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箭是从翠绿葱茏的海边树林里射出来,水兵没作反击,他后面的队员靠拢过来,把一个穿着军装没有配备军衔的家伙给护在当中,那个家伙是陈和彬。 陈和彬以前和他叔陈一川到过台湾收鹿皮,找的是当地土著,生意人讲究交流,陈和彬学过当地土著(姑且算是高山族)的土语,能够派上用场。 台湾当地土著,部族其实很多(当然也很小),之间并无管辖,一些接近汉人聚居区的部族,聪明地已经融入进来,事实上,东南府中的归化土著不下三千人。 另外一些部族见到汉人的枪炮厉害且人多势众,不敢对阵,又不想混合,逐渐往山里迁移,汉人居平原,土著占山,大家相安无事。 台北却又不同,部族与汉人几乎没有往来,东南军一靠岸就被警告,于是陈和彬用土著语叽哩呱啦地冲着树林里讲起来,大意是说我们是你们的朋友,到此为友谊而来,希望你们派出说得上话的人来与我见面,大家好商量。 数分钟之后,一群部族手执投枪、弓箭簇拥着一个大汉过来,双方见面。 双方谁都不信任谁,部族人弓箭上弦,而陆战队员则是长枪、霰弹枪和短统在手,枪口朝上,随时可以击发。 双方接近,陈和彬眯起眼睛打量对方,见到他们的木制投枪上的枪头是金属制的,弓箭箭头是金属制的,个个都有鹿皮护甲,人人的气色不错,显然营养跟上,因此肌肉结实,他们神态剽悍。。。这是个不好对付的部族。 “我是汉人东南府部族的陈和彬。”陈和彬简单地道,没说他的官衔,毕竟土著根本不知道他的官大官小。 “我是纳胡部族的酋长阿契切!”中间那个身强力壮,全身刺青的健壮土著说道。 “你好!” 陈和彬会做人,首先送上礼物:三个小型陶瓷装的朗姆酒和一包幸福牌牛奶糖。 他拿一瓶朗姆酒,撤去泥封,给自己来了一口(以示无毒),再递给阿契切,示意他喝。 结果呢,阿契切干上一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立即剑拨弩张,他的部属见状以为汉人想害了老大,举弓拿枪地吆喝着,而陆战队员不甘示弱,近距离接战,他们的枪口都对准部族人的脸。 一旦动手,那就打脸、打脸、打脸! 英雄好汉,一枪撂倒,如若不倒,再加一枪。 近距离用霰弹枪打脸杀伤力巨大,怕什么。 好在阿契切及时平息咳嗽,见到了陆战队员凶相毕露的样子,连忙喝止部族,他和陈和彬都扬手,两边才收敛战意。 他再干上一口,这回没有出丑。 阿契切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好酒!” 然后陈和彬剥了一颗糖,给自己吃了,再剥开另一颗糖,请阿契切吃。 接下来就是陈和彬再剥几颗糖,请其他部族人吃。 真甜啊! 所有吃到糖的部族人眼神发直,他们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土包子!”陆战队员们暗暗bs他们,全然没想到当初发糖时他们同样的反应。
<script>show(pc_middle);</script><strong>auzw.com</strong> 牛奶糖属于正经的军用补给品,官兵们个个有份,大家吃得十分开心。 气氛缓和下来,陈和彬说起来意:他们东南府部族想在河口之地找一块地盘立足,以便那些船只有休整和补给淡水的地方,也给官兵们一个上岸休息的地方。 他说得很和气,表明纳胡部族租地或者卖地给他们都行,价格好商量。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火枪兵推平纳胡部族? 那是来自颜常武的命令,也是东南府军队的教条。 “军队不战则已,打起来要求必胜!” “不打无准备之战,不打无必要之战!珍惜每一个士兵的生命!” 因此陈和彬先礼后兵,否则现在打起来是抢滩登陆战,士兵孤零零地在野外,都不知道从哪射来的箭会杀伤他们,等立足之后打则是有营垒的保卫战,作战情况将截然不同! 阿契切眼神眨眨,开价令陈和彬有点诧异,听他说道:“如果我想要一千枝你们手里的火枪呢?” 识货哩!陈和彬没有丝毫犹疑地道:“抱歉,这是非卖品!” 阿契切的眼神冷下来道:“不给,那我们就不允许你们上岸。” 陈和彬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意道:“是吗?真的不能商量?” 阿契切方待说确切,但看到了对面那些穿着护甲的汉人们的眼神:不屑、残忍,这是上阵见过血的勇士的眼神! 陈和彬人才难得,东南府不能够让他处于危险中,派出保护他的陆战队员都是老手,显示出威力。 这样的眼神,阿契切见识过,他与其他部族交战时见识得多了,再看到对方十几艘小船满载着陆战队员靠岸,还有远处海上的大舰,他心中一动,话到嘴边收回来。 后来在军方组织将领们撰写回忆录时,阿契切承认这是他一生中最明智的决定。 一边是生,一边为死,他选择了生路。 阿契切示意后面的一个部族人扔下了一大块鹿皮道:“给你们这么大的地方!” 听到他的话,陈和彬脸上露出怒意,不过很快醒悟过来,叫道:“取刀子来!” 见有人用刀子切割鹿皮成细条,阿契切微微一笑,问道:“你出多少价钱?” 陈和彬吩咐下去,隔了一会儿,有小船运送了二十桶的朗姆酒和一担牛奶糖回来(都是百斤装),送给阿契切。 阿契切也不计较,与陈和彬击掌,交易完成。 其实陈和彬着人切割鹿皮,中途是切断的,然后拼接,而且他们用切出来的长长鹿皮,圈出来的地盘只圈了一半,另一半就是海,不过阿契切没说什么,任由他们圈了一大块的地盘。 有了地盘,陆战队员就疯狂地干起来:挖壕沟、砍木头为营垒,平整土地,建立营房,运送物资,一天之后,一座营地在河海交界处矗立起来。 三天后,使用水泥砂石建立起一座简单码头,小型兵船和补给舰能够靠泊,运送了大量物资,火炮也推上岸,而营垒添加了望楼。 就这样,东南军初步有了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