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林语堂在鲁迅、郁达夫合编的月刊,发表独幕悲喜剧《子见南子》,质疑南子的礼与孔子的礼不相同,“触怒孔子六十户族人”,引起轩然大波;山东曲阜第二师范学校在孔庙附近排演《子见南子》,立即遭到孔子后代孔传堉等人的抗议,六十户孔室族人联名向教育部控告学校校长宋还吾“侮辱宗祖孔子”,虽经查“尚无侮辱孔子情事”,校长仍未能免除池鱼之殃,遭调任处分。
林语堂编《人世间》,以幽默的笔调,直指社会现实,表达了对国民党政府的诸多不满和讥讽。1934年7月,国民党上海党部组织的微风社专门讨论如何声讨鲁迅和林语堂,函请出版界、报界“在鲁迅林语堂作风未改变前”拒绝出版、刊登二人作品,并“呈请党政机关严厉制裁鲁迅林语堂两文妖”,警告二人“迅即改变文风,否则誓与周旋”。
1935年,林语堂主编的《人间世》刊登了周作人的两首《五十自寿诗》,蔡元培、胡适等人纷纷唱和,引起了左翼作家的攻击。野容发表文章说看到《人间世》上刊登的周作人的照片以为是讣告,《人间世》和一样,是“俏皮埋煞了正经,肉麻当作有趣”。胡风讥讽林语堂:“他站在中央,在他的周围站着成群的知书识礼的读者,有的面孔苍白,有的肚满肠肥,有的‘满身书香’,各各从林氏那里分得了‘轻松’,发泄了由现实生活的来的或浓或淡的不快活苦闷,安慰了不满于现实生活而又要安于现实生活的‘良心’。”
林语堂的在西方引起轰动的消息传到国内后,许多人认为林一定发了大财,一些不了解书内容的人认为此书如此受西方追捧,一定是卖国书籍,所以将“My Country and My People”译成“卖Country和卖People”。
孟孔武写《幽默诗人》时杜撰了林语堂死后与孔子对话。孔子说:“我为主编,你也不过曾为主编;我周游列国,你也周游列国;何以我一贫如洗,而足下能豪富至此?其术可闻欤?”林莞尔而笑:“此无他,我不过出卖了一些。”
抗战期间,林语堂发现西方文化中存在科学主义和物质主义等症结,他希望用中国的人文主义传统,来为建立世界和平提供根本依据。林希望沟通中西文化的想法引起了左派文人的讥讽,延安《解放日报》等报刊纷纷发文批判,林语堂认为左派文人相轻、完全不讲理。
郭沫若说林语堂“东方既未通,西方也不懂,只靠懂得一点洋泾浜的外国文,便拾一些皮毛来,在那里东骗骗西骗骗”。又说林“叫青年读古书,而他自己连也读不懂。非但中文不好,连他的英文也不见得好”。林反驳说:“英语好不好,得让英国人或美国人,总之是懂英语的人去批评。你郭沫若没有资格批评我的英语。至于,郭沫若也是读的,我林语堂也是读的。我林语堂读了不敢说懂,郭沫若读了却偏说懂,我与他的区别就是这一点。”
林语堂不止一次在媒体上发表对佛教的评论,常引发卫道人士不满。他在一篇文章《论色即是空》中,把吃迷幻药和佛家“色即是空”的顿悟境界关连在一起。又有一次,林语堂公开表示,在红楼梦中他唯独不爱怀春的妙玉,说妙玉是“色情狂的小尼姑”。此言一出,引发争议。
1968年10月,林语堂在中央日报发表《尼姑思凡英译》,将戏曲《尼姑思凡》译成英文。此次,林语堂再次触怒台湾的佛教界与卫道人士,佛教团体不断致函林表示抗议,质疑《尼姑思凡》含有黄色毒素,以中英对照宣扬广播,是在诋毁佛教,有害社会人心,要求林语堂为妄言道歉。
风波不了了之后,林语堂还是不改利笔,说“在台湾写文章真不容易”,又说:“无意伤及思凡的尼姑,看见一群和尚起来替尼姑抱不平,不亦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