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丫头下去了,白佳诗这才把今天他们在花园里玩诗词接龙的事说了,道“我总觉得二弟对他们有些敌意。”
段氏皱着眉头道“真是丢人的东西,明知道不敌还非得去挑衅,人家小小年纪就考上了府学,学识不知道比他强多少倍去,他去找人家比试,比得过吗”
白家两姐妹都没说话。
段氏沉吟了一下才道“算了,前头的事是你们父亲管着的,既然他不喜欢人家,以后估摸着也会少往来,我们就不要管了。”
白家两姐妹应下。
只是傍晚时候,前院又闹出事来,白凝嫌弃一个丫头粗手笨脚的,砸了杯子,于是让人把那丫头打了一顿,还要扔到庄子里去。
事报到段氏这里,段氏忍不住道“多大点儿事,怎么就要送到庄子里去”
“我们家的庄子都在陇州老家,在益州城的官田还没到手上呢,这一时半会儿的往哪儿送”段氏道“真不喜欢就打发到园子里去做粗使丫头,再请示老夫人给他拨一个人过去就是。”
下人得了命令退下,照着她的吩咐去做了,白家便又重新安宁了下来。
段氏想着这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罚了个小丫头而已,还是自家的小丫头,多大点儿事呢
却没想到还没到月底,就因为这事又闹出事来了。
白凝鼻青脸肿的被送回家来了。
白余年过四十就只有这两个儿子,而其中白凝是最聪慧,最得他心的一个,看见他被打成这样自然气得不行。
但他也知道,这是益州城,这里的达官贵人太多,可不是他能随便得罪的。
所以他压着脾气问白凝,“你这是被谁打的”
白凝捂着嘴巴,疼得直哭,含糊的告状道“是白善他们三个,他们以多欺少,三个打我一个”
白余愣了一下后一掌拍在桌子上,白凝吓了一跳。
白余怒喝“真是岂有此理”
起就要使人去找白善等人,一旁坐着的段氏连忙道“老爷,总要先问清楚他们是为什么打起来的。”
“为的什么”白余转怒目。
白凝捂着嘴巴哭道“就是几句口角,为什么吵起来的我都忘了,但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能三个打我一个呀。”
白余深深地看了白凝一眼,点头道“不错,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该打架,本是同族,就该相互友,这样跋扈像什么样子他们父母不在边,无人教导他们,我这个做伯父的,今儿便教一教他们。”
说罢招来下人道“去浣溪街白宅把两位堂少爷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
“是。”
段氏站在一旁没说话,自然也没告诉白余,现在他们不住在浣溪街,而是和他们一样住在康学街里。
这也算是前院的事,段氏想了想,行礼告辞回后院去了,让白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他儿子,着急的找大夫给他看伤。
而此时,才打了一架,神清气爽的回到家的白善三个一进屋就开始捏着手臂,扶着腰哎呦哎呦的叫起来。
裹得跟个圆球似的周立君跑上来问道“小姑,你们怎么了”
满宝扶着自己的腰道“我这里叫人踢了一脚,不知道是不是青了,你来帮我看一看。”
白善和白二郎也叫着腰疼,背疼,手疼,要大吉给他们上药。
大吉面色淡然的回房间去找了药酒来,跟着两位小主子进房间。
周四郎也特别好奇的跟着进去,帮着大吉升火盆,看他们脱了衣裳后就凑上去看了一眼,只见他们背上和手臂上有一些青紫的印子,但不是很大,一看就是磕磕碰碰出来的,便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跟人打架了”
这种印子他最熟悉不过了。
白善点头,“打了,就是和隔壁的白二郎打的。”
“你就不能换个称呼吗”白二郎叫道“我听着总觉得是在说我。”
“谁让你跟着他排行老二的”
“呸,什么叫我跟着他呀,我比他还大两月好不好,要跟,那也是他跟着我排。”
周四郎却震惊道“不是吧,他就一个人你们三个打一个”
这下连白二郎都有些心虚起来了,半响才道“也不是一个啦,他的小厮有帮忙,像大吉就没帮我们。”
但周四郎却不敢放松,他可是知道的,这三人打小就打架,这两个不说,只他幺妹就是很少打架打输的主儿,打急了还会咬人呢,所以
他咽了咽口水问“你们把人打得厉害吗”
白善和白二郎对视一眼,没说话。
周四郎就一拍大腿道“快说呀,对着我有啥不能说的,要是打得厉害,该送药送药,该道歉道歉,不然还真等人家长找上门来呀”
白善小声道“也没多严重吧,就是脸肿了一点儿。”
白二郎补充道“好像嘴巴也破了,不过脸上的伤可不是我打的,都是善宝和满宝揍的,我就踢了他两下,然后揍了他几下而已。”
白善道“我主要是拦着他的手脚,不让他打着我们。”
俩人同声道“基本上他上的伤都是满宝揍的。”
周四郎完了
大吉往手上倒了一点儿药酒,揉开后给白善按摩,白善便疼得啊啊叫了两声,他这才对周四郎道“放心吧,满小姐是大夫,她打的那些伤都是皮伤,不伤筋动骨。”
周四郎问道“那看着厉害不”
大吉“一定会比他们三个上加起来的还要厉害。”
周四郎就沉默了一下,立即起开门出去,开始蹲在满宝的窗户底下和她说话,“我问你,有没有什么药啊水啊的,涂了以后让你们看着特别凄惨,受伤特别严重的”
满宝一边哇哇的上药,一边想了想后道“没有吧。”
“你再仔细想想,一定要有呀,你们也真是的,打人也不知道学着些,怎么能给人上留那么多印子呢知不知道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这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怎么办你四哥我有本事跟一当官的叫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