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领头,就有人跟,这下可好,片刻间,人走了一大半,连浊世狂客也算上,只剩下七个人了。
徐飞龙以剑支地,摇摇头笑道:“浊世狂客,你倒是有些本事,居然没有人向你索命。但以后,你可得防备他们了。”
浊世狂客心中一寒,瞥了左右留下来的六个人一眼。六个人目无表情,很难看出他们的真正意图。
也许他们是忠心耿耿不肯离去,也可能是积怨太深,留在他身边伺机报复,或许是不知何去何从,还拿不定主意。也许下一刻就会要他的命。
“我们走!浊世狂客咬牙切齿的大叫道。
徐飞龙挥动长剑,大声道:“不送了,我们后会有期,江湖上见。”
一场可能空前惨烈的恶斗,因徐飞龙的突然出现迅烟消云散了。
“这家伙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徐飞龙向浊世狂客逐渐远去的背影自语道。
不久之后后,沙尾村。
沙尾村是一处渡头,千幻剑一群人正在等渡船从对岸开过来。
徐飞龙与穷儒并肩而立,似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
千幻剑注视着滚滚江流,妖道李自然的快船已经去远了,顺流而下扬帆飞驶,这一去显然是不会再回头。
他回过头来,向徐飞龙含笑问:“周贤侄,你真的不跟我们过江么?”
徐飞龙坚决他道:“是的,伯父,晚辈还有同伴留在后面等候,必须回去找她。”
“贤侄,今后你有何打算?这次你暴露了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了宁王府的大计,妖道李自然爪牙遍下,可能不会轻易放过你,何不到我那住一段时日避避风头?你们青年人也聚一些日子,岂不很好?”
李家凤也满怀希冀他道:“二哥,随我们走吧。”
徐飞龙淡淡一笑,洒脱的道:“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仍需在江湖上闯荡一些时日。身在江湖,邀游四海,这是一个江湖人该有的抱负和理想。行侠者要有海阔空的胸怀,行道者要有波澜壮阔的志向,我闯荡江湖,自有闯荡的理由。有一,我也许会停下来,但不是现在。”
“贤侄,你心中理想和抱负又是什么?”千幻剑问。
“谈不上什么抱负和理想,晚辈只是尽力而为。这次九华之会,至少曾经挽救了不少人,剪除宁王府的羽翼不令其过于壮大,日后不知可以拯救多少陷于战火中的苍生。当然,一个浪迹江湖的人,所作所为肯定不可能全然无私,我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坚侄,你貌似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尽些不着边际的话。”千幻剑含笑拍拍他的肩膀道。
“伯父,这理由不是很冠冕堂皇吗?”徐飞龙笑着答道。
渡船靠岸了,旅客不多。道一声珍重,就此别过。
穷儒也乘渡船走了。细心的李家凤,对穷儒始终不提与徐飞龙一同入川找浑王的事,大感困惑。
穷儒在九江便与徐飞龙约定好了,一同入川追踪姬家父子的线索。
但她不好向穷儒询问,本能地推测徐飞龙与穷懦之间,必定有了不愿向外人透露的计划。
船离开渡口,她目送徐飞龙的背影消失在村口,黯然叹息一声,自言自语的道:“这人果然是一个浪子,一个无牵无挂的江湖中人,我真有些羡慕他。”
在徐飞龙送走千幻剑同一时间浊世狂客率领六位弟子重新进入了山区。他不敢到江边找船,担心李大师或者千幻剑可能不会放过他,宁可辛苦些先赶一段路再做打算。
诚如徐飞龙所料,他已经开始为自己担心起来了,现在起他每一刻都要为自己的生命与安全担心。
浊世狂客知道,妖道这次脑羞成怒,他失去宁王府的支持已成定局,他长年在外奔走,功劳虽不,但功劳是功劳,对上位者来,有就有,没有也就没了,他又怎么斗的过长年在宁王左右的妖道?
妖道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这一点浊世狂客很明白,妖道很可能在到达江边之后就将对付他的信息传出去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既然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锄诛他这个叛逆的急报可能已经传向各地了,他的处境到底险恶到什么地步已经无需多言。
更糟的是从九华至今的千里追逐,他花了十几年心血培养出来的亲信弟子,几乎伤亡殆尽,外加叛逃大半,如不能及时将散处各地的余众召集起来,他可就成了那兵败到乌江的楚霸王了。一个没有强大实力的失败者,很可能就一蹶不振永远爬不起来了。
仍然追随着他的这六位弟子,也并未带给他多少喜悦和安全感。
这六个人对他的忠诚很值得怀疑,不但不能加以信任,反而是个严重的威胁,也许真是忠诚不二肯为他效死,但也可能是居心叵测的心腹大患。
从几岁开始,他就用铁血手段训练这些弟子,让他们对他要绝对的服从,令出如山,对别人则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心狠手辣。
这些弟子可在他之前的积威下绝对忠诚,但却也积怨极深,恨怨如山,一旦积恨爆,出其不意下手报复他的话,后果十分严重,他现在必须时时刻刻提防意外的生。
他带着的不是六个心腹亲信,而是六个充满危险,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火药桶。
他如不能够在最近期间召集人手,就得时时刻刻提防意外,但却不知道意外会在何时生呢?
当浊世狂客一行人越过一座山,眼前突然出现几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其中有一个人他貌似见过。
“你想必就是浑王?”浊世狂客盯着其中一个人眯眼道。
“你看我像浑王吗?”毕夫子反问。
“浑王早已经易容变貌,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少,下各地都有缉拿他的榜文,几乎遍布每个角落,他如果仍以以前的真面目出现,岂不自掘坟墓,你如果不是,诸位之中,必有一人是真正的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