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父女霖来了?怎么样,大哥大嫂他们没有给你们脸色看吧?笑语,快过来,幺婆做了油炸饺子,你来尝尝,你弟弟可是吃了不少了！”
幺婆看到艾爸和艾笑语进来时,脸色很正常,还以为大哥大嫂他们良心发现了。招呼着艾笑语吃东西,老人家最喜欢看后辈多多的俸场了。
“幺婆,我不真饿了,你的厨艺这么好,做的油炸饺子肯定特别好吃！”
艾笑语小小地拍了一下幺婆的马屁,她知道老人都吃这一套,便丢下艾爸朝厨房跑去。
艾笑语一离开,艾爸一直伪装的好心情也破了,他很是怀疑地问道:“幺婆啊,你说我是不是不是我父母的亲生儿子啊?我从来没看见过有像我父母这样的,他们对其他兄弟姐妹都很好,独独对我,像是对待仇人一般,我真的是没法理解啊！”
艾爸说着说着,在幺婆面前痛哭起来,他一直幻想着面前这个慈祥的幺婶是他的母亲该多好啊！
“这,这样的父母我,我也没看见过。可能是因为生你的时候,你父亲正好进牢了,他可能当你,当你是灾星了吧！”
幺婆从来没想到艾爸竟然会无意识地猜中一些真相,她找不到很好的借口,只能用灾星来替代了,再怎么说都是大哥造的孽啊！
“是这样吗?他自己做错了事,怎么能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呢?真的是不可理喻！”
艾爸听了幺婆的话,有些理解了,他虽然不能苟同。不过,在农村,大多人都迷信,一旦认定他就是灾星,对他非打即骂也正常了。
但是,一想到他那两个没有长成的儿子,怒气,怨气。恨意就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那可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就这样还没有见到黎明的阳光,就在黑夜里消逝了,这是他和妻子心里永远的痛！
以前他懦弱,无能,胆怯,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儿,现在有能力,有胆量。有资本了。他再也不想回到从前。
“晚林啊。你们家现在的生活已经远离这里了,只怕每年也只是逢年过节时才会回竹林村了,以后你们和父母离得远了,再大的矛盾。中间隔着时间,空间,也会慢慢淡忘的！
你就大度一些,不要和你父母一般见识,我听晓兰说,明天你们要去看你们大姐晓梅,后天去看小妹晓菊,这样算来,你们在家里待的时间也不多了。看来。今天晚上,我得给多做一些好吃的了。”
幺婆说完这话也不搭理艾爸,径直朝厨房走去,这么一大家子的人,她得早早去准备吃食了。她猜想着艾晚林一家。可能明天离开竹林村就不会回来,直接回江津了,毕竟现在他们的家已经在江津了。
晚上,两家人正享受着幺婆和艾妈准备的各类美食,院子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开门,开门……”
艾笑语听到声音,就分辨出来,是她六爸艾晚柏的声音。刚才听脚步声,外面来人可足了十几人,可谓声势浩大,她猜想是她爸的那五百元没有把人给打发了,倒是吸引了他人的胃口。
在农村,蔬菜粮食都是自家种的,只要勤劳一些,这些是不缺的,一年到头,要花钱的地方,可能就是买点零食,水果,肉类之类的。
艾爸那五百元在农村也算得上不少了,她爷爷毕竟有四个儿子,艾爸给了五百,其他儿子可能不光不感谢艾爸,还抱怨起了艾爸了。
艾笑语猜想他这几个伯伯,叔叔,一年到头给父母最多不过几十元,一百元就顶天了。而她两个姑姑,不回家来搬东西就算不错了,指望她们送东西回艾家,那是痴人说梦。
艾晚桥起身朝大门口跑去,“来了,来了。”
“原来是大伯你们一家子啊！你们吃过晚饭没有啊?”
艾晚桥没想到大伯一家人都来了,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孙子孙女,还有两个外孙,看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
“晚桥啊,我们都吃过了,我妈,还有你爸妈呢?”
艾虎对弟弟这个唯一的儿子还有比较客气,毕竟他的八十来岁的老母亲现在大都是弟弟一家人在照顾,他怎么样也得承这份情。
“我奶奶,还有爸妈他们还正在吃晚饭呢,大伯,大娘,你们再一块吃点吧。”
艾晚桥话一说完,徐文慧就跟着丈夫一块赶紧跑去厨房,拿出不少碗筷,不过,吃饭的桌子就这么大,大多数人就只能这样站着了。
这样一来,大家都快速结束了晚饭,大家站的站着,坐的坐着,笑语和小杰带着艾家的第三代人,上了二楼看电视去了。
艾妈此时陪着艾爸坐在小凳子上,而艾虎带着冯如大大咧咧地坐在中央,在艾龙家完全反客为主。
“妈,我今天有事要找艾晚林,你就回房去吧！”
在艾虎的眼色下,几个儿媳妇就送曾碧回房了。艾虎人再不好,也不想伤害自己母亲,只能把她给支了。
看到母亲走了,艾虎就继续话题,“阿龙啊,我今天带着一家人过来呢,主要就是找艾老四两口子的。艾老四今天下午话都没有等我说,就丢下几百块钱离开了,我看我这个儿子现在完全是不认父了,起码的孝顺都做不到,妈的,这样的儿子我不教训教训,心里是意难平了！”
艾虎一进来,就占据了主导,艾晚林的几个兄弟姐妹,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
“大哥,大过年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啊！”
艾龙看着这个浑不清儿的样子,脾气也上来了,这可是在他家,他这个大哥还真当他不存在啊！
“我可等不到明天了,我是留不了事的,要等到明天,我念晚上也不用睡觉了！而且你当我不知道啊,这小子明天肯定会去看他婆娘家的大姨子,小姨子的,说不定,一离开就不会回竹林村了,今晚不说,我可能就得等到明年了！”
艾虎虽然不傻,但也不聪明,他这邪,肯定是有人提醒他,他才想起的,要是他的话,一个不高兴,就是一巴掌,或是一棍棒上来了,哪有这么话好说的。
“爸,你说得还真对,我们一家三口明天后天去看完大姐,三妹后,就会直接回江津了,你大晚上的过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听着呢。”
艾爸现在面对这个从小到大都像是逃不出他手掌心,如同如来佛般的父亲,经过一年的时间沉淀,一年的思想碰撞,一年的见识开阔,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再也没有以前的害怕,懦弱了。
“好,好,一年不见,牛气了,也是,现在有个当官的小舅子,你还真硬气起来了,真好啊！
不过,你要清楚一点,你在外面再厉害,再有钱,你也姓艾,是我艾虎的儿子,老子要你帮帮家里的兄弟姐妹,你不帮也得帮,帮也得帮！”
艾虎没两句话,本性就出来了,要是在古代,他绝对是一个土匪的料子,不过像他这样只知道横冲直撞的样子,也只能当个小啰啰,想当上土匪头子,恐怕他还差个脑袋了。
“爸,我想你可能你已经忘记一件事了,去年我们一家三口已经分家出来了,并且从你做所作所为看来,我们算是净身出户了。
我是你儿子,我承认,我对父母有养老的义务,我也认,但是我的这些兄弟姐妹有手有脚,又不是我的儿女,我对他们可没有一点义务,我要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我！
我现在也要告诉你们这些人,现在是法治社会了,可不是以前的大家长制度,老子天下第一的社会了,凡事就可以讲理,**,无论是从情理还是法律还说,我只是对我的父母有赡养义务,对兄弟姐妹可没这样的义务。
凡事讲个你情我愿,我不愿意的事,就算爸再说再多话也没用,我想村里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们也不会支持你的！
而且,我现在越发觉得你们应该根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想我一定有什么事被你们给隐瞒了,我现在不打算追究,但你们惹火了我,我一定要去找知情的人问问清楚了！”
艾爸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他今年回来看到母亲冯如,他在她身上完全感觉不到有血缘关系,倒是艾虎,他明显感觉到,他和这个父亲是血脉相连。
艾爸想到自己一家人现在修炼的那神奇的太极功法,终于悟了,他觉得一切都是因为修炼功法的关系,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艾虎听到艾晚林前面的那邪,气得不行,他从来没有想到,临老了,儿子却反抗起他来。但听到艾晚林最后一句话,他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艾晚林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坐在一边的冯如,听到艾晚林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她从艾晚林的眼里,是真的看出她这个名义上的儿子,是真的感觉出来她这个母亲不是他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