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遍体生寒。</p>
说不出一个字，连手指尖都无法动弹。</p>
直到他起身，往外面走了。</p>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我才猛然回过神来。</p>
脑子里回荡起他刚刚的那句：「你让周祈安好好等着。」</p>
再是不久前，周祈安喊他的那声：「老板。」</p>
我的意识猛地抽回来，跌跌撞撞起身追出去：「不是，不是这样。」</p>
我追出门，追去楼道。</p>
老旧的居民楼里没有电梯。</p>
下过雨后，楼道里是令人窒息的湿热。</p>
我脑子里嗡嗡响，头昏脑涨，感觉身体疼得厉害，又分不清是哪里疼。</p>
长长的楼梯上，已经没见了傅凛的身影。</p>
我颤抖着抓着扶手，脚底虚浮追了下去。</p>
身旁有人和我擦肩而过，好像对我说了什么。</p>
似乎是看我脸色不好，在关心询问我。</p>
又似乎是嫌我挡了路。</p>
我听不清楚。</p>
追出居民楼。</p>
远远地，终于看到了傅凛的背影。</p>
他打着伞，身影挺拔，这样平静而冷漠地离开。</p>
五年前，他总怕我嫌他脏。</p>
而如今，这样的大雨里，这样泥泞的地里，他也再没染上半点尘泥。</p>
我摇摇晃晃追上去，眼前有些看不清，试了几次，才抓住了他的手臂。</p>
男人终于停下了步子。</p>
他回身，看向我，再看向我抓住他手臂的那只手，满脸冷漠。</p>
声音混在大雨里，我有些吃力才听清。</p>
他说：「松开。」</p>
我浑身都在抖，像是泡在了冰窖里似的。</p>
牙关颤了半天，才勉强说清楚话：</p>
「一码归一码，那些事情跟周祈安无关。</p>
「你要是恨我，恨我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