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打盆水来。”
靳司令阴沉着脸,扭头对一旁的警卫员吩咐。
警卫员一愣,下意识去看微闭双眼,瘫坐在椅子上的靳未南。
经过刚才一滚,靳未南已经酒醒了大半,头还隐隐作痛,身子轻飘飘,睁开眼睛就看到两个老太爷在晃,他干脆闭着眼睛等酒劲缓过去。
打水?季简宁唬了一跳,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警卫员不动,靳司令瞪了他一眼,吓得他三步并两步蹿到了门口,邓远讷讷地在门口站岗,被他扯着胳臂拉走了。
盯着老太爷铁青的脸色,见老太爷脸部的肌肉微微抽搐,眉毛竖起,季简宁悔得肠子都青了。
架着靳未南回来的时候,他想着要避开老太爷,千万不能让老太爷看到他醉醺醺的模样,结婚报告的事还没压过去呢,又来这么一出,这不火上浇油吗?
宿舍楼和办公楼不在一个区,季简宁自以为办公楼安全,老太爷怎么着也不会跑到办公楼来逮人,于是拐了个弯去办公室。
结果他推开门就看到老太爷坐在办公桌后,犀利的眼神像要吃了他。
虽然有季简宁扶着,但靳未南步伐不稳,身上又有股呛鼻的味道,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醉酒了。
老太爷顿时火冒三丈,随手抓起眼前的文件,一股脑砸了过来。
季简宁没敢躲,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倒是靳未南被砸疼了,皱眉往里走,跌坐在椅子上。
警卫员真的端来了一盆水,邓远苦着脸跟在他身后,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对上季简宁喷火的眼神。
“给老子泼醒他!”靳老司令恶狠狠地下命令。
警卫员跟了老太爷几年,清楚老太爷的脾性,一向说一不二,倔得跟头驴,谁劝跟谁急。
他无奈地瞥了眼脸色通红的靳未南,希望他能清醒过来,别让他真把一盆水浇到他身上。
季简宁暗叫不妙,不动声色地挪到警卫员面前,以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靳爷爷,您老不会来真的吧?”季简宁露出一口大白牙,晃得靳老司令脑门生疼。
因季简宁背地里动了手脚,才让靳未南在他眼皮子底下忽悠军区领导审批了结婚报告。
靳老司令对他意见大得很,横看竖看都不顺眼,说话的口气像夹了枪支弹药。
“你小子喊谁爷爷?”靳老司令瞪着虎目,扯着喉咙喊:“部队里只有上下级关系,只有领导,没有亲人!”
季简宁一噎,腰杆挺得笔直,“首长说得对,部队里只有领导!”
靳老司令看他就烦,解开军装扣子,双手叉腰走到他跟前,威胁说:“你小子阴了老子,这笔账老子稍后跟你算!现在立正、稍息,滚出去绕着操场跑二十圈!”
二十圈?季简宁咽了咽口水,不怕死地打着商量,“首长,二十圈太多了吧,你看能不能缩一半?”
靳老司令阴恻恻地看着他,“违抗军令,加跑十圈。”
季简宁腿一软,没义气地扔下季简宁,离开前丢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