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
张辽收了在地上划图的长剑,冷冷的扫了王方一眼:“此次战役由我统领,我的命令就是军令!”
王方一滞,面色涨红,他身边的樊稠冷哼一声,不过却没有话。
张辽没理会二人,而是环顾了一群将领,计有高顺、樊稠、王方、**、赵武、宋、蒋奇、薛明、杨汉、郭成,其中高顺、樊稠、王方各领麾下五百士兵,其余七个军侯各领一曲两百人,余下一百人张辽留作自己带领。
火把照着地上那张渡口兵力分布草图,张辽迅做出突袭部署:“南面渡口大约一千敌兵,此时还有巡逻,最是警戒,由高司马、赵武、郭成领九百士兵突袭,以高司马为主,赵武、郭成配合!”
“领命!”高顺、赵武、郭成三人沉声领命。
“西面一千敌兵,驻扎在里坊民居之中,里坊围墙不高,足以越过,那里的敌兵都在沉睡,要悄然潜伏过去,突然袭击!”张辽脑海里闪过左慈刚才的百姓尸体和惨死少女,眼中寒光闪过,沉声道:“这一千敌兵便交给樊司马和王都督,以樊司马为主,王都督配合!”
樊稠抱了抱拳,表示领命,王方沉默。
张辽又道:“东面里坊同样驻扎着近千数敌兵,情况与西面差不多,也是悄悄潜伏过去,占据最有利位置,突然袭击,不给敌兵还手之机!便由宋、蒋奇、杨汉、薛明四人领八百军士攻击!”
宋四人齐齐抱拳:“领命!”
张辽顿了顿,看向**:“余下**随本司马听令,先破弓箭营,再居中策应!”
“领命!”**应道。
张辽命令布完毕,看向众将,沉声道:“三个据点相距各有一里,我等也分三路,到了前面分开行事,高司马潜行最难,到位后立即以鼓声为号,动突袭,其余两部人马便以高司马鼓声为进攻信号,高司马鼓声不响,各部到位后也不可妄动!鼓声一起,便动雷霆之势!击溃、俘虏、斩杀,皆可,诸将随机处置。黑夜之中,为避免自伤,凡我士兵与敌交刃时需大喊‘河阳城破,王匡已死,投降’,既可瓦解敌人军心,又可相互辨别身份。”
到这里,张辽声音转森然:“不过谁若提前惊扰了敌人,休怪某军法无情!坏了大事,相国更不会轻饶!”
他目光扫过王方,王方面色极是难堪,却不敢反驳。
张辽不为己甚,一挥手:“各部带领人马,即刻出,迅到位,某要在丑时之前结束战斗!明日向董相国报捷!”
“是!”高顺等人齐齐领命。
王方却咬牙道:“张司马,我等从平津而来,已奔走数十里,将士们要歇息一个时辰,才能行动。”
“不错,歇一歇再战也好。”樊稠应和王方。
王方得意的看了张辽一眼。
张辽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高顺等众将不明所以。
王方嘿声道:“看来张司马已经同意本都督的建议,歇一歇再战。”
高顺皱了皱眉,临阵违抗命令,修改军令,都是大忌,最伤威信和士气!张辽若是此时依了王方的建议,恐怕王方会得寸进尺,一会儿的三路作战便不好配合了,那这场战役的结果就很难了。
“嘿嘿,歇一歇吧,樊司马,高司马,还有几位军侯……”王方那令人厌恶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他话音未落,神色便不由一变,却见张辽大步走到了他统领的五百羌胡兵面前。
王方手下五百羌胡兵看到“黑煞神”过来,无不悚然,本来还坐在地上歇息的羌胡兵立即起来,恭敬的行礼:“见过张司马。”
张辽点了点头,肃声道:“王都督身体不适,需要在此休息,你等从现在起,听从樊司马命令,即刻出,不得延误!”
五百羌胡兵不由面面相觑,下意识的看向王方那边,但月光朦胧,却哪里能看得到王方此时铁青的眼神。
铿!
张辽拔出长剑,冷厉的目光扫过五百羌胡兵:“不听军令者,出列!”
众羌胡兵一接触到“黑煞神”冷厉的眼神,又看着月光下那森冷的长剑,无不惊悚,静悄悄的谁敢出列?
“很好。”张辽点了点头:“前行十步,听从樊司马号令!违者,斩立决!”
通!通!通!五百羌胡兵齐齐前行十步。
一旁的樊稠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整齐列阵的羌胡兵,不由怪异的看了身旁气得浑身颤抖的王方,要知道在其他军中都是羌胡兵欺负其他派系兵马,羌胡兵都是老大,从来没有出现过眼前这种情况!
他又看了看张辽,眼里流露出异色,这个年轻人很厉害。
张辽指挥了五百羌胡兵,转身大步走来,看向樊稠:“樊司马,王方麾下五百兵马便由你代为统领。”他已经观察了樊稠很久,此人虽然满脸傲气,性格强硬跋扈,但却不屑于那种阳奉阴违的阴险手段,王方的兵马交给他,张辽还是可以放心的。
“这……不太好吧。”樊稠看了一眼王方,有些作难。
张辽冷声道:“这是军令!眼下之事,相国事后未尝不会知晓。”
听张辽这么一提醒,樊稠不由打了个冷颤,以董卓的性格,必然会在军中安插眼线,或许就在他手下,他若是还和王方一样坏了事,回去董卓绝不会轻饶!
反正张辽将兵马交给了他统领,此战取胜,他的功劳只会更大,至于王方,顾不得了,想通了这一点,樊稠眼中傲气全去,抱拳道:“得令!”
“出!”张辽猛一挥手,各部将领迅就位,王方和樊稠两块骨头被张辽啃下了,高顺又不会反对张辽,一切自然顺利之极。
三千兵马很快再次出,度更快。
“张辽!”留在王方在原地咬牙切齿的看着张辽,眼里满是怨毒,他本想给张辽找点麻烦,却没想到居然被张辽剥了兵权,一想到这一点,他便倍感耻辱!此时他不但怨恨张辽,连自己手下那五百羌胡兵也怨恨了起来。
“王方。”张辽淡淡的道:“不识时务者,你之谓也,本司马要拿下这一场胜仗,实在没功夫陪你在这里啰嗦,你且歇一歇,想着回去怎么向相国交代吧。”
“你!你!”王方指着张辽,心中又怒又恐惧。
“对了。”张辽走了两步,回头咧嘴笑道:“你若是死在这里,相国多半会以为你畏罪潜逃,投奔关东逆贼了。”
看着张辽大步远去的背影,王匡看了看四周,心中恐惧之极,再也顾不得与张辽争斗,强忍住心中的不甘和怨恨,慌忙道:“张司马,我认错,我认错,还请张司马收回成命。”
张辽哼道:“军令如山,岂能收回?你若是不想休息,便跟着本司马吧,莫要惦记你五百士兵了,回到平津自然还是你的。”
“是!”王方虽然很是不甘,但也没办法,只能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