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无事!”瑞德将脚脖子架在皮帕肩上,将大脚趾探向浴缸的水头龙。她朝皮帕举了举葡萄酒杯。“房子里就剩我们俩了。假如说,如果没有辛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皮帕笑了。“生日、公休假和周末都将不复存在。我不知道理查德在烧烤大会后是否愿意带孩子。”
“答案是否定的。我已经答应艾拉周一去血拼。公休假的例行扫货。”
这个建议令皮帕皱了皱鼻子。“你刚刚得到了大幅加薪,凯茜。你真的要把咱俩的工资拿去扫货吗?”
“这不是钱的问题,顾问。这关系到能否享受到美好的女孩日。”
“女孩日?”
“我和艾拉。”
“所以我不在受邀之列,对吗?”
“是你吗?来跟我们一起购物?您最后一次走进商店是什么时候?”
“我每个季度都去哈罗兹。”
“饶了我吧。”
“慢着,凯茜。如果你要带艾拉出门,谁来照顾露比和杰克?”
“你妈妈愿意照顾露比……”瑞德话停在一半。
“怎么说?”
“你再带杰克和达伦出去。”
“请再说一遍?”
“你已经听到了,顾问。培养下母子关系没坏处。我们中午还能在特罗卡迪罗中心碰头吃饭。”
“我希望我们不要吃垃圾快餐。而且什么从时候达伦也算是我的孩子。”
“那可怜的孩子需要治愈。”
“你太逗了,卡桑德拉,”皮帕怒目而视。“那你建议我带着杰克和他那没教养的朋友去哪儿呢?”
“那你想想别的办法。”
“国家美术馆在公共假日开放吗?”
“当然。但我不认为杰克和达伦会喜欢。”
“为什么不?杰克在学校就喜欢艺术。我敢肯定,观赏约翰·康斯太勃尔的《干草车》对达伦也是很有益的。”
“你为什么不顺便带他们去听歌剧呢?我敢肯定,大部分10岁的男生会愿意去听威尔第的。”
“你也这么觉得?嗯……我不确定他们在早上有演出,此外去听歌剧我们也许得提前预定……”皮帕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瑞德顽皮的表情。“哦,我明白了。这是你另一个蠢笑话。好吧,他们说最低级的智慧是讽刺,卡桑德拉。”
“冷静些,姑娘,看在上帝的份上。无论如何,我们不妨考虑下此时此刻。除非有什么紧急情况,我现在全身心的属于你。不妨充分利用。”
“好吧,让我们祈祷你手下的伙计们别再做什么输精管切除术了。”皮帕轻摇着瑞德的胳膊撒娇道。“继续说,我想听一些血淋淋的细节。”
“是吗?你都一周没提起它了。”
“有孩子在我怎么能问?只在这种情况,我很感激他们对新闻的漠不关心。他们并不需要知道这些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
瑞德抓住皮帕的手。“不是有意打击你,顾问,但他们可能远比你知道得多。这是伦敦城内的头号大事。”
皮帕伸手捂住她的嘴。“哦,我的上帝,你告诉了他们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说,调查工作正在进行,所以我不能透露。虽然也阻止不了他们的好奇心。以及猜测。艾拉也问了一些问题……”
皮帕挣起身子,激起一波泡沫和水漫过浴缸的边缘。“比如?”
“冷静,律师。”
“在我知道我女儿问了些什么之后,我会决定是否保持冷静。”
“很明显。她还是个孩子。她很好奇。”
“没错,凯茜。她还是个孩子。她本不应该知道这样的事情。”
“这是公共知识。每个她这么大的孩子都知道这桩谋杀案。艾拉只是问了些合乎情理的问题,你该试着接受它。”
“什么样合乎情理的问题?”
“比如‘他很快就死了还是慢慢死去?’‘会不会很痛苦?’‘为什么有人会砍下他的小鸡鸡?’”
“哦,我的上帝!艾拉连这都知道吗?”
“皮普,现实点。这是伦敦,而不是在赫布里底群岛外围的孤岛。市区里每所学校的孩子都知道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
“如果在达伦的男校,我可以相信。但我无法相信在艾拉的学校里也是这样。完全没办法。”
“顾问,她差不多12岁了。”
“这正是我的观点。在达伦的学校,你会对十一二岁的孩子熟悉这种令人厌恶的题材有心理准备。但我不会为这样的标准,支付艾拉每学期几千镑的学费。”
“你又不用付钱,据我所知。是理查德在付。”
“别装傻。你完全明白我指的是什么。等那位年轻的小姐回家后我会跟她聊聊这件事。假如她把这事儿告诉了理查德或者露西,结果会怎样?”皮帕捂住嘴。“假如理查德发现你和艾拉讨论了这件事儿?”
“我跟你说了,我没有和艾拉讨论这件事。她问我。我搪塞了过去。我特意叮嘱她不要和父亲说什么。”瑞德尽力将讨论的重点从儿童上转移开。“不管怎样,我以为你想知道些血淋淋的细节。”
皮帕玩着一把肥皂泡沫。“我不太确定我现在想知道。”
“所以,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分开粉红和自信的?”
皮帕眨巴着眼睛。“巴里·泰勒和耶兹·哈里斯?”
瑞德笑了。“我已经把巴里指派给吉姆·麦肯锡了。可以告诉你,吉姆不太高兴。当然,他也没说什么。”
“可怜的詹姆斯。那哈里斯呢?”
“安娜。不管你信不信,他俩一起工作居然很不错。就像一个总是犯错的侄儿,受到一位友善的阿姨悉心指导,来保证他的方向正确。”
“我很惊讶,他在女朋友面前居然能集中注意力。她的假体都快把我压碎了。”
“据耶兹所说,那两个是真货。”
“做梦吧。男人为何沉迷于巨大的乳房?我也不介意胸部能再大一个罩杯。”
“我爱你现在的样子,宝贝,”瑞德宽慰道。
皮帕清了清嗓子。“凯茜,你知道之前……”
“之前?”
“在斯嘉丽。”
瑞德感觉到了她的伴侣的肩膀绷紧了。“嗯?”
“我的意思是,你之前在开玩笑对不对?”
“宝贝儿?”
“关于三人性游戏?”
“我当然是说笑的,”瑞德说,幸亏皮帕是背对着她,她的微笑不会被皮帕察觉。“说得好像我愿意与人分享你似得。”
皮帕对此回答表示满意,俯身又倒了一杯酒。“我也不愿与任何人分享你,凯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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