒远继续道：“目前我们湖山老厂新厂都在24小时连轴转的生产，我跟他们说了，咱们重光就是一个锅里吃饭，干得好大家年底都成富翁，谁要是砸了锅，年底评级达不到良的，一分钱奖金都没有，现在大家都兢兢业业，没有偷懒的。对于生产岗我们是采用计件制，多劳多得，工人们的工作热情很高，虽然实行三班倒，但很多人都愿意加班，八小时内生产效率也极高。” 董事们知道伍恒远说的是重光目前的年底考核制度，将员工全年表现评为优良中差四等，其中优等比例25%，良等比例50%，中等比例20%，差等比例5%，如果被部门主管和吴桐领导的ssc部门联合评级为中等，那年终奖金就要泡汤，职工股也没得拿，如果被评为差等，要么降级留用察看，要么直接扫地出门。 正文 第435章 一头现金牛 伍恒远继续道：“另外，重光的移动基站已经通过了邮电部专家验收，目前已经在五个省十七个市获得279台订单，有望成为下半年利润的新增长点。 但目前手机基站80%的元器件需要进口，又要给摩托罗拉支付专利费用，因此毛利率不算高，估计能保持在30%左右，未来可能接近20%。 基站这一块业务上面，我们的竞争对手也主要是华创和中兴，但移动基站业务目前是最热的，整个行业都在全面增长，中国人正在拼命买手机，市场的成长率估计未来几年都会保持每年翻倍，所以我们不用愁产品卖不掉。 而且基站业务能够扩大我们的供应链，让我们的采购价格得以更加便宜，还能雇更多的工人，对于湖山政府来说，我们能提供大量生产线就业机会，这也增加了我们企业在当地的份量，依靠这项新业务的发展，我们湖山新厂区三期建设工程已经接近完工，一个二百米长的巨型厂房马上就要投入使用，专门用来制造基站设备，整套流水线目前已经在安装调试中，我们的研发大楼目前已经封顶，年内就能投入使用，里面设备都是世界级的，还有一个目前国内最大最先进的电磁暗房，今后我们的通讯设备在研发和测试上就不用老去北邮电信测试中心租场地了。” 其他董事闻言频频点头，为重光通讯上半年业绩和发展感到振奋。 伍恒远道：“目前重光通讯在研项目很多，像小灵通全系统交钥匙工程就很重要，我们一线两百多位工程师都在围绕这个项目进行开发，另外gsm制式和小灵通制式手机的组装和研发业务也正在研发之中，网络路由器业务的预研工作也已接近尾声，adsl技术和相关设备的研发也投入了很多人力财力。 总之现在湖山这一块我们摊子铺的很大，收获期应该就在接下来几年里，我可以向董事会各位保证，重光通讯接下来的成长不可限量，就像胡总说的，只要我们牢牢抓住技术研发这个杠杆，搞出自己的核心技术，那么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胡一亭微笑道：“很好，听了伍总这番话，我很受鼓舞，接下来微电子事业部会全力配合重光通讯，尽快拿出相关项目的核心芯片设计，像路由器这一块，我已经有了腹稿，应该问题不大，小灵通手机的单芯片设计我也有了方案，下半年让我们一起努力，把蓝图建设成现实。” 伍恒远有些激动：“神了！太棒了！胡总真不愧是咱重光的超级大脑！是我们重光赖以生存的心脏！是我们从胜利走向胜利的最大保证！胡总你放心，我下半年轮值期间就是全力配合你，把重光通讯这些研发项目一一落实成产品！咱们干它个全面出击！四面开花！” 其他董事们闻言也都振奋极了，干脆鼓起了掌，掌声的节奏渐渐变得激烈，无法控制，甚至纷乱起来。 对于胡一亭一贯表现出的这种天才气质！这种无所不能！大家只有用这种近乎崇拜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汹涌。 胡一亭笑了笑，轻轻抬起右手，掌心向着前方拍了拍。 “接下来说说微电子事业部的产品业务。”胡一亭道。 伍恒远看了看王丽丽：“这一块还是王总来说吧，上半年这一块我几乎没有接触，现在也才刚接手。” 王丽丽爽快点头，直接道：“上半年重光微电子的各项业务全都在高速增长。 tht1062虽然继续大卖特卖，生产销售了一千多万片，但每片专利才一元，对今天的重光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搞头，我就不说了。 游影霸王协处理器是我们上半年最耀眼的明星产品，仅国内市场，我们对畅想和其他各家整机厂商，以及大大小小几十家显卡和主板厂商一共销售了1100万片，总利润超过三十亿人民币，这些厂商的产品除了部分在国内销售，其余大都出口，为国家赚取了大量的外汇。 国外市场上，我们上半年完成了1400多万片的出口合同，总利润高达4.6亿美元，也就是说，今年上半年全球pc市场销售的4000多万台计算机里，有三分之一使用了我们的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当然，我这个估算可能有误，毕竟我们的芯片也被不少用户作为老电脑的升级首选，所以我们占的新装机份额可能没有这么高。 另外，我们的全球合作伙伴cyrix方面捷报频传，他们上半年出货6x86-dragon系列处理器超过500万片，尽管他们的部分产品价格下调，而且我们答应了他们将专利费按照每百万颗下调1%，最低下调至10%，所以目前我们对他们收取的专利费率已经下调至售价的15%，上半年累计收取cyrix的专利金已经超过3.5亿美元。 另外我们对amd也做了技术授权，和英特尔达成了技术交叉授权协议，所以下半年可望从amd手中获得专利金，而英特尔的新产品可能会对cyrix和amd相关产品的销售产生负面影响。 因此我们经过综合考量后估计，下半年国内外市场对于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需求会继续增加，毕竟中端机型占pc市场销售的半壁江山，而且需要升级的用户还在继续增加，另外我们预计，日本方面会再次提出增加投片，所以游影霸王芯片下半年的利润可望小幅超过上半年。” 伍恒远鼓掌道：“王总干的漂亮，仅就这一款芯片，上半年就为我们创造了八亿多美元外加三十亿人民币的利润！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王丽丽笑道：“好的产品自己就能把自己卖出去，我实在不敢居功。” 林韵赞道：“王总太谦虚了，微电子事业部确实是我们重光王牌部门，一款产品的盈利就把我们重光通讯全都比下去了。” 胡一亭忙道：“你们可不要小看重光通讯，将来一年几千亿进账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林韵眼里发光：“谢谢胡总，我也相信，只要胡总掌舵，重光通讯早晚有那么一天，成为中国的朗讯、中国的阿尔卡特、中国的爱立信！” 胡一亭失笑道：“好好好，有信心就好，早晚的事，耐心些。” 大家闻言都笑了起来。 王丽丽笑着接过话头：“我们的vcd解码芯片cmp1j1销售势头也正在节节升高，上半年完成了800万片的出货！ 虽然面对斯高柏的降价竞争，我们的售价也先后做了七次下调，已经从刚问世时的单片60美元价格下调至目前的27美元，但这个售价还是远远高于我们的投片成本，利润依旧非常丰厚。反观斯高柏，他们看起来已经没有继续下调价格的动力了，从六月中旬调价到32美元之后，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没动静了，估计他们也不大想继续跟进降价，和我们把价格战打下去了。 另外我听说他们的新款vcd解码芯片已经研发完毕，根据他们之前公布的各项参数和功能来看，应该是在模仿我们，比如说他们加入了卡拉ok功能，还为厂商提供了定制logo的设定界面。 总之，我估计下半年国内外vcd市场还将继续保持高速增长，所以每片价格应该可以稳定在25美元以上。 目前华晶厂已经承接了我们重光全部cmp1j1的投片，所以我们现在在这款芯片的生产上不需要花费美元，只要支付人民币就可以，目前华晶厂给我们的投片价格是每千片51万元，折合51元一片，所以我们还有很大的利润空间，斯高柏如果妄动，我们可以轻松地用价格战打垮他们。 综上所述，cmp1j1上半年的利润还是很不错的，总利润折合人民币超过16亿。” 马华腾听得两眼发直，口里赞叹：“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微电子事业部简直是头现金牛，这么多钱呀！这么多钱！这要怎么花的完？” 正文 第436章 向新产业进军 胡一亭对小马道：“中国ic产业和西方比落后的多，这点钱投研发只少不多。” 小马微微点头：“胡总说的是，不过我觉得现在最好的投资方向还是网络，至少在这方面我们落后不多，和西方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王丽丽道：“网络我们也在布局，你们软件事业部就是我们的主力军嘛。” 小马笑着点头。 王丽丽低头翻动手里文件继续道：“我们的dvd解码芯片同样销售增长迅猛，cmp2j1和上个月刚推向市场的cmp2j2都有不俗的表现。 cmp2j1目前已售出二十五万片，我们已经委托台联电对其进行二次投片，而搭载杜比ac-3数码音频解码方案的cmp2j2的订单也已经超过了十万片。 cmp2j1目前售价100美元，cmp2j2售价115美元，目前看来，国外用户对于杜比系统接受度较高。 我们预计下半年国内外dvd市场也会开始升温，这两款产品可望在未来几年成为我们新的利润增长点。” 胡一亭补充道：“接下来我们要把vcd和dvd解码芯片进行集成，让一块芯片可以播放两种制式的碟片，总之要赶在对手前面，我知道斯高柏和ess公司也在研发dvd单芯片解码方案，既然我们已经取得了领先，就决不能把领头羊位置再让出来。” 吴市欢道：“胡总放心，我们多媒体技术开发小组这几个月一刻都没松懈，再给我两个月，顶多三个月，我们一定能拿出集成vcd和dvd双解码方案的单芯片产品来。” 林韵不解道：“怎么要这么久？这两款产品都是现成的嘛。” 吴市欢连忙解释：“简单的1+1谁都会做，但那样一来芯片面积有些大，会影响良品率，对投片生产是个负担。我们目前的方案是把两款芯片有机的融合，整合其中功能相近的部分，这样一来才不至于在0.8微米制程下过于臃肿。多亏胡总之前已经把strong-arm的v4核心提前设计了出来，据我所知，arm那边到现在还没把他们自己的v4核心设计方案拿出来呢！” 康耀祥笑道：“我们在cmp2j1流片成功后就对其中一些崭新的微结构设计进行了专利申请，并把我们设计的重光版v4核心拿给了arm报备，这次可把他们给吓了一跳，呵呵，估计他们现在正忙着测试呢。不用说，如果他们能够采用我们在这款核心上的设计，我们就能剩下一大笔版税。” 胡一亭暗暗笑着，心想这回可把arm坑了一把，不知道arm方面将作何打算，如果真的决定采用重光的设计方案，那重光使用arm-v4核心的版税无疑会下调，如果不使用重光的设计，那意味着arm要重新设计相应的微结构，要知道专利设计可不是想绕就能饶开的，这里面需要花的时间和成本可就大了。” 王丽丽苦笑道：“arm会怎么反应可难说，不过日本人现在已经闹起来了，上个月松下已经向香港和浦海两地法院分别起诉，状告国内生产商未经许可擅自生产dvd机，说是整机完全模仿松下的结构设计，只是解码芯片使用了我们重光的单芯片处理方案cmp2j1和cmp2j2，现在官司打得火热，德诚电子、东强电子，大陆新科、爱多、先科、夏新、万利达、金正全都在被告名单上。” 康耀祥道：“这事儿我也知道，现在闹得挺大的，报纸上都报道了，不过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的单芯片方案可比松下的多芯片模组解码方案先进多了！算法和程序控制都是我们自主研发的，和松下的方案一点都不沾边，他们想告也告不到我们头上。” 王丽丽有些担心道：“听说日立、东芝还有索尼和飞利浦也打算加入诉讼，看来这事一时半会完不了，我估计对我国的dvd整机出口肯定要有些影响，不过东边不亮西边亮，除了国内这些产量排行靠前的企业，现在东南亚甚至韩国有厂商都进口我们的芯片，国内还有各种杂牌小厂也跃跃欲试，要不是因为我们的芯片目前售价较高，它们早动手了，现在只等着我们降价呢，估计只要价格下调到80到60美元一片，他们就会立刻下单。” 胡一亭摆摆手：“不管他们，这一块我们目前吃着独食，只要销量稳定增长就不用调整价格，除非销量增长放缓，或者出现了竞争对手，那时候再调价也不迟。” 王丽丽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说罢她放下手中文件，“基本就是这样，上半年微电子事业部大致上赚了有一百多亿人民币，我们现在就像小马说的，是一头现金牛，可以说想进入目前国内任何领域都不成问题。” 胡一亭微笑着，心想这个业绩即便放在2015年也是中国排的上号的大企业了，更何况是现在呢。 “今天之所以要开个半年报总结会，不是要作财务精算，而是因为我们的发展实在太快了，现金积累速度超乎想象，如果不设法花出去，搁在账户上实在有些浪费。”胡一亭道。 康耀祥点点头：“虽然我们有钱，但晶圆厂暂时不能再建了，原因大家都知道，之前也说了，贪多嚼不烂啊。” 胡一亭道：“对，但还有很多领域我们可以进入，比如液晶面板。” 伍恒远重重点头：“是个好生意！我们将来很多类似手机这样的设备都需要液晶屏，小尺寸液晶屏目前还是可以试着搞搞的，我觉得那种多色阶黑白液晶屏很有前途，不但手机上可以用，复读机上也能用，就连程控机上也可以嵌入一个用来显示一些数据，这样看着会更有现代感。” 胡一亭道：“我不是说这种低端的，我是说显示器用的，你们看现在国外已经出现了电脑液晶显示器，都做到14寸了，价钱贵的吓死人，日本还有厂商在搞液晶电视，这些将来都是最热门的电子消费品，我们现在如果不及时跟上，将来再要追赶，难度就会非常大。” 康耀祥像牙疼一般捂着下巴道：“这个东西……关键技术我们不掌握啊！……我记得这玩意只有日本和韩国在拼命地搞竞赛，韩国人的技术还是从日本人手里搞的，据说他们现在的tft面板生产线已经在升级第二代了……” 正文 第437章 三条新型显示技术路线 不但康耀祥对液晶面板行业怀有迟疑态度，罗争也觉得有些冒险，“胡总，tft-lcd技术太高端了，虽然从长远来看笔记本电脑和电视机甚至将来手机都可能用上那种真彩液晶屏，但我们在这方面没有哪怕一点点技术储备。”舔了舔嘴唇，罗争看了看在座董事，继续道：“而且目前国际上对于新型显示技术发展方向还有争议，除了tft-lcd液晶显示之外，很多专家认为pdp等离子技术更有优势，还有不少人认为fed场致发射显示器技术也很有潜力。” 胡一亭果断道：“现在进坑还不算太晚，但不能三心二意，三条路都去试试，那是行不通的，只会白白耽误时间。你们要相信我的技术判断力，我们重光要搞就搞tft-lcd液晶显示，等离子显示器技术和fed场致发射显示器技术我们不要碰，那两个都是坑，至少目前来说我看不到等离子和fed有任何应用前途。” 伍恒远问道：“胡总你对显示技术还有研究？照你这么判断，crt技术早晚是要被淘汰喽？” 胡一亭一扬眉：“这是必然的！crt太笨重了！而且屏幕越大越难做！光是那个玻壳，据我所知，一旦尺寸做到19、20寸，次品率就会大大增加，做到25寸，玻壳厂就得出一半的废品。抛开玻壳不谈，大尺寸crt在逐行扫描中总是会有错误产生的，导致图像失真问题无法彻底解决。 像我们公司里就有不少大尺寸crt显示器嘛，你们平时使用中没发现吗？尤其是使用一段时间之后问题更严重，这时候显示器出现老化，想要调整图像边缘对齐画框多费劲啊！不少显示器边缘还出现了色彩失真，甚至图像扭曲，用纵横线图片进行测试，这些有问题的角落和边缘显示出的线都是歪歪扭扭的。” 伍恒远点头：“是有这个问题，电脑显示器还算crt里做工最好的，电视机上的crt那就更别提了，标准差了一大截呢。” 罗争耿直道：“但是tft-lcd液晶屏问题也很多啊！据我所知日韩的面板厂坏点率都很高，所以尺寸一直做不大，而且液晶屏与等离子屏和fed比起来太暗了，体验很不好，我的ibm笔记本就是这样，使用环境光线充足时，屏幕上的字都很难看清，屏幕暗不说，可视角度也成问题，液晶屏的可视角度太小了，只有视线与屏幕垂直时才看得最清楚，侧面看着就模糊。除了屏幕暗、可视角度差之外，液晶屏的刷新率也成问题，进行高速图像显示时会出现残像，影响观看体验。 而等离子显示器虽然费电，但就没有液晶屏这三个缺点，不但亮，刷新率也高，更没有残像问题。 fed技术就更强了，不但比液晶显示器更省电，还比等离子显示器更亮，可以说是三种技术里最好的一种，目前有实验室技术显示，fed屏幕最高可以达到一万流明，这可比两三百流明的液晶屏亮了几十倍，用在军事上完全可以胜任户外强光下的清晰显示，比如战斗机座舱或者野战电子设备。 所以我倒是觉得，既然要赌，何不赌在fed显示器上？胡总你为什么单单选择液晶技术呢？万一错了呢？ 而且我们既然要从落后追赶先进，那就要设法出奇制胜，想办法弯道超车，在tft-lcd技术上我们落后西方很多，硬追上去，需要花的时间和钱都会很多，倒不如索性选择fed技术赌一把，赌对了就赢了。” 罗争说得头头是道，不愧是精通电子技术领域的行家，众人听了之后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都看向胡一亭。 胡一亭皱眉道：“罗总说的很有道理，但要是赌错了呢？西方就在液晶显示器技术上遥遥领先我们了啊！ 如果液晶这条路是正确的，那么我们即便追不上西方，也不至于被彻底甩开，如果液晶这条路是错误的，那西方和我们一起完蛋，这个结局也不算太差。 而且现在ibm、富士通他们造的笔记本电脑全都在用tft-lcd液晶屏，这说明他们全都看好这项技术，或者说，起码这项技术在工业化生产上要比其他两种技术更容易实现。 要知道等离子显示技术太费电了，笔记本电脑和将来的手机屏幕肯定没法用，而fed技术又不成熟，达不到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的要求，所以像ibm这些大公司才会选择tft-lcd液晶屏幕来制造产品，所以日韩才会拼命地往这条路上挤。” 罗争被胡一亭这番分析利弊的话说服了，恍然道：“胡总你这么一说我懂了，胡总你真不愧是我们的头儿！我服了！你这么一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呵呵呵，对！对！你说得对，我光考虑赌赢了结果会怎样，没考虑赌输了会怎样，从战略角度来说，你的选择洽洽是风险最小的，即便赌输了，损失也比起步更早的西方厂商要小。” 胡一亭笑道：“对，你明白过来就好，现在西方厂商已经提前帮我们开拓好了市场，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技术上追赶，五年不行就十年，总之不能让西方在这个领域形成技术垄断，否则将来价钱全部由他们说了算，中国那么多人口，都成了他们薅羊毛的牲口了！” 王丽丽见胡一亭态度坚决，便用充满支持的微笑来表示了她的态度，“那胡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头绪？比如说要怎么着手进入？” 胡一亭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有啊！我有个想法，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家企业，叫京东方？” 伍恒远对市场供应商和厂家非常熟悉，抢着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744厂嘛！就是北都电子管厂！” 罗争、林韵也都点头，罗争笑道：“别地儿我不敢说，北都这块儿的厂子我还是清楚的，原来是他们，他们现在开始搞液晶了？” 林韵也表示很熟悉，接口道：“听说744厂因为亏损太严重，93年改制了，全厂2600名职工凑了些钱集体盘下了厂子，银行又答应他们把企业债务转成了股份，之后跟松下合办了北都松下彩管厂，生产crt显示器。” 王丽丽“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他们老总王东升我去部里开会时还见过呢，上次部里开电子产品国内供应链协调会议，他就在我后面发言的。” 胡一亭问：“你觉得王东升这人怎么样？” 王丽丽道：“人很儒雅，懂技术又懂管理，上次开会时他就提到过，说他们crt行业有技术替代的危机，可能十年后就要成为夕阳产业。” 胡一亭点头：“他的确很有眼光。” 胡一亭想起前世07年时看过一篇对王东升的采访，他说因为无论是京东方自己的合资经验，还是他人的合资实践，都证明合资是合不来技术的，也合不来中国的工业化。还说他们从1987年与松下合资办彩管厂，但直到如今20年后，北都松下都要退出历史舞台了，他们都没能掌握彩色显像管最核心的技术！ 王丽丽继续道：“我记得他一句话，当时说的我印象很深，他说虽然目前crt显示器销售情况还过得去，但他们不打算将来继续和松下合资下去了，说是这样下去企业没任何前途可言，说日本人根本不让中方参与技术方面的任何工作，所有研发都在日本进行，中国人只负责干活。他说合资看来是合不出技术的，再这样下去厂子就废了。” 大家闻言都若有所思地看着王丽丽。 伍恒远感慨道：“经验之谈啊，经验之谈，对这一点我也有深有体会，合资绝对合不出技术！我们重光这样搞自主研发的路子才是正确的！***说过，中国人口这么多，除了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没有第二条路能实现民族崛起嘛！我们这么多人口，靠山山倒靠河河干，谁敢让我们靠？所以靠谁都是假的！中国人只有靠自己！这是唯一的出路！” 胡一亭赞道：“伍总说得好！”又对王丽丽道：“王东升是个脑子清楚的人！给我尽快联系他！” 正文 第438章 细说液晶产业 胡一亭记得历史上京东方在98年才最终从三种新型显示技术中选择了液晶作为发展方向，之前经历了长达四年的迷惑和摸索，浪费了不少时间。 而且京东方那时还没在股票市场上市，受困于资金压力，一直都只能在研发上小打小闹，技术上停滞在一、二代线，直到2003年，刚从亚洲金融危机熬过来的韩国现代集团又因为过度扩张而再次陷入债务危机，负债累累的现代集团为了还债，不得不选择出售旗下液晶业务。 现代集团之所以忍痛推出，主要是因为当时在韩国还有另一家企业三星电子也在搞液晶面板，现代集团在液晶面板业务上不但比不了日本几家厂商，在韩国国内也比不过三星，一直在亏损和微利的状态间挣扎，所以当京东方03年一月带着3.8亿美元出现时，现代集团爽快地将旗下那条3.5代生产线甩卖给了对方。 京东方依靠自有技术很快吃透了现代的3.5代线，在03年当年的9月，就立即投资103亿人民币开工兴建国产五代线，开始了逆袭之路。 胡一亭常常会想，假如中国那些优秀企业家和研发团队能够早一些获得充足的启动资金，那么未来中国的产业格局会变成什么样子？ 京东方直到01年才成为上市公司，从股市获得融资，如果他们能在今年1996年就得到充足的资金支持，那液晶面板产业格局会不会更早的出现中国崛起现象？ 历史没有假如，但胡一亭如今却握有这把金钥匙！敢不敢玩就看胆略和实力！ 胡一亭知道液晶面板产业是头吞金巨兽，它不同于其他传统产业，其更新迭代速度之快超乎想象，若想保持价格不变，显示产品性能每36个月必须提升一倍以上，这一点颇为类似芯片制程工业，需要不断投资建设新一代生产线，而每一次换代升级又都需要投入上百亿人民币来建设新厂。 尽管知道这是个落后且烧钱的行当，但胡一亭还是决定玩下去，即便亏损也在所不惜。 “我给大家提个醒，液晶面板产业不是省油的灯。 这方面日本起步最早，他们把电子产业作为国家战略支柱，因此在所有电子产业新技术上都投入了大量的政府补贴。 早在1979年，日本政府就拿出了7.7亿美元，通过“光产业技术协会”组织16家企业发起“光电子基础研究计划”，之后又一次资助8.2亿美元，成立“光电子技术研究公司”进行光电子材料基础研究。 而且日本科技厅、邮政省和文化部也向其所属的研究机构及国立大学提供光电子基础研究资助，这种政府补贴行为始终没有间断过。”胡一亭按照记忆，开始给自己部下介绍相关知识。 见胡一亭开始普及液晶面板产业知识，大家面露惊异，同时敬意满满，都心想胡总原来早就对这块进行了调研了啊！他今天的提案果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 胡一亭继续道：“所以你们看，液晶面板这一块的投资是很厉害的，一开始进去肯定是烧钱，而且是烧大钱！日本人几十亿美元都烧进去了，我们要有思想准备！尽管有后发优势，也要做好烧十几亿美元的准备！ 目前在液晶面板产业上，除了日本就要数韩国了。 韩国在经济领域的国策一直以来都是紧跟日本。 民族自尊心令韩国人对于一切和日本进行比较的领域都很要强，尤其是在日本作为国家支柱的电子产业上，韩国人更是死死咬住不松口，玩命的追。 从90年开始，韩国就一直在液晶面板领域持续砸钱，顶着全产业链平均每年亏损一亿美元的压力，从1990年进入该产业开始，一直亏到现在！ 我个人估计，他们还要继续亏下去的，大概要到明后年，也就是97、98年才会进入盈利期。” 罗争突然问道：“胡总你为什么会这样估计？我看电子信息所发布的全球电子资讯参考里说，这两年是液晶产业的衰退周期，韩国面板厂商亏损豁口还在不断扩大。” 胡一亭点头：“我也看了，但我知道韩国人为什么这两年亏得特别厉害，因为他们在这两年的产业衰退周期里不退反进，依靠政府补贴进行了逆周期大手笔投资，拼命扩大产能进行量产，预计到今年年底，韩国就能实现液晶产能的逆袭，把日本从产业第一的位置上拉下来。 所以我估计，韩国肯定是打算从明年开始，依靠庞大的产能和日本人打价格战。 要知道一旦产业利润下降，日本厂商投资热情就会减退，毕竟动辄几十亿美元的生产线不是随便就能下决定新建的。 一旦技术被韩国人追赶上，而未来预期利润看上去又不高，日本厂商往往会选择保守，不敢投入巨资，一旦产业规模被韩国赶超，就会陷入恶性循环，最终被对手压制。” 罗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是胡总你的预测吧？我听着很有道理。” 胡一亭瘪瘪嘴，心说什么预测，这就是事实好吧，我现在就是在告诉你们产业走向，基本十有八九不会错，历史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变的。 “罗总你知道液晶面板的划代方式吗？” “知道啊。” “你把你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喝口水。”胡一亭存心要罗争“劳动”一下。 罗争不以为意地道：“据我所知，液晶面板划代是按照液晶屏幕下面的玻璃基板尺寸来分得。 现在的一代线和二代线基本都是针对九寸屏产品，尺寸是320*400和370*470，三代线和四代线尺寸更大，是550*650和680*880，这样一来就能做出最大为14寸的显示器了，但成品率不高，因为一块板上只划一块，就很难把坏点刨去，如果面板上坏点很多，那就只能切成更小的屏幕来规避坏点，所以液晶屏幕价格才这么贵。即便如此，我们在市场上也经常见到上面带有三四个坏点的屏幕，按照目前日韩的技术标准，屏幕上坏点只要不超过9个就算合格，不少人买了这种带瑕疵的产品就只能自认倒霉，不过很多消费者买回去也不懂怎么测。” 伍恒远道：“那也太坑人了，但凡坏点，多早晚都会发现的，到时候心里肯定会膈应。” 罗争笑了笑，继续道：“现在市场上的三代线、四代线都属于早期刚投产的实验线，产能还不高，真正成熟的是一代和二代线，等三代四代线的技术成熟之后，产品合格率应该会大幅上升。” 胡一亭接过话头：“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现在进场就是做好了烧钱的打算，一定要把实验室技术尽快追到三代四代的尺寸，然后砸钱建厂。” 罗争面色郑重道：“胡总，一条线可好多钱呢！少说也得三五十亿吧？” 胡一亭点点头：“估计将来一百多亿一条线都是正常的。” 董事会里众人闻言都懵了，心说这才刚觉得公司是一头现金牛，可眼看着胡总就要把这么多钱给花出去了啊！ 正文 【439】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7o!?z?t?x”0?0?=;by$-ge05??l?n3????ndp??)3+?dc???8?=??家面色迟疑，胡一亭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赶紧道：“大家也不要过于担心了，国家不可能不扶持液晶产业，毕竟中国在彩电上被日本人赚了这么多钱，从七十年代开始的这二十多年里，中国彩电和电脑显示器市场的利润大头基本上都被日本拿去了，如果将来液晶电视时代还这样被人捏着玩弄，那电子工业部索性撤了算了。”\r 王丽丽：“就不知道部里能补贴我们多少？”\r 胡一亭道：“国家补贴是小头，大头要从资本市场拿。像京东方这样的重点技术扶持行业里的独苗企业，将来肯定要上市进入股票市场融资，那时候可以通过定向增发股票筹集资金，另外还可以从银行贷款，反正再难国家也不会撒手不管，哪怕每年给他投个十几亿都行，只要京东方活着，日韩面板厂商就不能随意开价，京东方要是死了，液晶面板价格就被人家捏在手里，每年从中国多拿走利润要十倍百倍于国家补贴！”\r 罗争：“胡总你这是最坏的假设吧？如果成功的话，恐怕也不需要国家不断补贴了。”\r 胡一亭点头：“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我虽然决定进入液晶面板产业，但我也没有十足把握就能成功，更没有把握很快取得成功，这一行比的是资金和耐心，拼的是产业规模，只有像韩国人那样咬着牙把产业规模做大，把份额做成业内第一，才能有话语权。”\r 罗争凝重道：“我觉得这是一条好漫长的路！这有点像我们激打事业部，完全是要在别人已经领先占有的市场里杀出一条血路来！”\r 胡一亭点头：“我的信心来自于对中国未来发展的看好，中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用自己内部市场来养活自己所有产业的国家，因为我们有足够的人口！随着未来发展，我们的人口将越来越有购买力，即便我们暂时做不出最高端的产品，但哪怕是低端市场的那点微利，抢下来也足够我们生存。”\r 伍恒远拧着浓眉道：“我明白胡总的意思，既然要干，我们就要兢兢业业，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但我相信只要有胡总的天才领导，再难的路我们也能把它走通。”\r 吴市欢：“我也信胡总！”\r 大家也都纷纷点头，胡一亭看看众人，苦笑道：“我自己都没有十足把握，所以才提前说了这些困难，你们可别信心太足了。”\r 小马道：“我洽洽觉得胡总你说的这些困难前景，是你有信心有决心的表现，因为我见过真正没信心的人，都是拼命在掩盖粉饰问题，绝不会像胡总你这样头脑清楚，先把困难考虑到。”\r 胡一亭苦笑摆手：“好了，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马总你给大家介绍一下重光软件上半年情况。”\r 小马自信点头：“重软上半年发展非常迅速，qq在海内用户数不断增长，尤其是在北美地区，收费会员数量持续增加，带来的收益已经完全可以保证重软在经营上实现自负盈亏，新上线的qq秀产品卖得也很火，很多用户都不吝于在上面为自己购买虚拟服装，目前北美用户在这方面的支出直线上升，直逼qq会员费！虽然不少用户在论坛里嘲讽我们要钱不要脸，不过我觉得这很正常，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呢，这年头干啥事没有人反对啊？不能因为有反对意见就不干事了吧？”\r 王丽丽笑道：“好样的！记得当初我和胡总还有吴市欢他们在计算所开发qq的时候，胡总就说过，qq早晚会成为上网用户的必备软件，如今看来这个目标真的快要实现了！”\r 小马点头赞同道：“还有qq超级解霸项目，目前升级也很快，已经加入了流媒体支持功能，可以对网上目前所有出现的多种格式媒体文件进行解码播放，因为我们是不收费的免费软件，所以现在国内外装机率都高居榜首，成了电脑用户人人必备的多媒体播放工具。”\r 罗争问：“你们什么时候才准备收费？这个项目的盈利模式是怎样的？”\r 小马道：“根据胡总的设想，qq超级解霸是qq的增益器，所以几年内不考虑盈利问题，只考虑用户数，只要我们能把市场控制在手里，早晚能产生利润。”\r 罗争对小马这一解释颇想不通，只得闭口不言。\r 小马继续道：“另外我们重光中文邮箱产品也非常热销，目前作为邮电部在国内仅有的三个指定邮箱系统之一，基本上占领了各省电信建立信息化平台时要用的邮箱工具市场，像今年刚刚开通的浦海热线、广州信息港、北都政务网，他们网站后台都是用的我们的中文邮箱，比起另外两家的产品，我们重光邮箱的价格是最便宜的，对简繁体中文和各国语言中包括的各种字符码都有着最好的兼容性。”\r 伍恒远笑道：“你们卖的实在太便宜了，门户网站专业版才卖15万一套，还送三年免费维护，市场是抢下来了，可这么干啥时候能盈利啊？我看作英文邮箱系统的网景，他们一套门户网站专用邮箱系统要六万多美元呢，相比之下你们价格压得过低了。”\r 小马脸上一红：“胡总说了，中文邮箱是我们和邮电的关系纽带之一，三年内只考虑铺开，不考虑利润，挣的钱够后续开发就行，目前邮箱项目上主要开发工程师只有两个人，成本并不高。”\r 伍恒远心里叹气，心说这既然是胡一亭的决策，那就不用再提问了，只可惜了这里面少赚的那些利润，毕竟邮箱系统的用户都是大公司，他们可不差钱啊。\r 小马继续介绍：“在胡总直接天才领导下，我们重软的搜索引擎也已经诞生，目前测试版已经上线，预计在年底之前能够完成测试期，开始正式商业化运营，现在这段时间测试结果非常良好，胡总亲手写的算法引擎表现强劲，搜索准确率高的惊人，我个人觉得要比雅虎的目录搜索强得多！目前我们已经开始注册大量专利，为引擎构筑全方位的专利保护。”\r 胡一亭呵呵笑道：“很好！搜索引擎将来绝对是互联网市场的霸主级应用，你们现在要专注搞多语种开发，争取在全球各主要发达国家同步推出占领市场。”\r 小马道：“这好办，我们有qq项目的多语种开发经验，应该没问题，但每个语种的分公司都需要大量该语种的母语人才，否则没法建立该语种网页的索引库。”\r 胡一亭道：“雇呗，等搜索项目成熟一些之后，可以拿出来单独上市。”\r 小马答应道：“行，话说回来，胡总你打算什么时候让qq单独上市？现在有多家投行都在联系我们，希望我们能选择他们作为上市保荐商，目前来说，我还是比较青睐最早和我们接触的高盛公司。”\r 胡一亭道：“先吊着他们，等估值再高一些，现在刚刚盈利不久，没到收获期呢。”\r 小马笑道：“胡总高见。” 正文 第440章 进军杀软 小马对软件事业部上半年工作进行总结后，胡一亭又道：“现在手里钱很多，重软这边不要太拘谨了，业务可以再扩张一点，比如安全软件，你们可以探索一下。” 小马一愣：“安全软件？胡总你是说杀软？还是硬件防火墙？” “杀软。”胡一亭答道：“我觉得qq需要在安全性上有专门软件进行保护，目前我还没听说有盗号问题，但相信将来这样的情况绝不会少，未雨绸缪吧。” 小马对杀软不陌生但也不精通，点头道：“这段时间因为qq号丢失而给我们打电话想找回的用户的确不少，不过都和病毒没什么关系。” 胡一亭道：“现在互联网时代对计算机用户威胁最大的病毒就是木马病毒，这种病毒有击键记录功能，可以记录用户的键入，用户一旦中毒，就会丢失账号和密码，这对于我们qq这种依托互联网而存在的软件最为致命，比如我们现在搞的充值换q币的业务，用户账号被盗的话，q币的安全性就会出现问题，王保良不是把q币搞成了可以互转的账户模式了吗？这其实就同于可流通的虚拟货币了，这样一来用户之间可以赠送q币，一些不方便充值的用户可以获得q币来购买会员和qq秀服装，这么干对我们收费很有好处，但风险也随之而来了。” 小马凝神道：“胡总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记下来，回去就办。”说着小马就拿笔记录，“您看是做成内嵌的还是怎样？” 胡一亭赶紧道：“不要内嵌，现在互联网用户的网速普遍不快，qq里再内嵌一个安全软件就太大了。” “那就做一个类似密码锁的软件？加上内存扫描程序？建议用户在开qq之前先把内存扫描一遍，看看有没有驻留的木马程序？” “可以，先就这样，下一步是开发我们自己的杀软引擎，把这个软件做成完整的杀毒软件。” 小马飞快地记下来，心想胡总这一定是是看到了杀毒软件的市场前景了，这也难怪，国内现在卖的最好的正版软件也就是杀毒工具了，老百姓啥软件都用盗版，唯独在杀毒软件上肯花钱买正版。 胡一亭微笑着，心里想的却是那款后世装机率90%以上的360安全。 “我们的杀毒软件永不收费，这一点你要记住了。” 小马一愣：“不收费？胡总，杀毒软件可是国内唯一卖得动的正版软件，像江民科技就是靠kv100到现在的kv300，卖了无数拷贝，可真是赚大了，这一块是个大金矿，胡总你说不收费，那怎么收回研发成本啊？” 胡一亭高声道：“现在全球it行业都进入了互联网时代，互联网时代要求我们这些掌舵人用互联网思维考虑问题，qq的发展难道还没有让你明白用户占有率的重要性吗？” 小马恍然大悟，自以为明白道：“胡总英明！咱们既然后发制人，市场占有率肯定做不过对手，产品也不成熟，索性不要钱免费下载，等我们用雄厚资本把对手全耗死，把市场份额独吞后，想怎么收钱就怎么收钱，比如说像qq一样，完全可以搞会员制嘛！” 胡一亭笑道：“你想的挺好，不过思路还可以再放宽一点，比如弹窗广告，比如软件平台，我之前让你们把qq作为一个平台进行开发，但我可没说只能有qq这一个平台，我们完全可以多平台运作嘛。” 小马一点就通，笑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只要这个平台能装进所有计算式用户的电脑，他们将来用什么软件全都会从我们的平台里选，就像你之前说的qq平台一个意思。” 胡一亭笑道：“对，就是这样，但首先我们得开发一个好引擎，杀毒引擎这方面我可不是行家，你和王保良、霍达、焦靖苒他们好好合计一下，看看公司里有谁能担起这个项目。” 小马信心十足道：“胡总放心，我们重软现在兵强马壮，目前光是北都总公司就有四百多人，美国分公司七十多人，还有qq源源不断地提供进项，将来只会越来越赚钱，可以说在人力和财力上都能负担得起。年富力强的软件工程师我们有的是，咱公司可不就全都是一群搞软件的应届毕业生嘛，我回去就点将！” 胡一亭笑道：“那就好，你们可抓紧。” 小马眼珠飞快一转：“这样吧！年底之前！胡总，年底之前我一定拿出产品！” 胡一亭笑道：“这么快？你有把握吗？听说北都一家叫瑞星电脑技术服务公司的也在打算开发杀软，他们十几个人打算用两年搞出产品来。” 小马傲气道：“那种小公司和我们不能比，两年开发周期太长了，等他们搞出来黄花菜都凉了，我们早把市场抢下来了。” 胡一亭笑问：“这可是你说的？” 小马也笑了：“胡总，我们重软使用的争分夺秒软件开发流程体系模式可是你亲手创造的，经过这一年来不断完善，我们现在整个分包流程已经非常成熟了，不但细节上可以精确到人，时间上也可以精确到日，项目开发进度完全做到了可控可查，这可是你给我们定的目标。” 胡一亭笑道：“那好，我年底等你好消息。” 小马重重点头：“年底！一定完成！” ……………………………… 重光集团这次董事会进行了整整一上午，终于完成了上半年总结和下半年展望，并对一些项目进行了及时决策。 会后，胡一亭又去了总裁办伍恒远办公室，同行的有王丽丽和康耀祥，四人就接下来一周的工作进行讨论。 康耀祥道：“湖研所已经按照胡总您的设计拿出了全套镜头设计图纸，已经全部移交给了长光所，进行委托制造，总价现在已经出来了，加上之前已经委托他们先期制造的那部分图纸，长光所开出的总价要550万，我觉得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胡一亭笑道：“答应他们，让他们尝尝甜头，工作干劲饱满些，不过合同里可要写清楚，如果设计参数达不到要求我们可不付钱！” 康耀祥道：“那是自然的，另外长光所也在向我们打听，问这套镜头的专利能不能给他们授权？他们说想要参考一下，在下一代实验室光刻机上借鉴一些其中的设计。” 胡一亭笑道：“说得好听，不就是想抄吗。” 康耀祥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帮人倒是识货，胡总你亲自设计的东西那还用说？肯定是不同凡响！” 胡一亭道：“你跟长光所说，我们可以联合成立一家从事精密光学仪器制造的工厂，规模不用很大，但技术一定要最精，待遇也要达到国际标准，我们出设计，出资金，长光所出设备出人，今后这家厂就负责加工类似光刻机镜头这样的精密部件。当然，我们要占控股地位。” “我回头立刻就联系他们，看他们怎么答复。”康耀祥翻着随身携带的工作笔记本，“还有就是湖研所那边现在正在开发双胶工艺，但胡总你说的等离子真空喷涂设备，国内问了几家都说参数达不到我们的需求，浦海硅酸盐研究所提供的那套算是国产质量最好的了，可比起北都航空工艺研究所那套德国进口的等离子真空喷涂机还是差了些。我听奚龙山的意思是想要去德国考察一下，这不汉堡工业技术设备博览会马上就要开了。” “这还用说！花多少钱都去！湖研所那边的研究关系重大，我许诺他们一年三亿的研发经费，这可不是空口白话的，钱都打进账上了！让他们给我用啊！躺着生利息吗？那我还不如去投房地产呢！” 康耀祥点头：“我也是这样说的，胡总你看这次出国是不是你带队？就在九月中旬。” 胡一亭：“看情况吧，我到时候要有空就和你们一起去。” 康耀祥沉稳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王丽丽道：“胡总，重光大学现在已经筹办完成，用的是我们新厂区的一栋新办公楼，另外湖山市政府对我们非常支持，虞市长和彭书记商量以后，二话没说又在市里规划东湖大学城里给我们批了一块90亩的地，就靠着湖山医学院，我想着要不马上就开始着手找设计单位进行测绘设计？” “行，这一块你看着办，我的要求就是那里面条件一定要舒适，客房按五星级宾馆进行装修，桑拿按摩浴场，香薰按摩室，瑜伽室，心理疏导室，绿植和草坪，温水游泳池，专业健身房加健身教练，屋顶网球场，室内羽毛球馆，餐厅，咖啡厅，中西餐和面点都要有专业厨师团队，这方面一定不要想着省钱，要参考美国ge通用电气公司在康涅狄格州菲尔费尔德镇的员工进修中心，人家那就是按照高级度假中心标准精心设计的，要让进修员工在最好的环境里接受身心双重洗礼，不但精神上要洗脑，身体上也要得到洗髓伐骨，健康上得到充分调养放松，要让员工把进修当成是一次愉快的宝贵体验，不要让员工有畏惧感和累赘感。” 王丽丽听得咂舌，哭笑不得道：“胡总，你这么说的话，我们的重光大学干脆建到南海省吧，那儿碧海蓝天沙滩绿树，是真正的旅游胜地。” 胡一亭笑道：“你还别说，过十年咱们有钱了，未必就不能去那儿建员工进修疗养中心。” 伍恒远热切道：“胡总在员工培训上舍得花钱，咱们重光今后发展潜力不可限量！” 王丽丽点点头：“另外下周省领导要来我们湖山视察调研，虞市长和彭书记都给我打了招呼，要我们认真对待，说是重点讨论围绕我们重光通讯，把湖山开发区建设成为徽省高科技电子工业基地，争取在三年内围绕我们重光通讯，招商二十家配套企业，为我们提供辅助制造、配件生产、物流运输、商业金融服务。” “那当然好。”胡一亭点头。 “你可一定要参加，估计到时候好多大事需要拍板决定，我和伍总可做不了主。”王丽丽叮嘱道。 “应该先有个见面沟通吧？” “有，下周我和伍总要先去省里，和相关部门领导开个会，还有一些材料要交给我们，总之到时候就知道省里的意思了，胡总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必了，我手头上还有个设计要赶，你们办事我放心。” 正文 第441章 MP3解码芯片 与伍恒远、王丽丽、康耀祥三人商谈之后，胡一亭回了自己办公室，感觉浑身放松下来，打开电脑悠闲地检查自己这两天的工作进展。 这是一款划时代创新产品的“芯”脏，是重光开拓闪存芯片应用的另一个里程碑，比起复读机，这将是一款更加全球化的产品。 尽管它是这样的重要，胡一亭给它取的名字却很简单，cphifij1，意思是重光便携高保真解码芯片一号。 作为一款mp3音频文件解码芯片，名字里带上hifi一词其实并不算过分，毕竟mp3格式音频文件是mpeg1格式也就是vcd格式影音文件里的音频部分。 而mpeg1格式多媒体文件里的采样频率可以为32khz、44.1khz和48khz，而44.1khz音质就相当于普通cd的采样频率了，因此与市面上那些质量平平的普通商业磁带和廉价磁头的搭配比起来，一般mp3的音质会比磁带机表现的更出色，更接近cd音质。 当然作为比较的前提条件，需要两者都从同一音源上录制下来，如果mp3是从磁带上转录下来的，是二手音源，那就属于另一回事了。 虽然mp3格式是一种有损压缩，但它能够以声音失真极小的代价换来极高的压缩比，因为人类听觉系统是依据频率来分辨声音能量的，任何频率细小声音都会因掩蔽效应而被临界频带内音量较高声音所覆盖，mp3对这种覆盖不作量化处理，从而去掉那些人类听觉系统所无法察觉声音，达到压缩目的。 而且根据采样频率不同，mp3文件的保真度也不一样，如果以标准cd格式44.1khz的采样频率进行录制，一般人耳是很难听出mp3与cd音源之间区别的，当然如果采用48khz进行录制，音质与cd就更难以区分了。不过有些百里挑一的金耳朵还是能够分辨得出二者之间区别的，但即便这些听众也承认这些差异太过细微，不影响音乐体验。 真正影响mp3音质关键一方面在于音源，同一首歌是从磁带上扒下来的，还是从cd上扒下来的，或者是从录音棚几百兆一个的原始音源文件扒下来的，这里音质区别就会更明显一些。 另一方面和编码率也有关系，因为mp3的编码方式是开放的，128kbps和380kbps下，录得文件大小区别很大，世界上很多开发者也有自己的独特算法，比如可变编码率的算法，可以将一首歌的复杂部分用高比特率编码，简单部分用低比特率编码，从而实现更高的音质和文件体积的平衡，所以mp3至今还是一种非常有前景的音乐格式。 胡一亭前世并不算hifi迷，主要是钱烧不起，有人说玩单反穷三代，但玩hifi直接玩破产也是可能的，几百万乃至上千万一套的高保真音响，配上专业装修的大面积音乐欣赏室，可不是老百姓玩得起的。 虽然有些hifi迷动辄对mp3大加鄙夷，但胡一亭从不歧视mp3，手机里装的歌也都是这种格式，像很多hifi迷一样，平时出门带的便携音乐设备里放的也是mp3。 因为便携产品的收听环境本身就很复杂，和专业监听室的隔音效果完全无法比，外界杂音下你连mp3和cd的区别都分不出，还有什么好装模作样的呢？生活中真正需要的是随时随地的音乐享受，而不是吹毛求疵把自己逼出心理疾病。 在这款芯片上，胡一亭选择了飞利浦的芯片方案，即后世那些高档mp3播放器一般普遍采用的saa7750和saa7751。 原因很简单，飞利浦saa7750/7751诞生于03年，当时刚一推出就以过硬的高性能傲视群雄，超越韩国之前的telechips和美国的sigmatel，成为mp3芯片领域口碑最好也最昂贵的产品，是当时最高端的mp3解码芯片。 所以如果重光能提前七八年拿出该产品，对于mp3这一前无古人的产品要在世界上一炮打响，可谓在质量上奠定了基础，对于市场来说无疑会是一枚重磅炸弹，这个很高，对手想要模仿并进军mp3解码芯片行业的话，短期内会很难超越。 要知道，最一开始领先推出mp3产品的是韩国企业saehan，这家从三星分离出来的公司在98年推出了世界上第一款mp3产品mpman-f10，但因为信噪比标称70db，要知道这是个失真临界点，低于70db的音质基本上一听就很烂，所以作为前端输出，这个数值是不够的，后来的高档mp3基本上都在八九十以上，甚至高于100。 前端输出的信噪比过低，音质就不稳定，这就好比你拿着水壶往杯子里倒水，你手上无力，水壶在抖，水流也会抖，水流对不准杯口，水就会撒出去。 再加上那年头普通耳机音质也不好，为了降低产品成本，mpman-f10的原配耳机质量平平，信噪比也只有70db，这就等于后端也不稳。 这就坏了，这相当于你持壶手在抖，然后另一只手拿着杯子也在抖，呵呵，能有多少水倒进去你懂得。所以音乐测评界对这款机型的一致意见是————“音质一塌糊涂，音调不知所谓！” 呵呵…… 所以世韩的这款mpman-f10在音质上是大大拖了产品后腿，虽然是划时代的创新，但推向市场后反响极为平淡，并没有什么好评，也没有出现热销，只有一些赶时髦的电子产品爱好者会买。但好在世韩为mp3播放器申请了产品专利，因此后世每台mp3播放器平均都要向世韩缴纳1美元专利费，世韩也因为自己的创新而赚的盆满钵满。 但话说回来，正是这款产品的问世，让全世界电子设备生产商都看见了其中的巨大商机，接下来韩国国内几大厂商立刻全部开始研发mp3，作为世界电子行业技术领先国，美国的帝盟公司更是在98年年底一举拿出了rio-pmp300这一强大的mp3产品，其华丽音质和其170美元的价格一样令人印象深刻。 接下来mp3市场开始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各路豪强纷纷拿出自己的mp3解码芯片设计方案，各路厂家买来各种芯片制作出数以百计新产品投向市场。 正文 第442章 制裁！突如其来 历史上这波从1998年开始的mp3大战从开始后就再也没有停下来，但胡一亭选择的这款飞利浦saa7750/7751解码芯片从问世后便独领风骚，从03年开始，足足霸占了高端mp3解码芯片最大市场份额长达七八年之久，批发价直到08年时还卖200多人民币一块！所以那时采用这款芯片的mp3播放器普遍都是千元机！甚至耐克当年都选择用这款芯片来生产自己品牌的外延产品，以匹配自身产品的高端形象。 当然mp3解码芯片还有很多选择，即便飞利浦也在saa7750/7751之后推出了更先进的产品，但胡一亭目前选择saa7750/7751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这两款芯片采用0.8微米制程，对于国内目前制程水平来说，真是量身定制的方案。 胡一亭首先复制的是saa7750这款产品，而准备把价格便宜的saa7751作为后继产品推出。 saa7750之所以大名鼎鼎，还因为它是当时唯一支持cd直录的mp3解码芯片。 使用saa7750的mp3播放器可以通过一根音频线与cd机简单地连接起来！从而将cd直录转码为mp3，该功能的实用性自然无需多说，有了它，相当于用户可以把自己手里的cd全都转成mp3格式，而不需要借助电脑，如果把mp3播放器通过usb和电脑连接，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往硬盘上拷贝你从cd里扒下来的mp3。 而且saa7750的转码质量一直有口皆碑，是所有带cd直录功能的芯片里效果最好的，这当然是得益于其优良的转码算法，这种强大运算性能源自于其内置一个arm-v4处理核心，而这正好是胡一亭前不久刚解决掉的难题。 这种强大运算性能还使得该芯片还可以支持语音录入后转码成adpcm格式音频文件，从而让mp3播放器可以当成录音笔来用。 至于显示歌名和歌曲信息，这对于其内嵌的强大处理核心来说更是不成问题，也使其能够游刃有余地运行内置的多种风格的音乐均衡器。 综上所述，也就是说saa7750不但能够放mp3，还能够扒cd音轨转码成mp3格式存储下来，甚至还能够录音！集合了这三大功能之后，无怪乎其成为了高端mp3播放器的首选芯片。 而且saa7750的信噪比高达90db，相比世韩那款mpman-f10的70db是压倒性的胜利，其输出音质是业内当时公认的顶级mp3水准，而这源于飞利浦在dsp数字信号处理技术上的多年功力，毕竟飞利浦是最早生产cd唱机的厂商之一，对于数字音频与模拟音频之间的转换可谓驾轻就熟。 至于saa7751则是saa7750的阉割版，其内部只有dsp内核和闪存，用途是为台式cd播放器厂商用于产品升级，使cd播放器能够播放光盘里的mp3。 此外飞利浦还有saa7752和saa7753，这两款阉割的比7751还厉害，直接把闪存给阉了，目的都是为随身便携式cd播放器厂商提供播放mp3功能的升级。 胡一亭相信，掌握了saa775x系列之后的重光将有能力正式进军音乐播放领域，并在这一竞争激烈的行业中站稳脚跟，和日韩厂商一较高下。 在反复确认了两遍之后，胡一亭将saa7750的设计传进服务器，设置了密码，打开邮箱给公司多媒体技术开发小组群发了邮件，要他们开始对这款芯片的设计进行研究吃透。 按照他的设想，接下来的saa7751/7752/7753这三款后继芯片就可以交给吴市欢率领的多媒体技术开发小组进行练手了，毕竟自己已经把硬骨头给啃了，接下来的工作难度不大，自己给个大致框架足矣，剩下的活让吴市欢他们折腾去吧。 开了一罐可乐在办公室里慢慢眯着，突然间王丽丽推开玻璃门径直闯了进来。 “胡一亭！坏消息！美国国会刚刚通过决议，声称我们的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对美国的信息安全造成了威胁，要求我们全面配合美国政府进行技术安全审查！” 胡一亭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感觉冥冥中该来的还是来了，自己终究没能躲掉这一刀，他浓眉紧缩正思忖对策，就听王丽丽还在继续道：“另外还有！美国国会联邦通讯委员会刚刚也同时发布公告，指责我们的qq有窃取美国公民信息的嫌疑，可能存在信息安全隐患和漏洞，已经对美国网络通讯安全造成了威胁，要求我们配合联邦通讯安全委员会接下来的调查工作！” 胡一亭感到浑身难受，可乐也喝不下去了，只好坐在办公椅中一言不发，大脑飞速地转着主意，可又转不出个所以然。 王丽丽提醒道：“胡一亭，我看这事挺大的，需要立刻派人去美国，全力配合美国政府进行调查，否则我们这次得吃不了兜着走。” 胡一亭猛醒过来：“对，必须配合，不能被美国人抓住小辫子，你现在就组织人手，把我们在游影霸王协处理器上的所有研究资料准备好，还有qq，除了源代码之外，其他所有开发文件全部要整理出来！” 王丽丽语气凝重道：“胡总，这事太大了，我觉得必须求助上级单位。” “对！”胡一亭重重一拍手跳起来：“联系部里，我要见胡部长！还有政务院，最好能见到李大人！” 正当重光这里乱的一锅粥，高管层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时，总裁办传来消息，伍恒远接到部里通知，要求重光派三到五人的代表，晚上七点去南海园开会。 得了这一消息，胡一亭才觉得心下稍安。 刚得到消息之后，他着实慌乱了半天，下午心情极度躁郁，毕竟美国是目前重光产品的主要市场之一，甚至是最重要的市场，重光目前的cup计划几乎完全依赖于和cyrix的合作来实现，游影霸王协处理器一旦被美国封杀，那么接下来会不会轮到内签游影霸王多媒体指令集的cpu呢？ 而qq作为重光互联网战略的撬棒，是最重要的软件平台，眼下刚刚盈利，前景无限光明，这当口要是出了问题，很可能就要被美国本土软件所逆袭，丢失之前辛苦打下的江山。 作为地球第一霸权国家，美国市场重要性不言而喻，而美国政府的态度在这年头对于一家中国公司来说，简直是犹如警察和法官的混合体。 胡一亭连忙点将，通知了康耀祥、小马、王丽丽、伍恒远，凑足五人，赶在前往南海园之前进行紧急协商。 正文 第443章 国之重器 夏夜无风，夜空如黑幕，北斗初上，遥指航向。 重光五人团队乘坐的轿车从南长街进入南海园，在一栋三层办公楼前停下。 胡一亭一行五人下车进入楼内，走进金光熠熠的大会议室，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坐在长桌下首，早早等待着领导到场。 这里除了胡一亭，四人都是头一回进这园子，不免都有些兴奋，伍恒远看着会议室一侧的壁画，“这牡丹画的真漂亮！难得可以画这么大，小马，去看看落款。” 小马脸上一红：“算了算了，到了这儿可不敢乱动。” 康耀祥却莫名亢奋道：“我来看看。”说着走上去细瞅，“傅抱石？这人很有名气吗？” 王丽丽腾地跳起来，跑过去两眼冒着星星道：“哇！真的是傅老画的！这幅画我好像在画册上见过！今天能见到真迹可太好了！” 伍恒远顶着不远处服务员的视线走上来，“这是真迹吧？不会是假的吧？” 王丽丽把脸凑近壁画去看，“是真迹，这里怎么会放假画呢。” 这时领班服务员忍不住走过来小声提醒：“大家不要用手触摸就行。” 小马走上来笑道：“不会不会，怎么会用手摸呢，我们又不傻，小姑娘你几岁了？你们这里的服务员是不是都像你这么漂亮啊？” 这领班服务员笑了起来：“您过奖了。” 胡一亭在一旁听得摇头苦笑，心说自己这帮子人也太没有紧迫感了。 来南海园之前，五人紧急磋商后一致认为，这次美国找茬是躲不掉的灾祸，作为政府行为，对方绝对是刻意而为，矛头直指重光。 重光目前能做的只是尽可能把损失减小，但显然依靠自身力量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只有依靠国家支持。 想明白其中因果之后，五人反而不再着急，放松下来只等今晚会议，这一放松，就一直放松到现在。 没过多久，电子工业部胡部长就带着部里的几位领导来到会议室，胡一亭见里面有计算机与信息化推进司的季保国司长，还有基础产品重大工程司的黄富业司长和国际合作司范文勇司长，胡一亭赶紧上前和这几位领导打招呼，这时李鲲鹏大人也带着秘书来了。 胡一亭赶忙笑着迎上去和李鲲鹏大人握手，将重光五人高管一一介绍给他。 李大人笑握着胡一亭的手道：“胡一亭，上次一别快一年了，你没把我给忘了吧？” “看您说的，哪儿能呢！” 李大人哈哈大笑：“没忘就好，我也没忘了你！当初你向我许诺要做刀锋级企业，如今言犹在耳，一年来你们重光交上来的答卷也是响当当的，好个金口一诺！了不起！不愧是我看重的人！” 胡一亭笑答：“大人当初许了我三大优惠政策，临行前对我的嘱托，我也至今言犹在耳，不敢忘记丝毫。” 李大人更高兴了，牵着胡一亭的手站在会议室门口也不落座，“你说说，我自己都忘了当初怎么交代你的了。” 胡一亭笑道：“大人说，胡一亭你好好做你的刀锋级企业，不要贪大求全，要把精力用在学术和科研上，你们徽省历来出能人，但你要注意吸取他们的教训。” 李大人边听边点头：“对，我是这样说来着，好小子，这才是我的人嘛，哈哈哈。” 胡一亭笑着躬身让座，李大人满意地落座后，和蔼道：“今天叫大家来，目的都已经知道了，我们不啰嗦，开门见山吧，胡部长你说说，电子工业部有什么应对的措施。” 胡部长深吸一口气道：“来之前我们部里开了个会，觉得这次美国国会还是比较慎重的，并没有直接采取制裁措施，而是启动调查程序，所以我们商量后认为，重光应该积极配合美方的调查，争取早日化解纠纷。”一口气说完，胡部长顿了顿，补充道：“当然，部里会派出国际合作部范文勇司长全程协助。” 李部长不动色声，沉吟片刻道：“你们知道，目前中美两国关系因为之前海峡军演还处于紧张期，外交部门还在就台湾事务与美方进行紧急磋商，去年十月份江总去纽约参加联合国成立50周年庆祝大会，期间与美方克林顿总统进行了会晤，当时双方达成的约定目前来看还是有效的，今年三月以后，我国司法部长和国防部长先后赴美进行磋商，目前看来海峡问题已经能够告一段落了。 只是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美国这回又要挑起事端，看来重光公司的产品着实让美国人吓了一大跳。” 胡一亭笑道：“我们重光已经推出了486处理器，我们有信心在年底之前推出国产奔腾级处理器。” 李大人连连颔首：“好样的，就是要有这种气势！你们重光现在已经是国之重器！研发千万不要受影响，眼下国内ic设计领域你们一枝独秀，政府一定会尽一切力量保护好你们这一棵独苗！” 他接着道：“眼下中美刚协商完海峡问题，马上就要开始新一轮双边经济谈判，美国这次又就对华贸易最惠国待遇问题做起了文章，在这个关键时候对你们重光发起调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胡一亭道：“我们倒不怕他们查，就怕他们诬陷。” 李大人点头道：“这次美方大使已经对我预先提出了谈判预案，把对华贸易最惠国待遇和恢复中美有关导弹不扩散、和平利用核能合作、军控和出口管制方面的谈判联系在了一起，要求我们对他们开出的要求进行让步。 现在政务院正在研究，是否有必要把你们重光这次的遭遇，也放进谈判预案里，针对中美高科技领域技术与产品的进出口，与美方达成一定程度上的共识或文件。” 胡一亭大喜：“这样一来可就太好了。” 李大人斜盱他一眼：“你们可要争气。” 胡一亭肃然点头，心中明白，李大人言下之意是政府这次要为重光保驾，是需要付出政治交换的，重光如果这次躲过一刀，肯定是国家在其它方面作了妥协和让步。 “是，我们重光保证，一定要把国家付出的这些代价，十倍百倍的从美国市场上拿回来！ 正文 第444章 保持后发优势 李大人对胡一亭的表态还是满意的，“你们出口创汇势头很好，要保持，听说你们待遇非常高，薪资结构与国际大公司不相上下，是国内出名的高薪企业，所以我对你们在研发上很看好，搞科研没钱不行啊。” 胡一亭明确道：“我们在研发上不心疼钱，而且我们现在也的确有钱，接下来我们打算开发液晶面板技术和杀毒软件技术，。” 李大人满意道：“有丰厚利润支撑，企业才能把这种良好势头保持下去。 你们现在搞出了486处理器，中科院的专家对此反响很热烈啊。 前不久夏老就给我写信，托周院长转交给政务院，她希望国家能够大力支持这款486处理器的应用和推广，尽快在国内工业与自动化控制领域全面铺开这颗中国芯。 所以政府经过研究，决定采纳夏老报告里的建议，给中科院下属一批院所拨出1千万专项经费，成立国芯应用产业基金，专门支持相关项目的开发研究，目的是在各个行业推动这款芯片对进口产品的替代。 你看怎么样？” 胡一亭听得心里欢喜：“这就太好了，说心里话，我们开发这款486时，初衷并没有打算赚多少钱，只把它当成一个前进的脚印，但如果这款产品能够收回开发成本，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李大人问：“你们开发这款486花了多少钱？” 胡一亭大言不惭道：“因为大量重新设计了微结构，并对其进行了全面摸底和阐述，所以我们花了大约两亿人民币。” 李大人皱了皱眉：“眼下财政紧张，国家给你们补贴五千万吧，剩下一亿五千万的窟窿，你们自己从市场上挣回来。” 康耀祥听得吃了一惊，心想这款486几乎是胡总一力完成的设计，重光实在是没花太多研发经费，算上后期辅助设计等各方面投入的人力与技术成本，连一千万都没到，胡总这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就要两亿，李大人也真敢给，这五千万到手，重光已经净赚四千万了！” 康耀祥又转念一想，“不过这也多亏了是胡总主持开发，要换了别家公司，估计还真的耗上一两年，就那也未必能拿出目前这么优秀的产品，这款产品在省电节能上那是有目共睹的，内含了那么多独特的微结构设计，要说两个亿研发经费，还真不能算多。胡总这是给李大人报了个市场价，从这个角度上说的确没多报。” 李大人接着又问胡部长：“你们电子工业部看看，在政策上有没有什么可以加大扶持力度的地方？” 胡部长微微点了下头：“华晶厂二期扩建工程预计明年三月就能够投产，我们会在投片上给予重光重点支持，另外部里已经对下属各单位发出了要求，号召他们尽快拿出基于重光486的产品升级方案。还有就是国防部和机械工业部那边，需要李大人也做一些安排，让他们尽快把这款486融入他们的产品设计体系。” 李大人颔首：“这方面我会安排的，接下来就由电子工业部牵头进行一系列的科研推广活动，召开一些跨部门跨行业跨院所的产品推广会议，力争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重光486应用在实际当中。” 王丽丽道：“大人我补充一点，其实这次美国调查我们重光，最令我们担心的不是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而是我们的互联网即时通讯软件qq，您知道我们qq现在的估值非常之高，美国在线甚至拿出了160亿美元现金加股票的方式想要收购我们，华尔街著名投行高盛已经对我们作出了300亿美元的估值，希望帮助我们在美国上市。” 李大人惊讶地双目圆睁，扶了扶眼镜道：“软件也能这么值钱？你们和高盛关系很好吗？他们怎么肯给你们这么高的估值？” 王丽丽解释道：“高盛开出的条件是要我们给以他们为首的先锋投资、布朗金融咨询这三家投行共计17%的股权，和不少于三个董事会席位，这三家投行愿意充当联合保荐人，全权负责将我们重光qq进行包装，在美国纳斯达克市场上市。” 李大人吃惊中略带兴奋地道：“这估值高的吓人啊，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王丽丽道：“之前我们还在考虑，胡总的意思是先拖一拖，等我们盈利更大些，用户数量更多些，技术更强些的时候再上市，这样估值会更高，和这些投行讨价还价的余地也更大些。” 李大人看了眼胡一亭：“你小子还挺贪心。”说罢笑着对王丽丽道：“王丽丽你接着说。” 王丽丽见大人居然记得自己名字，心中颇为激动，“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您说我们着不着急？担不担心？据我们了解，美国包括网景、微软还有意图收购我们的aol都在紧急立项开发互联网通讯软件，硅谷有不少公司现在都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把我们的qq翻来覆去的在研究，就差扒出源代码了！” 李大人郑重道：“这么说一旦美国政府裁定你们的qq危害信息安全，他们就可以立刻取而代之？” 王丽丽重重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您知道胡总偏向于技术研发，在技术中又尤其偏向于ic设计，对芯片和制程技术最关注，但我认为qq是胡总开发的一个最了不起的产品，是中国目前唯一拿的出手的软件，在未来互联网时代将充当至关重要的角色，盈利能力完全可以和微软的操作系统相媲美！” 胡一亭看着王丽丽，心中对她能够提出qq这个话题颇为赞许，自己刚才还没来得及说，大概也是因为在自己心目中，ic产业似乎的确比软件产业要来得重要。 李大人道：“高盛肯给你们开这样高的估值，不用说，一定也是看到了你们qq产品的应用前景，这样好的软件国家当然要支持，我记下了，回头把qq和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并项讨论，和美国方面提出来。” 王丽丽喜道：“多谢大人。” 李大人又问：“关于国内互联网产业发展，你们重光有没有什么建议？” 小马终于耐不住，欲待在大人面前露露脸，忙道：“就是希望电信能加大互联网投入力度，快些再快些，把互联网接入服务普及到全国每一个省市，最终接入到村一级，那样我们全国人民都能搭上互联网这条信息化高速公路的快车，对我们国家搞经济建设和未来科技发展都有说不完的好处，这个基础打得越早越好。” 李大人点点头：“目前邮电部在互联网骨干网建设上的推进速度还是比较快的，未来几年，每一年的设备投资预算都要几百亿人民币，预计三年后这个数字要突破一千亿，五年后可能达到两千亿，互联网作为新兴产业，中国在这方面发展不能落后发达国家太多，但限于国家经济实力，也需要保持三到五年的后发优势，不能太超前，国家在这方面是有长远规划的，你们要跟着规划走。” 小马忙不迭点头。 康耀祥这时也发言道：“大人，我们重光的复读机项目需要教育部给予政策配合。” 李大人诧异道：“这又是什么产品？” 于是伍恒远接过话头，把复读机与教育部英语教学政策联系起来解读了一遍。 李大人听后失笑道：“真是不问不知道，今天一开会才发现，你们产品还真不少呢，这个要求可以考虑，我回头问问教育部，行的话就尽快推出，不用拖到两年后了，难得可以用政策支持一下新产品新技术的发展，拖上两年，黄花菜都凉了。” 听了李大人这番表态，大家满脸喜色鼓起掌来。 正文 第445章 玛丽来华 胡部长这时也笑道：“重光这一年来的发展确实喜人，新技术新产品层出不穷，像u盘、dvd解码芯片、复读机这样创新产品一个接一个，都有着非常广阔的应用前景，着实拉动了国内电子行业的升级脚步，围绕重光的产品，今年国内兴起了一大批电子企业，光是vcd、dvd制造商就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几十家，出口额节节攀升，拉动上下游配套企业也赚了大钱。” 李大人肯定道：“胡一亭你兑现了当初承诺，重光果然是一家刀锋级企业，这次无论美国是否实施制裁，你们都要挺直脊梁骨，继续保持这种势头，赶超西方先进技术！” 胡一亭表态道：“我们一定牢记大人教诲，在研发道路上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接下来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十一点，李大人索性请与会众人吃了顿夜宵，虽然只是简单的韭菜饺子，却让放下心来的重光众人吃的格外香甜。 时间没有一丝停顿，时针如行军不停。 接下来一周重光上下以有条不紊节奏运转，立即成立紧急事态处理小组，由总裁办领导，全权负责配合美方开展审查。 重光快节奏工作方式没有丝毫改变，多媒体小组一边吃透mp3芯片，一边在胡一亭的领导下着手开发mp3专用微型pcb，精心设计辅助电路和外围元件。 当仁不让，胡一亭继续显示惊人才华，从记忆中抄了一款韩国艾利和的设计。 虽然芯片行业以集成度高为荣，但mp3这种电子消费产品，并不是外围元件越少越好。 为了充分发挥解码芯片实力，得到更好播放效果，合理增加辅助电路是必要的。 而为了得到最好音质表现，更为了产品在复杂电压、温度条件下长期稳定运行，很多元件并不能省。 像市场上公认音质最好的几款高端mp3品牌，电路板上各种原件焊得密密麻麻，只有那些开发实力不够的小厂，才会简单按照厂商提供的公版设计做一个最低成本产品出来，光秃秃的pcb上除了主芯片就没啥了，其余元器件能省就省，这样才能最大限度降低成本。 为了让mp3产品在国际上产生轰动影响，为了企业形象，为了中国智造形象，胡一亭不能选择那些廉价公版设计。 要把飞利浦saa7750这样优秀的解码芯片潜力充分挖掘出来，就不能吝惜工本。 随着cphifij1送往华晶厂进行流片，pcb设计图送往湖山重光通讯进行试制板，胡一亭终于来得及喘口气。 这天下午，他打开邮箱，发现一封英文邮件，一看居然是来自英国的玛丽。 玛丽是剑桥中学的学生，去年在索伦宾馆打工时与胡一亭等人结了缘，之后与胡一亭等人一直通过电子邮件联系着，通讯频率不高，一年间也就互通了三四封邮件，但胡一亭还记得当初对她的承诺。 原本玛丽希望寒假来中国，可因为备考剑桥大学未能成行，这次她发来邮件告诉胡一亭，她已经正式被剑桥三一学院社会与政治系录取，暑假里已经去了美国玩了一趟，现在她打算在节期结束前来中国转转，和她去年结识的胡一亭等学生聚一聚。 胡一亭小小惊讶了一番，作为剑桥最负盛名的学院之一，除了高昂学费之外，进三一学院读书者要么成绩出众，要么家世显赫，没想到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玛丽居然能进得去。 胡一亭给玛丽简单回了一封欢迎来玩的信，让她把飞机班点提前发来，并记下自己手机号码。 当晚回家后，和童牧吃晚饭时说起此事，童牧忽闪着大眼睛，狡黠地问道：“你的英国女朋友？” “呵呵，对呀，一个英国女~~朋友。”胡一亭把女字拉的老长。 童牧夹了一筷子茄汁牛里脊肉放在胡一亭碗里：“嗯，那姐姐我要好好招待她，看看我未来弟媳妇长什么模样。” “呵呵，不用太隆重，让她睡客厅沙发就行，她就一背包族，穷游的学生，头上能有片瓦遮挡就该烧高香了。” “那怎么行，你英国女朋友千里迢迢来看你，怎么着我也得让她过的满意才行，要不要我搬出去几天？” “哈哈哈，行啊，你先睡几天大街，给洋大人腾个床位。” 童牧笑的轻咬下唇，用筷子头在胡一亭脑袋上敲了下，“想得美，我就待家里，哪儿也不去。” “这才对嘛，要拿出女主人的范儿，她就算进门，也是小的。” “呸，谁要给你做大的。” “哈哈哈……”胡一亭大笑，两口把饭扒完，边往碗里乘虾米冬瓜汤边道：“老婆你手艺见长，今天菜样样好吃。” 童牧开心道：“别哄我，我知道自己水平，肯定比不上妈。” “谁说的，不分伯仲，不分伯仲。” “咯咯咯。” “老婆，这玛丽来的真不是时候，下周我要回湖山，省里领导要来开发区调研。” “那怎么行，说好了这次我跟你回湖山的。” “那要不让玛丽住宾馆吧，我们掏钱。” “别呀，人家是背包族旅游，来借宿是看得起你，你让人住宾馆太冷漠了。” “那要不让她去江运顺哪儿住？他刚在亚运村买了房子，准备结婚用呢。” “别呀，人家婚房怎么能乱借。” “真麻烦，我们公司虽然有员工休息室，但不能住外人，这是规定。” “有什么麻烦的，就让她住我们家呗，人家剑桥大学的学生，还能把我家给偷了不成。” “老婆你不介意就好。” “呵呵，你就等着我这一句呢，对吧？” “哪儿能呢！我知道你准有办法，呵呵呵。” 吃完饭胡一亭洗碗，童牧忙着打扫卫生，之后又收拾行李。 胡一亭洗过碗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想到这次回湖山有童牧随行，倒也觉得不怎么寂寞了。 童牧很快收拾了一大一小两个大行李箱出来，胡一亭调低电视音量，问道：“大夏天的，带这么多衣服？” “在美国给妈买的东西都要带回去。” “好久看没见妈，我真想她。” “你们不是经常通电话吗。” “那也想呀，还有那些同学，我这次在美国给钱老师和骆教授买的cd随身听，这次也得带回去，还有送同学的美国香水，好多盒。” “你这箱子装得下吗？” “我衣服放你包里，腾出空就够了。” “那你忙吧，我先去睡了，困得要命。” “先洗个澡吧。” “嗯。” 正文 第446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八月九日一早，玛丽如约来华。 按照她之前发来的电子邮件，胡一亭托童牧去机场接她回家。 童牧暑期跟胡一亭的司机学了一个礼拜的车，接着就顺利考出了驾照，只是被胡一亭劝阻，所以还没来得及买车。 这是因为胡一亭觉得她开的实在不熟练，因此先从公司搞了辆桑塔纳2000给她练着。 这辆白色桑塔纳2000是重光上半年刚买的，可才半年不到就已经跑满了两万公里，可谓年纪轻轻却久经考验，用胡一亭的话来说，老婆你就是把这车擦成窗花我也不心疼…… 今天童牧来机场接玛丽，一大早就不太顺利，先是从小区楼下启动倒车时，把车尾保险杠在花坛沿上擦了一道印子，童牧当时一急，又在出小区时打早了方向盘，用行道树在后车门上刮出了长长一条带着青绿色树汁的瘪痕。 经历两次“磨”难之后，童牧心慌意乱地上了路，战战兢兢地用龟速开到机场，然后立即给胡一亭打电话忐忑诉苦，胡一亭自然好言安慰了她一番。 通过童牧手里举的牌子，玛丽很快在接机人群里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与童牧热情拥抱之后，从机场开始就不停地试图聊天。 上车后童牧紧张起来，用夹生英语要求她“when-i-drive，u-don’t-speak，go-to-my-home，then-u-can-talk。”意思是我开车你闭嘴，到了我家你再哔哔。 玛丽心领神会，一个劲夸童牧英语好，然后刘姥姥进大观园的似的一路睁大眼睛检阅车窗外的北都市容。 童牧一档到头的驾驶风格正合玛丽心意，她在平稳缓慢的车上拿出相机，一路抓拍了十几张街景。 北都八月气温非常高，人行道水泥板都被晒的冒白光，开回家挺稳，童牧下车后已经觉得浑身汗湿，这才发现一路上自己忘了开空调。 锁上车带玛丽进了公寓，童牧打开空调，给她一瓶可乐，自己从玻璃水瓶里倒了杯凉白开，喝了半杯后给胡一亭打电话说已经接到了人。 接下来两个姑娘用简单英语对话磕磕巴巴沟通了一上午，算是正式成了朋友，玛丽征求了童牧同意之后，在钢琴上弹了一段，小小秀了一把。 原来玛丽小时候也学过琴，这样一来，两人可聊的话题就更多了，只是童牧还不能完全听懂玛丽的所有单词，只好时不时翻开字典让玛丽查找出来指给自己看。 中午童牧带玛丽出门吃了炸酱面，对车上几处伤痕，童牧直言自己驾驶技术太差。 玛丽道：“我也可以开，我有驾照，但不知道在中国能不能用。” 于是吃过饭童牧特意在路边找了位交警，问下来得到的答复是可以凭借护照和外国驾照到车管所申请90天临时驾照，但需要照片，还要填表。 童牧想着下午也没什么事，不如陪玛丽去把驾照办了，这样自己和胡一亭去湖山后，玛丽一个人留在北都也能出去玩，毕竟语言障碍对于坐公交地铁来说是个难题。 玛丽对童牧的好意非常感激，于是两个姑娘一下午就在车管所忙活着办理临时驾照，终于办完之后，童牧又带着玛丽去菜场闲逛，买了各式生鲜还有熟菜，回家时已经快到饭点。 胡一亭下班回到家，见两个女孩在厨房里忙活着，与玛丽打招呼后，被她热情拥抱了一把。 “你真是变成大姑娘了，在英国那时候你可没我高，现在居然比我还高一些。” 玛丽耿直道：“不，是你长得太慢了，我现在裸足身高五英尺十英寸，你姐姐童牧大约比我矮一英寸，你比她要矮半英寸。” “那是因为你们女人鞋跟高！另外！我和童牧一样高！” 玛丽伸出脚：“我们穿的都是拖鞋。”随即再次对胡一亭发出致命一击：“你至少比童牧矮一厘米。” 胡一亭心里郁闷，恨不能一脚踢死这个英国丫头，一脸尴尬赶紧想要进厨房帮忙，却被童牧撵了出来。 玛丽像是意识到自己有些无礼，进了厨房后又转出来，笑咪咪地对胡一亭道：“尽管有人说女人的年龄和男人的身高是禁忌，但我不这么看，胡一亭你非常有魅力，要知道所有欧洲贵妇都爱拿破仑。” 胡一亭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比那个科西嘉小子高得多！另外我还年轻！早晚会比你高！” 玛丽张口笑道：“你太在意了，也许我不该说这个话题，我向你道歉，但胡一亭你该锻炼了，你的肚子都圆了。” 胡一亭恨不能把沙发抱枕甩到她金色的脑袋上：“这是腹肌，你这个傻妞。” “好吧，好吧，别生气。”玛丽笑着钻回了厨房。 被玛丽这么一搅合，胡一亭心情又躁郁起来，眼瞅着丰盛菜色一样样做好端上，快要开席，于是在童牧最后端汤出来后，搂住她狠狠吻了一下。 玛丽在一旁看的有些傻。 童牧羞涩推开胡一亭，落座后向玛丽解释道：“我和胡一亭没有血缘关系。” 玛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胡一亭拿出一瓶茅台开了，直截了当道：“童牧是我未婚妻。” 说着拿出一个大肚红酒杯，给玛丽斟满：“我们中国的习惯，招待远方的来客，要用最好的酒，客人必须喝满三杯。” 玛丽傻乎乎地点了点头，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之后表情像被踩了一脚的猫，咧着嘴“嘶嘶”吐着气。 “这酒……太烈了！我喝过伏特加，但没这么冲！这酒……我的胃在燃烧，天哪！” 胡一亭心下偷乐，一本正经板着脸，严肃地看着玛丽：“你没有喝完！我还以为你把我当成朋友呢！” 玛丽一脸哀婉地道歉：“哦！对不起！”说着立刻举杯一饮而尽。 胡一亭高兴道：“棒极了！接下来是第二杯！” 童牧对英语反应有些迟钝，直到胡一亭把第二杯斟满才琢磨过来意思，连忙抢下酒杯，对玛丽道：“他在和你开玩笑，别听他的，你是我的客人。” 玛丽这才明白上当，却不怒反笑，掩口哈哈哈地乐了一阵子。 “你不会已经醉了吧？” “我没有，但既然我已经喝了，你也该喝一杯。”玛丽目光狡黠地道，“这才公平，而且就像你说的，这酒太棒了，后劲像最好的三十年苏格兰威士忌。” 胡一亭忙道：“这酒太贵了，我一般只用来招待贵客，自己总是不舍得多喝，嗯嗯……” 童牧笑得花枝乱颤，“你总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才行。” 玛丽问明童牧话意，笑道：“用你们中国话来说是no-wind，no-wave，无风不起浪。喝吧，聪明家伙！” 说着她就拿起酒瓶给胡一亭那浅浅的一泓斟成满杯。 胡一亭哭丧着脸望着童牧：“老婆，这要是喝完，我就得躺下了。” 童牧故作平静道：“喝吧，我这就给你铺床，喝完进去睡觉。” 胡一亭被两人看的尴尬极了，只好端起杯子灌了下去，喝完就见二人鼓掌叫好。 接下来他红着脸吃了些菜便回房睡觉去了，呼呼一觉直到天亮。 正文 第447章 夫妻双双把家还 三天后，胡一亭和童牧双双回了湖山，依旧是飞庐州的航班，下机后转车。 尽管重光已经阔气起来，胡一亭还是拒绝了朱军派车来接，和童牧搭乘机场长途大巴回家。 庐州到湖山有一百多公里，尽管走高速，还是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抵达湖山长途车站，二人打出租回了家。 白萍今天早早就在家准备了好菜，见到儿子女儿后难掩欣喜之色，一前一后捧着胡一亭、童牧脸颊端详揉搓一番才笑着放开手。 “快洗手吃饭，我这就好。”白萍系上围裙就进了厨房，热锅热油，把切配好的鳝丝倒进去炒。 童牧在厨房洗了手也不出去，陪着白萍忙活着。 “童牧你这一路没被人认出来？” “妈，我戴墨镜了，你看我这一身牛仔裤t恤衫，谁能认得出来？” “呵呵呵，我闺女聪明，不过妈一眼就能认出你。” “那是，您是我妈呀。” “哈哈哈，对！”白萍飞快地在鳝丝上点了些麻油，翻了一下立刻出锅。 童牧连忙抢过锅子去洗，白萍让胡一亭进来端出响油鳝丝，用抹布一边擦手一边笑咪咪地端详自己的准儿媳。 “我闺女真能干，呵呵，童牧你昨天说那个英国女孩现住你哪儿呢？你们这一走，她怎么吃啊？” 童牧把锅架回液化气灶，点火、擦干、热锅，开始干煸青椒，“家里有方便面，还有饼干、面包、糕点，我还给她留了钱，跟楼下炸酱面店也打了招呼，饿不着。”见青椒皮色煸黄成虎斑状，童牧倒油炝制，声声脆响后加醋加糖，一盘虎皮青椒出锅。 白萍满意地尝了一口放下，叫胡一亭来端盘子。 童牧刷着锅问：“妈，还行吗？” “好吃的很。” 童牧熟练点火、擦干、热锅、热油、放盐、倒入田螺片，加料酒翻炒，田螺半熟后加进韭菜段…… 这道田螺片炒韭菜做完，白萍怎么都不肯让童牧继续干下去了，把她推出了厨房。 胡一亭笑着把童牧拉进她房间，“又回来了，开心吗？” “嗯，还是湖山最好，我一回来就觉得哪儿都不想去了。” “毕竟家乡嘛，可真要你在这儿待个把月，保准闷出病来。” “你在我就不觉得闷，你能待得住我就能。” “这话说得你老公我太开心了，亲一个。” “讨厌……” 两人正卿卿我我，就听外面敲门，童牧忙开门出去，见白萍已经开门把张百尺迎了进来。 “阿姨好！”张百尺嗓门大的像放炮，问候白萍之后，又对着童牧笑道：“大明星！你们回来啦！哈哈哈！” 胡一亭上前抱了抱张百尺，拉他往沙发上坐，对童牧笑道：“我刚给他打了电话，咱们一起吃饭，晚上去邱老师家看她闺女。” “那是要去，早该看了。”童牧麻利地从茶几下取出茶叶给大家泡茶。 “嘿！贱人！你这一走多长时间了？” “也没多久吧。” “没多久？我在学校半年都没见你影子了！哥们太牛了！” “哈哈哈，白痴你等着，我给你样东西。” “啥玩意儿？” 胡一亭跑进童牧房间打开行李箱，翻出一个盒子，回客厅递给张百尺：“在拉斯维加斯免税店给你买了块卡西欧，防水的。” 张百尺涩然一笑，接过打开后见了那银白色镀铬表头表带，惊喜道：“这款式真棒，太有派了！多少钱？” “嗯，我当时见了就觉得跟你很配。” “多少钱呀？” “别问，喜欢就好！” “呵呵呵呵。”张百尺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小心把表放回盒子里摆在茶几上，“那我不客气了！” 童牧又进了厨房，帮白萍把瓦罐老鸡煨豆腐端出来。 白萍洗了手，取出一瓶长城干红：“你们哥俩好好喝两杯，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了，想吧？” 张百尺接过酒瓶，用开酒器边开边笑道：“想也没用呀，胡一亭现在可领先了我十年不止，想追也追不上了。” 白萍笑着摸了摸张百尺脑袋，“他就是运气好，你们哥俩谁跟谁呀，永远都别见外了。” “嗯，阿姨我不跟他见外，您看我这不刚敲了他一个卡西欧电子表吗。” “哈哈哈哈，应该的应该的，让我看看。”白萍走过去打开表盒看了眼，“还行，胡一亭你还算有良心，哈哈哈。” “您是我亲妈吗？”胡一亭在张百尺旁边坐下，笑道。 童牧也笑着迎过白萍，两人坐在胡一亭和张百尺兄弟俩对面，四人端起倒满红酒的杯子，幸福地干了一杯。 一顿饭吃完，胡一亭和张百尺又回到了以往那种无话不谈的融洽，红着脸絮叨最近的经历。 白萍听说胡一亭三人要去邱小青那儿，从冰箱里取出一只老母鸡，“你跟小青说今晚我不过去了，你让她把鸡放冷藏，别冻起来，明儿早上炖汤。” 说完她又拉着童牧：“童牧你就别去了，在家跟妈说会话，这几个月妈可想你了。” 童牧看了眼胡一亭，对白萍柔顺地点头：“嗯，那我明天再去吧。” 胡一亭本想借此机会让童牧和邱小青熟悉一下，但见白萍这不配合的态度，也只得悻悻作罢。 他拎着从行李箱取出的两件玩具，和拎着老母鸡的张百尺出了门，一路走到湖对面日报社小区自家老房。 童牧在家陪着白萍洗碗擦桌，之后从行李箱取出送给白萍的各样礼物，这边暂且不表。 话说邱小青开门后见了胡一亭，刹那间眸子里水光盈盈，“你来了。” “嗯，我和张百尺一起来的。” 邱小青这才发现有张百尺的存在，连忙让进二人。 胡一亭脱了鞋，进屋就看到沙发前铺着苇草软席，紧挨沙发垫了一床杯被子，卷成圆柱形状，小龙雨穿一身粉色绒布长袖长裤婴儿服，靠着被子坐在软席上，用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胡一亭，好像已经认出他，咯咯笑着，扭过身子朝向他，嘴里咿咿呀呀地胡乱叫着，像小鸟般对他扑腾两只肉呼呼的膀子，胡一亭抢前一步，把她抱在怀里细看，感觉心都化了。 正文 第449章 舔犊情深 胡一亭轻柔地抱着小龙雨，深怕把她弄疼，他的心充满了欢喜，充满了极度的、难言的欢喜。 天下再没有一种感情像人类面对自己的孩子时那么纯粹、那么高尚，当你看着它时，觉得可以为它而牺牲自己，觉得为它付出所有也不会后悔，觉得它是自己在世界上最伟大的创造。 小龙雨懂事地睁着大眼睛，打量眼前这个几个月不见却依旧熟悉的面孔，她听他说话，依稀记得和每周打来的电话里声音很像，这个声音总是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听她语无伦次的咿咿呀呀就会兴奋地哈哈大笑。 父女之情没有语言，只有相视一笑的默契，小龙雨对着胡一亭笑着、乐着，胡乱摸着他的脸，这令胡一亭感觉自己灵魂都被净化，有了科研工作以外的崇高使命，身体里涌出无限的力量，仿佛天神附体。 张百尺换了拖鞋走上前来，俯身惊喜地望着胡一亭怀里的小龙雨：“小可爱，真漂亮。” 邱小青笑道：“你们喝什么？茶还是汽水？” 胡一亭：“茶。” 张百尺：“汽水。” 邱小青泡了茶、开了听健力宝倒进玻璃杯放在餐桌上，“我这还有橙子和香蕉，你们吃。” 胡一亭看着邱小青眼睛说了句：“想死我了。” 邱小青抿着嘴微微一笑，转首对张百尺道：“张百尺，上次老师住院多亏你妈帮忙，老师还没谢谢你呢。” 张百尺端起果汁站在餐桌旁笑道：“哈哈，那算什么，我妈说了，您以后有事尽管找她，别客气。” 邱小青笑着点头，赤足走到软席上坐下，从胡一亭怀里接过龙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招呼张百尺：“过来做吧，地上凉快些。” 胡一亭：“下午刚回来，怎么不开空调？” “怕龙雨着凉，上个月她感冒去医院吊了瓶水，这才刚好，可不敢再开了。” “噢，怎么没告诉我。” “你事忙，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怪没意思的，有我姐我爸妈还有白阿姨这么多些人围着她转，还嫌不乱吗。” “下次告诉我吧。” 邱小青点了下头，玉指轻轻揩去龙雨嘴角流下的清涎，放嘴里吮了吮。 张百尺盘腿坐在胡一亭旁边，“邱老师你怎么搬这儿了？我之前都不知道。” 邱小青拿着龙雨的小手逗着：“我离婚了，暂时没买房子，白阿姨让我先借住在这儿。” 张百尺点点头：“离得好，那男的我和胡一亭在外面吃饭见过，他妈……”说到这他觉得有些粗，赶紧把“的”字咽回去，“我看您现在过的就挺好，您安心住着，可千万别给胡一亭房租，哈哈哈哈。” 邱小青脸一红：“龙雨出生到现在多亏胡一亭和他爸妈热心照顾，老师现在过得很好，谢谢你张百尺。” 张百尺伸手，用指腹轻轻抚摸小龙雨胖乎乎的脸颊：“哈哈，龙雨真可爱，像谁呢？我看像胡一亭，哈哈哈哈哈哈。” 张百尺觉得自己说了个很好笑的笑话，而邱小青却侧首不语地看着着胡一亭。 胡一亭尬笑着：“你真好眼力，我闺女可不就像我吗。” 张百尺笑骂道：“你还真不要脸，说你胖你就喘上了，我还觉得像我呢！” 胡一亭见邱小青神色有些羞急，赶紧骂道：“白痴你丫脚真臭，怎么不穿袜子，快去洗洗。” 张百尺讪笑着赶紧把脚从席子上移开，下地站起道：“我穿凉鞋不习惯套袜子，有味吗？那我赶紧去洗洗。” 胡一亭赶紧爬到沙发边取过自己带来的两盒玩具，坐回苇席上拆开取出，“我在美国买的，这个是米老鼠不倒翁，后面能装电池，碰一下摇起来就会唱歌，这个是洗澡时候玩的小黄鸭，能浮在水上。” 邱小青笑着接过小黄鸭放在龙雨手里，小龙雨咯咯笑着，张嘴就要咬，胡一亭赶紧拿回来，“得洗洗再玩。”小龙雨有些失望，嘴里呃呃哎哎地表达着不满，胡一亭赶紧把不倒翁开关打开放在席子上。 邱小青把龙雨放下，推着不倒翁逗她，胖胖的米老鼠开始摇摇摆摆地唱起英文歌，“玛丽有只小羊羔，长着洁白一身毛”，龙雨开始兴奋起来，发出咯咯地笑声，趴在地上不停拍打这只胖老鼠。 邱小青笑道：“那里要这么多玩具，你看那边箱子里都堆满了。” 她探身伸手从电视柜旁边拉过一只大大的蓝色塑料箱，打开盖子：“你看，都是她的玩具，这是摇铃，这是拨浪鼓，这是八音盒……” 胡一亭一一翻看，见里面还有各种绒布小动物玩偶和图书，笑道：“挺好，多多益善。” 邱小青指着卧室门：“里面还有，玩都玩不过来。” 张百尺洗完脚出来，“邱老师我用地上抹布擦得脚，那布干净的吧？” 邱小青掩口而笑：“那是龙雨的尿布。” 张百尺哈哈哈大笑：“我说怎么有点湿呢，不妨事不妨事。”说着走过来坐下。 胡一亭拿着小黄鸭去厨房洗，邱小青道：“你放着吧，回头我用开水烫烫。” 胡一亭：“这简单，我会干。”说着用暖水瓶往洗菜盆里倒水。 张百尺坐回席子上逗着小龙雨玩不倒翁，先是笑的合不拢嘴，后来越看龙雨越觉得像胡一亭，不由心里在想：“这孩子还真是有点像贱人啊，邱小青她老公不是有病吗？怎么会有孩子的？邱小青孩子一生下来就离婚，难道这孩子不是她老公的？那是谁的？不会是？哈哈哈，怎么可能，特么我也是深井冰，想这些干什么，不过邱小青离婚连房子都没落下，难道她是过错方？卧槽这可真是……啧啧啧，不敢想，不敢想，呵呵呵，邱老师看来是有相好的了……” 胡一亭用开水唏唏嘘嘘烫洗完小黄鸭，用自来水冲凉后在自己t恤上擦干，拿过来给龙雨。 邱小青见胡一亭t裇都湿了，两手烫的通红，心里感动：“让你放着，你看，手烫到了吗？” “没有没有，暖壶里水不怎么烫。” “衣服都湿了。” “没事没事，这大热的天，湿了凉快。” “热吗？你俩一头汗，要不我开空调吧？” “不行不行！龙雨再感冒怎么办？” 张百尺也道：“对对，别开空调，我俩不怕热，邱老师你辛苦了，每天在家带孩子，我听说你调教育局了？产假到啥时候啊？” 邱小青去果盘里拿了香蕉过来递给二人，“暑假快结束了，这个月二十三号就要去教育局上班，还有两个星期。” 正文 第450章 第三张专辑 胡一亭担忧道：“要不你别去上班了，龙雨这才多大？离不开人啊。” “不上班怎么行。”邱小青摇头。 “怎么不行？”胡一亭反问。 邱小青不置可否，舔了舔嘴唇道：“教育局产假已经够长的了，普通企业里休三个月就上班了，我这都休了半年了。” 胡一亭皱眉道：“龙雨这才刚会爬，路都不会走，你不在家怎么行。” 邱小青笑胡一亭：“这都好多了，又不是头三个月那会儿，再说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家和单位之间来回多跑跑呗，再说教研员工作也不是很忙，单位里都知道我带孩子，也能理解。” 胡一亭无奈道：“既然你想工作，那不如找个保姆吧，别心疼钱。” 龙雨已经玩的有些冒汗，邱小青抱过她用手擦着她额头，“白阿姨也这么说，我跟她说了，我姐我爸我妈都能来照顾，犯不着找保姆，我姐也说她回头申请上夜班，这样白天可以在我这儿睡觉看孩子。”说完顿了顿，“当然要是实在不行，我就找个白班保姆。” 张百尺挠挠头：“这还真是个麻烦事，我小时候是我外婆带的，我外婆从农村过来专门帮我妈带孩子，农村不用上班，这点可要比城里好。” 胡一亭点头：“我也是我外婆带大的。” 邱小青声音柔和：“我妈还没到退休年龄，不过最近厂里把她调到了仓管科，和以前比不是很忙了，我爸现在调到了供应科，比以前在车间也轻松多了，白天他们都能抽空过来看看。” 胡一亭想起彭宇平和自家的瓜葛，立即道：“我给彭宇平打个电话，给你妈放假吧。” 邱小青睁大眼睛，“这……合适吗？” 胡一亭笑了笑，“怎么不合适，你放心吧。” 张百尺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热心建议道：“其实产假修完还可以请假嘛。”说着他露出诡异的笑容：“我妈医院那儿……呵呵……反正我爸他们商业局里有好几个同事都是托我妈开的病假条，只要把自己单位领导搞定，上面就算明知道你在拖产假，也会睁一眼闭一眼的，邱老师你要愿意，病假条这事就包我身上，不过教育局那边你得自己打理，横竖就是送些礼的事儿，别把领导当傻子就行。” 胡一亭眼前一亮：“白痴你真特么奇才！” 张百尺哈哈大笑：“教育局商业局不都一个鸟样，又不是私企，哪来那么多规矩，只要领导不说话，谁管这档子闲事，再说了，谁还没个为难的时候，顶多那些以前没玩过这一手的人，看着眼红罢了，那起子人爱说让他说去，顶多抱怨几句也就过去了。” 胡一亭笑道：“白痴你就该当官才对，怎么能去学了生物呢？” 张百尺圆睁双目，不解道：“学生物干嘛？我想考计算机系。” 胡一亭哑然失笑，心想你上辈子可不就是学的生物吗，这辈子居然想改学计算机了，哈哈，这大概是受我影响了吧。 邱小青这时候陷入了思考，良久道：“不合适吧？我这才刚托了路子进了教育局，班没上几天，就生孩子放产假，如今再请病假，领导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在拖产假，单位里肯定有人说闲话，这影响多不好。” 张百尺鲁直道：“爱说说去，让我知道谁特么背后说我老师坏话，回头我和胡一亭晚上去扔石头淬了他家玻璃！” 胡一亭哈哈大笑，学电影里某领导方言，扮了个川音道：“要得！要得！硬是要得！” 张百尺又问：“胡一亭你认识彭宇平？是不是酒厂彭书记哪个？” “有点交情，正好邱老师父母在酒厂上班。” “那更方便了。” 胡一亭点点头，看着邱小青：“两法子，你选一个吧。” 邱小青只得道：“让我再想想吧。” 又坐了一会儿，胡一亭这才和张百尺离开，临行前依依不舍抱着龙雨亲了一口。 张百尺揣着胡一亭送的手表直接去了车站，胡一亭回到家，见童牧和白萍正在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妈，邱老师说月底要回去上班，龙雨可才半岁。” “上礼拜我就给彭宇平打过招呼了，郑华珍现在就是不上班也没关系，回头我再跟小青说一声。” “哦。”胡一亭发现自己多虑了，放下心来，去厨房给自己倒水。 童牧走进来笑问：“宝宝好看吗？” “嗯，好看。” “明天晚上你陪我去看看吧？” “……好。” “你心情不好？” “怎么会，我心情好着呢。” “我看你样子像不开心。” “哪有？”胡一亭赶紧挤出笑容，“去你房间，我帮你写了第三张专辑，咱们录下来。” 童牧喜道：“真的？你已经有谱啦？” “嗯，这几天有空，想了想，总算能凑出一张了。” “那赶紧的。”说着童牧又紧张道：“不会吵到邻居吧？这都晚上了。” 胡一亭挠挠头：“要不先录简谱，哼着看看？” 童牧连连点头：“嗯，先写下来，不然我怕你事儿一多又给忘了。” 两人进了童牧房间，胡一亭倚着写字台坐在床上，童牧在写字台前坐下，听胡一亭清唱歌词。 胡一亭的歌声远称不上动人，但好在歌曲选择盖世无双，一首光良的《童话》，让童牧心醉不已。 “你哭着对我说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后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愿变成童话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象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 “胡一亭你太有才了，这首歌真好听，再唱一遍好吗？” “你别光听呀，歌词记了没有，赶紧录谱。” 童牧看了眼关着的房门，红着脸起身，站在胡一亭面前，俯下头，侧首在他脸上吻了一口，胡一亭扶着她双臂，仰头寻了她唇，觉得滚烫。 二人一番热吻后继续录谱，胡一亭索性自己执笔，一口气写出了十二首歌，分别是光良《童话》，郁可唯《听你说》，李佳薇《煎熬》，白安《是什么让我遇见这样的你》，西单女孩《天使的翅膀》，邓丽君《但愿人长久》，莫文蔚《忽然之间》，孙燕姿《radio》、《超快感》，刘若英《很爱很爱你》，王菲《红豆》，凤凰传奇《最炫民族风》。 邓丽君这首《但愿人长久》被王菲翻唱过，唱腔和配乐都更现代，胡一亭选择的当然是王菲05年翻唱的版本。 正文 第451章 重光制造要有滚烫的心 发了两张唱片、经历了多场演唱会，童牧如今对音乐的解读能力愈发出色，胡一亭只消哼一遍，她就能敏锐把握其中关窍，就好像听过demo小样一般。 胡一亭知道自己歌声当然要比那些唱demo小样的专业歌手差多了，这愈发令他由衷地佩服童牧，陪着她写简谱到深夜，直到白萍敲门提醒二人早点休息，这才意犹未尽结束录谱。 13号胡一亭去了重光通讯，在会议室和王丽丽、伍恒远、朱军碰了头，听他们汇报了省里这次下来调研湖山高新技术开发区的目的。 “省里想要我们重光牵头，在开发区成立一个电子产业生产基地，争取在五年内实现对重光产品的上下游支持，目的主要是想把我们重光大部分零配件订单留在省内。”伍恒远道。 “我和伍总对省里的想法做了积极的回应，毕竟作为制造业来说，上下游配套能够有效降低生产成本，但考虑到要确保供应链的产品质量，我们也有一定保留，要求配套企业必须加入重光的质量体系内，确保供货质量。”王丽丽道。 胡一亭搓了搓手，“干的好，我去了也只能这么说，总之对于供应链，要秉持我们一贯的工作原则，所有采购都至少要有两个供货商，不能单单为了节约成本，放弃比较优势。” 伍恒远重重点头：“我们和胡总想的一样，胡总深谋远虑，当初就定下了这条规矩，事实证明这是非常有效的办法，我们有不少零配件的升级和质量改善都是因为供货商之间竞争而导致的。” “我当初作这个规定目的，主要是防止被供应商拖累或卡脖子，但能够促进供应商之间竞争这一点我也没想到。” 伍恒远赞道：“这要归功于王总英明，她之前就要求我们把供应商的供货比例调整为三七开，供货价格便宜、或质量特别出色次品率很低的供应商可以独得七成订单，如果有三家供应商，那就分成五三二来下单，这样可以确保供应商在质量和技术上有紧迫感和危机感，促使供应商之间展开竞赛。” 胡一亭笑着对王丽丽道：“王姐你干得漂亮。” 王丽丽被胡一亭夸奖，心里高兴，笑着摇头道“不过是对你定的规矩做了些补充，我可不敢贪功。” 胡一亭对伍恒远笑道：“你看王姐还谦虚了，好就是好嘛。” 伍恒远朱军都笑了起来，朱军道：“省领导下午就到，我们已经准备好迎接了，胡总你看一下，这是我们定的参观流程。” 胡一亭接过钉在一起的这两页纸，看完道：“可以，就这样办，全程不要拖时间，尽快参观完，他们都是外行，待久了除了累就是烦，下午不是还要开座谈会吗？这才是重头戏。” “好，我明白。”朱军道。 趁着省领导还没来，胡一亭先带着三人把重光新厂区看了一遍，见重光的灵魂人物胡一亭亲自来视察，重光通讯内部迅速把消息传开了。 于是胡一亭等人身后尾随的厂内管理人员逐渐越来越多，四人身后整整跟了二十几个厂区里的技术与生产管理骨干，最后胡一亭带大家在gsm基站组装车间外找了处阴凉地站定。 朱军报喜道：“胡总，我们五月份已经通过了iso9000/9001质量管理体系认证。” 胡一亭点头：“这只是最起码的，否则欧美市场就进不去，欧盟93年就要求涉及安全和卫生的产品未经通过iso9000认证不得在其市场内销售，这些门槛是硬指标。” 朱军点头：“是，管理上我们还要继续精益求精，目前我们已经按照胡总您的要求，针对生产与技术相结合的路线，组织生产管理骨干与技术骨干进行每周例会，争取做到问题发现一起解决一起，绝不拖延。” 胡一亭道：“目前我们重光通讯的产品基本上属于供应量小于销售量，订单排的满满的，而且产品市场本身也在随着国家发展而高速增长，因此还看不出问题，但市场总有饱和的一天，到那时候怎么办？你们要早点拿出对策，在管理上领先一步，把这个问题思考清楚。” 朱军肃然道：“胡总真有远见，这点的确是我们需要考虑的，将来一旦市场饱和，出现供应量大于销量的情况，生产上的安排的确需要有个预案。” 胡一亭道：“你们平时就要尽可能考虑到这一点，把生产中不产生效益的工作排除，尤其是对于技术骨干和生产骨干，他们的时间和精力都很宝贵，所以在他们的工作日程上要安排好，把好钢用在刀刃上，不要让他们分心，这也是管理的一部分。” 朱军点头：“胡总你说得对，我们一定在管理上更加注重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做到责任到位，落实到岗。” 胡一亭道：“另外在生产工序上，你们要更加科学化、人性化。 我看刚才车间里有几个工人在等工，这就说明有浪费；还有检测线旁边那些废品次品，这也是浪费；还有流水线前端物料堆放很多，叉车和运输员却闲着，这又是浪费，加工工序上我就不说了，那需要技术工艺路线上加以改良才能提升效率。 但我说的这些都是为了说明，我们在生产上还有问题需要改进，将来如何做到零切换？零停滞？零工序？零缺陷？零浪费？这都是生产管理上需要面对和解决的，这上面我们要学习丰田的精益制造管理法，人家为了应对国内人力成本高昂的挑战，把劳动力效率挖掘到了极限，把生产线效率发挥到了很高的水平，至少像刚才那种物料堆积和等工现象，这种很明显的劳动力浪费人家不会出现。” 朱军闻言双目炯炯，连连点头称是，虽然站在厂房高大的阴影下，八月的气温也把他烤的满头大汗，白色短袖衬衫前胸后背都湿透了。 “胡总你批评的得对，我们立刻就开始改进。丰田精益制造方面的书我们也发下去研究了，但很多方面书上说得笼统，我们也在摸索。” 胡一亭笑道：“一步步来，我也不指望一口吃成胖子，以后有机会我让吴桐从丰田重金挖个生产经理过来，让日本人来刺激刺激你们，给你们开拓一下思路。” 伍恒远笑道：“这当然好，我这就记下来。” 胡一亭点头：“生产效率提高是制造业的头等大事，向管理要效率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办到的，要很深入的研究才行，这方面我们国家有鞍钢宪法，你们要好好学习。” 胡一亭记得华创就曾从丰田聘了个退休的副总裁来帮助他们提高精益制造，提高生产效率，因此刚才才有这番话，而丰田的精益制造思路，其实是脱胎于我国1960年在太祖号召下推行的鞍钢宪法。 伍恒远是这里年纪最大的，对鞍钢宪法有些印象：“胡总你是说两参一改三结合？” 胡一亭道：“对，就是两参一改三结合的鞍钢宪法，干部参加劳动，工人参加管理，改革不合理的规章制度，工人群众、领导干部和技术员三结合。” 朱军掏出口袋里的工作簿开始记录。 胡一亭道：“我们重光一线工人的工资水平在国内属于最高一档，在湖山更是第一流的，刨去福利单说到手工资，比卷烟厂这样的利税大户还高。 所以我们更要发掘一线工人的智慧，选择其中头脑灵活有才干的进行提拔，让他们参与车间管理，和技术骨干一起讨论解决生产中不合理的各种劳动力浪费，改革不合理的工作流程和生产制度。 人是有大脑的智慧生物，不要把工人简单粗暴的当成机械来用，他们尽管知识层面上不如我们的技术人员，但在生产层面上积累的经验比我们坐办公室的人多得多，他们在生产劳动中会得到很多启发和灵感，有很多智慧和创意，你们要把工人里最好的那部分人给吸收进管理队伍，这样才能提升生产效率。” 朱军连连点头：“胡总，我记住了，回头我就立刻组织人员进行研究。” 胡一亭道：“必须不断摸索，这个工作是长期的，不能停止的，每一种新产品、新生产设备进入车间，都是一次生产效率的提升过程，这条路是无止境的。 只要我们能把生产效率提上来，把浪费给压下去，节约出来的成本就完全可以给工人发更高的工资，从而令他们有更高的工作热情，还可以用来送工人进入我们新办的重光大学进修，提高他们的业务能力，将来可以适应更高层面的岗位，让他们大有作为，大有前途。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坚持下去，我们重光才能成为世界上最好的企业！ 当初我对王总说过，我们搞重光的目的就是想要创办一个世界上最好的企业。 什么是世界上最好的企业呢？在我眼里，那就是技术一流，效率一流，报酬一流！ 如何达到这三个一流？我认为我们需要做到管理先进！理念先进！ 这两个先进里面包含了很重要的一个要素，就是要让劳动者有尊严，有前途，有希望。 因为只有人，才是生产中最重要的因素。 人是活的，所以人的力量是可变的，机器和技术是死的，把活的人发挥出最大的力量来，这就是管理的最高层次！ 我之前让大家学习墒减理论，你们应该已经牢牢记住了吧？” 朱军连忙点头：“我都背下来了！鲁道夫克劳修斯发现热力学第二定律时，定义了熵！自然社会任何时候都是高温自动向低温转移的！在一个封闭系统最终会达到热平衡，没有了温差，再不能作功。这个过程叫熵增，最后状态就是熵死，也称热寂。” 胡一亭重重挥着手，“对！就是这样！ 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有着同样的规律！ 对于企业而言，企业发展的自然法则也是熵由低到高！距离管理者越远，温度就越来越低！管理效能就越来越差！逐步走向混乱并失去发展动力。 要想避免熵增，就要不断把热量从低处抽到高处，再次传导下去，这样才能形成一个热循环，才不至于出现熵死！出现热寂！ 所以我们要从工人里提拔那些滚烫发热的优秀人才，在重光大学里加以培养，这就好比是高温加热，让他们进一步变得滚烫起来，再把他们放在高一层次的岗位上参与生产管理，让他们把热量传导下去。 以此类推，所有岗位都是如此，干得好就上！干不好就走人！我们重光要永远保持一颗滚烫的心！” 正文 第452章 重光面包房 胡一亭话音刚落，周围掌声响作一片。 朱军鼓掌后不忘继续做笔记，王丽丽手拿录音笔，很贴心地将胡一亭这番讲话记录了下来，这就是后世重光员工们能够在公司历史博物馆里听到的名为“永保一颗滚烫的心”演讲。 伍恒远听得入神，望着胡一亭那神采自然的举止，再一次暗暗赞叹世上果有天才，不但技术超卓，对管理也有这么深刻的认识和成熟理念，更难得的是他还这么年轻，可以为重光继续掌舵半个世纪，如此看来，重光前途真是有如骄阳般辉煌。 参观之后又说了这么多，胡一亭也热的浑身是汗，赶紧和三人回了办公楼，人群也散开各自归岗。 在公司食堂吃午餐时，胡一亭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倒不是因为伙食差，反而是因为伍恒远自作主张给他打的这盘伙食太过丰盛，大鱼大肉有些腻人。 重光新厂区的食堂很大，占据整个b楼全部五层，一、二、三层每一层用餐面积都超过两千平米，可容纳三千人同时用餐，颇为类似后世富士康厂区里的三千人大食堂，早中晚三餐供应各种丰盛菜色和包子面条等中式面点。 四楼一半是食材仓库一半是小炒区，装修类似外面普通餐馆，用的是大圆桌，不想吃烤箱蒸箱做出的大锅饭菜的职工可以在这里随意点菜，七八个员工各点一两个菜凑上一桌席面也很方便，同时这里还负责供应夜班员工的夜宵。 五楼有六间精装修包房，其中两个面积特大，装修最为豪华，这六个包房既可以接待来宾，也可以举办内部庆功宴，方便公司内各个技术研发小组在这里聚餐商谈。 另外根据胡一亭的特殊要求，五楼还开设了一个西点烘焙馆，因为胡一亭爱吃羊角面包，这里从浦海白玉兰面包房重金请来了一位专业西点师做厨师长，用天然黄油每天烘焙各式酥皮类面点，另外还供应白玉兰面包房最出名的白脱奶油小球，这是两类西式早餐口味最佳的主食面包，另外这里还兼做一些奶油糕点，可供公司员工外带回家享用。 自从重光食堂的烘焙馆开业后，这里的白脱奶油小球和羊角面包就渐渐出了名，私底下大家乱传一阵，结果最后是个人都知道这是胡总为了个人特殊口味而建的部门，用料考究不说，连大师傅都是从浦海名店用五倍薪水挖来的老人。 于是大家蜂拥来买，吃过之后所有人都觉得这里口味比湖山本地街面上任何一家面包房都要好，于是烘培馆每天都门庭若市，不得已只得新招聘了二十多个西点学徒，就这也架不住厂区里几千名员工下班后纷纷排队抢购，买回家给孩子当早餐。 胡一亭硬着头皮吃了两口芹菜肉丝，有些后悔自己坚持在一楼大厅用餐，“伍总你给我打的太多了，早知道我上楼交个小炒，扒两口饭就完了。” 伍恒远连忙道：“那咱们这就上去吧，这菜不合你胃口就别硬吃了，大食堂就是这样，大锅饭的味道，再好的材料，吃起来也跟学校食堂似的。” 胡一亭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就是打太多了，我不好意思倒掉。” 朱军闻言连忙端过胡一亭盘子，往旁边几个陪着一起用餐的车间主管盘子里拨。 伍恒远讪笑道：“我怕不够所以多打了些，吃不完就倒了呗，没事，我们剩饭剩菜每天都有好几桶，晚上有附近村民过来拉回家喂猪。” 胡一亭并不关心厨余垃圾送去哪里，只道：“伙食价格一定要继续保持现在这样的标准，必要的话公司可以增加餐饮补贴，总之一定不能提价。” 朱军点头：“我们的伙食标准是参照国家重点大学来执行的，不会乱涨价，另外给每个职工每月食堂卡里打一百二十元餐饮补贴，有些不挑食的职工一个月还吃不完。” 胡一亭这才放心，大家吃过饭去了办公楼，他到员工休息室迷瞪了一会儿，直到半小时后被叫醒。 省里这次大领导来了两位，一位高官一位副书记，其余厅局处科各级干部来了十多人，加上本市领导和部门干部，浩浩荡荡来了十辆轿车三辆大巴。 胡一亭和重光众位高管早早站在厂门口迎接领导的到来，重光厂门前简单拉了条红色布幅，上面印着“欢迎省领导莅临重光通讯视察”这么一行字。朱军为了显得热闹些，召集了六十多个重光通讯研发部门的年轻人，主要是姑娘们，每人手捧一束鲜花，准备给来人不管谁统统塞一把。 这些高学历的女大学生们大多带着近视眼镜，脸上也毫无紧迫感，叽叽喳喳说笑着，像是在玩游戏，胡一亭对此很满意，觉得的确毫无必要为这种事而紧张。 为车队打前站的是市公安局的一辆白牌照普桑，后面车辆鱼贯随行，一一散开跟在后面。 白牌普桑停稳，公安局的人先下车和胡一亭等人打了招呼，接着后面车辆逐一停下，胡一亭按照指示，和伍恒远王丽丽朱军上前迎接省领导。 湖山彭书记和虞市长也下车来走到前面，笑着和胡一亭等人一起迎接了吕瑁琮高官和王大华副书记。 吕高官下车后首先便和胡一亭握了手，和气道：“胡一亭你可是我们徽省了不起的青年才俊，我久仰大名了，今天能见到你我很高兴。” 胡一亭也客气一番，赶紧把各位领导让进场内，开始例行参观，把上午自己走过的路线重新走了一遍，一路上又不时驻足讲解，还要听取领导意见，这就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总算把厂区各车间逛完。 参观到厂区后部正在动工的三期工程时，吕高官问胡一亭现在有什么困难，胡一亭直截了当道：“目前困难倒没有，就是当初规划时没考虑重光大学，好在市里又给拨了90亩地，在医学院旁边。” 吕高官很感兴趣地问：“重光集团还打算建大学？” 胡一亭把重光大学的职能向领导们做了汇报，吕高官很高兴，称赞了一番后，又夸奖了一句虞市长，说她想的周到，对重光这样的企业就是要爱护扶持。 正文 第453章 电子产业基地 在北都时常开会，见多了高官，胡一亭少了很多新鲜感，与吕省管和王书记的对话有一半是朱军、伍恒远、王丽丽在介绍。 参观厂区结束，朱军把领导们带到了重光能容纳二百人的大会议室，落座后，省里和市里来的记者照旧和之前一样，卖力地拍照摄像。 接着，坐在铺着雪白桌布的长长主桌中央位置上的吕省管开始发言，先勉励了重光一番，对湖山和重光的成绩给予了表扬和肯定。 胡一亭不动声色默默听着，心里想的是这次调研究竟能对重光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想建立电子产业基地，没钱不行，省里如果引进一批企业，首先要对方肯来才行。 要说动对方，那就得给金融支持，省里银行要拿出贷款来支持相关企业入驻。 不然仅凭空口白话，配套企业未必就会头脑发热地跑来湖山，把宝压在重光通讯。 目前重光通讯的供应商在供应链总监龚林盛的努力下，关系理得很顺，但重光也没把握一呼百应，让人家来湖山开分厂。 至于重光在生产中需要用到的大量进口原器件，那就更和投资不沾边了，都是重光依靠自己的电子元件进口资质直接向外方采购。 吕省管这时发言开始切入正题，“我们知道重光目前正在进军手机行业，研发已经深入到了一定阶段，未来在生产上如何能有更好的配套，这是需要提前谋划的。 我们省里考虑在湖山高新科技开发区建立电子产业基地，就是基于扶持重光通讯，做大做强徽省电子产业的目的。 目前来说，手机产业在国内还处于基本空白，产品依靠进口，市场潜力很大，之前参观时胡总也说，重光要做国内手机行业领头羊，我对他有信心。” 胡一亭坐在吕省管左手边，面带微笑看着面前一排排坐着的领导，心思却已经飞走，想着“童牧现在不知道在干嘛呢……” 吕省管继续道：“手机这项产品零配件很复杂，要一一加工制造的话，对企业来说是不现实的，所以必须依靠采购组装。 比如说手机外壳，我省有几家技术过硬的注塑生产企业，完全能胜任这一配套任务，还有类似手机话筒上的防尘膜，液晶屏幕上的减震垫，插卡的弹簧片，拨号的橡胶按键，导电胶条，扬声器，螺丝，橡胶垫片，金属固定件，电子元件之间的数据连接线和连接座，振荡器，手机用的小型多层pcb板等等，甚至手机电池，我看这些都是很有前途的产业，省里也有一部分电子企业从事相关产品的生产，完全可以在技术上进行研发，为重光做配套。” 伍恒远坐在面对主桌的第一排，听的入神，觉得吕高官调查的很细，事先一定是做了不少功课。 吕省管说着，从怀里掏出手机笑道：“我今年刚配了一个摩托罗拉手机，贵的很啊！要六千多！如果我们国家能够自己生产，那成本一定可以降下来，这里面利润非常大！” 吕省管说的神采奕奕，仿佛已经看到了重光的手机下线，徽省电子产业异军突起的场面。 接着是王副书记发言，之后两位领导带来的各相关部门领导也开始发言，总之都是围绕着吕省管提出的建立电子产业生产基地的目标，结合各单位自身情况，拿出一些扶持政策和说明。 胡一亭面无表情地听着，王丽丽、伍恒远、朱军等重光高管则刷刷地在本子上飞快记录。 领导们一一说完，伍恒远开始发言，感谢了一番省里的爱护和美意，表示愿意和省里即将成立的电子产业基地项目小组通力配合，尽可能把零配件供应链整合在湖山开发区内，整合在徽省内，让肥水不流外人田。 吕省管和王副书记对伍恒远的表态很满意，吕省管又点了胡一亭的名，建议他说两句。 胡一亭这时候心里在想龙雨下午在干嘛，这时候是不是醒了，心不在焉之余，突然被吕省管点将，只得硬着头皮道：“该说的领导都说了，我们重光一定积极配合，这里我个人先提一点问题吧。” 吕省道：“尽管提，今天开现场工作会，就是解决问题的。” 胡一亭直截了当道：“我们重光的供应链目前是完整的，新的供应商加入，都要按照我们的规矩来，首先，我们会先提供产品参数，供应商要在最短时间里拿出样品，然后我们派人去供应商厂里考察，确认其生产环境和质量体系能否达标。所以省里怎么保证配套企业都能达标，这是个问题。” 吕省管想了想：“这个技术问题，我看请省电子工业设计院张院长回答比较合适。” 于是台下张院长发言，但大致意思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接下来需要协调，逐步调整，这些工作都要交给之后成立的电子产业基地建设小组来协调处理。 胡一亭只得又问：“另外重光在采购上有规定，所有配件都至少有两个供应商，采购比例一般是三七开，一旦建立产业基地，省里招商来的厂家我们不能保证他们就一定能拿到大头。这样的话，他们对自己的产能有没有清晰地规划？生产过剩了卖给谁？” 吕省管皱眉道：“既然是新产品，早期就不能太苛求，人家辛辛苦苦来这里建厂，你们也得多支持。” 胡一亭轻轻叹了口气，又问：“省里这次打算拿出多少贷款来支持这个电子产业基地项目？” 吕省管点头道：“这点省里是有决心的，之前规划下来，打算先期投入两千万元贷款，对入驻开发区的厂家提供金融支持，之后三年内，每年拿出一千万元贷款支持，另外还有一些税收优惠政策。现在省里已经找到了几家企业有意向在开发区投资，接下来会陆续把他们带来湖山，介绍给重光。” 胡一亭心里莫名有些担忧，隐隐觉得被捆绑，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 正文 第454章 现场工作会 “我们重光通讯目前的轮值总裁是朱军，现在我让他提问吧。”胡一亭点名道。 吕省管笑着看向朱军：“朱总你说说，有什么困难。” 朱军两手大拇指不停搓着食指：“谢谢领导，那我直说了，目前根据胡总的设计方案，我们重光打算在年底左右做出gsm手机样品，之后进行测试和后期调试，产品成熟后将把所有零配件设计分发给供货商，争取在明年一季度投产，力争明年全年达到150万台的产销量。” 吕省管尽管之前已经从王丽丽和伍恒远处得知了这一情况，现在再次听到这个数据，还是满心欢喜，“好得很！150万台手机，哪怕卖2000一台，也能创造三十亿的销售规模！全国能生产手机的省份现在还没有啊！如果重光能够做到！那你们就是第一家！徽省就是第一家！这个第一非常关键！是很大的荣誉！省里一定帮助你们拿下！” 王丽丽面带微笑，心说“拿下后可是非常大的政绩呀，徽省这次可是要在全国露脸了。” 朱军道：“供应链的问题，胡总刚才也讲了，实话说我也有些担心，不过既然省里要成立项目小组来协调，那我相信只要我们把这个项目当成一个系统工程来科学统筹，就一定能圆满完成计划。” 吕省管听了这话很高兴，笑道：“好！有信心就好！你们胡总有先谋远虑之才干，你有横刀立马的自信，我对你们非常看好！” 朱军被吕省管狠狠一捧，高兴笑道：“谢谢吕省管对我们的信心，那我提一下我的意见。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下半年担任重光通讯轮值总裁后，深深感觉到企业管理是一个非常细致的工作，具体到方方面面，其中后勤是关系到企业战斗力的基础大事。 现在我们重光通讯的研发队伍非常庞大，雇了很多大学生和工程师，随着业务的发展，程控机的销售，这些小伙子大姑娘们被派往各个城市，维护我们的设备，建设机房和基站。 应届生大多都是未婚，加入重光时很多都把户口留在了大学所在城市，毕竟湖山是个小城市，人家不把户口迁入也是很正常的。 而我们有些工程师是从别的地方挖来的人才，基本上都已婚并有孩子。而现在我们不少应届毕业生在入职后也迅速结婚了，或正打算结婚，有的已经在本地买了房子。” 吕高官直接打断道：“朱总你不要绕，绕的我头疼，你直说吧，是子女就学问题？还是社保问题？” 朱军道：“是子女就学方面，首先我要感谢市领导给了我们重光很好的政策，允许重光的职工子女在本市任何学校免借读费就读。 但说实话，我们对市里的师资力量和学校设备并不太满意，而且市直幼儿园前一阵子以满员为由拒绝了我们几个职工的幼儿入托，最后他们只好选择了一家小型私立幼儿园，我听他们说那里很糟，比市直幼儿园差远了。 您知道我们重光员工薪资水平很高，有足够经济能力并且很希望子女能就读最好的幼儿园和中小学，照目前这样下去，我们怕职员会出现动摇，可能会为了子女而选择回到大城市发展。 我最近经常想，如果重光通讯当初选择了北都或者深圳进行发展，我相信重光的员工，尤其是收入不菲的研究人员一定能够把子女送进那里最好的教育机构。” 吕省管抬手示意朱军不用再说了，他看着台下虞市长：“小虞你表个态吧。” 虞市长皱眉道：“这得怨我，之前没有及时关注，和重光通讯缺少及时沟通，朱总你说的那几个职工孩子的入托问题，我今天就给他们安排去市直一幼。 不过吕省管，我们湖山目前教育资源的确很紧张，市直幼儿园全都满了，而小学里面，所有市重点小学每个班都有六十多人，而开发区这边毕竟才刚起步，都是以前的农村小学，设施老旧，而且也没有公立幼儿园。” 吕省管摆摆手：“不要强调理由，没有就建新的！调最好的师资力量过来！你们不能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要搞第一流的开发区，配套就得第一流才行！” 虞市长皱眉，心说省里也不拨教育经费，开口就要建新的，这经费从哪里来？湖山目前财政紧张，守着重光通讯这只金母鸡，可三年内也下不了一颗蛋，三年免税可还有两年呢！虽然个税上面重光异军突起，目前是全市缴纳个税最多的企业，但这部分个税对市里也是毛毛雨，目前全市推进企业私有化改制，买断工龄安置下岗，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教育上拨款下去，恐怕第一时间就被教育局拿去发工资填亏空了，而目前东湖大学城的建设资金也很紧张，只少不多，市里根本没法从里面抽出钱来。 吕省管见虞市长不说话，缓缓道：“你们有困难吗？” 他心里清楚，虞丽萍作为空降兵来到湖山，在本地缺少威信，能拉来重光通讯是她这一年里最大的政绩，要能为重光解决这个问题，她早解决了，哪还用朱军亲自在这次现场办公会上提出来。 虞丽萍终于道：“目前我市的确经费紧张，教育系统更是缺钱的重灾区，要建新校的话，还希望省里能给我们提供一定帮助。 幼儿园方面，我们再挤一挤，应该还可以挤出些钱自己解决，但小学和中学想要新建最好的，光是校区投资需要的钱少说也得两三千万，我们市教育经费目前很紧张，恐怕一时拿不出这么多来，我想是不是可以让庐州支援我们一个带小学的完全中学，毕竟庐州作为省会集中了全省最好的教育资源，经费也充裕。” 吕省管略微低头考虑了一下迅速重新抬头道：“好，这个我回去让省里想办法，三天之内给你们一个方案。“说完看着朱军：“朱总你放心，这个问题省里一定给你们妥善解决。” 吕省管此时心中对虞丽萍在此事上颇有些不满，肃容道：“但省里援建的学校需要花时间筹备和建设，我看一年总是要的，这一年里，你们湖山要把重光所有研发人员的子女统一建档，安排进市里最好的学校就读或入托，我不管你们经费多困难，总之以后不许用什么幼儿园或者学校满员了这种借口搪塞人家，告诉那些老师和校领导，不许歧视人家也不许收借读费！不管你什么重点幼儿园！重点小学！重光的员工子女来一个收一个！先把这段时间的困难度过去，直到新学校建立为止！” 虞丽萍点头：“好的。” 胡一亭这时才觉得有些不妥，心想“朱军提的这件事之前从没听他说过，所以我也没去找虞丽萍通过气，这时候突然提出来，虞丽萍会不会不高兴？朱军啊朱军，你难道不能事先问问虞丽萍？非要选这时候直接越级和吕省管说？你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啊？” “市里的困难我们也知道，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困难，之前朱总也没跟我提过这事，我也是刚刚知道，所以我决定，这个幼儿园、小学包括完全中学由我们重光来建。”胡一亭突然发言道。 虞丽萍喜道：“小胡，谢谢你，这可帮了市里大忙了，师资方面你放心，市里一定安排从最好的学校抽调精干力量过来。” 吕省管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胡一亭对虞丽萍这样维护，果然像他猜测的那样，胡家是虞家的铁杆庄稼，喜的是这事省里不用再费神费钱来援手。 胡一亭又对朱军道：“以后这种事先跟总裁办报告。” 朱军已经意识到自己似乎办错了事，赶紧识相点头道：“是，胡总，我大概有点小题大做了。” 此时胡一亭心中也是涌起一阵无奈，把高科技企业办在穷省本就不明智，何况还不是办在穷省的省会，自己当初要是不跟着虞丽萍来湖山，去了深圳或者留在北都，以重光的薪资结构也不愁招不到人，而且大城市人才更好找，城市各方面的配套服务也更完善，品质肯定是国内第一流的，比湖山要好得多。 一直没说话的省委王副书记突然开口道：“我看这个学校不能让重光白建，这要是传出去，我看挺丢人的，重光这么好的企业来徽省落户，我们连教育服务都跟不上，这不是奇耻大辱吗？” 湖山彭书记闻言立刻道：“的确不能白建，但可以交换嘛，我看要不这样，市里给重光拨一块住宅建设用地来抵偿学校建设款，这样就公平了嘛。” 虞丽萍闻言也点头：“我看行，重光职工这么多，可以自己建房内部销售嘛。”说完看着吕省管。 吕省管也点头：“这样好，这样好，不要让企业吃亏，该吃的亏还是政府来吃，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暴露出我们政府的工作还没有做到位，不够细致。” 胡一亭笑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湖山市政府对我们已经很关照了，经费紧张可以理解，虞市长你放心，重光绝不给市里添麻烦。” 吕省管笑了起来：“该添麻烦的时候你们不要憋着，要开口，否则政府也不是什么都能想到的，工作疏忽也是难免的。” 虞丽萍也笑了起来：“这就是缺少沟通带来的后果，小胡你下次早点跟我说，今天要不是朱总开口，我还真没掌握这个情况，当然这不怪你们，归根结底还是我工作疏忽。” 朱军这时候有点尴尬，于是连声感谢市里省里对重光的爱护。 工作会议结束后，市里安排了接待晚宴，于是胡一亭又陪着吕省管和各位领导吃了晚饭。 晚饭后吕省管提议与胡一亭单独喝杯茶，于是二人去了湖山宾馆的咖啡厅，胡一亭知道吕瑁琮这是要和自己单独聊一聊，于是让其他人先回去，只留下王丽丽在宾馆大堂等自己。 正文 第455章 普通咖啡 湖山宾馆咖啡厅，水晶吊灯灿烂，镀金壁灯昏黄，大理石地面反射出油亮光泽。 因为吕省管光临，安保把这里提前清场，偌大的咖啡厅里只有寥寥数人，胡一亭和吕省管落座于靠窗的位置，向外望去是宾馆后花园的草坪、树林和小径，咖啡厅里远远地，还有两桌客人，一桌看上去是便衣公安，另一桌坐着一个大热天里依旧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胡一亭有些好奇，以为是吕省的下属。 单独相处时，吕省管像位慈祥长辈，与胡一亭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会儿，又问了些他家里的情况，大约半个小时后，服务生上来续杯，吕省管对远处独坐的那位西装男唤道：“小李，过来一起。” 胡一亭立即打量小李，见他显然是一直在等着，吕省一叫他立刻快步上前，满脸笑容道：“吕省，胡总，你们好。” 吕省笑着点点头，下巴轻轻一指，示意他坐下，胡一亭见微知著，笑道：“李老师怎么称呼？” 中年西装男连忙掏出名片双手递上，胡一亭笑着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庐州新天精密塑料器件公司总经理兼董事长李长忠。 “李总你好。”胡一亭左手把名片放进短袖衬衫前胸口袋，伸出右手。 李长忠热情得很，用双手握住胡一亭：“久仰大名，胡总你了不起啊……” 一番称赞之后，胡一亭总算抽出手，笑道：“李总点一些吧。” 服务员这时也过来，把李长忠的咖啡端来，李长忠低声吩咐服务生开瓶人头马上来，再拿些鱼片和果仁，又体贴问胡一亭：“胡总，来块奶油蛋糕吗？” 胡一亭笑着摇头，心说这是把自己当小孩了啊。 李长忠是个聪明人，看见胡一亭嘴角微动，立刻笑道：“你看我这人，自己喜欢吃甜的，就老嘴馋，呵呵，那我来一块。” 吕瑁琮缓缓对李长忠道：“小胡虽然年纪轻，可论成熟稳重，江总都夸他。” 李长忠笑着连连点头：“看得出，看得出，胡总一表人才，白手起家，是当代中国最了不起的科技精英，我看那个美国比尔盖茨，还不如我们中国胡总。” 胡一亭笑着摆摆手，心里大致已经明白吕瑁琮的意思，问道：“李总你们公司做什么产品？” “精密注塑件，我给庐州隆仕达的洗衣机和冰箱都供货，我们的产品质量非常高，生产线是日本进口的，去年又从德国进口了两台注塑机。” 胡一亭心里明白了，打断道：“好，我知道了，呵呵，以后我们多多合作，多多沟通吧。”说着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看向窗外夜色中的草坪花园，见近处草坪朦胧一片，远处树林黑魆魆的。 李长忠见胡一亭这么说，高兴道：“好好，以后请胡总多关照我们新天精密。” 吕瑁琮见胡一亭上道，微微一笑道：“现在下班了，不说这些。” 服务员这时送上人头马，李长忠笑着接过给大家倒上，三人举杯喝了一圈，李长忠连夸胡一亭酒量好，是青年豪杰。 “我儿子现在北都大学经济管理系，以后有机会我带他来见见胡总，多向你学习学习。” 胡一亭挤出笑容：“没这话，我才多大呀，大家交个朋友是真的，呵呵，以后可以多接触接触。” 三人笑着聊了一会儿，喝了有大半瓶xo之后，吕瑁琮最后举杯笑道：“这洋酒后劲大，喝了该睡觉了，我敬你们二位一杯，待会你们单独再聊聊。” 胡一亭李长忠举杯喝干，吕省管喝完便起身，笑着告别二人离开咖啡厅。 见吕总离开，李长忠便开始海阔天空，胡一亭听他介绍，觉得他阅历挺广。 李长忠说他当兵复员后进入企业担任厂长，通过改制成为私企，现在厂子年销售额上千万，还开始在搞房地产开发。 说起他儿子，李长忠很谦虚，直言能进北大是花了不少钱，但关系是最重要的，找不对关系，花再多钱也没用。 胡一亭唯唯听着，不时点点头。 李长忠这时喝了不少，有些兴奋，笑道：“胡总，吕省对你很器重啊。” “嗯。” “来，我再敬你一杯，胡总你虽然年纪小，酒量真不错。” “哪里哪里，都是李总海量，让着我呢。” “呵呵呵，说实话，胡总你年纪比我儿子都小，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呵呵，谢谢李总。” “这也喝的差不多了，我们去洗个澡怎么样？” 胡一亭笑了笑：“算了，不早了，我妈还在家等我回去，李总你有我手机号，回头有事直接联系我就行。” 李长忠点着头：“那我送你。” 胡一亭见他非常热情，只好口头答应。 李长忠结账后，两人出了咖啡厅，一直等在大堂的王丽丽见胡一亭出来，连忙迎上来。 胡一亭把李长忠给她介绍了一下，又对李长忠表示要和王丽丽一起走走，醒醒酒，李长忠这才没有坚持，只跟着二人一直送出宾馆大门。 “我还以为就你和吕省在里面喝咖啡。” “嗯，里面没人，就我们仨。” 王丽丽如今已是阅历丰富的商场干将，立刻明白过来，“看来我们要照顾一下这家新天精密了，这家企业我好像听过，那是伍恒远还是谁说的，好像参加过我们的供应商招标。” “哦，那王姐你回头问问伍总。” “好。”王丽丽点头，扶着胡一亭后背往他家方向溜达，“你没喝多吧？” “二两xo。”胡一亭捋了把脸觉得滚烫，“还挺热的，王姐你回去吧。” “我陪你走走，现在回去也没事。” “王姐你新房装修的怎么样了？” “这两天忙，还没来得及去看呢，我爸在那儿看着，说还不错。” “东湖小区？” “嗯，就在东湖山庄旁边，等装修好了请你和童牧来玩。” “那一定得去。” “今天下午朱军说那个职工子女入学的事，胡总你是不是和虞市长沟通一下？这事我之前也不知道，朱军他怎么想起来提的。” “提就提了，这事本来也是市里应该办的，我回头跟虞市长打声招呼。” “嗯，别让她多心了。” “虞市长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王丽丽点点头，“胡一亭，那个学校投资换来的地皮，是不是另起一个房地产公司来开发？我们没这方面资质。” “嗯，是。” “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让我想想，回头跟你商量。”胡一亭见已经走到小镜湖，连声催促王丽丽赶紧回家休息，二人这才别过。 正文 第456章 白萍的愿望 在楼下抬头看，见自家还亮着灯，楼上虞丽萍家也亮着灯，夏夜微风徐徐，不知谁家窗户里传出电视剧宰相刘罗锅的主题曲，“……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胡一亭接着一楼楼道口的夜灯看表，童牧送自己的雷达表在手腕上晶莹发光，时间已经过了九点。 上楼开门，白萍和童牧也在看电视。 白萍见胡一亭便问：“喝酒了？” “喝了一点。” 童牧起身，“我给你冲杯蜂蜜。”说着向厨房走去，经过胡一亭身旁被轻轻拉了一下手，笑着用食指弹开他手心。 胡一亭走过去坐在白萍身旁：“妈你今天累了吧？” 白萍：“还好，都是朱军在张罗，他才是真累，小伙子真能干。” 胡一亭笑道：“能干是不假，就是当总裁时间太少，经验还差点。” 白萍：“你说那个职工子女就学的事儿？说了也好，不是什么大事，我看虞市长没不高兴。” “嗯，我也跟王丽丽这么说。” “胡一亭，妈不想去北都，你能不能把你爸也弄回来？” 胡一亭闻言心中触动，忙道：“妈，你是不是想爸了？” “想倒是还好，就是老看不见有点惦记，你说成天打电话也不是个事，你爸他那人你知道，一说起来就‘挺好的，不用担心’，谁知道他真好假好。” “那您看来是舍不得湖山？” “那当然，我在湖山有家有亲戚朋友，去北都干啥呀？我这几天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过去了。 妈想以后帮你挂个董事长的名头，但从公司里慢慢退下来，当然我不是说啥也不管，你有事告诉妈，妈就来帮你干活。 不过妈现在年纪也大了，实在是觉得公司里的事太多，从天亮干到天黑也忙不过来，像朱军他们成天请示我，我有时候真的是懂得太少，好多东西没有知识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最好。” 胡一亭轻声问：“你不有秘书吗？” 白萍：“秘书也不好使，我对高科技真是一点都不懂，问了也白问，他们拿来文件我看的头都大，研究半天，除了签字没别的办法。” 胡一亭接过童牧递给他的蜂蜜水：“那财务呢？” “财务现在有朱小桥，他把队伍都拉起来了，现在光重光通讯这边财务部就有二十多个大学生，现在资料室里报表多的堆成山，我一看到就头皮发麻，觉得真是力不从心，以前还能帮你看看，现在真是看不过来了。” 胡一亭见母亲这样说，心里也不落忍，“妈，对不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那您就别为难了，以后当个撒手掌柜吧，董事长的工作以后移交给王丽丽处理。” 白萍温柔地搂过儿子脑袋亲了一口，“好儿子，那妈就真的偷懒了啊？” “这叫什么偷懒，您是该享享清福了，之前是我考虑不周，老想着把您和爸都派上用处，我太自私了。” 白萍笑着，一遍遍抚摸，捋顺胡一亭头顶软发，“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妈想过了，退下来之后我就有时间照顾你爸和你还有……” 白萍本想说小青和龙雨，好在话没出口就意识到不对赶紧收住，改口道：“童牧一个人我也不放心，以后妈就长住湖山，经常去北都跑跑，照顾你们，等过一阵子你劝你爸也退下来吧，我天天看不到他，心里老担心。” 胡一亭点头道：“嗯，那我回头问问爸的意思，我看他还挺想干的。” 白萍：“他那是想要给你帮忙，谁不愿意享福啊？” 胡一亭道：“爸干的基本是老本行，所以可能不像妈你这样累，这样吧，您先退下来歇着，爸那边先缓缓。” 白萍点头：“也好，我退下来就有时间常常过去北都照顾你们了。” 胡一亭大口喝着蜂蜜水，听白萍又道：“另外妈跟你商量个事，妈想跟谢裳绮合股，搞点投资。” “哦？”胡一亭感兴趣地注视白萍：“您搞投资就不嫌累啦？那玩意也是有技术的，您可不要小看。” 白萍笑着摆手：“哪儿呀，我们就是合股搞点房地产。” “炒楼？”胡一亭心说这倒还行，老妈太闲了也不好，让她拿钱去到处看看楼盘，炒炒楼花，凭着中国房地产市场未来几十年的牛市，她心情一定会很好。 白萍：“什么炒楼？谢裳绮前两天跟我说她打算把果糖厂破产清算后的地皮拿下来，盖个六栋楼的小区，问我想不想一起干。” “您懂房地产开发吗？” “我不懂有谢裳绮呢，人家真心诚意的，不会坑我的，我听她说，房地产是最简单不过的生意了，拢共只有三件事，拿地皮，找人盖楼，卖楼。她还说这里面的关键就两件事，一是要能拿到便宜地皮，二是要能从银行贷出钱来，其他都好办。” 胡一亭对房地产开发的了解也不过如此，听白萍这么说，知道谢裳绮没忽悠母亲，点头道：“谢裳绮打算投多少？” 白萍道：“谢裳绮说她家的钱现在都被来敢战投在庐州的百货商场项目上了，所以现在手头不宽裕，这块地皮要拍下来最少得四五百万，她意思是我俩各出一半。” 胡一亭笑道：“她这是拉您发财呢，您该谢谢她。” “那么说你同意了？” “嗯，这钱又不多，您看着办吧，顺便跟人家学学，她家在拿地皮上有一手，要说这房地产开发，拿地皮里面还是有些学问的，像什么围标之类的，还有事先和政府相关部门沟通，这里面有不少道道，总之拿到地皮之后一切都好办。” 白萍面露得色：“嗯，谢裳绮也这么说，等地皮拿到手，跟银行那边一抵押，开发贷款就能办下来，找个建筑承包商，人家有现成的各种居民楼图纸，选个样子好看的，依葫芦画瓢呗。” 胡一亭一笑：“是这么个路子，马上市里要给我们重光拨块地，用于抵偿学校建设资金，我看你们还可以把这块地也顺便开发了，就当练手吧。” 正文 第457章 势利娘家 白萍见儿子对自己很支持，笑道：“妈觉得搞房子一定不会亏钱的，现在有钱的都在买房子，反正就算不住也不会坏，租出去还能收房租，以后房价涨了就卖出去，就算不涨，收房租早晚也能把钱赚回来，比存银行强。” 胡一亭知道老妈这个理念是如今富人圈子里的共识，毕竟不是谁都想把钱投在事业上扩大再生产的，比起干实业搞研发，投资买房显然更靠谱，富人们要把手里的钱保值升值，最简单的投向就是房子。 “您有兴趣就好，这一行横竖不难，没什么技术门槛，的确比经营重光轻松多了。” 白萍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您千万别打重光的旗号，我可是答应过首长不碰房地产的，您跟谢裳绮她们这帮富婆当乐子玩玩就好。” 说着胡一亭喝完杯子里剩下的蜂蜜水，拉着童牧：“走，我们把歌谱录完。” 白萍琢磨着儿子的话觉得有道理，随手将频道转到了湖山电视台，电视里正在播放童牧浦海大舞台女神降临演唱会实况录像，白萍一看是自己养女的演唱会，虽然之前已经看过童牧寄来的录像带，还是饶有兴味地在电视上重温起来。 童牧现在已经成了湖山最有知名度的人物之一，加之又是胡延安的养女，胡延安作为市委外宣办的新晋领导，又是实打实宣传系统出身，虽然已经停薪留职下海创业，但总是自己人，而且越是离开体制，越没有竞争的利害冲突，反而在宣传系统内口碑很好。 因此市里宣传系统领导在发现了童牧和胡家的关系之后，自然而然的决定追捧童牧，于是电视台买下了童牧这场演唱会在湖山本地为期三年的播出版权，暑假里更是接连放了五六遍之多。 这时在童牧姑姑家里，童雯葛军葛明珠一家三口也在看电视，客厅里撤了童牧的小床后，原来的角落位置放上了一张沙发，童雯卧室里的电视机也被搬了出来。 看着童牧在演唱会上光鲜华丽的出演，童雯一家三口心情复杂。 葛军抽着烟：“这丫头现在越来越漂亮了，真出息了，没想到咱们家还出了个大明星。” 葛明珠烦躁地抖着腿，闻言鼻孔嗤出一股粗气：“爸！你能不能别抽烟了！” “这不是客厅吗，窗户开着怕什么，大夏天的有什么关系，你这丫头，别抖腿！男抖穷女抖贱。” 葛明珠气的在三人沙发上使劲扭动身子表示抗议：“妈！你看爸呀！” “别吵！”童雯面色难看地道。 葛明珠见童雯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心情愈发地不好受：“有什么好看的，小骚货！狐狸精！” 葛军立刻皱眉喝止道：“明珠！” 童雯默不作声，心中五味杂陈。 单位里同事都知道童牧是她亲侄女，现如今随着童牧在国内红得发紫，不但上了春晚和元宵晚会，现在连演唱会都开了好几场，湖山电视台更几乎每周都会把这场演唱会录像翻来倒去的放。 于是同事们都在议论，说童牧成了明星，那童家一定发财了！于是纷纷在打听，猜童家挣了多少钱。这种时候总会有知情人得意地爆料，说童雯早就说过她侄女因为品行不端，和小流氓鬼混私奔，被她断绝关系，撵出家门了。 一般这时候大家出于优越感或自卑心，往往会幸灾乐祸露出意味深长笑容，童雯远远看到就能够一眼发现那些笑容背后的同情和嘲弄。 一想到自己把一只下金蛋的小母鸡给拱手送人，童雯那颗心真像被火燎一样，剧痛巨疼，于是终于忍不住腆着脸去跑了一趟，给胡家道歉。 自从上次从胡家回来之后，童雯心态好了许多，她最近也在关注重光集团和胡一亭，对有关的新闻总是读了又读。 见过胡延安和白萍之后，童雯有信心侄女迟早会原谅自己，因为觉得这家人真是富贵，她回来后就对葛军说，那家人富贵的很，没娘家的孤鬼儿进去腰杆子都不直，童牧早晚得认我这个姑。 “明珠！你以后不许再这么胡说！要叫姐姐！听到没有！”童雯声色俱厉，最后一句更是放大了嗓音，警告意味十足。 葛明珠很少被母亲这么呵斥，语气这样怪罪，还是因为她最嫉恨的那个表姐，不由打心眼里气急道：“我才不叫她姐呢！哼！” 童雯瞪着女儿就骂：“你傻呀！你姐现在可是大明星！她傍的那个胡家，更是显赫富贵得不得了！ 那个胡一亭，中央领导都接见过他，说过话的！人是数学天才！报纸上说他比陈景润都厉害！哪是什么小流氓！人身家好几亿呢！重光集团知道吗？就是他家的！他爸还是市里的大干部！” 童雯说到这儿，简直觉得有些痛心疾首了：“唉，当初我也是瞎了眼，可那时候我哪儿知道她这么有眼力见啊？居然抱了这么条大粗腿，难怪她这么死心塌地，敢跟那小子私奔。” 葛军吐了口烟，叹道：“佳人爱才子啊。” 葛明珠噘着嘴，不言声了。她虽然对童牧嫉妒的发狂，但对胡一亭还是隐隐佩服仰望的，甚至有时夜深人静时，会忍不住想像自己才是那个和数学天才私奔深圳的灰姑娘。 童雯继续教训女儿：“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想出人头地，靠我和你爸是不可能的，只有靠你姐！我看报纸上说，像童牧这样的明星，现在出场费都上万！” 葛军掐了烟头，靠在沙发上啧啧道：“不得了，太有钱了，你说现在这帮人，怎么就这么有钱呢？肯花几万块钱找人唱首歌……” 童雯酸溜溜道：“可不，现在这丫头出场唱首歌，挣得抵你我辛苦上好几年班！” 葛明珠不忿道：“出卖色相！她那种胸大腿长的妖精，就会勾引男生。” 葛军皱眉道：“别瞎说，你姐这是像她妈。”又感慨道：“贺若雪舞跳的真叫好，以前我和你妈经常去看她们文工团演出，她跳的是最好的，那腿真长。” 童雯听了贺若雪这三个字，忍不住咬牙低低道了句：“妖精。” 葛军轻拍大腿：“你看你，还说闺女，你自己都没绕出来。” 童雯晃晃脑袋，仿佛立刻换了思想般道：“反正过去的就过去了，人死为大呗。明珠你记着，童牧是你姐，以后在她面前你得有礼貌，别没大没小的。” 葛明珠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却不再反驳。 童雯喜道：“这就对了，以后有你的好处。” 正文 第458章 姑妈为利寻侄洗怨孽 胡一亭进了童牧房间，二人继续在昨晚的歌词和简谱基础上抄录配乐乐谱，童牧告诉胡一亭，她白天分别去了五中和师大，和以前的班主任钱雨还有师大的骆教授还有同学们分别见了面，送了礼物。 “我看你心情不错。”胡一亭道。 童牧微笑：“嗯，这个礼拜六约了幼师班同学聚会，你去吗？” 胡一亭舔了舔嘴唇，笑道：“看到时候有没有空吧，你那些同学见了我肯定要笑话我，我去合适吗？” 童牧笑道：“我都不怕笑你怕？下午孔总监打我手机，说已经和百代商量好了合同细则，后天带合同来湖山给我看，没问题的话就定在九月份签约，说是在北都搞个签约仪式，会很隆重的。” “老婆你真棒。” “嘴巴这么甜，一定没安好心。” 胡一亭笑着，把手顺着童牧后腰摸进黑色短裙，没待往下摸，就被童牧狠狠拍了一巴掌。 “讨厌，就正经不了两分钟，不录了，你回去睡觉吧。”童牧嗔怪道。 胡一亭赔笑道：“生气啦？那咱赶紧录，我正经一点。” 童牧两手摩挲着胡一亭双耳，“你也累了一天了，明天白天再录吧。” 胡一亭舒服地闭上眼：“明天有明天的事，今晚多录些，你明天就能多熟悉些。” 童牧轻轻吻上胡一亭额头：“那你忍忍，别老这样子。” 胡一亭仰起头，用鼻尖蹭着童牧的唇：“明年这时候我就18了，老婆，到时候我们就办酒席，行吗？” 童牧喘息着把胡一亭握在她胸前的手扯下，在胡一亭唇上吻了一下后坐回书桌前：“早着呢，男子法定结婚年龄要22岁。” “那不得等大学毕业啊，老婆我意思是先把仪式给办了，这样出去就名正言顺了。” “哪儿名正言顺了？没结婚证酒店都不给开房，再说这传出去多难听，报纸上登出来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丢人呢。” 胡一亭长叹一声，心知二人现在已是公众人物，有些事不能想当然。 “是啊……你现在是百代要力捧的巨星，这种丑闻会影响你女神形象。” 胡一亭说完看着童牧，指望着她能说些甜蜜话儿哄哄自己。 “我是女神吗？”童牧笑盈盈道：“我要是女神你怎么成天不正经。” “女神就是拿来亵渎的，难道用来供。” “讨厌！” 二人笑着聊着，一直录到十二点，胡一亭这才去冲了把澡，回房睡下。 次日一早胡一亭就着牛奶吃了两个奶油白脱小球两个羊角面包当早饭，满足地觉得自己如果退休，开个面包房也是很好的选择，之后他和白萍便早早去了公司。 童牧收拾了餐桌，一个人在家对着乐谱用钢琴反复练习，想起胡一亭昨晚说的办酒席，心里觉得甜蜜极了。 九点多钟，外面有人敲门，童牧开门看见居然是童雯站在门口。 她微一愣神，之后整个人都降温到了冰点，“你来这儿干什么？” 侄女的反感让童雯不感意外，她把手里的包裹拎起来，双手捧在童牧面前，“你外公外婆从西安给你寄的土特产，前一阵子就到了，姑姑一直帮你收着，等你回来呢。” 童牧怔住了，大眼睛眨了眨，几乎要落下泪来，松开紧握门把的左手，默默转身进了客厅，童雯心中大喜，赶紧跟进去，把包裹放在餐桌上，打开一一取出。 “都是你爱吃的，柿饼，咸馓子，麻花，老婆饼，龙须酥，你外公外婆可真是好人，两位老人家可都一直惦记着你，寄信来说让你好好读书，啥时候有时间就回西安去看看，这次还寄了一百二十块钱。 这些东西寄过来有一个多礼拜了，天热我怕坏了，一直放冰箱里，冰箱里没地儿，姑姑就把里面东西全拿了出来，这才塞进去，总算听说你回来了，要不就是冰箱也放不了这么久呢。” 童雯嘴皮子麻利地说着，又从包裹里抽出厚厚几对鞋垫，“你外婆给你缝的，可厚着呢，又软又煊呼，就不知道你脚够不够大，大也没事，回头姑帮你绞一下，保管合脚。” 童牧打开装柿饼的白布袋，取了对被挤粘在一块的合儿饼，掰开，刚咬了一口，尝到那冰凉甜润的味儿，眼泪就下来了。 打小时候起，她远在西安的外公外婆就每年给她家寄这些土特产，这味道对她来说那么熟悉，入口就知道打哪儿来。 “谢谢。”童牧用手背揩去眼泪，她不想见童雯，想跑开，可偏偏姑妈又找上门来，她不知道怎样好，想着她以前对自己那么恨，永远那么没好脸色，心里就觉得害怕。 童雯拉着童牧手：“好侄女，姑姑知道以前对不住你，你知道我这人脾气倔，你爸是我心肝儿般的兄弟，我从小就他这一个弟弟，把他像宝贝似的疼，你爷爷奶奶又走得早，我是又当姐又当妈，要说爱我比谁都爱他，恨不能代他去死，就是你姑父我也不带这么爱的，呜呜呜呜……” 说到这童雯也哭起来，嚎啕诉苦道：“童牧啊，你说你小时候姑妈对你咋样？好不好？是不是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的？呜呜呜，可后来出了那事，我一看见你我就肝儿疼啊，就想起你爸妈来，我知道那不怨你，都怨我心胸窄，可姑姑我心里苦啊，你说我能跟谁说去？呜呜呜……” 童牧被带哭起来，“那你就这么恨我，还打我……” 童雯双手紧紧攥着童牧，拿她手往胸口放，“姑姑不好，姑姑知道错了，童牧你打姑姑吧，你打回来，姑姑不是故意的。” 童牧饮泣着抽回手：“你别说了，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了。” 童雯连忙拉着童牧走进客厅，紧挨着坐在沙发上哭求：“童牧啊，自从你走了，姑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和你爸，天天睡觉都能哭醒，前一阵子我心口疼的厉害，去医院一查说是心脏病，还有高血压，医生说要是不吃药就有可能突发脑血栓，甚至中风昏迷，呜呜呜，你说我命怎么那么苦啊，没了弟弟，如今最亲的侄女儿都不要我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呜呜呜呜呜……” 童牧听童雯说的凄苦，心下恻然，觉得以前的气消了大半，她把手轻放在童雯背后抚了抚，童雯肩头微颤，心知侄女心软了。 “童牧，姑姑以前那么对你，一半是因为我忘不了爸，另一半是我恨铁不成钢。我现在知道，那是我眼皮子窄，你比姑姑聪明一万倍，可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你看你选的人家，多好的一家人啊，那个胡一亭我虽然没见过，但我从报纸上看了，真是个了不起的好儿郎！青年才俊啊！姑姑要是年轻二十岁，兴许也跟他私奔了呢。” 童牧听童雯说的滑稽，忍俊不住，脸上带着泪花就笑了一声，“我不是跟他私奔，我那是跟他去深圳找工作，你以后别说这么难听。” 童雯连忙笑道：“对对对，是姑姑没文化，你别笑姑姑，你姑姑我这人没读过几天书，初一就下放农村当知青去了，要不怎么粗鲁呢。” 接着童雯又唉声叹气起来，“上个月我查出病来，心都凉了，就去给墓地你爸烧了柱香，在那儿跟你爸说了半天的话，回来后当晚我就做梦了，你猜怎么着？是你爸给我托梦了！” 童牧大惊，忍不住问：“我爸说什么了？” 童雯把童牧双手紧紧攥在手里，“你爸跟我说要我好好照顾你，还怨我说不该记恨你妈，要我把大嫂的骨灰盒从市火葬场领回来跟他合葬。” 童牧闻言痛哭失声，一时间无法抑制，眼泪像落雨般滚滚而下，只得双手掩面，可还是止不住哗哗的流泪，抽泣到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觉这些年心中强压的悲痛瞬间井喷了出来，刺激的她将要昏厥，终于撕心痛哭直至失去意识。 童雯吓得拍着侄女后背，又掐人中，待童牧醒转恢复神智才松了口气。 童牧闭着眼靠在沙发上，二人无言，坐了会之后轻声道：“姑姑，你……” 童雯听童牧又肯叫她姑姑了，喜出望外：“哎，乖侄女，你说。” 童牧虽然对童雯还有芥蒂，但这时已原谅了她大半，悠悠道：“我月底要回北都，过两天我去一趟西安，你把外公外婆的地址抄给我。” “好好，我带着信呢，这就抄给你。” 童牧起身回自己房间取了纸笔，又从抽屉里取了手头仅有的一万元现金出来交给童雯：“这钱你拿着吧，给姑父买好烟抽。” 童雯讪笑着接过钱塞进裤兜，对着信封用纸笔抄下地址。 童牧拿着外公外婆的信反复读了两遍，“这信留给我吧。” “行行，你拿着。” 于是童牧又拿着信回房间珍重收好，出来道：“姑姑，你什么时候去取骨灰？” “我……”童雯卡了一下，随口道：“这两天就去。” “那就下午吧，下午我和你一起去，然后我们去公墓。” “好，那就下午，姑姑陪你去，我家童牧真孝顺，你妈在天之灵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童牧想了想又问：“合葬有什么讲究吗？要不要选日子？” 童雯：“没那么多讲究，去了找墓地管理员交点钱，让他们打开石头板子就能放进去。” 童牧点点头，低头想了想，“我爸妈以前的照片还在吗？” 童雯连忙道：“在在，都收着呢。” 童牧又问：“我妈以前的衣服和东西呢？都没了吗？” 童雯一脸尴尬，“姑姑糊涂，以前把她东西都烧了，你知道的，就剩你那条黑纱裙，你带走了的。” 童牧忍不住心里又来了气，狠狠瞪了童雯一眼，可见她一脸做小的可怜相，又觉得恨不起来。 “回头你把我爸妈剩下的东西全都叫给我，还有那套房子，别租了，收回来，回头我去打扫。” 童雯忙道：“那房子里不剩什么了，就一些旧家具啥的……”说着就看见童牧眼里冒火，连忙又改口：“好我这就把房子收回来，不租了不租了。” 正文 第459章 五人聚餐 两人正说着话，鲁阿姨来了，她直接用钥匙开门进来，见童牧和一个陌生女人在客厅里说话，连忙打招呼：“童牧啊，我来了。” 童牧上去迎接她，鲁阿姨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又瞅了瞅客厅里的童雯，谨慎道：“客气啥呀，你去陪客人吧，我一会儿就好。”说完拎着六个大塑料袋进了厨房，童雯远远瞅见那里面好些甲鱼、黄鳝、螃蟹之类的贵菜。 抬眼看着客厅里挂钟时间接近中午，白萍就要回家，童牧直接道：“姑，你回去吧，下午我去你家找你。” 童雯答应着，和鲁阿姨道了声别，揣着钱就离开了胡家，童牧收拾起童雯送来的包裹回了自己房间，半天都没有声响。 十一点一刻白萍回了家，胡一亭也跟着一起回来了，童牧收起心烦意乱，笑着迎上来接过白萍手里的塑料袋：“妈，买什么了？” 白萍见童牧两眼红肿，“怎么了？怎么眼睛成这样？” 鲁阿姨这时已经把菜收拾妥当，用抹布擦着手走出来道：“前面来了个客人，那时候姑娘的眼睛就已经红了，那人是谁啊？” 童牧摇摇头：“我姑。” 白萍惊讶道：“她欺负你啦？她怎么敢？” 童牧连忙摆手：“没有，就说了回子话。” 白萍明白了，把手里袋子递给胡一亭，摸摸童牧脸颊把她搂怀里：“别伤心，有妈在呢。” 童牧闻言眼圈一红，胡一亭赶紧道：“看妈给你买的杏仁还有山核桃，我想偷吃结果还挨打了。” 白萍瞪眼道：“净胡扯，什么时候打你了。” 胡一亭哈哈傻笑。 童牧会意，也笑了起来：“就知道你胡说，你根本不爱吃果仁儿。” 白萍笑着推开二人：“你们屋里去，我烧饭。” 胡一亭拉着童牧手走向她房间：“你姑来说什么了，跟我说说……” 鲁阿姨看着他俩背影笑道：“这两孩子感情真好，虞市长还问我呢，说童牧是不是胡一亭童养媳，呵呵呵，这叫我怎么说呀，我只说不知道。” 白萍笑着走进厨房：“虞市长还有这闲心。” 鲁阿姨笑道：“谁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都得多看两眼，何况咱们童牧还是大明星呢，哪个不好奇，呵呵呵。” 白萍笑了笑，在厨房里看了看，见螃蟹一只只都用棉线捆了放在蒸屉里蒸着，白瓷盘子分别码着杀好切块的甲鱼还有鳝丝，大河虾也一只只剪了须抽了尾筋。 “麻烦你了鲁阿姨。” “哪儿的话，这不是应该的嘛。”鲁阿姨把抹布放在灶台旁，“我再给你炒个黄瓜肉片，拌个西红柿再走。”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白大姐你就别客气了，一个月拿你300光买菜又不用烧，你把家里也拾掇的这么整齐都不用我多擦，你说说，这可不是白拿钱不干活吗，我都不好意思了。” 白萍呵呵地笑着：“客气啥，都是熟人，你等着，我把下个月的钱给你。” 鲁阿姨用沸水冲了遍西红柿，一边剥皮一边道：“这才几号，不着急。” 白萍笑着走到餐桌边拿起皮包取出300元，进厨房塞进鲁阿姨口袋：“早给早放心，我最近老忘事，愁死了。” “诶哟，你这样的贵人还愁啥？千万别愁，像我心气儿不顺的时候就想想那些下岗的，啥不顺心的事儿都过去了。” “我愁我家胡延安，大老远在北都待着，天又这么热，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呵呵，要我说您这是自己找闷子呢，胡大哥是老板，哪儿吃不着一口好的。” “呵呵，也是。”白萍双手相握垂在身前，看着鲁阿姨干活，“楼上菜都齐了？” 鲁阿姨知道白萍说的是虞家，“一早就配齐了，虞市长今天中午不回来，秦首长也不回来，就冰冰一个人在家看电视作暑假作业，我给她蒸了一笼螃蟹，拌了个黄瓜粉皮还有水果色拉，冰冰这丫头夏天吃的不多。” “她一个人在家吃有什么意思？鲁阿姨你叫她下来，大家一块儿吃，热闹些。” 鲁阿姨放下手里活道：“那行，我去叫她。” 放了暑假之后，秦冰凝时常一个人在家吃午饭，白萍也常常弄一桌子菜叫她下来一起吃，渐渐两家也习以为常。 秦冰凝端着水果色拉和凉拌粉皮下了楼，进门就道：“白阿姨你家也吃螃蟹呀，胡一亭呢？咦，还有鳝丝和甲鱼，今天有口福了。” 白萍笑道：“他屋里呢，你进去找他。” 秦冰凝穿着运动短裤和白色文化衫蹦蹦跳跳跑过去，胡一亭闻声出来：“哟，大美妞，几个月不见晒成炭啦？” 秦冰凝：“呸！你才炭呢，这是小麦色！健康你懂不懂！” “得得，我口误，嗯，看着的确健康多了，你妈说你现在游泳游得棒极啦是吧？” 秦冰凝对他翻个白眼，不理他，看看跟在胡一亭身后从房间里出来的童牧，“你好。” “你好。”童牧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你姐真漂亮，我还头一回亲眼看见大明星童牧呢。” 童牧脸上一红：“别这么说，我也就普通。” 秦冰凝笑笑，对胡一亭道：“真羡慕你，一天课都不用上，也没有暑假作业。” 胡一亭哈哈一笑：“我也挺忙的，你好好学习，以后毕业了就知道，上班累着呢。” “还显摆上了。”秦冰凝一扬下巴，上前拉住童牧的手：“小童姐姐，我这么叫你行吗？” “行，冰冰妹妹。”童牧说完咯咯一笑。 秦冰凝“哎”地答应了一声，笑道：“下午我去游泳，你来吗？” “我下午有事要出去。” 秦冰凝点了下头，看向胡一亭：“你来吗？” “你心不诚，我不去。” “怎么就心不诚了？不来就算！我和张百尺、来刚强、吴玲玲、蔡亦芬一起去。” “呵呵，下午我要陪童牧办事，真的没法去，不如晚上大家一起去吃小龙虾吧，我请客。” “ok。”秦冰凝回答的简单利落。 于是大家落座，看着菜色一道道端上来，最后白萍留下鲁阿姨一道，五个人端着可乐干杯，说着笑着吃了顿丰盛的午餐。 正文 第461章 合葬 饭后胡一亭告诉白萍童牧要把父母骨灰合葬，白萍提出一起去，童牧说用不着这么多人，她一个人就行，胡一亭坚持要跟着去，白萍取了五万元郑重交给胡一亭。 胡一亭取了白萍那辆标志505的钥匙，与童牧去她姑家接童雯，见面后童雯热情的几乎想把胡一亭舔一遍，胡一亭礼貌地虚应着，对她实在亲热不起来，他在童牧手上捏了捏，童牧也不愿久待，取了父母剩下的遗照和几样小首饰就下了楼。 童雯坚持拉着放暑假的葛明珠一起去，满心不情愿的葛明珠下楼见了胡一亭的轿车就换了个脸色，你家真有钱，葛明珠说，胡一亭你现在有多少钱啊？胡一亭想说，跟你有关系吗，看了眼童牧就没说出口。 午后街上车流荒凉，标志505逶迤驶入，如白雪漂在溪流中央。 市火葬场远在湖山东南郊，车行一路都是农地，田里八月麦子金黄如农家的孩子，505的倒车镜一路映着后方一辆桑塔纳2000，胡一亭已经习惯了安全秘书窦士诚等便衣武警无声的存在。 在火葬场交了三百多滞纳保管费和三十元骨灰盒钱，童牧把母亲贺若雪重又抱在了怀里，盒子是最普通的松木匣，上面落满了灰，童牧抱在怀里擦了又擦，终于叹道，得换个好的。胡一亭说，是得让妈睡的舒服些。于是两人又去旁边殡仪馆服务处花2980元选了个最贵的金丝楠木骨灰盒，盒子雕龙刻凤肃穆温润，服务员很是瞩目了胡一亭和童牧一番，这款骨灰盒从放在服务处开始两年了这才头一回有人选。 你是童牧吗？终于有殡仪馆人员开口，童牧点了下头，问她，换盒有讲究吗？对方见果真是大明星童牧，激动之下殷勤百倍，叫来工作人员帮着仔仔细细换了盒。贺若雪的骨灰不多，大大的金丝楠木匣子只装了小半就没了，工作人员又热心地取来许多黄纸，带童牧去火烧场将松木匣子给点了，望着殇情的火苗，童牧把眼哭成了两个桃子，胡一亭一手将骨灰盒夹在胳膊下面，一手搂着她哭道，别哭了，看你哭我也会心疼的。童牧死死抱住他，痛痛嗯了一声，两人牵着手，转身离开火烧场。 众人重新上车行驶到东山公墓，找到办事处，告诉工作人员要合葬骨灰，童雯带路，众人来到童霖墓前。 “合葬要交70元工本费。”工作人员一身绿色卡其布工装，无表情地提醒。 胡一亭从皮夹子里随手抽了七八张：“拿去喝茶。” 工作人员吓了一跳，精神瞬间抖擞，“老板放心，保证给你干好。” 接过钱他就迅速跑去叫人，立刻带来了三个工人，拎着水泥桶和崭新的镜面石板，用刮刀工具小心打开墓穴盖板。 童牧亲手捧出里面那个朴素的黑漆骨灰盒，打开将里面骨灰倒进楠木匣和母亲骨灰合为一体，盖上盖后，终于才觉得了了一桩天大的心愿。 骨灰盒重新放入，盖板，封水泥，胡一亭让工作人员买了鞭炮和几大捆黄纸还有元宝过来，放过鞭炮后，大家在墓前烧纸。 胡一亭一边烧，一边口中呢喃；“泰山大人泰水大人，我是你们女婿胡一亭，你们肯定早就知道我了，也知道我和童牧要结婚，也知道我有好些毛病……但我心地善良，对童牧是真心的，求你们在天之灵保佑我和童牧一帆风顺，过些年我们把外孙和外孙女带来给您二老上坟，再过些年我们会带重孙子重孙女来，求你们保佑我们子子孙孙世世代代美满幸福，给你们传宗接代。” 童牧哭了一阵子已经没了眼泪，脸上沾了许多纸灰跪在那儿，痴痴看着胡一亭蹲在火堆前哔哔叨叨。墓地空旷，风声如歌，胡一亭身上脸上满是纸灰，脏的像家里老房子爬满锈迹的铁门，但眼神依旧清澈如水，童牧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另一个人，这次上坟对她来说和结婚办酒席是一样的。 烧完纸胡一亭问童牧要不要选块更好的墓地，童牧说不必了，两人去烧纸场将童牧父亲的旧骨灰盒烧了，在墓地办事处，胡一亭找到之前那个工作人员，从手包取出一万元，给他作为换墓碑刻字的钱，又叮嘱他用最好的石料，施工要细，找最好的石匠刻字，工装男子揣钱入怀后兴奋地连连点头，保证说一个礼拜之内就能完工，胡一亭取过办事处的纸笔，和童牧一起拟下了新墓碑的题字，最后落款是女儿童牧女婿胡一亭。 办完所有事情已经快要六点，胡一亭开车送童雯和葛明珠回家，到了纺织厂小区下车来，胡一亭从鼓鼓囊囊的手包里取了两万元递给童雯，说，姑姑你拿着用，以后没钱说一声。不待心满意足的童雯多说什么，胡一亭重新上车载着童牧回了家。 一路到家，童牧心情似乎大好，催着胡一亭洗澡，自己对白萍报告了一番下午的情况。 没过一会儿秦冰凝带着张百尺等人闹哄哄寻上门来，于是大家说说笑笑出了门，直奔羊肉巷而去。 湖山羊肉巷是条双车道小街，夏天这里是吃小龙虾的圣地，两百米不到的短巷两边开了十几家卖麻辣小龙虾的大排档，入夜后便壅塞如城市心脏。 童牧穿着平底鞋，小鸟依人紧紧搂着胡一亭，两人跟着大部队，在各种气味交织的羊肉巷里穿行，那毫不避讳的亲密姿态让张百尺和来刚强等人看的眼红心跳。 大快朵颐了一顿麻辣小龙虾后，张百尺送蔡亦芬、秦冰凝回家，来刚强送罗玲玲回家，借口想要散散步，看着四人打车走后，胡一亭和童牧步行向家走去。 经过一家名为美乐商务宾馆的门口时，童牧突然拉住胡一亭，望着宾馆的大门问他：“想不想？” 胡一亭看看宾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婆你……” 童牧嗤地一笑：“不想就算了。”说着就要拉着胡一亭往前走。” “想想想，这两天都想疯了！”胡一亭紧紧环住童牧细腰将她揽入宾馆。 开了个最好的三楼房间，两人空调也不开的缠绵起来，细密汗珠从身躯上源源渗出湿透了床单，童牧趴在窗台前，长发飞扬，如醉如狂，宾馆霓虹灯从窗口射入，把她的身体渐次变幻成红白蓝三色。 “胡一亭……爱……啊……爱……爱……爱啊……爱啊……啊……” 童牧不断挥舞的手臂一下推开窗户，尖利如夜莺的女高音远远传出，街道霎时安静，胡一亭抱起她倒在床上，只觉怀中有整个世界在颤动，窗外车喇叭声攸然划过街道，立刻又被童牧用高f花腔刺破……爱啊……爱…… 正文 第462章 面包与姻缘 两人在宾馆缠绵到半夜，沐浴后才回家，凌晨门前的小镜湖色如黑玉，映着路灯的光纹，烁烁如青春，胡一亭偷眼望向自家老房的窗户，见客厅还亮着微弱灯光，想着邱小青可能在给龙雨哺乳，心里触痛，被童牧牵着，失魂落魄地上楼，蹑手蹑脚各自回屋。 吃早饭时，白萍对二人提醒道：“你俩别玩得太疯了。” 童牧赦红着脸，把脸埋在面包里，胡一亭笑道：“我想着给您添孙子呢。” 白萍脸上一红：“你敢。”说完摇了摇头，抛开烦恼换了个话题：“胡小梅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浦海财经大学，你大伯昨晚来电话，叫我们星期天吃饭，我给你爸打了电话，他也说要回来参加。” “哦。”胡一亭心说历史还是没变呢。 “那我要准备一个红包吧？”童牧问。 白萍道：“你和胡一亭一起，送一个就够了，我都帮你们包好了，送多了也不合适，你大伯他心思多，所以你们和妈一样，一万就行，咱家一共给两万，等小梅大学开学我再过去看看她，送她俩车吧。” 童牧轻轻点头，心里甜丝丝的。 白萍又道：“东湖那边的别墅也装修好了，现在在通风，我打算年前住过去，你俩什么时候有空过去看看，看房间合不合意，不行还能改。” 胡一亭和童牧都点头，白萍看着二人，觉得真是一对璧人，悠悠叹口气道：“你们总要小心才好，妈现在就怕你们俩弄出什么来。” 胡一亭扑哧一笑：“弄出什么来？妈你说清楚，是不是担心出人命？” 童牧的脸已经羞成了块红布，在桌下踢了胡一亭一脚。 白萍瞪了胡一亭一眼：“你就脸皮厚。” 胡一亭赶紧赔笑道：“妈，你那辆505实在太旧了，换一辆吧，我给您买辆大奔开。” 白萍皱眉道：“可别，那车我现在开的可顺手了，对了，今天我不去公司了，约了谢裳绮有事，童牧你跟我一起去吧，谢裳绮想让你帮她家超市做个广告呢。” “哦。”童牧点头答应。 “不行！”胡一亭立刻把白萍的念头否了，“童牧就算做广告，也只能给重光作，我还想让她当重光的形象代言人呢，怎么能给来家的商场超市做广告，瞎胡闹！” 白萍哑然，但见胡一亭态度坚决，只得道：“那好吧，妈听你的，给她回掉就是。” 童牧赶紧把话题岔开：“孔总监大概今天就过来了，我想去接他一下。” 胡一亭点头道：“嗯，不过家里就一辆车，是不方便。” 白萍道：“还有辆普桑，胡一亭你做主送邱家的，现在日报社楼下停着呢，他家一直放在那儿不开，小青那儿有钥匙，回头我去给你们拿来。” 胡一亭：“送小青去医院那晚上用的那辆？车里有羊水味儿吧？” 白萍：“有什么味儿？伍总早送车行清洁过了，一点味儿都没有，尽瞎说。” 童牧忙问怎么回事，胡一亭简单解释了一下，童牧笑道：“那我就接来开一下，回头给她加满油停回去。” 胡一亭琢磨着，还是觉得不合适，送出去的东西再借回来用，实在拉不下脸，“妈你这是妇人之见，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再借回来呢。” 白萍讪讪道：“是吗？那从公司调车吧。” 童牧看着胡一亭吐了吐舌头，又拿了个面包啃起来。 一家人吃完早饭，胡一亭打车去了重光通讯，和王丽丽伍恒远朱军碰头后，得知吕省管昨天视察湖研所后，提出希望重光把u盘生产授权提供给省内两家电子企业，另外希望重光把pcb板的生产合同从深圳抽回来，交给省电子集团旗下的一家企业来做。 胡一亭沉吟片刻：“u盘授权可以给，pcb的合同你们看呢？” 伍恒远道：“目前我们的pcb板除了自己生产一部分，其余主要是深圳和南都两家公司给我们提供，要说给省内企业也是可以的。” 王丽丽道：“我觉得先口头答应下来，要是省里企业质量能达到标准，价钱也合适，那可以抽回来给他们做。” 朱军：“当初就是考虑省里那几家单位做不了才拿去深圳的，那几款印刷电路板都是特种型号，内部线路很精细，需要增层印制技术来实现，省里有哪个企业做的了？” 胡一亭道：“那就叫龚林盛带人去考察一下，能干的话先下一点单子让他们做做看，供应链这一块选择多些没坏处，尤其是pcb这样需求量大的原件，但质量一定要保证。” 朱军：“好的。” 王丽丽笑道：“吕省管今天就要回庐州了，我送了他们每人两斤重光的面包。” 胡一亭闻言也笑：“我看挺好的，重光面包品质和我们的电子产品一样优秀嘛。” 伍恒远也笑道：“礼轻情意重。” 朱军道：“那个新天精密塑料器件公司的李长忠这两天一直在跟我们供应链部门商量，希望我们早日考察他们厂，说是已经在开发区动工建厂了，只要我们考察合格，他就立刻按照我们的需求量采购设备和流水线。” 胡一亭：“我知道，这人是吕省介绍来的，让龚林盛负责吧，别怠慢，但质量一定要确保。” 朱军：“好。” 此时吕省管已经坐上了回庐州的轿车，同车的还有王副书记。 “重光送的这面包挺有意思。”吕省笑着拿起一个闻了闻：“还挺香，老王你尝一个？” 王副书记笑着拿了一个羊角面包，咬了一口道：“据说总设计师最喜欢这个东西，留法回来后一直忘不了，没想到重光内部居然还有个面包房，嗯，这味道正宗。” 吕省拿了个黄油羊角边嚼边道：“他们那个王总很出色啊，以前居然是搞美术的，真是个人才，女同志像她这么精干的实在很不多见，年纪也不大，今年才29岁，我看和你家老三挺合适的，小斌今年不也30了吗。” 王副书记闻言笑了笑，品着味道：“这羊角面包真不错，做的很考究，我看和庐州淮商俱乐部的味道有一比，回头让我家小斌也去尝尝看。” 吕省微笑不语，看向车窗外，缓缓闭上眼睛。 正文 第463章 重光高性能单片机诞生 大晴天，阳光充满重光湖研所每间办公室，楼内摆放的盆花也都换成了应季的月季，胡一亭在自己宽敞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脑飞快地设计着，窗边那盆月季开的娇艳，花瓣在金色阳光下通红、透明。 胡一亭手头正在设计重光自己的单片机系统。 所谓单片机，说白了就是最简单的计算机，也叫微控制器，之所以是“微”控制器，是因为它的计算能力弱，比起pc机或大型计算机差太远，和那些搭载强大cpu的电脑比起来，它在设计上没有复杂的结构，也没有复杂的指令集，所以一般不能在上面运行类似windows这种非常复杂而体积庞大的操作系统。 但是单片机却是不折不扣的计算机，小小一块芯片里集成了cpu、内存、内部总线系统和外部总线系统，也就是说一台电脑的主要部件全都被集成进了一块芯片里。当然，从性能上说，它的cpu、内存、内部总线和外部总线哪一样单独拿出来，都比家用pc机上的相应部分差得远。 但我们要知道，生活中太多产品需要计算能力了，我们不可能为了控制一台冰箱，而在冰箱里安装一台家用电脑，这是浪费，所以生活中一切需要计算机应用的电子与机械产品，里面用的清一色都是单片机。各种玩具、各种家用电器、掌上电脑、u盘、鼠标、pda电子词典、电话机、学生用数学计算器、手机、键盘、电动工具……等等等等，可以说现代人其实就是生活在单片机的海洋里，每家每户都能找出十几片乃至几十、上百个单片机来。 因此依靠走量，这个计算能力普普通通的小“电脑”，或者叫微控制器，有着无比广泛的市场应用。因为这玩意价格便宜，所以在工业上的用量大的惊人，全球每年需要消耗数以亿记的单片机，从性能最差几毛钱一片的，到性能优良几十块乃至上百块钱一片的都有。 但这仅仅是一块单片机芯片的价格，而搭载单片机芯片的主板就有更高的附加值，也就是单片机系统。 一块巴掌大小的pcb电路板上，安装单片机芯片后，加上一块用于扩充的外接内存，一些用于确保系统稳定运行的电容元件，甚至加上led显示，或者再加上usb之类各式接口，总之这么一块板子的组合就可以千变万化，用途各式各样，可以适应各种需要计算机控制的产品，为工业产品提供源源不断的创新可能。 国内来说，96年还有没拿得出手的单片机产品，一般用户使用的都是主流的英特尔51单片机，或者选择摩托罗拉、德州仪器这些厂商设计的产品。 缺乏自己的单片机系统，这对于中国在计算机教学和研发上是极为不利的，因为单片机系统是工业自动化的核心本质。 可以说所有大专院校的计算机专业学生在入学后，首先接触的就是单片机系统，这是计算机入门的基础，但既然基础是外国人开发的，芯片是进口的，中国的学生和教师在掌握上就存在难度，实验和教学使用中的成本也很高，所以胡一亭觉得开发中国自己的单片机体系势在必行，2001年英特尔51单片机专利过时之后，国内涌现了许多设计和生产51系列各款单片机的公司与个人，出现了几家有实力的设计企业，单片机批发价也终于便宜到了白菜价，但胡一亭不想等到六年后了。 他决定立刻着手开发国产单片机系统的另一个原因在于，51单片机作为八十年代的产品，在性能上已经有些过时，要说炙手可热的产品，肯定要数后世最流行的avr系列单片机（a-v-r，点娘会吞前两个字母，原因不明）。 a-v-r单片机是1997年由atmel公司研发出的高速8位单片机产品，其优点在于内置了可擦写flash，而且采用的是risc精简指令集，速度快价格便宜，问世后便大受欢迎，销量每年都在暴涨，15年时就已经达到十几亿片之多。 avr系列单片机之所以畅销，原因就是因为它的性能卓越。 早期单片机主要由于工艺及设计水平不高、功耗高和抗干扰性能差等原因，所以采取稳妥方案，即采用较高的分频系数对时钟分频，使得指令周期长，执行速度慢。 以后的cmos单片机虽然采用提高时钟频率和缩小分频系数等措施，但这种状态并未被彻底改观，51单片机以及51兼容系列产品都不具备很高的性能，这些产品用在家电上没问题，在工业应用上，比如机器人、数控机床上就要差把劲，这期间虽然还有某些其他品牌的risc精简指令集单片机问世，但依然沿袭以往各种单片机对时钟分频的作法。 于是后来atmel公司挪威设计中心两位工程师想到了废除了机器周期，抛弃cisc复杂指令计算机追求指令完备的做法，设计出最简单最快速的risc精简指令集单片机也就是avr单片机。 avr这款产品不但打破了以往的旧设计格局，而且其设计不但实现了高速，还具有很高的可靠性，硬件结构也简单，相应生产成本也就随之低廉，逐渐被市场发现这是性价比最高的单片机，于是被广泛应用开来，销量连年火爆递增。 这样大的市场，胡一亭不想放过，当然抄片没商量！ 胡一亭抄的很顺，到周六时已经完成了芯片设计，并抄入了底层代码，接着手抄写这款芯片的开发系统，方便用户在拿到芯片后进行有针对性的编程开发，来支持其所需应用。 不过胡一亭也不打算自己完成这么大的工作量，单片机开发软件这一块他只是写了个大纲和基本参数，打算交给公司内部完成，争取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把这款单片机推向市场，截胡atmel公司。 胡延安在周六回到了湖山，准备参加周日胡小梅的庆祝宴，周六晚上胡一亭家自己先开了个宴会，请了童牧的音乐总监兼经纪人孔靖一起，在家吃了顿家宴。 正文 第464章 放弃签约百代 孔靖此次带来了百代开给童牧的合约，厚厚48页a4纸，各种条款列得很详细，晚饭后胡一亭带着童牧在自己房间里把合同仔细看了一遍，对不明白的地方直接问孔靖。 最终，胡一亭确定这份为期三年的合同没有问题，的确给予了童牧最大的艺术创作自主权。百代不但允许童牧自由选择歌曲，而百代自己每年也会从购买来的曲库里向童牧推荐一批合适的作品，但是否采用则完全取决于童牧的意愿。 在童牧的工作安排和对外包装宣传上，百代将负责全部宣传和包装费用，但规定童牧每年必须出最少两张新专辑，每张专辑不少于八首新歌，除了百代为她提供的歌曲版权属于百代自己保有之外，童牧可以保有其它途径得来的作品版权，也就是说除非是百代提供的歌曲，童牧唱的其他歌曲的版权问题由童牧的经纪公司自行打理。不过百代有权自行决定为童牧出所谓的精品合集，还有演唱会现场实况录像和实况唱片，这部分收入全部归百代所有，该权利有效期与合同一样为三年，三年后百代不得出新产品，但保留老产品的再版权，期限五年。 另外合同还规定，童牧每年要举办不少于十五场演唱会，每场可以得到演唱会门票收入的10%作为提成。 只是合同在艺人的私生活方面规定的比较详细，并且要求由百代派出一名专属工作人员作为童牧的私人秘书，监督童牧履行合同，而对于艺人接广告和代言，则要经过与百代沟通协商，确认广告不会有损艺人的公众形象才可以接手。 孔靖：“每年1200万港币，从9月1号签约之日起，每次提前一年支付，也就是说只要童牧签约，9月1号那天签约仪式上就可以拿到1200万港币的支票！这可是1000万人民币啊！扣掉45%个人所得税，童牧每年可以净赚550万人民币！据我所知这是国内艺人有史以来最高的一笔签约金！这么大的签约金即便放在港台也能排进前二十名！” 胡一亭笑了笑，“我看报纸上报道说，周润发今年为诺基亚2110做了代言，拿了1000万港币的广告费，名利双收。我看这样，重光请童牧作为我们的形象代言人，每年算1000万人民币好了。” 童牧吃了一惊，“瞎说什么，我才不要你的钱，你要我做广告我就免费帮你做，你给我钱干什么？白交一大笔税！” 孔靖也笑，“对呀，胡老弟你这不是把钱送给税务局吗？你和童牧还分什么彼此呀？你有这钱不如把广告做的漂亮些，投放在像央视这样的大平台上，播放时段好些，频率高些，这也就帮童牧提高了知名度和热度了。” 胡一亭舔了舔嘴唇，觉得孔靖说的有道理。 孔靖笑道：“签约后童牧就要忙起来了，百代大中华区总裁郑东汉先生这次也要来北都，和童牧会面详谈，说是希望童牧去香港发展一段时间，和港台流行音乐界多多接触，开阔一下眼界。” 胡一亭看看童牧：“我没意见，只要别让她太累就行。” 孔靖道：“之前童牧全部四场演唱会加起来一共才赚了六十七万多，交了税也就拿到37万，加上去年磁带和cd收入分红的税后60万，一共约一百万。 今年到目前为止，根据我从深圳音像得到的统计数据，童牧前两张专辑销量继续保持增长，《一生有你》今年头七个月磁带出货量达到70万张，分成大约90万元，cd出货量超过十万张，分成大约80万元，《第一次》销量火爆的不得了，到七月底已经出货85万多盘磁带，分成大约是109万元，十二万张cd，分成大约96万元。 也就是说，今年头七个月，童牧的税前收入有375万人民币，缴纳个税后最少可以收入206万元。” 胡一亭眉头皱了起来，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 孔靖继续道：“另外深圳音像方面从宝丽金处拿到了《一生有你》专辑三年海外发行权一次性版税三十万美元，这次又把《第一次》专辑的三年海外发行权卖给了宝丽金，这次翻了个倍，宝丽金出了六十万美元，按照当初我们的协议，海外发行权收益可以给童牧按照20%分成，也就是说童牧可以拿到18万美元，这又是一百四十多万人民币，税后有80万进账。 还有就是童牧这次全新制作的卡拉ok的vcd光盘发行也很顺利，全国卖的都很不错，尤其是港台和国内大城市，正版销量达到二十多万张了！一张8块钱分红，童牧这次又能拿到一百六十多万，税后大约有90万元。” 胡一亭摆手示意孔靖打住，疑惑道：“老孔，照你这么说我算了一下，童牧从去年下半年出道，到今年上半年为止，税后足足进账了476万！” 孔靖怔怔点头：“对啊。” 胡一亭气的一拍大腿，“那你还打算和百代签约！1200万港币不就是税后550万人民币吗！童牧现在不签约也能一年赚到大约这个数！” 孔靖苦着脸道：“可人家是大公司啊，童牧要想成为国际化巨星，或者说亚洲巨星，不跳槽到一个大平台是不行的。” 胡一亭斥道：“扯淡！老孔你傻呀！童牧现在一年开四场演唱会，又不太累，就能赚这么多，加入百代后，演唱会分成从之前40%降到了10%，还要一年保证15场演唱会，这不是更累了吗！可收入呢？唱片销售完全没有提成！基本上就是靠死工资吃饭了，这样的合同怨不得百代乐意，换谁也乐意呀！” 胡一亭有些生气地激动起来，一时间大脑高速运行，突然想起前世天后王菲在97香港回归时以6000万港币签约百代，于是怒道：“王菲如何？王菲要是加盟百代，老孔你说应该多少钱？” 孔靖下意识道“王菲知名度这么高，少说也得两千万港币吧？” 胡一亭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看起码五千万！难道说我老婆不如王菲吗！” 童牧拉了拉胡一亭的手：“你说什么那，我当然没法和王菲比了，她是前辈，出道这么多年了，唱功也比我要强些。” 胡一亭生气道：“你有点自信好不好，我写这么多好歌给你，你哪里不如她了？你要做中国流行歌坛一姐知道吗？你要有这个霸气！就像我的重光是中国ic业的王者一样！你得给我争口气！当个中国流行乐坛的王后！别不把自己当回事！” 童牧含混地笑了笑，对孔靖道：“孔老师，对不起，胡一亭他就是这个样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别生气。” 虽然胡家空调满负荷开着，孔靖却满脑门子都渗出了细汗，以手拭额道：“这个……这样来看的话……似乎少了点……不过那是百代啊，这个收入很稳定……而且宝丽金开的签约价是一百万美元，索尼只有两千万新台币……” 胡一亭道：“那是什么时候了？那时候是四月份，童牧才开完浦海演唱会，第二张专辑刚开始销售不久！” 孔靖心知要坏事，想来想去发现自己真的有点糊涂了，“要不我再和百代方面商量一下，给郑东汉先生打个电话，让他出两千万？” 胡一亭摆摆手：“不必了！我看没必要找别人，老孔！你说！我要是让你成立一家唱片公司，独立运作童牧，你能不能胜任！要是能的话需要多少启动资金？” 孔靖傻了眼，心脏狂跳，激动道：“能，能是能的，对，肯定能行！只要三百万，不，两百万就够了！” 胡一亭摇摇头：“我给你一千万，不够我再给你加，以后童牧的收入分你两成，你好好干吧！” 孔靖喉结滚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好重重点了下头。 童牧拉着胡一亭胳膊，“胡一亭！” “你别说了！我决定了！你听我的！” 童牧只得不语。 正文 第465章 家和乐融融 周日傍晚，胡一亭一家早早来到鸿宾楼，见小姑和大伯两家居然来的更早，三家一番说笑，有种好久不见的亲热。 胡一亭一家和小姑先上楼，见爷爷奶奶在包厢里喝茶，胡一亭赶紧拉着童牧给爷爷奶奶问好，等大伯母徐雪珍家的亲戚也到来之后，酒席正式开始，大家面带笑容望着大伯和今天的主角胡小梅，想着他们一定会说两句。 大伯笑着想了想，终于站起来道：“首先感谢各位至亲今天来为小梅庆祝，其实我原本并不想摆这个酒席，也不想让大家随礼，但我又觉得不庆祝一下吧，对不起小梅过去这些年来的努力。 这孩子从小到大我没怎么操过心，也没指望她将来能够名扬天下、平步青云，也不指望她能万人景仰、名垂青史，做到像胡一亭那个程度。” 胡一亭见大伯看了自己一眼，只得笑了笑。 胡遵义继续道：“不过一个人多懂些知识总是没有坏处，知识能换来学历，虽然学历不代表知识，但起码能让她有与别人平等相处的条件，毕竟这年头有太多不公平的事了。” 小姑道：“大哥说得好，小梅真给咱家争气。”又对她儿子张正勇道：“小勇，你要好学习，像你小梅姐姐一样，考个好学校，别整天贪玩。” 大伯笑道：“好吧，我就说这么多，今天大家开开心心的，多喝点，多吃点。” 于是这就正式开席，大家吃了八成饱之后便都开始聊天起来，胡一亭和童牧成了大家关注的中心，大部分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他们两人展开。 大伯拉着白萍的手，一个劲的埋怨她礼钱给多了，白萍笑着说，不多，不多，等小梅进了大学，我再去看她，到时候送她俩车。大伯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胡延安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胡小梅听了白萍的话，心里又高兴又兴奋，拉着胡一亭的手问东问西。胡一亭记得自己上辈子可没得到这样的待遇，胡小梅眼界高的很，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当然这可能和自己上辈子冷僻的性格有关。 对童牧，大家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小字辈们，去年认亲宴上，大家只觉得童牧又美丽又大方，如今童牧上过春晚，又出了两张专辑，开过几场演唱会，早已成为湖山家喻户晓的知名人物，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 胡小莲拉着童牧的手，“童牧姐，你跟我说说，春晚的舞台后面是什么样的啊？那些大明星你认识多少？有谁跟你关系特别好吗？他们平时都穿什么牌子的衣服？都吃什么东西啊？有没有什么趣事？给我们说说吧？” 童牧傻了眼，她对这些东西从来都不怎么关注，只好说些自己知道的事情，即便如此，也让胡小莲，张正勇他们听得津津有味。 刚升上四年级的张正勇从口袋里取出童某去年送给她的超薄索尼随身听，打开磁带匣，取出里面的磁带给童牧看，“童牧姐，你的这张第一次，太好听了，我们学校都听疯了，我跟他们说你是我表姐，他们都不信，你今天帮我签些名吧！回头我拿到学校震震他们。” 童牧无奈，只能在小勇带来的本子里签了不少名，这时大伯母那边徐家的孩子也围了上来，兴致勃勃听童牧和胡一亭说话，目光里带着热络和羡慕。 这是白萍和胡延安也把自己的计划跟爷爷奶奶和大伯说了出来，听说胡延安买了别墅，又装修的非常豪华，有院子有草坪有地暖，三层楼还装了电梯，大家都听得心向往之。 胡一平爷爷胡启文道，“既然这样，那就搬过去吧。”又拉着奶奶孙巧珍的手对她说：“延安一片孝心，我们就过去吧，这些年可给遵义添了不少麻烦了，也该让雪珍休息休息。” 大伯母连忙道，“爸您可别这么说，我一点都不累，服侍你们这不是应该的吗，有您和妈在家里，我和遵义都觉得安心呢。” 孙巧珍笑道，“怎么会不累呢，这些年你里里外外的操劳，我和你爸心里都明白，你爸说的对，是该让你享享福了。” 大伯也拉着妻子的手道，“居然爸这么说了，就让他们过去住吧，延安家里请了保姆，现在条件可比我们要好多了，以前爸妈住在咱家，也是为了不给他们增加负担嘛。” 白萍笑道，“是这个理。” 徐雪珍这才点点头，“那以后你多费心了，白萍。” 白萍笑道：“应该的，你们以后也多来我那儿坐坐，别墅地方大着呢，累了就住下来，住多久都可以。” 徐雪珍悠然神往，“白萍你看你现在，过的真好，以前哪想到能够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呀，你真是养了个宝贝，唉，我要享上我家小梅小莲的福，还不知得等什么时候呢。” 一家人说着聊着吃着，直到晚上9点半才散席，全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其乐融融的大家庭氛围让大家留恋万分。 白萍开她的标致505，载着全家回到小镜湖畔市委大院。 自从胡一亭定下了让童牧单飞的决定之后，孔靖这两天在宾馆里一直在写计划书，考虑成立公司的执行方案。 而童牧惦记着远在西安的外公外婆，心中牵挂得不得了，于是买了周三的机票，胡一亭忙于研发没法和她一起去，便叮嘱孔靖与她一道前往，沿途好有人照顾，于是两人离开湖山去了西安。 自从吕省管带领的调研考察团回了庐州之后，重光在徽省就开始交了好运。在这之前，重光通讯的省内销售并不是特别突出，除了大本营湖山市之外，省内其余地方的销售额并不比别的内陆省高，在重光的国内销售业绩排行上，徽省在其中只排到第12名。 胡一亭从朱军处得知，吕省管回了庐州之后，就召集省内相关部门开会，又在省高官会议上作了安排部署，最终统一了思想，基本上内定了重光通讯作为徽省独家通讯设备供应商的地位。 正文 第466章 Ardunio平台 一周内，重光接连获得省内三个大单，先是省会庐州电信“跨越世纪”五十万门程控电话扩容工程交给了重光，之后是安庆电信97年度十万门扩容工程和阜阳电信97年度八万门扩容工程也紧接着指定了重光为工程建设合作方。 整整68万门的大单砸来，让重光通讯上下精神振奋，要知道这可才短短一周而已，可以预料，今后还会不断有省内订单发来。要知道在这之前，重光在省内每一笔订单拿的都不轻松，除了华创之外，现在还要面对后起之秀中兴的竞争，这两家在价格战上面毫不手软，加之又同为深圳公司，为了对抗重光，他们时常会联起手来搞围标，经常让产品技术更好的重光通讯碰的灰头土脸，屡屡在招投标中被他们击败。 省里以行政手段干预的成效实在胜过业务员的铁脚板和千言万语，胡一亭心里明白，这是需要投桃报李的，重光既然已经答应把供应链尽可能整合在省内，并尽可能把供应商拉到湖山高新技术开发区，那么就一定要拿出实际成绩，否则官字两张口，今天吃了的，明天也能让你吐出来。另外还有李长忠此人的新天精密塑料器件公司，那也是必须扶持的。 胡一亭把自己的思考和朱军伍恒远等人交代清楚，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不用胡一亭明说也知道，天上没有馅饼，人敬你一尺你敬人一丈，互利才是稳定的商业关系的核心基础。 而这一周里白萍似乎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事业，她和谢裳绮成功获得了原果糖厂的地皮，接着就立刻转手从银行换来了抵押贷款，紧锣密鼓寻找建筑商为她们建造商品房小区。 白萍对谢裳绮的手段很佩服，在家对胡一亭说，不知怎么的，这次地块拍卖居然只有她和谢裳绮出价，明明一共有四家房产开发公司都参与了竞标，但都没有跟着她和谢裳绮后面出价，最终这个地块以底价四百五十万成交给了谢裳绮的湖山丰生住宅开发公司，而白萍以三百万元人民币的现金出资，得到了成立仅一个多月的湖山丰生住宅开发公司49%的股权。 此时胡一亭在完成了avr单片机的基础型号设计后，开始着手设计使用avr单片机的电子原型平台，选择的参照物当然是现成的arduino，这款电子原型平台设计便捷灵活，上手极为方便，是教学科研和生产实践的最佳选择。 arduino这个平台的诞生，源于05年一名意大利计算机教师马西莫班奇的努力，他的学生经常向他抱怨说找不到便宜又好上手的单片机电子原型平台，于是他便萌发了自己搞一个的想法，而主控芯片则选择了速度快价格低的avr单片机。 所谓电子原型平台，实际上就是对单片机功能的二次开发，要知道单片机也就是微控制器本身是用来计算的，而计算这件事有两个先决条件，一个是输入需要计算的数据，另一个就是输出计算的结果。 而对于生产生活中大多数应用而言，输入的数据不会凭空产生，需要采集和整理，而输出的数据也不能直接用，还需要一个归纳和判断。所以电子原型平台的工作，就是把单片机进行二次开发，围绕单片机安装一些电子元器件，令单片机的计算能力可以为多种多样的目的而服务，从而真正融合进生产生活中的各项实际应用中去。 对于大学里的学生们和生产科研中的工程师们来说，有一个方便好用的电子原型平台非常重要，这可以帮助他们在实验中把单片机嵌入各种应用环境中去，测试并调整，最终达到理想的效果，这样一来就可以把最终得到的包括单片机在内的电子平台的成熟设计，融合进产品中去了。 ardunio平台的硬件架构完全可以根据用户需求来设定，但主要是包括一块巴掌大小的电路板，上面可以安装各种传感器，来感知和收集数据，交给电路板上的单片机进行计算处理，计算后输出的数据被用来控制各种电子元器件，从而输出信号来操纵马达、灯光等各种装置。 任何硬件平台都需要软件平台的支持，ardunio也不例外，尤其是avr这样一块内置可擦写flash的可编程单片机，更需要一个良好的开发平台来为其提供丰富多彩的程序，以供各领域的学生和开发者们对其进行各种魔（化）改（装）。 为了让更多人为其设计用途多样的电子板，同时得到更多人为其写程序代码，ardunio当初的几名设计者决定把这款电子平台的设计发布到网上，令其成为一款开源的设计，让任何人都可以免费下载和使用该设计，但使用者必须保证，对该设计的任何改动也都要遵循免费发布的原则，拿出来和全世界用户们分享，以保证新版本的ardunio电路板设计也会一样是自由和开放的。 这种共享共建的互联网思维令ardunio平台在互联网时代成了最火的明星，无数学生和工程师们都在其上开发自己的设计，以至于令ardunio的集成开发环境系统软件成了唯一一个可以在windows、linux、macintosh-os这三大主流操作系统上运行，进行开发的软件，要知道其他控制器基本上都只能在windows操作系统下进行开发，这就是开源的力量，可谓集百川汇成大海。 因为全世界无数用户为ardunio写程序传到网上共享，使得全世界的用户都因此而受益，开发者们可以很轻松在ardunio的社区里找到自己需要的代码和程序，进而节约了自己的开发时间。 这种极其丰富的选择性和便利性，最终让ardunio平台成了最炙手可热的单片机微控制器平台，从而也把avr单片机的销量不断推向新高峰，要不是知道马西莫班奇与avr单片机的生产者atmel公司毫无瓜葛，你甚至都会怀疑他是不是atmel公司幕后的操盘者。 因为集合了全世界用户的智慧，ardunio的开发系统软件变得越来越好用，硬件原理图、电路图、衍生开发软件及代码程序核心库文件越来越多，以至于后来的开发者不需要学习太多单片机基础知识，就能依靠简单的编程知识轻松掌握并使用它，从而实现快速开发，节约了开发周期。 省时又省力，你还想要什么呢？ardunio不火没天理！而avr，那真是天生的好命，当初硬是糊里糊涂地被这个潜力无限的牛逼平台选中，一步步被追捧成为了单片机市场巨头。 胡一亭可没能力把ardunio平台上无数的设计都抄下来，他也只能大致抄下十几款应用最多的主板设计和十几款扩展板设计，但这已经包含了ardunio平台80%的应用，足够用户们为之疯狂，至于开发平台和程序库，胡一亭也只好披星戴月没日没夜的抄，他算了一下，大约要两周时间才能把ardunio平台上最主要的那些程序和代码给写下来，至于用于开发的平台软件，他只写了源代码和大致的程序开发计划书，把后续任务交给了重光软件，等他们写完后，自己直接把抄袭来的程序扔进资源库里，将来就足够全世界用户们为之疯狂了。 正文 第467章 开发STP信令机 因为开发arduino平台的工作，胡一亭这些日子忙的不可开交。 下午童牧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离开西安，和孔靖回了北都，今天中午和百代大中华区总裁郑东汉先生吃了顿饭，对方是特意飞来北都劝她改变主意的，并表示价钱好商量，直接开出了一千八百万港币的新合同，比之前足足多了六百万港币，希望她重新考虑。 胡一亭说，你改主意了吗？童牧在电话里笑道，我只听你的，别人说什么我也不动心，再说中音这边马上要开学了，我也不想耽误学习，像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有歌就出专辑，有空就开个演唱会，像你说的，这又不累，不耽误学习和生活。 胡一亭说，我已经让财务给孔靖那个经纪人公司打了一千万，名义上作为聘请你当重光形象代言人的报酬，这钱比直接给你合适，省了你再交税了，你叫孔靖赶紧把第三张专辑搞出来。 童牧说：“这张专辑我还没吃透呢，回头等你回北都，我有好些地方编曲上拿不定主意要问你，在湖山的时候你老这么忙，对了，玛丽回英国了，她留了地址，说我们下次去英国的话一定要找她。” 胡一亭说：“好好，挺好的，外公外婆怎么样？你走的时候给他们留钱了吗？” 童牧说：“留了二十万，我让他们把镇上老房子装修一下。嗯，这次在老家住了一个多礼拜，我都吃胖了。” 胡一亭笑道：“胖不胖只有我验过才知道。” 童牧在电话里笑出声来：“就没个正形，我挂了。” 这天是中元节，晚上胡一亭在所里吃了些面包，又加了一会班，九点才从湖研所出来，开着公司的车回了家，见很多人在马路边用粉笔画房子，正在房子里烧纸祭祖，城里一股烧荒的味儿，纸灰在夜风中飘来荡去。 次日胡一亭接到徐克俭的电话，说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五中的科技馆已经建成，想邀请胡一亭作为杰出校友参加开学仪式兼科技馆落成典礼并作演讲。 胡一亭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拒绝，他实在不喜欢这种应酬，但这次主要是因为没时间，否则这个面子他还是愿意给的。 婉拒之后胡一亭换了个话题，问徐克俭他儿子徐绍华小初考得怎样，老徐一听这话很高兴，立刻滔滔不绝地告诉胡一亭，他家徐绍华考进了附中，现在和胡一亭是校友了。 胡一亭又笑问师母现在干的怎样，老徐感激道：“多亏你照顾，蒋素芬一点苦都没受，现在重光通讯办公室里当什么办公助理，每天就是搞搞后勤，送些打印纸墨盒啥的，工资拿的比我还高，对了，那天你去公司接待省领导的时候她看到你了，但没敢和你打招呼。” 胡一亭笑道：“行，那以后有事尽管跟我联系。”老徐连声答应，胡一亭这才挂了电话。 avr单片机和arduino平台的设计陆续完成后，胡一亭把工作重点转向了重光通讯正在研发的通信信令网stp设备，stp意思是signaling-transfer-point，就是信令转接点的意思，顾名思义，stp设备对于电信商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基础设备，stp设备的性能好坏直接关系到组网能力，关乎国家通讯信息的安全。 七号信令自从国际电话电报委员会1980年公布以来，就成了世界上成熟通用的信令体系并一直在沿用，但虽然信令没变，信令设备却在不断升级。 随着电信正在推行的数字业务综合网和话路智能化管理，加之程控电话交换机带来的用户激增，容量高反应快安全可靠的信令设备就越来越重要了。 当用户在拨叫号码时，话机发出的信令就是由局内stp设备接收并发信令给被拨叫的用户，如果不是一个局里的用户，那么还涉及到两台甚至多台局间信令机之间的信令交换，当对方摘下话机后传回信令，于是程控电话交换机这才把两条线路接通并开始传输语音数据，实现了通话。 由此可见stp设备是一种基础而重要的设备，未来随着电信业务的扩展，stp设备也将担负很多的功能，比如承担网络管理和监控，承担数据库服务器作用，重光作为通讯设备制造厂商，针对c1c2c3c4c5各级电信局的各种型号stp七号信令机的开发是绕不过去的环节，而且重光要开发网络交换机，抢思科的饭碗，那就必须对stp有深入的研发。 而且信令网并不只有stp这一种信令，实际上有三种信令点，既stp、ssp、scp。其中ssp既service-switching-points服务转换节点，其能够执行stp的一些功能，并且能提供800免费电话和被叫用户付费等功能，而这些功能一般只要对程控电话交换机的软件系统进行一些升级就能实现，以前这方面的软件卖的非常贵，美国和日本对我们开价几百万美元之多，但自从华创和重光先后在自家程控机上研发出了相应的功能之后，中国也就不再需要花这笔冤枉钱了。而scp既service-control-points服务控制节点，是指能够提供数据库服务的特殊信令节点，可以支持类似信用卡电话和800免费电话这些需要数据库查询支持的服务。 从功能上就可以看出，stp节点的设备用的最广最不可或缺，又因为它节点最多，需要组成地区性、全国性乃至国际性大网，所以它的管理维护都很复杂，组网后对各种交换协议的兼容和算法要求很高，又必须极为可靠。 之前重光通讯已经针对国产信令机和进口信令机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对各种通讯协议进行了全面的“淘沙子”，胡一亭觉得现在是时候自己上场露一手了。 这天胡一亭在公司新研发大楼里召集了三十多名骨干工程师，开始对stp设备进行技术研讨和梳理，把自己的设计思路和交换算法一一和盘托出。 对于胡一亭的神奇，老员工早已领教，而这次会议，又让新员工亲眼见证了胡总的惊人天才。 作为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幸运儿，胡一亭当然又是选了捷径，直接抄袭了华创后世开发的stp信令机产品。 正文 第468章 截胡思科 重光通讯第三会议室位于五楼，使用面积近二百平米，装有大银幕投影仪，里面还竖着十块超大白板可供用于擦写。 胡一亭这时已经拉出了五块白板，写的密密麻麻，讲的口干舌燥。 “谁还有什么问题吗？”胡一亭第三次发问，这一次终于换来了大家的面面相觑，再没人有疑问。 三天的技术研讨会，胡一亭把下一代stp信令机的核心技术以及技术演进路线剖析的一清二楚，与会的这三十二名工程师们已经不再有任何疑问，对胡一亭也佩服的五体投地。 目前在stp信令机市场上，设在八大城市的c1局也就是大区中心局用的设备无一例外被阿尔卡特、爱立信、朗讯、贝尔电话所占据，c2局省中心局和c3地区中心局也是如此，c4市中心局里有一小部分国产的设备，性能一般，c5县乡局里才是国产信令设备的主战场。 胡一亭知道前世华创也是96年开始进军stp信令设备的，因为在程控机上赚了大钱，积累了资金后秦振飞就雄心勃勃的要扩大华创的版图，自然也就不会放过stp信令设备，但华创早期的产品在技术上很普通，不说比国外，就是比电信自己下属研究所搞出的东西也没什么优势，东西做出来拿去北都后，邮电部甚至都拒绝为他们开局测试，原因是提交的指标参数实在稀松平常，和邮电部门自己的产品没啥区别，等于是来抢自家产品饭碗的。 直到1997年，华创的cc08程控电话交换机拿了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主要研发人员在人民大会堂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秦振飞这才找到了机会，终于把华创的stp设备项目推向了开局测试，开始在华创最熟悉的c5局一个个的推销，逐渐打开销路，但卖的一直不好，直到移动从电信分离，需要大量采购信令网设备，华创这才找到了突破口，之后经过十几年持续不断的技术积累和改进，才终于越做越好走向高端，拿下了国内stp设备的半壁江山。 胡一亭等不了这么久，他的眼光很高，目标是和世界一流厂商的产品进行pk，而不是像像秦振飞当初那样指望着先在c4c5局里跑跑路子推销推销一年卖出十几二十台，逐渐改进技术打开市场。 我国邮电系统从一号信令逐渐演进到七号信令后，就面临着要在电话网之外逐渐一个信令网的需求。 传统的一号信令作为随路信令，是把信令随着话路一起传输的，不但传输速度慢，而且信息传输量也很少，不利于电信服务业各种新业务的发展。 后来国际上逐渐发展出了二号信令，二号信令采用拨号脉冲发送信令，但由于对一号信令没有特别的优势，又需要额外增加设备，所以未付诸使用。 接着ccitt也就是国际电报电话咨询委员会又搞出了三号信令、四号信令和五号信令，三号信令是一种单音频的带内信令，四号信令为双音频的带内信令，五号信令利用六个语音频率中的二个频率的组合传送各种信令，即带内双音多频信令，但在国际上的推广并不好，只在少数发达国家的首都或商业中心城市有应用。 后来程控电话交换机这一革命性产品横空出世，全球电话用户开始激增，为了适用数字程控交换机的发展，国际电报电话咨询委员会(ccitt)终于在1968年提出了六号信令，这是一种共路信令，报文长度固定为28比特，西方发达国家的一些大城市就采用了这种信令，但我国依旧按兵不动，直到1980年ccitt把六号信令演进到了七号信令这一技术成熟的优质信令体系之后，我国才决定来个跳跃式发展，从一号信令直接向七号信令过渡。 可以说我们国家的选择是非常理性的，没有盲目跟风，否则一代一代的设备更迭就要花上无数冤枉银子，直接从一号信令过渡到七号信令让我们有了后发优势，少走了很多弯路，但其实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国家没这么多钱去跟风。 七号信令需要电信运营商在话路网络之外，另组一个专门的信令网用于传输所有信令，这样既不干扰，又能做到既快速又安全可靠地传输大数据量的信息。而这个信令网就相当于整个电信网的指挥部和控制中心，信令网一旦发生问题，比如一台信令设备故障会导致整个链路瘫痪，成千上万的用户就没法正常打电话和上网。 快速、安全、可靠、大数据量、无干扰，五大优势决定了我国从一号信令跳跃升级到七号信令是明智之举，而后来事实证明七号信令可能要被地球人类用到天荒地老，再用一百年也是有可能的。 在电信设备领域里，高端stp设备承担着指挥部的重任，因此技术难度大，几乎永不关机的可靠性要求近乎变态，所以价值成百上千万美元，能够在这一领域有所建树的公司足以为自己的产品骄傲自豪，等于有了一张在国际电信业通行的靓丽名片。 胡一亭选择的技术方案来自于华创02年的设计，但主要思路和技术演进选择了思科的产品，从他的内心而言还是不希望堵了华创的路子，希望能够在将来与华创形成良性竞争。 在胡一亭拿出的技术方案里，最核心的是mpls技术，这是1997年由思科公司提出，并由ietf国际互联网工程任务组制定的一种多协议标签交换标准协议，它利用2.5层交换技术将第三层技术（如ip路由等）与第二层技术（如atm、帧中继等）有机地结合起来，从而使得在同一个网络上既能提供点到点传送，也可以提供多点传送，既能提供因特网服务，又能提供具有高安全性高质量保证的低延迟低阻塞实时交换服务。 这样一来，重光就能在进军stp设备的同时向网络路由器产品的老大思科公司发起进攻，一想到提前思科一年拿出创意，做出一个成熟的系统解决方案，甚至还搞出设备原型和软件平台，胡一亭就兴奋地浑身发抖。 要知道思科这种多能产品的技术演进路线也清晰明确，就是把传统话路业务的信令交换和综合业务数字网统合起来，实现统一管理的整合平台方案，结合设备进行销售，为电信运营商提供交钥匙工程，而后世华创的stp产品系列基本也沿用了这种技术演进路线。 没日没夜的听了胡一亭三天的技术汇报，对其中难点进行了详细的技术研讨和说明之后，与会的重光通讯三十二名核心工程师们振奋异常，在黑咖啡的刺激下忘了疲劳，开始集体讨论如何分配各项技术的研发任务。 胡一亭让朱军做个统筹，集合目前重光通讯的重点兵力，包括从浦海分公司和深圳分公司调来骨干工程师，集中到湖山基地进行封闭式开发。 “苦干60天，拿出产品原型！”胡一亭豪气满怀地道。 正文 第469章 汉堡购物 重光通讯stp信令设备研发项目是一项系统工程，工程师们集思广益，把它智慧分解成一系列小项目，胡一亭力挑重担担任项目总指挥，每天穿梭于各个技术小组，关心研发进度，解决过程中出现的问题。 上百名工程师被从浦海和深圳调集到湖山参与研发，所有员工都见证了胡一亭在技术上的强悍功力，超前的知识结构与丰富的技术储备让胡一亭在同事们的心目中成了神一样的存在，大家坚信只要与他并肩战斗就没有克服不了的技术难题。 在几乎凭借一己之力独自完成底层协议交换逻辑算法逻辑后，胡一亭把手中的工作放下，早早回家收拾行囊，准备前往德国参加汉堡工业技术设备博览会。 德国是一个会展大国，每年举办各类型工业展会大小上百场，其中比较受到瞩目的是汉诺威工业博览会，汉堡这次主办的工业设备技术博览会的主题是电子设备制造，目的是为了推销德国近几年新开发的新型电子工业机械设备。 重光湖山研究院总裁奚龙山早就盯上了这次展会，希望借此机会前往德国考察，现场观摩这些设备，打听其工艺参数，如果有助于湖研院目前正在进行的光刻机技术改造与制程工艺研发，那就要进口一批来用于实验线路改造。 如今重光集团财大气粗，已经不在乎区区国际差旅费，这次派出了15名工程师组成的考察团前往德国。 去年被派驻英国的重光欧洲分公司常务总裁何顺也早早从剑桥赶往汉堡，在当地雇了三名留学生给考察团提供翻译和地接服务。 胡一亭寻思着这趟旅行有些枯燥，于是问童牧想不想去，童牧听说这趟考察一共也就六天时间，于是向学校请了假，权当去旅游观光。 全团16人搭乘国航经济舱飞抵汉堡，德国九月已是深秋，汉堡机场出来后，出租车行驶在南下市区的公路上，童牧向窗外望去，两侧行道树叶子落的很多，抽象的枝干割开灰色天空，树下铺满黄灿灿的落叶。 “待会晚上我们和大家一起吃饭，何顺已经在饭店定了餐，吃完饭大家可以上街走走，我陪你去购物中心逛逛，明天可就没时间了，一大早就要去逛展。” “嗯。”童牧裹着红色薄款羽绒服，搂着胡一亭胳膊靠在出租车后座上，“明天我也去行吗？” “行啊，不过我怕你不喜欢那地儿，都是冷冰冰的机器，再说明天我们肯定是到处找设备，问参数，你不嫌枯燥就跟着。” “不嫌，和你在一起就行。” “那随你便。” “嗯，让我也见识见识你们理工男的世界，要是没劲，后面几天我就不去了。” “行，那你明天背那个黑的尼龙书包，帮我扛资料。” “呵呵呵呵，好，我能扛着呢，明天给你当行李员。” 童牧重又把目光投向汉堡的街道，见路两侧房屋零星散落，几乎见不到超过六层的建筑，不过到处都是树林和草坪，虽是深秋，却在寒意中保持着小城市的静美。 胡一亭在她耳畔介绍：“虽然是德国第二大城市，汉堡只有一百多万人，还没湖山人口多，不过湖山农业人口占一多半，人家城市农业人口不到5%。” “绿化真好，我喜欢这里的房子，又漂亮又干净。”童牧道。 “嗯，人家是工业先进国家，比我们早几百年搞工业化，那些脏乱差的落后产能已经被淘汰的不剩多少了，所以城市才显得漂亮又干净。 重光一行人的出租车陆续抵达汉堡市区，这里到处是老房子，又有现代的玻璃幕墙大楼间杂其中，但看上去很和谐，不愧是发达国家。 众人下榻在汉堡市区一家叫兰敦堡的旅馆，旅馆只有五层，外墙是大块的方形砂岩垒就，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但窗户很大，傍晚的灯光已经通明，照的里面金灿灿的，辉映着城市里星星点点的灯火，很是温馨。 晚餐是德国肘子和啤酒，重光的工程师们一开始吃得很香，但最后都有些撑着了，都觉得有些腻人。作为世界第一大猪肉人均消费国，德国人把肘子和香肠当饭吃，中年人里大腹便便者比比皆是，这些胖子们一顿吃一个大肘子是寻常事，但中国人吃猪肉一般并不这么狂野。 胡一亭与何顺交代了几句，找了个当地接的大学生陪着，与童牧一起三人去了附近最大的一家购物商场，一直逛到九点商城关门。 这时马路上已罕有行人，夜风很大，吹得人缩脖子，三人拎着鼓鼓囊囊的购物袋往酒店赶，在酒店门口告别这名汉堡大学工业设计系的留学生时，胡一亭取了三百马克给他作为今晚陪同的小费，刚才在购物中心多亏他不知疲倦的翻译各种产品说明，两人才能买的称心如意。 何顺很贴心的给胡一亭和童牧订了双人间，洗漱后胡一亭缠着童牧做了套睡前运动，这才感到心满意足。 次日，重光众人起了个大早，聚在酒店餐厅吃了早餐后，跟着三名留学生地接搭乘城市公交，集体前往展馆。 根据展会官方发给的资料，这次展会布展面积大约有十万平米，重光团队进入展厅后便分散开来，以三个小队的形式各自前往一个区域，约定三个小时后在门口餐饮区集合。 走马观花的逛了一大圈之后，胡一亭把注意力集中在了b区，这里有西门子集团生产的手机检测设备，可以在编程后，同时对二十台手机进行面板按键检测，但要价不菲，胡一亭和同事们商量着，觉得这套设备要比人工检测来的高效的多，可又觉得每台一百七十万美元的开价有些高了。 林韵道：“检测员经过培训也能进行这个流程检测，不过肯定不如电脑编程方便，用这套系统的话，检验误差率也会控制在很低的水平上。” 负责自动化流程的工程师徐海明建议道：“我觉得我们可以买一套来用用在生产中对比一下，看看人工检测和这套设备哪个更好用，我们的手机组装生产线规划产能很大，全用自动化检测机肯定太贵，但一台都没有的话，我们以后就少了这方面的数据积累。” 胡一亭赞同地对徐海明点头，对这位林韵今年刚招来的浙大工业自动化博士的观点非常赞同，“全用的话少说要买十套，但就像林韵你说的，成本高，犯不着，但徐海明说的很有道理，买一套来用用，对我们积累经验和数据很有帮助，可以拓展我们的工艺路线，熟悉更多的流水线制造方法。” 徐海明见胡一亭同意，兴奋道：“还有刚才瑞典abb的那套液晶屏自动检测设备，我看最好也搞一套，另外西门子那款加工高精度铝材小零件的数控机床，我看也很有必要采购，另外我还看中了这么几款设备。” 说着徐海明把他的笔记本给胡一亭看，“胡总你看，如果我们采购了这些设备，我们的加工制造手段就变得丰富了，制造业企业一定要掌握最先进的设备和工艺，为将来做准备，而且这些设备对于我们开发新产品来说也省力的多，买后去以后还能叫国内设备商来参观，让他们依葫芦画瓢给我们山寨。” 胡一亭鼓掌笑道：“说得好！就依你的！我们买！” 正文 第470章 享受音乐 既已决定采购，重光众人便开始按照名单与对方厂商一一交涉，进一步了解技术参数和售后维护事宜，协商价格并就运输安装等事务进行仔细磋商。 童牧一开始还觉得好奇，跟着大家转悠，可一路所见皆是各种机械设备，熙熙攘攘到处是工程师们在谈论着她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于是很快就厌了。 在胡一亭等人兴致勃勃地和西门子设备商谈论产品性能与流水线嵌入的时候，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看着那台用于按键检测的自动设备。 那机器能把流水线上传送来的手机规整到工作台上整齐放好，然后面板上二十个包橡胶的铝合金机械夹整齐下抓，能一次性自动夹取二十台手机，之后面板上二十个机械指便开始按照程序对面板按键进行碰触，橡胶指尖飞速地从0按到1，长按开机、关机，以及各种花式按触，检测完毕后面板转向后方，把手机放在后面的流水线上，然后面板又转回来，开始循环下一套检测。 童牧看了有十分钟就觉得受不了了，那台所谓的智能检测机不知疲倦的机械运动实在令她觉得乏味，于是终于拉了拉胡一亭，“我想去别的地儿走走。” 胡一亭忙着和一名英语蹩脚的德国工程师谈话，闻言便从童牧肩上拿过装资料的黑色尼龙双肩包，“嗯。”转头继续和德国佬艰难沟通。 童牧轻舒一口气，双手伸着懒腰走出了主展馆，觉得外面空气大好，瞧见旁边展厅也在搞展览，门前竖着的广告牌上写着国际高级音响设备展，于是信步走了过去。 展馆门口德方工作人员见童牧是外国人，想当然以为她是来参展的亚洲客商，也没询问她有没有门票，就把她放了进去。 童牧在这间六千多平米的副展厅里转悠，这里到处都是高级音响设备，看不见低端产品，其间居然还有一家中国厂商惠威。 因为是美女，所以童牧总是被优待，只要她在某个展台前驻足，立刻就有人上来搭讪，邀请她试听。 一路听下来，时间过得很快，童牧也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一款设备，她用大着胆子用夹生的英语问价，得到的答案让她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的零，“五万美元？” 德国老牌高级音响公司mbl的销售人员微笑道：“是的，但这只是一台前级解码器的价格，姑娘，信号还要通过后级功率放大器来输出给这套音响，因为我们的这台后级非常强劲才足以驱动这两个大家伙，这台后级售价也是五万美元，这台cd播放机三万美元，另外这两只全方位音箱的价格是八万美元，如果您这次展会期间下单，我们可以给你赠送一套专业台架和所有高级线缆，和我们这次展会用的一模一样，保证您买回去后能够听到在这里听到的声音。” 童牧红着脸摇摇头，“我没这么多钱，对不起。” “哦，没关系。”这位负责展位的德国黑色卷发青年笑了笑，他早猜到眼前的美丽女孩不可能买得起这样贵的高级音响，“你是日本人吧？我猜？” 童牧直接道：“我是中国人。” “啊！这里很少有中国人，你是那边一家中国音响公司的职员吗？你真美，能请你吃午餐吗？”黑卷发春心大动。 童牧笑着摇头：“不行，我要和我朋友一起吃。” 黑卷发不死心，“你可以在这儿多听一会儿，等中午闭展时再走，我们可以多聊聊，如果你喜欢音乐的话，我下午可以带你去我们mbl在汉堡的旗舰店，那里的试听环境要比这间展厅好得多，你看我们这个展台只有个玻璃房子，别的厂商也在放音乐，这样的试听环境太糟了，我向你保证，在旗舰店里听起来的效果比这里好十倍。” 童牧赦然一笑，“谢谢你，可我真的买不起。” “没关系，很多人都买不起，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去听，想听多久都可以。” 童牧尴尬地笑着，转身想走，突然听见有人说道：“一点都不贵，给我一套，我送给这位美丽的小姐。” 听了这声音童牧就笑出声来，迎上前对不知何时站在试听间门口的胡一亭道：“胡说，这么贵的东西才不要买呢，疯了吧你。” 胡一亭笑着牵起她手，“我看你挺喜欢这德国佬的，在这儿站半天了都没发现我来。” 童牧掩口而笑，眼珠一转，“对，我觉得他好帅，个子又高，有一米九吧？” 胡一亭觉得自己头发刺猬般竖了起来，“真的？！” “你觉得呢？” “我才不信你这么傻，找个德国毛人，你看他手背上的黑毛，够当鞋刷子用了。” “别这么说人家。” “谁让他想泡我老婆来着。” “什么泡不泡的，真难听。你们那边谈好了？机器买了？” “嗯，谈好了一套，他们去看别的设备了，我惦记着你，怕你饿了，找你吃中饭呢。” 童牧幸福一笑，“嗯，吃饭去。” “等等。”胡一亭说完改了英语，对一旁羡慕旁观的黑卷发道：“我要买一套，我没开玩笑，这位姑娘刚才对我说只要我买一套送给她，她就嫁给我。” 黑卷发苦笑着点头，心说虽然妞没泡到但总算卖了一套设备出去，这个月提成算是有了。 胡一亭上前用手摸那对几乎和自己一样高的音箱，“玩hifi怎么说来的？穷几代？我擦，爷这辈子看来是有福啊。” 童牧拉过胡一亭的手在一旁认真道：“你真要买？别开玩笑了，两百多万人民币呢，你钱多的烧了！” 被童牧埋怨之后，胡一亭笑着搂住她吻了一口，“我看你听了半天，肯定喜欢，这是一个原因，另外我也听了一会儿，我也喜欢，这是第二个原因，第三个原因是，我想泡你。” 童牧被逗乐了，“那你请我吃饭不就得了，当初你穷的火车票钱都要从白痴那儿借，就那我也没逃了。” “嘿嘿，老婆你就别算计钱啦，我吃你软饭这么久，总得给咱们那小房子里添置点东西不是。” 童牧咬了咬下唇，迟疑道：“先去吃饭，吃过再说。” 胡一亭只得答应，出门还不忘回头叮嘱黑卷发，“下午我们再来付钱。” 正文 第471章 拾到一个供应商 中午时分，主展馆门口餐饮区像下饺子一样，人们热闹聚汇，难得今天阳光好，灰色天空也变成一碧如洗，干净透明的像块蓝玻璃。 胡一亭买了两块火腿三明治，和童牧找到重光众人一起吃起来，一旁林韵听说胡一亭要买音响，提出也想去看看，众人被胡一亭的兴趣吸引，都动了心，话题开始转向hifi和音乐，工程师们都知道童牧是胡一亭的女友，这次能一起出国来，都觉得很荣幸，于是大家纷纷拉着童牧合影，餐饮区变得喧闹起来。 惠威公司的人这时也在不远处吃饭，见这边有中国人，于是过来打招呼，听说是国内目前大名鼎鼎的重光集团来汉堡采购设备，于是热切攀谈起来。 惠威这次出国参展，领头的是他们董事长姚洪波，他上前和胡一亭做了自我介绍，胡一亭见姚洪波看似文弱，戴副金丝边眼睛，却带着公司远赴千里之外的海外参展，便与他聊了起来，听说他是计算机自动控制系毕业的，便笑称这里有一半工程师都是干这个的。 姚洪波笑着和大家打招呼，称回国后请大家吃饭。 胡一亭把自己要买套音响的事告诉姚洪波，姚洪波热情道：“胡总你待会来我们展位看看，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惠威的新产品。” 胡一亭笑着答应，又拉童牧介绍给姚洪波，“这是我未婚妻。” 姚洪波惊讶地点头，和童牧握手，“我就说看着眼熟呢，原来你真是童牧，原来你是胡总爱人，诶呀，真是幸会，幸会啊。” 童牧笑道：“你家音响便宜不？便宜我就买一套。” 姚洪波笑道：“好说好说，你这样的大明星做我们的客户，我送你一套都行。” 胡一亭想起目前重光正在研发的mp3打算用进口耳机，于是问姚洪波他们的耳机质量如何。 姚洪波听胡一亭问他这个，连忙介绍道：“一般的耳机音质太差，高档hifi耳机我们暂时没钱去做，以后也许会做的。” 林韵道：“我们有款新产品，需要配好一点的耳机，目前打算用森海塞尔的产品，人家给我们的进口报价要85一副。” 姚洪波吃了一惊：“什么？85一副？”说完用目光舔着林韵的表情，急道：“森海塞尔的东西是不错，可要是普通型号的话这个价有点贵了，你们是什么产品上用？随身听？” mp3项目目前还是保密的，林韵借口道：“高品质cd随身听，音质必须要好。” 姚洪波舔了舔嘴唇：“低端耳机的话，国内批发价几毛钱就能拿到，但如果你们能出85这么高的采购价，我们惠威能帮你们提供更好的选择，信噪比上一定能达到森海塞尔产品的水准，另外我们可以找最好的调音师负责调教，音质完全可以接近五百元以内低端hifi音箱的水准。” 林韵笑道：“选森海塞尔的原因还在于人家产品的品牌效应，如果是国内厂家的产品，我们不可能给出这么高的采购价。” 姚洪波问：“林总你们一年能要多少？cd随身听这一块基本上都被日本货占了，深圳也有两家厂子在研发，但目标都是低端产品，你们走高端路线，一年能卖一万台出去吗？” 姚洪波嘴上说一万台，其实心里觉得，像重光这样没品牌历史的公司，新款cd随身听能卖出三千台都谢天谢地了。 林韵看了看胡一亭，见他面色如常，便道：“我们规划产能是头一年做到三十万台，第二年争取翻番，三年内突破百万台大关。” 姚洪波觉得林韵说的像天方夜谭，“这不可能，cd随身听这一块日本人很强的，你们要做到这么大的销量，产品定位不可能超过1000元，我在音响界做了这么久，这点经验还是有的，目前松下的最低端的cd随身听，水货也得这个价。其实我这还是往高里估的，真要想有价格竞争力，600到800比较合适，但这价格连进口光驱机芯都买不到。” 林韵打了个马虎眼：“机芯我们用国产的。” 姚洪波恍然，“我听说国内已经投产了国产光驱生产线，控制芯片就是你们重光研发的，怪不得你们有底气呢。国产机芯真这么便宜吗？” 林韵笑道：“成本应该只有进口机芯的五分之一左右。” “哦！怪不得！”姚洪波热切道，“那样的话可以做！我估计机芯之外的成本大概也就一两百左右，用料差一点的话，几十块钱也能搞定，这么说你们真的能做出五六百的cd随身听啊！这样的话，这价格可是很有市场的！” 说完姚洪波舔舔嘴唇：“一台卖六百的话，一年三十万台这个目标还是有可能实现的，你们重光真有实力！” 林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们现在产品刚刚定型，解码控制芯片也刚投片成功，在耳机上，我们的确考虑用两家供应商，来使产品做到差异性，但是要求森海塞尔之外的另一家供应商也不能差劲，目前我们在考虑奥地利的akg和日本索尼，他们在十美元档耳机上都有不错的产品。” 姚洪波大脑转的飞快，心算了一下，迅速道：“要是你们能一年定十万副，每副给我们80元，我们惠威也可以提供hifi耳机！我保证音质不会低于进口货！林总你要知道，国外人力成本非常高，占了耳机生产成本很大比重的！” 林韵道：“可你们不是没有耳机项目吗？” 姚洪波搓了搓手，捏着通红的手指头道：“但我们有技术储备啊，生产线也能立刻建起来，厂房、设备和工人都是现成的。” 胡一亭感兴趣道：“算你们40%的利润率，五十元成本你们能做出什么级别的耳机来？” 姚洪波咬牙道：“肯定是国内百元级别里最好的耳机！胡总你知道国内目前高端耳机销量很少，一年也就一万副左右的市场，千元以上监听级耳机全都是进口大品牌，针对的是国内音乐发烧友，那些代理商一年能卖出一千副就已经算挺成功的了，百元级别断档严重，因为高不成低不就，没人要啊！你知道用耳机的基本都是年轻人，消费能力有限，一百块钱买个耳机对他们来说太奢侈了，所以市场上卖得最好的耳机都是二十三十块钱左右的，最畅销的是那种三、五块钱一副的，那些音质根本就没法听！那些耳机价格看上去差别挺大，从三十到三块钱，可我们业内的都知道，那些里面基本上都是一样的货色，只有外观的用料有些区别，东西全是深圳东莞那边一帮福清人在做，如果不要求用料，比如塑壳用回料，线缆用最便宜的劣质橡胶，减少内部铜丝数量，那批发拿货价能控制在一块钱以内，几毛钱就能订到！” 林韵点头：“我们之前了解下来也是这样，所以没考虑从深圳找公司代工，否则的确可以拿到几毛钱报价的货色。” 姚洪波赶紧道：“我说的没错吧！所以如果你们真的想要百元级耳机，我们惠威可以为你们量身定做，所有用料全都选高品质货源，比如进口高分子金属振膜，高档汝铁硼线圈，这都是高档耳机的配置，总之你们要是肯出80元，我们能拿出非常高性价比的材料组合。” 胡一亭觉得姚洪波说的挺吸引人的，于是对林韵道：“要不我们让姚总试试，支持国货嘛。” 林韵点点头：“那好，你们多久能拿出样品？我们要测试信噪比和高中低频下的反应，这些都是卖点，你们要能拿出比森海塞尔提供的数据更高的产品，我们就用。” 姚洪波握拳道：“没问题！那胡总我们说定了，我回去就给你做样品。” 林韵道：“设计上也要好看，外观不能马虎。” 姚洪波问：“这好办，你们打算要什么样的造型？另外要耳塞式还是头戴式？80元的话，我们可以作出很不错的头戴式，全罩式大耳机的好处是振膜直径大，低音出色，另外对环境杂音的遮蔽性能好，让音质听起来更干净，解析力更佳。” 胡一亭道：“你们拿两个选择出来吧，一个耳塞一个头戴，看哪个效果更好，我们将来会按价格区分产品型号。” 姚洪波点头：“可以！” 于是接着胡一亭、林韵、童牧跟着姚洪波去了惠威的展厅，欣赏了惠威这次参展的高档六箱组合音响，童牧觉得效果很满意，姚洪波提出只要童牧给惠威做个平面广告模特，就白送一套。 胡一亭当然拒绝了，但表示只要惠威入选重光的供应商，将来童牧作为重光的形象代言人，惠威的耳机一样可以沾光。 于是姚洪波最终还是咬咬牙，把这套惠威今年新开发的最高档hifi音响送给了童牧，据他说这套音响价值三十万人民币，是惠威今年刚拿出来的旗舰产品，目标是全国销量突破八十套，没想到第一套却白送了出去。 正文 第472章 建个顶级录音棚 见姚洪波送了童牧一套高级音响，胡一亭有些过意不去，和他聊了一会儿，说起童牧打算单独成立唱片公司出来单飞，姚洪波满口佩服，表示将来一定捧场，又问童牧现在有没有自己的录音棚。 “很重要吗？” “香港那边像张国荣谭咏麟之类的都有自己的御用录音棚，好处是可以自己想怎么录就怎么录，在里面磨多久都可以，住在里面都行。” “这倒有点像我们搞封闭式研发，不做完项目不解散的味道嘛。” 姚洪波笑着点头：“对，胡总不愧是聪明人，就是这样啦，顶级录音室造价上千万，租一天就要上万块，歌手和制作人进去之后就拼命赶工，有钱还好说，租个几天慢慢磨，没钱的话，一两天里要赶录一张专辑，很累又很难保证质量！” 胡一亭听了这话看着童牧：“我可不能让你受委屈，咱既然单干了，就搞一个最好的录音棚。” 童牧心里温暖，脱口而出道：“我自己花钱建一个就是了，听孔总监说也不贵，一两百万就能买齐设备，国内有不少这样的录音棚呢，质量也很好。” 胡一亭笑道：“那能和顶级的比吗？别说了，我送你一个。” 童牧觉得心中有种灿烂的情感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只温顺点头，用一种小妇人般神情凝视胡一亭。 姚洪波笑着起哄：“这次展会就有卖的，胡总你和小童可以去看看。”结实不久，姚洪波面对胡一亭不敢托大，称为胡总，但对童牧就随意一些，直称小童。 “好，姚总你帮我们参谋参谋。”胡一亭牵童牧手跟着姚洪波。 姚洪波边走边说，谈起声学话题他就刹不住车，侃侃而谈录音室需要的各种设备，还介绍了安装的诀窍与室内装修的学问。 “这方面我是行家，我们惠威有自己的声音实验室，设备虽然不能说是最顶尖的，但在国内也排的上前二十名，录音棚这一块我接触过不少，像广州的绿洲录音棚就是我朋友搞的，我当的参谋，他那儿有两件顶级设备我们惠威自己都没舍得买。” 胡一亭颔首：“那太好了，今天有行家坐镇，童牧，我们可是运气太好了。” 童牧笑道：“就是说嘛，今天能认识姚大哥真太高兴了。” 姚洪波带着二人来到solid-state-logic公司的展室，兴奋地指着前厅中央那台硕大如八人餐桌般的设备道：“要建录音棚，首先你就得选个调音台，现如今虽然也有电脑数码调音台了，可那是靠软件，功能少，调音效果也不入流，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好点，但那是以后的事，总之想要好声音就不能省钱，必须有个模拟调音台才行。” 胡一亭点头：“这观点我同意。” 姚洪波继续道：“调音台这玩意虽然是雅马哈发明的，但目前世界上最好的设备却得数英国ssl公司的ssl9000系列，这东西被称为调音界的劳斯莱斯，听这名字你就知道他家产品有多牛气，bbc广播电台用的就是他家的设备。” 童牧望着那巨幅调音台表面上百个旋钮和滑竿，不禁用手指轻轻握了一下胡一亭，小声道：“肯定太贵了，去看看雅马哈吧。” 胡一亭侧首瞪她一眼，随即扭过头继续听姚洪波神侃。 “ssl是科林山德斯1969年创立的，开始他家是给教堂管风琴厂商生产晶体管控制器，因为喜欢流行音乐，科林山德斯就自己建了个录音棚，后来他想，能不能把晶体管控制器装进录音棚的调音台里？结果他终于在1976年搞出了ssl调音台，就是我们眼前看到的这套系统的前身。” 胡一亭赞许道：“姚总见多识广，佩服佩服，这个科林山德斯也算是个奇才了，白手起家把一项产品做到了业界第一，真不简单。” 姚洪波闻言颇为得意了一把，却叹道：“不过这人运气不好，他带着ssl加入英国uei集团，可没过两年uei就被carlton电视集团收购了，接着就把他赶出了公司，可见创业者未必就能与自己的事业白头到老啊，你看乔布斯不也是被赶出了苹果公司吗？资本就是这样，翻脸不认人。” 胡一亭听着也觉凄凉，轻叹了声“是啊”。 姚洪波重新振奋道：“不过东西是好东西，这没的说！业界公认的！他家的superanalogue超级模拟，是独家技术，能够做到模拟无失真、无染色，干净通透、极速响应、忠实还原，这是雅马哈拍马也赶不上的。” 胡一亭听得入神：“怎么做到的？” 姚洪波上前摸着那台子的银色铝合金面板，如数家珍版道：“他家技术很多都是独创的，像无变压器设计就是他家搞的，你知道音频输入、输出的变压器会给音频带来失真，特别是低频上，能从频率表上直接测出波动，如果用多级真空管系统来设计变压系统就不存在失真了呗。” 胡一亭点头：“好办法。” “对，可惜人家注册专利了，哈哈哈。”姚洪波笑了起来，“还有他家的声道音量推子系统也非常先进，在调节多声道音量的同时不会引入噪声。 另外他家设备是无电容设计，胡总你知道电容对音频是有干扰的，设计上要规避干扰就得限制频率响应，导致声音失真，他家用直流耦合电路取代电容，所以能得到超宽的频带和近乎平直的频响。” 说着姚洪波从台子旁边放资料的架子上取了一本介绍手册翻给胡一亭看，“胡总您看人家这频响曲线，简直神了，一点波动没有！这一段里面完全是平的！” 胡一亭赞道：“好东西！” “可不嘛。”姚洪波道：“无电容设计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无延时，电容充电放电有个过程，虽然很短，但对信号来说足以形成延时效应，录音和调音过程中一旦出现延时，各声道就会出现相位失真，导致音质变差失真，人家用直流耦合电路代替电容，做到了瞬态响应，无延时、无相位差，真是考虑的太周到了！” 胡一亭点头：“而且电容这东西容易老化，时间久了每个电容充放电时间都不一样，还有漏液劣化的，用户也不可能去定期拆开来一个个查电容做维护替换，那时候音质肯定更差。” 姚洪波一拍巴掌：“胡总你不愧搞技术的，举一反三！就像你说的，电容这东西实在不适合用在高端产品上，我们惠威的顶级箱子，像我刚才送你的那套就是没用电容。” “多谢姚董了。” “呵呵呵，总之他家产品的口号就是‘输入即输出’，不对信号作任何改变，最大限度避免失真，你要是舍得花钱，我劝你就选ssl的调音台准没错，他家这台ssl9000是旗舰产品，世界上那些顶级录音室一水的全都用的这玩意，bbc那么牛气不也照样用他家的台子吗，广播和电视最怕就是延时和失真了，录音也是一样。” 胡一亭笑道：“姚董今天可是给ssl做了一次免费的广告啊，行，就选这台了。” 童牧心砰砰跳，半是激动半是担忧地问：“姚大哥，这台ssl9000得多少钱？” 姚洪波道：“我觉得对录音室的整个造价来说不算贵，这台顶级配置的专业全领域调音台加上旁边那一柜子的转化器也就十五万美元，但录音棚里可不只这一台设备，吸音墙内嵌监听、入台监听、话放、各种型号的专业麦、母带工作站、杜比音响系统等等等等，都得花钱，这东西因为最重要，所以我第一个先帮你选定下来，接着咱们慢慢来。” 胡一亭笑道：“姚董你千万别帮我省钱，今天咱们可着劲造，我一定要为童牧建一个世界级的录音棚，到时再请一支顶级的交响乐团来录交响乐，看看效果如何。” 姚洪波笑道：“胡总大气！的确，录音棚好不好，一看够不够大，能不能放的下交响乐团，二看录音师够不够好，至于器材，顶级录音室根本就不能考虑省钱，必须堆器材。既然胡总这么说了，我也深感荣幸啊，能有机会参与国内最顶尖棚子的器材选购，这机会可真不多，哈哈哈。” 正文 第473章 复读机广告 定下ssl的调音台之后，姚洪波又带着胡一亭去看了顶级监听设备，那些都是最顶级的音箱，一个箱子就得花一两万美元，而且还得成套购买，用于细分超高音、高音、中音、低音、超低音这五种不同频率，并且还不能只买一个品牌，一般都要买两到三个品牌，方便录音后进行回放对比，一番采购下来足足买了三十多个大小各异的箱子，花了三十多万美元。 至于顶级监听耳机，姚洪波也选了三个，总价五万多美元，又带着二人选了纽曼、akg、森海塞尔、舒尔、威斯康五家的八个顶级麦克风，花了十万美元，为了达到胡一亭要求的录制交响乐的要求，姚洪波又带着二人去了宝丽金旗下录音设备公司decca，他家的录音树技术很有名气，发明的多话筒技术在好莱坞的录音室里也是标配，交响乐录制一般都采用这套系统，通过在录音棚上方悬吊树状钢骨架，安装指向性收音麦克风，从而达到录制交响乐和歌剧的最佳效果。 姚洪波介绍道：“好莱坞一号录音棚用的就是录音树系统，装了多套指向性麦克风树，有的交响乐中使用的乐器比较杂，比如带有民族乐器伴奏的乐团，那就得增加话筒数量，像好莱坞配乐大师汉斯齐默，听说他的棚子一共装了33个话筒。” “装这么多？声音不会混吗？另外系统怎么处理的过来？”胡一亭有些惊讶。 “他们有专门的处理设备，另外还牵涉到现场灵活调整麦克风位置布局，这个我们问问就知道了。” 于是胡一亭童牧姚洪波三人请教decca唱片公司的销售人员，对方见他们有意采购，自然非常客气有问必答，还特意叫来技术骨干，拿出专门准备的资料给三人看，上面对于decca树环绕支架的布局和排线都有明确指导，还可以提供上门安装服务。 胡一亭见这套系统的确专业强悍，爽快道：“我说过要上最好的器材，这个录音棚既然要搞成世界级的，那肯定不止一间房，这套用在最大的棚子里。” 姚洪波兴奋道：“胡总豪气！这样的录音树买个四套吊在顶棚上，录音时在相应位置配上适合各种乐器的话筒，我们就能组个16话筒的顶置收音系统出来。” 胡一亭想着道：“这个录音棚算是固定资产，以后每隔三五年都要选购新设备，所以录音室会越开越多，我打算回去买个楼，把童牧的唱片公司和录音室搬进去。” 姚洪波点头：“有自己的楼当然最好了，一开始搞个两三间，以后每隔几年采购新设备替换，换下来的旧设备又能组一间出来，每个录音室根据器材新旧，对外租用价格也不同，这样商业运作模式很成熟，世界上最好的录音室都是这么从小到大干起来的，规模大的都有十几个棚子。 我相信只要持续投资，妥善运营，二十年后，小童的这个录音工作室一定是中国最顶级的棚子！” 一路跟着买买买，童牧心一直悬着，闻言道：“我哪有这个信心，反正我听胡一亭的，他要怎么折腾，我跟着他就是，可这么多投资下去，将来怎么收回来啊？” 姚洪波早就听说重光集团是目前国内的财富新贵，在芯片行业投资巨大，一个浦海晶圆厂就能投下七八十亿人民币，建一个录音棚这点钱算什么？他想，胡一亭肯定不会在乎这点小钱，这年头，在女人身上花钱是男人体现身份的一种方式，像香港富豪包个港姐，人家知道行价是一年50万港币，就明白你有多大的实力，你要是包了大明星，那别人就按这个大明星的身价来算你的身价。 “小童，胡总在你身上砸钱越多，他越有面子。”姚洪波脱口而出道。 童牧微微皱眉。 胡一亭赶紧道：“姚董你误会了，我这么年轻，不需要面子，童牧是我未婚妻，是我的里子。” 童牧听了这话才有些释怀，“什么面子里子，合着我是你衣服啊？” “不不不，你是……嗨，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们还分什么彼此。” 姚洪波听了这话才明白过来，心说原来胡一亭是动真格的啊，忙道歉道：“是我说错话了，我这人有时候有点庸俗，哈哈哈，小童你别见怪。” 童牧摇摇头：“没什么，我不怕别人说我，如今恐怕这么说我的人不在少吧？将来也许还会更多。只是我爱胡一亭，他就是一分钱没有我也喜欢他，这和钱没关系。” 姚洪波连忙点头：“对对对，你们大概是订婚了的，我真是糊涂。” 胡一亭笑道：“行了，姚董你知道就好，将来我们结婚，一定给你发喜帖。” “一定！一定！那说好了！哈哈哈。” 童牧对胡一亭道：“这个录音棚随便你怎么折腾，花多少将来我都还给你。” 胡一亭苦笑道：“你不会生气了吧？我跟你说，这钱投资下去，肯定能收回来，虽然难说盈利，但保本没问题，咱们的器材放着呢，这顶级配置，横扫国内目前多少唱片公司的录音室啊！” 童牧嫣然一笑：“我不生气，我高兴着呢，我相信你。” 胡一亭笑了笑，跟decca敲定采购合同，接着又回去找麦克风厂商，定了一批适合各种乐器的顶级指向性话筒，像弦乐和管乐，就得选专门的麦克风来收音，一些特殊乐器像笛子，也有专业的针对性麦克风供选择，录音这一行在西方非常成熟，只要你有钱，细节上有许多厂商为你提供顶级产品作选择。 等三人把目前世界上最好的pyramix-virtual-studio母带工作站设备也采购齐，下午的展会也快要结束了，胡一亭把合同收进背包里，邀请姚洪波共进晚餐。 “姚董陪着我们累了一下午，一定让我做个东，表表心意。” 姚洪波笑着拒绝道：“明天吧，今天下午我都没顾得上展位，现在得去看看，把工作和员工总结一下。 “那好，您忙着。”胡一亭童牧笑着告别姚洪波，回去找重光公司的大部队，结果一进主展厅就在餐饮区看见林韵正在那儿喝着咖啡看资料。 林韵一见到二人就嚷道：“胡总童牧你们终于回来了，你们下午听hifi可真是太开心了，我这里可忙坏了，奚龙山看上了足足七套设备，我跟着他一个个的谈，就这还没能全部收尾。” 胡一亭笑道：“不急不急，好几天呢不是吗，明天接着谈，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没有，就是奚龙山看上的那台0.1微米真空喷涂机太贵了，我们想要货比三家再看看，还有高精度定位仪，三家厂商的东西我们吃不准用哪家。” 胡一亭冷静地从林韵手中接过资料，结果看上面都是自己印象中也没见过的型号，心里吃不准，于是道：“让奚龙山再好好看看，跟他说别在乎钱，实在吃不准就两头采购，都买回来试试水。” 林韵吐了吐舌头：“湖研所经费真宽裕。” 胡一亭道：“我说过给他们每年三亿人民币，他们如今花不完，我都为他们着急。” 林韵希冀道：“真想早点看到他们把0.35微米实验室制程搞出来。” 胡一亭道：“快了，0.35不是坎，长光所那边最迟年底就能把新镜头做出来，到时候我们看看，能不能放颗卫星出去！” 林韵掩口笑道：“好！胡总你说话我总是信得！” 胡一亭笑道：“你们重福电子那边也要抓紧，u盘组装的质量要保证，复读机项目更不能搞砸了，在教育部新政策下来之前，你们的市场推进一定要加快，代理经销商要布局到全国每个县！这是死命令！” 林韵点头：“这点我倒不担心，如今代理商对新产品非常踊跃，尤其是复读机这样新鲜的玩意，我们的销售现在进度非常好，市场反响也逐渐热起来了，尤其是大城市，卖的越来越好了。” 胡一亭点头：“回去我在给你们加把火，让童牧给你们做广告。” 林韵秀气地双目睁得滚圆：“真哒？”又拉起童牧手道：“童牧！你要给我们复读机做广告了！哈哈，你愿意吗？” 童牧惬意笑道：“乐意，林姐你说怎么做，我听你的。” 胡一亭道：“我有个创意，回头试试看。” 林韵和童牧立刻追问他，于是胡一亭把前世看过的一个央视二套财经频道的广告创意借鉴来用，给二人说了一下想法。 正文 第474章 巨额广告费 从汉堡回国后，林韵立刻按照胡一亭的广告创意写出了简单的分镜头剧本，交总裁办申请拍摄复读机的新广告。 负责广告业务的公共关系部经理胡延安对儿子创意也非常欣赏，在胡一亭的建议下，找来了曾经替童牧拍摄mtv的李少红导演。 “这剧本太美了，我看过一遍就忘不了，这是谁写的？真棒！广告就像照片、电影、旅游景点、珠宝一样，只有看过之后印象深刻才是好东西，这个剧本就是这样，太好了。”李少红看完本子赞不绝口。 胡延安得意道：“我儿子的创意，林韵根据他的创意写的分镜头剧本。” 李少红赞叹：“都是人才啊，这创意好极了，剧本也符合三段式的戏剧结构，您要是不说我还真不敢相信这是你们搞科研的人写的东西。” 胡延安眯起眼睛，得意道：“怎么啦，搞科研的难道就没有审美？” 李少红呵呵笑道：“哪儿啊，我这是发自内心恭维呢。行，这活就交给我，我和童牧也熟，她长相形体样样都好，尤其上镜，这广告我有信心拍好。嗯，现如今虽然才九月份，漠河那边应该已经下了第一场雪，所以不用拖，可以立刻拍，这样吧，我们先把剧本里北都这一块的场景拍完，接着就去黑龙江踩点，把雪中独舞这一段拍掉，争取……嗯……我估计一个月吧，一个月内就能拿出样片。” 李少红说话轻快，嘴角挂着发自内心的愉悦，重光集团没有找广告公司而是直接找到她，这令她小小地感到了些虚荣，这说明自己如今也是名声在外了啊。另外重光给的报酬非常丰厚，打算整个广告全部交给她处理，总价三十万。要知道李少红之前帮童牧拍摄mtv，一首歌唱片公司才给三千五，而且个税还要自理。 胡延安道：“胡一亭很喜欢你之前给童牧拍的mtv，我也在央视那个音乐电视栏目里看了，也很喜欢，三十万这个价是胡一亭定的，应该不算少了，希望李导能选最好的器材和摄像。” 李少红认真地听完胡延安说话，热切道：“当然，摄像、灯光、化妆、舞蹈动作指导，这些人员我全包了，这个价很公道，呵呵呵呵，听说童牧放弃签约百代，要单飞自己搞唱片制作，她可真有胆量，这个独立精神我要好好学学，呵呵，我跟她说了，以后她再要拍mtv就直接找我，呵呵呵。” 胡延安道：“那就这样，待会晚上我们吃个便饭，我叫上他们两个，现在胡一亭在楼上开研发会议，童牧在学校上课，晚上正好，大家都有时间。” 李少红点头，起身笑道：“行，那我就不耽误胡老师你的时间了，晚上联系，下午我先把摄像约好，现如今好的摄像特别难请，个个都有片约，我现在就得联系了，好在这活小，拍摄上很熟也就是一周左右，请个国内顶级的电影摄像也没问题。” “行，那你忙吧，晚上联系。”胡延安笑着起身，把李少红一路送出重光海淀总部。 李少红行动迅速，两天内就把队伍拉了起来，勘察了需要在北都取景的拍摄现场后，童牧便进入广告拍摄流程，开始正式摄制，为了照顾童牧学业，拍摄时间也全部安排在双休日里。 按照胡一亭的要求，这条广告需要符合央视的规范，也就是5秒起步，最长不能超过30秒，原本两分钟的那条公益广告被浓缩在了30秒内，因此更加需要导演和摄像精心安排，制造画面的冲击力和艺术效果。 李少红的速度飞快，用从北影租来的最好的一套电影胶片机，在两天之内就完成了北都的拍摄，之后转战浦海外景，一天完工，接着又去了黑龙江漠河一带农村踩了两天的点，童牧飞过去后一天就完成了拍摄，当天就连夜飞回了北都。 两周之后，李少红拿着母带看了又看，惬意至极，要不是考虑到童牧需要上学，她觉得自己原本一周就能完工。 接着李少红拿着母带进入编辑室开始修仙，用了一周时间拿出了五秒、十秒、十五秒、三十秒，四个不同版本的作品送到重光公司。 胡一亭和重光在京董事们看了之后都觉得非常满意，于是正式联系央视准备立刻投放。 央视在96年已经开通了六个频道，随着国家经济发展广告价格也是节节攀高，平均广告价格是每秒2300元，但是胡一亭看重的央视一套是最贵的，抛开新闻联播前后的五秒标王档不说，八点档拍片价格已经达到两万元一秒，九点档也要一万元，也就是说重光集团这条30秒广告如果在八点档播放一次就得60万元，一个月下来就是一千八百万，如果播放一年得花两亿一千六百万！ 胡延安找了央视广告部商谈之后，得到的答复是目前八点档广告时段比较紧张，已经排到了年底十二月份，如果要播出，得等97年一月才行。 无奈之下，胡延安只得退而求其次，在与公司其他人商量之后，决定从一家广告公司手里拿下了他家代理的两个连在一起的九点档电视剧前面的15秒广告，总价每月两千一百万，从十月一号开始一直到十二月底为止，一共六千三百万元。这样一来重光的广告就能替换掉这家广告公司代理的那两个广告，原本那两条广告一条是卖净水器的，一条是卖休闲服的，但这家广告公司本就兼做广告时段掮客生意，很快帮另外两家公司选了其他时段，从中大捞了一笔。 另外重光为了保证广告覆盖率，又在一套白天下午时段打了两千万的广告，还在其余五套节目中选择了九点档时段，也是同样的十月到十二月为期三个月，也是连买带挤，总共花了五千二百万元，如此一来，重光要在96年四季度的三个月里，为复读机砸下一亿三千五百万的广告费，这还不算重光四季度将要铺在全国一百多家平面纸媒上的图片与文字广告费三千六百万。 一想到三个月里要突击花出去一亿七千一百万人民币，作为重福电子董事长兼总裁的林韵这时也觉得压力山大，好在教育部那边终于在九月底颁布了新的教改方案，宣布将从两年后1998年开始，在中考和高考中设置英语口语和听力的考核，来提高中国学生的英语应用能力，改变哑巴英语的现状。 胡一亭知道要不是李大人的督促，教育部那里绝不可能这么快拿出政策，因此特地向李大人的办公室打了电话，请秘书谭政代为转达自己的谢意。 十月一号国庆节开始，携教育部行政之威，重光的复读机广告终于在央视亮相了。 正文 第475章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十一国庆晚会放完已经快要九点，央视一套九点档剧场23集电视剧《胡雪岩》开播之前，重光的复读机广告上线了。 这年头黄金周出行的人还不多，电脑和互联网也不普及，手机是奢侈品，老百姓的主要娱乐还是围绕着电视机，千家万户在假期里习惯于守着电视打发时间。 电视剧《胡雪岩》从九月开播以来，口碑一直很好，收视率也居高不下，因此在电视剧之前的广告特别多，但央视广告价格高，因此很多客户选择的是五秒或十秒广告，为了确保用户的体验，央视今年已经着手调整广告战略，在广告售价不变的前提下，优先选择较长的广告，如15秒以上的。 北都一户普通人家的客厅里，一家三口正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享受着假期里的闲适，这家上小学六年级的儿子海涛很喜欢看广告，几乎所有广告词他都能背下来，像什么“柯达、享受每一刻”，“英特尔，等灯等灯”“万宝路，男人的世界”，“妇炎洁，洗洗更健康”，“大宝，明天见，大宝，天天见”，“盖中盖，一片顶五片”，“恒源祥，羊羊羊，羊羊羊，羊羊羊，羊羊羊，羊羊羊……” 男主人老李对儿子的这个背广告的习惯已经习以为常，每次看着儿子流利地抢在广告语之前就提前报出来，他总是一边感慨小孩子的记性真好，自己如今一觉睡醒就能忘了昨午饭吃的什么，一边教训海涛“没见你背单词这么顺溜”。 眼看着电视剧即将开始，老李坐在妻子身边，一段“桑塔纳，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广告播完，电视里突然响起一段清澈动人的旋律，镜头仰拍下，一个素颜红袄少女端着舞蹈的起手势，憧憬地望着她头上的那片蒂芙尼蓝色的空域，颈间红毛线围巾在风中如火苗般抖动。接着一个俯拍大场景，镜头从树梢缓缓升起，俯瞰苍茫大地，原来少女正站在林海雪原中一片空旷白原之上，远方山峦覆盖的黑色树林与白原上的皑皑瑞雪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少女红妆素裹站在白原中央，越发妖娆动人。 随着音乐悠扬，少女黑棉裤黑布鞋的脚步轻狂舞动，整个人在白原上不停旋转，唯有挺拔的上身和双臂端着的起手势保持不变。 老李有些诧异不知这是什么舞，但内心却被这唯美地开场猛地撞了一下。接着镜头一闪，场景进入积雪覆盖的小村落，木屋木篱村中雪道上，少女一路旋转，舞向前方。 海涛突然叫了起来：“这是童牧吧？对！是童牧！童牧拍广告了！！！这是童牧的广告！！！” 接着的镜头是红袄少女在紫禁城十米红墙下继续旋舞，上身姿态依旧保持着那个起手势。接着镜头切换速度开始加快，红袄少女在故宫太和殿日晷前旋转；在清华园日晷前旋转；在北大燕园红楼日晷前旋转；在上海浦东世纪公园超特大日晷雕塑“东方之光”前旋转。最后少女迎着初升朝日，在北都京城大厦顶楼如风旋转，北都整个城市都被俯瞰在镜头之下，屏幕中央突然渐渐浮出一行乳白色略带透明的文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大舞台”。随着白字出现，乐曲突然转换成了轻快的爵士乐，少女红袄依旧，在京城大厦楼顶与一名燕尾服男子跳起了欢快的国标舞，之后镜头继续飞快切换，少女带着男舞者把之前跳过的地方全部跳了一遍。 老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广告里的姑娘一直端着的都是国标舞的起手势，接着少女和燕尾服男舞者又回到京城大厦顶楼，只是舞者变成了21对，新加入的20对舞者的穿戴和少女燕尾服组合一模一样，少女和燕尾服成为了领舞，在21对舞者组成的国标舞阵中央不停地旋转。 屏幕中央再次浮出一行白字，“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下一句是“重光复读机，外语真容易。” 这时广告切入最后一个镜头，童牧背影站在楼顶，背手俯瞰全城，白字定格在这个镜头中，整整两秒后方才消失，接入了下一个广告。 老李如梦方醒，正想着要说什么，儿子海涛已经抢着道：“爸！我要买复读机！” 海涛妈还没从这个长达30秒的广告里缓过来，怔怔点头道：“什么是复读机？妈给你买，学外语用的吧？” 虽然电视里的广告还在继续，但老李脑海里始终是那个红袄少女，在他眼前不停地旋转，旋转啊旋转，妖娆的红，青春的红，舞动的红。 “多少钱？……算了……给你买一个，好好学习啊！”老李拍板道。 海涛心满意自道：“童牧做广告了！真棒！妈，童牧是我最喜欢的歌星！” “奥，原来刚才这就是童牧啊？”海涛妈恍然大悟。 这一刻，类似的场景发生在了神州大地上的千家万户里，重光的这则30秒广告虽然从头到底没说一句话，可却带给了观众们美的享受，观看之时仿佛觉得被从那些俗气喧闹的广告里突然抽离出来，像看了一部微电影般意犹未尽。 随着央视全部六个频道的狂轰滥炸，整个国庆假期里，很多人谈论的话题不外乎就是： “童牧做广告了！复读机！” “重光复读机广告看了吗？做的真不错，广告要是都那么做还是能看的。” “重光复读机那句广告词不错，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 重光的员工们更是觉得骄傲，做为重光第一次尝试广告运作，就能拿出这样优秀的作品，让他们一夜之间在同学朋友亲戚之间出了名，大家都知道了重光这个名字，有员工戏称“现在外面全都以为我们是一家复读机厂，我说自己是搞ic的都没人信，哈哈哈……” 与此同时，全国上百家纸媒也按照胡一亭的要求拿出了一大批软文广告，铺天盖地的在全力推广重光复读机。 “震惊！原来外语是这么容易！” “外国人看了害怕！中国人站起来了！学外语有惊天秘密！” “中国现代最伟大发明诞生！有了他，中国人个个能说英语！” “绝密泄露！军方科学家用十年时间秘密研制出学外语神器！” “百年来最厉害的一项发明！你不知道就白活了！” “千万不能错过的一个划时代产品！否则你的孩子将吃大亏！” “输钱输命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救救孩子吧！” “自从用了复读机！孩子英语回回考一百分！” “万万没想到，说英语比说汉语还要简单！” “刚发生的事！震惊！德国人为了这款产品下跪了！” “日本人最痛恨的事情发生了！” “太恐怖了！全国都在抢的一个产品！” “他让一个老农三天学会流利英语和大学教授对话！” “让孩子英语考一百分的秘密！千万不要外传！” “震惊！学外语的秘密泄露了！重光复读机首批用户全部考进著名大学！” …………………… 胡一亭当初在纸上随手写下这些标题党模板之后，自己也笑的肚子疼，拿给胡延安看后被痛骂了一顿，但第二天胡延安就改变了主意，说既然大家都用软文推广产品，重光要是不用那就是坑自己，于是厚着老脸把标题布置下去给各家媒体，每篇三千元的润笔费让记者编辑们趋之若鹜，立刻按照标题炮制出了一篇篇心灵鸡汤。 这种领先时代二十年的病毒式宣传手法，虽然无耻又俗套，但对于这时的国人来说，效果简直如同给古代人用青霉素一般！立竿见影！ 十月的宣传攻势刚进行到第三天，林韵就发现不对劲，经销商的电话开始发了疯般打进来，全国都爆出缺货问题，不少城市出现了有货商家在下班时间被围的水泄不通，都是下班后的父母闻讯赶来要为孩子买复读机的。 一周后，福重电子生产压力已经达到了临界点，林韵紧急开辟了两条组装流水线和一条包装线，把产能即便如此产品还是供不应求，在征得胡一亭同意之后，林韵宣布批发出货价整体上调，从原来的488一台，猛地提高了100元，到了588一台！即便如此还是没能抵挡住全国经销商们汹涌的情绪，甚至发生了闵省省内经销商开着卡车来重福电子门口堵门截货的事件！ 而胡一亭当初给复读机设计的成本很低，8khz采样率，4bit编码，让每秒采样数据仅为5kb，复读机内置的闪存芯片容量为国产的128kb便宜低端货，足够存储25秒的复读内容，一般情况下，应付磁带里一大段英语课文的复读绝对没问题，应付单词和句子那更是绰绰有余。 林韵通过供应链整合，已经把每台复读机的元件成本压缩到了80元以内，加上生产与物流成本，每台产品的批发成本也没超过110元，488的售价原本就是暴利，如今提价到了588一台，简直令林韵觉得匪夷所思，这些天兴奋地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会笑醒过来，整个人的精神头像打了鸡血一样。 正文 第476章 投个小型文化产业园 随着重光复读机广告在央视的狂轰滥炸，童牧一时间红透大江南北，成了妇孺皆知的人物。 她原本就是国内歌坛过去一年最耀眼新星，如今被这条制作华美的电视广告以几何级数放大了明星效应，以至于现在她出门买个菜都会被人认出来，“你就是童牧吧？啊呀！大明星大明星！这颗白菜阿姨送你了！不要钱！呵呵呵呵……你以后常来我家买菜啊！”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童牧就哭笑不得，又不好意思在菜场里和人为了几毛钱推来推去，有种身份暴露之后立刻逃走的冲动，只得赶紧拎着菜篮子匆匆离开围观的人群，有时候不得不开车跑到更远的菜场，即便如此还是常常被认出来。 胡一亭每晚陪着她打磨第三张专辑，听了她的诉苦也觉得不忍心，“那你别再去买菜了，晚上咱两出去吃不得了。” 童牧边泡脚边叹气，“大概这个风头过了就好了，我俩中午都不在家吃，就早晚两顿，早上你爱吃面包牛奶，这都不麻烦，楼下包子油条也都好买，所以主要是晚上，我不做几个菜怎么行。” 胡一亭靠着沙发坐在她边上，“要我说以后家里甭开火了，咱俩哪儿不能吃一顿，干嘛非自己弄，你上一天学回来也累了，我不想让你再做饭了，再说了，早上不买菜还能多睡会，你不用起那么早。” 童牧握住他手，“那委屈你了。” “委屈什么，你现在上大学呢，学业为重，这本来就不是你该干的事。” 童牧脸上浮出红晕，看着自己泡在水里的双脚，白生生圆乎乎的脚趾勾弄着水波，小腿还在酸痛，于是伸手去揉。 “军训比跳舞还累，今天上午站军姿，下午走操，一天都没怎么坐。” 胡一亭蹲在脚盆边给童牧揉着腿肚子，“累了吧？” “也挺有意思的，教官人很好。” “多大年纪？” “二十出头吧，挺帅的。” “有我帅吗？” “咯咯咯。”童牧掩口而笑，“没你帅。” “呵呵那就好，你同学对你这个大明星怎么样？” “都挺好的，嗯，我们声乐歌剧系好多美女，你要不要来扒窗台？” “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胡一亭说着把手捏上了童牧的脚心，享受地摸索着。 童牧被他摸得脸红心跳，笑道：“那你当初怎么来扒我窗台的？” “我那是被你迷住了，你一物降一物，把我魂都勾走了，我能不去扒窗台吗。” “呵呵呵。”童牧笑着推开胡一亭，“别捏了，痒死了，正经点。” 胡一亭抓着她玉足不放，“我好好捏，好好捏，保证解乏。” 童牧无奈，只得道：“重一点，别乱摸，不然我自己来。” 胡一亭只得忍住口水，卖力地学着前世洗脚城里的技师手法，在童牧脚心脚背上揉搓。 “啊，酸！疼！你轻点。” “忍住啊，我这是专业手法。” “又胡说，你又没学过按摩。” “真的是专业手法，足疗按摩店里就是这么捏的。” “啊！啊！啊！啊！受不了了！胡一亭你住手……啊！啊！疼！酸！啊！啊！” “忍住忍住！捏好了就舒服了！”胡一亭不管不顾强行捏完一只脚，问道：“舒服了吧？” “嗯，我汗都出来了，你哪学的这手段？北都还有足疗按摩的店那？” 胡一亭也不知道北都现在哪儿有足疗按摩的地方，糊弄道：“有啊，上次和同事去了一次，就学会了。” 童牧信以为真，由得他换了左脚去捏，呻吟着道：“好酸……啊……有点疼……啊……啊……啊！轻点……捏完真挺……舒服的……下次你……带我去……我也……也学学……啊……啊……轻点……啊……” 双脚捏完，童牧已经浑身是汗，软软地趴在沙发上动弹不得，胡一亭帮她擦干了脚，端了泡脚水倒掉，又把地拖了一遍。 童牧躺在那儿，双眸柔情似水，“老公，你真好。”说完抿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胡一亭坐回童牧身旁：“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在想，要不要再选修舞蹈了。” “累的话就别学了。” “我们学校有音乐与舞蹈学研究生招生资格，从硕士博士到博士后。” “你还要读博士后？” “不行吗？” “行啊，这不随你的便吗，不过舞蹈可辛苦。” “说得好像声乐就不累一样，呵呵，我有舞蹈基础的。” “那你就选吧。” “嗯，老公我要是想住校呢？” “这个……”胡一亭有些坐蜡了，现在每天晚上能和童牧胡天胡地，对他来说是生活中的最高享受，要是童牧住校，自己还有回家的必要吗？ “那你的乐队怎么办？正在建的录音室谁打理？” “我们班就我一个走读的，原本老师说可以走读我还挺高兴的，可没想到班里就我一个，那些北都本地的学生都不走读。” “你是不是特殊情况嘛。”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童牧笑问。 “嗯。”胡一亭也老实回答，“就是舍不得你。” “那好吧。”童牧扑哧一笑：“我就继续每天开车上下学，别人再怎么背后说，我也不理了。” 胡一亭满意道：“这就对了，谁爱说让他说去。 这次说要搞世界顶级录音室，老孔可乐坏了，重光公司这次以形象代言名义给你的公司拨了一千万广告费，我让他赶紧花掉，省的年底报税利润一大堆。 他这次选的地儿也不错，东皇城根北街原北都胶印厂的旧厂区，就在国家文物局对面，美术馆后街，市里打算把那儿搞成文化创意产业园。那厂子里的楼是框架结构，很结实，占地有十亩，建筑面积有一万三千平米，我已经让重光跟市里要求接手了，改造以后做为重光旗下的文化产业园基地，用来孵化各种文化产业小微公司，市里说只要不用于商品房开发，不用于推倒重建，可以对原有厂房进行内外部装修和局部扩建，来进行文化产业园的开发，价格上市里的心理价位是1000万，因为规划只允许改造成办公楼，也不许大面积扩建，这个价是有点高，但我还是让爸答应下来了，现在产权过户也已经快完成了。 我让老孔把钱花在录音室建设上，好好装修，找有音乐厅设计经验的建筑设计师来设计，一号楼是专门留给你们的，三层每一层都有一千平米，一楼是挑高的五米，你们先装修一楼当录音棚，二楼当办公室，三楼给你们歌手和乐队用作排练，以后每年采购器材，就把二楼三楼也逐步扩展起来，我估计有个十多年，那儿少说也能有七八间录音室。” 童牧幸福地眯缝着眼道：“好奢侈。” 胡一亭笑道：“那是，要不是我们重光出马，凭老孔根本拿不下这个项目，这可是北都宣传部门今年规划建设的文化工程。” 童牧搂着胡一亭胳膊，“你真有面子。” “呵呵，说到底是重光有实力才能让人放心，人家知道我们不会烂尾不会搞猫腻，会踏踏实实把市里的规划给做完，这面子啊，终归是靠实力挣来的。” 正文 第477章 国产光驱大功告成，公司内部小有分化 十月是北都天空一年中最蓝的时候，蓝的好像澄澈的海洋，偶有一朵白云像风帆船缓缓划过，唐山这时还没成为小钢厂集中营，北方的空气闻起来比南方还清爽，城里银杏叶子金黄亮爽，随着和风洒满草坪。 胡一亭刚上班就听伍恒远报来一个好消息，在重光每日早晨例行的总裁办简报会上，伍恒远宣布说，武汉的光学研究所终于拿出了国产化光驱激光头的小规模生产样品，技术指标完全达到国外先进水平，北方工业集团立刻决定在石家庄投资兴建一家生产光驱光头的公司，地址就位于他们之前投资两亿兴建的光驱制造企业北光电子的隔壁，年产能150万个，比索尼在浦海投资的索广电子年产140万个光驱拾音头还多出10万个！ 伍恒远精神奕奕道：“之前北光电子一直在用进口光头、国产精密步进电机和重光四倍速光驱控制芯片来组装光驱，市面上北光品牌的光驱销量一直在增长，因为价格定的低，每台四倍速光驱只卖1999，比市面上进口的四倍速光驱2500左右的价格便宜了足足500元，甚至比进口两倍速光驱2100元的价格还便宜了100块，因此很受国内市场欢迎，这令日系台系光驱生产厂商吃惊不已，意识到了威胁，下半年日本方面借口国际市场光驱销量猛增，提高了对大陆的光头出口报价2美元到30美元，以至于北光电子不得不辗转从香港搞来更便宜的转口货源。这下国产光头一宣布推出，日本立刻就慌了神，北光公司技术总裁杨远成今天一早就给我打电话报喜，说日本昨天宣布了出口光头降价，从30美元一下调低到了25.5美元，降幅高达16%，另外索广电子方面也向北光电子提出，说是可以把光驱拾音头生产线进行一些调整，为北光每年供应50万只光驱只读激光头。 真棒！胡总！真太棒了！” 听完伍恒远汇报，胡一亭也乐的合不拢嘴，“真是好消息，我们给北光电子现在的控制芯片报价是多少？” 伍恒远激动地握拳道：“按照我们和总装的约定，以市场销售价50%给他们供货，一开始我们市场价是85美元，可飞利浦那边也已经在和我们打价格战了，今年一年里调低了三次出货价，四倍速光驱控制芯片从100美元降到了70美元，另外日本方面也拿出了四倍速光驱控制芯片，价格是65美元，我们目前为了抢占市场，出货价是56美元，客户是宏碁、美达、畅想、北光还有深圳两家小型光驱组装厂，目前每月出货量已经突破40万片，预计年底之前可以突破60万片，全年销量有望接近甚至突破400万片！” 胡一亭重重点头：“我看国际电子信息杂志上说今年全球光驱销量有望突破4500万台，我们这才占了十分之一的市场，伍总你得加把劲。” 伍恒远咽了口唾沫，紧张道：“目前我们和ibm、戴尔还有新加坡国阳、深圳腾达、赛格这五家厂商正在谈，我估计很快就能落实合同，要是这五家厂商全部搞定，年底别说400万片，就是800万片也有可能出掉。” 胡一亭凝眉道：“赶紧落实，我们不要摆架子，价格上再让一些也没关系。” 伍恒远点头：“好，我知道胡总你的意思，用价格换销量，占据市场才最重要。” 胡一亭微微点头，问旁边的康耀祥：“目前我们光驱控制芯片已经移到了华晶厂投片，他们的产能顾得过来吗？” 康耀祥道：“华晶厂那边跟我拍了胸脯，说是没问题，华晶的二期扩建工程年底就能完成，目前厂房已经封顶，就等着设备进厂调试了，他们陶雅量总裁说，目前厂里已经把tht1062的单子停了，交给了国内几家刚完成了技改的4英寸晶圆厂去做，现在他们手里只做我们重光的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和cmp1j1、cmp2j1、cmp2j2、四倍速光驱控制芯片还有我们的重光486处理器。至于复读机控制芯片一直是南都熊猫电子集团下属4英寸晶圆厂在做，最近供货比较大，所以我问了一下，他们张总说最近排了班，在24小时给我们做，保证不会出现供应问题。呵呵，毕竟他们的一微米线路很成熟，这又是赚钱的好项目，国内十几家一微米晶圆厂个个都巴不得抢着干呢。” 胡一亭点头，又问康耀祥：“cphifij1芯片的流片怎么样了？要抓紧，mp3项目是我们接下来的一个重点项目，复读机的热销大家都看见了，供不应求啊，如今提价后每台利润480块钱呢！这说明什么？说明电子消费品市场比我们想象的要更有活力啊，如今大家思想开放，对新产品的接受度非常高啊！” 康耀祥赞同道：“胡总说的对，复读机项目的确对大家鼓舞很大。昨晚我听吴市欢汇报说cphifij1芯片现在已经完成了制版，他正在华晶厂跟进后续流程，催着他们赶紧流片呢，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最晚下个礼拜就能做出来。” 伍恒远笑道：“能出什么意外，我对胡总的技术一百个放心。” 康耀祥笑了笑，点点头表示认同伍恒远的例行马屁：“胡总，有个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胡一亭：“说啊？有什么可顾虑的？会议上什么都能说，会议结束啥都不许再说只许执行，这是我们重光的铁律嘛。” 康耀祥点了下头：“那我说了，现在微电子事业部有个想法，希望能把mp3项目的制造放在微电子事业部旗下。” 康耀祥说着看了看伍恒远和其他高管，见他们眼睛都睁大了，赶紧道：“我们也不是说想要争业绩，就是觉得这款产品后续能开发的潜力很大，如果不结合产品进行设计，可能出现研发和生产脱节。” 胡一亭想了想，问伍恒远：“伍总你的意思呢？” 伍恒远是抱死了胡一亭大腿的，见胡一亭没发表意见，也就不急着说自己想法，打了个哈哈道：“论制造，肯定是重光通讯那边经验最丰富，人才济济，你看林韵把福重搞的有声有色，生产管理也已经和湖山同步接轨了，规章制度也比较成熟，湖山那边只要推行了新的管理经验，福重电子也能立刻接过来，按道理说，mp3和复读机差不多，都属于消费电子产品，应该交给福重电子来做，或者就放在湖山，那样就更方便了。” 说完，伍恒远舔了舔嘴唇：“当然康总说的也有道理，如果董事会觉得有必要，我们重光通讯坚决执行。” 胡一亭见问不出什么，只得问康耀祥：“伍总说了这些优势，你看呢？” 康耀祥道：“这些我也知道，不过mp3是高端产品，我看了一下罗总拿出的七套设计方案，发现这东西设计很精密，无论是铝合金外壳还是工程塑料外壳，加工都需要很高的精度，确保强度的同时又不能太重，另外这东西需要很大的闪存，明显是为我们的浦海闪存晶圆厂量身定制的产品，所以我觉得在浦海或者周边建个新厂最合适。” 说完康耀祥看了看罗争，见他不打算表态，只得继续道：“上周中国工程院给电子工业部开了个材料加工大会，我和罗争带队去参加的，浦海徐市长也来了，也问我们能不能在浦海搞个类似复读机这样的项目，徐市长很喜欢我们的产品，说是他家现在vcd和dvd用的都是重光的芯，电脑用的是cyrix的剑龙处理器，连电话里都用都是我们重光的tht1062，现在又买了复读机，可这些一样都不试浦海制造的，他开玩笑说，希望我们能把下一个新产品的项目放在浦海。” 罗争等康耀祥说完，终于也表态道：“我们激打事业部现在研发正处于关键时期，但工业设计部门很清闲，现在光是打印机外形就设计了三十多款了，我们这批人在畅想搞硬件出身的很多，现在太闲了也不好，要有个mp3这样的项目，也能带动一下激打事业部的积极性。” 胡一亭又问其他人：“大家说说看法。” 结果今天与会的胡延安、吴桐、蔡逸中、朱小桥、刘光廷、王保良六人纷纷简短表示了一下想法，基本上都是拿不定主意，只有蔡逸中和吴桐夫妇明确支持康耀祥和罗争。 胡一亭松了口气，心说没有党争就好，最近自己也听秘书姬盈盈有意无意地说，现在公司里的关系开始复杂起来了，康耀祥、罗争、蔡逸中为首的微电子事业部和央研院，对于以伍恒远为首的重光通讯那套班子有些微词，轮值总裁制度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谐，公司里现在开始逐渐有了山头。 胡一亭觉得这也没什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这道理放哪儿都是这样，就是英特尔、ibm、谷歌、思科也是如此，公司里要说没有派系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目前公司扩张如此迅猛，成百上千的人才被招收进来，人事任免上几乎每周都有新变动，意见相左之后，轮值总裁最后拍板就很关键。 对于公司管理，胡一亭只掌握着宪章，那就是从华创继承来的奋斗和熵理论，在具体的人事上，他不可能认识目前重光所有的上千名员工，即便是北都的集团总部里，他至今还有不少新面孔叫不出名字，而且感觉每周都能看见新人。因此在具体的管理上，胡一亭必须依赖手下这些独当一面的高管大将。 现在既然征求了大家的意见，康耀祥的提议占了上风，胡一亭便道：“既然如此，就把mp3项目交给微电子事业部和激打事业部做吧，没问题的话就拍板了。” 既然胡一亭这里定下来，大家也就不再多言，进入了接下来的简报。 正文 第478章 姬盈盈的智慧 晨会结束后回到办公室，胡一亭叫来自己秘书姬盈盈：“刚才会议你在隔壁监听室听了，有什么感觉。” 姬盈盈明白胡一亭的意思：“还不是咱们的分红制度闹的，复读机项目现在看来就是个金娃娃，按照这个销量增长上去，将来就算价格下调，重光通讯每个月都能从上面稳赚一个亿，重光通讯的利润只有一半归在总公司，另一半归他们自己，微电子事业部大概眼红了吧。” 胡一亭想了想：“那你觉得mp3项目交给哪边最合适？” 姬盈盈：“康总说的没错，放哪边都行，罗总以前在畅想负责研发和制造，激打事业部又从畅想挖了这么多人过来，他们现在除了研发激光打印机就没别的任务，而且短期内也看不到成绩，按绩效来说年底分红肯定不如重光通讯，大概有点眼红吧，不过我们重光工资这么高，我觉得也许是我多心了。” 胡一亭知道自己是个凡人，除了技术盖世，其他方面和普通人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些前世的经验和积累，所以在具体事务上一定要多听别人意见，因此对于一直以来不断向自己汇报公司内部情况的姬盈盈意见很看重，继续问道：“那你说康总为什么要帮激打事业部，他是微电子事业部的，我们的芯片生意这么好。” 姬盈盈：“激打事业部和微电子事业部都在北都，大家平时都在上地这一块泡着，互相也没有竞争，反而平时合作很多，关系走的比较近，所以康总跟罗总还有吴总、蔡总他们关系都很好，帮罗总说话很正常，再说……” 胡一亭见她迟疑，笑着拿出两听可乐，开了一听递给她，“坐着说。” 姬盈盈知道胡一亭现在很器重她，作为胡一亭的大秘，又时常被胡一亭差遣去做些私事，这让她如今在公司里地位极高，老总级别的平时见了她都非常礼貌客气，笑语相迎。因此姬盈盈对胡一亭的忠诚是死心塌地的。 “我是觉得，罗总最近对伍总有些微词，大概是因为伍总带了好些亲戚进了公司，胡总你知道伍总是北都本地人，原来也不过就是罗总手下的普通工程师，我听说……”姬盈盈讲到这里有些为难起来。 “听说什么？痛快点，你跟我这么长时间了，将来也是要放出去扛大旗的人，吞吞吐吐像什么话，拿出点气魄来，我跟你说，女人要干好事业，就得越直爽越好，就像王总一样，你跟她多学学。” 姬盈盈重重点头：“我听畅想来的人讲，伍总以前在畅想根本排不上号，不过是罗总手下一个普通工程师，负责技术和生产线的结合，在畅想原本的程控机研发团队里，贡献比林韵和朱军差远了，如今却是轮值总裁，压在罗总上面，实在乱来。” 胡一亭脸色沉了下来，他也知道中国人是很讲排名的，以前的部下，尤其是那种并不那么突出的部下，如今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那种感觉无疑很不好受，也许罗争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提出要接手mp3项目的，兴许在心里存了和伍恒远比试比试的想法，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一定是提前找了康耀祥等人沟通，所以今天康耀祥才替他打了头炮。 姬盈盈继续道：“还有，听说伍总把以前他在畅想关系好的两个人安排在了激打事业部，一个负责专项财务，一个当了副总。” “财务不是朱小桥管的吗？人应该是他派的，跟伍总有什么关系？” “他们说朱总是原畅想通讯的老人，和伍恒远关系最好，除了买王总的帐，就是听伍总的，所以……” “那个副总呢？是不是王建勇？他也是原来畅想通讯过来的19名工程师之一，以前也是罗总的人，怎么就成了伍总的人？” “王建勇去了激打事业部后在开会时和罗总的人有过几次争执，好像罗总的人对他不大满意，我看八成也是因为王建勇以前在畅想也不算能排上号的人物，在没干出成绩之前，威信不够，听说王建勇去了之后经常说的就是老子当年跟胡总搞程控机的时候怎么怎么样，所以底下人对他有些反感，觉得他吹牛太多。” 胡一亭苦笑着，他对王建勇有印象，这人没啥城府，技术上也不错，程控机研发时也是兢兢业业的，作为伍恒远从湖山调回总部来的铁杆下属，肯定是要被伍恒远倚重的。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胡一亭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皱眉道：“我一直认为只要不内斗影响研发，小山头是避免不了的，哪个公司里没有这种看不惯的事，凭啥样样都要他们看得惯？公司又不是给他们这些人个人开的，员工拿工资认真努力干活就行了，有什么看不惯看得惯的，只要不违反企业规章制度，下级就必须服从上级。” 姬盈盈点头：“我也是这么想，伍总这人很和气，今天康总罗总提出来把mp3项目放在重光微电子下辖的激打事业部，他也没反对，说明他没私心。” “要不我找王建勇谈一次话？ 姬盈盈秀眉一挑：“胡总你犯不着这么做，装不知道就好了，有时候你装糊涂下面反而体面些。 你要是插手，王建勇事后必定要找伍总诉苦，说有人告他黑状，到时候伍总也不痛快，一定记恨罗总，这不是加深了矛盾吗？ 你只要不去理会，他们每天照样工作，闲了就斗一斗，无伤大雅。 再说激打事业部也不是独立王国，凭什么伍总就不能往里掺沙子了？只要派去的人是认真干活的，管他们有几个人看不惯呢。 我看康总今天这个提议也很好，让激打事业部手里有个项目先忙起来，这样反而有利于激光打印机的开发，省的他们还有精力富裕。” 胡一亭笑道：“不得了啊，小姬，你这个分析非常有道理，我看你行，将来一定是个总裁的料。” 姬盈盈语笑嫣然地谦虚道：“胡总过奖了，我就是有话直说。” 胡一亭点点头：“我觉得重光通讯今年要是发太多钱也不好，这样，让湖山那边再建个职工娱乐运动中心，里面要有健身房和游泳池，还有要休闲娱乐中心，设备都要最好的，再建个健康指导中心，就是诊所，为员工提供每月定期医疗体检，当然更要提供心理健康辅导，防止员工身体状态出现亚健康。” 姬盈盈：“胡总关心员工健康，大家知道了一定都很高兴。” 胡一亭：“这个想法我很早就有，现在先从湖山做起来，以后再推广到北都、浦海和深圳，对于员工的生活，公司多担待些，他们就少一些后顾之忧，有精力的话就去健身房用掉，省的用在扯皮内斗上。” 正文 第479章 两种销售模式 对胡一亭的规划，姬盈盈非常佩服，在她看来胡一亭是这个时代最杰出的老板，而不仅仅只是一个科学家。 “胡总你总能拿出最好的办法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工作环境和薪资待遇是员工向心力的基础，如今国内要说企业对员工的凝聚力，我们重光应该是最强的了。” “是吗？我倒觉得重光在凝聚力上还有一个法宝，那就是未来。我们重光的发展速度如此之快，扩张如此迅速，所以能让每个人都看到美好未来，如果一家企业让人看不到未来，最聪明的那些人才一定是最先离开的，等到薪酬也没了吸引力，骨干人才和中坚力量也会很快离开，如果连工作环境也差劲，那么就再也留不住任何人才了。” 姬盈盈敬佩道：“胡总你说的真透彻，我觉得目前公司里这些斗争，其实未尝不是体现出大家对公司的一片深情，潜意识里是想把公司做的更好，只是有时候爱的表达会流于鸡毛蒜皮的牢骚和无意义的口水，只要加以合理的引导，一定能挖掘出大家的这种热情投注在研发上。” 胡一亭笑道：“你说的真好，mba硕士就是和我这种高中生不一样，思想深度和表达方式都比我高明嘛，哈哈哈。” 姬盈盈笑道：“我怎么能和胡总你比，在我心目中你是最了不起的企业家，你创造的管理学熵理论，简直太有哲理了，这可是读多少mba课程都学不到的东西，前些日子我和我北大的导师说起你的熵理论，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说胡总你的智慧在国内可以排到前十，他还想请你去光华管理学院给学生讲一次课呢，想让你给大家详细介绍一下你的熵理论在管理上的实践。” 胡一亭连忙摆手推辞：“我才几岁能给研究生讲课，在管理上我和这年头的农民企业家水平差不多，没什么大不同，真要说差异的话，无非是我们从事的行业技术密集罢了，熵理论我虽然拿了出来，但具体的实践和总结都需要时间。只有犯的错误越多，得到的经验才越丰富，等过个十几二十年，我犯的错误实在数不过来的时候，大概就能去给学生讲课了。” 姬盈盈笑道：“胡总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你是不会犯错的，以前人家说世界上有生而知之者我不信，但跟着你干以后才真的信了，全中国的高中生捆一起都比不过你一根手指头。” 胡一亭苦笑，心想自己毕竟不是高中生，没什么好得意的。 “行了，你去把我刚才的意见给总裁办传达一下，伍总和其他董事要是有什么建议，明天晨会上可以讨论一下。另外你把罗总叫来，我有事和他说。” 姬盈盈点头答应，端起自己那听可乐出了办公室，很快叫来了罗争。 胡一亭照样开了一听可乐给罗争，请他在自己办公桌前椅子上坐下。 “罗总你今天的想法很好。”胡一亭开门见山道。 罗真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心里高兴极了。他知道胡一亭指的是激打事业部想要接手mp3项目的建议，之前他还有些担心，怕胡一亭以为他是要摘桃子。 “胡总你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 “呵呵，你难道之前觉得我会误解你吗？” 罗争赦然一笑：“我怕你觉得激打事业部想要抢功劳，还想着下午来跟你解释一下呢。” 胡一亭带着理解的笑容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激打事业部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要在最短时间里证明自己，激打部里畅想的老人这么多，以前又都是搞硬件开发和制造的，所以mp3项目对你们来说非常合适，其实按照我的设想，以后复读机项目也可以交给你们。” 罗争慌忙摆手：“不不，复读机我们可不敢接，今天拿下mp3项目已经是伍总厚道了，要是再从重光通讯抢走复读机项目，那还不得被戳脊梁骨。” 胡一亭道：“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一直计划着在公司里建立一个消费电子事业部，专门生产面向终端用户的消费电子类产品。 你应该知道重光通讯的销售是针对专门客户的，他们的销售路线和普通电子消费品的市场化销售路线完全是两码事，所以把面向大众的消费电子产品从重光通讯独立出来进行运作，乃至建立品牌进行包装，这是必要的。” 罗争闻言，又惊又喜，双目炯炯望着胡一亭：“胡总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其实我一直有这个考虑，但之前没敢提，因为我来重光时间不长而且还没能拿出产品，说这个恐怕会被人误解，我想等mp3和激打产品做出来以后，再专门给公司写一份详细的建议报告来说这个问题，没想到胡总你眼光这么远，早就看到了这个问题！真是太好了！胡总你真不愧是我们重光的舵手！” 胡一亭呵呵笑着，被罗争发自内心的恭维，这令他感觉非常舒服。 罗争继续道：“重光通讯的销售路数我很清楚，他们根本不在乎市场上老百姓要什么产品，刘光廷手下那些销售经理与其说是销售不如说是公关，成天眼睛只盯着电信客户，因为通讯产品实在是太专业了，只能卖给电信单位，所以要围着电信公司那几个能拍板的领导转，要论拉拢感情腐蚀攻关他们是一流的，但消费电子产品和电信设备完全是两码事，根本不是那么卖的。” 胡一亭点头：“对，你看得很清楚。” 罗争侃侃而谈道：“胡总你别看重光通讯的复读机和u盘卖的这么火，其实归根到底是因为我们这两款产品是垄断性质的，市面上就我们重光能做，蝎子拉屎独一份，别人不买我们的就没得买。 可是中国市场仿冒情况太严重，据我所知，今年除了我们重光到目前为止授权了的国内十二家企业国外九家企业以外，还有不少小电子厂也上马了u盘，胡总你看看现在闪存芯片卖到什么价了？简直都卖疯了！英特尔的64m闪存晶圆厂下个月就要出片了，可32m的产品价格不降反升，批发价从480一颗涨到了520一颗，日本东芝的8m产品都从100调高到了110，16m产品从190调高到了230，虽然东芝的32m产品上个月刚推出来，可也没能缓解目前市场上供不应求的局面，这就是需求激增造成的。 上个月你在湖山时，公司晨会上有过汇报，根据总裁办市场调查部了解到的情况，粤省那边市场上已经出现了仿制u盘在销售，甚至浦海和南都都出现了仿盘产品，这帮山寨货用的不知道是哪家提供的控制器，很有可能是香港厂商仿制的产品，康总拿来剥片后看过来，完全一模一样的抄袭我们重光的控制器。” 胡一亭点头：“这我知道，王总和伍总已经安排法务部组织专人去打假了，这个事情全公司都很关注，我们甚至报了电子工业，部里也特别上报了国家工商部门和检查院，现在已经立案了。” 罗争微微摇头：“胡总你看国内这些年造假哪次能被扫干净的？这种事情说白了就是在和人性的贪婪作战，只要有利可图，造假的会想出一千个办法来规避查处，你信不信，不出三个月，市场上肯定会出现仿制的复读机，而且我敢保证，这次情况会比u盘还要恶劣，那些仿制u盘的厂家拿出的产品一般都是胡乱帖商标，但很少会贴我们重光的盘，因为我们重光拢共只有福重电子在生产u盘，产量比起我们授权的那么多企业来说也不大，销售战略有是走的高端模式，外壳用料讲究，售价比那些授权企业一般贵出10%，紫檀木壳不锈钢壳那几款奢侈定位的u盘更是几倍于普通货，所以仿冒者一般都不选我们的产品抄袭，而是贴着ibm、戴尔、康柏之类的外国牌子，可复读机这一块只有我们重光在做，又不惜血本打了近两亿的广告，他们不抄我们抄谁去？” “唉……”胡一亭叹口气：“打假这一块我们之前已经开了动员会，法务部已经计划扩充人手到300人，建立职业打假队伍，不过我看想要完全禁绝，。大概是不太现实的，只能尽力而为了。” 罗争道：“对，胡总你判断的没错，但我觉得说到底，这也是销售体系的问题，销售体系如果不改进，继续让刘光廷他们搞目前这种厂家批发的模式，那以后mp3产品还是会在假货上遭受损失。” 胡一亭听了这话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抓到了什么，“你意思是？” 罗争踌躇着正要说，胡一亭抢先道：“是不是要成立专卖店？” 罗争傻了眼，惊叹道：“胡总……你……你真是神了！我想什么你全都猜出来了！” 正文 第480章 STP信令交换机研制成功 罗争觉得胡一亭简直是有未卜先知之能，自己肚子里的建议还没出口居然就被他说了出来，这难道不说明胡一亭的智慧吗？如果说他之前还觉得胡一亭不过是一个年青的不像话的技术天才，而现在他彻底服气，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非常成熟的老板，值得尊敬。 “胡总，你和我想一块去了，我觉得专卖店模式很值得推广，但一开始我们可以小规模搞，只在大城市做，大城市消费能力强，客户眼光品味高，对质量挑剔，更倾向于在专卖店消费。” “可以，刘光廷现在不是招募了一个专门负责消费产品销售的小组吗？你要不要接手过来，专门负责这一块，来把你的想法付诸实施？” 罗争想了想：“行，但我不是说要抢刘光廷业绩，而是希望把销售和mp3项目进行整合，这样一来我们的生产和销售可以联接的更加紧密，而且像我刚才说的，消费电子产品和电信设备是两种销售模式，我觉得采用大城市设置专卖店，小城市设置代理店的方式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我们可以把现有的遍布全国的分公司和专卖店进行整合，这样可以提供快捷的售后维修。” 胡一亭点头：“可以，这个建议明天晨会你来提一下，我赞成。 以后看业务发展的好不好，好的话可以全国所有大中小城市铺开这个模式。 另外成立一个消费电子产品事业部，把所有面向大众销售的产品都放在里面。” 罗争精神奕奕道：“胡总有远见，我说句真心话，来了重光之后，我觉得这里真是太棒了，我们重光是一家有远见有雄心的企业，胡总你真不愧是重光独一无二的领袖。” 胡一亭笑了起来：“谢谢罗总夸奖，我们手拉手一起往前冲吧，希望我们能够一直共事，直到退休。” “好。”罗争重重点头：“有胡总这句话在，我罗争一定不负所托。” 罗争走后胡一亭继续设计手头的产品。 中午刚过，重光通讯方面就传来捷报，朱军特意打来电话报喜，说已经按照胡一亭的要求做出了stp设备的雏形，正在紧锣密鼓的测试之中，朱军在电话中骄傲又兴奋，扬言说一定能在年底之前完成所有功能调试，还说重光通讯方面参与封闭式开发的所有工程师们现在士气爆棚，一个个都快把下巴扬到天上去了。 “你那儿在喝酒吧？好热闹。”胡一亭在电话里笑问。 “对，昨晚通宵一直干到上午，搞定以后大家都不想睡了，我就在食堂五楼开了庆功宴，六个包房全满了，呵呵呵。” 胡一亭笑道：“好得很，你跟大家说，公司拿出100万给这次参与研发的人员每人发个红包，按照贡献大小来，具体怎么分，你定吧。” 朱军大声道：“那要我说，这红包得给胡总你一半才行，整个架构和技术难题都是你搞出来的，我们可不敢居功。” 胡一亭：“这样的系统工程需要大家协作努力，我只是其中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没有大家我也要累死的，朱军你少喝点，早点休息，既然现在样品出来了，你让大家这几天注意多补补觉。” “好嘞。” “另外我们的程控交换机128到200模块互联技术要抓紧，争取尽快搞出来，一定要达到之前设计的80万用户线或24万中继线的指标，这个一旦搞定，我们在程控交换机领域就是世界级的公司了！” “好的胡总，程控机是我们的拳头产品，开发一直没停下来过，我估计明年一季度结束前就能完成开发，到时候我们从10万门并联一下子跳进200模块80万用户并联，哈哈，胡总，一想到这个，我激动的连觉都睡不着了！这次stp信令机的开发让我们在高速光纤总线传输技术上跃进了世界先进水平，连带着把200模块程控机的难题也解决了，真是太好了！” “干得好！太棒了！” 和朱军通话结束，胡一亭觉得浑身舒坦，能够搞出先进的stp信令机，解决了高速光纤总线的信号处理问题，这样的科技攻关成功实在是振奋人心。 一想到今后中国邮电系统能够用上国产信令设备，而且是一步到位的支持c1局大规模接入交换的设备，插满高速光纤的多套设备把邮电大局里空旷的核心机房塞满，胡一亭觉得像自己像喝了蜜一样舒坦。 他深深知道重光这款多框级联stp设备的先进程度，完全可以媲美进口的加拿大北电设备，而制造成本自然是会随着元器件的逐步国产而越来越低，这套设备中使用了多达六块胡一亭领导团队设计开发的asic（为专门目的而特殊设计的芯片），可以说把中国信令设备的技术水平从落后西方十几年，一鼓作气提高到了领先西方五年。 这是一款具有完整知识产权的产品，一旦完成测试推出来，一定会轰动整个电信行业，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可能永远不知道重光这项产品的重大意义，但对于电信行业来说，重光这次一定能震惊西方所有电信设备商。 胡一亭琢磨着朱军打的包票，觉得年底之前完成测试应该是没问题的，接下来就看哪个邮电局愿意为重光提供开局测试了。胡一亭不敢指望邮电部会让他一步登天的在八大中心局搞开局测试，能在c2局也就是省中心局开局都算是给面子了，当然要是谨慎的话，可能只会选个c3地区级中心局，但无论如何，胡一亭相信用不了多久，重光的stp信令设备就能展现出他完美的性能和极具竞争力的价格来。 心情愉快之下，胡一亭加速了自己写代码的速度，他手上正在进行的是重光网络接入服务器asic的开发项目。 96年是中国互联网开始起步大发展的头年，全国各大电信公司都在积极添置设备，各大城市都在大力发展互联网接入服务，一个个城市相继开通了互联网，中国的网络大潮拉开了帷幕，其中一个关键设备就是互联网接入服务器。 正文 第481章 公司机构改革 96年时光未老，上网方式还停留在电话线拨号，远没有后世专拉一根网线那么高速，用户从市场上选购modem后拿回家接上电话线，从modem上拖出两个线头，一个接电话一个接电脑网卡，当有电话打进来，只要你摘下听筒网就断了，两者不可同时运行。 虽然拨号上网的价格还很贵，但比起前两年高达每小时12元的网络通讯费来说已下调了三成，到了8元每小时，用户按分钟计时缴纳网络通讯费，另外还需按每分钟5分钱缴纳市话通讯费，上网成本每小时高达11元，这是当时国内大城市如北都、浦海、广州等普遍价格，但也有些城市电信运营商依然在按照12元收取网络通讯费，价格居高不下。 作为公司总部，重光大概是中关村海淀上地科技开发区里上网用户最多的了，除了内部组网之外，交换机外接用于上网的56k-modem电话线整整三十条，只是被胡一亭下了禁令，不许用qq，虽然开发了qq的公司上班时间不许聊qq很讽刺，但胡一亭实在也没办法，因为这东西对集中精力来说实在是莫大的干扰，工程师们要是都挂着qq上班，那工作效率实在太低了。 湖山做为重光的大本营，自然也赶上了互联网的快车，成为了全国最早开通互联网接入服务的三线城市之一，重光通讯籍此也实现与北都、浦海、深圳分公司之间的互联网办公业务，胡一亭又要求全国各地的重光分公司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尽快开通网络，以确保公司内部尽早实现大规模网上办公。 用户通过拨号上网，在计算机上外接一个猫（modem）通过电话线接入互联网，而电信机房就需要在程控电话交换机旁边安装一台接入服务器机柜，来把使用电话线拨号上网的用户接入到互联网中。 目前国内的接入服务器市场是美国3com公司一家独大，他家在数据通讯上一直比较强，价格又相对别家较为便宜，是国内邮电局采购设备的首选。 胡一亭根本不用动脑，就直接选择了华创后来那款把3com打得一败涂地的a8010接入服务器来拷贝。历史已经证明了这款华创与粤省电信合作开发的产品在一系列改进之后能够承担起建立中国接入服务器标准的艰巨使命，它问世后在一年年一次次修改完善中技术臻于完美，最终横扫了国内市场，拿到了90%以上市场占有率，为国产设备，为中国互联网使用价格降低立下了汗马功劳。 胡一亭这几天完成了a8010基本架构和电路板设计，正在抄写软件代码和asic芯片代码，想着要赶紧把国内这波互联网接入用户井喷的行情一口吃下，不管3com的死活。 第二天一早。 晨会。 罗争正式向与会的常务董事们提出了以专卖店方式经营消费电子类产品，以抵制假货、提高产品形象。 该提案拿出后，得到了胡一亭第一时间表态支持，说这个办法对于产品定位很有好处，将来还要成立消费电子事业部，把消费电子类产品全装进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胡一亭表态支持的缘故，大家纷纷赞成，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伍恒远更是大方表示，既如此，就把激打事业部和u盘和复读机项目提前转移到消费电子事业部旗下，先运作起来。 罗争见伍恒远这样大方无私，把重光通讯刚培养的金娃娃割让出来，心里也是感动。 伍恒远道：“其实我最近也发现，因为复读机和u盘产品的销售，让我们重光的销售部门有些混乱了，全国各地的分公司开始臃肿，刘光廷手下从全国新增雇佣销售人员900多人，这个数字可谓是激增！同时为了在全国建立售后维修网点，各分公司还计划首批开展培训，增加售后维修服务人员一千个！计划把服务网点下到每个地级市，将来更要下到每个县级单位。刘光廷跟我说他也已经很头疼了。” 罗争听了不住点头：“伍总看的透彻，这样混在一起的确是不方便管理，通讯设备销售和消费电子产品的销售，提成点也不一样，销售手法也没有可比性。客户是最不相信销售人员的，要再不专业一些，就更不容易拿下订单。” 胡一亭把自己昨晚后来的想法也提了出来：“我看这是很好的改革时机，趁现在销售思路和管理模式还没固化，改革阻力会小很多。” 胡延安赞成道：“说得对。” 胡一亭继续道：“我看既然要改革，索性改的彻底些，消费电子事业部应该单独成立技术服务部，把消费电子类产品的维修放进去，不要再和通讯设备的售后维护混在一起了，另外800免费售后电话也放进去。” 大家都表示同意胡一亭的想法，吴桐道：“这样好，就该分得清楚些。另外我觉得，技术服务部尽可能要和专卖店结合在一起，或者开在距离专卖店50米以内的地方，方便用户购买和维修一条龙服务，这样也能提高用户的体验满意度。”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吴桐的意见。 伍恒远道：“那就把销售队伍分开，重光通讯原本的通讯设备销售员归入重光通讯大客户部，而消费电子产品的销售员归入消费电子事业部的销售部。 至于芯片产品，销售员就归入微电子事业部的销售部，这样刘光廷的压力就小了很多，可以专心负责重光通讯的设备销售。 海外销售的话，我觉得暂时不宜分的太细，但应该成立国际销售管理部，由总裁办统一领导。” 胡一亭赞成道：“伍总说的我赞成。” 接着大家讨论起人事安排，很快决定由刘光廷负责担任重光通讯大客户部总裁，继续领导通讯产品的销售，另外兼任国际销售管理部副总裁，以协调通讯设备的海外销售。 最后只有国际销售管理部总裁人选暂时定不下来，因为这需要外语很好，同时对国际销售很了解，目前这种人才重光虽然有几个，但都太年轻，比如何顺目前在英国负责建构重光欧洲分公司，但已经觉得压力很大，人手不足，需要国内继续往欧洲派出得力干将支援。 吴桐建议道：“要不我们外聘一个吧？这人需要有五六年的国际销售经验，还必须经常出国，所以无论管理经验、销售经验、海外工作经验都要有。” 康耀祥皱眉道：“的确不好找，海外销售是我们最看重的一个战场，不能搞砸了，但我总是不放心外人，要是海外办事处用外国人当销售经理我没意见，但北都总部的国际销售管理部要使用个外人，我觉得不妥，外聘来的人对我们之前的国际销售完全没有了解，上手需要很长时间。” 蔡逸中道：“要不然还让刘光廷兼着？” 吴桐毫不留情地否决了丈夫的提议：“不行！刘光廷又没三头六臂，哪里忙的过来，他英语也不好，这个职位需要经常出国，我觉得有个外籍身份比较妥当。” 财务总监朱小桥笑道：“要不吴总你先兼着？你和老蔡都有美国护照，出国没麻烦。” 吴桐脸一红，迟疑片刻道：“我怀孕了。” 听到这个喜讯，大家纷纷热情祝福吴桐和蔡逸中。 老蔡见吴桐坦白，便也直爽笑道：“吴桐之前一直不让我说，现在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我直说吧，这个位置吴桐肯定不行，她再过几个月就挺着大肚子了，我哪敢让她出国，国际航班有辐射的呀，飞一次相当于拍好几张x光片呢。” 正文 第482章 无私心王丽丽勇挑重担 马华腾出差在美国，国内代表重光软件来开会的是副总裁王保良，他建议道：“我提个意见，让王总负责吧。” 伍恒远听了一楞：“王总兼的职务够多了，还要担任轮值总裁，哪有时间。当然王总是最合适的人选，她英语口语比我肯定要好，又熟悉我们之前所有海外销售业务，但她也没海外护照啊。” 胡一亭拿不定主意，果断道：“后天王总和小马都回来了，我们到时候再决定，现在国际销售管理部先挂在总裁办下面吧。” 于是重光内部机构改革议程拖了五天，期间又召回了林韵，林韵对于把复读机和u盘业务从重光通讯拿出来并无异议，但也不愿意出任国际销售管理部总裁。 吴桐这几天和猎头公司商议了很久，拿了十几份简历给胡一亭看，但胡一亭都不满意，康耀祥之前说的话让他印象深刻，觉得的确需要一个对公司业务熟悉的人来担任这个职务。 王丽丽之前在湖山筹建重光大学，赶回来后和胡一亭在办公室谈了一会儿，就主动为胡一亭卸下了包袱：“你是不是想要王姐来做这一块？” “王姐你是轮值总裁，又兼着重光软件和重光通讯的董事长，又是重光通讯的工会主席，事情太多了。” “我觉得轮值总裁可以交给别人干，重光软件和重光通讯的董事长也可以交给别人做，工会主席也一样，反正公司需要我去哪里，我就愿意去哪里。” 胡一亭心下温暖：“王姐，国际销售是目前我们最亟需拓展的业务，你能来干我就一万个放心了，接下来你增加什么助手尽管挑。” 说着胡一亭把吴桐拿来的十几份简历递给王丽丽：“这些人你随便选，他们当你的副手我看够格，但没有一个人能代替你。” 王丽丽温厚笑道：“那我就负责国际销售管理部吧，毕竟之前的国际销售是我一直盯着的，其他位置你另外选人，不过我可说好了，万一做不好你赶紧找人把我换掉。” 有了王丽丽勇挑重担，胡一亭再没顾虑，次日晨会就定下了人事决议。 “重光集团董事长由白萍变更为胡延安，王丽丽担任国际销售部总裁，此外不再担任其他职务。 消费电子事业部总裁罗争顶替王丽丽，升为三名轮值总裁之一。重光软件董事长由ceo马华腾兼任，副董事长由副总裁王保良担任。重光通讯董事长由伍恒远担任，朱军担任副董事长，工会主席由重光通讯轮值总裁林韵兼任。 …………” 这次机构与人事改组理顺了重光因为扩张而带来的人事和管理混乱，让重光上下为之一振，大家都知道王丽丽和胡家关系极为密切，这次虽然卸任了一堆职务，但在老板心中的地位没有任何变化。 完成机构改组和人事安排之后，林韵在会议上发言，指出重光的电子商务公司已经在福州成立，但项目推进很不顺利，因为贫困山区里想找会电脑的用户好比大海捞针，绝大多数乡村也不通网，要部署终端网点很困难。目前重光电子商务公司只发展了福建省内一百多家符合上网条件企业，和他们签署了意向性网上销售协议，这些全部是免费客户。好在重光软件为重光电子商务公司开发的网上交易平台网站已经初具雏形，已经完成了测试，只等把测试中遇到的一些bug修复后就可以上线运行。 董事会里大家都知道重光在福州搞的这个电子商务公司，虽都不大重视，但都知道这是胡一亭非常看重的项目。人人都领教过胡一亭的眼光和技术，所以出于对胡一亭的信任，对这个目前已经招聘了三十多个大学生和一百多个销售员的项目也都没有任何异议，都觉得重光目前在新业务上烧这么点钱不算事。 林韵对胡一亭诉苦道：“胡总，既然重福电子并入了消费电子事业部，我也要回重光通讯的，现在gsm手机项目推进很快，事情一大堆，我实在没精力搞这个电子商务网站了，虽然现在福州市政府也帮着我们在推，可政府部门也都觉得我们这个项目有点太不切实际……” 胡一亭沉着脸，思考片刻道：“这一块业务我看需要有个狂热分子来做下去，我知道一个人，他现在应该在搞中国黄页网吧，过两天我去杭州找找他。” 林韵欣喜点头：“原来胡总你心里已经有了合适人选，这真是最好不过了，那我在这之前先兼着管一下，横竖每个月多跑几次福州就是了。” 胡一亭点点头，心说林韵啊林韵，你不知道你都放弃了什么。 王丽丽道：“我让景光同之前联系了京东方的王东升，他们对于和我们合作很感兴趣，这次回来我已经安排了和王东升见面，胡总你得亲自去，他对我们的诚意很看重，唯一的问题是王东升提出来说，希望能够在管理上保留独立性，目前他们因为搞了债转股，大股东成了工商银行，听说工行也是因为行政命令，捏着鼻子进去的，目前他们业务利润很低，在研发上也极度缺钱，要不是北都市政府下令，工行也是不肯搞债转股的，巴不得把他们卖了变现。 胡一亭独断道：“联系工行，把京东方的股权全部拿下来！王东升那边我去谈。” 王丽丽：“好。” 小马之前在美国呆了两周才飞回来，今天也开口道：“同志们好，我来说一下美国那边的情况吧。 现在美国媒体正在炒作重光对美国信息安全构成威胁，时代华纳集团下属的媒体把我们当成主攻方向，不停地在恶炒。大家知道时代华纳是aol的大股东，这次aol股价大跌对他们简直是当头一棒，所以所以对我们真是刻薄到了极点，说出的指控完全是子虚乌有！实在太气人了！” 胡一亭之前就和小马每天通电话，对情况早就了解，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尽管政务院那边已经提出协助交涉，但胡一亭还是放不下心来。 正文 第483章 收购京东方 小马继续道：“目前我们重光软件正在配合美国政府，对服务器安全和数据库安全进行审查。 现在美国政府初步提出，要我们单独成立机房，设立专员维护，同时雇佣不少于二十人的保安，而且必须全部用美国公民，另外机房维护工程师中的美国公民比例不得少于50%，并且机房必须保证美国政府可以随时抽查，365天24小时的随机抽查，来确数据安全。” 王保良气愤道：“真过分，我们重光又不是贼！老美这么干等于是平白污蔑我们，这是存心搞我们！” 小马气呼呼操着一口粤腔普通话道：“这些条件的确很苛刻，我估算了一下，重光大概需要投资五百多万美元才能建立一个满足未来需求的中小规模机房，这钱看来是不能省了。” 胡一亭道：“这点钱在去年我可能还皱皱眉头，但今年，呵呵，总之钱还是小事，我就怕美国政府再出什么幺蛾子。” 王丽丽也道：“对，小马你一定要积极周旋，要借助外交部门的帮助。我们重光协处理器的调查现在已经告一段落了，在李稻玉大使的帮助下得以幸免，本来美国国会提出的是，想要我们在调查结束之前暂时停止美国国内的销售！” 小马点头：“我命令重光美国分公司全力以赴配合调查，反正我们没有任何问题，他就是把我们的服务器查个底朝天也没用，现在我们把一部分源代码也交给美方审查了，但核心部分我们绝不交出，我已经在美国聘请了律师团应对，这个刘仁宽总监知道。 法务总监刘仁宽道：“对，李稻玉大使也让我们挺住，绝不要交出源代码，说这也是上级领导的意思。 特么的！美国人真是双重标准！他们微软windows系统这么垄断，把全世界所有用户的信息隐私都抓在手里，也不见他们公布源代码嘛！” 大家此时也都气愤，跟刘仁宽一起骂娘。 小马道：“目前还有个事，因为我们和新英格兰交换合同没有到期，租金人家是不退的，新英格兰交换方面也挺舍不得我们这个客户，所以我这次见了他们总裁克里斯，他建议我们在华盛顿找个可以联线国会的公关公司，我问了李大使，他说这很费劲，而且很费钱，况且对方也未必肯接，接了也未必能办成事。” 胡一亭道：“还是先把自己的机房建起来再说，李大使说得对，远水不解近渴，这时候再找游说团体已经晚了，这次事件要解决，终归还是要靠政府沟通和我们自己努力。 高盛那边你问了吗？情况怎么样？他们既然打算帮qq项目上市，就不能让他们闲着。” 小马精神一振：“高盛要我们全力配合美国政府调查，这次我们雇的律师团就是高盛推荐的，高盛的投行经理艾尔弗雷德说，只要我们确实没问题，美国政府拿我们没办法，至于别的事情他们会解决。 但这么一来，我们就真的和高盛绑在一起了，之前高盛开出的条件是要我们给以他们为首的先锋投资、布朗金融咨询这三家投行共计17%的股权，和不少于三个董事会席位，这下我们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了，艾尔弗雷德说下个月要来中国一次，和胡总你见面亲谈。 他说最晚明年上半年，我们必须上市，年底之前我们要确定内部股东比例和员工持股数量，他说高盛不想再拖了，如果我们不答应，高盛就不再帮忙和美国政府周旋了。” 胡一亭也觉无奈：“也算是双赢吧，这些华尔街的饿狼虽然吃肉，但好歹是能办成事的。” 小马点头：“李大使也说，既然我们和高盛勾搭着上市，应该就没问题，高盛的能量还是很强的，将来我们在美国上市就成了美国公司，美国国会和政府就更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了。” 胡一亭叹气道：“我现在还真不想上市，可形势逼人啊，这么好的企业便宜了美国人，我真不甘心，可没办法，中国公司想要在美国开展业务，人家有的是办法刁难你。” 小马道：“胡总，我们重光软件目前已经在用尽全力扩张用户数量了，还有付费会员和qq秀，目前也在拼命促销，希望能把盈利扩大，把报表做的好看些，在上市时争取创造个融资纪录出来！如今硅谷在纳斯达克市场上市的互联网公司里，盈利的可不多，我们可是少有的一家，拥有可持续的盈利模式，并且利润越来越大了。” 胡一亭：“要不然高盛怎么会如此看重qq！还拍胸脯说能保证创造300亿美元的上市市值。” 小马连连点头，心里憧憬着胡一亭答应他的1%的股权，如果真的上市规模到了300亿美元，那可值整整3亿美元啊！25亿人民币啊！自己刚来重光一年罢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胡一亭想了想：“既然拖不下去了，你赶紧准备吧，把重光软件的qq项目单独拿出来，开始内部股认购，我们先自己把股权理顺，接着就和投行方面对接，决定融资比例后就启动上市步骤。嗯，这次认购，重光所有董事都有份。” 重光与会的董事们都精神奕奕地听着，胡一亭说出大家有份后，心内都是一阵狂喜，心脏砰砰跳，大家知道，这次上市能把所有人一夜之间变成百万富翁，而且还是以美元记的！ 会议结束后不到两天，胡一亭终于和京东方董事长王东升见了面。 在重光集团贵宾接待室里，王东升饶有兴致地端详了半天墙上江总题字，满意地和胡一亭谈起合作事宜。 “重光已经和工行谈妥，全额收购他们票面价值一元的三亿两千万股的股权，价格三亿五千两百万，溢价10%，等合同签订后，重光就成了京东方第一大股东。目前京东方职工和管理层手中还有九百万股职工股权，另外还有三家关联公司手中握有法人股四百万股，这部分股权我们打算也全数收购。职工手里这部分股权我们不会动，四百万法人股收购回来后，我们打算全部用于管理层奖励，请王总负责分配奖励给京东方的管理层和技术骨干。” 王东升闻言又惊又喜，惊的是重光实在大手笔，挥金如土，喜的是重光出手阔绰，四百万股直接就奖励给了管理层，无疑对于员工士气会有大的提升。 正文 第484章 管理层谈判 虽然谈话一开始就得到了一个惊喜，王东升却也没有被这四百万股冲昏头脑，他先是感谢了胡一亭一番，又称赞胡一亭年纪轻轻创出如此卓越的技术公司，最后点入正题道：“胡总我之所以愿意与重光合作，决定性因素是王总答应我，说重光进入后会带来充足的科研经费，甚至还有充足的外汇帮助我们收购有意向的企业，另外还会为我们管理层保留一定的决策空间。” 胡一亭知道他是希望得到自己的亲口许诺，于是立刻接过话头，对王东升和与他同来的京东方三名高层江玉坤、梁新清、宋莹道：“当然，我们打算首期注入十亿人民币作为公司研发运营经费，以供京东方进行大规模的科研开发和设备采购，以求在最短时间里掌握led面板的基础技术和建立试验线路。当然这只是初步计划，实际上我有心理准备，你们如果打算收购国外的生产线，我是说如果国外公司愿意出售的话，那重光鼎力支持。 我知道led面板行业是技术密集资金密集的行业，买一条生产线要几个亿美元，但我还是坚持认为，你们要寻找机会，尤其是盯着韩国方面，有可能的话要不惜代价买一条过来，最好是连人带厂一起吃下，在此基础上一代一代的升级，资金方面不用担心，我们重光集团有外汇自主权，芯片利润每个月都在滚动积累，区区几亿美元不在话下。” 王东升董事长闻言迅速与副董事长江玉坤、执行总裁梁新清董事兼副总裁宋莹交换眼神，王丽丽见他们全都面有喜色，笑着开口道：“面板厂和晶圆厂一样，都是花钱堆出来的，目前国内要说能花的起钱的，除了央企，也就是我们重光了，王总你们要有信心。” 王东升点头：“我之前看了中国银行为你们出具的资金担保书和企业外汇账户资金流水，的确令我吃惊，重光集团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能在浦海花七八十亿建晶圆厂，你们这家底可比我们厚得多得多。” 胡一亭微笑：“王姐你给王总说说我们重光的待遇吧。” 于是王丽丽把重光的薪酬制度和虚拟股权制度给京东方的四人核心管理层介绍了一遍。 “重光的待遇的确高！”王东升激动道：“我早听说重光待遇好，没想到有这么好，我们京东方管理层平均年薪只有十几万。” 副董事长江玉坤踌躇满志地问道：“重光打算给我们这么好的待遇，那是不是会大规模裁员？” 胡一亭：“三年之内不做裁员，三年后将根据情况决定是否延长合同。” 江玉坤点头：“三年够了，我们现在主打产品crt显示器还是有赚头的，电脑市场一直在增长，我们的显示器在价格上也有优势。” 梁清新也道：“既然这样，我没有异议，希望重光尽快派出人力资源专员进驻京东方，把京东方所有职员进行评估，看适合什么薪酬等级。” 宋莹道：“我们公司之前的职工股这次是不是也要统统转换成虚拟股？” 王丽丽：“对，全部要完成转换，另外重光的注资也将转为股份，但重光原则上只保留51%的控股股份不变，其余部分将转成虚拟股权，用于奖励和留给职工申购，奖励和申购剩余部分将继续滚入虚拟股权，由职工工会控制，每年的利润也将继续滚存在这部分虚拟股权里，直到被分配完为止。” 王东升有些尴尬道：“既然重光集团对我们京东方这样真诚，那我就直说吧，实话说我觉得重光吃了大亏，从头到尾一直在花钱，而且是上亿的资金注入进来，我们crt显示器业务资金回报率也不能算高，比起重光公司的花费来说，我估计回报率还不如银行存款利率。” 梁清新点头道：“的确如此，重光对于led面板行业如此执着，倾力投入，我们非常钦佩。” 胡一亭坚定道：“不谋万世不足以谋一时，我坚信led面板业务将撑起京东方未来的希望，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总要实现液晶面板的完全国产化，并在技术上对国外企业完成赶超。” 宋莹心下佩服，称赞道：“胡总真有霸气，那我们京东方全体职员一定跟着重光集团奋斗，打出国产液晶面板的一片天空来。” 会谈的气氛越来越融洽，大家聊得很开心，王东升从公文包里取出文件夹，汇报了京东方目前职工状况，“1328名职工，管理人员111人，财务人员30人，技术人员156人，销售人员35人，高级技术工人46人，其余950人全都是技术工人。我方职员其中大专以上学历460人，博士和博士后有5人，硕士28人，大学本科209人，大专218人。” 王丽丽取出重光的薪酬级别表分发给大家：“按重光的薪酬制度，13级以下都是生产岗，工资基本上不做调整，按照最接近的一档进行向上归档，比如原先工资900的，向上归入970这一档，而不归入870档。” 梁清新看着薪酬级别表，不断点头：“这样的话，我们950名技术工人和46名高级技术工人都是生产岗。” 王东升看着表，“我们大概有三百名管理岗，我看大多数都按重光的13c起薪吧，5000元够高了，他们很多人现在都只有两三千的工资，这已经翻了一倍，实在不能再往上定级了，否则运营成本吃不消，我们京东方毕竟不是搞芯片的，实在负担不起太高的薪酬。” 王丽丽直率道：“感谢王总为企业着想。” 王东升搓着手道：“应该的，今后都是一家人了，我们不能坑总公司，说老实话，我个人看到你们这个二级部门主管的工资，心是在颤的，起步四万多，最高接近五万，这真是……呵呵呵，我这下工资翻了四倍，真是……我们一定抓住机遇，迎接挑战……” 王丽丽笑着打断王东升表决心：“好说，好说，毕竟是主管，要挑重担的。” 江玉坤满脸笑容：“我们回去会认真研究的，一定不会让公司吃亏，我看我们公司除了总裁和董事长领20级工资以外，其余副职和技术专家领19级工资的一共也不超过十个人，总之新的新的开始，我们会尽可能把薪资水平压住。” 正文 第485章 君子不群 中午胡一亭在附近假日酒店设宴招待了京东方四人，重光多位董事都来作陪，和重光高管层见面后，王东升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充满斗志和信心的企业，高管层年轻有为，这令他们也信心满满，有种冲劲想要大干一场。 午宴后，胡一亭亲送四人，直到目送轿车离开才回了公司。 胡一亭苦干一周之后，重光网络接入服务器终于设计完成，他命人星夜送去湖山方面，没敢通过互联网传送数据包，一方面有些顾忌数据安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数据太大，这年头56k拨号猫只有4kb左右上行速率简直闻者流泪见者伤心，要靠这玩意传送几十m的图纸和设计资料实在无法令人放心。 他又给朱军打电话：“立刻开始组织队伍吃透设计，尽快组装出样品，赶紧测试。” 朱军对胡一亭的能力早已信服的五体投地，“好，胡总我这就组队吃透，编写使用手册，把技术参数整理出来。” “技术参数我已经写在资料里，只需要两台这款互联网接入服务器，就能服务五千到十万个接入用户。” “五千到十万！胡总，这数据太强了！” “呵呵，足够把3com打得落花流水。” “是！肯定能……”朱军在电话那头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觉得一扇金色大门正在打开，里面是重光通讯的未来。 “让刘光廷现在就联系客户，这东西不难造，你们组装以后研究一下，看重光通讯三期工程怎么安排新车间科学生产。” “明白！现在刘光廷联系了庐州电信，他们同意给重光stp信令机作开局，我们的六人支援项目组已经过去了，我明天也会过去。” “一定确保万无一失！”胡一亭叮嘱道。 “明白！自从完成调试，参与研发的上下几百号工程师就等着这次开局呢！” …… 挂了电话，胡一亭记挂着这次开局，虽然自己信心很足，但还是忍不住惦记。 临下班时，姬盈盈送来一摞白天收到的文件，胡一亭靠在办公椅上，半闭着眼听姬盈盈一项一项给自己读。 “胡总，这份邀请函很有意思，泰山产业研究会，您听说过吗？” 胡一亭双眼微睁：“四通段永基畅想刘总万通冯仑他们搞的那个？” 姬盈盈双目如星：“胡总你真厉害，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就是那个泰山会。” “找我干嘛？” “说是邀请你去参加他们今年的聚会，讨论民营经济发展，上面列了很多公司老总，我给您念念……。” “不用念！我是小总不是老总，跟他们没话说。”胡一亭坚定地一口回绝。 “那我回个函吧？” “嗯，客气点，说我还在读书，高中没毕业，爸妈不许我去。” “嗯哼哼哼……哈哈哈……”姬盈盈夹着胳膊笑起来，像被膈肢的小孩一样，笑的浑身发软。 胡一亭也笑，心想要不要叮嘱姬盈盈一句，千万别照着自己说的回，但又一想姬盈盈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需要自己叮嘱呢。 姬盈盈好不容易忍住笑，从一个文件袋里抽了一张邀请函出来，与泰山会那张模仿红头公函的行文不同，这张帖子外观透着讲究，凹版印刷镂空带纹的红色厚卡纸用金色束带扎着，尺寸很独特，比a4纸小一圈，展开后很大很气派，里面附着一张淡米白色全绵纸，透光看还带着水印。 姬盈盈看见胡一亭眼睛睁开了，会意地把这张精致华美透着独特的信函递给他，让他亲自过目。 胡一亭接过拿起，对窗看去，见纸里水印写着长安俱乐部，还有个设计颇具政府权威感觉的logo，邀请函内容全用英文打印，邀请他成为长安俱乐部会员，落款签名是香港富华国际集团主席陈丽华。 看完后胡一亭把信扔到桌上：“就这一张纸？” 姬盈盈从文件袋里取出会员卡和一本介绍长安俱乐部的彩印册来：“还有介绍。” “念念。” “长安俱乐部致力于发展商务往来，与全球250多家俱乐部保持合作，为商务交流提供高贵典雅的环境和尽善尽美的私人服务……” 胡一亭打断道：“你往下看，有哪些著名会员？” “有……民生银行董事长经叔平先生，郑裕彤、李嘉诚、郭炳湘……” “知道了。”胡一亭把会员卡塞进皮夹子。 姬盈盈把文件装好，打算待会归入总裁办档案室。 “胡总你为什么不加入泰山会，而选择长安俱乐部啊？”姬盈盈问。 胡一亭想了想：“我对小圈子不怎么感冒，重光一个搞研发的企业，我一个搞技术的，和那些商人说什么呢？他们都是老江湖，我实在不知道去了能干什么，我才17呀。” 姬盈盈点头：“我明白了，胡总你是最了不起的企业家，他们是大商人，大商人的标准是赚钱，顶级企业家的标准是打造第一流的企业。” 胡一亭呵呵笑着：“你这话是从王姐那听的吧？” “胡总你不也常说，判断一个企业家优秀与否的标志，不是看他赚多少钱，而是看他养了多少硕士博士吗？”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泰山会这些人路数和我不一样，去了也没用，浪费时间罢了，再说……”胡一亭想起后世关于泰山会的种种传闻，忍不住皱了皱眉。 姬盈盈察言观色，试探问道：“那里面是不是有些人胡总你不喜欢？” “不是有些人，而是我吃不准他们要干什么？这里面名堂绝不是表面上说的这么简单，这种小圈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路线走向也不由我个人说了算，他们要是暗中搞些于法不容的名堂，那我岂不是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吗？到时候人家一说，你胡一亭就是泰山会的人，那我有理也说不清了。” 姬盈盈听这话说的瘆人，细想一下也觉背心发冷，“那长安俱乐部呢？” “俱乐部嘛，吃喝玩乐，富人扎堆，我就是去看看新鲜，回头我带你去。”胡一亭笑道。 姬盈盈也笑了起来，“那我等着胡总请客。” “这还用等？今天下班我们就去，我这就给童牧打电话！哈哈！” 正文 第486章 女生宿舍 这年头大学都在扩招，新宿舍楼建设进度赶不上招生速度，中音的女生宿舍八人一间，四张床上下铺挤得很，房间大多按专业分，也有混搭的。童牧虽然走读，但为了中午有个休息地儿，便向学校申请了个床位。 这事原本有些麻烦，学校规定并没有特殊安排，不过考虑她入校前就已成名，加之从校长到系主任到班主任都知道她是袁鲁丽推荐来的，自然在交钱后顺利分了一张床位，和声乐歌剧系其他七个女生分在一起，因为是后插进来的，下铺自然是没了份，只混了个上铺，但童牧已然很满足。 “张雨涵你去食堂？给我带个煎饼果子，薄脆加蛋。”上铺一个骨瘦如柴的姑娘有气无力道。 “我也要一个。”旁边上铺一个铺头散发的白肤美女一边梳头一边道。 “我老乡约我去吃麻辣香锅。”体貌黑胖的熊雅妮对着门后的镜子一根毛一根毛地整理着刘海。 “哟，那个江西小瘦子还挺有魄力，这才刚开学就动手了呀。”白肤美女叫田美琴，笑着打趣道。 骨瘦如柴的张雨涵继续拜托：“梁婕，你去不去食堂？” 一头男孩般短发的梁婕不理张雨涵，搂着熊雅妮道：“你们几个人？” 熊雅妮拼命捋着一根不认命的刘海，“和上次一样。” 梁婕：“那个北大的也在？” 骨瘦如柴的张雨涵继续拜托：“莎莎，你去不去食堂？” 正抱着小说看的徐莎莎突然抬起头来，笑道：“梁婕发春了吧？喜欢上了那个江西高考状元了吧？”说完才对饿的奄奄一息的张雨涵道：“我今晚上不想吃饭。” 徐莎莎上铺正梳头的白肤美女赵香花闻言放下梳子，“真的？梁婕你喜欢那个胖子？” 刚才一直没说话在看乐谱的谢星怡站起身对张雨涵道：“你陪我一起去食堂呗。” 张雨涵幽幽叹气：“我走不动，太饿了。” 谢星怡又好气又好笑，拿起乐谱继续看起来，“你饿死之前通知我一声，我带你去食堂救命。”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长马尾高挑身材姑娘端着脸盆走进来，一边放盆一边道，“咱们宿舍怎么老有一股味儿？要不咱们买些檀香来熏熏吧？” 白肤美女田美琴从枕头边拿出一瓶香水，朝天花板喷了一下又小心放回去，“就你矫情。” 骨瘦如柴张雨涵又悠悠开口：“宋贤珍你去食堂吗？给我带套煎饼果子，薄脆加蛋。” 宋贤珍干脆道：“不去，我吃过了。” 熊雅妮的刘海眼被宋贤珍这么一进门给吹乱了，气的她索性不弄了，跺了跺脚，叹口气，转头问道：“童牧你晚上还回去吃吗？童牧？童牧？” 童牧下课后在琴房弹到指头发疼，回宿舍躺下就睡了，这时正睡的迷迷糊糊，听熊雅妮叫自己，从上铺坐起身来，“几点了？” 熊雅妮：“五点多了，童牧，我一老乡特想见你，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吧？人家可是大老板，干房地产的，上次就说想见见你。” 童牧披上外套爬下床，七个女生一时都把目光盯在这个宿舍里最异类的大明星身上，男孩短发的梁婕主动上前给童牧整理马尾，怂恿道：“童牧，去嘛，去嘛，我陪你一起。” 童牧取下上铺床边搭着的黑色毛呢长裙，重新穿在秋裤外面，又坐在下铺熊雅妮床边，开始穿黑色平底羊皮靴：“我得回去做饭。” 梁婕一脸哀怨，重又看向熊雅妮。 田美琴故作哲学地叹口气：“厨房啊，女人的悲哀。”说完又开始梳头。 徐莎莎捧着书开玩笑道：“童牧你啥时候带我们去你家玩玩？你不会是和人同居了吧？” 开学这么久了，大家虽已和童牧相熟，但始终觉得童牧是个特立独行的人，除了在学校吃午餐，偶尔也吃早餐，但每天晚饭都要坚持回家吃，每次问她，她只是搪塞说自己买了房子，在家吃完能看看电视听听音乐，所以不在学校里吃晚饭，只是最近偶尔买些食堂里的包子带回家。 徐莎莎的话说的童牧心脏砰砰跳，她一直不敢跟大家说自己和胡一亭同居，毕竟这个举动在这年头太过惊世骇俗，解释起来也很麻烦，如果传出去一定成为校园的新闻，最后传闻十有八九会演绎成不堪入耳的丑闻。 “我就是喜欢在家吃。”童牧套上靴子，系上鞋带，硬邦邦地答道。 骨瘦如柴的张雨涵突然从上铺探出头，乌黑的头发披挂下来长约一米，只是发梢有些稀黄，娇俏瘦削的瓜子小脸上，两只大的不成比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童牧，“童姐，你带我回你家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童牧无奈道：“我去食堂给你买点回来吧，你想吃什么？还是煎饼果子薄脆加蛋吗？” 张雨涵可怜巴巴地悬着脑袋点着头：“还是童牧姐姐你最好，最了解我。” 谢星怡气的一扔乐谱：“没良心的丫头，我说去食堂你没力气，去人家你就有劲了？” 熊雅妮盯着童牧看：“童牧你不是真和别人同居了吧？” 童牧吓得心都在颤，“别胡说。” 熊雅妮察言观色，心里确认了六七分，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嘴角也浮起了笑意：“其实大家都想去你买的房子看看呢，童牧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啊？” 梁婕连忙道：“童牧不是这种人，你别乱说。” 田美琴也帮着岔开话题：“你们知道吗，我们学校男生搞了个美女排行榜，前十名里咱们宿舍占了仨。” 徐莎莎翻了个白眼：“无聊！”可还没过一秒钟，就追问起来：“你听谁说的？哪三个？” 田美琴把长发拢在胸前一侧，爬下床来，从抽屉里拿了一盒吃剩下的饼干出来递给奄奄一息的张雨涵：“你先垫垫，别真饿死了，咯咯咯咯。” 谢星怡眯着眼蔑视道：“你还拿劲了！哼，我猜也猜得出，童牧肯定是第一，你肯定也在里面，另一个不是张雨涵就是徐莎莎。” 田美琴掩口娇笑：“就知道你猜不出第三个。” 张雨涵嘴里塞着饼干，口齿不清地喷着饼干屑道：“难道是梁婕？” 田美琴从后面搂住梁婕，两手抓着她薄毛衣下的一对丰胸：“当然是我们的波霸小婕婕啦！” 大家闻言都笑了起来。 童牧笑着站起身，背起单肩包就要出门，包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正文 第487章 超载 童牧接起手机，寝室立刻安静，室友屏息静气看着她。这年头有手机的人不多，学生就更少有，整个中音除了一些老师，只有童牧带着这玩意。 “哦……长安俱乐部在哪儿啊？……东长安街靠近王府井……知道了……姬盈盈也去？……你们就是去玩儿的呀？……嗯……呵呵……你是该放松放松……那我能不能带我同学也去啊？……嗯……嗯……知道了……我会小心开车的……嗯……那我在大厅等你电话。” 童牧电话刚挂，田美琴就一把拉住她的手，兴奋道：“童牧你太棒了！真够姐们儿！是不是要带我们见你男朋友？” 徐莎莎望着童牧，眼里也带着期待的表情，长安俱乐部这个名字她听说过，但从没想过自己也能去那种地方。 宋贤珍刚洗完脸正要端盆出去洗衣服，听了这话也挪不动步了，把脸盆搁回墙角脸盆架上，渴望道：“童牧你真带我们去长安俱乐部玩？我听说那儿是全京城最豪华的地儿了！里面全是特有钱的主，像什么香港首富李嘉诚，好像就是那儿的会员，听说一般人有钱都不让进，人家是会员制的。” “是吗？”童牧完全没有概念，“我朋友说今天被邀请成了会员。” 宋贤珍两眼放光：“哇！童牧你朋友干嘛的？” 张雨涵含着饼干八卦追问：“男朋友吧？童牧你男朋友是不是那个给你作词作曲的胡一亭？杂志上说他就是那个重光集团的胡一亭？两人是同一个人？是真的吗？” 童牧以前对这种问题总是含糊其辞，推说不是，如今眼看着躲不过去了，想着说出来也好，起码没了思想负担，只好点头承认：“是，他是我中学同学，你们可别说出去。” 梁婕连连拍手：“好浪漫！童牧你太牛了！” 田美琴兴奋道：“我就知道！那个胡一亭跟你一样是湖山的，除了那个解开庞加莱猜想的数学天才还能有谁！他不就是那个重光集团的老板吗？听说他才17岁！哇童牧！你太前卫了！” 宋贤珍急不可耐拉着童牧追问：“是不是他追你的？还是你追他的？你们岁数都不一样，怎么认识的？” 童牧被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起来，微笑着小声道：“这些以后再说吧，你们谁要跟我去？” 七个女生全都高高举手，遇见这种吃大款的时候，群众的积极性真是火一般热烈，女生的矜持也变得无影无踪。 其实当童牧不在寝室时，她们早就在睡前夜话里讨论过无数次胡一亭这个神秘的名字，只不过知道童牧面嫩，又不喜欢谈这个话题，所以一直没敢追问下去，如今得了确实的答案，心里各自都有不同滋味。 熊雅妮弱弱地笑了一声，“童牧，你手机借我打一个吧，我跟我老乡说一声，晚上不跟他们吃饭了。” 童牧把手机递给她，熊雅妮拨通后便以身体不舒服为由铁面无私地宣布自己去不了了，寝室里七个姑娘此时就像上足了发条，纷纷开始梳洗打扮。之前还奄奄一息的张雨涵仿佛从两块饼干里吃出了一万伏特的电流，从床上跳下来就开始翻自己的衣柜。 童牧只得重新坐回熊雅妮的床，抬腕看着表：“都快点啊，约了六点半。” 差不多只用了一刻钟，姑娘们就打扮妥当，吵吵着出了宿舍楼，在校门口挤上童牧那辆白色桑塔纳2000，严重超载地一路驶往东长安街。 童牧开的提心吊胆，一路都害怕被人拦下来，幸亏姑娘们苗条娇小，车玻璃上又贴了反光防紫外线膜，远远看见路口有交警时只要后排六个姑娘往靠背后面一趴也就糊弄过去了，这年头除非搞突击整顿，交警对超载查的不严，好些定员七人的小巴或面的满载十几个人，车里那股味儿像装了轮子的死鱼罐头。 童牧的车里很香，非常香，八个姑娘身上的脂粉和香水被体温蒸出体香，不开空调都有些热的慌。 田美琴：“童牧开快点，我裙子都被莎莎坐皱啦。” 宋贤珍：“谢星怡你屁股好大。” 谢星怡：“你才屁股大呢。” 张雨涵：“我作证，星怡屁股就是大。”说完还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谢星怡：“你这丫头！要死啊！看我不治你。”两人开始对掐。 梁婕：“诶哟喂，挤死我了，你俩别乱动。” 熊雅妮因为体态丰满，单独坐在副驾驶：“别吵了，别吵了，你们说我们今天会不会遇到名人？” 田美琴：“李嘉诚？” 熊雅妮：“谁要见一老头，我说他儿子。” 梁婕：“那叫什么名人，感情你还惦记着嫁入豪门呢，哈哈哈哈……” 姑娘们一阵笑，熊雅妮道：“我听我老乡说女生大一大二还算水蜜桃，到了大三大四就只能算冒充水果的西红柿了。” 宋贤珍：“哪个说的？真损，你老乡真流氓。” 张雨涵：“我才不想看见什么公子呢，我就想看看童牧姐的姐夫啥样，哈哈哈哈……” 姑娘们又是一阵笑，叽叽喳喳一路到了东长安街，童牧把车开进长安俱乐部门口，门僮表情轻蔑地看着这辆带有多处擦伤的桑塔纳，作为中国最烂大街的车型，长安俱乐部开办至今也没几个客人开这种车到大堂口。这里作为架场面摆阔气的地儿，这年头那些京城大款来这里就是为了享受那种人上人的体面感觉，所以才肯花钱，当然不会自降身价开桑塔纳过来，就算不是大奔，起码也是奥迪，再不成也得混个凌志。 门僮判断这辆车显然不是出租，因为没有顶灯，可里面却一口气下来了七个姑娘，伴随车门打开一股柔和香风扑鼻，几乎让他以为四楼那些模特提前来上班了。可再一看，这些姑娘看模样也就是大学生的年纪，也没穿西装，不像是来应聘的，也不像这里的客人，青春朝气和青涩拘束的表情，显然是第一次来这里， 门僮正要上前问询，就见一辆银色宝马跟着滑过来，停在桑塔纳后面，两门僮知道这肯定是客人，赶紧上前开门接待。 后车那辆宝马里两个中年人和两个年轻人，坐在车里看见前面那辆桑塔纳里居然钻出了一大群姑娘，也不禁失笑。 “雄叔，这个俱乐部的小姐素质不错，很清纯。” “是很不错，龙少你口味和我好像，我也不喜欢那些风尘味很重的啦。雄叔你不够意思哦，今天才带我们来。” 雄叔微笑着，心里却在想自己以前从没见过这些姑娘，难道是因为自己没给过经理小费的缘故？ “你问问荣叔，我也才第二次来啦。” 荣叔笑道：“不要问我，我哪里知道你私下来过几次。” 四人说笑着下了车，把钥匙丢给门僮，那位龙少双手插在浅灰色西裤口袋里，微笑着端详那些正在门口局促不前的姑娘们，目光像在选早茶点心，见她们一个个娥眉横翠，粉面生春，举止柔美谨慎，猜都是学生，多半是雏儿，心中愈发高兴。 接着他就看到开车的姑娘也最后一个下了车，那妩媚苗条的身段，玲珑的鼻子，清秀的嘴唇，若有所思的大眼睛，五月春光般的美和新开花朵的朝气，带着女神降临般的气质。 龙少觉得一阵心悸，心脏从没跳过这么快，他参加过多少酒会无数派对，见过女子不知凡几，但从来没有一个让他有这种感觉。 正文 第488章 56号会员 童牧原打算找停车位，从后视镜见那门僮取了后面那辆宝马车的钥匙，开去停车，猜想这里规矩大概是代客停车的，于是开门下车，走向另一个门僮。 那门僮打从看见童牧的那一刻，心里雪亮，明白了这些单纯的女孩们没有走错地儿，猜想她一定是某位会员带来的美女，这长相实在太说明问题了，而且似乎……还有些眼熟？ 见这位天仙也似的女孩走向自己，又一脸单纯地把钥匙递来，门僮欠身接过，“这位小姐你是会员吗？或者有会员邀请？这里只招待会员，不接待普通客人。” 童牧小声给他解释：“我朋友胡一亭是这里会员，他让我在大厅等他，她们都是我的同学。” 门僮不再问下去，知道这群靓丽大学生要没有会员邀请，她们怎么可能有胆量来这种豪奢场所，既然得到了口头证实，他便微一鞠躬，开门上车，启动桑塔纳2000去停车场。 龙少依旧站在原地，怔怔端详那令他心悸的女孩。 见她长发披在背上，两侧鬓发挽在后面绞了个节，从乌黑发瀑中央垂下，恍如仙子。大衣领口露出一截白嫩的脖子，后颈有细细的毛，那皮肤摸起来一定很细滑，干净。她上半身软凸而轻摇，下半身修长而结实，剥光了不知会多么销魂。 女孩铁灰色大衣里裹一件黑色毛衣，黑色毛呢长裙挂至玲珑的足踝，秀气的脚上穿着黑色平跟皮靴，这身搭配得体时尚，款式和质地都是上品，价格即使不昂贵也绝不会便宜。 龙少下了判断，女孩大概20不到，和其他女孩是大学同学，来这里是被其他会员邀请， 但有一定很肯定， 她未婚。 现在自己只要搞清楚这雏儿是哪个会员养的，或许运气好，那人还没来得及下手，那就更棒了。 龙少想着，忍不住笑起来。 他这次来北都为家里代理的几大奢侈名表品牌物色分店门面，顺便为自己的西餐厅开分店，看来非但不虚此行，还能给自己再开个二房。 见龙少观察得这般投入，身旁三人对视一笑，也不打搅他的兴致。 四个淫心大起的男人跟在八个女孩后面，缓步踱进大厅。 大厅装修风格高贵肃穆，照搬了皇宫大殿的气派，大厅中间放着一套仿制的皇帝龙椅、屏风和书案，金灿灿恍若纯金打制，在射灯下辉煌耀眼，让来宾一进门就被这种豪奢富贵所震撼。 童牧依旧冷艳，对这里她除了觉得稀奇，没别的感觉。毕竟她见过春晚这种大场面，又跟胡一亭去过德国美国，眼界早已打开，只想着这里装修这般靡费，吃饭价格肯定很贵。 “今天老公可要出血了……三千块不知道够不够这顿饭？……” 其他七个女孩则围着龙椅看了又看，还问大堂经理这是不是纯金的，大堂经理说这是红木贴金箔，女孩们惊讶点头，又细看了会，惜叹没有相机可以留影，大家围着龙椅小声嬉笑，兴奋中又带着矜持。 见龙少一直旁观，不舍得上楼，雄叔笑道：“龙少既然喜欢，就去和人家聊聊嘛。” 荣叔也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龙少在香港哪个女仔追不到，怎么到了大陆就细胆了。” 雄叔笑道：“兆辉你帮帮龙少，去问那个女仔她叫什么名字。” 罗兆辉梳着油头，之前一直沉默旁观，闻言笑道：“我要么不出手，我出手怎还有龙少的份，而且也不需要问名字，我知她，童牧嘛！” 雄叔眨着眼回忆：“哦，好像有听过。” 荣叔恍然：“我知我知，唱国语的嘛，我在酒吧里听过她歌，曲好靓咯，情歌唱得真是极好。” 龙少这才明白过来：“哦，我也有印象，原来是个大陆歌星。”说完他整个人都觉得放松了下来，心说原来这女孩就是童牧，演艺圈里的女人，那可好办了。 罗兆辉笑道：“我看她开个中古大众，真好可怜，龙少你知道怎么做啦。” 雄叔哈哈大笑：“兆辉眼毒，龙少你快下手，不然我都想和你们年轻人比一比了。” 龙少笑了笑，看见一楼除了俱乐部大堂之外，剩下地方全部是租给了保时捷专卖店，心里于是有了主意，踱步向旁边长安保时捷中心走去。 罗兆辉看他行动，对雄叔笑道：“龙少好大手笔，上来就是保时捷。” 雄叔笑着摇摇头，像是觉得有些不值。 荣叔说的干脆：“不用这么奢侈啦，追一个大陆小明星还用超跑？一辆宝马3系给她，保准摆平。” “哈哈哈哈哈。”三人一阵笑，又聊了两句，决定不再等龙少，对经理吩咐了几句后就打算上楼。 这时胡一亭才终于和姬盈盈赶到，这时候是下班的点，路上有些堵车，姬盈盈开着自己上班后花了七万八买的人生第一台车，一辆崭新的天蓝色夏利tj7100两厢车，载着胡一亭到了长安俱乐部，后面照例跟着一辆尾巴，窦士诚从北都公安部门接调的一辆黑色普桑。 下车后胡一亭非要招呼着窦士诚一起进去，窦士诚婉拒，执意要在外面车里等着。 胡一亭无奈，只得和姬盈盈进了大厅，一眼就看见童牧她们，赶紧上前赔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堵车，大家好，我是胡一亭。” 童牧大方地上前牵着胡一亭的手，给他介绍：“这是张雨涵，这是梁婕，这是徐莎莎……” 胡一亭微微鞠躬，恭敬地和她们一一握手，笑着逐一点头。 把七个同学介绍一遍后，大堂经理终于插嘴道：“胡先生，您是胡一亭先生吧？” “是我。”胡一亭从口袋里掏出会员卡。 经理接过确认后笑道：“胡总您好，我们陈总交代过，您第一年的会费全免，您的会员号是56，排在前一百名里，所以您请来的客人不用另交服务费，不然你们的消费要交15%服务费。” “是嘛，挺好的，你帮我谢谢你们陈总，呵呵，说起来怪不好意思，我都没见过你们陈总。” 经理笑道：“我们陈总今天也在，我会通知她您来了。” “嗯，给我们找个大包房。”胡一亭吩咐完，又对姑娘们道：“那我们上去吧，这都饿坏了吧？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怪我。” 于是经理带着九女一男十人上了楼。 此刻大堂里雄叔荣叔罗兆辉三人面面相觑，心里觉得此人蹊跷，想起童牧和他的亲昵劲还有龙少的企图，突然有些后背发汗。 “这么年轻？太子党？”荣叔小声嘀咕。 雄叔皱皱眉：“胡一亭，好像听说过。” 罗兆辉道：“跟上去看看，如果要是，得关照龙少一声。” 荣叔重重点头：“别惹事，这里不是香港。” 正文 第489章 港英少东 大家乘电梯到了八楼餐厅候客区，见这里豪奢气派，五米挑高大堂装修的如梦似幻，一个妆容艳丽的制服女子上前来招待胡一亭等人，大堂经理交接后便离开，制服女自我介绍说她名叫邢秀川，是餐饮部接待经理，问胡一亭想吃中餐还是西餐还是日餐。 胡一亭征求女孩们的意见，结果大家多数都对日餐感兴趣，这让胡一亭哭笑不得，心说早知道我就乾纲独断了，今天我可原本想吃粤菜来着，哪怕选西餐也比冷冰冰的日料要强吧。 童牧对胡一亭的心思摸得透透的，见他点头答应着，但脸上没有满足感，就知道他不想吃日料。 邢秀川迎合地笑道：“日料餐厅在九楼，胡总我带你们上去。” 童牧摇头：“不吃日料吧，天冷了，吃生的肚子不舒服。” 胡一亭知道童牧看出自己心思，欢喜的不得了，连忙道：“那就吃粤菜，鲍鱼海鲜龙虾，好不好？大家？” 姬盈盈是个玲珑七窍的心，如何不明白胡一亭的想法，不待女孩们回答就连忙吩咐邢秀川快开个大包房。 “我们这儿的包房都很大，正好九如包空着，胡总您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 胡一亭赶紧让她带路进了包房，里面中式装修依旧极尽奢华，长有九扇的红木雕刻屏风极尽繁复，屏风对面红墙上挂着贵妃起舞的巨幅宫廷油画，画中唐明皇杨贵妃与诸多侍女栩栩如生恍若古人复生。 见这里摆设陈列皆为不凡，空间宽敞能当舞池，女孩们见了啧啧称奇，都说好漂亮的餐厅，生平头回来这样奢侈的所在用餐。 胡一亭问童牧感觉如何，童牧淡淡说好呀，两个字轻轻抹平了这里的豪奢，胡一亭便知道童牧眼里最好的地方还是家，童牧嫣然一笑携了他的手入座，他瞬间觉得自己和童牧的小家才是最好，天下豪奢不过如这里一般，可即便镶金嵌银到处红木家具羊毛地毯，也不不过是在灰色灰凝土上涂抹了一层玉脂金粉罢了，只有碧湖居那个小小的公寓才真正带着温度，能让自己把青菜白饭吃出鲍鱼龙虾的鲜美快意。 胡一亭看着菜单点了许多，其中龙虾鲍鱼石斑燕窝鱼翅佛跳墙全齐，省的这些女孩怕贵不敢点，接着又殷勤劝大家再点些，姑娘们一一看了价格不菲的菜单后吓得不敢点，都很谦虚地说已经吃不完了再点就浪费了，于是姬盈盈便吩咐传菜。 姬盈盈心算了一下，胡一亭点的菜总价一万多，她看着姑娘们，见她们也大约都心算了个大概数目，此时陷入了短暂沉默，七个女孩以前只觉得富人的生活一定很奢侈，但身临其境的感受了一回之后才知道贫富之间隔着的不是条水沟而是道山涧，这一顿饭居然几乎能吃光她们父母两年的工资，想想自己每月几十上百元的零花钱，更是连这里的一道菜都吃不起。 随着菜品一道道端上，大家的话开始多起来，气氛也逐渐热络。 吃到一半，富华集团的陈丽华女士亲自进来，敬了胡一亭一杯酒后，坐在他旁边亲切道：“我们长安俱乐部原则上是不给35岁以下人士颁发会员资格的，可你胡一亭不是普通人啊，是几百年一见的天才科学家，我对你佩服的很！真的，上次真斜会议结束，我和朋友们陪利南清副首长吃饭，他也提到你，说中国集成电路产业有希望了。我虽然不懂这些电子电脑，但也知道你胡一亭对国家贡献好大，非常重要，所以才特别破例给你发了邀请。” 胡一亭这才知道缘由，于是谢过陈女士，又把童牧和姬盈盈介绍给她，听说童牧是他未婚妻，陈丽华露出惊讶表情，旋即喜笑颜开地祝贺童牧，当即表态今天这顿饭她请客，就当见面礼了。 女孩们面面相觑，被胡一亭的话刺激到不行，都在想原来童牧都已经订婚了？！她才多大？胡一亭更离谱，才17岁呀！订婚？真够大胆！ 陈丽华却毫不大惊小怪，继续笑着说道：“给你的会员卡是56，你知道中国有56个民族，这就是这张卡的意义，你可是肩负全国人民重托的国家栋梁哦！呵呵呵，胡一亭待会你把会员资料填一下，把童牧名字写上，会员的配偶和子女都可以免费来享受这里的设施，将来欢迎你们带孩子一起来哦，哈哈。” 胡一亭笑称一定一定。 陈丽华接着滔滔不绝介绍了这里硬件设施，这里有室内空调网球场、恒温游泳池、乒乓球馆、保龄球馆、壁球馆、冲浪按摩浴池、桑拿室、按摩房、健身房、舞蹈教室、儿童娱乐中心、电影院，楼内还有很多私密会客室和可供过夜的豪华套房，总之是商务会谈招待贵宾和谈判项目的最佳场所。 胡一亭笑称下次自己一定来这里谈生意。 陈丽华满意点头，最后告诉胡一亭，如果需要和这里其他会员牵线搭桥谈合作，可以直接联系她或者这里经理，说完便给了胡一亭一张她的私密名片，上面除了陈丽华三个字之外只有两个电话号码，一个大陆一个香港。 最后陈总热情邀请胡一亭和童牧下次去香港一定找她吃饭，她会在自己山顶豪宅略尽地主之谊。 英姿飒爽的商场女杰离开包房后，胡一亭赞叹：“真是个女强人，谈吐爽利大方，比许多男人都强。” 一顿饭吃完已将近九点，邢秀川建议大家到隔壁坐一会儿，于是大家去了旁边的图书馆。 这里说是图书馆，其实是个品茶喝咖啡闲聊的好去处，窝在舒服的沙发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房间安静极了，声音很小也听得清清楚楚。 胡一亭被姑娘们逼问怎么追的童牧，只得笑道：“我见色起意，就这么简单。” 童牧红着脸锤了他一拳：“净胡说。”又对舍友们道：“你们回头可别说出去啊，传出去挨骂的肯定是我。” 大家都笑着保证绝不外传。 此时图书馆走进来四个男人，田美琴见他们是之前那辆宝马里的人，小声对童牧道：“那个短发的瘦子好像一直在盯着你看。” 童牧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果然见那瘦高个笑眯眯盯着自己，心下顿生反感。 龙少见童牧看了自己一眼，眉眼如画，似乎隐隐有无限风情在其中，不禁心痒难搔得厉害。 罗兆辉见状怂恿道：“刚才不是已经问了嘛，那小子又不是太子党，只是个搞科技公司的，以前解过什么数学题而已，刚才他来的时候乘的那辆车，哈哈哈哈……”罗兆辉说到这笑的捂肚子：“龙少你是没看到，两厢微车，好像是大陆仿的那种日本大发，一个穷瘪三，龙少你怕他做什么？” 荣叔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劝道：“我刚才问北都的朋友打听了，胡一亭这人是在大陆很有名气的天才数学家，还开了公司，似乎做得很大，龙少你不要正面和他搞，这种人就算没钱，社会地位也很高，搞他名声不好听的啦。” 雄叔笑道：“的确是很有名气，我问过别人也记起来了，报纸上有登过他，呵呵呵，你们知不知道他今年才17岁？怎么会谈恋爱？根本也不要担心啦！我告诉你们，童牧是他姐姐！这是我刚才打电话问到的。” 罗兆辉笑的肩膀抖，“龙少你还等什么，人家是表姐弟啦，雄叔荣叔都帮你调查的这么清楚了，你还犹豫什么？” 龙少笑道：“有没有搞错，我会怕？” 雄叔赞道：“是啦！拿出你刚才买的那辆泼夏卡莱拉的钥匙，上去给她，他弟弟一定没话说的啦！明天你再请她吃饭，信不信，后天晚上就可以剥她衫！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四人都笑了起来，感同身受的想起了自身以往猎艳经历。 龙少笑过愈发得意，自信满满，起身走向童牧等人围坐的沙发组合。 两处沙发之间距离大约十米左右，龙少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跟前，一手半插在裤袋，一手举起绅士地打招呼：“哈喽，我叫杨奇龙，港英集团副总裁，你们好。” 正文 第490章 打死你 龙少的突然袭击让姑娘们陷入沉寂，都怔怔看着他不说话，再看看胡一亭，都觉得尴尬极了。 龙少继续道：“童牧小姐，从刚才楼下第一眼见到你起，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胡一亭大脑这才转过弯来！ 原来丫挺的不是要认识我呀！ 原来丫挺的是来撬我老婆的呀！ 孙子诶！老子……老子要不要嫩死他？ 必须的呀！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 还当着我这个未婚夫的面！ 今天不管你是谁！ 就是美国总统我也得让你脱层皮！ 童牧有些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心头涌起一股恼怒，她的美随着时间一天一天成熟，每天都更加一分妩媚，也更添一份足以慑服和倾倒整个王国的力量，她冷冰冰语气里带着不可扭曲的意志：“我不认识你，不想认识你，别打搅我们。” 作为港岛屈指可数的豪门少东，龙少这辈子没碰过几次钉子，仅有几次也是软钉子，在女人身上更是连软钉子都没碰过，可今天一上来就碰了个壁，纹丝不动的那种霜寒铁壁。 可龙少并不气馁，反觉有趣，他想要的从来不会得不到，女人是什么？用他好友罗兆辉的话说“追女人，一千万不行就两千万，两千万不行就一亿，人不可能对这么多钱不动心，因为那样没道理的嘛？” 童牧的拒绝让龙少觉得更有挑战性也更刺激了，男人只有征服这种刚烈骏马才会更有成就感，这比玩弄那些投怀送抱的莺莺燕燕要强百倍不止，一想到将来骑在这匹烈性美驹背上狠狠拍打其臀的那种快感，他浑身都热了起来。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以后认识了就熟悉了，你会知道我是一个非常真诚的人。”龙少摆出一副西方式的绅士派头，又挑眉又抿嘴，歪着脑袋潇洒道。 说着他掏出把车钥匙，钥匙环上挂着个金灿灿的斯图加特跃马徽标，把钥匙在众人面前摇了摇，微微一笑道：“一点小意思，送给童小姐，表示一下我的心意。” 这是他刚开了125万人民币支票，在楼下长安保时捷中心提的一辆卡梅拉基础低配版，刚才付钱时他的确有过那么一阵小小心疼，这款车香港售价4.5万美元，可大陆还没加入世贸，对3l以下排量的进口车有110%的关税，对3l以上更课以高达150%的关税！他片刻犹豫之后，便选了这款2.8l排量的低配版卡梅拉，即便如此，大陆的进口代理商还从中赚了大比例的代理费，这让他有些恼火，觉得在大陆送人豪车实在不划算，却不想他自己家代理的进口奢侈名表也一样如此暴利。不过那位售车经理口才了得，说你现在买是很划算的，因为94年国家刚调整过进口关税，之前这种3l以下排量豪车进口关税高达180%，3l以上高达220%呢！于是龙少觉得自己多少还占了些便宜，又想到马上能籍此将美人剥衫入怀，于是立刻痛快付钱。 龙少躬身，缓缓探出右手把钥匙放下在茶几最靠近童牧的边缘，他刻意捏着钥匙，把动作放缓，让那金灿灿的斯图加特跃马徽在众人面前晃动下降，反射出熠熠亮光。 这个过程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童牧，近距离下，更觉她美的不可方物，虽然冷若冰霜，但那娇嫩的双唇、雪白的额头、“神”似的翘鼻、柔软的曲线、丰盛的黑发，无不让他垂涎欲滴。 胡一亭怒极，于是笑了。 姬盈盈一看就知道老板这回火大了，恐怕是已经快气爆了，于是立时站起身，竖着柳眉厉声道：“杨先生！请你自重！” 钥匙在茶几上缓缓着陆，咔哒一声，龙少松开手指，笑道：“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童小姐又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呢？我真的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此刻坐在远处的罗兆辉三人都看着这边，雄叔端着咖啡面带微笑，荣叔双手握在一起略显紧张，罗兆辉抖着腿，轻佻地吹起了口哨，“靓女！龙少看上你啦！不要矜持啦！你都不知你有多好运，能被港英集团少东青眼！多少女仔做梦都想认识我们龙少啦！哈哈哈……” 胡一亭握紧了双拳，脸色通红，但今晚他没喝酒，全是姑娘的晚宴他头一回参加，所以很乐于陪着她们喝果汁，他脸红是因为愤怒，但他目光深沉而坚决，看着叫人害怕，如果龙少仔细观察，就会知道他头脑冷静的程度，这时要解决什么麻烦的话，他一定是杀人不眨眼的。 童牧看着胡一亭的眼睛，立刻想起了他去年拍郭大鹏的那一砖时的眼神，也是这么严厉，像法官一样，似乎看透了所有的问题，所有的心地，所有的感情。 童牧害怕起来，一把抓起车钥匙站起来，狠狠摔向远处罗兆辉三人，“不要脸！”童牧骂声的调门高到了high-f，钥匙带着不锈钢徽标重重砸在了罗兆辉雄叔荣叔三人中间的圆几上，当的一声巨响，几乎把玻璃台面敲裂。罗兆辉反应滑稽，吓得举起双手要档，样子就像电影里的伪军投降。 龙少也猝不及防，当时以为她要砸自己，吓得一缩脑袋，反应过来是砸罗兆辉之后，又是慌又是气，慌的是事态发展完全脱离自己的设想，气的是童牧这样不识抬举，正待开口找回面子，却见胡一亭站了起来，“啪”的一记大嘴巴子扇在他脸上，“咚”的一记窝心脚踢在他小肚子上，“duang”的一记重拳砸在他鼻子上。 胡一亭蓄势已久，三板斧就把毫无准备的龙少打的站立不住直往后退，他哪肯放过这孙子，一个箭步上去对他侧胯猛踢一脚，将重心不稳的龙少踹在地上，接着用鞋跟猛踹向他脸，只一下就把刚撑起半边身子的龙少再次踢翻！ “跟你胡爷犯浑！今儿打死你再回家！ 狗日的！我以为你什么东西？却原来是卖表的贩子？爷眼里几把毛一样的东西，却敢这样欺侮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胡一亭边踢边骂：”你胡大爷白手起家，一路杀出血路，建起偌大基业，也不枉叫一声企业家，你狗一样的东西，也敢叫总裁！” 那边罗兆辉三人一时都看得傻了，只见那胡一亭虽年纪轻，可脚下带劲行动敏捷，身手像个惯于斗殴的危险分子，龙少被他打倒在地后，几次想要站起都被他狠狠踹倒，下脚可谓又准又毒。 雄叔慌了神，惊恐地带着荣叔上去拦阻，罗兆辉如梦初醒跟着冲过去，可此时姑娘们也全都围了上来，使劲堵着三人的路，想争取时间好让胡一亭再多踢几脚。 胡一亭一阵疯狂地连抽带踢，出手毫不留情，“丫挺的窜来京城寻财路，开个小店，也敢勾引胡大爷老婆！卧槽尼玛勒个壁！不打死你今天不算完！” 龙少被胡一亭这般狠踢头脸腹背，已然痛彻脏腹，没力气爬起，抱头如虾米蜷缩在地，尖嚷道：“你有种……” 胡一亭骂道：“狗b养的，还敢还嘴！”一脚猛踹在他下巴上，就听“咔嚓”一声，居然将杨奇龙踢昏过去，也不知他下巴碎了没。 姬盈盈见状不妙，连忙拉住胡一亭，对推攘进来抢人的罗兆辉等恶狠狠厉声放话：“这事没完！别以为装死就能躲过去！要不给个说法，让你们都死在北都！” 姬盈盈这话说的凶残，气势迫人，把罗兆辉三人唬地直愣神，不知她什么来路，还以为自己今天惹到了大有来头的人，于是只得闭口不语，荣叔急慌忙张摇晃着怀里的龙少，要把他抢救回来，罗兆辉声嘶力竭地大叫：“打死人啦！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雄叔恶狠狠瞪着姬盈盈，像是要把他的脸记住。 胡一亭心里没底，心说别特么真把这孙子打残了吧？脑子打傻了的话估计得赔不少钱，三十六计走为上，于是赶紧扔个狠话吓唬三人，“丫挺的，继续装！老子明天给你收尸！你不死这事不完！” 说完胡一亭回身从沙发上抓起外套，招呼着姑娘们赶紧撤退，一男九女呼啦啦全涌进电梯。 这时服务员和楼层经理等工作人员也都跑进了图书馆，见状也都吓坏了，经理赶紧让人去叫俱乐部里的医生来看。 十人乘电梯下到一楼，在大厅里等门僮把车开来，此时姑娘们都有些慌神，恨不能立刻就走。 刚才在电梯里胡一亭就已经看出了大家心思，毕竟人人都知道这次惹了个麻烦，而且对方还是个有钱人，虽然不太担心会殃及池鱼，但谁还没有点不放心呢。 胡一亭想给大家壮壮胆，笑道：“刚才梁婕配合的特别好，你和谢星怡那么一卡，我就多踢了那孙子一脚。” 梁婕圆睁着一双大眼睛：“胡一亭你真能打，你是不是练过？我刚才看你打那混蛋，我手一直在抖，现在还抖呢。” 谢星怡也圆睁双目缩着肩膀道：“我都吓死了，那人太不禁打了，这才几分钟啊？就打晕了？” 田美琴道：“胡一亭你真还准备找他？别了吧？今天教训他一顿就够了，再打要出事了。” 胡一亭：“嗯，我刚才吓唬他呢。” 徐莎莎完全不知道今天这事已经闯了祸，只是咯咯咯地笑着：“胡一亭你好帅！以后我要叫你胡大侠！咯咯咯。” 徐莎莎的笑声感染了大家，让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 此时门僮把两辆车停到了大门口，大家赶紧招呼着走出大厅。 姬盈盈笑道：“时间不早了，童牧那车超载也不安全，你们八个人居然一辆车过来，真太厉害了，这样，我开车送四个回去，另外四个打车吧，胡总你坐童牧车回家吧。” “可以，你有零钱吗？帮她们把车费付了。”胡一亭心细的很，临走不忘叮嘱姬盈盈一声。 “有，胡总你赶紧走，别回头警察来了，我把她们送回去给你打电话。” 胡一亭：“行，那我们走。” 正文 第491章 麻烦制造者 张雨涵拒绝道：“盈盈姐你不用送了，我们自己打车，这点钱我们有。” 姬盈盈见姑娘们都附和，便坚持要把她们送上出租车才肯罢休。于是带着姑娘们到街边去打车。 胡一亭目送她们走远，目光远远扫见窦士诚，见他从停在路边的车里下来，对自己摆了摆手，又点头示意，于是心下稍安，正待坐上童牧的桑塔纳2000，想了想便关上车门径直走过去。 “窦大哥，我刚才在里面惹了点麻烦。”胡一亭开门见山道。 “呵呵。”窦士诚笑起来，轻松道：“啥事？只不出人命，我帮你解决。” 胡一亭也不知道窦士诚是不是在开玩笑，还是仅仅想要彰显他的能力，眨了眨眼，“我刚才在里面打了个人。” 窦士诚笑容渐渐消失，想到长安俱乐部里非富即贵，胡一亭不管打了谁，那都是不是小事。 “打的谁？严重吗？” “一个港商，叫杨奇龙，调戏童牧，被我打晕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三个人，我没和他们起冲突。” 窦士诚刚放过满话，这时候当然不会示弱，声音平静地道：“没事你先回去，我回头打个电话看他们有没有报警。” 胡一亭放下心来：“那就拜托窦大哥了，你帮我盯着点，有什么消息提前知会我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 窦士诚点头不语，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忧，作为公安系统里的老人，他对治安方面的道道那是门清，胡一亭这样的身份，如果挨打的是普通人，只要不出人命都好解决，可是……港商？……这可有点令他头疼了……明年可就是97，香港回归的节骨眼，这时候搞出这档子事，可就有点踩线了，万一被香港那边媒体给盯上，天知道会被写成什么样子。 眼看着胡一亭钻进童牧的车离开，窦士诚也坐进车里，吩咐开车的年轻公安：“跟上去。” 开车的年轻人启动普桑跟在童牧车后，刚才的话他都听在耳里：“窦哥，这事不好办吧。” 窦士诚叹口气：“看情况吧，这要在徽省我怎么也能把事摆平了，唉……” 年轻人轻轻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打了就打了，胡一亭这么年轻，连坐牢的资格都没有，再说了，我就不信他一17岁的高中生能把人打晕过去，我说别是那人有病吧？像心脏病什么的？” 窦士诚：“嗯，我就担心这个，唉，麻烦。” 年轻人笑道：“就真打晕了也没什么，敢跟三级警卫对象动手，打了也白打。” 窦士诚：“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万一那人报警，我这边起码得写份详细材料交上去，麻烦着呢。” 童牧的车开得很慢，两人开在后面一路聊着，窦士诚渐渐也不再当回事。 童牧开着车，面色有些不悦。 胡一亭看她绷着脸，赶紧陪着小心，笑道：“怎么了？不高兴了？” 童牧不说话。 胡一亭只得自言自语：“那王八蛋敢调戏我老婆，我没打死他就不错了。” 童牧忍不住道：“有话不能好好说？干嘛动手啊？还有，你打那么狠干嘛？那人都晕过去了，还有你骂的多难听啊，这么高雅的地方，也不注意形象。” 胡一亭一听火就上来了：“我骂街还不是为了你？好好好，就算我为了自己的面子，那我跟你说我也是不在乎什么形象的，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老婆被勾引都能忍住，那脑袋上得大多一片草原啊！” 童牧被他的俏皮话逗的想笑，忍住道：“我是为你好，以后你可不能这么冲动了，还有你刚才说什么让他们死在北都，这话跟土匪似的，你不会真的明天再去找他们麻烦吧？” 胡一亭“嘿”的一笑：“我吓唬他们呢，刚才他们四个大老爷们，就算我打倒了一个，那还有三个，要不在气势上压住了，真动起手来我可打不过，总不能指望你们一群毛丫头吧。” “讨厌，你才毛丫头。” 胡一亭解释：“就算不打，他们仨要是硬拉着我们不让走，那这事肯定得闹到派出所，所以我那话一撂，姬盈盈马上就懂了，跟着就撂话，说的比我还狠，呵呵，这姑娘可比你精明十倍。” 童牧不悦道：“对，我是没读过mba，哪有她聪明呀！” 胡一亭无可奈何道：“好了好了，我以后听你的总行了吧，这次我错了行了吧，我不该这么冲动行了吧，老婆你原谅我？” 童牧无可奈何地“呵”了一声，“你就是我命里克星，可别再胡闹了，这事要是爸妈知道了还不得怨我。” 胡一亭赶紧瞪眼嚷道：“那怎么会？！不可能，你就爱瞎想，我什么脾气他们还不知道？从小到大我和白痴为了打架写了多少次检查了。” 童牧一想到张百尺那么忠厚老实的人跟在胡一亭后面打架，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把人都带坏了，还好意思说。” “那是我哥们，你们女人怎么能理解我们男人这种热血友情。” 童牧笑着不言语，心里却还在为胡一亭刚才的行为所感动，她明白这个男人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不是那种得手后就不在乎了的薄情人。 想到这儿，童牧心里温暖，柔声道：“刚才伤着了没有？” “怎么这么问？刚才你都看着了，你老公跟老虎似的，怎么会受伤。”胡一亭得意道，说完摸了摸脚踝，刚才踹的太狠，右脚的确扭了一下筋。 童牧瞥见便道：“脚崴了？看你还逞能，去医院吧？找医生看看。” 胡一亭摆手：“谁说的？没事儿，别担心。” “那我回去给你揉揉。” “……嗯。” 两人回家后自然是一番恩爱，这且不表，却说那边龙少被打晕后，长安俱乐部里整个都炸了锅。 雄叔三人虽都是老于世故的，带着朋友的儿子出来玩，结果惹出这样大的事情，却也吓得不轻，在俱乐部里保健医生到来把龙少弄醒后就立刻报了警，接着又把龙少送去了医院做检查，结果x光片出来后发现肋骨断了一根，下颌轻微骨裂。于是不敢隐瞒，只好打给杨家告知实情。 作为俱乐部老板，陈丽华闻说胡一亭打人的消息后也吓了一跳，开始她还不信胡一亭这么一个文弱书生能下重手把人打到昏厥，在天才数学家、天才工程师、天才企业家的光环笼罩下，又是一个17岁的小青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身手，把一个大他一轮的男人打晕过去呢？ 可这时候胡一亭已经溜之大吉，她想找人问问究竟也不能够，作为一个久经风浪的大老板，陈丽华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偏听罗兆辉等人一面之词，但无论如何事情发生在长安俱乐部里，这是她旗下产业，作为大老板她总是脱不开关系。 于是陈丽华只得派了身边得力人手去调停，并安排专人去医院守着龙少，生怕再出什么意外，毕竟龙少的家族在香港大有名气，比她富华集团更有钱不算，在港人脉关系也深厚，土生土长的根基不是她这种八十年代才从大陆移民香港的后起富豪可比的。 真要闹僵起来，就凭人是在她的场子里出的事，杨家就能咬住她不放来寻仇，商人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陈丽华当然不想生出什么事端，只是烦恼着要如何把这件事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正文 第492章 杨太抵京律师对战 虽然胡一亭把俱乐部闹了个鸡飞狗跳，丢下个烂摊子让陈丽华为之头疼还得给他擦屁股，但陈丽华并不是一个怕事的人，富华集团白手起家走到如今飞黄腾达，不过短短十几年，能一路窜升为涉足国际贸易和房地产等行业的大型资本集团，这里面除了她个人能力非凡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富华集团背后那两家对他青眼有加的贵人和财东鼎力相助。 当然，如果没有必要，陈丽华不想把这种事闹到霍叶两家面前，“管理不善”这四个字，她可不愿意背。 表面作为代表港岛几大资本为沟通政商关系而在北都建立的这个长安俱乐部，其特殊性不言而喻，可不是哪一个人有钱想建就能建，东长安街边比邻公安部遥瞰故宫的特殊地皮哪里是一般人能拿得到的？更何况是用于建这种私人会所性质的俱乐部呢！若无那两家提出立项并打通关节，各路港岛富豪如李嘉诚等人怎会参与并支持，不然的话这个场子换谁也建不起来。 而背后那两家，乃至第一批加入的李郑何郭等港岛豪门，就是陈丽华的底气，好不容易才在天子脚下建起的这个据点，这些亿万巨富们绝不会允许谁把它搅黄了。 陈丽华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很快想明白后，便厉声吩咐经理：“以后重光集团胡一亭来，你们给我盯着点，他年轻气盛，身边不能没人看着，当然你们也不要围着他，远远看着别叫他注意到就行，千万别再给我惹事！” 经理此刻心情真是战战兢兢，今晚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他始料未及的。 “是，陈总，我立刻吩咐下去。” 陈丽华一边敲着紫檀办公桌一边继续训斥：“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再混日子小心我把你换掉！图书馆门口！以后给我安排一个保安！还有那个图书管理员，给我立刻换掉！里面都打成猪脑子了，他才刚刚发现，早干嘛去了！” 经理苦着脸道：“有客人打电话要图书馆送一本书去客房，他只离开了一小会儿。” “外面咖啡吧的服务员呢？都是死人吗？” 经理声音越来越小，嗫嚅道：“陈总您吩咐过，图书馆是客人私密聊天的安静地方，除非客人摇铃叫她们，任何人都不许进。而且图书馆很大，平时也关着门，隔音很好，的确不容易听见。” 陈丽华想想的确如此，面色和缓了一些：“你叫她们以后机灵点，不要死板板的。” “是，陈总。” 此时在碧湖居公寓里，胡一亭也在推想此事，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自己已经给政府和富华国际惹上了大麻烦，回家洗漱完毕后就躺在卧室床上发呆，童牧坐在床尾给他揉着脚腕。 之前姬盈盈已经打来电话，说把女生们都送回了学校，她也回了家，明天一早就会安排律师做准备，以防万一。 胡一亭对姬盈盈办事条理清晰很满意，勉励了两句便挂上电话。之后窦士诚也打来报告，说龙少等人已经报警，目前正在协和医院诊断，验伤报告估计很快就会送去公安局，而窦士诚自己正在公安局，和警方沟通，这件事具体怎么处理还得等后续的沟通结果出来，公安局方面虽然同意暂时不带他问话，可是已经决定要向上汇报。 胡一亭是能惹事也不怕事的性格，问完龙少的伤情便笑道：“我还以为他脑震荡了呢，原来就是两处骨折，今晚给窦大哥你添麻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作为警卫对象，所以公安局这边也不敢随便拿人，但这事肯定要往上报，我实在拦不住。” “谢谢窦大哥帮忙，呵呵，报哪儿我都不怕。” “嗯，你安心吧，我估计也没多大事儿，今晚你把事情经过先想清楚，理一理头绪，再写个书面材料，明天给我一份，我好交差。 另外你们公司不有律师吗，明天让律师去医院跟对方沟通一下，先把医药费付了，总之这事儿要能协商解决的话是最好不过了，局里也不愿意多事。” 胡一亭：“行。” “那好我先挂了，后面我会跟进的，你早点休息吧。”窦士诚安慰了胡一亭之后便挂了电话。 童牧见胡一亭接完窦士诚的电话就起身去客厅写材料，忧心起来：“怎么样？窦大哥怎么说？” “那流氓断了跟肋骨，下颚也有点骨折，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顶多在床上躺半个月就能回家，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那混蛋，我担心你，窦大哥有没有说会怎么处理？” 胡一亭看见童牧担忧的神色，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但不是后悔打了龙少，而是后悔让童牧为自己担忧，怕是这两天连觉都睡不安稳了。 于是他摆出若无其事的笑容安慰童牧：“没事的，别担心，窦大哥让我写个材料给他，明天再委托律师去调解一下，该陪多少钱就赔呗。” 童牧点头：“那就好……你饿吗？我给你下碗面条？昨天鸡汤还剩着呢。” “嗯，多放些青菜，你也吃点。” 话虽这样说，但胡一亭总觉的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就能摆平，不过他打心眼里不在乎，原因很简单，他不后悔，时间倒流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出手，而且绝不会比这次打得轻。 次日胡一亭一早去了公司，把自己写的事情复述材料复印了几份，一份交给窦士诚。姬盈盈也让法务部从京城著名的康大律师事务所找了两位资深律师，他们看了胡一亭的材料后，又和窦士诚交谈了一番，然后三人便动身去协和医院。康大所收费出了名的贵，在国内又有个“专业打捞队”的绰号，背景不可描述，胡一亭选择他家就是想要确保万无一失。 窦士诚和两个律师一行三人赶到医院后，发现龙少已经醒了，豪华单间涉外病房里还多了三个女人，窦士诚一问才知道，对方是龙少的亲眷，其中一人是他母亲。 窦士诚示意两名律师先出头，他要看看情况。 结果两名律师表明来意之后便被杨母指着鼻子怒骂，差点就要动手，窦士诚无奈，只得和两人先退出来。 两名律师倒也不生气，笑着对窦士诚道：“没关系，这种事见多了，接下来我们每天都会过来，多刺激她们几次，对方应激反应就会越来越弱，法律讲究的是耐心，这事耗下去对我们有利，毕竟病人伤情是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他们又是香港人，在大陆拖不久的。” 窦士诚一听便对这两位律师很佩服，知道他们确系民事和刑讼领域的行家里手，从这份淡定就能看出，重光法务部找来的这两个律师看起来不一般。 “接下来要我做什么？”窦士诚问。 “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找几个人严密监视她们，看看她们接下来和谁接触，找了哪些人，当然你们也可以委托给我们康大所，我们会找专人负责的。” 窦士诚点头：“不麻烦你们了，我安排两个人过来吧。” 两名律师答应后便离开医院。 胡一亭得了窦士诚的汇报后心下安定，于是渐渐把这事抛在脑后，继续专心研发。 可是到了第二天，香港那边又来了人，杨家请了三名香港律师，又带了两个报社记者，一起从香港飞过来，看来是想要把事情搞大。 三个律师来了之后先和龙少雄叔荣叔罗兆辉四人碰头问话，之后又去了趟长安俱乐部，接着去了公安局，最后去拜访了司法部。 窦士诚听了自己从徽省驻京办借调来的两名便衣的报告，知道这事要闹大了，于是赶紧通知律师事务所。 两名委托律师连续两天去医院都被轰了出来，但依旧不慌不忙，他们的意思很明确，这事他们已经在事务所内部会议上与几名高级合伙人做了讨论，据说所里已经找人问过，得到的回答是两个字“放心”。 窦士诚心里疑惑，吃不准他们哪里来的自信，但碍于康大所的鼎鼎大名，也没有多追问，只一五一十给胡一亭报告了一遍。 “总之他们这些律师是不怕打官司的，但我还是有点担心，总之胡一亭你现在要有路子赶紧用，等香港那边见报以后，这事情就有些难办了，就算不吃官司也是一身骚。” 胡一亭挂完电话心里也一阵烦躁，心说这龙少还没完没了了，不打算和解难道是想死磕？ 正文 493章 验伤 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去杭州，北都这边却还有打人事件悬而未决，胡一亭就有些不舒服，但自己惹下的麻烦，怪不得旁人，只好尽可能不去想此事，免得干扰心情。 窦士诚让他托门路，可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门路堵对方的嘴，既然龙少家人要在香港媒体上曝光他打人的事，那就尽管曝光好了，一个十万八千里外的弹丸之地，无非炒作个两天，接下来谁还能记得此事？老百姓不过看看热闹罢了，在他们眼里，这不过又是一桩狗咬狗的闹剧，还不如报纸上那些明星绯闻来的有趣。 眼前正事反倒是浙省分公司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联系上了那家开办中国黄页网的海博网络公司，还说去实地考察后发现，那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皮包公司，老板马匀听说重光集团声名赫赫的胡一亭要亲自来与他谈投资，激动地表示会亲自去机场迎接。 就在胡一亭即将赶赴杭州之前，突然接到政务院首长办公室秘书谭政打来的电话：“胡一亭你好，我是谭政。” “谭秘书你好。” “有件事我要问问你。” “您问吧。” “你前天晚上被打伤后有没有去医院开验伤报告？” 胡一亭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嘀咕，心说原来我打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莫非首长也听说了？ “我就是脚崴了一下，谭秘书你听我说，这次真不是我惹事，是那……” “我知道，你是被打的！”谭政语气坚定，致意打断胡一亭的解释：“你现在不要多说，待会有车去你们公司接你到305医院验伤，你跟着去就是了，大夫让你住院你就住院，不要乱跑，这两天好好歇一歇。” 胡一亭有些懵：“可我马上要去杭州出差。”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良久方道：“既然是公事那不能耽搁，不过伤还是要验的。” 胡一亭终于脑子转过弯来，心中逐渐浮起一种得意与喜悦交织的感觉，明白这是上面对自己的保护。既然要偏袒，那总要有个偏袒的理由吧？ “谢谢你，谭秘书，我这两天正愁这事呢，那人现在咬着我不依不饶，又要起诉又找了记者，横竖不和我的律师和解。” “不用谢我，首长吩咐过一定要确保你的安全，所以要谢你就谢首长吧，这两天他老人家可是为你挡了不少。” “还有什么事？”胡一亭惊讶地问。 “就这事呗，你以为很小吗？镇斜、桥办、桶站方面都给公安提了意见，说是给他们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你这篓子捅的可不轻，不过现在没事了，公安部那边顶着各方压力，以没有第三方人证为由把材料扣住了没有送检，检察院那边也没有受理那几个律师的上诉，你不用再记挂了，安心搞科研吧。” 胡一亭心里感激：“我知道了，谢谢谭秘书，你要有空，晚上我们一起吃顿饭吧？我今晚十二点的飞机去杭州，走之前咱们好好喝两杯？” “呵呵呵，你啊……那行吧，回头下班我给你打电话，可能要晚一点，今天首长下午连着有两个会。” “您能来我就觉得很光荣了，再晚也没关系。” “呵呵，行，那地方我来选吧，你不是长安俱乐部会员吗？请我去那儿开个洋荤吧，哈哈哈，对了，我还要带几个朋友过去给你认识一下。” 胡一亭一惊，一时不知谭政为何提出这个想法，但依旧满口答应下来。 电话挂了以后，胡一亭正寻思着，开了一罐可乐喝到一半就被姬盈盈告知有人找，果然是谭政派来接他去验伤的，于是胡一亭只好让姬盈盈开车，跟着来人的那辆奥迪去了中南海隔壁解放军305医院。 一辆黑色奥迪开道，带着姬盈盈驾驶的奔驰s600来到这个又被称为中南海门诊部的特殊所在，该院去年7月刚刚对外开放，承接普通病人的门诊，之前则是彻头彻尾的内部医院，功能基本上是为隔壁领导提供医疗保健，主攻老年病。 胡一亭听从来人的安排，稀里糊涂在里面做了全套检查，最后被定性为右脚曾经脱臼、两臂肌肉轻微拉伤、皮肤多处擦伤、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有被殴打痕迹。 胡一亭对医生的这番诊断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婉拒了对方提出的住院要求，执意告别了来接他验伤的那两位黑西装内卫，逃也似的和姬盈盈一起驱车离开。 “胡总，您这下可把心放肚子里吧。” “嗯，这回可是担了好大的人情。” “那是您应该享受的待遇，本来嘛，这事又不是您的责任。” 胡一亭微微一笑：“不回公司了，咱去长安俱乐部。” “还去！？” “嗯，约了谭秘书在哪儿吃饭。” 姬盈盈有些困惑地点了点头，听命把车开往东长安街，胡一亭则拿起电话打给童牧，让她赶来这里。 “干嘛选那儿呀？贵也罢了，前天刚出的事，你怎么一点都不忌讳？” “谭秘书指定要去那儿。” “哦，那我回家洗洗，换身衣服就过来。录音棚装修已经快全部完工了，今天我陪着安装工忙了一整天，咱们在汉堡买的那些设备已经全部进场了，调试结束就能正式启用，孔总监说下周一定能开始录音，好好在自己家棚子里把我的第三张专辑磨一磨。” “怎么样，还是自力更生不求人的好吧？” “不好也得好，多少钱砸下去了，我真担心收不回来。”童牧抱怨了一句，又道：“还有，鲍家街43号他们还等着你的歌呢？你前些天记在乐谱本子上那首《怒放的生命》，是不是就是为他们准备？要是我就拿给他们了？” “你偷看我的乐谱？” “呵呵呵，老公你进步不少，简谱现在已经写得像模像样了，就是五线谱有点胡来，要不是上面还写了简谱，我根本看不懂你写得什么，呵呵呵呵。” “你别笑我，回头你再教教我，这玩意规矩太多，我老记不住。” “谁叫你不用心，都教你多少次了，这样吧，等你杭州回来我教你弹琴，这样又能熟悉谱子又能学会一样乐器。” “可别坑我了，我都多大了，真的学不会，再说也没那时间，我现在回家就想睡觉。” “你可才17……好吧，你要是觉得累就算了，别把身体搞垮了。” “嗯，谢谢老婆，这样吧，你把那首歌简谱还有分乐器五线谱润色一下交给王峰他们，就说是我的初稿，具体让他们自己再琢磨琢磨。” “行，不聊了不聊了，这月手机费太贵了，前后都充了六百多了，待会见。” 电话挂断时，黑色的奔驰s600已经来至长安俱乐部门口。 门僮打开车门后，赫然发现来人正是前日里坐着夏利来此的二位，只是他们今天居然鸟枪换炮开了辆豪华大奔过来，看来前天那回是真人不露相。 胡一亭不敢托大上楼，便与姬盈盈在楼下等待谭秘书，俱乐部大堂经理对胡一亭记忆犹新，赶紧通知了总经理，又安排二人在大厅旁边候客室坐下喝茶等待。 正文 第494章 李代桃僵 童牧到了没多会，谭秘书也带着人来到了长安俱乐部，胡一亭赶紧迎上去，见他带了两个人来，年纪一大一小，看起来都沉稳干练。 见到胡一亭后，谭秘书笑着给他一一介绍：“这位是北都公安局吴局。” 胡一亭赶紧和吴局握手，“谢谢吴局大驾光临。” 吴局微微一点头，笑指着旁边随行年轻人：“小张，张海鸥。” 胡一亭赶紧问好，又笑着招呼大家上楼用餐。 之前等待时，胡一亭已选好了包房，大家进去一阵寒暄并点了菜。 开席吃了一会儿后，谭秘书笑道：“是这样的，胡一亭，现在上级决定，给你们重光的中央研究院和湖山研究院升级为国家二级保密单位，所以你们公司的安全保卫工作今后要在公安部门领导下进行，今天吴局来就是和你说这个事。” 于是吴局笑着对胡一亭介绍了国家二级保密单位的一些情况，又介绍道：“小张以后就在你们单位工作了，你们以后好好合作。” 胡一亭知道这事既然上面已经决定，自己是没法改变了，而且这也不是坏事，可见上级领导对重光是很重视很关注的。 “那太好了，有公安局的同志领导我们公司的安全保卫工作，我觉得一百二十个放心。” 吴局长对胡一亭的反应意料之中，笑道：“张海鸥除了负责领导你们的安全保密工作，也能起到在企业和公安部门之间进行联络的作用，以后你们公司重要科研人员的个人安保都由他统一安排调度，安保人手方面，除了张海鸥工作编制在市局外，其余需要的安保人员就要从社会招聘，当然，工资得你们重光负责。” 胡一亭爽快答应：“没问题，从现在起，张海鸥就是我们公司安保部经理了。” 张海鸥连忙站起，敬了胡一亭一杯，“谢谢胡总支持，我一定配合你们公司工作。” 胡一亭一饮而尽，笑道：“以后都是同事了，你该说我们公司才对，另外别叫胡总，叫胡一亭，或者小胡也行。” 吴局听了胡一亭此言心情大好，哈哈笑道：“胡一亭说的对，小张你罚酒一杯。” 张海鸥腼腆笑道：“对，是我口误，该罚。”说着爽快拿起分酒器给自己满了一杯，一口干了。 吴局笑道：“以后你们有什么事需要，可以通过小张和市局联系，小张年纪虽然今年刚满30，但工作已经有十年了，在刑侦经侦方面都算是比较有经验的。” 说完端着杯子正要喝，却停下来又补充了一句：“海鸥是我老战友儿子，他爸爸在缉毒时牺牲了。” 胡一亭肃然起敬，举杯起身：“领导安排的人我当然信得过，烈士后人更不用说了，我们公司热烈欢迎，张哥我们喝一个。” “老黄历了，吴局你还提我爸干嘛呀。”张海鸥表情有些意外，边说边赶紧起身跟胡一亭干了一杯。 吴局这番点到为止，见胡一亭很明白事，心里满意，笑着点了点头，觉得胡一亭虽然年轻，但处事接物很成熟，。 接着话题开始轻松起来，因为有童牧在，大家自然开始谈论起唱歌来。 这间“六艺”包房宽二十步长三十步，非常大，里面有一套高级卡拉ok组合，眼见吃的差不多了，于是大家开了电视开始点歌。 大家推举童牧后，她当仁不让头一个献唱，得了大家一致鼓掌称赞，接着每个人都唱了一首，气氛也热烈起来。 每人一首歌唱完，吴局突然道：“胡一亭你带我去那儿看看，在哪儿被打的？” 于是大家转场来到图书馆。 走进图书馆，吴局环顾了下环境，对张海鸥道：“叫他们老板出来。” 张海鸥连忙跑出去。 胡一亭心里一喜，生生苦着脸道：“我那天差点就出不来，人家四个男的，我这边除了我，一水的女学生。” 姬盈盈也告状：“吴局你是没见到，那些人特嚣张，以为我们姑娘好欺负。” 谭秘书坐在胡一亭身旁笑道：“胡一亭你行呀，挺能打得嘛，哈哈哈，你放心，今天有吴局在这儿现场断案。” 吴局笑着撇了撇嘴，淡淡道：“这事牵涉招商引资，我也不能干扰了市里的大政部署，不过这些人也太过分了，这不，他们的律师这两天还在闹呢，从分局闹到检察院了，明天估计要去法院，我看他们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童牧问：“吴叔叔，那胡一亭会不会有事？” 吴局像听了一个笑话般，打着哈哈摆了摆手：“开玩笑！他们殴打未成年人，调戏女学生，不找他们算账就不错了。再说胡一亭是什么人？是他们能动的吗！三级警卫对象！要不是考虑到影响，局里早把他们抓起来了！” 童牧闻言心里高兴。 吴局又道：“局里经过研究，觉得这件事还是必须落实处理，所以……” 这时只见张海鸥陪着陈总走进了图书馆，陈总显然是见过吴局的，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握手。 吴局道：“陈总，我得批评你了，你们这个营业场所经营不善啊。” 陈总紧张起来，“对不起，吴局，我们一定认真吸取教训。” 吴局道：“我今天来就是给你通报一声，这次事件很严重，明天市局会有正式通知下来，你们长安俱乐部开始停业整顿，为其一周。” 陈总微微皱眉，看了看胡一亭。 胡一亭这时也很惊讶，随即很不好意思，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政府方面的决定是这样的，板子最后居然落到了无辜的陈总屁股上。 吴局见陈总不言语，皱眉道：“一周的整顿时间还不够？你们想要多久？” 陈总赶紧挤出笑容：“够，够了，谢谢吴局给我们改正错误的时间，我们一定在这一周里进行全方位的员工教育和培训。” 吴局点点头，瞪着陈总道：“哪里出了事！哪里就得负责！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胡一亭心里哀叹，看来自己这回虽然确定没事了，但却无意中让陈总当了回背黑锅的。 接着陈总招呼着吴局，说请大家去另一间喝茶，顺便看看她的紫檀木雕收藏品。 吴局直接推了，表示时候不早了，要回去了，临走对胡一亭道：“小胡啊，另外徽省的窦士诚那边，你也要跟他沟通一下，这次部里决定给他记过处分，你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胡一亭脑袋再次发懵，觉得面红脸涨，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吴局正式告辞，谭秘书也说明天还有事，于是大家出了长安俱乐部，送走吴局和谭秘书后，胡一亭赶紧对身旁的陈总道歉。 陈总大方地笑道：“没关系没关系，胡一亭你别放心上，一周而已，你可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政府办事就是这样，要顾全大局，要考虑影响，还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总感觉陈总你这次为我背了黑锅，太过意不去了。” “呵呵，没什么，李代桃僵罢了，你以后可要经常来玩啊，不然我可不答应，哈哈哈。” 胡一亭苦笑点头，和姬盈盈分开，乘着童牧的车归去。 望着后视镜里那辆尾巴，依稀看见车里窦士诚隐隐约约的脸庞，胡一亭心里苦涩，想起陈总说的李代桃僵四个字，心情一时复杂极了。 “是的，我猜对了，我的确不会有事，一点事都没有，但我身边的人呢？……今后做事，我得多为别人考虑才行……” 正文 第495章 亲赴杭州 车行到家，胡一亭下车就对窦士诚招手。窦士诚不知胡一亭叫自己有什么事，但还是赶紧走过来。 胡一亭把刚才吴局的处理意见说给他听，“窦大哥，我连累了你，很过意不去，你一直尽心尽力默默保护我，我很敬重你，所以我想这样，你干脆辞职吧，给我当专职保镖。” 窦士诚闻言心情复杂，作为一名安全秘书，胡一亭不是他第一个保卫对象，以前他先后负责过徽省两位国家机密人员的人身安全，但比之前两个保卫对象，胡一亭显得更有人情味儿，和自己关系也更融洽，而且更重要的是，跟着胡一亭令他觉得工作很轻松，生活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更不必说的是，这段时间里他跟着胡一亭到处跑，如旅游一般快活，见过的名人也有一大把，还去过演唱会的后台，清楚知道胡一亭这位炙手可热科学新星几乎所有隐私。这些都让他觉得有趣而新鲜。 窦士诚怔怔地想，这次一旦被处分，自己是不是会被调走呢？即便不被调走，自己一直以来仕途也没什么亮点吧？这次蒙了尘，愈发不敢想象今后局里还有什么上进的机会能留给自己。 作为一名普通侦察兵退伍进入警校培训出来的公安人员，窦士诚知道自己学历不高，也没有特殊的人际关系，要说有什么特长，那就是身手敏捷警惕性强外加头脑比较灵活，自己一路走到今天，靠的是勤勉再勤勉，虽然也想过依靠资历和奉献慢慢上升，但眼前这个处分……无妄之灾啊！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人事记录上可就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污点了。 胡一亭见窦士诚发呆，以为他不舍得放弃这身制服，亦或是被打击的心情沮丧了，于是心里愈发觉得过意不去，劝道：“当然，你要是不舍得编制，那就继续干下去，但只要你作我的安全秘书一天，我就另外给你发一天的工资，这钱你不要跟公家说，每个月一万块，窦大哥你看怎么样？” 窦士诚被胡一亭的话说醒，大脑反应过来后立刻吓了一跳，几乎激动地要流泪：“一个月一万？天！我现在一个月工资奖金津贴加一块儿才400出头，这还是年初刚调整的……” 窦士诚当然再激动也不会把这话说出来，小人才言利嘛……当然眼前这份利实在有点太大了…… 于是窦士诚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从来都很尊敬胡一亭，从没有因为他的年龄而且小看他，他觉得胡一亭是真正的天才知识分子，天才科学家，天才企业家，是自己这辈子遇到过的唯一一个上说的那种“天才”，而不是如今到处都是的那种自诩为知识分子的小人物。既然他这么器重自己，那自己又何必死抱着铁饭碗不放呢？一年12万，哪怕只干一年，都能凑够本钱在省城开个颇具规模的饭店了，自己当年在部队时不还常常憧憬，想着退伍后开个饭店的吗？ 胡一亭见他点头，于是心下稍安，“那就这样说定了，回头要是局里调你走，你就辞职跟着我干，如今世道有些乱，有你窦大哥在，我心里才踏实。。” 窦士诚连忙再次点头：“好！好！好！” 胡一亭见状笑了笑，转身跟着童牧向公寓电梯走去。 “你刚才跟窦大哥说什么呢？一个月一万的。”童牧按下电梯楼层。 “你耳朵还挺尖。” “是不是你觉得他受了处分，所以要补偿他？” 胡一亭看着童牧微微一笑，“钱不是万能的，但至少能让我觉得心安理得。” “窦大哥答应了？” “嗯，他点头了。我想着，等窦大哥领了我的工资，以后就让他带些手下，负责管理我们家的安保工作，比如你，还有爸妈，我听说现在绑架案特别多，尤其南方，好像很乱，还有你，以后去外地，必须有专人跟着。” “是吗。”童牧懵懵懂懂地点了下头，“挺好，我觉得窦大哥人很忠厚。” “对吧。“胡一亭见童牧赞成自己，于是心情更加好了。 乘电梯到了家门口，胡一亭忙着掏出钥匙开门：“赶紧的，我洗个澡就去机场，你帮我把行李收拾一下。” “下午就整理好了。” 胡一亭冲进卫生间飞快冲了个淋浴，出来换上衣服后看表，见时间已快十点，连忙给姬盈盈打了个电话，得知她已经快到自家楼下，便在童牧陪同下，拎着行李出了门。 “一路顺风。”童牧穿着睡衣裹着棉袄站在小区门口，迎着北风缩着脖子向启动的出租车挥手，胡一亭也依依不舍地探头出窗外望着自己未婚妻，直到视线模糊。 三个小时后红眼航班抵达杭州，胡一亭和姬盈盈刚出笕桥机场，就见一个精神矍铄相貌清奇的年轻人走上来：“你是胡一亭吧？胡总？” 胡一亭对眼前来人当然不陌生，那可是后世常年占据新闻版面的风云人物啊。 “你是马匀！很高兴见到你。”胡一亭的语气很确定。 马匀大喜，他没想到胡一亭居然一眼就能认出自己来，赶紧上前一步与他热情握手 他来候机之前特地去杭州图书馆找了份旧报纸，对着人民日报上模糊的黑白照片强记了很久，才总算觉得记住了胡一亭长相特征。幸亏今晚航班很少，且在这个时候出来的必然是北都飞杭州的这班飞机，稀稀拉拉只有二十多个旅客，人群中胡一亭的年纪和外貌让马匀得以一眼就将其分辨出来。 “胡总你怎么确定我就是马匀的？” “你不是吗？” “我是，当然是啊，但你以前没见过我啊？” “你既然一眼就能认出我来，当然也能一眼认出你。” “哈哈哈，胡总你还很有幽默。” 胡一亭开过玩笑，这才坦然道：“我们重光浙省分公司的白经理跟我说过，你长得像外星人。” 姬盈盈在旁想笑又觉不礼貌，只得憋着劲，扭头环顾左右。 马匀笑的灿烂：“相貌是我的一大特征，想不到还挺好认的，哈哈哈。” 胡一亭赞道：“做大事的人有特殊的面相，另外还要有宽广的胸怀，马总你两者兼备，我喜欢。你知道我们公司软件部门总裁马华腾也姓马，你要是来了，我们公司的马力就能翻一倍！” 马匀哈哈大笑：“胡总好幽默！不愧是白手起家的天之骄子！我这个人对科学家特别崇拜，尤其是你们这样搞数学的，啧啧，都是天才！我数学不行！考试从来没拿过100分，倒有好几次差点考零分的。” 胡一亭也笑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宾馆谈吧。” 马匀赶紧把自己洋洋洒洒的话头收住，接过胡一亭的行李箱，殷勤地在前面带路，三人找了辆夜班出租叫醒司机，一路开到了西子宾馆，这是重光浙省分公司为胡一亭预定的五星级酒店，在当地小有名气。 一路上马匀非常健谈，滔滔不绝一直在说。 胡一亭笑眯眯一直在听，姬盈盈原本以为胡一亭只是一时兴起好奇才来这里，真实意图恐怕还是视察浙省分公司，但见胡一亭表情愉悦，显然对马匀所言很感兴趣，于是大为惊奇。 作为从早到晚跟在胡一亭身边的个人秘书，姬盈盈可是太知道胡一亭平时什么样子了，他年纪虽轻，但成天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内敛含蓄心思深沉有时更甚于中年人，似乎这世上就没什么能让他觉得新鲜的玩意，他今晚能够对马匀说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这么感兴趣，这可不寻常，难道是因为在飞机上打了个盹，现在精神特别好？不像呀？ 正文 第496章 三亿投资 出租车抵达西子宾馆后三人进了大堂，姬盈盈在前台办妥入住手续后取了两张房卡。 胡一亭觉得自己神清气爽精神很好，吩咐姬盈盈道：“你上去休息吧，我和小马哥再聊会。” 马匀闻言露出惊喜之色，之前胡一亭叫他马总，他还有些心虚，经过一路攀谈之后，胡一亭居然改口叫他小马哥，真能令他不高兴。 姬盈盈面露异色，点了点头，吩咐门僮拖着行李跟她上楼，心想胡总不会是被这个满嘴跑火车的杭州人给骗住了吧？ “胡总你等等。”马匀说完小跑着去问了值班经理，得知一楼咖啡厅开着，于是建议胡一亭去那儿谈。 胡一亭笑道：“旁边不就是西湖吗？小马哥有没有兴趣跟我夜游一番。” 马匀大喜：“不瞒小胡哥说，我本来就想今天带你们游西湖的，我是正宗本地人，以前还做过导游的。” 胡一亭脸上露出笑意，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既然马匀有意亲近，称呼自己小胡哥，二人关系这就又进一层，自己距离目标也近了一步， “那叫姬秘书下来，夜游西湖这么难得的机会，是不是？”说完胡一亭就给姬盈盈打电话。 姬盈盈接了电话赶紧匆匆下来大堂与二人汇合，笑道：“胡总你们兴致好高，外面还乌漆嘛黑呢。” 马匀忙道：“有路灯的，湖边的路灯通宵都亮着的。” 胡一亭把手一挥，“咱们逛到天亮，直接去吃早饭！” 于是三人出了宾馆绕向西边，开始夜游苏堤。 一边走，胡一亭一边听马匀说着，三句话里只有一句是介绍杭州的美景，剩下两句全是在说电子商务，一句话里至少夹着两个英文单词，什么btob、ctoc之类的更是反复不断提起。 大概是不想错过拉投资的良机，马匀给胡一亭画了个大饼，声称十年后世界贸易的十分之一要转到网上进行，现在这个时候是进入电子商务市场的最佳时机。 “所以最后我总结一下，小胡哥，你看外国人都在搞，我们中国不搞就会落后，我们应该跟上才行，必须的呀。”马匀这句话很朴实，比他刚才手舞足蹈神侃瞎聊的那些东西实在的多。 “小马哥你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之前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论技术你是外行，我们重光公司里研究生以上学历的人才就有一千多人，没有解决不了的技术问题。” 马云闻言沉默了，不禁有些惶恐起来，觉得像重光这种科技领域的顶尖公司一旦进入电子商务市场，自己这样的小公司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不知还有多少机会？ “但是小马哥你知道吗？我们公司的管理层，除了我之外，几乎没有人对电子商务有像你这样的热情！” 马匀觉得眼前看到了一片曙光：“我对电子商务是坚决看好的，否则也不会跟我老婆拿出所有家当来，对我来说，这就是我的事业，我可以在这行干一辈子。” 胡一亭重重点头：“我觉得达到目标有两个途径，一个是势力一个是毅力，我们重光不缺势力，唯独需要一个有足够毅力的推动者。” 说完他止步在堤上，看着马匀：“一个人的毅力来自于个人品性，但更来自于他对这项事业的热情，我之所以坚持要找你合作，就是看中了你的热情。” 马匀点点头心里高兴极了，他觉得胡一亭对自己的印象非常好，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而自己听了他这番话之后，也是心潮澎湃，引为知己。 “来之前我研究了一下你的中国黄页网目前运营模式，现在看来现在看来你们主要的工作就是发动业务员去跑企业，见老板，一家一家去宣传你们的网络平台，劝他们把企业和商品搬到网上。” 马匀心中一惊，觉得胡一亭对自己摸得真够透的，于是也不隐瞒，坦诚道：“对，目前我们公司三十多个人的主要工作就是跑客户。江浙一带的企业非常多，都特别渴望能够做外贸生意，但是绝大部分企业能力有限，尤其是人力资源不足，缺少外贸人才，另外宣传渠道也单一。之前他们搞外贸基本上只能依靠广交会，还有国内各种对外贸易展会，借此来向外商推荐自己的产品，想要做成一单生意非常困难。尤其是那些小企业根本没有做外贸的门路，其实他们的产品在价格上非常有竞争力，往往是外国货的十分之一。 小胡哥你知不知道，国内的外贸订单以前基本上被几家对外贸易公司垄断着，他们从外商那里拿了订单以后再寻找与他们有合作关系的生产厂家来做，一倒手就能赚取暴利。但是我预计，将来这种情况不可能再出现了，将来一旦大家都搞电子商务，厂家把商品都放到网上，那现在这些类似黄牛掮客一样的外贸公司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胡一亭笑着拉起马匀的手：“小马哥你说的对，所以我们要把这个项目持之以恒的推进下去，而且推进的力度必须比现在要大得多。像你现在这样靠二三十个人，仅在江浙一带小打小闹是不行的，必须把范围扩大出去，在全国设立分公司，要做到哪里有互联网，哪里就有电子商务推销员。” 马匀瞪着一双硕大的眼睛看着胡一亭：“要做到这点，需要很多钱。” 胡一亭向湖边快走几步，高高扬起手，对着夜色中的西湖豪迈一挥：“我给你投三个亿！” 马匀脚下一软，身形不稳几乎要绊倒在地，“多少？” “三亿人民币！当然不是一次性都给你，第一年先给你五千万，我们先按照这个标准烧他个六年，我就不信烧不出一个未来！” 姬盈盈大吃一惊，再看马匀，只见他在路灯下鼻翼急促翕张，喘息声重重可闻，显然是激动了。 马匀心情当然激动，他即便数学再差，也明白三个亿是什么概念，他和老婆含辛茹苦建起海博翻译社，这些年来也不过就攒了三十多万现金，如今全都砸在中国黄页网上了，如果网站再不见起色，没法盈利，或者拉不到外国现在正流行的那个什么“风险投资”！那自己这些年的辛苦就要付诸东流，光是网站的运营费用和公司员工的人吃马嚼，就能把他拖垮。 对于网站的盈利，马匀虽然嘴上说有信心但却没时间表，一直心虚的很，心情焦虑，每天感觉如履薄冰，一直担心着会有别的公司依仗着财大气粗进入这个领域，前几个月听说重光在福州搞了个互联网商务公司，这消息当晚就把他吓得失眠了。 重光是什么样的企业？中国集成电路产业的生力军，异军突起的王牌部队，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在各类经济信息报刊上频频占领主角地位，据说企业规模以百亿记！这背后的推力简直令人不敢想象，背景令人毛骨悚然，技术能力让外国对手都叹服。 于是马匀之前就曾在公司里对员工说，“狼来了，大家要抓紧干！我们公司虽小，但小有小的优势，而且我们有热情云云。” 诸如此类的话他自己说的都有些心虚，只盼着能早日拉到风险投资，好顺利度过将来可预见的市场爆发，大量电子商务公司百花齐放最终导致的恶性竞争局面。 所以当重光集团浙省分公司联络到他时，他几乎兴奋地跳起来，合作？与重光？干！ 自从定下要和胡一亭面谈之后，马匀想了无数遍要怎么开口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要怎么才能说服对方尽可能多的投资，而自己要怎么才能避免被对方吞并后大权旁落。 所以如今他听了胡一亭这番豪言，怎能不激动，但激动之余，理智告诉他这事不可能这么好，天上掉馅饼吗？三个亿啊！就好比自己投资三十块钱，而对方则要投资三万，那自己究竟还能剩下多少话语权？ 一想到这里，马匀的心就又悬了起来，一如刚才担心对方可能没兴趣投资，或者仅仅投资一点钱却要求很大的权益，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是不是会被边缘化。 “小胡哥？胡总？你想要多少股权？” “重光集团要控股90%，给你10%，但重光给你一份tenure track，就是终身合约，类似美国大学给终身教授的合同，十年一签，但条款里要有禁止同业竞争的条款，一旦离职，十年内禁止加入任何与互联网或者金融领域相关的行业。” 马匀心算的飞快，三亿的10%是三千万！这意味着自己从去年开始陆续投进去的三十万人民币在一年里翻了一百倍！ “我考虑考虑。”马匀强忍着激动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我同意三个字换成了这个模糊的答案。 胡一亭笑了笑，“我打算把重光电子商务公司划为二级部门，按照重光的工资标准，二级部门主管的工资是每个月四万九千五百元。” 马匀觉得自己几乎要跳起来，四万九千五百？那不是一年有六十万吗？想到这里他突然后悔起来，觉得不该说考虑考虑这种傻话，万一胡一亭后悔了怎么办？这么高的工资！自己一个普通英语教师，不说学校那点工资，就是自己那家翻译社，一年也赚不到这工资的十分之一啊！ “我考虑清楚了，我加入！”马匀红着脸，突然向眺望湖面的胡一亭伸出了手。 胡一亭笑了起来，与他握手和气道：“这下我们重光就有两位小马哥了。” 马匀讪讪地笑着，有些羞愧于自己变脸太快，但想想去年4月份自己咬牙拿出7000元，又借了同事2万元搞起来的这个中国黄页网，如今能有希望做成全国性的大企业，那眼前这点不太矜持的举动又算得了什么呢？ 正文 第497章 西子湖畔烟波渺 有了马匀的加入，胡一亭心里踏实了。虽然时势造英雄，依靠中国互联网的发展势头，重光不用马匀也能缔造出一个电子商务龙头企业出来，但反之英雄也能左右时势，若无得力人才推动，原本一帆风顺的发展就可能变成曲折回旋的前进，换句话说就是走了冤枉路，花了冤枉钱。 历史证明了马匀，自己何必置眼前英雄不顾而另寻高明呢？这和自己当初选择马华腾是一个道理，一旦用对了人，那得帮自己省下多少心！ 既然马匀欣然加入，胡一亭此行主要目的便已达成，于是心情大好，三人沿着苏堤一路向北行去，胡一亭开始侃侃而谈，把未来十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的发展，如数家珍一般向马匀娓娓道来。马匀认真的听着，越听表情越认真，他发现眼前这位17岁的青年果然不负他天才之名，心中隐隐觉得能够被胡一亭看上实在是自己的幸运，重光公司有这样高瞻远瞩的领导，即便不收购自己的中国黄页网，将来也一定能成为一家让自己望尘莫及的电子商务网站。 于是马匀一言不发，像学生一样恭敬的听胡一亭神侃，一句也不落下。姬盈盈见惯了胡一亭这种生而知之洞悉万物的神通，早已见怪不怪，跟在两人身后默默而行侧耳倾听。 “你现在的路子基本是对的，但是在具体细节上还有待加强，但是没有关系，谁都不可能一开始就做的很完美。” “胡总，你指的是哪方面的细节？”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马匀既已决定加入重光，便不敢再托大称呼胡一亭为小胡哥。资治通鉴有云，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份莫大于名。出生书香门第的马匀当然懂得上下有别这个道理，两人之间短暂的称兄道弟至此终结。 胡一亭自然理会马匀的意思，于是也改了称呼：“马总，我看了你们的中国黄页网，发现你们基本上是按照一个目录索引的形式在做，把企业按照行业和产品进行分类，用户通过查找行业或者产品目录，最终能够找到生产企业。” “这个方法不对吗？我们作为一家b to b企业，不就应该像电话黄页本那样，方便用户查找吗？毕竟我们的网站名称也叫中国黄页网。” “但是如果这样搞，你们的运营模式就毫无特点，今天你可以搞一家中国黄页网，明天我可以开一家中国企业网，后天别人可以开一家中国电子商务网，抄袭起来太容易了。” 见自己千辛万苦建起的网站被胡一亭说的如此平庸，马匀有些气馁，但他觉得眼前这小子实在太了不起了，一眼看出了自己一直以来忧心的症结，自己一定要仔细听他说，寻找改进之法。 “那胡总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改？” “首先你们应该提供一款在线交流的软件，当买家发现网站上有企业能够提供自己需要的产品时，可以和对方进行在线沟通，具体了解产品的价格、性能、参数乃至图片。” 马匀眼前一亮，两只本已硕大如铜铃般的眼睛更是瞪得滚圆，“qq！让企业在网上留下qq号？这样一来，买家不用打电话，可以直接在网上和对方进行沟通？” 胡一亭点点头，“电话费很贵的，尤其是国际电话，而且一个个号码拨过来很麻烦，口语交流也不方便，但如果能写成文字的话，哪怕是英语水平很差的人，也能够翻字典查出意思来，你是英语老师，应该比我更了解中国人的英语水平，往往是书面能力强，口头表达能力差，听力更弱。” “胡总你这个建议太好了！回头我就把企业的qq号也加在网上！” 胡一亭笑眯眯道：“重光通讯现在已经发展出了qq的网页嵌入版，电脑上已经安装了qq的用户，通过点击网页上的在线聊天图标，就能够和该qq号的用户进行实时在线聊天，这个项目我们之前已经预研了很久，现在测试版已经基本成型，可以说就是为电子商务量身定做的产品。” “太好了，我觉得胡总你真是高瞻远瞩！”马匀开始打心眼里佩服起胡一亭来，在他眼里，胡一亭的年纪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尊睿智的身影。 “另外你们的网站也没有搜索功能，用户只能通过目录查找，很不方便，效率很低，将来你们要在网页上端嵌入一个站内搜索引擎，这样用户只要输入关键词，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产品的一个列表，相关生产企业自然也包含在这个产品列表中。” “搜索引擎？这个东西我还没说过，是不是像雅虎一样的？这个东西我们没有相关的技术，如果……” 胡一亭不等马匀说完就打断道：“搜索引擎技术我们重光有，目前测试版已经悄悄的上线在运行了，这项产品可以很轻松的做到站内嵌入，对网站进行全方位的强大搜索。” 马匀心服口服，微微躬身道：“我现在才知道，报纸上对重光的夸奖，对胡总的夸奖全都是真的，重光真是一家有先进技术的公司，胡总你眼光如此卓绝，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能建起若大的企业！实在太了不起了！” “不过中国黄页网已经这样了，我不建议你对这种模式进行修改，我希望你能够令起炉灶，重新建立一个平台。”胡一亭的耳朵长久以来对于各种赞誉之词已经听出了老茧，对马匀的夸奖不以为意，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另起炉灶？那中国黄页网怎么办？” “我听说你们现在正在联系外经贸部？” 马匀心中一凛，深为佩服胡一亭背景深厚，居然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胡一亭继续道：“你应该继续和外经贸部接洽，建立起沟通的渠道，架起合作的桥梁，最终把中国黄页网卖给外经贸部，这个项目你们做了这么久，是时候找一个接盘侠了。” 马匀犯愁道：“虽然我现在已经在和外经贸部联系，想要得到他们的支持，想要他们入股，但外经贸部始终不答应，主要是股份没谈拢，他们想要100%的股权，但只愿意出70万，所以我想着尽快把中国黄页网实现盈利，好多卖些钱。但既然我们现在加入了重光集团，资金上也没这么捉襟见肘了，那为什么还要再卖给外经贸部呢？” 胡一亭道：“因为这个网站从结构模式上说比较陈旧，技术性安全性上都不高，没什么前途，但如果你们把它给了外经贸部，就能够让外经贸部成为中国第一家实现网上展示的政府部门，一旦外经贸部得到了中国黄页网，他们势必会大规模推广，敦促中国所有的外贸企业把他们的信息登录在上面，这样一方面在国内推广了电子商务的概念，另一方面我们也能够按图索骥，让业务员去有针对性的发展用户，成为我们新平台的成员。” 马匀没想到，胡一亭的谋划如此深远，细细寻思以后反应过来，赞叹道：“我现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什么意思了。胡总你这样上百亿级资产的大集团老总，眼光的确比我这种几十万的小公司老板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胡一亭坦然一笑，“接下来你们要建立的这个新平台，应该依然选择你们熟悉的b to b模式，也就是企业对企业，依然要定位在帮助中国广大中小企业实现货通全球的梦想，在发展用户的手段上，依然要采取你们现在用的业务员上门推销的模式，用你们的热情和不懈努力，把那些有梦想的中小企业带到我们的网络平台上来！ 等到将来时机成熟，中国的互联网建设覆盖到全国主要城市，那时候你们就可以建立一个新的网站，依托之前积累的经验和技术，正式进军b to c和c to c业务，让中国的老百姓实现足不出户，就能在网上买到来自全国各地的产品，让广大中小企业获得一个成本更低廉的展示与销售渠道。” 马匀现在对胡一亭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相信在胡总的英明领导下，我们一定会做得越来越好，一定能够实现胡总的部署和计划。” 胡一亭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想的是自己也该早日把支付宝给搞出来了，这东西在技术上对于人才济济的重光来说不成问题，其中真正的关键在于政府的支持，尤其是银行系统的支持，如何能够说服主政者吃这个螃蟹呢？看来自己要好好想一想，如何与银行系统搞好关系了，尤其是建设银行，那是当初支付宝得以成功上线的关键，若没有该行领导的锐意进取和远大眼光，支付宝恐怕会被扼杀在摇篮中，要晚上很多年才能得以问世。 三人边走边说，聊的起劲，眼看着把整条苏堤走了一遍。 此时天色也亮了起来，却没有朝霞和旭日，灰色云层密布天际，忽然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西湖上顿时烟雨蒙蒙，雨点在湖面上打出无数涟漪。 胡一亭望着美如仙境的西子湖，站在树下看着苏堤两侧杨柳依依，叶片在雨中青青如黛，赞叹道：“好一个人间天堂，我肚子饿了，马总带我们去吃早饭吧，杭州早餐有什么特色吗？” 正文 第498章 低成本独立运营 顶着蒙蒙细雨，胡一亭却觉的这种清晨小雨没什么大不了的，执意继续步行，于是马匀带胡一亭来到东坡路上的知味观，这里位临西湖东岸，据他说是最正宗的杭帮早餐店之一。 “虽然有的店味道可能比这里更好，但档次不可能比这里高了，毕竟知味观老字号了。”马匀站在店门口，边拍衣服上的雨滴边道。 姬盈盈拍着店门，又往里望，嘀咕道：“里面有人的，怎么不开门？” 马匀讪讪道：“大概现在还有点早，再等会儿，六点半就开了。” 姬盈盈见胡一亭有点不耐烦，又看表还有一个小时，于是手上更使劲地拍门。 被姬盈盈这番拍打，店门总算提前开了，里面一个穿白色餐饮制服头发油腻的中年胖子用当地话生气地道：“你们干什么？还没到时间呢。” 马匀赶紧用本地话解释，希望对方让大家进去先坐等，可胖子坚称营业时间没到，即便要进去，也得等六点开门，六点半才能吃到。 “带钱了吗？”胡一亭对姬盈盈道。 姬盈盈立刻明白过来，从包里取了一叠扎在一起的一万元出来，胡一亭随便擦了两张拍在胖子怀里：“让我们在店里歇一会，外面下雨呢，杭州人就这么待客吗？” 胖子攥着两张百元大钞，立刻换上笑容：“那进来吧，随便坐。” 姬盈盈选了个里面靠窗的位置，从包里掏出餐巾纸使劲擦拭，这才让胡一亭坐下，又吩咐胖子：“给我们泡壶茶好吧。” 胖子皱眉，想要说店里不卖茶，可摸了摸裤兜里刚揣热的两张大钞，还是连连点头：“好。” 这时一个领导样子的人从楼上下来，叫过那胖子问话，胡一亭依稀听见那胖子叫他经理。 胡一亭向那经理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又取了两百元递给他：“叫厨房给我们先搞点吃的，你们特色的。” 经理见状一愣，但看在两百元份上也只好微笑着点点头。 马匀见胡一亭这副用钱开道的架势，觉得他老板劲头上来了，连忙对经理道：“麻烦你了。” 说完便问胡一亭吃什么，胡一亭听马云介绍说本地汤面很有特色，便要了碗片儿川。 马匀看向姬盈盈，姬盈盈道：“我也是。” 马匀心说这一眨眼四百块钱出去了，合着你们一人就吃一万片儿川呀，赶紧对经理道：“再来一碗虾爆鳝面，另外条头糕、椰团之类点心也拿些来。” 看在钱的份上，经理也不罗嗦什么，径直转去后厨吩咐人开火。 胡一亭表情认真地对马匀道：“能花钱节约时间就得花钱。” 马匀点了点头，笑道：“胡总老板派头蛮足的，肯定没吃过苦。” 胡一亭摆摆手：“我上学时，早饭都靠哥们，哪有什么钱，但那时候快活得很，没这么多烦心事，所以我现在但凡能用钱避免麻烦的时候，就尽可能花钱。” 马匀现在还没阔，自然不能完全理解胡一亭，只笑着点头：“胡总很豪爽，这点和我们浙省人很像，我们这里老板很多，富起来后也都是挥金如土的。” 胡一亭：“把钱换成时间，多少我都肯，若换别的东西我未必舍得。” 马匀琢磨胡一亭的话，赶紧道：“我明白胡总的意思了，我一定抓紧时间。” 胡一亭见马匀领会了自己的意思，笑着对姬盈盈道：“马总是有大才的，我一说他就懂。” 说着胡一亭把剩下的钱交给姬盈盈，“去厨房给师傅们发发，让他们抓紧时间，再叫个人去外面买几份晨报来。” 姬盈盈见胡一亭今天这样做派，猜他八成是故意摆给马匀看的，于是赶紧去后厨，给正在忙活煮面炒浇头的厨师每人发了一张，又叫了个服务员去买包，同样也给了他一张。 姬盈盈这番阔气散财让知味观有些小小的轰动，大家都探头来看，想知道是什么老板来了，出手这么阔气，以前这种事情可没发生过，今天是头一遭。 这时之前开门的胖子用托盘从楼上办公室里端了三个茶杯下来，一手把托盘放到桌上，一手拎起热水瓶给三人满上，杯里茶叶翻滚着将热水染成碧绿。 马匀看着玻璃杯上飘着的碎茶叶苦笑一声，“胡总，这龙井太一般了，回头我带你去本地茶场转转，买点正宗的回去喝。” 胡一亭对茶杯吹着气道，笑着点点头：“好啊，那马总带我们去逛逛吧，其实我不懂茶，喝着解渴罢了。” 三人聊着，后厨已经用小灶赶出了汤面，端上来胡一亭一看就食指大动，不再说话，一口气吃完觉得浑身舒服。 吃完面后，胡一亭开始对马匀交代自己的想法：“重光的电子商务项目已经在福州开展了一段时间，但这次有了你加入，我打算重起炉灶，以你为主，建立新公司，公司名字就叫阿里巴巴电子商务公司，你看怎么样？” 马匀眨着眼：“阿里巴巴？” 胡一亭一方面懒得改名，一方面有些迷信，所以坚持道：“这名字我觉得很符合你们这批创业者的气质，不是有首歌唱吗？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 马匀忍不住笑起来：“胡总你居然知道这首歌，这是我以前上学时流行的老歌，嗯，这个名字我看挺好，我们公司全都是年轻人，希望大家永远保持这种快乐的心态。” 胡一亭：“所以新网站就叫阿里巴巴。” 马匀：“可以，就用这个吧，呵呵呵。” 胡一亭：“但是我建议，这家公司除了你享受重光的薪酬级别待遇之外，其他人的薪资级别要根据你们的实际经营情况来定，不能一刀切的照搬重光的薪资结构。” 马匀重重点头：“应该这样，应该这样，否则我也觉得运营成本太高了。” 胡一亭给他解释：“毕竟你们不是研发型企业，又不盈利，即便过几年盈利了，短期内可预见利润也不多，所以工资太高不利于企业初期的扩张。” 马匀很赞同胡一亭的建议：“的确如此，刚才我也一直在担心，要是按照总公司那种和跨国大公司比肩的薪资结构，那可太烧钱了。” 胡一亭：“是啊，一份付出一分收获，总公司是以研发为灵魂的，员工基本上都是专业领域技术人才，和你们这钟把市场运营当做灵魂的团队之间没法类比，所以不可能照搬。” 马匀点头表示赞同：“这我就放心了，我们公司普遍学历不如总公司，又以销售为主，胡总你知道这一块讲究的不是稳定工资，而是按成绩分钱，靠提成过日子。一旦工资给高了，我怕大家都产生惰性，会跑不动，会偷懒。” 胡一亭见马匀明白，满意道：“你知道就好，总之阿里巴巴的运营我是完全信赖你的，你是绝对权威的一把手，薪资结构就由你决定。” 马匀惊讶道：“总公司不派些人来支援我们吗？” 胡一亭直言不讳：“会派一个财务总监过来兼任常务董事，负责公司的资金监管，防止出现意外，另外在技术上有重光软件和中央研究院支持你们。总之运营上以你为主，你是总指挥，只管放手干吧。” 马匀感到很惊讶，郑重地点了点头：“谢谢胡总信任。” 胡一亭最后笑着建议：“你可以开始招兵买马了，另外从现在起，你是重光集团董事会成员了，欢迎你加入。” 两人手紧紧握在一起，马匀心里快活极了，感觉这一夜漫步骤然改变了自己的人生，一场及时雨把自己从人间带入了天堂。 “我不是在做梦吧？” 直到二十年后，马匀在媒体面前回忆此事时，依然坚持说他当时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想不明白胡一亭为什么就那么看重自己…… 正文 第499章 投资杭州 胡一亭在杭州呆了三天，其间重光法务部刘仁宽和轮值总裁伍恒远陆续赶到这里，大家和中国黄页网团队主要成员见了面吃了饭，又在马匀陪伴下逛了杭州几个景点，全面落实了这场并购。 如果放在后世，这种新闻一定是媒体炒作的热点，然而在这个互联网经济还处于萌芽阶段的时代，这桩交易进行得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外界媒体关注。 在完成了相关法律文件与合同的签署之后，胡一亭、伍恒远、马匀求见了浙省政府，请求浙省在政策上给予扶持。 浙省政府方面听说大名鼎鼎的重光集团要在浙省投资三亿用于搞互联网电子商务，并收购杭州一家叫海博网络的公司，打算继续落户在省会杭州，于是相当重视。 副省管柴松越亲自在市政府贵宾厅接见了重光公司的代表，热情握手会面后大家就坐，柴副省管客套地开场道：“我和胡总第一次见，以前只是闻名，知道中国出了一个天纵奇才的科技人物，只是一直没机会见面，但你们重光通讯的产品在浙省卖的很好，技术很过硬，这次省里的邮电设备竞标，你们就把上海贝尔和深圳两家公司都挤出去了嘛。” 胡一亭笑着寒暄：“谢谢柴省管的鼓励，我们重光是一家面向未来电子与互联网科技进行研发的企业，这次来浙省，就是看到了贵省的经济活力和人才济济，像马总他的海博网络公司，就站在了时代的前沿，准确判断到了电子商务对将来中国经济的作用。” 柴副省点头：“今天非常高兴，胡总你能带着重光来浙省来杭州投资，马总我是知道的，你爸爸是省曲艺家协会主席马来发嘛，呵呵，我们也算熟人了，你们加入重光一定能做得更大，我相信这个电子商务肯定能在你们手里搞起来。” 重光众人除了胡一亭外，都是头一回听说马匀有个很出名的父亲，伍恒远琢磨，心说原来马爸爸原来还是个正处级官员呐？省曲艺家协会主席？这应该比普通正处级岗位更好嘛！这个职务常常有机会与高官领导见面，也常常有机会去北都参加国家级的会议，与全国同行乃至中央官员交朋友，是个头面很广的职务呢。 胡一亭对此早就了然于心，作为过来人，看过无数对马匀的揭秘，自然明白各级“叔叔伯伯们”对马匀的支持有多重要，否则作为一个连高中都考不上的多年复读学渣，怎么能一进大学就成了学联主席和学生会主席呢，怎么能小学时就有机会作为交换生去澳洲与外国小朋友当一年同学呢。 能力之外，胡一亭选择马匀的另一个原因就在于他的家世不一般，一个家世不一般的人，他的成功之路是很难被普通人复制的，如果贸然找个人来扶植，可能会因为无法得到一些隐秘而不为人知的“成功秘诀”而投资失败，这是胡一亭不愿意看到的。 马匀很高兴柴副省管给他面子，于是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电子商务在中国的未来，双方谈的很融洽，便就投资项目落实展开了讨论，柴副省管最终答应对重光的电子商务项目进行政策扶植。 谈到这里，胡一亭耳朵终于竖了起来。这年头各地政府财政都很紧张，要他们拿钱出来投资肯定是门都没有的，但即便是政策扶持，那也不是随便给的。马匀想凭着一个草头公司就得到省级主管部门的政策倾斜难度很大，可一旦有了重光的巨资注入，省里就会立刻重视起来，这意味着阿里巴巴的成长将比前世更快。 柴副省管最终拿出的条件是，“重光新成立的阿里巴巴公司立刻进驻杭州在96年12月获政务院批准设立的杭州滨江国家级高新科技开发区，享受相应的国家级优惠政策，包括减免税收、减免高新区办公楼租费、人才培养、金融贷款支持、海外考察机会、政府推荐等等。” 得到柴副省管的许诺后，重光众人都喜上眉梢，连声道谢。 谈完马匀的阿里巴巴之后，柴副省管把焦点对准胡一亭，提出希望他能在浙省多走走看看，多与浙省企业进行合作。 “你们重光的u盘项目非常好，我们浙省不少企业都希望能得到授权生产，还有你们的复读机，在浙省销路也特别好，你们能不能考虑在浙省设立分厂？另外浙省目前也在大力引进建设集成电路产业，重光能不能在浙省设立研究院所？或者考虑将来建设芯片厂？你们的能量非常大，这我可听说了，不但在浦海建晶圆厂，也在福州投资了晶圆厂，胡总，你下一次能不能考虑一下浙江？如果你们肯来，杭州可以免费批地皮给你们，贷款上也好说，福州给你们多少利息，杭州只少不多，福州给你们多少比例，杭州只多不少！” 胡一亭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今天本来抱着侥幸心理，希望从政府那儿为新生的阿里巴巴搞些优惠政策，可还是没能躲过追加投资的要求。 “我们一定考虑，接下来几年重光的投资规划已经初步形成了，我可以给柴省管保证，再有晶圆厂投资项目，我一定优先考虑杭州。至于u盘，我们现在授权是很开放的，只要申请企业具有一定资本和生产资质，我们都会放入下一批授权名录。” 伍恒远也道：“对，u盘项目的下一批授权生产企业名录在明年一月公布，我们会重点关照浙省企业的。” 柴副省管手指轻轻拍打着沙发扶手上雪白的布套，对于重光打算在杭州阿里巴巴项目上投资三亿人民币这件事他是很满意的，但对于重光他还想要更多，根据事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重光集团旗下优质资产非常充足，其中很多是浙省非常想要的科技项目，比如u盘、复读机、电信设备、集成电路设计与生产等，如果能让重光把浙省作为一个投资重点，那未来无疑将为浙省带来源源不断的gdp。 “我听说你们重光目前打算在浦海建立一个新项目，是不是？听说也是新产品？” 正文 第500章 高盛报价 胡一亭闻言大为吃惊，他知道柴松越说的新项目肯定是指目前正在紧锣密鼓筹划中的mp3计划，罗争已经在浦海与当地主管部门讨论，打算在最短的时间里将mp3厂落户在浦东，但怎么会走漏消息如此之快呢？ “柴省管您说的这个项目是指mp3？” “对，就是这个mp3，听说是重光的新产品，和复读机一样是新发明？” 胡一亭吃惊地看着伍恒远，伍恒远也有些慌，连忙追问道：“柴省管您是怎么知道的？这个项目我们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并没有对外界公布消息。” 柴副省管哈哈大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是谁我也不好出卖别人，但既然有这个项目，那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杭州？” 伍恒远赶紧解释：“mp3项目需要用到大量闪存，所以才打算在浦海靠着晶圆厂建设，节约运输成本。” 柴副省管连连摆手：“芯片运输成本才多少，拉一卡车足够用一个月了，沪杭高速早就开通了，你们只要同意，我立刻给你们争取，让重光的运输车辆一律免高速通行费，另外还可以再给一笔交通补贴，总之不会让你们吃亏就是！” 胡一亭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懊恼着mp3项目走漏风声，片刻思索后对柴副省管道：“既然柴省管您这么热情，那让我打个电话问问我们消费电子事业部总裁罗争，看看他怎么说。” 柴副省管对胡一亭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十分赞赏，连声道好。 胡一亭掏出手机就给罗争打电话，开口就骂：“罗总你给我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搞的！我现正在浙省和柴省管开会，他问我mp3项目能不能落户杭州，你告诉我，这事怎么会走漏消息的！” 罗争那边有些懵，连忙解释：“胡总我正在浦海，浦东新区管委会现在不同意免费划拨地皮，说是要我们递交工业用地需求，去拍卖会投标，拍下后市里可以酌情给我们退一部分费用，所以这几天我和浦海周边几个城市驻沪招商办公室联系了一下，目前苏州、无锡、昆山、常熟都对我们的项目有意思，昆山方面表示他们的工业开发区有空厂房，现在就可以租给我们，不用买地皮，只要我们同意就能直接入驻。” 胡一亭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扭过头对柴省管笑道：“原来您是从昆山那边知道的？” 柴副省管笑着打了个哈哈，心说这胡一亭年纪轻轻，做事实在够直接，不过这种直来直去的人反而好处，“不瞒你说，我是听无锡那边人说的，你可别怪我打听你们商业机密哟，呵呵呵。” 胡一亭赔笑道：“能打听到也是您的本事，重光喜欢和有本事的人站在一起。” 说完胡一亭再次拿起手机：“罗总，你们那边先停下来，你赶紧来杭州，这个项目我答应柴省管了。” 罗争慌道：“胡总，我这边和昆山都谈妥了，明天就要去那儿看厂房，他们市领导还帮我们联系了当地电子技校和人才市场，说是能给我们提供第一批培训工人。” 胡一亭不耐烦道：“君不密则失其臣，臣不密则失其身，你们保密工作不到位，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过来吧！”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柴省管，我们罗总估计今晚就能到。” 柴松越笑道：“胡总快人快语，和我们浙人性格太像了，爽气！你放心，我绝不让你们吃亏，你们不是要地皮吗？浦海小家子气不给，我们杭州给，滨江高新区里的地块你们随便选。” 胡一亭点点头：“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个项目非常重要，如果没有政府的大力支持，我是不放心的。” 柴松越见胡一亭答应下来，知道此事已经算是敲定了，心中不由大喜：“既然这样我们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你们罗总过来大概三四个小时吧？现在三点钟……好，晚上我给他接风，哈哈哈。” 说完柴松越便兴致盎然地吩咐秘书，让他通知高新区管委会领导晚上过来作陪。 马匀开玩笑地对柴松越道：“吴越相争，我们越人这回又胜了一场啊，柴省管你真太了解我们胡总了。” 柴省管笑的灿烂：“对，小胜一场。你们胡总是有眼光的，你们在杭州投资是不会错的，我们浙省人杰地灵，市场经济发达，轻工业企业成千上万，无论你生产什么，配套都不成问题，等你们这个mp3生产出来，我一定头一个自掏腰包去买来用。” 胡一亭无奈地笑着点头，又问柴省管：“您知道mp3用来干什么的吗？” 柴省管：“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项目是做这个的。“ 胡一亭松了口：“这下我就放心了，柴省您可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们的产品机密被泄露了呢。” 柴省管哈哈大笑：“我只听说这东西是新产品，新产品好啊，越多越好，浙省最欢迎的就是新产品，多多益善。” 说完他看着胡一亭：“胡总你们这款产品和复读机比起来，哪个更好？” 胡一亭解释道：“我们重光对这款产品寄予了厚望，复读机主要针对国内市场，而这款产品是面向国际市场的，您说哪个更好？” 柴省管笑道：“那我可捡了个便宜，是得好好庆祝一下。” 双方会谈气氛越来越轻松，接着柴省管建议大家跟他去滨江高新区考察一下投资环境，于是大家跟着他，狐假虎威地在开发区里参观考察到傍晚时分才出发去酒店，罗争在七点半赶到时宴会才正式开始，之后宾主尽欢自不待言。 次日胡一亭留下罗争在杭州继续与市政府交涉，自己带着姬盈盈等人回了北都，因为高盛方面终于派出了谈判代表。 高盛经理艾尔弗雷德是专程赶来中国商谈重光qq上市的，胡一亭在北都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去见了他。 在艾尔弗雷德入住的北都燕莎凯宾斯基酒店豪华套房里，胡一亭、马华腾、王丽丽、姬盈盈、刘仁宽五人坐在沙发上，和对方三名代表开始了非正式磋商。 “高盛投资出资1000万美元占10%股权和两个董事会席位，先锋投资出资500万美元占5%股权，布朗金融咨询出资200万美元占2%股权，后两家各占一个董事会席位，董事会总共设立八个席位，其余四席由重光集团委任人选。 三家投行将作为联合保荐人对重光qq进行财务指导并包装上市，相关一切运作费用由三家自理。公司总股本大约十亿股，重光集团持股75%，公司内部员工持股5%，上市初步计划发行3000万股，占总股本3%每股发行价大约在20到30美元之间，计划募集到6到9亿美元， 在纳斯达克市场上市后，内部员工持股在一年内禁售，重光集团持股三年内禁售股票，三年后每年抛售不得超过总股本的8%，六年后不再有抛售上限约束。 ……” 对照着手中全英文的计划书，听完艾尔弗雷德的讲解后，胡一亭心情复杂，“狗日的高盛，拿出区区1000万美元就要搞去我们10%股权，即便上市价格在最低的20美元一股，他们手里股权也能值20亿美元，足足翻了200倍！难怪华尔街是美国精英们梦想的工作地，这简直跟抢钱没什么区别！” 正文 第501章 陌生的领域 胡一亭前世从没经手过公司上市，这回真是赶鸭子上架头一遭，听完艾尔弗雷德以不容置疑又彬彬有礼的态度把上市计划完整介绍之后，他大致还是满意的，虽然觉得华尔街吃相太贪婪，可这些人起码还是能办成事的。 当然他也不敢贸然敲定，毕竟这种事得找专业人才来处理，但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份计划书上能看得懂的地方他还是有不同意见的。 “我不能答应给你四个董事会席位，我只能给你两个，至于如何分配那是你们和布朗金融咨询还有先锋投资的事，虽然他们两家这次没来人，可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唯高盛马首是瞻。” 艾尔弗雷德非常有耐心，和气地解释道：“作为主要股东，他们两家各获得一个董事会席位很公平，而且这并不是永久席位，今后如果他们全部抛售了手中的股票，重光完全可以把这两个席位收回。” 胡一亭笑了笑：“全部抛售？我觉得不可能，如果这样，那我觉得董事会人数应该从8席调整为9……不……10个席位。” 艾尔弗雷德摇头，毫不掩饰地道：“这样会削弱我们在董事会里的话语权，我不能同意。” 胡一亭不接茬，继续道：“另外你们拿的太多，付出的太少。我们重光这次公开发行股票数量只占总股本3%，而且三年内都不能上市流通，就是说期间只有你们三家投行手里的17%股权可以随意抛售套取资金，这不公平。” 艾尔弗雷德眨了眨眼：“我觉得很公平，反而是我们为重光做了这么多，应该得到更高的回报才对，但我们没有趁火打劫，在重光最危难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提出修改占股比例，而是坚守了我们之前给贵方马总裁的承诺，17%！ 胡先生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们高盛从中周旋，这次国会山的调查行动绝不会突然间就平静下来，最后只是提出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整改方案。 美国政府对于公民信息安全非常重视，非常非常重视，胡先生，你知道吗，原本国会的提案是要求暂停重光qq的运营直到安全审查结束，这样的话上帝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也许到时候市场上就不只是qq这一个互联网即时通讯服务商了，一旦失去了市场占有率的绝对优势，qq在股票市场投资者眼中的地位将会大幅下降。高盛作为重光的合作伙伴，用了最大的努力才避免了这场危机的发酵，毕竟这将伤及我们双方的利益。qq是个好公司，如果因此损失了市场占有率，那么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意味着重大损失！” 胡一亭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扬着下巴反驳：“你说的这是最恶劣的情况，发生的可能性极小，我方已经聘请了美国专业律师，我们确信美国政府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无权对我们采取那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那将伤害美国政府的公信力。” 艾尔弗雷德目光闪烁，对于自己没能唬住胡一亭感到有些小小失望，同时对眼前的年轻人又增加了一份敬意，“胡先生，你不了解美国，民主党政府把互联网经济当成是未来美国的产业重要发展方向，认为它在不久的将来有可能成为美国经济支柱之一，所以美国政府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竞争对手的机会，如果你们这次不上市，我敢保证将来你们会问题重重。” 艾尔弗雷德话颇具警告意味，其中甚至隐含了浓浓的威胁成分，胡一亭听得很刺耳，但心里清楚他所言并非空穴来风。这年头美国作为制定互联网产业规则的霸主，作为世界头号霸权，假如能预见到qq将来会成为一个具有极强垄断性产品的话，那不用说，现在就恨不能把它掐死在摇篮里了。自己现在只能趁着qq还没展现出它极强的用户黏着性之前，尽快把它变成一家在美上市企业，使得美国政府安心，否则时间拖得越长，嫉妒乃至憎恨qq的人就会越多，到那时候恐怕重光qq就要被美国政府用各种理由进行打压，最坏的可能不排除会失去美国市场，退守国内，而且所谓墙倒众人推，一旦没了美国上市公司这张皮作为保护伞，qq在西方其他国家估计也会被针对性的打压。 艾尔弗雷德继续道：“用17%的股权换取在美国市场发展的机会，胡先生你应该明白，这是重光的重大机遇，据我所知你们目前也只有在北美市场能够盈利。作为世界头号经济体的美国，如果拒绝了重光qq，那么你们将什么都不是。” 胡一亭心里恼火却又无奈，只好隐忍着双手握拳的冲动，脸上一副东亚人传统的和气生财表情，和煦微笑道：“我们重光是一家讲信用的企业，既然我们之前有过口头协议，17%的高比例我也就基本认可了，但在董事会席位上我不能让步，重光必须占据多数席位，也就是八席中的六席，这关系着我们能否继续强有力的推进公司按照既定目标前进，而不至于被唯利是图而短视的华尔街所左右。” 艾尔弗雷德一点都不想让步，继续用平静的语气道：“这不可能，我们必须和重光有一个平衡，否则如何保证我们的投资利益？我们必须避免上市公司有可能制定的愚蠢的可能伤害到我们股东利益的政策，但我保证绝不干涉公司的正常运作和人事安排。” “你说的所谓伤害股东利益的政策指的是？” “比如将募集资金投向与qq无关的产业，或者采取激进的投资策略导致公司现有的盈利被稀释乃至亏损，要知道这些都会严重伤害股票在市场上的价格。” “你们这么关心股票的价格，难道是打算上市后就一走了之吗？” 艾尔弗雷德摇摇头：“当然不会一走了之，但坦率的说，我们必须让投资产生回报，先期投资是肯定要收回的，剩下的股权也将视市场变化和公司经营状况来做调整。既然我们即将成为合作伙伴，那就必须坦诚相对，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高盛将在上市后的三年内减持一半的股权，我预计先锋投资和布朗金融咨询也会进行大量减持，这是我们应得的，所以重光qq的运营情况就变得至关重要了，我们不能允许你们出现大规模亏损或失去市场占有率，你们的用户数必须保持高速增长，未来你们的运营目标就是这个，决不能出现偏差，所以我们占据半数董事会席位是必须的！当然三年后我们可以放弃一到两个席位，这没问题。” 胡一亭心里盘算着，重光75%的股权锁定期长达三年，也就是说未来三年里无论市场如何上涨，重光都不可能通过抛售股票来获取资金，只有区区5%的职工认购股能够在一年后解禁，也就是说上市后头一年里，市场上能够流通的股票只有公开发行的那区区3%和三家投行手里那17%的股权。 艾尔弗雷德毫不讳言的道：“我们可以向你保证，qq股票上市后头一周内绝不会跌破发行价，一个月内不会出现20%以上的跌幅，这是我们三家投行给你的承诺，而这也将使得你们成为一家总市值高达200亿美元的互联网企业。你要知道雅虎在纽交所上市时的总市值才5亿美元，你们比他们足足多了40倍！而且根据我们的估算，上市价格完全有可能超过20美元。你要知道我们三家投行在华尔街拥有一大批经纪公司的支持，所以有足够的能力把你们首发的3000万股以尽可能高的价格推荐给美国投资人，一旦我们的合同敲定，上万个电话将被我们的经纪人拨通出去，把qq股票像烫手的火鸡腿一样卖给全美上万个家庭和那些有眼光的投资人，所以胡先生你尽可放心，一旦qq上市，你们都将成为百万富翁。” 正文 第502章 一锤定音 话说到这儿，胡一亭已经明白以高盛为主的三家投行对qq的态度了，他们的确看好qq的价值和形象，认为能够对其加以包装，成为资本市场上的明星。 但对于qq未来的发展，他们并不确定，因此上市后他们必将大量抛售qq的股票进行获利了结，而重光对此无可奈何，毕竟头一年里连职工股都不能卖，一年后解禁的职工股即便全都卖出去也只有区区5%而已，至于三年后重光集团手里的股份解禁时，估计这三家投行早已赚的盆满钵满，手里大部分股票已经抛售套利了，只剩下三四成的压舱货，作为看好公司未来的长远投资。 当然要是qq发展不尽如人意，凭借在董事会里掌握公司运营第一手材料的优势，他们会在第一时间脚底抹油全跑光。 根据他让虞有澄事先打听到的情况，这三家投行里，高盛作为华尔街超级巨头之一，高层职员经常会在辞职后出任美国政府高官，而美国政府官员也经常在辞职后进入高盛担任高管职务，享受天文数字的年薪，两者之间既所谓政商旋转门的关系，这边进那边出，与美国政府的关系密切自不必说。而先锋投资和布朗金融咨询两家则是资本雄厚的风险投资兼资本管理公司，翻开美国著名科技公司的股东名单里，经常可以看到这两家出没其间。 虞有澄在电话里给胡一亭分析说，投行和风险投资公司是有很大区别的，投行只在上市前12个月内进入股东名单，追求的是尽快运作公司上市，然后尽快兑现手里的股票，实现短期内的巨大收益，毕竟根据纳斯达克现有规定，上市12个月之前的股东有一年的股票锁定期，12月内的则不受约束，这其实就是方便投行撤离的，规则是华尔街制定的，当然也就等是投行制定的，当然对他们有利。而风险投资公司则分得更细，有些只做a轮融资，有些则只做b轮之后的融资，有些则是从a轮起一路持有一路增资直至上市，而这些风投公司在上市后一般都会看好自己投资的企业，毕竟当初做了大量的调研分析，并一路扶植，所以不会轻易放弃手里的股权，一些风投甚至会对上市公司做出长期持有的承诺，时间长达三至五年，之后才逐渐稀释手中股本。 胡一亭明白，高盛不是一家风投企业，他是一家彻头彻尾的投行，干的就是掮客生意，专门负责对企业精心包装，之后推向市场，从而将手中大量近乎于零成本的股权抛出，割那些散户的韭菜，肯定不会长期持有。至于另外两家，从他们游走于投行与风投之间的风格来看，这次恐怕也不是真心要长期持有，而是打算跟着高盛捞一笔，从他们这次甚至都没有派代表参与第初步磋商就能看出，他们是要和高盛同进退的了，但既然他们有资本管理业务，那么还是有可能成为长期股东的。 胡一亭清楚重光qq的优势在于没有经过风投，原始资本来自于重光集团，所以总体权益的80%都握在重光手里，没有落入风投公司的腰包，大概就是因为有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才让高盛这种懒得与风投公司分一杯羹的大鳄看中，否则高盛辛苦包装卖力捧红之后，结果为谁做了嫁衣呢？公司上市估值越高，到头来便宜了那些占了大部分股份的风投公司，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高盛铁定不会选择大量股票，而是直接向公司索要动辄几百乃至上千万美元的巨额上市发行费用，外加一点点的股票，大约百分之一左右，上市后抛售作为额外赚头。 按照虞有澄思考之后给胡一亭的说法，高盛带着两个小弟大量持股进入，对重光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高盛这次是把自己和重光绑到了一起，所以肯定会疯狂的炒作重光的估值，从目前他们给出的上市协议就能看出，总估值居然高达200到300亿美元，这可是这年头的超级企业上市才有的估值！这是对重光产品创新的高度认可，是对重光技术实力的高度肯定，是对重光市场占有率和未来发展前景的高度看好。 尤其是重光作为这年头屈指可数有可持续盈利模式，并且已经实现盈利的互联网企业，可谓市场的宠儿，无疑将成为市场关注焦点。 当今世界互联网方兴未艾，成百上千家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大多是些网站企业，可他们却没有几家是能够靠自己来实现盈利的，全都在大把大把的烧钱，互相比赛谁亏损的多，谁亏得起，谁能用钱刷出一个不断上扬的访问量和点击率，用钱砸出一个不断提高的市场份额。而重光不声不响的，居然静悄悄的盈利了！ 虞有澄说根据他的消息，重光实现盈利并且利润不断增加的消息，在华尔街和硅谷风投商中间产生了巨大的震动，只是因为重光资金上能够自给自足，依靠母公司大量投入并且还能自我造血，总之就是不缺钱！所以才让那些风投公司们无处下嘴，只好另寻门路，以至于现在硅谷一大批企业都在跟风研发即时通讯软件，所以qq上市刻不容缓，必须尽快用大量资金投入，提高服务质量，强化市场占有率，从而确保自身垄断地位稳固。 至于坏处，则是高盛和所有投行一样，都有杀鸡取卵的习惯，他们利用自己华尔街巨鳄的超级影响力，在上市辅导期将企业估值爆炒到天价，提前预支了企业未来五年甚至十年的发展前景，上市后中短期内，投资者将看不到任何实际效益，只能凭借概念炒作、信念和投机欲望来坚定持股信心和股价，所以虞有澄很悲观的认为，公司上市后的股价和总体估值，估计在五、六年内都不会有太大的提高空间。 “到时候高盛他们只干一件事，那就是在维持股价不出现大规模崩盘的情况下，拼命出货套利跑路，这对于市场上无数投资人的信心打击将会很大，无数人将被套牢在qq的股票里面，最好的情况也只是缓慢上涨，估计三五年之内都不会有太大涨幅，一旦三年后他们抛售离场完毕，重光集团想要按照上市时的估值来出货可能很困难，除非企业那时候发展的非常好，但大多数互联网企业的生存周期不过是三年罢了。”虞有澄对胡一亭预测道。 但胡一亭知道，qq的命绝不是三年就结束的，不过高盛他们绝不会有这样的信心。 综合公司内部开会分析和虞有澄的判断，胡一亭发现自己与高盛谈判的筹码并不多。 “用17%的股权换取美国上市公司的身份，从而继续赚美国市场的钱，并在世界各国以美国上市公司的名义进行运营，这个交易不亏。”胡一亭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在中国还没有掌握国际话语权的时候，他必须作出取舍。 “起码我还是赚美国人钱的，不像国内大多数互联网企业那样，赚的是国内的钱，便宜的是美国股东。” 胡一亭自我安慰之后，降低了自己的要求，事实上他甚至觉得，如果高盛开口要20%股权，他都有可能被迫接受。 大概是小马和高盛那边拉锯僵持了接近半年之后，让对方在重光每个月节节上扬的用户数量和盈利面前感到了紧迫，这才最终得以咬死了17%这个六分之一的持股数。 从目前高盛的积极参与重光与美国政府的和解来看，他们并不打算放弃这块即将到口的肥肉，并且很忌惮会有其他华尔街秃鹫过来抢食，毕竟有些投行目前已经在蠢蠢欲动之中，比如****，小马说对方的资深经理人也已经在美国与他试探性接触了一次，但开出的15%持股比例和高盛也差不了多少。 考虑到高盛的政府背景能帮重光摆平很多麻烦，并且已经在之前展现出了他们的能量，胡一亭最终决心选择他们，今后说不准还有要再次仰仗人家游说的地方呢，不能为了两个百分点就轻易撕破脸吧。 但对于董事会席位，胡一亭是不打算让步的。 “八个董事你们占四个，我可以接受，但投票权重必须按照持股比例，这是我的底线，天下没有任何大股东会接受平分投票权的建议。”胡一亭换了个模式，但换汤不换药，目的还是取得董事会的控制权 艾尔弗雷德笑着摇头，“这不是和增加席位没有任何区别吗？我不能接受” 胡一亭用最亲切的笑容，对他轻声道：“这是唯一确保重光的权益不受侵害的方式，我不能签订一个丧权辱国的条款，如果高盛不同意，我只能找别的投行，事实上****已经和我方进行了初步接触，但我考虑到高盛在之前为重光做了大量工作，所以并没有动心，要知道他们要求的持股比例比你们要低得多。” 有些话尽管很短，但解释问题比起冗长的论文更高效。 艾尔弗雷德听了这话之后，沉默了很久，期间还吩咐助手给大家添咖啡。 一口气喝完刚斟满的一杯黑咖啡后，他的嘴唇终于动了。 “高盛要有否决权。” 胡一亭立刻跟进：“但仅限于股票市场募集资金的投向，而且否决权只在一年内有效。” “五年！” “互联网是飞速发展的产业，我们不可能为了一个问题纠缠五年，一年最多了。” “我的底线是四年。”艾尔弗雷德坚持道。 “三年，但头一年募集资金的投向必须在上市之前完成规划。”胡一亭望着艾尔弗雷德的黑眼珠，想知道他的控制欲究竟有多强。 “成交。”艾尔弗雷德的爽快回答令胡一亭心里一沉，他知道对方看来是铁了心要在上市后三年内大量卖出了。 胡一亭伸出手和艾尔弗雷德相握，挤出笑容道，“那么我们现在来谈谈募集资金的使用规划吧。” 正文 第503章 处理器大战 接下来的磋商变得很有效率，主要是话题的针对性和技术性变强了，在重光对于募集资金的使用上，艾尔弗雷德和他的两个顾问都基本满意。 对于各国分公司的新设和扩充，北美分公司的强化，包括在硅谷选址建立气派的总部大楼，在全美建成五个机房，制定下一步研发技术目标，完善并增加qq会员增值服务业务等等一系列投资项目交换了意见之后，会谈的气氛变得融洽了许多。 眼看到了晚餐时间，于是重光做东在凯宾斯基酒店餐厅宴请了艾尔弗雷德，并约定接下来几天将带他好好在北都玩玩。 宴会之后胡一亭吩咐小马：“你安排一下，接下来好好伺候着这位爷，当国宾一样，带他在北都各个景点玩个够，我也陪着。” “没问题！” 小马现在意气风发，一想到重光这次上市估值最少能到200亿美元，他就兴奋地忍不住手一直在抖，胡一亭可是许诺了他1%的股权的，这意味着他身家超过了10亿人民币，小马对此没有概念，一直在想像这些钱到底能塞满多大的空间。 胡一亭也没忘了这事，笑道：“另外公司内部职工股的认购也别耽搁，该奖励的奖励，该认购的认购，结合人力资源部门拿出具体方案来，小马你是大功臣，1%的股权是你应得的！” “谢谢胡总，呵呵呵……”小马笑的浑身发软，一年前加入重光时，他哪里想得到今天会成亿万富翁啊！光是想想就兴奋到想要大吼。 重光众人离开后，艾尔弗雷德也心情大好。高盛这次赚大了，接下来是高盛最拿手的包装上市环节，只要忽悠好投资者，那这次震惊市场的ipo就板上钉钉了。 自从互联网科技创业浪潮兴起之后，高盛投资就一直想要在纳斯达克市场搞一票大的，但苦于这一行当风险太大，技术不确定性太高，各种小公司又多如牛毛，投资前景极为难测，所以一直没有下手机会。等到好不容易有家不错的公司，往往又被那些风投抢先占领了，相比他们擅长的纽约证交所市场里的标准普尔股票，纳斯达克只是个小水池，而且已经被那些嗅觉灵敏手脚灵活的风投公司满满地占领了。 但高盛从没放松过对这个市场的觊觎，直到发现了重光qq这块没有被风投侵占的闪闪发光的金砖，再仔细分析了重光qq的运营模式和发展前景之后，高盛上层就对艾尔弗雷德下达了跟进并咬住不放的追击令。 艾尔弗雷德的办公室团队为此特地请来计算机技术专家，在对qq进行了深入分析和体验之后，答案是令他极为满意的。这是一家正在鲸吞蚕食美国在线aol的互联网聊天室业务的病毒型企业，客户发展迅猛，用户黏着度极高，并且已经在不断盈利之中，前途不可限量，未来互联网聊天室业务必将被其所代表的互联网即时通讯所取代！ 在与小马进行了多次接触之后，艾尔弗雷德对这桩交易更为热衷了，他看到了这家中国公司对于在美上市的极度渴望。 于是艾尔弗雷德动用各路关系紧紧咬住重光，不惜动用高盛在国会山的影响力为其摆平英特尔的报复打击，这才一路蜜月走到今天。 经过这次和重光灵魂人物胡一亭的会面交涉，他相信，接下来这次史无前例的中国概念股ipo，必将在纳斯达克市场掀起滔天巨浪！ 这一次，高盛将向硅谷，乃至全世界科技公司展示自己的强大能量，让沙丘路和大学路上那些风投公司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大手笔的ipo！ 一想到qq上市后能给自己带来的业绩，和随之而来高盛内部数百上千万美元的年终奖励分红，艾尔弗雷德就在酒店房间浴缸里笑开了花，一个猛子把自己脑袋泡进了水里。 接下来三天，胡一亭和小马等人陪着阿尔弗雷德等人参观了重光公司，在北都各大旅游景点留下了脚印，在重光请来的律师和金融界专家的帮助下，又进一步完善了上市协议的条款，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此时，北美市场上cup大战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从九月一日开始，重光与cyrix的专利独占协议就到期了，英特尔和amd终于能将自家筹备已久的新款多能处理器推向市场。 之前的等待是漫长的，但英特尔信心十足，仓库中囤积的大量奔腾二处理器已经说明了他们的雄心，夺回pc机处理器市场的龙头老大地位，在此一举。 在八月底，全球所有英特尔经销商都已准备好新品发售的预热工作，电视台里不断插播“等灯等灯”的英特尔广告，九月一日凌晨，英特尔在全球的所有仓库内同时发出卡车，将储备充足的货源送往周边所有经销商和代理商处。 杂志和报纸上的软文广告铺天盖地，全都在用数据说话，证明着集成mmx指令集的奔腾2代处理器是同频多能处理器中跑分最高的南波万！要比同频的剑龙处理器高出至少3%还多！ 最重要的是，英特尔采用了与一代奔腾同样的321针脚socket7接口，之前使用奔腾一代的用户将不再需要升级主板，英特尔总裁格鲁夫在新品发布会上对记者们信誓旦旦地扬言，相比于需要更换主板才能使用的cyrix剑龙来说，英特尔为用户考虑的更多，而且性能更强大，集成在处理器内部的高速二级缓存相比cyrix剑龙slot1接口上的板载二级缓存更高速。 此言一出，立刻遭到cyrix的反击，总裁弗里德曼在报纸上反驳，称奔腾二不过是个用高昂售价来支持微不足道的性能提升的时髦玩具。 “我们的剑龙具有最高的性价比！内置的游影霸王指令集与mmx指令集同出一源，为什么会有人用高出剑龙15%的钱选择奔腾2？难道只为了那区区3%的冗余性能？” 而市场似乎也证明了弗里德曼的预言，奔腾二的销售势头在头一周就不如英特尔预期，雪上加霜的是，两周后cyrix宣布调整剑龙处理器售价，将台积电刚刚完成技改突破为其代工投产的主力型号166mhz剑龙处理器的价格下调到了238美元，相比299美元的同频奔腾2，两者的价差拉开到了20%！ 然而事实上，真正促使cyrix降价的功臣不是英特尔的奔腾二，而是amd不声不响地推出的k6处理器，同样使用英特尔的socket7接口，同样集成游影霸王指令集，只是少了二级缓存而已，然而其主力120mhz产品却能提供在166mhz状态下的超频运行，用户只要在主板上进行勇敢的自负后果的加电跳线，就能让cpu在风扇支持下进行满负荷的高温煎蛋，性能比起166mhz的奔腾2只差了15%，而其售价仅为区区149美元，比起cyrix的同频6x86-dragon的198美元，简直是良心企业，于是一经推出就被市场上那些荷包不鼓的攒机用户追捧，短时间内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 英特尔面对两个死对头不同路数的双路夹击之下，终于在11月宣布，将推出不带二级缓存的奔腾二处理器，命名为赛扬，主频166mhz，售价150美元。 cyrix只得对6x86-dragon进行大幅降价至150美元，决心要和两家死磕到底。 amd最为无奈，只得跟进降价，并宣布即将推出150mhz的新款k6，该款产品超频性能立刻备受市场期待。 正文 第504章 围攻牙膏厂 对着处理器业务部送来的报告，胡一亭在办公室呆坐了很久，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场处理器大战是他想要的结果，只是当前市场的焦点和前世完全不同。 上辈子这个时代，各家处理器比的是各自多媒体指令集，看谁家cpu在多媒体处理上更强。 如今市场完全变了味，英特尔、amd、cyrix这三强全财用了来自重光的多媒体指令集，以至于三家目前在多媒体处理能力上不分伯仲，大战的焦点完全集中在了主频和二级缓存上，谁有更高的主频和更大的二级缓存，谁就能在跑分上占据优势。 而市场上的用户们也被这三家的宣传攻势洗脑，两眼直盯跑分，以数字论英雄，各种计算机报纸杂志几乎每期都有关于跑分的排行榜。 目前英特尔毫无疑问的独占鳌头，依靠强大的制程技术，他们是市场上唯一一家能提供200mhz主频下，内部集成512k二级缓存的奔腾二处理器的厂商，售价高达599美元，考虑到良品率极低，这个价钱还是很公道的。 大概是因为竞争太过激烈，这个时代的处理器价格比起前世来大为便宜。胡一亭记得前世英特尔去年隆重推出166mhz奔腾一代处理器时，千片起批价是632美元，而短短一年里，同样166mhz主频，并集成了多媒体指令集的奔腾二代处理器居然只卖到299美元！ 胡一亭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辈子的奔腾二和上辈子的奔腾二不是一码事，现在英特尔推出的这款奔腾二，其实它是两种产品！其中60mhz、66mhz、75mhz、100mhz这四款产品，它们上辈子的名字叫做奔腾mmx，内部集成了32k到128k二级缓存和多媒体指令集。而120mhz、133mhz、166mhz、175mhz、200mhz这四款产品则是采用了新的p6运算核心，集成256k到512k二级缓存和多媒体指令集。 英特尔把历史上两个产品线合在一起命名为奔腾二，这是胡一亭没想到的，猜想大概是牙膏厂觉得奔腾mmx和奔腾pro的命名方式不够劲爆，显不出产品的升级感，从而采取的市场策略。如此一来，听上去似乎完全是超越奔腾一代的换代产品了，但因为之前英特尔就已经对奔腾mmx和奔腾pro有过新闻发布，所以业内人士都知道这所谓的奔腾2产品线是怎么回事，就是原先高端和中端两个产品线整合在一起后，产生的一条覆盖高端中端的更长的产品线罢了，好处是听上去好听，而且对于消费者来说也不用太花脑筋去分辨哪个比较好，只要看主频高低就能判断出来。 至于真正的奔腾二，那得等英特尔搞定slot1接口之后才会诞生，那是一款和采用与奔腾pro同样的p6运算核心的处理器，集成了mmx多媒体指令集，但二级缓存采用slot1的板载模式，以处理器主频一半的速度运行，也就是类似剑龙这样的设计。 胡一亭知道英特尔一旦搞定slot1接口，拿出历史上真正的奔腾2处理器来，产品成本就将大幅下降，到那时候cyrix就不再有任何优势了。 cyrix在制程上是短板，根据他们为重光提供的消息来看，虽然台积电刚刚攻克166mhz产品的制程，但目前良品率仅有30%，而且做不到内置大规模二级缓存，否则良品率就更没法看了，幸亏剑龙使用了重光那独辟蹊径的slot1接口，才能用卡带方式提供与英特尔同样大小的512k二级缓存，以处理器主频一半的速度来运行。 但弗里德曼之前扬言称166mhz主频的剑龙只比同频奔腾2处理器慢3%，这纯属扯淡，根据重光微电子的处理器事业部提交的报告来看，产品测试结果发现，采用p6运算核心的166mhz奔腾2处理器的运算速度比剑龙快了接近15%，而市场上各种批判文章也已经不断涌现，都在质疑弗里德曼的所谓只慢3%的说法。 而amd声称的所谓他们那款120mhz主频k6处理器超频至166mhz后性能只差英特尔166mhz奔腾2处理器15%的新闻，目前也已经被诸多媒体戳穿，重光处理器事业部的测试报告指出，该款处理器所谓落后15%的性能，是相对120mhz奔腾2而言的。而就在昨天，amd自己也公开承认了这一点，但并不承认造谣，只推说是由于内部文案打字错误而造成了误会，声称这本来就是两款同频处理器之间的比拼。 胡一亭知道这是p6运算核心造成的优势，英特尔在100mhz以内的产品的确性能与剑龙不分伯仲，但从采用p6运算核心的133mhz开始就出现了明显的领先。剑龙采用了slot1接口，所以差距还不算太大，而amd的k6则是把二级缓存做成了独立芯片放在主板北桥芯片旁边，这种源自486时代的二级缓存技术，效果自然不用说了。 另外这份报告里，根据全球合作伙伴cyrix提供的所谓“内部消息”称，英特尔已经在11月上旬完成了对slot1接口的研究，结合他们自己原先在slot1接口上的预研技术，应该很快就会拿出他们自己的卡带接口。 胡一亭之前已经信誓旦旦的对弗里德曼保证，声称一旦英特尔拿出类似slot1接口的处理器，重光将第一时间对其提起专利诉讼，弗里德曼则表示一旦开始诉讼，cyrix将精心挑选律师团来帮助重光和英特尔打官司。 但胡一亭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明白这场诉讼必败无疑。一来英特尔主场作战，重光去美国和地头蛇打官司怎么会有好结果。二来英特尔历史上的slot1技术路数是采用gtl总线协议，和重光用的dec家的alpha总线协议ev6不是一码事，重光唯一能够做文章的就是英特尔的板卡设计，说他抄袭自家slot1，而这个创意虽然重光已经注册了专利，但英特尔如果在设计上做些调整，完全有可能被法院认定为无罪。历史上英特尔起诉amd的slota接口抄袭他家slot1接口，最后不也是不了了之了吗。那时候amd辩称他家slota接口是反过来掉个头插进主板的，所以和slot1不是一回事。 所以胡一亭心里明白，以英特尔的能力，把slot1扒皮研究以后，一定立刻就能把自家的技术补全，推出他们自己类似slot1接口的产品，而时间肯定就在最近两个月，甚至amd都有可能在明年搞出擦边球产品来凑热闹，到时候自己是告还是不告呢？ 胡一亭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迟迟不给cyrix公司slot1接口的专利独占是正确的。虽然cyrix提出希望重光给予五年或者三年的专利独占，条件也很丰厚，但如果真的给了，重光将失去与英特尔讨价还价的一个重要筹码，将来一旦与英特尔出现专利纠纷，诉诸美国当地法院后，重光完全可以提出庭外和解，索性将专利授权给对方，换取自己想要的好处。 虽然目前cyrix已经和历史上大不一样，前世那家被动挨打最终被迫退出处理器市场的失败企业在如今已成为抗衡英特尔的主力军，但胡一亭觉得这对英特尔的打击远远不够，cyrix虽然在刨英特尔的根，但动作太慢，如果amd也能参与其中，那么英特尔的蓝色王朝必将岌岌可危。 重光的出现改变了处理器行业的历史，对amd的打击尤其大，目前农企已经沦为业内第三，未来生存岌岌可危，除了一款利用超频噱头主打出货量的产品之外，其他方面乏善可陈。 胡一亭决定帮amd一把，让amd活的更滋润些，和cyrix一起，把英特尔的根基挖的千疮百孔。 “我就不信，一家cpu企业能靠高端产品一直活下去，没有中低端产品的大规模出货支撑，高端研发早晚会后继乏力！”胡一亭自言自语着打定了主意。 他起电话通知康耀祥：“康总，联系amd，他们之前不是问我们slot1接口专利可不可以授权吗？你跟他们说，授权价格和cyrix一样，只收产品售价的5%。” 正文 第505章 继续前行 对康耀祥部署了对amd授权slot1接口专利，胡一亭放下电话后，心田之中始终有块来自英特尔投射的阴影，挥之不去犹如梦靥。 无他，只怪牙膏厂前世太过强大，不但依靠mmx多媒体指令集和slot1接口搞死了可怜巴巴的cyrix，铲平了其他一切拥有x86指令集授权并蠢蠢欲动的计算机公司诸如ibm、nexgen、idt、sun之流的妄念，更在之后在与农企的双雄竞争中，除了矿渣奔三和废物奔四之外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但经过矿渣事件和废物奔四之后，牙膏厂认真悔改、洗心革面，终于凭借扣肉发力一路狂飙，死死压制住了农企的上升势头，之后一直占据市场老大的地位。 胡一亭知道在处理器市场上，只有把英特尔拉下神坛，铲除他的垄断地位，造成群雄混战的局面，重光才能有可乘之机，有上位的机会。 所以胡一亭知道自己绝不能手软，牙膏厂是自己未来二十年都将持续面对之最强敌手，自己绝不能让他们缓过气来，只要能削弱对方，哪怕付出一定的代价也值得。 比如这次处理器事业部的报告里分析认为，接受赛瑞克思高达销售价10%的专利授权独占合同，让其独占slot1接口专利五年，这样重光得到的专利费要比授权多家更划算，因为市场一共就这么大，一旦多家厂商采用该专利，就会形成价格战，最终重光的收益反而会降低。 可胡一亭并不在乎眼前一点美元，他想要的是群雄割据天下混战，以造成英特尔的王权动摇。 经过仔细地通盘考量，胡一亭认为是时候研发下一代多媒体指令集来为处理器大战火上浇油了，同时也该推出重光486的下一代产品，奔腾级重光cpu。 至于研发奔腾二级别的处理器参与目前cpu大战，胡一亭暂时还不太愿意尝试，怕的是打草惊蛇，一旦英特尔、amd、cyrix警觉起来，三家美国公司合力打压之下，恐怕到时候重光不说死无葬生之地，起码也得半身不遂，毕竟中国是个制程设备落后的国家，一旦美国三强合力搞自己，恐怕连敢于为重光做cpu海外代工的企业都找不到，要知道台积电80%的股份是外资，其中最大比例可是美国人，台联电更好不到哪去，甚至还一度传出要从台湾股票市场退市，改去美国上市。至于三星电子，97亚洲金融危机之后，三丧的半数以上股权就落在了美资手里，今年已经96年末，算算日子也不远了。 一想到未来的不确定性，胡一亭就有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感觉，于是抓紧着手编写下一步研发方案，直到快要下班终于完成，通知姬盈盈复印后传达到各部门，明天一早召开重光公司研发骨干全体扩大会议。 次日，胡一亭在重光公司顶楼新装修不久的可至少容纳500人的大会议室前台就坐，开始主持召开重光公司首次研发骨干全体扩大会议。 根据昨天的通知要求，除了重光董事会在京人员之外，重光在京全体技术骨干包括普通工程师甚至新入职研发人员也都被要求参加，大会议室里几乎座无虚席。 重光大会议室位于扩建后的东楼部分，装修气派考究，平时除了开会还能放映电影。这里层高7米，地面前低后高有点像电影院，只是没有那么陡，墙面上包着明黄色实木纹护墙板和吸音材料，挂着一组组影院级音响，顶棚嵌着上百盏射灯柔光明亮如银河璀璨，地上铺着红地毯，前台没有隆起，采用无障碍平地结构，只是加铺了一层棕色地毯。 姬盈盈作为主持站在主席台左侧演讲台旁，对着麦克风道：“人到齐了吗？” 满堂员工笑了起来，有的说到齐了，有的不吭声，有的在给旁边人解释姬盈盈的身份，因为很多员工成天泡研发，对其他部门的同事比较陌生。 姬盈盈笑了笑，轻声道：“应该都到了，没来也不等了，今天重光召开第一次研发骨干全体扩大会议，议题主要针对重光下一步的研发任务进行安排，现在我们有请胡总讲话。 上百人立刻安静下来，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对准了胡一亭。 胡一亭对着自己的员工自然不会怯场，他抱着手坐在中央临时布置的讲桌后面，两肘撑在桌上对着麦克风开始演讲。 胡一亭开门见山：“我不啰嗦了，今天就是布置任务的，第一个，重光现在开始着手新一代处理器的研发，研发代号“unity-3dnow！”，中文代号“众志”，众志成城的众志！性能要求是超过英特尔奔腾一带处理器，也就是超过cyrix6x86的水平，这个项目由处理器事业部负责，核心研发工作由我直接领导。” 说着他操作桌上电脑，用投影仪在身后大荧幕上展示了相关文字。 大厅里的员工们闻言都微微点头，大家心里早有期盼，希望公司在重光486处理器后能更进一步，研发奔腾级处理器，如今果不其然，只是觉得这个命名有些奇怪，但老板是什么人？单枪匹马搞出重光486的大牛，天才到无法直视的传奇人物，他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呗。 而处理器事业部的员工们在台下都憋着口气，心情有些紧张，甚至有些忐忑，他们刚刚吃透重光486的设计没多久，已经针对下一代产品展开了预研，目前已经觉得有十足把握，将重光游影霸王多媒体指令集给植入其中。至于新一代处理器的运算核心，他们觉得问题也不大，胡一亭之前设计的x86处理核心已经为大家打开了一扇门，其中那么多崭新的ip设计和运算构造，让他们觉得只要稍作改良，拿来跟英特尔最新的p6运算核心相比也绝不落后。 胡一亭望着大家，友善地笑了笑，他之所以如此命名，是因为重光的处理器源自前世的北大众志unity86-3，由于该产品内置的指令集不是英特尔的mmx，而是amd针对mmx而搞出的更强大的第一代多媒体指令集3dnow！，因此才有了这样的中英文代号，算是凭此纪念这个时空里因为自己出现而胎死腹中的北大众志系列处理器和amd的3dnow！指令集，俗话说人死留名，胡一亭觉得自己有义务把这两个名字保留下来，以此祭奠那些为此付出无数心血的研发工程师们。 “第二项研发任务，重光将根据ac97标准，开始研发声卡芯片。” 台下出现了一阵骚动，重光微电子多媒体项目小组开始带头鼓掌，吴市欢心情更是激动。 之前多媒体项目小组在胡一亭的部署下，基本上就在围着vcd、dvd、复读机、mp3这四个项目打转，吃透胡一亭的设计之后，对芯片和pcb公版设计进行改良，只是苦于胡一亭的设计太过完美，他们越是吃透，越觉得没必要改进，只能在其基础上拓展产品类型，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 对胡一亭的技术，他们是百分之百的服气，觉得老板就是特么一绝世天才，是那种华山之巅上剑仙般的一个存在。 吴市欢想新项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研发ac97标准的声卡芯片就是他提出来的。 因为早期isa声卡由于集成度不高，声卡上散布了大量元器件，后来随着技术和工艺水平的发展，出现了单芯片的声卡，只用一块芯片就可以完成声卡所有的功能，但是由于声卡的数字部分和模拟部分集成在一起，很难降低电磁干扰对模拟部分的影响，使得isa声卡信噪比并不理想。所以今年6月时，intel、creative labs、analog device、ns和yamaha这五家大公司就在商讨后共同提出了一种全新思路的芯片级pc音源结构，也就是ac97标准，全名audio codec97。 拿到标准后，吴市欢带着多媒体项目小组仔细研究发现，这特么不就是重光最拿手的技术吗！胡一亭在vcd、dvd和mp3芯片设计中对音频的三种不同处理方案，随便哪个拿出来，稍作修改补充，就是顶呱呱的一款声卡芯片呀！ 所以今天胡一亭把这个项目布置下来，吴市欢才这么兴奋，他觉得这个项目是十拿九稳的。 胡一亭侧目望向台下吴市欢，对他笑了笑，然后正首继续道：“最后是第三个项目，我宣布，重光新一代多媒体指令集开始研发，开发代号3dnow！和sse。” 说完他看着台下骚动的员工笑道：“是的，这是两套不同的指令集。” 正文 第505章 两套高性能指令集 胡一亭侃侃而谈道：“对游影霸王指令集大家已经很熟悉了，57条指令57朵花嘛，是我们的看家法宝。 败家子靠吃老本过日子，重光不能当败家子，否则在座各位，包括我自己都得下岗。” 大会议室里响起一阵轻笑，大家觉得老板虽然年轻，讲话还是很幽默的。 “我们在研发上投入很大，所以完全有能力不断推出新一代技术和产品，现在就是改进游影霸王的时候了。” “游影霸王指令集有个毛病不知道大家发现了没有。”胡一亭认真解释给员工们，“游影霸王在运算时过分依赖x87协处理单元，这个东西是从286时代留下来的，那时候集成在处理器中叫80287协处理器，386时代叫80387，486时代叫80487，这是处理器内执行浮点运算的部门，游影霸王指令集在工作时需要调用它，x86指令集在工作时也要调用它，所以要频繁执行emms指令对它进行清空，这种频繁切换状态很费时，严重影响处理器性能。” 在场工程师们很多是内行，听懂纷纷点头。 胡一亭阐述道：“另外x87协处理器是一种堆栈式结构的寄存器，设计很巧妙但也很古怪，用起来不方便，虽然堆栈式寄存器有着代码密度高的好处，可以有效节省代码宽度，节省晶体管数量，但不能随机访问，使用很不灵活，这样一来就不方便指令的流水线处理，软件想要对其合理调度指令都很困难。 所以我们想要搞一个改良的设计，把栈式结构改成平坦结构，让他能够执行浮点simd指令，也就是能够完成单指令多数据流的计算，从而达到单周期执行四个指令的设计目标，这样一来就是传统x87协处理单元的四倍。” 听到这里，台下响起一片惊叹吁嘘，大家都是内行，听得出胡总这次抓出了一个要害环节，于是纷纷报以期待眼神。 赵赫对康耀祥兴奋道：“康总，胡总这个想法真棒！如果可以把x87协处理单元从堆栈式改成平坦结构，理论上说运算性能的确会有大幅提升，这个东西以前就有人提出来过，但怎么英特尔从来不去改进呢？” 康耀祥点头轻声道：“关键是改了之后匹配的指令集设计，这个东西没有两年搞不出来，你是学数学的，应该知道。” 赵赫重重咽着口水：“胡总带了我们处理器事业部这么久，我知道他水平有多厉害，我相信有胡总带我们，绝对用不了两年，当初他带计算所吴工、江工他们，不就一个月把游影霸王给搞出来了么！” 康耀祥笑了笑：“难说，总不会一直都那么顺吧？胡总那时候是巅峰期，三天能解出庞加莱猜想，嗯，不过他现在还是巅峰期，哈哈，反正他那脑子根本就不是人脑子，思考运算逻辑跟我们是迥然不同的两码事，这回真要能一个月搞出来，我也一点都不奇怪。” 赵赫压低声音轻笑道：“我也这么觉得，这回可爽了，可以跟着胡总开发新一代指令集，一定受益匪浅。” 与赵赫一样，台下很多处理器事业部的工程师也都憧憬着自己能够参与新一代指令集的研发，这可是非常过硬的资历，有了这个经历，到哪儿求职都不用愁了，当然这年头国内哪儿都不如重光待遇好。 …… 一说起技术胡一亭就停不下来：“这样一来，这套指令集在使用上就会很方便，软件执行效率就将大大提高，运行速度将加快，游戏厂商也会针对我们进行优化。 对了，还有微软的direct3.0，他们说要在明年推出，到时候会针对我们游影霸王多媒体指令集进行优化，这是个意料之中的好消息。 毕竟我们现在是x86架构计算机处理器的唯一多媒体指令集提供者，他们不针对我们做优化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认为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推出这套新指令集，好让他们配合我们，让direct3.0也能支持3dnow！指令集。 微软之前的direct1.0不支持3d，2.0用二维来推演三维，所以在3d上的表现也很一般，都不如opgl接口，软件和游戏厂商都不大鸟他们，所以这次微软主动来找我们进行合作，所以同志们，我们还是很牛的啊！” 台下同事们开始鼓掌，脸上都带着得意的笑容。 “之前康总已经把游影霸王指令集相关资料给了微软，总之我们现在和微软是技术合作伙伴了，希望以后一直能保持良好的关系。” “言归正传，总之未来随着处理器内集成的晶体管数量越来越多，堆栈式的节约空间已经过时了，除了一些低端嵌入式处理器，在主流桌面级处理器上已经没有多大的保留价值，我们要顺应时代潮流。 这套指令集的名称之所以叫3dnow！因为是3d-no-waiting!的缩写，这个名字我是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就不展开民主讨论了，我觉得偶尔独裁一下也很好。” 台下发出一阵善意哄笑。 胡一亭也笑道：“另一套指令集就是我说的sse，是streaming-simd-extensions的缩写，意思是流水线单指令多数据结构扩展。 这套指令集完全兼容我们的游影霸王指令集，算是游影霸王的补充，比起3dnow！来要更强大一些，3dnow!有的功能它都有，并且做的更好，对互联网应用尤其是网页浏览的支持很强。 它的优点在于能够支持多达8个浮点寄存器同时进行流水线作业，从而提供史上最强的单指令多数据浮点计算，还包括整数计算和高速缓存控制指令。 所以它可以提供高分辨率的图像浏览和处理，高质量音频解码处理，mpeg2视频高速解码和压缩，同时占用更少的cpu资源，提供更高精度的运算和更快的响应速度。有了sse，电脑对于互联网网页的处理速度将更快，多媒体娱乐会更强大。” 胡一亭说完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看着台下同事们道：“基本上大致就是这样，我计划在三个月内把这两套指令集研发出来。” 台下顿时“轰“的一声炸了锅。 “什么？三个月？” “老板疯了吧吗，这不可能，光是新指令集的算法研究就得起码一年吧？” “呵呵，胡总看来是已经有腹稿了，我相信他能做到。” “我也信胡总，之前这么多产品不都是他几乎单枪匹马就带人搞出来了，他说行就一定行。” “卧槽，老板真是太牛了。” 胡一亭看着眼前无数张面孔在激动中变幻表情，得意笑道：“总之就这样吧，给大家通知一声，接下来我说说管理，97年快到了，重光在97年会怎样？大家想过没有？” 说着胡一亭面色一肃，提高嗓门：“最近我一直在想，重光什么时候会失败？甚至破产！” 此言一出，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表情僵硬，都两眼直愣愣地望向主席台上的胡一亭。 正文 第507章 居安思危 胡一亭语速缓慢，很认真地道：“一直以来重光都走的很顺，成立一年多来，我们的发展飞快，扩张迅猛，天下英才云集，但我们要知道这不是常态，面对眼前的花团锦簇，大家想一想，你自己付出了多少在里面？对不对得起自己的高工资。 重光的工资很高，这来源于我们推陈出新拿出了一个个畅销产品，大家问问自己，这些产品里有没有你的功劳？如果没有的话，那么重光就很危险了，这说明重光养了不少闲人，我们在浪费资金，也在浪费人才。 现在报刊杂志上都在说重光的研发能力非常强，是国内头号ic公司，是中国的骄傲，我觉得他们吹得太过了，其实我们公司里大概有一半人是不合格的，只是公司目前在扩张期，所以他们可以混在里面享清福，但这个日子长不了，否则重光早晚要垮掉，被他们吃空蛀烂。 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提醒大家，要居安思危，我不是危言耸听，其实重光花团锦簇的背后，站着无数强大的竞争者。 就说我们的vcd、dvd芯片，作为市场领头羊，看起来很风光，可是我们回头就能看见美国斯高柏在追着我们撵，现在人家也拿出了dvd解码芯片，虽然东西没我们好，但也在改进，一旦他做的和我们一样好了，到时候怎么办？大家想过没有？所以我们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是毁灭，ic行业是个赶潮流的行业，你的领先优势永远都是暂时的，稍不留神就会被人追上。 我听说现在有些人对ssc派驻到各部门的hrbp不满意，觉得身边被安插了人力资源部的眼线，我要跟你们讲，hrbp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搞出来的，这是未来人力资源管理的发展趋势，是百年大计，不会因为你不喜欢就不搞了，hrbp叫做人力资源业务伙伴，是用来协助各业务部门进行员工发展、人才挖掘和能力培养的重要兵种，目前ssc在你们各部门内部寻找愿意担任hrbp的人，结果没人愿意干，那么上面派过来的人你们又不满意，把hrbp当贼一样防着，不把他们当伙伴，我跟你们说，以后谁要是抗拒ssc的领导，谁就赶紧辞职，我话先说在头里，勿谓言之不预。 言归正传，大家听我说要居安思危，也许觉得重光是不是要裁员了？我跟大家说一下，真正危机来的时候，裁员也未必有用，重光的业务现在很多，一个业务有问题不要紧，怕的是所有业务一个个连续亮红灯，到时候裁员是没用的，恐怕只能破产了。 所以各部门要踏踏实实的做工作，态度不要轻浮，我前一阵很忙，最近抽时间看报告，发现有些部门现在搞得技术很多，看上去什么都懂，我很担心你们搞的东西有没有人要，是不是在浪费时间。重光的研发是以市场为导向的，不能想到什么就搞什么，就说协处理器部门吧，前一阵子同时搞了五款采用不同品牌显示芯片与我们游影霸王处理器结合的显卡，我那时候没太关注，等他们搞出来我才知道，结果现在怎么样呢？根本卖不动嘛！市场现在的主流产品是处理器内置多媒体指令集，我们的协处理器销路已经在下滑了，估计顶多还有一年的命，公司也打算半年后就不再投片游影霸王协处理器了，存货能卖完就不错了。 这次幸亏每款产品只打了一千块样板，现在成本价抛出去都没人要。这事给我们提了个醒，研发不是乱来的，是要有针对性的，市场没有需求，你只靠拍脑袋是不行的，昨天晨会上康总说这事是他的责任，年底考评扣他钱，我说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吸取教训，复盘是下围棋的人提高水平最快的手段，研发也一样，吸取教训才能真正成长，这件事引以为戒！ 至于那些卖不掉的板子，我让销售部都拿回来了，回头让保安钉在协处理器业务部对面走廊的墙上，能订满一堵墙还有富余，剩下的就当奖金发给协处理器业务部，人人有份，康总拿大头两百张，大家拿回家放在桌上当个摆设，算是吸取教训吧。” 康耀祥坐在前排面红耳赤，低着头不吭声，协处理器业务部门的一群研发工程师也像霜打了的茄子，但无人敢质疑胡一亭的权威。 胡一亭继续道：“接下来ssc部门针对公司人力资源的整改工作会更加深入，我跟吴桐说了，接下来三年里，我们要解决的是人均效益问题，不抓人均效益增长，公司就不会进步，高工资是建立在高效益基础上的，这点大家心里应该有数。 人均效益指标降低了，我们坚决降工资，并且减少年底分红乃至没有分红，谁要是不接受，你也没必要继续留在重光了。有些部门年底考评发现没有出过问题，但人均效益不增长，那部门领导就下台。有的部门犯了不少错，但考评下来人均效益增加了，那部门领导反而要提拔。 ic行业是很残酷的，同志们，电子产品每年降价幅度都不低于15%，有些产品甚至高达50%以上，企业一旦没有创新就意味着落后，这是一个典型的逆水行舟的行业，谁拖企业后腿我们就惩罚谁！水桶理论大家都知道，所以各部门领导都注意了，你们部门谁是那块最短的板，哪个环节是最差的，一定要立刻改进，该走人的就走人，该完善制度的完善制度，该改变方法的就改变方法，不然就是你自己走人。大家要是从领导岗位上被拿下来，也别觉得没面子，当工程师也很光荣，你不适合当领导，那就安安心心当工程师，人尽其才，反而是对自己对企业负责任的表现，领导干部负责制就是这样，有奖有罚。所以大家都给自己套个紧箍咒，时常每天念一念，我今天算是提前给大家敲个警钟。 另外我要求每个部门每周选一天下班后开个民主生活会，大家每个人做做自我批判，互相批评一下，干部尤其要提的尖锐些，不要你好我好大家好，敷衍了事不行，但总体尺度要和风细雨，要对事不对人，搞这个民主生活会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找出改进措施，与时俱进，所以要持之以恒的搞下去，会议报告要归档上交ssc。 我们重光是很讲究多劳多得和敬业精神的公司，我们的企业文化核心就是奉献和奋斗，大家要抛开斤斤计较，不要把个人得失算的太细，ssc的考评不可能像砝码天平那么精确，但肯定能有曹冲称象的精确度，所以你计较的太细不行，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强调敬业精神和使命感，你没有这些正能量的精神武器，就会满腹牢骚，一肚子负能量，这样对谁都不好，这样的人我们早晚要找出来开掉！因为这种人会影响重光的战斗力，重光是一个战斗的集体，不是靠某个人单打独斗。 另外会议时间要控制，各种技术研讨会和部门协调会不能无休止的开，即便是必须开的会，也要尽可能减少参加会议的人员数量，至于那些技术培训和远期目标会议，都放在下班以后开，不允许占用工作流程时间。 我们过去一年多扩张很快，所以年底会不会裁员？会不会压缩？我明确告诉大家，会的。与时俱进就是这样，企业内部必须每年改革改良，改革总是会触及利益，引起矛盾，我希望大家不要发牢骚说怪话，尤其是干部要自律，以身作则不要传小道消息，等ssc部门考评出来，大家自然就知道谁走谁留，以后每年都这样，优胜劣汰。 对于转岗这件事，大家要有正确认识，道路设计时要博士，炼钢制轨要硕士，铺路要本科生。但是道路修好了扳岔道就不要这么高的学历了，否则谁也坐不起这个火车。因此当我们现在公司组织体系和流程体系建设起来的时候，人员就要在内部开始流动了，转岗是正常的。” 胡一亭说完，见台下五百人鸦雀无声，只得笑了笑：“我说完了，大家回去消化一下，散会。” 正文 第508章 《童话》专辑发布会 伴随散场，大会议室上百盏顶灯全都亮起来，光晕柔和，照的人心里亮堂堂的。 姬盈盈上来对站起身要走的胡一亭道：“胡总你说的太好了，我做了笔记，也录了音，回头我马上整理出来，争取下班之前发给全公司每个员工。” 胡一亭微微一怔，想了想便同意了：“把复印稿传真给全国所有分公司，之前那些技术的东西就不要放在上面了，只发我说的这次居安思危的主题，你帮我润色整理一下。” 姬盈盈点头：“胡总你说的特别好，像有稿子一样，我看不用润色，这么读着让人才感觉真实。” “呵呵，那行，你看着办。” 康耀祥等人也上台来围着胡一亭，纷纷表示对他刚才的讲话感触很深。 胡一亭笑道：“我这次点了你的名，康总你别介意。” 康耀祥郑重道：“点的好，我是项目拍板的负责人，你不点我名说不过去，这都是为了工作，让大家引以为戒，我愿意当这个靶子。” 胡一亭笑道：“我刚才说过，犯错没关系，只要人均效益指标上去就行，康总你今年的工作很出色，对公司是有大功劳的。” 康耀祥感激地道：“惭愧惭愧，其实我对管理没有经验，一直以来我都是搞研发的，对这一块没什么把握，一想到明年我就要接伍总的班，真的有点如履薄冰的感觉。” 罗争笑道：“我还不是一样，你后面就轮到我了。” 胡一亭摆摆手：“管理没什么难的，关键是要做到，但公平的出发点是原则，无原则的公平就成了大锅饭了，康总你在中央研究院和微电子事业部这段时间的领导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下面人也都挺佩服你的，所以你不要有觉得有压力，过两天童牧新歌发布会，咱们一起去散散心。” 康耀祥笑道：“那感情好，我带儿子一起来，他也是童牧的歌迷。” …… 转眼年底，冬至这天刮起了大风，外蒙戈壁吹来的沙尘连续几天笼罩北都，市民出门得用大纱巾把脑袋裹住，里面还要再加一个口罩，天气预报说西伯利亚冷空气这次来袭可能带来一场降雪，于是人们在昏黄沙尘地淫威下，期盼着第一场雪早日到来。 童牧这段时间沉浸在学习里，专业水准一日千里，提高很快，平时一有空就去美术馆后街重光文化创意产业园里的“牧亭”录音室，反复打磨新专辑。 牧亭这个名称是童牧想出来的，取她和胡一亭两人名字中各一字，当她把绞尽脑汁想出的一大堆命名告诉胡一亭时，胡一亭说自己觉得这个名字很好，真实反映了自己被童牧包养的现状，童牧笑的前仰后合，笑完表示就用这个名字。 12月21号是童牧的新专辑《童话》发布会的日子，地点选在重光文化创意产业园副楼这里用两个月时间改建装修的多功能厅，该厅面积约300平米，观众席有210平米，座位采用移动式五联排沙发椅，一般情况下能容纳300人就坐，灯光和音响系统齐全，甚至还安装了专业舞台机械，可以举办中小型演出和放映电影，承办大型会议，移走座椅的话还能举办联欢会和舞会，非常适合文化产业园的定位。 童牧的专辑发布会选在这里，也有为重光文创产业园开光的意义。 牧亭录音室和重光文创产业园都是新生企业，亟需打响知名度，孔靖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因此力主将《童话》专辑发布会放在这里举行。 孔靖目前身兼三职，不但是童牧音乐制作发行公司的总裁，还是牧亭录音室的总经理，同时兼任重光文创产业园运营总监。 有胡一亭童牧小两口的支持和信任，孔靖自信满满，不久前刚在团结湖公园旁买了套两室两厅的二手房，把老婆孩子都从深圳接了过来，童牧和胡一亭还去吃了顿乔迁饭。那小区虽然很旧，但房子在四楼采光很好，有过简单装修，孔靖只换了个新马桶，表示不打算装修，先住着，等过几年有钱了就买新房。 胡一亭觉得孔靖很有远见，肯听从自己建议，从善如流在北都买了房子，否则将来房价年复一年的上涨，后悔也来不及。这个世界上不需要每个人都有眼光，但只要肯听从有眼光的人建议，那最终结果和自己有眼光区别并不大。 这天康耀祥开车带着一家三口和胡一亭一起来到了重光文创产业园，他是第一次来这里，一进园区大门就觉得这里环境很好。 “这儿不错，地段好，闹中取静。”康耀祥评价道。 胡一亭笑道：“光改建装修的工程款就花了两百多万，这些树和草坪都是新弄的，还有那个小喷泉，这还不算设备费用呢。” 康耀祥笑道：“我知道你在德国买了不少高级录音设备，没想到你对音乐这么投入。” 康耀祥老婆张响笑道：“胡总是大音乐家，花多少钱都是专业的，不冤枉。” 胡一亭呵呵一笑：“外面空气不好，我们赶紧进去吧。” 大厅里的空气非常清新，张响一进来就感觉到了，“胡总，这里面空气的确好多了，还有股奶油味。” 胡一亭笑道：“这里面装了中央空调和中央静电空气除尘系统，没办法，录音设备都是娇贵器材，不好好保养不行。” 康耀祥笑道：“我进来一闻这味儿就知道，和我们实验室差不多，够奢侈的。” 康耀祥儿子康乐怯生生地问胡一亭：“胡叔叔，你们实验室也是奶油味的吗？” 胡一亭和康耀祥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胡一亭连忙解释：“这是西点烘焙的味道，南边那个玻璃屋子将来是咖啡厅，要对外营业的，那屋子后面是西点厨房，这次为了接待记者和贵宾，所以请了西点师。” 张响恍然道：“怪不得呢，哦，那边有自助点心，康乐你饿不饿？” 康乐赶紧点头，于是张响带他去吃点心。 大厅里音响已经在放送，轻声播放童牧前两张专辑，胡一亭向大厅里云集的各式各样的人扫了一眼，没发现熟人，来的大多是音乐人和记者，还有一些童牧歌迷会的铁杆粉丝，现在发布会还没开始，大家都集中在自助餐饮区里，享受着免费西点和咖啡，发布会之前的气氛因为美食而变得非常惬意，有些音乐人面带满足侃侃而谈，有些则第一次见识这种上流社会的做派，显得有些拘谨却隐隐兴奋。 不一会儿胡一亭就看见了孔靖，他赶紧过来带胡一亭和康耀祥一家人去了后台，这儿有三个记者，其中一个是摄影师，正围着童牧团团转地烧着胶卷，另外两个是文字记者，正对童牧提着无关痛痒却八卦十足的问题。 胡一亭毫不避讳地上前和童牧拥抱了一下，之后让康耀祥一家和童牧合影，然后童牧又亲切地搂着康乐和张响拍了一张，之后是满足康乐的个人愿望，和他拍了张双人合影，刚上小学四年级的康乐满脸兴奋，笑的有些傻了。 这时其中一个女记者轻轻拉着胡一亭的黑色西装袖口，开口道：“胡一亭你好，我是音乐天堂杂志社的记者，我叫石嘉宝，恭喜你这次又拿出了一张白金级实力的大作，请问你是童牧的未婚夫吗？我们的读者非常希望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 胡一亭连忙问童牧：“你怎么说的？” 童牧微笑着握住他手：“我跟她说我不知道。” 孔靖快步上前对石嘉宝低语道：“这个不要提，老规矩，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石嘉宝有些悻悻不快地对胡一亭追问道：“胡总，我没说错的话，你是重光集团的胡一亭对吧？” 胡一亭点头：“是的。” 石嘉宝语速飞快道：“香港《明星周刊》上说你包养童牧，请问胡总对此有何回应？另外香港《明报》和《大公报》上个月都报道说你和港英集团的龙少因为同时追求童牧而发生了肢体冲突，你雇佣黑社会殴打了杨奇龙，这是不是真的？” 正文 第509章 不要想搞大新闻 石嘉宝连续两个问题来者不善，胡一亭微微有些愠怒。 另一位文字记者见石嘉宝挑起了敏感话题，对这种能引起话题的热点新闻他自然也不会错过，立刻握紧手中微信采访录音机，追问道：“根据香港媒体的说法，胡总你和童牧并没有血缘关系，却在碧湖居买房同居，请问胡总你和童牧小姐是不是有订婚的打算，据说童牧是你的干姐姐，那么这在道德上是不是有些乱呢？” 孔靖急道：“你们新闻工作者不要听风就是雨，更不要未经求证就传播一些小道消息，这都是谣传。《音乐天堂》和《南周娱乐》都是国内正规媒体，你们说话要负法律责任的我警告你们！” 康耀祥一家三口是和胡一亭一起的，自然也同仇敌忾对石嘉宝怒目相视，张响直接道：“这位记者同志，今天是童牧新专辑发布会，你说这些太没礼貌了吧？捕风捉影可不行。” 看到孔靖和朋友们着急，胡一亭反而冷静下来，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能和记者计较吗？他忽然想起一位长者的身影，觉得这种场合要谈笑风生才对。 “你们不要犯武断的错误，香港媒体说什么你们就照搬，那还要我们大陆记者干嘛呢？新闻照抄香港媒体不就行了吗？中国有法院有检察院有公安局，你们还信不过吗？”胡一亭耐下心来道。 石嘉宝：“所以我才想跟胡总求证阿。” 胡一亭把手一摊：“那我现在回答你，说，没有！一派胡言！你又不高兴，那怎么办？” 石嘉宝：“可是大公报说……” 胡一亭打断她，“香港媒体说你就信了？我说你却不信？你这是双重标准嘛，你们记者不要见风就是雨，跟在人家后面团团转，听到消息，自己本身也要判断嘛，我是什么身份，能跟那些下三滥打架吗？还有什么黑社会，怎么可能嘛，我一个搞数学的，你让我去哪里认识黑社会？” 胡一亭说完用手指着窦士诚：“这是国家派给我的安全秘书，你说我一举一动都在国家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认识黑社会？不信你自己问问窦警官！滑稽嘛！太滑稽了！这种指责简直是无中生有！我告诉你，如果你们这样搞新闻，那就是污蔑！你们不能学香港媒体！他们是拿钱办事的，你们拿钱了吗？如果没拿，那就是为他人做嫁衣！损人不利己嘛！” 石嘉宝被胡一亭说的懵了，不由自主地点头：“对不起，胡先生，其实我也不相信。”她表情尴尬中带着羞臊，又套近乎道：“我家的电脑装了重光的超级解霸，真是个好软件，看vcd一点都不卡。” 胡一亭笑道：“我们搞技术的就是希望用户满意，这比什么都开心，我跟你说，我们开发任何产品都是兢兢业业的，研发日程紧张的不得了，哪有时间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见面，还发生冲突，你说这种新闻好笑不好笑？” 石嘉宝重重点头：“我知道了，胡总，我会在这次的报道中为你说公道话的！有些人实在太不像话了！” 胡一亭觉得目的达到了，而且是超额完成任务，不禁满意地笑起来，对她点头表示赞许。 可石嘉宝把话题一转，又跑到了南都娱乐记者之前的轨道上，追问道：“刚才南都娱乐罗记者问的问题胡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石嘉宝这么一说，南都娱乐的罗庚连忙道：“对，胡总你也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吧。” 胡一亭瞪着罗庚道：“你们……我感觉你们……你们南都记者还要学习，你们非常熟悉西方的那一套，那些抓眼球的新闻，可你们还是太年轻，too-young，明白这意思吗？” 胡一亭挥舞双手：“我告诉你们，我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虽然我比你年轻，可是什么场面我没见过？你的问题设了陷阱，就等我掉下去是不是？我父亲就是报社的，在新闻战线上为国家工作了一辈子，那水平比你们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从小跟他谈笑风生！所以啊，你们还是要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懂不懂啊？识得勿识得啊？” 后台大家都笑了起来，康耀祥的心放了下来，看胡一亭的眼中更多了几分赞叹，张响把手放在儿子的肩上微微用力，意思是你好好学学你胡叔叔，谈笑风生中颠倒乾坤，一下子夺回了主动权，这就是本事啊！ 胡一亭打完一棍子就扔个甜枣，叹口气道：“唉，我也为你们着急啊，祖国改革开放的大好局面下，你们应该做些好新闻啊！什么是好新闻？大、新、深、快、短、广、强。”胡一亭掰着手指头数了七个字，作为报社编辑的儿子，他对新闻工作耳濡目染，说起来自然毫不费力：“要做到这七点，首先要有两个前提，主观准备和客观报道，这你要是做不到怎么行？舆论监督不是小道消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记者的光辉是月亮的光辉，要想发光请先捧起一颗太阳！请问这种小道消息能给你职业生涯增加什么光辉吗？只能抹黑吧？是不是？你问的这算什么新闻？消息要有一个点，通讯要有一个核，言论要有一个靶子，八卦新闻有亮点吗？有核心价值吗？有什么仇恨要把我当靶子打吗？” 罗庚被胡一亭说的无语，心想丫挺的太能扯了，张口就来，还都是内行话，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反驳，心想老子就一娱记，不抓八卦我吃什么去？ 胡一亭不容辩驳道：“你们南都的记者有一点好，香港说什么你们立刻就知道，但是你们问来问去的问题都too-simple！sometimes-naive！都是跟在别人后面求证那些鸡毛蒜皮的小道消息，这样搞是没有前途的啊！懂了没？” 罗庚张口：“可是……” 胡一亭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我很抱歉，有些激动，我今天是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家属跟你讲的，我不是记者，但我家学渊源，有这个必要告诉你们一点，行业的经验。 刚才我很想啊……我每次一见到你们，我就想到，中国有句话叫闷声发大财。” 罗庚：“胡总你和童牧的关系究竟……” 胡一亭毫不留情再次打断他：“我觉得什么话也不必说，这是最好的，但是我一见到你们这样热情啊，一句话不说也不好，所以你一定要问这个……在宣传上，将来如果你们报道上敢有偏差，你们要负责！南都是我们的广告合作伙伴！童牧是我干姐姐！这是事实，我和童牧没有血缘关系，你一定要问我喜不喜欢她，我当然喜欢，她是我姐姐，又唱了这么多我写的歌，我能不喜欢她吗？对不对？” 罗庚：“但是爱情呢？” 胡一亭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挥手恼火道：“爱情也是喜欢的一种，对不对！要按照逻辑来的，当然我俩的主管愿望也是很重要的，童牧是我的家人，我要保护她，到那个时候，我会表态的！” 罗庚：“现在呢？” 胡一亭觉得罗庚简直无可救药，烦躁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们啊！不要想喜欢……啊……弄这么个大新闻！说现在已经确定了，胡一亭把童牧怎么怎么样了！”最后他指着自己鼻子：“就把我批判一番！” 罗庚：“但是……” 胡一亭火了：“navie！naive！你们呀！i-am-angry！你们这样子不行的！我今天算把你们得罪了一番！” 说完胡一亭朝孔靖摆摆手，孔靖赶紧上来拉着三个记者往外走：“时间快到了，马上就是专辑发布会，大家记住胡总刚才说的话，要是报道上有偏差，你们个人要负责任的！” 三名记者离开后，康耀祥笑道：“胡总你说的很好，很有水平，这种事越描越黑，不必理会他们。” 张响也道：“那个罗记者太肤浅了，一点都没领会胡总的意思，迟钝的不可救药。” 童牧笑着轻抚胡一亭后背：“你不要生气，以后像我一样，就说不知道不就行了，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我又不看新闻。” 胡一亭对她笑了笑，岔开话题道：“李虹来了吗？” 童牧点头：“李虹姐来了，刚才还在后台呢，现在跟歌友会的朋友在大厅里吧。” 胡一亭点点头：“嗯，以前麻烦她很多，待会不要忘了留她，晚上大家一起吃饭。” 正文 第510章 清歌绝尘 “别紧张。”胡一亭笑着对童牧道。 “知道了。”童牧莞尔一笑，经历过春晚和多次大场面演唱会后，她哪里还会对一个小小的专辑发布会紧张，但内心的兴奋一如既往，她渴望把胡一亭创作的歌曲唱出最好的水平，获得所有人的肯定。 胡一亭和大家离开后台，回到大厅就坐，在第一排贵宾席右侧坐下后，胡一亭发现身后是童牧的同学和室友，于是笑着和上次见过的七个女生打招呼。 七人对他已经很熟悉了，经过上次痛殴龙少事件，大家对胡一亭颇有些同仇敌忾之感。 “胡一亭，刚才有个记者问我上次长安俱乐部的事，我跟他说不知道。”胖乎乎的熊雅妮讨好地在胡一亭身后道。 皮肤白皙的田美琴今天把长发盘在了头顶，打扮的异常靓丽，此时也道：“胡一亭你放心，我们都是童牧的好姐们，嘴巴严着呢。” 胡一亭呵呵地笑着，回头对大家连连作揖，心知童牧肯定已叮嘱过她们。 一头男孩般短发的梁婕道：“胡一亭你真棒，这张专辑一定能大获成功，我们之前在学校听过童牧唱了，好棒！我特别喜欢那首童话。” 爱看小说的徐莎莎也道：“我喜欢那首红豆，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纤瘦异常的张雨涵笑道：“我喜欢那首忽然之间，听起来好有味道，我听了一遍就会唱了，胡一亭你想不想听我唱。” 即便是出门参加活动，谢星怡也不忘带着本乐谱记背，此刻闻言抬头道：“死丫头，你这是想勾引姐夫吗？” 张雨涵掩口娇笑：“我可不敢，再说胡一亭他比我还小呢。” 这里面个子最高的宋贤珍道：“就你们话多，马上要开始了，安静些吧。” 胡一亭笑着对姑娘们一一点头表示亲热，之后才回过身来，身边康耀祥笑道：“胡总你还挺有人缘的嘛，认识这么多姑娘。” “都是童牧的室友，还有些同学，她们都来给童牧捧场，真好。” “嗯。”康耀祥点头不语。 胡一亭说完往左边看去，终于在近百人的歌迷粉丝当中发现了李虹，见她抱着怀里精心制作的花花绿绿的标语牌兴奋异常，根本没发现胡一亭，两眼只是热切地盯着刚走上台来的孔靖。 孔靖今天客串主持人，穿了一身白色西装打着领结，上台来就满脸堆笑的和大家套着近乎，热情四射介绍起了童牧的新专辑。 而鲍家街43号的六个小伙子和其他十名乐师带着乐器走上台来，十六人在台两侧的乐队席，在乐谱架上展开曲谱开始试音。 孔靖拿着麦克风道：“为了表示对今天在场诸位乐评人和记者们的敬意，今天的发布会没有用伴奏带，我们请到了鲍家街43号乐队和北都交响乐团的老师们现场演奏，希望大家喜欢。” 全场响起了掌声，胡一亭鼓着掌，这才看见父亲胡延安匆匆忙忙赶来，在自己旁边不远处空位上坐下。 “开会忘了点了，差点错过。”胡延安尴尬地对儿子解释了一句。 胡一亭对他笑了笑，心知父亲总是这样，干一行钻一行，对工作极度认真。 这时孔靖开始介绍新专辑：“和童牧的前两张专辑一样，这张专辑全部词曲依旧是胡一亭先生和童牧共同创作的，大家听过《一生有你》和《第一次》，应该对胡一亭这个名字不陌生，对他驾驭各种曲风的能力和音乐天赋应该早有耳闻。” 观众们闻言都在点头，有些知情者开始对胡一亭所在的位置投来好奇的目光。 孔靖道：“这张专辑一共收录有12首歌，我个人对每一首都非常喜欢，灌完cd之后，这两天我连睡觉都舍不得摘下耳机，可以说这张专辑完全保持了胡一亭和童牧这对金童玉女组合一贯的高水准，其中更收录有两首实验性流行音乐，曲名分别是《radio》和《是什么让我遇见这样的你》，这是中国流行音乐对国际前卫音乐的探索，凭我个人从业二十多年来的经验判断，这两首歌的优秀程度完全可以摆脱实验音乐的囹圄，进入白金唱片的殿堂。 说了这么多赞美，其实我之前也有担忧，是不是会赞美太过而让大家期待值太高，以至于落下遗憾，但在反复审听和深入欣赏后，我坚定地认为，再多的溢美之词也无损于这张专辑的光辉，和《一生有你》、《第一次》两张专辑一样，这张专辑必将再次震动华语乐坛，作为超白金唱片而载入史册。 这里我再给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根据市场统计，童牧的处女作《一生有你》专辑在大陆地区的磁带和cd累计销量目前已经突破一百一十万张，第二张专辑《第一次》的销量更加火爆，磁带加cd在大陆地区已经创下了一百二十五万张以上的惊人成绩，而且销售还在持续攀升。另外根据我们在港澳台地区的版权伙伴统计，《一生有你》和《第一次》两张专辑在台湾地区的销量双双突破了十万张，在港澳地区总销量双双突破五万张！ 这是大陆音乐人从未取得过的骄人成绩，让我们用掌声组合童牧吧！ 同时！我们有请，童牧出场！” 孔靖说完便带头鼓掌，场内顿时掌声如雷，李虹带着歌迷会近百粉丝狂呼呐喊着：“女神！女神！女神！……” 这时场内灯光暗了下来，厚厚的窗帘遮的密不透光，一时间眼前一阵昏黑，只有舞台顶棚的一组射灯在中央投下了几束交叉的金色光芒。 站在升降平台上的童牧，这时缓缓从舞台中央升起，颇有戏剧性地亮相在全场观众面前，只见她云髻高挽，脑后马尾一瀑垂中，橙色彩妆下，紫色眼影梦幻如电，上身穿深蓝色云纹浮雕天鹅绒小腰身复古海军肩章短西装，里面紧裹一件银色紧身毛衣，白色修身牛仔裤下套着两只小白羊皮高跟长靴，这身打扮英姿勃发，又把迷人身段展露无疑。 孔靖在舞台编排上毫不拖泥带水，童牧刚一登场，乐队就正式奏响。 童牧左手话筒右手对大家礼貌地挥了挥，立刻得到热烈追捧，台下掌声如潮，她低头露齿一笑，美如天仙，开始演绎第一首歌《红豆》。 童牧音色质感之美，犹如天空澄净深澈，穿透感极强。加之专业声乐歌剧训练出的通畅气息所带来的婉转音韵，使她声音有种特殊美感，不需要特别调整呼吸就能美妙动听、光泽如锦。 一曲《红豆》唱罢，全场掌声雷动，歌迷们更是为她大声喝彩，巴掌拍的通红。 台下乐评人们连连点头，《音像世界》杂志编辑文峰对身旁《音乐天堂》杂志社的老相识石嘉宝道：“童牧进步飞快啊，共鸣和气息之间的转化妙极了，这种唱功已经可以和王菲相媲美了。” 石嘉宝刚在后台领略过胡一亭的老奸巨猾，此时满心都是钦佩，“这种略微放松声线并融入气声的技巧很难学的，只有经过专业声乐训练才能唱出这种似断还续的飘渺稀声，业余歌手根本做不到！” 文峰重重点头：“还得加上她空灵纯净的音色才能唱出这样的艺术效果，这种表现手法，国内目前以王菲为代表，我没想到童牧也能唱的这么自然，而且比王菲多了几分青春的华彩。” 石嘉宝笑道：“是因为年轻吧，而且童牧的曲风一直很自然，胡一亭是个天才，每首歌都能把童牧的音质展现的非常美。”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看童牧走下台和前排观众一一握手之后，回到台上开始唱第二首歌《ridio》。 随着一阵流水般的钢琴前奏，舞台灯光渐渐随着电声合成器开始迷幻闪烁，童牧眯着眼，如吃冰激凌般双手捧麦，随着节奏颠着脚跟， 这首歌电声浓郁，合成器电波音效带来的前卫曲风，在当下国内歌坛绝对是另类到让人毛发直竖，石嘉宝听得目瞪口呆，文峰也是瞠目结舌，直到童牧唱完他才疏了口大气，“这什么……那不是，电声吗？好家伙，玩的那么前卫。” 石嘉宝兴奋起来：“我喜欢这首！好听！以前我就觉得西方在电声上算走的比较远的，国内那些地下dj玩的都不入流，没想到胡一亭一出手就这么棒！童牧的声线好迷幻啊！有点像英国的基因乐队。” 文峰目光矍铄，重重点点头：“是激情！微微的颓废感压抑住的激情！重低音节拍里带出的那种自由感真是无与伦比！好歌！好极了！这首歌就是放在欧美也能拿的出手！” 童牧自得其乐的陶醉在节奏中，唱完看向眼前排胡一亭，见他张着嘴呆呆的看着自己，心里好笑，转头示意乐队下一首。按照孔靖今天的编排，童牧上台后要连唱三首才能开始接下来的对话环节。 “童话。”童牧轻声对台下交代了一句。 这首王子公主主题的歌被童牧反串唱出之后，台下歌迷里的女生立刻炸锅了，那些腐女向的姑娘们尖叫连连，开始胡乱喊起来：“童牧我爱你！童牧老公我爱你！” 这些惊世骇俗的词一喊出来就吸引了全场注意力，大家都笑了起来，中国人对这个调调虽然不感冒，但也不太反感，毕竟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在中国历史悠久，尤其对于陌生人，大家宽容度还是比较高的。 童牧被她们喊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嗔怪地看了胡一亭一眼，胡一亭笑的合不拢嘴，觉得童牧大概是怨自己坚持不把歌词里的王子二字改成公主。 三首歌唱完就到了互动环节，孔靖让工作人员开始给全场观众分发磁带和纪念u盘，这块32兆容量u盘是重光集团友情赞助的，不锈钢盘体上一面用激光蚀刻有“1996童话”，另一面蚀刻着童牧的侧面像，犹如英镑硬币上的女王。 不锈钢激光蚀刻机是重光新近重金采购的新工艺设备，目前生产成本很高，这款限量版u盘生产成本高达700元，为了让今天每个来宾都满意而归，胡一亭自然不惜血本。 台上孔靖夸张地介绍说这款u盘是限量版，由重光集团赞助，每块价值1099元。接着开始主持对话环节，台上台下开始互动，孔靖搬来两把椅子和童牧坐在台上，面对台下乐评人和记者们提出的问题一一作答。 正文 第511章 3DNow！诞生！ 按照娱乐圈业内不成文的规矩，专辑发布会等宣传公告场合是不能问敏感问题的，但可以提出要求私下专访，所以在专辑发布会之前，孔靖先后带了十几个记者分几拨去后台，都是业内比较资深的记者。 现在到了正式公开提问的环节，记者们反而没有多少问题了，只按照与孔靖事先商量好的剧本，问了些零零碎碎的问题，都是关于新专辑创作和宣传方面的内容。 童牧认真回答了记者们的问题，同时就记者关心的何时开新专辑演唱会的问题进行了解答，表示97年将在全球范围内开十六场演唱会，目前初步定下大陆十一场，香港、台北各一场，新加坡、吉隆坡各一场，旧金山一场。 公开提问环节结束后，孔靖开始主持抽奖，奖品是童牧亲笔签名的1997年写真挂历，一共十二页，每一页都印着童牧的的照片，其中六张是摄影师拍的，另一半是胡一亭和童牧出游时由胡一亭为童牧拍的，非常具有收藏价值。 孔靖第一个问题是专门向首先在场童牧歌迷会的粉丝们提出的，问她们新专辑首发是哪天，这明显是道送分题，刚才接受提问时他就一再强调新专辑将在圣诞节也就是12月24日首发，但孔靖要求举手的歌迷在同一时间一起回答，于是歌迷们异口同声的高喊“12月24”，声音响亮犹如极具进军口号，所以自然每人都得了一卷精美挂历，大家都心满意足。 接下来一堆问题也都没什么难度，一百份多挂历被孔靖送了出去，最后童牧应歌迷要求进行了收尾，连着演唱了《超快感》和《煎熬》两首新歌，再次让专辑发布会达到高潮。 最后孔靖宣布发布会结束，正式散场后胡一亭来到后台，笑着和童牧拥抱道：“你看我，居然忘了买花。” 康耀祥恍然一拍前额：“你看看，我也忘了。”说着埋怨老婆：“李响你也是，怎么这都想不起来。” 童牧笑道：“都是自己人，瞎客套什么，康总你别学胡一亭，他就是假客套。” 李响掩口而笑道：“就是嘛，回头你罚胡一亭跪搓板。” “得，我家还真没搓板，要不我跪个键盘得了。” 大家都笑起来，李响这才抱歉道：“童牧对不起啊，大姐我真的忘了，我以前没参加过专辑发布会，不知道要送花，我这辈子还真没给人送过花呢，唉，都怪你康大哥，他这人除了上班，平时一点脑子都不带的。” 大家又笑起来，兴奋着说了会子话，等到童牧的室友和李虹也来到后台恭喜童牧之后，大家见人到齐了便出发去吃晚饭。 席间胡一亭问李虹：“李姐现在干嘛呢？还在售楼处？” 李虹放下筷子认真道：“可不，现在房子好卖极了，北都下半年房价又涨了些，人都是买涨不买跌，我业绩也上去了。” 胡一亭郑重道：“我老妈也在搞地产开发，不过她手里没什么人可用，你愿不愿过来帮帮我？” 李虹吐了吐舌头，娇笑道：“我可不是什么专家，不过是从毕业开始就干这一行罢了。” 胡一亭笑了笑：“别谦虚。” 胡延安听说李虹也是干地产的，笑道：“原来小李你是搞房地产的，卖房子给童牧的就是你吧？那房子很不错，开发的很好。” 胡一亭对李虹笑道：“你看我老爸也认可你，来吧，给别人打工不如跟我干，我老妈外行，必须有个内行跟着她我才能放心。” 对胡一亭的邀请，李虹怦然心动，觉得是个极好的机会。她知道胡一亭现在红的发紫，能搭上他的快车自然是千金难买的良机，于是咬咬牙下了决定。 “那我真的来了？” “那还有假，你来了就是副总裁，我今晚就给我妈打电话，你赶紧辞职去湖山和她见个面。” 李虹咬了咬下唇，“那好。”说罢端起酒杯，“胡总，那以后就亲你多担待了。” 胡一亭端着酒杯笑着站起身：“别客气别客气，用生不如用熟，你和我还有童牧也算老相识了，这辈子认识就是有缘，有缘就得相互扶持才对得起老天的安排，来，干了！” 和李虹喝过之后，大家继续聊着，一顿饭吃到半夜才散。 和大家道别之后，胡一亭带着酒意和童牧搭乘窦士诚的车回了家。 三天后是12月24日圣诞节，童牧新专辑《童话》正式开始全国同步发售。 这天胡一亭刚一上班就抓起办公室桌上放着的当天报纸看起来，他看报纸有个习惯，只看标题不看内容，把所有标题看一遍之后才拣选自己有印象的文章细读。 今天胡一亭的关注点完全在娱乐版，翻开见每张报纸上都有关于童牧新专辑正式发售的报道，内容无非是“各地歌迷争相抢购……浦海歌迷彻夜排起长龙等候新华书店开门……北都歌迷排着队在新华书店等候童牧现场签售……部分地区音像书店不服从安排，私自提前放货……有歌迷现场试听后认为童牧至今为止的三张专辑全都是华语乐坛的顶尖水准，像她这样的歌手应该每年出十张专辑才对，不该让歌迷们苦苦等候这么久……童牧宣布97年全球巡回演唱会日程安排……”云云。 胡一亭饶有兴致的翻看了七八份在国内销量与影响力居前的日报和晨报，见上面都在交口称赞《童话》专辑，为童牧欢喜之余，也觉得志得意满。 从十一月开过研发大会之后，胡一亭带领公司上下连续一个月的奋战，终于把他自己夸下的海口给圆了，3dnow！指令集诞生了！ 胡一亭这次没有采取开发协处理器的模式，而是采用现成的设计，也就是将那款从前世北大众志pkunity86-3这款cpu上阉割下来的重光486处理器进行了补完，新指令集和前世一样完美融合在了新款处理器中，目前只等流片测试的结果出来。 但就像胡一亭之前顾虑的那样，倘若重光贸然推出这款处理器，势必将引起当下市场内的三强警惕，所以他觉得最好还是找个代理人，但究竟是选择cyrix还是amd，他还有些拿不定注意。 从合作角度来说，当然应该授权给cyrix，但要从维持市场匀势的战略上进行考量的话，无疑应该帮扶目前正处于低谷的农企amd。 目前cyrix已经尝到了“造不如买”的甜头，在指令集研发上已经严重依赖重光。而根据美国方面传来的消息，amd则在卧薪尝胆，甚至招兵买马，将前dec的多名资深工程师挖角，其中包括了前dec公司alpha架构总设计师德克梅耶，这位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amd总裁梅德克。 胡一亭知道梅德克野心勃勃，投奔amd就是为了要把64位的alpha架构给x86化，或者说希望将64位架构技术融合进x86架构之中，从而研发64位x86处理器。 胡一亭盘算着，心想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话，梅德克现在已经吃透了重光的游影霸王指令集，应该已经在着手研发更强的替代品了。 如果3dnow！授权给amd，也许会使得对手彻底放弃看起来毫无意义的指令集自主研发，从而把精力投向下一代运算核心的开发。 正文 第512章 MP3试制完成 次日公司晨会，胡一亭拿出这个问题和大家讨论，结果众说纷纭，有人觉得应该授权给cyrix，有人觉得应该授权给amd，还有人认为可以两头授权，一起协力压制英特尔。 最后大家经过反思，最终认为这种惠利哪家的决定不能轻易下，毕竟决定历史走向的并不仅仅是重光的决定，里面还包括宇宙中其他不确定因素，重光不能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否则就会成为一只站在车轴上洋洋自得的苍蝇，叫嚣着车轮前进是自己的功劳。 王丽丽的话非常朴实：“对目前重光来说，赚钱不才是最重要的吗？我们目前账面上人民币过四十亿，美金过十亿，虽然看上去现金储备充沛，但我一想起胡总的五年规划，将来每年在研发上的巨额投入，还有逐年递增的晶圆厂建造计划，就觉得这点钱还是不够用。” 康耀祥对王丽丽十分赞同：“王总说的对！另外3dnow!指令集说到底，也不过我们重光众多产品线上的一款新品，对于产品来说，当然是利润最重要，只有利润才能推动重光走的更远。我认为只要不授权英特尔，其他两家给谁都行，一起给也行。” 会议最终统一了思想，胡一亭命令总裁办同时联系cyrix与amd两家，为3dnow！指令集专利寻找授权合作伙伴，目标是将这款产品利益最大化。 讨论完新指令集的话题，接下来罗争发言：“今天我给大家汇报个好消息，胡总一手设计的mp3解码芯片cphifij1自从八月三日完成设计之后，当月在华晶厂经过一次流片就圆满成功，继续了胡总在ic设计上的天纵奇才，这大家之前应该都知道了。 现在华晶厂经过生产调试已开始量产该款芯片，首批三十万片订单在上周已全部交付我们入库，根据胡总之前主持设计的微型紧凑低功耗无干扰公版方案，福重电子已经开始了试制组装，目前产品已打样完成。” 说着罗争望向胡一亭，胡一亭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拿出来了。 于是罗争从他带进会议室的纸箱里取出一个个印制精美的包装盒，分发给今天与会的董事们，大家拿着仔细端详一番后便开始拆箱。 因为消费电子事业部已经成立，林韵这时已经回到了重光通讯，今天是每月例行两次的大晨会，她也从湖山飞了过来参加，此刻手里拿着新出炉的铝合金外壳黑白液晶屏的mp3播放器，林韵心中颇为复杂。 福重电子从4月筹建至今发展迅猛，可以说作为该项目的奠基人之一，林韵要居首功，如今看到福重电子又有新的拳头产品上市，她心里既感觉高兴又觉得微微有些遗憾。 “这公版还是我在福重的时候投的呢，我记得一共五十万张。” 吃水不忘挖井人，罗争对林韵毫无保留的大度交出福重电子也是相当感念，连忙道：“对，这都是林总那时候投的板子，组装生产线上的骨干们现在都还记着林总呢，我在哪儿的时候，大家说起林总都竖大拇指，说像林总这样的女工程师真是了不起，国内少有，半年里吃住在厂里，还硬生生把一团烂泥似的福州电子一厂三厂五厂九厂捏合在了一起，在最短时间里组建了生产线，又多次根据生产实际情况，优化了复读机生产流程。 可以说，消费电子事业部有今天的成绩，这都是林总打下来的根基，这次mp3项目能这么快顺利完成生产流程设计和试生产，功劳一半都要记在林总头上。等杭州mp3组装厂建好，我们就能立刻把福重设计好的生产流程搬过去，再调一批福重这里的骨干技术工人过去担任车间领导。” 胡一亭也点头肯定：“那还用说，林总是大才，清华女杰，之前一路跟着我搞出了程控机项目，要不当初我怎么点她的将呢。” 林韵被夸的心花怒放，朴实地笑道：“我还是喜欢通讯产品这一块，光传输和数据交换才是我的强项，福重电子侧重生产，其实这个不难，朱军要是去了，八成比我干的还好。” 朱军笑道：“你不要谦虚，我还真没这个把握。” 罗争笑道：“我们从畅想挖的人才不少，像现在安排过去管理生产的乔易，就是原来畅想微机生产部的经理，他对生产管理很有经验，去了之后立刻就干上了，他也说林总之前制定的规章制度很好，没有太多要改的。” 林韵笑道：“我是照搬重光通讯的车间制度，这有什么可说的，罗总你还是说产品吧。” 胡一亭插进来问道：“乔易不就是之前负责自主知识产权硒鼓研发的乔容他哥哥吗？我记得之前和畅想闹僵，乔易跳槽的事就搁置了，这次他过来，畅想方面有什么反应？” 罗争道：“乔易这次带了畅想微机生产部十一个青年技术骨干一起过来，这事是我一力争取的，胡总你放心，如今咱们重光根本不用在乎畅想怎么想，我就不信他们还敢跟上次那样敲打我们。” 胡一亭苦笑一下，心想罗争果然是记恨上了刘承志，最后还是没忘把他在畅想的老人一股脑全挖走。 吴桐挺着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道：“胡总，应该没事，这次乔易过来，我和刘总通过电话，他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乔易愿意走他不留，不过乔易他们今年在畅想的年终奖金就泡汤了。” 伍恒远笑道：“这是服软了呗，畅想如今主板上用的协处理器都靠我们供货，u盘专利授权也捏在我们手里，再想跟之前那样报警折腾我们，恐怕是不敢了。” 罗争至今对那次险些被抓的事情耿耿于怀，闻言血气上涌道：“我得到消息，畅想今年要搞笔记本生产线。 这个项目其实前景很不错，重光的消费电子事业部完全可以自己搞，福重电子有现成的生产线嘛。 等杭州的那条mp3组装线也建起来之后，福重完全可以把重心转移到笔记本电脑生产上。 至于型号研发，我们重光人才济济，真不是什么难事，胡总你要是同意，我可以立军令状！” 胡一亭眨了眨眼，“我对笔记本电脑生产兴趣不大，重光一个ic企业，要是去做这一块，未免有些招那些整机厂商忌讳，以后再说吧，除非有压倒性的产品设计和技术优势，不然我们不要去作整机。” 罗争闻言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胡一亭说的有道理，只得点了点头。 胡一亭道：“反而是杭州那边的mp3组装厂要尽快搞起来，福重电子的生产线眼下压力很大，复读机现在供不应求，生产很紧张，这次能抽出空档来试生产mp3，已经很不容易了。” 罗争忙道：“滨江高新区免费租给我们使用十年的那块地皮，上面有现成的厂房和办公楼，现在我们定的流水线设备已经进厂安装，福重电子派过去的技术骨干也在培训当地招的新职工，最晚明年一月底，我们一定能让生产线动起来。” 正文 第513章 高成本高回报的MP3 胡一亭不费力的拆开手里包装盒，拿出里面那只银色拉丝铝合金外壳的mp3，插上耳机，端详着自己当初力主选择的这个卡片式造型，觉得小巧玲珑、精致可人，很是满意，又看看森海塞尔供货的乳白色镶银色弧圈的耳塞，觉得和产品气质很搭。 董事会众人都兴致勃勃，一一试听mp3，里面预装的曲目是一段巴赫的交响乐，外加两首童牧的歌，分别是《第一次》和《风吹麦浪》。 这是胡一亭请童牧授权给重光mp3播放器使用的歌曲，重光为此付了童牧制作公司一千万元版权使用费，这也是之前胡一亭答应孔靖用来成立唱片公司的钱，之前童牧为重光复读机拍广告的代言费用也是一千万，前后两次胡一亭已经通过重光向童牧输送了两千万现金的红利，足够唱片公司运作。 这笔钱通过重光转手到孔靖掌管的童牧音乐制作发行公司手里，当然要比胡一亭自己掏腰包划算的多，省了一大笔个税支出。 重光自然没人会反对胡一亭的这种财务行为，童牧现在大名鼎鼎，代言费自然可以和周润发、刘德华这样的港台巨星广告费比肩。 会议室里众人喜滋滋地把玩着mp3播放器，试听了十分钟，尝试了各种操作之后，每个人都满意极了。 康耀祥对罗争笑道：“这样品我可不还了，拿回去送我儿子，小子肯定乐坏了。” 罗争笑道：“当然，就是送给大家的，我们是第一批试用者，这段时间别让机器歇着，一定多听、多用，多提宝贵意见。” 林韵爱不释手地摩挲着mp3那圆润的拉丝铝合金外壳：“真漂亮，胡总定的这个外形简洁大气，我越看越喜欢，这个液晶屏也够大，看着很舒服。” 胡一亭放下心来，笑道：“之前定型时大家也觉得这个外形插口袋里很方便。” 胡延安摘下耳机道：“音质很好，这么小的东西，居然能和用磁带的walkman一样用来听音乐，真是了不起的发明。” 吴桐笑道：“还不是胡老师您教子有方，胡总这脑袋太灵光了，我看这个产品可称得上是划时代的发明！” 蔡逸中点头：“mp3这东西将来一定会把所有walkman和cd随身听都扫进历史的电子垃圾堆！我们重光这次又干了一个漂亮活！” 王丽丽：“何止漂亮！胡总说了，我们mp3播放器的目标是销遍全球，这称得上是伟大的发明！比钟道隆教授发明的复读机更具市场价值！” 看到大家都在称赞mp3，罗争笑的灿烂：“这款用的是英特尔12月刚出片的64m闪存，顶配版，我们现在可是英特尔64m闪存芯片的头号用户，呵呵。” 财务总监朱小桥问：“这块闪存多少钱来着？我记得之前看过采购报表，很贵啊！” 罗争忐忑道：“262美元一片，没办法，目前英特尔占了闪存芯片市场一半的份额，64m又是他刚推出的产品，0.35微米高密度制程，价格贵的吓人，目前主要用来生产高容量固态盘，供应航天系统和军工企业使用，要不是我们重光在闪存芯片市场上用量极大，英特尔还不肯给这个价呢。他们闪存业务经理托马斯跟我说，英特尔采用0.25微米制程的工厂目前已经在建设中，计划98年投产，届时将提供从128m的新一代高密度flash-memory芯片。 不过好消息是，东芝的大中华区经理井口跟我保证，说最晚明年二季度，东芝的0.35微米制程64m闪存芯片就能出厂，另外夏普也跟我们说，他们和英特尔合资在日本福山建立的0.4微米闪存芯片厂大概明年六月就能向市场供应64m闪存芯片了。” 胡一亭看向康耀祥：“康总，我们的浦海闪存厂明年大概也能投产了吧。” 康耀祥点头：“目前所有厂房建设都已经封顶，内装完成和设备进场定在明年五月，我估计在cyrix的专家指导下，最迟三个月内能完成0.35微米闪存制程，我们的闪存颗粒设计项目组在胡总你的指导下，目前已经完成了芯片设计，就看到时候制程良品率如何了。” 胡一亭笑了笑：“应该没问题。” 说完把头转向罗争：“罗总你继续吧，总之明年我们一定能用上自己的颗粒。” 罗争闻言满心喜悦，重光睥睨四方的气势令他无比自豪，这种在研发上一往无前的霸气每每令他觉得跳槽重光是自己这辈子最值得庆幸的事。 “好的胡总。 因为64m颗粒太贵了，所以目前这款最顶配的高端产品我们不打算多做，只生产一千台，先试试水，等杭州那边开始正常生产，再根据市场情况调整产量，毕竟mp3的价格和闪存关联太大了，这个特点和u盘很像，做多了一旦压货就容易亏本。 我们主力产品容量是32m，按照一首歌大约3m左右的大小，装个十首歌没问题，32m产品我们打算定价298美元，64m产品定价498美元。”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在心里完成了货币换算，湖研院总裁奚龙山道：“人民币两千五？四千三？这价钱够买dvd机了！一个是国产dvd，一个是进口dvd。” 说完他一歪脑袋，笑道：“不过我们是独家供应，卖这个价钱也说得过去。” 重光通讯销售总监刘仁宽道：“这东西做的够精巧的，生产成本多少钱？” 罗争答道：“以32m产品为例吧，我算下来，咱们自己的cphifij1主芯片成本是60元，折合大约7美元，这是华晶厂给的投片价，加上50美元的闪存，3美元的pcb，7美元的进口电容等板上元器件，6美元的内置松下锂离子充电电池，10美元的森海塞尔耳机或者惠威耳机，6美元的精加工铝合金外壳和充电器等小零件，每台1美元以内的劳动力成本，共计90美元，总之在800元以内。” 伍恒远点头：“还行，成本是高了些，但随着大量生产，这些都会降下来，尤其是闪存，我看目前是一个月一个价，总体价格还是在往下走。” 罗争点头表示赞同，又道：“惠威给我们提供了一款耳机，供货价85元人民币，我们消费产品事业部里大家试用下来都觉得很不错，感觉比森海塞尔10美元的货还要强些，所以我们打算在国内用森海塞尔的耳塞，出口产品全部用惠威的耳塞，毕竟国人崇洋媚外嘛。” 王丽丽点头道：“高成本，高回报，我相信这款产品一定会畅销。罗总你多给我些样品，我现在就安排海外代理商，按照胡总的规划，这次我们要全球同步发售。” 罗争：“没问题。” 胡一亭安静听着罗争接下来的产品报告，不想干预部下们的精心计划，对于用惠威的好耳塞出口，森海塞尔的大路货内销，这种噱头他不置可否，但不想提出反对意见，只建议道：“我觉得吧，等将来销路打开之后，尽快推出一款用五号或者七号电池的设计，抛开充电锂电池，后续产品全部用姚总给我们供货的惠威耳机，有个对比，让大家知道十美元耳机国货也很好。” 罗争点头：“接下来还有三款外形方案会跟进推出，只要销路好，我们一个月就能拿出一个外形设计来。惠威为我们特别设计的这款耳机的确很好，信噪比和森海塞尔不相上下，而低音更有力，我觉得很讨巧，我看好他们。” 说完他顿了顿：“胡总，我们这款mp3播放器叫什么名字呢？你想好了没？” 正文 第514章 什么？叫ipod？ “叫……”胡一亭伤脑筋起来，他真没考虑过起名，“我没想过，你们看呢？” 胡一亭不想抄袭前世名称，比如ipod、iriver、hi-res之类，既然这次重光改写了历史，那何不创造一个新名字出来呢。 罗争：“我们部里倒是想过几个名字，比如music-box之类的，但我觉得都很土，既然是要在全球发售的，就得起个英文名，必须新潮又好记，以后能成为mp3播放器产品的代名词。我们虽然注册了mp3播放器的基础专利，但刘沈知识产权事务所的律师说这个专利虽然拿到手了，但不能确保别人无法制造，也就是说专利可以维持有效，但阻止对方仿制生产的诉讼请求很可能被法庭驳为无效，只能判决收取专利费。” 康耀祥皱眉道：“这可麻烦了，你们专利是怎么注册的？” 罗争：“条款很多，但重光mp3播放器基础专利的核心特征有两条，第一，音乐被以mp3格式存储在闪存中；第二，对音乐进行mp3解码并播放。” 王丽丽：“这不是很简单易懂吗？既然都已经拿到了中美和其他十一个主要市场国家的基础专利了，为什么可能上诉失败？” 法务总监刘仁宽解释道：“王总，这也是没办法的，一般来说知识产权专利只能确保专利持有方得到专利费的合理补偿，但很难阻止对方继续生产，法院一般倾向于保护本国企业的利益，只会判定专利费的比例，而不大会判决对方停产。 像现在我们在u盘的维权上就遇到了类似的问题，深圳几个小厂联合起来跟我们打官司，他们擅自仿造了我们的u盘控制器并投片用来组装u盘，但没有冒用别的大品牌，用了他们自己的商标，法院目前就倾向于对他们处以一笔罚金，大概十万块钱左右，另外责成他们今后向我们缴纳每块u盘售价3%的专利费。 当然我们并不同意法院提出的这个意见，所以目前官司还在打，不过说老实话，这个案例是很坏的口子，即便法院接下来同意提高专利费比例，我们也将面临市场上大量仿制产品出现井喷现象。 而且目前业界都在关注这个案子，一旦这次诉讼结果出来，我们的u盘控制器很可能被大量仿制，我们依靠专利垄断形成的的高利润时代就会终结。” 胡一亭面色难看，他心知专利就是这样，你能造出来就可以讨价还价。 刘仁宽继续道：“u盘控制器不存在什么高难度的制造工艺，山寨厂商完全能委托那些拥有一微米制程的晶圆厂大量仿制，今后甚至能进行修改，推陈出新，所以指望他们不造是不现实的，一旦这个诉讼结束，重光恐怕就要停止投片u盘控制器，转而开始靠专利授权费过日子了。因为我们之前授权的那些大品牌也会从此停止采购重光的控制器，而开始自行设计和生产自主知识产权的控制芯片，转而以专利授权费的方式向我们支付费用。” 康耀祥叹口气：“这点我早就有过预估，高价卖控制器的好日子长不了，这次诉讼一旦判决下来，我们的控制芯片就得大幅降价。” 王丽丽皱眉道：“再降也没法和那些小厂竞争，我们的控制芯片每块售价200元，投片成本才一元，这里面利润空间太大了。 我看要不还是和那些山寨厂商和解吧，今后重光的u盘授权将采用开放式，谁都可以造，但必须用我们的控制芯片。” 胡一亭表示同意王丽丽的观点。 刘仁宽道：“我们已经和对方谈了，但似乎这些小厂背后有人在怂恿他们把官司打下去，所以并不买账。” 伍恒远咒骂道：“不管他们背后是谁，这是打算终结我们的暴利啊，这样一来我们今后就没法卖控制器，只能靠收专利费过日子，这帮王八蛋！” 胡一亭无奈：“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这还没到97年，这帮山寨厂商已经翻了天了。” 康耀祥安慰道：“幸好我们不是只靠u盘活着，重光必须不断前进，不断拿出新产品才能确保领先优势，才能活下去，胡总这话是你说的，我一直都记着。” 胡一亭点头：“你提醒的好，咱们不说这个了，还是说回取名的事吧，这样，大家每人在纸上写个名字，多写几个也行，然后我们投票选一个，不用太费神，三分钟吧！要求是英文，不一定是单词，词根组合也行，缩写也行，听着新潮就好。” 于是大家都开始琢磨起来，冥思苦想着，像胡延安这样英文不行的索性就不去想了，只琢磨中文叫什么好。 三分钟后大家都拿出了自己的创意，罗真拉了块白板过来，把名称全部写上去，于是开始投票，最终大家居然还是拥护胡一亭，选中了他写的ipod。 这个结果实在令他哭笑不得，心说我就是无脑抄袭一下苹果01年的新产品名称，你们怎么会觉得这个名字好呢？ “你们太给我面子了吧？这名字有什么好吗？我看罗争这个hifi-card就挺好啊？还有王宝良起的的这个cool-fm也不错！” 大家都笑了起来，罗争道：“胡总你就别谦虚了，我也投给你了，你这个名字起的既有趣又有科技感，pod不是惠普那个performance-optimization-datacenter性能优化数据中心的缩写吗？又可以是豆荚和一群鲸鱼，或者是plain-old-documentation置标语言的缩写？总之这个名字很有味，感觉寓意很丰富。” 康耀祥也笑道：“我也是这么想，感觉前面加个i之后，整个语境变得特别简练，很有力量，关键是字母少，容易记。” 吴桐和蔡逸中夫妇也都连连点头，说这个名字很好记，又很有味道，适合当商标。 大家见这两对美国新移民都这么说，更觉得这名字很容易被外国人接受，于是更坚持要用胡一亭的创意，这让他哭笑不得。 王丽丽更是称赞道：“这个p和小写字母d中间夹了一个o，看起来像个对称图形，胡一亭你怎么想出来的？这个名字从美术设计上来说就很完美呢！” “好……那……那就ipod吧……”胡一亭被说得傻了眼，略微有些遗憾的同时，又觉得历史真是捉摸不透，“看来苹果当年选的名字的确很牛啊……乔帮主在品牌形象塑造上真的是有些品味的……” 正文 第515章 各项业务齐头并进 接下来胡一亭给罗争布置任务，“mp3项目要深入挖掘，目前这只是第一代产品，明年要尽快推出可以换普通5号7号电池的升级版，同时把比较耗电的液晶屏去掉，这样就能贴近中低端市场用户消费能力，然后将来采用2.5英寸机械硬盘，推出大容量的二代ipod。” 伍恒远惊讶道：“2.5英寸机械硬盘？那不是笔记本电脑配置吗？这么大容量放在mp3播放器里？电池怎么解决？” 胡一亭点头：“就是要大容量，要不然怎么能领先呢，闪存芯片发展速度这么慢，肯定满足不了那些手里有很多cd的用户，他们一旦用我们随机cd里提供的软件对手里cd进行mp3转码，就会出现难以割舍的问题，一般32m的产品，怎么都放不下太多歌曲，要是用户采用高质量压缩方式，一首歌10m以上的话，那就更没法用了。2.5寸机械硬盘少说也有512m，本来就是给笔记本用的所以功耗不高，配个手机用的大容量锂电池也就不算个事了。” 罗争：“胡总考虑的周到，是这个情况，目前我们的ipod用的是小型锂电池，只能听两个多小时就没电了，将来是得不断升级” 于是大家又就mp3产品的后续升级方案和市场宣传展开了热烈讨论，你一句我一句，发言积极性都很高，显然是因为ipod的实物拿在手里之后，个个都有了底气，因为这开天辟地的新玩意儿做的实在太漂亮了，有了复读机的成功，大家都预见到ipod一定会大卖。 之后罗争开始汇报重光消费电子事业部在全国开设专卖店的宏伟计划。 “首批一百家体验专卖店！覆盖全国所有重要城市！部分大城市像北上广深则按区域开设多家体验专卖店！ 我们特地请了清华建筑学院杨思年博士，担任我们重光消费电子事业部品牌形象设计的主创，他的团队给我们设计了一套六组的logo方案和全国统一的店面装修风格。 按照胡总要求，杨博士以白色为基调色，红色为辅助色，这两种颜色在中国文化里最常见也最有仪式性，用在店面装修布置上很大气，他们一共拿出了三个方案供我们选择，等作了决定就开始装修。” 胡一亭建议：“那明天把设计师团队请过来给董事会当面介绍一下。” 林韵：“哎呀！我晚上就要回湖山，要不这事儿就由消费部和胡总决定吧。” 重光通讯销售总监刘光廷也为难道：“我下午的机票去辽省，我们的stp信令机这次投标很关键。” 朱军皱眉：“我和刘光廷一起去，也不能参加。” 胡一亭只好搓手道：“那就交给罗总全权负责吧，用不着全盯着。” 大家都表示同意，于是胡一亭让一直操办此事的罗争明天请设计团队来公司作介绍，以便尽快确定装修方案。 接下来大家继续依次汇报工作。 康耀祥：“长光所那边已经答应和我们合资组建精密光学设备加工中心……” …… 王保良：“qq安全卫士已经完成了产品开发，针对目前常见的几款黑客软件和盗号病毒都有查杀能力，可以实时监控网络数据，大大提高了我们qq使用环境的安全性，接下来我们将继续开发，将这款软件按照胡总要求细分成杀毒和防火墙两块，深入开发下去……” …… 吴市欢：“arm拿出了v4核心，设计上和胡总之前方案有高度重合，可以确定他们是抄袭了我们dvd解码芯片的运算核心，现在我们正和arm交涉，他们表示这次是意外事故，很尴尬，说希望跟我们和解，毕竟我们是他们股东之一……” …… 王丽丽：“原本我们预计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芯片下半年业绩会继续增长，结果因为多媒体处理器市场三强大战，直接导致我们下半年销量雪崩，价格大幅跳水，原本日本方面三家厂商打算追加投片的，目前他们也收回了预案，说是打算观望一阵子再说，我估计这笔生意要黄了，目前我们已经停止了改款产品的投片，正在甩卖存货……” …… 林韵：“我们在福州的重光电子商务公司已经完成了交接，全部资产转移给了阿里巴巴……” …… 朱军：“我们的stp信令交换机在庐州开局成功之后，注册了包括外形设计在内总计一百多项专利，引起了全国关注，我们组织工程师在这段时间里就我们的设备发表了七篇论文，反响很大，辽省电信这次派人在庐州考察了我们的开局机房之后，明确表示今后将跟我们的设备进行对接……” …… 今天的大晨会一直开到中午才散，中午大家聚了餐之后，胡一亭和王丽丽一起回到办公室。 “王姐，听说你相亲那？” 王丽丽惊讶道：“听谁说的？” 胡一亭老实回答：“林韵跟我说的，听说对方是王书记的公子？” “她嘴可真快……没什么，就见了两次，人家嫌我太忙了。”王丽丽摇摇头。 胡一亭问：“王姐你要不要歇歇？换个安逸点的岗位？” 王丽丽继续摇头：“国际销售管理部现在事情太多，忙不过来，我们在欧洲的布点正在展开，埃及那边又接了个大单，所以分公司也要跟着工程部开过去，这些海外分部打电话根本不顾时差，还有重光大学那边，事儿多的要命，我现在忙的焦头烂额哪有时间休息。” “王姐你把青春和热血都献给了公司，是重光的英雄。”胡一亭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看你说的，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王丽丽笑道：“我在北都买了房，你还不知道吧？” 胡一亭：“呀！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 王丽丽脸上浮起红晕：“还没装修呢，等装好了请你们来吃饭。” “一定一定，在哪儿啊？” “可远了，顺义，名都园。” “那不就是机场边上？” “是啊，我出国一回来，下飞机立马就能到家，方便的很。” “嗯，这倒挺好，多少钱呀？” “每平米7500，我托了人才有这价的，三层独栋五室三厅228平米还有个花园，那儿是郊区周围绿化特别好，空气比城里好多了。” “听你说的我都想搬过去了。” “真的？”王丽丽瞪着眼。 “当然是真的，我特想和你做邻居，呵呵，再说我爸现在不还住北体大那儿吗，他刚拿了车本，我也想给他改善改善。” “你要真想买，我就帮你问。” “想买，你问问有没有跟你靠近点的，价钱你商量就行。” “那我可真问了？” “这还有假。” 王丽丽点了点，把这事记在心里，又问：“你想要多大的？” “差不大多就行。” “好，包我身上了。” “呵呵，你看我又给你找事，你都够忙的了。” “瞎客气，咱俩谁跟谁啊，我回头就让吴市欢打电话。” “怎么这还有吴市欢的事？” 王丽丽脸上飞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他跟那儿售楼的经理熟。” “吴市欢还有这路子？”胡一亭一脸懵晕。 “哈哈，你就别管了，反正找好了我就通知你，到时候你带童牧去看房。” “主要是带我爸去，他满意就行，我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租房子住。” “对了，白阿姨怎么不搬来北都啊？” “我妈现在迷上房地产开发了，还巴不得我爸搬回湖山呢。” 王丽丽恍然道：“哦，这还挺麻烦，你们一家人就这么两地分居啊。” “呵呵，你不也是。” “我爸妈跟我哥住一块。” “那还好。” 两人一直聊，说完家常之后，开始讨论海外销售的项目。 正文 第516章 地头蛇 王丽丽一说起海外销售部的业务眼睛就发亮，显然她对这个新岗位很喜欢。 “我们目前在在欧洲十六个国家设立了分公司或办事处，人多的像希腊分公司有21人，少的办事处一般也就三、五个人，销售经理加上秘书和财务，像皮包公司。 我们现在的芯片业务拓展很快，但通讯设备就比较难卖，欧洲的电话普及率很高，每年新增容量很少，运营商偶尔更换设备的小订单也不来找我们，而是找他原来的供应商，阿尔卡特、诺基亚、爱立信之类的大公司，如果不是听说我们重光是做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的公司，人家根本都不信一家中国公司能提供通讯设备。 我们的程控机在欧洲很难卖，目前为止只卖了希腊、保加利亚、匈牙利、俄罗斯等九个国家，还都是那种中小运营商，业务大都局限在乡村和偏远城市，九个国家加起来才卖了45台，9万线。 按照胡一亭你的要求，我们都是用成本价竞标的，一分钱都不赚。希腊沃洛斯市电信公司经理私下里跟我说，我们的竞标价格是阿尔卡特的四分之一，他见了之后吓了一大跳，所以请我吃饭，问我为什么这么便宜。” 胡一亭笑起来，有些心酸：“你怎么说的？” 王丽丽道：“我能怎么说，我说我们打算在贵国先做一笔示范性的工程，目的是进入市场并适应贵国的技术标准，中国有句话叫亏本赚吆喝，希望他们能用的满意，为双方今后合作打下良好基础。” 胡一亭点头：“王姐你说得很好，我们虽然不赚钱，只收回了员工劳动力成本和设备成本，但从此和对方成为了业务伙伴，这就是个很好的开始，毕竟我们对这些国家的技术标准不太熟悉，语言文字也都陌生，所以最难迈出的就是第一步，为了这第一步能走的踏实，不能在乎眼前一点小钱。 欧洲市场和东南亚不同，欧洲是几大通讯设备商的主战场，尤其是程控机这样的技术，在欧洲不算什么高科技，除了阿尔卡特、诺基亚、爱立信、朗讯之外，还有些小公司也能造，像前苏联加盟共和国拉脱维亚不也在造程控电话交换机吗，他们以前就分工苏联的一部分电子产业，所以有这个底子的。” 王丽丽点头：“对，我知道，胡一亭你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今后我们的手机基站、信令机、网络接入服务器之类的设备都会很快推向欧洲，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在每个国家找到突破口，开局成功是第一位的。 这和国内是一样的道理，没经过开局测试的东西谁也不敢相信，哪个邮电局敢用这样的设备，我们每到一个国家就稳扎稳打，先站住脚打下一根桩子，我相信过上两年，我们的设备一定能在欧洲大卖，不说别的，就说价格，我们只要坚持比那几个大厂便宜一半，我就不信用户这么傻，宁愿花冤枉钱也不买我们的。” 胡一亭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制造业的未来在中国，我们有便宜的人工，便宜的原材料配套产业链，所以价格优势很明显，只要再把技术提上去，一定能在欧洲站稳脚跟。” 王丽丽坚信胡一亭的话，重重点头：“眼下欧洲也正在普及手机，我们的基站宣传资料有很多客户感兴趣，我有预感，再过几个月，我们一定能拿下头一单欧洲的gsm手机基站生意。” 胡一亭鼓励道：“加油，重光不能只有芯片卖得好，要两条腿走路，通讯设备也得打出去，尤其是西欧那种富国，不赚他们的钱我不甘心。” 两人谈的起劲，一口气聊到快要吃晚饭的时候，胡一亭索性请王丽丽跟他回家吃饭，王丽丽稍一迟疑便答应了，还顺带叫上了吴市欢。 虽然手上有活要加班，吴市欢还是欣然答应去碧湖居吃晚饭，打算吃完再回公司，陪着那帮工程师们继续赶活。 “胡总，我们的声卡芯片已经快完成了，我有个梦想，就是像你一样，一次流片就成功。” 胡一亭苦笑道：“我那是运气，别和我比，不然容易失望，多修改几次才正常嘛。” 王丽丽开着车笑道：“就是，你别跟胡总比，他是妖怪。” 到了碧湖居后，童牧已经在家忙活晚餐了，听说王丽丽和吴市欢要和胡一亭一起过来，她挂上手机就从学校往家赶，路上还不忘买了些熟菜。 胡一亭用姚洪波送童牧的惠威音响给王丽丽和吴市欢放童牧的歌，结果被童牧数落，“你就不能放别的吗？我听着害臊。” 吴市欢道：“就听这个，这张《童话》专辑我特别喜欢，买了一打送人！” 王丽丽也道：“就是嘛，好听的很，童牧你别谦虚。”说着起身进厨房帮童牧收拾芹菜。 胡一亭坐在客厅沙发上，把买别墅的事跟吴市欢一说，吴市欢“啊”一声叫了起来：“这还不简单，明天我就帮你打电话。” 两人又聊了会研发，直到厨房开始端出一道道菜，于是上桌开了瓶红酒，等菜齐便开吃起来。 四人谈笑吃喝到八点，王丽丽和吴市欢便告辞离开。 童牧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胡一亭道：“王姐什么时候和吴市欢好上的？” 胡一亭端着盆吃剩的酱牛肉站在冰箱旁傻了眼：“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王姐和吴市欢在谈恋爱，你没看出来啊？” “没啊，怎么看出来的？”胡一亭傻傻地打开冰箱放入盘子后关上门，“你瞎猜的吧？” “他俩互相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你没发现吗？”童牧很笃定地说。 “没发现，不会的，王姐比吴市欢大……”胡一亭说着说着，自己也不敢确定了。 “王姐给吴市欢夹菜的时候，你看吴市欢连谢谢都不说了，夹起来就吃，吃完就给王姐夹，王姐也没说谢谢，表情可逗了，红着脸就吃了。”童牧一边洗碗一边分析。 “是吗？我没注意……老婆你眼睛真毒……不过这不大可能……王姐她现在忙得很，哪有时间谈恋爱，林韵说吕省给她介绍了王书记家儿子，王姐下午还跟我说没戏……” “我觉得没看错，不过你别说我看出来了，你也装不知道吧，万一不是的话挺尴尬的。” “哦。”胡一亭走进厨房，拿了块干抹布擦拭刚刚洗好的盘子。 “我一月份工体的演唱会，你要几张票？” “先给我十张吧。” “嗯，明年上半年我要连着开演唱会，怕是没时间在家陪你了，我已经请好了阿姨，她每天下午过来打扫卫生，你要是想吃什么就写个条放桌上，她会买来烧好的。” “你不在家，我晚上就不回来吃了，我去爸那儿吃。” “爸他不是天天和几个新入职的工程师一起吃晚饭吗？” “嗯，他那是想多照顾照顾年轻人，那几个在北都还没买房子，都租在附近，他们晚上搭伙一起吃，挺热闹的，吃完还看球。” “那可遂你意了，你喜欢一群人吃饭热闹对吧？” “嗯，不过没和你在一起舒服，有你在我旁边，我就不觉得孤独了。” 童牧笑着在胡一亭唇上啄了一下：“嘴真甜。” “王峰他们乐队怎么样了？那歌练得还行吧？” “你说那首怒放的生命？他们练的可好了，我听着特别有感觉，现在都进棚了，折腾了一个多礼拜还没搞定，孔总监说这要不是自家的棚，光录音费就十几万花出去了。” “那棚还满意吗？”胡一亭揽着童牧的腰回到客厅沙发坐下。 “当然好了，我有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坐在里面，感觉特安静，呼吸声、心跳声、头发摩擦的声音，全都听得见，器材更不用说了，这么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呢，孔总监联系了些业务，像下个礼拜，娜英要来我们棚录音，不过没收钱，友情借用。” “咱不缺那几个，随她用。” “嗯，我知道，娜姐说用完请我吃饭，你去不去？” “我就算了，影响不大好，上回发布会被记者问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圆了，回头再被她捅出去。” 童牧有些失望，她挺希望胡一亭能参加，“你以为别人真都不知道我俩关系吗？她不会瞎说的。” 胡一亭明白过来，立刻答应道：“那我去，我给你开车拎包。” 童牧放下心，笑道：“只要你肯老实吃顿饭就行了，孔总监说娜姐在北都认识不少人，这次工体演唱会，得靠她出面帮忙。” 胡一亭猜想：“是要请她当嘉宾吧？” “不是，孔总监说北都这儿道上有规矩，但凡在工体开演唱会，都得拿出三成给一人。” 胡一亭又惊又怒道：“中国还有这么牛逼的人？谁？她娜姐？” “不是，是那个唱《朋友》的。” “章天书？” “嗯，听孔总监说就是他，前几天带人过来了，就在咱们创意文化园，开口就要我们先交五十万保证金。” 胡一亭打鼻子里轻轻喷了股气，“中国就不能有这么牛逼的人。” 正文 第517章 第一晶圆厂封顶 次日一早，胡一亭从办公室打电话叫来重光内务部经理张海鸥和自己的安全秘书窦士诚，把童牧开演唱会遇到收保护费的事告诉他俩。 张海鸥听完道：“章天书这人我知道，是本地土生土长的混混，后来套了层歌手的皮，手下有百来号人，听说有刀有枪，这些年靠着在演艺市场收保护费发了财。” 窦士诚说话直截了当：“我找他谈！什么东西！识相罢了，敢犯相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窦士诚现在已经辞职，是胡一亭的私人安全秘书，在胡一亭支持下成立了一家保镖公司，招了十多个人培训保镖，唯一业务就是为胡一亭一家人提供私家安保，他招的人全都是退伍军人，有几个是侦察兵出身，带着功夫。 张海鸥闻言立刻制止：“窦大哥别冲动，真闹起来这种混混会玩阴的，回头找几个人给你闹闹场，还不是轻而易举？那童牧这次工体演唱会就要受影响了，万一他们给你拉个电，泼个漆，搞点屎尿屁，你还真头疼。 我听局里同事说，上半年谭咏麟在工体连续开了三场演唱会，每场票务都是章天书他们一伙人在运作，抽水接近一半，香港人不也照样敢怒不敢言吗。” 窦士诚一下子明白过来：“他什么来头？” 张海鸥摇头：“听说和局里有点关系，具体跟谁我也不清楚，不好瞎猜。” 窦士诚恼火：“难道就任他敲诈？” 张海鸥摸着下巴：“这样，我请分局的朋友找他谈谈，他在后海有个小酒吧，还开了个餐厅，分局的面子他不能不给。” 胡一亭面色阴冷：“那就这样吧。” 张海鸥见胡一亭面色不善，只好皱着眉，叹气低头退出了办公室。 见张海鸥离开，窦士诚不快道：“小张这人窝窝囊囊的，按理说他们安全部门只要出面，什么事摆不平。” 胡一亭道：“天下事不如意占十之八九，小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万一那帮痞子玩阴的，在演唱会上搞事，那吃亏的还是童牧。我上次在长安俱乐部刚闹腾过，可能他有些顾虑。” 窦士诚如今离开了体制，对胡一亭的仰仗程度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他眼珠一转建议道：“要不……我带两人送那小子进医院住两天，保准他查不出谁干的。” 胡一亭正觉得心里憋屈，闻言眼睛一亮：“也好，不过还是等演唱会开完再说，这节骨眼上不要闹出事来。” 窦士诚笑着点了点头，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他自问对胡一亭的性格摸得很透，知道他虽然天纵奇才，却不改少年心性，颇有些好勇斗狠，如今作为成功人士，对这种主动欺负到自己头上来的混混，决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既然如今自己的生意全都仰赖眼前这位前途不可限量的人物，算是捆在一起了，那当然要全力以赴让主顾满意。 “我现在就叫人盯着那小子，先把他活动范围掌握一下。” “不会出什么事吧？” “胡总放心，对付这种小混混我心里有数。” 目送窦士诚离开办公室，胡一亭心中得意，“不长眼的东西，敲到我头上来了，不给你点颜色看还以为我好欺负。” 转眼到了97年元旦，胡一亭整日忙于研发，早把生活琐事抛在脑后，按照工作日程安排和康耀祥前往浦海。 浦海晶圆厂的厂房和办公楼全都已经封顶，外墙白色防水砖贴的整整齐齐，从街上远远望去，高大的厂房和玻璃幕墙办公楼透着科技感和现代感。 今天是设备进厂的日子，两台asml光刻机空运至浦海后就被迅速转存进了恒温仓库，今天被运抵厂区，需要在吊车的协助下吊装进厂房。 此刻厂房二楼外墙上拉开了一扇预留的高三米宽五米的大门，门下临时搭起了一个运输平台，起重吊车轰鸣着，将运输卡车上那个用一层层保温材料包裹着的设备箱缓缓吊起，平稳送上了二楼平台，随即设备箱被安装人员在平台上打开，将里面那台用一层层保温防尘膜裹紧的光刻机推到了滑轮台上，接着被小心地推进活动门，随着被多层薄膜裹得严严实实的两台光刻机前后消失在门内，大门缓缓合拢，工程师们鱼贯爬上平台，开始对大门与墙体接缝处进行密封施工。 康耀祥手拿对讲机发号施令：“设备一组各就各位，立刻对光刻间进行一级除尘，注意控温，三小时后摘除第一层防尘恒温罩，明天天亮之前要把所有防尘恒温罩摘除，明天一定要进入机位安装程序，绝不能耽误外方安装人员的工作日程！” 胡一亭在康耀祥身旁静静地看着他指挥，心中感慨良多：“这是属于我们重光自己的第一个0.35微米八英寸晶圆厂，今天终于落地了。重光第一晶圆厂！这只是个开始！” 康耀祥也感叹不已：“从1995年年底与cyrix敲定合资，到现在1997年一月最后也最重要的光刻机进场，浦海01厂的建设速度完全追平了西方大厂的建设周期，接下来一年我们可有的忙了，要在12个月内完成全流程设备调试和制程实验，争取年底出片，这中间还不知有多少坎需要迈过。” 胡一亭的眼睛笑成了三角形：“我有信心，老康你瞧好了。” 康耀祥的脸被冬日阳光照得通红，“胡总，我对你有信心，一种近乎盲目的信心，我相信跟着你，将来有数不清的奇迹等着我们去创造。” 说完康耀祥指着重光第一晶圆厂旁边的909工程华虹nec厂：“胡总你看，就连日本人都坐不住了。 本来他们的建设周期一直在宕延，可一听说我们今天就要完成光刻机吊装，现在日本nec的项目经理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电子工业部已经和他们在交涉了，问他们为什么同样是95年启动的项目，而且比我们早动工半年的前提下，到现在尼康的光刻机还迟迟不能就位。” 胡一亭望着旁边华虹厂办公楼顶上黑压压一群热切张望这边的工程师，笑道：“胡部长不也说了嘛，我们这边进度越快，对日本人的压力就越大。 呵呵，这有一半功劳得感谢cyrix，要不是他们第一时间搞定了这些设备的进口，我们就得像909工程那帮人一样继续苦等。” 康耀祥点点头：“这可是49%股份才换来的积极性，我们自己手里不过才45%罢了，还有6%股权属于浦海市政府，好在董事会和经营权掌握在我们手里，浦海市政府只是财务投资，cyrix方面也是坐享其成。” 胡一亭撇撇嘴：“我们要是搞砸了，cyrix一点损失都没有，我们要是搞成了，他们坐地分赃。碰上这么好的事，积极性能不高吗。” 康耀祥问道：“胡总，央研院联合湖研院做的闪存颗粒设计图纸和制备流程工艺你看了吗？觉得行吗？” 胡一亭道：“大致上是这个样子，但还是有一些问题需要修改，照目前的设计，生产很困难，良品率很低。” 康耀祥忙问：“为什么？那可是根据你设计的核心存储模块做的设计啊！你之前也看过！不是说马马虎虎吗？湖研院马上就要进行试验试制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失败？” 胡一亭笑道：“因为我还没出手嘛，所以只能叫马马虎虎。” 康耀祥无奈地笑了起来，他知道胡一亭有多么神奇，既然胡一亭说设计上还存在问题，那一定错不了。 “胡总你明天要去湖山，这次是要定稿了吧？” “对，目前他们的颗粒设计有些常见的毛病，没流片试制过是不会发现的，需要我来纠正一下，省的回头再改，来来去去的浪费时间。” 康耀祥目瞪口呆：“什么毛病？胡总你难道以前流片过nand颗粒？” 胡一亭认真道：“他们在io输入输出接口设计上太想当然，没有考虑制备难度和工序，dma引擎设计不够精简，影响存取速度，校验算法效率不高导致坏区检验能力不足，颗粒使用时间长了以后数据会经常出错。” 康耀祥几乎要哭出来：“胡总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那个设计很完美呢？赵赫前两天还在到处吹牛，说顶多流个七八次片就能试验成功。” 胡一亭笑道：“我不想打击你们积极性嘛，赵赫没说错，不过那样一来我们的颗粒比起东芝和英特尔也就没有性能优势了，也没有成本优势，我打算稍微修改一下设计，这样可以把制备流程缩短30%，生产成本会大幅下降，以后良品率也会很容易上去。” 康耀祥板着下巴，可怜巴巴的眨着眼：“胡总你真是天才……不！是妖怪！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我一定以为他在放屁，可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做到。” 胡一亭哈哈笑着：“我就只有这点天赋，别的也不会什么了。” 康耀祥咬着下唇，终于开口问道：“胡总你上辈子是不是搞ic的？这辈子是带着记忆投胎？是个老妖怪？” 胡一亭吓的浑身一哆嗦，赶紧驳斥道：“老康你还科学家呢！子不语怪力乱神！就凭你刚才说的这句话，就够进精神病院了！” 康耀祥笑了起来：“没办法，要不是这样我实在没法跟自己解释。总之我听你的，你说怎么改就怎么改。” 胡一亭点点头：“我今晚回湖山，争取一个礼拜改完，其实你们搞的设计还是挺好的，真的，就是缺少了点经验。” 康耀祥默默听着，心情复杂极了。 正文 第518章 与成光所合作 胡一亭坐火车从浦海连夜赶回湖山，窦士诚和姬盈盈随行。到了湖山他来不及和母亲多说会话，只是在家吃了顿饭就匆忙赶往湖研院，对事业的记挂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奚龙山目前正在全力以赴攻关0.35微米制程工艺，用的是从中科院光电技术研究所既成光所处采购的0.8-1微米国产分步重复投影光刻机，但已经换上了胡一亭设计的那组新镜头，同时结合胡一亭秘密授予的双胶涂覆工艺和光刻机双工件台智能联动镜头像场精密校准系统的设计方案。 这三大绝密技术当初一公布就在湖研所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效应，所里的资深工程师们都把胡一亭奉为天人下凡，平时说起他的名字来都会带着满满的推崇和尊敬，没别的原因，实在是因为觉得他太牛了，如今哪还有人敢把他当18岁的小青年来看。 尤其是所里新进的年轻人们，如今更是把胡一亭当成头号偶像，受到他的鼓舞，觉得属于年轻人的时代已经到来了，个个踊跃，想要上位，工作积极性空前高涨，所里每晚都灯火通明，工程师们熬油点灯地争分夺秒，想要尽快攻克0.35微米制程工艺，放个大卫星出来。 按照湖研院总裁奚龙山和副总裁王选玉的判断，如果这次能抢在中科院微电子所之前搞出“0.35微米cmos器件lsi大规模集成电路全套工艺”，一个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是跑不了的。 当初向成光所订购他们的0.8-1微米光刻机时，成光所是很惊讶的，国产光刻机居然还有人要采购？而且是目前已不再被西方禁运的0.8-1微米制程，对方简直是瞎了眼了！ 但既然有狗大户要买，成光所当然是全力以赴配合，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保证工期，一定对重光和另一个买家北都微电子中心一视同仁，同时交货。 而当奚龙山提出要采购三套设备时，成光所更是以为重光湖山研究院发了疯，当得知他们一年有三个亿的研发经费之后，成光所吓了一跳，认定湖研院是财大气粗吃饱了撑的。 每台一千二百万的采购价格可谓昂贵，比之进口的尼康光刻机也只便宜了一百万，而在工作稳定性上却不如进口设备成熟可靠，但重光湖研院却一口气订了三台这样的国产设备，这实在是让成光所上下参与设计该款光刻机的科研人员们眉喜笑颜开，他们实在是没想到，这款机器除了有国家任务的不得不采购的北都微电子中心这个客户之外，国内居然还有第二家愿意吃螃蟹的用户，而且是真金白银的掏钱来买。 成光所马佳光所长激动了，当即对奚龙山表示，绝耽误不了重光的研发安排，就算北都微电子中心那边交货延迟，都不会延迟交付重光的订货，嗯……不过能不能先把三台设备的3600万货款给先结个一半？如今成光所也缺钱的很呢……马所担忧的提出。 这点要求对于如今阔了的湖研院来说当然不是难事，奚龙山生平第一次体会当暴发户的感觉，当时就同意先转1800万的采购款给对方，当然奚龙山也趁机提出要求，希望成光所能派出技术骨干参与湖研院这次的0.35微米技改项目研发，同步掌握先进光刻系统的技术，为将来尽快量产打下基础。 马佳光是国内光电测量和控制技术领域的专家，当听说湖研院打算搞0.35微米制程时当场吓了一大跳，心说难道对方就打算靠成光所这三台0.8-1微米光刻机来搞大跃进？对方既然一口气采购了三台，想必是已经有了前瞻的技术储备，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技术有没有希望成功。 “你们打算用什么样的技术来实现？” 奚龙山想着胡一亭要求尽可能与成光所展开合作，于是把胡一亭主导的三项技术给马所长介绍了一番。 当听说湖研院的技术如此领先，想法如此超前，马佳光也吓了一大跳，对于重光湖研院的新镜头和双胶工艺还有光刻机双工件台智能联动镜头像场精密校准系统充满了好奇，这些技术他以往只在与国外专家交流时隐约有所耳闻，但苦于西方技术封锁，从来看不到任何西方发表的学术论文上对此有过任何关于这些技术的阐述，如今听说重光居然搞了出来，这叫他如何能不兴奋！如何能不吃惊！如何能不好奇！ 马所长心痒难奈之下当即表示，愿意和重光湖研院合作，希望双方能达成技术共享，协做进步。 在他看来，即便湖研院因为技术不成熟，达不到既定目标，也起码是掌握了一些先进技术的，否则重光这家国内近两年来声名鹊起的公司又怎肯出手从军方把214所给吃下来呢？还给了一年三个亿的研发经费啊！这笔巨款在国内当下来说，完全足够运营一个国家级科研院所了！即便重光不成功，对成光所自己的技术开发也一定能起到引导和启发。 当然他心里还是存在疑惑，觉得从军方214所改制而来的湖研院不可能有这么高明的技术，但好奇心还是驱使他决定派人过去一探究竟，希望能从湖研院那里得到些技术启发，为成光所今后技术开发提供一定借鉴。 之后马所长果然没有食言，湖研院拿到第一台光刻设备时，仅落后北都微电子中心一周而已，据前来湖山负责安装的成光所工程师说，这台设备其实比北都微电子中心的那台更好些，在复制时进行了一些改进。 两个月后湖研所又拿到了成光所制造的第二台光刻机，而此时成光所也第一次见到了重光的新镜头，这套价值550万由长光所根据湖研所提供的图纸进行加工组装的具有二十片镜片五个套筒完整微气压调节系统和纳米级激光校准系统的高级镜头组立刻就让成光所负责技术合作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们目瞪口呆，觉得湖研所里一定有不世出的奇人，这种神器说是十年磨一剑设计出来的也不过分啊。 按照湖研院的安排，成光所交付的第一台光刻机被用于0.8微米制程下的流片与双胶涂覆工艺的制程实验，这第二台自然是要用于镜头改装的，将来的第三台是要进行双工件台智能联动镜头像场精密校准项目的。 经过连续几个月的合作之后，成光所现在对重光湖研院的技术佩服的五体投地，对他们的三大技术路线再也没有任何怀疑，马所长前后已经来过湖研院三次，每次都带着激动和兴奋，对湖研院在项目上的每一次进展都啧啧称奇，对于幕后主导这三大重点技改项目的胡一亭更是惊为天人，马所总是以天才胡一亭称呼那位还没见过面的心仪人物，断言其必然成为国内ic业未来领袖。 所以这次胡一亭按照日程回到湖山之后，就在湖研院见到了希望和他面谈的马佳光所长还有成光所目前驻扎湖研所的的二十几位顶尖科学家和工程师组成的团队。 双方经过商议后，胡一亭和马佳光所长共同敲定了重光湖研院和成光所共同研发0.35微米先进光刻系统的实施计划。 “目前重光第一晶圆厂已经进了设备，用的是asml的i-line光刻系统，他们这台光刻机，每套设备价值400万美元，马所，如果我们重光能搞定实验室技改，希望你们成光所能尽快拿出整套样机，到时候我们重光还按照400万美元的价格向你们采购，今后重光公司要新建的0.35微米制程晶圆厂也将尝试采用国产光刻系统！中国自己的设备如果不在生产中大量使用，我们永远都发现不了问题，也就没法进步，重光愿意为中国设备的进步赴汤蹈火，吃亏吃苦！” 马佳光所长听了胡一亭这话感动异常：“一言为定！我同意胡总你的说法，只有生产实践才能使国产设备不断提高水平！研制出设备不等于量产设备！最终制造出的设备能否长时间稳定持续生产，这才是最大的考验！跑第一张wafer的刻蚀率与第四万张的刻蚀率之间的差值是否一样能达到工艺要求？设备第一年连续运行的故障率能控制在多少时间？设备在运行几年后还是否能进行工艺改造升级？损耗部件的寿命与价格能否达到较高的性价比？以上这些都是有待时间验证的。世界排名前十位的设备制造商，都至少有十几二十年以上的实践生产历史，设备都是经受住时间考验的，大浪淘沙般的磨砺出来的。中国国产设备虽然目前有些进步的成绩，但还是需要些时间来积淀。重光如果愿意在生产中使用国产设备，我觉得国家即便砸锅卖铁也该支持！“ 胡一亭连连点头：“马所真知灼见，了不起！” 马所和蔼地笑了起来，又问：”不过，重光能不能让我们成光所的人去你们第一晶圆厂看看那台asml的i-line光刻机？” 胡一亭知道马所心里在想什么，坦言道：“根本没戏，马所，按照我们与美方的协议，美国amat应用材料公司和荷兰asml公司将在我们第一晶圆厂厂区设立独立的驻华办事处，全程监视我们对于光刻机和离子注入设备的操作，光刻车间和晶圆处理车间里一共安装了16套cctv闭路电视，7乘24小时的监控这些设备，每周还要对设备进行原封检查，只要我们重光违约，他们就有权断我们的电！同时可以遥控对设备进行锁死，根据合同，重光后续还要面对巨额赔偿，还要面临美国政府制裁！你要知道，我们重光能通过cyrix搞定这次进口，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49%的股权是作为技术入股免费赠予美方的，而据我所知，这49%的股权cyrix只拿了其中的一部分，美方几大设备厂商也都拿到了相应的部分股权，只是由cyrix代持而已。” 马所眼神迅速黯淡下来：“唉……之前我也听微电子所的人说过，可没想到管得这么严，你们重光搞这个晶圆厂，能赚到钱吗？虽然说闪存芯片目前很走俏，但听说美国日本甚至韩国都在上晶圆厂，我希望你们这次赶紧投产，争取把本先搞回来。” 胡一亭笑道：“马所别灰心，只要我们中国人自己争气，搞出同样性能的设备，美国人的办事处迟早会撤掉。至于收回投资，重光完全有信心！我们的颗粒设计是世界第一流的！制程技术也是世界第一的！” 马所不疑有他，重重点头赞许道：“了不起，我知道你能干，别人要是这么说我一定觉得他在说大话，可胡一亭啊，你是我见过国内年青人里最杰出的科学家，前途不可限量！从你证明出庞加莱猜想，搞出游影霸王指令集开始，我就知道中国ic业出了个百年一遇的奇才，中国集成电路产业有希望了！这希望就在你们这一代人身上！尤其在你身上！你既然这么有信心，那我等着看你们第一件晶圆厂的喜报，你们的第一批工程颗粒流片出来之后，可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们成光所见识见识。” 胡一亭腼腆笑道：“一定，不过马所你过奖了，我只是尽力而为，我的理想是让太祖他老人家的话成为现实，他老人家说过，中国人民有志气有能力，一定能在不远的将来赶上和超过世界先进水平，这也是我毕生奋斗的目标。” 马所赞叹：“好样的！这句话在我们所也赫赫有名，哈哈，很大的红色亚克力标语就贴在微机实验室的墙上，你怕不是来过我们所吧？哈哈哈。” 说罢马所兴奋起来，重重拍了拍胡一亭的肩膀：“你一定行的！我看了你们的这三项技改，真是把我给震惊了，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什么都懂呢？” 胡一亭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也不知道，就觉得那思路像是原本就存在脑子里一样，一想起来就好像回忆自己做过的事情，思路就源源不断流了出来。” 马所啧啧称奇，对身旁成光所的几位科学家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天才！货真价实的！我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物！小胡将来一个院士是跑不了的！” 正文 第519章 顶级制程科学家 在湖山接下来一周多时间，胡一亭全身心投入闪存颗粒设计之中。 因为湖研院研发的三项目前国际领先的新技术技改已经有了初步成果，所以之前对闪存颗粒进行了第一轮工程流片，已经拿出了数量极少的工程样品，但目前湖研院的实验室0.35微米制程还不成熟，尝试实验流片下，良品率低的要死，连续做了五张晶圆后经测试只得到11片合格产品。 但好在只要有了样品就会让讲解变得直观，胡一亭可以就样品对湖研院和从北都央研院赶来参与研发的诸多工程师们进行有针对性的解释，其中就有刚刚硕士毕业加入重光进行博士实习的曹玉暖，和已经在湖研院驻扎了一个星期的赵赫等北都赶来的芯片设计人员，当然还有从成光所过来的专家们，而还未离开湖山的马所也在其中，得知胡一亭今天要对国内第一次0.35微米工程流片进行技术讲解，他特意推迟了回成都的日程。 湖研院里有内部锅炉，暖气片成天都烧的滚烫，会议室热的让人冒汗，胡一亭只穿了件白长袖衬衫，单薄的羊毛西裤站在会议室前，对着电脑将样品在电子显微镜下拍摄的一张张照片用幻灯机投在屏幕上，芯片上以纳米为单位的微结构被放大如斗， 他昨晚在办公室睡了一宿，此刻精神饱满，对着长桌两侧三十多双睿智专注的眼神，侃侃而谈道：“这些照片大家开会前都已经看过，对栅极埋入层的形貌结构心里也都有数了，我来给大家分析一下，看看和大家自己做出的分析是不是一样。” “首先我认为，我们这次工程流片之所以会出现大批不能读写的次品，良品率极低，主要原因虽然有湖研院目前的0.35微米实验制程不成熟，但再怎么不成熟，良品率也不能这么低，真正搞出次品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埋入晶圆的栅极扩散层形态异常。” 会议室里大家都松了口气，尤其是目前正在攻关实验室0.35微米制程的工程师们，都觉得胡一亭这句话实在是对他们的最大安慰。 “大家看这张电镜探伤图，左边是这次的良品，右边是这次的不合格品，左边正常形态下的埋入层扩散结构和右边的区别是很明显的，我知道大家现在一定在想，为什么会出现右边这些次品？ 问题出在哪呢？我来告诉大家，根据我的判断，这是因为我们扩散层离子注入时，因为注入机的真空度不够，从而引起埋入扩散层的氧化膜厚度中间薄周边厚，薄的部分隔离差，造成中间漏电。” 台下工程师们有的表情恍然大悟，有的则是兴奋地点头，表示不出所料，胡一亭的判断和他们一样。 胡一亭继续道：“这个问题我不展开细说，前段时间我不在，做坏了情有可原，反正总算还锻炼了队伍，提高了大家攻关克难的经验，我认为失败也是好事，给了我们总结的经验嘛，要是不出事，我倒觉不好，那样一来大家反而什么都学不到。” 胡一亭继续道：“之前经过奚所与长沙光电设备研究所也就是电科48所紧急协调，他们立刻派了团队，并带来了他们目前正在研发中的新型离子注入机的改良版真空部件，目前正在对我们的旧型号设备进行升级改装，从他们给出的新设备真空参数来看，改装升级以后应该就能马上解决问题，过几天第二批工程流片出来以后，大家对着电镜图片就能看出区别了。” 在座的工程师们有的心里还是悬着，担心这次改装升级要是依然解决不了问题可怎么办呢，但大多数人都对胡一亭心服口服，觉得他能一眼看出问题的关键已经不简单，而又能够立刻寻找出解决问题的答案，这就更难了，这得是多么专业多么老道的经验啊！这哪是一个18岁的青年！简直像一只在制程工艺研发里泡了多年的狐狸精。 胡一亭不管大家怎么想，继续按动鼠标，把投影仪上的图片换了一张，继续讲解道：“这张图很经典啊，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看见这个形态，大家记住，根据我十几年的制程经验判断，这是栅邬化硅附着不良的典型特征，是多晶硅生长工艺的问题，解决方案是改进栅邬化硅生长前的清洗工艺，从而消除附着不良的现象。” 胡一亭说完，大家先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接下来都愣住了，随即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不大的笑声，大家都面带微笑，以为胡一亭在开玩笑。 胡一亭也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口误了，赶紧解嘲：“我开个玩笑，大家都知道我才18岁嘛，哈哈……哈哈……哈……”他笑的尴尬，越解释越觉得像个冷笑话。 旁边坐着的奚龙山笑的两眼眯成一条线，心说胡一亭这冷笑话大概是想嘲讽那些没看出关键点的人吧，说实话自己虽然看出问题来了，但真的不能第一时间确定原因是出在栅邬化硅生长前的清洗工艺上，只是有所怀疑罢了，从这一点上说，胡一亭真像是个有十几年制程经验的顶级科学家！眼光又老又毒！ 接着胡一亭继续给大家讲解今后制程工艺需要改进的地方和具体方法，大家听得津津有味，飞快地记着笔记，人人都觉得眼前被胡一亭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而这道门是以前一直苦于西方技术封锁而始终不得窥其究竟的！在场科学家和工程师们觉得自己仿佛在听世界级实验室出来的顶级专家传授绝密技术，而荒唐之处却在于，这位专家今年严格来说还不到18岁！ 但这些技术对于胡一亭来说实在是老的不能再老了，都是他当年在大学实验室里就曾经无数次遇见过的毛病，后世的解决方案自然是成熟的不能再成熟了，因此他说的飞快，接着又换了图片，继续道：“大家看，这是多晶硅膜在刻蚀后的照片，上面这些pitting，就是蚀损斑或者叫凹痕，大家怎么看这些疤？” 见大家都不说话，胡一亭只得赶紧解释：“从形态上分析，这是干法刻蚀余量不够造成的，影响刻蚀条件的因素很多，而且我们的0.35微米制程工艺还在进一步调试，光刻机新镜头与双工件台的配合还没有达到完美，这个问题只要我们的三大技改项目得到完美实现后，就能逐步解决，所以大家放心，这个属于公艺过渡期的形态，没什么毛病。”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大家有的点头，有的凝思，像看神祗一样，死死盯着胡一亭倜傥解说的身影。 元旦后曹玉暖加入了重光，进行在读博士实习，她今天是头一回再次见到胡一亭，见自己的梦中情人依旧这么锐不可挡举重若轻，像一条可以轻松破开科学之海上厚厚冰层的庞大破冰船，学霸之风比之当年研发游影霸王协处理器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面对自己念念不忘的白马王子，曹玉暖的表达方式热情极了，她开始不断在会中提出技术问题，直接把胡一亭当成了自己的博导夏老来索问。 而胡一亭他觉得，曹玉暖的问题虽然有些比较简单，但有人提问也是好事，起码也让那些不好意思提问的人得到了答案，因此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曹玉暖觉得通过提问，自己和胡一亭的关系似乎重又回到了那个大风天，那个木叶飞舞的校园，关系又重回温馨和亲近。 她想，童牧能听得懂胡一亭的话吗？肯定不能！只有我才真正了解胡一亭呢…… 正文 第520章 发明MLC闪存技术 曹玉暖的连续提问让会议室里气氛热烈起来，大家都觉得既然一个博士实习生提出的问题胡一亭都耐心解答，那自己提一两个深奥些的问题也不算丢人吧。 在这种心态下大家也变得放松起来，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胡一亭对此也都毫不厌倦，一一耐心作答。 在回答了二十多个问题以后，众人对胡一亭的技术底蕴和知识深度有了直观认识，大家终于明白，胡一亭的技术背景已经不能用成熟来形容，简直可以称得上博大精深！ 成光所马佳光所长在会议桌旁安静地听着，心中惊异莫名，一系列问题之后，他清楚地认识到，胡一亭这种水平完全可以媲美西方顶级半导体实验室首席科学家的程度，没有十几年的制程与芯片设计功底，根本不可能对这么多问题举重若轻，对这么多技术案例信手拈来，他对制程工艺的掌握和对制程设备的理解，可以说高于国内自己见过的所有专家！ “天才难道就是这样的吗？他才18岁啊……我18岁的时候在干嘛呢……难道胡一亭是从小就在半导体实验室里泡大的不成？实在是无法解释啊……” 胡一亭说的口干舌燥，眼看着大家的问题告一段落，便低下头继续翻动自己做的ppt。 “嗯，接下来我给大家讲一下，这是我发明的一个新技术。” 一听说又有新技术要诞生了，在座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们立刻竖起了耳朵，生怕漏过一丝信息。 胡一亭指着投影屏幕道：“这是我做的关于存储器技术发展的一个路线图，大家可以看到，从存储器诞生以后，出现了挥发性存储器和非挥发性存储器，其中非挥发性存储器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从1970年诞生了以浮空多晶硅栅为基础的可擦除只读存储器eprom之后，国际上的存储半导体技术并没有丝毫裹足不前，而是正在不断加速前进。 eprom需要从系统上取下后暴露于紫外光下进行擦除，且每次擦除都完全抹去所有信息，这样使用很不方便，目前已经逐渐退出市场。它的替代物是后来出现的电可擦除eeprom，从此存储器就实现了在电路中灵活编程。 之后在eeprom的基础上，又发展出了快闪存储器flash-memory，比起每次只能操作单字节擦除的eeprom，flash-memory可以允许同时擦除全部阵列单元的存储信息，因此目前围绕flash-memory技术的开发，国际上已经形成了一股潮流，科技界对于这一器件的未来非常看好，西方各大厂商都试图在这一领域取得技术突破。 目前来说，国际上认为，只有不断在制程线宽上做文章，才能把闪存做的更大，因为芯片面积想要做大难度很高，面积增加带来的成本上升曲线是陡峭的，非常划不来，所以只有采用最先进的线宽才能在同样大小的闪存颗粒上集成更多的存储单元。 但是我们应该明白，制程线宽的提升是很慢的，按照摩尔定律的升级速度，晶体管数量要18个月才能翻翻，也就是说闪存芯片的容量被摩尔定律锁住了。 这是不可以接受的！ 至少对于我们这些搞技术的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我们决不能被摩尔定律捆住手脚。” 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住了，心说你胡一亭是牛，这我们承认，可你要挑战摩尔定律，这大话可就说的太离谱了，不提高线宽的前提下，你就是把设计做出花来，晶体管数量也还是那么多，怎么可能提高存储容量呢？ 胡一亭知道大家的困惑，继续道：“其实方法是有的，我今天要介绍的就是我思考出的一种突破闪存容量上限的新技术。” 胡一亭切换ppt图片，“目前国际上有些专家也对此阐述过一些技术，我总结下来有三种，一种是质子非挥发性存储器；第二种是纳米存储器；第三种是单电子存储器。 我想说的是，这些都不靠谱，至少三十年内看不到商业应用的前景，因为无论从材料学还是从工程学角度，这些目前都是科幻小说里才能实现的技术，实验室里进行少量晶体管质子存储实验，或者用一两个碳纳米管验证可存储性能，或者用精密仪器实现单电子操纵，这都可以，但一到工程上就行不通了，大面积的工程应用做不出来就等于白说，现在谁都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设备和工艺去进行大规模制造，所以我们不要去考虑这些概念。” 胡一亭继续切换ppt，“目前我们能做的只有继续在flash-memory技术上进行发展，继续依靠半导体器件的电荷俘获原理，通过改进传统的浮栅结构，发展与普通逻辑工艺相兼容的新技术。 我个人这次发明的这种新技术，我称之为multi-level-cell，简称mlc，而传统flash-memory闪存工艺我称之为single-level-cell，简称slc。 顾名思义，这两者区别在于传统slc是单层式存储，而我发明的mlc技术是多层式存储。” 胡一亭说完，整个会议室骚动起来，大家的兴趣完全被他调动起来。 赵赫激动道：“胡总，这个多层存储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把两个芯片叠在一起做封装？这要怎么搞？” 胡一亭笑道：“别急别急，我这就说，但不是你想的那样，pop叠层封装工艺并不能降低闪存成本，两片颗粒叠加封装只能增加单芯片容量而已，价格也只会更加昂贵，和我说的mlc构造是两码事。” 说着胡一亭切了一张自制的ppt，开始对着自己昨晚鬼画符般做出的简图介绍起mlc构造的特点来。 “大家看啊，这个多晶硅栅下面是三层绝缘薄膜，这三层薄膜分别是隧穿氧化层、氮化硅、屏障氧化层，其中氮化硅具有极高的电子陷阱密度，可以捕获电子，达到存储电荷的目的，带电就是1，不带电就是0，这是常识了。 我们都知道半导体中有两种载流子，一种是电子，一种是空穴，我们在对单元进行写入操作时，采用热电子注入法，将热电子注入沟道边缘的氮化硅，这样就完成了写入过程。在作擦除时，利用价带间的空穴，将空穴注入沟道边缘的氮化硅，消除电荷，就完成了擦除。 接下来我说关键点，大家看图，由于氮化硅的绝缘性，热电子效应产生的电子只能被注入并限制在沟道边缘，这样一来，两侧沟道一旦全部带电就是11，全部不带电就是00，可我们一旦把两侧沟道其中一侧进行单独擦除，就会出现四种情况，一种是01，一种是10，于是我们就在不进行复杂工艺改变的前提下，让现有的flash-memory容量增加了一倍！” 胡一亭对着图片解释完之后，会议室里一片哗然，科学家工程师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即手足无措，接着便开始坐立不安，最后全都开始叫好称赞起来，甚至有人开始鼓掌。 其中赵赫更是欢喜的抓耳挠腮，他已经被胡一亭勾引的失去了理智，急忙道：“胡总你太神了，你这是怎么想出来的！这可是专利啊！是重光的专利啊！我们得赶紧实验！赶紧写论文申请专利！” 曹玉暖也欢喜的鼓起了掌：“胡一亭你的设想太完美了！我觉得可行！真的可行！这个路子怎么以前就没人想到呢！你真是天才！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胡一亭看着大家的兴奋劲，心想这哪是我想出来的啊，这是以色列saifun公司搞出来的sonos-falsh技术，被英特尔在97年9月正式公布并申请专利，同时应用到他们的闪存产品中的设计，自己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而且今后自己还将拿出另一种多电压控制栅极多层注入电荷技术的mcl产品，彻底统治mlc闪存专利市场，直到把闪存技术推向tlc和3d-nand制程！ 这时奚龙山突然开口问道：“胡总，我有个问题，你这么一搞，的确让一个存储单位可以承载四个信息，比以前翻了一倍，可接下来怎么读取呢？” 胡一亭笑了起来：“这四种情况的电压是不同的呀，我们只要设计出一套解码电路，用于读取并解析数据就行，根据我的初步设计，可以把0.5v-2.5v设定为11，2.5v-4v设定为10，4v-5.5v设定为01，5.5v到6v设定为00，具体的解码电路设计我已经有了腹稿，这款芯片的初步设计我已经胸有成竹，上周我已经把slc芯片设计改良完成，本周我就把这款mlc的芯片设计拿出来，下周就能进行制程工艺流程的设计，最晚月底，我们就对这款mlc进行第一次工程流片！” 说完胡一亭意气风发，高高举起右手指着天花板：“我告诉大家！重光将成为世界上第一家采用mlc技术的闪存设计企业！重光的专利将永载史册！而这项专利必将让我们得以摆脱目前所受的英特尔和东芝的闪存专利束缚，抵消我们需缴纳给国际闪存技术联盟的专利费！并很有可能反过来赚他们的钱！” 奚龙山惊讶的合不拢嘴，上唇哆嗦着，轻声感慨道：“胡总……真神人也……” 正文 第521章 四色元宵 湖研院的技术会议在内部引起了轰动，即便放在国际上来说，胡一亭这次发布的技术，和他在会议上对于技术路线的阐述，都可以算得上最顶尖的机密，如果这次会议是面向全国公开性质的，那么毫无疑问，参加这次会议的所有科学家工程师都要感恩戴德，因为这次会议上涉及到的技术根本不可能从西方手中获取。 湖研院上下全速推动制程改良，胡一亭废寝忘食，用一周时间设计出了采用mlc技术的闪存芯片，制定了详细的工艺流程。 奚龙山看了胡一亭设计的全工艺流程后，整整发了一个小时的呆，有那么几分钟，他觉得自己白读了一辈子的书，即便再读十个博士也不可能像胡一亭这样凭空设计出整个制程工艺流程来，而且把所有工艺参数都标注的这样精确——曝光时间、离子注入浓度、氧化次数、清洗温度……所有这些需要在实验室里花费大量资金和时间一一验证的工序，在胡一亭手里简直就像信手拈来。 胡一对此的解释只有“灵感”二字。 而奚龙山却觉得这种灵感十有八九是正确的，就像胡一亭之前所表现出的一贯正确，对这种灵感，奚龙山感慨不已，觉得哪怕用自己十年寿命去换都值得。 完成设计之后，胡一亭也觉得疲累极了，万幸他身体只有十八岁，每天起床后都觉得精力更胜昨日。 下午起床，他在办公室对面卫生间里拿着毛巾擦脸，熬夜后的疲乏烟消云散。曹玉暖早就提出想到市里转悠转悠，去公园逛逛，他之前答应了，今天完成了设计，就履行诺言。 一月的湖山像个冰窟，寒流沿北方平原席卷而来，日甚一日。前几日下的那场小雪刚被正午阳光晒化了些，就被冻成了冰锥，挂在屋檐下折射着虹光。 裹着童牧送的棕金色厚棉衣，和身穿蓝色羽绒服的曹玉暖走在街上，胡一亭步伐轻快，口喷白雾，“我们这小城市怎么样？” 曹玉暖蓝色灯芯绒裤下的双腿纤细修长，她揽着胡一亭胳膊道：“我喜欢这儿，这林荫路真漂亮。” “曹玉暖你没发烧吧，冬天树叶都掉光了，哪漂亮了？” “也漂亮的，你看天上，树枝把蓝天割成蜡染布一样，这线条多美呀。” “你真有艺术细胞，干ic可惜了，应该去当画家。” 曹玉暖微笑：“可惜街上脏脏的，不然每天早上听着一阵阵的鸽哨，走在这街上，就像走在故乡了。” “庐州是省会，我们这怎么能比。” 在一处拆迁巷口的断壁残垣前，曹玉暖站定，吐着白气道：“胡一亭，谢谢你陪我出来，我好高兴。” 胡一亭见她脸蛋被风吹的通红，笑道：“冷吧？这天气逛街就这样，前面就是我跟你说的小吃店，他家酒酿四色元宵挺好吃的，一碗四个，馅儿都不一样。” 曹玉暖欢快点头：“哪四色？” “我也好久没吃了，山楂、豆沙、芝麻……还有个什么……桂花吧。” “嗯，肯定好吃。”曹玉暖紧揽胡一亭胳膊，“吃完我们去你高中看看，我都没念过中学呢。” “中学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我哥们在那儿，今天正好请他们一起吃晚饭。” 曹玉暖笑了起来：“你带童牧来吃过元宵吗？” “她跟我一样是湖山的，当然吃过……应该吃过吧。” “原来你也有不确定的。”曹玉暖说完心中窃喜，脚步愈发轻快起来，走在冻得生硬的水泥板人行道上像猫儿般自在。 来到元宵店，胡一亭和曹云暖一人点了一碗，见这里还卖纯肉大馄饨，于是又一人叫了一碗。 “童牧最爱吃馄饨。”胡一亭道。 “我也爱吃！”曹玉暖瞪着眼，鼓着腮帮子道。 这时已经快下午两点，为省电店里关了一半的顶灯，光线昏暗迷离，笨重油腻的木桌对面坐着个打烊的服务员，翘着二郎腿，抿着一大玻璃杯热茶，眼神冷漠，端详着二人，上身白色餐饮制服和店里其他员工一样污黄，胡一亭对他善意地微笑，觉得仿佛回到了前世，只是那时自己身边没有童牧，也不认识曹玉暖。 曹玉暖一边吃一边看着胡一亭，眼神闪闪发亮，胡一亭紧张起来，想到童牧，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但错在哪里呢？自己也不知道。 “夏老说让我跟着你。”曹玉暖突然开口，说完就把头埋了下去，一勺一勺不停喝着碗里浓甜的热酒酿混汤。 “挺好的。”胡一亭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清。 “那我以后一直都跟着你。” “……我……”胡一亭舔着嘴唇，干涩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一块都行，我给你安排。”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曹玉暖几欲落泪，撅着红红的樱桃小口，停勺不语。 “别任性，你知道我和童牧，我不能……” 曹玉暖目光冷下来，突然变得像没事人一样，喝干酒酿汤，大口吃完馄饨。 “好吃吗？”胡一亭想换个话题。 曹玉暖没说话，点了点头，像是作了决定，对胡一亭笑道：“我听你的。” 胡一条心中叹息，也迅速吃完站起身来。 曹云暖牵起胡一亭的手，“走，去你们中学。” 小吃街上车来人往，虽然过了饭点，却还很热闹，胡一亭觉得很习惯这种喧闹，终于放松地握着曹玉暖戴着露指毛线手套的小手。 人越明白，越有追求，就越孤独。胡一亭知道曹玉暖很孤独，这种时候自己作为朋友，更不能拒她于千里之外。 “她是这样的聪明，智商比我高得多，和我在一起呆的越久，早晚会明白我只是个普通人。可也许童牧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如此平凡，我也不希望她知道。” 两人走到小街路口，打了辆出租前往附中。 寒假前的中考快到了，附中学生们也渐渐表情冷漠起来，眼神里透着焦虑。 胡一亭现在已经是附中历史上最出名的红人，带着曹玉暖进校门时，门卫大爷只问了他名字，就笑着目送他走了进去。 两人在操场上走了几圈，直到打铃胡一亭才带着曹玉暖上楼，一进教室就遭到张百尺的热情拥抱，给他们介绍道：“这是曹玉暖，我们公司的博士实习生。” 张百尺怔怔道：“你好……你……真年轻。” 曹玉暖得意地踮着脚尖，“我今年18，没上过中学，今天来看看胡一亭读书的地方。” 来刚强轻拉胡一亭袖子，“童牧呢？你和她什么关系？” “真是我同事，她就一小孩儿，今天带她来逛逛。” 张百尺狠狠拍了一下胡一亭的肩膀，打得他生疼：“说什么悄悄话呢！贱人你可老实点！” 胡一亭尴尬地回以一笑。 曹玉暖大刺刺拿起张百尺桌上的数学习题集翻了两页，随即很没兴趣地放了下来，“胡一亭我们走吧。” 胡一亭点了下头，对张百尺来刚强笑道：“放学来我家，我请大伙吃饭。” 见两人答应，胡一亭便带着曹玉暖离开教室，向校外走去。 “你同学是个笨蛋，几道大题全错了。”曹玉暖很干脆地给张百尺下了定义。 胡一亭脸色沉了下来：“就你聪明，不要小看人！” 曹玉暖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胡一亭反应这么激烈，赶忙道：“我没小看他，错了就是错了嘛。” 胡一亭缓缓道：“我其实和他一样是个笨蛋，只是运气好了些罢了，你要看不起他，就等于看不起我。” “对不起，我知道了。”曹玉暖嗫嚅道。 胡一亭看她表情可怜，只好笑道：“好了好了，你还小，记住就行，走，跟我去看我干闺女！” 正文 第522章 意中人 胡一亭带曹玉暖到了小镜湖湖山日报宿舍自家老房子，敲门后邱小青开了门。 “是你呀，这不是曹玉暖吗？” “现在是我徒弟。”胡一亭开玩笑道。 曹云暖忙作了解释，邱小青听完，微笑迎进二人，“我这乱着呢，还没打扫，小曹你随便坐，别客气。” 曹云暖进屋脱了鞋放在门口，只穿袜子走上地毯，“哪里乱了，一看就知道您是个爱干净的人，这屋里擦得，一点灰都没见。” “呵呵，瞧这一地玩具乱的，小心别崴着脚。” “哎。”曹玉暖答应着，走到胡一亭身旁，伸手轻轻摸了摸他怀里小龙雨的脑袋。 “真可爱，多大了？” “再过两天就满十个月了。”邱小青蹲在地上捡着玩具道。 胡一亭微笑着，轻轻摇晃怀里的小龙雨，“她刚吃完奶吧？睡的这么沉。” “我给她吃了点鸡汤面条。”邱小青收拾出沙发，对曹玉暖道：“请坐。” 胡一亭和曹玉暖紧挨着坐在沙发上，曹玉暖目不转睛看着龙雨睡相，“胡一亭你干闺女长得真像你。” 胡一亭抿口而笑：“嗯，可不。” 邱小青脸上一红，心想不像才怪，这可是她亲爹。 “晚上家里请客，你来吃点？”胡一亭邀请邱小青。 “有谁啊？” “张百尺他们。” “你们好好玩呗，我去了龙雨谁带。” “你妈你姐她们晚上不也过来么？” “那我也不放心，你们吃就是了。” “嗯，也好。”胡一亭点点头，他这段时间在湖山只要一有空就会过来陪着邱小青娘俩，两人之间的默契有时像极了老夫老妻。 邱小青给曹玉暖冲了杯热可可，把马克杯递给她。 “你们关系真好，从在北都时就这样，我真羡慕你们。”曹玉暖道。 邱小青脸上一红，“你跟你中学老师关系好吗？” “我没读过中学，我老师就是我爸妈，还有他们的学生，现在是夏老，还有胡一亭。” “那你可小心着点，胡一亭可古怪。” 听出邱小青话里的弦外之音，胡一亭把目光从酣睡的龙雨身上抬起，对邱小青笑道：“我哪里古怪了，我又不爱喝酒。” 邱小青恨得牙痒痒，似笑非笑地道：“老师喝多了以后容易被人占便宜，胡一亭你可小心着点。” 胡一亭闻言脸色发红，连忙咳嗽了几声：“你看你，我来了也不给我倒茶。” 邱小青从鼻孔里笑出了声：“你的在保温杯里，烫着呢，待会再喝。” 胡一亭心里一暖笑了起来：“就知道你不能少了我的。” 邱小青白了他一眼，走去厨房端来胡一亭的杯子，因为他每日常来，所以这个杯子是他专用的。 “把孩子放屋里再喝。” “哎。”胡一亭答应着，抱着龙雨走进里屋，把她轻轻放进婴儿床。 曹玉暖涉世未深，哪里听得出胡一亭和邱小青二人话里打得机锋，在客厅沙发上抿着可可和邱小青道：“我真没想到，胡一亭这么喜欢孩子。” 说完她脸上一红，发呆地想着，如果自己和胡一亭有个孩子该多好…… 邱小青哪里知道曹玉暖的脑洞已经开到爪哇国去了，只笑道：“他就这点好，虽然忙的脚不沾地，但只要一有空就会来看龙雨。即便是在北都，也几乎天天打电话过来，要听孩子说话，呵呵呵，龙雨哪会说话呀，还早着呢。” 曹玉暖回过神来，挤出一丝笑容：“嗯，他真傻……” 胡一亭在屋里端详着小龙雨，见她睡的香甜，圆滚滚的小手一攥一松，嘴巴一嘬一嘬，好像在做美梦。 他满心充满父爱地温情，觉得重生一世，得到最大惊喜莫过于此。 看了会龙雨，他不禁抬头端详邱小青的卧室，结果看见床枕边的地上落着一个肉色胸罩，硕大的罩杯最少也是个e，比自己日常所见童牧用的d杯明显要大出一轮。 胡一亭咽了口唾沫，忍住拿起闻一闻的冲动，从地上捡起放在枕边，转身却看见邱小青站在门口，正好撞见他刚才举动。 “掉……掉……掉地上了……”胡一亭结巴道。 邱小青白了他一眼，轻声道：“我想怎么半天不出来，又动歪脑筋了。” 胡一亭见她靠在门上，两手在背后按着门缝，面带潮红，如春情催熟的蜜桃般迷人，忍不住走上前道：“小青，你真美。”说着双手捧住她依旧纤巧的下巴，低头吻在她唇上。 邱小青浑身一震，觉得胸前膨胀起来，眼睛水汪汪的，无力地望着胡一亭，“别，讨厌。” 胡一亭克制住自己想要进一步的冲动，轻“嗯”了一声，咽了口唾沫后悄悄道：“那我出去了。” 邱小青让开门，两人回了客厅。 接着三人小声地说了会话，胡一亭便和曹玉暖告别离开。 二人离开后，邱小青长舒口气，回卧室躺在床上，闭上眼想着刚才胡一亭的那个吻，不禁脸红心跳，更忍不住将双腿紧紧并拢，前后轻轻扭动摩擦，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呜的哀鸣。 想到自己刚才面对胡一亭时羞人的反应，邱小青羞耻之心大作，终于从床上坐起，喘着气，用细细的声音低语道：“臭小子，下次饶不了你……”说完觉得胸前温热，解衣看去，秀眉顿时蹙了起来，原来胸衣竟已湿透出两片水渍。 “羞死人了，邱小青你要死啊，你难道这么想他弄你……”她赶紧脱下被**打湿的内衣换了套干净的，这才心虚地坐回床沿，心道：“我是不是因为怀孕生孩子，在家这么久，呆的疯掉了？刚才怎么会那么想要……话说回来，我有多久没做了？一年多快两年了吧……怪不得他刚才吻我时我那么大反应呢……” 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之后，邱小青这才放松下来，觉得不是自己不知羞耻喜欢上了自己未成年的学生，只是生理需要的正常反应罢了。 可她此际已经被胡一亭勾起了那星欲火，在小腹里烧着，怎么也熄灭不了，想着家里无人，便咬了咬下唇，索性脱了衣服钻进被子，自己解决起需求来。 胡一亭和曹玉暖出门下楼走到半路，突然想起自己把手机忘在了邱小青那儿的沙发上，于是便解了家里钥匙给曹玉暖，让她先回自己家，自己回去拿手机。 怕吵醒龙雨，他用钥匙轻轻开了门，脱鞋轻轻走进客厅，见邱小青不在，八成是进卧室打盹去了，便悄悄取了手机转身要走。 “嗯~~~~~~胡一亭……嗯~~~~~~喔~~~~~~” 卧室虚掩的门缝里传出奇怪的声音，胡一亭皱着眉，心说还是吵到邱小青了，便要进屋给她打个招呼。 正文 第523章 情难自禁 【523】情难自禁 向虚掩的房门走去，胡一亭终于听出邱小青声音古怪，不像是对自己说话。 把门缝推大，他见邱小青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被面绷紧，随着她动作在颤动。 胡一亭一时看傻了眼，几秒之后反应过来，心里又紧张又好笑，可又怕邱小青难堪，就想趁她注意到自己之前悄悄离开。 可偏偏父母这间卧室房门已经老旧，向里推开没有声音，向外关起时金属合页却发出吱吱声。 听到这声音胡一亭心中大呼不妙，皱眉看去，见床上被子突然停止了颤动，邱小青喘息声也消失了。 “谁？”邱小青在被窝里颤声问。 胡一亭心脏狂跳站在原地，踮着脚尖不敢回答。 “……姐？……妈？”邱小青抱着最后的希望再次问道。 看躲不过去了，胡一亭只得咳嗽了一声，：“……咳咳……是我，我手机忘拿了。” 邱小青因为没穿衣服，臊的躲在被窝里不敢露头，心里又羞又急，恨不能当场死过去。 胡一亭知道她尴尬，这世上防止别人尴尬的办法只有装傻，或者作践自己，于是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生病了吗？我带你去医院吧？” 邱小青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胡一亭在装傻，但也只好顺水推舟道：“嗯，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 胡一亭长舒口气：“哦，好，那你睡吧。” 听说他要走，邱小青这时双手扯着被子遮住脸，向上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来偷眼瞄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听到我说什么吗？” 邱小青这话欲盖弥彰，让胡一亭简直不知该怎么回才好。 “……呃……我也刚来……听到你叫我名字，所以就推门进来看看……” 邱小青闻言羞愤欲死，心说原来他什么都听到了。 胡一亭见她发髻散乱、面色潮红，虽以被蒙面，但外露眉眼间春潮涌动，如波斯女郎般美艳不可方物，一时竟看的着迷起来。 “小青，你好美。” “哦。”邱小青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呆呆地应了一声。 胡一亭觉得浑身燥热，忍不住上前两步坐上床沿，俯身吻在她额头上。 邱小青惊慌失措却又无处可逃，觉得像是中了定身法一样，只好闭目任他施为。 胡一亭吻的兴起，把手从被子下面伸进去，触手之处只觉一片柔滑，原来邱小青身上竟不着片缕。 胡一亭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原本就已薄弱的理智，此刻已荡然无存，心脏以每分钟300跳的速度把血液泵上全身，人类三十万年进化形成的原始本能支配着他。他吻得愈发狂野，抚摸揉搓捏丘小君浑身每一寸肌肤，拉开被子便和她滚在一块，用力扯掉自己衣裤，两具身躯纠缠如一。 邱小青被**的情难自禁，终于放弃最后一丝矜持，用尽浑身力气死死抱住胡一亭宽阔后背，两人如天雷勾动地火，结实地吻在一起，她双腿狠狠缠上胡一亭的腰，檀口咬住胡一亭下唇，一时间卧室里旖旎无限，唯喘息之声重重可闻…… 胡一亭的情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折腾了半个小时便缴械投降，两具湿滑身躯同时颤抖着紧贴在一起，喘息之声也归于平静。 “坏小子，你满意了？”邱小青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小青，做我的女人吧。”胡一亭把头埋在她胸前吃着，“不要跟别人好，我不想让你走，更舍不得龙雨，一想到她将来要管别人叫爸爸，我就难受的要死！” 邱小青微微张着口，闭目喘息道：“……我不知道……你让我想想……” 男女之间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便从此再也百无禁忌。胡一亭很快就再次振作起来，抱着邱小青梅开二度。 邱小青被杀伐得瘫软如泥，拼命撑起身子穿上衣服，“你赶紧走吧，待会我妈我姐来了就麻烦了。” 胡一亭贪婪地欣赏着邱小青穿衣服，咽口唾沫坐起身，边穿衣服边道：“知道了也好，以后你就光明正大做我的女人，豪宅房车锦衣玉食，一样也少不了你家。” “呸。”邱小青轻啐了他一口，飞快系上扣子道：“真不要脸，你这坏小子，作贱了我还要作贱我家人呀，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你赶紧回去，曹玉暖半天不见你要疑心的。” 胡一亭闻言轻叹口气，便不再劝。 他穿好衣服，在客厅搂住送他出来的邱小青，在她半推半就下吻别，这才离开。 回家后，见曹云暖正坐在童牧房间里对着钢琴发呆，见到胡一亭回来便上前与他一起准备晚饭。 没过多久，白萍也回家来，胡一亭介绍了曹玉暖给她认识。白萍听说她是神童，现在帮着儿子做芯片设计，于是格外高兴，三人一起在厨房里忙着。 过了放学的点，张百尺、来刚强、秦冰凝、吴玲玲、蔡亦芬、杨春蕊六人也都来到胡一亭家。今天是周五，没有晚自习。他们事先都跟家里打了电话，听说是去胡一亭家聚餐，各家也都痛快的答应了，来刚强甚至顺道从他家连锁烟酒专卖店里拎了两瓶五粮液过来。 菜都是保姆事先配好的，白萍又从冰箱里取了存货出来加烧了一个糖醋排骨和一个肉沫炖蛋，楼上秦家听说女儿晚上在楼下吃饭，虞丽萍便亲自送了道水果色拉下楼，与白萍和孩子们笑谈了几句，便上楼离开。 “虞市长真和气，我爸一直说她是咱们市的福气，这么多年少有的一位好市长，能力强又懂经济。”来刚强抓住机会便对秦冰凝拍上了马屁。 蔡亦芬也笑道：“我也特别崇拜虞市长，秦冰凝你妈妈好有气质哦，高贵又大方，我将来也想当市长，咯咯咯。” 秦冰凝微笑，“你是不知道她有多累，每天看文件到夜里。依我说当市长哪有什么好的？成天忙的团团转，工资也没多出几个，如今要论得意，得数像来刚强他爸爸那样的生意人。” 吴玲玲闻言亦喜亦忧，侧目望着与自己初定了情愫的来刚强，见他也看向自己，顿时心儿乱跳，甜蜜不已。 杨春蕊头一回见市长，心里也有些激动，她觉得自己除了学习成绩，和这里其他人没法比，他们是年纪里的风云人物，是下课走廊上社交圈子里的核心人物，是同学间不自觉靠拢的领袖。 杨春蕊是杨怀远女儿，自从杨怀远告知胡一亭说她也在附中读书，胡一亭便让张百尺多关照她。为此张百尺还特意去七班和她打了招呼，对她大刺刺拍胸脯说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他。杨春蕊那时颇为受惊，回家跟杨怀远通了电话汇报了此事，杨怀远嘱咐她和他们搞好关系。为此杨怀远还特意给胡一亭打了个电话表示感谢。从此杨春蕊在学校里便时不时会和他们打招呼，有时下课后会大老远走过去听他们聊天，因此也就渐渐熟悉起来。 今天被胡一亭点名要她作为小团伙一员来吃饭，杨春蕊心中莫名地开心和满足。按照父亲的说法，胡一亭是她家的贵人。如今父亲在闵省分公司坐到省级副经理，工资加奖金月入七八千，年终还有几万乃至十几万的销售提成。父亲如今月月从福州给自己寄新衣服新鞋，好多还是进口名牌呢。杨春蕊知道，这都是因为胡一亭的提携。但令她觉得不好意思的是，胡一亭甚至都托他哥们照顾自己了，而自己居然一次都没和他说过哪怕一句话，这令她一想起来就觉得焦虑，可是胡一亭基本上没来学校上过几次课，让她觉得无计可施。今天来之前她和母亲田洁打了电话，母亲在电话里高兴地叮嘱要她和胡总多聊聊，搞好关系。 “胡一……胡总，谢谢你请我来吃饭。”杨春蕊鼓足勇气对胡一亭道。 胡一亭笑道：“自己同学，别客气，你爸跟我关系好着呢，你也别拘束，胡总不是你叫的，真要想叫，以后毕业来重光。” 杨春蕊被胡一亭说的笑了起来：“那好，胡一亭，我祝你事业顺利，再上层楼！” 这时菜上完毕可以开席，张百尺给女生们倒满可乐，又给其余人斟上酒，举着一满杯五粮液笑道：“这第一杯我先敬白阿姨，谢谢您招待我们这么好一顿饭菜！” 白萍笑的眯起了眼：“张百尺真客气，阿姨眼里你就和胡一亭一样，都是我儿子，呵呵呵呵，你想什么时候来吃，阿姨就什么时候做给你吃。” 张百尺心里高兴，陪着白萍干了一杯，随即被白萍夹了满满一碗菜。 来刚强道：“第二杯我来说，嗯，这杯酒敬我们五中三杰中的天才，也敬这位中科院来的神童女博士。” 张百尺听完就大笑：“五中三杰是哪三杰？我怎么不知道？老来你真特么不要脸，太能给自己架势了！” 来刚强哈哈地笑着：“我这是给咱俩脸上贴金呢，要不咱两出去怎么吹呢？” 张百尺一拍巴掌：“太有道理了，这个五中三杰是必须的！”说着举起酒杯和胡一亭曹玉暖碰杯。 曹玉暖之前坚持要喝白的，因此这时一杯五粮液下肚，顿时有些醉了，胡一亭看出她傻帽，赶紧让张百尺给她换可乐。 曹玉暖笑道：“胡一亭谢谢你，我现在知道了，中学还是很有趣的，因为可以认识这么多有趣的同学。” 胡一亭笑而不语，只点了点头，但心中不以为然。他前世没有金手指，哪里有这么多同学间的乐趣呢，尤其是高中，那简直是坐牢一样的苦读啊！ 白萍举杯道：“你们都是前途无量的，阿姨敬你们大家。” 喝完白萍便笑着识趣离开，说是去看邱老师，让他们自行笑闹。 正文 第524章 广播是生活的一部分 说笑吃喝着，客厅里气氛甚好，胡一亭很享受这偶尔相聚的嘈杂时光，比较起前世孤独终老终于猝死的结局，心中唏嘘不已。 酒菜阑珊时张百尺提议听收音机并自己动手打开了胡家客厅里唯一的老电器——一台红灯大双卡收录机，这台老电器之所以能够保留下来，很大程度上是出于胡家人恋旧的情怀。 这年月学生还是很流行听广播的，这是最省钱也最便捷的娱乐，只要打开家家都有的收音机，免费的音乐、故事、评书、相声、新闻还有电台主持人用好听嗓音发出的话语就能相伴左右。 不少学生平时开着收音机当背景音，来陪伴自己度过孤独，所以电台对于胡一亭这代人来说意味的不仅仅是怀旧，还有一些相依为命的情愫。 “今天中广文艺调频有童牧新专辑鉴赏，胡一亭你知道吗？”张百尺熟练拨动收音旋钮至fm106.6。 胡一亭久已不听广播，讪讪摇头。 来刚强消息灵通地解释：“对！中广文艺频道fm106.6，今年一月一号刚开通的，是新波段，我也经常听的，这里面放的音乐啥的比徽省综合广播频道大气多了，国家级的电台就是不一样，徽省啥时候也搞个单独的文艺频道呀。” 秦冰凝应声道：“我听我妈说，年底省里也要开通文艺频道了，咱们市广播台也正在申请，希望能提前开通湖山文艺频道，抢在省台前面争夺听众，不过这事不好办，开广播台可不是市政府能说的算的，市广播台有些人太想当然了，以为我妈啥都能办呢。” 吴玲玲赞叹道：“秦冰凝你知道的真多。” 蔡亦芬笑道：“我也知道这事，只没想到市长也做不了主，要不怎么说市长辛苦呢，秦冰凝你真比我懂得多。” 秦冰凝略微有些得意，盱看胡一亭，见他像没听到自己说话似的，在听来刚强显摆广播知识，心里不禁小小失望，觉得白说了个内幕，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张百尺专心调整收录机的天线角度，以期达到最佳音质。 来刚强边指挥他调整天线，边嘴不闲着道：“这节目叫《流行音乐会》，每周五晚上都有，每次都会请来一位发行新专辑的歌手，和主持人、乐评人一起鉴赏新专辑里的歌曲，聊歌曲背后的故事。嘿嘿，恐怕全中国的听众今天都不如我们有福气，这张专辑所有词曲作者就是我们五中三杰之一的胡一亭同学！当当当！我们有请胡一亭发表获奖感言！” “哈哈哈。”胡一亭只当来刚强开玩笑，回以大笑便闭口不言。 秦冰凝却不放过他：“胡一亭你说说呗，怎么写出那么多好词好曲的？《童话》我也买了，每首歌都好听，胡一亭你也太能了，还有你不会的吗？”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胡一亭赶紧打马虎眼：“我只会瞎哼哼，主要功劳真的都在于童牧，我到现在连琴都不会弹呢。” 张百尺对胡一亭再熟悉不过了，闻言不疑有他，点头道：“这点我可以证明，天底下哪有音乐家不会弹琴的？” 来刚强依然赞道：“那也很厉害，我就哼不出调子，更别提这么长一首歌了。” 蔡亦芬纠正道：“是很多首歌好吧，胡一亭你的灵感真是绝了，前前后后创作了有三十首了！难得的是每一首都这么好听！你真有才” 大家一番赞叹，胡一亭得意之余，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时节目终于开始了，张百尺把音量开大，大家挤坐在客厅沙发和餐椅上边消食边收听。 胡一亭走去厨房洗水果，曹玉暖立刻跟着走进来，帮着一起泡茶冲可可粉。 端着浓甜的热可可和滚烫的香茗，吃着水果，大家沉浸在音乐中。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主持人黎春，又到了本周《流行音乐会》栏目时间了，本期我们要鉴赏的流行音乐专辑是《童话》，请到的嘉宾有著名校园音乐创作人高小松，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青年讲师项立新，最后压轴的当然是我们这次的主角——童牧！ 我代表我们中广文艺频率此刻在收音机前的所有听众，欢迎三位嘉宾的到来。” 黎春说完鼓了鼓掌，广播里传来嘉宾轻轻的笑声，胡一亭听见是个男声。 “自从今年1月1日中广文艺频率开播以来，我们《流行音乐会》栏目组得到了来自全国无数热情观众地肯定和表扬，大家对我们的节目形式给予了高度的肯定，这让我们倍感振奋。 在此我代表我们全体同事们向大家表示感谢，希望大家以后继续支持我们的节目，记得每周五晚上7点半，锁定fm106.6哟！” 黎春那甜美声音继续道：“我们知道，自从1995年童牧以一张《一生有你》专辑出道，给中国流行音乐注入一股清新淳朴之风后，中国的流行音乐在这两年发展迅猛，各种音乐元素也层出不穷，这方面我们请立新先谈谈你的看法。” 项立新用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道：“的确，自从进入了90年代之后，国内在对新音乐的探索方面涌现出了崔健、窦唯、郑钧等一大批对中国音乐进行了思考和继承的流行歌手，出现了《回到拉萨》这样的作品和很多支脍炙人口的中国当代摇滚代表曲目，大陆流行音乐界一时出现了叫好又叫座的场面。但是我发现，自从童牧第二张专辑《第一次》发行之后，之前昙花一现的摇滚热潮依然在逐渐降温，甚至有加速趋势。 这说明听众的口味重新回到了流行音乐的主流上，也就是不再一味追求重金属的爆发力和声嘶力竭的演唱表达，转而追求更加多元化、更加丰富的音乐元素和纯净甜美的本真演唱，从专业作曲者的角度，我认为这是一种复古的潮流，是对之前‘非摇滚不流行’的乐坛现象的一种纠正。” 黎春：“啊，项老师说的真好，说的特别专业。” 项立新笑：“过奖了，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 黎春：“说起童牧的第二张专辑《第一次》，我个人是喜欢的不得了，里面每一首歌都让我百听不厌，只可惜那时候中广文艺频率还没有诞生，我们《流行音乐会》栏目尚未成立，因此错过了一次邀请童牧来做节目的绝佳机会。 不过经过半年多的翘首以盼，我们终于等来了童牧的第三张专辑《童话》，这张专辑几乎和我们中广文艺频率同时诞生，可以说和我们栏目非常有缘份！因此今天我们非常荣幸的请到了目前国内流行乐坛最具实力的年轻唱将，被广大歌迷爱称为女神的小天后——青年歌手童牧来到我们的广播室现场。” 黎春嗓音渐渐变得兴奋：“来！童牧，给大家打个招呼吧！” “《流行音乐会》栏目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童牧，很高兴和大家在广播里……相会。” 正文 第525章 空中的音乐会 童牧对用词有些不确定，黎春鼓励道：“童牧说的特别好，我们今晚就通过广播和听众朋友们相会在空中。接下来话不多说，我们要开始鉴赏这张专辑了，小松，你给我们推荐一下，先放哪首歌？好吗？” 那时高小松声音不像现在这样油腻，听起来自然中略带青涩，“我觉得这张专辑每一首歌都很好听，不妨就按照顺序来放吧。” 黎春：“那好，我们就从第一首歌放起，请听《童话》。” “忘了有多久 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象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 一曲播完，黎春的声音再次响起：“太棒了，这首真不愧是专辑封面主打歌，的确好听极了。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女歌迷会喊童牧‘老公’了，呵呵呵……” 高小松笑道：“打住啊，再这么播下去就成放送事故了，回头你们台领导听了得扣你奖金。” 项立新也笑道：“42块5的节目嘉宾补助不会到时候不给了吧？那样黎春你是要负责任的。” 黎春笑道：“接下来我们问一下童牧，作为一个女歌手，歌词里为什么第一人称是王子？也就是说是一位男性？我注意到这首歌的作词作曲，包括这张专辑所有歌曲，作词作曲依然是你的御用乐师胡一亭，当初你拿到歌词的时候没跟他商量过吗？” 童牧大大方方道：“我当初也想让他改来着，可他不答应，我觉得作为歌手，要尊重作者的个人意愿。” 高小松闻言立刻道：“这点我同意，如果没有征得原作者的允许，歌手擅自篡改歌词就意味着对原作者的否定，是很不尊重的行为，胡一亭既然坚持这么写，并且要求童牧这么唱，一定有他的道理。那童牧你有没有问胡一亭她为什么要这么坚持？” 项立新不待童牧回答便立刻接道：“我先点评一下，童牧把这首歌表现的非常细腻，在声音的把握上很真诚，婉转中充满浪漫，我想祝贺一下中国音乐学院声歌系出了这么好的学生，我们中音的学生看来要加油了。” 童牧很感谢项立新给了他思考的时间，这时答道：“胡一亭觉得这首歌是男生唱给女生的，要是改了就没有那个味道了，情感基础就变了，那样一来整个歌词都要大改，所以最后就没改，我也是尽可能模仿一种男性的主观体验和情感去进行表达。” 高晓松连忙道：“哦，原来是这样，你别说，这样一来这首歌就变得别有味道。” 黎春也道：“这大概和传统戏剧里面的反串有点类似，比如说像有一出京剧叫女驸马。” 项立新：“对，对，黎春你说的非常好，就是这种感觉。” 黎春笑道：“接下来我们鉴赏下一首歌曲，《听你说》。” 一曲放罢，高小松抢着道：“我觉得这是一首描写两个女孩子之间感情的歌曲，无论从作词还是作曲上来说都相当细腻，可是我一想到创作者是一个男生，我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我觉得胡一亭的情感实在是太细腻了，那种对于女孩子之间情感的把握非常的细致入微，这一点我非常佩服他，要让我来写，我是写不出来的，因为我恐怕想不出来。” 项立新笑道：“的确，这首歌很见作词功力，从男性角度来说，要把握女性之间这种细腻友情是很难的，但是胡一亭在这首歌里做到了，考虑到他和童牧的黄金组合之前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多惊喜，我只能说惊喜太多，我都有点麻木了，呵呵呵……” 黎春道：“我相信这首歌接下来一定会成为卡拉ok里面的热门歌曲，女孩子们一起出去k歌的时候，再也不用去唱那些非常男性化，像《朋友》那样的歌曲了，从这一点来说，童牧为我们女同胞做了贡献哟。” 项立新补充道：“而且这首歌从演唱上来说不需要太多技巧，上手难度小，所以非常容易脍炙人口，我相信大多数人都能唱。” 黎春：“我相信这首歌在接下来童牧的北都工体演唱会里一定会大受欢迎，到时候完全可以全场一起唱阿？” 童牧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黎春：“是吧！呵呵呵，到时候我一定会去捧场！和你一起唱。那么接下来，我们听第三首歌，《超快感》。” 一曲放完，高小松又抢道：“我要说一下，这首歌是我在这张专辑里最喜欢的三首歌之一。” 黎春：“为什么？” 高小松：“没有为什么，就是非常的嗨，听了以后感觉心情特别好，她给我传递出来的那种积极向上的感觉，非常的阳光，充满了青春的力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首高难度的优秀校园音乐作品。” 黎春：“那么，童牧你自己说说吧，这首歌为什么这么好听？” 童牧笑起来：“呵呵，谢谢高老师夸奖，我自己也很喜欢这首歌，当初曲子出来以后，我感觉自己在录音棚里是打着节拍唱的，整个身体忍不住跟着，就那么抖啊抖的，呵呵呵，胡一亭让我唱这首歌时尽量放松，抛开技巧，唱出一种无拘无束的，有点童真的感觉。” 黎春：“原来如此，我也觉得你对这首歌的演绎非常舒服，无论是一开始气息的收敛，还是后来的爆发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项立新补充道：“从这首歌就可以看出来，胡一亭是风格非常多变的一个创作者，从当年童牧第一张专辑《一生有你》开始，我就非常欣赏他的创作灵感，简直每一首歌都不一样，但都保持了一贯的顶尖水准，作为一个非常高产的作词作曲者来说，这是很难达到的一个境界，而且他又这么年轻，我觉得他简直就是中国流行音乐界的莫扎特，才华横溢。童牧你给我们说说你对胡一亭的感觉吧，你作为他的搭档，应该对他非常了解。” 童牧听到别人称赞胡一亭就会非常高兴：“是这样的，胡一亭是把音乐当成消遣，在工作之余创作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玩票，可我觉得他非常了不起，他的灵感和才华我们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赶不上。” 高小松赞叹道：“玩票玩到这个高度，我感觉我们这些专业的音乐人都感到汗颜。” 黎春：“的确是这样子，我想这首《超快感》一定让我们收音机前的听众们非常满足。 接下来我们放下一首歌《忽然之间》。” 一曲放罢，黎春忍不住道：“这首歌与其说是情歌，不如说是对爱情的一种感悟，非常的优美又具有哲理，童牧我想请问一下，你谈恋爱了吗？” 童牧被这个突然袭击问傻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想到胡一亭可能在收音机前听着，她连无可奉告四字都觉说不出口。 陪伴他一起前来，此刻站在录音室外的孔靖隔着大幅玻璃望着广播室里的童牧，不由也紧张起来，口中飞快默念“按套路答，按套路答，按套路。” 高小松见状连忙解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歌手和演员一样，在感情和角色代入上是有技巧的，理解一个角色并不意味着要真的体验过那种经历。我觉得童牧在这首歌的演绎上非常好，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一种无奈的解脱，一种看破的潇洒。” 项立新也道：“这首歌的歌词写的特别好，说到这里我又要夸胡一亭了，他真的是天才，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他来中音给我的学生上一堂课，童牧，请你务必转达我对他的邀请。” 童牧连忙道：“我一定告诉他。” 于是黎春之前的问题也算不了了之了，但她并不打算罢休，在思想前卫的黎春看来，学艺术的大学生在校园里谈场恋爱太天经地义了，尤其是像童牧这样已然成名的公众人物，更不应该用约束普通学生的校规来约束她。 “我觉得作为在校大学生，童牧有过这方面的体验也很正常。”黎春淡淡总结了一句，算是对自己之前提问的收场，“下面我们听下一首歌《煎熬》。” 一曲放罢，黎春夸张的叫了起来：“哇！好强的高音！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项立新道：“对，这首歌的高音非常强，从这首歌可以听出来，童牧的专业功底非常扎实，但我个人更喜欢这里的前奏，有种新世纪音乐的元素在里面。” 高小松八卦道：“童牧，我觉得你在高音的发声上非常像民族唱法，我听说你是袁鲁丽老师不记名的弟子，是不是你在高音的唱法上有意地融合进了一些民族唱法的发声技巧？” 童牧郑重道：“的确有一点借鉴，但我觉得这首歌的高音也不是很难，科班出身的应该都能唱好吧？” 项立新：“呵呵，你不用谦虚，我觉得能唱到这个水平很棒了，完全可以毕业了。根据我对学生的了解，我们学校毕业生里基本上一半人能唱到这个水平，也就是说还有一半人可能要出洋相。” 高小松：“我觉得这首歌的高音非常强调穿透力，其实如果能够把音域展开一点，也许会更好，比如像玛丽亚凯莉，还有一些美国黑人女歌手。” 黎春：“我倒不这么看，这首歌的高音如果把音域放开了的话反倒没有现在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在情感表达上可能要差一些。” 项立新：“我同意黎春的看法，不过小松的看法也很有趣，可能不同的技巧会演绎出不同的感觉。” 正文 第526章 相聚在电波 黎春笑道：“接下来我们听下一首歌《很爱很爱你》。” 一曲唱罢，黎春感慨道：“这首歌的意境好美，童牧这张专辑真的太棒了，到目前为止每一首歌都让我非常陶醉，这次童牧你的工体演唱会我一定会去现场为你捧场，我想我会为你忘情欢呼的。” 童牧：“太谢谢黎姐了。” 高小松开玩笑道：“要不人怎么老说理解万岁呢，童牧你也多给我几张票，听说这次来作节目，好多人找我要票，真的，还都是叔叔伯伯辈的，这起子人平时都不大听流行乐的。” 此言一出，四人都笑了起来。 黎春笑：“看来童牧真是老少通吃啊！” 四人又笑。 项立新继续评论道：“这首歌听起来节奏很舒缓，但表达的感情非常美，童牧演唱很干净，一如既往的好。” 高小松：“你把我的台词都说完了。” 黎春笑道：“那接下来我们听下一首歌《radio》吧，这首歌很有惊喜哦。” 一首放完，高小松抢着道：“我打赌这首歌以后一定会成为各大电台的必备曲目，我感觉未来的电台就应该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 项立新：“前奏的钢琴独奏旋律非常美，说实话我刚开始听的时候根本想不到这是一首电音的歌曲，直到后面的合成器音效出来之后才把我吓了一跳，居然这么前卫！但是，童牧声线表现出的可塑性更让我吃惊，这种具有粘着感的发音，配上真假音的转换，居然可以在合成器音效下表现得这样妖冶动人。的确非常了不起！我觉得国内在对于新音乐的探索方面，胡一亭和童牧的金童玉女组合已经走在了我们这些同行的前面。” 黎春：“童牧你说说，你是怎么想到把这首歌演绎成这个样子的？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非常好，非常的奇妙，让我陶醉！你真是太有才华了。” 童牧笑道：“这首歌我也是唱了好多遍才被胡一亭说合格。” 黎春连忙问：“为什么？” 项立新抢道：“我猜是因为这首歌发音技巧有些离经叛道，对童牧她们这样系统科班出身的演唱者来说，想这么唱不难，但自己却会觉得很别扭。” 童牧惊讶道：“项老师说的太对了，就是这样，特别别扭，为了唱出这种自由放纵的感觉，你得把自己在学校里学的那些传统的理念都忘掉，我一开始怎么都拿捏不好那种舞到断气一样的颓废感。” 高小松赞道：“我觉得这也是一种自我突破，但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突破，所以这首歌非常国际化，你真的做到了这一点，最近几期音乐评论也对这首歌都非常推崇。” 黎春笑：“看来大家对这首歌的感觉都是非常的好，那么接下来我们再听下一首，《红豆》。” 一曲放完，项立新感慨：“没说的，bravo！这首歌的感觉让我想起了王菲，童牧你真的是什么都能唱！我觉得大家叫你小天后实在是屈才了，从现在好歌的储备量来说，你已经超过了王菲，真的，我感觉，如果现在媒体开始称你为新一代天后，我都一点都不吃惊。” 童牧忙道：“不敢不敢。” 黎春：“哇！我不知道王菲要是听了我们这一档节目会有什么感受？项老师你太能夸了！不过这首歌能够演绎得如此缠绵，柔情蜜意，实在令人陶醉，我相信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们和我们的感觉是一样的，好的作品自己会说话。” 高小松笑道：“我和立新感觉一样，童牧的风格是非常紧贴胡一亭的创的，像他灵感一样非常多变，可塑性非常强，在作品的演绎上没有千篇一律，几乎每一首歌都让我们感觉耳目一新，让人听不厌，我想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童牧能够大火的原因。” 黎春笑道：“童牧你怎么看。” 童牧：“我觉得两位老师太过奖了，我还很年轻，需要学习提高的地方还有很多，我觉得天后这个词，也就媒体宣传的时候会用，其实每个歌手都有自己的特点，而我恰恰是特点不突出的那种，所以怎么唱都行，也许这反而是我的优势吧。” 项立新：“这是因为你基本功扎实。” 黎春道：“项老师说到点子上了，嗯，我看以后可以叫童牧百变小天后。” 广播室里大家又笑了起来。 黎春：“接下来我们听下一首歌《是什么让我遇见这样的你》。” 一曲放罢，高小松赞道：“干净，纯粹，现在要是有歌手问我应该怎么唱歌，我一定会告诉她，像童牧那样唱就够了。” 童牧闻言咯咯娇笑起来，高小松也哈哈大笑。 项立新：“这首歌整体比较平实，但是配乐非常出彩，尤其是一开始烟火绽放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宁静的夜空，后面乐声如流水，但丝毫不显嘈杂，反而更衬出一种冷清，气氛烘托特别强，从作曲的角度上来说，这个环境塑造的难度是非常高的，从实验性音乐的角度来说，这首歌其实已经超越了小众范畴，完全可以作为一首优秀商业歌曲，和胡一亭其他的作品一样，有很强的艺术性。” 黎春：“童牧，这里的烟火声音是怎么出来的？” 童牧：“实录的，我们音乐总监和录音师大半夜跑到昌平乡下玉米地里放烟火，结果还被村里的狗追着咬。” 广播室里再次一阵地笑。 黎春：“童牧，我感觉你唱这首歌的时候很放松啊。” 童牧笑：“因为录音的时候总是挑最不紧张的那一遍录。” 黎春笑道：“尽说大实话，现在我们听下一首歌《天使的翅膀》。” 一曲放罢，大家都觉得这首歌的旋律依然优美，高小松对这首歌特别喜欢，“虽然这首歌从头到底只有一个吉他在伴奏，但这就是校园音乐的灵魂，简单就是美。” 黎春：“听说吉他伴奏是童牧自己弹得？” 童牧：“对，这张专辑里大多数钢琴伴奏也是。” 高小松：“才女！” 黎春：“我们童牧的确是多才多艺。” 接着黎春又放了一首《最炫民族风》。 放完项立新笑称：“同样是舞曲，这首《最炫民族风》和之前那首《radio》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两者一个非常国际化，一个带有民族音乐烙印，能够纯熟驾驭这两种音乐风格，国内真的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这点，从这个角度说，胡一亭真的非常了不起，而童牧也真的非常非常棒。” 高小松也道：“童牧这首歌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把音域完全放开了，甚至让我想起了惠特尼休斯顿。” 童牧笑道：“我以前练过这种风格啊，i-will-always-love-you，本来打算在中学生文艺汇演上用这首歌的，可后来胡一亭……” 黎春下意识的感觉到这里面有八卦，连忙追问：“i-will-always-love-you，电影《保镖》的主题歌，后来胡一亭怎么啦？” 童牧坦言：“那时候我刚刚认识了胡一亭，他拿自己原创的歌让我唱，我觉得非常美，最后放弃了自己练了好久的这首。所以这次唱这首《最炫民族风》，我觉得难度不是很大。” 搞笑松：“原来你第一次登台是中学生文艺汇演，这比我还早，我是在清华读书时候才学吉他的，以后你别叫我高老师了，我得跟你学学。” 四人又是一通笑。 项立新道：“但能唱成这样非常了不起，这必须专业功底非常扎实才能办到，尤其是像童牧这样通透纯净的声音素质，要唱出这种味道来是有难度的。” 黎春赞叹道：“听到这里，我想听众朋友们已经对童牧的音乐天赋心服口服了，我个人也迫不及待想要去现场观看童牧接下来的工体演唱会，对国内流行音乐爱好者来说，这可是今年97开年的头场音乐大戏啊，精彩绝对不能错过！北都地区听众请注意，这里有售票热线电话65539192和65539193，接下来我们听这张专辑最后一首歌，《但~愿~人~长~久~》。” 最后一首歌放完，大家一起鼓掌，黎春笑道：“太完美了，整张专辑12首歌，我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这首歌虽然是翻唱自邓丽君的，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邓丽君的那个版本让我感觉像六七十年代小酒吧里的那种甜腻演唱风格，而童牧的这个版本真真正正的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殿堂级的歌手风采。” 童牧笑：“真有这么好么？黎姐你太过奖了。” 高小松：“我同意黎姐的评价，童牧的这张专辑是我近两年来拿到最好的专辑之一，可以说是近年来华语乐坛少有的扛鼎之作。难得一个大陆歌手一连三张专辑每一张都能保持这样的顶尖素质，我由衷为童牧感到高兴。” 项立新也道：“的确是这样，整张专辑听下来，完全没有任何瑕疵，我想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们也都有这样的感觉，这绝对是一张值得花钱买来珍藏的流行音乐经典之作，我在此祝童牧接下来的音乐之路越走越成功，成为华语乐坛在世界上的代表。” 正文 第527章 重光通讯的手机 作为赫赫有名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面向十几亿全国观众播出的一档流行音乐栏目，周五这期《流行音乐会》播出后在全国形成的轰动效应不亚于花几千万打广告，更何况童牧这张专辑里收录的全是后世流行歌坛脍炙人口的主打歌，又在节目中被主持人和两位嘉宾一致称赞，这可是节目开播以来前所未有的盛赞！ 从第二天周六开始，《童话》专辑就在全国脱销了！ 由于销售实在太过火爆，磁带厂甚至都来不及灌盘，很多没买到磁带的听众心急之下，干脆选择购买了cd版。然后又因为买了cd，进而冲动地购买了cd机！导致一时之间cd唱机销量出现超常增长，这现象简直可以和历史上《三都赋》导致洛阳纸贵相提并论。 童牧身上的明星光环变得无比耀眼，随着出道以来三张专辑出现了三次进化，从一开始的校园女神，到被称为新小天后，如今更是幻化为超新星天后，成为了国内歌坛目前最为耀眼的存在。非但比起天后王菲、玉女杨玉莹毫不逊色，即使和国内超一线男歌星崔健、毛凝、摇滚乐队唐朝、黑豹比起来也更具人气。 加上之前重光复读机那条“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广告在央视上长达半年的狂轰滥炸，此时的童牧已经成了大陆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超一流明星，在那些追求流行时髦的年轻人心中，她的地位竟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包装精美的港台巨星！大陆流行音乐爱好者们终于自豪的看到国内乐坛有了一位在亚洲拿得出手，可引以为傲的实力歌星！更具有偶像歌手的外形！这就更难能可贵了。 尤其国内媒体更为童牧而感到自豪，这里面除了有孔靖的公关成果外，更多的是大家发自内心的高兴，谁还没有一点民族自豪感呢？甚至出现不少媒体动辄拿童牧和美国的玛丽亚凯莉、惠特尼休斯顿、赛琳迪昂等国际超一流女歌手相提并论。 每当姬盈盈在报纸杂志上看到有关童牧的新闻，都会笑嘻嘻拿来给胡一亭看，胡一亭对此一笑置之，虽然为童牧感到高兴，但也没太当回事儿。 他知道在这个时代，世界歌坛上一个唱华语的女歌手想要获得国际认可是非常非常困难的，即便在后世中国崛起的情况下，中国文化在对外输出和宣传上依旧先天不足后天亏欠，三个自信一概皆无。遥望前方，可谓任重道远。 此时，重光通讯的国产手机项目已进展到关键时刻，随着各研发小组拿出的技术方案，乃至概念样品设计一一就位，终于到了胡一亭这个大咔进场坐镇，落槌定音的环节了。 由于gsm手机通讯技术核心专利被掌握在欧美几家跨国巨头手中，这年头中国手机市场采用了牌照制，只有被颁发了销售牌照的品牌，才得以在中国大陆销售该品牌的手机。 之所以使用牌照制，主要是出于市场换技术的考虑。国家的态度很明确，如果对方品牌愿意在国内设厂或者转移技术给中国厂商，那么才有可能获得销售牌照。此举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让大陆厂商获得生产制造手机的能力。 由于实行了牌照制，也就注定了，这年头能够进入中国市场的手机品牌，必定是那几大掌握gsm通讯技术核心专利的国际巨头，因此中国手机市场在这一时期，刚刚从模拟时代摩托罗拉一枝独秀，演进到了如今诺基亚、摩托罗拉、爱立信三足鼎立的局面。 目前这三大巨头在国内均设有组装厂，而每当他们决定设厂之后，屁股后面就会蜂拥而至一批专为他们提供零配件的小厂，初期这些小厂以台湾厂商居多，03年以后随着日韩厂商的进入，竞争加剧，技术开始扩散，国内各种电子零配件厂蜂拥而起，为中国山寨机行业的崛起提前培育了肥沃土壤。 言归正传，这年头制造一台gsm手机，需要向诺基亚、爱立信、摩托罗拉三巨头为首的gsm技术联盟缴纳相当于手机售价8%到13%的专利费，其中高达5%的差额决定于手机制造厂商使用多少这三家提供的零配件，如果在基带芯片、功放芯片、射频芯片、电源管理芯片、液晶显示控制芯片这五大模块上全部采用这些厂商的产品，那么专利费可以低到8%，如果全部自己造的话，专利费则高达13%。 然而羊毛出在羊身上，由于这年头手机芯片的制程线宽不高，0.8微米，甚至1微米、1.5微米就可以通打天下，所以芯片制造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真要是能全部造出来替代进口，那么其中可以获得的利润绝对要比那5%多的多。可问题是，设计也是有成本的，有能力设计手机芯片的，国际上拢共也就那么几家。 可惜的是，这年头国内厂商对这五个模块，没一个搞的定…… 然而这对胡一亭来说根本不是事儿！撸起袖子就是干！ 相比这五大模块的芯片设计方案，胡一亭考虑更多的反而是手机外形究竟要抄袭哪一款？ 90年代乃至2000年以后头几年，手机几乎千篇一律的直板设计，脑袋上插一根天线辫子。自从诺基亚搞出内置天线之后，市场便开始迎合起方头方脑更加小巧的设计方案。以信号更强为理由而死抱着辫子不肯撒手的摩托罗拉的市场份额终于日复一日的往下跌。 因此胡一亭一开始就选择了内置天线方案，而重光通讯的研发小组，之前也已经在胡一亭给出的技术指导方案下，将内置天线的设计在电磁暗室中经过反复实验获得成功验证。这要比诺基亚1999年推出的全球首款内置天线手机3210领先了两年，一旦注册专利，胡一亭有把握从这项专利的对外授权中捞回不少gsm专利费。因为手机那根丑陋的天线辫子的淘汰是大势所趋，不可避免的。 至于手机操作系统胡一亭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因为智能手机的时代完全还没有到来，各家厂商都有具备自己风格的操作界面，设计思路也全都以尽可能方便上手操作为指导思想，毫不复杂。 在智能手机时代到来之前，各大厂商在手机外形的设计上争奇斗艳，着实涌现出了不少外形奇葩的产品，比如作死的西门子某系列……虽然乍一看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但大多销量惨淡。 在胡一亭看来，这年头手机外形主流，无非就是三大体系，一曰直板，二曰翻盖，三曰滑盖。 如果硬要说在这三大体系之外还有其他比较重要的形式，那就是多键布局了，就是在手机上集成密密麻麻的26个字母按键，以迎合使用拼音文字的西方用户需求，但使用象形文字汉字的中国用户对此并不感冒。 正文 第528章 六款设计 因为重光通讯在手机项目上立项较早，从96年四月就开始布局研发，至今已按既定目标完成了先期技术预研。胡一亭也早早按照记忆理清了相关技术路线，从去年4月份开始，就在陆陆续续的研发设计重光手机的技术解决方案。 原本一开始，他是打算偷懒一点，直接搞个单芯片解决方案出来，毕竟在他重生之前，国内已经在进行5g技术的研发，从技术迭代上来说，gsm手机属于2g技术，在胡一亭看来实在没有必要再按部就班把五个模块分别设计一款芯片。 可去年开会时，当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以后，重光通讯大多数工程师对此都抱谨慎态度，认为步子迈的太大了，尽管胡一亭在技术上在重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可是重光通讯的技术项目组在经过开会论证后依然认为胡一亭的想法太过超前。 大家都觉得重光一开始应该从采购组装gsm手机入手，同时着手开发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五大模块，从而逐渐实现国产化替代。在这个过程中还可以把自己设计的各个模块分别申请专利，同时出售给国内有志于手机生产的各家厂商，从而逐步确立重光通讯在产业链上游的牢固地位。 考虑到同期立项的还有重光通讯的无线市话技术，也就是小灵通，这个时候拿出个手机单芯片一揽子解决方案来，很不利于公司内部各技术小组的工程师们吃透技术，所以胡一亭最终决定折中一下，在五大模块上不依赖他人，自己单独设计各模块芯片，最后集中上片形成一张高度整合的soc片上系统，只在一些如电容之类的元器件上，采购质量更好的进口产品。 经过与重光通讯各技术小组近一年来的协同作战，胡一亭的设计已陆续完成，而重光通讯的工程师们在他遥控指挥下也受益良多，可以说被胡一亭亲手带着，迈入了移动通讯终端产品的设计大门。而重光通讯的生产部门也在最近，终于基本确定了手机的生产流程和工艺。 随着五大模块的芯片从湖研院以0.8微米制程相继流片成功之后，重光通讯的手机终于到了最后定稿阶段。 在重光通讯的会议室里，面对重光通讯拿出的六款样品设计方案，胡一亭开始出现了选择困难症。 “大家都说说吧，你们喜欢哪一款？”胡一亭决定集思广益。 朱军直截了当道：“我觉得胡总参与设计的这款代号01的产品应该第一批投产，01机外观设计简洁，直板设计非常小巧，因为没有天线，看上去非常前卫，比目前国内市面上所有手机都更小更轻，总之我个人非常喜欢。” 胡一亭拿起01号设计方案，这款是他无脑抄袭了99年诺基亚那款3210的外形，手绘图纸之后交代设计部门作出的设计。作为全球首款采用内置天线的手机，3210是诺基亚在全球狂卖1.6亿只的大热机型。该设计采用全塑外壳，在不借助工具的情况下，可以直接用手拆下前后塑料面板，为更换彩壳提供了设计保障。要知道在将来，不思进取的诺基亚被人们戏称为把换壳当创新的公司，迟迟跟不上智能手机发展脚步。但也从侧面印证了手机用户，尤其是年轻人对于个性化差异化手机有着多么巨大的商业需求。 林韵：“我也同意朱军的看法，得益于我们高度集成的五大模块芯片soc解决方案，和内置微带贴片天线技术，我们重光才能得以拿出这款全球独创的设计，根据我们重光驻海外各国的销售部门拿回的几十款手机宣传资料来看，我们大概已经是世界上把手机做得最小的厂商了。” 林韵说完面带红光，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我知道有些话大家都听了好多遍了，但我在这里还是要再次表达我对胡总的钦佩之情，如果没有胡总天才般的拿出了多款内置天线解决方案，那我们重光的手机也只能和市面上其他品牌一样装一个鞭状天线了。” 大家闻言纷纷赞同，手机事业部技术主管杜淑敏是林韵去年从清华挖来的通讯工程博士，此刻也道：“我觉得我们重光的内置天线设计，今后一定会成为市场上大部分手机的主流选择。胡总的天线设计方案太绝了，每一款都非常完美，无论是内置微带贴片天线，还是面倒f天线，或者是双侧向安置的面倒f天线，每一款方案和技术原理都是独创性的。 虽然内置天线比传统的外置可拉伸鞭状天线，或摩托罗拉新推出的那种拇指大小的，内置螺旋线圈中间是短鞭天线的迷你天线来说，在实验室里测试下来信号要弱大约15%。但结合了胡总独创的多项综合性改良技术之后，实际使用中并不会感觉到信号比使用外置天线的手机弱。 尤其是胡总设计的基带芯片，功耗非常低，性能非常强，还可以同时对城市建筑物反射波进行多重采样分析，相当于提高了辐射效率和有效增益，这让我们的手机在瞬时信噪比和平均信噪比上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大大减少了信号衰减带来的通讯中断风险。目前通过对样机的测试，我们在各项信号参数上都不比外置天线的手机来的差，使用中根本感觉不到明显差异。 目前据我们估计，仅重光在三种新型内置天线上的技术就能申请七十个以上的专利！等我们的手机推出后，我们的内置天线设计与生产业务未来也有可能成为重光通讯一大新的利润增长点。” 朱军赞道：“基带芯片、功放芯片、射频芯片、电源管理芯片、液晶显示控制芯片这五大模块的芯片开发不用说了，几乎全都是胡总凭借一己之力搞定的，要我说，当今世界上论芯片设计，再没人比胡总更强。” 胡一亭被赞的头皮发痒，只好摸着脑袋道：“现在看到产品搞出来了，心情的确很好，但这种五个芯片分立设计的方案我是不大满意的，今后还是应该再整合一下。我始终认为gsm手机这种落后的技术，单芯片解决方案完全可以很成熟的解决。不过在目前的0.8微米制程下，设计出来的芯片面积会比较大，在提高良品率上可能会有麻烦。但这是未来发展的方向，这事总是要干的。 话说回来，既然大家这么喜欢01号设计，那就把它定为第一批投产型号吧。 不过接下来呢？其他五款设计，你们觉得哪一款可以跟进？毕竟我们不能只靠一款产品打天下。01号设计非常轻便，具有时尚的运动感，我觉得应该定位于中低端，目标是年轻消费群体，上市以后要尽快推出各种颜色和材质的彩壳，给用户提供多种时尚选择。” 杜淑敏舔了舔嘴唇：“的确像胡总说的这样，产品要区分高中低端的，尤其是我们重光的技术这么强，完全有能力为市场提供高端产品，毕竟商务产品利润非常大嘛。 不过我觉得，从目前国内情况来说，手机根本就是奢侈品，用户差不多全是商务用户，目前最便宜的进口机型也要4900的批发价，很多城市买手机甚至还要收入网费，有些小城市只要一千元甚至搞免费活动，而有些地区像北都居然收5000，天京收2800，这么贵的入门费用，普通人哪有钱买手机啊？ 而我们01机的设计，从生产成本上说，其实是最低的。我觉得完全可以做到高中低端通吃。我个人认为，高端机型可以晚一、两年再推出。” 朱军皱眉道：“我倒不太同意这个看法，我们重光一直有出口的光荣传统，既然我们在手机上取得了这样大的技术突破，那总是要出口创汇的，出口没有高端机型的话，利润就上不去。” 林韵也道：“产品细分是势在必行的，晚两年肯定不行，晚一年我都觉得多，我看顶多晚半年推出。” 胡一亭点点头：“那就半年吧，01机生产个半年，经验教训也可以总结一大堆了，到那时候就推出第二款。” 看到胡一亭最终拍板同意林韵的看法，会议室里大家都点头表示了赞同。 杜淑敏立刻服从了大家的决议，问道：“那胡总你看，高端设计该选哪一款呢？” 胡一亭盯着从02号到06号的设计，开始犯了难。 正文 第529章 首创滑盖机设计 02号依旧是直板样品，只是在正面液晶屏幕四周嵌入了一块冲压铝合金拉丝的金属框，从听筒处一直延伸到按键上方，亮闪闪的金属光泽增加了手机的质感，配合银灰色喷漆烤制后的塑胶外壳，的确有了几分贵气。 杜淑敏给大家讲解道：“我们设计人员当初想连硅胶按键一起覆盖，但在试加工后果断放弃了。因为金属打孔太多导致冲压成品率极低，要提高成品率就要选厚得多的铝板，会导致按键下陷，使用时也偶而有金属割手的感觉，那样一来又要打磨每个孔，明显既不符合设计要求，成本也很高，更无法保证大面积铝板与塑胶面板的组装贴合度，而且在拆前面板时，一旦用力过大就会导致金属变形。 我们也考虑过放弃一次成型，采用冲压后再单独打孔，可那样很难保证加工精度，成本也很高，组装贴合度依然难以保证，拆装变形问题也依然存在。 所以，只好嵌到按键上方为止。” 胡一亭叹口气：“慢慢来吧，精密加工能力不是一夜之间就能够提上去的，欧美日能把他们的电器外壳做得那么细致，也是积累了几十年的制造经验的。这方面我们要知耻而后勇，不断追赶才行。” 杜淑敏：“胡总说的对，另外我们国内的金属精加工机床制造水平的确很一般，要想把外壳做的好看，很多制造设备都要进口。” 胡一亭：“一步步来吧，以前我们中国人不也设计不出高端芯片吗？中国的机床厂商也在努力追赶。当然我们也不能等他们，该采购进口设备的地方，不能舍不得花钱。” 林韵：“胡总说的对，目前我们只能依靠进口高端设备来弥补我们在精加工制造上的短板，今年德国科隆要举办全球工业设备展，我看国家科委发来的资料上说，那儿每年都会有很多一流的制造加工设备参展销售，总裁办也已经决定每年组织人手去参会。总之，我们一步步向前迈进，一定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胡一亭赞许的朝林韵点了点头，又拿起3号样品，又是个直板。 杜淑敏连忙讲解道：“3号是2号设计的变形，我们改变了金属框的形状，又稍微增大了些覆盖面积，在两侧做出了两个金属鬓角，一直延伸到数字1和数字3两个按钮旁边。塑胶外壳的底色也改成了黑色，银色铝合金拉丝面板与黑色工程塑料相交织，键盘衬底导光胶片的led光源从绿色改为了白色，这款led颗粒依然是采用松下的产品，是他们去年11月新推出的，白光看起来非常亮，虽然没有绿色的来得柔和，但是光照强度的提高会给人视觉上的刺激。” 胡一亭点了点头，看向朱军，朱军道：“我觉得这款设计还是挺好看的，键盘背光改成白色以后，有种很酷的感觉，现在人不都喜欢用这个词吗？哈哈哈。” 胡一亭也笑了起来：“对，我也觉得挺好。” 说完，胡一亭拿起了4号机，这款外形看起来和3号机很像，但是按键部分被一块高亮度铝合金抛光板遮住了，它采用了滑盖设计，用手指按住这块铝合金板向下滑动，便可以露出键盘区域。 杜淑敏继续给大家解释，这次她明显兴奋起来：“因为翻盖设计已经被摩托罗拉注册了专利，并在95年推出了摩托罗拉8900这个型号，所以我们目前没法采用向下翻盖的设计。 然而多亏胡总给了我们创意的灵感，提醒我们完全可以采用滑盖式设计，一样可以起到保护按键的作用，这样一来手机放在口袋中的时候，就不会误触按钮，完全可以起到和翻盖机一样的效果。而且当滑盖关闭的时候，从外观上来看，整个前面板浑然一体，形成了一个凸出的椭圆抛物面。从工业设计的角度来说，非常具有美感。 面板上部的金属镶嵌采用了与滑盖一样的材质，都是高抛光铝合金材料，这样一来，我们借助滑盖，达到了前面板完全金属化的视觉效果，灵活规避了大面积金属面板复杂加工和贴面的难题。在这里，我要再次感谢胡总，您真不愧是我们重光的灵感之源，智慧之神！目前我们已经对滑盖设计注册了专利，并且还在对新型滑盖结构进行研究，下一步我们会争取尽快把液晶屏和键盘分离。” 胡一亭知道世界上第一款滑盖手机是西门子在99年推出的sl1088，重光公司这次通过一个巧妙而简单的变形，提前将手机的滑盖设计据为己有。既然重光已经成了滑盖的祖师爷，那接下来当然要在这种设计上大做文章，不管有些人认为滑盖有多古怪多丑陋，孩子总是自己的亲嘛。 重光集团供应链总监龚林盛问道：“我听说金属外壳会对信号有干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是说我们重光已经克服了这个问题？” 胡一亭闻言微微一笑，杜淑敏立刻解答道：“嗯，是这样的，金属的确有静电屏蔽的效应，但我们的信号天线是在手机上端，在这一部分，我们尽量减少了金属的使用，在上部留了一个19毫米的未覆盖空间，而且我们在手机背部完全没有使用金属，正面使用金属的部分也刻意的留下了一道绝缘线，确保不会形成金属环路。静电屏蔽它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要有一个封闭的回路。” 说到这里，杜淑敏笑了起来：“龚总监，您放心，这六款样机，我们每一款都认真测试过，我们手机业务不是吃干饭的，绝不可能拿有问题的产品，自己坑自己。目前来说，金属部分造成的信号衰减都在可接受范围内。” 龚林盛笑道：“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随便一问，绝没有怀疑你们技术水平的意思。” 胡一亭点点头：“龚总监问的挺好，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拿出来问。 我以前就反复讲，公司内部不要存在认知盲区，大家活到老学到老，不要带着问题过日子。 尤其是我们这些高层，有问题就得赶紧搞懂，大家一定要互相帮助。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不懂是正常的，不懂装懂就麻烦了。 我看龚总监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我们在坐这些人里，看到金属外壳就能想到静电屏蔽这件事情的，我估计没有几个。” 朱军也笑着点头：“的确是这样，当初小杜跟我说要在手机面板上镶嵌金属贴片，我根本就没想起来问她静电屏蔽这件事，忙了一个多礼拜之后，有一天我晚上在家吃饭，看着我家汤盆上面一圈金属镶边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就赶紧给她打电话，结果小杜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也已经拿出了解决方案，呵呵呵，对我们专业搞通讯的人来说，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提前发现了，凭我们重光的技术能力完全可以解决。” 正文 第530章 崛起吧，国产手机！ 胡一亭一手拿着5号机一手拿着6号机，沉思中对这两款手机皱起了眉头。 5号机是一台翻盖机，厚实但更小巧，外形有点像摩托罗拉1999年推出的328c，全塑料外壳，向上翻起的厚塑料盖里安装了听筒。而6号机外观与5号机没有明显不同，只是在翻盖上赫然加了一条小指宽的黑白液晶屏幕，上面显示着时间。 杜淑敏解释道：“5号和6号两款翻盖机我们打算打个擦边球。根据我们对摩托罗拉翻盖专利的研究，我们觉得里面还是有文章可以做的。 摩托罗拉8900的翻盖只是一块遮住了键盘的塑料盖子，从上向下翻，而我们的这两款翻盖则是从下向上翻，而且集成了听筒甚至是液晶屏，所以我们打算把这款翻盖手机的专利名称申请为折叠手机，这样一来就与摩托罗拉8900有了区分。 这个想法还是当初胡总首次提出来的，您说要把听筒甚至液晶屏放上去，所以我们就做出了5号和6号这两款机型，但要把主液晶显示屏放上去，我们目前还不具备这种技术储备。这里面需要屏幕数据连接线具有很好的抗折弯性。 当然，我们也在对一批厂商提供的产品进行紧急的测试当中，同时我们也对我们的供货商之一，航天电子科工集团旗下的连接器件厂提出了新产品技术参数要求，从理论上来说，这个问题不难解决，推出产品只是迟早的事情。 目前我们提出的折叠手机专利还在申请当中，从国内来看，申请下来的难度不大，在国际上的话，就是不知道摩托罗拉会不会对我们提起诉讼？” 朱军含糊道：“不管他，大不了就打官司。” 林韵也道：“对，我觉得我们和摩托罗拉的设计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所以我们用折叠手机作为专利名称，我觉得非常贴切。 摩托罗拉8900只不过在键盘区上加了一块塑料盖子而已，我们可是把听筒集成在了里面，6号机更是不惜血本的加了一块小尺寸液晶屏。 也就是说我们的折叠部分是带有功能的，而且是带有重要功能，和摩托罗拉8900那种只能挡灰的塑料片完全不是一码事。” 听二人说完，胡一亭的眉头也松了下来：“嗯，就是打官司也无所谓，创新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要在敌人的包围圈里杀出一条血路，就不能瞻前顾后，怕这怕那。 包括我们的滑盖机，将来也要在可滑动部分上加入听筒乃至液晶屏，既然我们能打别人的擦边球，那就更要防止别人打我们的擦边球。” 会议室里，众人都纷纷点头，对胡一亭的话表示赞同。 到了最后拍板的时刻，除了第一批投产用来试水生产线的一号机，其余五款机型，究竟哪一款将在六个月后投入大批量生产，大家把目光全部投向了胡一亭，谁都没有把握在这个问题上拍板。 胡一亭咬了下唇接着又咬上唇，然后伸出舌头舔着唇上被会议室里火热的暖气考硬的表皮，那皴裂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令他大脑猛地一醒。 “摩托罗拉去年在全球一共推出了八款机型，诺基亚推出了六款，爱立信推出了三款，日本厂商推出了四款，连韩国厂商都推出了三款，中国的国产手机还不见踪影。 我们重光肩负着中国民族产业振兴的希望，在目前这种兵强马壮的情况下，我们不应该做小脚女人。” 林韵的眼睛闪闪发光道：“胡总，你的意思是？” “试生产期调整为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要连续推出其他五款机型，每月一款！最大限度的制造市场轰动效应，打造宣传舆论环境！ 我们要用连续作战，轰炸整个市场！让所有对手都知道我们来了！” 胡一亭这番豪言令全场为之一振，更让手机事业部技术主管杜淑敏紧张不已。 作为目前手机事业部仅次于林韵的二把手，实际上的主管，杜淑敏之前的态度一直是非常保守的。她是个非常传统的理工科女生，略有些枯黄的中长发披在后肩，骨架宽大的圆脸上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貌不出众，来重光以前她一直工作在清华的国家级实验室里搞科技研究，毫无市场经验。 在她看来，重光能够生产出国产手机，并且掌握其中的核心技术，毫无疑问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是国产手机能够卖掉多少，她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在她看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拿一款手机生产个半年一年甚至两年，在生产中积累各种经验，总结错误，把产品改良到接近完美，之后再推出新产品，这样才不至于出现不可收拾的问题。国内以往有多少厂家因为过分自信而盲目扩大产能，从而导致失败，乃至一败涂地的例子，她在最近恶补的很多商业与经管书籍上都看到过。面对像自己亲生孩子一样的重光手机业务，杜淑敏近一年来战战兢兢无微不至，全身心的投入其中，正因为太在乎，她更舍不得让这一块业务承受任何一点风险。 “胡总，是不是……是不是太快了？” 胡一亭坚定地摇摇头：“根据邮电部给出的数据，截止96年底，中国移动电话用户已经达到了636万，预计今年将突破1000万，在我看来，随着手机的国产化，随着我们重光的崛起，今年的移动电话用户突破1200万都是有可能的。 去年我们一开始规划产能是30万台，在省里对我们进行视察以后，我们把规划产能提高到了100万台，预估余量产能30万台，也就是说我们一共才有130万台的产能，只占新增市场的五分之一。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畏首畏尾，那就是贻误战机，我要负领导责任。 小杜，你没有经验，今后可以积累，但你应该用你理性的逻辑思维来弥补你经验的不足。 你要明白，中国人民的爱国热情一旦被激发出来，就能形成消灭一切敌人的汪洋大海！ 你们不要被长期以来萦绕在洋货上的光环给迷住了双眼，作为一款拥有自主知识产权，掌握了核心科技的国产手机，我们有什么理由卖不出130万台？ 全球首创内置天线！全球首创全中文界面！全球首创支持中文短信功能！全球首创滑盖设计！全球首创折叠机设计！全球首创双液晶屏！ 这么多的全球首创！加上我们近一年来，在手机研发过程中提出的包括芯片设计ip在内的400多项专利技术！难道这众多堪称了不起的成就还不足以让我们的理性思维为之热情一些吗？” 听完胡一亭这番话，林韵第一个表态道：“我无条件支持胡总！” 朱军立刻道：“我也是！” 会议室里一时间群情振奋，大家纷纷表示支持胡一亭的决定。 杜淑敏低头道：“胡总，我听你的，我也希望能把产能全都卖出去。但是马克思说过，从商品到货币是惊险的一跃……我……我实在是经验不足……” 胡一亭一脸笑容对她讲：“没有经验没有关系，过于依赖经验，反而会犯错误。你的冷静也是一种财富，我相信等你将来有了经验，你会比我做得更好。” 杜淑敏抬起头心情激动的望着胡一亭，觉得以前和这位神秘天才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在电话和网络上的交流也仅限于技术，而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眼前这位18岁的青年能够成为重光的灵魂人物。 “他是个天生的领袖啊。”杜淑敏心想。 “好！胡总！我听你的！手机事业部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杜淑敏声音颤抖地立下军令状。 “那接下来的日子就要辛苦大家了！尤其是你！”胡一亭笑着道。 正文 第531章 打造国产化手机产业链 要打大仗的决心确立之后，会议的气氛愈加振奋，重光通讯的高管们无一不在心中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接下来按照会议流程安排，朱军让供应链总监龚林盛介绍重光手机的供应商筹备情况。 龚林胜直接拿起1号机，用手掰下了前后面板，“目前在前后塑胶面板加工上，我们自己可以解决大约30%的产能，其余70%，一半交给了庐州新天精密塑料器件公司，另一半给了被我们从深圳拉来湖山投资的海德注塑。” 胡一亭嘱咐：“一号机上市之前，最少得搞出5到6种彩壳，颜色花样要变一变，不要一条道走到黑，名字取的要文艺一点，什么宝石蓝，午夜黑，梦幻紫，樱花粉，雪原白，银钻灰。总而言之一句话，让顾客有更大的选择余地。手机这东西，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不要再千篇一律的学外国厂家用黑色，现在是个性张扬的年代，这方面我们没有历史包袱，要做的大胆一点，比别人先走一步。” 杜淑敏认真在笔记上抄下了胡一亭说的六个名称，欣喜点头：“胡总，你说的真好，这六个名字简直可以直接拿来用了。” 胡一亭笑了笑，心想这都是后世手机厂商经常干的事情，在颜色前面加一个意向性词汇，带给用户一种联想，说白了就是噱头罢了。其实白就是白，黑就是黑，粉就是粉。 接着龚林盛用螺丝刀将手机内部主体拆开，一件一件解释道：“这块不锈钢衬底一半我们自己厂里做的，目前成品率已经可以做到很高，昨天新做出的500个里只有12个不合格，另一半由天京凯达供货，这是一家台资企业，他们也给摩托罗拉在添津的手机制造厂供货。” 胡一亭微微点了点头。 “这两排一共12颗小型钽电容是中国电子科技集团第40研究所给我们的供货，另一家供货商是日本nec，本来如果用nec的另一款产品，可以只用6颗大号钽电容，不过考虑到扶持国内企业，我们还是选用了12颗小型钽电容的设计。这样一来成本有点高，但是系统冗余度也加强了，即便坏了一个电容，使用时也不会出现问题。”龚林盛解释道。 “电子40所是湖山本地单位，能扶持我们还是要加以扶持。”胡一亭赞许道。 龚林盛点头：“我同意胡总看法。因为我们的制造工艺对质量要求比较高，电容安装时需要与高温焊料相接触，所以必须使用耐高温的钽电容，国内在钽电容的封装上也只有四零所做的比较好，不过他们在原料提纯上还是不如日本人，柠夏有色金属冶炼厂的供货纯度在国内算是高的了，唉……另外在钽丝细度上做的也不如日本人……总之根据胡总的要求，目前我们已经跟他们协商，达成协议将要合资成立一家电容器件生产企业，在这方面进行研发和追赶。” 胡一亭向大家解释道：“作为一家电子设备制造企业，展开国际贸易合作的前提是首先要立足于国内，国内不稳，地动山摇。 我们的各种设备里用了这么多电容，其中大量都是日本货台湾货，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不是好事。 在这方面我没有什么特殊才能，能做的只有几十年如一日往里面砸钱，咱中国人只要不当买办残害国内产业，没有什么科学难关是攻克不了的。 作为重光来说，我们的优势在于企业本身能提供大量采购需求，这种依托主业进行产业链延伸的发展方式，是我们重光今后的目标。” 大家闻言纷纷点头，这种涉及国家与民族感情的事情，每个人心中都还是有底线的。 接着龚林盛继续介绍：“这底下的不锈钢电磁屏蔽罩也是我们自己加工一部分，另外70%由天津凯达供货，我们已经跟泰达谈妥，他们在湖山的加工厂最迟6月份就可以投产，到时候就不必从添津调货了。 下面这个接口连接器，全部是由航天科工集团的连接器件厂给我们提供的，目前他们也在开发区里投资建设了分厂，已经在试生产了，他们能来是因为省里给他们贷了一大笔款，要建一个年产300万只连接器的生产厂。” 胡一亭：“看来我们开发区以后会越来越热闹了，呵呵呵。” 龚林盛也笑了起来：“屏蔽罩下面这一块就不用说了，我们自己生产的集成了五大模块芯片的soc系统模组，目前这个集成度的soc设计在国际上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个人认为是国际领先的水平，我觉得我们将来完全可以把手机做得更小，哈哈。 另外，pcb板。这个我们自己生产了一部分，大概只占5%，计划其他95%的产能分别由国内三家企业提供，一家在南都，其余两家都在深圳，目前这三家都有意向在湖山投资，但都希望我们能够给他们扩大采购份额，目前我们在通讯设备上采购的pcb板已经占到了他们很大一部分产能，可以说已经和我们绑在一起了。” 龚林盛说到这里有些得意，一家高端制造业企业就是这样，一旦做得风生水起，屁股后面就会跟着一大群恭恭敬敬的供应商。作为重光供应链总监，他在这些供应商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上帝。当然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是谁给的，而且重光的监督机制非常完善，如果有人敢起猫腻，结局只有坐牢一条路。 “这颗微型扬声器总成是浦海晟微、台湾瑞昱、威科，韩国信安四家厂商提供的，不管哪一家断货，我们都能随时替换，不过瑞昱提出来如果能够独占我们的采购，他们最多可以把价格往下调10%。” 胡一亭摇了摇头：“现在不行，等将来市场反馈出来了，才能知道哪家的货比较好，现在我们手头连维修率的数据都没有。” 龚林盛道：“我也这么想。 接下来这块是日立的900赫兹双工晶振，旁边这块压控温度补偿晶振也是他家的，频率很高，年性能老化率也很低，这一块国内目前做的比较差，航天系统的产品又太贵，目前几家手机厂商除了摩托罗拉自产自销，诺基亚和爱立信用的都是他家产品，所以质量应该是可以放心的，价格也一视同仁。 这边一块是1兆的sdram，另一块是256k电可擦写eprom，这两块存储器都是国产的，首钢日电供货，剩下一块是东芝的1m容量flash，里面烧录和备份了我们重光通讯联合重光软件自主设计的全中文手机操作系统。 这款cpu是低功耗版的armv4核心，可以为手机提供充分的运算支持，由于我们对armv4开发作出的巨大贡献，arm允许我们在交纳50万美元之后，永久免费地在手机产品上使用该款核心设计。 这款音频处理芯片是微电子事业部拿出的设计方案，针对我们的mp3芯片进行了全方位大幅简化，可以提供八位和弦midi音乐，完全可以替代意法半导体和雅马哈的芯片。” 龚林盛在把整个手机的供应链介绍了一遍之后，自豪地总结道：“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们重光为中国手机国产化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除了少数元器件之外，我们对进口手机所有零部件都作出了国产化替代方案。 据我所知，国内其他几家打算进行国产手机尝试的企业，可以说完全都是来料组装，没有任何一家拥有核心技术。 我估计，等我们重光手机上市之后，他们都会蜂拥而至，来采购我们的配件进行组装。” 朱军连忙摇头：“不卖。” 胡一亭快慰的笑了起来：“干嘛不卖？只要有利润就卖！而且我们要比进口厂商卖的更便宜。 我们重光的目标是让手机成为中国土特产！” 正文 第532章 全球巡回演唱会第一场 时间过得飞快，1月25号这天，童牧工体演唱会开唱。胡一亭特意飞回了北都。 为了这次演唱会，孔靖从9月份就早早开始筹备，光广告费就花去一百多万。在童牧音乐制作公司整个团队努力之下，通过各级中介，在电视，电台，平面媒体上累计进行了一千多次软性宣传。可以说宣传力度不但覆盖了北都，连同华北乃至全国都被辐射。 北都各大校园都张贴了演唱会宣传画，黑色背景下，童牧穿露肩黑裙侧坐，低头看着自己一双手，除了头脸和露在外面的肌肤高亮柔和，宣传画其他地方都采用黑色，明暗对比强烈。整张宣传画上除了底部小字印着演唱会时间和票务电话，没有任何文字，风格既经典又前卫。 各个童牧校园歌友会也早早就忙活起来，一位位歌友会会长们不遗余力在社团里叫着，号召同学去捧场。 “这次演唱会有三个多小时，将近四个小时，童牧要把出道以来的三张专辑全部唱一遍。绝对物超所值！” “对！对！绝对要去！童牧的三张专辑我都收藏了，最近这张《童话》实在太棒了，横扫全国！” “会长，童牧的演唱会海报还有吗？给我一张收藏吧？” “没了，真没了，早几天就被拿光了，宣传栏里那几张也撕不下来呀。” “早知道这样拿玻璃胶贴呀，干嘛刷浆糊。” “嗨，演唱会应该有发赠品的，说不定有海报，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嗯，那会长你给我订一张。” ……………… 孔靖这次从香港专门请来了一支演唱会策划团队，总负责人林天经验丰富，曾给多位港台和国外明星、乐团在港岛打造过不下一百场音乐会。考虑到97年童牧要在全球进行16场巡回演唱会，把他请来的目的，用孔靖的话说，就是和国际接轨，借鉴经济发达地区成熟演出市场的运作经验。 北都本地的几支舞美和灯光团队为这场演唱会已排练了很久，工人们也从23号起就开始在工体内搭建临时舞台，舞台如今已搭建完成，各种音响灯光设备和大屏幕也已安装完成，每场可供出售的门票达到了13000张之多。而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发售的票务工作此时也进展非常顺利，从票务发售截止到第一场演唱会开始，短短的一个月里，童牧原定在工体连续进行的两场演唱会的门票已经全部售磬。 童牧在大陆歌迷中的这种强大号召力，让从香港来的林天也吃惊不已，大呼童牧比谭咏麟还红，甚至去年张学友的北都演唱会，同样在工体，出票速度也完败于这位大陆歌坛新晋天后。 此时从外地匆匆赶来北都的歌迷已完全找不到票了，约有200多名外地歌迷从24日下午开始，就痴情地在工体票务处外等候着，希望第一时间得到退票，在接受北都电视台娱乐节目记者的采访时，她们纷纷表示黑市票实在太贵了，原价300元的普通席，已经被炒到了1000元。而998一张的贵宾席更是有价无市，甚至连外围远区原价195一张的票，黄牛也开价500元。 面对记者，一个背着吉他，******，打扮很文艺的女学生表示她是从兰州特意赶来的，如果再买不到退票，就只好等开场以后从黄牛手里买半价票了。 “开场以后黄牛手里的票会便宜一半，我现在手里只有200块钱了。” “那你想好了怎么回兰州吗？”记者担心地问。 姑娘呆呆地道：“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旁边有同样从外地赶来的歌迷，凑上前来感同身受道：“坐火车吧，买短途票，多蹭几站。” 一个板刷头大叔站出来：“记者同志，我跟你们反映一下，北都的黄牛实在太猖獗了，我是从南都过来的，之前早就电话订了票，可是来了以后票务处告诉我票已经卖完了，说电话订票之后要在三天内领取，这也太坑人了，要是没有票的话，黄牛手里票是哪里来的？” 记者被问得讪讪，只好去采访别的歌迷。 板刷头大叔身旁还跟着六个女学生，见状都道：“王哥你别急，我们都带钱了，等开场我们买两张黄牛票，你和格格作为我们的代表，一定要进去给童牧加油！” 这位叫王哥的板刷头大叔脸上一红，他和这六个女学生还是在去年童牧浦海演唱会上认识的，本来这次说好了一起来北都看演唱会，可没想到自己负责订票却搞砸了，所以他才会如此郁闷。 “我保证大家都能进去，大不了我贴点钱。你们王哥开出租车这么多年，手里还是有点积蓄的，一定不让你们吃亏。”王哥红着脸挺胸道。 胡一亭这时已和窦士诚还有康耀祥老婆张响和他儿子康乐进了场，怕影响童牧，他没有去后台，反正有老爸胡延安在后台陪着，甚至这次童牧他姑妈童雯，不知怎么都从湖山赶来了，听说已经在北都呆了快一个星期，天天陪着童牧，给她端茶倒水烧饭做菜，态度非常热情。 胡一亭觉得这是童牧自己家的事，既然她自己能原谅童雯，胡家人当然没有任何立场说闲话。再怎么说那也是她唯一的姑妈，以童牧那样宽善的性格，即使心里明白，终究也绝情不下来的。 这时候电视记者已经进入后台，开始采访童牧。而且不止一家电视台，除了北都电视台的娱乐节目组，还有cctv的东方时空栏目摄制组，后者打算对童牧这次演唱会进行一次全纪实拍摄，作为一个剪影，来反映当代中国百姓的娱乐文化生活，透视明星背后的故事。 央视的影响力自然让孔靖无法拒绝，于是全力配合，并且主动拿出一部分资金，约定多机位全程实时拍摄。最后拍摄出的录影带，央视和童牧音乐制作公司将各拿一份，前者用来做一档剪影式短纪录片节目，后者将交给专业的影片公司进行剪辑，制作童牧演唱会的录影带和vcd、dvd进行发售。 童牧早早吃过晚饭，之后稍作调整就和经纪公司团队一起，来到后台开始化妆，电视台记者全程拍摄，让她有些紧张，在与孔靖和林天分别交谈之后，大家说说笑笑了几句，便也放松下来。 童雯坐在化妆室里，看着眼前的侄女，见她昂头闭目坐在化妆椅上，面无表情，任凭身旁两名化妆师如同蝴蝶般围着她团团转，精心修饰着她那青春朝气与成熟美韵绝佳融合的俏脸。 童雯心想：“这丫头真早熟……也难怪，这么早就跟男人上了床……我家明珠总算这点上比她要知羞……不过要没那小子，她怕是还在湖山上学，或者进幼儿园当老师了吧……” 这几天作为贴身跟班，整天跟着着童牧，童雯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满足。以孔靖、林天等人为首的经纪人团队对她客气有加，非常重视，叮嘱了她很多事情，这也让童雯感到洋洋自得，觉得自己作用非凡。 “这次过来真是来对了，细细想来湖山竟不回也罢。我看这丫头如今手下的音乐公司里，人人工资都比我在厂里拿的高……不过过年终究还是要回去一次，明珠要是看到了童牧送她的那些衣服，不知得多高兴……不过也难说她会不会嫌弃她姐穿过的，可她要知道这些衣服多贵，心里保准也满意的……唉，我家明珠打出生，哪穿过这些几千块钱一件的外国牌子……童霖你真也命苦，没享到你闺女一天的福……可要说这丫头的狐媚劲儿，还真是像她妈，瞧她这身段，唉……” 没等童雯继续想下去，化妆师开口指挥她道：“童阿姨帮个忙……” “哎，好。”童雯赶紧放下手里泡着胖大海的保温杯，起身上前。 正文 第533章 工体演唱会 工体作为室内乒乓球比赛场馆，内部比赛场地稍呈长方形状，观众席呈椭圆形包围场地。 在03年工体改建之前，要在观众席上搭舞台很麻烦，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舞台设在场地中央，但这么一来表演就没了指向性，演员为了照顾360度的观众，要在台上团团转，观众有一大半时间看的是演员的屁股。 当然中央舞台也有好处，观众可以全方位立体的看到自己喜欢的艺人，有充分的时间观摩他们的背影，颇有些从后窗窥视的感觉。比如香港红磡的演出场地，就是这种中央舞台设计，为了让观众不至于失望，这种中央场地的演出一般要配很多舞蹈演员，穿着华丽奇特、性感裸露的服装做各种热舞，让演员背后那部分观众不至于没东西可看而觉得无聊。 所以一般正常情况下为了确保演出质量，演出方都会在场地一端搭建舞台，放弃椭圆形一个顶点到最近焦点之间的观众席，而在长方形比赛场地上放满座位，补上舞台后方损失的座位。 这部分座位被用田字形走道分成四大块，贵宾席就是最靠近舞台的两大块，一等票就是后面两块和场馆两侧观众席上最靠近舞台的座位。 此时虽距开场还有半个多小时，贵宾席已有七八成上座率，胡一亭蛰摸看去见到不少熟面孔，于是一一和他们打招呼。 坐定之后，胡一亭望向舞台，看到中央放着长长一排嘉宾送来的花篮，其中既有袁鲁丽、殷秀美、阎维闻、蔡明亮等前辈的祝福，也有在京甚至港台各路艺人大腕亲自或者托人送来的礼节性表示。 坐在第一排，胡一亭眼尖看到花篮绶带上写的字，其中一个花篮居然是王菲送的。 “童牧现在名气好大了呢。”胡一亭边点头边自言自语。 想起之前章天书想收保护费，胡一亭隐隐有些担心，问旁边窦士诚：“不会有事吧？章天书那边。” 窦士诚赶紧附耳道：“胡总放心，张海鸥之前托人给他打了招呼，结果他不乐意，说最少要拿一成，还说这是江湖规矩，结果被我治了一下，现在不吭声了。” 胡一亭低头不语，他知道窦士诚说的所谓“治了一下”是怎么回事。 “得让他服，不管心里服不服，嘴上一定要服。” 窦士诚压低声音：“换谁被打了懵棍，再绑到郊区剥光，从十三陵水库上扔下去冬泳，都得消停下来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胡一亭忍不住觉得好笑：“他不会知道是谁干的吧？” 窦士诚：“他们这种道上混的，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料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吴微、钱宗清他们都是老侦查兵，手重，那小子被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呵呵，我当警察这么多年，见得黑道比他这辈子吃的米还多，这些人我最了解不过，出事就拿别人挡刀子。当面嘴上说义气，背后抹脸卖兄弟，唯利是图，欺软怕硬，三百六十行里最无耻。一进局子没有不怂的，上点手段，连亲爹妈都供出来。” “行了，行了，你办事我放心。”胡一亭听得嘿嘿直乐，赶紧打断，怕他说出更加不堪的东西来，老警察口中的上手段，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能放在台面上说的。 他跟窦士诚虽然年龄差了好多，但相处久了之后，便有意气相投之感，颇为佩服他做事干净利落，手段了得。比起来，重光安全部的张海鸥年纪轻轻却像个小老头，体制内的人就是不如下了海的好用。 过了会儿，胡延安也从后台出来，做在胡一亭旁边不远，工体里也渐渐座无虚席，从上往下看场内到处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13000名观众的人海已波涛涌动，迫不及待了。 突然，场内灯光全暗下来，演唱会终于要开始了。 观众席小小地骚动起来，座位上的荧光棒被大家握起，兴奋地挥舞。 这时，大家全副精神都移到舞台上，顶端悬挂的led大屏幕光华四射，交响乐团从舞台两侧纷纷上台就位，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气味，彩色光线交融，乐队试音后，随着前奏响起，场内突然安静。 舞台上白色聚光灯终于亮起，童牧从舞台后方走出来，没有丝毫忸怩，微笑面对观众，一手自然的拿着话筒，一手朝乐队打节拍，像在寻找合适的时机，随后像草原上套马姑娘一样仰首挺胸，纵身跃入音乐节奏，开始了演唱。 “想为你做件事 让你更快乐的事 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 …………” 一首《很爱很爱你》拉开了演唱会的序幕。 那些第一次听演唱会观众们彻底呆住了，现场聆听真人演唱的感觉是磁带和cd完全不比不了的，在声音的细节和表现上几乎是另一个层次。 远处观众席上，之前接受记者采访的那个背着吉他的兰州女孩已经进场，只是她原本背着的吉他已经不在了。 “好听！一开口就比磁带好听。”女孩手中紧紧握着票根，这是她用吉他换来的，之前还半是后悔半是紧张的心情一扫而空，只余下兴奋。 开出租的南都王大叔也带着六个苏州女学生进了场，虽然七张黄牛票的价格让他肉痛不已，但对于自己表现出的英雄气概还是极为自豪，六个女生的感谢也让他心满意足。 “太棒了，童牧的唱功比去年浦海演唱会又进步许多。”王大叔乐呵呵地用力摇着手里荧光棒。 “《童话》专辑里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首《很爱很爱你》！能够现场听真是太幸福！”其中一个女学生双手握在胸前，跟着节拍，不停上下点着脑袋。 这一刻，整个工体都沉浸在音乐的魔力之中。 胡一亭重生至今带来的这么多超越时代的主打歌，今夜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注入在童牧身体里，岂止是将她捧红了这么简单，如今全中国，不光是流行音乐爱好者，大街小巷、商场超市、从杂货店到学校，哪里不在放着她的歌？ 封后已成定局，今夜只是加冕！ 正文 第534章 续亲戚童雯定居北都 演唱会进行了三个多小时，童牧把出道以来三张专辑里所有歌曲都唱了一遍，现场歌迷们心满意足，后来童牧与台下观众屡屡互动一起演唱，把演唱会的气氛推到了高潮。 结束后胡一亭来到后台化妆间，将早已备好的鲜花献上，“辛苦了，真太棒了。” 童牧被胡一亭搂住亲了一口，推开他，赦颜在他耳畔轻轻道：“我一身汗，这么多人，你哪来的花？之前我看你在台下手里空的？” “放车里了，哪能被你看见？” 童牧莞尔一笑，低头轻嗅玫瑰，“好香。” 胡一亭笑对化妆间里众人：“都别走啊，孔总今晚请大家吃大餐。” 众人都笑，胡一亭这时候才看见童雯，对她点了下头。 接着，到后台祝贺者络绎不绝，童牧忙不迭地应酬，其中不少人胡一亭从来没见过，他暗暗惊讶，不知童牧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多人。 童牧知道他不喜欢应酬，也就没给他介绍。一捧捧鲜花陆续堆满化妆间之后，孔靖也赶了来。 “胡总。”他看到胡一亭便打招呼。 “辛苦你了。” “哪儿啊，童牧才辛苦，一晚上，三十首歌，真不容易。” 他问童牧：“嗓子怎么样？” “还好。” “真不错，换别人嗓子早倒了，你还能说话。”孔靖夸奖道。 胡一亭看看表：“吃饭去吧？” 孔靖：“旁边京武宾馆四楼宴会厅，我已经安排好了，乐队舞美已经过去了。胡总你们先去，我这还有事要收尾，和林天他们晚些再过去。” 于是胡一亭便陪着草草卸了妆的童牧离开工体，在停车场上车，赶往不远处的京武宾馆。 童雯紧跟二人，也上了胡一亭那辆奔驰s600，窦士诚启动车辆，黑色豪华奔驰缓缓开出。 童雯坐在副驾驶，转身对后座二人恭维道：“这车真好，屁股都温乎的。” 胡一亭对她笑笑，问童牧：“累吗？要不回家休息吧？” “那还不得被人说耍大牌，就是嗓子有点卡，估计充血了。” “那怎么办？” “没事儿，正常的，过一晚就好。” 童雯见胡一亭不理他，面上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笑得灿烂，对窦士诚道：“我们这辈人是受苦的命，从没享过福，这回来北都，我才算开了眼，首都就是不一样，处处比湖山大气。唉，我弟弟童霖，童牧他爸要还在，不知得多高兴，他女婿我侄女婿多有出息啊，年纪轻轻就开了大公司，开这样大奔驰，真太气派了。等过完年我回去，可得和那些乡下人说说，让他们也见见世面。” 胡一亭忍不住：“湖山可不算乡下，好歹是个地级市。” 童牧以为胡一亭不高兴，哑着嗓子对童雯道：“你少说话吧。” 胡一亭见童雯尴尬异常，心里一软：“没啥……姑姑……挺耿直的，有啥说啥嘛。” 童雯听胡一亭叫她姑姑，心中大喜：“要说胡一亭你可真有本事，如今拔根寒毛都比人腰粗，姑姑我可是沾了童牧的光了，呵呵呵，你看我们单位效益也不景气，眼瞅着要改制，听说要被私人承包了，你说像我们这样的工人以后可怎么办呀，唉。” 胡一亭赶紧道：“没事没事，以后你就跟着童牧呗，我给你开工资。” 总算得了胡一亭这句话，童雯连声道谢。童牧看看胡一亭表情，见他心情不错，便不再言语。 童雯又问胡一亭，“亲家公呢？演唱会之前你爸还在后台，这会怎么不见他？” “他年纪大了，撑不住，听到一半就回家了。” 童牧道：“明天我去看看爸，他一人住着，真不方便。” “他现在一半时间都住在公司里，我们公司休息室跟宾馆似的，有洗衣间，有淋浴室，有微波炉，也没什么不方便。” 童牧皱了皱眉，“要不我换个大房子吧？” 胡一亭知道童牧有心，笑道：“我已经托了王姐，这就要买别墅，到时候再雇个人，你不用操心。” 童雯讪讪道：“胡一亭你回来了，我再住童牧那儿有点不合适，这几天睡客厅沙发上，回头我就出去找个招待所。” 胡一亭忙道：“怎么睡沙发呀，童牧你也是，租个宾馆才几个钱？姑姑，不好意思啊，我这就给你安排宾馆。” 童雯忙道：“没事没事，你们家沙发睡着挺舒服的，本来童牧要给我住宾馆，是我自己不乐意，你说没由来费这钱干什么，对吧？我是过来照顾童牧的，住一起反倒方便。” 这下轮到胡一亭尴尬了：“要不？我搬出去吧？” 童牧立刻白了他一眼，童雯赶紧道：“那怎么行，打搅你们小两口过日子，姑姑本来心里就过意不去了，我还是出去找地方住吧。” 童牧因而道：“今晚先住着，明儿我给你找宾馆。” 童雯知道自己这侄女面冷心软，赶紧答应了一声，暗自高兴起来。 当晚庆功宴结束，三人回了家，次日童雯便搬了出去，童牧给他在碧湖居旁边的旅游局招待所找了个套间，虽只三星级装修，却干净宽敞，有独立卫浴，一天78元，这钱童牧坚持要自己出，胡一亭也没办法，只好由着她。 这次胡一亭回北都，还因为另一桩大事。 距离去年江总视察重光集团，时隔一年，首长又要来了。而这一次上面给出的文件里，视察二字改成了考察，虽只一字之差，但重光董事会里都是聪明绝顶之人，早已品出其中味道，于是满心欢喜，早早开始提前准备。 1月31号，小年过完之后，2月1日当天，江总再次来到重光集团北都总部。 与胡一亭为首的重光董事会众人在大厅早已候了多时，闻说江总车队到了，连忙迎出去。 江总下车后却不忙着进去，与胡一亭打了招呼后笑着牵起他手，“你们这一年来成绩非常好啊，捷报频传，所以我想着，一定要来看看你们。来了之后啊，我发现这里现在搞的非常好啊，环境比上次来的时候漂亮多啦，你们这后面的楼也盖起来了。” 胡一亭喜上眉梢：“是这样的，我们把楼盖起来了，绿化也搞起来了，江总你看旁边的地块，那也是我们的。” 江总转首望过去：“这是要连起来吗？” “对，我们打算用一个封闭的玻璃走廊把两栋楼连在一起。” 江总点头赞许道：“这样规划不错，看来你们这一年发展很迅猛啊，走，带我去看看。” 正文 第535章 三题词重光得保护 重光众人见江总关心重光发展，自然欢喜，领头的胡一亭等人带江总去了旁边工地，向他汇报了这里的建筑规划和用途，江总听得认真，并不时询问相关细节。 为关心企业发展，考察工地建设原是此行应有之意，按照上级给出的考察流程，这原是最后一项，可江总却将此提到了最先。 胡一亭由此看出江总心情不错，大约也有督促重光加快发展速度的意思在里面。 参观过程中虽有大量黑西装保安控制安全距离，但重光此时还未放春节假，众员工多有事先知道江总要来视察的，好些都围拢来观看，场面煞是热闹。江总边走边笑着向大家挥手，终于进了有他亲笔题词“重光集团”的重光总部大楼，这栋六层口字形玻璃幕墙建筑顿时欢腾起来。 刚刚参观完工地，考虑到让领导休息一下，王丽丽先把江总等领导迎进会客厅，墙上挂着他上次来视察写下的题词，“锐意进取勇攀科技新高峰，谦虚谨慎创建国际一流企业，争取早日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江总进来后先不落座，两手交握在肚子前面，抬头欣赏着用金色玻璃框罩在云纹蜀锦上的装裱书法，点评道，“现在看我一年前写的这个字啊，还行吧，如果现在让我再写，要比一年前好。” 大家都笑了起来，王丽丽道：“我觉得这字已是中国最好的了，哪里还找得出第二张来？江总既这样说，不如再写一副比比看。” 江总笑指她道：“我可记得你王总啊，上次对你印象很深，要了我两幅字，这次还要，不怕吓得我下次不敢来了？” 大家都笑。 王丽丽穿一身浅灰色夏奈儿套装，真丝白衬衫领口紧系，合襟上下滚着蕾丝，头发在脑后盘了个小咎，潇洒精干。听这话她笑道：“只要我们干的好，不怕江总不来。今天距您上次来才隔了一年，可见我们这一年干得很好吧？我想您每次来写一幅字，过个十几二十年，我们重光给您开个书法展。” 听了这话大家又笑起来，江总笑得合不拢嘴，“你这话虽然贪心，可是我听的很高兴呀，你们今年成绩是很好，那我就写一副吧。” 大家都鼓起掌来，王丽丽赶紧让人搬来早已备好的笔墨桌台，江总站在桌前提笔略一沉思，挥毫写就，“岁暮霜雪霁寒窗，神州鼓角更雄壮。寰宇数处见创新，重光更比去年强。”接着便题了落款，日期。 一首新诗写罢，厅里掌声雷动，重光众人更是兴奋，胡一亭使劲鼓掌，“好诗！好！好！我代表公司全体同志感谢江总对我们的深厚关怀，我们一定牢记使命做好本职工作，不负中央的重托。” 江总愉快地笑着，对自己这首诗极为满意，“坐吧坐吧。” 于是人员抬下桌纸笔墨，众人落座，首席两张单人沙发，江总选了右边一个，坐下理了理西服前襟，“我记得你们这里去年有200多个员工，现在有多少了？” 胡一亭隔着个小几，坐在江总左手，闻言看向王丽丽，王丽丽却看向康耀祥，毕竟他才是现在的轮值总裁。 康耀祥赶紧道：“报告江总，现在总部这儿除了微电子事业部还有重光软件和消费电子事业部等几个部门，加上集团直属人员，总数超过1000人。” “重光微电子现在多少人？”江总问得很细。 康耀祥赶紧补充：“372个，是去年这时候的三倍。” 江总满意点头：“发展很快。” 接着胡一亭按考察流程，开始向江总汇报重光这一年来的发展，江总听了频频点头。 “你们这个新搞的复读机项目发展的很好啊，你们在央视放的电视广告我也看过，做得很精彩。” 王丽丽笑道，“这个广告创意是胡总构思的。” 江总侧首看着胡一亭赞许道：“不简单。”说完又对随行的电子工业部胡部长说道：“一个季度卖了50万台，净利润2亿多，所以说这个创新啊，是非常关键的。” 胡部长赶紧点头，“重光的技术研发能力非常强，我看在国内都是最好的，而且很有眼光。他们那个复读机原来是南京大学钟道隆教授发明的，结果只有重光看到了这个发明的价值，买下来了，不但买下来，他们还找了教育部要到了政策。从这个案例来看，一个新产品的横空出世，商业眼光，规划执行力，技术底气，三者缺一不可。” 江总问胡一亭，“97年规划产能200万台，是不是有点保守了？” 胡一亭道：“这款产品的专利在我们手里，卖的太多，价格就保持不住了。” 江总语带批评道：“你们不要老是看着眼前得失，像这种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商品，这种制造业一定要大力发展，产能搞上去了，销量提升了，价格上一点差距是可以补回来的，你们看起来好像觉得多干了活，利润没有增加，这是典型的资本家想法，你们要着眼于社会效益，不要只盯着经济利益。你们把产能扩大了，这能带动多少就业机会啊？” 胡一亭吓了一跳，赶紧道：“感谢江总教诲，我们之前考虑不周到，太肤浅了。这两天我们就拿出调整方案，把规划的97年产能提上去。” 江总谆谆教导道：“多做一点不会吃亏的，我们中国的制造业发展条件，现在在世界上都是最好的，人力成本非常低，劳动合同解除成本也不高，对不对？我们不搞西方工会那一套，你看江浙那边的乡镇企业，用工非常灵活，单子多就多做，单子少就放一部分工人出去，你们现在毛利率这么高，更不用担心养不起人嘛。所以像这种制造业，你们把产能提上去，有备无患。” 胡一亭：“嗯。” 江总笑道，“你们那个优盘，我去年看了就知道这东西潜力非常大，你看你们现在控制芯片卖的多火，一年出了将近1000万片，去年那个时候你有想到现在这个局面吗？” 胡一亭笑着，嘴上只道：“的确没想到卖的这么好，本来以为五六百万片量了不得了。” 江总继续道：“你刚才说山寨货的问题，这个我们会重视起来，对于民族企业知识产权保护，这项工作一定要抓起来。” 胡一亭：“感谢江总的支持，企业搞创新不容易，如果没有市场知识产权的保护，那我们的利润周期就太短了。” 江总对秘书吩咐道，“这件事要记下来，抓紧办。要搞一次市场清理整顿行动。” 胡一亭闻言心中一喜。 正文 第536章 顾大局得补偿 “说到专利，像现在我们在u盘的维权上就遇到了麻烦，深圳几个小厂联合起来跟我们打官司，他们擅自仿造了我们的u盘控制器并投片用来组装u盘，但没有冒用别的大品牌，用了他们自己的商标，法院目前倾向于对他们处以一笔罚金，大概十万块钱左右，另外责成他们今后向我们缴纳每块u盘售价3%的专利费。 江总，这案子一旦判下来，我们重光今后可再也没法卖u盘控制器了。” 江总睁大眼：“这为什么？” 胡一亭：“我们的u盘控制器和u盘生产许可是捆绑销售的，厂家想生产u盘就要买我们的控制器，我们的生产许可虽然免费，可控制芯片赚回来也是一样的。” 江总听明白了：“这个判下来的话，你们的暴利就结束了啊。”说完侧首问胡部长：“电子工业部没跟当地政府打个招呼吗？” 胡部长解释道：“打了招呼，没用呀，地方保护主义！也只有这样当地生产u盘的企业才能有价格优势。而且被起诉的企业更法院反映说，国外已经出现了很多盗版u盘，还不是大陆出去的，主要是香港货和台湾货，还有新加坡和马来西亚货，甚至有泰国货，可见这东西生产起来多简单，那颗控制芯片随便找哪个厂家流片都行，组装就更不用说了，家庭作坊也能干。 总之……”胡部长说到这顿了顿：“法院认为这案子如果让重光胜诉，那会严重伤害国内制造业的出口竞争力。 目前这个u盘全球80%的产能在国内，成本上面严重依赖存储芯片与控制芯片市场行价。本来这两方面各家基本都差不多，成本区别就在于组装成本。中国人力成本低，所以国外厂商在拿到了重光的授权之后，一般都会直接在大陆选择电子厂进行代工。 可如今外国人已经开始打擦边球了，通过绕开重光公司来降低成本，我们国内企业如果不跟上，马上就会失去价格竞争力，市场份额被外国人抢走。” 胡部长这番话，意思很明确，从顾全大局的角度来说，两害相权取其轻，重光受损失总要比国家出口创汇受损失强。电子产品出口数额也是电子工业部的一大政绩，下面相关部门里面，也有不少人的工作成绩与之挂钩，所以即使部里，也不支持重光继续目前的垄断暴利。 胡一亭暗暗叹息，心知这暴利十有八九要结束了，自己今天本来打算再搏一搏，才当面向江总提起此事。如今看来，胡部长脑子清楚地很，既然他把话当面挑的这么明，江总自然也不会乾纲独断，帮重光把暴利维持下去。毕竟这年头国家在拼命换美元，以确保金融安全，并满足国内大量进口需求，比如石油、铁矿石、芯片等对外依赖度高的产品。 果然，江总皱眉道：“能不能……尽可能照顾一下？啊？毕竟……胡一亭啊，这一点上你要顾全大局，你们重光为中国制造业的扩张牺牲一些，当然，不能叫你们白白牺牲，这个利益就当是交换一下，国家来补偿你们的损失。” 胡一亭眼前一亮，心说自己误打误撞算是提对了，果不其然，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啊！ “这样，给你们延长一年免税期，你们公司是95年成立的，免税期到98年，现在给你们延到99年。当然这个要李总批，但我看问题不大，李总对你们重光也是非常赞赏的。” “谢谢江总的理解和支持！”胡一亭一听这优惠力度，乐的差点笑出来。重光目前是国内民营企业里吸金能力最强的，而且尚处于高速成长期，从98年5月延长一年免税期到99年5月，尽管这期间原是过渡到税收减半征收期，但相比重光那高得不像话的利润，这可是一大笔钱。 胡一亭连忙心算，大致估计重光能省下几十亿税金，不由乐开了花，“当初把一号u盘送给江总，真是送对了。” 果然江总笑道：“我对重光u盘是有感情的，谁叫我是你们头一个正式用户，南波万！第一号！” 大家闻言都笑，纷纷鼓掌。 江总道：“刚才听了你们的汇报，我深有体会，你们科技企业不容易啊，这我太清楚啦，那个游影霸王协处理器，现在卖不动了，当初利润这么好，销量这么大，结果一夜之间满地都是多能cpu，里面集成了多媒体指令集。幸好你们还有专利收，这算不幸中的万幸，这就提醒我们，ic业的市场变化实在太快，产品的利润周期太短了，新产品今年推出，明年就不新鲜了，便宜了。不过越是这样，你们越要加速，加快从研发到生产的整个流程。你们要努力啊，千万不能松懈。” 重光众人面对江总语重心长的嘱托，都一齐点头，再次鼓掌。 胡一亭又：“江总，这是我们新研发的产品，是一种mp3格式音频文件播放器，名字叫ipod，今年春节期间将开始全球发售，我们这次想来想去，决定把产品首发布会放在日本秋叶原。” 胡一亭说完就笑了，“以前都是中国人买日本电子消费品，这次我们重光要逆袭一回，出口恶气。” 江总不动声色，闻言没有表态，笑眯眯取了王丽丽递来的ipod在手里端详，又带上耳机，王丽丽仔细教他使用。 江总只听了短短十几秒，就摘下了耳机，可这短短十几秒内，他的表情却越来越惊喜，越来越兴奋。 “这个东西好！你们搞出来是对的！这个东西严格说，和你们从u盘到复读机再到这个，是一脉相承的。嗯……不过技术上是个飞跃，高质量音频解码这一块，你们掌握了！？” 胡一亭斩钉截铁道：“这ipod里使用的音频芯片，代号cphifij1，是我们重光完全自主研发的mp3音频解码芯片，是世界上至今为止第一块mp3专用解码芯片，由于我们在其中采用了大量全新设计的数模转换设计ip核，使之领先世界，信噪比做到了高达90db，从这点上说，我们已经领先世界先进水平大约3到5年。” 江总对胡一亭早已赞许有加，技术上更是对他毫无保留地信任，因此听他这样一说，特意为胡一亭鼓掌，连声夸奖道：“好！，这样的消息，多多益善。” 正文 第537章 被寄予厚望的重光 拿出mp3播放器后，重光的惊喜还没有结束，胡一亭又叫早已准备多时的姬盈盈拿了重光手机出来给江总过目。 胡一亭起身走到姬盈盈身旁，对着她手里托盘上六款手机，语带骄傲地介绍道：“从基带芯片到功放芯片、射频芯片、电源管理芯片、液晶显示控制芯片，这五大模块全部是我们独立设计的，拥有完全自主的知识产权，这是我们重光集团中国智造计划的重要一步，可以这样说，手机这一当代最重要的个人电子消费品，从此实现了国产化，不需要再看别人眼色了。 江总您请看，包括这些外形设计也是我们重光自己的专利。” 见到这六款小巧而外形独特的手机，江总高兴极了，起身走近来看，拿起其中一款细看，接着又拿起另一款比较，王丽丽凑上来给江总一个个演示。这些手机都开着机，全中文界面令江总愈发满意。 “这回你们搞了个大新闻啊！研发出国产手机核心技术，这非常了不起了，居然还设计了这么多款，你们重光的技术实力太强了！非常好！好极了！” 江总说着，竖起了大拇指，夸道：“very good！” 大家听了都笑起来，江总继续取这六款设计风格迥异的手机一一细看。 王丽丽凑趣道：“江总选一款用吧？这些都是即将上市的样品，如果您愿意当我们第一个用户，那就太棒了。” 江总用手指她，笑道：“上次我用你们u盘，这次又要用你们手机，你这小姑娘算盘打得蛮精的。” 大家又笑，江总也笑，兴奋道：“不过我愿意啊！中国人自己做的东西，当然支持。” 于是大家鼓掌。 江总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觉得很荣幸！你们重光要是年年这样飞速进步，研发的步子这样快，我为你们高兴得不得了。” 说着，江总就选定了六号机：“就这个吧，这样的折叠设计我还第一次见。” 于是大家又是一阵鼓掌，王丽丽笑道：“这也是我们的专利，把听筒和液晶屏都做上去了。” 江总一边把玩一边点头称赞：“外形很小巧，可以放在口袋里，尤其没有天线，居然做到里面去了，这个专利不得了！看来重光通讯里能人不少啊！下次我去徽省，一定去重光通讯看看，你们的通讯设备我知道也很厉害，给国家争光了，信令机、电话程控交换机、互联网接入服务器，gsm基站，对不对？现在又单枪匹马搞出了国产手机，而且不是组装，五大模块全部自行设计制造，这个不得了啊！我们中国人民了不起啊！” 大家听到这里连忙鼓掌。 江总又道：“你们重光虽然年轻，但我发现，年轻有年轻的好处，敢想敢干，而且真的能干成，这一点是最难能可贵的。 我看，你们这个研发体制非常高效啊！？这一点国内没有第二家能比！我来考察，也是要从你们这里取取经。” 重光众人面露喜色，伍恒远高兴道：“我们欢迎江总随时来视察。” 江总笑着点头，拿着手机让胡一亭教他怎么用，当即给胡一亭手机上拨了个电话，接通后开玩笑道：“喂，胡一亭啊，这次我来重光考察，收获不小！好样的！给你记一功” 这话说完，大会客厅里再次掌声雷动，胡一亭更是乐的合不拢嘴。 接着，胡一亭又请这次随行江总来的领导同志们也各自选一款国产重光手机作为赠品，于是大家都非常乐意，高兴地选择了各自喜欢的外形。这时江总开口吩咐身边人：“不能白要，回头安排一下，以后指定重光手机作为政府机关干部采购配置。” 见江总指定了重光手机的定向采购作为支持，胡部长就拉着胡一亭笑道：“经过部里的技术鉴定，你们手机的入网许可证已经下来了，国字第一号，呵呵，我可等着看你们在市场上创造佳绩。” 胡一亭笑着点头。 这时候，江总又问起重光的规划产能，听说一年只有130万台后，当即就板脸道：“这么少？胡一亭你不是预计今年市场新增用户会超过五百万么？你们是不是缺钱？怎么不大量生产？” 伍恒远赶紧站出来解释：“江总我们有计划，今年销量好的话，明年会把产能扩大三倍。” 胡一亭也道：“报告江总，钱我们倒是暂时不缺，可眼下缺熟练工人，而且对这一块业务还比较陌生，不敢大批量生产，怕不能保证质量。” 江总摆摆手：“这好办，电子工业部下面这么多厂，你们可以让他们代工，oem这个形式我们一直是鼓励的，以前帮外国品牌代工，现在帮国内也一样嘛，你们也灵活些，科研和市场都要抓紧，国产化不是做出来就完事了，不占领市场算什么国产化。” 胡一亭赶紧道：“好，那我们就按江总的指示，找代工企业，设法提高产量。” 江总这才满意地点头：“一定要保证质量！”又嘱咐胡部长：“部里要配合好，年底我要看看重光的市场占有率情况。” 胡部长笑容可掬道：“一定一定。” 接下来，胡一亭带江总一行人把重光总部转了一遍，所到之处都被员工们包围，大家争相和江总握手，欢迎气氛极为热烈。 最后江总又在重光微电子设计部驻足，听取胡一亭介绍他们新开发的两套多媒体指令集，当听说amd和cyrix已经双双答应在接下来的新款处理器中采用重光的指令集和相关ip设计时，江总连声赞许道：“这个非常重要！对国家意义重大！我不止一次说过，砸锅卖铁也要把中国芯片搞上去。中科院几个院士也都给我写信，提出要以你们重光作为先锋，抓住契机，打入国际芯片设计前沿，跟上世界先进水平。 胡一亭，你有没有把握？” “有！”胡一亭回答的干脆，“我们重光的第一晶圆厂现在已经在浦海进行设备调试，而且准备上我们自己研发的mlc闪存，这是世界上目前最先进的闪存芯片制程技术。” 江总大为惊讶，连忙问其究竟，于是胡一亭赶紧汇报，把重光在先进制程研发的取得的突破给一一说明。 听了胡一亭的介绍，江总不由再次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令他记挂在心的技术天才，感慨道：“胡一亭，我看周院长说的对，你已经可以作院士了，你这个水平，国内没有第二个。” 胡部长立刻提醒道：“年龄是个问题。” 江总摆摆手，低头想了想，没回应胡部长的话。 胡一亭也连忙道：“这个我真没敢想，实在资历不够，再过十年吧。” 江总看着他笑道：“那就再等等，不过对你这样有突出贡献的年青学者，国家也有相关的荣誉，等我让他们研究一下。” 胡一亭微笑，敛口不语，心说部里连杰青都不敢报自己上去，院士根本不可能。 江总这时想了起来，问胡部长：“怎么不给胡一亭报个杰青？” 胡部长忙解释道：“总里基金也没几个钱，杰青也主要面对海外回国报效的自然科学家，再说一年两万三万的，胡一亭也不缺。” 江总皱眉：“你们就是想的多，等这次元宵招待会，我来提一提。”说着又对随行的宣传口领导说道：“头衔暂时难办，可以搁一搁，宣传上不能马虎。” 胡一亭见江总对此相当执着，心中颇为感动，忙道：“江总不用了，真的不用，我不是为这些荣誉才干的。” 江总点头道：“你有这个觉悟，真的很难得。不过有功要奖，不奖说不过去。浦海晶圆厂的情况我也一直有所耳闻，你们立项晚，但进度比909工程快得多。因为你们的进度这么快，华虹nec方面已经对日方提出了严正交涉，现在催的他们也终于动了起来，这一点上你们功不可没。总之你们重光做出的每一点贡献，国家都记得很清楚。” 胡一亭感动道：“谢谢江总。” 接下来考察一直快接近中午时才宣告结束，江总笑着拒绝了胡一亭的留饭，最后又吩咐了一桩事，令他觉得受宠若惊。 “这次香港回归仪式，我亲自圈了几个人选，里面就有你，作为科技界嘉宾，可以代表出息一下。” 胡一亭没想到能出席这么高规格的观礼，于是大为吃惊，连声感谢并答应下来。 对于这次考察，江总极为满意，听到的尽是好消息，对于重光的一款款新产品一个个新项目都极为重视，反复嘱托胡一亭要坚持这个势头。 临走时他放下话：“明年我还要来！” 正文 第538章 打入日本市场 因为重光在日本一直有业务往来，现在开始野心勃勃进军电子消费产品，更打算在日本首发自家的mp3播放器，因此原本只有三名员工的日本办事处在96年年底被升级为了日本分公司。 为了更好更快将日本制造业的人才吸纳入重光的体系，让公司在技术上始终保持在国际前沿水平，胡一亭打算在日本分公司下设立一个研究院，用来招募日本本土人才，以重光的薪酬水平，负担日本员工工资自然不成问题。 胡一亭对此解释道：“要成为一家国际化企业，没有所在国本土人才的支持是不可能实现的，既然日本人能在中国设立分公司，那中国人同样可以在日本设分公司，大家比一比，看谁玩得转。设立日本研究院之后，重光就能够对日本市场进行有针对性的切入，从文化和生活习惯上把准日本人的脉。” 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前世华创在做大之后，同样在日本设立了分公司和技术研究院，以求进一步打入日本市场，胡一亭觉得以秦振飞的精明程度，当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因为始终从胜利走向胜利，没人对胡一亭这一决定持有异议。一直以来，习惯性的胜利让重光的自信心空前膨胀，领导层执行力也异常强大，员工们对于管理层发出的指令近乎盲从。这几乎是每一家成功企业都有的特质，正如辩证唯物主义理论所言，既有好处，也有坏处。 而且对于富裕的日本市场，重光众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梦，希望让公司的新产品在该国得以畅销。 重光九七上半年轮值总裁康耀祥笑称：“日本企业在中国赚了这么多钱，重光只是收点利息而已，多的不敢说，按照目前我们的设想，重光mp3一个月内，在日本市场卖掉3000台不成问题，按照我们的国际售价199美元，目前日元汇率112:1，我们在日本市场的最终销售价格定在22000日元，日本购物需要交5%的消费税，所以当地消费者需要花大约23000日元，这大概是一个日本普通上班族缴纳个人所得税之后的月工资的七分之一到十分之一。以我们ipod这种程度的创新来说，我是有信心的。” 重光新成立的消费电子事业部总裁罗争对胡一亭的决定也非常支持，在当日晨会上表示：“日本消费电子市场竞争非常激烈，如果我们的产品能在日本站住脚，那今后卖到哪都成。而我个人觉得，头一个月3000台有点保守了，5000台完全是有可能的。” 胡一亭低头看着桌面思忖说道：“困难估计得足一点，这样在遭遇意外的时候，也不至于太失望。 大家要清楚，中国制造这年头在日本人眼里只是低端货色，至于中国制造的电子产品，更只属于猎奇的东西，也许很多日人的购买目的，只是为了图个新鲜。日本人习惯了向中国出售电子产品，日积月累，由此养成了对本国产品的骄傲自信。 一款产品要想热销，只靠激发消费者的猎奇心理是不够的。为了热销，我们必须赋予ipod一种文化意象，让它代表了某种概念，成为一种文化的代名词。” 罗争连忙问：“这要怎么做？” 胡一亭：“广告，当然是广告。” 罗争：“胡总你是说电视广告？这个……虽然日本泡沫经济已经破灭了，但日本电视台的广告费仍旧特别贵，而且没有哪家电视台收视率特别突出，想要在短期内出效果，就必须在多家电视台的六到八个频道进行覆盖投放，我这次去日本，日方代理我们广告的竹内广告社的竹内义田社长说，这种投放手段只有国际大公司才能负担得起，每个月要一两百万美元甚至更多，这东西没顶的。类似像索尼那种国民级巨型企业，一年在本土电视广告上能花掉几千万美元，而这类大公司在市场上都不止有一个产品，即便针对新产品的宣传不成功，广告费花得也不冤，就当是为公司品牌做形象宣传了。” 胡一亭点头道：“的确，我们在日本市场产品比较单一，只为ipod一款产品做广告的确有点划不来，但好在我们的广告策略不是长期性的，只是为了配合产品的首发，作一个短期轰炸。” 罗争疑惑道：“胡总，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创意？要还像上次复读机广告那样出色，我看就可以搞一下。不过……你能保证和上次一样好吗？日本可是个广告国家，和西方所有发达国家一样，国民是泡在广告里长大的，一般来说，普通千篇一律的广告很难打动他们。竹内社长说了，我们这种情况最好是打平面媒体广告，相对花费少，覆盖面也相当广，日本人大概是现如今西方国家里最热衷看报纸的，那些上班族几乎每天必买，上班路上看晨报，下班回家看晚报，地铁里，餐厅里，公园里，到处都有用看报纸打发时间的人。” 胡一亭抿了抿嘴唇，坦言道：“我还真没有把握，毕竟文化不同，中国人喜欢的口味，日本人未必有感觉。” 王丽丽也点头：“对，这样比较冒险，我看眼下还是抓紧再多找几个代理店比较有效。我们目前只谈下了山田电机，他们是日本三大电器连锁里最弱的一家，即便如此，他们也列了一大堆条件，而且给我们的宣传力度也不大。” 罗争肃容道：“我现在还在争取友都八喜，另外和big-camera也在谈，但他们态度很冷淡，不但要的上架代理费很贵，回款条件也苛刻，货款居然要半年一结！跟日本本土松下、三洋、索尼比起来，我们中国企业享受的待遇简直没法比，太傲慢了！说到底，我们还是名气不够大，起码日本满大街找不到有人听说过重光公司的。” 胡一亭皱眉道：“所以，我看还是有必要打电视广告，而且必须是那种能打动日本消费者的那种精品。” 此言一出，大家的目光再次发出询问，康耀祥道：“胡总你真没想法？有的话就试试看吧，我们重光折腾的起。” 正文 第539章 终定计大闹东瀛 “咳……咳……”胡一亭喉咙发出不自然的咳嗽，每每“借用”前世创意时，他都有种莫名的尴尬。 “那我试试，总之我不认为报纸广告能起到什么宣传效果，看报纸的多是中老年人，他们虽然是日本这个老龄化社会的主流，却不是我们希望影响的目标人群。” “胡总说的对。”王丽丽觉得自己心里的隐忧被胡一亭讲了出来，“中老年人在健康上花钱较多，但在电子消费品上就比较保守，不少人还恋旧，一个老式随身听用到坏了才换，所谓成熟，不就是不爱赶时髦吗？” 罗争从个人内心说还是希望大手笔投广告的，毕竟ipod是他在执掌消费电子事业部后推出的头一款新产品，能否一炮而红，事关他对自己能力的证明。 不过越是这样，他越不敢大肆动用公司资源，希望越稳妥越好。胡一亭和王丽丽所说的情况他也想到过，但始终没舍得咬牙花巨资去铺电视广告。现在听二人这样说，他也不禁心襟动摇，拿捏不定起来。 “可假如说我们投两百万美元下去，轰炸一个月电视广告，接着以五十万美元每个月的代价去维持一定量的电视广告，假设维持两个月，那总共要花费三百万美元。 可我们消费电子事业部按照目前的预计，日本市场每月出货三千……就算他五千台，我们每台成本以70美元记，日方销售渠道扣点大约35%，出口退税17%，这个比较复杂我不细说了，总之算下来我们实际每台出货价为140美元左右，单机利润70美元，每月销售五千台就是35万美元的利润。 这么一来，我们头一年在日本的利润大都被广告商赚走了。胡总，我就是因为觉得不划算才没选择电视广告的。” 胡一亭点头：“我知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只是有道理，并不精确。 首先我觉得你们定的销售目标有些保守，是基于平面媒体广告投放的影响力在作预估，而没有大胆设想一旦电视广告造成轰动效应或话题效应后的局面。 其次你们低估了日本市场，我觉得日本作为发达国家，国民收入水平完全可以不用太多考虑的购买这个价位的产品，只要我们抓住了它们年轻人的口味，凭借此就能月销一万台！” 胡一亭这么说是有底气的。虽然在前世，世界上第一台mp3播放器世韩公司的mpman f10因为音质太差——标称信噪比只有70db，而实际听感根本连70都达不到，因此终于销量平平，但帝盟公司随后推出世界上第二款mp3播放器rio300就取得了成功！rio300在没有大规模广告投入的情况下就取得了全球平均月销4万台的佳绩！日本在其中贡献了四分之一即一万台的月销售量，而当时帝盟在日本也是舍不得打电视广告，只在平面媒体上做了些软文宣传而已，帝盟真正重视并主打的市场是他们美国本土，可即便这样，痴迷电子产品的日本人还是看到了这款产品的出色性能，顾客蜂拥而至。 胡一亭对重光ipod的质量是极有信心的，毕竟这可是飞利浦那块saa7750啊！90db的输出信噪比毫无水分，又可以提供强大的转录功能，还附送重光自行开发的cd转mp3软件，耳机配置毫不含糊，惠威和森海塞尔两家专业hifi厂提供的10美元入门档hifi耳塞，要知道这十美元可是企业采购价，而不是市场价，所以比起市面的10美元耳机来说，用料更为扎实。另外这款产品在外观设计上受胡一亭影响极大，采用银色拉丝铝合金外壳，模仿前世苹果ipod一代的外形，但却尺寸更小，毕竟苹果ipod一代用的是1.8英寸小型硬盘，而重光ipod用的是闪存芯片，体积自然大幅缩水，但也更便携，更符合这时代电子产品以小为尊的科技审美。 “我服从胡总的安排。”罗争此刻亦喜亦忧，喜的是加大广告投入也是他的愿望，只是没敢迈出这么大的步子罢了，忧的是万一卖不出一万台的月销量，自己要承受很大的压力，毕竟这种后果不可能让身为老板的胡一亭来承担，到时候完不成目标，需要检讨的一定是自己。 康耀祥道：“我觉得胡总说的对，我们的ipod是一款划时代的产品，依我看，说它彻底改变了便携式音乐播放器的历史也不为过！大家想想看，当初索尼walkman问世之后，不就是彻底改变了随身音乐播放装置的历史吗？我们为什么就不行？” 王丽丽：“对！说实话，当初复读机出来时，我是没想到能热销成如今这个供不应求的地步，可见创新有多重要。咱们公司的ipod我最近每天都在用，越用越喜欢，我不是夸自家孩子好，真的，咱们的ipod是真的棒！” 罗争：“我知道，我们的ipod的确是一流的技术加一流的设计，只是市场接受度的问题，不过对于胡总的判断，我从来不质疑。”说到这他笑起来，“毕竟胡总从来不会错。” 胡一亭笑道：“罗总别这么说，多早晚我一定会犯错，只是我觉得恐怕不是这次。” 财务总监朱小桥也道：“那还犹豫什么，以我只见，即便把大半年利润投进去也值得，毕竟这次我们选了日本市场做首发，这个脸我们可丢不起！新产品没热度，更要拼命打广告，把它炒热喽！头一仗要打不好，接下来还怎么全球发售？让我们还怎么跟世界其他国家的渠道商推销呢？” 胡延安一直默不作声的听着，这时也终于道：“朱小桥说到点子上了，我看日本市场哪怕头一年不赚钱，也得大力推！这第一步啊，最关键。” 胡一亭笑道：“得，董事长发话了，那就这么定了，我试试看，今晚拿个广告创意出来，罗争联系竹内社长，让他立即找各种渠道买标段，不惜代价，一定要狂轰滥炸！最大限度覆盖收视群体！ 另外，供应链部门要协同作战，龚林盛总监立刻联系东芝，我们重光ipod最主要成本就是他们的闪存，我们卖的多，就等于他们卖的多，这个账他们应该很算的清楚！而且我们手机里也有他家的元器件呢！这个合作关系不可谓不密切了。以东芝的地位，在日本跺跺脚，东京都要抖三抖，让他们帮忙撮合，务必拿下友都八喜和big-camera这两家电子超商，而且尽可能争取到和东芝相当的待遇，这个要好好谈！让东芝方面一定要帮我们这个忙，至于说条件嘛，龚总你告诉他们，我们接下来的型号上，将采用可扩展设计，可以插外接存储卡，至于用他家的smart-media（sm）卡，还是用闪迪的cf卡，那就看他们的了！” 龚林盛精神一振：“我这就联系东芝方面，争取能去日本见见他们的高层，日本人胆子小，中国区总裁没这么大权限。 嗯，到时候，最好还请胡总或者康总一起去，这样日本人也觉得面子大一些。” 胡一亭：“可以。” 康耀祥：“我没问题。” 正文 第540章 Cubicle 总体来说，王峰对于加入童牧音乐制作公司还是满意的，工资3000还外带2000元生活补贴，这比他毕业时找的中央芭蕾舞交响乐团的待遇高了十倍，而且他打听了一圈，发现这儿待遇甚至比起那些港台唱片公司签的新艺人都高。当然王峰他也知道，干音乐这一行想发财不能靠工资。 和王峰一样对现状感到满意的还有鲍家街43号其他五名成员，童牧开年在北都的两场演唱会进行的非常成功，作为伴奏乐队的成员，每场高达5000元的演出费让这些刚出校园踏上社会的年轻人喜悦满足，每天怀着十二万分热情投入到练习中去。 鲍家街43号的六名成员很重视能成为童牧全球巡回演唱会伴奏乐团成员，知道这一宝贵经历是无数音乐院校毕业生的梦想，知道比起同龄人他们是幸运的。这年头大多数音乐学院的毕业生所渴望的不过是进入专业的乐团，得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但如今大多数演出单位都入不敷出，需要国家财政补贴才能维持。像他们六个人这样能够被唱片公司发掘并签约，并迅速得到工作安排，自然令他们身边同学羡慕不已。 不过他们六人并没有忘记自己当初的梦想，一直念念不忘早日推出自己乐队的唱片，而让他们寄予厚望的胡一亭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去年给了他们一首《怒放的生命》作为主打歌，用作曲系的杜咏的话来说，“音乐神童出手，词曲质量不用说了，咱哥们这次兴许能火。” 于是胡一亭给的这首主打歌，加上乐队集体和个人创作的其它九首，成了鲍家街43号乐队第一张专辑。前段时间六个人在美术馆后街重光文化创意产业园里的“牧亭”录音室磨了近一个月，终于亲手把专辑给细细做出。 孔靖询问六人的意思，问他们希望什么时候发片？六人对于商业运作没有任何经验，表示全听公司安排，不过希望越快越好，但又不希望与童牧的全球巡回演唱会产生冲突。 王峰道：“说老实话，我们是有信心，但也不是太有信心那种，早点发行是想能够预热起来，最好五六月份就能发，预热半年，等今年童牧的全球巡回演唱会结束，我觉得我们六个也能开演唱会了，工体肯定是不指望了，北新礼堂也许能坐个七八成满。” 其余五人都笑起来，认为王峰的话代表了他们的意思，大家知道童牧才是公司的顶梁柱，她的全球巡回演唱会是公司目前最重要运作项目，而且六人都参与其中，演出费收入回报颇丰，因此也都识得大体。 孔靖爽快答应：“那就这么办，我保证5月份让你们唱片上市。大伙好好干吧，排练一天也不能耽误。北都这两场演唱会虽然很成功，不过咱们内行心里都清楚，伴奏上还是有些小问题的，客观上童牧三张专辑加在一起，乐谱太多，不过你们和请来的北都交响乐团的老前辈合作了两场，自己水平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龙隆承认道：“这点我得检讨，咱五个都要检讨，尤其是头一场，小失误的确多了些，辛亏歌迷们大多听不出来。” 李杰低头道：“孔总批评的对，我接受，咱们最近也在日夜苦练，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童牧那三张专辑。” 王峰作为鲍家街43号乐队名义上的组长，立刻表态道：“孔总你上次说过之后，我们做了针对性练习，第二场你看，就没那么些问题了吧。” 孔靖点头：“还得继续练，音乐这一行就像老一辈人说的，得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一天不练手生，你们都是科班出生，对这个道理比谁都清楚。” 刘刚笑道：“孔总你不用说我们也知道，我们这些学音乐的，哪个不是从小被逼出来的？一年365天一天八小时的练……呵呵呵，您放心吧，接下来绝不能给您再添麻烦，最近我们哥几个天天和童牧合练，对她熟悉极了，不可能在出错的。” 孔靖：“那行，那我放心了，你们别嫌我罗嗦，毕竟有林天他们那些香港人在呢，你们要是做的不好，丢的可不光是自己的人。” 杜咏：“对，哥几个记着了，反正现在我们手头就这一个活，一定做好了。” 孔靖笑道：“你们这态度就对了，我对你们寄托的希望蛮大的，在我看来，将来你们就算成不了出名的乐队，个个也都能成为了不起的音乐人。你们也知道咱们公司人手不多，所以你们哥几个得多干点，不光是音乐上，业务上也得注意一下，多学习一点总是好的。说难听点，你们将来就算是单飞了，在我这儿学的东西，将来也用得着。咱们公司不藏不掖着，你爱学我就教……” …………………… 如此又过了些天，正当鲍家街43号六人更主动积极地参与筹备着童牧年会在西安的第三场演唱会时，胡一亭却紧急地找来。 这天胡一亭亲自来到重光文化创意产业园，在宽敞的排练室里找到正参与大乐队和童牧合练的鲍家街43号。 王峰等人好久没看到胡一亭，这次见了都很亲热，纷纷上来打招呼。 胡一亭笑着和大家一一点头，随即把自己的要求跟大家说了出来。 王峰惊讶道：“不是中文？英语？胡总你这要求有点高，配乐倒是好说，哥几个对谱练两天就成，可要唱的有味，这可就难了。” 胡一亭解释道：“你们就一句一句的抠，我知道时间短，但是我划线的那几句一定要把味道抠准了。” 王峰讪讪道：“就是只唱那几句我也没把握，这时间太赶了。”说完他又想了想：“不过既然是胡总你安排的，我怎么也得把它干好了。” 胡一亭笑道：“这个态度就对了，我跟你说这首歌只要唱红了，以后全中国，甚至全世界都知道鲍家街43号乐队。” 胡一亭这话让鲍家街43号六人浮想联翩，不由自主期待起来。 “这是我今天在公司里写的简谱，还有歌词大家看一看。” 童牧之前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这时接过歌词看道：“胡一亭你这写的什么呀？你要写乐谱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这么潦草，他们肯定看不懂。” 胡一亭解释道：“我也是今天开完会才决定这个事情，急急忙忙写成这样。总之这首《cubicle》是我们重光ipod广告要用的，舞曲风格，很前卫很摇滚，总之我陪着你们，两天内一定要赶出来。” 童牧苦笑摇头：“这也太难了，胡一亭你怎么不早说。” 杜咏拿着一张复印件看着，一手在腿侧打着节拍：“天才打的草稿也是杰作，写的是乱了点，不过我还真能看懂，嗯，这味道出来了，不错……有劲！” 正文 第541章 国际麻将 如果说大多数人敬佩胡一亭是出于感性的话，中音作曲系出身的杜咏则是出于理性，因为理性具有逻辑和客观的力量，由此带来的信仰就愈发炽热和坚定。 辛苦排练这么久，童牧三张专辑里的三十首歌对他产生的冲击要远大于旁人，杜咏知道作词作曲有多难，其中固然有作品诞生时的喜悦，但更多时候是在忍受从鼻孔里拉出西瓜的痛苦。 正因为如此，杜咏要比其他人更敬佩胡一亭，甚至到了仰慕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年龄太小，便几乎要把他当神一样膜拜。 “早200年，胡一亭一定比莫扎特更像天才。”这是杜咏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 但令杜咏感到落寞的是，他心目中的音乐天才却不是个专业音乐人，甚至连最起码的专注也没有，只是玩票而已，平时更是很少过来录音室，让他很难得到切磋讨教的机会。 今天机会终于来了，胡一亭要带他们进录音室，亲自监督他们录制新歌，尽管是一首英文歌，也让杜咏觉得兴奋异常。 然而录制过程却并不像杜咏所想象那样美妙，胡一亭对他自己亲手创作的这首歌简直毫无尊重，在配齐了乐器和电音模拟器之后，鲍家街43号仅仅合练了一遍，胡一亭就让他们放弃整个前奏和之后的大部分段落，只把全部重点放在加起来只有短短30秒的几个片段上。 “其他你们以后再练，这30秒是我广告要用的，十万火急。”胡一亭给出解释。 鲍家街43号六人只好照办，胡一亭虽年轻，在他们心目中地位却很高，杜咏无奈之下只得接受现实，天才往往并不重视自己宝贵的天赋，所谓天生拥有就不会珍惜，大概就是这样吧。 胡一亭见杜咏表情有些分心，似乎在想些什么，于是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录完这首歌，我请大家吃大餐，人人有红包。”杜咏苦笑着点了下头。 排练过程中，最累的要数王峰，《cubicle》中这段30秒的节选里，要求歌手在破嗓状态下嘶吼出一段“waaaaaaaaaaaaaa~~~~~~~~~~~~~~~~~~oh！ye！ye！ye！ye！waaaaaaaaaaaaa~~~~~~~~~~~~oh！” 而且胡一亭还说整个广告的震撼之处，就在于这段灵魂深处发出的嘶吼，因此一定要唱出极度疯狂的感觉。 将近五个小时磨合排练后，胡一亭对配乐效果非常满意，认为完全达到了自己记忆中法国原唱乐队rinocerose的水准，王峰的演唱也令他感觉超水平发挥，情绪宣泄比起原版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开始进棚正式录音，正式录音反倒没用多长时间，半个小时就分别搞定了伴奏与人声两个部分。 胡一亭在录音室里和大家一起听完杜咏最后合成出的这30秒，“棒极了，大家真不愧是专业的！” 说完，他就笑着拍手，“时候不早了，我请大家吃晚饭。” 童牧嗔怪道：“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知道知道，我表还不是你送的吗，今天情况特殊，让大家陪我熬到现在。” 杜咏这时才想起抬头望向录音室上方，只见电子钟赫然显示晚上10:33。 “都这么晚了？还别说，我一直都没想起来，这歌录的，太投入了！” 半个多小时后，胡一亭带着大伙来到长安俱乐部用餐，从美术馆后街到这里很近，一个是故宫后门东面，一个是故宫前门东面，开车沿着王府井大街一路向南很快就到。胡一亭童牧各有自己的车，王峰开一辆文创园办公室接来的金杯，三辆车来到长安俱乐部停车场。这次胡一亭邀请窦士诚一起进去，他没有拒绝。 虽然夜色已深，但对京城富豪们来说，夜生活才刚开始。 胡一亭坐东请大家吃了大餐，接着又洗了桑拿，之后叫了个大包间，找来按摩师给大家做放松推拿。一番舒坦折腾之后，王峰用嘶哑嗓音发出惬意地呻吟：“胡总，这地方好，以后你可常带我们来奢侈奢侈，哥几个就爱这调调。” 大家闻言都笑。 这时有经理进来，蹲在胡一亭的按摩床边，附耳恭敬低语道：“胡总，我们有位高级会员，想要和您认识一下。” “谁啊？” 经理声音更低了，胡一亭隐约听到李嘉诚三个字，原本放松的精神陡然一紧。 “您放心，如果您觉得不合适，我这就去给您回掉。”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 “李先生一直都想见见你，以前吩咐过我们，如果遇到他和你都在这里，就通知他。我们俱乐部有帮助会员拓展人脉关系的服务，当然这建立在会员自愿基础上，胡总你要不想见的话我帮您回掉，毕竟现在挺晚了，我可以跟李先生说您已经休息了。” 胡一亭打断道：“不用不用，他又不是老虎，见见也没关系，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于是胡一亭对众人解释了一句，只说有熟人找，便出去在衣帽间换了来时的衣服只没穿外套，跟着经理到了四楼一个双扇大木门门口，还没进门就听见了麻将声。 经理敲了敲门之后，里面早有两名服务生一左一右打开两扇大门，胡一亭走进眼前一亮，见里面是个极其宽敞明亮的包间，两百多平米，装饰陈设极为雅致，假山、盆景、奇石、书法点缀其间，沙发、茶具、酒水台一应俱全，摆设如高级会客厅，只是正当中不伦不类的放着一桌麻将，还是这年头刚在国内流行起的日本自动麻将机。 见到胡一亭，李嘉诚立刻放下手里牌，边笑边起身走过来：“闻名不如见面，胡先生果然一表人才。” 胡一亭却早听腻了恭维客套，心里纳闷这位首富为何要见自己，脸上只笑着，迎上去和他握手：“李先生名满江湖，我很荣幸。” 李嘉诚笑着点点头，指着走来的一个年轻人道：“我小儿子，泽楷，比你大几岁，他也做科技业，和你差不多，都是新人。” 胡一亭便和李泽楷握手，笑称：“李兄好。” 李泽楷见胡一亭这样称呼自己，也不生气，只淡淡笑道：“胡兄好。” 胡一亭心想，这位的盈科集团在香港投资电信业务，也是重光通讯希望争取的设备客户，自己得应付应付，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 这时牌桌上另外两人也走了过来，李嘉诚笑着给胡一亭一一介绍，得知一位是李家和记黄埔旗下屈臣氏超市的大中华区总裁田中圭久，一个是汇丰浦海分行的总裁麦理士，一个日本人一个英国人，加上李家父子是加拿大籍，胡一亭发现自己成了这屋里唯一一个中国人。 接着李嘉诚问胡一亭会不会打麻将，胡一亭实在不想应付这个场面，只推说不会，李嘉诚也不疑有它，认真道：“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胡一亭见躲不过去，只得上桌，李泽楷把位置让了胡一亭，自己站在他身后看，指点他如何玩。 胡一亭大致是知道麻将怎么玩的，只是一直没兴趣，于是凑合着推了几把，把主要精力放在和四人聊天上，想知道这位首富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难道半夜三更叫自己过来认识，真的只是为了搓麻那么简单？ 正文 第542章 首富的生意经 这年头李嘉诚不但是香港首富，根据公开信息，他还是世界华人首富，旗下上市公司总市值高达五千亿港币。虽然财富的聚集除了个人努力，还要靠历史进程的推动，但99%的成功者靠的都不是侥幸。 胡一亭对牌桌上这位是相当佩服的，但内心又觉得和李家尿不到一个壶里。毕竟对方玩的是资本运作，主打房地产开发，金融手段了得，苦心构建的政商关系更是复杂。 作为一个技术控，胡一亭觉得李家擅长的这些都不是自己的强项，于是更加好奇为何李首富要结识自己，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名气吗？如果是这样倒也轻松了，可直觉又认为不是这么简单。 果然一圈四把打完，李首富的话题便不在停留在闲聊上了。 “胡先生，你知道东方广场项目吗？” “李先生叫我小胡就好，不要客气，东方广场我知道，您和董建华先生一起搞的嘛。” “对，主要是我和董先生，投资主体是香港房地产集团，这个项目一期工程现在已经完工。” “挺好的，祝贺您了。” 李首富微微一笑：“多谢啦，东方广场这个项目主要包括八栋甲级写字楼，用来提供国际化服务给世界五百强企业入驻，还有一个五星级酒店东方君悦，和两栋豪华酒店式公寓。” “八筒。”胡一亭打出手里牌，“做的好大，李先生不愧是首富，听说这个项目用了20亿美元是吧？” 李首富笑道：“还好，和董先生一起投资，我很放心。我知道胡先生你的重光集团是目前国内最顶尖的科技公司，不知道愿不愿意成为首批入驻我们写字楼的客户？” 胡一亭停下摸牌的手，望着李嘉诚笑了起来。李首富为人谦虚的很，尽管自己几次反复提醒，他还是坚持叫自己胡先生，不肯改口称小胡，显然是很重视自己，可他这个要求实在是强人所难，重光目前新建扩建项目规划的井井有条，怎么可能缺办公场所呢。 “李先生，我们重光在上地科技园的总部很大，去年刚扩建完成，预计今年二期新建工程也要完工交付，真的没有场地需求。不过我保证，以后如果有需要，会首先考虑东方广场。”胡一亭说完就又想起一个可能，于是补充道：“当然，以后如果有友商需要办公场地，我们重光也会把东方广场推荐给他们。” 李首富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有劳你费心了，胡先生出牌。” “五饼。” “胡先生，我家泽楷打算投资一个门户网站，这方面你是专家，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建议可以给他，大陆现在最火的门户网站就是贵公司的qq.com，不知道你欢迎不欢迎啊？” 胡一亭坦诚道：“挺好的，门户网站这个东西是新生事物，做起来容易拉到投资，也容易得到股票市场追捧，等时机成熟，把股票一卖，收益应该很可观。李先生虽然不懂技术，但俗话说猪坐在风口上都能飞起来，何况您资金这么雄厚呢。” 李首富有些惊讶地望了胡一亭一眼，他是个每天要看三份报纸两份杂志的人，对这位从数学神童成功晋升为ic天才的青年的所有了解都来自媒体，但一方面由于胡一亭是个刻意远离媒体的人，公开的情报有限，另一方面他一直觉得媒体报道过于夸张了，毕竟这是一个今年差几个月才满十八岁的人，再怎如何天才，也不可能突破客观规律。因此李首富判断，胡一亭背后一定站着一个庞大的势力，而他只是该幕后势力的台前代言人。 “胡先生对风险投资的运作很熟悉呀，那么说来，重光qq这次在美国上市，你会希望很快套现离场喽？” 胡一亭这才恍然，心说难道李首富希望在纳斯达克炒一把？ “李先生，很遗憾我们重光和承销商签了持股协议，这是在公开招股说明书里清楚有写的，三年内禁售，三年后以8%逐年解禁，六年之后才能完全解除禁售，呵呵。” 李首富微笑道：“看来胡先生很看好网络科技行业的前景，那我看泽楷的投资还是值得做的，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改日我正式设宴请你吃饭。” 胡一亭笑着答应，心想这算什么啊？后世随便路上抓个人问问，也知道九十年代是互联网投资最好的时机嘛，这也值得问我？ 他却没想到，其实这年头那些传统行业出身的富豪们，真的是没有看出互联网投资的价值所在，顶多觉得这里面蕴含着巨大的投机空间。因此即便像巴菲特那样的投资大师，也始终没有向互联网行业投资过哪怕一美元的股票。 所以他当然不知道，今晚他这短短的漫不经心的几句话，敲定了李嘉诚允许儿子投资门户网站的信心。 李嘉诚阅人无数，看出胡一亭说话坦率真诚，似乎对此也很欣赏，便道：“其实我对胡先生手里的qq禁售股很有兴趣，虽然六年内不能上市，但我愿意从你这里接一点，一起持有六年看看。” 胡一亭没想到李首富还有这个想法，愣了愣神，直接道：“不卖！不好意思！” 李嘉诚见胡一亭露出了可供自己投资参考的蛛丝马迹，便得意地笑了起来，更确信了胡一亭对qq的看好，这可是管理层的心声啊！他于是心里打定主意，回头立刻通知经纪人，增加认购数量，等下个月qq在纳斯达克上市后，再逢低吸纳一部分。 这就是李嘉诚的生意经，和人说上几句话便能从分析中发现投资机会，而显然今天对方这位商界雏儿还没察觉到呢。 胡一亭这时脑子里想的，却是不能白走一趟，便道：“重光集团旗下重光通讯在电信设备上的业务覆盖面很广，不知道李先生你家盈科集团愿不愿意用我们公司的设备和服务呢？” 李首富答道：“盈科现在是泽楷在打理。” 说着转向他小儿子：“泽楷你和胡先生可以沟通一下。” 李泽楷笑道：“没问题，其实重光香港分公司之前有接触过我们，不过报价上要比深圳华创高一些，我知道你们是有退税的，所以价格上真的要实惠点才好，而且深圳距离这么近，工人来香港安装和维护都很方便，总之我想说的是，华创开出的价格真的很有吸引力啦，不过我保证，下次我一定提醒他们下面做事的人，多考虑一下重光的设备。” 胡一亭听了李泽楷这么一番敷衍，明白这是没戏了，不悦道：“我最不喜欢打价格战，尤其我们重光对自家技术非常自豪，报价的确要比华创高那么几个点，但那是基于技术优势的附加值，这钱不是白要的，你要认真对比才知道我们的设备在很多方面都要比华创考虑的周到，你不是搞技术的，我和你说了也白说，但你手下拍板的人很不称职，没仔细对比，没考虑性价比，他要真是懂电信设备就能看得出，华创的设备比起我们重光还嫩了些，软件硬件都落后我们不少！当然我相信他们会很快学习我们的优点，以后慢慢赶上来，但至少目前我们是领先他们的。” 李泽楷表情看着诚恳：“原来是这样，我信你，胡兄，等我这次回去，一定让他们给我重新出一份报告，我想我们以后一定有合作的机会。” 胡一亭笑笑：“你们的网络接入服务器用的哪家？” 李泽楷：“好像是3com。” 胡一亭坚定道：“从现在起用我们重光的，性能比他们强还便宜！” 李泽楷听他口气如同命令，颇为不快，心说你这是哪来的自信啊，乳臭未干的家伙，但面子上却很和气，笑道：“胡兄这么自信，看来一定不差，呵呵，我一定提醒他们试试。” 正文 第543章 税吏 一将牌四圈结束，胡一亭毫不掩饰地以手掩面打了个呵欠，随即笑道：“不好意思，今天有点累了，下午一直在牧亭录音室录广告歌，十点半才收工。” 一般主人听了这话都会主动放人，而李首富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强留道：“小胡我难得见你一次，不要这么急着走嘛，大家玩到天亮，我请大家吃早茶。” 李泽楷见父亲有意留客，自然殷勤劝说，他知道父亲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对麻将的兴趣也并不比常人大，但却有着通过麻将疲劳战术取得商业谈判成果的丰富经验，既然他要留下胡一亭，自然有他的道理。这时田中圭久和麦理士两人也操着一口洋泾浜的南方普通话劝胡一亭玩下去。 李嘉诚笑道：“小胡你工作了一整天更要放松一下，年轻人嘛，偶尔玩玩没有坏处。你要是一走，我和泽楷就只好打父子牌了，这是麻将忌讳的啦，田中和麦理士输了也不情愿。呵呵呵。” 李泽楷笑道：“胡兄你是不是有朋友？可以叫来一起玩嘛，我让经理加张桌子就是。” 胡一亭见李家父子这样热情，也不好给人冷脸，只得答应下来，又吩咐服务生去叫童牧、窦士诚和乐队一干人过来，心想索性人多玩的热闹些。 李嘉诚见状颇为满意，笑眯眯的提议把第一将牌输赢结清，原来他已经输完了手里筹码还欠了外债。胡一亭这时才知道一番是一千块钱，每人起始40个大小不一的筹码总价值36万人民币，而自己手里还剩五个十番的牌子，也就是说已经莫名其妙地输了四十五万，不由有些心疼起来。 首富令儿子取过票簿开了张36万的支票给田中换回一堆筹码。他手下这日本人打牌甚精，居然一家赢了三家。 李首富又对胡一亭笑道：“小胡第一次打香港麻将，今晚输了全算我的，赢了是你的。” 胡一亭苦笑不语，心说你丫要是让你儿子采购重光设备，也未必就比华创的设备贵出这么一桌牌的输赢。 不过胡一亭却也不想占他这个便宜，笑道：“不必了，我已经基本学会了，看来屁胡是没前途的，香港麻将要做大牌赢大番才行。” 李泽楷笑道：“这第一将还是该算我的才公平，我教胡兄打牌，却输这么惨。” 胡一亭这时也和他们混熟了，笑道：“李先生都改口叫我小胡了，李兄还是叫我胡一亭吧，我也直接叫你李泽楷，不用客套了。” 李泽楷微微一笑：“好。”说完开了张五十万的支票放在胡一亭面前道：“那我跟胡一亭一注，输完为止。” 胡一亭知道他这是在表示亲近，从现在起自己输赢都是双份，其中一份归李泽楷。 “这下我压力大了。”胡一亭笑起来。 这时候经理带着两个服务生进来，又摆了两张麻将桌，随后童牧等人也来到楼上，好奇地打量着四人，胡一亭给他们一一作了介绍。 李嘉诚问明胡一亭，确认童牧是他正式的未婚妻，于是颇为重视，与她随意聊了几分钟，之后才和其余人一一握手，窦士诚笑逐颜开，鲍家街43号个个微笑拘谨。 三桌麻将一起开动，屋里热闹起来，只是除了胡一亭这座打的是香港麻将外，童牧等人打得都是北都麻将。服务员又端来新鲜果盘，经理询问大家喝什么饮料，李嘉诚又为所有人点了排骨鱼翅粥和各式点心当夜宵。 人多话题就多，一听说胡一亭和这些人一起做广告歌，李泽楷表示很感兴趣，甚至提出要去重光文化产业园看看，“我有很多娱乐圈的朋友，童牧你下次来香港，我一定为你开个party引见一下。”接着他又提了几个港台娱乐圈里的大腕，表示这些人他都熟悉。 胡一亭笑道：“那可说定了。童牧入行时间短，的确没什么人脉。”说完他又觉得不妥，觉得娱乐圈太乱，童牧何必趟这浑水，不过话已出口也就不再计较，只补充一句道：“不过她还在读书，我不想她分心。” 李泽楷想起自己之前没方便说的一个话题，笑道：“胡一亭，我听说你好威，上次这边把龙仔打入院？” 此言一出，童牧的脸色就变了，胡一亭特意扭头看看她，笑道：“我不知道谁是龙仔。” “呵呵哈哈哈。”李泽楷忍不住连声大笑，提醒道：“你不记得他，他可记得你。” 胡一亭皱了皱眉，直接问道：“那照你这么说，我以后还不能不防着点了？” 李泽楷笑道：“烂仔辉到处和人讲，说你胡一亭单挑打晕龙仔，所以他和风扇雄不好出手，以多打少不光彩，呵呵呵，其实分明是怕了你。 现在风扇雄都不敢给杨家作证，说小小摩擦不必搞大，烂仔辉出事后只在医院露了两次面，之后杨家找也找不到他。胡一亭，你的大佬真莫得说，罩得住啦！你防他？我看是他防你才对，港英雄心勃勃要在大陆铺开他家的名表专卖店，见了政府这样态度，心里有数的啦。” 李嘉诚对此早有耳闻，见既然提起，便细问胡一亭原委，想想觉得事不关己，便道：“和气生财，你们年轻人要团结才好，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以后总是不好再打交道了。 不过嘛，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听说风扇雄在北都的地产项目被政府叫停，说不符合北都1991-2010城市二十年建筑布局规划，工行原本答应的贷款现在全停了，烂仔辉担心风险，提前撤资回港炒楼了。风扇雄想和我见面周转一笔，我一直都推托没有见他。 小胡啊，你不必这么强势的啦，既然杨家已经撤诉，那不妨翻过这一页的好。” 李泽楷好奇地问：“胡一亭，你大佬是不是那位？” 说着，他圈起手指环在眼上，好像戴了副眼镜。 胡一亭见他瞎猜，暗暗好笑，坦率道：“没有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今天第一次听说，李先生不告诉我，我哪里知道这些。”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乐的他们瞎猜去，心里却在琢磨，难道这些人吃瘪真的是因为上面要护着自己所以才敲打他们？不过无论如何自己都喜闻乐见，因此对李首富和稀泥的话不以为然。 “总之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而且要让我说，这都便宜他们了，是非曲直黑白对错，李先生可能不在乎，但我计较的很，我要真说了算，一定嫩死他们。” 胡一亭轻轻说完，装修雅致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李嘉诚平静道：“小胡你误会了，我知道你是正当防卫，不过我们这辈人吃过苦，懂得忍耐，呵呵，可能我是老了。” 说完他看了看小儿子，像是不满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换了个话题：“小胡，你们重光有没有兴趣投资地产？” “幺鸡”胡一亭看看他：“我妈倒是在搞房地产开发，不过小打小闹，几百万的生意，怕是入不了李先生的法眼。” 李嘉诚出牌后笑道：“地产这个生意，入门很容易，做大却很难，不过世界上也没有第二项生意比地产更好赚，因为我们地产商是政府的税吏，没有哪个政府不喜欢地产商的。” 胡一亭闻言惊讶道：“税吏一说怎讲？” 李首富笑道：“人活着就要有衣食住行，这里面只有房子最贵，而且不买又不行，衣服可以买便宜的穿，吃饭可以不去餐厅，买不起私车可以搭公车和地铁，只有房子，买不起就只好租，房价越贵租金也越贵。” 胡一亭点头：“房子要能便宜下来就好了，老百姓生活压力就没这么大了。” 李首富对胡一亭此言颇为惊讶，定了定神道：“小胡你的愿望很好，可是不切实际，房子如果卖的便宜，政府就没钱花了嘛，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所以我们地产商就是政府的税吏，要帮他们把这笔税金从市民头上抽出来，这件事政府不好意思做，做了要被骂，所以只好让我们地产商来做。政府卖地先赚一笔，我们开发出房子卖掉，政府从买房人头上赚一笔交易税，再从我们地产商这里赚一笔利税，银行也从地产商和买房的人头上各赚一笔，像大陆的银行都是国企，等于政府又额外赚了一笔。” 李泽楷卖弄地接道：“如果政府拿出足够的地来盖房子，那么虽然市民都买到了便宜的大房子，可是房价就上不去了，这么一来政府卖地收入就低了，地皮一旦便宜，地产商盖的房子也卖不出高价，政府后续的税收和银行的利润都不会高，尤其是银行，房子如果便宜到不需要贷款就能买得起，那银行会少了很多利息收入。 所以房子必须贵起来，政府才有钱，房价越贵政府越有钱，这就要我们这些税吏来帮忙，和政府沟通好每年放地的面积，要宁缺毋滥，物以稀为贵嘛，土地供应要越少越好，这样房价才能涨上去。所以地产商其实说到底也是政府的公务员罢了啦，哈哈哈哈。 只要房价涨上去，政府可以卖的地比以前面积小几倍，收入却多几倍！这才符合利润最大化的经济学原理。 这个道理我爹地在北大反复说过，爹地是北大荣誉博士，这个观点得到了北大很多专家学者的支持！还有很多政府官员都对香港模式表示了肯定，希望学习香港的治理经验。 而且我们很有信心，因为这是经过香港长期实践，证明了是完全可行的优良方案，香港政府长期以来与我们地产商合作，得到了大量卖地收入和税源，还为港岛六百多万市民保留了占香港总面积90%以上的土地，可以作为森林公园，用来郊游，极大地保护了环境，这就是可持续开发，为子孙后代都留下了可以持续发展的空间。 这次我们来北都，和下一任首长大人会见后真的很受鼓舞，他是个开明的人，而且已经同意，打算大力推动发展国内的房地产行业。” 胡一亭笑道：“真好，香港人民真幸福，而且以后子子孙孙都能继续这么享福，这都是地产商和港府的功劳啊。” 李泽楷没听出胡一亭话里的意思，笑道：“大陆现在搞市场经济嘛，也是要和香港接轨的，而且香港政府已经同意，为了保护环境划出土地红线，今后原则上除了政府现有的一些储备地块，不再供应新的土地入市，一切开发都要在存量地皮基础上进行。” 胡一亭：“哇，这样一来不是没了卖地收入了吗！” 李泽楷笑道：“可是这样一来房价的上涨空间就打开了嘛，政府可以从土地交易和房产交易中收到比以往更多的税，也就弥补了卖地的收入，甚至以后可以赚的比卖地更多，工业区渐渐也会全部消失，变成住宅，这样城市环境就更好了。” 胡一亭笑着点头：“香港模式真是了不起，怪不得我去香港看到那边绿化这么好，连绵的森林和大片的农地都原生态保留了下来，城市精致小巧，豪宅区富人成群，很多人靠吃租金就能世世代代优雅的生活，真绝了，这样的社会结构真是非常稳定……固化，我看比日本都强呢。” 李泽楷得意道：“日本这点不如香港，毕竟地方大多了，不过东京核心地段还是稀缺资源，我这次打算趁着日本地产低迷，在千代田皇居旁边拍一个地块建写字楼，总投资估计要80亿港币。” 胡一亭：“祝你成功！那地方我知道，楼盖高了都能看见天皇在院儿里洗澡，嘿！真特么带劲！哥们你这回可是为国争光了！” 李嘉诚对大陆人身上这股有时会莫名冒出来的痞劲有些摸不透，觉得胡一亭有些过于兴奋了，“所以小胡，我可以肯定，今后十年大陆的房地产市场会有很大的发展，这是一个机遇，大陆市场太大了，城市太多了，一个人是吃不完的，商场最重要是合作，分享资源，你看呢？” 胡一亭迅速舔舔嘴唇，道： 正文 第544章 道不同 “不知道李先生打算怎么合作？我们共享哪些资源？” “我一直有个打算，在大陆找几家实力雄厚企业来合作，成立一家或几房地产开发企业，把双方资金与人脉进行整合，然后在国内选择一个城市作实验田。” 胡一亭想了想：“您是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我们大家拿出钱来，找一个信得过的城市当地政府，也就是一二把手和我们交情铁，能和我们尿在一个壶里的城市，然后猛炒这个城市的房价。” 李首富眼睛一亮，赞许道：“果然和别人说的一样，小胡你的确是不折不扣的天才！我在你这么大时，哪有这种一点就透的领悟能力！” 胡一亭面上露出难以描述的诡异一笑，心说这种朕商勾结的模式，在后世已经是烂大街的操作手法了，只是这年头国内懂得这套路的人太少，懂得人又以为商业秘诀，不肯说出罢了。 胡一亭道：“雕虫小技不敢说天才，我能看明白，只因为这手法太简单了，只是实施门槛很高，一般没背景的人搞不定。其实操作起来无非是几个步骤，我可以说说，李先生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首先通过与政府“深入”合作，绑定利益，谈妥分配条件，之后一起私下里预先制定好操作计划。接着第二步就在该市开始布局，通过拍卖收购，储备大量土地，同时政府按之前和我们一起商定的计划，控制住该市每年拿出来用于拍卖的住宅用地面积，而我们地产商对政府每年拿出的这部分土地通过私下预订标的，或者围标竞拍的操作手段收入囊中，从而在源头上控制住地皮。 之后事情就简单了，我们几家暗中关联，同一背景派系的地产商垄断了该城市的住宅市场，源源不断如同抽税一般，把市民口袋里的钱抽出来。 因为绝大部分房源都在我们一伙人手里，住宅价格自然就被我们所控制，让供应量始终低于需求量，不断用力推高房价，让市民越来越饥渴。 总之你越不买，我越涨价！而且那些结婚刚需者总是要买的嘛，对那些咬牙不买的，我们甚至可以打广告，比如“结婚不买房，就是耍流氓”，看他还怎么结婚！至于那些炒房投资的人，他们更是买涨不买跌，房价涨的越快，他们买的越积极。 综上所述，我们甚至躺着就可以大发横财，和我们在政府里的小伙伴一起，大秤分金，日夜狂欢。 至于房价炒到哪里合适，我觉得一定要高到市民储蓄不够用才好，一套100平米左右的房子，总价应该在当地居民家庭年收入中位线的20到25倍之间才好，这样他们才会去贷款，通过房屋贷款分期付款不就有房子住了嘛！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市民未来几十年的财富也抽的一干二净，市民成为房奴，就会安心干活，不会三心二意的想入菲菲，这样社会阶级也就稳定了，毕竟，欠钱的人没有提任何条件的权利。 而银行和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但又有一定的分歧，因为他们分赃赚取放贷利息的同时，也成为终极的风险承担者，他们也是担心一旦房价下跌会出金融风险的，不过目前来看，住房商业贷款被国内银行视为最安全的一种贷款方向，所以问题不大。 总之，这桩敲骨吸髓的好生意，完全可以尽情玩耍个十来年，我看不成问题。” 胡一亭这番话令李首富听得咂舌不已，胡一亭言论如此露骨而又切中本质，令他觉得既鄙夷又惊讶，既佩服又欣赏。鄙夷的是对方用词实在是不够体面堂皇，惊讶的是他小小年纪有这样的见识，不得不让他觉得佩服和欣赏。 “话糙理不糙！小胡，你是大陆少有的明白人，和你这样的明白人共事最省心不过，但房地产生意不能说敲骨吸髓，太难听了。”李首富说着笑了起来：“信用消费是国际惯例，通过贷款提前享受生活，这是发达国家一直以来的做法。” 李泽楷也惊叹于胡一亭的理解力，笑道：“胡一亭你真的厉害，只是出去可不能这么说。这话应该这么理解，发展地方经济是我们这些做实业的人应尽的义务，配合地方政府进行城市开发是我们应尽的职责，总之四平八稳才好，做生意切忌出风头的啦。” 胡一亭呵呵一笑，摇了摇头，继续打牌。 另外两桌上，童牧等人已经听得雅雀无声、百感交集，面色复杂异常，各自心里有着不同的想法，有的愤愤嫉忌，有的冷漠木然，有的觉得脑洞大开，有的恨不能抱紧胡李两家的大腿跟着发财去。 李首富笑道：“既然小胡你答应了，那我们找个时间再坐下来商量，今晚大家聊的这么开心，更要玩的开心才好，不要再提生意了。” 胡一亭道：“李先生，我这人有个毛病，脑洞开了就收不住，一个问题不说透了就难受。 我在想，这套运作，细节一定要周全，书上说细节决定成败嘛。比如说政府那边，就不能让我们的小伙伴们有后顾之忧。香港有很多移民中介，您人头这么熟，应该请一些过来在大陆开业，为我们在政府和银行里的小伙伴们提供服务，帮他们把家人和孩子移民出去，香港也好，加拿大也好，美国也好，总之要让人家有安全感，让人家可以有个买豪宅、买豪车、销金、存钱、甚至放小三的地方，甚至他们自己也要拿个绿卡才觉得保险，万一哪天出事也好立刻登机一走了之。毕竟现在报纸上天天吹外国如何如何好，像圣经里写的满地流着蜜与奶的应许之地一样，有民煮自油和香甜的空气嘛，呵呵呵，所以这根保险带还自带了梦幻属性光环，对我们在政府里每日枯燥钻营的小伙伴们来说，简直吸引力太大了！再说美国政府也不会告诉中国哪些人有他们的绿卡，您说是不是？” 李首富苦笑望着胡一亭，心想这人真是个书呆子式的天才，洞察力极端锐利的同时，却又不通世故，怎么就不明白言多必失呢？这些话你知道就好，何必当着这些没资格入局的人说出来！即便你把他们当自己人，可归根结底这些辛密都见不得光啊！唉，毕竟还是太年轻，以后真的合作起来，需要经常提醒他收敛才行。 “小胡，打牌。”李首富坐胡一亭上家，随意地迅速扔了张五万，想要转移话题。 胡一亭见他不答，只好笑了笑：“胡了，清一色对对胡，一暗杠，两花，多少番我不知道，李泽楷你帮我算算。” 李首富终于松了口气，笑道：“这局我东，13番，你们两家，我出26。” 李泽楷也松了口气，同时也更对胡一亭刮目相看，觉得这小子知道的太多了，但嘴巴也太快了，大概是少年得志，没碰过壁的缘故吧。 胡一亭收了筹码，终于道：“可惜啊，这样好的生意，我却不能做。” 李泽楷闻言脸色一变，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胡一亭低头轻声道：“首先我答应过首长，重光不搞多种经营，只专心一意地攻科研，振兴中国ic产业。其次，我们重光员工太多了，指着我们吃饭的上下游企业也一大群，我希望他们过得好，越来越富足，脸上带着笑，一家子开开心心，我不想他们变成房奴，起床就心情愁郁，花钱战战兢兢，大人孩子都活的压抑。” 说到这，他抬头注视李首富双目：“我要是这么干，以后在重光员工面前就抬不起头，挺不直腰板，再不敢堂堂正正说话，也没脸再见那些关心扶持重光的领导。 说到底我是个中国人，生在这里，将来也会埋在这里，我能对不起她，对不起自己良心。” 李泽楷眉毛拧了起来，口里突然冒出个英文单词。 “stupid！” 李首富面色也一下子难看极了，连续眨着眼皮，原本精明闪烁充满诱惑的那双眸子变得有些浑浊，他强笑一声，嗓音干涩，只轻声说了句：“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胡一亭觉得眼前情景有些尴尬，只好道：“多谢李先生理解，此事非吾不可为，实不能为。而我也不觉得自己能处理好与那些小伙伴之间的关系，我怕上了他们的船就再也下不来了。” 说完胡一亭起身：“不好意思李先生，今晚打搅了，以后如果有其他合作机会，我一定尽力补偿今天的冒失。” 正文 第545章 年夜饭 从李家的包间出来，胡一亭苦笑着对身边紧随的童牧道：“我是不是特别傻？” 童牧莞尔一笑搂紧他胳膊，“一点也不，你是大英雄。” 窦士诚在一旁道：“胡总，老哥我佩服你！真的，今晚这种赚钱的买卖，换了别人，一万个人过来，也是一万个答应。” 身后键盘手杜咏语气激动道：“胡一亭你真的有骨气！最难得你比我们聪明这么多，明明看的比我们远了不知道多少，却还这么有立场，伸手就能够到的钱你也不要，我真佩服你。” 主音吉他龙隆笑道：“我看胡总是有点傻，不过傻的可爱。要换我，李首富伸伸手指头就得扑上去呀！卧槽！诱惑太特么大了！哥们就缺钱！” 主唱王峰哈哈取笑道：“要不怎么说胡总跟咱层次不一样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今儿个算开了眼了！也开了窍了！没想到这房地产里这么多猫腻儿！” 鼓手刘刚道：“胡总，你刚才要是答应他，能赚多少？” 胡一亭：“吃不准，不过十年之内混个几百亿轻松的很。” 众人咂舌不已。 贝斯李斌笑道：“丫挺要找我多好，老子给他当司机也行，要求不高，十年赚一千万就行。我可没胡总这定力，金钱美女尽管考验，我往外推一推都对不起我爹妈。” 大家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龙隆问：“胡总，你说这房子是不是要涨？要这样那我得赶紧买，贷款就贷款，我女朋友催我结婚呢。” 李斌笑道：“就你说床上特带劲儿的那妞？” 龙隆：“去你丫的，以后叫嫂子，别特么没大没小的！” 胡一亭笑道：“必须得买！我劝你们呀，别乱花钱，也别存银行。去年cpi增长8.3%，银行业一年期利率是2.25%，这意味着我国银行业实际上采用的是负利率，而且负的惊人，老百姓越存钱越少，钱放银行里就是贬值。所以你要是不找个投资方式替代储蓄，就会发现自己的财产不断在缩水，购买力不断下降。” 王峰道：“胡总你说的太特么对了！我就觉得这钱越来越不值钱了，如今特么什么都涨，草纸擦屁股的都涨，就工资涨得慢，听你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说着他竖起大拇指：“天才！真是天才！真的！胡总你真特么神了！什么都懂！不怪江总年年去你们公司视察，连香港首富都想拉你一起做买卖。” 胡一亭笑着，带大家下了楼，回到自己包间才道：“没有我胡一亭参加，他李嘉诚照样赚钱，地产商们照样会成为各地政府的好基友。 没办法，这是历史进程决定的，我可改变不了大局。他老李家现在是鬼子刚进村，还没把大陆政商脉络摸透，等他摸透了，建立起他的幕后关系网，你看他怎么翻云覆雨吧，李超人的绰号可不是白起的。” 李斌道：“那胡总你说我们是不是能跟着买点呀？咱没能力祸祸老百姓，可咱自己保保值总成吧？” 胡一亭道：“所以我说让你们买房呀，中国又没房产税，你买了也不用每年交钱，而且现在明摆了是政府要推动房地产经济发展，房子今后年年都要涨价。我刚才都说那么透了，你不买难道还真存银行里去？” 李斌苦着脸道：“能涨多少啊？” 胡一亭耐心道：“我刚才不是在那边说了吗，涨到居民家庭年收入中位线的20到25倍，考虑到居民收入的逐年上涨，所以北都房子以后肯定大涨，投资进去亏不了。去年北都二手房均价才4500，十年后怎么着也得是现在的三四倍，这十年你把房子租出去给那些北漂，也能把买房子的钱赚回来了，等于白得一套房，多好的事儿。” 李斌道：“行！我别人都不信，就信胡总！回去我就贷款买一套搁着出租。” 王峰：“都买都买！谁不买谁孙子！我刚才是见到了，那李首富看胡总说话时的表情，像胡总把他肚子里账本读出来一样。这房子肯定是要涨，胡总说得对，存银行等于白瞎了，这帮孙子原来玩的是负利率，利息钱还不够涨价的！m的！” 胡一亭苦笑连连，心说自己不会培养出了娱乐圈里第一批炒房客吧？ 窦士诚笑道：“我早就听胡总的，在庐州买了房，我打算再过过，攒点钱在北都也买一套。” 杜咏闷了半天，这时道：“胡一亭，你说政府为啥这么干？要让地产商暗地里榨干大伙，这不坑老百姓吗？” 胡一亭道：“没办法，政府不敢加税呗，你税要是比西方多了，怎么体现社会优越性呢？可西方收的有些税种，比如房产税，我们人均gdp水平又不到该收的时候，那政府要搞建设，正缺钱的慌可怎么办呢？那就只好搞隐性税种，也就是房地产经济，暗不哧溜的把这税从老百姓头上抽出来，地产商作为税吏，是征税的爪牙，当然要坐地分赃了。” 杜咏长叹一声：“胡一亭你是真明白人，我比你大这么多，啥也不懂，可算白活了。” 胡一亭笑了笑，心说自己两世为人，要连这点道理还不懂的话，那才是白活了呢。 王峰道：“幸亏咱们认识了胡总，今后还要胡总多提携提携，呵呵呵。” 胡一亭：“成功既要个人努力，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中国眼下在复兴的道路上越走越顺，大环境对我们越来越有利，所以想发财容易的很。秘诀嘛，就是不能三心二意，你把劲放一处，专心干下去，这样不但会富足，也会一辈子很充实。 比如说投资，你们这辈子就啥也别多想，别瞎琢磨，就盯着房子买，使劲在北都这块囤二手房，买了就出租，遇到拆迁坚决要房不要钱，你们囤的越多，今后赚的越多，我保证二十年后，你们都不会再感到经济压力。” 大家对胡一亭都佩服得很，听了纷纷点头。 胡一亭坐着歇了一会儿，之后不待天亮就先和童牧离开这里回了家，只留乐队六人在俱乐部里继续酣睡。 接下来几天胡一亭都忙的不可开交，直到除夕这一天才终于搞定第一部广告的制作，把收尾工作留给了重光广告部和与重光合作的李岱艾广告公司。 这家广告公司虽然名字起的本土气息浓郁，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外资企业，国际名称chiat/day，由四个不同国籍的欧洲广告创意人在1968年建立，作品以风格不羁著称，95年时被纽约奥姆尼康媒体公司收购，与它旗下tbwa广告集团合并，更名为tbwa/chiat/day广告公司，96年进驻大陆后，入乡随俗用了个中文名叫李岱艾，很是不伦不类。不过它拥有大量世界五百强客户，之所以进入中国，也是因为它的客户把业务做进了中国，它自然也要跟着客户过来。 李岱艾实力不俗，后世苹果有段时间把大量广告都交给了它家，其中就有ipod系列，而李岱艾也对得起苹果花的广告费，制作出一系列令人印象深刻的ipod剪影广告，获得多项广告大奖的同时，把苹果从一家计算机设备商正式一举推入了消费电子产品领域，打上了时尚新潮的烙印。 除夕当天重光终于彻底放假，除了值守人员全都回了家，胡一亭父母一起挤在碧湖居的公寓里吃年夜饭看春晚。 白萍前天刚来北都和老公儿子团聚，这时在餐厅一边包着饺子一边望着着客厅里的长虹红太阳29寸大彩电，“童牧几点上来着？她跟我说是第五个？” 胡一亭靠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台ibm的thinkpad 701c笔记本在敲代码，“对，第五个。” “那不是很快就回来了？” “那可没门，难忘今宵唱完还有全体演员谢幕呢。” “那待会我下点饺子你给她送去。” “电视台里有饭，她还带了零食，饿不着。” “你这孩子。” “真的，我去怕影响不好，现在管得严了，无关人等不让进。” 胡延安把包好的饺子放到竹扁上，“她袁老师今年也出场，有她照应着，胡一亭过去也是添乱。” 胡一亭笑道：“童牧现在独立性可高，之前每次排练都不用我送。” 白萍：“那还不是看你忙。哎，对了，你俩明天去日本前，记得给你爷爷奶奶打电话拜年，还有你伯姑舅姨他们。” 胡一亭：“好。” 白萍包完最后一个饺子：“胡一亭你说日本人怎么不过春节呀？” 胡一亭：“人家恨不能脱亚入欧，早不用农历了，新年只过一月一号，放假三天就继续上班。” 胡延安端起第二盘盛着饺子的竹扁，高高搁到冰箱上头和第一盘叠着，“你这次去日本公干，童牧去干嘛？” “带她玩玩呗，叫你们俩跟我们一起，你们又不去，非要去海南。” 白萍进了厨房开始炒菜：“延安你把桌子擦擦，熟菜摆上，你们爷俩先吃着，热菜马上好。” 胡一亭把电脑搁下，主动过来擦桌子，看见电视里春晚这时候正式开始了，胡延安开了瓶茅台坐到桌旁，边斟酒边道：“我想好了，过完年再等几个月我跟你妈回湖山，你马上就拿身份证了，到时候董事长你自己干。” 胡一亭愣了一愣：“怎么了？干的不开心？” “那没有，咱们重光这么好的企业，比哪个单位不强，我是放不下你妈，她一个人在湖山折腾那个什么房地产，我不放心。” 胡一亭默默点了点头，知道父母长期分居也不是个事，上次白萍就跟自己提出要父亲回去，这次看来胡延安自己也待不住了。 胡延安和儿子碰了下杯：“咱们公司风气很好、很正，董事会这些人我觉得也都放心，没我一样能干的很好，公共关系部可以让姬盈盈试试，这姑娘有能力，一百多人的秘书处她也管的很好，可以让她先兼起来，能者多劳嘛。” “嗯。”胡一亭点头，“我知道了。” 正文 第546章 拜会东芝 随着春晚进行，冯巩牛群的相声结束后，就轮到了童牧登场，胡家三口立刻凑近电视机。 乐声响起，是《最炫民族风》！ 童牧穿红色吊带衫，红色七分裤，红色镶钻高跟鞋，显得身段凹凸有致，火辣异常！ 与她一起舞蹈登场的有十五对伴舞，衣着红白搭配，男子白衣白裤，女子红色露肩连衣裙，裙摆只到大腿根，三十个舞蹈演员随着明快的舞曲节奏，激情挥洒着青春动能。 白萍看的高兴，拿着筷子站在电视前拍手，笑道：“咱家童牧真棒，唱的真好，舞跳的也好，这首最炫民族风现在可流行，街上都在放。” 胡延安也笑：“这衣服挺好看，没见她穿过。” 白萍：“这样的演出服装都是定做的，怎么能穿旧衣服。” 胡一亭在一旁看的高兴，心痒痒恨不能从电视里抱下爱人。 看完童牧演出，伴着观众如雷掌声，一家人说笑着，重回桌边坐下吃喝。 随着节目流水般进行，之后袁鲁丽登场唱了《走进新时代》，阎维闻《当那一天来临》、殷秀美《祝福祖国》，三首歌获得满堂喝彩。 这时胡家三口早已吃完年夜饭，坐在沙发上心满意足地观看演出，接完童牧打来的电话，白萍满意地搂着胡一亭，摩挲着儿子脑袋：“我儿子太了不起了，妈真高兴。” 胡延安也微笑点头：“这几位老师不愧是专业歌唱家，唱的就是好，胡一亭你去年就把歌给她们了吧，人家准备了一年才拿出来，还作为春晚节目，说明对你很重视。” 白萍笑道：“我儿子歌写的好呗，人舍不得用。” 此时神州大地处处鞭炮齐鸣，春之祭典从三江源头一直交响到东海之滨，从南海椰林传到喜马拉雅，塔克拉玛干沙漠热风与黑龙江冰封寒流在中原大地上激荡碰撞，五十六个民族同时迎来新年高潮。 零点钟声敲响之后，白萍催着胡一亭开车去接童牧：“慢点，小心警察，没驾照再把你扣起来。” 胡延安打着呵欠嘱咐：“路上小心。” 胡一亭套上大衣拿着手套，答应着出了门，踏着纷纷扬扬飞洒如雪的鞭炮纸屑，开车前往央视。 奔驰s600如一辆豪华马车在空旷的街道上向西奔行，后面跟着值班保镖开的一辆桑塔纳2000，二车很快到达央视所在的积水潭公园南侧，这里车水马龙到处是接人的车辆，胡一亭见没法挤进停车场，只得把车停在路边，一路小跑进了央视。 在大厅等了没几分钟，就见童牧和几位老师一起出来了，胡一亭赶忙跟他们招手，童牧见状立刻笑着奔过来，两人四手紧握，好一阵缠绵才松开。 这时旁边站了几位老师，还有与童牧关系不错的几位演员。 袁老师笑道：“你们这两个人啊……胡一亭，我唱的怎么样？” 胡一亭大拇指一竖：“我做梦都没想到能演绎的这么好。” 袁老师知道他拍马屁，但也笑的合不拢嘴：“行啦，我回去了，你们俩路上小心。” 阎老师笑道：“胡一亭，初六有空没有？我请袁老师、殷老师她们和你一起吃饭。” 殷老师笑道：“对，主要是问你有没有新歌。” 胡一亭苦笑不已，心说自己最近忙的要死，哪有功夫去想主旋律作品啊，只得道：“我明天要去日本出差，重光ipod在全球发售，等我回来请老师们吃饭罢。” 袁老师笑道：“你忙你的，别管我们。” 大家又说笑几句，人与人之间那种好久不见的陌生感顿时烟消云散，胡一亭重新自在起来。 出了央视大门，两人告别几位老师和朋友们，上车一路回家。 进了家门后，白萍赶紧下饺子，于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吃完饺子便下楼放炮，胡一亭用晾衣杆挑着一串万响电光炮，童牧哆嗦着几次才点着火，立刻扔了打火机逃回，拉着胡一亭毛衣躲在他背后捂住耳朵，银铃般笑声伴着爆竹声在夜空中飘舞。 之后胡延安开车带白萍回了他住处。 胡一亭在家睡到次日晌午方醒，睁眼看到童牧早就起床，此刻已打包完毕。 他赶紧跳出被窝，一阵洗漱之后出门，两人直奔机场，在候机楼与康耀祥、王丽丽、龚林盛、姬盈盈汇合，搭乘东航班机飞往东京。 在日本的日程安排十分密集，胡一亭等人拜访了负责代理重光广告的竹内广告社，并去重光日本研究院与职员见面交谈，之后便开始与东芝计算机事业部部长、兼个人信息设备事业本部副事业本部长、兼东芝信息系统公司总经理、兼东芝美国分公司副总裁西田厚聪会面。 会见地点被东芝方面安排在了他们东京总部，为了表示重视与重光的会面，东芝方面特意派了一辆尼桑碧莲商务中巴来众人下榻的酒店负责接送。 东芝总部大楼位于港区芝浦町1-1-1号，东京湾海景尽收眼底，窗外可以看到湾岸港区都心高速过海大桥和台场彩虹大桥上穿梭的车流，这里距离千代田区天皇家的皇宫大院儿也只有不到五公里的车程。重光众人赶到之后，发现这栋30层大楼也比寻常会社挤挤矮矮的小办公楼修的要气派多了。 “不愧是日本最大的会社之一，这总部可比一路上看到那些七十年代筒子楼一样外形的公司强多了。”康耀祥笑道。 王丽丽道：“日本人很喜欢浅色呀，这一路看过来。办公楼不是白的就是灰的，倒挺干净。” 龚林盛道：“那是，东京年平均降雨是北都四倍多，大街不用扫都没啥灰，下个雨全解决了，他们全国都这样，岛国嘛，四面靠海不缺雨水。” 在日方接待人员带领下，重光众人进了大楼，搭乘电梯直奔25层的贵宾会客厅。 在会议室里真皮沙发上坐定，胡一亭想着来之前看的西田厚聪此人的简历，早稻田大学政治经济系毕业后攻读了法学政治学硕士，一个典型的技术门外汉，居然能混到东芝主管计算机和信息系统的部长职位上，不愧是以年功资历排序的日本企业人事风格，死气沉沉毫无进取精神啊。 记得此人前世把东芝的pc业务全面外包给了台系厂商贴牌制造，东芝保留设计部门，技术方面也没搞出什么创新的成果和产品，但靠着资历年功，长袖善舞的此人最后居然当上了东芝总裁和董事长，可见这种日本巨头企业的真正核心业务还是离不开与政治和大财团打交道，从而保持在国民经济中的垄断地位。 日本这样一个阶级固化的社会，在上层建筑里就体现为六大财团垄断控制全日本的经济主体，三菱、三井、住友、富士、三和、第一劝业银团，日本经济说白了就是这六大财团的内部事务。东芝属于三井财团，但三井财团旗下并不只东芝一家大型企业，同属三井的企业还有索尼、丰田汽车、东丽化学、三井房地产等企业，三井财团其他业务还涉及核电、机械制造等。 胡一亭正想着，会客厅大门突然打开，西田厚聪走了进来。 正文 第547章 利益攸关方 日本人在正式场合的礼仪或者说派头做得很足，西田厚聪进来的时候，东芝其他人等站在门两边，低头垂首非常恭敬，等西田进了大厅，才跟在他身后，半步也不敢僭越。 胡一亭知道，日本所谓的礼，是用来维持日本社会森严等级的必需工具，是日本人所说的“下克上”一词的对立面。 因此他在这种场合也不敢含糊，和重光众人一起微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主动伸出手向西田道：“很高兴见到你，西田先生，作为东芝闪存芯片等多种元器件的采购伙伴，我们早就想来贵公司拜访了，你们有非常漂亮的大楼，风景非常好。” 西田厚聪微微点头，儒雅笑着伸手与胡一亭相握：“贵公司作为东芝的重要业务伙伴，是我应该早些去拜访你才对，失礼了，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说完，西田收回手，很郑重的给胡一亭做了一个45度鞠躬，跟他一起进入会议室的其他东芝干部此刻也纷纷鞠躬，地位高的那些像西田一样鞠了个45度，那些地位低的直接鞠了90度，以示上下有别。 尽管胡一亭知道这是日本人最稀松平常的待客礼节，但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被人行鞠躬礼，实在觉得有些荒诞。可看见王丽丽、康耀祥、龚林盛、姬盈盈和此行由大使馆安排派出的日语翻译谢淼淼都鞠躬回礼，想起之前刚到日本就被大使馆特意找去给大家做的礼仪培训，说日本文化中鞠躬代表施礼者明白对方的地位与权利，同时受礼的一方也要意识到自己要承担与地位相当的责任。于是只好收起装逼的冲动，也勉强给西田草草回了一个，至于够不够45度他也不清楚，毕竟除了精日谁特么对这玩意有感觉啊！凑合一下得了呗。 随后西田热情笑着招呼双方就坐，坚持等客人都坐下他才落座，而他落座之后，东芝方面参与会见的人等方才敢坐下，等级森严竟至于此。 一开始双方先客套了几句，西田表达了他对胡一亭的赞赏，说他知道胡一亭是解开庞加莱猜想的天才数学家，他对此非常敬佩，希望双方的合作能够长远的继续下去，今后每年能不断扩大采购金额。 胡一亭听完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我们重光也非常希望与东芝加强合作，强强互补，开拓中日两国，乃至更广阔的国际市场。” 西田笑着点了点头，但显然表情里透着不以为然的平淡之意，大概觉得像重光这样一家公司并不配用强强互补这个词，在他看来东芝和重光并不在同一等级上。他想着，我们东芝这么一家始创于1875年的百年老店，历史要比95年才刚成立的重光要长了一百多年啊！这位胡桑真是个厚脸皮的家伙呢。 不过看在重光发明的优盘在制造过程中需要大量采购东芝相对英特尔更便宜的闪存芯片，而且重光的通讯设备和手机制造业务从日本采购了不少元器件，其中一部分是东芝的产品，其余则是东芝希望从其他日本厂商那儿争取的份额。而且重光之前曾经高价授权富士通和东芝联合投片游影霸王协处理器。所以西田还是非常重视与重光之间的合作的，从手下上交的分析报告来看，重光是一家历史虽短，却有着惊人技术开发能力的企业呢！ 虽然西田对于一家中国公司居然在ic与通讯和电子设备制造领域拥有核心技术一事不大相信，但也不得不勉强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中国的崛起速度超乎想象，几乎在一年之前，自己都还几乎没听说过中国有什么像样的芯片产品呢，结果当时富士通找上门来，要东芝计算机部门和他们一起拿下一家中国ic设计公司的投片许可，以对抗nec在国内推出的新型号计算机，这才让他知道了，中国居然还有这么一家如此强悍的技术企业，名叫重光！ 之后过了段时间，西田在会议上听下属汇报说，国际市场上，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如今已是销量锐减，市场主流是集成了多媒体指令集的多能cpu，他信口说了句：“毕竟是中国的公司嘛。”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然后他这位属下，耿直的研发工程师就直言不讳告诉这位法学政治学硕士：“可是目前市场上的多能cpu用的全部是重光的指令集，这很厉害呢！” 这话当时就让西田颜面扫地，会议室里也都鸦雀无声，会后，那位知道自己捅了大篓子的工程师战战兢兢跑来对西田鞠躬谢罪，西田倒是宽容的原谅了他，但这件事让他深深地记住了重光。 “大概是中国最厉害的技术公司了吧……”西田想。 贵宾接待厅内，胡一亭见西田一副认真听的样子，于是继续道：“别的不罗嗦了，我这次来日本，就是希望东芝把旗下计算机经销商的渠道提供给我们的ipod，西田先生应该已经在之前我们提交的简报里看到了这个请求，怎么样？贵方同意吗？” 胡一亭一边听着翻译谢淼淼流利转述，一边盯着西田的眼睛，加了一句道：“这可是真正的互利合作！ipod的成本里，东芝的闪存可是占了大头！这款新产品说白了，它是重光和东芝共同的孩子，重光和东芝在这桩生意里，是绝对的利益攸关方！” 西田认真听完翻译的转述，点了点头：“胡桑，这个ipod真的能月销一万台吗？我觉得你们的目标太超前了啊。” 说完他又笑道：“当然，作为东芝来说，绝对希望你们卖的越多越好，东芝0.35微米64m闪存芯片今年二季度就将面世，贵方作为第一批下单的客户，我们非常赞赏！我向你保证，我们的产品绝对不输给目前市面上英特尔的货色。” 胡一亭见他不提销售渠道的事，有些不满道：“我说一万台就一万台！我们决定了的计划，不可能失败！西田先生你放心，等东芝的64m颗粒一到货，我们就会把产品里的英特尔颗粒给换掉，毕竟他们的价格太高了。” 西田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立刻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东芝愿意全力配合重光的这次出货任务！ipod，这个产品，只要通过东芝的质量认证程序，东芝就愿意像对待自家产品一样，要求全日本所有东芝产品代理商接纳！不但有贵方想要的友都八喜和big-camera，其他遍布全日本的两千多家小电器店也会得到我们的产品推送。” 胡一亭皱眉道：“东芝的质量认证？这要多久？我们可是有iso9000和9001认证的，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了！” 西田厚聪摇头：“不行，这样的话我们只能为你们介绍友都八喜和big-camera，这样加上山田电机，你们就进入了三大电器连锁，质量由他们负责，也是个不错的结果。总之东芝不能把这款产品推送给我们的其他渠道商，毕竟这涉及到我们的信誉。” 正文 第548章 参观工厂 对于西田的坚持，胡一亭直言：“我们会通过东芝的质量认证，但时间不等人，ipod发售在即，我们在日仓库囤货充足，二月14日情人节首发不能改。今天二月10号，只剩4天！铺货也来不及了，但还是希望能尽量抓紧时间。” 西田知道胡一亭希望他通融，但坚持道：“对不起，非常抱歉，东芝的情况就是这样。” 胡一亭不语，心说既然东芝答应帮忙ipod进入其余两家大型连锁电器商场，那这个结果还是挺不错的。 这时康耀祥问：“请问西田先生，通过东芝的质量测试需要多久？” 西田：“最短也要两周。” 康耀祥：“一周能做完吗？” 西田笑了笑：“不可能。” 康耀祥看向胡一亭，胡一亭知道他的意思，是问自己是不是值得用更好的条件换取东芝的让步。所谓更好的条件，就是在下一代ipod上使用东芝的smart media卡扩展接口。 胡一亭大脑飞快权衡，立刻放弃提出这一条件，实在是因为（sm）卡没前途，从为顾客长远考虑来说，选择西门子和闪迪今年即将推出的multimedia card（mmc）卡标准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mmc卡尺寸只有32mm*24mm，东芝的sm卡尺寸却高达45mm*37mm，比mmc卡大出一圈，而且sm卡里只有闪存模块和接口，没集成控制模块，电子产品要使用sm卡，必须在产品里加一块控制芯片或集成一个控制模块。对厂商来说，sm卡用起来是这样麻烦，也是它很快消亡的原因。 原本胡一亭觉得，要是东芝不愿提供渠道经销商，那么可以用这个条件交换一下，可既然东芝态度一上来就很配合，那重光就没必要自己找罪受了。 而此刻西田想的是，重光这款以大容量闪存为基础的新产品铺得越广，对东芝闪存芯片销售越有利，因此并没有想要以sm卡推广作为要挟，倒是客观上减轻了重光的压力，他没想到，如果他提出以sm卡格式推广为交换前提，重光是准备捏着鼻子在下一代产品里开发一款带sm卡扩展的型号的。 这时西田笑道：“我们东芝一般不给其他厂商提供渠道，但ipod这款产品比较特殊，如果畅销会让我们两家得到双赢，因此在经过讨论之后，董事会答应了贵方的请求，而且不打算另外收取费用。” 胡一亭点头道：“非常感谢，贵公司都是明白人。其实对东芝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把ipod放在你们那些彩电冰箱电器产品的推广目录里，也没什么成本。” “这小子说得倒轻松。”西田腹谤了一句，接着他又问重光在日本选择哪家配送企业，毕竟一旦开始向小型零售商铺货，就要面临来自各地小家电商5台10台的那种小订单。 胡一亭笑道：“还没决定，因为之前不知道还有这个可能，东芝给我们开拓了一个新思路呢。” 西田笑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选择东日本物流，这是三井财团旗下的公司，东芝的彩电等产品也都通过这家公司配送。” 胡一亭看向负责国际销售的王丽丽，她点头道：“那我们会和他们联系，目前我们用的是yamato物流集团的宅急便配送服务，他们自称是日本最大的物流企业，不过只要贵方介绍的企业在价格成本上不高于他家，我们一定选则站在朋友这边。” 西田很高兴得了一个人情，笑道：“东日本物流的本多社长如果知道你们这么说一定很高兴，我想今晚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 胡一亭笑道：“当然，能多认识一些业务伙伴也是我们这次来日本的目的。” 西田见胡一亭这么说也很满意，于是开始介绍东芝的其他产品，并提出安排重光众人参观东芝工厂的事宜，希望重光今后能把在日采购的元器件重点放在东芝旗下的企业。而重光众人也表示很有兴趣看看日本企业的生产环境，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之后西田又和重光等人扯了些其他话题，说到中日友好，西田表示这关系日本的地缘安全，他完全支持中日要加强合作。 原本十点开始计划一个小时内结束的会谈超时半小时，中午西田请重光众人去不远处芝公园附近一家日式餐厅吃饭。 胡一亭提出要接自己未婚妻过来一起吃，西田对他带女人出差公干有些惊讶，但立刻笑着叫人派车去下榻酒店接人。 童牧来到餐厅时，大家已经到了一会，正喝茶聊着。午饭东芝方面除了西田还有他的秘书和两个下属，一共四人，胡一亭把童牧介绍给西田，西田连连夸赞童牧太漂亮了，是中国大美人，说的童牧红着脸直乐，接着建议胡一亭他们试试这里的瓦烤荞麦面。 午饭吃完，胡一亭索性便带着童牧一起进行下午的参观，把东芝在港区的一家主要生产电容的大型电子元件厂跑了一遍，不过陪同的换成了东芝计算机事业部的国际业务课课长，跑完眼看时间只有三点半，于是重光众人选择回酒店休息一会。 胡一亭回房后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想着刚才参观的工厂，对童牧道：“日本厂子你看到了吧，车间干净整洁，设备维护保养非常好，主要生产线员工加起来不过七十多个，运作有条不紊，全厂二百多人，年产值超过一亿美元，很厉害啊。” 童牧站在他身后给他按摩肩膀：“我看不懂呀，呵呵，确实是很干净，不过人家拿出来给我们参观，肯定是最有面子的厂。” “老婆你行呀！说得很对，让客户参观的总是样板厂嘛，不过就因为这样，才能看到差距。” 胡一亭握住肩头童牧按摩的手：“我们重光也要搞电子元器件制造的，就是今天人家造的那些电容。” “差距大吗？” “大的气死人。你看看他们那个课长，在介绍他们实验室正研发的新产品参数时候，瞧那高兴劲儿，不停拿中国产品的参数做对比，老康听的直皱眉头，龚林盛那苦笑，真是……唉……” 童牧温柔捏着胡一亭的手指：“别想那么多。你不睡会？晚上还有饭局。” “不累。” “嗯……中午那个瓦烤荞麦面挺好吃的，沾生鱼片那个现磨的芥末跟国内吃的那种真不一样。”童牧换了个话题。 “哈哈，你爱吃晚上多吃点。” “嗯，明天还有参观吗？” “一大早去千叶县看他们的晶圆厂，回来得中午了，你就别去了，上街逛逛，给那个大使馆介绍的留学生翻译打个电话，叫她陪着你，别望了给人买点礼物。” “好的。” 正文 第549章 癫狂法式电子摇滚 接下来两天重光众人完成了此次访日前定下的全部工作安排，于是2月12号翻译带着大家在东京逛了一下午，旅游购物，晚上乘新干线到京都，13号去京都古城一日游，泡了温泉。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这天，秋叶原电子市场，终于到了重光ipod全球首发的时刻。 重光没有举办任何新闻发布会，因为自家在日本没那么大号召力，这年头也没有网络视频推波助澜。 而且开发布会请记者要额外花钱，竹内广告建议说，与其指望记者发个豆腐块文章在报纸无足轻重的版面上，还不如老老实实打广告。 代理重光的报纸和电视广告，是竹内广告今年数一数二的大单，因此竹内社长极为重视，希望重光大卖，从而建立起长期的合作关系。 比起这年头拥有五千多雇员，占据日本国内广告市场四分之一份额的日本第一大兼世界第一大广告公司电通来说，竹内广告的规模要小很多，但在东京也有三百多个雇员，全挤在江户川桥一个小街区的一栋十层小楼里，之所以十层还叫小楼，是因为地皮小的可怜，为了多装人，只好往高里建，因为地价贵，日本大多数建筑都是这样，喜欢在螺丝壳里做道场。 而像日本电通，他们的客户基本上都是大型企业，业务遍布28个国家，专注于把日本企业的产品销往全球。而竹内广告的客户多为小企业和外国品牌，针对日本国内市场，广告模式讲究性价比。 像重光这样肯在电视广告上一掷千金，打算一个月内在电视广告上烧掉一百七十万美元，在平面媒体上烧掉三十万美元的外国大客户，竹内义田社长已经好久没接到过了，仅重光规划的97上半年在日广告费，就能稳稳排进竹内公司前三大客户。 这样的大客户！哪家广告公司不眼红不想要？ 竹内义田社长把重光集团视为竹内广告未来几年的业绩增长希望，因此对重光的ipod企划案极为重视，调出了社内最精干的部下，倾斜了大量资源，力求创造大卖佳绩，留住客户的心。 情人节前一天，重光的电视广告在日本三家电视台八个频道同时展开了轰炸。这些时段有些是竹内广告客户的，重光加价收购而来，有些则是竹内公司削尖脑袋，用资源与其他公司换来的，总之兑现了承诺，让重光ipod电视广告在情人节前一天出现在了日本国民面前。 竹内义田对自家会社这次表现出的执行力很满意，唯一令他不爽的是，这则广告由李岱艾公司根据重光要求而制作的，而不是出于自家的手笔。 当这次赴日的重光国际销售部总裁王丽丽把李岱艾做的广告母带交给竹内方面之后，竹内义田很郑重地开了个试审会，当30秒的广告放完，他惊呆了。 “这样的质量啊！不愧是美国公司呢，画面音乐全部满溢冲击力，实在很了不起，想必对年轻消费者有极大的共鸣作用，难怪重光舍得花大价钱打电视广告。”竹内收起了自大的心理，暗中佩服重光搞出了这样的佳作。 负责重光项目的小鸟和人看了广告也道：“一定花了很多钱！这音乐！这画面！重光果然是个需要认真对待的客户呢！他们这次如果成功真是毫不意外，起码从广告上说，这是满分的冲击力！” 情人节前一天晚上，东京拓殖大学学生铃木三郎正在宿舍里上网，其他三个室友则围坐在暖桌旁看着电视，小小的宿舍隔绝了窗外寒风，一台14寸小彩电是他们晚间最大的娱乐。 铃木三郎正在用qq和自己东大的同学聊天，这时屏幕右下角突然冒出一个小小的弹窗。 “难道qq又要升级了？”铃木想。 也难怪他这样以为，由于网速的缘故，qq这年头还没开始从事商业广告弹窗业务，服务器向客户端发弹窗的唯一用途就是提示用户更新软件版本。 铃木定睛一瞅，弹窗上却是这么一则“诞生了！重光ipod音乐播放器！重新定义随身音乐！” 铃木好奇地点了进去，接着ie就启动，跳进了一个ipod的广告页面。 “好小！很漂亮！”铃木看着ipod的图片发呆，又看了文字介绍，感慨道：“中国的重光公司很厉害啊，除了qq，居然还做起了随身听？mp3格式？可是从哪里买歌呢？” 铃木继续看网页：“原来如此，随机附送的软件可以把cd音轨在电脑上转换成mp3格式，还采用了重光开发的高保真压缩代码，人耳无法分辨出差异呢。如果能做到的话，真是厉害的技术。” 其他三个同学正等着日剧《跳跃的大搜查线》播出，一边喝着大麦茶一边无聊地看着广告。 当索尼的md随身听广告播放开始，画面一片黑白，当红日本女歌手松田圣子坐在个小房间里，对着屏幕卖力唱着她最近一张新专辑guardian angel（守护天使）中同名主打歌，旁白男声激情地朗读到：“划时代新品！索尼md隆重升级上市，超小型外观，引领世界音乐潮流，带给你最佳音乐享受！”广告最后，黑白画面上淡入灰白色索尼标志，标志后缀着两个红色大写字母md，旁白英文老一套地换成了那句its-a-sony。 三室友中的加藤广乡评论了一句：“可惜太贵了啊，要27888元一台，加上5%的消费税，要接近三万日元了！” 三人中的佐佐木健太老成地道：“我打算托人帮我买美版，249美元，价格上虽然没区别，但耳机线要比日版长50公分呢。” 两人说完，一个令单身狗讨厌的巧克力广告播完，电视音量突然爆裂了。 “this aint the first time ！！！……” 伴随着这声嘶吼！出自法国室内电子乐队rinocerose的法式癫狂在一瞬间击中了宿舍全部四人的心尖。 这是王峰版的cubicle选段，癫狂依旧，带着诡异的兽性，听了肝儿颤！ 正文 第550章 从中国吹来的风 伴随激烈节奏，电视屏幕上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展开了无数张唱片封面，雪片似的数不尽，一片片正方形彩图在深邃的黑色背景上飞速翻动、组合、搭建大厦，形成一座城市，接着曲风开始变得嘶吼，在一段“waaaaaaaaaaaaaa~~~~~~~~~~~~~~~~~~oh！ye！ye！ye！ye！waaaaaaaaaaaaa~~~~~~~~~~~~oh！”的吼声之中，城市崩溃，数以万记马赛克大小的封面形成了唱片风暴，高速纷卷着被城市下方一款银色ipod从顶端吸入进去，三十秒广告最后，屏幕上浮出一行字“take thousands songs in your pocket”，接着跳出四个白色重磅粗体字母ipod，后跟重光消费电子事业部特有的桃红色日晷徽标，骚气十足，流光溢彩，连带着下方标注的同色重光拼音也时尚颜值爆表。 直到画面切入下一则广告，宿舍四人才缓过神来。 铃木三郎咽了口唾沫：“好厉害呢！” 加藤广乡歪了歪脑袋：“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比md更好？”说完笑了笑。 佐佐木健太舔了舔干燥的唇皮：“是哪家公司的产品啊？这样的广告真想再看一遍呢，音乐很棒，我浑身都起了鸡皮。” 铃木三郎指着电脑屏幕：“重光，一家中国公司，qq就是他们的产品。” 一直没说话的阿部贵久站起身去看电脑：“居然是中国公司，很难想象啊……售价……22000日元，啊！比md便宜！” 铃木三郎抿了抿唇道：“我决定了，明天去秋叶原首发式上买一个。” 佐佐木健太惊讶道：“真的？铃木君你真的要买？这可是中国生产的，质量出问题怎么办？” 铃木笑道：“这里是日本，什么电器不能修啊。” 佐佐木健太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那倒也是，的确样子很棒，刚才那广告让我也觉得心动了呢。” 加藤广乡道：“22000日元的话还行，不过mp3格式不是网络音乐吗？音质太差了吧？而且日本也没有歌手会发mp3格式的唱片吧？” 铃木三郎摇头：“不，这上面说了，产品附赠重光研发的mp3压缩软件，所以可以把任何唱片压缩成mp3。” 加藤眼睛一亮：“这太棒了啊，这样一来只要别人买了唱片，接来拷贝成mp3就行了啊！这可省了一大笔钱！” 阿部贵久摸着下巴胡茬道：“这样说的话，我也想买一个试试呢。”说着用手指着屏幕，“这个尺寸真太精巧了，55mm*70mm，厚度只有10毫米！啊！啊！啊！md居然输了呢！” 铃木三郎脸上浮出笑容，仿佛看到自己拿着ipod，走在街上人人侧目，潇洒拉风的样子。 佐佐木健太听了这个尺寸也惊讶不已：“这么小！？索尼md好不容易今年才把尺寸做到100毫米以内啊！记得是82mm*80mm*19mm，我本以为这次是突破性的进步呢……索尼真是丢脸啊，输给了中国人。” 铃木三郎得意道：“也不能这么说，完全不是一种产品，没法作对比，这可是mp3播放器，不需要光驱，所以可以做的这样小巧。长远看来，md这样的产品是要被淘汰了呢。” 佐佐木健太迟疑道：“淘汰？” 铃木三郎道：“mp3是储存在记忆芯片里的格式，完全不用担心避震设计，从这一点上说，收听体验就超过一切随身听吧？不是吗？” 佐佐木健太挠挠头：“是这样啊，看来我得考虑考虑了，我觉得铃木君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我可不想买个落后时代的东西。” 铃木三郎笑道：“不如我们明天一起去秋叶原吧，你可以看看实物，喜欢就一起买吧。” 佐佐木点头答应，加藤和阿部也都表示要一起去。 今晚电视机前看着重光广告的还有丰田前任精益制造监督水野康快，今年62岁的他已经退休两年，似乎患上了报纸上说的退休综合征，在家和老伴成天抱怨，以至于老婆现在看到他就讨厌，去年甚至接口照顾外孙，一个人搬到了女儿家里去住，还是女儿心疼父亲没人照看，好说歹说才把老婆劝了回来。 “这就是重光公司的产品！”水野指着电视对老婆道：“看起来很厉害啊！” 水野太太惊讶道：“啊！重光不就是那家派人专程来请你去中国工作的企业吗？刚才那广告我还以为是美国公司，这么野性，很有力量呢，中国人现在也能在日本打广告了啊，真想不到。” 水野康快皱着眉，从客厅一个放杂物的置物柜里取了重光的邀请函，再次看了起来。 水野太太道：“你真的要去吗？想去吗？那可是中国啊！” 水野康快叹了口气：“我还没想好，他们给的报酬很不错呢，每个月七十万日元，年底还有分红，据说不少于半年的薪酬。” 水野太太大吃一惊：“什么？中国人愿意给你这么多薪水？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水野康快略带快意的看着太太：“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水野太太摆出一副微微生气的表情：“这么这样，我总是最后才知道。” “别这么说，我可没告诉其他人。这样重要的事情，我没法轻易做决定。” “这样啊，我说，你就去吧。” “为什么？你看我不顺眼了吗？” “怎么这么说，是你说中国人愿意出七十万的月薪请你去，还有至少相当于半年工资的分红，这可是一千多万的年薪，你在丰田的时候，也是快退休才拿到这么多薪水的吧！扣掉税和保险，到手的可比这少多了！” “可你不是说，那毕竟是中国嘛。” “你这回怎么这么听我的话？明明是你自己胆小了吧？”水野太太嘀咕道。 水野康快怒道：“岂有此理，这是妻子对丈夫应有的态度吗？如果不是为了女儿和外孙，我早就答应了。” 水野太太噗嗤一笑：“那就去吧，女儿和外孙你一个月也未必去看一次，不要用这种可笑的理由赖在家里了。我和你一起去，中国人对你这么尊重，一定会把你当贵宾一样的招待。啊，说起来我还真想去中国看看呢，中华料理你不也很喜欢吃吗？” 水野苦着脸长吁一口气，感叹道：“不上班的男人就这么讨厌吗？从我退休之后你就一直嫌弃我。” 水野太太怒道：“别说傻话了，你只有工作的时候才是最像男子汉的！你看你现在，和那些退休的老头有什么区别？你以前当精益制造总监的时候那些巴结你的同事们现在也都不来往了，这样下去不就是等死了吗？去中国吧，我陪着你，让我看看中国人是怎么尊敬我丈夫的。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受人尊重的总监大人！” 水野康快听了老婆这话，叹了口气，低语道：“是嘛？啊……真是麻烦啊……好吧，就当是体验一下异国生活的情调吧，我当年也被外派到泰国去的呢。” 水野太太闻言喜道：“你同意啦？！太好了！让我想想要准备些什么！啊！礼物是一定要的啊！你的中国同事一定很期待的，从日本来的专家，不能寒酸呢……” 见太太已经开始憧憬幻想新的生活环境，水野一脸苦笑，心想：“中国啊，嗯，重光也是一家不赖的公司呢，正式签约之前，这次先去考察一下吧，不能被人小看了呢。” 正文 第551章 秋叶原之战 和2015年比起来，这是一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全世界哪儿都一样，听听歌、看看电影、打打球。然而这又是一个娱乐丰富的年代，大家有空就聚在一起，变着法儿找乐子。 但不管怎么说，音乐都是这年头最大的消遣方式。打球太累，而且还要有场地；看电影要花钱，而且单身狗一个人跑去电影院也很二；朋友聚会需要占据大量的空闲时间，工作忙或太累就不愿以疲态见人，宁愿躲在家里补觉。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索尼发明walkman之后几乎一夜暴富，迅速崛起为世界电子行业巨头。 在全民娱乐的网络时代到来之前，重光希望抓住音乐盛世的尾巴，打造出ipod品牌。 从东大南门步行来此只有两公里的秋叶原，是东京电器铺最密集的所在，即便不在节假日，人流依旧密集，海内外的顾客在这里穿梭购物，好像后世国内义乌小商品城。 重光ipod的首发仪式就选在这里，山田电机大卖场门前广场上已经搭起了舞台，竹内广告的营销团队在上面滔滔不绝的宣传着产品。 然而就在广场不远处，索尼md部门也在进行宣传攻势，双方居然打起了擂台。 胡一亭从到了这里之后就觉得有些不悦，“怎么索尼md也偏偏要在情人节这一天搞活动呢？明明都已经发售半个月了，这不是故意和我们唱对台戏吗？！” 索尼md事业部经理牛尾道二此刻站在广场对面一栋酒店的六层，通过商务套房大幅落地玻璃窗，远远望着对面山田电机大卖场门前重光展区。 牛尾手拿一个ipod，对身旁陪伺的手下嗤笑道“看得出中国人这次在产品上下了大本钱，不过嘛，一合杂烩粥二合粥三合饭四合丸子五合牡丹饼六合黄米年糕。” 这句话是日本一个谚语，意思是说一顿饭就做一个人能吃得了的量，属下当然明白牛尾的意思，笑道：“中国人自不量力，居然把产品首发仪式放在日本，而且是秋叶原，这简直是自投罗网啊。” 牛尾纠正道：“是自寻死路，今天我们就让他们领教一下，索尼和重光，不是一个档次的。” 属下兴奋点头：“嗨！” 其实早在重光ipod进入山田电机的仓库没几天，消息灵通的索尼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甚至让人从山田电机搞来了实物。 拿到手经过一番研究，之后牛尾就在对策分析会上把重光ipod批判的体无完肤。 “日本没有一个歌手会用mp3格式发布专辑！即便单曲也不可能！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这样的先例。我不知道中国是不是打算以后这样做，但这完全不切实际！而我们已经和日本十六家主要唱片公司谈妥了，今年会一口气推出超过200张md音乐碟片，加上从92年md问世之后至今为止的上千张专辑，我们拥有对方无法比拟的曲库选择！” 与会的索尼信息情报中心经理松前清登则大声赞同道：“没错，的确如此。在我看来，ipod这款产品不过是一个实验性的发明罢了，完全不具备推广的可能！当然还是可以看出，中国重光的技术实力真的很强大，居然拿出了这么强悍的解码芯片设计呢。我估计他们可能是中国最厉害的电子公司了！值得我们今后加以关注。” 索尼信息情报中心负责研发了md独家采用的atrac音频格式的开发，可以说是md的利益攸关方。因此松前对重光ipod打心眼里讨厌，极不看好这种刚冒出的奇怪设备的未来，他接着又补充道：“自从去年1996年12月，我们开发出了atrac4.5版本编码和对应解码芯片后，md在音质上的提升和改造已经基本完成了！我可以非常自豪的宣布，md的音质已经非常的“cd like“了，非常接近cd音质，这是一般mp3格式不能比的！” 索尼设计中心的佐藤浩丰也附和道：“说的对呢！为了md的小型化，我们设计中心付出了近四年时间进行研发，才最终设计出100毫米内的mz-e35这一突破性型号，这样的产品，怎么可能输给一个中国暴发户！” ………… 此刻牛尾站在酒店落地窗前，一想起上次对策分析会上大家的看法，就信心十足。 “也不知道重光ipod这个怪胎这次首发能卖出几台呢？呵呵呵呵，mz-e35今天销售活动的目标可是五百台！啊，这次的对手太弱了呢，完全提不起劲来。” 这时，从京都泡完温泉赶回东京的胡一亭等人，也来到了秋叶原首发现场，在山田电机的舞台后侧，胡一亭对竹内社长道：“你告诉主持，要理直气壮一些，要有必胜的信心，今天重光ipod一定能在销售活动中压垮索尼的md。” “是，毕竟我们的平面媒体广告已经进行了半个月了，各种软文推荐也在各大电子设备杂志上反复做了宣传。”竹内社长边说边心虚地点头，可对胡一亭说要打败索尼的话不以为然，只是焦虑这次首发太不凑巧，居然碰上索尼md也搞情人节销售活动，和自己打起了对台戏。 胡一亭见他神色忧虑，笑道：“竹内社长你不懂电子产品没关系，但你要相信我。” 身旁东芝公司计算机事业部的存储器业务经理小林益一也道：“是的，我也觉得不会输得太难看，如果销售数据在200台以内，我认为就很不错。” 说着小林讨好地道：“我听索尼的朋友透露，他们今天目标是500台！但他说平时这种活动，能售出300台就是成功，今天情人节，所以才定下500台的目标。” 胡一亭淡淡道：“小林同志，你说这种话我不怪你，可你要知道，md根本就没前途，不过是索尼固步自封的产物罢了，md的碟片甚至不能被电脑光驱读取，只能用在md上！呵呵呵，为了垄断一种新格式的专利，索尼不愿免费开放自己的格式给其他厂商，这种贪婪必将毁了他们。” 小林讪讪道：“大概是他们为md付出了太多资源的缘故，想和唱片公司达成协议，可是需要大笔投入的。” 胡一亭道：“在我看来，哪怕是cd随身听，都要比md更有前途，毕竟那还是无损音源，而atrac格式再怎么努力，说到底还是和mp3一样，是压缩格式罢了，在压缩算法上，重光不会输给任何对手！” 这时康耀祥也插入话头，激动道：“对！胡总亲自编写的可变码率算法是世界首创的！重光的独门绝活！可以将一首歌的复杂部分用高比特率编码，简单部分用低比特率编码，从而实现更高的音质和文件体积的平衡，凭借这一点，我们随ipod赠送的mp3专用压缩软件压出的cd音轨，音质丝毫不逊色于索尼的atrac4.5版本！不超过6m容量就足以压出一首接近cd音质的歌曲。更何况我们还有多种码率压缩的选择，用户可以把cd压制成更大更好的mp3，存在电脑里。依我看，光我们送的独家压缩软件就值这个价！” 小林讷口不言，心说中国人可真是和日本人完全不同啊，居然毫不谦虚呢！ 正文 第552章 牙白的MD 随着台上主持人第一轮销售推荐完毕，重光ipod发售开始了。 此刻山田电机门前聚集了两百多人，大部分是年轻面孔，他们望着台上主持人，互相交谈，情绪高扬，对这开售的一刻等了好久。 竹内义田看着这些聚拢在台下的人群，暗暗清点人数，觉得销售展台能聚拢这么些人难能可贵，他知道东京人平时见多了商业活动，因此特别冷漠，一大早来秋叶原买东西的人一般都有清晰的目标，区区一个展台能把这些人吸引住，这可太难能可贵了。 这时小林益一见ipod展台前聚集了这么多人，内心也颇吃惊，想着也不知这些人都是从哪冒出来的，一大早居然别的事不干，傻乎乎呆在这里等一款产品发卖，而且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品牌，甚至是……中国货！ 在场几乎所有日方人员都觉得，今天的现场情况有些异常，似乎比预想中好了太多。 竹内义田暗暗祈祷这些人不是纯粹来看热闹的，千万不要一开始发卖就开溜。 “不过主持已经说了这么多，应该会有一定的转化率，如果能有15%就太棒了，啊，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些，10%吧！10%就很好！神啊！保佑！” 而随着发售开始，竹内的下巴就惊掉了，几乎大部分台下的人群都开始自觉地排起队来，顺着销售方用红绳规划出的通道有序地等候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商品。 竹内义田心脏砰砰地狂跳：“胡桑！太厉害了！这个转化率……60%！不！也许更高！70%！奇迹出现了！” 胡一亭虽然听懂了“胡桑、死该、果果、落果酒、娜娜酒、怕伸头、爷、奇迹……”等几个简单日文单词，但还是不明就里，忙问日语翻译谢淼淼，“竹内社长他怎么了？激动成这样？什么百分之七十很厉害？奇迹什么呀？” 谢淼淼笑道：“胡总你真不愧是天才，这才来日本几天，我看你的日语水平突飞猛进。竹内社长是说活动围观人群的销售转化率很好……” 胡一亭听谢淼淼翻译之后微微一笑，大学里他第二外语选了日语，当初就是贪图方便，学分好混，因为对中国人来说日语是最简单的外语，其中有大量汉字，连小学生都能蒙对一部分日文句子和段落的大致意思。 “哪里，这两天现学的，那晚银座吃饭，我旁边那歌舞伎教了我不少发音。” 谢淼淼捂着嘴笑：“是这样啊。”说完又看看满脸好奇的童牧。 童牧笑道：“他胡说的，淼淼你别听他的，那晚我也在，他跟那白粉脸的姑娘拢共没说几句，哪儿学那么多词儿？肯定是看那本旅游日语学的。” 谢淼淼连连摇头：“不，不，这也很厉害了，天才就是天才，不愧是我们的大数学家，记忆力和普通人真不一样！” 胡一亭重生以来，听恭维话听到耳朵起茧，不以为然地笑道：“你问问竹内社长，按照这个趋势，今天这个销售点能卖多少台？” 竹内义田听完后，略一沉吟道：“我觉得今天有不少人是特意来买ipod的，否则不能解释这个转化率，一般销售活动不可能表现这么强的，除了……除了新游戏主机发卖……在日本大约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胡一亭听完点点头，“ipod和主机没法比，日本人对游戏机太痴迷了，我觉得……今天能卖一千台吧？哈哈。” 重光康耀祥等人都笑了起来，竹内和小林忙问谢淼淼，听了翻译之后一脸苦笑，竹内连连摆手：“这不大可能，首发一千台的话，就成了现象级电子产品，能在秋叶原首发单日超过一千台的产品，全日本销量一定能破两万台每月，这还是保守数据。” 胡一亭听了谢淼淼转述后，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但心里还是有点期待。 “告诉竹内社长，增派些人手，适度排队虽然有面子，但别让顾客等太久。” 这时， 对面酒店套房， 窗前观战的牛尾道二见重光ipod销售现场顾客排起了长龙，脸色大变之下，连声命令属下：“去问问重光用的主持人叫什么，不！去听听！听他怎么宣传的！为什么有这么高的观众转化率？这可有点不正常！” “前辈，这种情况是不正常，我觉得还是问几个顾客比较好。”牛尾的属下建议道。 牛尾看了看部下：“是吗？那就去吧，尽快。” 部下离开之后，牛尾继续站在窗前观战，只见就在楼下友都八喜门前，索尼自家的销售活动也在进行着，主持人还搞起了现场抽奖活动，一百名中奖者可以在购买md之后获赠一张松田圣子新发guardian angel专辑，而其余购买者都可以获赠一个md专用情人节限定款粉色皮套。 然而难堪的是，虽然台上主持人说的十足卖力，台下围观乃至购买者也不少，却与对面重光不是一个数量级，足足差了一半。 牛尾感慨地自言自语：“啊……毕竟不是首发呢，不过说起来，情人节似乎也不是特别强的卖点，今天来的客人大概都是早就打算购买的吧……” 想到这，牛尾顿时愣住了，“难道说ipod那边聚集的也是早就等着购买的用户？” 这个念头一浮出脑海，牛尾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可能，重光不会有这么大的品牌号召力！这可是日本，外来无名小卒怎么可能一夜间筑起墨俣城！” 但这个念头还是令牛尾觉得不舒服，他不断在看表，希望随着时间进行，md发售现场的人流可以逐渐赶上并超过广场那边的对手。 然而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广场上的温度似乎愈加偏移向了南方，那里是山田电机大卖场的所在，重光ipod的首发活动吸引的人流比一大早更多了，现在几乎是索尼md情人节促销活动现场的三倍！ “牙白！（不好！）”牛尾眉间上蹙，嘴里轻轻蹦出了一句。 正文 第553章 购者如潮 “马上要到秋叶原了呢。”高桥英太合上那本电子消费杂志，目光投向电车窗外。日本所谓电车就是国内的轻轨客车，按中国习惯，地下开的叫地铁，地面和高架上开的是轻轨，其实从车辆上是一码事，日本人一般统称电车。 见高桥抬起头来，身边坐着的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便搭讪道：“请问你能把杂志借我看看吗？” “可以。”高桥打量他一眼后便把杂志递给了他。 “谢谢，我叫木村满，我主要想看看那篇mp3播放器ipod的介绍。” “啊，是这样。”高桥点点头：“我这次来秋叶原就是为了买ipod。” 木村连连点头：“真的？我也是，呵呵，太巧了。” 高桥笑道：“我喜欢新潮的电子产品，每次有新品上市我都会特地赶来秋叶原。” 木村：“原来是这样，你住在哪？” 高桥：“茨城县日立市，我是茨城大学工学部的学生，高桥英太。” “啊？原来你是大学生，我才读高中，前辈从那儿过来可不近呀，。”木村下意识用上了敬语。 “北陆电车换东急线再转东铁，是很麻烦，我天不亮就出来了，乘的头一班车。” 木村笑道：“啊，这样加上路费的话，前辈几乎可以买两个ipod了呢。” 高桥也笑了起来：“我有这个爱好，喜欢在新品首发的第一时刻拿到产品，你要知道，从工业设计角度上说，新品最能体现设计师思想，而且这次来说，ipod真的很吸引我。” 木村自卑道：“前辈好厉害，你是学这个工业设计的吧？” “是。” “果然，专业说话就是不一样啊，我买ipod只是为了它小巧，昨天看了ipod电视广告后，我就下决心用攒下的零花钱买ipod，放弃md。” 高桥点头道：“是吧，之前我也买了md，但感觉这次ipod才是未来随身数码音乐的发展方向呢，md和ipod比起来太大了呢，哈哈。” 木材连连点头：“是！是！我也这么想。” 高桥和木村两个电子产品爱好者谈的热络，于是结伴而行，电车到站后径直奔目的地而去。 快到山田电机门前时，高桥已经觉察到了这里不一样的氛围，指着前方广场上排队的人流，感叹道：“好多人啊……” 颇有些人来疯的木村兴奋道：“前辈，我们去排队吧。” 高桥一面点头一面加快脚步，同时把眼望向路边一张张一米见方的临时平面广告，只见每一张都不同，但主题风格完全一致，都是全黑风格，上方一个白色ipod生出一根长长的白色耳机线，耳机线在纯黑背景上弯曲构成大写英文单词beijing、moscow、newyork、paris、berlin、tokyo、london…… 这时，山田电机门前广场上销售活动区已被填满，黑压压的人头如潮水起伏，连附近警察署都闻讯派来了两名骑自行车的巡逻片警站在旁边监督治安，预防混乱局面。 山田电机大卖场之前根本没意识到这款中国产品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如今见了这场面，除了懵圈之外，便是立刻抽调了三名营业员加入活动，配合重光日本分公司和竹内广告两家的派出人员，加快收银发卖速度。 这时竹内广告请来的主持人也很兴奋，能出现这样的热卖，令他意外之余也与有荣焉，活动展台上，大屏幕组合led正在不断滚动播放ipod那法式癫狂风摇滚配乐广告，主持人在休息了十分钟后第三次登场，开始了新一轮的促销介绍，不厌其烦的解说着ipod的优点。 胡一亭在台侧抬腕看了看表，对王丽丽笑道：“马上童牧要上了，咱们去前面看看。” 王丽丽康耀祥等人都笑着说好，于是大伙转到舞台前方，隔着大约六百人组成的缓缓转动的排队旋涡，仰着脖子望向舞台。 按照与竹内广告的约定，童牧将在今天首发销售活动上献唱两首歌曲，这样就省下了请日本本土艺人助阵的销售经费。 竹内义田早听说童牧是大家戏称的老板娘，而且知道她是中国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歌星，因此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中文听不懂没关系。”竹内当时说道：“日本常有外国歌手来，国人大多也听不懂他们唱的，但毕竟是外国人，大家会觉得很兴奋很高兴，这就是新鲜感啊，哈哈。” 于是主持人隆重介绍了童牧出场，并对现场顾客做了一番吹捧，童牧也落落大方的在翻译帮助下和主持人做了几句对话，之后用生涩的日语和台下排队的顾客兼观众笑着说了声夜露死苦（请多关照）。 这时东京拓殖大学来的铃木三郎等四人已经排到了前面，即将买到自己心仪的ipod，听主持人说中国歌手要现场为大家加油鼓劲，于是都仰着脖子望着童牧。 近距离上，铃木看的真切，台上那位叫童牧的中国女歌手生得实在太美，更兼气质身段样样俱佳，虽只寥寥几语，却带着与日本女性截然不同的味道，举止自然而含蓄，表情娇羞而不做作。 “哇，是个中国美人呢！”身旁一起排队的佐佐木健太感叹道。 这时伴奏带响起，童牧左手拿麦克穿黑色毛衣灰呢子长裙黑皮靴走到舞台中央右手轻轻在腿侧打着节拍，开唱道： “经过一场突击幻灭 车内拨着的离别 沿着记忆游走一遍 忘却思念的黑 天亮之前别来安慰 我和自己的领略 加速穿越彼此身边 回忆停在终点 那些快乐的两人游 听着 ra-di-o ra-di-o ra-di-o 唱着 ra-di-o ra-di-o ra-di-o 我们唱着唱着就笑了 ra-di-o ra-di-o ra-di-o oh~oh~oh~oh~ 彻夜横跨赫兹万千 风声环绕在耳边 无声交叠我已走远 来不及说想念 那些快乐的两人游 爱过刺痛了曾拥有 跟着 ra-di-o ra-di-o ra-di-o 跳着 ra-di-o ra-di-o ra-di-o 多少分贝连结了感动 ra-di-o ra-di-o ra-di-o 那些快乐的两人游 听着笑哭了 ra-di-o oh~oh~oh~oh~ …………” 正是那首如今在国内打榜无数，火透各大城市，被迪斯科舞厅夜总会dj不厌其烦播放的《radio》。 这首来自2015孙燕姿原唱歌曲，电子合成器曲风既成熟又国际化，完全迥异于97年这会子的日本音乐，此时日本电子乐曲风虽然在小室哲哉等人的探索下茁壮发展，但还基本停留在动次打次程度的感官刺激上，尚未进化至类似2015年《radio》这般与新世纪音乐乃至house乐、雷鬼乐交融的世界曲风。 因此台下六百多等着排队买ipod的日本人一时竟听得痴了，曲罢纷纷鼓起掌来，却不是出于礼貌，而是发自内心觉得好听，有些竟直接被这一曲当场征服，叫出bravo来！ 正文 第554章 大卖 “虽然不明白唱的是什么，但真的好听啊！”加藤广乡陶醉地点头称道，目光死死黏住台上童牧。 阿部贵久也笑道：“说的是呢，听这样华丽的异国美人唱出来，真让人有种想要去学中文的冲动呢，哈哈哈。” 唱罢下台，翻译谢淼淼迎上去笑夸道：“童牧你唱的太好了。” 童牧微笑望向胡一亭，见他正望着排队的人潮，心下有些小小失落，突然胡一亭向她看来，笑的鼻子皱起，对她竖了下大拇指。 童牧心情顿时乐呵起来，不再去看胡一亭，只和谢淼淼愉快地聊着。 由于现场出现歌手献唱，秋叶原出现了些微骚动，好奇的顾客从街道四面八方向重光展台聚拢过来，忘记了自己原来的目的。 “ipod？” “mp3播放器？” “啊，是最近电子杂志上介绍的产品！” “原来已经开卖了啊？今天是首发？” “要不要买一个呢？杂志上说这可是划时代的产品啊，呵呵。” “啊，真是头疼，如果买了ipod，就不能再买md了呢，虽然已经有了一个老款，但新款也很想要呢，毕竟体积缩小了这么多……” “ipod好像很酷呢，糟糕，忍不住想买了！” “有这么多人排队啊……那么……我也买一个吧！” “这里有几百人在排队吧？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那我也买一个看看！” …………………… 眼看着ipod展台前人流越聚越多，王丽丽喜上眉梢：“童牧一首歌唱完，这里就增加了好些人呢，看来音乐是没有国界的啊。” 童牧笑道：“王姐你别拿我寻开心了，人家都是过来看热闹的，是冲着ipod来的。” 王丽丽笑称：“能把人引过来就好，你看广场对面索尼他们，买md的就不如我们这里人多。” 康耀祥也赞同道：“对，我们这儿人比那头多多了！童牧你功不可没。” 胡一亭连连点头：“谢淼淼，你告诉竹内社长，让销售组加把劲，最好再安排两个人过来，别让顾客等太久。” 谢淼淼连忙翻译，竹内闻言连连点头：“说的是呢，今天看来要大卖了！”说罢兴冲冲小跑去增调人手。 …………………… 此时对面宾馆中，站在套房窗前的牛尾道二面色郑重，再没了之前的轻视和困惑。通过之前派去了解情况的下属汇报，他已经知道，ipod展区前的顾客有一多半是慕名特意前来购买，这批人属于电子产品爱好者里最硬核的那种，往往站在流行的前沿，对于各种电子产品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试用欲。 “前辈，这些人不过是尝鲜罢了，他们并不能代表主流消费者。” 牛尾看了眼部下，心知他在安慰自己。 “即便如此，人也太多了啊……”牛尾长叹一口气，“也许我们也应该请一位歌手来助阵的呢，真糟糕，没想到这种老套的销售手法还挺管用。” 部下附和地轻叹道：“是啊，没想到呢……” …………………… 这时第一批拿到ipod的顾客已经聚集在展台不远处，迫不及待地拆封试用起来，其中便有茨城大学工学部的高桥英太和他在电车上认识的高中生木村满。 “厉害，好长的耳机线。”木村满笑着，高高举起耳机线，只见线长几乎垂地，旁边有好事的发烧友拿了卷尺量了，惊呼道：“135cm，厉害。” 高桥英太捏着ipod的耳机线，觉着手感很结实，比一般耳机线要粗，点头道：“不愧是森海塞尔的呢，做工很扎实啊，插头似乎是镀金了。” 木村满看了看耳机，上面并没有森海塞尔的商标，“前辈你怎么看出是森海塞尔的？” 高桥英太的判断来自于杂志介绍，闻言脸一红道：“杂志上说了呢，这耳机是德国森海塞尔的波兰工厂代工的。” 周围发烧友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自己也早已掌握了这条信息。 这时胡一亭已经注意到了这些正在试用的发烧友，特意和康耀祥一起，带着谢淼淼混进了这些顾客中，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谢淼淼低声把话翻译给二人后，胡一亭和康耀祥对视一眼，面上俱露出微笑来，因为他们知道这幅耳机其实并不来自森海塞尔，而是惠威代工。考虑到这年头国人崇洋媚外的心理，重光内部特意把森海塞尔代工的耳机全部留在国内用于内销，且在耳机插头附近保留了深海赛尔的英文商标，用于满足国内用户的发烧心理，而不带标的这种耳机，则全部来自惠威，每副80的价格，让这年头尚且弱小的惠威趋之若鹜，据惠威董事长姚洪波讲，这第批产品的高分子振膜从丹麦进口，高档微型汝铁硼线圈来自奥地利，用料可谓国内目前最考究的，以至于成本超过了60，但只要重光满意，愿意长期合作，惠威绝不会在后期供货质量上打折扣。而重光内部经过试听和信号测试，结果也的确令人满意，无论是在频率响应、阻抗、灵敏度还是总谐波失真上都不弱于森海塞尔在波兰代工厂的出品，可谓国货精品。 这时聚集在此的发烧友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试听起来，从他们脸上满意的表情可以看出，ipod的表现足以满足他们的期待值。 铃木三郎和他拓殖大学三个同学此时也正在试听，ipod内置的锂电池电量虽然不满，也足以播放近一个小时，内存里预置两首童牧的中文歌，《是什么让我遇见这样的你》和《向往》，令发烧友们第一次领略中文歌曲的意境。 手拿内置的一张中日文对照歌词，铃木三郎痴痴地听着，眼里放光道：“很好听啊，音质很好，第一首里花火燃放的音效很生动，这首《向往》，伴奏大提琴的表现力非凡，很好很好，买对了呢！” 佐佐木健太也道：“歌词意境也很美啊，不愧是中国呢，原来他们也有这么好听的流行歌。” 加藤广乡咽了口唾沫：“快让我听听，好的话我这就买一个。” 铃木三郎摘下耳机递给加藤：“买吧，很值得。” 阿部贵久也从佐佐木健太手中接过耳机，念叨着：“音质真有这么好吗？” 这是，高桥英太也眯着眼在欣赏，口中不住对木村满道：“cp-hifi-j1果然很强大，中国人宣称的90db输出标称真的做到了呢，配合森海塞尔的耳机，完全是hifi的享受，啊！音质和md无法区分！厉害！” 木村满边听边点头：“这歌手就是刚才台上那位吧？童牧，中国人的名字好短啊，但意外的很有意境呢。” 高桥点点头，摘下耳机：“不知道她接下来还唱不唱？难得来一次秋叶原，不想这么简单就回去呢。” 木村满笑了起来：“是的呢，我也想再听她唱一首，应该会有的吧？” 这时童牧在王丽丽陪同下去山田电机里换了一套红色连衣裙，再次登上台来，在主持人的介绍后，伴奏带响起，红绸素裹的东方美人开始唱起《红灯》，身后屏幕上开始播放童牧新拍的mtv，只是配了日文歌词。 “还没好好地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 阿部贵久摘下耳机，在远处痴痴地望着童牧：“买了！” 加藤广乡也把ipod还给铃木三郎，望着台上正唱的缠绵悱恻的中华歌姬，咽了口唾沫，低声决定道：“买了！” …………………… 此时牛尾道二已经待不住了，带着部下从宾馆出来，乘上黑色皇冠轿车匆匆离去。 “靠在豪华轿车后排那雪白的沙发座套上，牛尾闭上双目，苦涩的低语道：“输了啊……没想到……居然输了……” 他的眼前不停闪过刚才那一幕幕的场景，广场上的人流不断聚拢去ipod展台，近千人被那中国的歌姬吸引住，更有源源不断的人群被转化为顾客，排起生机勃勃的长龙，只为购买那款可能是md一生死敌的致命产品！ 在他耳畔，中国歌姬那缠绵唱腔依稀可闻，更有ipod展台上那不断滚动循环的劲爆广告萦绕不去。 “this aint the first time ！！！ ………… waaaaaaaaaaaaaa~~~~~~~~~~~~~~~~~~oh！ ye！ ye！ ye！ ye！ waaaaaaaaaaaaa~~~~~~~~~~~~oh！ …………” 正文 第555章 一战成名 东京秋叶原的这一天首发，震动了全日本。 当晚，朝日电视台九点档，新闻主持人带着惊讶难以置信的口吻，报道了重光ipod情人节大卖，出货量超索尼md的新闻。 女主持人水岛惠美在男主持渡边俊郎报导后，点评道：“厉害呢！实在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可是中国生产的电子产品呢，啊，不知道买回去能用多久。” 渡边俊朗笑道：“你这样说有些失礼呢。” 水岛惠美敷衍地笑着点头道：“说的是呢，对不起。” 渡边俊朗笑道：“总之中国重光这家公司实在是很厉害，作为第一个把电子产品销售到日本的企业，而且取得这样好的销售业绩，实在是令人敬佩。” 水岛惠美点头：“是这样，以后我们会继续跟进，关注ipod在日本后续的销售情况，为大家带来更新的报道。” 当晚重光在秋叶原附近一家商场三楼的巴西烤肉店里召开了答谢宴，以感谢今天参与ipod首发活动的全体工作人员。 山田电机、竹内广告、重光日本分公司的职员来了一大批，另外还有东芝公司计算机事业部的存储器业务经理小林益一和他一名部下，人数多达33人，好在这家店有5999日元的畅享选择，也就是自助餐，所以对重光来说这笔支出也不算破费。 胡一亭吃了几块烤肉，便端着啤酒杯和同事们聊起来。 这时山田电机的经理兴奋地举杯道：“今天实在太高兴了，经过我们的统计，今天一共卖出了1388台！重光ipod山田电机首发活动，完美达成！大成功！” 说完他一手举杯，一手向上伸展，兴奋地高呼道：“万岁！万岁！万岁！” 全场日本人也很习惯地笑着呼应，举杯举手，合着拍子三呼万岁，之后纷纷和身旁人们碰杯，兴高采烈，畅饮一番。 胡一亭看的新鲜，对竹内社长笑道：“日本人民很乐观，这点很好。” 一旁谢淼淼正喝的粉面通红，闻言忙翻译给竹内。 竹内笑道：“谢谢，我们日本就是这样子，喝酒的时候庆祝，很高兴。姚桑你是我们的伙伴，就是自己人，索尼不是我们的伙伴，不是自己人，我们日本人只帮自己人，不看国籍。” 这番话说的断断续续，大概是方便谢淼淼翻译，胡一亭听得连连点头。 “竹内社长说的好，今后我们要继续团结，一起赚大钱，票子大大滴有！” 谢淼淼憋着笑，赶紧翻译给竹内，竹内满脸酒红，闻言哈哈大笑，拉着胡一亭就和他干杯，然后唤来一名手下，让他唱歌助兴，他手下那小伙也不推辞，笑着把领带系在额头上，脱了西装，连衬衫都脱了，赤着上身拍着手，就唱起了日本传统演歌，把气氛搞得很疯，一时间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纷纷拍手叫好。 于是，巴西烤肉店里一时间人声喧闹、笑语哄响，所有人都在尽情享受成功后的放松和快乐。 而就在这时，索尼公司位于东京新宿区的总部大楼，与东京都厅，即东京市政府大楼仅隔一条马路相望的ns大厦里，索尼md事业部的豪华会议室，里面却气氛凝重、愁云惨淡。 情人节销售活动的数据已经出来，md销售达成495台，距离事先定下的500台销售目标只差了5台，但所有人脸上都丝毫看不见喜色。 牛尾道二赶回总部时已是下午三点，他第一时间决定再次召开对策分析会，时间定在下班后，只等两边数据统计出来后，方便对比。 此刻，会议室里，众人都吃了外卖从附近五星级酒店餐厅送来的高级和式便当，听着牛尾不乐观的报告，心中忐忑地等待着两边统计数据的送达。 当重光ipod那边在晚上七点结束销售活动后，不到一个小时，山田电机的销售数据就被索尼以内部渠道拿到了手上。 “1388台！” 索尼众高管听到牛尾惊怒着读出的数据后全部陷入了沉默。 这只是一个情人节销售活动而已，要不要这么强悍？所有人心中恐惧的追问道。 索尼信息情报中心经理松前清登迈前一步，伸手从牛尾面前抢过尚有余热的传真纸，确认数字后一屁股坐回了位置上。 “怎么可能？” 索尼设计中心的佐藤浩丰总工程师怔怔道：“没错吗？真的卖出了1388台？” 牛尾闭上双眼，轻声道：“宿敌，诞生了。” 佐藤浩丰面色一下子变得刷白，终于郑重地取过面前那款之前被自己嘲笑说是暴发户搞出的产品。 那四角圆润的小巧外形，上嵌发亮的液晶屏，圆形操作盘上四个按键以上下左右分布，闭着眼也不会按错，乳白色工程塑料，乳白色耳机线，整套设备通体无一处不透着大方与时尚。 “仔细看的话……是个很不错的设计呢……”佐藤如吃屎一般，艰难地收回了自己在上次对策分析会上的判断。 松前清登从溃不成军的数据冲击下缓过来，惶恐道：“一个销售点就能创造这么强大的数据，如果今天ipod是像playstation主机那样全日本同时首发，那岂不是可以轻松破万？” 牛尾恢复了冷静，面无表情道：“按以往惯例，秋叶原首发只要单日数据过千的新品，全日本月销量一定能破两万。但ipod这个数据……没有任何水分。” 佐藤浩丰惊道：“你是说，ipod在秋叶原只设立了一个销售点？” 松前清登瞪眼竖眉：“怎么可能？难道这个数据只是山田电机秋叶原店一家的？！！！” 牛尾苦涩的点了点头：“今天，整个秋叶原，只有山田电机一家在卖。” 说罢，他突然皱起眉头，圆睁双目道：“诸君！md的死敌来了！” 会议室里一时悄无声息，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大家都意识到情况有多么危急。 牛尾虎着脸道：“我估计，如果ipod今天采用全销售模式，在秋叶原铺开贩卖点，日销量一定能过两千，这样的成绩，md当初首发时，也未曾达到过这个高度！” 正文 第556章 重光品牌初具雏形 “或者……是凑巧罢了。”设计师佐藤浩丰艰难道。 “也许是广告，我看了ipod电视广告，很有冲击力，比我们请松田圣子拍的要强，因为没有使用人气明星，反而把经费落实在了本质上。”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会议室里大多数人赞同，松前清登作为信息情报中心经理，判断力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牛尾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也立刻表示同意松前的判断。 “不然无法解释这样大的差距，各大电子杂志和报刊上，介绍md的章并不比ipod少。”牛尾顺着这一思路展开推理。 松前见自己的判断得到众人认可，于是受到激励，建议道：“果然在如今的时代，电视广告才是王道，找到差距就要立刻弥补才行。” 牛尾虎着脸重重点头：“立刻联系电通，md需要一个新广告，一个可以与ipod广告竞争的作品！” 佐藤松了口气，心说只要不是自己的设计责任就好，说到底还是电通那帮废物，拿了这么多广告费，却没法抓住消费者的心呢。 …………………… 随着ipod全日本发售开始，接下来几天各地销售数据都不同凡响，大阪、长崎、横滨、札幌……处处传来捷报。 以胡一亭为首的重光高管们并不停留，搭乘次日晚间班机回了北都，只留下了一个需要索尼md部门苦苦应对的天敌产品在日。 同时，重光ipod全球发售也澎湃启动，连续登陆世界各主要城市，到处传来销售走俏的业绩报告。 在国内各大城市，重光统一装修风格的体验店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开业，在电视广告不惜重金的轰炸下，ipod热悄然兴起，有经济条件追逐生活时尚的顾客竞相购买，京城大街上一时间出现了很多带着ipod耳机昂首阔步的潮人。 随着重光qq在美上市日的临近，马华腾等人飞赴美国参加qq在纳斯达克的上市挂牌庆典。 但胡一亭对此没有兴趣，拒绝了赴美参加股票上市庆典，安心留在国内继续潜心研发。 “qq还是交给小马的好，毕竟上辈子那就是他的事业。”胡一亭想。 二月中旬，重光手机已经完成了初步囤货生产，开始推向市场，出现在电信和联通的各大营业网点供客户选择使用。 作为唯一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国产手机，重光系列手机的上市轰动了国内市场。 因为旗下数家电子厂从重光处得到了生产授权，允许他们从重光购买核心组件生产自有品牌手机，电子工业部也拿出了实实在在的扶植手段，通过行政命令，要求电信和联通拿出实际政策进行推销重光手机，于是电信和联通纷纷宣布了各种基于重光手机的套餐。 周日，吃过午餐，中广文艺频率主持人黎春和男友项立新立刻出发，前往中关村附近一家电信营业厅选购手机。 项立新是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青年讲师，因为作节目的关系，和主持人黎春成了男女朋友，这次一起出来买手机，也是一次约会。 二人先在附近一家销售电子产品的大厦里粗略逛了一圈，看了几款进口货后，心里对价格有了底，便径直前往旁边的电信营业厅。 “立新你看，这儿有重光的手机。”黎春笑道。 项立新扶了扶眼睛：“样子真不错，比摩托罗拉那几款要好看。” 黎春问营业员：“这几款手机怎么没标价啊？” 营业员连忙解释：“现在做活动，凡购买国产手机，一律免入网费，但要签五年的入网协议，每月还有基本月租的返还。” “这还挺优惠的。”项立新喜道。 营业员忙着招呼柜台前不断涌来的顾客，取出一款重光的直板机给一个顾客，同时应付着项立新和黎春：“对！特优惠！这两款机型前天刚上市，这个活动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卖的特好，价格比进口机型便宜一成，还免了5000块钱的入网费，自个亲戚朋友来，我也推荐这两款，不知道什么时候活动就结束，您要买就趁早吧。” 黎春笑着朝营业员点点头：“那麻烦您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项立新把玩着手中小巧的重光a01直板机，连连点头：“不错，挺精致的。” 黎春接过来摆弄着：“呀，是挺好的，全中文界面，比我现用的爱立信可方便多了。” 营业员忙道：“可不是嘛！还预置了中文短信功能，等过两年开通短信，一点不耽误您用。” 黎春一阵按动键盘，看着屏幕连连点头：“真不错，唉，我要晚点买就好了，回头这么一看，亏大了都。” 项立新笑道：“那要不我买了，咱两换着用？” 黎春也笑了起来：“你可别后悔。” 项立新呵呵一笑，对营业员道：“同志，就要这款，帮我开票吧，在哪付钱？” 黎春笑道：“你还来劲了。” 项立新：“你那爱立信去年买来六千多，还交了5000入网费，我这才4800，赚大了。” 营业员笑着插话道：“这话不能这么说，进口货有关税当然贵，再说电子产品价格跌得特别快，只要咱国家能自己造的，价钱立马暴跌，您看那bp机，前几年刚出来时卖一万多，就那还是数字机，现在呢？中文机便宜的也不过才两三千。” 项立新呵呵傻笑：“是这个理。” 营业员笑道：“还是疼老婆。” 黎春掩口而笑：“谁是他老婆？” 项立新再次苦笑，却被黎春板起脸催促：“赶紧去付钱，待会还要给我妈买净水器去呢。” “好好。” …………………… 复读机、u盘、ipod和手机的连续上市，让重光一时间成了国内炙手可热的电子消费品牌，市场评价一时间扶摇直上，品牌知名度超过了这些年来依靠拼命打广告而为人熟知的畅想，所谓“人类失去畅想，世界将会怎么样”的广告语已不再重要，人们更熟悉的是“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重光，已经正式走入中国千家万户，服务百姓，成为生活质量的重要组成部分。 正文 第557章 实话实说 二月下旬，随着公司财务报表一一汇总上来，重光96-97财年会议即将召开。 凑巧这时央视实话实说节目组找来，希望重光公司配合，制作一期关于胡一亭的节目，公共关系部副总裁孟真建议胡一亭接受采访。 孟真原本是胡延安在公共关系部的秘书，胡延安走后，公共关系部就被负责秘书处运转的姬盈盈暂时兼着，秘书处管着一百多号大小文秘，工作量繁重，所以公共关系部平时负责具体事务的还是孟真，虽然她年纪小、资历浅，但好在听话肯干，人也机灵，胡延安对她评价是敏而好学、精力旺盛，只是暂时经验不足，所以被公司当成着力培养的青年骨干。 “胡总，我认为可以接受采访，这和我们目前打造的品牌形象不冲突，而且可以扩大影响力。” “我这么年轻，出风头不好。” “您都这么大名气了，一个节目顶多锦上添花，哪能算出风头？” 胡一亭犹豫了一下，他前世看过实话实说，对小崔印象不错，觉得他挺有节操，也有思想。 “上他们那个节目还是算了，那个现场太可怕，有点像被拷问的感觉……要不……让他参加我们这次财年会议吧，感受一下我们公司的文化和发展势头。” 孟真惊讶道：“胡总，这样不会泄密吗？” 胡一亭摇摇头：“财报有什么秘密？我们的大致运营状况，竞争对手早就通过商业信息公司摸透了。再说会议也不是完全对节目组开放，让他旁听的，那都是可以公开的，这个主动权在我们手上。” 孟真点头：“那我就这么安排了。” 胡一亭：“嗯，多和姬盈盈通通气，把接待组织工作做好，该让人听什么看什么，要先拿出个章程，把握主动。” “好的胡总。”孟真冷静道。 结果小崔一接到重光的回话，立刻同意来个跟访拍摄，作一期没有现场观众的纯纪录性质的节目。 几天后，第一次见面，小崔一进胡一亭办公室，就标志性的歪着嘴笑道：“你好，小胡，我这么叫你合适吗？要不叫你小胡总。” 胡一亭站起身：“欢迎欢迎，你们来的真早，我也刚到。”说着他抬腕看表：“啊！这还没到八点？辛苦了辛苦了，叫我小胡很好，你年纪比我大嘛。” 小崔笑着介绍了和他一起来的三个同事，两个是摄像，一个叫张章常，一个叫费杰，最后一个是制片人唐弢。 “坐坐坐……我这办公室有点挤……靠墙那个椅子……拿来……折叠的，对，拉开就行……” “来之前我们都很好奇，想知道神童平时是怎么生活的，或者用神童这个词形容你不大合适，中国神童不少，可大多数只不过是早慧，没有一个能解开世界最高难度数学猜想的，这个级别的神童，一个都没有，所以我觉得你不是神童，你应该算天才。” 小崔口才非常好，一大段话说下，自然而流畅。 胡一亭笑道：“但愿吧，我也希望自己是天才，这样就能少失败，少走些弯路。” 小崔眼前一亮，觉得胡一亭身上传递出的完全不是十八岁青年的气质，那种沉稳干练像极了三十多岁的成熟男性。 “小胡我觉得你很成熟。” “好多人这么说。” “是吧！？”小崔重重点头：“是这样的，来之前我们还有点拿不准，怕影响你，主要是考虑，你严格意义上还没拿身份证，你79年8月的生日没错吧？” “对。” “所以我们琢磨着，是不是会影响你成长什么的，结果今天和你一接触，感觉之前的担忧完全多余。” “谢谢谢谢，你们考虑特别周到，连这都想到了，你这样的主持人很少，为别人着想，真的很好。” 小崔笑的很厚道，取出一叠钉起来的a4纸：“小胡你看看，这是我们的拍摄计划，大约三天，跟拍，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的生活和工作，这个我想中国很多人都感兴趣，你看看这上面，是不是有需要保密的，隐私什么的，我们回避一下。” 胡一亭接过细看，点头：“行，跟之前你们给孟真的一样对吧？我没意见，不过最终播出前，得让我过个目，因为我也不知道你们拍了什么，可能有些地方不合适的，咱们商量着改一下，你看行吗？” 小崔爽利点头：“没问题。” 于是胡一亭笑着和小崔三人聊了几句，之后姬盈盈亲自端着茶盘进来，给三人每人一杯绿茶。 胡一亭从办公桌下取了一罐可乐：“我平时喝这个，你们客人，所以优待。” 小崔笑道：“不用管我们，你怎么自在怎么来，接下来几天，最好当我们不存在。” 姬盈盈笑道：“崔老师，我看过你们节目，感觉很不错。” 小崔连忙起身和她握手致谢，看得出为人很谦虚。 姬盈盈接着提醒：“胡总，晨会。” “哦，对，那我们去开会吧。” 小崔：“我们是跟着一起去吧？” 胡一亭快步往外走：“对，一起来吧，我们公司每天例行晨会。” 于是摄像赶紧扛起机器，摄像助理和制片人背着包，与小崔一起跟着胡一亭去了会议室。 进了会议室时，董事会在京人员都已到齐，因为知道今天有央视来做节目，所以都打扮的特别整齐，王丽丽出差美国还没回来，康耀祥前天去了浦海，伍恒远在湖山，会议室里人不算多。 姬盈盈请小崔坐了胡一亭右手边，又请节目组其他几人坐在靠墙的沙发上旁听。 小崔笑道：“我坐这挺别扭的，你们看着我也不能好好说话，我跟他们一起旁听就行。” 于是节目组四人全坐到了靠墙的一遛白色单人沙发上。 胡一亭拿起面前的晨会安排，粗略一看：“今天是财报出来了对吧？” 财务总监朱小桥忙道：“大致出来了，一共三十五页，大家看一下，看完我说一下，有些地方需要关注的。” 于是会议室里各位董事们开始聚精会神地翻起年报。 小崔好奇地站起身，走进会议室旁边的一个小门，发现原来那里是会议记录室，里面有秘书在做会议纪要。 小崔心里佩服，心说这阵仗还真是一家大企业，国内可没几家这么细致的，简直跟市政府开常委会似的了呢。 正文 第558章 中国的比尔盖茨？ 小崔回位置上坐下，朱小桥面带笑容，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现在我给大家汇报一下各项目上财年大致的营收。 首先说重光微电子这边，大家看第5页。 数字电话总控芯片tht1062，每片我们有一元的专利，96下半年一共收入1170万，比上半年1106万微增64万。 这是因为出口势头良好，加上生产工艺扩散很快，国内除了华晶厂，其他多家完成了技改的晶圆厂也都加入了制造。虽然目前tht1062国内出货价一再下跌，每片不足3元，可国内各家4英寸晶圆厂还是在挤破头的造。 当初胡总的3微米设计已经随着国内制程业界的技术升级，被提升到了1微米，这要归功于胡总在设计上的前瞻性，业界对此也是赞不绝口的。 得益于国产芯片支持，目前国内电话机制造行业出现了井喷势头，大大小小近千家话机组装厂已经全面淘汰模拟机，进入了数字电话机时代。市场上品牌数量急剧增加，话机价格雪崩一样，出口更是一举超过台湾地区和日韩，让中国成了当今世界第一大电话机出口国，国内如今最便宜的数字电话机出厂价只要十几元，这在几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胡总您这一款设计，为老百姓口袋里省了多少钱啊！真了不起！” 胡一亭笑道：“tht1062虽然填补了国内空白，但给我们贡献的利润却很少。” 朱小桥苦笑道：“是啊，从利润上看，一年两千多万对我们的确无足轻重，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 吴市欢：“也不能只看利润，社会效益也很重要，总之一想到全世界如今都在用中国生产的电话机，咱这心里可美极了。” 此言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 小崔在一旁听得入神，心中暗暗惊讶。 “原来数字电话机里的总控芯片这玩意是重光设计的，听他们口气，中国这一块的崛起速度很快，而且是他们的功劳。” 想到这，小崔肃然起敬，觉得重光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同时又担心重光是不是有点刻意当着自己面吹嘘，什么“一年两千多万对我们的确无足轻重”这种话也出来了。 小崔心说，自己实话实说一期也才5万多经费，你们这无足轻重的两千多万，够做我这四百多期节目了，一周一期算来，够播八年的，这还蚊子肉呐？ 朱小桥这时道：“下一个项目是游影霸王协处理器，去年这个产品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一般是海水一般是火焰，上半年业绩亮瞎眼，国内销售1075万片，出口1400多万片，96年全球pc出货量7500万台，我们的协处理器占了三分之一的装机份额，利润也不用说，国内31亿人民币，国外4.6亿美元，共计。可好日子不长，下半年就受各种因素影响，主要是各家处理器厂商集中连续推出数款高性价比多能处理器，导致协处理器市场受到致命打击，出货暴跌，尽管我们一再调价，还是卖不出去，市场普遍认为协处理器成了昙花一现的过渡型产品，从此要退出江湖，实际情况是连我们自己也这么判断，所以下半年我们主要是低价抛空库存，国内国外利润拢共只有六亿人民币多一点，连上半年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最后结算，游影霸王去年总的创造利润是75亿一千六百多万。” 胡一亭默默点了点头。 吴市欢轻声道：“其实也很正常，产品周期到了嘛，红颜老去，谁也没法子。” 吴桐道：“不过游影霸王这两年让我们赚的也够了，这样的产品，即便落幕，那也是创造了经典和传奇，是辉煌的结束！” 胡一亭点头赞同：“吴总说的对。” 吴市欢也赞同道：“那是肯定的，而且实质上说，我们也没退出这个市场，多媒体指令集的核心技术依然在我们手里，竞争力优势并没丢，只是把利润转入了多能处理器，并入了专利授权收入里。” 罗争也道：“对，不过是换个柜台收钱，其实影响不大。但是呢，话说回来，没自己的产品，还是有点担心。” 吴市欢早知胡一亭的打算，因为胡一亭在一次技术分析会上跟他私下交过底，所以信心满满道：“再忍耐一下，胡总有部署。” 罗争点点头，心说，看来微电子事业部在国产处理器项目上的研发进展很顺利呢。 小崔这时已经听傻了眼，他别的不懂，可总利润75亿多人民币是不会听岔的。 “好家伙，这重光真不愧是高科技企业，海淀这儿才几栋楼啊？这帮年轻人就能搞出75亿的利润，要不怎么说是玩高科技的呢，他们是设计电脑处理器的对吧？嗯，这玩意真是厉害，照他们说来，去年全球三分之一的电脑里装了他们设计生产的那个什么游影霸王协处理器，这真太牛了，没想到咱们中国居然有这么提气的高科技企业，厉害！这可比什么出口衣服玩具厉害多了！这不就等于是在全世界科学家的奥林匹克运动会上拿了多块金牌吗？” 小崔丰富的想象力一旦发动，看向胡一亭的眼光更多了几分热切和尊重。 “怪不得中央首长那么喜欢视察这儿，这小子是真有本事，天才……不，天才这词都被用滥了，这世界上有几个真的像他这样的？……嗯，我想想……比尔盖茨算一个……还有谁？雅虎的杨致远？……反正国内就他一个！” 当小崔正想的入神，制片人却激动地拿着圆珠笔在记事本上不断记录着听到的素材，他心里和小崔的感受差不多，也是激动而振奋。 “真牛！这么好的企业！这样的天才！不就是中国的比尔盖茨嘛？而且比那美国小子更年轻！嘿！这样的人物！观众还不得好奇上天去？拍他走路估计都有人看！” 朱小桥继续道：“接下来是我们的vcd和dvd解码芯片。”讲到这他面露笑意：“没的说，咱们重光是这个！” 说着，平时有些谨小慎微的朱小桥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大家也都看着他笑了起来。 正文 第559章 超百亿利润 “vcd解码芯片cmp1j1，96上半年出货量超过800万片，下半年比上半年更强，出货超1000万片，目前cmp1j1完全由华晶厂代工，光这一款产品，就占了华晶厂半年的产能。 和tht1062的情况类似，借助于核心芯片国产化，厂家摆脱了手续繁琐的进口渠道之后，国内生产、转产、投资vcd制造组装的企业一路猛增。根据电子工业部信息情报所统计，截止96年底，国内有351家vcd生产企业，其中有10家企业年产能在50万台以上，其中5家年产能超150万台。96年全年，中国vcd生产量突破2000万台大关，国内销售和出口双双突破1000万台，中国制造占据了全球近80%的vcd市场，产品远销七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可以说如今世界上每个角落，都有我们重光的vcd解码芯片在工作，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重光也算日不落帝国了。” 朱小桥这个幽默令大家会意而笑。 胡一亭听到这不禁走了神，他记得上辈子看的数据，中国国内vcd销售突破1000万台是在97年，没曾想因为自己，历史进程被整整提前了一年之多！而历史上中国年产1500万台vcd是在98年才完成的，这个数据更是被自己整整提前了两年！并增加了500万台！ 朱小桥打断胡一亭的走神，继续道：“不过目前vcd解码芯片市场也有隐忧，一方面是我们的竞争对手美国斯高柏推出了和我们功能几乎一样的产品，同样带卡拉ok功能，同样提供定制logo的工程开发界面。” 朱小桥环视众人，“而且斯高柏去年下半年疯了一样，居然又和我们打了五次价格战，几乎一个月一次，把千片批发价从32美元每片降到了18.5美元，根据胡总要求，我们必须比美国货更便宜，所以连带着把我们的出货价也从上半年的27美元砸到了16.5美元，折合137元人民币。” 罗争唏嘘道：“vcd这降价速度真是太厉害了，我记得95年时，斯高柏cl48x每片65美元都抢手的不得了，一到岸就没了，香港那边好多人搞组装，深圳那边水货走私猖獗极了，呵呵呵呵，如今咱们可把这些人饭碗全砸了，不知有多少人会骂娘。” 朱小桥笑笑，道：“这话得两说，毕竟咱们间接创造的国内就业可比砸掉的饭碗多几百倍！南方那边好多家庭作坊，一个人一天就能用我们设计的公版，搭配各种散件组装十台到二十台，一天能组装一百台的家庭也有好多，报纸上不是说了吗，‘床板工厂’遍布珠三角大街小巷。 而且这为国家省了多少外汇？为消费者口袋里省了多少钱？vcd机价格如今掉得哗哗的，市场价最便宜的已经跌破一千元，进口的日本机已经卖不出去了，松下已经把他们在横滨的vcd工厂生产线停掉了，开始全力转产dvd！” 重光软件今天唯一来参会的王保良一听日本人被挤兑的关厂，忍不住喊了声“痛快”。 罗争点头：“斯高柏怎么降价这么猛？” 朱小桥：“台积电去年投产了三条八英寸新线，给了他们量大优惠的合同，斯高柏之前也收回了芯片开发成本，索性就敞开了和我们斗到底了呗，再说他们如今产品和我们比起来一点优势也没有，不打价格战怎么办？不过就这也不行，胡总说了，一头都不能让，万一让他出了头，我们怎么办？” “哈哈哈……”会议室里大家都笑了起来。 “总之vcd解码芯片的情况就是这样，96上半年利润是16.7亿人民币，下半年虽然出货增加，但平均出货价跌的厉害，因为日本方面提高了电子级多晶硅的出口价，所以华晶厂那边也不肯给我们调低投片价，现在还是千片5.1万元，所以下半年虽然出货超1000万片，可利润只有12.3亿，萎缩4.4亿，比上半年少四分之一。该产品96年全年累计利润29亿，这个成绩总体上还是很亮眼的，但就像我说的，隐忧还是有的，这不，斯高柏一月二月又连着两次调价，如今一片都跌到15.9美元了，我们也调到了14.9美元。总之，我们财务部门预计，cmp1j1的97年销售利润一定是会大幅萎缩的。” 吴市欢：“暴利期过了就是这样，不过我看还能再卖两年，和游影霸王直接凉透了情况比起来，还好点。” 胡一亭点点头：“vcd也就是这两年的命，接下来吃dvd的饭。” 朱小桥重重点头：“我们的dvd芯片cmp2j1和cmp2j2去年发卖后，销售势头一直很强劲。还有11月底上市的vcd和dvd双解码方案的单芯片产品cmp121，市场反响非常好，国内外订单加起来已经超过十万张。 cmp2j1去年上半年销售25万片以上，下半年销售55万片，一共出货80万片，总利润6140万美元，折合约五亿人民币。 目前台联电给我们的投片价格还是15美元，我们自己的销售价却从100美元调低到了75美元，这还是因为斯高柏，他们的dvd芯片也上市了，性能上虽然比我们差了一点，不过也比索尼等日系厂商用的东芝方案要好，他们卖80美元，我们只好继续压他们一头，毕竟国内很多厂商的操性实在差，只看价格不看性能。 另外ess这家公司也拿出了dvd解码芯片，但立刻就被我们告了，他们的大量ip设计是抄袭了我们的cmp2j1，而且抄的特别不要脸，目前美国分公司已经向加州当地法院申请了禁止令，要求禁止ess公司的dvd解码芯片流入市场，这官司我们稳赢，但具体怎么判说不好，但至少会强制收取专利费。 总体来说，cmp2j1前景很好，目前国内外厂商基本都愿意拿我们的产品和公版进行生产，日本市场上，索尼还在用东芝方案，松下和斯高柏勾搭在了一起，不过夏普和jvc已经初步决定采用我们的芯片推出后续机机型，以此代替东芝方案，但目前价格上还谈不拢。日本人的意思是vcd芯片都这么便宜了，dvd芯片不可以这么贵，说这价格水分太多，所以现在还跟我们耗着。” 众人静静听完，心里都充满了乐观情绪。 胡一亭听完，想了想道：“夏普那边可以拉京东方一起谈。jvc我对他们无所谓，爱买不买吧。 夏普的led生产线技术是我们想要的，松下虽然是第一个搞定三代线的，不过夏普也跟着搞出来了，三星那边现在也搞定了三代线，目前液晶面板业界巨头们正在建设3.5代线。 总之问问看吧，只要夏普有这个意思，我们可以灵活些。” 罗争：“那我下午就联系王东升？” 胡一亭：“好，具体见面再说，真要能换来技术，钱不是问题。” 罗争点头：“就怕夏普不肯，这帮日本人把技术把的贼严。” 胡一亭道：“就看他们胃口大小了。其实液晶面板也不是他夏普一家在做，而且他也不是垄断上下游的大户嘛。 王东升上次年初过来开会，给大家说的很透彻了不是吗？玻璃基板那是日本旭硝子和电气硝子的，曝光机是尼康和佳能的，刻蚀机是nec的，彩色滤光片和偏光片是日本电工的，平板印刷设备是日本帝国印刷和日本凸版印刷做的，ito导电膜日本真空技术株式会社的，镜像投影系统是佳能的。 总之没有一台核心设备是夏普的，他说白了跟台湾那些晶圆厂差不多，只搞制程，只研发工艺，有点与众不同的独门技术罢了，这种企业吹得很牛，其实死起来也很快。” 吴桐点头：“胡总说的对，总之问问吧，看看夏普的态度，王总上次也说了，能买条3代线借鉴一下就行。” 罗争：“估计不好办，不过事在人为，毕竟他们都3.5代线了，听说松下和三星已经开始为4代线作准备了，说是最晚98年投产，这玩意升级太快了，夏普不卖的话，早晚也是烂在家里，我看他们比松下不如，比三星和现代也不见得强，韩国人如今可是不要钱一样地在建液晶面板厂。” 从湖山来京述职的朱军笑道：“夏普的产品路线挺怪的，什么把录像机植入电视机，把磁碟机植入游戏机之类的，奇是奇，但没什么深度。” 会议室里大家聊着，探讨着胡一亭提出的与夏普合作的可能性。 小崔这时刚从震惊中缓过来，低声对身旁坐着的制片人唐弢道：“照这么算，他们去年利润过了一百亿了吧？你之前不知道吗？” 唐弢苦笑道：“之前是做了功课，可没了解这么细，主要是八卦胡一亭来着。” 小崔歪嘴一笑：“我也没想到，这么牛，你说北都有哪家公司这么赚钱的？这才哪到哪，已经一百多亿的利润了。” 唐弢舔舔嘴唇：“芯片这玩意，真来钱，我知道他们做vcd和dvd芯片，可不知道做这么大。” 小崔看着会议桌首座，正侧首与罗争说话的胡一亭，不禁微微点头道：“做的太大了，好几个中国第一，而且才干了两年，这可怎么形容呢？” 唐弢：“我看拍个纪录片都成，有点传奇色彩。” 小崔：“这期节目肯定精彩，一期可惜了，我看可以分两期。” 唐弢点头：“一期事业一期生活。” 小崔：“不用刻意分，合在一起挺好，就怕素材不够。” 唐弢：“那就多拍些，最好能加个演播室的部分，跟观众互动一下，一准火。” 小崔心说就怕胡一亭不乐意，之前说好了不进棚，如今要改，有点麻烦。 正文 第560章 停产U盘 就着胡一亭说起的与夏普接触的话题，董事们聊了一小会，之后朱小桥继续道：“因为我们在dvd解码芯片上布局比较早，所以目前来看前景一片大好，除了cmp2j1，我们还有搭载了集成杜比ac-3解码方案的cmp2j2，以及添加卡拉ok功能的前两款芯片的改型cmp2j1k和cmp2j2k。 cmp2j2这款带杜比音效的芯片目前售价90美元，比刚上市时便宜了25美元，出货量还在稳定攀高，这款产品去年卖了12万多片，总利润900多万美元，折合大约7500万人民币。” 吴桐老公蔡逸中道：“我听说这其中一半以上是外销，大概因为国外顾客对杜比认证的接受度要比国内高，说实话我也听不出太大区别，不过有这个噱头很好，斯高柏暂时就没有类似的产品，也许以后会推出的。” 胡一亭笑道：“让他们跟着我们后面学吧。” 老蔡嘿嘿一笑，朱小桥也笑道：“至于这两款的卡拉ok版卖的也不错，有追上来的趋势，两款加一起出货19万片，价格上比原型芯片贵了5美元，去年总利润约合一亿一千万人民币。” 吴桐笑赞：“真棒！如今vcd和dvd可算是我们的拳头产品了，名气也大大地打出去了！ 都说今年是dvd年，电子信息杂志上说今年全球dvd销量可能会出现大幅增长，只要dvd光驱不涨价，内存颗粒不涨价，我看今年销量翻番也是有可能的。” 胡一亭点头：“我带着工控ic组，这些天正设计dvd光驱总控芯片呢，眼看着也快收尾了，接下来就要和北光电子还有武汉光学研究所等等方面做个对接，争取早日国产化试制，只要能实现国产化，光驱价格只会越来越便宜。” 朱小桥道：“胡总说的对，这没跑的。 说到光驱控制芯片，我们重光去年可太成功了，去年光是北光电子一家就拿了我们280万片四倍速产品，他们设计年产能才150万台光驱，估计多拿的全流出去了。” 说着朱小桥把目光从手中文件上抽出，投向胡一亭：“胡总，咱们给北光的价格是不是太低了？” 胡一亭知道这里涉及到自己和军方高层当初的私下交易，双方约定重光以相当于产品在公开市场销售价的50%但不低于成本价对北光电子提供芯片，大丈夫一言九鼎，可不能反悔。 “总销量和利润怎么样？”胡一亭问。 朱小桥：“没的说，北光拿了280万片，畅想拿了70万片，台湾地区宏碁、美达、新越等公司一共拿了550万片，日韩厂商拿了310万片，另外国内深圳、南都有几家小厂也在拿货组装，甚至还出口到了墨西哥等地区，总之去年一共出片超过1400万片，比起我们当初800万片的预期多了600万。真是，谁也没想到去年下半年这么好卖，市场上普遍认为是受下半年cpu大战导致的全球购机装机热潮影响。 不过就是价格战打得太厉害，本来只有飞利浦一家，结果下半年又多了一家东芝，不过我们始终比他们卖的便宜，目前稳定在40美元左右，再压就不划算了，飞利浦和东芝的货也基本上和我们差不多，只略贵三五美元，总之比起95年底飞利浦100美元一片的暴利，咱们可是真的成了市场的搅局者，单速和倍数光驱的总控芯片市场价格也被我们用四倍速给硬生生打在了地板上。” 胡一亭笑着点头：“去年总利润多少？” 朱小桥：“大约6.8亿美元，折合56亿4千多万人民币。” 胡一亭虽然之前也不断接触到每月财务送来的报告，但从不细看，现在听了也不禁惊讶起来。 “还挺多呀，不错不错。” 会议室里大家都又笑了起来，用快乐的表情看着胡一亭，眼中带着十二万分的敬佩。 所有人都知道，以上所有这些芯片几乎都是胡一亭用他仿佛生而知之的天才，一力铸就的，他是重光不折不扣的灵魂，如果没有他挑大梁，重光在强手如林的全球ic业界放屁都不响。 小崔和唐弢忙着记笔记，心却乱了方寸，小崔是个爱多想的人，此刻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不该继续称呼胡一亭“小胡”。 胡一亭想起来，忙问蔡逸中：“华晶厂二期扩建做完了对吧？” 蔡逸中：“去年年底就投产了，比我们福州厂进度快，我们还在设备调试，大概五月之前能开始逐渐接任务。” 胡一亭：“那就好。” 朱小桥把财报继续往下翻：“u盘控制器方面，除福州厂内部采购以外，去年全年实现296万片的全球销售业绩，总利润5.2亿人民币，我们认为，只要专利官司不输，随着闪存芯片未来的降价，接下来几年我们在u盘上的收入会大大增长。” 胡一亭摇摇头：“很难，江总上次视察的意思也很明确，要我们照顾制造业。毕竟国外都在仿冒，单禁国内是不可能的。” 法务总监刘仁宽道：“我估计撑不了多久，国内这边马上就要判下来，法院那边意思很明确，不能再拖了。 总之肯定是让我们有偿收取专利费，再不可能吃独食了，国内这里一判下来，我们海外也就不必再花钱打官司了，一律参照国内来办。” 胡一亭挠挠头，对罗争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总之市场做大了，对我们也是好的。” 罗争点头：“是。” 胡一亭叮嘱：“接下来要做好价格战的准备，另外福州那边几个厂赶紧放弃u盘生产，全力转产复读机和ipod。” 罗争：“上次董事会决定后，我就已经安排了，没问题的。” 胡一亭点头：“好。” 小崔这时想起来之前看的资料，望着眼前的u盘之父，心中感慨：“真年轻啊！u盘确实是好东西！要问问他怎么发明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刚才他们似乎打算停产u盘了，这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说的那个专利诉讼是什么情况？观众应该会感兴趣的……” 正文 第561章 核心业务高速前进 朱小桥继续道：“再说我们的重光486处理器，在市场上，我们是166兆赫兹主频上功耗最低的486处理器，所以从去年7月31日在人民大会堂进行了产品发布会之后反响很大，无论是企业用户还是政府采购，我们都受益匪浅。 我们重光486在设计之初就全面采用全球最先进的0.8微米设计，拥有137项独特而高效的ip设计专利，功耗仅为英特尔486dx5系列第一代166兆赫兹处理器的三分之一！在业界首次实现了低电压低功耗高性能的处理器设计目标，被《硅谷计算机与电子杂志》称为是世界上目前功耗效率最高的486处理器。 在销售方面，我们创造了国产处理器的最高纪录，去年下半年一共售出70万片以上，军用采购15万片以上，政府采购2万片以上，其余都是国内甚至全球各大企业用于嵌入式产品的工业采购。 由于486产品的价格很低，我们的确没赚什么钱。华晶厂给我们的投片价是78元，我们的售价也只有160元，折合不到20美元，单片利润只有10美元，总利润不过五千多万人民币。 而且估计今后也只能继续当成低端工业用处理器进行销售。 不过作为我们重光的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完整处理器，重光486是一个成功的开始，只是生不逢时罢了。 但我想，今后随着我们重光奔腾级处理器的诞生，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强的。” 胡一亭重重点头，总结道：“没错，这款486是个很好的开局，在这个项目上，技术比赚钱重要一百倍！接下来要推出的“众志”奔腾级处理器也是一样，意义重大。” 吴市欢赞同道：“对！总参的通讯与信息化作战工程领导小组对我们的重光486评价非常高，所以今后军用采购会一直向我们倾斜的。” 吴桐也道：“军用采购是很棒的生意，稳定而且周期长，福特汽车当年被认为最棒的一块业务就是为军方制造坦克和火炮底盘，即便后来遇到财政危机时，靠出售这一块资产，也换回了大笔资金。” 胡一亭笑道：“这是不可能出售的核心业务，卖什么也不可能卖这一块，处理器业务是我们核心资产中的核心资产，道理很简单，因为这是中国的短板呢。” 众人都点头称是，于是朱小桥继续道：“去年年底，我们在主板集成声卡上也获得了突破，重光ac97流片成功，投片上市后就获得了威盛等一大批主板厂商的追捧，虽然每片利润只有5美元，但能在短短一个月里卖出20万片，也是难能可贵的。” 吴市欢是重光ac97的开发主导，闻言抢道：“主板音效芯片需要主板厂商从设计阶段就给予配合，一旦布局有问题，就会被旁侧电路干扰，信噪比降低，不过目前经过我们用公版进行的实验对比，重光ac97芯片在市场上是音质最高的产品，价格也并不比其他品牌高，所以我认为97年我们一定能大卖！” 胡一亭鼓励道：“干得漂亮。” 吴市欢脸一红：“还是胡总的原设计出色，我们只是把cphifij1里的模数转换部分拿出来改了改罢了。” 胡一亭：“那也很厉害，国内能做到的也不多。” 吴市欢得到胡一亭的肯定，心里高兴，笑道：“感谢公司给我的机会，第一次完整主持一款芯片的开发，体验的确美妙，感觉像生了个孩子，现在天天记挂着，呵呵呵呵呵。” 胡一亭笑：“既然出了产品，后续的系列改进就不能放松，总之希望能长期做下去，把这块业务搞起来。” 吴市欢点头：“后续我们打算在重光ac97基础上不断根据新工艺新技术进行改进，虽然这个市场利润不高，但量大呀，今后主板肯定全是集成声卡，这个趋势很明显，只要把量走起来，利润率低也无妨。” 胡一亭：“是这个道理。” 朱小桥接着道：“复读机项目去年表现非常出色，全年产销双双突破百万，福州无线电一三五九四个厂的重组改造获得极大成功，成了福州市政府去年的亮点业绩之一，而我们也收获了近四亿人民币的销售利润，这个势头非常好，我估计97年这个业绩还可以进一步提升，另外在u盘制造组装上，福州厂去年也获得了三百多万的利润。” 罗争道：“是的，前景很好，我也有信心，目前来看，消费电子事业部旗下的三款产品，除了u盘前景不妙，复读机和今年上市的ipod都已经成了明星，如果明年我们能把激光打印机搞出来并实现生产，那未来就更加光明了。” 胡一亭笑道：“当初我也没想到复读机项目能这么快达到自负盈亏，甚至还获得高利润，今年我们有ipod加入产品线，明年再增加一个激打，看来消费电子事业部前途一片大好。” 罗争信心满满道：“那肯定的，将来光是我们消费电子事业部，业绩就能整体超过畅想了，呵呵呵。” 罗争说到这里，愈发开心。 这时朱小桥还打算继续汇报重光通讯的业绩，却被胡一亭制止了：“今天晨会开的挺长了，重通的业绩明天再说，再这么开下去，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了。” 这话说的大家都会心地笑了起来，重光公司的高效率来自于每天的工作计划必须完成，所谓今日事今日毕，因此开会太久是不被公司文化允许的，也就是董事会敢于白天上班时间开大会，其他部门的会议几乎全部放在下班后，避免占用八小时工作时间。 这时姬盈盈进来，胡一亭把面前会议资料交给她，笑着转向小崔：“崔老师。” 小崔连忙在诸位董事们的注目下站起走来：“今天的确开了眼界，没想到重光是这么高级的企业，高级这个词可能不合适，应该叫国际化吧，你们这利润实在听得我和唐制片心里发毛，我想问，芯片就这么好挣钱吗？” 胡一亭呵呵一笑：“不是芯片挣钱，是核心技术值钱，掌握核心技术的企业才有价值。” 说完他想了想补充道：“美国股神巴菲特说他特别喜欢在行业内有垄断优势的企业，而我觉得，这种优势，只能来自于对核心技术的控制。” 小崔若有所思的笑着，缓缓点头：“就是物以稀为贵对吧，你们有的技术别人没有。” 胡一亭笑道：“崔老师很聪明，差不多吧。” 小崔笑着摇头：“在你面前，我可不敢说自个聪明。” 胡一亭笑而不语，带摄制组返回自己办公室。 正文 第562章 无病无灾良心满足 “接下来你一般干什么？开完会。晨会时间挺长，一个多小时，平时也这么长？”小崔问道。他坐回胡一亭办公室里打开的折叠椅，带着老记者的本能，提问灵活而麻利。 “干活呀，每天开完会就接着干。今天会议长了些，平时半个小时。”胡一亭像上紧发条的钟一样在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继续看设计图。 “我们在这儿不会影响你吗？”小崔的语气不知是担心还是讽刺，却永远是那么一副礼貌的微笑表情。 胡一亭抬头对他笑道：“对不起，我对采访不太熟练，接下来是不是要问我些问题？”说完胡一亭拿起桌上电话命令秘书“给客人倒茶。” 小崔拦道：“可乐就行，刚才会议上体验过重光的脉搏，现在我们再尝试一下胡总的趣味。” “崔老师真幽默。”胡一亭笑着从桌下取了可乐出来，分给摄制组四人。 “感觉胡总你是个挺随意的人，在办公室里喝可乐，我看别的老板很少喝这个。” “一般喝茶是吧？那也得喜欢啊，我也喝茶，不过喝可乐比喝茶过瘾。” 小崔看了眼摄像张章常，见他一直在录，便继续道：“我刚才在会议上记录了一些，重光96年利润，会上已经公布的就高达178亿多，我祝贺你。” “谢谢，我非常高兴，今晚我请大家吃饭，庆祝一下。” 小崔看胡一亭神态平和，一点也没有狂喜的样子，看来要么是早就知道了，要么就是真的宠辱不惊。 “我刚才下楼时在想，生活真的很不公平，像你这样聪明绝顶的人，却又这么有钱，简直富可敌国，究竟为什么？” “哈哈。”胡一亭笑了出来：“你说的是那些大洋上的小岛国吧？呵呵呵，真的，这钱不多，你知道如今一个先进晶圆厂要投资七八十亿人民币，而且还有可能亏损，我们重光这点利润哪有翘尾巴的资本，投资两个晶圆厂失败就得打水漂。” 小崔认真地点头：“照你这么说，芯片制造行业是个高投资高回报的行业，那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建晶圆厂？走芯片设计路线不好吗？” 胡一亭耐心给小崔解释了一番，最后道：“如果中国没有自己的一整套完备的芯片制造产业链，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在国际上没有定价权和发言权，还要时刻被人威胁制裁，你想想，一旦美国制裁中国，不出售一些关键芯片给我们，那会怎么样？打个比方，手机基站里的高速数模转换芯片，美国要是不卖，我们是不是要大规模限号？大幅提高目前手机话费？” 小崔听了胡一亭这番解释，认可地点头道：“你说的特别好，把我说服了。” 胡一亭笑道：“道理简单，你又是这么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 “不过我还是让你总结一下，你成功的关键在哪里？” 胡一亭皱了一阵眉头，终于不耐烦道：“我也想不出哪里最关键，要胡乱说一个出来骗人，我也做不到。” 小崔对胡一亭的话意外的满意，若有所思地道：“你是个很真实的人，你这样的人能取得成功，我很意外，但也觉得合情合理，这世界本就该让你这样的人一帆风顺，不过我见过的现实大多与之相反。” “谢谢，不过我是真的想不出。”胡一亭苦笑，心想我就是说出来你能信吗？ “想不出也没关系，我们节目拍出来，让观众自己想。”小崔笑道。 “谢谢。” “我们还打算采访一些你的同学和老师，还有你父母，这样多角度的来反映你的成长经历。” “那辛苦你们了。”胡一亭无奈道，他内心有种抗拒，隐隐觉得自己像是地窖里被人用放大镜观察的葡萄酒，那些琐碎的沉淀会被翻上来代表自己的本质。 “我换个说法，如果要你给年轻人，尤其是读书的学生提个建议，你怎么看？” “崔老师你这问题和那个成功的关键差不多啊，不过倒是让我觉得好答了，只是说出来未免让人反感，毕竟我年纪小，这种话本不该我说。” “没关系，你只当随口说。” “那好吧，我觉得还是先学做好人吧，毕竟成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面，可不管成不成功，一辈子总是要过的，所以要学会做个好人，所谓好人，我觉得就是不伤害别人，不给社会添麻烦。” “你这愿望很单纯，也很好，这就是你的生活原则吗？那你觉得这样会幸福吗？” “差不多吧，我觉得幸福其实很简单，第一没病没灾，第二不受良心的谴责，这样的人难道不幸福吗？” “我觉得你说的挺有哲理的，不过人要是有理想得不到实现，就算没病没灾也没干坏事，也不会幸福吧？你怎么看？” “有理想没实现的话为什么不去努力呢？那样即使一辈子没达到目的，但追求的过程也挺充实的吧？” “那要是我的理想不可能实现呢？” “哈哈哈，崔老师你理想还挺野。” 小崔笑道：“假如我理想是赚一个亿，你说这怎么实现？” 胡一亭笑道：“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知道你的意思，这就难办了，人毕竟要现实一些，有句话不是叫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吗？要是做不到这种豁达，又有个很高的期望，那估计是很煎熬，很难幸福，这种情况我真的没法提建议。” 小崔笑道：“你意思是说，我这就是自找的不痛快对吧？” “哈哈，崔老师你总结的特别好，你要是这么钻牛角尖，早晚有一天得抑郁。” “行，那我接受你的建议。”小崔标志性地歪嘴笑道。 接着胡一亭又回答了一串节目组事先准备好的问题，然后小崔终于带着摄制组出了他办公室，开始在公司里即兴拍摄。 一边走，小崔一边对制片人唐弢道：“我觉得胡一亭这人心态特别好，大概这就是成功的秘诀？” 唐弢道：“也许是个关键因素，像他这么少年老成的确不多见。” 胡一亭送走摄制组四人总算松了口气，开始认真工作直到中午，和摄制组一起吃午餐。 正文 第563章 家访 重光的工作午餐照旧是附近假日酒店送来的，虽然价格比路边盒饭贵了许多，但四星级酒店的餐饮卫生与口味能满足全公司的需求。作为长期客户，酒店方面也给了重光优惠的折扣。 小崔和摄制组成员围着胡一亭，在三楼一角的休息区吃着热腾腾的午餐。 “你们重光一直是从四星级酒店订餐？贵不贵？” 胡一亭笑了笑：“还好。” “是不是因为我们来了，才特意订的这么丰盛？”小崔追问。 胡一亭和旁边姬盈盈等三楼工作的员工都笑了起来，姬盈盈认真对小崔解释道：“每天都这样，每顿伙食标准是20块，全公司都一样。” 小崔：“这么贵，吃的确实不错。” 胡一亭：“不算贵了，酒店方面还打折了呢。” 姬盈盈：“等我们南边新楼盖好，里面规划有食堂，到时候成本未必能降低，但种类一定比现在多。” 小崔笑着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来这儿上班了。” 胡一亭笑道：“那我们热烈欢迎啊。” 小崔笑而不语，环顾三楼休息区，所有员工都放松的品味着午餐，靠墙的橱柜上放着两台商用咖啡机，就餐的员工三三两两的上前冲泡咖啡。 “你们公司环境真的不错，还有免费咖啡，就是吃饭地儿小了点，我看不少人都在自己位置上吃。” 胡一亭点头：“暂时的，新楼盖好就好了。你们要不来，我平时也在自己办公室里吃。” 小崔点了点头，和制片人唐弢耳语了几句，又道：“胡总，晚上我们打算跟拍到你住的地方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胡一亭抬头看了下周围：“……嗯……方便……童牧出去开演唱会了，就我一人在家。” 小崔眼中闪过一抹八卦之光：“你和童牧一起住？” 胡一亭闭口不答，只从鼻腔支吾了一声，慌忙换了个话题：“姬盈盈你下午带崔老师他们在公司里走走，配合他们对公司员工做一些采访，我下午有个代码要赶。” 见胡一亭不好意思地岔开话题，小崔心里得意，觉得事前调查果然准确，只是……播出时得含蓄些，带过即可，不能深究，否则台领导那边怕是不给过审。 下午，姬盈盈带着摄制组继续采访，胡一亭认真忙手头的设计，下班时间刚到，小崔就带着摄制组堵了上来，要跟着胡一亭回家。 胡一亭开公司那辆大奔，载上小崔和摄像张章常，唐弢和另一位摄像费杰开摄制组的车坠在后面，五人来到童牧在碧湖居的公寓。 “原来你住这儿，风景不错，对面就是朝阳公园。” 胡一亭拉上手刹连忙道：“可别拍门牌号码呀。” 小崔：“不会不会，这你放心。” 等后车挺稳，人齐了上楼，进屋后胡一亭给大家介绍了房型和房间。 “地方小，大家随便坐别客气。” 制片人唐弢道：“挺好挺好。” 小崔调侃道：“地方是小了点，和胡总你日进斗金的身份有点不相称，我来之前怎么都以为你住的是大别墅，楼上楼下十几间，英式管家带着一帮子佣人站在门口，见我们来了先给鞠个躬，说句‘外耳康姆，铺里史康命，’然后引我们进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不说像故宫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的气象，起码也得像凡尔赛宫镜厅。可你这儿比我家还小些，跟唐弢家差不多大，这实在让我们觉得太吃惊了，你说我们怎么就这么奢侈呢，住的比中国首富还好。” 大家听了小崔的调侃都笑，胡一亭也笑了起来：“也许以后吧，反正现在我住得挺舒服的，这么大够了，打扫卫生累老半天，现在请了钟点工才好些。” 小崔笑道：“我看那间房里放的都是乐器。” “童牧的。”胡一亭取了茶叶给摄制组众人泡上，“我和她一起住。” “同居？”小崔很不婉转的直接道。 “嗯，同居。”胡一亭很真诚地回答。 “你们都挺开放的。”小崔笑道。 胡一亭见摄制组都善意微笑看着自己，只好解释了一番。 小崔：“你父母都挺开明的。” 胡一亭笑了笑：“还行吧，法定结婚年龄要22，他们也怕我等不了。” 小崔笑道：“童牧去西安开演唱会了是吧，真不凑巧，不然我还想采访一下她的。” 胡一亭连忙道：“别别别，我脸皮厚，她不行，还在上大学呢。” 小崔：“你不也在读高中吗？” 胡一亭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另外，你们节目可别播出这些啊，不健康，回头误导青少年，这锅我不背。” 接下来，应小崔的要求，胡一亭开始下厨，摄制组拍摄了胡一亭做晚饭的场景。 胡一亭下了一锅番茄鸡蛋面，新鲜番茄是钟点工阿姨一早买来放在冰箱里的，他有时回来晚了就不做晚饭，今天难得露一手，成了他有独立生活能力的证据。 录完之后，大家分着吃完面条，小崔道：“胡一亭你生活挺朴素的，我本来以为你应该跟如今那些新贵族似的，果然还是要眼见为实。” 胡一亭笑道：“什么新贵族？你是说大款吧？其实我也就是做给你们看看，平时我懒得弄，累了直接就睡了。” 小崔：“和平常人一样。” 胡一亭：“和平常人一样。” 小崔：“是不是因为你刚富起来的。” 胡一亭老实道：“大概吧，过些年你采访我，也许我就是很奢侈了，那也说不定。” 大家都笑了起来。 每人吃了一小碗面条，胡一亭问：“吃不饱吧？我请大家下馆子去。” 小崔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们也不是为了吃饭来的。” 于是大家回客厅落座，摄像师看似漫不经心的继续摄制，小崔也开始对胡一亭提问，一开始问题都是些关于怎么明u盘的，怎么解决庞加莱猜想的，怎么想起来开公司的，采访到后面，问题开始发散起来。 “你对中小学教育有什么看法？结合你自己的成长经历谈谈？” “没什么看法，我不是干这一行的。但我觉得教材应该越厚越好，能够让不听课的孩子自学也能掌握，毕竟不是每个老师讲课都生动，很多老师讲课又罗嗦又乏味，根本没法让人专注的听45分钟，更别提有些老师讲课还抓不住重点，分不清主干和枝干，分配不好时间，这对那些没钱补课的孩子很不公平。” 小崔：“你说的有道理。” “还有就是考试，课本上的例题不考，专门转着弯子考一些偏门的，既然你要考这些拐弯抹角的题目，为什么课本上没有？为什么不把课本加厚，把类似例题加进去？结果偏不！就是要考这些只有靠补课才能学会的东西。” “有的学生不补课也考的很好，你不就是个例子吗？” “教育不是面向大众的吗？难道是专门为我这样的特例服务的？ 要知道大多数学生读的都是非重点中学，遇不到特别高级的教师，做卷子啃习题册都抓不到重要考点，说难听些，平时学校发的刷题卷子都不如重点中学出的好。” “你觉得不公平？” “当然不公平了。” “那你觉得怎么解决？” “把课本加厚！加厚三到五倍，确保所有考题都在课本里。” “这么厚的课本，学校课时怎么讲得完？” “按我想法，把题型收录在课后扩展里，并不增加知识点。这样一来，学生有上进心就去把这些题型十遍八遍的反复做，没这个心就算了，但起码保证学生获得了公平，所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我明白你意思了，你说的也有道理，愿意学的只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吃透课本就能考出高分，这对那些在一般学校就读，却想要上进的学生挺有好处。” “我就是这个意思，大道无形，长养万物嘛。” 小崔点点头：“这样一来看着挺公平，但是家长会不会觉得负担太重，一本书比以前厚了三到五倍。” 胡一亭撇撇嘴：“学校发的，加上你自己买的习题册，再加上几百张练习卷，我看厚度怎么着也比课本翻了三五倍吧？总之我开头就说过，我不干这一行，没什么看法，但你硬要我说，我就这个观点，既然你要我说，我就硬着头皮说了。” “呵呵，我觉得也挺好。” “是吧，现在教育部门老说资金不够，人手不够，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不肯把知识在课本上写透写全？我看他们其实是想管理更多的人，这样权利才更大嘛！至于说这么干会脱离教学、脱离教师，我看这种想法属于杞人忧天！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学生能从上自学得到知识，这比老师在课堂上拼命填鸭要强嘛。” 小崔微笑：“我感觉你很在乎公平。” “一个国家要是没了公平，那叫公民们怎么爱国啊？这不是大家的基本需求吗？” 小崔笑着点头，似乎很赞同胡一亭的看法。 胡一亭像是受了鼓励，继续道：“目前看来，教育改革的方向恰好和我想的相反，课本越来越薄，美其名曰减负，可要考的知识点却没减少，稀奇古怪的题型年年层出不穷。 你说，这不是逼着大家花钱补课吗？逼着大家把孩子送去一年几万学费的军事化贵族化管理的住宿制私立学校吗？普通百姓的孩子就读公立学校，依靠课本只能学到基本公式，再加上所在学校师资力量差，那读起来就更费劲了，导致在学习上事倍功半。” “可我觉得你说的办法，会导致教师没什么事可干了，既然看书就能学到所有知识点，那还要教师干什么？” “总有看不懂书的学生，你得给他们一个请教的人嘛。其实要我说，教师这个职业，尤其是中小学教师，道德品质重于教学水平。 如果能按我说的，加厚课本，包罗所有考试题型范围，那反而是给教师减负了，让教师能把精力集中在德育上。 你看那些读电视大学的，读函授课程的，不都是靠着嘛，教师在里面起的作用微乎其微，只要吃透，做会习题，不是人人都能拿到毕业证书嘛。 我看啊，未来教学未必不会向网络化电子化发展，到那时候，几千几万个学生通过网络，可以从一个名师那里听同一堂课，这不就是教育的革命吗？我看这才是教育未来的发展方向！ 目前我国的教育改革与我认为的科技化信息化方向是背道而驰的，走的是贵族化精英化路线，我是不喜欢的。 不过嘛，我说过了，我不干这一行，也没权力参与教育改革，所以说了也白说。 政府行为嘛，总要为了统治阶级服务的，目前贵族和精英才是统治阶级嘛，所以这个说到底不是技术问题，是屁股问题。” 小崔笑的灿烂，似乎很高兴胡一亭能就一个话题展开这么多，他兴致盎然地问：“我感觉你说的很有道理。再说说早恋吧，你读的学校，那个五中，知不知道你谈恋爱？” “这个不能说，说了就坑了我们校长了。” “呵呵呵。” 正文 第564章 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据我所知，重光在通讯设备与电子设备制造行业正在高速崛起，作为一家零基础的初创企业，你们是怎么保证产品质量的？” 胡一亭一听，觉得是到目前为止最危险的一个问题，赶紧认真解释起来，他可不想给观众留下一个产品质量没底蕴的糟糕印象。 “我们并不是零基础起步，我们的通讯设备制造是起步于畅想的程控电话交换机事业部，零基础的话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进入这个产业的，也不可能产品一推出就广受市场好评。 我们开始时期，用大笔资金收购了畅想的程控电话交换机事业部，连锅端，不光是设备，早期的工人和技术人员也都全部来自于此，在此基础上才得以迅速发展，所以非但不是零基础，而且还很高，畅想在国内电子设备制造业面列前茅，虽然在核心技术上比我们重光落后一大截，但非常擅长生产制造和产品组装，我们重光通过核心技术注入，从而实现了跳跃式发展。” “当初你们收购畅想程控电话交换机事业部花了多少钱。” “800万人民币。” “现在看起来，你好像捡了个大便宜。” 胡一亭可不想让人以为自己挖了畅想的墙角，连忙道：“一点都不便宜！这个价钱在当时很贵了！因为这里面只有设备，没有厂房和地皮，所有工人和技术人员全都是重光以更高的薪水从畅想签下来的。” “大家都愿意跳槽吗？” “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愿意，因为重光的待遇更好。当然，更主要的是畅想方面不打算继续开发程控电话交换机了。” “为什么畅想会放弃？是没有核心技术吗？还是他们觉得这个业务做不起来？没前途？” 胡一亭心直口快的道：“这项目当初是倪光暖院士主导立项并领导研发的，自从倪院士被踢出畅想，这个项目就不再符合畅想的业务方向了。” “畅想我印象中是一家计算机高科技公司。” “嗯……你说是就是吧……” “你好像不太同意这个说法。” “大家都知道畅想走的是贸工技路线，这种公司在东部沿海和南方城市一抓一大把，专业技术肯定掌握了一点，但核心技术肯定是一点都没有。” “你意思是畅想和重光不能比。” “这当然，我们重光是站在电子产业链高端的研发型企业，畅想是位于电子产业链下游的低端制造业企业，没法比较。” “倪院士当初是不是也想走技术研发路线？” “很显然不是吗？从1987年开始，畅想所有手册上的口号一直是技工贸，自从95年倪院士被踢出畅想，刘总把公司的技工贸路线改为了贸工技。” “你似乎对畅想很了解？” “中国it业有点资历的老人应该都很清楚吧？畅想当年就是个螺丝刀起子公司，本质上和我们现在电脑城里的装机商是一样的。八十年代提倡搞三产，基本上国企和科研院所派出来的人都是那些能说会道、善于应酬、交际能力强的人，哪舍得用真正搞技术的人，耽误了研发怎么办？” “你是说刘总？” “我什么也没说，但我觉得现在有些报纸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编造说刘总当初借了计算所20万创建了畅想，这是不是在故意神话什么？” “神话什么呢？” “因为重光里有很多畅想的老人，根据他们告诉我的情况来看，畅想本来是一家国企，是84年11月中科院计算所创办的新技术发展公司，当年12月，倪院士带着他研发的畅想式汉卡加入，借助这种世界独创的畅想式汉卡，可以让计算机轻松实现汉字处理和输入输出，所以这就成了公司当之无愧的主营业务，头三年就为公司创造了1200多万元的利润，以至于公司名称后来都改为了畅想。 85年5月时，畅想的产品目录上，以畅想汉卡为首的29项技术产品，全部是计算所的科技成果，你说怎么国有企业就成了民营企业了？姓了刘了？要我说即便私有化，也该姓倪呀？你说是不是？即使不姓倪，也不能把姓倪的一脚踢出来吧？你说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崔微微皱眉：“还有这事？” “刘总86年当的总经理，一上任就提出国有民营的口号，从此畅想就不受计算所管理，独立运营了，三年后公司名称从新技术发展公司改名为畅想集团。从此公司在宣传上就开始讲故事了，一个关于刘总带着11个人20万元创办畅想的神话故事，呵呵。” “之后按照刘总的路线图，畅想提出要去香港上市，于是和港方创立合资公司，这其中中国技术转让公司做出了巨大贡献，这家国企公司当时董事长是刘总父亲刘谷书，呵呵。 在争取在上市的三年过程中，刘总借着刘家找来的港商之口，一次次要国家给优惠政策，于是国有股份比例和上级部门的监管被一次次削弱，终于在上市后彻底实现了国有企业民营化。 香港上市之后，发行的6.75亿股里，四位刘家找来的当初一共只投入了10万港币的港商股东，赫然持股2.08亿股，这件事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解释。” 小崔默然了半晌，终于道：“然后倪院士在上市后居然被踢出了畅想？” “呵呵，很有意思吧？篡权者终于掌握了足以控制公司的股份，把创始人踢出去了。 不过嘛，说到底，畅想和我们重光没关系。 但我可以告诉你，自从重光成立之后，很多畅想的工程师纷纷跳槽来我们公司。” “因为工资高？” “我觉得还是因为大家希望学以致用吧，毕竟制造业企业在研发上是没有太多经费的，技术人员并不都是希望安安稳稳、混吃等死，不少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希望在自己专精的领域搞出点名堂来，重光可以给他们提供舞台和经费。” “我知道你们成立了技术发展战略委员会，聘请了几位院士给你们把关是吗？” “是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院士们在技术领域的战略眼光对我们重光来说太重要了。” “我注意到里面有倪院士的名字？” “是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请倪院士来重光，主持一些重要项目的研发工作。” 小崔苦笑道：“胡一亭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这些，很多都不能播出。” 胡一亭笑道：“但你对我的认识，是不是更深入一些了？” “这倒是。” “那就够了，我说这些，只是不希望你误解我，把我当成那些编神话故事，满口情怀的人。” “嗯……对了，最近刘总在报纸上说，希望国家给予民营企业家一个明确的政治身份，这个你怎么看？” “哦……之前刘总办的泰山会请我加入，我没答应，不过听说泰山会办的风生水起，美国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ncuscr）也要给刘总颁发两年一度的“推动美中关系杰出贡献人物奖”，这是该组织成立四十年以来第一次把奖颁发给非美籍人士，所以你看，显然刘总和他领导的泰山会是推动了中国皿煮化进程的呢。” “那你为什么不加入呢？” “……因为……我一家子都是供匪啊！从小就信这个，你不能让我改宗吧？对不对？虽然我现在也算是企业家了，可你让我怎么办呢？我也很为难呢，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正文 第586章 重通运转良好 小崔大致明白了胡一亭的想法，对他的信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他也知道这些都不是能播的，于是只私下里交流了一些看法。 接着小崔又问了些他觉得观众可能会感兴趣的问题，比如赚了钱要怎么花，重光为什么打算退出u盘制造，对于国内知识产权保护工作的意见，等等。 胡一亭和小崔一问一答，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十点半，胡一亭开始打呵欠。 于是最后应摄制组要求，胡一亭按日常习惯冲了个澡，换了身睡衣睡裤上床睡觉。 这一切当然都被拍了下来，作为记录片专访的一部分。 胡一亭正要上床睡觉时，童牧来了电话，听说摄制组正在家里，童牧一阵慌乱：“怎么还来家了，收拾干净了没？晚上吃的什么？” 胡一亭笑着安慰她，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他抬头见众人都笑眯眯的看自己，只得解释：“童牧，她问我睡了没。” 小崔笑着点点头，接着拍了胡一亭关灯上床的镜头，这才收工。 开灯结束摆拍，胡一亭从床上起来：“这算弄虚作假吧？” 小崔：“这叫真实还原，纪录片常用手法。” 于是胡一亭笑着把摄制组送出门，长舒一口气，感觉轻松了许多。 次日一早，摄制组就来了，还给胡一亭带了早饭，于是一行人又去了重光公司。 经过昨天的拍摄，胡一亭在镜头前自然了许多，进了办公室后，姬盈盈先进来给他交代了一下今天的日程安排，然后又是晨会，继续昨天没开完的96财年年报审议工作会议。 重光通讯轮值副总裁朱军汇报道：“重光通讯96年业绩是这样的，首先，我们的程控交换机销量继续高速增长，得益于我们的三期扩建计划顺利完成，去年顺利交付了95年积欠的所有订单，十月份我们又完成了四期扩建，实现了生产线的现代化改造任务，产能目前达到350万线，基本做到了产销平衡。 去年我们在国内外一共销售cl08程控交换机1507台，实现了300万线的突破，目前资金到账基本正常，除了几份合同有回款拖欠情况，财务状况整体良好。 相比95年289台的销量来说，我们的cl08程控交换机去年业绩实现了五倍以上增长，这是非常喜人的。 去年，国内程控电话交换机市场出现了产能井喷，华创和中兴这两家竞争对手的不但在产品上连续降价，而且他们的功能和设计也都赶了上来。其中华创，去年把产能三级跳提升到了600万线，销售突破了400万线，占据了国内程控机行业的销售龙头，中兴的产能也提升到了三百万线，去年也实现销售破两百万线的好成绩，仅次于我们，排在国内第三的位置。至于长虹和巨龙等厂家，目前基本已经退出了市场，中兴在并购上很活跃，一口气吃了长虹和巨龙的不少产能。 所以，虽然96年对于程控交换机来说是个丰收年，但我们的每线利润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大滑坡，原本平均65%的每线毛利率降低到了50%左右。 不过去年我们在降低成本上做了很多努力，通过供应链调整、施工安装队伍精细管理、部分服务外包，确保了目前我们的利润率是目前国内最高的一家，据我得到的情报，华创的利润率比我们要低三到五个点，中兴的利润率最低，据说只有40%不到。” 胡一亭点头：“现在技术扩散的飞快，我看了华创的设计，很多之前没考虑到的地方，现在都补不上了，可见竞争激烈了。 所以啊，我觉得目前销售工作尤为关键，重通销售总监刘光廷去年忙的不着家，是为公司立了大功的。” 朱军点头：“对，刘光廷去年让重通在国内所有省市实现了销售网络全覆盖，尤其重视三线城市和县级电信局，这也是去年我们销量继续井喷的原因。” 财务总监朱小桥道：“我看财报统计，去年最低每线售价已经跌到了370，平均每线售价在480元上下，这可比95年700到800的每线价格跌大了，照这样下去，今年的价格不容乐观啊。” 朱军点头：“是的，我估计今年平均价格会在300元以上，也许会跌破300也说不定，但肯定再也回不去以前的价位了。 好在我们的ic设计部门实力雄厚，去年设计出了多款替代性专用芯片，有力的降低了国际市场上的外国同类产品售价。 加上朗讯、德仪等主要芯片供应商由于扩充产能，陆续调低了多款专用芯片的报价，所以整体上来说，业内企业的成本普遍都有所降低。” 胡一亭：“替代芯片这一块我们还是薄弱，接下来在这方面的投入还要加大。出口方面怎么样？” 朱军点头：“出口利润率下降的很快，华创和中兴去年都开始了海外布局，和我们抢单抢的非常厉害，现在海外利润率和国内基本持平。另外我们去年还抓了个内奸，把我们给南非的报价单透露给了华创，不过就算判刑，这单合同也回不来了。 总之，去年程控交换机产品实现了7亿两千多万的利润。 长远看，中国电话装机容量还处于井喷阶段，电话保有率相比西方发达国家还有很大差距，所以程控电话交换机业务在未来还是我们的拳头产品。 另外，我们现在和华创还有中兴都产生了专利纠纷，从去年年底开始，华创已经拒绝向我们支付十万门并联技术的专利费了，他们自称采用了自主研发技术替代了我们的专利，可我们研发部的工程师觉得他们的技术很可能是大量借鉴了我们的专利，目前我们苦于找不到他们的新样机，只好再等等机会了，上个月他们用超低价中了成都电信的五十万门扩充合同，刘光廷正在找人，设法进当地机房查查他们。 另外，华创和中兴的操作界面已经升级了，几乎就是在抄袭我们的模块化体系，至于设备防雷防鼠等方面的细节，他们也改善了，不过法务部说，这官司目前在国内很难打，几乎没法赢。” 胡一亭叹口气：“算了算了，这些细节没法深究，真打起来就不是伤感情的事了，到时候肯定要撕破脸，电子工业部那边肯定要和稀泥，电信局那边也不想把事闹大。嗯，不过做做样子还是要的，发个律师函警告一下吧。” 朱军：“已经发了。” 胡一亭点头：“嗯，继续说。” 朱军：“去年一大亮点，就是胡总您亲自主持开发的互联网接入服务器项目，我们的il8000，从开过技术鉴定会之后，电信方面就非常重视，目前已经列入了国内互联网接入设备准入清单，在国内卖的非常好，打得3com灰头土脸，现在订单排成长龙，去年从推出到年底仅仅几个月，就接到国内各大城市和企业订单200多台，出口200多台，每台8万多的售价，利润率高达80%以上，仅去年利润就超过2000万。 胡总，互联网的大潮已经来了，我觉得我们在接入服务器上大有可为。” 胡一亭点头：“后继的技术升级要跟上，你们重通那边不能松懈。” 朱军重重点头：“我们已经成立专门的事业项目组，不光是研发，海外销售上也做了重点强调。” 胡一亭道：“接入服务器这一块我也就是给大家开个门，后面的升级全靠你们了，能不能在il8000的基础上成为世界顶尖的接入服务器供应商，就看你们的后继研发，这方面我们是和西方发达国家在同一起跑线上，只要不被他们在配件上卡脖子，产品性能就一定不能落后。” 朱军重重点头：“嗯！另外，我们的stp信令机也已经被电信采纳，去年销售了40台，目前试用下来，电信方面给了高度评价，不用说，后面的订单不用愁了。” 胡一亭：“麻雀虽小，但却是我们雄厚技术实力的体现，百尺高台起于垒土，后继的技术研发和升级，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朱军：“我们重通目前在技术研发上已经上了正轨，工程师上千，投入巨大，绝不会让到手的市场再丢了，胡总你放心，不过今后你也要继续关注我们啊，要论研发，我们重通一千个工程师加起来也不如你。” 胡一亭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他自己知道自己斤两，也知道未来的研发路线，但唯一缺少的是精力，而且他也有意要从繁重的、事事都管的局面里逐渐抽出身，让企业渐渐独立起来，能够依靠自身的架构独立运作。 正文 第566章 DVD光驱控制芯片诞生 接着，朱军继续道：“我们stp设备利润虽然不如贝尔、北电、阿尔卡特，但这个市场很大，电信每次采购组网都是百万甚至千万门，下个月浦海市要开华东十高官途骨干网新建与配套七号信令网建设招标研讨会，也邀请了我们，如果我们的设备能中标就好了，这可是1600万门新增骨干网建设，除设备外，还包括软件系统和人员培训，几十亿的大合同。” 胡一亭平静地道：“期望值不要太高，浦海跟贝尔有合资公司，这一块肯定是向着他们的，你们去主要是熟悉一下对手，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这笔单子少赚甚至不赚钱也可以干。” 朱军点头：“我们明白，伍总这次亲自陪着刘光廷，提前去了浦海，就看能不能掺一脚。我们也知道很难，这个单子考虑到设备无缝调度和端对端一键配置，不可能分开做，只可能是一家通吃，所以能不能和贝尔、阿尔卡特、北电掰腕子，我们心里也没底。” 胡一亭：“尽力吧，但主要精力还是放在那些中小单子上，先让电信方面逐步接受、认可我们的设备和技术，以后这种大单迟早会落我们手里。” 消费事业部总裁罗争也道：“胡总说的对，这要有个过程，我们去年底才拿出产品，今年就要拿这种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单，不太现实，不过争取一下是对的，不争一争，人家还以为我们没这个本事呢。” 朱军点头：“嗯。另外现在gsm基站业务发展的也很好，国内移动电话装机量每个月都在激增，各个城市对于gsm基站的需求都很高。 目前这一块业务基本都被国内厂商吃下了，我们和华创、中兴三家鼎立，国外厂商的设备价格太高，很难进来，部里也倾向于扶植国产，所以我们三家拼的是基站设计能力和零部件成本，这方面华创和中兴在深圳，一直比我们有优势，我们的拿货价总不如他们来的低，到货周期也比他们长，总体来说不如他们灵活。” 胡一亭：“有得必有失嘛，湖山市政府能给我们无偿划拨三千亩工业用地，这虽然是一锤子买卖，但永远不能忘记。” 朱军连忙点头：“供应链总监龚林盛现在很重视深圳分公司那边，同时也开始了积极的在海外设立采购办事处，争取和供应商形成长期战略合作，所以我觉得这个缺点以后不是问题，等我们的产品越做越大，越做越多，供应商只有越来越巴结我们。 像我们的手机业务，三年内总共生产两千万部的产能扩充新规划，已经让所有供应商都兴奋不已了，现在在价格谈判上我们处于有利的地位。” 胡一亭笑道：“对嘛，把它们一个个都拉上我们的车，以后它们就不舍得下来了。” 大家都笑，会议室里气氛一片轻松。 朱军最后总结：“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去年个项目盈利情况都很好，今年有ipod和手机业务的加入，预计明年这个时候，应该还是个大丰收。 不过重通目前账面资金也很紧张，各项目生产线都在按计划高速扩张，设备采购和厂区建设资金一直在哗哗的流，人员培训费用和后勤保障费用也在逐月递增，重光东湖小学和附属幼儿园的项目已经破土动工，预计今年下半年就能全部完成。我们已经开始联系师资，目前初步打算与湖山师大成立教育集团进行合作办学，宗旨是高标准、非营利性、实验性、国际性。湖山师大对我们的计划非常欢迎，毕竟经费全部是我们出。 重通去年至今，招人方面扩张迅猛，每天都有大学生从全国各高校加入，然后调来湖山，现在湖山的房价都在猛涨，东湖这边的新开盘小区都卖疯了，市里今年又拍了好几块东湖周围的地块，已经规划围绕东湖，把这里开发成一个高档住宅中心，把东湖设计成一个开放式亲水公园，一期工程预计总投资3500万。” 胡一亭笑道：“市里今年有钱了嘛！去年还哭穷，连教育经费都短缺呢。” 朱军笑道：“当然有钱了，东湖高新区从去年开始，进驻的企业激增，今年头两个月就超过两百家了！区里市里卖地皮卖到数钱手抽筋呢！而且这些企业基本上都是冲着我们重光过来的。呃，还有，东湖山庄也卖疯了，一期的别墅和公寓全卖光了，二期楼盘刚预售也卖空了一半，他们董事长高驾云上次还特意请我们吃饭，说是我们重光员工集体购房的话，他们可以提供93折的优惠。” 胡一亭笑道：“也挺好。” 朱军摇头：“我没答应，白阿姨不也在搞房地产么，这次东湖边上一个地块不就是她拿的吗，我说了，咱们重光肥水不流外人田，等白阿姨那边楼花开卖了，我们再动员集体购房。” 胡一亭微笑，心说自家的新房还是买的东湖山庄呢，不过朱军这是很明显的亲疏有别，自己当然很高兴。 胡一亭嘱咐：“重通的职工持股模式是咱们重光集团内部最先启动的，资金方面不要搞得太紧，要给年底分红留下足够的利润，让大家都得到好处。” 之后继续审议了几个议题，重光今天的晨会结束。 小崔在会议室里采访了几个高管，让大家说说对于胡一亭的看法，结果自然是交口称赞。 之后胡一亭让姬盈盈给摄制组赠送了重光的一整套产品作为纪念，分别是复读机、ipod、手机、u盘这四件，另外自然还有厚厚的宣传手册。 至此，小崔的跟拍采访基本上告一段落，下午和胡一亭告别时，小崔说还要去一次湖山，采访几个他的同学，胡一亭苦笑不语。 当晚胡一亭没有下班回家，在办公室里赶完了dvd光驱总控芯片才回家，接下来几天，设计资料被同事们进行了紧张验证，于是送去实验室流片。 三天后拿到建议封装的芯片，重光内部就开始进行试验，经过光驱的一次次调试，性能非常出色，又是一次性流片成功，重光工控芯片设计部门自然是一片欢腾，大搞一番庆功宴自然是少不了的。 正文 第567章 国产光驱标准化技术论证会 继dvd光驱控制芯片研发成功之后，重光紧锣密鼓安排了技术鉴定会，电子工业部方面对此很重视，三天之内就安排完毕。 随着五位在京专家齐聚重光实验室，对重光的这颗单速光驱控制芯片进行了技术验收，一份振奋人心的报告出炉，重光的单倍数光驱完全合格，各项指标均达到并且多有超过进口芯片的表现。 于是部里兴高采烈之余，连夜开会定下来，在武汉召开dvd光驱国产化标准技术会议，点名要胡一亭作为重要发言人参加。 胡一亭觉得，虽然后世随着u盘容量突破1g，并且移动硬盘和固态硬盘等移动存储手段大行其道，但起码十年内，光驱都是一项日进斗金的生意，前途不可谓不好。重光作为国内唯一一家能独立自主设计研发cd与dvd光驱控制芯片的企业，主导该产业的全球产能向国内转移，是责无旁贷的，庞大的就业机会和利润一旦归属中国，必将大大增强国人的自信心，也将极大增强中国制造的话语权，中国制造也将因此而获得美誉！一改形象！这将告诉世界，中国制造不是低端产品代名词。 三月一号，胡一亭带着姬盈盈等人启程飞往武汉，参加中国光驱产业国产化标准技术论证会。 坐在经济仓里，胡一亭边吃飞行餐，边笑着对姬盈盈道：“别忘了回头把机票和其他差旅费送去部里报销，这一路上的存根都收好。” 姬盈盈一愣：“这么会不会……” “部里牵头召开会议，当然差旅费报销，我们是部里请去的，待遇和其他与会专家、企业一样。” “哦，我记住了。”姬盈盈笑起来。 到了武汉，胡一亭连续开了两天会，与会专家与他早已不陌生，企业则是以北光电子为首的国内骨干。 重光在研发出cd光驱四倍速工控芯片后，连续突破dvd光驱控制芯片，这消息令国内业界俱为振奋，胡一亭成为了当仁不让的焦点人物。 在会上，胡一亭侃侃而谈，对国产光驱的未来进行了一番阐述。 “移动存储媒介要为应用服务。想当初cd没有诞生前，拷贝一个游戏或者媒体文件，需要几十乃至上百张磁碟，非常不方便。 我们在坐的人都有过这种经历，一旦某一张磁碟拷坏了，还得再跑一次，耽误时间和路费，如果去外地拷贝资料，有经验的人都会拷贝两份，为的就是预防这种悲剧发生。 标准光盘和光驱诞生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cd盘640m的标准容量能满足99%的应用需求，150kb每秒的单倍数光驱读取速度，也足以令我们感觉畅快，但现在呢？面对屏幕上缓慢的读条，每个人都会冒出无名之火，即便不发火，也会觉得烦躁异常，所以我们换倍速光驱、四倍速光驱，将来更是要换到八倍、十六倍、三十二倍乃至五十倍以上。 但就像磁碟渐渐满足不了日益增大的应用软件、游戏和多媒体资料一样，cd容量渐渐的也开始力不从心了，如今那些大型游戏动辄四张光盘，甚至更多，有些连续剧因为采用高清晰的文件格式，两集就要占用一整张cd，全集要十几张光盘才能收录，这样一来就催促着技术不断发展，以适应正在到来的大容量数据存储时代。” 这方面硬盘做的就比较好，每年我们都能看到更大容量的硬盘出现在市场上，就像芯片集成晶体管数量越来越多，硬盘技术存储也一样在突飞猛进。 所以未来是属于大容量的，cd光盘必将被dvd光盘全面取代。” 胡一亭说到这里，会议厅里众位专家大多微微颔首，面露赞同之色。 “前年乃至去年上半年，国际市场上主流光驱品牌还被日本和台湾地区品牌占据着，东芝、nec、宏碁等品牌占领了了大多数市场份额，国内更是没有国产光驱的踪影。 而之所以出现这个情况，是因为中国的步进电机不如日本甚至台湾？明白人都知道，中国的微型电机基础非常扎实，一个能发射太空火箭、送卫星上天的国家，在高精尖步进电机上的水平绝对不会比任何国家差。 原因就出在芯片上，没有自主核心知识产权的工控芯片，高精尖电机技术再好，也没渠道转为民用。 所以我们重光做了先行者，第一个搞出了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光驱工控芯片，这里我要感谢北方工业公司，北光电子的及时出现，有力整合了国内光电行业和精密电机行业的骨干力量，这才有了国产光驱的诞生。另外，武汉光电研究所的黄德修教授也为国产光头的诞生做出了极大地贡献。 正是因为我国科技行业的这些杰出人士多年来一直默默奉献，正是因为各级国有科研院所和企业几十年如一日的投入，重光的芯片才能生逢其时，一诞生就有整个国家的科技储备和工业基础做其后盾。 难以想象，那些没有国有科研院所和国有企业的国家，要怎么才能复制重光的成功。比如印度，一个连电线杆上的绝缘陶瓷绕组都要80%依靠进口的国家，就算设计出了光驱工控芯片又能怎样？他们没有武汉光电技术研究所，没有以军工为基础的精密电机工业体系，没有北方工业集团这样强大的国家级企业高瞻远瞩的投入大笔资金进行产业横向纵向整合。 所以，我认为重光的成功，不是我们一家自己的成功，而是整个中国体制的成功，正是建国以来近半个世纪在科技和工业上无条件不讲回报的持续追赶，才铸就了国产光驱。” 此刻，会议厅里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与会专家和业内有关人士全都对胡一亭的话感同身受，心中生出巨大的自豪感。 胡一亭骄傲地继续道：“对于国产光驱，我只有一句话评价，前景无限光明！ 我可以预见，五年之内，中国将成为世界光盘和光驱生产基地，50%以上的整机将在中国生产，70%以上的光头将在中国生产，90%以上的大小机芯和微、特电机将是中国制造。” 与会专家听得心潮起伏，其中有远见者对胡一亭的说法大为赞同，余者心中则怀有一定的不确定。 但胡一亭这么说是有依据的，历史上到2003年时，胡一亭说的这些数据都已成为现实。因为中国庞大的市场和用工成本让全球制造业都纷纷建厂，完善的产业集群更是让配件和原料成本进一步降低，只是很可惜，唯有光驱控制芯片还受制于人。 在胡一亭看来，重光的诞生，将把这一进程起码缩短一半，也许只要到2000年，中国就将成为世界光驱生产基地。 “接下来，重光将继续把cd光驱和dvd光驱的读取速度推向极致，另外我这几天与北光陈总已经达成进一步合作的意向，我们还打算和北光电子一起，研发光驱的多种新技术新工艺，比如不需要托盘的吸入式光驱，噪声相比目前50分贝产品来说降低一半，只有20分贝左右的超静音光驱，适合高速光驱的悬浮减震系统，新型舱内悬挂系统和动态悬挂系统。” 胡一亭把这些后世著名的高速减震技术一一公布，要知道这些正是后世nec、宏碁、asus等公司在高速光驱上赖以成名的看家技术。 正文 第568章 重光武汉研究院 在胡一亭心中，有着未来一整套的技术演进路线图，对于光驱的发展方向，他比谁都清楚。 虽说他不是这一行的专家，但只要发展方向不错，基本构型和原理不错，那么结果就不会错，要知道这年头业界那么多专业工程师，很多人一辈子出不了头，原因只是找不到正确的技术方向，又或是缺乏研发资金。 重光方向明确，又不缺钱，只要能主导国产光驱的技术标准制定，把人才和资金整合起来，就能得到强大的驱动力。 经过为期五天的会议讨论，经胡一亭在内的技术委员会专家讨论，听取与会人士的建议后，决定由重光集团、北光电子、华中科技大学激光技术国家重点实验室、武汉光电研究所四家单位联合主导，成立中国光驱技术标准委员会，拟定《中国光驱技术标准草案》，待拟定完成后，将交由电子工业部和科技部批准。 对于这次大会的成果，胡一亭非常满意，于是从工控芯片设计部门抽调精兵强将，参与草案拟定工作。 离开武汉之前，胡一亭在华中科大校长杨叔子院士的陪同下，参观了他们学校的激光技术国家重点实验室。 穿着防尘服，胡一亭听杨院士给他介绍了实验室目前的研究方向和已经取得的成果。 “杨校长，贵校是国内激光技术研发方面实力最强的单位，和我们重光在研发上也有着重大的交叉和互补，目前在光刻机等先进制程设备领域，我们重光投入巨大，我们已经招聘了很多华中科大的学生，以后重光还会招聘更多华科的学子。” 胡一亭顿了顿，继续道：“我们重光早有打算在武汉建立一个研究院，专门从事激光技术的产业应用，当然，主要是为重光的技术攻关项目服务。” 杨院士赞同道：“小胡你是个有远见的企业家，我很赞同你们重光的这个选择，这年头愿意投巨资搞研发的民营企业实在太少了，更别说搞激光技术这种一时半会出不了成果的高科技研发，中国能有重光这样的企业诞生，令我们这些科技工作者感到很欣慰。” 胡一亭笑道：“谢谢杨校长的鼓励。” 杨院士心情很好，建议道：“如果你们早期能够和我们的激光技术系进行对口共建，只要薪资水平不低，我们是可以让你们分担一批课题任务的，科研上的开放、流动、联合、竞争，有利于创新，我很乐意看到重光能够以企业的灵活机制参与到科研工作中来，这也许会对我们的工作有所启发，创新机制，整合资源，这也是未来科研工作的改革方向嘛。” 胡一亭连连点头：“感谢杨院士对我们重光的善意，我们一定重视这个机会。” 结束参观回到宾馆后，胡一亭就定下了建立重光武汉研究院的计划，这是重光继北都中央研究院、浦海研究院、湖山研究院、美国研究院之后，建立的第五个研究院所。 在企业研发方向上，选择实力强大的高校所在城市乃至国家，建立相关研究所，这是后世华创的经验，通过在西安、浦海、武汉、北都、成都等城市建立研究所，华创在获得技术的同时，也依靠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获得了大量人才。 胡一亭打算，接下来继续跟谁成功者的足迹，像华创一样，再建立一批卫星研究院，俄罗斯、欧洲、西安、成都等等，都是未来重光的工作目标。 离开武汉后，胡一亭趁着这次出行，一连跑了深圳、福州、浦海、杭州、湖山，视察了重光在当地的分公司或投资项目，应分公司领导的请求，一连串见了一批当地的领导、供应商、经销商代表。 如今的胡一亭虽然依旧不喜应酬，但对这种社交活动已经习以为常，颇有些程式化的应对心得。 深圳方面目前承担了重光主要的进口原件任务，同时大量吸纳着全国各地来到深圳发展的技术人员，重光深圳分公司以优厚薪资从深圳本地各家高科技公司不断挖角，已经成了业内公认的搅局者。这些招募来的人才又被重光ssc共享服务中心下属的人力资源部门调动到重光的研究院或总部或分公司，经过一段时间的企业文化适应后，成为一个合格的重光人。 福州是重光ipod和u盘生产总部，即将在五月流片试生产的重光福州晶圆厂也是重光97年工作的重点。胡一亭照例去拜见了齐为民，汇报了工作，听取了教诲，齐为民对于胡一亭的忠诚投效既感到惊奇，也十分满意，言谈中对他越来越亲切。 杭州方面，马匀还在苦苦整合阿里巴巴电子商务公司，中国黄页网100%的股份已被他用90万整体卖给了外经贸部，而他一手培养的十八罗汉和大批马家军全都选择留下来，大家都希望进入财大气粗的重光，继续为心中的互联网大梦努力。作为一个领袖，马匀无疑是了不起的，他成功的把这些追随者洗脑成了他的忠诚粉丝。 之前林韵在福州一手创建的重光电子商务公司已经被马匀成功接管，并让马家军成功的融合进了之前那个条理严谨带着浓重重光文化的公司，按照马匀给胡一亭的说法，这是文科生和理科生的成功结合。 浦海方面承担着重光97年各项计划中的重头戏，重光浦海晶圆厂继主要制程设备进场后，已经开始调试流水线，计划在四月结束前完成第一次流片试生产。 胡一亭对于国产闪存有着强烈执念，尤其是亲手缔造了mlc技术之后，浦海晶圆厂在重光内部的地位变得愈发重要起来。 原本按照计划，浦海晶圆厂的流片目标是0.35微米闪存颗粒，但胡一亭不想浪费时间，于是决定亲自上阵，一步到位的用mlc技术，流片试制0.35微米制程的64m闪存颗粒。 这个项目的意义不言而喻，一旦成功，浦海晶圆厂将成为世界上第一个采用mlc工艺成功生产闪存的企业，重光也将继英特尔和东芝之后，成为第三家64m闪存颗粒供应商，届时必将对闪存芯片市场造成一次重新洗牌，缓解目前因为闪存芯片供不应求造成的价格上涨。 正文 第569章 龙雨一周岁 在浦海期间，胡一亭不断往返湖山，首先是龙雨三月二十号生日，这天是春分节气，97年的龙抬头在十号就过了，那时胡一亭在福州视察工作，所以没赶上农历生日，因此女儿阳历生日到了，自然要补庆一番。 邱小青继产假之后，又修了个长期病假直到去年十月，如今已开始上班，白天就由她母亲郑华珍照顾龙雨。 胡一亭这天下午呆在邱小青租住自家的老房子里，陪着龙雨玩直到她累了，这才抱她放进摇篮睡觉。 邱小青张罗了一桌子饭菜，招呼胡一亭：“来吃吧，看合不合你口味。” 胡一亭夹了一筷子油爆虾：“好吃，这手艺太棒了，你这病假修的，连厨艺都长进了。” 邱小青笑道：“能修这么久的病假，还不是因为张百尺帮了忙，让她母亲申红霞给我开了个面部神经炎需要休养的病假条。” 胡一亭：“唉，这年头，只要医院有人，搞张假病假条糊弄单位根本不是事。当然，这也得单位领导通融，如今的湖山教育局局长是刚提正的文副局长，咱两可宴请他好几次了。” 邱小青：“嗯，文局长对我挺照顾的，多亏你机灵，之前交际了那么一番，如今关系自然不用说，所以一听我要接着产假再休病假，他丝毫没为难我，只让我在家静养。” 胡一亭点点头，心知重新上班之后，以邱小青的业务能力，工作上自然没的挑剔，在市教育局英语教研员的位置上干的十分称职，她平时又忙着下班照顾孩子，不爱争名夺利，新单位里自然也没人和她过不去。 邱小青小口喝着鸡汤：“不过市英语教研员并不是个清闲的工作，平时除了去各校听课监督，写意见报告，每年还有教学研究和创新任务，还要出试验卷，评估本市学生的学习水平，总之可不是好干的呢，一开始我还真怕干不好，如今上手了一段时间，才有了点把握。” 胡一亭：“回头我给你搬箱酒，你找时间送给文局长。” “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鬼名堂，我才不送呢。” “嗨。”胡一亭笑了起来：“又不缺这点钱，再说文局长这人也喜欢这个，我早看出来了，他是个爱财的，人才、钱财，两个都爱。” 邱小青嗔怪道：“我又不图升官发财，何必再这么巴结，传出去让人看不起。当初要不是为了评职称，我哪会请他吃饭，都是你指使我的。” “行行，算我瞎指挥，那你好好干吧。” 邱小青笑了起来：“就你这觉悟，要让中央领导知道了，还不得把眼镜掉地上摔个粉碎呀。” “是是，我检讨，如今真是越来越俗气了。不过因为这是你的事，要搁我自己，打死我也不乐意去这么干。” “那你还让我去，合着，你觉得我底线这么低？。” “不不，哪能呢，是我失言了。小青你是个了不起的人，我不该看轻了你。” 邱小青乐了：“我了不起什么呀？你拍马屁倒挺快。” 胡一亭笑了笑道：“今天就请我一个人吃饭呀？这生日宴就我们一家三口，也挺好。” 邱小青脸上一红：“酒席农历生日那天办过了，谁叫你不在呢。知道你这次回来帮龙雨过阳历生日，我特意调休了的，所以也没叫我姐她们，咱仨安安静静的吃一顿得了。” “挺好，我也喜欢清净。” 邱小青闻言微笑，把清蒸鳊鱼肚皮肉夹了一筷子放在胡一亭碗里。 “对了，上个月中央电视台的人来了，是那个特有名的节目主持人小崔，他来采访和你有关的人，也问了我呢。” “哦？你怎么说的？” “捡好的说呗，我说你聪明、热心、有正义感，反正我估计五中那些老师都会这么说。” “嗨，说的我都害臊了，一点不挨着。”胡一亭迟疑道：“他有没有问什么私生活之类的？” 邱小青斜盱着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和童牧早恋？我说我不知道，估计他肯定还会去找童牧班主任，就是……对，钱雨。” 胡一亭尴尬道：“这些记者，真是无聊，不说这些了。” 邱小青扑哧一笑：“你明天就走吗？” “这段时间我都在浦海，眼下正是mlc全流程工艺试制阶段，之前的实验室制造需要工业化验证，所以非常忙，不过我会经常来看龙雨的。” “你只管忙你的，龙雨有我带着呢，我妈我姐还有你爸妈都经常来，用不着你老惦记。” “哦。” 吃过晚饭，胡一亭从邱小青处离开，散步回家，在楼道口遇上了刚回家的虞丽萍。 “小胡，你回湖山了！”虞丽萍见到他后露出一脸惊喜。 “虞阿姨，你好辛苦，这时候才回来，吃了吗？” “在开发区管委会吃了点，正好，你既然回来了，上我那坐坐，我有事和你说。” “哎。”胡一亭答应。 到了秦家，一进门虞丽萍就唤出秦冰凝：“冰冰，你同学来了。” 秦冰凝从自己屋出来，见到胡一亭便笑了起来：“呀，是神童。” “哈哈哈。”胡一亭大笑。 虞丽萍回屋放好公文包，笑问女儿：“你爸呢。” “今天南都来人，估计正喝着呢。” 虞丽萍点点头：“胡一亭你坐，你和冰冰好久没见了，好好聊聊，我去泡茶，你喝什么？” “橙汁。” “那好，我也正想喝橙汁。”虞丽萍从冰箱里取了一袋鲜橙，进了厨房开始榨汁。 秦冰凝在胡一亭边上单人沙发坐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中午刚到。” “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怎么了？富贵还乡了，还不请老同学吃饭呀。” “哈哈哈，行，那要不等你做完作业，我请你们吃夜宵去。” “好！你等着，我去打电话。”秦冰凝兴冲冲起身跑去通知张百尺、来刚强等人。 胡一亭看得出，她现在和自己这些朋友处的很熟了。 这种学生时代的友情令胡一亭很羡慕，他自己如今已没这个闲暇去细细享受了，只能像今天这样，偶尔回来后与他们欢聚，同温这种纯洁的友谊。 正文 第570章 个税分流 用这年头国内卖的还很贵的进口榨汁机，虞丽萍做了很多橙汁，装满了一个雪亮的水晶壶。 胡一亭从餐桌上取了三个玻璃杯放于茶几，虞丽萍分别倒满后才坐下。 “小胡，尝尝。” “嗯，真新鲜。” “不错吧，新鲜果汁维生素最丰富了，你平时要多喝点。” “多谢虞阿姨关心。” “呵呵呵，哪里的话，虞阿姨应该感谢你才对。” “虞阿姨你这话见外了，我们认识也三年了，算是知根知底的，你要是有事尽管说，我一定当自己家的事来办。” 虞丽萍闻言笑的非常开心。 “我开门见山的说吧，小胡，你将来是怎么打算的？我是说你的户籍，打算转北都吗？” “这我真没想过，有什么不一样吗？” 虞丽萍欣慰地笑了笑：“对你是没什么不同，不过一般个人所得税除了单位代扣代缴，都是在户籍所在地申报纳税的。” 虞丽萍说的这样直白，胡一亭就是傻子也明白了。 “虞阿姨，我知道，因为目前重光还在三年免税期，对湖山市来说，个税就很重要了，按目前中央地方六四分成的比例，地方可以得40%，您是这个意思吧。” 虞丽萍爽快道：“对，你知道重光95年上缴个税一共才370万，当然这已经占全市当年个人所的税总收入的三分之一了，不过个税一直以来都是小头，比起95年全市税收两亿三千万来说，占比太少。 目前，我市利税一半来自于卷烟厂，但从我个人角度，我是希望重光将来能挑起顶梁柱的角色的。” 胡一亭舔了舔嘴唇：“我们重光96年代扣代缴个税情况比95年好多了啊。 不过去年重光通讯花了很多钱，在厂房建设、售后队伍建设、工程队伍建设、生产设备采购、研发技术、办公与车辆采购上，我们花了大约7个亿，其中手机生产线建设费用是大头，厂房加设备花费近5个亿，不过我们年底利润还是达到了5.5亿。 至去年年底，重通的技术岗和管理岗共有一千六百多员工，奖金分红超过一亿，其中一半采用了虚拟股分红。 总之，财务那边给我的数据是，去年重通代扣代缴个税达到了2600万以上。 虞阿姨，我觉得这个成绩还行吧？” 胡一亭说完，端起橙汁抿着，看着虞丽萍。 “何止还行，从税务局上报的数字来看，全市个税总收入3450万，你们重光在其中占了2600多万，比例超过四分之三，完全独领风骚，而且是全省第一！这么一来，重光代扣代缴的个税对我市来说就十分重要了，毕竟已经占了我市税收十分之一！ 而且，胡一亭你自己的个人收入呢？重通51%的股份归重光集团，这样一来，这一块个税湖山就收不到了，我的意见是，胡一亭你把这51%的股份划为你个人所有，这样一来，你去年从重通得到的收入就有2.7亿左右，可以缴纳个税1.2亿。这对湖山来说，可是解了燃眉之急。 从95年开始，我市就被列为资本结构优化试点城市，当时全省一共选了三个城市，省会庐州，芜湖和我们湖山，至今两年以来，上百家国企被强制破产改制，这也导致我市税收工作开展非常困难，压力很大。 可越缺钱，偏就越需要钱，下岗工人安置上，我们目前欠了很多债，对于很多破产企业，买断工龄的钱也迟迟无法支付，这钱再欠下去，老百姓就要怨声载道了。 另外在社保资金上，我市缺口也不小，教育、医疗、交通、城建，总之处处缺钱。 作为空降湖山的市长，如果让我找中央要钱，我开不了口，所以我考虑来考虑去，觉得只有小胡你能帮我解这个燃眉之急了。” 胡一亭望着虞丽萍，心里暗暗叹气。 他知道虞丽萍心气很高，做事麻利，风风火火，可作为一个地方政府的首脑官员，做事其实不要这么耿直才对。 社保欠着就欠着呗！下岗工人安置费和工龄买断费欠着就欠着呗！城建、医疗、教育没钱，那就把担子压到下面各局领导头上呗！让他们自己想法子去！反正全国到处都这样，也不多你一个湖山！ 但胡一亭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只是普通主政者的思路，虞丽萍这种心气高的，想必是希望将来能更上一层楼乃至几层楼的。 “小胡，省里上个月已经提我为省维常维，如果不出预料，明年年底之前，我也许就要离开湖山了，在离开前，我想把所有问题都解决，而不是把困难留给下一任。”虞丽萍认真道。 胡一亭知道这时没法推辞，既然当初选择跟虞丽萍回湖山，就要一路跟到底，况且虞丽萍对重光的支持一直很给力，重通在湖山乃至省内的发展一直都顺风顺水。 所以，只有虞丽萍好了，重光才能更好。 “行，既然虞阿姨你开口了，我就照你说的办。 而且，重通内部本就想要分灶吃饭，这样也有助于企业本地化，有助于今后的业务发展。” 虞丽萍听胡一亭一口答应，顿时喜上眉梢，笑道：“小胡你太棒了！这下我可再不头疼了！有了这笔钱，今年市里所有问题都能解决！” 胡一亭微笑不语，他这几年一直把属于自己的利润放在公司账上，要用时才提些出来，如今看来，随着免税期即将过去，自己也要早做准备。 “虞阿姨，重光湖山研究院方面，免交个人所得税的期限能不能再延长些，我是说能不能继续像目前这样，名义挂靠在部队方面，目前来说，按照我国法律，也只有这样才能免交个税了。” 虞丽萍心情正好，点头道：“这我回头和税务方面打个招呼，你们也和总装协调好，应该还能混两年，但以后估计还是要正常化的，毕竟厘清税收是政府未来工作的重点工作方向。” 胡一亭点头，心说能多混一年算一年。 正文 第571章 缴个税明修栈道，调资金暗度陈仓 美国人说人生有两件无法逃避的事情，就是死亡和税单。 对胡一亭来说，个税是逃不了的。尽管重光享受三年免税的优待，但只要他把利润从企业中提取出来，就免不了要缴纳个税。 以重光的盈利能力，实在不缺钱用，胡一亭把个人利润存在公司账上，也只是多生些利息罢了。 胡一亭其实早有打算，今年要提出一大笔钱来，因为从二月开始，亚洲金融市场就已不再平静，以索罗斯的量子基金为首的一批国际对冲基金开始动手了。 作为先知先觉者，胡一亭一直以来都默默关注着亚洲金融货币市场。 历史的发展没有脱离它既定的轨道，从二月开始，泰铢就一直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打压着。 胡一亭记得前世看过一篇报道，记载泰铢一路贬值直到六月崩溃，泰国财政部长引咎辞职。7月，泰国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度，开始采用浮动汇率，于是泰铢跌的血流满地。 而这场从泰国开始的金融危机是有计划有步骤的攻击行为，接下来迅速蔓延至全部东南亚四国，就是与泰国并称亚州四小虎的马来西亚、菲律宾、印尼。 这里要说一下所谓固定汇率与浮动汇率的概念，其实也很简单，国家央行强制规定本国货币与美元只见兑换比例的就叫固定汇率，而浮动汇率顾名思义，就是央行不作规定，由市场“自由”决定本币与美元等主要货币的兑换比例。 一般来说，每个国家都会为了保护本国工商业利益，采取一个偏向于本国货币的兑换比例，以确保本国出口或者旅游等经济主体的利益最大化。 对于以旅游作为经济支柱的泰国来说，本国货币兑换美元的汇率当然越高越好，这样就能让外国游客在泰国花更多的钱，假如泰铢兑美元为25比1，那么外国游客来到泰国后，购买25泰铢商品或者服务，就要花去1美元，但如果汇率为50比1，那么游客只要为25泰铢的商品或服务花去0.5美元就够了。 但假如国内旅游业顾客不足，那么毫无疑问，政府就该降低汇率，吸引更多游客来本国旅游消费。 所以一个国家的央行在调整固定汇率时会十分慎重，因为一个微小的变化，就能导致相关行业出现利润大幅增加，亦或是大幅减少。 然而目前局势，就像胡一亭曾对齐为民揭露的那样，从95年开始，美国在幕后操纵的巴尔干危机就在一直持续不断的发酵，科索沃地区的战争，驱赶那些寻求稳定的国际热钱和国际投资离开欧洲前往美国，推动美国正在进行的互联网技术革命，推动美国楼市，推动美国股市。 然而世界上除了美国以外，亚洲的发展速度更快，而且同样处于和平环境中，对于国际资金而言，投资亚洲同样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显然不符合美国利益，亲手烧的热灶，怎能让他人取暖。 之前两年，从欧洲流出的国际资金已经在亚洲进行了广泛的投资，以泰国为例，房地产价格就在外资的推动下不断暴涨，而在金融战前夕，更是被索罗斯等国际金融大鳄狂炒，作为发动金融战争的铺垫。 在国内固定资产价格不断暴涨的情况下，泰国出现了巨大的金融泡沫，以房屋信贷贷为主的货币增发严重，而利润率低的实体经济则被房地产挤兑的日益萎缩。 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此消彼涨，国家实力就会严重受损，此时的泰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已经不适合继续已经维持了许多年的25泰铢比1的固定汇率了。 于是当丧钟敲响的那一天，索罗斯等金融大鳄集体出手，开始收割泰国。他们大量沽空泰铢现货，同时买进远期泰铢合约，进行远期外汇掉期交易，泰铢贬值部分即是其盈利。 而沽空泰铢的钱从哪里来？一是大量抛售和抵押已经被炒上天的房地产，二是从泰国各家银行大量借贷。私有银行可不管什么国家利益，有奶就是娘，哪管对方是要吞吃自己祖国的野兽。 于是泰国央行发现自己储备的美元在短期内就被汇兑一空，面对拿着无数泰铢要换成美元离境的国际资本，央行拿不出美元来怎么办？于是只好不断调低汇率，终于崩盘，泰铢兑美元汇率从二月到六月一路下跌，从25比1跌到了55比1，而且依旧在不断血崩。金融局势的动荡，令国际资本大举出逃，国内房地产价格一路跳水，导致银行出现大量坏账，企业大批倒闭，恶性循环，令泰铢愈发疲软无力，烂泥一般扶不起来。 而之前带头做空泰铢的索罗斯等国际金融寡头则大赚一笔，将高位抛出的泰铢现货，用这时到期的廉价远期泰铢合约还上，赚的盆满钵满。 接下来不用说，依葫芦画瓢，把亚洲四小虎挨个强x一遍，让亚洲金融危机发酵到最高点，这样一来，就是时候，能够对拥有970亿美元雄厚外汇储备的香港下手了。 所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索罗斯一开始的盈利目标就锁定在做空恒指期货上。所以1997年7月在泰国金融危机的情况下，香港恒指奇怪的不跌反涨就可以理解了，这正是国际对冲基金做空恒指的建仓期。 胡一亭之所以要提前抽调一笔资金，就是为了从香港赚上一票。 *******，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两句话有没有冲突？ 胡一亭觉得，只要动机正确，时机正确，两者不冲突。 既然华尔街要玩香港，而且一开始的确把香港玩的欲仙欲死，直到中央出手干预，才功败垂成。 那么，自己从中捞一票，也是情理之中的嘛！ 只要把握好时机，提前反水，在狂澜即倒前翻脸！反手做多！那谁还能挑出自己毛病不成？咱也是香港保卫战的功臣嘛……嗯，虽然有些投机成分，但俗话说得好，好人要想活到最后，就得比坏人更狡猾。 胡一亭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而且他觉得自己的家人朋友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所以，不狡猾可不行啊。 正文 第572章 崛起的小城 虞丽萍对胡一亭的表态非常满意，殷勤地再次给他满上橙汁。 “谢谢你小胡，虞阿姨觉得欠了你一个好大的情。 自从你带着重光通讯回到湖山，这个小城市就又再次散发出了活力。 你知道湖山94年gdp只有多少吗？89.53亿！其中24亿是第一产业农林牧渔创造的，26.5亿是第三产业也就是服务与商品流通创造的，第二产业也就是工业gdp约40亿。 重光通讯95年建立来到湖山，当年直接创造3亿多元gdp，这还是仅仅计算你们产品毛利，你们建厂房购设备等投资产生的gdp也有1亿多。其他方面，本市物流、服务等许多工商业企业也从你们的发展中受益。 湖山市95年gdp总量达120.3亿，比去年增加约30亿，增长30%以上，这里有你们很大的功劳。 本来以前还有人说闲话，认为我把你们重光带回湖山，就是为了圈地，觉得你们是贪图那3000亩工业用地的40年使用权才来的，结果当年你们就用成绩消灭了这种妄言。 96年我去浦海参加你们的财年会议时，心里很激动，非常高兴。 本来，我觉得96年你们发展一定会很快，但怎么也想不到你们居然翻着跟斗往上跑，重通直接创造gdp比95翻了两番，四倍于95年，从3亿升到了12.5亿多！加上重光集团在湖山兴建重光大学，还有对湖研院的投资，重光对湖山gdp的贡献总量达到了17亿多元！ 而且你们还大大拉动了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发展，冲着你们来湖山投资的配套企业现在不断增加，而根据专家估计，一旦形成产业集群，后续的集聚效应将更为明显。 96年湖山gdp达到创纪录的162.1亿，你们重光功不可没！全市工业gdp总量近60亿，你们在其中占了四分之一还多！仅次于卷烟厂，但在我看来，你们早晚会超过我市这家历史悠久的利税龙头。 这成绩实在太让我得意了！你知道咱们省会庐州95年gdp167亿，96年211亿，增长26%。而我们湖山则从120亿增长到162亿，增长35%，经济增速全省第一！” 胡一亭见虞丽萍眼睛发亮，如数家珍般说出这些数据，自己心里当然极为得意。 “怪不得虞阿姨你要离开湖山了，这样亮眼的成绩，任谁都要侧目的！只不知您将来会去哪里？” “现在还不确定，但组织部和我谈了一次话，通知我接下来要去中仰党校进修一个月，我估计即使调动，暂时应该还在本省。” “恭喜您，顺便我也要感谢虞阿姨，要不是你把我们带回湖山，重通在北都未必能折腾的这么好。” 虞丽萍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嘴都合不拢。 “哪里的话，你们这样的优秀企业，在哪都能发光。 对了胡一亭，趁我还在湖山，你们有什么要求早点提出来吧。” 胡一亭闻言高兴极了，想了一下，下定决心道：“虞阿姨，重通发展的这么快，在职员工和正在接受培训等待上岗的总人数已经突破了五千大关，这些职工和他们的家庭，是我现在最关切的人。 衣食住行上，我觉得眼下最要紧的是住房。 重光不搞房地产，然而本市房价涨得实在太快，所以我母亲现在跟谢裳绮合资，搞了一个丰生住宅开发公司，我在想，政府能不能给我母亲一些优惠条件，拿些大点的地块作商住开发？” 虞丽萍不语，沉思半晌道：“我记得丰生住宅开发公司今年已经拿了几块地了，你母亲现在做的已经很大了，如果还要再大的话……是还要继续和谢裳绮合资吗？” 胡一亭忙问道：“怎样才最好呢？” 虞丽萍看着胡一亭，轻声道：“回头让你母亲过来，我们聊一下，这事好商量，只是中间关节比较多，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说得算地。” 胡一亭轻笑道：“房地产这行很简单，只要资金不出问题，目标利润率不要定的太高，就不会有太大风险。 湖山这样的三线城市，房价涨得太快可不好，老百姓要有怨言的，我听说眼下房价已经有点不对劲了呢，这对制造业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我之前跟我妈说过，她盖房子的目标客户就该是工薪阶层，项目利润率不应该高过15%，所以建筑面积总量就很关键，否则楼盘太小，赚不着多少钱。 只要虞阿姨您肯帮忙，我们重光可以在背后给予资金支持，所以您不用担心我妈开发的项目会有烂尾之虞。” 虞丽萍点头：“我信你，有小胡你这句话在，以后只要是你母亲的房地产项目我就百分之百支持。这样吧，市里一直有个想法，希望把市西松山湖东岸地区进行改造，把平房区拆迁，把废品堆场和其他一些厂子搬迁到市郊。 在原址上，市里打算建新式小区和沿湖公园。 不过这里面工作很多，不但有动迁，还有一批市属小企业的关停破产。这个地块总面积40万平米，有600亩之多，总之要不是手头没钱，我早就打算做了。” “太好了，虞阿姨，重光有的是钱，我可以用城建债的方式先给市里周转一部分资金，您把地块清出来后，我再用城建债外赎回这些地块，您看这个模式怎么样？等我开始建房，您就可以用这块未来的税收作为抵押，从银行或者财政里拿钱，可以和我们的项目同步开始施工，进行松山湖东岸的湖畔公园建设了。” 虞丽萍眼睛一亮：“这样当然好！这个主意太好了！只是一般三线城市上哪去找你们重光这样的财主呢，呵呵呵呵，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愿意在湖山深入投资，我肯定全力支持你。” “是支持我妈。” “还不都一样，呵呵呵。” 胡一亭满意极了，从虞丽萍嘴里听到这样的保证，想必母亲的地产事业将会登上一个新台阶。 之前在与丰生的合资中，白萍已经觉得不满足了，主要是觉得丰生方面资金不足，谢裳绮和她丈夫来敢战钟意的地块都是些“边角料”，地段选的都很好，但面积都不大，金额也不高，多是些城区旧厂搬迁或破产后遗留的地块。谢来夫妻二人通过一番关系运作之后拿下，地价和市区外围差不多，开发出的楼盘却能卖出城区价格。 自从胡一亭把李虹送去给白萍作助手后，白萍对房地产行业的了解渐渐深入，李虹所说的那些大城市里大房企的大项目运作方式，很是令她心动。 此外，胡一亭也几次建议她做个大地块，住宅、商铺、甚至自建百货商场、超市、电影院，也就是后世常见的综合性开发，以期得到利益最大化。 而且胡一亭还向白萍保证，只有她成功开发出一个大型综合商住地块，才算真正入门，才有了可以之与全国诸路地产大鳄较量的最基本的经验和底气。 所以在白萍心里，越来越有再起一摊，自己单干的想法。 她倒不是嫌弃谢裳绮，而是自己儿子的赚钱速度实在太快，小打小闹的开发，已经不能满足她的投资热情了。用儿子胡一亭告诉她的话来说就是，“您与其辛辛苦苦才赚这么点钱，还不如在家享清福呢，要不拿着我的钱去北上广囤房炒房，也比待在湖山开发这么些个豆腐干大小的楼盘要强吧？” 虞丽萍和胡一亭又聊了一会儿，这才满足地回了自己房间办公，把胡一亭交给了女儿。 正文 第573章 旧仇难了 秦冰凝电话召集了张百尺、来刚强、蔡亦芬、罗玲玲在湖畔集合，自己先和胡一亭下楼。 那时阳春三月还不像今天这样燥，淮风清凉，湖水氤氲，四周建筑静悄悄。 秦冰凝和胡一亭沿湖漫步向南。 “你真有号召力，一个电话就都来了。” “还不是听说你回来了，罗玲玲家本来不让她晚上出来，可一听说是你请客，呀！是大名鼎鼎的胡一亭同学？那可以去。” “哈哈哈哈哈，不会打搅了你们学习吧。” 秦冰凝鄙视道：“哟，几月不见，你觉悟变高了呀。” “哈哈，得得，算我没说。” “你还记得三清山白龙洞吗？” “怎么会忘，我差点淹死在那儿。” “咯咯，现在那儿游客可多了，去年暑假结束开学，我们大伙又去了一次，水还是那么冷。” “哟，胆子可真大，没有我在，你怕不怕？” 胡一亭说完就后悔，因见秦冰凝停步，微笑端视自己。 “你要在就好了，嗯……还有童牧……”说完，秦冰凝张口笑了笑：“还有，我现在会游泳了。” “那可真遗憾，下回我可没机会英雄救美了。”胡一亭几乎又是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说完就又后悔。 两人陷入沉默，想起那个假日，溶洞漆黑悠长，地下河深深湍湍，一丝不挂的温暖拥抱、肌肤之亲。 秦冰凝首先打破沉默，举步道：“下次再一起出去玩吧，你一定要来。” “好，我也想和大家在一起玩。” “那你以后多回来啊，你几乎一次课都没来上过呢，老师同学都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你们都快高三了，天天刷卷子，我回来不耽误你们学习吗，再说我也不想上课，更不想作卷子，我进度拉下这么多，估计上课都听不懂。” “你真二，一个解开世界百年数学难题的神童说他听不懂高中课程，谁信啊。” 胡一亭解释道：“是我说的不准确，不是听不懂，是听不进去。” “哦，这样倒是挺无聊的。” ……………… 两人一路聊着，走到南边靠马路长椅边，这时蔡亦芬就到了，三人聊没多会，其余伙伴也一一赶到。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湖山新开的一家保龄球馆尝尝鲜。 对于原本计划的夜宵，大家混没在意，反而都对保龄球这一新鲜事物非常好奇，即便没一个人会打，也有冲动尝试。 这家保龄球馆开在湖山宾馆斜对面，距离小镜湖很近，大伙散着步说着话，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因为年前刚开张，尝鲜的人络绎不绝，这家叫湖岸保龄球馆的店子生意很兴隆，常常营业到凌晨两点。 不过深夜来这里的大多是社会人，正经上班族不会闲的没事半夜跑来。 胡一亭等人来了之后，看到这里不少顾客面色酒红，女的打扮妖艳，几个学香港电影古惑仔打扮的客人尤其醒目。 包了一条空着的球道，六人嘻嘻哈哈，开始学打起保龄球来，胡一亭完全没有运动神经，连续两把洗沟，气的咧嘴苦笑。 不过大家表现都不怎么样，能不洗沟就觉得很开心，撞倒球瓶就觉得欢喜，女生像罗玲玲甚至会当场雀跃，蹦蹦跳跳起来。 胡一亭在服务台叫了些饮料和许多零食，点了个最贵的果盘，吩咐服务员送去球道。 他扭头正要回去，目光却被刚刚走进保龄球馆的一帮人吸引住了。 走在这帮人头一个的，正是郭大鹏，一身红色薄尼西服敞开着，内里一件大开领黑绸衬衫，开了四粒扣，扭曲地露着胸口，身后跟着三个男人。 但磁石般牢牢吸引住胡一亭目光的却不是郭大傻子，而是他右手搂着的一个姑娘。 白色短风衣克罩着白色高领修身毛衣，白色紧身牛仔裤裹着长腿，白色帆布船鞋上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足踝。这一身婚纱般的白色，称托着玉面，显得更是圣洁端庄，她樱唇不大，唇瓣却丰厚，抹了鲜红的唇膏后，愈发显得吹弹可破。一头中长发盘在头上，露出白皙的颈子。 胡一亭痴痴望着刘珂，那是他前世从小学到高中的暗恋对象，冷艳聪慧，成绩优秀，是他心中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女神。读博期间一次高中同学聚会，有同学说刘珂从复旦经济系毕业后在浦海一家证券公司工作，之后嫁了个做外贸的新加坡商人，后移民新加坡定居，从此再无消息。 而如今阴差阳错，刘珂居然成了郭大鹏的女人？ 胡一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原地傻傻呆立了半晌，心中隐隐发酸，莫名的难受起来，忍不住想要宣泄，这种抑制不住的屈辱和不甘，让他狠狠一脚踢在了服务台，力道重的把木板都踹裂。 服务生吓了一跳，自不甘休，胡一亭强自冷静，说我赔钱，多少？服务生赶紧找了老板去问，老板急匆匆从办公室跑来，啰里啰嗦要赔两百，又欲再说教一番，胡一亭取出四百扔给他：“拿去！闭嘴！别啰嗦！” 只是这里一番闹腾，已经被郭大鹏看在眼里。 见到胡一亭后，他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辈子唯一一次被拍砖的耻辱经历，深刻在他心头，夜深人静时，偶尔想起，都会恨得咬牙切齿！ 他从没想过放弃报仇，只是胡一亭在事发后带着童牧逃去了深圳，于是只得拿张百尺出气，在一铁锨开了张百尺的瓢后，打算等胡一亭回来后再堵他算账。 可没想到胡一亭刚回湖山就成了明星，拿了个什么全国中学生科技竞赛特等奖，而此时他垄断在手中的渣土生意也被省里下来的记者在内参上曝光，直接导致他父亲被左迁市看守所副所长，市里又成立工商税务司法三方联合专案组把他的生意查的底掉，以至于他目前完全退出了渣土运输市场，若非他父亲郭其民动用所有关系人情，前前后后花了几十万为他百般洗脱，他身上黑材料搁一般人足够吃半辈子牢饭。 风口浪尖，自顾不暇的时候，他自然没精力去动胡一亭，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胡一亭已经爬的令他无法平视了，在公安大院长大的郭大鹏清楚知道一个由中央决定并交公安部安排部署的国家三级警卫对象是个什么概念。 一个词，刀枪不入。 自打从系统内部得了消息，郭大鹏那时候被气的一个月没睡好觉，脾气暴戾至极，一个火星子就能点着，看什么都不顺眼，几次把手下小弟打进医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郭大鹏在发泄之后告诉自己，然后便开始暗中收集关于胡一亭的所有信息，不管是什么，只要涉及到胡一亭，他都想知道。 长期在公安系统长大，郭大鹏心里清楚，没有人是防弹的。不管是谁，只要认真去查，细致的摸底，都能找到突破口，审讯室里最顽固的悍匪，都会被主审官用详细的材料击破他的弱点。 郭大鹏把对胡一亭的侦查工作当成了一桩长期事业，认真对待之后，一次从胡一亭几个小学同学口中问到一个线索，他们班最漂亮的女孩叫刘珂，而且胡一亭可能像班里有些男孩一样，暗恋这个女孩。 郭大鹏虽然觉得这个线索没多大用处，但还是在高一开学典礼上，去附中找见刘珂。 当时他坐在自己那辆白色普桑里往校门口张望，身边一个小弟指给他，就是那个妞。 郭大鹏记得自己当时就抑制不住冲动，满心欲要占有这个姑娘，狠狠亵渎她，蹂躏她。 使了些手段。 终于。 郭大鹏把刘珂玩了。 甚至刘珂已经退学，因为，她怀孕了。 正文 第574章 恶贯满盈 胡一亭的反常举止吸引了球馆里不少人的注意，大多数人只望了望就移开目光。 当然，刘珂也因此看见了胡一亭。 她依稀记得小学里那个瘦弱单薄的身影，坐在最后一排，平素里沉默少言，可一双狡黠的眼睛却好像自己会说话，每次与自己对视，这双眼睛的主人都会突然紧张起来，红着脸移开视线，但刘珂心知，每次自己移开目光，他就一定会再次注视自己，目光专注，傻的可爱。 后来自己考上附中，而这个男孩去了五中，从此再也没有交集，只有偶尔翻看小学毕业合影，才能想起他来。 直到后来他出名了，出了大名，全湖山都知道本地有这么一个天才数学家，神童科学家，知识英雄，信息技术时代的天才青年企业家，等等等等一系列名头，光环般五光十色的罩在他头上。 但在刘珂心里，胡一亭这个名字永远都是记忆中那个单薄瘦弱身影，永远是傻傻地偷偷注视自己。 出名后，这男孩身影经常浮现在刘珂眼前。 一个人时，她常常会想，如果当时他肯找自己说说话该多好啊，他为什么从不对我开口呢，我和他似乎从来没有过几次像样的交谈呢，那时如果他找我聊天，我一定会发现他有多优秀，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而现在，刘珂觉得，生活就像一把无情的刻刀，已经把纯洁的自己，毁的面目全非了。 再也没有人会要我了，她想。 所以当进到保龄球馆时，刘珂一眼就认出了胡一亭，她娇躯微颤，却假装没看见，心中不安地祈祷，胡一亭也没看见她，至少装着没看见。 可当胡一亭一脚踢裂了服务台那单薄的三合板后，刘珂的心就沉入了黑暗的深渊。 他看见我了。 一滴清泪滑落圣洁的少女脸颊，她连忙眨眨眼忍住，皱眉把郭大鹏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推开。 郭大鹏瞬间就明白了，自己抓住的这条小线索，看来还不算小呢。 毫不犹豫，他伸臂重新环住那柔弱无骨的细腰，铁箍一般把她死死贴在自己身侧，五指狠狠抓紧那从细腰开始夸张向外突出臀肉，每根手指都陷入那柔软中才罢休。 “骚货，再摆臭架子试试？干死你。”郭大鹏训狗般沉声喝斥。 声音很大，郭大鹏身后三人闻言都淫邪地笑出声来。 刘珂浑身颤抖，再不敢乱动，只得跟着郭大鹏的脚步，移动到一条球道旁，这里已经有了两对男女正在打球，一个脑满肠肥挺着肚腩的中年秃头男子，双臂正一边一个地搂着两名穿超短裙黑裤袜几乎露出半个臀部的风**子，正在看一个脖子里挂着粗大金链子的男子掷球，掷球的大金链子男捋起的花衬衫袖子下，黝黑的小臂上露着模糊不清的大面积刺青。 郭大鹏大声地和他们打招呼，看来是早就约好了的。 刘珂再也不敢看胡一亭，就像多年以前胡一亭不敢看她一般，她卑微地弯着腰，垂着头，下巴几乎要插进胸前的高耸。 “小郭来了！” “郭少！” 两名男子和郭大鹏打了个招呼，热情地请他们在球道前的u型沙发上坐下，九个人挤满了沙发。 胡一亭失态后一边赔钱，一边绷着张死人般苍白无表情的脸，目光依然不由自主地会瞟向刘珂，他察觉到刘珂似乎流了眼泪？郭大鹏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 胡一亭有些不确定，他心情已经很糟了，大脑潜意识地阻止他去思考更多能让心情变得更糟的事情。 尴尬的是张百尺、来刚强等人注意到了自己的事态，两个大男孩虎虎地冲了过来，满脸挂着“谁惹了我哥们”的嚣张表情，胡一亭解释自己滑了一跤误踢服务台，这才打消两人脸上那股子青春期的无畏冲动。 张百尺也看到了郭大鹏，立刻死死瞪着对方，毫不掩饰心中恨意，低声骂了一句本地最难听的粗口：“这狗婢养的也来了。” 当他注意到郭大鹏五抓箍在谁的屁股上时，突然明白了胡一亭把服务台柜壁踢裂的缘由。 张百尺迟疑了一下，关切地小声问道：“贱人，你没事吧。” 胡一亭对视张百尺，眼神只一个交换，就知死党已看出端倪，苦涩道：“没事，走，打球去吧。” 来刚强看着刘珂，低声感叹：“那是我们小学同学刘珂，你们看到了吗。” 张百尺阻止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打球打球。” 来刚强却不知胡一亭曾对刘珂暗有情愫，凑近脑袋，小声道：“我听说刘珂被郭大鹏他们一帮人玩遍了。” 胡一亭闻言，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了，脸色从苍白转为铁青。 张百尺也被这话惊到了，顾不得胡一亭感受，八卦追问：“卧槽！你听谁讲的？” 来刚强大概觉得这事很刺激，声音都有些发颤，低语道：“高康，高驾云他儿子，你可认识？” “见过，不熟。”张百尺道。 “高康跟我讲，郭大鹏请他玩了一次，爽死了。”来刚强说到这咽了口唾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妈的，我都不好意思讲，这帮鸟人在外面真是啥都敢干，高康还说带我也去玩，我特么差点和他翻脸，靠，那可是我小学同学，见到还不尴尬死，再说我是那样人吗？” 张百尺被刺激的身上发抖，先摇头又点头地追问道：“你和吴玲玲干过那事吧？” 来刚强脸一红：“没有，我也就摸了一下，特么你问这干什么，滚蛋！” 张百尺喉头滚动，不甘地念叨道：“看来就我一个人没女朋友了。” 来刚强：“蔡亦芬不是跟你不错么？” 张百尺笑了笑：“我们是很纯洁的。” 来刚强不由瞠目，瞪了他一眼，笑骂道：“滚！” 这时胡一亭已经像被雷劈了一般，傻站在那儿，受冲击太大，回不过神了。 张百尺见胡一亭呆立不语，以为他在思考什么，追问来刚强道：“你说刘珂这么好强的女孩，读书又好又漂亮，平时还冷冰冰的，像个圣女似的，怎么会被郭大鹏搞上了？” 来刚强抬首看了看四周无人偷听，小心地道：“高康说郭大鹏他们有药，香港进口的，女的吃了就犯晕，随便你怎么搞都没事。”说着鄙视地撇了撇嘴：“郭大鹏肯定下药了，高康说看过郭大鹏的几个影集，里面都是跟女人干的果照，刘珂跟好几个郭大鹏手下干的也在里面，已经被轮过了。听说郭大鹏玩过的女人，手里都有那种照片。” 张百尺舔着嘴唇：“妈的，畜生。” 胡一亭这时，已经石化了。 正文 第575章 舒服吗 张百尺：“照这么说，刘珂怀孕退学的事是真的了？” 来刚强：“估计是吧。” 张百尺恶心地撇撇嘴：“这不就成了破鞋了吗？她爸妈也不管。” 来刚强：“这谁知道，唉。” 胡一亭沉默了半天，这时突然怒道：“全特么放屁，闭嘴吧！” 张百尺尴尬一笑：“走走，打球去。” 来刚强也看出不对，用眼神试探询问张百尺，张百尺对他微微皱眉晃脑，又看了看胡一亭。 来刚强不傻，脑子一转，顿时恍然，接了领子。湖山人所谓的接领子，意思就是理解了别人的暗示。 来刚强心里暗暗喊了两句卧槽，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似乎对胡一亭刺激不小，赶紧弥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许人家有苦衷呢。” 张百尺也粉饰道：“我爸常说少管闲事，再说刘珂和我们有啥关系？我二年级天天少写数学作业，每次都被她查出来报告老师，呵呵，学习委员可正经了。” 胡一亭黑着脸走回球道，接下来完全没了打球的心思。 他想着：“我和刘珂素来没交情，得知她不幸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我最爱童牧啊！她知道我的欢笑，知道我的悲哀，我们把最真的自己给予彼此，刘珂算什么呢？” 然而他立刻又愤怒地想：“那我就当做没看到？没听到？做人可以这样吗？我好歹是重生的人，难道还要像上辈子那样窝囊的活吗？” 胡一亭一直觉得自己上辈子活的憋屈，虽然那时他周围没一个人这样看他，但他自己评价自己时，觉得自己非但不像别人想象中那么风光，反而是处处自我设限，活在无数森严律禁之下，不敢逾越规矩半步，和自己高中之前的痞子生涯做了个彻底割裂。 也许这就是别人夸自己说懂事了的缘故？老子真的应该那么懂事吗？ 胡一亭现在觉得，自己的愤怒有一半是针对自身，这种悲哀，这种无力，全是因为自己“懂事了”的缘故！ 如果我不懂事呢？不守规矩呢？那岂不是就能随心所欲了吗？那岂不就豁达了吗？至于随心所欲…… 孔子不是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吗？ 老子读了这么多圣贤书，怎么着也比古人七十岁的学问差不离了吧？ 我为什么就不能从心所欲？ 对！老子就要顺心所欲！ 胡一亭以自己理科生的逻辑为自己找到了行为依据，顿时精神一振，作为一个理工狗，向来看不起没逻辑的事，如今为自己找到了逻辑，可以放飞自我，顿时感觉像文科生所说的师出有名一般，大义在手。 “所谓公道自在人心，纯属放屁！公道不是装在心里的！公道需要表现在人的行动中！ 我看公道自在人行！人不行！则世无公道！” 像个典型的知识分子一样，思想挣扎了半天，胡一亭终于脱出了前世自己套在自己身上的紧缚绳索。 换了前世，他绝没有自解其缚的自信。 “那么，要用什么手段来对付郭大鹏呢？”胡一亭冷静地忖量起来。 他首先想到找人把郭大鹏打一顿，像当初窦士诚帮自己把章天书打闷棍，绑了，扔进十三陵水库冬泳。 可他又觉得不解恨，这算个屁的惩罚，郭大鹏该死才对！而且借别人的手去干，谈何随心所欲的快感？ 太祖说要知道梨子的味道，就要亲口尝尝。 我找别人帮着尝，就能问出味道吗？难道因为我胆小了？我是怕牵连自己吧？ 可这事要发生在童牧或父母身上，自己一定早就扑上去了，就像上次在长安俱乐部那样，看来我还是胆小？不，我也许只是没把刘珂看的太重？ 可难道只有当罪恶降临到最亲近的人身上时，我才能凭借冲动，逾越规矩吗？ 想起自己从小爱读的七侠五义、水浒传等一些赞说好汉英雄的书，胡一亭就觉得脸红发烫。 胡一亭拨了个电话，接通后只说了“过来”一个词就挂断了。 之后他突然站起身，猛地就走向了刘珂所在的球道。 秦冰凝从刚才三名男生回来后，就觉得胡一亭有些怪怪的，坐在那一言不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咬牙切齿嘟嘟哝哝的，像发了魔怔似的。于是她问张百尺发生什么事？真是摔了一跤踢坏服务台那么简单吗？见张百尺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她又问来刚强，来刚强更是不敢说自己认识高康那样的朋友，哪里敢吐实，只咬定就是摔倒了。 现在胡一亭突然站起身毅然走过去，让张百尺、来刚强一时间傻傻不知所措，秦冰凝、蔡亦芬、罗玲玲三人亦不明就里。 但秦冰凝居然也站起来，快步跟上胡一亭，突然拉住他手：“胡一亭你怎么了？” 秦冰凝只见胡一亭转头看了自己一眼，一脸严肃说了句：“你别管，回去打球。” 秦冰凝皱了皱眉，放开胡一亭的手，却打定主意要跟着他，看他要做什么。 胡一亭这时脑子里虽然还很乱，一时没有什么计谋，但他自信心膨胀至极，觉得不需要任何计谋就能解决此事。 “因为我是胡一亭，重生以后，我还没失败过呢。” 胡一亭大步流星走到刘珂面前。 “刘珂，你过来，我要和你谈谈。” 胡一亭的突然出现，突然开口，这样的直截了当，让郭大鹏等人吃了一惊。 胡一亭看到刘珂表情绝望，垂下了头，大腿夹着双手，下巴插在胸前，一言不发，但身子往上微微动了动，似乎有想站起来跟自己走的意思。 郭大鹏一秒就从受惊里反应过来：“胡一亭，你太牛b了吧？当众调戏我女朋友，信不信我打死你都白打？” “好像有只苍蝇在叫？”胡一亭打一开始就没看郭大鹏一眼，这时更是左顾右盼，若有所思道“等这只苍蝇飞出来，老子一巴掌拍死他。” 郭大鹏阴下了脸，突然咧嘴无声笑起，一口白牙阴森森的。 “舒服吗？”他突然转过脸，用温柔的恐怖语气问刘珂，他左手插在刘珂屁股下捏着，右手隔着毛衣，狠狠抓紧刘珂胸前高耸。 嘭！砰！咣当！哗啦！ 嘭！是胡一亭撞飞了u型沙发中间的小圆几！ 砰！是胡一亭一脚踩郭大鹏脸上。 咣当！是小圆几上的果盘飞了出去。 哗啦！是脾酒瓶子碎了一地。 “舒服吗？” 胡一亭问。 正文 第576章 痛打恶少 混战开始，局面对胡一亭不利。 对方有六个成年男子，傻子也知道不能硬上，除非是疯子或练家子。 胡一亭不是疯子也不是练家子，所以被揍得很疼。 他本可以跑，但他死盯住郭大鹏一个，疯狂的拳打脚踢，浑然不顾身上被其余五人重重的招呼。郭大鹏被胡一亭突发的那一脚踢得有些懵，若不是沙发靠背有些弹性，他差点当场脑震荡，即便如此，被人重重一脚踹在面门，也让他鼻血狂流，剧痛钻心。 郭大鹏不知道自己鼻梁骨有没有断，但他被胡一亭的气势震住了，显然对手没有任何保留，下手毫无顾忌，或者干脆点说，是想要他的命。 接下来胡一亭的举动更加证明了他的判断，只见胡一亭猛虎般扑在他身上骑着，左手揪紧他头发，右拳又重又快地猛砸他面部危险三角区。 郭大鹏被打懵了，双手胡乱的挥舞反击，又掐脖子又抓脸，但胡一亭就像个武疯子，尽管其他几名男子反应过来后在他身后又踢又打，可胡一亭就像没了痛觉一般，死死揪住郭大鹏头发不放！ 一拳！ 两拳！ 三拳！ 四、五、六、七、八、无数、拳！ …… 像他敲代码一样，忘我，不可阻挡！ 他把郭大鹏的脸当成了一个巨大的回车键帽，用尽浑身力气，一次又一次拼命砸着，每砸一下感觉就像完成了一行源代码，心中郁结就少了一分，畅快就多了一分。 秦冰凝见胡一亭突然发了疯般，拼着命与人殴斗，一时惊呆，片刻后回过神来，跑向服务台，要打电话叫警察，罗玲玲、蔡亦芬看到出事，也飞奔过来和她汇合。 之前，张百尺、来刚强见胡一亭起身过去，担心他出事，又想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便远远隔了几步，坠在他和秦冰凝身后。 看到打起来，张百尺又急又怕，脸色发青，两个嘴角悲哀地垮下来，只好狠狠咬牙，苦着一张别人欠他二百五的脸就冲了上去，胡一亭是他最铁的哥们，就算自己冲上去会被打成猪头也顾不得了。 见那大金链子用布满刺青的手臂拿起一个啤酒瓶正要往胡一亭脑袋上抡，张百尺从身后一个飞踹踢在那人腰上，可这脚的力道准头都差了点，大金链子转过身就扑过来，一拳砸在张百尺脸上，几乎把他下巴打歪，眼看就要追着落荒而逃的张百尺去打。 幸亏来刚强是个有种的，这时从旁边球道顾客茶几上，抽了个木制果盘，追到大金链子背后，狠狠砍在他脖子上，大金链子疼的大喊一声，回头去追来刚强。张百尺这时逃到门边，却不是为了出去，而为了捡个家伙，他抄起一把长柄铁皮簸箕，重新回头加入战团。 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整个保龄球馆乱成一团，被波及到的顾客有的破口大骂，有的噤声不语，有的连忙找老板理论，索要被祸害了的果盘小吃、酒水饮料。 胡一亭这时候感觉身下的郭大鹏抵抗越来越弱，自己身上被郭大鹏三个手下拳打脚踢之处，也全都清楚地疼起来，三个男子又陆续扑上来按住自己。 但他依旧死死揪住顾大鹏头发，几乎要把他头皮撕下来。 在被向后拉扯时，他看到刘珂泪流满面，双手死死攥着风衣下摆，浑身颤抖注视着他。 四目相对，胡一亭忍不住咧开嘴，对她笑了一下，想安慰她一下，可满嘴的牙血流了出来，样子却有些狰狞，说了句“别怕，有我呢。” 郭大鹏三个手下终于撕开了胡一亭攥着郭大鹏头发的手指，指尖血淋淋全是皮肉，生撕头皮的痛楚，让已处于半晕状态的郭大鹏尖叫着清醒过来，四人拼命把胡一亭按在地上，胡一亭被按在地上，却双目不离刘珂，依旧满脸是血地对她笑着，心里觉得畅快极了。 他看到一只穿皮鞋的脚朝他脸上踢过来，可那黑影突然又消失了，接着按在他身上的几只手全都松开了，身边响起的是一声声伴随筋折骨裂的惨叫。 “救兵终于来了吗？……”胡一亭轻舒一口气，闭上了眼。 “顺心所欲……真特么爽……” 今晚值班，负责胡一亭安保工作的恰好是窦士诚和另外三个保镖，按照胡一亭一贯要求，他们平时只待在车里远远坠着，进行警戒监视。 接到胡一亭电话后，窦士诚直觉感到不妙。 “都跟我来！” 窦士诚推开车门，拔脚就往保龄球馆跑。 即便如此，窦士诚也觉得自己晚到了一步。 当看到躺在地上嘴里冒血的胡一亭，窦士诚急的头皮发麻，怒发上指，感觉这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现在自己除了工资，还从胡一亭这儿每个月领一万块的补助，这下可好，警戒对象兼老板的胡一亭被人打得一脸血倒在地上，这简直……！ 窦士诚没工夫多想，一肚子火就撒了出来，只见他箭步冲上去，一个鞭腿接一个直拳，一个踹踢加一记右勾拳，把郭大鹏三个手下直接打昏了过去，又用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拍在郭大鹏脸上，把一脸鲜血的郭大鹏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后倒在地上。 虽然距离获得省公安系统散打比赛第三名已过去了十年，窦士诚腿脚依然利落，也许反应和体力已不如年轻小伙，可要论下手稳定和判断准确，姜还是老的辣。 一脚一个，一拳一只，窦士诚在几秒内就解决了战斗，他赶紧蹲下来查看胡一亭伤势。 却见胡一亭睁开眼，笑着对他道：“窦大哥，幸亏你来了，不然我可就栽了。” 窦士诚哭笑不得：“你怎么样？” “这几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 胡一亭说完，抖擞精神，在窦士诚搀扶下站起来，又指着放弃继续殴打张百尺、来刚强组合，冲过来打算助战的大金链子，“一伙的歹徒！” 不用窦士诚发话，一个保镖冲了上去，胡一亭认识叫钱宗清，见他一个标准的散打动作——转身后踹，一脚蹬在大金链子胸口，然后大金链子就飞了起来，向后飞了两米多才落地，然后顺着球道就滑了出去，钱宗清走过去踩住脖子，强行掰过他两条刺青胳膊，用铐子一上一下拷在背后，疼的大金链子直叫唤。 这时候张百尺等人都跑了过来，问胡一亭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胡一亭混不吝地挺着胸脯，装不在乎的表着英雄气，其实他这时候感觉浑身都疼，这时要脱了衣服，一准浑身青紫淤血。 “得去医院！”窦士诚眼光很毒，知道胡一亭在逞英雄。 “你们几个同学都回家吧，吴微你开车送他们回去，胡总你跟我去医院，宗清你和小丁看住这里，通知警察过来。” 发号施令完毕，窦士诚低声对胡一亭道：“胡总，必须去医院。” 正文 第576章 住院观察 胡一亭也知道，不去医院看看的话，连自己都不放心，这才说话的功夫，感觉身上又多了几处疼的龇牙的地方。 “我同学也得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说完胡一亭看着张百尺、来刚强。 窦士诚点点头，“那就先送三个女同学回家。” 秦冰凝道：“我也去医院。”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放心。” 听秦冰凝这么一说，原本吓得小心肝砰砰跳的罗玲玲和蔡亦芬立刻跟着道：“我也去，我也去。” 秦冰凝皱眉对二人道：“又不是看热闹。你们早点回去，别让家里惦记了。” 二人闻言只好作罢，拉着秦冰凝的手道别后，便跟着吴微离开。 胡一亭这时突然走向一旁，拉起低头默默饮泣的刘珂，握着她手道：“你跟我走。”语气不容拒绝。 刘珂抬头，看见胡一亭的双眸澄澈，一如当初那个小学生，只是眉眼间透着刚强，再没任何不安。 于是刘珂紧紧攥着胡一亭的手，像溺水者抓住了救生圈一般，不肯松开。 窦士诚又叮嘱留下的钱宗清和丁宕：“等会警察来了，跟到的同志说，这是省厅的案子，让他们先帮忙拘押，口供等我回去再做。” 两人点头，窦士诚不放心的又叮嘱一句：“机灵点。” “老大放心。” “老窦你赶紧陪老板去吧。” 窦士诚这才带着胡一亭出门，拦了两辆出租。 拦车时胡一亭又问秦冰凝：“要不你先回去？” 可秦冰凝却红了脸，摇摇头，“我要去。” 听她声音坚定，胡一亭只得答应下来，这才上车奔医院而去。 胡一亭和刘珂、窦士诚一辆车，他在后座与刘珂并肩坐着，想了想对窦士诚道：“窦大哥，安保工作以后看来要加强，你看出了事，撤退的车辆也才一部，你拿个方案出来，还有我爸妈那儿，你也安排着，还有就是那个……”胡一亭想起邱小青，却不好当着刘珂面说出口。 窦士诚心领神会：“我明白，其实上次胡总你跟我提过以后，我就在想这事，胡总，我想下来跟着你干。” 胡一亭心中一喜。上次出了长安俱乐部那档子事后，窦士诚背锅，落了个处分，自己劝他下来当自己全职保镖，他一直在犹豫，今天终于答应了。 “太好了，窦大哥，你是自己人，我从不拿你当外人，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回头注册一下，开个私营的保安服务公司。” 窦士诚有些纳闷：“还要开公司？不能挂在重光安保部吗？像张海鸥一样？” “那不合适，张海鸥他是上级派下来，主要负责重光的安全保密工作，安保部是围着重光转的，可你以后还要负责我家人的安全。” 窦士诚点点头：“我没开过公司，就怕办不好。” 胡一亭笑了：“别想太多，不过是个挂个牌子，这样你和其他保卫人员的收入就合法了，外国都这么干。” 窦士诚有点明白了，连连点了几下头。 “以后你月薪翻翻，两万，其他保镖也由你负责招募培训，每个保卫目标的价格暂时按5万来算，以后根据情况每年上调。我一家六口，每个月就算三十万，这钱作为劳务费支付给你的公司，你负责安排组织具体工作的开展。” 窦士诚心脏狂跳，“每月三十万！？给自己？不，是给自己的公司！那还不都一样，这么说自己一年就能拿到360万！有这么多钱，何愁招不到精干人手。嗯！自己还得再买些车！买些安保用具……可不管怎么样，一年下来自己收入一百万也许是有的吧？嗨！别说一百万，有几十万就足够幸福了！老板这人实在太好了！” 刘珂坐在胡一亭身旁，右手胡一亭紧紧攥在掌心，却不想挣脱。此时听得也是神情恍惚，觉得胡一亭居然一年花在保镖身上的钱就要有三百多万，这简直……。 刘珂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听到的这件事，只觉得自己的想象力似乎被什么限制住了。 “老板，那钱宗清、吴微、丁宕他们呢？” “他们本来就是你帮我找的，算你公司的雇员，以后我就和你公司结算他们工资。” “明白，老板，我不会亏待他们。” 出租车司机这一路上也频频回头打量胡一亭，见他脸上身上都是血，大气也不敢出，只暗暗惊讶听到的这些话语。 “这是排戏说台词呢吧？这样的大款还打车？” 一路说着，出租车到了最近的市三医院。 经过检查，胡一亭受了些皮外伤，其中嘴角被打裂了个口子，但不严重不需要缝针，另外还有牙龈出血，身体侧面和背部多处软组织挫伤，总之幸亏没伤到骨头。 大夫建议胡一亭在医院卧床休养几天，做个进一步观察，至于来刚强和张百尺，则没什么皮外伤，只是重重挨了几拳踢了几脚，没什么大问题，医生拿了冰袋给他们冷敷，建议他们回家后，这段时间每天用毛巾热敷消肿。 检查结果出来后，窦士诚这才放心，一想到接下来还要向上汇报这次事件，他脑袋顿时又大了起来。 “唉，处分就处分吧，就是开除我也没话说。 再说反正我也要辞职下海了，老板这么器重，我也没啥好说的，跟着干呗。” 胡一亭见没大碍，便催着张百尺、来刚强、秦冰凝赶紧回家，又让窦士诚送送，窦士诚打电话通知了之前送两个女同学的吴微，很快吴微开车赶到，把和胡一亭告别后的三人送了回去。 窦士诚眼见病房里只剩下了胡一亭和刘珂，心想老板估计有话对这姑娘说，便道：“胡总，要不我给您家里打个电话？这么大的事，肯定瞒不过去的。” 胡一亭叹口气：“唉，反正瞒不过，打吧，可别小题大做。” 窦士诚掏出手机拨出，白萍听窦士诚一边安慰一边尽可能轻描淡写，知道事情不简单，很是吓了一大跳，立刻让胡一亭接，听胡一亭语气正常，这才放下些心，说立刻就到，让胡一亭好好在医院躺着。 之后吴微送人回来，窦士诚让他在门口警戒，别打搅老板和里面的姑娘，自己则从他手里取了车钥匙，跟胡一亭汇报后，匆匆赶往市局，与钱宗清、丁宕汇合，处理案子后续。 夜里的病房静悄悄，因为之前窦士诚拿出警官证的缘故，胡一亭被安置在一个四张床位的房间，但却只有他一个病人。 冷清的白色日光灯发出嗡嗡轻响，二楼窗外树影婆娑，胡一亭舔了舔嘴唇，终于开口对刘珂道：“刘珂，我想和你谈谈。最近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心里怎么想的，能跟我说说吗？” 正文 第578章 包袱 刘珂坐在床边，与胡一亭隔着尺寸之地，日光灯打出她柔和侧影，流溢在病房，她呆呆看着胡一亭身后一张空床，不知在想什么。 胡一亭目光偷窥一般，刺入她深潭般双眸，猜着她心思，感觉小学毕业后，两人渐行渐远，不知这是如何发生的，可似乎两人其实从来就没走近过，之间的距离无比空虚，无比辽阔。 刘珂轻轻抬手，放在胡一亭手上，说：“我不想说。” 胡一亭突然觉得无比慌乱，觉得刘珂此举大有深意，不像自己牵她手那样，只是为了安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叹气道：“那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找个工作。” “不读书了吗？你才多大呀。” “我退学了。” “为什么……”胡一亭说到一半突然语塞。 两行清泪从刘珂脸颊滚落，婆娑泪眼望着胡一亭，目光交融了好一会儿，方道：“我怀孕了，郭大鹏把我打胎的病例寄到了政教处，学校说要么处分，要么退学。” 再次听说，是从刘珂口中，胡一亭没第一次闻讯那么愤怒，只觉得伤心难受，二人像两只被暴雨打湿的麻雀，在屋檐下呆呆对坐。 “去北都读书吧。”胡一亭轻轻地平静地道。 刘珂双眼迷蒙：“北都？” 胡一亭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带你去。” 刘珂摇了摇头：“我爸妈怎么办？” 胡一亭皱眉：“你爸妈不是不管你吗？” 刘珂又摇了摇头：“我刚上初二他们就下岗了，我爸去南边打工，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脑瘫，下岗工人安置办公室安排我妈在联防队当巡逻员，不是正式的，一个月50块钱，学校给我免了学杂费，还安排了奖学金，一个学期300。” 胡一亭想起自己还领过附中300元奖学金，立刻羞得脸红耳热。 “你爸看病钱不用担心，我来出。” “不用。”刘珂淡淡道：“医院知道我家情况后，减免了大部分，郭大鹏付了拖欠剩下的三万多。” 胡一亭沉默了一会，忍不住道：“三万块，你就为了？” 刘珂咬牙忍着，但眼泪依旧无法抑制的奔涌而出，饮泣道：“他说他是开公司的，建了一个慈善基金会，听说我家情况符合拨款标准，让我和他聊聊，我们吃了个饭，然后我就晕了，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呜呜……胡一亭，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后来他拿照片给我看，威胁说，我要是听话就给我爸治病，不然就把照片散到学校……呜呜呜……我真的没办法……胡一亭……你不知道……我害怕……他真的干得出来……” 胡一亭握着她手，轻声道：“别说了，没人怪你。” 刘珂当然更不想再往下说，对她而言，后面发生的，越近的记忆越恐怖，无比沉重，无比屈辱。她感觉胡一亭的手干燥、温暖，像太阳一样直射进残破的心窗，她泪流满面，站起来抱住胡一亭身躯，头埋在他胸前，无法抑制的痛哭失声。 胡一亭不由自主抱住了刘珂柔软身躯，又渐渐地渐渐地抱紧，觉得越来越放不开，觉得自己必须背负这个遭遇不幸的女孩，直到生命结束。 胡一亭知道自己是个滥好人，但又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顺心所欲的滥下去。 “我找人送你爸去北都最好的医院，再做个检查，以后说不定能康复一点，你妈我也会安排的，你也跟着去，总之以后你什么都别想，好好读书就行了。” 刘珂脑袋在胸前微点：“我听你的，你带我去哪儿都行。” 没几分钟，病房门被敲响：“胡总，白阿姨来了。” 声音是吴微的，胡一亭知道他在提醒自己。 松开刘珂，胡一亭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明天我来找你，你给我留个电话。” “我家没电话，明天我来医院看你。” “也好，我叫人送你。” “不用，我走回去就行。” 胡一亭却坚持让吴微送刘珂回家，白萍早已已经进了病房，面对刘珂的问候只轻轻点了下头，一脸寒霜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容颜端庄到甚至有些圣洁的女孩，对她胸前高耸看了又看，充耳不闻她的告别，目送她低着头出了病房。 “胡一亭你要死啊！”刘珂前脚刚走，白萍后脚就冲到儿子床前，气冲冲地责骂道。 胡一亭心平如镜，“妈你坐下，我跟你说怎么回事。” “不用你说！我都问明白了！秦冰凝都跟我说了！这事闹的！虞市长都知道了！你这么就这么冲动！一个人打九个！你以为你是谁！武侠书看昏了头了！” “好了好了，妈你别生气，对方也没九个，才六个男的，再说还有张百尺和来刚强呢，窦士诚也在门口，我心里有数。” “有数还被打成这样！” 白萍心疼地一手捧着胡一亭后脑勺，一手轻轻抚摸儿子的脸颊，一处处认真查看头部伤处，接着硬要解开衣服看他身上。 见到儿子身上满是青紫色的皮下淤血和青肿，甚至有些地方这时已经渗出了组织液，白萍眼睛发红起来，无比心疼又无比生气，立刻跑去叫来医生护士，仔细询问伤势和治疗办法。 接着白萍开始打电话，头一个就找了她在政协里认识的这家市三医院的院长，胡一亭苦着脸听母亲折腾，在电话里好言好语地托关系。 之后白萍坐下来又开始问胡一亭哪儿不舒服，胡一亭只好说完全不疼。没多久院长居然真的来了，于是医生护士又是一阵折腾，把情况再次说了一遍，院长摆出一副认真模样看了病历，嘱咐值班医生明天让放射科主任亲自再拍一次片子，另外再做个ct，还有常规各种检查，还说明天自己会亲自负责，总之一定趁这个机会把胡一亭从头到脚捋一遍，绝不放过任何可能的隐患。 看到院长这样认真，白萍稍稍放心，千恩万谢的陪着院长边聊边离开了病房。 胡一亭想了想自己以往上医院的经历，不安地叹了口气，再次确认了自己如今已不再寻常的身份。“特权阶级”四个字第一次蹦到了他的脑海里，让他烦躁而迷惘，不禁想要冷静一下，认真思考自己的定位。 正文 第579章 帮人帮到底 白萍前脚出去一会儿，胡延安后脚就跟来了，看到儿子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恨，觉得儿子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一定是坏人恶意挑衅，于是怒不可遏，问了胡一亭伤势，这才平静下来。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帮你转院，去北都仔细检查。” “不用不用，您怎么比我妈还麻烦，这么点皮外伤，我从小到大，受多少了。” “真没事儿？脑袋没伤着吧？” “真没事儿，您儿子身板棒着呢。” “你也糊涂，被打成这样，怎么就不跑呢？还有那窦士诚，干什么吃的！” “您别怪他，和窦大哥没关系，当时他在外面车里，一出事就跑进来了，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大概我得骨折。” “哦”胡延安点点头，“这样啊，那我武断了。唉，你今晚好好养伤，爸就睡这儿陪你。” 胡一亭微笑望着父亲，如今见他精神焕发，比之以往在报社上班时大变样，在市外宣办和重光的工作经历让父亲阅历更广，视野更大，如今和母亲一起经营房地产，愈发心宽体胖起来。 胡延安略微整理了下临床的被褥，躺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您别着凉，我叫护士再送条被子来。” “不用，我当兵那会儿，山沟野地都睡过，那叫一个冷，湿气又重，哪那么娇气。” “呵呵，得，您躺着吧。” 胡一亭笑了笑，想想又拿起手机，拨通了远在北都的秘书姬盈盈电话。 “胡总，您有什么事吩咐？”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你。” “呵呵呵，没关系的，胡总你说。” “是这样，我一个老同学，父亲高处坠落脑瘫，你让公关部安排一下，找个专业的医院看病。” “那就是天坛医院啦，他们那儿脑外科最有名，保险起见我再找人问问吧，等打听清楚就给您汇报。” “嗯，还有，我这个老同学需要转学，去北都读书，高……高二吧……应该读高二……还有她母亲也要随病人过去，你在医院附近给他们租个房子，家具装修要齐备，有病人出入，所以楼层别太高，电梯房就没关系，要没合适的就订附近酒店。” “嗯……我想想……就这些。” “好，我记住了，明天一早我就让秘书处办理。” 胡一亭又想了想，口齿支吾道：“这个……你别传啊，这个……尤其是童牧那儿，别说。”胡一亭知道童牧有时会给姬盈盈打电话，甚至两人还出去逛过街，两个女人之间关系有多密切，胡一亭弄不懂，但觉得提醒一下还是必要的。 电话那头姬盈盈瞬间领悟：“明白，胡总。” “嗯，我对你最放心了。”胡一亭立刻夸奖姬盈盈。 “呵呵呵，谢谢胡总，您放心吧，明儿个我亲自办，不让别人插手。” “这样最好。不好意思，今天打搅你休息了，歇着吧，晚安。” “胡总晚安。” 放下电话，姬盈盈坐在床边吐了吐舌头，觉得困意全无，起身走向客厅想要倒杯水喝。 “老同学？胡总才多大？初中的？小学的？还不让童牧知道？那一定是初中的了！还是个女的！”姬盈盈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同时又觉得心虚。“这要是被童牧知道了，非恨死我不可，胡总啊胡总，你才几岁啊，能不能消停点？这么下去再过个十来年，您还不得妻妾成群啊！” 姬盈盈被自己的脑洞吓得一缩脖子，“也许就是帮朋友忙呢，担心童牧误会吧，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我知道的越少越好。” 虽然这么想，可姬盈盈喝完水回到床上却有点睡不着，八卦之心愈发强烈，想要知道胡总的老同学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胡一亭刚放下手机，躺在旁边的胡延安就把闭目养神的双眼睁开了。 “你还有老同学？”胡延安语气重点落在那个老字上。 “呃……小学同学。” “那个刘珂？” “您怎么知道？” “你小时候，你妈有一次逗你，问说将来要娶个什么样的媳妇，你说像刘珂那样儿的。” “晕死，您怎么这都记着呢。” “你今晚打架就是为了她？” “也不是，就是看郭大鹏不顺眼。”胡一亭糊弄道。 “我都听秦冰凝说了，你也不用抵赖，我问问你，人家女朋友，你为什么要抢？童牧哪儿对你不好了？” 胡一亭急了：“您胡说些什么呀！啥都不知道！可别乱说！” “那你跟我说说。” 胡一亭焦虑地想了一下，方才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胡延安。 “怎么会有这种事？”胡延安一听也很恼火，胡一亭知道父亲脾气又直又硬，嫉恶如仇，忙岔开话题：“所以我帮她个小忙嘛，举手之劳。” “治病、转学、住房一手包了，这还是小忙？” “帮人帮到底嘛。” “湖山就不能上学？” “那不是方便照顾她父母嘛，再说出了这事外面风言风语，对女孩子很不好。” “你倒是很体谅她的面子，你自己呢？” 胡一亭嬉皮笑脸道：“我还要什么脸，都被报纸新闻糊上了，谁知道我多不要脸呢。” 这一笑就扯到了嘴角，伤口疼的不行，立刻龇牙咧嘴小声“欧哟欧呦”痛呼起来。 胡延安看着儿子那惫懒狡猾的模样，心里也是无奈，知道胡一亭已经长大，没法再像小时候那么教训，语重心长道：“胡一亭，你要懂得取舍，人一辈子很短，正事都干不完，哪来多余的精力应付这些事？再说童牧那儿，你是怎么想的？记住，可别动歪了脑筋，帮忙就是帮忙，明白吗？” 胡一亭一时语塞，舔了舔嘴唇，终于道：“怎么扯到童牧了，哎呀，爸你也真瞎操心。” 应付完这句话，胡一亭心虚起来，拿起手机又给童牧拨了一个：“亲爱的，睡了吗？” “嗯，还没呢，你现在才睡呀？忙了一天吧？” “今晚有事就没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样？” 童牧的声音开始兴奋起来：“上午刚从西安回来，现在在宿舍呢，这两天把功课收拾收拾，然后就准备下周六的成都演唱会，我晚上给你打过一次电话，可你没接。” “哦，我那时正有事。”胡一亭踟蹰一番，终于没敢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出口，其实在保龄球馆他已看到了未接来电，本想回拨，可想着自己和秦冰凝等人在一起，童牧知道了一定会觉得孤独，索性决定晚上睡前再打，把聚会的事瞒下不报。 正文 第580章 晚安 胡一亭：“……我爱你，晚安。” 童牧：“我也爱你，晚安。” 致安后挂了电话，胡一亭觉得舒服多了，他早把童牧当成妻子，也赞同林语堂说要把婚姻当饭吃，把爱情当点心。 两人虽已不像当初热恋时那样，恨不能形影不离，却已把对方镂刻在心房，不在一起时，会感觉像残疾人，觉得对方像自己的幻肢，存在于空气中，看不见，却如影随形。 胡一亭又给窦士诚打电话。 “现在什么情况？” “胡总。”窦士诚接起手机，便快步出了审讯室，走到一处僻静地方低语道：“现在我们拘留了五个，正在一个个过审。” “怎么就五个？刘珂走了还有八个才对。” “郭大鹏伤势较重，另外他父母也来了，局领导决定送医院处理，我也拦不住，郭大鹏带着的三个小子，其中一个是固汤镇公安局局长王三苗的侄子，王三苗打了电话，现在又亲自过来把人接走了。还有一个胖子，叫贾护林，是建委重点工程建设管理处主任，高副局长跟他认识，刚来就被放了。就这三个人没录上口供。” “你这个省厅干部连放屁都不响嘛！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胡一亭面色阴沉地质问道。 窦士诚头疼道：“胡总，他们都一口咬定是你先动手的，如今要把他们全留下来的话，动静太大了，我觉得还是逐个击破比较妥当，您放心，留下的这五个我一定狠狠挖一下，您一准不用担事。” 胡一亭觉得嘴里发干：“窦大哥，我是先动的手，没错，不过这事不能这么完了。这不是我担不担事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搞死郭大鹏的问题。” 窦士诚一怔，顿时明白过来，老板看来是深恨郭大鹏，要把他整死才罢休，这让他颇为头疼，但一想老板居然主动出手打架，还是以少打多，必然是恨郭大鹏到了骨子里，否则怎会如此冲动。 “胡总你先克制一下，就算要整死他，也得慢慢来，您意思我懂了，这样吧，明天一早我给您汇报。” “好。” “胡总你伤势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都是皮外伤，疼的很。” “您忍一忍，我这就打电话给一个朋友，他特别擅长推拿按摩治疗软组织损伤，他在庐州，我让他连夜过来，给您理疗一下。” “行，窦大哥你多费心了。” “应该的。” 胡一亭想了一想，终于最后交待道：“窦大哥，郭大鹏那儿有我要的东西，不整死他，我就拿不回来。” 窦士诚一惊，不明就里，也不敢多问，沉默了几秒才道：“方便说吗？” “怎么说呢……刘珂有些照片落他手里了。” 窦士诚松了口气：“好，我明白了，胡总你好好养着，早点休息，这事我一定帮你办成。” “嗯，那我挂了。” 嘱咐完窦士诚，胡一亭才觉得轻松下来，终于躺下打起了盹。 阖上双眼，胡一亭却睡不着。一方面身上疼的难受，另一方面，他想不出要怎么解决郭大鹏。 经过几分钟长考，胡一亭越想越觉得这事不能只靠窦士诚，充其量他也只能帮自己搞回照片，凭他一个小警察，要整死郭大鹏几乎不可能。 正烦躁着，一旁躺着的胡延安突然开口：“你不要老想着自己，也想想别人。” “您还没睡啊？” 胡延安从鼻孔里重重出了口气道：“胡一亭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明天你去找虞市长聊一聊，哪怕只通个气也是好的。” 胡一亭这才恍然，“是，我知道了。” 胡延安依旧闭着眼打盹，继续道：“郭大鹏上次不就被内参曝光过吗？那样都没事，你以为窦士诚能动得了他？” “我也就是想拿回照片，然后再徐徐图之。” “这两件事就是一件事。” 胡一亭想了想，点头道：“爸您说得对，是一件事。” 胡延安：“好在离上次那档子事不远，找人帮一回忙容易，两回可就难了。” “爸你是说郭家？” “总之你要么不动，要么就一次把事情办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你这次不把他连锅端了，以后再想动他，千难万难。” “那我明晚上楼找虞市长。” “早上去，去她办公室。” “这……好吧。” “这事你得办的堂堂正正的，不要怕闹大，虽然是你先动手的，但现在怕事情闹大的是他们。” “明白了，那我明天见了虞市长要怎么说最好？” “有什么说什么。虞市长比你明白多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心里比你有数。” “好，那我明一早就去。” “睡吧，别瞎想了。” “嗯。” 次日一早，胡一亭不等医生来给自己复诊，给虞丽萍打了个电话，约了一早见面，便急匆匆和胡延安一道离开了医院。 胡延安开着地产公司崭新的依维柯a30-10，一辆白色十一座小客车，这年头驾照不分c1c2，只有c照，将来驾照调整，换照时老c照是可以直接换成b1的，此时的老c照是可以驾驶车长少于六米且20座以下的中客。 “爸您这驾照是怎么搞来的？” “公司给办的。” “没考啊？那您开的悠着点。” “呵呵，你小子，你爸开车稳着呢。” 父子两在街上找了个包子铺，垫巴了些，便直奔市政府。 停好车，胡一亭按胡延安的要求，自己一个人独自进了大楼，接待处的同志早已接到通知，直接带着他来到虞丽萍的办公室。 “呀，胡一亭，过来过来，让我好好看看，这脸怎么伤成这样？”刚到办公室放下包的虞丽萍，见了胡一亭就关切的走过来，仔细端详。 “虞市长，我没事。” 虞丽萍“哼”了一声，笑道：“还逞英雄，我可听说了，你一个人打九个。” “嗐……”胡一亭羞囧地咳嗽一声，“我也是迫不得已，实在看不得欺负人。” “哼哼哼，你正义感倒挺强，你秦叔叔昨晚喝多了回家，听冰冰一说，还夸你呢，说你勇敢。” “哈哈哈，我也就这么点优点了。” “咯咯，你秦叔叔他喝醉了说的话，你以为真是夸你呢。” “我就当是夸我了，哈哈。” 几句话一聊，胡一亭觉得虞丽萍对自己非常亲切，自己也没了任何顾虑，于是直奔主题。 正文 第581章 东湖山庄 “原来是这么个混账东西！” 听了胡一亭如实汇报，虞丽萍面如霜寒，柳眉倒竖，两眼都在喷火，“虞阿姨知道了，难怪你特地为这事来找我。” “虞阿姨，我其实心里急的很，打一架不能解决问题。” “你是为照片吧？你放心，他不敢乱来。” “可不就是为这个，虽然郭大鹏无足轻重，可我怕他狗急跳墙，害了我同学。” “你专心做你的事，这交给我来办。” “虞阿姨，我说心里话，就怕夜长梦多。” “虞阿姨答应你会亲自过问这事，一定会一查到底。” 得了虞丽萍的保证，或者说更重要的是与虞丽萍之间通了气，胡一亭心中踏实许多，有一市之长站在自己这边，很多事办起来就不必自缚手脚。 出了市政府，胡一亭回到医院，前后只用了一个半小时。 上午忙活着重新接受检查，检查完之后，窦士诚从庐州请来的推拿师傅黄清逸也赶到了，这人五十出头，也是警察，但主要是负责省散打队的推拿按摩，在治疗缓解肌肉和软组织淤伤疼痛方面经验丰富。 胡一亭一上午被抽了三管血，这时躺在病床上接受着黄师傅的按摩，力道由轻变重，位置由远及近，感觉身上受用许多，也不那么疼了。 按摩完毕，胡一亭让父亲带黄师傅去吃饭，叮嘱一定要包个万元大红包，自己则在病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方醒，睁开眼就见到刘珂坐在病床前，双目又红又肿像两个桃子，显然是哭过。 “来了。” “胡一亭你还好吗？还疼吗？” “不疼了，按摩师给做了理疗，感觉都快好了，呵呵。” 刘珂挤出一丝笑容：“那儿那么快，还鼻青脸肿的呢，以后别逞英雄了。” “还不是为了你。”胡一亭脱口而出，立刻觉得不妥，赶紧补充：“我就是见不得欺负人，哈哈，这就叫正义感吧。” 刘珂脸上一红，注视着胡一亭，“谢谢你，胡一亭。” 胡一亭笑道：“谢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若我没能力便罢，有这个能力就不会置之不理。” 刘珂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安逸，爱慕与自卑交织在心里，矛盾的斗争着，一方面想要表露对胡一亭进一步的好感，甚至冲动的爱意，一方面却又觉得自己是在痴心妄想，根本不配。 胡一亭不知刘珂心里怎么想，只顾道：“我今天找了虞市长，她答应我一查到底。你放心，很快会有结果，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 刘珂心里感动，不由道：“胡一亭，你喜欢我吗？” 胡一亭一窘，但还是老实道：“我小学时候暗恋你呢。” 刘珂抿着嘴微微一笑，心情也开朗起来，感觉一束阳光射入了自己心房，驱散了黑暗。 “那现在呢？” 胡一亭没想到刘珂居然这么大胆，不由呼吸也重了起来：“我不知道。” 说完他立刻想起了童牧，想起了龙雨和邱小青，心头一紧，连忙道：“你不要以为我图你什么，我只是……” 话说一半，胡一亭卡住了，他觉得再说下去，可能就是胡说八道了。 刘珂冰雪聪明至极，闻言后圣洁的容颜便浮起一阵红晕，呢喃般道：“没关系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你是个好人，胡一亭，我没打算拖累你，你要想让我……什么我都答应你。” 刘珂昨晚想了一整夜，对胡一亭出手的动机想的透彻极了，各种可能性在她心里交织。 个人与整个家庭的可怜命运，让她早已脱离幼稚，成熟起来，虽然她还相信世上有善良存在，但已不再对人类的道德抱有幻想。 胡一亭想说自己没那么低俗，可又觉得不配，自己内心分明是对刘珂有所企图的，那种感觉绝不是仅用怜悯就能够解释的。 “我回去了，你好好养病，我明天再来看你。”刘珂伸出手，柔夷覆着胡一亭手背，只轻轻按了下便放开。 “我也许明天就出院了，到时候我去看你，你家还住丹凤街吗？小区门口有个花店。” “你怎么知道？”刘珂诧异道。 “小学时我跟你走过一次。” “我怎么不记得了。” 胡一亭尴尬一笑：“我远远地跟你来着，你当然不知道。”他语气轻松，成功后，从前的猥琐似乎都能很堂皇很坦然的道出，破事也能成为逸闻，难怪人人都想成功。 刘珂发怔般注视着胡一亭，心情复杂，又是欢喜，又是遗憾，又是哀怨。 “那时你怎么不叫我。” “我怕被你当流氓。” “噗嗤”刘珂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我还住那儿。”刘珂憋着笑道。 胡一亭被感染的也笑了：“嗯，那……那就这样。” 临走时，刘珂深深地看了胡一亭一眼，目光中似有款款心曲。 胡一亭当晚得到复诊结果，确认没有内伤隐患，虽然医生建议再留院恢复几天，但他还是坚持出院。 白萍生怕儿子上楼不方便，办完出院手续，便建议道：“胡一亭，你索性搬到新房子去住，好不好？妈妈这两天也住过去陪你。 咱家别墅装修好都半年多了，通风这么久也够了，上个月我和鲁阿姨去了好几次，全部打扫了一遍，床什么的都铺陈好了，去了就能住，我本来就打算下个月把你爷爷奶奶接过去。 你先打个前站呗。” 白萍说到别墅，心里满意，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那是从选房到装修到现在有个家的样子，所有事务几乎都是她一手操办的，是她梦想中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日子的世外桃源。 胡一亭见母亲目光期待，便也点头：“那好，就过去住吧。” 胡延安也点头笑道：“你妈为了这房子可是操碎了心，前一阵子忙里忙外的，灯具、沙发、连被褥都是亲自开车去金陵挑买回来的。” 白萍笑的双目妩媚眯起：“那是儿子将来陪我养老的地方，哪能马虎，说不定将来胡一亭结婚也在那儿呢。” “现在哪有孩子结婚跟父母住一块的。”胡延安边走边道。 “怎么没有，再说咱房子那么大，胡一亭带童牧先住几年，等有孩子了，再想搬出去，我也不会拦着的，再说就是有了孩子又怎么样，跟我们住在一起，也好帮他们带着。” “得嘞得嘞，您老人家想的可真远。”胡一亭笑着打断道，“总之先住着吧。” 胡延安开着依维柯，一家三口来到东湖山庄附近。 白萍指着车窗外：“旁边东湖小区，王丽丽买的新房就在那儿，我去看过了，三室两厅，装修有点朴素，王丽丽也太省了点。 胡一亭和白萍在自家别墅前下车，见树荫橦橦，绿草如毡，心里很是喜欢，胡延安打开车库门，把车停进去，也不关门就跑过来，一家三口一起，携手走进别墅大门，这景象颇有些仪式感，令胡一亭不禁心潮起伏，觉得世上最幸福莫过于和睦家庭了。 正文 第582章 收网 五十栋别墅错落有致组成的东湖山庄，胡家这栋也许不是这里最显眼的，但一定是最美观的。 从位置看，这栋占地面积920平米的三层小楼紧邻小区中央喷泉湿地花园，室外景观自不用说，那是极好的。 从组成上看，480平米的草皮怀抱着建筑面积780平米的小楼，自成体系，独立而舒适。 别墅原来的矮木篱院墙，改造之后，密密移种侧柏，成活后刚刚被修剪成四四方方的灌木绿篱，保护了院落的隐私不被路人窥测。 宽大的木质岬板平台，像婚纱裙摆般紧挨着小楼，上面摆着个方形野餐桌，中间插了把大大的遮阳伞，周围散置着几把藤椅，平台另一侧则摆着两张冬天晒太阳用的躺椅。 后院草坪修剪的像绿色地毯，平整美观，让人乍一看，就想在上面踢几脚足球。 挑高两层的餐厅和大客厅正对后院，隔断墙全拆，代之以钢结构框架，安装高达五米多高的进口超白防爆玻璃幕墙，这种超白玻璃从侧面看也不带一丝蓝绿，任何角度都纯净透明如水晶一般。这让客厅餐厅与后院有种联为一体的整体感，愈发显得宽敞明亮。 玻璃幕墙内，紧贴着五米多高十几米宽的电动窗帘，类似凡尔赛宫的洛可可风格金银蓝三色缎面内帘，花纹繁复流光溢彩，白色蕾丝外帘上面钩织着许多手拿乐器飞翔的生翼小天使，别墅里的布艺都是白萍亲自选的，胡一亭虽然觉得母亲品味有些偏于奢华，但不得不承认很具视觉效果。 在客厅长沙发上躺下，陷在柔软的白色小牛皮中，胡一亭长舒一口气。 白萍笑道：“儿子，喜欢吗？” “嗯，太棒了，我看您可以改行当室内设计师了。” “呵呵呵呵，妈再带你上楼看看。” 胡一亭苦笑一声，无法拒绝兴头上的母亲，只得把三层楼逛了个遍。 “装修真的只花了一百多万？” “一百三十万，比房子还贵三十万呢。” 胡一亭点点头，心说还是值得的，后世这样大的别墅，装修用料这样奢侈考究，人工这样靡费精细，花一千万都是有的。 白萍陪着儿子从电梯回到客厅，得意地笑道：“清明马上到了，我跟童牧说了，让她回来一起扫墓，到时候她准保喜欢。” 胡一亭笑了笑。 这时胡延安给窦士诚打了电话，让他和推拿黄师傅一起过来吃晚饭，也问一下案子进展。 白萍也给鲁阿姨打电话，让她从明天起就住过来，以后都不用在小镜湖的房子做事了。 胡一亭问：“妈，那鲁阿姨住进来后，她不就没法在秦冰凝家工作了吗？” “这个我也问了呀，鲁阿姨对这里喜欢的不得了，住在这有单独的房间和卫生间，她说像宾馆套房一样，装修的比家里还好，所以她自己要辞了虞市长家的活，我有什么办法。” “那虞市长怎么说？” “这你就别操心了，市里会安排别人去干，她家活不多，工资也比外面保姆高，还能天天见到市长，愿意干的人多着呢，也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 “嗯，总之你还是给虞市长口头道歉的好。” “这我心里有数，对了，趁你这段时间在湖山，我和你爸也赶紧把爷爷奶奶接进来，让他们也享享清福。” 胡一亭微笑点头，把虞丽萍昨天和自己的谈话内容对白萍复述一遍。 “总之，松山湖东岸改造工程，虞市长愿意交给您，您就当是个独立运作的机会吧，这种项目综合性很强，但凡房地产行业能涉及到的问题，里面都有了。” “儿子，你说妈行吗？” “呵呵，您只要不贪心，本着学习的精神，精益求精的原则，就像咱家这别墅装修一样，那就一定能干好，别老想着要赚多少钱，这个项目上，利润不是第一位的，第一位的是品牌的创立，其次是经验的积累，将来即使不挣钱，您做过这么个大项目，以后还怕什么呢？” “行，妈听你的，我早就想单干了，谢裳绮和她老公现在心思都在连锁超市上，对房地产投入不大，每个项目算的太细，怕担风险，我觉得还是单干来的更有搞头。” “呵呵呵，老妈威武！” 白萍掩口而笑：“儿子，你妈发现呀，别的我不行，可房地产这个东西，我是无师自通。我感觉这一行没太大技术难度，唯独对资金有要求，很适合我跟你爸，毕竟有我儿子撑腰，咱不怕大项目。别人想要进来，不说门路，光资金这个门槛，就能把99%的中国人拦在外面。” 胡一亭点头，心知地产业，是一场豪门盛宴，能入席的，非富即贵，而席上摆着的，是百姓的积蓄。 “妈，您记住了，以后不管开发什么项目，规划项目年利润率都要定在15%以内，这是企业家应该承担的社会责任，否则您就和别的资本家没什么区别了。 不管别人怎么做，我们胡家要有我们的坚持，也许我们会少赚一点，但人间正道是沧桑，做事业不能拘泥于眼前。” “行，儿子，妈听你的。” 晚宴很快过去，胡延安和白萍一边收拾，一边商量着过两天接爷爷奶奶移居的安排。 胡一亭回了二楼自己套间，躺在床上，一边接受黄师傅的推拿按摩，一边听窦士诚汇报案件。 “一开始他们都不开口，不过我把他们照片都发去了省厅，要求协助调查，结果我省厅的同事连夜帮我查到，那个纹身的金链子真名叫宫彪，外号豹子，在沈阳犯过事，身上有积案没清，那边正通缉着呢。” “哦。”胡一亭先有些意外，立刻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我立刻再次提审宫彪，一听我把他底细摸透了，他也就蔫了，也顾不上郭大鹏了，问他什么就说什么，只求我高抬贵手，呵呵。” “他说什么了？” “郭大鹏的渣土生意从95年被专案组查封之后，就开始走偏门，前后在湖山市区和周边三县开了六个赌博机房，因为有他父亲打招呼，没人敢查他，于是大额赌客全都爱去他那玩，半年就发了财，去年他在市区开了个洗浴中心，除了毒，里面黄赌俱全，另外每周他还组织赌局，请的都是各地老板，赌得很大，有的老板在里面一晚上输赢几十万，郭大鹏除了做庄，还在场子里放爪。” “什么放爪？”胡一亭听不懂。 “就是给输光的放高利贷，让他们继续玩下去，宫彪就是他请来看场子的。” “他场子在哪？” “宫彪说他知道的有四个地方，每周不固定在哪，其中一个赌具最全，澳门那边的轮盘机之类都有，在体育场后边巷子里，巷口装着监控摄像机，里面一共有六道铁门，公安要进去得连续砸六扇防盗门，里面另有两个秘密疏散出口。” “干的还挺大，赚钱吗？” “宫彪说郭大鹏现在每月平均进账一百多万不在话下，一次喝酒以后，他对宫彪说，以前渣土生意哪有这个来钱，现在就算请他回去，他都没兴趣。” 胡一亭被黄师傅按得舒服，哼哼道：“接下来呢？” 正文 第583章 意会言传 窦士诚继续道：“有了宫彪给的线索，接下来就是抓人，只要盯紧了，过一阵子，等郭大鹏忍不住把赌场重新开张的时候，只要人证物证俱在，他怎么都得进去蹲几年。” “到底几年？” “一般来说三年以下，情节特别严重的，还有比如公职人员犯罪，是三年以上十年以内，郭大鹏这个情况，我觉得三年起步，判十年也不冤。” “就是说有可能只判三年？” “我说不准，像这种没有苦主的案子，一般都判不长，如果检察院和法院那边还有点路子，就更不可能判的太长。” “我不管他冤不冤，如果真是三年，那判的太轻了，我这顿打可白挨了！ 就说上次，在专案组手下他都能全身而退，三年刑期算什么？花钱打点打点，活动活动，减减刑，一年半就放出来了，这孙子只当是度假了！如今的监狱我可听说，只要有钱，人搁里，跟住酒店似的！ 而且过一阵子是多久？丫要是出去以后半年不重开赌场呢？你带人盯他半年？ 窦大哥，你以为我跟他过家家，闹着玩是么？” 窦士诚老脸一红：“我们案子一般都是这样办的，毕竟郭大鹏也有些背景，不能仅凭宫彪这么一个在逃嫌疑犯就给他定罪，人赃俱获是如今法律的要求。” 按摩的黄师傅岔开话题道：“胡总你还真了解监狱，可不就是这么回事，现如今还有专门帮犯人搞发明的代办呢，按国家法律，服刑期间有发明创造就能减刑，呵呵。” 胡一亭叹口气：“所以三年根本不能接受，一想到有个混账在背后恨我入骨，过个一年半载就放出来了，我能不觉得心里有根刺吗？” 窦士诚挠挠头：“倒是能把他洗浴中心一起抄了，可那种卖yp娼的事情，都是有下面的鸡头在操作，老板一般很容易把自己摘出去，实在不行，让手下经理出来顶缸也不成问题。” 胡一亭闻言睁开眼，皱眉道：“洗浴中心当然要抄！既然动手，还能给他留一碗不成？我说的是刑期！老窦你究竟有没有法子！” 窦士诚苦笑道：“我知道老板你的意思，不过听宫彪说，郭大鹏很狡猾，无论是赌博机房还是洗浴中心，他都不是法人代表，工商注册写的全是他堂哥名字。 他那堂哥是农村的，这些年迁城市户口，买房买车，在洗浴中心给他当经理，还娶了个漂亮大学生，穿金戴银吃香喝辣，还不是全靠郭大鹏抬举，像这种狗腿子，想让他把自家亲戚咬出来，除非是杀头的死罪，否则一定不可能。” 窦士诚继续分析：“而且宫彪说了，跟郭大鹏来往密切的，有不少省里的公子哥，还有几个大官。 郭大鹏是个有心眼的，他赌场里有闭路电视，还特意留了这些人的录像带。 所以，我觉得这事难度不小，即使像您说的，虞市长打算一查到底，估计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毕竟这里面水太深。” 胡一亭不怒反笑，“嘿嘿”一声后道：水深？我看他就是耍小聪明！哼！我看这么一来反而好办了。” 窦士诚一凛，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老板你是说，聪明反被聪明误？！” 胡一亭直截了当道：“老窦，不管你采取什么手段，郭大鹏手里的东西一定给我抄出来，然后把消息放出去，看那时候还有谁保他。” 窦士诚一下子明白过来：“到那时候，恐怕想要他死的人都有一大把。” 胡一亭点头，配合着黄师傅，翻身将手举过头，继续道：“但不要引火烧身，那东西对咱没用，交给纪委就行，到时候看上面打算怎么平衡。” 窦士诚心里踏实下来：“老板你比我有谋略！看的比我远多了，这么一来，顾大鹏必死无疑！ 在外人看来，只要他一死，基本上这事就结了。您这个苦主也不会再闹了，有些人的面子和前程也保住了。接下来只要纪委网开一面，一切都好转圜。 在他们看来，郭大鹏他要不死，您这位苦主就不能消停。因为怕您把事捅到北都去，纪委那边就没法结案，他们那些人也睡不踏实。” 胡一亭闭上眼：“就是这么个理，前提条件是你得先拿到录像带，这东西只要一交上去，给他抄家送终的人就来了。” 窦士诚重重点头：“我这就去再提审宫彪，深挖一下，一定争取把东西搞到手！郭大鹏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那赌场十有八九要消停好一阵子，等风头过去再开，要想将来人赃俱获，确实夜长梦多。” 胡一亭沉声道：“毕竟他是公安大院里混的，他爹又在体制里这么多年，我说难听些，上午布置盯梢抓人，下午他就能收到风声。老窦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窦士诚有些冒冷汗：“是我大意了，老板，那我现在就去。”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胡一亭叫住他：“这么急干嘛？我先问你，如果宫彪告诉你东西在哪，你怎么拿？如果宫彪不知道东西在哪，你又怎么办？” 窦士诚刚才急着表现，还没来得及思考周全，被胡一亭催着一问，的确有些抓瞎。 只好道：“那些东西无非就在他办公室或者房子里，谅他也没胆子交给外人。宫彪要是不知道，那我只能去搜。 老板你放心，出了天大的事，我一个人担着。” 胡一亭知道自己这时候不好开口，一旦开口指示，那就是触犯法律，尽管他不觉得自己会被这事拖累，但也不想开这个先河。 他明白，有些事情，真的是只能下属意会，而不能由自己言传。 胡一亭本想提醒窦士诚要注意行动的严密性，别白白折腾一番却一无所获，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好问了一句：“怎么才能不打草惊蛇？” 说完胡一亭紧接着又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我累了，黄师傅，我要睡一会儿。” 说完，窦士诚和黄清逸都退出了房间。 与胡延安和白萍打了招呼后，窦士诚带着黄清逸出了别墅，开车直奔市拘留所。 “老黄，我先把你送回酒店，你请假几天来着？” “老窦啊，你这一行也不好干啊。” “呵呵，你看出来了，老板虽然年纪小，可沾上毛比猴还精。” “那是，毕竟人家是神童，报纸不是说了吗，一百年出一个的天才。你别说，他家这别墅真漂亮，唉，羡慕啊。” “呵呵，要不，你下来跟我干？” “真的？你给我说说，你们干的感觉怎么样啊？” “老板是个聪明人，但最主要，他是个厚道人，对咱没说的，所以有些话，大家不用说，心里明白就行。” “工资怎么样？” “呵呵，中午胡叔给你那个红包，有一万块吧？” 黄清逸笑了笑：“嗯，整一万，这家人还真是我见过出手最爽气的，老窦，谢谢你啊，本来是答应给你过来帮帮忙的，没想到会变成赚外快，你看这事闹的，真不好意思。这样，改天你回庐州，我请你吃饭。” 窦士诚笑了笑：“咱多少年交情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肯过来，我跟老板说一声，你不但可以负责保镖，还能兼理疗师，干他这一行挺累肩的，一天对着那啥电脑，十几个小时，雇个理疗师也值得。” 黄清逸心里有些向往，又有些不安，毕竟谁都不是能下决心抛弃铁饭碗的。 “一个月一万。”窦士诚道。 黄清逸喉结猛地一抖，心头一颤，想起自己一个月工资加奖金加补贴6百多的月入，两厢对比，犹如远洋海轮和摇桨木船放在一起，差距太大了。 “我知道这两年省厅也涨工资了，你跟我级别差不多，五百多？算上散打队的津贴，撑死了七、八百有没有？” “哪有七八百，六百三十二块五，上个月工资条还在我皮夹子里呢。” “就是了，总之我话给你了，随你什么时候过来。” “老窦，这活能长吗？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呵呵呵，老板这身家，要说中国首富，那也就这样了，你说这活长吗？他那年纪，够干到你退休吧。” 眼看着车行到南山宾馆，黄清逸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我跟你一起去拘留所。” “呵呵，怎么着？这是改主意了？你行吗你？” “嘿！我可是正儿八经警校毕业的，你行我能不行？” “哈哈哈，痛快，走！咱哥两今晚好好伺候伺候这几个嫩瓜。” 窦士诚笑着一踩油门，桑塔纳加速，向着市局拘留所狂飙而去。 正文 第584章 探病 在家将养了一晚，睡了个懒觉到中午，胡一亭就闲不住了。 得益于重生后身体年轻恢复力强，胡一亭陪父母吃完鲁阿姨精心准备的午餐，不做休息便出门赶往自己湖研院办公室。 同事们见到老板纷纷打招呼，只是有些诧异胡一亭脸上的青肿。 办公室宽敞的墙边放着一盆高及胸腹的茶花，状如矮树，碗口大小花朵，在三四月之交开的荼蘼。 闻着花香放松下来，很快进入工作状态，整整一下午，胡一亭忙着处理各种技术问题与公司内部邮件。 到了将要下班，胡一亭想起要从公司提出自己积年的利润，便给北都那边朱小桥打电话。 听说是胡一亭要提出这两年他股份所占红利，朱小桥立刻表示今晚带着财务处的同事加班，把账目清出来明天送呈董事会和胡一亭过目。 胡一亭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表示不回去吃晚饭。 挂上电话，胡一亭打算在所食堂里垫巴一些，之后继续手头其余工作。按计划他下周要飞去浦海和康耀祥一起监制重光的世界首款mlc闪存工业化线试水生产。 窦士诚下午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说从宫彪那儿得了线索，郭大鹏的文件大约常在他的别墅，而郭大鹏的别墅恰好也在东湖山庄，这种巧合令胡一亭有些厌恶。 窦士诚说他得到消息，市里上午开了常委会，在虞丽萍的施压下，政法委董书记已经明确表态，要严查郭大鹏，随即郭大鹏被隔离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随时可能被送往市局接受审讯。 在电话里，窦士诚含糊其辞地表示，今晚他就要带人动手，胡一亭自然没往下问，窦士诚也很识相，没说任何可能让胡一亭感到不安的具体细节。 挂了电话，胡一亭暗自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么一来，不出事则已，出了事责任全是窦士诚的。但只要自己不吃挂落，便是花多大代价，也能保下窦士诚。窦士诚是个明白人，当然也能想通这个道理。 尽管胡一亭把自己摘干净了，可心还是悬着，在食堂就着乳黄瓜和蜜汁火方匆匆喝了一碗粥，之后觉得食欲全无，又定不下心回去工作，于是去财务科拿了十万元现金，取了便匆匆离开湖研院，吩咐今天跟他的吴微。 “去丹凤街。” 刘珂家所在小区位于市中心老城区，小区一共有六栋楼，密密挤在一起，门前小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花店、水果店、理发店、小吃店、大排档灯火通明。 示意吴微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的花店前，胡一亭买了一大捧香水百合，花束里夹着满天星，又让吴微去水果店拎了个最大最贵的果篮。 可最终当他站在刘珂家楼下，却突然发现自己只记得刘珂从这个单元进去，却不知她住在几楼门朝什么方向。 暗叹自己鬼使神差来到这仿佛缅怀青春，却有物是人非之感，忍不住想要打退堂鼓时，一个上楼的居民多管闲事地笑问胡一亭“你找哪家的呀？” “刘珂。” “几楼？” 胡一亭翻了个白眼，心说自己要知道几楼还用得着理你么？ 想了一下：“她爸生病瘫痪的。” “哦，你说顶楼刘瑞林家呀。” “谢谢。”胡一亭礼貌地挤出一丝笑容，慌忙上楼，快步把这位邻居甩在身后，吴微一手提着果篮，一手夹着装有十万元钱垛以至于拉不上拉链的手袋紧随老板。 到了顶楼，胡一亭又尴尬起来，三扇门不知敲哪一扇合适。 吴微见老板犹豫，小声提醒：“老板，要不我来？” 胡一亭点头。 于是吴微轻扣东户。 和另两扇外装铁门的人家不同，这扇门光着，看上去也年头很久，锁孔老旧，没有门槛，门缝下露出光溜溜的水泥地面。 随着里面一声：“谁啊？” 门旋即被打开，一位相貌秀丽的中年美妇满脸疑惑地望着吴微。 吴微满脸堆笑：“您好，这是刘瑞林家吗？” 妇女迟疑道：“是刘瑞林家……您是……” 吴微低头侧身后退，让过胡一亭。 “阿姨您好，我是刘珂同学胡一亭，听说她住这儿，今晚特意来看看您和叔叔。” 胡一亭说话时心砰砰地跳，莫名有种毛脚女婿见丈母娘的感觉，尽管这个形容有些可笑但他此时的确就是这么个感觉。 刘珂闻声从屋里走到门口：“胡一亭？你怎么来了？” 声音惊喜，胡一亭看去，见她对自己笑着，一如当年自己暗中窥见那般圣洁，这是重逢后胡一亭第一次看见刘珂露出这熟悉的旧日笑容。 “原来是刘珂的同学，进来坐吧。”中年美妇眼角鱼尾纹全都张了开来，微笑道。 “阿姨，我能先看看叔叔吗？” 刘珂母亲点了点头，默默带着二人进了卧室。 刘珂家两室一厅，布局类似胡一亭家在日报社宿舍楼的老房子，南边有阳台的一间是主卧。 胡一亭轻手轻脚走进去，见刘珂父亲刘瑞林躺在床上，房间布置简单，寒酸却极干净，显然主妇是贤惠人。 “叔叔您好。”胡一亭试着问候。 刘珂母亲对刘瑞林道：“刘珂的同学胡一亭，特意来看你的，你眨眨眼睛。” 胡一亭笨拙地把手里花束递给刘瑞林，却见他手不能抬，只好尴尬地往回收，刘珂母亲赶紧接过，笑道：“谢谢你，小胡，刘叔叔现在还没法动，说话也有些障碍，不过他知道你来了，你看他跟你眨眼呢。” “哦，哦，叔叔您躺着，不要紧。”胡一亭赶紧对刘瑞林道。 吴微也把果篮递给刘珂母亲，随口询问刘瑞林病情。 刘珂母亲接过果篮放在床边，和吴微聊起来，胡一亭旁听得知刘珂母亲名叫支欣，以前和丈夫都是纺织工具厂职工，厂子改制后被私人承包，老板决定让老职工全部下岗只留少数年轻骨干，他们夫妻工龄长年纪大也在下岗之列。 “现在我白天帮我家瑞林作复健，晚上去联防队当巡逻员。”说着支欣抬腕看表，上海牌腕表老旧的有机玻璃面已经泛黄。 “快七点半了，我得上班了。”支欣抱歉道。 胡一亭看向吴微，吴微立刻打开手包，取出用报纸整齐裹着的十万元钱垛，“支阿姨，这是我们胡总的一点心意。” 支欣哪里知道那是个钱垛，接到手上才有些知觉，打开立刻吓了一跳。 “这……这怎么能行？这么多钱！”支欣捧着钱垛，寒毛竖了起来，直觉告诉她这事和女儿有关，于是看向床另一侧站着的刘珂。 “怎么回事！”支欣对女儿声音冰冷。 胡一亭赶紧吸引她注意力：“阿姨，刘珂之前和您说过我没有？” 支欣转头看向胡一亭，面容变得和缓：“我知道，你是胡一亭，刘珂常提起你，你很有名的，现在湖山哪个不知道你，太有名了。” 胡一亭稍稍放松，笑道：“刘珂是我小学时最好的朋友，虽然我没考上附中，但我们的友谊是不会因为分开而改变的。阿姨，你知道重光集团吧？” 支欣点头：“知道，是你家开的吧？” 胡一亭笑了笑：“原来您知道的，那您就更应该放心了，这十万块不算什么，对我来说有没有都一样。但老同学家里有困难，我没有不帮忙的道理呀，您安心把钱收下吧。 而且我不知道刘珂有没有告诉您，我打算送叔叔去北都检查，找专家做个彻底的诊断，那边医疗资源是国内最好的，我觉得应该试试。” 支欣闻言，默默低下头，流着泪一句话也不说。 胡一亭舔了舔嘴唇，侧首看向刘珂。 “胡一亭你去客厅坐会，我和我妈说几句话。”刘珂走上来道。 胡一亭点头，起身走进客厅，吴微知趣地跟着，临走时带上了卧室门。 在客厅的硬木沙发上坐下，胡一亭才发现这里简陋的可怕，之前在卧室里没看到电视，现在客厅里也没发现，似乎家里除了吊扇没有其他电器。 房门的隔音显然并不好，胡一亭和吴微在客厅里听见主卧里在争吵，声音虽不清楚，但也依稀可辨。 “……郭大鹏……结婚……” “我那是胡说的。”刘珂的声音变高了。 “……和胡一亭……关系……两个男的……” “您别管！” “……勾勾搭搭……女孩……自重……要脸……” “您别乱说！”刘珂声音带了哭腔。 ………… 胡一亭在外面听着，分析听到的只言片语，猜测支欣大约还不知道郭大鹏的嘴脸，不由暗暗皱眉，她大概以为女儿和郭大鹏早恋，又为他堕胎退学，大概迟早要结婚，郭大鹏又为刘瑞林出过三万多拖欠的医药费，在支欣心中的地位大约还不低。 胡一亭叹口气，默默起身，开了门，走出了刘家。 吴微自然也猜出了个大概，一脸纠结地跟着胡一亭悄悄离开。 “老板，支欣早晚会知道的，您别往心里去。”上车后，吴微安慰了胡一亭一句。 胡一亭轻叹口气：“开车，回湖研所。” 胡一亭离开后，刘珂和支欣也很快发现客人不告而别了。 这时刘珂终于痛哭失声，将自己这两年真实遭遇一五一十告诉母亲。 支欣听的肝肠寸断，痛如刀斧加身，险些当场昏厥，随后悲从中来，与女儿抱头痛哭。 “妈，胡一亭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要没有他我就全完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啊~~~~”支欣惨呼，泪如雨下：“我苦命的儿啊~~~~” “妈，胡一亭是大人物，有身份有地位，他不会骗我的，等爸去了北都一定能治好，您别多想了，一切有我呢。” 支欣哭的撕心裂肺：“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郭大鹏！杀千刀的小畜生！啊~~~~~~我要杀了他！” 刘珂死死搂住母亲，哭诉道：“妈，您别说了，以后您记住，别提这个名字，更别在胡一亭面前说。” “妈知道了，刘珂，胡一亭对你是不是有想法？十万块呢，说给就给了，郭大鹏也没这么……” “妈！” “好好！我不提那畜生的名字！呜呜~~~可我心里有气啊！~闺女！妈要去法院告他！” “别！不许去！妈！你是要我死在你面前吗！” “呜呜呜~~~妈活够了！妈真的活够了！呜呜呜呜~~~~~~” …………………… 胡一亭哪里知道刘家这时候正在经历一场天翻地覆的折腾，母女两哭的死去活来。 回到湖研所，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知今晚加班，后又给童牧打电话照例互道晚安，接着一直工作到凌晨，这才下楼叫醒车里打盹的吴微，启程回了别墅家中。 正文 第585章 突袭 胡一亭不知道，此刻窦士诚正冒着被开除警籍的风险，带着钱宗清、丁宕、黄清逸四人，连夜突袭搜查了宫彪供出的四处赌场所在。 窦士诚利用关系，从湖山刑警队一战友处偷偷借到了一个25磅破门锤，这是个粗长的圆筒状机械冲锤，安装一枚空包弹之后，扣下扳机，圆筒内的撞锤沿着筒管炮弹般加速，可冲出筒口20公分有余，常用于暴力击碎或扭曲任何市售门锁，防盗门也不例外，是标准警用破门装备。此外窦士诚还借了套警用开锁套装，以备不时之需。 从夜里十一点半开始，窦士诚等四人便动手了，前后赶赴郭大鹏的四处赌场用房，一一破拆后进入搜查。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四处赌场搜查下来，除了赌具和筹码，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录像带，其中最大的那个体育场后巷的窝点里，虽然有录像带，却只是最近的常规录像，郭大鹏保存的贵宾录像不在其中。 四处房子搜查完毕，夜已过去大半。 窦士诚眉头紧锁：“看来只好去碧泉洗浴中心了。” 黄清逸安慰道：“好在咱们这一夜也没惊动什么人，只要连续作战，挖他个底朝天，我就不信搜不到。” 丁宕：“咱们得快点，天亮以后，郭大鹏的人要是看到被破开的防盗门，说不定会报警。” 钱宗清：“报警可能性很小，那是他们秘密赌场，报警等于给自己找麻烦，但他们一定会警惕起来，那时候也许会转移证据，退租这些房子。” 窦士诚点头：“宗清说得对，他们没胆量报警，就怕他们把录像带和照片转移，那就不好办了。” 黄清逸：“东边朝霞都出来了，我们得赶紧的。” 于是四人急忙开车，直奔碧泉洗浴中心而去。 停车后，四人伪装成浴客，买了澡票后带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各种破拆工具进入这栋四层小楼。 这楼原本是副食品公司的招待所，后被长期出租，一楼除洗浴中心大厅，其都是沿街商铺，二、三、四楼全是浴场。 四人换了浴袍，彼此打着掩护，带着个手提箱大小的警用开锁套装，藏着撬棍，一路摸到四楼，这里是宫彪口称的小赌场和经理室所在。 上了楼梯，窦士诚瞎撞了一间屋，发现是小姐们的集体宿舍，一台14寸电视机开着低声，姑娘们此时都在床上呼呼大睡，而长长的通道中间被一道墙隔着，这里通道明显大大短于二楼和三楼。 “宫彪说墙边有房间可以绕过去。” 窦士诚刚低声说完，黄清逸就打了个呼哨，原来墙边有间房锁着，他猜测可能一间是经理办公室，另一间就是有暗门的房间。 顾不得风险，丁宕和钱宗清守住楼梯口，窦士诚打开手提箱拿出开锁具，便是所谓万能钥匙，开始捣鼓起来。 窦士诚是个老手，很快开了靠外的一扇门，从房间内老板椅办公桌的配置上看，是经理室无疑，里面此刻没人。 庆幸着没有被人撞见，窦士诚赶紧招呼四人进入，于是一番搜查下来，窦士诚把办公桌抽屉锁和几个柜门锁全部打开，却没发现录像带和照片的踪迹。 黄清逸指着墙边一人多高的保险柜，苦笑道：“会不会在这里面？老窦，密码锁。” 窦士诚嘴里发苦，咬咬牙道：“既然来了就得把它弄开！丁宕、宗清，去把车后备箱里气割枪和乙炔瓶带上来。” 于是二人赶紧下楼回房穿衣，到停车场找出工具，用油布裹上，进大厅时笑称厂里样品放在卡车后面怕被偷，得放在房间里才安全，于是顺利蒙混带入。 接下来，四人在经理室正切割忙活，突然听见门外脚步声，随即便有人开门。 说时迟那时快，四人各自进入事先定好的隐蔽位置，当来人开门后，刚踏入一只脚，就被丁宕猛地一把拽了进来，随手卸掉了下巴，来人顿时发出呜呜惨叫，可嘴巴被丁宕一双铁手死死捂住，连呜呜声都只能从鼻腔发出。 “派我们来的人你惹不起！郭大鹏现在倒霉了，人家怕出事，要拿回这小子偷拍的录像带和照片。你识相的交出来，不识相就把你从楼顶扔下去！ 接下来我松开，你敢叫的话……” 窦士诚解开浴袍，从腰际抽出手枪，在来人眼前卸了弹夹又装上去。 真枪的出现吓坏了那人，只得呜呜地点了点头。 窦士诚使了个眼色，丁宕从身后把捂他嘴的手松开些。 “叫什么名字？” “郭宝民。” “郭大鹏是你弟。” “是，我是他堂哥。” “从哪儿过来的？” “楼梯……” 话没说完，窦士诚斗大的嘴巴子抽了上去：“问你刚才在哪儿？” 郭宝民被抽的眼冒金星，吓得有问必答：“从家过来的，昨晚在医院，想去看大鹏来着，可警察不让，大哥你行行好，别伤我命，要钱给钱，要啥给啥，大鹏这次是栽了，那些个录像啥的，你们拿走也行，千万赶紧销毁。” 窦士诚冷哼一声，笑道：“算你识相，别说废话，拿走不销毁，留着警察找我朋友麻烦么！你不知道你弟特么惹了多大的祸！这两天警察就要来！要搜出那些东西，我朋友官当不成！郭大鹏也别想活！” 郭宝民完全被窦士诚的下马威唬住了，相信眼前这四个人真的是上面有来头的人派来销毁证据的。 “东西都在西边。” “哪个西边？” “旁边赌房监控室，我带你们去。” “这保险柜里呢？” “大哥，里面就一点现金，您要是真的手短，回头我让一楼财务室给您送点上来，一个电话就行。” “不用，你打开，我不放心，里面要是钱我不会要，要是录像带，我拧断你脖子。” 郭宝民无奈，只得说出密码。 打开后果不其然，里面有厚厚一堆大约三、四十万现金，还有一大盒金链子金手镯之类的首饰，沉甸甸足有二十来斤，还有一盒装的全是各种名表，胡乱扔着，估计都是赌场客人抵押的财物。 见里面果真没有想要的证据，窦士诚让郭宝民关上柜门。 见柜子侧面已经被氧炔焰烧开了一条口子，郭宝民叹口气，不过心里反倒有点踏实了，他现在更加认定这些人不是警察，警察哪敢没有搜查证就跑来这么蛮干，更何况堂叔就是警察，在湖山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警察有个风吹草动，他怎么可能不提前收到风声。 于是四人包夹着郭宝民，让他用钥匙开门进了旁边房间，房间正中起着一堵墙，上面又装了个防盗门，角上还有闭路电视摄像头。 郭宝民开了门，进到房间后部，这里又是一道防盗门，通向西侧。开门进去是个像会客厅一样的大房间，四壁挂着字画，靠墙摆满真皮沙发。 通过这个大房间，进入甬道，两侧是两个赌博厅，还有一个带卧室和卫生间的豪华办公室。 郭宝民带着众人来到一个锁着的房门前，打开门，里面是个值班室，有监控设备操作台，有录像机和彩电，旁边架子上插满录像带。在靠墙处，还有个非常醒目的保险柜，样子和办公室里那个一模一样。 郭宝民老老实实，毫不抵抗地开了保险柜，窦士诚松了口气，里面全是他今晚苦苦搜索的东西。 多达十几盘录像带，五六本厚厚的影集，窦士诚把录像带交给黄清逸，让他用录像机放出来检查，自己则打开影集，看到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白肉躯体摆着各种姿势，窦士诚眉毛拧了起来。 “底片呢？” 郭宝民赶紧拿起保险柜里几个黄色纸袋和几个胶片暗盒：“都在这了。” 窦士诚眼睛死盯着他看，见他不像撒谎，威胁道：“要让我知道你留一手，小心你全家！你儿子才上小学吧？” 郭宝民吓得低头看着自己鞋尖：“不敢不敢，大哥你放心，都在这了。” “郭大鹏家里还有没有？”窦士诚厉声问。 “这种东西他哪敢往家里带，以前也就带过几个朋友来他办公室，在里面看看照片。” 窦士诚毫不迟疑的去了隔壁郭大鹏的秘密办公室，搜了个底朝天，果然没发现什么，只在衣柜下面找到了把没上膛的小型火药喷砂枪，这东西不保险，所以要用时才会提前装上黑火药和铁砂，打不死人却能把人打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是种很歹毒的民间暴力团伙专用武器。 这时黄清逸也确认了录像带，窦士诚终于放下心来。 “郭宝民，为了兄弟们安全起见，你跟我们走一趟，搭我们车去西郊，到地儿就把你放下来，你自己走回市里。” 郭宝民面色发苦，又没法拒绝，只得低头跟着四人去了他们包间，然后跟着换好衣服的四人离开了碧泉大浴场。 次日胡一亭一早起床，窦士诚已经带着四人等在了客厅。 看到窦士诚略带疲倦的微笑，胡一亭明白，他已得手。 “鲁阿姨，给大家准备早饭。” “我一早熬的牛尾汤，给大家下面吧。”鲁阿姨从开放式厨房里向客厅众人说到，声音不大，在宁静的别墅中却非常清晰。 “窦大哥你跟我上楼，书房里谈。” 看到窦士诚从拎着的红蓝条纹编织行李袋里取出一盘盘录像带和相册底片，胡一亭长舒了口气。 “胡总，您拿主意吧，这些……” “录像带都检查过没？”胡一亭随手翻着相册，看到里面郭大鹏手下和各种女人之间不堪入目的场景，忍不住犯恶心。 “检查了几盘，都是赌场录像，没看全。” 胡一亭点头：“先下去吃饭，吃完饭把剩下录像带快进过一遍，至于照片底片，把有刘珂的全烧了。” “胡总，要不，录像带我们留个备份？” 胡一亭沉思片刻立即道：“不留，要被人知道我有他们黑材料，怕是觉都睡不安稳，再说郭大鹏将来倒了，那就死无对证，谁知道这些录像带是在哪儿拍的。 呵呵呵呵呵，全送给省纪委！” 窦士诚望着得意笑着的胡一亭，点头道：“胡总说的对。” 胡一亭起身，主动拥抱了一下窦士诚，觉得他身体有些僵硬，还有些颤抖，笑道：“不说了，窦大哥，这事你办的妥帖，对我帮助很大，嗯……今年……回头我先给你支一百万，算今年提前发奖金了，你给大家分分。” 窦士诚心中一喜，立刻笑了起来，身体也不那么僵硬了。于是跟着胡一亭下楼，和四人和胡家三口还有鲁阿姨一起围坐在榉木长桌上，吃起了香喷喷的牛尾汤面。 正文 第586章 提资金过江龙欲入港翻云覆雨 吃过早饭，去湖研所上班，胡一亭在办公室里接到朱小桥电话。 经过财务部昨晚加班审核，胡一亭在重光集团账上未提取的红利终于被计提出来，数额极其惊人。 目前重光集团作为最高控股单位，是胡一亭个人所属的全资私企，而重光集团下属的重光通讯、重光软件、重光微电子、京东方等企业，则各有一定比例的虚拟股权。 因为重光通讯最早实行虚拟股权，每年上缴51%利润给母公司重光集团，所以重通并不参与单独计提。而且胡一亭打算尽快让重通分灶吃饭，那时重通将划归胡一亭个人名下，那时胡一亭再从重通单独计提1996年利润，以完成自己对虞丽萍的个税承诺。至于今后要不要重新划归重光集团，则取决于湖山市政府对重通的态度，说难听些，换个胡一亭不喜欢的市长，他就可以一分钱个税都不缴给湖山。 重光软件作为重光集团的全资子公司，被改名qq在纳斯达克单独上市之后，重光集团在其中占有的股份，说白了就是全归胡一亭所有。 不过目前qq上市后的表现并不理想，目前在20美元的发行价上方徘徊，迟迟不见上涨。据小马估计，高盛、先锋投资和布朗金融咨询公司三家一直在不断抛售股份，因为重光集团手持75%股权，qq内部职工手持5%，三家投行手持17%，真正上市发行股份只有3%，所以流通盘很少，股价很容易被做市商操控，而qq的做市商就是这三家负责保荐发行的承销投行，所以只要这三家手里持有的股票不抛光，股价是很难上涨的，而按照惯例，这三家的目标则是要将手里低成本的股票先卖出至少一半，才会暂时停止出货举动。 而qq和纳斯达克市场上绝大多数股票一样，没打算分红，起码未来三五年内不可能。受上市前协议约束，母公司也不会在市场上抛售股票，而重光集团也不打算对任何人，比如李首富嘉诚，转让手中的受限股份。 总而言之，现在胡一亭首先提取红利的，也就只有重光集团本部，说白了就是其核心业务，重光微电子公司。 1995年，重光集团利润由重光微电子的全部利润和重光通讯上缴的利润这两部分构成。重光微电子95年创造的产品毛利固然有44亿之巨，但由于其财务和集团公司的账目作在一起，很难分清集团公司的开支和重光微电子公司的支出，因此各项花销也极为惊人，除工资和主要经营性支出外，最后扣掉员工年终奖金、各种研发费用、设备采购、办公楼购买建设费用、全国乃至国际分公司建设费用等等，杂七杂八的，集团公司1995年实际账目利润为30.5亿人民币，因为胡一亭独资，所以这剩下的利润说白了全都归他个人所有。 加上1995年重光通讯上缴利润5600万，实际1995年归属胡一亭的利润约为31.01亿，这数字已经扣除了胡一亭当年从公司取走得一部分用于生活消费的现金。 而在刚刚过去的1996年，朱小桥计提的利润就不再包括重通，而只有重光集团总部，说白了就是只有重光微电子。 1996年重光微电子的虚拟股股权试点正式启动，胡一亭当初承诺给计算所六人研发小组和王丽丽七人的每人1%虚拟股权也已经落实。 从96财年开始，胡一亭的重光集团只能提取重光微电子利润的51%，而剩下的49%利润属于虚拟股权。除了上述七人的7%，另有3.5%在96财年结束后，根据公司员工的考评表现，进行了分配，其余38.5%滚入重光微电子公司的资产，充作未分配利润，投入下一年的生产经营。 1996财年，不计重通的话，重光集团扣除各项支出，其中包括下属央研院、湖研院以及各地分公司与晶圆厂的研发建设费用和贷款，总利润约70亿。其中51%归属胡一亭，约合35.72亿人民币。 所以朱小桥最后统计，胡一亭目前可提取的利润，95、96两年合计约66.73亿人民币，约合8亿美元。 提取之前，重光集团账面有四十多亿人民币，十多亿美元 提取之后，重光集团账面剩余资金，人民币与外汇总计，约合34.3亿人民币。 面对朱小桥传来的厚厚的传真，胡一亭仔细看完，给朱小桥打了电话，对这八亿美元提出了要求，希望能在缴纳个税之后，全部留在香港中国银行的个人户头里，用于个人的在港投资。 因为提前在利润里扣除了贷款和一切负债，胡一亭心里很踏实，重光集团账面资金充足，自己哪怕把这些钱全亏完，也不会影响事业大局。 朱小桥听说老板要投资港股和恒生期指，也是咂舌，心说老板年纪轻轻别是上当受骗了吧，金融领域骗子最多，又不是老板擅长，风险实在太大。 不过胡一亭声称自己对香港一些科技公司感兴趣，所以打算收购，这才打消了朱小桥的顾虑。 于是朱小桥向胡一亭保证，自己会在最短时间帮他搞定在港投资的身份问题。 这年头国内个人投资者要投资港股或者美股，渠道很少，基本上要靠个人海外关系进行开户，在国内想看港股即时行情都很麻烦。 不过朱小桥知道，对于自己老板来说，钱不是问题，那么自然而然，其他一切也都不是问题。而且这不涉及国内人民币的转换，而是直接从重光的香港中行的外汇账户里向胡一亭的香港中行账户转账，扣除45%的个税，转账金额为4.4亿美元，其余3.6亿美元，将作为代扣代缴个税，由重光集团在北都的账户，直接以人民币方式转给北都税务局。 “胡总，香港开户方面，估计您还是得亲自跑一趟，您这个开户金额巨大，足够在香港最好的证券公司里选贵宾间了，甚至包一层楼都行。” “非要亲自跑一趟吗？” “应该是必须的，我觉得亲自过去比较好，还能谈谈如何在国内安装卫星电视，接收港股行情的问题，以您的投资金额，那边证券公司方面应该会全部免费帮您安装调试，我觉得可以问他们多要几套。” 胡一亭只好答应过些日子亲自去香港跑一趟，毕竟对于未来的经济走向，他心知肚明。他记得在外围资金的蓄意炒作下，代表港股的恒生指数今年将在回归后直冲一万六千点以上，之后金融炒家们开始按计划行动，大举做空，最低跌到六千多点。 胡一亭没别的想法，只想开个恒生期货指数账户，立刻做多，以目前恒指一万两千多点来看，还有不少空间，等恒指在一万六千点以上之后，就可以平仓，之后做空，等跌破七千点后再平仓，之后再反手做多，等着祖国母亲的央行救市资金进场，帮助恒指涨回一万八千点。 以恒指的16倍杠杆来看，这么一圈赚下来，胡一亭觉得自己资金不翻个一百倍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穿越人士。 说真的，要不是舍不得放弃专业，胡一亭都想改行搞金融投机了。 正文 第587章 清明 窦士诚自从得了胡一亭的许诺和百万奖金，工作更加精忠勤恳，亲自去庐州以匿名举报方式将录像带和相册送交了省纪委，接着便张罗起了他的私人保安公司，工商注册取名士诚保镖公司，开始张罗招募有经验的员工。 材料递上去第二天，省里就下令了，将郭大鹏案定性为情节极其恶劣社会影响极坏的黑社会非法开设赌场并组织卖yp娼案，直接由省公安厅督办，同时纪委参与协助调查。 眼看事情搞大了，胡一亭当然乐见其成，还特意给老相识，省记绵强打了个电话，痛诉郭大鹏的罪状，直言此人把湖山搞的乌烟瘴气，投资环境和社会治安每况愈下，企业家和普通百姓都对此满腹怨言。 对于绵强的能量，胡一亭是领教过的，当初郭大鹏就是栽在了绵强的笔杆子下面。 胡一亭想让绵强这次也能写个内参啥的发表，可他也没把握，所以电话里交代了之后，又约定下周自己亲自去庐州与他见面。 四月四日下午，童牧带着如今已成为她跟班的姑姑童雯在庐州刚下飞机，就被胡一亭的保镖钱宗清开车接回湖山。 小别胜新婚，当晚私下里，胡一亭和童牧在房里大床上热烈缠绵，恩爱自不待言。 次日四月五日清明节，胡家四口和亲戚们相约前往扫墓。 如今富起来的胡家自然不需要再乘郊区长途客车，胡延安那辆十一座依维柯，加上窦士诚的保镖公司刚买的两辆崭新桑塔纳2000，足够胡家上下和保镖们乘用。 上坟后，爷爷奶奶、大伯、小姑三家跟着胡延安、白萍夫妻回了别墅，商议爷爷奶奶移居胡延安新家事宜。胡一亭则陪着童牧，和童雯全家一起，去祭扫她父亲童霖母亲贺若雪墓地。 童雯一大早刚祭扫完葛家墓地，这时非拉着童牧姑父葛军和女儿葛明珠一起去祭扫弟弟和弟妹，到了墓地，葛家三口殷勤的跑前跑后，陪土烧纸磕头，言行中对胡一亭、童牧二人百般巴结。 胡一亭注意到，大概因为童雯这些日子里鞍前马后服侍童牧，似乎让童牧和葛家的关系缓和了很多。 葛明珠现在对表姐和胡一亭也始终笑脸相迎，态度简直过分讨好，缠着二人身前身后，让胡一亭有些吃不消，如今见过了大世面的童牧，似乎放下了隔阂，以为葛明珠以前太小不懂事，于是一路上和葛明珠也说了不少话。 从言谈中，胡一亭得知，童牧给葛军和童雯买了一对瑞士天梭表，又给葛明珠买了一只如今刚刚进入大陆市场的塑壳斯沃琪，昨晚已经由童雯带回家给了二人。 对葛家胡一亭已没什么怨恨，但也没好感，觉得这家人是势利眼。可既然是童牧仅有的一个亲戚，他自不能冷眼相待。 否则童牧就太苦了，胡一亭想，鸡犬升天也是鸡犬嘛，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于是一路上胡一亭敷衍着葛家的各种话题，直到扫墓结束，五人走向停车场。 胡一亭一边走一边嘱咐钱宗清，让他开车送葛军一家三口回去，自己坐窦士诚的车。 临别时童雯笑着对胡一亭道：“胡一亭你可好好对我家童牧，我就这么一个侄女，如今出落成了大明星，我打心眼里高兴，如今对我来说，童牧比我亲闺女都亲呢！呵呵呵呵！姑姑我可等着喝你们喜酒。” 童牧听童雯这么一说，冷清玉面上瞬间闪过一丝厌恶，打断道：“好了！瞧你说的！” 童雯被侄女抢白打断，略有些讪讪，立刻又笑道：“胡一亭，你家车子可真多，光保镖就有三辆车，真是大富豪！你看我和你姑父，今天才真正坐了一回自家的车呢。今后和人说，胡一亭是我侄女婿，这威风！呵呵呵呵！” 葛明珠伶俐地接过母亲的话头，笑道：“胡一亭，我可把你当自己亲哥哥一样的了，你什么时候能送我一辆车开开呀，呵呵呵呵呵呵。” 胡一亭一愣，侧首看向童牧，见她面色中隐隐有些愠怒，大概是对亲戚的不堪表现有些尴尬。 他不想童牧生气，只想赶紧摆脱这家人，赶紧道：“那个那个……老钱，你回头送姑姑回去后，带姑父去办个车辆过户，这辆车给他吧，回头让窦士诚再买个新的。” 钱宗清答应了一声。 说完胡一亭看向葛军：“这辆桑塔纳2000是新车，手续什么的都办齐了的，也不用费什么事，您拿去开吧。” 钱宗清证明：“对，前天刚提的车，手续什么的都办齐了的，省的您去车管所来回跑了。” 葛军吃惊道：“我都不会开车，这……” 说完对老婆童雯道：“你开什么玩笑，这……这多不好意思。” 童雯见胡一亭果然这般豪爽，将近二十万的车，眼也不眨就同意送给自家，立刻笑的嘴都合不拢。 “你不会可以学嘛！我以后跟着童牧，也是要学车的！这样也方便照顾我亲侄女！你不要啰嗦了！” 葛军只好闭嘴。 葛明珠声音甜的发腻：“谢谢姐夫！谢谢我姐！” 童牧则一声不吭瞪着胡一亭，像有些生气了。 胡一亭被瞪得摸不着头脑，心说我对你家人这么好，你跟我瞪什么眼呀？ 在停车场告别后，胡一亭和童牧乘着窦士诚的车，后面跟着吴微的车，两车驶向东湖山庄。 “你干嘛给他们车。”童牧声音不大，但明显不悦。 “她问我要，我能不给嘛。”胡一亭说完对窦士诚道：“窦大哥，回头你再去买辆，钱我报销。” 窦士诚连忙解围：“没问题没问题，这都是小事，自家人嘛，呵呵。” 童牧只觉心里有些火气，却发不出，只好把头靠在胡一亭肩上，半晌都不说话，车到中途，终于道：“你以后别送她东西，这次算了。” 胡一亭知道老婆不开心，忙道：“好，我记得了。” 童牧握着胡一亭手道：“她跟我提起过，说我姑父厂里效益不好，想让他下来跑出租，就是没车，话里话外要我送她一辆，我这两天正考虑，谁知道她没脸没皮的直接问你要，真做得出来，刚才听得我气死了。” 胡一亭这才恍然，猜测童牧大概觉得童雯丢了她的人，便劝道：“你给我给不都一样的吗，别跟她那种人计较。说起来，这段时间她跟着你，处的不是挺好吗？” 童牧摇了摇嘴唇，嫌弃地撇撇嘴：“我知道她为什么对我好。” 迟疑半晌又道：“我有这种亲戚，你可别笑话我。” 胡一亭赶紧道：“谁敢笑话你呀，哪家没两门子糟亲呢，横竖我们也不缺这点。再说了，衣食足知荣辱，仓廪实知礼仪，兴许她就是穷久了，以后有钱了，举止也体面些。” “那我回头把钱给你。” 胡一亭板脸：“干嘛？跟我算这么清？” 童牧连连摇头，瞪着胡一亭道：“要让爸妈知道，我头都抬不起来了，这钱我可不能要你的。” 胡一亭失笑，觉得童牧小女儿家心思，于是点头答应。 正文 第588章 MLC闪存诞生 清明过后，胡一亭起身前往浦海，亲自监督重光mlc工业化流片试制，世界上第一块mlc闪存即将诞生。 童牧也离开湖山回北都上学，除了付出加倍努力，补齐之前欠下的功课外，还要为重庆演唱会作准备。 浦海晶圆厂内，车间空框无柱，恒温恒湿，价值不菲的各台大型制程设备分布在车间各工位位置，组成流水线，一群人穿着白色防尘防静电服在恒温恒湿车间里紧张忙碌，胡一亭、康耀祥和江运顺站在空旷的厂房中央。 康耀祥抬头看了眼厂房远处高高挂着的led电子钟，吐字有些艰难地道：“还有二十分钟，简直度日如年，我感觉美国人的闭路电视全在盯着我们看。” 胡一亭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区区一个18岁青年比人到中年的康耀祥更有底气。 为缓解焦虑，他岔开话题：“浦东现在挺荒，这附近以后开发起来，人口就要爆炸了，唉，美国那边把这种厂明确列为高污染行业，新建晶圆厂全选沙漠戈壁，就我们这些打工仔国家当个宝，搁在这种人烟稠密所在，要不是华虹厂在我们隔壁，独污染不如齐污染，我真想把厂子放在崇明岛。” 江运顺沙哑的声音从蓝色口罩中透出来：“台湾那边也一样，选在人烟稠密的所谓科学园，其实就是个卫星城，周围全是住宅区。” 康耀祥道：“还好啦，我们拢共两台光刻机的双模组生产线，和台积电、台联电那种十几二十条module十几个厂的聚集型厂区没法比，台积电的新投资计划你们看了吗，张忠谋说要把目前在台五个晶圆厂，十年内扩张到十二个！他非常看好将来的制程工业。” 江运顺：“部里上周发的微电子信息研究所那份报导吧？我也看了，感觉台积电张忠谋很有魄力，敢说话。 台联电曹兴诚董事长说‘晶圆代工行业是聪明密集产业’，张总说这一行哪有那么高杆，只是别人懒惰不想干的产业罢了。 台积电全厂区六、七百号人，只有十分之一不到可以搞先进研发，其他九成以上不过是高级工人，硕士博士们干着和纺织厂女工一样的工作，每天重复、无聊、疲惫，很少用到大脑，几乎不用思考，完全按照规定流程操作，这样的行业只要有市场需求，产能扩张起来根本不费力。” 胡一亭笑道：“张忠谋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我们可不能这么说，虽然先进制程难不倒我，但制程设备这一块是我国的短板，美国人只要一卡脖子，我们就只能干瞪眼。” 康耀祥轻轻叹了口气，隔着口罩道：“这个厂，从打下第一根桩到光刻机进场调试，几乎全是我们中国人在干，cyrix的专家出力少的可怜，可他们就是能拿49%的股权，我们自己不过45%罢了。 真的，哪天要能让咱中国的全流程各种制程设备赶上西方就好了，也不用赶得多近，哪怕只差个一代半代的，何至于我们签这么亏的合同。” 江运顺侧首对康耀祥道：“康总，上回吴市欢跟我说，台积电的外资占比也很高，比我们高多了，72%现在将近80%了都，是不是真的？” 康耀祥心情好了些，笑道：“这倒是。 晶圆代工行业严重依赖美国设备，只有先进设备才能制造最新一代制程的芯片，所以只要你掌握先进制程技术，美国人当然清楚，只要把设备卖给你，你就稳赚不赔。 何况现在台积电拿下了英特尔大部分订单，有英特尔的研发工程师驻厂，试验英特尔的设计能否与先进制程高度结合，第一时间掌握芯片设计在工业化制程生产中的表现。 所以傻子都知道他们钱景很好，美国人不要他们股份才怪。 你想呀，重要客户大部分成了你的股东，当然优先把单子交给你了。” 江运顺听得连连点头：“我们重光要能独资建设最先进晶圆厂就好了，凭我们重光全球独家掌握的从设计到生产的全流程mlc闪存专利，那就是稳赚不赔的！我们从设计到制程一条龙，想想都带劲！” 胡一亭这时也笑着点头：“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一点都不悲观。” 说完他顿了顿，突然玩性大发：“中国人民有能力有信心在不远的将来实现这个目标，当然汉奸走狗除外。 让那些内外反动派在我们面前发抖吧，让他们去说我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吧，中国人民的不屈不挠的努力，必将稳步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江运顺惊看向胡一亭：“胡总你这话说的豪气干云！太棒了！” 康耀祥笑的合不拢嘴：“这哪是胡总说的，是太祖的话吧？” 胡一亭笑道：“太祖这话说到老百姓心里了，所以只要是中国人，都会把这话当作自己说的。” 这时远处光刻机流水台上开始连续诞生一张张八寸晶圆，薄薄的硅饼经过一道道工序，终于完成了最后的蚀刻。 两名工程师向这边招手，其中一个把晶圆竖起来抱在胸前，看那样子是恨不能举过头顶，两人防尘服下仅露出的双眼饱含水光，心情激动。 江运顺快步走在最前面，三人赶过去。 康耀祥：“送检测台。” 江运顺的手套握成了拳：“良品率、良品率、良品率，最少50%、最少50%……” 胡一亭笑道：“我看60%有希望，湖研所那边实验室里，最近做的最好的一块，都上77%了！” 不多时，检测台上电镜就飞快地对整片晶圆上所有芯片进行了依次扫描拍照，自动监测的结果出来，数字让车间里所有朝着这里翘首以盼的工程师们几乎要跳起来欢呼万岁。 69%！ 只差一点！就能突破70%！ 这意味着！ 胡一亭的芯片设计！ 近乎完美！ 第一次生产线流片就能出这样的成绩，一般晶圆厂就根本不需要再对流程进行任何更改了！而是继续让模组保持热机状态，连续大量地生产，测试生产流程的出片稳定性，考验制程设备的质量和参数指标能否达到设备供应商当初的许诺。 江运顺扑过来拥抱着胡一亭，康耀祥也激动不已，抱着二人几乎要流泪，周围工程师们不敢擅离岗位，也都纷纷双手举过头顶，有的像花束一样摇着，有的不停隔着手套在鼓掌，有的双手握拳向上连连挥动…… 胡一亭心中涌起无限欣慰。 “终于成了…… 这种感觉……真好！” 在他看来，一个项目成功之后，自己就该离开了。 能者多劳。 胡一亭心里清楚，此时祖国发展正酣，亟需他像前世一样，全力以赴！ 正文 第589章 成绩来之不易 “太好了！太好了！ 69%！ 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太棒了！” 康耀祥等一众工程师围在胡一亭周围纷纷道。 一款世界首创，采用革命性设计，达到世界最前沿的线宽和单芯片容量，拥有独家机密的生产流程和工艺参数，居然首次工业流片就能达到69%的流水线良品率！ 所有人都知道这有多不容易！ 在半导体制造行业，为了生产最先进的芯片，有时候，10%的良品率都是可以接受的。 比如七十年代中期，ibm设计了两款专用芯片，在自家晶圆厂里制造，良品率只有10%，所以觉得成本太高，于是外包给德州仪器，德仪兴高采烈接了单，结果良品率出来居然是0！是的，全部不合格！把ibm气的昏过去，差点起诉德仪。 半导体行业，不是说芯片能设计出来，实验室能不计成本的做出来，晶圆厂里设备齐全，就能工业化大批量制造出合格产品。 如果不掌握关键制程工艺，给你合格的设备，你也生产不出尖端芯片。 所谓先进制造业，就先进在制造过程中涉及的尖端技术和工艺参数上，所谓先进，就是掌握了别人没掌握的核心科技。 同样是为苹果代工a9处理器，台积电的良品率过半，三星则丢了大脸，良品率低过30%，而且在漏电控制上出现严重缺陷，导致同样是苹果a9处理器，三星代工的芯片，效能比台积电的差了一截，屡屡过热、死机重启、耗电超额。这让苹果伤透脑筋，不得不偷偷为大量出现严重问题的客户提供换新，并花费大量公关费用遮掩新闻，维护公司品牌形象。 因此！重光世界首创的mlc闪存这次能以69%的良品率完成工业流程验收，实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奇迹，由不得参与项目的工程师和科学家们兴奋不已。 在一群兴奋的同事中，胡一亭反而更冷静了。 他知道今天这个成绩得来不易，是多少工程师们协力奋战的结果，就说康耀祥和江运顺，现在就忙的脚不沾地，江运顺被从北都调来浦海之后，就一头扎在晶圆厂，吃住都不离开厂区，浦海有名的那些的繁华商业街都没时间逛一次。 康耀祥更不用说了，在胡一亭心中，他就是重光芯片制造事业部门的一把手。 来浦海之后，胡一亭参加了晶圆厂几次生产总结会议，会上胡一亭基本不发言，总是静静坐在会议室长桌一端，面无表情地看着康耀祥变身暴躁总裁。 “不要跟我说这么多！我就问你为什么涂胶机跟不上光刻机的速度！ 今天离子注入机跑的怎么样？ 研磨机今天出片多少？ 胡建物理所的国产新靶材试用效果如何？ 昨晚三号传送机台当机，维修交回后运转的怎么样？ 检测工程你们这个清洗工序，出来的这个数据你给我解释一下！ 上一锅30片怎么报废的心里没数么！厂里要都像你们部门这样，七八十亿投资就扔黄浦江了！搞坏了这个机台，枪毙你也赔不起！ …………” 不怪以前在华创时，秦振飞说制造业是最麻烦的行当，胡一亭参与了一号fab的几次每日例行总结会议后，终于知道康耀祥为什么现在会从温文尔雅变身成凶残火爆状态，每次开会没有不骂人的。 因为新人太多了，而重光在制程工业根本没有基础，如果当初没有用高薪把经验丰富的康耀祥等一大批工程师从微电子所等各单位挖来重光，很难想象重光的一号fab会有这么快的建设和投产速度。 胡一亭详细审定了康耀祥精心制定的工厂流程，对其大加肯定，只做了少量修改。 在重光一号fab浦海晶圆厂内，每个工序都有专门的小组负责，类似企业的科室，又像工厂里的工段，十二个科室，每个少则七、八人，多则四、五十人，晶圆厂在运转时，一块晶元需要上百个工序处理，每个工段的负责科室必须即时将数据汇总，通过内部联网将上个时段各项数据报告上去，让晶圆厂高层的值班总师们能够随时查询，监控生产状况。 之前几次试运转中，工序流程上的任何瑕疵，都会导致负责相关科室的部门经理被康耀祥骂的狗血淋头，即便是江运顺这种和胡一亭关系密切的员工，也被康耀祥几次痛批。 用江运顺的说法，每天的总结会都是一次批斗会，除非接下来流片成功，否则康总现在遇到一点火星子都能爆炸。 如今成绩出来，胡一亭最想感谢的就是康耀祥，没有他的认真和凶残，就没有今天的好成绩，尖端芯片制造业，一个厂投资几十乃至上百亿，各种天价设备，报废一炉货就是上万美金打了水漂，这里的工作容不得任何错误，但又每班长达12小时，性质枯燥乏味。 胡一亭想了想，笑着对康耀祥道：“康总你安排一下，给大伙按照这段时间的表现，发一次项目奖金，总金额就定在三百万以内吧。” 康耀祥现在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着胡一亭爽快道：“好！” “另外，办公楼那边，食堂要再丰富些，让后勤部门去搞些天南海北的小吃进来，让他们经营开店，给他们利润保底，每月利润不够多的话，我们给店主补足差额。还有咖啡店和甜品店，火锅店和烤肉店，都搞起来，暂时找不到店主，就由公司暂时经营，总之不要拖，后勤那边要是干不好就换人，总之一定要确保员工在厂区的物质享受。” 康耀祥笑道：“我是不是这段时间给他们精神压力太大了？” “呵呵，你这样天天骂，总得让人家吃的开心才受得了。” 康耀祥笑道：“今晚开会我立刻就布置下去。嗯……胡总你明天就走吗？” “嗯，去庐州和人谈点法律上的事，然后要去趟香港，朱小桥和我一起，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浦海什么买不到？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张响倒挺想去那边逛逛，之前跟我还提过呢，说今年回归后全家去一次，呵呵，胡总你说那儿有啥好玩的。” “哈，这你得问王丽丽，她去的最多，我这也是头一回。”胡一亭打了个哈哈。 这次他去香港，主要目的是证券开户，再和中行香港的资管部门领导见面商谈一下，确保托管资金在运作上的安全。 正文 第590章 高强度工作和无止境的review-meeting 胜利的喜悦让晶圆厂里所有人都忘记了疲惫，好像被全体刷了一个无限精力buff，每个人继续守在岗位上，等到样品的电性测试出来，检测表明通电后的芯片颗粒表现正常稳定，于是大家再次感觉欣喜万分。 胡一亭和所有人一起，在fab里一直坚持工作到当晚七点半交班，期间他对每个工艺流程都进行了耐心审查，指导该岗位上的工程师如何进行生产维护，如何发挥设备最大效率。 他前世浦海微电子集团的履历这时大放光彩，曾经负责设备与生产工艺的融合，并调试优选出最佳操作方案，这样的经历让他在制程工艺指导上游刃有余。 康耀祥几乎寸步不离的陪着胡一亭，不是为了拍马屁，而是真心觉得胡一亭说出的话很多对自己有帮助，恍惚觉得像是回到了读研时代，跟随老师在实验室学习。 “这里的sop（标准操作流程）就照我制定做，外方工程师给我们的sop是几百年前的老物，太out了，照他们的路子，每次机台重启检测，机械臂要花10个小时运行矫正程序流程，我的办法只要5小时。” “化学你们要记得，硅片清洗设备不要停，酸槽里的货要时刻注意记得补满，每次补料提货前都要严格检测，不合格决不许送去下一道程序。 物料你们的托盘要准备充足，清洗检测要留出时间余量，但sip（标准检测流程）要严格遵守。 涂覆这边一定要狠抓效率，你这边一停，后边设备突然快起来，货就供不上。你知不知道机台空个半小时，一秒上千美金流水啊！ 什么叫效率？效率就是要在我们产品过时之前，尽可能多的生产出货供应市场，设备都有折旧周期，制程行业的折旧周期本质上是技术周期！跟设备老化没关系！技术一旦迭代，设备就过时了，管你老化没有！ 大家记住了，要在技术过时之前，把设备往死里用！一切围绕生产效率！ ………………” 几个小时下来，胡一亭说的口干舌燥，演示的一身是汗，眼看着到了七点半交接班时间。 于是监督着两组人马认真履行换班手续，接班组对着上一组人马交付的工作日志，一项一项检查，对有疑问之处当场质疑和复核。 总之认真核对完上一组人员的工作记录，确认之前12小时里，岗位机台上没有出现问题，下一组这才签字接收换岗。 三十分钟后，换班交接终于完成，胡一亭这才和群星拱月般围在自己身旁的众多部门主管一起出了车间。但他知道事情没完，接下来就是开会审核了。 身上米其林轮胎宝宝一样厚重的防尘服已经湿透，黏糊糊的感觉极不舒服，脱下来很费劲，胡一亭好不容易剥下这层人造皮，发现双臂和肩膀都已被汗水泡的发白。 外人看来高大上的晶圆厂里，其实工作强度非常之高，每周六天，每天12小时，即使下班之后，主管工艺与制程的工程师们也得时刻候命，自己主管的几个乃至十几个机台一旦出现任何问题，就得立刻赶回厂里解决。而这一身雪白包裹，只露出双眼的防尘服虽然在外人眼里很牛13，但对工程师来说却是沉重的负担，闷热不说，连上个厕所都非常不方便，以至于很多人宁可憋12小时。 换回外衣去了食堂，晚饭都顾不上安心吃，三口两口就扒完了。康耀祥的意思是公司规定铁打不动，要马上开工作审核会议，不想耽误员工们下班休息。 这是晶圆厂每天雷打不动的工作，为的就是时刻敲打工程师们，同时优化生产效率和确保质量。 工作了一天的工程师们已经疲惫不堪，但此时却胆战心惊，因为每日例行的工作审核会议说白了就是对刚刚完成的工作进行自我批评。 好在康耀祥今晚没有发火，这让会议室里所有依次上前汇报工作的工程师都松了口气，原本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气氛轻松不少。 “上午二号涂胶机为什么一小时只出了150片，你解释一下。” “外方设备工程师peter说刚换了加热器，头四个小时里，速度要放慢一倍。” “peter是你老大吗？你给他打电话，叫他老大！现在就打！” 这位工程师被批的尴尬不已，站在会议室u型长桌中央开口处，被长桌后十五名技术高管和部门主管用三十道镭射般犀利的凶狠目光瞪着。 这名工程师的上级，部门经理赶紧从旁补上一句：“中午吃饭我听他汇报，也觉得有点过分，所以下午让他改了。” 好在今天成功流片，康耀祥没发火：“以后别听peter，按我们厂sop做！这是胡总、我、还有湖研所制程技术委员会定下的。” “是，康总，我记住了，下一次我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这位工程师松了口大气，退下后，下一位工程师上前来，把今天的工作日志交给康耀祥。 康耀祥扫了一眼，用笔圈了一处，直接把日志交给这位工程的上级主管经理。那位看了一下，对手下说了一句：“回办公室做份总结，谈一下怎么改进溅射流程工作效率，明早我要看到。” ………… 这么一个人一个人轮着过审，像小学教师问询犯错学生，就是晶圆厂的所谓每日review-meeting，康耀祥把每个工程师的工作都梳理了一遍。 会议在一小时四十分钟后终于结束。 主要的工艺工程师和制程工程师们离开后，开始部门主管会议，胡一亭开始讲话。 “今天不早了，快11点了，我知道，晶圆厂每天都是这样，很辛苦，每天12小时干完还得过次堂。不过大家都知道，我们重光一号fab没根基，万事开头难，一开始不把规矩立起来，以后人心就皮了、就滑了。 review-meeting现在是康总一把抓，这不是常态，今后各部门经理负责各部门自己下属，康总只负责你们这些主管。” 康耀祥微笑道：“对，让我长期这么干可吃不消，等工作流程上了轨道，各部门经理先自己部门审核，最后明早跟我开审核会，你们下属今后只对你们负责，你们只对我负责。” 胡一亭点点头：“开会不要有废话，大家都很累，晶圆厂的工作和语言，不许有多余，废话、磨洋工不允许，工作和交流都要理性，四点指导原则要牢记，那就是原因、结果、处理方式，预防措施。 一切报告和会议全都围着这四点展开，除了这四点别的都是废话。 我们每日例行工作审议会，不许人身攻击，不许骂人，但要冷酷的拷问汇报者，把他上一班的工作细节像剥皮一样，迅速撕开，细细用放大镜分析。 因为人是有惰性的，一天不审，精神发条就会松懈下来。 而晶圆厂又很特殊，这是一个容不得错误的工厂，一颗灰尘都会引发一场事故，任何隐患都必须在出厂前发现，一旦芯片进了用户手中，就不允许有问题，否则将为公司带来沉重打击。 我们不是玩具厂服装厂，能容忍一些瑕疵，我们这一行没有容错率一说。” 胡一亭见大家听得专注，点了点头，喝了口水继续道：“晶圆厂这四大工作原则，本质上是一种对效率的极致追求，四点原则的目的，就是为了确保一件事，不把问题扔给上级，而是要先自己思考答案，自己先把能做的一切都做完，把问题仔细分析后拿出自己的解决方案，汇报上级之后等待指示。 我们厂基本上全是研究生，读了一辈子书，这点能力要是没有，年底就解雇吧。 大家要清楚地告诉下面，重光年终绩效的评比标准，是与员工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数量挂钩的！ 除此之外，我们还要求员工有挖掘问题的能力，也就是要主动找问题挑毛病，再拿出解决方案或建议！ 这样的员工要比那些被动的人更受公司青睐，因为他们除了能够在表现数值上获得高分，还能在贡献度这一评比标准上获得分数。 上级在每月工作绩效考评表上的打分，在ssc领导的hr部门累积统计一年后，主动工作者的分值就将和被动工作者拉开差距，升职加薪自然也就随之而来了，年底奖金当然也不会少，咱们厂技术专家和三级部门主管这么多，年底平均三十万奖金是最起码的。” 说到这，胡一亭面朝康耀祥：“三十万也许不止吧？” 康耀祥：“按财务做的估算，今年晶圆厂年终分红，评优的话，分红最少三十万，不过我看只要生产效率能上去，技术骨干和主管这里，五十万也很正常。” 胡一亭点头：“说不定能到50万。” 各部门经理面露喜色，各个振奋不已。 胡一亭点头：“所以在重光，任何推托工作，耍滑头，不能全身心投入事业的人，很快就会现出原形，被无情淘汰。高薪不是白拿的嘛。” ………… 胡一亭简短说完，终于散会。 大家拖着疲惫身躯各自离去，有的打算立刻回家洗洗睡觉，有的打算出去找饭店搓顿丰盛的夜宵，有的还要回办公室，甚至有的主管不放心，还打算重新回无尘车间，叮嘱下一班人马的工作。 胡一亭这时也累的半死，原打算请大家去五星级酒店吃一顿庆祝流片成功，但开完会觉得实在太晚，困乏的提不起劲了，只得令窦士诚开车回了酒店，给童牧打了个睡前问候电话，立刻昏昏睡去。 正文 第591章 江湖匆匆恩怨天意 回庐州飞机上，胡一亭一想到离开晶圆厂繁重枯燥工作，浑身轻松起来。 晶圆厂作为高科技制造业，却被台积电干成了超高强度工种，以至于胡一亭在选择晶圆厂管理模式时，完全绕不开。 但他发自内心不希望把企业办成台积电那样的高压锅。 前世曾有台媒采访报导，发现台积电制造部一个30人的科室，人人有高血压，在医院精神科长期就诊的居然有12人之多，占40%！ 台积电辉煌的业绩和丰厚的报酬背后，是张忠谋创造的每天12小时每周6天工作制，和7乘24待命应call模式，严格的每日review-meeting制度，这三座大山把台积电晶圆厂打造成了一个毁人不倦的高压锅，把员工压榨成了身心俱疲的病人。 台湾芯片代工业的蓬勃发展，是无数员工在拿青春和健康在换钱，外人看着很风光，似乎进厂后一年就买房买车，殊不知在高强度工作的一线，超过一半的员工干不满十年就会黯然离开。 离开的原因，有的人是因为无法适应，毕竟这种长期高强度疲劳工作简直就像永无止境的高三备考，压的人喘不过气。更多人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完全占据个人身心，导致没有私人时间进行娱乐、恋爱、享受，他们迫切希望结束这种极端工作环境，想要寻回正常人的生活状态。 去庐州的航班上，胡一亭闭目反思，重光是不是有必要采用这种台积电模式。 虽然张忠谋是个很懂技术的人，但也被业界认为是最会压榨劳动力的企业家，自己也许不该把企业办成台积电那样…… 胡一亭记得，重生前的台积电，一般三年以上资历的工程师每年收入180万新台币，折合大约每月3到4万人民币，十年以上资深工程师一般到年底有二百万新台币左右的股票分红，而在97年，台积电员工收入大约比重生前15年左右少一半。 所以，重光晶圆厂目前提供的待遇非但不亚于台积电，还提前达到了十几年后的水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光晶圆厂里员工们打了鸡血一般的轮轴转，怕是大多出于高薪厚禄。 可虽如此，胡一亭并不满足，他希望给员工提供更好的生活。 自己重生不是为建立一个台积电那样的高压锅工厂，而是想要建立一个自己理想中的高科技企业，未来要让中国劳动者也能享受像英特尔美国晶圆厂里工程师们每周五天的八小时工作制待遇。 “以后争取在报酬不变的前提下，逐步在晶圆厂实行八小时工作制，这意味着人力成本大概要提升一半，年底分红也会少一些。但人不是机器啊，少赚些钱，换来安逸些的生活，应该是晶圆厂里大多数工程师的心愿。”胡一亭想。 “张忠谋的台积电靠代工赚钱，重光晶圆厂根本不需要赚钱，只要为重光集团解决产能就行！扮演的角色不同，员工当然应该比台积电过的更好！ 高薪外加良好工作环境，健康的工作时长，胡一亭相信，将来全亚洲的工程师都会被吸引，愿意跳槽重光！” 心中暗下决定，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但眼下显然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毕竟重光一号fab的工资水平已经是全亚洲最具竞争力的。 根据重光内部了解到商业情报，过去的1996，台积电和台联电这两家晶圆代工大厂，员工工资平均水平只有重光一号fab的一半。重光一号fab的薪酬结构是按照美欧晶圆厂工程师收入制定的，这也是为什么浦海晶圆厂里这些工程师们即便被康耀祥骂的狗血淋头，在审核会议上被批得战战兢兢，也依旧甘之如饴继续努力投入工作，原因就在于此。 员工们知道，即使费劲折腾混出国去，千辛万苦找个晶圆厂工作，收入也不过如此而已。更何况国外晶圆厂为了技术保密等诸多原因，几乎不考虑使用大陆背景的工程师，出去当二等公民被人歧视提防，除非有心理疾病，否则正常人谁受这个罪？而文科生则更惨，他们中的大多数，出国后只能去中餐馆刷盘子。 …………………… 到了庐州之后胡一亭马不停蹄，约绵强在自己下榻的五星级酒店咖啡厅里见面，自己则早早地就等候在咖啡厅里，边喝咖啡边看文件。 下午两点绵强带着他上小学四年级的女儿一起，准时出现，胡一亭和这对父女一一热情握手，得知绵强女儿叫绵秀雯。 “叫些东西吃吧。”胡一亭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 “一杯焦糖玛奇朵，一块黑森林蛋糕，一杯鲜榨菠萝汁。”绵强很快点完。 “给我也来一杯焦糖玛奇朵，黑森林蛋糕拿三块过来。”胡一亭补充完，对绵秀雯笑道：“大家一起吃蛋糕，甜食让人心情，呵呵。” 三人笑了起来，于是胡一亭将郭大鹏的事情对绵强说了一遍，言语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绵强一听就明白了，也不忌讳女儿在旁，笑道：“我知道你意思，这事我之前也有耳闻，其实啊，上面这次挺重视的，省里都派了纪委下去，我再吹一次风，恐怕没太大效果。” 胡一亭闻言有些失落，但知道天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总不可能事事都遂了自己心意。 “那就算了，总不能连累你工作。” 绵强笑道：“谈不上连累，写篇报道当然可以，不过省里有位老领导一直看我的文章，我不想三番五次给他老人家添堵，上个月我才揭露过镇阳市化工厂污染千亩良田的事，已经闹得省里很多人不开心了，这次再……。” 胡一亭微微点点头，心知绵强想要上进，必然有他自己的考虑。 “那我上次和你说的？估计你也……” “你说让我去重光公共关系部的事儿？我仔细考虑了，觉得还是混两年再说，看能不能进一步，毕竟企业这一块我没干过，怕自己适应不了啊。” 胡一亭笑道：“那就别勉强，以后随时想来，我随时欢迎。” 绵强女儿绵秀雯笑起来：“我爸名字就是逗，胡叔叔你说别勉强……咯咯咯咯……” 胡一亭和绵强也都笑起来。 绵强笑道：“这事我帮你找人吧，虽然我不写，不代表别人不能写。” 胡一亭眼睛一亮，笑道：“还是绵大哥有办法，那就拜托了。” 绵强笑着摆手：“不算帮忙，实事求是罢了。” 眼看着绵秀雯把黑森林蛋糕吃完，胡一亭提出与二人一起逛逛，于是三人去了附近百货商场，胡一亭一股脑给绵秀雯挑了七件价格辣手的品牌服装和鞋子，花了五千多，绵强一来知道胡一亭的确有钱，二来也心知肚明这是求他办事，自己不收反而见外，也让胡一亭不放心，于是并不推辞。 当胡一亭提出给绵强买块五万多的劳力士手表时，绵强这才执意拒绝，认为实在太贵了，胡一亭便选了国内这时广告做的最多的瑞士雷达表，选了男款女款共两块，加起来刚刚过三万。 购物之后，小名雯雯的绵秀雯现在心情好极了，“胡叔叔，你可有名气了，我希望以后能像你一样成功。” “哈哈，那雯雯以后就来叔叔的公司上班，好不好？” “好。”雯雯答应的爽快，显然很开心。 这年头的庐州实在称不上好玩，三人逛完商场就回宾馆吃饭，绵强把他在省卫生厅医政局护理管理处值班的爱人打电话叫了过来，经介绍胡一亭认识了绵强爱人肖红雁。 得知胡一亭给丈夫女儿买了很多东西，肖红雁有些吃惊，知道丈夫轻易不收礼，如今收了胡一亭这么多东西，倘是贿赂，金额都够坐大牢了。于是肖红雁仔细问了胡一亭不少问题，心里逐渐明白过来。 “要我说那人这么坏，枪毙都应该，这事的确要趁热打铁，风头过去，再找机会就难了。 胡一亭你刚才说庐州新天精密塑料器件公司的李长忠是重光的供货商？” 胡一亭诧异肖红雁记住这个自己随口和绵强提到的人名，放下夹着咖喱牛腩的筷子，“对，上次吕省管来湖山时介绍给我的。” 肖红雁点了下头，看着绵强道：“我要没记错的话，李长忠就是原来省高院李民权的儿子吧？” 绵强轻拍了下手，“你看我这脑子，对，就是李民权儿子，我去新天公司采访时还确认过的，说起来一晃都快五六年了。” 胡一亭眨了眨眼，直接道：“有用吗？” 绵强想了下，“不好说，这得问问才知道。” “行，呵呵，多亏肖大姐提醒，要不我哪知道还有这路数。” 肖红雁笑道：“李长忠爱人在安医大，要不我光听你说这名字也想不起来是谁。” 绵强点头：“这会子李长忠说不定就在庐州，要不给他打个电话，这不刚开始吃吗。” 说着绵强就拿出块崭新的重光手机拨了出去，可巧李长忠刚从湖山开发区的新厂回到庐州，一听胡一亭在，立刻表示马上就到。 见绵强约到了人，肖红雁笑道：“行，等他来了，我带雯雯先回去，她还有功课没做完呢。” “我都做完了！”雯雯抗议。 “课外练习呢？你少偷懒。” “哦……”雯雯被母亲的口头暴击打蔫了，只得低头吃菜。 胡一亭看着好笑，想起自己当年，觉得白萍和胡延安对自己实在宽纵。 “如今孩子学习压力真大呀。”胡一亭感慨。 肖红雁掩口而笑：“可不是嘛，你说如今要是考不上重点中学，将来该怎么办呢？咱们这种家庭，都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你说她以后能进工厂安安稳稳当个普通工人吗？唉，小胡你读书实在好，我家雯雯要有你一半，我还操什么心呀。” 绵强笑道：“胡一亭你自己高中还没毕业呢，按理说该有很大压力，哈哈，不过对你来说这种学习压力之类的事，也就是说说罢了。” 胡一亭笑道：“真有体会，真有体会。”心说上辈子自己可不就是这么熬过学生时代的吗。 四人吃着聊着，李长忠很快赶到，热情寒暄后表示要做东请客，于是重开宴席，把菜换了个遍。 肖红雁没等上菜就带着女儿回家了，三人送走她们娘俩，坐回包厢，胡一亭直言不讳提起郭大鹏的事。 李长忠怒道：“这样的狗东西，也敢欺负到胡总头上。” “李大哥，咱现在不谈公事，论私交，叫我小胡就行。” 李长忠一喜：“胡老弟，那我说，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帮你问问。” 胡一亭吃不准李长忠能量，微笑着沉吟半晌，道：“能枪毙吗？” 此言一出，绵强把端着的酒杯放下了，面色凝重起来。 李长忠却笑了起来，觉得能让胡一亭求到自己头上，这实在是个大好机会。 “这话按理不能说，不过依我看，呵呵，够枪毙的了。” 胡一亭不知李长忠是不是在夸口，心下踌躇。 李长忠立刻道：“今晚咱们只喝酒，怎么快活怎么来，别的不提。这事我明儿一早就托人，总之一定尽力。” 于是三人喝着聊着，饭后又在咖啡厅坐了会，这才别过。 次日胡一亭打电话与绵强告别，要他代问全家好，之后直接去了机场，要搭班机飞往深圳，与朱小桥汇合后前往香港。 而李长忠那边成与不成，胡一亭并无把握，但觉得自己为这事操心够了，不应再投入更多精力，今后事态怎样发展，能不能踩死郭大鹏，就全看天意了。 正文 第592章 不是猛龙不过江 早晨， 九点五十， 航班准点抵达鹏城机场。 下了舷梯，登上摆渡大巴，胡一亭被窦士诚、黄清逸、钱宗清三人紧紧围在中间。 这次去深圳，随行保镖只带了这三人，吴微和丁宕被窦士诚安排留在湖山，打理刚刚注册成立的士诚保安公司。 士诚保安公司刚成立，注册地址在湖山，和重光湖研所在同一条街上，距离湖研所大门只有三十米，胡一亭没去过，只听窦士诚说那里办公室有两间，大约七十平米，从一家三层楼小旅店的一楼大堂隔出来，月租550，这面积搁这年头的湖山略有些贵，不过窦士诚还是一口气租了两年，预付了半年房租。 下了摆渡巴士，刚进航站楼，胡一亭就给朱小桥打了手机，通知他自己已经到了。 电话还没挂，就看见朱小桥笑着从侯客处一排排沙发中起身，快步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精干青年男子。 “胡总，我等你半天了。”朱小桥笑道，“这位是新华驻港通讯社刁起才副主任。” 胡一亭笑着握住刁起才伸来的手：“你好，刁主任，没想到这次还有中联办领导一起陪同，荣幸荣幸。” 刁起才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暗佩胡一亭消息灵通，新通社驻港办在建国后作为情报机构驻港多年，回归后将以中央驻港联络办公室的名义存在，没想到胡一亭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一口叫出了他们的正式机构名称。 “胡总真是年轻有为，不但数学造诣深，见识也那么广远，闻名不如见面，我佩服的很啊！” “哪里哪里，呵呵……”胡一亭笑着松开手。 简单寒暄后，刁副主任验看了窦士诚三人的身份证和工作证件，见钱宗清和黄清逸都已经脱离体制，只有窦士诚还在国安系统，不由仔细打量了三人一番。 窦士诚爽快地道：“其实我现在等于是挂名，啥时候组织觉得不妥，我随时下来。” 胡一亭简单解释了窦士诚已经成立安保公司负责自己人身安全的事情，刁起才这才明白，笑道：“这样也好，胡总是重要人物，这次来港，上级特意指定我们在安全上多加小心，三级警卫对象的安保措施在国内肯定没问题，在香港，的确要加一道双保险。” “香港如今治安怎么样？”胡一亭笑问：“我看香港有个电影，《古惑仔》，简直像个地下社会。” 刁起才摇头苦笑：“金融区和富人区的治安当然不错，光天化日之下，犯罪率是不高的，贫民区就难办些，毕竟那里人口密度大百姓收入又低，港府也很头疼。 面临回归，香港这几年移民潮一浪接着一浪，大多选择加拿大、新西兰、澳大利亚这样的英联邦国家，所以不免有些人心思动，加上有些人暗中拨火，唯恐天下不乱，所以很多事情比较复杂。” 胡一亭点头：“我这次在香港待不久，办好投资事宜就走，也不会去什么贫民区。” 刁副主任点头，提议道：“我们边走边聊，车在外面候着呢。” 众人移步，刁起才边走边道：“咱们上车就直接过罗湖关，我已经打了招呼，直接可以通关，很省事。 胡总你的下榻宾馆我们已经安排好，海逸酒店，就在九龙红磡海湾旁边，窗外是维多利亚湾，全港岛都在眼底。酒店旁边有地铁站和过海隧道，车辆十分钟就能开上港岛，另外，酒店旁边就是红磡码头，渡轮可以直达港岛的北角码头，就是慢一点，不如开车过隧道省时间。” “谢谢刁主任，你考虑的太周全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另外胡总你在港期间，我们社会会派出明暗两部人员，随时跟着你负责安全。” 胡一亭在刁主任安排来的碧莲小巴上坐定，笑道：“不用这么隆重吧，我去美国也没有这么多人跟着。” 刁主任郑重道：“此一时彼一时，而且胡总你去美国，那也是政府间报备过的呢。可能对你来说，出国不过是买张飞机票的事情，可以你如今的身份，你安全的背后，是外交部和大使馆一丝不苟的工作。 胡一亭心下有些温暖，舔舔嘴唇：“谢谢刁主任。” 刁起才微微一笑：“而且近来香港真的不大太平，越接近回归，英方闹出幺蛾子越多，另外还有些不法势力想要浑水摸鱼趁乱打劫，不排除其中有想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 胡一亭笑道：“香港哪有人认识我。” 刁起才坐在平稳行驶中的小巴过道一侧，对旁边胡一亭摇头道：“可别这么说，90年华懋董事长王德辉被绑架，到现在下落不明呢。王德辉这人虽然上百亿港币身家，但平时为人很低调，又住在山顶百禄径的豪宅，周围全是富人住宅区，汽车和鞋子里都有电子追踪器，按理说安全上极为过硬，结果呢？还是被台湾绑匪在山路半道上劫走了。 胡总，香港每年都有大大小小许多起绑票，各种原因都有，其中针对富豪的勒索绑票从来没停过，所以你千万要小心些。” 胡一亭被说得有些惴惴：“那王德辉怎么到现在找不到？” 刁起才：“后来抓了几个绑匪，他们供出说，在用船送肉票出海赴台时，遇见大陆海关巡逻艇，怕被上船检查武警发现，就把王德辉撕票扔海里了，所以尸骨都找不到。 还有去年五月，李首富嘉诚的儿子也被绑架，最后也是乖乖付了赎金才救回来，就连澳门赌王何鸿燊这种在黑白两道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差点被绑架。” 胡一亭暗自擦了把汗，笑道：“这弹丸之地，这年头居然这么乱，呵呵，好在我办完事就走。” 刁起才笑道：“我记得胡总你是回归仪式的嘉宾，这可是江总点名的，所以你早晚还是要回来的嘛，呵呵呵，不过你放心，问题是暂时的，中央不是说了吗，香港明天一定会更好。” 胡一亭笑笑，并不言语。 刁起才又道：“不过眼下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万一你在香港出了事，原则上还真没法追查。 香港是西方势力在亚洲的竞逐之地，历来是情报汇聚之处，也是情报人员密集交锋的城市。 就说美国驻港大使馆吧，规模上千人，是他们在全球规模最大的使馆，英国不用说了，在本地的势力盘根错节，台湾更是在港经营多年，黑白两道都严重渗透。 所以千万小心。” 胡一亭点点头，不再大意夸口。 正文 第593章 玩把梭哈 打从碧莲小巴过关入港后，胡一亭就注意到车前车后各多了一辆白色丰田越野，香槟色的尼桑碧莲在两车前后簇拥下一路向南，爬山越岭过桥穿洞，一小时后终于抵达海逸酒店。 车停稳后，前后两车下来四位黑西装男子，把车门牢牢护住，刁起才这才开门下车，身后窦士诚、胡一亭、钱宗清、黄清逸鱼贯下车。 胡一亭被保镖前后左右四面包围，感觉自己好像享受着国家领导人待遇，四顾周围，见垂手肃立的两个酒店门僮和三个手持对讲机的酒店保安都盯着自己细细打量，五人眼神敬顺，热望着被围在中心的自己，大概以为这是某大老板家的太子，不由心里暗暗好笑，随手解开西服前襟，潇洒举步，走入酒店大堂。 房间早已定好，电梯上到八楼，刁起才拿出房卡开了五间紧挨着的房门，中间是胡一亭和朱小桥的，两边住保镖和中联办负责此行的安全人员。 胡一亭进房拉开窗帘，眺望维多利亚湾，觉得心情大好，一路车行劳顿一扫而空，窦士诚跟进来，把胡一亭的行李箱放进衣柜。 “刁主任你等我一会，我先洗把脸，然后请大家去吃海鲜。”胡一亭脱下西服捋起衬衫袖子，走进洗手间道。 刁起才答应一声，等胡一亭洗漱一番后，众人便前往酒店中餐厅。 胡一亭拣贵的胡乱点了一大桌，又让刁主任再点，刁主任看了点菜单，笑道：“翅鲍盅、燕窝酒酿杏仁羹、大红袍烤乳猪、清蒸老鼠斑、烧烤桂花蚌、姜汁生蚝、红焖苏眉鱼、蟹黄虾球、蚝汁章鱼、花胶鹅掌、松子鸡丁、帝王蟹炒饭龙虾蒸饺、蟹黄叉烧、……哎呀，太多了，吃不掉吃不掉，点太多了。” “咱们十三个人呢，不多不多，这两天有劳各位费心了，请大家补补身子，应该的，呵呵呵。” 胡一亭又坚持让刁主任再点，刁主任不好推辞，叫了一盘清炒百合一盘水焯菜心，定了饭后甜点为蓝莓乳酪蛋糕和酸奶水果塔。 “刁主任平时喝什么？” “我听朱总监说，胡总你不喝酒的？” “呵呵，今天机会难得，陪您喝两杯没事。” “哈哈哈，胡总太给面子了，不过既然你下午安排了和中行领导见面，还是别耽误了正事，而且这几位同志下午都要负责安全，还要开车，饮酒可不方便，我看咱们还是以茶代酒吧，下次我请胡总，咱一定补上今天的。” “哈哈，这样好。” 刁主任笑着招呼碧莲的司机：“去车里把我那盒野茶拿来。” 说罢对胡一亭笑道：“虽不是好茶，但从六安老家带来，我家祖祖辈辈都是茶农，这茶是自家做的。” 胡一亭笑着点头：“那太好了，家乡茶最自然，我也喜欢。” 刁主任微笑点头。 随着菜品流水价上来，大家佐茶细品，专心享用这顿价值三万多港币的美食，俱皆满意。 饭后，胡一亭见时间不早，于是回房擦了把脸，把占了汤渍的衬衫换掉，与朱小桥一起前往港岛中环，中银大厦，新通社留下一名安全人员在客房外站岗，其余则驱车尾随。 这栋70层高的摩天大楼外形独特，被钢梁几何分割的玻璃外墙寓意竹子节节高升，同时又充满了现代气息，是香港著名的地标建筑。 中银大厦由贝律铭建筑事务所设计，而贝律铭的父亲在建国前担任过中银香港的总经理，几十年风云变化，当年行长儿子为新大楼作建筑设计，也算是缘分。 新通社的这辆碧莲行到中银香港门前，胡一亭和朱小桥在保镖簇拥下走进大堂，被中银在此恭候多时的总裁秘书徐婉华一路引进58层总裁办公室。 近两百平米的房间装修的素雅中透着豪华，一侧大幅玻璃窗横贯东西，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湾及九龙半岛，胡桃木地板的东侧，红羊毛地毯上放着硕大的办公桌，背后是副高两米宽五米的牡丹富贵图，西侧地板上，乳白色真皮沙发和盆景绿植围成一个长方形，中间放着块乳黄色圆地毯，环织着蓝灰色蔷薇，生动雅致。 进入办公室，起身迎接胡一亭的是中银香港总裁兼董事长刘元宝、企业资金项目副总裁柯雅文、个人信贷理财资产管理副总裁古明辉。 一听对方来头，胡一亭笑道：“我很荣幸啊，来一次香港，就见到中行三位最高层领导。” 刘元宝笑道：“哪里哪里，其实中银香港是中银集团成员，中银集团目前包括十四家银行，另外中国银行持有我们66%的股份，是我们的大股东，呵呵呵，是这个关系。” 胡一亭立刻被绕糊涂了，见胡一亭对这里面关系不大清楚，于是朱小桥赶紧给胡一亭现场解释了一通。 刘元宝笑道：“胡总，我们坐下来谈。” 胡一亭微笑颔首。 众人落座后，刘元宝问胡一亭喝什么，秘书徐婉华记下后立刻打电话吩咐茶水小姐。 “其实这次胡总大驾光临，我们中银香港才是真正觉得蓬荜生辉啊，别人不知道，可我们清楚的很，要论如今大陆富豪，胡总绝对可以排的进前二十。” 胡一亭不禁好奇，随口问：“前三名都是谁啊？” 刘元宝打了个哈哈，笑着岔开话题道：“这就难说了，总之胡总你这次要办的事，我们一定尽力。” 想到事关4.4亿美元，胡一亭谨慎地问：“这次我主要是打算投资香港股市，但投资方式是购买恒指期货，我听说以前香港多有证券公司卷款跑路，请问刘总，你们怎么避免这种情况呢？” 刘元宝以目示意古明辉，古副总裁先对胡一亭灿烂一笑，推了推白金眼镜，用一口粤普说道：“是的胡总，以前这种事是有的，不过后来香港证监会做了一些规定，规范了证券公司的资金往来活动，所以现在开户打到证券公司的钱是以客户的名义开立信托户口，而证券公司需要每月申报资金流动状况，所以只要在正规大行开户，还是比较可靠的，风险很小。” 这时另一位副总裁柯雅文也开口道：“胡总，这次正好我们有个新业务想介绍给你，这个业务之前在港只有几家外资大行在做，目前我们中银香港也开始了。” 说完柯雅文看着古明辉，古明辉点点头接着道：“胡总，是这样的，这个业务叫银证托管，目前只服务于资金比较大的客户，因为大客户对资金管理的安全性要求很高，毕竟小股民即便遇到证券公司破产或者跑路，损失也不大，顶多跳楼罢了，哈哈，而大客户上亿的资金，一旦被骗就可能酿成恶劣后果。” 胡一亭一点笑不出来，淡淡道：“我听朱总监跟我解释了，你再给我解释一遍吧。” “是这样的，胡总你的资金不用存入证券公司，而是以储蓄的方式存在您中银香港的账户上，安全性和存银行一样，万无一失，而风险全部由中银承担，由中银负责与合作券商进行每日资金确认，这样就不可能发生挪用客户资金的情况，而且即便发生，风险也是我们中银香港承担，客户不会损失一分钱。 当然，胡总，这个资金虽然是储蓄，但是利息很低，比活期低的多，几乎没有，这是我们计算的时间利率关系表，您过目。” 说着古明辉递过文件，胡一亭翻看了下，发现和朱小桥之前告诉自己的差不多，便交给朱小桥复核。 “没问题，胡总。” 胡一亭见朱小桥点头，便放心道：“那就这样，4.4亿，全部存入。” 古明辉心中一喜，刘元宝却吃了一惊，柯雅文立刻道：“胡总，你真的打算把这么多美元全部投入期指交易？” 胡一亭怔了怔：“怎么？不行吗？” 柯雅文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后背向沙发靠了靠，道：“本来我们今天，是打算给胡总介绍几个项目的，我们听朱总监说胡总希望把个人资产，尤其是现金部分运作起来，对此我们中银香港是很感兴趣的，也希望帮助客户实现保值增值，以我们专业的个人资产理财服务，为胡总你效劳。” 胡一亭听到这里笑了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债券股票什么的，我也相信你们的眼光，不过这事等过两年再说，等我有钱了再说，眼下这区区4.4亿，够干什么的？” 此言一出，中银香港三位总裁级别的人物立刻哑口无声，苦笑对视几眼，心想这人口气太大了，若不是疯就是傻。 柯雅文再劝：“胡总，期指风险很大的。” 胡一亭摆摆手，仰首靠在沙发上懒洋洋道：“不要再说了，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你有这个时间不如给我现场演示一下怎么买期指，我今天就想玩一把，嗯……梭哈！” 三人一阵沉默，朱小桥笑了起来，这里面只有他对胡一亭深信不疑，在他看来，老板不但是天才，更是近乎于神一般的存在，白手起家成为亿万富豪，知识英雄，怎么可能把上亿美金当儿戏的投在不熟悉的领域。 “刘总、柯总、古总你们放心，老板是全球顶尖的数学家，我相信他在期指上有自己的套利模式。” 胡一亭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心说原来朱小桥是这样想我的啊。 正文 第594章 5000手多单入场 见胡一亭其意已决，刘元宝、柯雅文、古明辉三人相顾点头。 刘元宝打开自己办公桌上电脑。 古明辉用香港联交所的期指交易软件给胡一亭做了示范，“胡总你看，现在都是电子化交易，速度很快的。” 胡一亭问：“是不是以前都红马甲代理，在场内柜台交易？” 古明辉：“是，胡总见识很渊博，如今场内红马甲比以前轻松多了，主要起监督作用，负责各自席位券商报单正常成交。 以前大家在电视剧里看到股票经纪人穿着红马甲在交易大厅里忙忙碌碌，现在随着电子化交易的出现，已经没有优势了。 根据港交所的报告，如今场内交易柜台的申请数直线下跌，虽然还有人觉得穿红马甲很虚荣，但不少机构都放弃了场内柜台交易，虽然场内柜台目前还有是290多家，从柜台申请量来看，是逐年减少的。 胡总你要想，我们中银完全可以帮您申请一个自己的场内柜台。” 胡一亭笑望着古明辉：“不是有个香港电视剧《大时代》吗，里面红马甲我看很出风头啊。” 古明辉也笑道：“港剧里面联交所是八十年代的背景，如今科技发展很快的，处处用电脑，还有网络，我估计说不定再过十来年，联交所场内柜台数量要少一半。” 胡一亭和朱小桥点头。 这时秘书送来为胡一亭开户的文件，朱小桥一一审阅，胡一亭签字。 为了迎接胡一亭这位超级客户，中行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全都完成了，签字完成后，刘元宝一个电话，账户即时开通。 胡一亭笑着对古明辉道：“你给我演示一下，先买个一千张恒指。” 古明辉连忙道：“恒指有四个品种，分为当月，下月，和后两季月，比如说您看，现在是四月，则合约分为四月、五月、六月和九月这四个品种。四月结束，四月品种就到期了，手中没有清仓的四月期指就自动进行现金结算，这时五月品种就成了当期主力合约，当然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到期平仓，有得赚就好了嘛。” 胡一亭点头。 古明辉继续道：“恒指期货每张合约的价值是指数点乘以50港币，以目前恒指12640点计，一张合约的价格就是63万两千港币。联交所给恒指期货定的杠杆率是20倍，也就是说，实际买卖每张合约需要的资金量是实盘价格的二十分之一，也就是5%，这5%的资金就叫保证金。 但杠杆率越高，风险也就越高。恒指期货二十倍的杠杆率，说明其中包含巨大风险，一旦恒指期货下跌5%，客户手里每张多头合约的保证金损失就放大了二十倍，也就是100%，等于保证金全部赔光。 反之如果恒指上涨5%，客户手中多头合约的保证金价值就翻了一倍。 另外恒指期货可以做空，也就是倒过来，恒指每上涨5%。客户手中的空头合约就赔光了，下跌5%，客户手中空头合约的保证金价值就翻了倍。” 胡一亭不待听古明辉继续啰嗦，这些他都事先了解清楚了，便道：“这港币怎么算，我账户上全是美元。” 一旁柯雅文连忙插入道：“胡总，港币和美元之间采用的是联系汇率制度，一美元与港币的汇率是固定在7.8港币上的。 您的港币和美元可以随时兑换，根据您和我们中行香港签的合同，您的4.4亿美元兑换成等价港币，就是34.32亿港币。” 古明辉郑重道：“胡总，您的34.32亿保证金，如果不加杠杆，按照目前恒指12640点计算，一张63.2万港币……那就是……” 古明辉略略心算，抢着报出答案道：“大约可以买入或卖空恒指期货合约五千四百多张，如果我没算错的话。” 柯雅文道：“胡总，在杠杆问题上，我们希望您能慎重考虑，尽可能不要使用杠杆，我们一般对于新客户，尤其是像您这样重要的高级vip客户，在操作初期，都不建议使用杠杆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如果您交易时间长了，对恒指期货熟悉了，再用杠杆也不迟。” 古明辉重重点头：“胡总你要知道，如果定格使用20倍杠杆，你最多可以买入或卖出十万多张恒指期货，可一旦市场出现波动，您就可能面临保证金不足，被强制平仓，到时候一分钱都回不来，这是非常大的金融风险。” 一直抱手旁观的总裁兼董事长刘元宝这时也开口道：“胡总，我们是为您考虑的，所以我们强烈建议您再和和我们签一个杠杆上限合约，目前来说，我们建议您把杠杆率控制在2到5倍左右。 这样一来，我们就把您的账户杠杆率上限强制定在五倍以内，这样可以防范很多风险。” 柯雅文劝道：“胡总，不是我们不放心你，实在是因为我们要对客户负责，尤其是像您这样在国内地位很高的知名人士，一旦出了问题，不但您受损失，我们中银香港的名声也会受损。” 胡一亭善意地对中银香港三人组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你们为我好，毕竟这里面风险太大，我又太年轻没经验。 嗯，这样吧，就按刘元宝总裁说的，暂时把杠杆率定在5倍上限。” 中银三名最高层交换了一下眼色，刘元宝对二人轻轻点头，认为可以。 在刘元宝看来，客户交易量自然是越大越好，按照期指交易每单300港币的手续费，胡一亭如果买入或卖出交易1000张恒指期货，中银可以净赚三十万港币，如果胡一亭这种大客户交易频繁，那简直就是中银新开的银证托管业务的财神爷了，因为合作券商是中银香港100%持股的子公司粤港证券，所以中银可以把这部分收益尽入囊中。 “那胡总，就这么说定了，五倍杠杆。”刘元宝道。 “嗯。”胡一亭点点头，心说我又不贪，五倍杠杆足矣，二十倍杠杆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一旦自己满仓操作，市场5%的反向波动就能让自己账户空空如也。自己虽然是来抢钱的，但风险一定要控制好。 于是在签了杠杆率合约之后，古明辉终于道：“胡总，你说要买1000手多单是吗？” 胡一亭笑道：“嗯，你给我演示一下。” 古明辉擦了把汗，心说演示一下还要1000手干嘛，1手也行呀。 一想到这单是自己来下，万一亏了恐怕不大吉利，被胡一亭记恨就不好了，古明辉谨慎道：“胡总，要不少买点，88手好不好，吉利些。” 胡一亭笑道：“也行也行，快点吧。” 古明辉连忙下单，88手多单买入，立刻成交。 敞亮的总裁办公室内立刻响起掌声，刘元宝笑着伸手与胡一亭相握：“恭喜胡总，成为我们中银香港的银证托管客户。” 胡一亭微笑点头，与刘元宝、柯雅文、古明辉各自握了握手。 坐回总裁椅上，胡一亭看了看当前指数，12632，比自己买入价还跌了8点，于是按照刚才古明辉演示，填了个单，但没有选择四月合约，而是选了下月也就是5月合约。 旁边四人看着胡一亭坐下开始填单，顿时屏息凝神，只见胡一亭先打了个5，接着键入0，一个，两个，三个。 5000张！无杠杆下近乎满仓的操作，多单！买入价，12640！ “嗯，这就行了对吧？” 胡一亭笑着，用鼠标点击买入，又点了确认。 这时只见，电脑屏幕上行情软件里，赫然出现了这笔天量买单！ 在成交了700多手之后，剩下4000多手处于未成交状态中，扎眼的托举在12640的点位上。 胡一亭不满的皱了皱眉：“怎么没人卖啊！” 旁观四人皆吸了口凉气，心情复杂…… 正文 第595章 刘宅夜宴 古明辉发现自己手指有些颤抖，连忙轻握一下，紧张缓解后才道：“胡总，你买的是下月合约，当月的才是主力合约，目前主力合约日成交在四万手左右，次月合约就清淡些，一天才累计成交9000手左右，您这5000手挂在里面，怕是到收盘都成交不了。” 说着古明辉抬腕看表：“离收盘还有十五分钟。” 胡一亭恍然：“那好，撤单，换买四月主力合约。” 于是古明辉赶紧上前教胡一亭撤单，把未成交的四千多手买单一把撤下，选择了四月主力合约，重新填单。 胡一亭指示道：“还是12640，不加杠杆，把剩下资金全买进去。” 古明辉觉得自己眼皮一直在跳，按照吩咐买了进去，这时指数正在下调，显示点位在12598，这笔12640的四千三百多手买单一进场就显出横扫之势，恒生期指出现一个笔直向上的井喷走势，诡异地定格在12640，买入价位旁的买单显示，还有两千多手没成交。 “胡总，您以后可以把大单拆成小单，这样成交比较灵活。” 胡一亭点头：“哦。” 古明辉又道：“另外，胡总你工作忙的话，可能平时没工夫看盘，我们理财部门有证券经纪人为您服务，您这样重要的vip客户，我们为您提供了专属热线服务，有专门的团队等候您的指示，电话一打就通，绝对不用排队等待。” 胡一亭看着屏幕上自己填出的买单不断减少，道：“那当然好，那样一来我打个电话，你们就帮我解决了，省的我浪费时间，你看这交易盘，成交实在太慢啦，有这时间耽误，我还不如绘个图。” 古明辉笑道：“胡总大手笔，今天这单逆势买入，把恒指都打得掉头了，胡总你看，期指稳住之后，恒指那边已经止跌回头了。呵呵呵，估计香港股民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大盘怎么就止跌了呢，哈哈。” 胡一亭笑着摆摆手：“短期走势我看不懂，我是长期看好香港股市的，所以买到就行，中央不是说了吗，香港明天会更好，呵呵。” 刘元宝三人听了这话都觉惊讶，心说胡一亭此人不同凡响，若非天才，就是傻子。现在恒指刚从年初一万四千多点高位跌下来，谁也不知道眼下是会继续下跌还是重拾升势，而他区区一个18岁的年轻人，居然敢将34亿多的港币全部押上去看多，而且是一把梭！这气魄之大，这赌性之烈，简直匪夷所思。 眼看着收市，胡一亭所有买单此时终于全部成交，恒指稳在12575收盘，而恒生期指则被胡一亭推在12640收盘，两者相差近百点，出现了奇异的走势背离现象。 胡一亭这时则翻看和中银香港签的合同，在里面找到电话委托和自己的专属热线，于是打了一下，果然立刻接通，于是将电话号码存入手机。 “三位老总几点下班？我想请大家吃顿饭。”胡一亭提议道。 刘元宝、柯雅文、古明辉三人当然也很愿意结识胡一亭，与这位国内传的神乎其神的天才亲近亲近。 刘元宝笑道：“哪里的话，该我们请胡总才是。这样，还按之前的计划，我陪你参观一下中银香港大厦，晚上去浅水湾我住处吃饭，柯总古总朱总大家都来，热闹热闹，尝尝我新买的红酒，你说好不好。” 众皆笑应称是，于是胡一亭在刘元宝和总裁秘书徐婉华陪同下，把中银大厦走马观花参观一通，走到各部门，部门领导一见刘元宝和徐婉华亲自陪同，知道是大人物，也都殷勤介绍，胡一亭得以了解了中银香港的各部门设置情况和经营状况。 参观完之后，时间也到了下班点，于是胡一亭一行跟着刘元宝的车，一路翻山穿过隧道，逶迤行至港岛南岸浅水湾附近，进了滨海景园，这小区只两栋楼，二十多层，刘元宝的居所就在顶楼复式公寓中。 随行保镖和安全人员中，除窦士诚进了刘家，黄清源守在刘家门口，其余都在小区楼下等候。 胡一亭吩咐窦士诚安排好大家饮食，窦士诚便让钱宗清去附近酒店定外卖，送去楼下车里给等候的同志当晚餐。 进到刘家，胡一亭见这套复式顶层公寓有三百多平米，装修豪华，细节精致，更有观海天台，可把沙滩碧海一览无余，不禁称赞此处景致极好。 经刘元宝介绍，胡一亭才知这房子是中银租给他这个总裁住的，还配了一个菲佣一个厨师，作为国内派来的领导，他是浦海人，此处只是官邸行榻，他的妻女都在浦海，此时尚未随行来港。 刘元宝为人和气，举止没什么架子，互相询问了家世之后，胡一亭得知他与自己父亲同岁，浦海普通工人家庭出身。 于是刘元宝与胡一亭谈的渐渐熟络，称呼也都改为胡老弟刘大哥。这时刘元宝笑道：“小胡，刘哥今晚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你介不介意？” 胡一亭站在公寓大大的顶层阳台上，晃着红酒笑道：“很好啊，难得来一次香港，交些朋友也是应有之意，只是我在这里待不久，恐怕应酬不周全。” 刘元宝两杯下肚，心情极好，笑道：“都是自己人，不用应酬，以后熟了自然是朋友，再说到了你们这个级别，想见个面还不容易，打个飞机，几小时就到了，呵呵。” 胡一亭见他说的风趣，想了想，便也笑着点头赞同：“那我也请一位朋友过来吧，中联办刁副主任，刘总认识吗？” “那当然好，我和他开会见过几次。”刘元宝微笑道。 黄昏中，落日入海，浅水湾浸入红金色光晕里，而刘元宝的贵客也终于登门。 在宽敞的客厅中，一男一女相携而来，男的西装革履满面红光，女的珠光宝气一身名牌，那女子进了客厅便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显然对此地相当熟悉。 刘元宝带着胡一亭走过去，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毛钰萍，这位是她丈夫周正一，都是浦海的大老板，在香港也买了豪宅。” 胡一亭一怔，觉得这两个名字似乎挺熟，一时却又想不大起来，只得笑着与二人握手， 毛钰萍笑握胡一亭手道：“好英俊的小伙子，要不是亲眼看见，谁知道世上有这样出色的人才，听说还是世界级的大数学家，真了不起。” 松开胡一亭手，毛钰萍在旁看着胡一亭与周正一握手，笑道：“我家周正一最喜欢结交年轻俊杰了，小胡，你明天来我家做客吧，我请香港最好的厨师款待你，再请些香港上流社会的名媛来，让她们见识一下我们大陆如今最出风头的青年才俊。” 周正一握着胡一亭手，笑道：“胡总年轻有为啊，我的农凯集团在浦海，都知道你们重光公司大手笔，在浦东那个芯片厂投资了上百亿，胡总真是年轻有为。” 胡一亭微笑着松开手，这时心中已经想起对方是谁了，毕竟这男子前世被称为浦海首富，后又锒铛入狱，报纸媒体多有报道，所以自己还是有印象的。 “周先生毛女士客气了，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周正一含笑点头，在他看来，对方的确是运气好到极致的人，要不然怎么能凭空在几年里搞出偌大的产业来，这里面得牵涉多少银行贷款，若不是哪位大人物的白手套，银行怎可能这般巨量放水，鼎力支持。 正文 第596章 宴无好宴 一想到对方将来会牵涉大案坐牢，胡一亭哪还愿意与他多说，只好在客厅沙发就坐，有一搭没一搭的礼貌敷衍。见胡一亭态度冷淡，周正一心中暗暗不快。 这时门铃又响，胡一亭对身旁朱小桥笑道：“应该是刁主任来了。” 开门一看果然如此，而且还有客人同来，这男子看着像个中学教师，白衬衫黑西裤，温润朴素，身上找不出一丝带金属光泽的东西。 可胡一亭看刁主任神情，同来此人应该是身份尊贵之人。 不等刘元宝开口，刁主任先喧宾夺主道：“胡一亭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吴光振吴先生。” 见胡一亭反应有些迟缓，刁主任进一步解释道：“吴先生是香港特别行政区筹委会委员，下午在筹委会办公室开会时，吴先生听我说你今天来了香港，就说一定要请你吃饭。本来我打算明天做东，嘿，没想到你今晚上请我过来，那我索性借花献佛，请吴先生一起来咯，呵呵呵……” 胡一亭哪里是反应迟缓，而是心中有些惊讶，自己低调来港办事，居然还会惊动本地豪门，世界头号船王包玉钢的二女婿，地产巨头九龙仓集团的掌门人亲自前来，这面子可谓大极了。 想到这里，胡一亭也不禁有些得意，早已看淡的虚荣心也有那么一丝丝的满足。 “你好，吴先生。”胡一亭笑的亲切。 “你好，胡先生。”吴光振和气一笑，儒雅温厚。 刘元宝因为来港工作还不到一个月，因此今天也头回见吴光振，早已久仰本地土豪大名的他，自然表现的殷勤万分，连连热情招呼吴先生就坐。 吴光振特意挨着胡一亭，在三人沙发上坐下，笑道：“我久仰胡先生大名，你以16岁神童之龄，赫然解开数学王国的皇冠庞加莱猜想，让世界数学界山摇地动，给全球华人争了光，当之无愧全体中国人的骄傲！我在媒体报刊上闻名已久，今天终于见到你，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胡一亭心中得意，赶紧客套道：“哪里的话，吴先生纡尊降贵特意来探望，也是我的荣幸，您年纪比我父亲还大，叫我胡先生实在愧不敢当，还是叫我小胡吧。” 吴光振笑着点头，表示答应。 这时毛钰萍周正一夫妻也围了上来，得知来人是港岛豪门巨子吴光振之后，夫妻二人心活眼热，恨不能立刻搭上话。 周正一见吴光振对胡一亭如此赏识，心中有些不以为然，心想：“我刚才倒小看了胡一亭此人，没想到他小小年纪还是个大知识分子，可看他年纪一点也不像做学问的人呀，什么庞加莱猜想，搞数学的如今也这么吃香了？来的又不是陈景润，这吴大富豪瞎激动个什么劲呢？还是说吴光振想要借此机会结交胡一亭身后的靠山？” 毛钰萍却比她丈夫有见识，混迹浦海香港两地交际圈的她，近两年常听到胡一亭的名字被人不经意间提起，关于此人的背景，说什么的都有，但说法各异，莫衷一是，没人吃得准这小子的来头。 毛钰萍知道，越这样摸不透，越说明此人来头大，有人不想让大家摸透，否则这么多人打探下来，早就把他摸得一清二楚了。 瞧今儿个，港岛地头上屈指可数最有身份的富豪之一，船王包家，九龙仓的吴光振都特意跑来，为的是和他见上一面，可见此人很有价值，值得亲近，若能深交今后必会派上用场。 “吴先生，我小毛久仰大名，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毛钰萍把身段放得很低，灿烂地笑着巴结道。 刘元宝也连忙把周毛二人介绍给吴光振，吴光振礼貌周到，和二人谈说了几句，之后又和胡一亭继续交谈起来。 得知胡一亭此次来港，是特意为开立证券户头而来，吴光振奇道：“大陆也有股市，小胡你何必舍近求远，难道说重光在港有收购标的？” 胡一亭不想透露自己的投资目的，只好打个哈哈，笑称“中央说了，香港明天会更好，所以我想着，来给香港建设添砖加瓦，顺便沾沾贵宝地的光。” 吴光振听出他言语多有遮掩，便笑而不语，但心中好奇丝毫未减。 和周毛二人不同，作为港岛豪门成员，身为华人顶级富豪的他，眼界阅历都更深广，旗下资产近年来投资也趋向多元，因此清楚知道，胡一亭的重光集团眼下是中国高科技行业冉冉升起的一颗璀璨明星，而且这颗星越来越有光芒万丈的夺目之势，令岛内科技业内直呼不可思议，简直是个奇迹，难以追赶！ “区区不才，有个头衔是香港理工大学校董，我们学校的教授学者多有在it业研究颇深的，如今谈起国内科技行业，都觉得大陆的重光集团前途不可限量，听说你们的专利连美国英特尔都得甘拜下风，amd和cyrix都和你们有专利授权往来。我还听说，重光集团有个计划，要在大陆一年建一所晶圆厂，这样大的手笔，港岛可没有一家科技企业能和你们相提并论。” 胡一亭没想到吴光振对科技业了解的这么多，坦诚道：“吴先生过奖了，我也是走到哪算哪，没什么规划，但重光在技术研发上绝不含糊，投入极大，只希望能在世界微电子行业占有一席之地，让中国制造早日升级为中国智造，智力的智。” 吴光振微笑点头，又见胡一亭谈吐谦和，无半点卖弄，言谈中透着自信，充满蓬勃向上的朝气，心中愈发喜爱。 这时刘家厨师也把夜宴准备妥当，于是众人围坐一堂，开始吃起这顿中西合璧的晚餐。 因为来了贵客，刘元宝命厨师拿出浑身解数，菜色越多越好，因此厨房冰箱几乎被搬空，各种菜肴被菲佣流水般端上来，只是菜色复杂，各种菜系都有，说不清这顿酒宴是哪里口味。 窦士诚谨守本分，待在厨房帮忙，席上众人除了胡一亭，都是久于应酬的，杯盘交错中，言谈也热络起来。 刘元宝说起港岛房价太高，自己这样的总裁都买不起时，吴光振便说起港岛地产业这几年面临的形式有些扑朔迷离，房地产是他老本行，说起来自然头头是道。 毛钰萍听得耳热，笑着邀请道：“我们家刚在湾仔华景阁花6200万买了套顶层复式别墅，不知道有没有升值空间，吴先生。” 吴光振听她这么说，也不由高看这对夫妻一眼，心想二人多半为大陆有钱富豪。 “这个价买的有些高，但既然自己住，长远看并不吃亏。” 周正一大声笑道：“6200万小意思，湿湿碎啦，只是停车物业费贵了些，我家车位停了我的宾利房车，便没地方停我刚买的林宝坚尼了。” 胡一亭闻言笑望周正一，发现他很享受众人注视的目光。这种喜欢并享受成为中心人物的感觉，大概是这年头那些从底层发迹，迅速暴富者的共同心态。 吴光振听他说完，淡淡笑道：“兰博基尼的确好车，只是香港没什么地方可以上路飙，稍微加加油门，罚单吃到手软。” 周正一笑道：“我也刚上手，吴先生要喜欢，可以约个时间，一起来玩玩。” 吴光振摆手笑道：“我这把年纪哪里还能开跑车，反应速度不行，周先生客气了。” 毛钰萍笑道：“吴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别墅吃顿饭吧，我家厨师原来是我浦海黄河路饭店的主厨，我来香港，特意把他也雇来，烧的一手正宗浦海本帮菜，吴先生小时候既然是浦海出生的，那家乡菜一定要尝尝的。” 吴光振笑笑说：“以后有机会一定叨扰。” 说完侧首对身旁胡一亭道：“小胡你明天有时间吗？” 胡一亭一怔，放下手中金黄诱人吃到一半的盐焗鸡翅：“我明天上午视察重光香港分公司，下午和几个本地分销商和代理商见面，夜里两点的飞机回北都。” 吴光振目光透着嘉许：“多玩一天如何？年轻人勤勉当然好，不过也不要把自己绷得太紧啦。” “吴先生意思是？”胡一亭探寻道。 “后天中午，你和朱总监来我家做客如何？吃个便饭，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家人，我女儿和你同岁，一定会有共同语言的，她在英国读中学，这几天正在香港陪她妈咪过生日。嗯，这个……下午嘛，就陪我打打高尔夫，呵呵呵呵……等吃过晚饭，坐我的湾流回北都。” 胡一亭略略思索，看了看朱小桥，见他一脸热切，大概很期待去吴家做客和搭乘富豪的私家飞机。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打搅了。”胡一亭笑道。 吴光振见胡一亭答应，便笑着点头，动手夹了根菜心吃起来。 周正一闻言，面上神色如常，心中却不忿至了极点，觉得自己受了莫大侮辱，吴光振和胡一亭都对自己夫妻不冷不淡，偏偏吴光振却又对胡一亭态度热切殷勤有加，于是觉得满桌菜肴顿时索然无味，只大口灌下红酒，以之浇息心火。 不多会功夫，一瓶红酒下肚，周正一的酒糟脸已全红了，突然粗着嗓门尖笑道：“小胡，听说你浦海晶圆厂贷款70亿，是不是真的？恐怕你们每个月要还的利息都是天文数字吧？” 胡一亭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笑道：“周老板消息灵通，的确如此呢。” 周正一以为自己说到了胡一亭的痛点，得意极了。 “呵呵呵，胡老弟，做生意能搞到贷款当然是好啦，可如果摊子铺得太大，小心收不回来啊！你借这么多贷款，恐怕公司已经资不抵债了吧？呵呵呵，当负翁的感觉可不好受，我说的负翁，是负数的负，胜负的负啊。” 周正一此言一出，满桌人都呆呆望向他，觉得此人不合时宜之极，毛钰萍直接在桌子下面踢了丈夫一脚，直觉告诉她，胡一亭不简单，丈夫这次有些莽撞了。 胡一亭默不作声，静静取了只巴掌大的蒜蓉对虾剥了起来。 周正一打定主意要揭穿胡一亭的“负翁”嘴脸，丝毫不顾妻子暗中劝阻，顶着酒劲一不做二不休道：“胡老弟，一旦你那什么芯片厂的项目盈利达不到预期，银行不但要断贷，恐怕还要提前抽贷，那老弟你的计划恐怕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刘元宝来港前曾在浦海任分行长，与周正一素有往来，可以说周正一的浦海农凯集团之所以能一夜暴富，吃下多块稀缺土地，靠的就是刘元宝让银行大力放水，贷款支持，此刻他见周正一说的不堪，又心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禁怒道：“小周你喝多了！” 周正一对刘元宝还是有些忌惮的。但今晚他一来酒精上头，智商落地。二来平素里与刘元宝称兄道弟，并不担心刘与他翻脸。三来他暴富之后日渐骄狂，前半生累积的自卑统统化为了自尊自大。 “刘总，在座的都是自己人，都是行家，我说的也是肺腑之言。”周正一放下酒杯，滑稽地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态度，严肃道：“小胡，你这次来香港，大概是打算让你的重光集团上市，好圈钱还贷吧？” 胡一亭听到这已忍不住要笑出来，想了一下，索性便发出畅怀大笑。 吴光振见胡一亭笑的开心，略略一想，便也笑出了声。 朱小桥见老板笑的开心，不似作伪，放下心来道：“我听周老板这话，纯粹是以己度人。我看周老板可才要小心呢，拆东墙补西墙，早晚有当裤子的时候。” 刘元宝此刻心里气得不行，可当着大家面还得维持宴会气氛的和谐，于是冷笑接口道：“小毛，小周喝多了，你带他出去醒醒酒。” 毛钰萍此刻气得脸黑，觉得丈夫实在失态，只得忍住气陪笑道：“我家老周是喝多了，尽说胡话，他这人就这样，两杯酒下肚就醉了。” 说着她便起身，拉起周正一，扶着丈夫往客厅走去。周正一抬头张望，被刘元宝冷笑的圆脸上那对冰冷双目瞪住，自觉后背冒出一股寒气，顿时酒醒了一半，连忙噤声，低头装作大醉欲睡的模样，脑袋顺势搭在毛钰萍肩头，灰溜溜出了餐厅。 见这对活宝出去，胡一亭对刘元宝笑道：“刘哥，其实我会看相，你这朋友眉心里泛着黑气，恐怕五年内就要有牢狱之灾，你跟他走得这么近，可得小心着点。” 刘元宝闻言一愣，认真打量胡一亭表情，见他不似说笑，心中便隐隐有些不悦，心说周正一得罪你，你何必咒我呢，虽然今晚是我请他来，可我哪里想到他会突然发酒疯，胡说一通呢。 “小胡，别介意，小周这人就是这样，其实本质不坏，是个直肠子，为人又豪爽。”刘元宝为周正一开脱道。 胡一亭望着刘元宝，暗自叹了口气，心说老子主动提醒你也就只有这一回了，你自己不接翎子，听不懂人话，将来牢底坐穿可怨不得我。 吴光振则饶有兴致地道：“没想到小胡你还会看相，你倒是说说，我面相如何？” 正文 第597章 送客 胡一亭想：“我哪里真的会看相，只是记得周正一前世坐了牢，因此这么说，这可怎么找个理由呢。”于是挠了挠头对吴光振笑道：“吴先生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大富大贵的相。” 吴光振哈哈笑道：“托你吉言。”心中觉得胡一亭这两句话太敷衍，未必真懂得看相，如此一来，胡一亭对刘元宝说的话就值得琢磨了，难道说北都方面真的要动周正一，这其中哪怕有一、两成的可能，自己都该谨慎对待。 能够成为世界船王的贵婿，吴光振除了头脑灵活体察人心外，性格不可谓不谨慎，打从这时起，便抱定不与周正一多接触的想法。 于是晚宴之后，冷静下来的周正一发现，他已经被排斥在以吴光振、胡一亭为核心的交谈圈外了，见自己说话没什么人搭理，反倒是人人仔细聆听吴光振和胡一亭说话并想方设法插话以赢得二人好感，于是他暗暗冷笑，愈发嫉恨起胡一亭来，对吴光振的观感也渐趋负面。 晚宴散场已是夜里十点多，刘金宝开门把客人们礼送下楼，这时周正一和毛钰萍夫妻才发现，胡一亭居然带了这么许多保镖。 周正一再次忍不住，用沪语轻描淡写道：“年轻人就是欢喜掼派头，吃个便饭带这许多保镖。” 吴光振也开玩笑道：“小胡你保镖比我多啊，连司机一起，我只带了三个人。” 胡一亭还没来得及开口，刁主任便很认真地说道：“胡总这次来港带的保镖不多，但作为国家三级警卫对象，又是中央这次点名要求加强安全工作的特殊专家，我们联络办可不敢马虎。” 此言一出，周正一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觉得后背直冒寒气。国家三级警卫对象！来港前中央政府还特地为此向驻港联络办公室打招呼！这究竟算什么级别的待遇？副部级？ 毛钰萍反倒比周正一见识更广，在浦海派对场中混迹多年，熟识诸多沪上官员和官员家属，素有沪上交际花之称的她此刻心里顿时清楚，胡一亭享受的是z部j待遇！即便因私出境，也有国家为其保障安全。 胡一亭笑着先和刁主任握手：“谢谢刁主任，这两天要辛苦你们了。” “职责所在，胡总不用见外。”刁主任伸手和胡一亭重重一握，又吩咐楼下随行安保人员今晚不要懈怠。 胡一亭又和吴光振、刘金宝、柯雅文、古明辉一一握手告别，见吴光振以地主身份坚持要先送胡一亭上车，便不再推辞，向周正一夫妇笑望一眼，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上碧莲小巴。 随着一辆白色丰田越野带头驶出，香槟色碧莲小巴与坠后的另一辆白色丰田越野也尾随而动，驶出滨海景园。 吴光振目送车辆并含笑挥手告别，随后与留下的刁主任一起，上了自己的奔驰防弹，刘金宝、柯雅文、古明辉三人殷勤相送，心中都想借此机会和这位超级富豪套套近乎，须知吴这种客户，在港岛金融圈人眼中，是可遇不可求的顶级争取对象，其掌管的九龙仓集团每年资金流水上百亿港币，随便一笔业务将来若是交给中行，便是响当当的业绩，对个人履历和年终奖金都会带来极大地收益。 见吴光振临走时与胡一亭一般模样，只与自己敷衍点头，周正一肺都要气炸了，碍着一直提携自己的刘金宝面子，也只能笑着目送防弹奔驰跟着一辆黑色奔驰安全车缓缓离开。 “娘个冬菜！吴光振就算了，豪门出身的人看得起啥人？胡一亭啥东西，毛都没长齐的小卵也跟我狠三狠四！早晚给你点颜色看看！” 此时刘金宝转过身来，脸上笑容已经全部收起，对周正一道：“你拎拎清，不要脑子糊涂。”说完，刘金宝便与柯、古二人告别，又对毛钰萍道：“小毛，你看看你家周正一，今晚搞的什么名堂。” 毛钰萍赔笑道：“刘总你也看到了，那小胡狂得很，怕是连你都不放在眼里。” 刘金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重光是中行香港的大客户，外汇结算和储蓄都在我们这做，你知道一年多少流水吗？十几亿绿票子！不是港币，美钞！胡总这次来香港开个证券户头，学人玩炒期指，你们知道投了多少钱？算了，说出来吓死你们……随随便便就……” 刘金宝伸出四个手指头，毛钰萍惊讶道：“四千万？” 刘金宝重重从鼻孔里喷出鄙视之气：“4.4亿绿票子！” 周正一听了这话也惊讶不已，嘴巴合不拢地大口吸着凉气：“他哪里来这么多钱？刘总你借他的？还是他挪用公司公款？” 刘金宝不屑地摆摆手：“人家自己的钱，交了个税的，按说这都是客户隐私，不过小毛不是外人，我才跟你们讲，总之一句话，人家光是一年交的个税，就抵你们夫妻两全部家当。” 周正一脸色难看的像吃了一坨屎，再也不发一言，毛钰萍陪笑道：“我们哪里知道他来头那么大，刘总你早说吗，电话里说清楚了，我家正一脑子坏了才和他顶。” 刘金宝叹口气，面色一缓，看着周正一徐徐道：“我哪里知道他现在不知天高地厚，不懂这个世上人外有人，赚了点小钱就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了。” 周正一闻言窘迫，原本酒后胀红的面皮开始发紫：“阿哥啊，我今晚喝多了。” 刘金宝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喝多了，回去吧。” 毛钰萍笑道：“阿哥我问一下，上次托你办的过桥贷，方便不方便？” 刘金宝闻言轻笑，道：“小毛你既然张口了，阿哥总要方便的，你放心，柯雅文和风管总监蒙小威那边已经批了，下周钱就到账，浦海银行那边我也已经打过招呼，钱到账后，你们开出资产证明，那边就给你们放贷，你们赶紧把静安寺旁那几栋烂尾楼收了，再抵押贷款还上我这里的过桥贷。” 毛钰萍欣喜不已，终于松了口气，雀跃道：“阿哥办事爽利，我最信得过你。” 周正一也笑道：“阿哥啥辰光不爽利了，一向照顾兄弟的，阿哥你放心，等那楼盖出来，我送你三千平！” 刘金宝笑了笑：“回去吧，到时候徐秘书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周正一满脸堆笑连连鞠躬：“那，阿哥我们走了，这个周末上家来玩，阿毛请了不少女明星的。” 刘金宝面色一红，笑着四顾周围，见无人方才放心道：“去去去，我困了，都回去睡觉吧。” 正文 第598章 贫富两重天 次日胡一亭按计划视察了设在深水埗钦州街的重光香港分公司，这里位于西九龙，靠近集装箱港口码头，相比港岛和维多利亚湾北部的尖沙咀，写字楼租金要便宜的多，加之靠近作为电器商铺一条街的鸭寮街，可以第一时间掌握市场行情和流行趋势。 受到重光香港分公司全体上下热烈欢迎的胡一亭心情平静，叮嘱公司全体上下要好好干，多多利用香港辐射东南亚的区位优势，多多利用香港自由港的进出口地位，多多利用香港本地人才，把重光香港的业务做得更上一层楼。 胡一亭三个多多利用的讲话得到公司上下一致鼓掌，接着胡一亭朱小桥和分公司高层开会，审阅了香港分公司去年至今的工作，结果情况良好，令胡一亭满意，朱小桥也对分公司每月清晰的财务报表表示满意。 中午，重光集团香港分公司总经理杨雪华请胡一亭一行和分公司全体29名员工在公司旁边旺记海味茶餐厅吃工作午餐。 出了宽敞明亮的写字楼来，跟着公司众人七拐八拐，从大街走入旁边小街，只见公司周边熙熙攘攘，附近街区如沙丁鱼罐头般挤满了老旧的六层住宅楼，和内地老式工人宿舍区没啥两样，只是楼宇间隔出奇的窄，街道也过分逼仄，上方住户更用长长晾衣杆把各色内衣、被单、外衣、罩裤等挑出窗口，晾晒于浑浊空气中，让人愈加透不过气，所有住宅楼沿街一层都被各种商店占据，卖电器、卖服装、蔬菜水果铺、理发店、卖南北货、按摩院、地产中介、卖玩具、卖腊味、卖五金、卖生鲜、卖鸡鸭、当铺、小贷款行、卖内衣、金饰店、裁缝店、拉链纽扣批发行、电子辅料批发行、制衣辅料批发行、小旅馆、高仿小饰品店、可谓五花八门……更有各种饮食店、甜汤冰水店、面馆、饭馆、餐厅、茶座掺杂其中，各国货商在狭窄的街道里穿梭，空气里混合着海味、腊味、卤味、霉味、和间或擦身而过的毛发浓密的洋人身上的浓重体味及掩盖汗骚臭的呛人古龙水味。 分公司经理杨雪华是王丽丽从深圳分公司一手提拔的，见胡一亭眉头微蹙，赶紧解释道：“胡总，旺记海味茶餐厅就在前面，店里还是很干净的，我常在那儿接待客户。” 胡一亭展颜一笑道：“没事儿，我觉得这种地方也挺好的，很香港，很本土，很原生态，很接地气，来了这里，才知道香港不光有港岛上的滨海豪宅，更有港产电影电视剧里忌讳乃至粉饰的市井陋巷。” 杨雪华见胡一亭不见怪，笑道：“我刚来这时也不习惯，觉得这哪像电影里拍的香港呀，和我老家汕头老街集贸市场差不多嘛，呵呵，过了些日子习惯了，反而觉得这儿比香港岛金融区里的摩天大楼更亲切更真实，这里才住着是真正香港人——一群小市民。” 胡一亭笑了笑，道：“资本主义殖民地嘛，富的愈富，穷的愈穷，财富不断向少数人手里集中，若没有这些市井陋巷里蚁群般的底层市民，哪能造就港岛金融区里那些摩天大楼和山顶豪宅，这个世上，没有穷人，就没有富人，同样，没有富人，就没有穷人。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就得让更多部分的人继续穷下去。” 杨雪华重重点头：“胡总的话充满哲理，真让我受益匪浅。” 胡一亭摆手笑道：“不用拍马屁，待会东西好吃就行。” 杨雪华笑道：“真心话，一句都不拍马屁，胡总年纪虽然轻，见识比我强一千倍也不止，大约是强一万倍。胡总您放心，旺记的菜绝对好吃，那儿老板以前是广州饭店的大厨呢，七十年代跑过来的。” 胡一亭听他说的夸张，只得笑笑不再言语，在保镖陪同下和众人终于走到旺记海味茶餐厅，进到店里，庆幸地发现桌椅地面都很干净，于是在二楼就坐，点餐开席，一番热闹自不待言。 饭后已是下午一点，员工们散去后，胡一亭在杨雪华陪同下，前往拜访了三家代理重光东南亚和大洋洲业务的出口贸易商，之后又请了几位电子元器件进口代理商会面，当晚在维多利亚湾的香港会展中心酒店里宴请了相关客商。 应酬一天后，胡一亭深感疲劳，本打算深夜航班回国，想到已答应了吴光振的邀请，便回了酒店休息，睡前照例与童牧通了电话，得知她在宿舍已上了床，正等他电话。 “明天去人家里少吃点。” “这可不能保证，我一来海滨城市就管不住嘴，海鲜太馋人。” “你不觉得自己胖了吗？小婷婷。” 听到童牧在手机里调笑自己，胡一亭笑了起来：“小婷婷永远是你的小婷婷，哪怕将来200斤。” “咯咯咯，你要二百斤我就……” “就什么？”胡一亭听到电话那头有女人叽叽喳喳，尽管她们压低了声音，也能猜到是童牧宿舍里那几个。 “就什么啊？你就乎就乎吧，哈哈。” “呵呵呵，走着瞧。”童牧只好冷笑作答，隔着电话，她威胁胡一亭的主要手段“瞪眼大法”便使不出来。 “你旁边几个人？这么吵，都不睡觉干嘛呢？笑的跟小母鸡似的那个是田美琴吧？” “呀！胡一亭你还记得我呀！”电话那头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又是一阵兴奋地叽叽喳喳。 “胡一亭，作首诗给我们听听。 胡一亭唱支歌来听。 胡一亭你猜我是谁……” 电话里响起几个女生乱糟糟的嬉笑声。 胡一亭苦笑道：“一帮小姑娘胆子不小，敢戏弄我老人家。” 此言一出，电话那头的姑娘们全笑了起来。 “你还没我大呢，胡老人家，哈哈哈……老人家你老婆正被我压在身子下面呢……讨厌，梁婕你……胡老你在香港有没有见到大明星？不会忘了我们童牧吧……” 胡一亭无奈叹气：“童牧啊，我说童牧啊，挂了吧，你们宿舍太乱了，都是女流氓。” “呵呵呵，瞎说，呵呵，嗯，他们让你作首诗，你就做一首呗。” “呵呵，老婆想听情诗就直说嘛，别拿她们当借口。” “咯咯……呵呵……哈哈……嘻嘻……”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娇笑。 “胡一亭赶紧的，我们寝室都收了好几份情书了，你再不露一手，童牧就被人抢走了。” “谁呀这是，张雨涵吧？有人给童牧写情诗？不可能！” “呵呵，怎么不可能。”童牧笑了起来，“虽然暂时没有，说不定我明天就能收到。” “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得得得，我做一首给你，老婆大人，听好了。” “哈哈哈……呀！……他还真作！……咯咯咯……”电话里又是一阵娇声燕鸣。 胡一亭挠挠头：“我嫉妒碰过你皮肤的男人……” “什么！”童牧声音突然高起来。 “我嫉妒摸过你头发的男人……”胡一亭继续道。 “我嫉妒闻到过你芬芳的男人， 我嫉妒看见过你的男人， 我想把你揣在兜里，藏起来， 再也不让人瞧见你。 我想为你成佛， 大爱无疆。 又想为你成魔， 睚眦必报。”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胡一亭只好道：“做完了。” 童牧声音有些颤地笑道：“呵呵，这都什么呀，乱七八糟的，早点睡吧。”说着就挂了电话。 胡一亭笑笑，把手机放上床头柜便倒头睡下，这临时胡乱编就的几句话，自己也不觉得算诗，究竟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便入了梦乡。 黎明曙光透过窗帘照在酒店卧室，习惯了早起的胡一亭立刻醒转来，洗漱穿戴后敲响隔壁朱小桥房门，两人下楼吃早餐。 吃到一半便有酒店经理带人来找，来人说是吴光振的司机，车子已经等在外面，吴光振叮嘱他不要叫醒胡一亭，等他下楼吃早餐时再来邀请。 “我这就吃好了。” 胡一亭三口并作两口喝了咖啡，咽下面包，起身和朱小桥一起，带着保镖们出了酒店，照例坐上那辆碧莲，三辆车跟在吴家黑色防弹奔驰后面缓缓驶向隧道。 正文 第599章 做客吴家 车行半个小时，来到大浪湾道22号，吴家大宅就在此地。 胡一亭下得车来，见身穿白色t裇白色便裤的吴光振居然亲自出迎，连忙对他点头微笑。 吴光振回以一笑：“小胡来的很早啊，昨晚睡得如何。” 胡一亭上前一步，握手笑道：“我对这边挺习惯，比湖山暖和，这两天穿短袖到处走也不觉得冷。” “哈哈哈，香港四月天气是最好，不像新加坡已经热的冒汗，也不像北方那么冷。” “是啊，我这两天胃口特别好，饭都多吃了几碗。” “哈哈，年轻就是好啊，进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家人。” 吴光振与胡一亭并肩走入敞亮的大门，向笑着走来与胡一亭握手的女士摊手道：“这是我太太。” “包阿姨您好。” 船王二女儿包培荣穿一套粉色褶皱面料的套衫加一步裙，看起来很显年轻，握着胡一亭的手满面笑容道：“小胡你好，听说你要来，我特别高兴，你是我们中国人的骄傲，了不起的数学家，又会设计芯片，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才华，全世界都少有，难怪报纸上说你是中国的比尔盖茨。” 胡一亭早已听多了这种比喻，平静一笑道：“我不如盖茨，他是大学辍学，我可还是个高中生。” 此言一出，客厅一阵笑声，包女士转头一望，忙问佣人：“宗恩呢？” “太太，小姐刚上楼，大概要用电脑。” “叫她下来，别一天到晚用那个qq，网上有什么聊的，看不到人听不到声，和什么人讲都不知，还不如直接打电话呢这孩子。” 胡一亭这时刚坐下，拿了佣人送上的一杯凤梨汁在喝，闻言立刻呛了一口，红着脸咳嗽了两声。 坐在旁边的朱小桥忙问：“胡总没事吧？” “没事没事。” 吴光振见状笑道：“qq这次美国上市，小胡你可是一夜之间成了超级富豪。” 胡一亭谦虚道：“哪里哪里，按照与承销商的约定，qq的十亿总股本里，重光的75%股权，锁定期是三年，三年后也只能每年抛出8%，要六年后才能全部解除锁定。” “难道你觉得六年后qq会失败？”吴光振问。 “不会，我只是谦虚一下。”胡一亭老实道。 吴光振哈哈大笑起来：“我很钟意小胡你这个性格，直爽，哈哈哈。” 胡一亭笑道：“昨天我打电话问了一下，这两天qq的股票正在缓慢上行，已经从当初20美元的发行价涨到了22美元，高盛和先锋投资、布朗金融咨询三家机构目前已经抛了手中一半的股票，我估计他们暂时不会再减仓了，只要没有新的抛压出现，qq接下来的股价就能稳住。” 吴光振微微颔首：“其实……”话说一半见女儿下楼，便站起身来道：“小胡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女儿，吴中恩，现在英国圣保罗女子中学读书。”说完顿了顿，笑道：“她和你同岁，都属羊。” 胡一亭礼貌微笑伸出手，握住吴宗恩柔夷道：“你好。” 吴宗恩留着长发，刘海齐眉，一身黑色连衣裙，保守的像个标准大家闺秀。与胡一亭握手道：“你真的好年轻，怎么读书这么好？一定好用功。” 胡一亭心说自己两世为人，功课哪里谈得上用心，只得尴尬一笑：“我读书一般啦。” 吴宗恩收回手掩口笑道：“看来天才发挥一般水准，就能把我们正常人比好小。” “真的，我现在连书都不看了，能不能拿到高中毕业证都难说。” “呵呵呵呵……”吴宗恩不禁高声笑起，“你好会说笑，” “不是啦，我只是谦虚一下。” “咯咯咯……这是不是你口头禅呀，没想到你这么风趣，很高兴认识你，胡一亭。”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你很漂亮，笑起来更好看。”胡一亭礼貌夸奖道。 吴宗恩闻言低头，脸上却笑的更灿烂了。 吴光振见状暗暗惊奇，觉得胡一亭简直太让他看不透了，两句话就能说的自家女仔如此高兴，简直和他之前表现出的少年老成判若两人。不过这么一来，反而更让他觉得有些期待，女儿能和这样的少年才俊成为朋友，甚至更进一步。 包太太也看出女儿对胡一亭的印象不错，甚至有些好感，这本就是她有些暗期却无法明言的想法，如今见此情状，便愈发高兴，连声招呼胡一亭吃水果，又问胡一亭爱吃什么。 “有肉就好，如果可以，饭后再来些甜点。” “你爱吃什么肉，甜点钟意什么？” “是肉就行，甜的就好。”胡一亭说的一本正经。 包太太闻言不禁也笑出声来：“中恩你和爹地带胡一亭参观参观，我去厨房看看华姐准备的肉够不够。” “我和朱先生说说话，你们先聊聊转转，过一个小时中恩你带小胡来我书房。”吴光振微笑交代女儿。 胡一亭跟吴中恩在别墅里走了走，见到处摆设不俗，装修考究，室内泳池和健身房也很专业，不由心生向往，道：“这房子真棒，一定花了好多心思，你家不愧是几代有钱，嗯，等我将来也买一套这样的屋。” 吴中恩笑道：“你的重光公司很缺钱吗？这样的屋在香港只要两千多万就可以搞定啦。嗯，不过不是在大浪湾啦。” “大浪湾地皮很贵吗？” “倒也不是。”吴中恩陪着胡一亭散步到草坪上，“只是这里剩下几块地都在我家，而且入住需要社区委员会同意。” “社区委员会？” “是啦。”吴宗恩指着远处别墅红顶：“那是李泽楷家。”又转身指着远处高树：“那后面是我四姨家，我姨夫是香港联交所主席。那边还有十号许家、八号汤家……总之都是……”说到此她欲言又止，笑了起来：“不过你要住，我可以帮你问问哟。” 胡一亭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里只许港岛豪门住是不是。” “也不算豪门啦，但报纸爱这么说，由得他们喽。” “哦。”胡一亭点点头。 “不是啦，我只是谦虚一下。”吴宗恩说完，不等胡一亭反应过来，便自顾自哈哈笑了起来。 “呵呵，你幽默起来倒是有点我的风采。” “咯咯咯……” 正文 第600章 心坦荡语轻佻 这片别墅区坐落在海边高地上的绿海中，建筑密度又低，给人一种海滨庄园的豪华感，阵阵舒缓的海浪声从南边低崖下的沙滩上传来，催眠般让人进入放松状态。 胡一亭边走边好奇地八卦道：“李嘉诚住哪？我听说他儿子被绑架呢，这附近有警察局吗？” “哇，连你们大陆都知道了，香港真是越来越糟，一点都不安全了，李先生和太太住浅水湾半山那里，自从出了事，如他家今别墅请了二十多个保安，装了美德英三套不同的监控系统，还请港警前任总长专门设计了一套保卫体系。” “这排场，不愧是首富。” 吴宗恩笑笑，不以为然地道：“富是富的，但也未必是首富。” 胡一亭见吴中恩微微扬起脖子，露出一种常被以为是贵族气质的优越感，心里明白这些豪门的家底谁也说不清，包船王四个女儿继承的家业若被放在一块儿，恐怕李嘉诚也只有甘拜下风。 胡一亭对豪门素来无感，对贵族一说更不认同，便有心调笑吴中恩一下，转转眼珠道：“我已经有办法住到这里了。” 吴宗恩双眼顿时睁大，惊奇道：“什么办法？” “娶你呀！娶了你不就可以住这里吗？” 听了胡一亭这番轻薄自语，吴家小姐一张俏脸顿时红透，笑着咬了咬下唇，轻声道：“你脸皮好厚。” 胡一亭当然只是开玩笑，因此心情轻松，心理没负担，笑道：“实话实说嘛，这办法理论上难道不可行？” “你有把握追得到我吗？”吴中恩眨了眨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迈开长腿向前走去。 胡一亭跟在她身后继续调戏道：“我没把握，不过别人也没有，所以我也不用着急，等以后哪天我想住这里时再追也来得及。” 吴中恩闻言忍不住笑起，一路漫步着带胡一亭走到崖边，顺着石阶沿悬崖走下沙滩。 二人沿着海边漫无目的散步，不知要走到哪里，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胡乱聊着。吴中恩说她在英国女校读书很无聊，胡一亭说读书总比上班强，说起上班，他不自觉地又谈起了重光的业务，每当说起工作话题胡一亭就忘时间，一通滔滔不绝地猛侃，吴中恩与他并肩而行，一声不响听他说，眼神充满濡慕，仿佛课堂上的学生。 在一块礁石旁，吴中恩停下脚步，俯身拾起一片斑斓的海贝，转身递给胡一亭：“给你发一张licence。” 胡一亭大惑不解：“什么执照？” 吴中恩抿唇微笑，却不肯解释，扭头走回原路：“出来好久了，我带你去爹地书房。” 被海风灌醉的两人晃回别墅，进书房胡一亭见除了吴光振、朱小桥还有一位年轻人，三人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聊天。 吴光振见女儿陪胡一亭进来，忙招呼二人坐下，吴中恩对青年点头，叫了声表哥。 吴光振道：“小胡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蓝德，我外甥。” 胡一亭伸出手去，蓝德回以礼貌一笑道：“你好小胡，叫我迪恩就好。” 胡一亭素来觉得中国人关起门来说话时用英文相互称呼很傻13，尤其是大家都说中文的时候，更显脑残，所以顿时扑哧一笑：“呵呵……那你叫我一亭胡就好。” 蓝德腮帮子微微一抖，强笑道：“胡先生你真风趣，那我……就叫你胡一亭吧。” “这就对了，蓝德兄。”胡一亭友善一笑：“不好意思，我只是不习惯你们香港的这个风俗，感觉像我家路口卖烧饼大爷要改名叫布鲁斯一样，特幽默，又好像出家人起了个法号，特郑重。” 蓝德听胡一亭开玩笑，心下不喜，直接道：“我觉得中国人应该更加尊敬西方文明，英文每一个名字都是出自圣经，不但神圣还有丰富文化内涵在其中，拿英文名开玩笑不是一种错误，是一种犯罪。” 胡一亭没想到自己无忌玩笑，却被对方以为冒犯，怔了两秒，终于微笑摇头，赶紧坐下在沙发里，吴中恩很体贴地递给胡一亭杯红茶，坐在他身边。 胡一亭喝了口茶，心想，听说过有些华人是很以自己的外籍为傲的，据说处处都要表现的比白人还白人，信教也比白人更开不得玩笑，自己何必与他计较，大家素无过节，言语纠缠无益，何必多生枝节，从而树敌呢。 吴中恩看出胡一亭笑的冷淡，甚至有些轻蔑，便试图解释同时岔开话题道：“表哥从小上的是教会学校，是虔诚基督徒，胡一亭，大陆可以信耶稣吗？会不会像报纸上说的，被政府抓起来迫害？” 胡一亭闻言心下一沉，心知这年头的西方媒体乃至港台一些亲西方的媒体，只要涉及大陆的新闻和报道，都会带着有色眼镜，选择转载的新闻全是负面消息，能起到丑化中国政府和中国人的效果。 更可气的是这些媒体多数时候是故意为之，存心抹黑中国形象这就很可恶了。 他们从来报丧不报喜，专抓阴暗面，用放大镜夸张描述，最后归结于体制邪恶，需要换成西方政治体制才行，而西方政治体制在他们的描述中当然就是白莲花一样，简直是灵丹妙药包治百病。 最糟的一类干脆就是赤裸裸的反华媒体，长年累月下结论，说中国人是低等民族，天生愚昧、野蛮、狡诈、恶毒，总之通篇负能量，令任何爱国者看了都心生厌恶，当然也会对一些人有用，比如令那些极度不自信的人奴性大发，大大自卑，变得愈发崇洋媚外，反过来自己鄙视自己的文化。 胡一亭心下忍住不快，想自己来做客，无需和小孩子纠结这些问题。在他这重生者眼里，看上去二十郎当的蓝德的确就是个小孩子。 于是淡淡道：“中国人不信上帝，信玉皇大帝。” 又对吴中恩道：“中国是信仰自由的国家，有各种信仰存在，儒释道信什么都有，天主教基督教绿教也都有，不存在任何迫害，你以后别信那些反动媒体造谣。” 蓝德放下手里茶杯，冷冷挤出一笑：“胡先生很幽默，如果你真有信仰的话也是好事，不算那么可悲，就是信佛也好，比如泰国，也比大陆人没有信仰强得多。” 吴光振闻言皱眉：“迪恩你懂什么？小胡是我家请来的贵客，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信仰是自由的，我从来都不建议你用自己的信仰去评价别人，这很不礼貌。” 蓝德被舅舅这么一说，立刻明白胡一亭在舅舅眼里要比自己这个远方外甥重要，只好悻悻闭嘴。 吴光振对胡一亭笑道：“不好意思，小胡，蓝德他还年轻。” 胡一亭见状，嘿嘿一笑，看着蓝德，心说你丫识相闭嘴了是吧/那我反而要说了，就是要欺负欺负你，气死你个不敢开口的胆小鬼。 “我当然有信仰，但肯定不是信处女生子教。”胡一亭淡淡说了一句。 吴光振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无可奈何地苦笑，心说年轻人还是气盛啊。不过能说出来最好，让他们年轻人交流一番，不然憋在肚子里兴许反而会记恨，互相心里留下恶劣印象，以后就很难弥补。 吴中恩闻言来了兴趣，直接问道：“是吗？胡一亭你信什么？佛教吗？其实我也有点呢。” 蓝德一听胡一亭把基督教说成“处女生子教”，知道他是在讽刺圣经上说圣母玛利亚是作为处女诞下基督，顿时被激怒：“你太粗野了！对未知的东西没有敬畏！只能说明你的无知！” “呦呵！在我面前装大乙巴狼是吧？”胡一亭心想。 于是他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我信的这个教当然才是最正统的！ 我问你，你号称信基督教，请问你知道基督是个什么人吗？你信的是天主教，还是新教，还是东正教？你信的是长老会，浸信会，信义会，公理会，循道会，弟兄会，还是贵格会，圣公会？圣母玛利亚的位置在哪里？你推崇三位一体？还是耶稣最大？你读的《圣经》是哪一本？你知不知道人家犹太教、***教其实和你们同出一源，知不知道人家的《犹太圣经》和《古兰经》里面也有救世主和摩西？” 此言一出，蓝德愣住了，心知对方知识丰富，如果真辩起来倒说不准会输，想到这里心中先怯了三分，只道：“你如果读过圣经知道的这些知识我就佩服你，但我猜你并没读过，只是道听途说了些亵渎言论，这只会害了自己，这些是很深奥的问题，并不适合你随口而谈。” 胡一亭笑道：“我当然读过圣经，只不过和你读的版本不一样，也不是同一个作者，也不是同一个神。” 蓝德：“哪有这种圣经。” 胡一亭一仰头，眯眼望着对面的蓝德：“当然有呀。” 蓝德发出呵呵嘲笑：“那你背一段让我听听什么版本。” 胡一亭把眉毛一扬，按圣经那种神神叨叨的行文风格，胡说八道起来。 正文 第601章 唇枪破愚氓 其实胡一亭一时也编不出新圣经，可他上辈子网上看过一篇戏文，是网友看不惯基督教在国内到处搞地下传教，家庭非法小教会遍布农村，从低层无知百姓手里骗取什一税，便以此作讽。 所谓什一税，是指基督教规定，信教者必须每月把自己收入的十分之一上交教会，而农村地下家庭小教会一夜之间如传销组织般到处兴起，根本上说就是一群未注册的非法神棍大肆敛财，这只会让穷人更穷，增加社会不安定因素。 于是，胡一亭用网络段子充当所谓新圣经，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西洋人把鸦片卖进中国，神说这财富是不义的，你们必遭恶报。 没有人在意。 神安排义和团、红灯照烧教堂，杀教士灭教民。 八国联军镇压了义和团，这行为触怒神。 神要他们以十倍的血偿还，就安排基督教世界英、法、德、俄、美在一战、二战中自相残杀，让他们最有活力的青年都倒在战场上。其中总司令瓦德西的德国遭遇最惨。 神对爱迪生说：马克沁是我选中的，你必遵从我，也无须问，只引他至欧罗巴。 虔诚的爱迪生遵从了。 神又对马克沁讲：你为我成就了这功绩，我便赐你乐园。你记得，要水冷，要帆布弹链，并且枪管短后座是好的。 马克沁虔诚的记下了，条条遵照。他的后半生果然在神赐的乐园度过。 于是，欧洲人花了自己赚到的不义之财，购买凶器杀死了他们彼此的儿子。 神对鞋匠的儿子约瑟夫说： “第比利斯东正教中学是不可信的，你要离开那里，使用我赐予你的名，走我指引的道路。你将加冕为王，在你有生之年，无人能撼动你的权威，即便死后，他们见你之名也要心怀恐惧，只因我站在你背后。” 他便由约瑟夫?维萨利奥诺维奇?朱加什维利改名为——约瑟夫?维萨利奥诺维奇?斯大林。神的话语在他身上句句应验了。 沙俄信东正教，日俄战争被信天照大神的日本打败。 苏联信共产成为超级大国，解体后东正教回归，沙皇封圣，国家沦为二流。 日本危害了神眷顾的中国。神便遣了仆人将他们的王城烧做齑粉。并且像摧毁索多玛一般，一连毁掉两座大城，什么都没留下。 神的仆人狂妄起来，也危害神眷顾的中国。神便施以诅咒，使他们空有强大的武器却不能得胜，先后在两个小国无功而返。这仆人便觉悟，遣了总统去中国。 蒋介石信佛教的时候叱咤大陆，篡权上位。信了基督教每况愈下，最终败逃台湾，信到死再也没回来。 张国焘信共产的时候位高权重，可另立中央。叛逃后啥也不信，沦为军统小角色。老年后信基督教，中风，半身瘫痪，1979年12月份在寒冬中冻死养老院。 神行至韶山冲，对那个人说道： “你要替我在暗夜中举起火炬，把那些疲惫的人、迷惘的人、受苦受难的人，辛劳一生却一无所得的人，都聚集到你的旗帜下面。你们要走上我指引的光明大道，穿过幽暗的峡谷、湍急的河流、冰封的群山和泥泞的草地，即便衣衫褴褛，饱受饥寒却不畏惧邪恶。饥寒困苦的人们寻到你便有希望，为富不仁、鱼肉百姓之徒听到你的名便心惊肉跳。” “你要建立神的国度，国都便是北裂境之城。它即便沉沦、反复，最终还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这个人便行动起来。 他走进工人之中，热情地赞颂他们：‘工’字上边一横代表天，下边一横代表地，中间一竖代表我们工人，我们工人就是这样，顶天立地，自食其力！”、“从前是牛马，现在要做人！” 工人便追随他。 他走进农民之中，跑到那熟悉的或不熟悉的乡村中间去，夏天晒着酷热的太阳，冬天冒着严寒的风雪，赤脚踩在泥里，搀着农民的手，问他们痛苦些什么，问他们要些什么。 农民也跟他走。 工农的子弟们拿起武器，就成了士兵。 他们为改变生来不平等，注定做奴隶的命运而在红旗下集结成军，便叫做工农红军。 红军为工农而战，工农支援红军。 这便是“工农兵”三位一体。 多年之后，这个人对人们说： 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不断地工作，我们也会感动上帝的。这个上帝不是别人，就是全中国的人民大众。全国人民大众一齐起来和我们一道挖这两座山，有什么挖不平呢？” 胡一亭背到这里，偌大的书房里静悄悄的，吴光振惊奇地睁大双眼，重新仔细打量眼前意气风发的天才青年。 吴中恩望着胡一亭侧脸，心中暗暗崇拜，以为他出口成章，急智过人。 而蓝德则更是目瞪口呆，一时间心中竟混乱起来，隐隐觉得胡一亭全是编造，可这种信手拈来皆是文章的大师口才和知识储备，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于是额上竟渗出一层密密细汗来，心虚之下便不欲继续敌对，连反驳也放弃了。 胡一亭微微一笑，最后神棍般总结道：“这本圣经最后一句说， 除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朱小桥听完便知胡一亭是在拿蓝德开玩笑，但老板的惊世口才和渊博学识也令他极为佩服，于是强忍笑意道：“我也信这个神，中国大陆几乎人人都信，中国人可不是没有信仰的民族。” 没等蓝德开口，吴光振先道：“小胡你好口才，佩服佩服，你的这位上帝的确神通广大，听你细细这么一说，这信仰果真厉害得很，我虽然信耶稣，但也很尊敬你的这个信仰。” 蓝德一听舅舅表态，更不敢反驳，只低头不语，心下隐隐有些不服气，却又怕难呈口舌之利，会自取其辱。 吴中恩笑道：“胡一亭好犀利，没想到你辩论水准这样高，我都没法反驳你。” 蓝德见表妹也这么说，不由有些气恼，忍不住道：“胡先生的信仰已经很清楚了，不过你信的这个教里虽然人数众多，恐怕真心诚意的却没有多少。” 胡一亭笑道：“怎样才算真心诚意呢？基督教说若有人打你左脸，你该把右脸也伸去给人打。蓝兄既然虔诚，可愿给我证明一下？” 蓝德脸上一红，咬牙再不言语。 胡一亭见他不再纠缠，便也不欲树敌，笑道：“其实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是有信仰的，而且信仰的格调要比西方人高得多。 中国人自古对天地鬼神敬拜而远之，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从来没有一个宗教能把中国人全部俘虏，成为西方那种单一宗教国家，因此也幸运避免了黑暗的中世纪。 但我们中国人敬祖先和英雄！我们信仰的不是什么无所不能的神灵，而是开天辟地的盘古，炼石补天的女娲，尝百草的神农，推演天机的伏羲，治水的大禹，填海的精卫，射日的后裔，取火的燧人氏，造房子的有巢氏，造字的仓颉，逐鹿中原的轩辕黄帝。 她们这些神灵，都不是天下掉下来的救世主，而是人间长出来的英雄，为百姓谋福利，所以老百姓敬仰他们，就把他们当神竖立起来。 中国人信仰的是书同文、车同轨、混一天下的始皇帝，是有教无类的孔子，是道法自然的老子，是兼爱非攻的墨子，是大呼“自反而缩，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孟子，是写下“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的吾辈先人圣贤。 所以蓝兄，中国人从来不缺信仰，只是你缺乏对中华文化的了解罢了，不过你大概也不是中国籍，那就算不上中国人，所以我也不怪你，但请你以后不要虚妄的评价自己不懂的文明，尤其是这个文明历经五千年而源流不息从未间断，是五大文明古国里唯一一个存在至今并将永生不朽的文明，历史已经证明，并将继续证明，她的生命力是永恒的。” 吴光振听罢立刻抚掌而笑：“说得好，中国人敬天法祖，这个信仰的格调最高，中国人是最不该瞧不起中国文化的！蓝德你要向胡一亭道歉，今后好好补一补中国文化，虚心请教些学者。” 蓝德尴尬点头，只是并不开口。 吴光振见此，知道他要面子开不了口，笑道：“年轻人就是这样要面子，可见你还嫩的很，以后好好向小胡学习，不要再轻狂了，知道不知道？” 蓝德只好点头。 吴光振颔首，抿了口茶又道：“其实中国人什么神都信，像我信耶稣，可到了庙里照样也烧香拜佛。说到底宗教不过是心灵的安慰，依我看，可以让人获得宁静与满足的，都是好宗教。” 胡一亭出于礼貌道：“吴先生说的很有哲理。” 吴光振点点头，换了个话题：“之前小胡你说重光受到上市协议限制，无法抛售股票，但你如果需要资金的话，我有个方法教你。” 胡一亭微笑：“我洗耳恭听。” 吴光振道：“第一，重光可以向银行抵押手里股票进行贷款，虽然抵押价格会大大低于市值，并且要支付利息，但这个办法用来融资还是比较便利的，因为你们锁仓期太长，银行考虑到风险因素，抵押价格会非常低，。” 胡一亭道：“这我们当然也想到了，不过重光暂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吴光振面不改色继续道：“第二，可以找投资银行或财团，用手中股票作为担保，签对赌预售协议，提前将一部分股票变现。重光可以许诺，将来股票解禁时，至少会在某一价位之上，如果在下面，重光愿意用更多股票补偿差价。这个办法比起第一种来，可以不用付利息，但对方可能要求苛刻，并要求得到董事会席位和派驻财务监督。” 胡一亭：“还可以这样？” 朱小桥忙道：“胡总，西方金融工具很多，香港作为金融中心，想必有很多融资手段。” 胡一亭点头：“谢谢吴先生提醒，受教了。” 吴光振微笑点头，心说点到为止就好，自己好意提醒，胡一亭若聪明，就该先变现一部分，提前成为亿万富豪，毕竟六年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钱到口袋里才是真的。 “你好好想想，如果需要，我可以帮忙。” “多谢吴先生提携，若有需要，我一定来找您。”胡一亭感谢道。 但他心里清楚，两个方法都不是重光急需的，一来重光不缺钱，二来也不想抛售手中股权。 这时佣人上来通知说开饭了，于是大家鱼贯下楼，吴中恩紧紧与胡一亭并肩而行。经过一上午相处，她对胡一亭大有好感，甚至对这位同龄人心生敬慕，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作为顶级豪门千金，眼高于顶的她头一次对男生产生了这种濡慕之情。 正文 第602章 餐桌上的分歧 宽敞气派的餐厅中，特为招待胡一亭设置的午宴菜色丰盛，除了粤系名菜，更有新鲜刺身和波斯烤羊排这些异国料理，甜点是红丝绒蛋糕和抹茶慕斯，汤品除了冬瓜鸡汤，还有浓郁的蛤蜊萝卜奶油汤。 一道道美食流水阶呈上，铺满长桌，胡一亭看的食指大动，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通猛吃。 见他狼吞虎咽的吃相可爱，包太太极为满意，吴中恩则笑盈盈地吐了吐舌头，席间不断朝他看，惊讶这家伙食量居然如此惊人。 蓝德不屑胡一亭吃相如饿狼，笑道：“胡先生小时候很苦吧？大陆应该已经不闹饥荒了才对。” 包太太闻言吃惊地看着蓝德，心说这远房外甥在美国读了几年书后，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哪有这样说客人的道理，何况胡一亭是家里重视的贵客呢。 她忙道：“我就喜欢年轻人有健康的食欲，那些为了身材天天吃不饱肚子的模特艺人虚伪的很，和他们吃饭看着就难受。” 吴中恩也道：“胡一亭你不要听表哥的，多吃些。” 蓝德见家里人全都维护胡一亭，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愤怒，道：“胡先生，对于今年香港回归后港督选举，你有什么看法？今后香港被置于中国政府的独裁下，前途又何在？” 胡一亭被他气的翻了个白眼，不舍地放下手中姜汁生蚝，皱眉道：“中央政府给了香港极大的自主权，这难道还不满足？英国统治香港150年，从来决不允许香港以任何形式选举港督，那时候你干嘛去了？怎么不去自杀抗议？那时候你乖乖当顺民从不抱怨，如今有了这样民主这样宽松的环境，反倒怪话连连，你是不是贱啊！”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是胡一亭因为多次被蓝德纠缠劾问，已经烦了。 说完胡一亭也觉得语气过于强硬，拿起手边餐巾擦了擦嘴角，继续道：“这次港督选举结果我听说了，吴先生参选输给了董先生，可选举就是这样啊？谁能保证一定选的上？你如果问我支不支持吴先生，那我肯定支持啊？可选举是按照基本法来的不是吗？既然法律清楚无误，选举流程公开透明，选了谁，大家就坦然接受嘛，你怎么样？不服气吗？那你岂不是很没有民主素养？” 吴光振一直默默听着，此刻终于道：“蓝德你太放肆了，胡先生是我请来的贵客，轮不到你说话。”接着又对胡一亭道：“我对董生没有意见，大家都是香港人，我们两家也是朋友，只是董生在土地开发上的政策主张，我认为并不符合港人利益。” 胡一亭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清楚记得，董生当选后，推出了著名的“八万五”房屋政策，要求香港政府房屋署每年必须修建85000个公屋套间。 香港公屋其实就是大陆和新加坡所称呼的廉租房，董生一心要让香港低收入者逐步实现居者有其屋，逐步拆除香港所有笼屋，废止劏房。 所谓劏房，又叫棺材房，是一种香港特色的出租屋，劏是个屠宰用字，意思是屠宰分割，一室一厨的小房，能劏出十个铺租出，租客真真是住在鸟笼里的人型牲畜。一般来说，一套民房被简单割断成七八乃至十几个四、五平米的小间出租给住户，一个房间只能放一张床，即便如此还被大量割成多层床铺，厕所大小的一间就能硬塞进一家两代几口人！好像鸽子笼！ 尽管香港政府有消防条例和建筑条例，但形同虚设，根本不起作用，虚伪至极，显然，当地法律并不是为底层市民服务的。胡一亭记得看过媒体报道，统计说即便到2014年，香港还有六万多间劏房。 而如今1997，全港大大小小各种劏房十几万套，居住着近百万贫苦市民，生活条件差到极点，治安环境恶劣无比，人与人密集居住难免产生大量摩擦，居民矛盾重重互相倾轧，精神压抑下，道德上自然会极度小市民化！极度自私化！ 无疑，这是一种极不人道的居住政策，没有任何执政者有理由对市民的这种居住环境坐视不理。 因为大量底层香港人住在环境恶劣全球第一的劏房里，而政府又默认合法，这让香港很多人喜欢买旧楼出租赚钱，当包租公。 而香港的低层劳力大量来自从内地骗来的傻13，以为香港遍地黄金，千方百计偷渡来港，结果除了一少部分人出头，绝大部分都成了牺牲品和垫脚石，偷渡女性更不用说，大量在港从事某种人类社会中地位最低的古老行业。 记得后世包租公包租婆们接受采访时，都振振有词，说要不是有劏房，全港几十万底层市民，岂不是要露宿街头，睡大街躺桥洞，说自己哪里是赚钱，而是在搞慈善。而当董特首提出85计划之后，这批人却呼朋唤友涌上街头，进行大规模游行抗议。 在胡一亭重生的这个时代里，香港大概是中国最富有的城市，却又是最没人性的城市。 “吴先生，你是指董生提出要大量建设公租房的计划吗？” “小胡，想不到你对政治这样熟悉，对香港很有了解嘛。” “呵呵，我原倒是没打算了解太深，只是香港劏房臭名远扬，其中又数九龙城寨亚洲闻名，我想不知道都没办法。” “可是你也要知道，地产业是香港最重要的经济支柱！当然，我不反对建公租屋，可是董生的计划实在太大，这对地产行业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胡一亭心中在交战，按理作为客人，主人殷勤招待下，吃人嘴软，理当附和，即便出于原则不能附和，也该闭嘴。 但他终究没忍住。 重生至今一帆风顺，让他有些自我膨胀，年轻身体里每日喷涌的荷尔蒙，也让他时时充满激情，难免冲动地站出来，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胡一亭想。 “吴先生，我觉得董生的想法并不激进，其实相对新加坡而言，香港已经落后了。你是做地产的，应该知道新加坡的廉租房建设有多迅猛，简直比香港激进十倍，可你看新加坡经济跨了没有？洽洽相反，不但没受拖累，反而欣欣向荣。 这是经济上说，再从道义上讲。 香港历史上长期作为英国殖民地存在，对殖民者而言，香港存在的主要意义就是为他们谋利，而殖民经济带来的绝大部分负面效应，或者说苦难，都是香港底层市民在默默吞咽，甚至不客气的说，香港各大豪门，都欠了香港市民的情，如今香港回归了，不用受英国人派来的港督气了，可以自己选特首了，那么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回报这些市民的多年支持和默默忍受吗？ 我这次来港以前，看到相关资料里说，据香港警方披露， 1990年，香港吸毒者已经达到6.9万人，其中嗜毒者，国外称瘾君子，港称道友为3.9万人。另据初步估算，香港从事色情业的女子有10万人左右，其中职业妓女、兼职妓女约2万人。数字惊人！长期以来，香港基本上是“本地鸡”或者叫中国鸡一统天下。这些人除少数为黑帮逼迫外，大部分是自愿下海的。她们开初是半色情场所的收银员、侍女、吧女、带位员等。薪水较低，与色情女郎的高收入形成强烈反差，造成心理不平衡，加之耳濡目染，见怪不怪，慢慢滑向卖春直至卖身。 吴先生，你觉得这种社会状况是合理的吗？难道不该设法改变吗？高房价已经压得香港人喘不过气了！压的香港人把道德当垃圾在抛弃了！这样下去难道香港还能可持续发展吗？” 胡一亭不吐不快地说完，随即立刻后悔，心想自己真是大嘴巴，装痴卖傻多好呀，吴家旗下主要产业九龙仓和会德丰都是地产公司，他怎么可能和董生尿到一个壶里。更何况这次选特首他还输给董生，怎么可能和董生的政见一致呢。 “不好意思，我可能有些冲动，不过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没有虚伪的成分，吴先生就当是听了一个民意代表的心声吧，毕竟政治这个东西，很太多时候没有对错，只有利益，我没有想要说服吴先生损害自己利益的意图，毕竟这也不现实。” 长而宽大的餐桌上鸦雀无声，蓝德看着胡一亭，心里渐渐有些服气，隐隐觉得自己的确不如这个大陆天才，此人虽然年轻，和读高中的表妹一样大，可见识却超越太多，知识更可称为渊博了。 吴先生涵养极好，微笑道：“小胡你能对我说真话，我很高兴，你说的话我不是没有触动，甚至我很赞同你的部分观点，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时候，感情要服从理性。比如公租房，我知道这是良政，新加坡就搞得很好，但我认为香港情况和新加坡不同，因此推进速度值得商榷，应该以不伤害港岛经济为前提，慢慢来推，分几十年加以解决，董生太心急，这样会出乱子的。 香港如果乱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胡一亭四顾席间，见包太太脸上毫无生气的表情，一如既往微笑看着自己，吴中恩表情玩味地与自己对视，眼神里似乎还有些欣赏之意。 “看来这家人没生气，气氛还是很绅士很民主的，所以豪门还是有点好的，个人素质都是精英阶层水准，跟国内皿煮公知们那种一被反驳就脸红脖子粗破口骂街大不一样。” 胡一亭道：“吴先生当然有自己的考量，这与我无关，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被蓝德问了之后，坦然说出自己想法。” 说完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但我坚持自己的想法。因为谦虚对个人而言是很好的美德，但对具体事情而言，现实主义才是美德，脱离现实主义的悲观和乐观都不是美德。 毕竟我是搞科研的，呵呵。” 正文 第602章 餐桌上的分歧 宽敞气派的餐厅中，特为招待胡一亭设置的午宴菜色丰盛，除了粤系名菜，更有新鲜刺身和波斯烤羊排这些异国料理，甜点是红丝绒蛋糕和抹茶慕斯，汤品除了冬瓜鸡汤，还有浓郁的蛤蜊萝卜奶油汤。 一道道美食流水阶呈上，铺满长桌，胡一亭看的食指大动，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通猛吃。 见他狼吞虎咽的吃相可爱，包太太极为满意，吴中恩则笑盈盈地吐了吐舌头，席间不断朝他看，惊讶这家伙食量居然如此惊人。 蓝德不屑胡一亭吃相如饿狼，笑道：“胡先生小时候很苦吧？大陆应该已经不闹饥荒了才对。” 包太太闻言吃惊地看着蓝德，心说这远房外甥在美国读了几年书后，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哪有这样说客人的道理，何况胡一亭是家里重视的贵客呢。 她忙道：“我就喜欢年轻人有健康的食欲，那些为了身材天天吃不饱肚子的模特艺人虚伪的很，和他们吃饭看着就难受。” 吴中恩也道：“胡一亭你不要听表哥的，多吃些。” 蓝德见家里人全都维护胡一亭，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愤怒，道：“胡先生，对于今年香港回归后港督选举，你有什么看法？今后香港被置于中国政府的独裁下，前途又何在？” 胡一亭被他气的翻了个白眼，不舍地放下手中姜汁生蚝，皱眉道：“中央政府给了香港极大的自主权，这难道还不满足？英国统治香港150年，从来决不允许香港以任何形式选举港督，那时候你干嘛去了？怎么不去自杀抗议？那时候你乖乖当顺民从不抱怨，如今有了这样民主这样宽松的环境，反倒怪话连连，你是不是贱啊！”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是胡一亭因为多次被蓝德纠缠劾问，已经烦了。 说完胡一亭也觉得语气过于强硬，拿起手边餐巾擦了擦嘴角，继续道：“这次港督选举结果我听说了，吴先生参选输给了董先生，可选举就是这样啊？谁能保证一定选的上？你如果问我支不支持吴先生，那我肯定支持啊？可选举是按照基本法来的不是吗？既然法律清楚无误，选举流程公开透明，选了谁，大家就坦然接受嘛，你怎么样？不服气吗？那你岂不是很没有民主素养？” 吴光振一直默默听着，此刻终于道：“蓝德你太放肆了，胡先生是我请来的贵客，轮不到你说话。”接着又对胡一亭道：“我对董生没有意见，大家都是香港人，我们两家也是朋友，只是董生在土地开发上的政策主张，我认为并不符合港人利益。” 胡一亭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清楚记得，董生当选后，推出了著名的“八万五”房屋政策，要求香港政府房屋署每年必须修建85000个公屋套间。 香港公屋其实就是大陆和新加坡所称呼的廉租房，董生一心要让香港低收入者逐步实现居者有其屋，逐步拆除香港所有笼屋，废止劏房。 所谓劏房，又叫棺材房，是一种香港特色的出租屋，劏是个屠宰用字，意思是屠宰分割，一室一厨的小房，能劏出十个铺租出，租客真真是住在鸟笼里的人型牲畜。一般来说，一套民房被简单割断成七八乃至十几个四、五平米的小间出租给住户，一个房间只能放一张床，即便如此还被大量割成多层床铺，厕所大小的一间就能硬塞进一家两代几口人！好像鸽子笼！ 尽管香港政府有消防条例和建筑条例，但形同虚设，根本不起作用，虚伪至极，显然，当地法律并不是为底层市民服务的。胡一亭记得看过媒体报道，统计说即便到2014年，香港还有六万多间劏房。 而如今1997，全港大大小小各种劏房十几万套，居住着近百万贫苦市民，生活条件差到极点，治安环境恶劣无比，人与人密集居住难免产生大量摩擦，居民矛盾重重互相倾轧，精神压抑下，道德上自然会极度小市民化！极度自私化！ 无疑，这是一种极不人道的居住政策，没有任何执政者有理由对市民的这种居住环境坐视不理。 因为大量底层香港人住在环境恶劣全球第一的劏房里，而政府又默认合法，这让香港很多人喜欢买旧楼出租赚钱，当包租公。 而香港的低层劳力大量来自从内地骗来的傻13，以为香港遍地黄金，千方百计偷渡来港，结果除了一少部分人出头，绝大部分都成了牺牲品和垫脚石，偷渡女性更不用说，大量在港从事某种人类社会中地位最低的古老行业。 记得后世包租公包租婆们接受采访时，都振振有词，说要不是有劏房，全港几十万底层市民，岂不是要露宿街头，睡大街躺桥洞，说自己哪里是赚钱，而是在搞慈善。而当董特首提出85计划之后，这批人却呼朋唤友涌上街头，进行大规模游行抗议。 在胡一亭重生的这个时代里，香港大概是中国最富有的城市，却又是最没人性的城市。 “吴先生，你是指董生提出要大量建设公租房的计划吗？” “小胡，想不到你对政治这样熟悉，对香港很有了解嘛。” “呵呵，我原倒是没打算了解太深，只是香港劏房臭名远扬，其中又数九龙城寨亚洲闻名，我想不知道都没办法。” “可是你也要知道，地产业是香港最重要的经济支柱！当然，我不反对建公租屋，可是董生的计划实在太大，这对地产行业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胡一亭心中在交战，按理作为客人，主人殷勤招待下，吃人嘴软，理当附和，即便出于原则不能附和，也该闭嘴。 但他终究没忍住。 重生至今一帆风顺，让他有些自我膨胀，年轻身体里每日喷涌的荷尔蒙，也让他时时充满激情，难免冲动地站出来，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胡一亭想。 “吴先生，我觉得董生的想法并不激进，其实相对新加坡而言，香港已经落后了。你是做地产的，应该知道新加坡的廉租房建设有多迅猛，简直比香港激进十倍，可你看新加坡经济跨了没有？洽洽相反，不但没受拖累，反而欣欣向荣。 这是经济上说，再从道义上讲。 香港历史上长期作为英国殖民地存在，对殖民者而言，香港存在的主要意义就是为他们谋利，而殖民经济带来的绝大部分负面效应，或者说苦难，都是香港底层市民在默默吞咽，甚至不客气的说，香港各大豪门，都欠了香港市民的情，如今香港回归了，不用受英国人派来的港督气了，可以自己选特首了，那么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回报这些市民的多年支持和默默忍受吗？ 我这次来港以前，看到相关资料里说，据香港警方披露， 1990年，香港吸毒者已经达到6.9万人，其中嗜毒者，国外称瘾君子，港称道友为3.9万人。另据初步估算，香港从事色情业的女子有10万人左右，其中职业妓女、兼职妓女约2万人。数字惊人！长期以来，香港基本上是“本地鸡”或者叫中国鸡一统天下。这些人除少数为黑帮逼迫外，大部分是自愿下海的。她们开初是半色情场所的收银员、侍女、吧女、带位员等。薪水较低，与色情女郎的高收入形成强烈反差，造成心理不平衡，加之耳濡目染，见怪不怪，慢慢滑向卖春直至卖身。 吴先生，你觉得这种社会状况是合理的吗？难道不该设法改变吗？高房价已经压得香港人喘不过气了！压的香港人把道德当垃圾在抛弃了！这样下去难道香港还能可持续发展吗？” 胡一亭不吐不快地说完，随即立刻后悔，心想自己真是大嘴巴，装痴卖傻多好呀，吴家旗下主要产业九龙仓和会德丰都是地产公司，他怎么可能和董生尿到一个壶里。更何况这次选特首他还输给董生，怎么可能和董生的政见一致呢。 “不好意思，我可能有些冲动，不过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没有虚伪的成分，吴先生就当是听了一个民意代表的心声吧，毕竟政治这个东西，很太多时候没有对错，只有利益，我没有想要说服吴先生损害自己利益的意图，毕竟这也不现实。” 长而宽大的餐桌上鸦雀无声，蓝德看着胡一亭，心里渐渐有些服气，隐隐觉得自己的确不如这个大陆天才，此人虽然年轻，和读高中的表妹一样大，可见识却超越太多，知识更可称为渊博了。 吴先生涵养极好，微笑道：“小胡你能对我说真话，我很高兴，你说的话我不是没有触动，甚至我很赞同你的部分观点，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时候，感情要服从理性。比如公租房，我知道这是良政，新加坡就搞得很好，但我认为香港情况和新加坡不同，因此推进速度值得商榷，应该以不伤害港岛经济为前提，慢慢来推，分几十年加以解决，董生太心急，这样会出乱子的。 香港如果乱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胡一亭四顾席间，见包太太脸上毫无生气的表情，一如既往微笑看着自己，吴中恩表情玩味地与自己对视，眼神里似乎还有些欣赏之意。 “看来这家人没生气，气氛还是很绅士很民主的，所以豪门还是有点好的，个人素质都是精英阶层水准，跟国内皿煮公知们那种一被反驳就脸红脖子粗破口骂街大不一样。” 胡一亭道：“吴先生当然有自己的考量，这与我无关，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被蓝德问了之后，坦然说出自己想法。” 说完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但我坚持自己的想法。因为谦虚对个人而言是很好的美德，但对具体事情而言，现实主义才是美德，脱离现实主义的悲观和乐观都不是美德。 毕竟我是搞科研的，呵呵。” 正文 第603章 舌剑荡邪昧 胡一亭的话已经清楚表明了他的立场，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中国人，他从小对低层劳动人民有着深厚感情，知道每个阶层都不可避免有极少部分渣滓，但劳动人民总体上朴实善良，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前世他见多了自诩知识分子的傻子和败类，知道这些人只是比劳动人民多一张文凭，切开来看，全是黑的。 这时，吴先生平静地道：“小胡，过去香港每年兴建的政府公屋和私人楼寓比例是1：4，你知不知道，按照董生的计划，如果执行，现在就要倒过来，变成4：1。 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香港房价会跌到什么位置？知不知道有多少公司会因此破产？多少供楼的人会断供跳楼？多少银行出现坏账乃至倒闭？ 就说我家会德丰和九龙仓，损失就可能达几百亿。” 胡一亭闭口不言，他知道，这就是触动利益了。人们常说世界上什么改革最难？不是触动灵魂的改革，而是触动利益的改革最难。 “所以我只谈了我的观点，并没有说服吴先生的意思，利益这个东西，谁又能真正背叛呢？资本主义的精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我能理解吴先生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八个字。” 吴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略带激动地继续道：“其实我内心也很矛盾，我是香港人，怎么会不爱香港呢？香港六百多万人口和近百万外来黑户，居住问题当然重要，像你说的，六万多瘾君子，十几万妓女，加起来平均每三十多个香港人里就有一个这种人，如果算上这些人的家人，按照香港目前平均每户人口3.7人计，平均每十户人家里就有一户存在这样严重的社会问题。 以此推算，学校里按一个班级五十人计，居然每班有五个孩子出身于这种下等人家，实在是非常糟糕的社会问题，这也是香港上流社会坚持要把孩子送进背景审查非常严格的私立名校的原因，没有哪个正经人家希望孩子和那种人家出来的人做同学甚至交朋友。这样下去，社会阶层分化与对立情绪就会越来越严重。 本来我想，如果我当选，九龙城寨是一定要解决的，要彻底铲平！那里是犯罪活动的温床，外来黑户的巢穴，是香港众多社会问题里最重大的一个，必须全部推倒，重新规划，可即便如此，政府也要付出很大精力和财力才能完成这个项目。 而董生的八万五计划实在比我激进太多，可小胡你要知道，这是因为我们两家目前从事行业不同的缘故！ 原本董家和我太太她们包家一样，都是作航运的，曾经为了世界第一船王的头衔，争得不可开交，竞相攀比定造远洋巨轮，想要在总吨位上压过对手。 但我岳丈非常有远见，他预见到世界航运业趋于饱和，于是毅然弃舟登陆，多年来几经努力，终于将业务全部转入地产行业，而他董家一心一意在航运业打拼，至今仍是世界顶级船王。 如果港岛地产业崩溃，那么我吴家包家要受重创，而董生自然毫发无伤。 所以小胡你看，慷他人之慨容易的很，并不是董家比我更具情怀，真要说做慈善，我吴家包家哪里输给他了。” 胡一亭笑了笑，心知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是不能用简单的善恶来划分的。涉及到个人利益时，有谁不是善恶放两边，人字摆中间。 吴先生见胡一亭低头不语，似乎理解了自己，便坦然一笑道：“不说这些，如今既然董生当选，我也没有异议，只希望他早日改弦更张，不要冲动，慢慢来。” 胡一亭抬头对吴先生一笑：“我还年轻，这些事毕竟离我很远，总之希望香港越来越好罢。” 吴先生点头：“小胡我很看好你，你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年轻一辈学者我见过不少，可像你这样年轻这样出类拔萃的，我还头一回见，否则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些这么多。” “多谢吴先生赏识。” “其实我对科技行业也有兴趣，但因为是局外人，一直没有切入点，香港资本市场上科技公司也不少，但仔细研究，基本都是挂羊头卖狗肉。 但我的分析师对我说，你们重光的科技含量非常高，而恰好我对你非常看好，因为所谓投资，其实就是选带头人，你今天给我的印象，实在是一个出类拔萃的领袖。 所以，小胡你若是有好的科技项目，我一定领投，资金方面你不用担心。有你这样实实在在搞科研的人才来领军，我相信每一元钱都会真正促进中国的科技进步，作为中国人，我觉得很值得，哪怕将来做亏了也无妨，呵呵。” 胡一亭心下感动，知道这话从吴光振口中说出来，堪比金口玉言，比后世国内很多大款投资人口沫横飞拍胸脯的保证强百倍，这种掌管上千亿资产的豪门当家人的支持，放在后世国内创投界，简直是航空母舰一般的硬靠山。 胡一亭不想拒绝这份美意，笑道：“好啊，未来我有新项目的话，一定叫上吴先生一起斟酌。” 于是午宴继续，最后包太太问胡一亭还要不要冰淇淋，胡一亭毫不客气的要了一份香草冰淇淋水果塔。见胡一亭吃到肚圆，赞不绝口，包太太极为满意，笑称胡一亭什么时候想来都随时欢迎。 午餐之后，大家聚在客厅闲聊。 蓝德似乎开始对胡一亭感兴趣起来，大概是头回接触大陆青年才俊，急预知道对方的想法和观点，于是问题接踵而来，而吴先生和包太太似乎也有意知晓胡一亭的思想，便笑而不语，端茶坐着听他们讨论。吴中恩挨着胡一亭紧坐，心中也是好奇，想了解对方更多。 蓝德道：“胡兄，你觉得大陆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开始的民主改革？什么时候才能让民众享有人权。” 胡一亭一听就头皮发麻，心说你现在倒是叫我胡兄了，可既然想表示亲近，怎么还问这种尖锐问题，你就不能像个正常孩子那样安安静静地玩泥巴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民主是什么，也不知道你心目中人权的标准是什么，所以我没法回答你。”胡一亭喝了口咖啡道。 “但是人类有各种需求，比如饥饿，你像非洲的难民，他们最亟需满足的人权就是摆脱饥饿，不再因为饥荒而一次次大面积饿死。 另外比如充分均衡的营养，人在成长过程中，如果没有充足均衡的营养，身材就长不到正常的基因标准，你看非洲黑人普遍比美国欧洲出生的黑人要矮要瘦，中国人平均身高比五十年前更高，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对这部分人来说，人权是让自己不但吃饱，还要吃好。 另外人要追求自身发展，就得接受教育，教育决定了一个人的未来命运，所以对这些人来说，得到良好教育是最亟需的人权。 建国以来，中国政府让7亿两千八百万人摆脱了贫困，而同期地球其他国家摆脱贫困人口加起来才1亿5200万人，减少世界83%贫困人口的功劳是中国创造的。这难道不是全世界人权领域最伟大的贡献？” “胡兄，你似乎在偷换概念，我是说政治上，比如香港，特首选举之后还要中央政府批准，这难道民主吗？美国州长选举之后，难道还要美国总统批准？真是笑话。”蓝德口舌便给，迅速道。 “政治权利是人权的一部分，我觉得中国做的很好，人民民主专政非常成功，要比西方所谓的民主政府做的好得多！要不然怎么取得这么大的脱贫成绩呢？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我们用事实说话，难道不比空谈来的更好？ 至于你说的特首选举后中央任命的环节，我觉得你又回到之前的问题上了，我说过，港英当局150年来从不许香港人以任何形式选举港督，怎么你们不抱怨，如今却听了英国美国等西方国家一些煽动，就组织一帮人上街游行抗议，说这个批准的流程不民主，各种起哄架秧子，唯恐天下不乱。 我看呀，说穿了，这些人就是在帮助西方反华势力抹黑中国政府，硬把白的说成黑的，为的是抹杀中央政府之前对香港民主促进的成绩。这就好比老板给员工们加薪，结果有人煽动员工闹事，说以后加不加薪，加多少薪，应该由员工自己决定，老板不该有加薪的权利。 蓝兄你说，你这是不是瞎胡闹？” 蓝德脸上一红，道：“你说的有些道理，好吧，起码香港民主总算比港英政府时期提高了。那我问你，还是继续刚才的问题，中国既然现在吃饱了，没饥荒，什么时候满足大家政治上的人权？” 胡一亭笑道：“你还真是夹缠不清。 我已经说了，中国能取得这样辉煌的脱贫，为世界人权发展做出这样大的贡献，就是因为我们民主搞得好！ 对不对？西方说他们的民主大法好，西方式民主能把国家变成天堂，既然如此，那就用成绩说话嘛！ 所以中国取得了这样辉煌的成绩，那就说明了一切嘛！证明我们中国的民主搞的就是好！ 好比说，吴先生手下各个公司的经理人，哪个如果业绩全公司第一，那就说明他管理和经营水平高嘛，难道反过来指责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蓝德语塞，看看舅舅和舅妈都笑而不语，表妹崇拜地望着胡一亭，心里火大，急道：“你看美国民主搞得多好，比一比，中国简直就是地狱！美国要帮中国提高人权，中国政府却百般阻挠，抗拒不合作！这是什么居心！八年前那件事，难道不是中公打压民主和人权的铁证吗！” 胡一亭面色一沉，朗声道：“一派胡言！ 美国哪里在乎什么民主，要是在乎，怎么香港被殖民统治150年，从来不过问？从来不要求英国政府允许香港人选港督？ 非洲人毫无尊严的在饥荒中大批饿死，美国作为世界头号粮食生产和出口国，怎么从不过问？非洲人的营养不良和教育缺乏，无数生命在苦难中挣扎着死去，美国怎么假装看不见？派几个基金会在非洲做慈善说得好听，结果一百多年下来，非洲反而更贫穷更落后了，国内财富全都被西方和他们的政治代理人掠夺一空，这些慈善基金会真是去做慈善的吗？我看根本就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美国一方面对非洲的苦难置之不理，一方面却拿出大笔资金在中、俄、东欧、中东搞间谍活动，搞颜色革命，颠覆政权，寻找傀儡扶植为异见领袖，疯狂攻击不服从美国命令的执政党和政府，同时还监听盟友比如德国日本等国家首脑的电话手机，这些盟友心知肚明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就是你说的美国要赐予中国的民主？ 我再说说沙特，该国属于宗教极权，不允许任何政党存在，女性禁止开车，连出门旅行都需要家里男性成员批准。美国怎么不去送民主？因为沙特石油被美国掌控，政府愿意当美国听话的小弟，所以他就是民主国家。呵呵。 巴林采取宗教军事独裁，大批杀戮异教徒和反对者，可是美国在巴林驻扎着一支舰队，巴林的石油也归美国控制，政府也听话，所以也是民主国家，呵呵。 再说印度，印度女性人口和中国女性人口差不多，两者相加是世界人口的五分之一，而中国女性人口平均年龄却比印度高出9岁，中国女性93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能读写的占99%，而印度女性有三分之一是不会读写的彻底文盲。 即便如此，美国说印度就是好！就是民主国家！就是棒呀！人权一级棒！从来不指责印度政府，哈哈，这就是美国的人权理念，难道不是荒谬透顶吗？ 我跟你讲，如果喜马拉雅山能炸开一个大口子，印度至少有一亿人要跑到中国来追求幸福生活！你信不信！ 所以，我们中国一向反对美国拿人权问题做文章来实现其政治目的，可美国从来不听我们的劝，你知道为什么？因为这样他可以继续抹黑中国呀！ 小蓝兄，你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中国人要有四个自信！就是文化自信！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这样一来，就不需要美国人送民主！ 中华民族向来有民族自新的昂扬传统，因为我们信仰上下求索的屈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孔明，正气照丹青的文天祥，还我河山的岳武穆，背水纵神兵今来宇宙平的李世民，菜市口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谭嗣同，轩亭口的秋瑾，橘子洲头望苍茫大地谁主浮沉的图书管理员。 正因为我们中国人信仰的是人，不是耶稣，也不是空洞的民主，是千千万万个了不起的人。这些人是祖先，是同胞，也是自己，是那卷帙浩繁的文章中展现出的“人”的精神，我们信的这点东西，不来自什么天上，也不来自什么民主灯塔，就来自每一个中国人内心，来自中国文化，你我身边的亲人朋友，只要勇敢、正直、善良、智慧，都可以学习，都值得信仰。 中国的路，必将越走越宽广！朋友越交越多！日子越来越好！用不着听美国人说三道四！酸溜溜说风凉话！或者叉腰骂街！甚至威胁恐吓！这些都不能阻止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胡一亭这番话连珠炮般说完，吴家上下全被震住了，蓝德自觉头脑里一片混乱，完全不知该如何反驳，吴先生和包太太也都若有所思，惊奇而赞许地看着胡一亭，吴中恩笑盈盈取过咖啡壶，给胡一亭满上，柔声道：“胡一亭你说的好好，我要有你一半，学校辩论会一定是金牌，你喝口水先。”看她那样子，简直像刚才语出惊风雨的是她自己一样得意。 吴家客厅通往厨房的角门旁，几个佣人也都听得入神，心中敬服。 “今天来的贵客实在好口才。” “对哦华姐，这位胡生说的道理全都好简单，又好信服。” “你看大小姐，哇，我第一次见她给人倒咖啡。” “你还说，快看大小姐眼神，已经不对了耶！” “哇，星星眼，这胡生要是聪明一点，哈哈哈。” “呵呵呵，华姐你说的好有道理，哈哈哈。” 正文 第604章 闲谈惹祸 胡一亭近乎于演说的言谈，着实令吴家上下大受触动，吴光振夫妇对胡一亭的观感自然更上一层楼。 包太太甚至想：“胡一亭这年轻人好有才华，不单是学术人才，在政经上也有独到见解。” 想到这里她不禁望向女儿，见吴中恩看向胡一亭的目光温柔如水，毫无平时的傲气和冷漠。 心中暗自期待的事情似乎正在悄悄发生，化学反应正在形成，包太太觉得，今天请胡一亭来真是请对了，这样优秀的男孩若能成为自家女婿，无疑全港豪门都会羡慕称赞。 随着这个心思越来越强烈，包太太忍不住开口考教胡一亭，她是大家千金出身，从小在商业巨子的父亲身边接受熏陶，因此颇为希望胡一亭在经济上也能有高水平的理解力。 “胡一亭你的政治观点很犀利，坦白讲我很喜欢你们年轻人这样有朝气，能深入思考，有自己独立的观点。” “谢谢包太。”胡一亭听她称赞自己，不由腼腆一笑，作为一个重生者，自己的阅历和思考之所以有深度有高度，那是建立在许多杰出学者观点基础上的，要自己凭空说出那些话来，却是不能够。但世上又有谁不是这样呢？ 包太太微笑点头：“我家世代经商，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以前没有从政，今后看来也不会了，吴先生这次竞选失败，他已经打定主意今后不再参选，把精力放在家族企业上。 我知道你现在做了自己的公司，听说做的还挺大，不知道你在商业上有没有自己的想法，能不能说给我听听？在商业经营上我家虽然不敢说杰出，但许多年也积累下不少经验，也许可以帮到你。” 胡一亭见包太这样说，觉得她好热心，忙道：“谢谢包太关怀，论从商经验和水平，我自然不能和贵府相比，难得包太这样热心，那还请多多指点。” 他喝光杯中咖啡，将被子放在茶几上，想了想道：“我觉得商业这个东西，本质上和自然科学是相通的，我不赞成把商业当成哲学或者社会科学来对待，因为那样一来，很多问题的答案就变得模棱两可，成了玄学，很难在具体问题上给予明确指导，很多时候会找不到正确答案。” 包太太眼前一亮，她是头一回听说商业是自然科学，这种论调令她大感兴趣。 “如何像自然科学了？是不是你最擅长的数学？” 胡一亭面上一红，心说解开庞加莱猜想后获得的光环实在是太强了，现在人家只要一说自己，总是不由自主会往数学上靠。 “包太，其实我之前在重光集团里，一直在推熵理论作为管理原则。” “什么熵理论？我从来没听说过。” “熵理论来自于热力学定律，鲁道夫克劳修斯发现热力学第二定律时，定义了熵，这是一个表述分子状态混乱程度的物理量。 自然社会任何时候都是高温自动向低温转移，在一个封闭系统最终会达到热平衡，没有了温差，再不能作功。这个过程叫熵增，最后状态就是熵死，也称热寂。 好比这杯热咖啡，温度逐渐传到杯体，又传到空气里，最后咖啡温度越来越接近周围空气，这就是熵死。”胡一亭给包太大致解释了一番。 “那么这和管理有什么关系？”包太太饶有兴致地问。 胡一亭一字一句道：“对于企业而言，企业发展的自然法则也是熵由低到高。距离管理者越远，温度就越来越低，管理效能就越来越差，逐步走向混乱并失去发展动力。” 包太太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觉得好有道理，小胡你这是自己想出来的吗？我觉得你这理论好像和许多管理哲学都能暗暗吻合，真的好巧妙！” 胡一亭心里暗赞秦振飞了不起，嘴上却大言不惭道：“我只是有些感悟，觉得天地大道都是相同的，而自然科学有各种参数和标量，用来指导工作就会比较准确，经过调整和适应，最终会得到一个比较完整的科学管理体系，而且可以随着时代发展不断调整这个体系的参数。所以我认为熵理论要比什么管理哲学之类的心灵鸡汤要好得多，要更接近科学，而不是玄学。” 包太太望了眼丈夫，见他也是一脸赞赏，笑道：“小胡你真的了不起，白手起家，原来在商业上有自己独创的逻辑，而且能自圆其说，光是这一点，多少职业经理人都做不到，他们只能人云亦云，拿着商学院里学来的东西死搬硬套。” 吴光振道：“小胡，我对你的熵理论很感兴趣，你能不能说的详细些。” “可以。”胡一亭咽了口唾沫，“自然界里有几个很重要的基础定理，那就是物质守恒，能量守恒，物质是运动的，我觉得这是一切思维的基础。 所以从自然界最基础定理上衍生出的熵理论，其实不单单可以指导管理学，还可以用来解释很多商业规律。 比方说，财富的流动，为什么钱一方面会从穷人口袋里流到富人口袋里，另一方面又从富人口袋里流进穷人口袋里。 我认为这就是一种熵增和墒减的分别体现。 富人钱多，好比温度高的一方，穷人钱少，好比温度低的一方，所以穷人要富，就得多和富人接触，比如和富人做生意，和富人作交换。 用个最俗气的比喻，妓女就是如此。尤其是为富豪服务的高级妓女，明明没有任何技能，出身一般也比较贫穷，正好是低温的一方，但是凭借着长相和身材，得以接近富豪，也就是高温端，所以就能最大限度得到热能转移，也就是财富的转移，所以来钱就比较快。低级妓女因为长相和身材差，只能接近一般民众，大家都是比较穷的，温度差不多，所以赚钱就满，其中一些人仅能养家糊口而已。” 说完胡一亭笑道：“我是不是打了个很不恰当地比方，太粗俗了吧？” 吴先生笑道：“粗是粗了些，但逻辑很强，道理上能讲通，很好理解。” 包太太笑道：“下次换个说法，不要老是在那些事情上打转。” 胡一亭赶紧点头：“再说富人赚钱，作为温度高的一方，却要从温度低的一方吸收热量，这个难度是很大的。” 包太点头：“是啊，你倒是说说看，要怎么做？” 胡一亭见吴家四人听得入神，都被自己的话题吸引，得意笑道：“其实也不难，只要借助媒介就可以实现这个目的，所谓媒介也可以说是工具，脱离工具是不可能达到目的的。 你像富人开赌场啦，开饭店啦，开工厂制造商品啦，盖房子啦，把穷人引来消费，那么一来，穷人尽管是低热能，但他们有限的财富也会被这些工具吸走，最终被富人收集起来，让自己更富有，温度更高。” 包太太不禁笑起来：“很有道理，不过小胡你下次可以用空调的雪种来打比方，冬天压缩机把雪种里的温度放进室内，然后送到室外吸收热量，再把雪种抽进室内放热，反复循环。” 胡一亭笑了起来：“包太举一反三，实在聪慧极了，你若没结婚我一定追你。” 此言一出，吴家上下俱皆大笑起来，吴先生笑道：“没关系，我不介意，你要是能追到，现在也可以。” 包太笑的前仰后合，拍了一把胡一亭肩膀，掩口笑道：“小胡你玩笑开到我头上了，小心晚上没有肉吃，全素斋。” “那我以后可不敢了。” 包太爽朗道：“呵呵，我家中恩和我年轻时一样聪慧，你要是追她，我倒不反对。”她一时开心，居然将心里话脱口而出。 胡一亭以为包太开玩笑，笑着随口应道：“我这是拿到圣旨批准了吗？好荣幸。” 吴中恩在一旁羞得双颊飞红：“妈咪你好讨厌，开我玩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朱小桥坐在沙发另一端看的明明白白，心说胡总你以为口花花说话不要紧，人家可是认真的，等你明白过来，估计要满头大汗吧？就你跟童牧的事情，如今满世界都知道，香港有两家八卦媒体之前都挖过一遍了，你难道如今想当陈世美不成？ 正文 第605章 大道自然 胡一亭的熵理论让吴先生越听越感兴趣，追问道：“小胡你用熵理论解释了财富的流动，但我更感兴趣的是它在管理上的应用，你可否说详细些。” 胡一亭点头：“作为公司最高管理层，我们都希望把自己的经营理念和方针政策百分之一百的实施下去。 但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一般来说，距离管理者越远，层级越低的员工和组织，管理效能就越差。 这种情况，我觉得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说明作为管理层，我们自身温度不够。好比这杯咖啡，本身温度只有80度，传到杯子上就只有70度了，再要加热杯子下面的茶几，顶多让他变成50度。 第二个问题，就是传导介质的选择不恰当。咖啡是液体，杯子是陶瓷，茶几是木头，分属不同材质。在热力学上，不同材质之间的热传导是很麻烦的，要考虑温度梯度，热导率，热稳定性，热容，所以这就不是一个好的导热架构。这个道理换用在公司管理经营上，就是说公司每个层级的人都不是一路货色，这种公司迟早完蛋。” 吴先生赞许地点头：“你认为这种情况要怎么解决？” 胡一亭道：“一般常见的手段，就是推行企业文化，而且是强制推行，强制培训，强制背诵，用规章制度强制落实、强制约束，组织内谁不服从，谁就要被处罚。 如此一来，可以尽可能统一各层级的工作思想和工作目标，这才能最大限度的让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吴先生悠长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人心难测。” 胡一亭道：“所以我们更加要在发热端做文章，也就是要提高咖啡温度，好比这杯咖啡，几分钟就放凉了，所以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发热端。 我们需要的发热端是一个能源体，可以源源不断给组织提供正能量。比如说煤炭，石油，这种能源体，一旦点燃，他们给组织提供的热量是远远大于咖啡这种液体的。” 吴先生眨眨眼，点头赞许道：“这就是人才，企业要选择出色的经理人，是不是这个道理？” 胡一亭笑道：“一个庞大的组织，外来人才一般很难适应这个组织既有的文化和工作方式，一般来说，组织内部提拔才是最有效的。 我们发热端在进行热传导时，可以遇到多种不同的员工，一种是金属型人才，好像铁块铜块，遇热马上就热，热能一旦供应不上，他马上就凉，所谓热得快冷的也快，每个公司里这种人都最多。” 吴先生点头：“大多数员工都是这样啦。” 胡一亭点头继续：“还有一种是陶瓷型，升温慢，降温也慢。外界温度200度了，他的内芯温度还只有150度，但假如外界温度很快降低到100度，他却还在150度，热力不容易消退，这种人才一般是基层骨干，有一定责任心，工作状态比较稳定。把这种人放在基层干部岗位上，能确保下面的金属型人才的温度比较稳定，不会忽冷忽热落差太大，否则会极大影响客户感受。” 吴先生笑道：“你说的很有新意。” 胡一亭继续道：“但归根结底，确保发热端的温度始终保持在高水平上，这才是关键。 还是要靠发现人才。 当我们的组织温度达到两百度时，会发现低层有些人员，他们的温度甚至高于200度，到了300度甚至更高，这就是我们要寻找的能源体！他们被组织温度点燃后，就开始源源不断释放自身热量。” 吴先生重重点头：“这种员工要提拔的！” 胡一亭笑道：“是的，这种员工就好比动力煤，这时我们就要考察该员工的能量储备了，看他是一个储量十万立方的煤田，还是一个储量一百立方的煤堆，这往往是一个长期过程，而随着探明储量的增加，我们就不断提拔他，让他靠近发热端，甚至进入最高管理层，让他能在最合适的位置，不断为组织发热，从而提高整个系统的温度。 还有一种人，我称之为塑料型人才，也可燃，燃烧时也可以发热，但污染太大，燃烧时毒烟滚滚，毒害别人，染黑别人，极大影响整个系统的效率。” 吴先生哈哈大笑：“这种人是不是喜欢在公司里拉帮结派，散布谣言，甚至贪污公帑？” 胡一亭笑道：“是的，不过这种人我不喜欢，但有时候也只能捏着鼻子用，尤其是当你人才不足的时候，毕竟任何一种人都有适合的位置，要能用对，也是可以凑合的。但如果真是问题严重，我会第一时间把这种人从组织里踢出去，确保组织效率。 另外还有一种人，我称为负能量型，不但不发热，储热能力也差，定向导热能力更差，一旦加热就撑不住原有形态。 这就好比一块冰，不断吸热却储藏不住，全都化成水，哪怕你再提高温度，他却从一滩水给你变成高温水蒸气，开始布朗运动，把热能胡乱传导，完全不能定向传到你想要他加热的下级部门。 这种人不是蠢就是坏，一发现就要立刻从组织中开除。 就是这样，吴先生，这就是我的熵理论，今天班门弄斧说了一堆，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吴先生摆手，微笑点头：“哪里哪里，我听得新鲜的很，对我很有启发，” 包太太赞赏道：“胡一亭你年纪轻轻，能总结出这样的规律，而且让我觉得好有道理，太不简单了，我相信重光公司一定会大有可为，你们一定是一家非常具有活力的公司，只要有你领导，我觉得我都愿意投资，呵呵呵，可惜你们没有股票，这样吧，明天我就买些qq的股票，美国纳斯达克市场是不是？呵呵呵，我一定买，正好我手里有些印尼政府债券到期，不过钱不多，几千万港币而已。” 胡一亭笑道：“多谢包太支持，qq的确是有投资前景的项目。” 包太此时眼光如同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愈发想要了解他更多，于是笑吟吟地问：“小胡，你对中国经济未来的发展怎么看？你觉得大陆地产和香港地产，未来哪个更有投资价值？” 胡一亭犯难地皱起眉头，这个问题的答案再清楚不过了，但他真的不想今后被人因此而记住，以为自己是房地产行业的吹鼓手。 于是胡一亭从另一个角度回答道：“包太，作为社会主义国家的超级资本，我指富豪排行前列的特大型资本，一定要有清楚地逻辑，或者说三观也好，或者说资本观也好，那就是有的钱你能赚，有的钱你一定不能赚，有的钱你亏了，但是政府会让你在别的地方赚回来。如果不按照这个逻辑操作，就等于破坏游戏规则，就需要接受“教育”了，面临的惩罚可能是伤筋动骨的。” 包太现在已经把胡一亭当成了绝顶聪明之人，见他这般回答，当然不会以为他是答非所问，不禁细细思考起胡一亭的话来。 吴中恩却立刻发问道：“那胡一亭你觉得什么钱能赚？地产难道不好吗？你有没有兴趣？” 胡一亭依旧没有直接回答，想了想道：“我来说说说党的执政能力吧，其中就包括利用资本和驾驭资本，因此对于服务于人民和国家实力的资本会给予扶持，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对于无视人民利益的资本，说白了是要请他们尝尝专政铁拳的。 房地产行业呢，目前有个利益与责任的跷跷板存在。目前在国家看来，房地产行业能够促进相关行业的发展，因此肩负了很大的促进经济发展的社会责任，因此能够默许该行业攫取巨额利润，而随着历史进程和市场饱和，房地产行业肩负的社会责任已经越来越轻，同时资本的贪婪天性会把这个行业变成国家发展的负担，也就是说，在责任和利益的天平上，十几二十年后，房地产行业所肩负的责任就压不住利益的砝码，变得轻飘飘了。 国家需要地产行业为人民提供房子，也为上下游企业提供产能需求和就业，但将来市场饱和，该行业反而会出现为人民增加负担，为国家增加金融风险的不利因素。 人口作为生产力要素非常关键，人口红利要用于提升国家实力，而不是被房地产资本吃光，未来需求房子的主体都是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劳动力，一旦这些人未来三十年的人口红利被房贷一举抽干，那国家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只会造就一大批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佛系青年。” 吴中恩咀嚼着胡一亭的话，感觉艰涩难懂，只是记住了佛系青年四个字，觉得很有趣。 包太意味深长地看着胡一亭：“那就是说，你觉得十几二十年内，大陆的房地产前景非常好？是不是这样？” 胡一亭心里佩服包太的悟性：“包太一点就通，我觉得现在是下手的好时机，现在犹豫，不进场，或者下注小，将来后悔，再加重注，只会连错两次，大败亏输。” 吴光振目光闪烁，似乎胡一亭的话给了他很大的思考空间，终于赞道：“小胡你很有远见，几乎所有问题上，你都能给我非常深刻的回答，我觉得你思想深度远远超过很多三四十岁的人，这真让我佩服你父母的教育，请向他们转达我的敬意，同时我也想邀请他们来香港作客，随时都好。” 胡一亭连忙谢过吴光振的好意。 正文 第606章 高尔夫俱乐部 喝完茶，吴光振提出请胡一亭去打高尔夫。 “我不会，不过可以试试。” 吴中恩立刻举手，兴奋提出：“我教你，很容易学的，你这么聪明。” 吴光振对女儿笑道：“你自己都好水，怎么教别人。” 胡一亭忙道：“我相信中恩教我肯定没问题，不过说好，你可不能急。” 吴中恩笑道：“我很有耐心的，你安心啦。” 包太太笑道：“反正就在家门口，我也和你们一起。”说罢又对蓝德道：“迪恩你也一起来吧。” 蓝德在高尔夫上是熟手，微笑对胡一亭道：“高尔夫很容易入门的，有人说高尔夫其实只有20%是运动，剩下80%都是谈话。” 于是众人出门，也不乘车，步行三分钟便来到了石澳乡村俱乐部，原来大浪湾道这片顶级别墅区就紧挨着南面这家高尔夫俱乐部。 吴光振让蓝德帮忙胡一亭和朱小桥，在俱乐部里换上崭新的衣裤鞋袜，又大方地送了胡一亭一整套球具，朱小桥知道自己没资格参与，于是提出只在旁边观看，但吴光振还是坚持给他租了一套球具，笑称请他“陪太子读书”。 因为胡一亭初学，吴光振提出打半场9洞就好，吴中恩却兴致勃勃，要求打全场18洞，吴光振见女儿兴致很高，只得笑称打到哪儿算哪儿。 胡一亭虽然运动天赋一般，好在从小爱玩，很快便像模像样摆出姿势，虽然还很别扭，但只要动作放缓下来，总算能击中球。 这样的菜鸟水平自然不能和其他人相比，和同样初次打高尔夫的朱小桥倒是不相上下。 好在高尔夫果然像蓝德所说，与其说是运动，不如说是聊天。 众人一边击球一边闲聊，一个洞打完，便在修剪整齐的草皮上散步走向下一个洞。 胡一亭很快明白高尔夫就是个交际手段，是西方文化中受上流社会青睐的社交运动，其中社交排第一，运动排第二。 第三洞时，没有吴中恩的演示代打，胡一亭好不容易才用六杆将球打上果岭，之后缓步走到草皮修建如高级地毯般柔软平整的果岭上，包太问胡一亭：“听说你这次来港是为了炒恒指？” 胡一亭笑了笑：“玩玩罢了。” 包太关心道：“期指风险很大，杠杆太高，我见过很多人在上面输的倾家荡产，胡一亭你千万小心。” 胡一亭感激道：“多谢包太提醒，我只是暂时玩玩，领略一下香港作为国际金融中心之一的魅力所在。” 吴中恩也道：“一样是博傻，胡一亭你有钱还不如拍电影，票房再差也不会血本无归，股票风险很大的，香港股票尤其难炒，好多妖股，庄家在里面兴风作浪。” 胡一亭苦笑纠正她：“是期指，不是股票。” 蓝德目光复杂地望着胡一体，缓缓道：“最近股市一直在涨，胡一亭你是看多还是看空？” 胡一亭微微一笑：“我看不太准，先看多再说吧。” 蓝德又问：“你买了多少？” 胡一亭挠挠头，问朱小桥：“我买了多少来着？好像有五月也有四月合约？这才两天不看，我都忘了数目了。” 朱小桥有些小骄傲地仰起头道：“五千多手，胡总，零头我也记不住。” 果岭上安静极了，和煦阳光下，海风微微，吴先生听得真切，不禁向这边看了一眼，目光有些担心。 胡一亭见吴光振、包太和蓝德都似乎在心算五千手的资金量，似乎都有些担心，于是笑道：“其实我还觉得买的不够多，嗯，现在是交易时段，朱总你打个电话，问问什么价了？” 朱小桥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专线电话，交易员那边立刻接通，报出目前价位，居然套住了，当初买的平均价位在12640左右，如今市价只有12595。 胡一亭毫不犹豫，对朱小桥道：“我杠杆还没用过呢，你给我再买5000手，还是4月合约，就填12640。” 朱小桥忙吩咐交易员执行，又把手机叫给胡一亭，胡一亭根据提示键入交易密码，于是那边很快传来回复，称买单已入，目前已经成交三千多手，请胡一亭稍等片刻，剩下的应该会在一两分钟内完成交易。 果然一分钟不到，剩下的买单也都被成交一空。 胡一亭挂断手机，笑道：“我胆子小，先两倍杠杆试试水，看看月底涨不涨。” 包太和吴先生此时已经算出，胡一亭用来炒恒指期货的资金大约是三十多亿港币。 算出这个数目之后，两人惊讶地对视一眼，觉得胡一亭实在大胆的很。 吴先生忍不住问：“小胡你预测恒指这次能涨到哪里？” 胡一亭绝不会承认自己有前后眼，只好装傻道：“报纸上说能到20000点，那我试试喽。” 包太担忧道：“小胡，其实香港经济眼下很不确定，回归在即，许多人移民去澳美加还有欧洲，所以有人怀疑这一波上涨，背后是国际炒家在运作。” 胡一亭心下感激包太提醒，望着她便是一笑，露出一口灿烂的白牙，一字一顿道：“大概，我就是，国际炒家。” 吴先生见胡一亭似乎有恃无恐的样子，颇为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消息，于是只提醒道：“总之小胡你别大意。” 蓝德也道：“胡先生你这样大的资金，居然都不看盘，为什么这样有信心？” 胡一亭心说这个问题解释不清也没法解释，只好道：“我这钱是自己的，存着会贬值，一时又没地方花，呵呵。” 包太惊讶问道：“你的公司刚成立两年，怎么会不缺钱？还有这么多利润？” “嗯……大概芯片行业就是比较赚钱吧，呵呵，重光目前运转良好，负债率极低，而且账面资金充足，所以就分红咯。” 吴先生心下也是惊讶，先前他只知道重光目前在大陆的业务非常好，国际出口也听说非常顺利，但真没想到业绩好到这个程度。 “小胡你能不能详细和我说说你们的业务？” “哦，我以为吴先生全都知道呢，好吧，那晚你说重光在ic设计和制造上很成功不是吗？其实重光除了在芯片上有投资，在通讯设备和消费电子上也做的不错，像重光的手机啦，mp3播放器也就是ipod啦，眼下都卖的很好。” 吴中恩抢道：“等等！ipod我知道，伦敦刚出我就买了！原来是你们做的！” 胡一亭笑笑低下头，用手中钛杆轻轻推动小白球：“是啊。” 小白球在绿的 正文 第607章 合作伙伴 胡一亭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能在七八米的距离上一杆进洞，兴高采烈道：“太棒了。”大家也都笑着祝贺。 吴中恩听说ipod是重光的产品后不淡定了，对胡一亭道：“我喜欢ipod的广告，很时尚，广告歌也好，但原曲是哪支乐队？我问了几个英国同学都说不知道。” “鲍家街43号，是北都的乐队。” “原来是大陆的，我以前对大陆音乐没有关注，只知道有个童牧……” 说到童牧，吴中恩像是想起了什么，“胡一亭你和童牧是什么关系。” 胡一亭很坦然道：“她是我女朋友……额，未婚妻。” 吴中恩眼中好奇神采在刹那间黯淡了下来，不再说话。 蓝德似乎看出了表妹的心思，说了句：“娱乐圈很乱的，以胡一亭你的身份，不要太认真。” 吴光振也听的入神，笑道：“胡一亭你还年轻嘛，大陆法定结婚年龄似乎是22岁？五年以后的事，谁说的准。” 包太正色道：“小孩子们你爱我我爱你，很正常的，胡一亭这么出色，当然有无数女孩子扑上来，不过小胡你要分清楚，娱乐圈的女孩子和正常女孩子是不一样的。” 胡一亭听得尴尬，却不想继续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于是道：“吴先生你在大陆有业务吗？” 吴光振本就希望在大陆寻找一个合格的合伙人，可以说在去刘元宝家赴宴前就有些考察胡一亭的意思在里面，因为知道胡一亭这两年在大陆风生水起，于是和当初李首富一般，猜测他是什么人的白手套，此刻见胡一亭主动提起，便欣然道： “其实我一直想在大陆做一番投资，不过觉得风险很大，前景不如香港。毕竟你看这些年，大陆有钱人都来香港移民投资地产，而且香港地产价格远远高于大陆，同样建一栋楼，香港价格可以卖到大陆的十倍。 你要知道这就是资本汇聚的力量。这就像开店，总要选对地方，卖电器就要在鸭寮街，卖海味就要在海味街，卖建材就要在钵兰街，开银行就要在中环，同行汇聚，越聚越旺。 而且我对大陆不熟悉，北都浦海这样的大城市，政府方面没有熟人，如果有出什么事，就很难确保项目顺利。 虽然大陆那边也邀请我去投资，我手底经理人也去考察过，但都觉得项目利润不够大。同样面积一块地皮，开发住房的话，在香港可以做成五六十亿的楼盘，大陆就只有几亿而已。 所以我只在广州和深圳投了两个商业项目，打算年底去浦海看看有没有投资商业地产的合适条件，因为有咨询公司建议在浦海投资写字楼，说是将来前景很好。 不过总的来说，我认为大陆人还很穷，消费能力差，所以我都没把握，高档精品百货楼开起来能不能赚钱，香港就不一样，全亚洲都有游客来这里购物，大陆富豪也会特意来港消费。 还有很重要一点就是，大陆的土地政策上，我没有高人指点，怎么敢轻易投资下去呢？” 胡一亭只好笑笑，眼看朱小桥推杆进洞，大家一起走向下一块草皮。 吴光振边走边道：“但小胡你今天对我说的话，让我触动很大，你似乎对大陆的地产前景非常乐观，香港有些财团也和你一样，对大陆未来地产的发展很有信心，像李嘉诚就早早去了北都，似乎非常乐观。 不过我这次参选特首实在费了不少精力，不瞒你说，也得罪了人，心里还是有顾虑的。但如果小胡你肯帮忙搭线，我和包太还是信得过的。” 说到这，吴先生停下脚步，和包太胡一亭三人一起落在后面，低声道：“小胡，我知道你和中央关系很不错，江总几次去你公司视察，所以如果你肯领投开发个项目，我们会很乐意跟进，一般来说三五十亿规模的企划是不成问题的，你说好就好，我听你的，如果项目前景好，我和你包太上百亿也拿的出呀，哈哈哈。” 包太笑道：“小胡你考虑一下，我看你对大陆地产前景这样看好，我也有些被你说动。虽然我们估计香港在回归后会迎来内地富豪移民高潮，价格会大涨，但只要大陆真有好的大项目，我们也很乐意做。比如李家和董先生在北都投的东方广场项目，不过是20亿美元嘛，我也拿的出阿，但这样的好项目，我知道是轮不到我的。” 胡一亭心知自己这次又遇上了和上次在长安俱乐部里见到李首富同样的状况，吴家看重的，显然和那时的李首富一样，是自己的所谓政治资源和影响力。 上次自己和李首富的对话很不愉快，胡一亭事后想起，也曾后悔过，毕竟那是关系着未来十几年几百上千亿利润的生意，如果自己当时答应下来，跟着李首富一起干，可以说闭着眼也能赚翻。 即便自己不干，李家还是能像历史上那样赚个盆满钵满，那么自己坚持的意义又何在呢？ 胡一亭事后复盘时想，当初要是答应下来，用自己的力量去引导这些资本，是不是能让地产市场出现另外一种景象呢？让地产行业的发展为国家贡献出更大的正能量来？ 关于这个问题，胡一亭之后思考了很久，这也是他为什么鼓励父母作地产的原因，没想到今天再一次有了选择的机会，他隐隐觉得自己应该把握住，将吴家的资本套牢在大陆，为大陆发展做出贡献。 和上一次选择不同，那时李家即便没有自己，也一样坚定地在大陆投资，而这一次如果自己不出面，吴家是不肯大举投资内地的。 从实力上说，自己和当时已经不同。那时和李家比起来，自己可以说是地产业的门外汉，比起李家，自己掌握的资本相当有限，而且李家长袖善舞，在内地的政治资源很丰富，自己加入其中，并没有太大话语权，一旦被捆绑在李家战车上，长远看麻烦重重。 如今，自己若和吴家合作，话语权比当初要重了不少。一来是因为自己的资本比当初更多，二来是吴家比起早早在大陆布局的李家，在内地根基很差。如果自己善加引导，把吴家的资本套在湖山，或者套在重光的资本战车上，那无疑是如虎添翼。 想明白这点，胡一亭终于艰难开口：“包太，我父母在湖山有个地产公司，但规模不大，目前主要开发居民住宅，今年的重点项目是一个地块的综合改造。 比起会德丰来，我家在地产业没什么经验，但好在也不愁资金。如果包太不嫌弃，有时间可以和我父母谈谈。” 包太眼睛一亮，展颜道：“原来小胡你家也做地产，呵呵呵，这可求之不得，我们可以合作，取长补短。” 吴光振也非常感兴趣，忙问胡一亭具体情况，想要了解他所说的地块综合改造项目有多大。 正文 第608章 重光院线？ 高尔夫在继续，胡一亭给吴光振夫妇大致介绍了萍安地产，以及松山湖东岸地块改造项目，当得知该项目占地600亩，而每亩价格只要5万元，吴光振便笑了起来，知道这项目虽然占地不小，但在资金规模上依旧是个小项目。 “才三千万人民币的地皮，在香港这点钱只能在半山买个宅子。” 胡一亭腼腆一笑。 包太以为胡一亭不好意思，连忙捧场：“不过地方听起来不错，就在湖边，政府既然有规划公园，那么地皮升值潜力就好，小胡家能拿到这样的地皮，足见和政府关系不一般。” 吴光振微微点头：“这地要在浦海就好了，开发成高档小区，容积率按1比1算吧，40万平米，平均每套房100平就是4000套，分三到五年慢慢开发出来，就是个很好的项目，浦海眼下住宅均价6000到8000，这个项目收入就近30亿，加上大陆正在推进住房商品化改革，算上三到五年里房价升值，最终出手均价翻一倍总有的吧？那这就是个60亿收入的项目，值得一做。” 胡一亭笑道：“容积率1的也能算高档吗？我家松山湖项目，市里给的规划容积率是0.8，但我都建议家里最好按照0.6来做，这样小区环境绿化才好。小区外单独起一栋综合商厦，餐饮百货电影院都有，这样就不错。” 吴光振摇头苦笑：“做地产不是做慈善，你这样要吃亏的，何况楼起高些完全不影响绿化面积，你省那么多，如何有余房送父母官？” 胡一亭哑然，一时思绪紊乱，想到自家若送虞丽萍房子？她是要还是不要？要的话，自己这算不算坑她？可要不送，真的没关系吗？ 他摇摇头，觉得这些应酬还是交给父母考虑。 “我知道贵府做的都是上亿的项目，湖山房价目前每平米从600到1800，旧房便宜新房贵，市郊便宜中心贵，这个项目我估计价值也就四五亿，所以吴先生你大概是看不上的，这我理解，没关系的。” 吴光振轻轻将洞口球拨进洞口，俯身捡出捏在手中笑道：“但我既然说了要帮你，就一定会帮，大家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的很，不是吗？过几日我带个团队亲自去你们湖山，帮你参谋一下，从设计到施工，从商业规划到具体施工，给你出一份咨询报告。呵呵，当然，主要是去见见你父母，我真的很希望认识他们。” 胡一亭大喜：“那太好了，我家的确亟需这方面的经验，如果顺利的话，我希望能从香港找些设计团队来长期合作。不过，我的确有其他项目希望和吴先生一起做。” 胡一亭说完顿了顿，立刻补充说完：“是电影连锁院线。” 吴光振一愣：“电影院线？大陆没有电影院吗？还是说你打算引进美国那种很多放映厅的影城模式？这个香港就有很多，你知道会德丰旗下有不少百货公司，现在每个都配有这样的影城。” 胡一亭点头：“是啊，我们常说衣食住行，其实往往忽略了社交，大陆旧有影院系统都是原来的国有影院，设备和规模亟需升级，但国家没这些闲钱往这种无关国力的地方投资，所以这是一块处女地，私营资本在其中大有可为。” 包太笑着边走边道：“原来小胡喜欢电影。” 半天没说话的吴中恩终于道：“你看他找了个歌手做女朋友，就知道他喜欢娱乐圈啦。” 胡一亭立刻否认：“不是啦，中恩你误会了，童牧不能算娱乐圈，她将来是要……当歌唱家的。” 吴中恩见胡一亭省略姓氏，直呼自己中恩，忽觉心下暗喜，笑道：“那不还是艺人？” 胡一亭不知如何解释，摇摇头：“还是有区别的，她，她，这个，反正不一样。” “哼，我看没什么不一样。” 胡一亭摇摇头，不管她，转向包太道：“总之我很希望用五年时间，在大陆一二线和重点三线城市投资，建设大约五百个上规模的影城，每个影城拥有10个左右的放映厅，包太你有兴趣的话，我希望你和吴先生投资。” 包太迟疑地望向丈夫，吴光振云淡风轻不动声色道：“我考虑一下，嗯。 接下来我们认真打球，不谈生意。 中恩，你好好教胡一亭喔，我看你这个教练不称职啊。” ………… 大家紧赶慢赶终于在五点前打完了9洞，两个菜鸟的加入彻底摧毁了吴宗恩开始的18洞计划，但她也无所谓，在教胡一亭的过程中，似乎心情很好，不停在说笑。 众人回了吴家之后，便是晚宴时间，菜肴依旧和中午一般丰盛，难得的是每道菜都不重样，让胡一亭再次大快朵颐。 席间话题集中在下午的球局上，胡一亭见吴光振没有再次提起自己那关于连锁院线的建议，以为他不感兴趣，自然也不想强人所难。 吃到甜点上来，突然包太道：“胡一亭你要做院线，难道对大陆这块主管部门很熟悉吗？” 胡一亭愣了愣，立刻道：“眼下大陆各部门都在找钱，尤其文化领域，能找到投资就很高兴了，我觉得上级领导应该很乐意结识新朋友，尤其是带着支票的投资方，只要交了朋友，今后就不成问题。” “那你五百个的计划，是不是太冒险？你真的打算投五百个影城？这可不是一块屏的影院，更不是大陆现在很火的录像厅，要知道一个标准10屏美式影城不算建筑成本仅设备投资就要花去两千多万人民币，像我家百货广场今年刚改建的影城，每个厅装上美国最先进的杜比音响系统，一套就要大约200万人民币，加上荧幕和放映机，再加上装修，一个厅成本接近300万人民币。” 胡一亭毫不犹豫地点头道：“一个10屏影城，设备加装修，造价我算它3000万元，五百个不过150亿，这些资产用于抵押银行贷款，又足够拿到建设影院大楼的钱，我打算其中一部分黄金地段的院线，大约20%也就是100家，直接长期租借当地城市的中心商圈地产，租借入驻那些新开的百货公司楼层，毕竟那些核心商圈匆忙间很难找地皮，其余80%，我都要新建自己的院线大楼，大约三到四层左右，顶层影城，下面全部商铺出租。” 包太：“如果不挣钱，员工薪资可是每天流水一样花出去的。” 胡一亭：“亏他三年又如何，我又不是没钱。” 此言一出，包太反而笑了，她喝了口水，道：“你有这个气魄，我倒反而放心了。”说罢转向丈夫：“你看呢？” 吴光振道：“风险是有的，不过可以分批投资进去，第一年先试着建十几家试试，小胡你既然决定要做，我可以投一些，二十亿吧，港币。” 包太摇头：“二十亿太少，五十亿好了，但小胡你要拿出个商业计划来，否则我也不能凭空就投资。” 胡一亭点头：“这是当然，既然找到钱了，我这就安排人手，启动项目前期准备工作。” 正文 第609章 一二三线和地级市全覆盖 吴光振看了看包太，想了想，迟疑道：“小胡你们家刚做地产不久吧？你哪里来的人手？这一行你有经验吗？说起来恐怕还不如我们会德丰吧？” 胡一亭尽可能面不改色，郑重道：“经验是没有，但这个想法是我深思熟虑了的，项目也决心一定要做，我的信心就是这个项目的最大保证！ 我假设一下，吴先生，如果我现在说不做了，请问你会放弃投资这个项目，还是自己接过来做？” 吴光振立刻想通，点了点头：“我会放弃。”随即又补充一句：“因为我信的是你，这个项目有你做，我输赢都看得开，如果不是你做，我不会投一分钱。投资说到底投的是人，不是投项目。” 胡一亭重重点头：“谢谢吴先生，我和你想的一样，因为你信我投我，所以我要全力以赴回报你。” 包太笑望二人，心下亦是觉得与胡一亭关系更近了。 “小胡，这五十亿我不是说一下子拿给你，等你计划书做完，我会分批投进来，这你理解的咯？” 胡一亭笑道：“包太，我不是小孩子了，规矩我懂。 这个项目其实需要你和吴先生鼎力支持才能更顺利完成，会德丰旗下的百货广场有经营影院业务，自然有成熟的经验，更有一批能立刻用得上的职员，这个院线项目这样大，早期启动，肯定要靠会德丰从经验和人才上给予输血，把小苗养的壮壮的。” 包太微笑颔首：“我也是这样想。其实你这个项目最吸引我的地方，在于它其实本质上是个商业地产项目，所以在我看来操作方式很熟悉，无非是拿地、建设、销售。会德丰连上百亿的商业广场都经营的转，何况三四层的连锁影城加商铺呢？你这个模式除了规模比较大，要五百家之外，细分来看其实很和我胃口，单一主体规模不大，三四层的楼放在大陆，和内地消费水平很匹配，规模不大，并不激进。” 吴先生笑道：“我也这样想，虽然总盘子大了些，但每个建筑主体规模适中，应该很适合大陆。不过这种项目最考验人的就是管理，虽然管理层级不多，但五百家的连锁规模，足以让项目经理跑断腿，胡一亭你有精力吗？” 胡一亭心知对方经验老到，问的问题全在关键处。 “我肯定没精力一个个跑，但我们重光有上万员工，人才济济，目前也已经探索出了一条现代化的管理模式，因此我毫不担心项目运营。而且大陆有13亿人，英才辈出，要建立一套管理500个店的有效模式轻而易举，餐饮业这样繁琐的行当，麦当劳和汉堡王尚能优质运转上千家分店，以我们重光这种高度信息化集成化的科技企业实力，要运转一套500个店的连锁影城，我很有信心十拿九稳。” 吴光振笑道：“听你说话，我觉得自己都年轻了十岁，很振奋啊，不过既然我投资了，那我也有个要求，希望有个熟悉的合作者，小胡你看，朱先生能不能作为你的代表？毕竟我们今天相处下来都很愉快。” 包太也道：“我也不希望小胡你另选外人，朱先生既然跟你一起来港，看得出你对他非常重视，那我就选朱先生，这样也安心啦。” 胡一亭迟疑望向朱小桥：“朱总？你看呢？这个我不勉强。” 朱小桥此刻心中澎湃不已，心知眼前摆着一个巨大机遇，一个上百亿的投资项目，自己将成为最大投资方的实际代言人，经管与吴家这种豪门合作，简直像被骤然托入云端。 “胡总，你要信得过我，我愿意过来，只是重光财务总监这一块，我肯定没精力再兼了。” 胡一亭果断道：“那就这么定了，重光财务总监你给我推三个人选，回北都交董事会决定。” 朱小桥立刻点头：“我回去考虑一下筛下人头，选三个人履历给你，不过我倾向于现在的财务副总监简大维。” “简大维不错，可以。” 吴光振见胡一亭和朱小桥三言两语定下重光下任财务总监人选，发现胡一亭对重光的控制力极强，说一不二是真正拿主意的人，于是愈发放心。 包太也满意胡一亭的决断，继续道：“小胡，之前我听你说管理就知你是万里挑一的才俊，不过这种连锁商业地产，核心的拿地问题，你要如何解决？” 胡一亭坦然道：“按市场规律来办，遵守国家法律法规，从长远看，即使一时吃亏，地价上升会把那些鸡毛蒜皮的成本补回来。 我从来没指望过依靠政府关系低价拿地，这不是我的风格。 虽然我主业不是地产，但我认为这一行最重要的是前瞻性眼光，而不是机巧钻营。 也许依靠经营复杂的政商关系，我们能拿到最核心的地块，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既然我认为自己的商业项目随着时间推移，将来能得到巨大的价值体现，那我何必在乎一地一城之得失？ 500个影城，可能涉及近百个城市，怎么可能全都得到政治资源的扶持，这是不可能的。 我们的项目计划体量如此庞大，靠山山倒靠河河干，不可能面面俱到，但我可以保证，以重光目前在国内的影响力，至少不会被某个城市刻意打压，至少可以享受最大范围内的公平。可能一些节点上我们会输给本地的龙头企业或者关系户，但从全局上看，我们是没有阻力的。 否则我直接给江总或者李总打报告！” 此言一出，包太心满意足，吴先生也笑容满面，两人都明白，这一把是下对了注，眼前的年轻人，手腕通天。 胡一亭哪知二人心思，继续道：“之前我闲时曾算过，北上广深津这五个一线城市，每个城市要布局5到7个，总体大约30个左右。 根据国家最新城市等级划分出来的30个二线城市，大多是省会和国家划分的计划单列市，我打算根据当地经济强弱，最少3个最多5个进行布局，总体大约120个左右。 三线城市60个，这里有些甚至是经济落后省份的省会，有些则是省内人口第一的城市，有些是该省经济上数一数二，算比较发达的城市，有些是近年来经济高速成长的强市，比如粤省这些年就涌现了很多这种经济强市。 在这60个三线城市，我打算按照最少1家最多3家的比例进行投资，大约会投资120家左右。 接下来是地级市，全国有二百六十多个地级市，每个城市我都要建一个！ 这样一来，500个影城就建设完成了。” 吴光振缓缓点头，知道胡一亭的确早已就该计划进行了宏观性前瞻，于是放心道：“我估计大陆人消费能力差一些，但没关系，那里毕竟人力成本低，地皮也便宜。 其实150亿人民币在香港，也就只够在中环买地建个写字楼，如果能换成布局全中国的电影院线，那其中意义完全不同。” 包太点头：“如果这个院线能够建成，今后大陆政府也会重视我们的影响力，而在影视领域，所有制片商发行商都要重重给我们一份面子。 小胡，我现在越想，越觉得你这个计划，不单单规模大，其中包含的政治意义文化意义也非常深远，长远看，这个项目能给我们带来极大的影响力和声望。” 胡一亭微微一笑：“有包太和吴先生的肯定，我就更有信心了。” 正文 第610章 探舍 胡一亭与吴光振夫妇详谈良久，入夜后包太提出让胡一亭在家里住一晚，明早再走，吴先生更提出让胡一亭明天去自家百货大厦，参观考察影城，但都被拒绝。 “不是我不想留几天，一方面手里不少事等着办，另一方面影院这一块我对朱总有信心。 但我还会再来香港的，七一香港就回归了，也算国内地区，往来更方便。” 吴先生见胡一亭主意已定，便打电话通知自家私人飞机一切照旧。 胡一亭与朱小桥告别吴家，自是一番热情相送，胡一亭向吴中恩摆手执意，却见她只是抿口微笑，一言不发站在父母身畔。 在安保人员车辆陪同下，胡一亭和朱小桥终于深夜赶到机场，经贵宾通道，一路进入专门的私家机库。 高挑敞阔的机库内停着吴家的私人客机，这是一架庞巴迪cl601-5挑战者公务机，属于跨大陆长距离型号，满油轻载情况下最远航程超过七千公里。胡一亭上机后发现标准载客19人的机舱经过改装后只留下12个座位，这大大增加了空间，令乘客不觉狭小局促。 胡一亭选了个位置躺下，拍拍身边位置朱小桥坐下。 “财务那一块你收尾之后，赶紧把计划书做出来，出钱请些国内的专家学者，开会讨论一下，拾遗补缺，但主要是靠你自己，然后我叫公司给你选几个人当助手，你们要去美国香港新加坡日本转一圈，好好看看人家影城的做法，不但要取经，还要研究一下背后的道理，计划书最晚下半年拿出来，我们争取在香港回归前就开始这个项目。” “好的胡总。”朱小桥声音有些激动，“我觉得我们在拿地上要提前布局，白阿姨的地产公司要是能调几个人手过来就好了。” “我爸妈那儿也是刚开始干，也缺有经验的人，不过一个两个还是没问题的，另外的就得靠挖角了，你回北都之后，让吴桐帮你联系猎头公司，多挖地产经验丰富的人过来。” “我和胡总你想到一块去了，呵呵呵。”朱小桥笑道。 “你是聪明人，这方面不用我教你，建设500个店是很大的项目，需要很多人才，所以你不要自我设限，尽管放心大胆的用人，甭管原来干什么的，公务员也好，工程师也好，木匠厨师也好，只要有能力你就大胆用，咱们国家又不是终身雇佣制，用错了还是可以改的嘛，但真正人才一旦得到，比一百个庸才捆一起还强。” 朱小桥郑重道：“我记住了。” 胡一亭在庞大的真皮沙发里扭了扭屁股，调低些靠背，舒服地吐了口气，继续道：“细节方面我不会过问太多，一旦样板影院的设计图纸出来，什么爆米花自动贩卖机之类的东西，以后我不会过问，不过说到底，你的样板设计一定要做好，要找专业公司，海外有经验的设计事务所，别怕花钱。” “是，胡总。”朱小桥答应着：“重光那边眼下正在普华永道辅导下进行财务改革，我虽然很放心，但想来也只有简大维能挑担子，我们的财务制度改革基本上就是我和他在负责。” “既然这样，就不考虑别人了，这事回去就定。还有你的年薪，暂时两百万，如何？” 朱小桥心里欢喜：“多谢胡总，这比我在重光的收入翻了倍了。” “以后院线这边我也要搞虚拟股权，你好好干，这个项目我保证越赚越多。” “虚拟股权的话……吴家会不会不答应？” “先不跟他们说，毕竟启动资金要用他们的，我的闲钱都在期指里，这个项目是我私人做的，又不能动重光的公帐，等我资金宽裕了，咱们再和吴家商量，到那时候他们要不同意，我给他们退股就是了。” 朱小桥点点头，松了口气。 胡一亭说完闭上眼，开始昏昏欲睡起来，很快朱小桥等随行人员也都纷纷打起盹来。 一觉酣睡，凌晨四点飞机抵达首都机场，在指定停机位挺稳后机长放下舷梯，胡一亭下得飞机，与机长笑着告别，上了机场派来的摆渡小巴。 出机场后和朱小桥道别，保镖护送胡一亭搭机场出租回了家，本打算继续补觉，却发现精神大好睡不着，而且东方翻红，眼见着要日升。 于是下楼找到刚擦完车上积灰，钻进去睡大觉的窦士诚钱宗清黄清逸三人，开车直奔中音，在附近买了早点后兴冲冲往校园里走，打算给童牧一个惊喜。 虽然进校门时被门卫警惕盯着打量，但凭借窦士诚的工作证，胡一亭还是顺利进了大门，可他从没来过这里，压根不知道童牧住那栋宿舍楼。 看着胡一亭傻愣愣的发愁，窦士诚笑了起来。 “胡总你也有考虑不周的时候，我终于放心了，你总算还有点正常人的毛病。” “呵呵，窦大哥，你说怎么办。” “嗨，你们年轻人谈恋爱，这我真帮不上忙，我去门口抽根烟，顺便让老钱老黄都去公司宿舍睡觉，有事你打我手机啊。” “行。” 窦士诚临走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找不到就算了，傻站着没意思，怪冷的。” 胡一亭脸一红，只硬着头皮就往其中一栋宿舍楼走去，他记得童牧说过，她楼下大门口有个雕塑，两边有草坪，这楼看着很像，如果楼后面再有个热水房，旁边有洗衣房，那就能确认了。 胡一亭绕楼一番折腾，小跑着确认了这楼就是童牧住的宿舍，可门口宿管大妈这时候已经起床，正拿着扫帚清扫门口，胡一亭心里犯怵，根本不敢上去和这位膀大腰圆的大妈商量通融。 他正傻站着，好不容易看见大妈推门转身进去，但却没回自己门口值班间！而是走进回廊，大概要上厕所。 说时迟那时快，胡一亭抱紧大袋豆浆油条鸡蛋灌饼，踮起脚尖就哧溜了进去，迈着无声大步跑上了楼！ 他只觉心脏像鼓点似的砰砰砰跳！几乎要把刚喝的豆浆给泵出嗓子眼。 “居然进来了！” 正文 第611章 易进难出 冒着心悸昏厥的风险，踮着脚尖一口气窜上三楼，胡一亭控制不住腿肚子发颤。他有点害怕，更有十倍兴奋，想着这次心血来潮地冒险是多么浪漫。换成上辈子的自己，压根都不会去想这种事。 “……306……305……304……303！应该就是这儿。” 努力辨认黄木门上部分掉色的深黄漆字，胡一亭终于找到童牧的寝室门口。他心提在嗓子眼里，生怕周围某个寝室门被打开走出个女学生来，看到他发出尖叫。 “童牧，童牧，童牧，快开门，是我，童牧开门……”胡一亭边敲门边呼叫，几次循环往复之后开始心惊肉跳，突然后悔，觉得自己所谓惊喜也许是犯傻，事先打个手机通知童牧下楼，至少省得现在吓掉自己半条命，惊魂未定的鬼祟样子被她看见，实在有损形象。 “谁？胡一亭？！”屋里终于有回音了。 好不容易听到童牧做声，急的胡一亭连声应答，“是我是我！赶紧开门！” 于是听见屋里传出一群女声兴奋尖叫，接着清零哐当一阵乱响，门终于被打开。 “胡一亭你怎么来了？”童牧问完这句，穿着浅蓝色绵睡袄傻站在门口，像是见了奇异的幻象。 胡一亭赶紧抱着早餐闪身挤进门，“我昨晚飞机，早上刚到，给你送早饭。” 童牧慌忙关门：“这是女生宿舍楼，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趁你们宿管大妈不注意溜进来的，这是豆浆、油条、鸡蛋灌饼，你趁热吃。” 胡一亭边说边迅速张望一圈，见其余七人都没下床，只从上铺探头，或只从被子上面露出惊慌眼神，像一群受惊的小母鸡，只有两个胆子大的姑娘已经直身坐起，一边忙着梳头一边笑望着他，满脸通红像很兴奋。 他认得这两位是田美琴和徐莎莎，眼看田美琴秋衣单薄胸线毕露，只好回以尴尬一笑，低下头非礼勿视不敢再看。 “胡一亭你疯了吧。”童牧小声嗔怪，可脸上除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之外，还流露出无限的喜悦。 进门后胡一亭觉得心神稍定了些，听童牧怪罪，这才悲觉事与愿违，预想发生的好莱坞式惊喜与浪漫拥吻的桥段根本不存在！于是叹了口气，只唯唯点头：“童大姐，我冒着生命危险给你送早饭，可不是疯了吗。” 童牧见他表情委屈，心中好笑，赶紧接过早饭放在桌上，“怎么才买这点，八个人哪够吃的？” 胡一亭闻言更窘，支吾道：“没想那么多，算了算了，我赶紧走吧。” 童牧转身从窗口桌边跑回来，一把拽住他胳膊：“被人看见怎么办？”又见他衬衫外只套件西装，急道：“怎么穿这么少？”说着把他双手拢在自己手心呵热气。 胡一亭被关心，心情立刻大好，看着童牧眼睛说道：“香港那边热，我下飞机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来了，这屋好冷，暖气呢？” “暖气上个就停了，胡一亭你真不地道，居然只带童牧的早饭！”终于有室友开口了，原来是留着一头男孩短发的梁婕，她刚在被窝里穿了毛衣，这时坐起身。胡一亭认得她，对她点点头，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得太急也没多想，本来就想见童牧一下，我心就定了。” “哎呦喂，真酸！真酸！酸死了！呵呵呵呵呵……”田美琴笑的银铃一般，披上棉袄，掀被露出修长双腿开始套牛仔裤。 其他女生们也都笑起来，寝室里气氛也热了起来， 胡一亭脸一红，不敢往她看，低头见童牧两腿秋裤单薄，忙道：“老婆你怎么不穿裤子，冷不冷。”此言一出，寝室里笑声更大了。 童牧红着脸从上铺取了棉裤套上，“你就会乱来，这可怎么出去呀？别出声，站门后面，我看看外面有人没有。” 说着童牧开门查看楼道，见有其他寝室已经开门，正在出人，连忙关门道“有人出来了，真险，胡一亭你差一点就被抓到。” 胡一亭暗自擦把汗，“那怎么办？要不我再等会，人多时候混出去？” “那不是被好多人看见了？呆子！”童牧咬着下唇，哭笑不得地望着眼前冤家。 胡一亭见她粉面通红，容光越发鲜艳，心里喜欢，道：“两天见不到你我就担心，现在看到你才觉得安慰，别的管他呢。” 童牧粉脸涨红，水汪汪双眼放着微光，“你到我床上躲着，不许露头不许偷看。” 说完又对她室友道：“实在对不起大家，明晚我请吃饭，现在请大家赶紧起床换衣服吧。” 张雨涵躲在被窝里娇声道：“明天吃喜酒咯！哈哈哈！”寝室里又一通笑。 胡一亭只得硬着头皮往童牧的上铺爬，边爬边缓解尴尬地道：“明晚干嘛，就今晚，去我们家吃。” 田美琴咯咯娇笑：“果真是喜酒，童姐从来不肯带我们回家，还是姐夫厚道，哈哈哈。” 徐莎莎依旧躲在被窝里，只露出脑袋叫道：“今晚是要闹洞房吗？那我一定去！” 胡一亭不敢应答，飞快脱鞋爬上床，整个人钻进童牧的被窝，感觉余温尚在，暖香依旧，顿时放松下来。 熊雅妮这时也能起身了，披上外套，边扣扣子边取笑道：“胡大侠你这身手不错，像采花大盗。” 胡一亭苦笑着，闭眼缩在被子里打盹，并不应答。 他这一躲，姑娘们立刻都从床上跳了下来，飞快穿衣，梳头的梳头，化妆的化妆，叠被的叠被，熙熙梭梭一通收拾，胡一亭不敢偷看，觉得憋闷便撩起些被子透气，顿时感觉冷香扑鼻，仿佛落入脂粉堆。 正自陶醉间，突然听见有人敲门，胡一亭心里一紧，连忙屏气凝神竖起耳朵，原来是隔壁寝室来串门的。 只听一个女声道：“童牧，早上谁敲门呀？听着像个男的？” “哪有男的，是熊雅妮上厕所没留门，锁外面了，这才叫我开门。” “是吗？熊雅妮嗓子怎么哑了？感冒了吗？女高音变男低音了……” 接着只听熊雅妮咯咯狂笑，一言不发，等隔壁女生走了，所有人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接下来，为防意外，女生们商量好分两拨轮流去洗漱，童牧和三个女生出门，剩下四个锁上门，便与胡一亭隔着被子开起玩笑。 宋贤珍打趣道：“胡一亭你太浪漫了，女生寝室都敢闯，知道保卫科抓到会怎么办吗？” 胡一亭探出头：“怎么办？” 谢星怡也道：“胡一亭不是咱学校的，抓住得送派出所吧？” 徐莎莎笑了起来：“童牧说不定都得吃个处分，胡大天才，你今天有点乱来了啊，回头再上了报纸，著名青年数学家偷闯女生宿舍被当场活捉，咯咯咯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各位姐们放心，将来喝喜酒少不了你们。” 梁婕拍手道：“我要当伴娘，呵呵呵。对了胡一亭你才几岁呀，可早着呢。” 谢星怡道：“胡一亭你那天电话里做的诗不错，我抄下来了，你还有吗？” 胡一亭听她们叽叽喳喳，纷纷一扫初时矜持，于是笑道：“你们精神不错嘛，早上怎么都吓的不吭声，哈哈，亏你们一群大学生，还怕我一个高中生吃了你们？老实交代，那天电话里，是谁压我老婆身上的？” 梁婕掩口娇笑：“是姐姐我，怎么着你还想报仇？” 胡一亭摇头苦笑，随口浑说道：“不敢不敢，求姐姐下次压我，放过我老婆吧。” 四人哈哈大笑，梁婕笑的满脸羞红：“胡一亭你胆子太大了，这话我一定告诉童牧去。” “别别别，开玩笑呢。” 梁婕笑道：“晚上真去你家？” “真去，这还有假去的吗？” “胡一亭你弄的那录音室太棒了，上次童牧带我们去，简直帅呆了。” “那你们多去玩，尽管去录歌什么的。” “一言为定。” ………… 两拨女生终于轮换洗漱完毕，童牧拿起胡一亭带来的早餐，站在床边，边吃边看胡一亭伸在被子外的脑袋：“昨晚的飞机，怎么不在家睡觉？” “想你。” 女生们立刻起哄，童牧低头笑道：“没一句正经话。” “老婆你想好怎么带我出去了吗？窦士诚还在你们学校大门口等我呢。” 童牧咽了口豆浆，微笑仰首望向胡一亭：“想好了。” “什么办法？” “你身材和我差不多。” “所以？” “穿我衣服吧。” “什么！”胡一亭惊叫一声：“女装大佬？” 正文 第612章 直男底限 “这不可能。”胡一亭赶紧否决女装提案，对童牧道：“我又不变态，被抓住可就说不清了。” 张雨涵闻言笑的咳嗽起来，捂着肚子摔在床上：“胡一亭你都敢进女宿舍了，这会子还怕什么呀，穿裙子又不违法。” 梁婕一边照着门后镜子，一边用湿毛巾慰平脑袋上翘起的短发：“我倒挺想看看男的穿女装什么样，肯定很有意思。” 徐莎莎大笑：“那你自己照镜子呗。” 梁婕转身将湿毛巾扔向徐莎莎，笑骂道：“早晚撕了你嘴。” 徐莎莎惊叫一声，接住毛巾，又兴奋道：“我看还是抓阄吧？不不！扔硬币！扔到花就扮，字就不扮。” 熊雅妮笑个不停：“哪这么随便，胡老板要被当变态抓起来，还不得上报纸呀，头条新闻，青年数学家穿裙子偷闯女生寝室！呵呵呵，不行不行，我笑的肚子疼了！这一来咱学校非出名不行！” 童牧听得心里忐忑不已，再吃不下手中早饭，微皱眉头问众人：“那怎么办？他这样出去肯定被认出来。”说完，见胡一亭正望着窗外，立刻威胁道：“这是三楼，别指望翻窗户，我可不答应。” 胡一亭心思被识破，只好讪讪一笑：“只要不摔成阳痿，也没多大的事。” 童牧哭笑不得，伸手捂住他嘴：“你再胡说。” 胡一亭舔了舔童牧手心，把她手吓开，问：“套头衫你这儿有吗？只要不看见脸跟头发，谁分得清男的女的。” 童牧想了想：“套头衫不保险，用丝巾吧，再套件风衣，戴上墨镜。” “不化妆就行。” “那你穿给我看看。” 胡一亭从床上爬下来脱了西服，套上童牧的深灰色风衣，翻开领口，露出大红缎的衬里。 “这翻领怎么是红的！你这衣服也太紧了！”胡一亭垂手任童牧打扮，只苦着脸道。 八个女生全笑翻了，童牧笑道：“我看还行，你别动，我把丝巾围上。” 童牧用花丝巾严严实实裹住胡一亭脑袋，在颌下系了个长结，笑道：“真漂亮呀，胡小妹。” 众女哄堂大笑，全围上来看，谢星怡笑着扔下手里乐谱，托起胡一亭下巴道：“这脸还是瞒不过去，画个口红吧，最好打个粉底。” 胡一亭坚持道：“女装已经是底线了，不化妆，绝对不化妆。小谢你胆子混肥了啊。” 谢星怡抚胸笑道：“你胡茬这么长，不打粉底怎么瞒过去？” 胡一亭摇头：“我低头出去，一路不抬头就行了，童牧你墨镜呢？” 童牧拿出墨镜给胡一亭戴上，女士墨镜镜片很大，几乎遮住了丝巾外面露出的半个脸，可他嘴畔昨晚刚出的胡茬依旧黑魆魆，显得格外刺眼。 田美琴抱着童牧的化妆包迫不及待挤上来，笑道：“这胡茬必须打粉底，胡一亭你别动！” 对于女生们罔顾自己意愿的行为，胡一亭心里有些愤怒，无奈一时又拿不出良策，恍惚间站在原地由她们施为，只觉田美琴突然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些凉丝丝的液体，童牧用软毛刷边刷粉底边道：“闭上眼，两分钟就好。”他只得依言闭目，立刻又有一只香腻的唇膏在自己嘴上来回涂抹，也不知是谁这么大胆。 胡一亭眼睛闭上后，姑娘们更加大胆，七手八脚把妆画上，果真两分钟不到就完成了。 “好了。”童牧道。 胡一亭睁眼，见宋贤珍举着面镜子对自己笑道：“胡小妹你看看，漂亮不？” 他定睛一看，见镜子里一个脸戴墨镜头裹丝巾的女子，面白如雪，唇若点朱，慌乱地盯着自己。 “这也太……这是我吗？哈哈。”胡一亭忍不住笑起来：“太滑稽了，这怎么行，荒唐！荒唐！” 众女笑的合不拢嘴，童牧搀着胡一亭胳膊，忍着笑道：“你先忍忍，出去就给你擦了。” 滑稽感过去，一想到要这么走出去，胡一亭立刻笑不出了，可妆都画好了，哪里还有别的办法，只得叹气摇头：“那赶紧走！” 童牧突然道：“你等等。” 说时迟那时快，她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照相机，取下镜头盖对着胡一亭就按下快门。 倏然白光划过，闪光灯熄灭，照片已成。 胡一亭一呆，反应过来立刻怒道：“老婆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童牧赶紧收起照相机，笑搂着胡一亭胳膊哄道：“留个纪念嘛，好不容易扮一次，下次想拍可没机会了。” 胡一亭板脸道：“回头看我不收拾你。” 童牧吃吃笑道：“好了好了，赶紧走吧。” 众女都笑起来，童牧催促道：“快点，胡一亭你拉着我手，大伙把我俩围住，待会都走快点，出校门再说。” 于是在姑娘们团团包围下，胡一亭低头挽着童牧胳膊出了寝室，一路头也不抬走下楼梯，逃也似的冲出女生宿舍楼，一直走到楼侧拐弯才松了口气。 胡一亭本待换回自己西装外套，可童牧坚持要他赶紧出校门，只得继续前行，一直出了学校才停下脚步。 回头望着中音校门，胡一亭紧张过去，心情郁闷之极，想着自己女装被一群姑娘们看了个精光，那感觉就像被剥光了衣服当众游街，又像夏天被剃光了毛的狗，渐渐心头起火。 “我回去了。”胡一亭从童牧怀里抽出西装，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向一旁窦士诚的车。 童牧这才发现胡一亭心情不悦，一时不知如何言说，心中一急，跟上去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胡一亭摇摇头，拉开车门对窦士诚道：“回家。”随即拉上车门，没敢再看童牧等人哪怕一眼，他只觉得粉底下的脸皮滚烫，大概是男人的尊严被烧毁的温度。 窦士诚见到童牧陪着个姑娘走过来，却没见胡一亭，正要下车和童牧打招呼，突然见那姑娘大步走来，开门就钻进车后，一时不由目瞪口呆，转身还没开口，那姑娘却摘下墨镜命他回家，听声音他才反应过来，眼前居然是自己老板！居然还化妆成了个女人！涂了口红！粉底！还裹着花丝巾！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窦士诚不知出了什么事，但听了胡一亭命令便立刻发动轿车，黑色桑塔纳迅速启动。 胡一亭在后座心情窘迫，一手紧紧握拳，一手掩面，从嘴里挤出四个字来：“自取其辱。” 窦士诚不知出了什么事，路上半晌没出声，沉默到半路才忍不住道：“胡总，你这打扮是？” 胡一亭解开风衣，开始换回自己西服，又扯下头上丝巾，狠狠擦着脸和嘴唇。 “女生寝室！好不容易溜进去，怕出来时被抓到，就化了妆。”胡一亭说完，突然觉得气消了点，开始后悔刚才把童牧扔在路边。 “跟童牧吵架了？”窦士诚小心翼翼地问。 “没吵架，就是觉得太丢人，突然心里冒火……”胡一亭皱起眉头叹了口气：“我是真想不通，怎么有男的喜欢扮女人，以前我网上看见过，觉得挺好笑，可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真自己扮上了，才发现感觉这么难受，突然就怒了，窦大哥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我觉得自己平时挺有幽默感的啊？” 窦士诚放慢车速，平静道：“胡总，你是不是觉得被羞辱了？不过……” 胡一亭追问：“不过什么？” 窦士诚小心道：“我觉得不是童牧的错，权宜之计嘛，当然，她考虑不周也是不对。胡总你是什么人物，怎么能打扮成……这样呢。” 胡一亭一手环胸，一手使劲揉着眉心：“你是想说人妖吧？” 窦士诚连忙道：“不不不，我是说，这打扮有点……那个……不伦不类，嗨，其实你刚才给我打个电话不就结了，我去接你呗，宿舍管理员怕什么，有我拦着你只管走，能出什么事？” 胡一亭叹口气：“总之是我考虑不周。”对着车里反光镜把脸擦干净，他便拿起手机给童牧打电话，想解释一下，却没人接，只得暂时放下，开始寻思今天上班要做哪些公事。 正文 第613章 巫毒崛起！ 窦士诚送胡一亭到家，进门他放下风衣和头巾，直奔卫生间洗了把脸，脂粉和唇膏腻在皮肤上很难洗，打了两遍洗面乳才觉得脸上干净，突然觉得当女人不容易。 洗完脸发现里外袖子全湿了，加之穿的少，他禁不住一阵哆嗦，赶紧进屋换了内衣和衬衫，套了件v领羊毛背心，选了件童牧买的黑呢夹克衫披上，这就准备下楼去公司。 正打算离开就听见钥匙急促的开门声，接着向门外一看却是童牧回来了，就静悄悄站在卧室门口望着自己。 “今天不上课啦？”胡一亭有些心虚。 “你生气了？”童牧垂着眼，走近前来给胡一亭整理起领口，“不打领带吗？” “额……你说这夹克配哪个领带？”胡一亭避开她紧逼的目光，低头佯装系扣。 童牧打开衣柜从抽屉取了条鲜红的棉纱领带套住胡一亭脖子，接着翻出他衬衫领子，仔细为他系上。她浓密睫毛下目光有些阴暗，这让胡一亭莫名心慌起来，觉得全是自己的错。 “你手怎么这么冷，开空调吧。” “我马上回学校。” 胡一亭想了会，舔了下唇：“晚上你把同学都叫来，咱们包饺子吃，好不好。” “你不生气了？”童牧把脸凑近，挺翘的鼻尖几乎贴在胡一亭鼻尖上，像要从他眼里看进他的心去。 胡一亭与她目光相接便立刻融化，终于伸臂环住她腰：“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吧？” 童牧舒了口气，脑袋搭住他肩膀，附耳轻道：“我也对不起，我不知道……下次再不让你扮女的了。” 胡一亭笑了起来，双手向下抓住童牧双臀：“再有下回就打屁股，让你尝尝家法。” 童牧红着脸微微娇喘，吻了下胡一亭脸颊：“老公，其实你化妆特别美，一点都不丢人。” “得寸进尺是不是？” “咯咯咯咯……别闹……”童牧反手把胡一亭魔抓向上移到腰间，又回手继续抱着他“是不是伤自尊了？我再跟你说声对不起，好不好？别生气了。” “倒也不是伤自尊，怎么说呢？人在进入青春期后就会产生性别认识，进而对自身性别产生认同，我大概是性别认同感太强了，所以有点接受不了。” “老公你懂得真多。” “嘿，你老公厉害吧，这才一会儿工夫心里就想明白了。” “嗯，老公最厉害了。”童牧哄着胡一亭：“我们学校排歌剧话剧经常有反串，男扮女女扮男，大家都觉得挺好笑的，大概我老公是真正男子汉，所以跟他们不一样。” 胡一亭见她目光温柔重放光彩，心中顿时再无芥蒂，回以一吻：“所以演戏是很危险的职业，一个不小心迷失在角色里，就把自己毁了。没见报纸上那么多演员因为演戏出轨吗？特别是年轻演员，演着演着就发生感情了，也不知是真感情还是假感情，不过人说逢场作戏三分真，演久了就会假亦真时真亦假，最后成了露水夫妻，有的甚至从此就搞在一块了。” 童牧撇了撇嘴角：“哪有这么恶心。”说完又道：“我可不会，再说我也不会演戏，我就只喜欢唱歌。” “那你答应我以后别演戏，什么电影电视剧都别接。” 童牧回答得毫不犹豫：“我答应你。” 胡一亭心里欢喜，唇髭重重盖住她柔软双唇，低语道：“老婆，要不我们运动一下再去上班。” 童牧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又没正经，我上课要迟到了。” 胡一亭苦笑，想想公司还有不少事也要处理，只得无奈松开快活的双手，伸个懒腰：“好吧，那我下班买肉馅回来，家里面粉还有吧？” “葱姜也要买，纯肉不腻吗？再买五斤芹菜？算了你还是别惦记了，放学我去买。” “嗯。嘿嘿，老婆，我们这就叫家和万事兴。” “呵呵呵……”童牧灿烂笑起，双颊晕红如窗外朝霞，推开想再抱一会儿的胡一亭，“别闹了，赶紧走吧。” 胡一亭只得跟着童牧出门，“我叫窦士诚先送你去学校。” “嗯。” ……………… 当胡一亭在办公室椅子上坐下，抬腕看表，时间刚好9点上班时间。 探手按下桌下那台服务器配置的电脑电源，用重光微电子基于cadence-virtuso自行开发的自有非卖芯片辅助设计软件——重光ccdc1.0，接着一步步输入密码，打开加密文件，自己着手复刻了一个月，却因工作繁忙耽误到今天才有机会彻底完工的显卡核心芯片与显卡公版的全部版图设计，终于展现在眼前。 硬盘沙沙作响中，一张张庞大复杂的设计图被依次打开叠放，仿佛开启了一扇扇通往当今世界顶级3d图形处理技术的圣殿大门。 由于重光游影霸王多媒体指令集也就是原英特尔mmx指令集的提前问世，当前世界显卡市场受到强烈冲击，原本风光无限的s3 virge、ati rage ii、rendition verite 1000、trident9750、9850等款显卡均出现了销量增长停滞的现状。毕竟如今多媒体处理器的性能随着主频不断增长，普通消费者对于高档图形卡的需求被大大削弱了。 根据重光微电子内部对国际最新电子信息情报的汇总分析，当前世界各显卡厂商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动摇，甚至有厂商打算转型向为图形设计高度需求人群提供专业级图形卡。但更多的显卡厂商则不约而同的加大研发力度，打算将显卡能力提升到一个新的水平，这就意味着3d加速大战可能提前打响。 去年3月，胡一亭终于看到历史上那赫赫有名3dfx-voodoo显卡登场了，表现一如历史上那般惊艳，50mhz核心频率，50mhz4mb显存。 但与历史上不同的是，就在今年上个月，原本没有2d子卡配合连windows都进不去的这块voodoo一代，这次居然发售了一块名叫voodoo——plus的加强款！卡上带了一颗3dfx自行设计的2d显卡芯片，虽然这块2d显卡芯片的性能普通到了极点，比s3显卡亦有不如，也还未来得及集成进voodoo加速芯片中去，但有它没它，性质完全不同！ 胡一亭警惕起来，想到voodoo一代居然从一块专业3d加速卡，一年的功夫就扭身一变，升级成了一块标准的3d图形卡，这算不算是自己蝴蝶翅膀带出的风波？ 但无论如何，这绝对是历史的一大改变，假如放任3dfx这么闹腾下去，说不定整个图形加速卡的世界格局都要发生变化。 “对3dfx这帮牛人，有可能的话最好尽量扼杀在襁褓里。”胡一亭自言自语道。 说完，他收拾心神，重又专注在设计。 正文 第614章 进军显卡 胡一亭知道，历史上3dfx在voodoo一代之后出过一款名叫voodoo-rush的显卡，这是3dfx历史上第一块2d+3d的图形加速显卡，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显卡，不需要再另加2d显卡配合，但历史上的voodoo-rush所采用的2d图形芯片来自于alliance公司，与voodoo芯片的结合做的很不理想，表现太烂，运行中频频出错跳出，与游戏软件的兼容性极差，以至于voodoo-rush这款显卡几乎卖不出去。而其下一款真正意义上的显卡是voodoo2之后的voodoo-banshee即巫毒女妖，虽然voodoo-banshee解决了之前的兼容性和稳定性的问题，但那却是1998年6月才公布的产品。 然而这个时空的3dfx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从96年3月voodoo一代发售后，居然沉下心来，用一年时间独立自主研发出了一款自有2d显示核心，血缘相同的缘故，导致其与voodoo核心配合融洽，从目前国际知名刊物对其测评来看，voodoo——plus在兼容性和稳定性上极为出色。 这让胡一亭十分忌惮。 要把枪口对准全球首家专业3d图形加速卡制造商时，胡一亭也免不了有些心虚，毕竟3dfx的专利技术glide引擎接口一度称霸整个3d世界，当年国内不少pc玩家捧着一千多现大洋跑去电脑城就为了换块杂牌voodoo卡。 假如按照历史进程，明年1月，3dfx就要宣布voodoo2诞生，制程工艺从0.5微米一举提升至0.35微米，98年6月还要发布同样0.35微米制程下的voodoo-banshee。而刚在四月发布0.35微米处女作riva128显卡的nvidia黄老板，明年三月将重磅发布同样为0.35微米制程的riva-tnt，进一步与voodoo2展开激烈交锋。 胡一亭内心承认，一直以来，自己对于进军3d显卡市场一直有犹豫。 作为从军事技术中脱胎而出的3d图形处理芯片设计技术，一直以来被高高掌握在美国手里，这项技术在飞机、雷达、导弹、卫星等军事武器中应用广泛，重光如果冒然进入其中，并意外地展露出世界最高水准，可想而知，接下来将要面临多少阻碍和调查，可能是自己无法想象的严重吧。 但胡一亭不愿再被梦想煎熬下去，不希望继续自我设限下去，这种憋屈感令他快发疯了。而且重光去年终于获准加入以西方大公司为主导的游戏开发者联盟，参与制定分享direct3d主要规则，虽然只是敬陪末席，相比显卡大厂没什么发言权，但好在能紧紧跟进d3d技术的开发和第一批测试。而随着重光的多媒体指令集在家用电脑上越来越普及，微软也终于认同了重光，之前已经与重光在direct3.0基础开发上进行了初步合作。 可以说，重光此刻已经为进军图形技术做好了前期准备。 此刻如果再要孱头，前期这些投入和布局岂不可笑？就好比手握藏宝图却又不被允许去挖掘一样，这可是抢钱啊。 胡一亭终于忍不住了，于是有了这款nvidia-tnt2提前出世，这块原本历史上99年中期才诞生的强力显卡，不但是3dfx的掘墓人，也是n卡横扫市场乃至独霸江湖成为传奇的开始。 0.25微米的制程设计，一开始时让胡一亭下手时颇感犹豫，但年初时intel和cyrix、amd三家依次宣布了自家0.25微米处理器的投片计划，重光经过与cyrix方面沟通，得知台积电有两个新厂已经宣布完成了0.25微米改造，开始初步接单，而且产能正在扩张，将于今年上半年末全面开放接单。 台积电显然认为目前世界上拥有0.25微米制程芯片设计能力的只有美国公司，而且一定是那些处理器厂商，因为一直以来，处理器厂商都是尖端制程的头一批狂热追求者，只有等他们投片之后，这一制程的设计技术才会在美国各大厂商中扩散开来。 因为重光在投片上一直以来青睐台联电，所以本以为要到下半年9月之后，台联电与ibm合作的0.25微米新厂才能投产，因此胡一亭在得到消息后有些猝不及防，开始紧赶慢赶，好在如今终于完工。 忍着饥饿没吃午饭，直到将配套的基础驱动程序内核源码全部敲完退出，浑身痛快异常的胡一亭立刻得到了一次高潮体验，感觉爽的动也不想动，好半晌才摸出一听可乐，抠开灌下肚去。 nvidia的tnt2显卡需要direct6.0支持，但也能在牺牲性能的情况下向下兼容direct5.0，重光目前作为微软的合作伙伴，已经提前得到了将于今年7月发布的direct5.0的厂商测试版，因此完全不用顾虑api接口的问题，将来等微软的正式版发布后，顶多就是打个驱动程序补丁的事，实在不行就打两个，只要芯片设计不出问题，没有什么是驱动程序补丁解决不了的。 正打嗝功夫，姬盈盈隔着玻璃门敲了敲，推门进来将热过的盒饭放在胡一亭桌上。 “胡总你赶紧吃中饭吧，这都热两回了，再热就成剩饭了。” “嗯。”胡一亭心满意足地答应。 姬盈盈见他满脸喜色，一边打开三个饭盒推到胡一亭面前，一边笑问道：“胡总可是把设计赶完了？” “好不容易赶完了，图形加速卡设计起来真不轻松，那驱动我是真的懒得写了，回头交ic设计部弄吧，我把核心代码都写好了，雷管我懒得弄，等过几个月再说，还有direct6.0支持，估计明年微软才能把厂商测试版拿来。” 姬盈盈吐吐舌头，看着胡一亭专心扒饭：“胡总你真了不起，我一句没听懂。” 胡一亭笑的差点呛住：“听不懂还拍马屁。” “呵呵，反正我知道胡总又搞出了一项新产品，这还不牛呀！” “嗯，还行，这款显卡核心是nv5，老黄他们自己也才开发到nv3，连nv4都没设计出来，专利上咬不到我们，加上我们是采用0.25微米制程实现的芯片设计，所以我觉得不存在什么大问题。加上我们采用了多种新技术，全部领先业界目前的设计水平，真要闹起来，到时候顶多和他们做个专利交换，就像英特尔养amd一样，大不了我们养着nvidia。” 姬盈盈听胡一亭既像是对自己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可她半点也听不明白，只得心虚地低头道：“胡总你要有什么吩咐，能给我个书面文件吗？要不我现在拿笔记一下？” “不用不用……”胡一亭咕嘟嘟喝着鸡汤：“我整理思路呢……咕嘟嘟……不用记……回头我亲自跟康总他们交代一下。” “哦。”姬盈盈点点头，“胡总，你上次吩咐的事我都办妥了。” “什么事？哪件呀？” “刘珂，胡总你忘了。” “哦。” 胡一亭舔了舔嘴唇，看向窗外，半晌道：“安顿好了就行。” 正文 第615章 挂念 刚完成tnt2显卡设计时，胡一亭有种爽到极点的感觉，兴奋的高潮一过，随之而来，是如释重负，是极其放松。 tnt2显卡设计图纸被胡一亭传上服务器，任务部署也随之下达，重光微电子内部又掀起一阵轰动自不必说，技术岗位各级精兵强将如临大敌，明白新一轮加班正式开始。 这时，胡一亭听姬盈盈提起刘珂，不由又想起小学时自己懵懂尾随的日子，还有那丹凤街的旧小区、门口的花店、瘫在床上的刘珂父亲刘瑞林。 尽管心里有个声音说，不要去，但还有个声音振振有词，帮人帮到底！ 胡一亭没忍不住，问明刘珂转学去处和租房所在，关了电脑站起身，随手收拾桌面，吩咐姬盈盈，自己今天要早走。 胡一亭话音刚落就披上外套推门离开，姬盈盈望着老板如闪现般离开的身影，嘴唇刚动了动，但什么也来不及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默默收拾桌上胡一亭签过字文件。 姬盈盈给刘珂联系转学的是北都育才学校，东边五六百米远就是天坛医院，这里有国内领先的神经外科，学校和医院之间就隔着个永定门公园。租的房子更近，就在医院南边，永定门东街西里社区，是个干净整洁的旧小区，多有求医者在此租住。 胡一亭吃过乱闯学校的亏，决定再也不自讨苦吃了。于是买了些营养品后，直接去了刘珂家。 按门牌号码找到地头，让在公司休息室补了一天觉的三名保镖在楼下车里等着，自己单独上二楼敲门。 “胡……胡总你好，快进来坐。”刘珂母亲支欣开了门，见是胡一亭，表情特别惊喜，连忙让进来。 “我今天刚回北都，来看看叔叔好点没，阿姨你别忙了，我一会就走，家里等我吃饭，你给我讲讲，医院那边怎么说？” “你看你这么忙还来关心我家，阿姨实在过意不去，你坐会，喝杯茶总要的，我给你慢慢讲。”支欣麻利的跑进厨房取了热水瓶，又洗了个杯子，这才把热茶泡上。 “谢谢阿姨。”胡一亭端起茶杯吹了吹，抬眼看这屋子，两室一厅，装修不错，有简单家具，空调和暖气片都全，冻不着，热不着。 “这次真是麻烦你太多，都不知要怎么感谢你。” “不用的，刘珂我们老同学，应该的。再说，我也有这能力。”胡一亭又吹了口气，放下杯子道：“其实我们小学同学人都挺好的，要是大家知道，有经济能力的都会帮忙，所以您以后就别再提谢字了。” 支欣眼眶微红，感激地望着胡一亭，“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样的，尤其是你……算了……不说这些客气话了，以后阿姨一定把钱还你。” “您别想着这个，没来由给自己好大压力，呵呵，您给我讲讲，医生怎么说的？” 支欣点头，将看诊经历为胡一亭详细说了一遍。 “多亏你们公司姬秘书，跑前跑后，又给我们联系专家，找到周主任亲自安排检查，真帮了大忙了。周主任说瑞林这情况不算最糟，可以保守治疗，就是复健，还可以手术，风险有的，但成功的希望也有五成，如果成功，有希望恢复运动功能，起码生活可以自理。” “那太好了啊！”胡一亭抬起手重重一挥：“我就说嘛，来北都看看，如今果然没错。” 支欣连连点头：“这多亏了胡总你关心，不然我们家这情况，连手术费都凑不齐。” “嗨！阿姨您别说这个了！再说我就不好意思了！” 支欣露出高兴笑容，“现在瑞林已经住院了，周主任要给他作进一步的术前检查，如果没问题，手术大概排在月底。” 胡一亭缓缓点头，想了想，道：“周主任那边我会托人沟通，阿姨你不用操心了，接下来如果有事，您直接给姬秘书打电话，我也会继续关注。” “谢谢你，谢谢你，胡总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支欣眼里噙着泪花，哽咽道。 胡一亭微笑着，安慰了支欣一番，喝了半杯茶，不由抬腕看表，心想着刘珂要是还不放学，自己就回去了。 早上可答应了请童牧寝室七个大妞来家吃饭的，虽说是包饺子，可也得提前去买些熟菜，不然太也简单了些。 支欣看出胡一亭要走，连忙起身给他续上热水，“胡总，你再坐一会，往常刘珂这个点就回来了。” 被支欣看出意图，胡一亭不自然地应了一声，“那个……阿姨你以后别叫我胡总，怪见外的，叫小胡，胡一亭，都行，这样亲切些。” “哎。”支欣笑了笑。 于是二人找了些话题，聊没多久，刘珂就回来了。 看到女儿回家，支欣大大松了口气，便道要去医院病房送饭，让刘珂好生招待胡一亭。 近一个月没见，支欣走后胡一亭便有些拘束，还是刘珂放下书包先开口，“你做会儿，我看看有什么你能吃的。” “不不，别忙活了，我回家吃。那个，我就是来看看你。” 刘珂见他结结巴巴，瞪了他一眼，大大方方脱了外套，捋起袖子走进厨房，“我妈给我留了饭，没你的，不好意思。” 胡一亭笑道：“嗯，我这就走。” “走什么呀？我给你炒个蛋炒饭吧。” “真不用，我就是来看看你适应不适应，新学校怎么样？学习进度跟得上吗？” 刘珂闻言，出了厨房，坐在胡一亭旁边，轻轻道：“挺好的，跟得上，这儿作业没湖山多，不过我拉下的时间太长，现在追可费劲。” “辛苦你了。” 刘珂睁大眼睛注视着胡一亭：“辛苦什么？我高兴得很，本以为这辈子拿不到高中文凭了呢。” “呵呵呵。”胡一亭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不会的，你读书一直都比我好，考大学也比我分数高。” 刘珂望着胡一亭的一脸傻笑，不禁也笑起来：“你说话真奇怪，像考过一样，我中考是比你分数高，现在不行，被你甩开一大截了。” “没事，你底子好，努把力拾起来，考大学没问题。” 刘珂沉默半晌，轻声道：“胡一亭，谢谢你啊，特意来看我。” “应该的。” 胡一亭此刻觉得自己语言特贫乏，说话干巴巴的，平素在童牧或别的姑娘面前，那些油嘴滑舌的能力突然都消失了。 他舔了舔嘴唇：“钱够吗？不够你跟我说。” 刘珂目不转睛看了他好几十秒，终于悠悠地道：“姬秘书给医院预付了三十万，又给家里留了十万，说是拿来交水电费，这房子里冰箱彩电沙发什么都有，房租也预交了一年，你上次给的十万也没用完……这……好多钱，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给你。” “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胡一亭憋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句合适的话，却又说的结结巴巴。 刘珂莞尔一笑，突然把脸庞凑近上来，在胡一亭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谢谢你，胡一亭，你是个好人。” 胡一亭只觉浑身僵硬，想着刘珂这话究竟是在发好人卡婉拒自己可能的潜在意图？还是真的觉得自己人品高尚？还是对自己有意？ “你要留下来吃饭，我就炒蛋炒饭，不然我就自己吃晚饭了，吃完我还得做作业，晚上还要去医院陪我爸一会儿。 “嗯嗯，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手机号码的。”胡一亭慌忙起身，逃也似的冲出楼道。 “你慢点，下楼小心呀。” “嗯。诶呦~~~~没事没事，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胡一亭脚尖碰在楼道角落不知哪家的煤球炉上，却不敢停步，忍着痛，跌跌撞撞跑下楼。 刘珂站在门口，目送胡一亭离开后才关门。 靠着关上的房门她想，这男孩还像小时候一样冒失，但背影却宽厚了好多，像高大的顶梁柱，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正文 第616章 重光黑手挤牙膏 胡一亭回家时路过月盛斋，买了些烤鸭、酱牛肉、酱羊肉、牛肚、盐水鸡、夫妻肺片。 回家进门，只见童牧全寝室都已经来了，姑娘们各司其职，正围着餐桌擀皮，包馅，厨房里烧水，自得其乐都在忙活。 胡一亭笑着环顾众女，连连点头打招呼，问童牧：“馅调好了？” “嗯，你尝尝，肉馅是买的，芹菜我们八个轮流剁，累死了。” 胡一亭舔了舔童牧筷子上挑着的馅料，点点头，“行，你们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买了这些熟菜，跑好几家吧？” “嗯。”胡一亭含糊答应，把熟菜放进厨房。 童牧跟进来，“月盛斋的酱肉？跑前门买的？上下班本来就远，还绕这么大圈。” “你不是爱吃吗。” 童牧幸福一笑：“洗手去，第一锅就是你的。” 胡一亭笑着从狭窄的厨房退出来，把地儿让给姑娘们，进了卫生间洗手洗脸。 一把热水脸抹完，胡一亭望着镜中的自己发起了呆。 难道王子公主的故事，最后省略没写的是王子出轨？我到底怎么了，对刘珂有什么复杂的想法？为什么被她吻了一下，我就不淡定？我这是精神出轨吗？如果是，这比肉体出轨更糟。进门看到童牧那一刹那，我最近第一次有种陌生感，虽然只有那么一丝丝，但这就足够糟糕了吧？人说出轨会让夫妻渐成陌路，我难道不是正朝着这方向堕落吗？我俩的感情是多么美好，来之不易，我不该珍惜吗？刘珂是我的开始，但也只是开始的开始，并不是开始的结束，童牧才是我想要相伴走到最后的最后的那个人啊。 镜中的胡一亭使劲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他对自己说，我还没结婚，这不叫出轨，顶多算劈腿。我呸！劈腿也很恶劣好不好，这个词还不够概括吗？再怎么作阅读理解，也不可能洗白好不好！不对不对，我只是有了劈腿的想法，并没有真的做出来，而且那个吻不是我主动的。可是，我要不去看刘珂，今天也就没这回事了吧？我还是有这个想法的啊，这可真糟糕。如果童牧知道的话，会怎样呢？ 胡一亭继续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不敢再想下去，觉得自己这辈子苦心经营的这个美好的梦，可能会就此终结，想到这就令他不寒而栗。 “高尚人生就是和自己的低级欲望一直作对下去。”胡一亭默念道。 整理衣襟从卫生间出来，立刻得到童牧亲手端来的一盘饺子，胡一亭坐在沙发上吃起来，和同时吃到饺子的梁婕、张雨涵一起连声称赞。 “好吃。” “嗯，好吃。” 三锅下好，大家陆续吃上了饺子，聊天也愈发热烈欢快。 吃完饭胡一亭提出请大家去唱歌，但姑娘们怕玩的太晚，于是聚在童牧的琴房，摆弄着乐器，玩现场版的卡拉ok，一个个专业水准的演奏和歌唱，令胡一亭觉得卡拉ok弱爆了，哪有这种临场感和真实感来的新鲜。 晚上九点刚过，姑娘们要回学校了，胡一亭让窦士诚安排了两辆车送她们，自己和童牧一路送下楼。 目送车子离开，胡一亭牵着童牧的手，觉得好像牵着自己未来的家庭，温暖坚实。童牧说去公园散步，胡一亭说好。 朝阳公园晚上十点停止售票，两人赶上了末班车，入园沿着草坪溜达了一个多钟头才回家。 当晚胡一亭使尽浑身解数，折腾到凌晨两点多才罢休，让童牧从娇笑连连到瘫软如泥，这才觉得心中负罪感一扫而空。 接下来一周，胡一亭不再心猿意马，全身心投入在工作中。随着重光集团规模越来越大，事务也越来越多。刚送走日内瓦国际电信展重光参展团，又得到电子工业部的任务，要参与筹备浦海国际工业博览会的国内组团采购，另外其他各项琐事也林林总总，亏得重光的现代企业制度初具雏形，才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各司其职，不至于忙乱到手足无措。 忙到四月底，刘珂打来电话，原来刘瑞林的手术排期在30日，胡一亭本打算去医院探望，思想斗争一番后，还是派了姬盈盈全权代表自己。 而就在这时，英特尔终于拿出了新产品，用于对抗售价低廉的cyrix剑龙处理器。 使用所谓“super slot”接口，卡带式插槽的，历史上真正的奔腾二处理器登场了。 而且这次英特尔根本没有改名的打算，而是将其作为目前在售的奔腾二处理器的后续升级产品推向了市场。 英特尔在制程工艺上，毫无疑问是世界处理器界的鳌头，依靠强大的制程技术，他们是市场上唯一一家能提供200mhz主频下，内部集成512k二级缓存的奔腾二处理器的厂商。 而之前奔腾二的售价高达599美元，考虑到良品率极低，这个价钱还是很公道的。 重光的异军突起，导致目前世界处理器产业的竞争太过激烈，这个时代的处理器价格比起前世来大为便宜。 当初1995年英特尔推出166mhz奔腾一代处理器时，千片起批价是632美元，而就在过去的1996年，短短一年之后，同样166mhz主频，并集成了多媒体指令集的所谓“奔腾二代”处理器只卖到299美元！ 这里面的原因在于，这个世界的“奔腾二”和胡一亭上辈子的奔腾二不是一码事。 去年英特尔推出的这款奔腾二，其实它是两种产品。 其中60mhz、66mhz、75mhz、100mhz这四款产品，它们上辈子的名字叫做奔腾mmx，内部集成了32k到128k二级缓存和多媒体指令集。 而120mhz、133mhz、166mhz、175mhz、200mhz这四款产品则是采用了新的p6运算核心，集成256k到512k二级缓存和多媒体指令集，在原本的历史线里，这款产品名叫奔腾pro。 英特尔把历史上的奔腾mmx和奔腾pro这两个产品线合在一起，命名为奔腾二，这是去年最令胡一亭感到历史发生错乱的事。 大概是牙膏厂觉得奔腾mmx和奔腾pro的命名方式不够劲爆，显不出产品的升级感，从而采取的市场策略吧。 因为如此一来，奔腾二代这个名字，听上去完全是超越奔腾一代的换代产品。 但因为之前英特尔就已经对奔腾mmx和奔腾pro有过新闻发布，所以业内人士都知道这所谓的奔腾2产品线是怎么回事。就是原先高端和中端两个产品线整合在一起后，产生的一条覆盖高端中端的更长的产品线罢了。 不过这种命名总有好处，就是从宣传上说比较好听，而且对消费者来说，不用太花脑筋去分辨哪个比较好，只要看主频高低就能判断出来。 历史上真正的奔腾二，那是一款和采用与奔腾pro同样的p6运算核心的处理器。另外内部集成mmx多媒体指令集。只是二级缓存不再集成，而是采用slot1的板载模式，搭载在卡带上，并且二级缓存以处理器主频一半的速度运行。说白了，也就是和cyrix剑龙同样的设计。 胡一亭去年见到所谓的“奔腾二”时，心里就明白，英特尔一旦搞定slot1接口，拿出历史上真正的奔腾2处理器来，产品成本就将大幅下降，到那时候cyrix的剑龙就不再有任何优势了。 如今，英特尔终于搞出了他们自己的slot卡带接口，但其使用的接口技术名称，已经从历史上的slot1这个名字，改成了super slot。 不过胡一亭本以为这次英特尔会换成奔腾三这样的名字来糊弄群众，谁曾想，牙膏厂决定一条路走到黑，根本没有改名的打算，而是将其作为目前在售的奔腾二处理器的后续升级产品推向了市场。 从商业信息搜集部门报上来的各种媒体采访和报刊摘要上的汇总来看，英特尔已经宣布，从233mhz开始，接下来发布的主频升级的奔腾二cpu，都将使用super slot技术。 手拿着一匣刚出厂的奔腾二，闻着上面新鲜的塑料味，看着上面英特尔的镭射防伪贴纸，还有血红色的super slot英文标志，胡一亭深深感觉到了牙膏厂的浓浓恶意。 被鸠占鹊巢抢注了slot1专利的感觉，不好受啊！ 重光的董事会晨会上，胡一亭分析道：“这就是我之前估计过的情况，不过英特尔没换名字，这是唯一令我意外的，看来英特尔对奔腾二产品线非常看重呢。 今天的公司晨会，一如既往，但大家都知道，今天主要议题是分析英特尔的新cpu。 康耀祥道：“在这之前，根据美国分公司，还有cyrix给我们的信息来看，奔腾二产品线里的高端u一直卖得不好，被性价比极高的cyrix剑龙压着打，市场占有率始终上不去。要不是少数对性能要求苛刻的用户支持，再加上英特尔的品牌号召力，估计市占率还要更低。” 吴桐道：“这么一来，英特尔的制造成本就大大下降了吧？这两款新奔2的主频是233mhz和266mhz，可售价却没怎么涨，这可不是英特尔的作风。” 罗争道：“是啊，这么算起来，英特尔肯定还有降价的空间，估计接下来cpu市场的价格大战要更加惨烈了。” 胡一亭点头道：“我估计，也就一两个月后，英特尔就会降价。 而咱们，不能让cyrix失去目前良好的势头。 总之一句话，打压英特尔不能停。” 康耀祥点头：“这是我们的既定政策。 胡总，接下来是时候对cyrix和amd授权新技术了吧？” 正文 第617章 平凡的一天 胡一亭面带微笑，看向跃跃欲试的康耀祥：“对，是时候了。 大家都知道，去年十二月份，我们启动了三个项目。 第一个，是重光486的后续产品，新一代处理器，研发代号“unity-3dnow！”，中文代号“众志”。 这款产品凝聚了我们的希望，是我们对先进cpu设计的一次大胆尝试，未来会怎样？市场会给我们答案。 我可以告诉大家，该项目主体设计已顺利完工，各项先期测试也已经结束，已经顺利通过了各项逻辑检测。 嗯，在这里，我可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目前我们微处理器部门一致判断该产品表现非常完美。” 康耀祥插话道：“我完全同意胡总的意见，这款产品从设计立项之初，就完全是在胡总的指导之下完成的，这一点非常重要，非常重要！我可以肯定，如果没有胡总，这款芯片是做不出来的。” 胡一亭笑笑，脸上半是尴尬半是羞涩，因为这块“众志”和那块“重光486”一样，抄袭自前世的北大众志unity86-3，只是比重光486阉割的更少，除了486运算核心部分，还保留了3dnow！这套比mmx更强大一些的多媒体指令集，这是前世农企后发制人，拿来血拼牙膏厂的重要技术依仗。 清咳一声调整了下状态，胡一亭重新淡淡地道：“这款芯片采用的是0.35微米制程，和我们的闪存芯片一样。而且目前我们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全产品线制程升级，以后重光所有芯片的主流制程都将升级到0.35微米，和我们浦海晶圆厂的制程水平配套。 在这我要表扬一下我们的芯片设计专用软件开发团队，因为他们不计辛劳的日夜付出，我们的芯片设计开发系统软件ccdc一直在升级完善，进步比较顺利，继完美支持0.8微米制程下的设计开发之后，现在已经能对0.35微米制程下的芯片设计有很好的支持了。 在内部专用辅助设计软件这方面，我们今后会继续持之以恒的投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回到我开始的话题，我们去年12月份启动的三个项目中的第二个是设计ac97标准的声卡，第三个是完成两套指令集设计，其中一套3dnow！就是应用在我们的众志处理器上的，另一套，也是大家公司内部关注比较多的，很高级的，叫sse的这个，现在也已经完成了设计。 康总说的，对cyrix和amd授权新技术的事，指的就是这个。” 康耀祥突然鼓起掌来，在他带头下，会议室里各位董事也都纷纷鼓掌。 “我常说，胡总是当代最伟大的技术天才，我觉得不承认这点是不行的，重光在芯片领域的跨越式赶超，大家有目共睹，我必须要说，这其中功劳九成都是胡总的，不承认是肯定不行的，我就跟他们年轻人讲，如果不听胡总的，不照着胡总设计的方案来做，那一定会犯大错误。 我们的新款cpu众志，和两套崭新的高性能指令集，四个月就完成了设计，能做到这一点，就是因为不折不扣的执行了胡总的指示，天才是不论年龄的，所谓天才，一是创造性，二是全面性，胡总当之无愧。” 康耀祥的吹捧再一次赢得会议室内董事们的热烈掌声， 这一次胡一亭已不再尴尬，也不再羞涩，一回生两回熟，更何况重生以来，这些话都已经听的耳朵出茧，他此刻还是颇为得意的。 “嗯，谢谢大家，我觉得我也算是经过了一次次考验吧，之前每一次芯片设计，至今都侥幸成功，不过我也不能打包票，说以后一定不会失败，呵呵。” “胡总谦虚了。”吴桐抢道。 “在重光，谁要想利用胡总的谦虚，贬低胡总，那是不可能的。你在我们眼里是神一样的人物呢！”伍恒远笑道，今年上半年轮值总裁已经换成康耀祥，他目前是作为重光通讯的董事会代表，在北都和湖山两头跑，而重光通讯今年上半年的轮值总裁林韵则在湖山围绕手机生产项目的改扩建和技术升级，忙的一步也离不开。 大家也都笑起来，纷纷鼓掌，再次称赞胡一亭不愧是重光的领袖，技术权威。 胡一亭微笑着一一点头，接受了大家地赞扬，又继续道：“这次项目进展顺利，有微软大力配合的因素，他们在direct3.0b版本中对我们进行了支持，这一点我们今后工作中也要注意，和微软继续保持好合作关系。” 康耀祥点头道：“微软之前的direct1.0和2.0在3d上表现一般，厂商都不鸟他们，纷纷站队opgl接口，我们的游影霸王指令集是对他们支持最好的，所以他们这次的direct3.0对我们的新指令集支持很充分，这也是符合他们利益的，大家共同对抗opgl接口阵营嘛。他们的direct5.0厂商测试版开发小组也和我们有很好的沟通，接下来会进一步优化支持我们的包括sse在内的三套多媒体指令集。” 吴桐道：“不过微软中国部总裁杜佳斌也要求说，让我们配和他们向政府提出要求，增加知识产权保护和正版操作系统采购，目前关于这个问题，康总已经组织开了两次会，也和相关部委领导反映了情况，我觉得，如果以后这方面不能做好的话，可能与微软的关系会受到影响。” 王丽丽接道：“是有点这个可能，我和不少外国公司管理层接触下来，他们外国公司总以为我们是有政府背景的，不是市场经济的，是半国有化的，甚至有说你们是不是军事化情报化的，这就很不符合事实。我觉得吧，是不是我们发展太快，把他们吓到了，甚至吓昏头了，所以有人背后在胡说八道，诋毁我们。” 吴桐叹了口气道：“从文化上说，这是他们的老传统。” 胡一亭点头：“这个问题是要研究一下的，下次要专门开个会的，公共关系部要拿出方案，不能被动挨打，别人说我们怎样不好，那是他的自由，总之黑锅我们不背，这是我们的原则，我们也要宣传，在海外媒体做广告，和外国政府打好交道，这种事要主动些，形象得靠自己树立，怎么树立，主要就是宣传，别人颠倒黑白，我们要以正视听，这个是互相的，这个斗争是要持续不少时间的，大家要有心理准备。” 康耀祥点点头，道：“众志cpu的流片，我们已经安排了联电那边接手。另外sse技术授权方案，我们就制定一下，晚上下班后大家都留一下，来这继续开会，今天早上晨会就这样吧？” 吴市欢：“我补充一下，我们的重光ac97后续还有两个版本，打算流片，主要是针对集成主板电磁干扰做了不同的应对方案，董事会要不今天就批一下。” 接下来，大家一致通过，于是四月25日这天的晨会就到此结束，散会众人回各自办公室。 这就是重光每天的工作，平凡的一天又过去了。 正文 第618章 委托代工 忙到四月30日，临近五一假期。 在胡一亭和康耀祥参与下，经过重光与联电双方的工艺工程师沟通，完成了流片工艺讨论，重光派人将刻着众志cpu设计图的光掩模玻璃版送往台湾，打算完成流片之后尽快投产。 流片前在技术工艺上进行沟通是必须的，因为众志这种cpu级的芯片，相对内存之类的产品更为复杂，制造中涉及的工艺流程多，由于很多工艺的参数是基于胡一亭对工艺的前瞻理解，因此必须经过沟通，给对方交代清楚。 因为胡一亭身份特殊，安全考虑下被禁止赴台，台联电为了接单，特地派出副总裁带技术负责人赶赴北都进行讨论，这个重视程度，和接到美国公司订单一般无二。 虽然台海危机刚过去不久，但利益的纽带将这两家公司牵在了一起，毕竟岛内目前在芯片代工领域竞争激烈，由于技术高地产生后的技术扩散效应，除台积电外，岛内又冒出了联华电子、力晶半导体、宏旺电子等一批新成立企业，都在争食代工份额。 当然，联华、力晶和宏旺这种新成立企业在技术上和联电、积电这两家没法比，目前只能在中低端芯片上蚕食两电的份额。 但既然硝烟已起，中低端份额被抢走之后，两电空出的产能需要更多的高端芯片来填补，才能保持业绩的增长。 竞争压力日趋增大之下，台联电如今对重光这样的大客户也分外留神，格外关注，想要进行拉拢，巩固合作关系。 台联电这次随同副总裁洪家聪前来北都的，是以95年加入联电的孙世伟为首的三人技术团队。 重光安排了公司那辆仅有的豪车，价值172万的顶配奔驰s600，带着一辆新采购价格58万的奥迪100v6前往宾馆接人。 一番寒暄之后，双方在重光的会议室坐定，聊了一会儿得知，孙世伟是美国西北大学电子材料博士，毕业后在摩托罗拉先进产品研发实验室工作了十年，95年加入联电后凭借实力一路高升，目前是担任重要工艺工程师，负责先进代工线路的运营。 对这种正值当打的实力人才，胡一亭是很眼热的，但也知道这年头从岛内挖人很难，当着对方副总的面，更加没法下手，只好暗暗记在心里，希望以后有机会多多接触。 胡一亭和康耀祥等重光主要技术人员给对方介绍了重光众志cpu的主要技术参数和工艺要求，对生产过程中的需要注意的事项作了讲解。 听着对方在0.35微米制程上侃侃而谈，联电副总裁洪家聪有种恍如梦幻的感觉。 “什么时候起，大陆的制程水平这样先进了？简直一日千里啊。” 孙世伟注意力集中在技术上，但对重光方面在工艺上的理解深度和技术积累也佩服无比，觉得这家大陆客户实在是经验丰富，丝毫不逊色于联电接手的那些美国大公司。 随着孙世伟在工艺要求上对康耀祥连连提问，康耀祥解答了其中大部分内容，有些关键环节则直接由胡一亭开口解答。 在一些工艺上双方有不同的处理方式，胡一亭当然也不愿意透露重光的制程工艺，毕竟他在前世，最高已经接触到了22纳米制程的一些技术，对50纳米以上的工艺有着极其成熟的掌握。 “这部分的原理嘛……”胡一亭面对孙世伟的追问，挠挠头道：“……恕我不能透露，但我可以保证这个设计是合理的，实验室证明不会影响良品率，你们尽管按我们提供的参数要求来做，我们重光湖研所的工艺实验室里已经证明了，这是可行的，不会出问题。” 孙世伟见胡一亭不肯解答其中的设计原理，只好点头：“那这一部分我先按贵方的参数来做，要是不顺利，我们联电再用其他方式解决，这里其实和ibm去年给我们的嵌入式处理器的工艺很接近，我们已经做的很熟手了。” “那就好。” “我这里还有个问题……” 由于重光方面展现出了在工艺上的深厚功力，孙世伟很希望就对方采用的制程工艺上进行深入的技术交流，他直觉的意识到，重光在工艺流程上有些独特的手段，能够拿出这样的设计，必然是在实验室里经过多次成功验证的。 但胡一亭口风很紧，并不对他透露工艺细节。同样，孙世伟也受公司规定约束，不会向重光方面透露自家工艺，于是在确定了整个设计可以在联电实现投片之后，双方也就没什么可以再继续讨论的了。 从早晨到傍晚，持续一天讨论会，双方在技术上终于完成了确认交接。 洪家聪道：“那就这样，看来很顺利。” 他说罢起身，笑着伸出手与桌子对面的胡一亭相握。 “胡总你们重光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实话说，眼下在大陆，唯一能让我们台湾电子业佩服的公司，就是你们重光了。” “过奖过奖，都是同行帮衬，呵呵，目前我们在制程核心设备、封测设备与技术，高纯度晶圆制造和光刻胶等物料生产上都还很薄弱，设计出造不出，这也是很头疼的。” 洪家聪笑道：“哪里哪里，胡总谦虚了，从这款目前主流制程的cpu设计上就可以看出，你们实验室的制程能力已经非常强大了，这个我们都是内行，心里有数。设备这一块，我们台湾也全靠进口，这个大家都知道，全球化嘛。” 孙世伟闻言点头：“我们也就是制程能力还算领先，但看这个趋势，你们大陆如果不是买不到先进设备，大概制程上不久也会追上来。” 康耀祥听孙世伟夸奖，心情也颇为自豪，哈哈一笑道：“没办法，最新一代线宽的光刻机我们总是拿不到，其它各种设备也落后，只能在实验室里解决实验性流片。” 孙世伟摇头：“康总谦虚了，实验室解决，说明你们的设备已经接近突破了，如果能投入生产，美国不久就会解禁这一代产品的出口限制。” 胡一亭笑道：“是啊，到时候又会出现造不如买的情况，我们陪老美玩这一套也玩惯了，只好咬着牙追赶，免得有朝一日面对突然的封锁禁运，没有替代手段，实验室技术良品率再怎么低，一旦到了艰难时期，也是可以应急的。” 孙世伟点头：“限制的确很多，不然我觉得我们和重光还是可以进行一些技术交流的。” 洪家聪也点头：“目前我们台湾这边，就不具备独立设计先进cpu的能力，如果双方能解除技术限制的话，我觉得对大家都有利。像重光在0.35微米的mlc闪存芯片上的专利技术，如果可以交换的话，我们联电也是愿意的。” 胡一亭对洪家聪这番颇有试探意味的话语只报以一笑，却不言语，心说要不是设备有进口限制，用得着找你们代工么。 洪家聪不知他想法，继续道：“不过我这次来，也带着我们联电董事会的意思，希望能得到重光在0.35微米mlc闪存芯片上的专利技术转让，我们很看好闪存市场的前景，如果重光可以对我们出售技术的话，我们一定优先为重光代工mlc闪存。” 胡一亭想了想道：“转让是不可能的，我们不缺钱，要是合作的话倒是可以，你们来大陆，跟我们合资建个0.25微米晶圆厂，我就把下一代0.25微米工艺的mlc闪存放在你们这里做。” 洪家聪面露为难之色：“这个技术禁运不是我们有能力突破的，厂子投资了，设备运不进来，也是白费力。” 胡一亭一摊手：“所以说没法子啦，不过我们以后还是会优先考虑贵方的，前提条件是你们要给我们优惠，总不能开价比台积电高。” 洪家聪：“我回去会问问看，价格方面你们放心，我们不会让老客户吃亏的。” 康耀祥：“你们现在0.25微米制程工艺搞的怎么样了？” 洪家聪：“最晚今年九月就可以接单，如果将来重光有能力把以前的芯片设计进行提升线宽，只要完成了设计，我们希望可以承接代工。” 胡一亭道：“我们眼下需求的不是线宽提升这么简单，我们现在有新产品，一款显卡芯片，0.25微米工艺设计的，目前刚完成设计，正等着投片呢！” 洪家聪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什么？你们设计了0.25微米制程的芯片？难道你们实验室已经突破0.25微米制程工艺了？” 康耀祥笑着望向胡一亭，只见眼前的技术天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对台方众人说道：“实验室制程罢了，良品率你们懂的。” 孙世伟见胡一亭不是说笑也不像吹牛，于是惊讶道：“那你们真的很厉害，据我们所知，美国那边掌握0.25微米制程下芯片设计技术的公司，也屈指可数的！” 胡一亭撇撇嘴：“你们可快一些，要不然，0.25微米这一块的业务，我找台积电或者三星代工了，人家现在都开始接单了呢！” 正文 第619章 业务饭局 与联电方面完成业务对接之后，重光照例设宴，地点选在了长安俱乐部，并请电子工业部领导出席，从政商两方面拉拢联电，换个好听点的说法，就是增加对方亲密度。 所谓饭局吃的不是饭，而是局，敬酒敬的不是人，而是身份。 在联电方面看来，重光能请来分管领域的部级领导，说明对方实力并不局限在技术层面，这让联电副总洪家聪感到格外兴奋，对于想要在大陆拓展业务的联电来说，这种接触机会求之不得。 长安俱乐部的宫廷奢华气派让联电的三人也非常新鲜，胡部长到来之前，大家在包房等候区坐着闲聊，洪家聪追问胡一亭重光下半年的投片计划，孙世伟则随手拿起沙发旁的杂志翻阅，看到上面居然全是广告，私人飞机、豪华跑车、限量版名表、限量版手包、劳斯莱斯幻影、法拉利保时捷兰博基尼最新款…… 孙世伟脱口而出道：“大陆现在富人好多啊，居然有这样的杂志。” 众人被这个话题吸引看过来，康耀祥也拿了一本翻阅，“这杂志我也没见市面上有卖。” 伺候倒茶的包房经理笑称这杂志没法订阅，只有俱乐部会员才有赠送。 孙世伟笑道：“我们是托胡总的福来这里开眼界啊。” 胡一亭笑道：“我也不常来这里，也就你们这样的贵宾才能让我想起来这里，跑来一起吃一顿，哈哈，孙总工如果喜欢，干脆来大陆工作喽，我一定给你办一张这里会员。” 孙世伟没想到胡一亭对自己如此看重，对胡一亭欣慰一笑。 洪家聪道：“胡总你可不能挖人啊，而且世伟可是我们联电的技术主将，前途无量哦。” 这话里两重意思，众人一听就明白。 孙世伟赶紧撇清，笑道：“胡总说笑了，重光的主营业务还是ic设计嘛。” 胡一亭也点头，笑道：“是啊，我倒是想要，奈何没战场给孙总工发挥，哈哈，将来0.25和0.18微米的制程，主战场还是台湾呢，不过韩国崛起也很快呢。 康耀祥接过话头，换回话题：“这杂志上的东西都贵的离谱，我看我最多买块表或者给老婆买个包。” 洪家聪也觉得重光没条件挖孙世伟这样的人，毕竟专业不对口，重光与下一代线宽的光刻机之间，可是隔了一个瓦森纳协议，这距离可比台湾海峡还大，孙世伟过去没枪没炮怎么搞制程研发，手上的技术几年后就淘汰了，等于慢慢自我贬值。 于是洪家聪笑了笑，觉得的确如此，对挖角放下了心，开始研究起杂志上的名表。 “我倒是对这块卡地亚金表很感兴趣，卡地亚很少做纯金表壳，这是限量版哦，全球每个地区分配都是有限的，台湾那边也很难买到，一般都是店家提前通知老客户，这些富豪就提前订光了。” “真的吗？洪总想要啊？”胡一亭问。 洪家聪重重点头：“但我不是会员，不知道能不能买。” “这还不简单。”胡一亭笑着问包房经理：“这表多少钱，你帮我问问。” 经理躬身答应后，出去打完电话回来，又躬身道：“24万人民币。” 胡一亭看向洪家聪。 洪家聪算了下，点头道：“不算贵，大约三万美元，九十多万新台币吧，嗯，胡总你帮我订一个吧。” “当然。”胡一亭吩咐经理：“你让代理商送两个过来，我们挑一个。” 经理闻言面带喜色，接了单匆匆离开，俱乐部代理的这些奢侈品如果能从经理手中卖出，自然有提成可拿。 洪家聪心痒痒等着，搓着手道：“真没想到，能在大陆买到这块表，哈哈，回头明天我把钱转给胡总，胡总的万事达卡号多少。” 胡一亭留了银行卡号给他，笑道：“其实这表应该我送洪总的，可又怕别人说我商业贿赂，哈哈。” 洪家聪也笑：“你送我也不敢收啊，哈哈，胡总心意我领了。” 康耀祥道：“原来洪总收藏手表，如今大家有手机，手表就有点累赘了，要不是习惯了，我也不爱天天手上箍这么二两重。” 孙世伟点头：“我有了手机后，也不常戴手表了，不过这次来大陆我还是戴了的。” 洪家聪笑道：“世伟这块表还是我帮他选的。手机也不是人人有，而且我觉得没法完全取代手表，因为手表不光是计时功能，还有装饰功能，这就像戒指、耳环、项链那些珠宝一样，所以不会被完全取代的，至少在上层人士那里不会，不过手表收藏要谨慎，必须收名表，最好还是限量版，否则不但不保值，可能还贬值。” 胡一亭摇头笑道：“我们哪里懂这些，再说收藏手表，坏了可怎么办？还有价值吗？我们也不会修啊。” “哪有这么容易坏。”说罢洪家聪哈哈一笑，让大家把手表拿出来，他给大家估值。 于是众人饶有兴味的脱手表给他看。 “劳力士水鬼，不错，康总挺有品位。” “雷达陶瓷超薄，这个表现在太多啦，估计以后很难保值，且收藏石英表的人不多，不过样子很好看哦。” 重光这边几人的表显然都不入洪家聪的法眼，胡一亭估计自己的这款算是评价最低的，只笑了笑，收回戴上道：“老婆送的，我很喜欢。石英表好处是走得准，其实还是在学校里最有用，上课时总要看几次，怎么还不打下课铃呀？哈哈。” 众人闻言都笑，洪家聪惊讶：“原来胡总都结婚了，我以为你这么年轻，一定单身呢。” “未婚妻。”胡一亭补充道。 “在北都吗？在的话请来一起吃饭嘛。”洪家聪笑道：“让我们见见，以后来台湾玩，可以住我家，我太太很喜欢交朋友的。” 康耀祥笑了起来：“洪总平时听歌吗？” “听啊？台湾我车里好些cd。” “童牧的歌听过吗？” “有啊有啊，你们大陆这边我最欣赏的就是她。”洪家聪看着康耀祥，再看看胡一亭表情，反应过来道：“原来……难道胡总未婚妻就是她？” 胡一亭大大方方道：“是啊，我们是中学同学。” “哇！世界这么小！”洪家聪拍手笑起来：“那更要请来见见啦，恕我寡闻，平时不看娱乐新闻的，原来胡总未婚妻是大歌星啊，她的歌我真有听，真的很喜欢。” 胡一亭闻言心情很好，笑道：“那我问问。”说罢拿手机给童牧打电话，得知童牧虽已吃过晚饭，但也愿意过来。 得知童牧要来，大家都挺开心，孙世伟表示自己平时不大听流行，这次回去一定买cd支持。 正聊的热络，胡部长那边人到了，于是大家起身去迎接，胡部长只带了个秘书随行，来的很快，众人寒暄一番之后便正式开席。 胡一亭先代表重光敬了联电副总洪家聪为首的三人代表团一杯酒，之后敬了胡部长，接着大家开始互敬，菜没吃几口，红酒已经开到第三瓶，接下来胡部长建议换白的，于是又走了一轮，胡一亭感觉自己已经有点晕乎了。 这时包房经理带了销售代理商进来，把胡一亭要的表呈上。 洪家聪便当着大家面把这款表称赞一番，验看无误后，胡一亭便签了单。 这表在席间传阅一番，胡部长也夸了两句。 接着胡部长开始说些鼓励台商来大陆投资的话题，尤其希望台湾电子行业多来大陆投资，说南方电子产业配套比较发达的粤省，尤其适合电子类企业落户，如果联电愿意来投资晶圆厂，有这么多下游企业，那销路一定没问题，话中间夹着介绍了些产业扶持政策，总之很希望引进对方的投资。 胡一亭看洪家聪听得认真，暗暗叹口气，他自己没抱太大希望，因为记得前世台联电始终没有来大陆投资。这大概和联电的股本结构有关系，作为在美国上市的台湾公司，当初创始投资一大部分来自台湾地方政府的科技创投，联电大股东很多是美国人，董事会和高管层也有不少美国人或美国人的代理，对技术把持的很严。 要说服这类公司来大陆投资，除非有很大的便宜可占，否则他们始终觉得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技术封锁对美国的高科技公司来说利大于弊，否则美国也不用搞瓦森纳协定来封锁中国了。 ic技术作为被封锁的前沿，美国人控股的ic类公司是受益者，脑子稍微清醒，就不会来华投资，除非是中国已获得该领域的技术突破。 胡一亭当初说服cyrix来华合资建厂，那可是付出了一半股份的，看在平白就能拿一半股份，近似天上掉馅饼的美事，cyrix才肯主动出头帮忙解决0.35微米的制程设备进口限制。 大家吃着聊着，童牧到了，胡一亭笑着稍作介绍，便让童牧坐在自己身旁。 正文 第620章 咱们订婚吧 见到童牧到来，大家都很高兴，洪家聪举杯便要敬童牧的酒。 胡一亭手微微一拦“别喝。”笑道“别闹，我陪你喝，哪有歌唱家喝酒的，嗓子毁了没救。” 洪家聪愣了愣神，佩服道“哈哈，胡总真疼未婚妻。” 胡部长笑道“也有越喝酒唱的越好的，像那些草原上的歌手还有滇南一些少数民族也这样吧喝酒唱的更欢。” 胡一亭毫不动摇“那也不行，这种饭局我平时也能免则免，更别说让她参加。今天她怕我酒后开车，特意过来的。” 胡部长一愣，有些不自然的微微颔首，表情平静。跟他一起来的丁秘书立刻笑道“胡总疼老婆，将来一定是好丈夫，这样吧，以茶代酒，我敬歌唱家一杯。” 话说这份上，童牧笑着起身，端茶敬了丁秘书。 于是洪家聪也忙来凑热闹，接着是孙世伟等人，都举了酒杯，童牧以茶代酒一一回敬。 胡一亭见丁秘书圆滑机灵，对他赞许一笑，丁秘书对他眨了眨眼，依旧低调微笑，一脸和气。 吃着说着，将近三个小时酒席方散，胡一亭、康耀祥在楼下大门口礼貌送众人离开后，长舒一口气，觉得终于算下班了。 “胡总你们两口子也早点回去。” “行，老康你喝不少，窦士诚你送送，别让他开车。” “好。” 胡一亭点点头，坐上童牧的车离开。 白色桑塔纳在长安街华灯夜色中缓缓向东行驶，童牧打开收音机，电台里正播着她的歌，调了两个台都是，于是索性关了。 “怎么听自己的歌还不好意思。” “嗯，呵呵呵，怪别扭的。刚才，其实我能喝一点。” “喝个屁。”胡一亭脱口而出，随即又觉得态度不对，笑道“我老婆面子这么不值钱啊， “那不是你们公司客户吗还有部长在。” “那也不行。” “我面子这么值钱啊” “那是啊我舍不得。” 童牧侧首妩媚白了他一眼。 胡一亭叹道“我跟你说我都不喜欢这种饭局，有这功夫，在家睡一觉都比接待强。” “嗯，你是该多休息休息，别太累了。” “最近老觉时间不够用，好多事我都能推就推了，像下个月马来西亚的设备订单签约仪式，人家那边副总统想让我出席，你说我去了又能怎么样这人活着，总不能老围别人转吧我这边刚推了，那边中国数学学会通知我得了沃尔夫数学奖，下个月要我去美国，我想着五月份日程表排的满满的，这还要去一趟应酬拿奖，可毕竟是代表中国数学家为国争光，非去不可，要不然数学学会那边交代不过去。中科院那边还有教育部和外交部对这事也很重视，过两天中科院还有个集体研讨会，要我参加，大概是预演一下，也问问我去了说什么，大概吧，反正都是事” 童牧侧首一笑“你放心去吧，别担心我，前面演唱会孔总监都安排的挺好。” “嗯你陪我一起去吧，有空吗” “那个沃尔夫数学奖” “嗯。” “我去合适吗叫爸妈去吧我俩都没领证。” “嗨这种奖哪有带爹妈去的啊我这年纪，还不得被人误会，当成没断奶的书呆子。” “咯咯，我看你就是没断奶。”童牧刚笑着说完脸就红了。 胡一亭乐了，笑道“随你怎么说，我定了，就这么着，你跟我去。” “那我明儿跟孔总监说说，演唱会时间跟你对接一下。” “唉，对接如今连我老婆的时间都不自由了那要时间冲突，你就不去了” “你想我去呀” “怎么，你不想去” “我当然想去，这次没跟你去香港，我都后悔了。” “怎么了去香港有什么难的，这么近。” “那你不带我去。” “咦，你都学会不讲道理了，我记得之前问过你去不去吧” “没有。” “没有吗” “你就问我要带什么东西。” “那你想去就直说啊。” “你都没诚意，我说了多没劲。” “呵呵呵，得，以后我去哪儿都问你一声，行了吗你要不怕耽误功课我就更不怕了。” “一看就知道没诚意。”童牧手握方向盘，嘴上怪责，脸上却禁不住地微笑。 “哈哈，那我错了好吧，主要是你不说我哪知道你想去呀，再说我也不是去玩的。” “我就这么一说，你要真问我，我说不定就不想去了。” “哈哈哈，得，这次是我不对，下次改正。” “你这次去香港，见到大明星了吗” “我又不是演艺圈的，上哪儿见大明星去，去就为开期指账户的，倒是吃了几次饭，见了几位富豪，老婆我跟你说，我打算投资院线，合作方也找好了，吴先生和包太。” “吴先生和包太是哪个我都不认识。” “以后自然有机会见面，他家闺女吴中恩和我一般大，去他家吃了一次饭，这家人很容易相处的。” “他家闺女漂亮吗” 胡一亭闻言酒醒一半，摇头道“比你当然差远了，毕竟小孩子嘛，还不成熟。” 童牧嗤笑道“说得好像我多大了似的，你说的院线就是电影院吧怎么想到做这个了” “有前途，中国人有钱了以后不能没有文化生活吧，谈个恋爱吃个饭之后，除了逛街不就是看电影吗，这生意能做。” “我怎么听说现在电影票都卖不出去。” “听谁说的” “我们学校老师。” “额那要看是什么片子，你看现在引进的美国大片不都挺火吗目前国产电影还在转型，票房一般，还有电影院设施老化陈旧，也是很多人不进电影院的原因，经营方式也有问题，电影院太独立，没有餐饮和娱乐设施对其围绕配套，总之，设备上和经营上有很大提高空间，我相信把这些做好了，院线生意是大有前途的。” “那种镭射影院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院线” “不是，你说的是一种技术，把d光盘甚至vcd光盘的视频投影到银幕上的，那种就叫镭射影院，跟录像厅一样没前途，这东西现在正在大面积淘汰，如今母带都用dvd，存储容量4到5个g，比d的15g大多了，画质当然也清晰多了，相对应的，播放设备也需要升级，以后这种设备升级，谁跟不上就会被淘汰。” “那要很大一笔钱吧” “五百个影城，银行贷款顺利的话，实际出资150亿总要的，吴先生和包太已经答应先期出资50亿港币来启动项目，而且他家旗下在香港现成就有院线在运营，哈哈，怎么样，很顺利吧。” “老公你好厉害。” “哈哈，只有你的吹捧我听着最顺耳。” “呵呵，不过那吴先生和包太怎么就愿意拿出这么大一笔钱呢他们自己就会做院线，何必把钱投资给你” “这个嘛，我觉得往好里想，就是看到好项目觉得稳妥喽，所以就投资嘛，肯定也是相信我这个人。” “咯咯咯，不会是想把女儿嫁给你吧” “哈哈哈，那也有可能，吃醋吗” “吃你个大头鬼，我就说你香港回来不正常，一大早和我闹别扭呢。”童牧轻声嘟哝道。 “呵呵呵，不开玩笑了，那是不可能的，这种事怎么可能，我有老婆的人，哪里会犯这种错误。” “那也说不准。”童牧笑道“女大十八变，万一那吴小姐将来变漂亮了呢。” 胡一亭苦笑两声，想了想道“老婆，要不我们先办个订婚仪式，你说怎么样” “订婚仪式” “嗯，就是宣布你名花有主了呗，洋人不都兴这个嘛，结婚前先订婚。” 童牧不说话，但胡一亭看出她已经心动了，自己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童牧似乎很认真在考虑。 “那你还没求婚呢。”童牧越说声音越小。 “哈哈哈”胡一亭笑着，心里却有些惴惴，似乎新生活的大门即将打开，可仔细一想，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那，老婆，求婚这个事，是不是要搞的惊喜点” 童牧脸上已经掩饰不住的散发出幸福的笑容“这我可不知道。” 胡一亭呆呆望着童牧，见她手握方向盘注视着远方，一盏盏路灯滑过，把她脸庞映得仿佛两人的第一次时那么美、那么羞涩动人。 “嗯，那我想想。”胡一亭下了决心，放松下来，笑道“总觉的这要比设计芯片还难。” 童牧咬了咬下唇，侧过脸瞄了他一眼后，又转首继续开车“难就算了吧。” “嗯，那算了。”胡一亭故意促狭道。 随即便靠在座位上，闭目养起神来，似乎打起了盹。 童牧心慌意乱中一路开到小区楼下，只觉得心里完全被求婚和订婚这两个词填满，再没一丝空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