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棉花糖小说网 > 科幻灵异 > 这个宫廷是我的 > 650、鸟儿死了

650、鸟儿死了

作品:这个宫廷是我的 作者:miss_苏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

    650

    如嫔诏封的次日,储秀宫里出了件事儿。

    说小可小,可是若往大了说,那这事儿可当真就能捅破天那么大。

    皇后娘娘养在檐下的鸟儿死了。

    这鸟儿就是当年恒谨不怀好意塞进绵恺手里的那只八哥儿。

    八哥儿一般来说寿命也就是六七年左右,可因为是在皇后宫里养着的,一切饲养全都精心,故此这只老八哥儿竟然也活到了十岁这样的天寿的份儿上来。

    因为这天寿的年岁难能可贵,廿廿便从那八哥儿身上总隐约能瞧出当年先帝爷的几分影子来,故此越到后来这些年,廿廿对这老八哥儿的感情反倒更深了些。

    实则廿廿也早都做好预备了,毕竟这老伙计都到了这个年岁了,随时都可能熬不过去的。

    可是却也总想不到竟然是发生在昨个儿,如嫔诏封的好日子里。

    廿廿冷不丁听见奏报,这便心下咯噔一声儿,来不及克制,便已是掉了眼泪下来。

    回头傍晚儿等绵恺散了学来请安,这位哥儿一进门儿就先找鸟儿。五魁他们先前还想瞒着,可是绵恺终究是十岁大的孩子了,左右瞧瞧,见连鸟笼子和上头的棉盖子都给收起来了,他登时就明白了,结果站在廊檐下就哭了。

    他这一哭,廿廿就更跟着难受原本这孩子就喜欢这鸟儿,是她狠心给夺过来不叫他养的,结果儿给养死了

    皇后娘娘这一再地掉眼泪,储秀宫上下俱都慌了神儿去。

    首当其冲的,便是月柳。因月柳从打进了储秀宫,教会了规矩之后,就负责照看这老八哥儿。结果她刚顶替了月桐的差事,结果老八哥儿就死了,她在廿廿寝殿门口儿一直跪着,不敢起来,更不敢乞求宽恕。

    廿廿却也没怪月柳,还亲口说,“终是那老伙计的天寿到了,能这个岁数归天,对它来说是喜寿,不是谁的错儿。”

    因十二月的天寒地冻了,廿廿又已是到了十月怀胎的晚期,随时都可能临盆,故此太医早嘱咐了叫廿廿千万别随便下地走动。要不,廿廿还要亲自出来将月柳给扶起来的。

    可皇后娘娘越是如此,月柳心下就越是愧疚,就越是要坚持跪着,绝不肯起来。

    只是,就算廿廿亲口发了话,说那老八哥儿是天寿到了,可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生这么个事儿,叫皇后娘娘都惊动着了,更是掉了眼泪的储秀宫上下便人人都担心这是有人在动手脚呢。

    毕竟,皇后娘娘这个时候儿随时都能临盆,虽然说这个日期不论早晚都能接受,可是对于皇后娘娘肚子里的皇嗣来说,影响却是大的。

    真正的瓜熟蒂落,那才是健康的;若出来得早了,那就无论是身子骨儿,身子脑袋瓜儿,便都可能受到影响的啊。

    月桂一边儿为月柳上火,一边儿还得在廿廿面前强颜欢笑,另外一边儿这心下便得赶紧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来。

    千防备,万防备的,前头几个月都顺顺当当地过来了,谁能成想突然在这最后头的节骨眼儿上出事儿了呢

    月桂也知道月柳心下不好受,若不叫她跪着,这月柳都能窝囊出病来,故此月桂便也没强拉月柳起来,而是由着月柳整整跪了一天去。

    到了晚上,月桂才亲自将月柳给拽起来,扶回两人一同住的耳房去,冷静地道,“无论是主子,还是咱们几个,心下总该都明白这事儿怕是另有蹊跷的。你也别跟着犯傻,你这时候儿非没完没了地请罪,这就倒成了人家的挡箭牌,反倒将那些魑魅魍魉给遮挡起来了。”

    月柳一听,又是心急,又是惭愧地便又掉下眼泪来,“姑姑我真是笨死了。倘若月桐姐姐还在,必定不会出这样的事,都是我不中用,辜负了主子的信重。”

    月桂叹口气,“那你便赶紧收起这些自怨自艾来。如今主子的身子金贵,我总走不开的,那外头便得靠你来支应着。你若不想辜负主子,就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将该查的都查出来”

    月柳一震,吸着鼻子望住月桂。

    “姑姑也觉着这事儿是有人故意办的”

    月桂点头,“昨儿是如嫔的诏封之喜,不仅六宫的娘娘们都亲自前来道贺,便连太妃、福晋们也都派人来道贺了。人多手杂的,这便是给那不安好心眼儿的最好的机会了。”

    月柳登时睁圆了眼,“会是谁这样大的胆子,还敢害咱们主子和皇嗣去不成”

    月桂看了一眼月柳,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又咽回去了。

    月柳这孩子终究还是年轻,况且她从前是门槛外伺候的二等女子,这便许多事是不该她知道的,故此月桂许多话这会子也不好直接说与她听。

    月桂想了想,避重就轻道,“如今六宫里便是未必有人敢直接对咱们主子和皇嗣下手,可是包藏祸心、想要栽赃陷害之类的的,却是不得不防的。”

    “你想啊,昨儿就连老侯爷都来来过储秀宫,而如嫔娘娘也是钮祜禄氏弘毅公家人若有人故意将这事儿偏往老侯爷或者如嫔身上去说,说这鸟儿是叫老侯爷这生人儿给吓着了,或者说因如嫔诏封而热闹得惊吓着了才死的虽说这话伤不到老侯爷和如嫔娘娘去,却也够叫咱们主子跟着闹心上火去不是”

    月桂说着也是叹口气,“这鸟儿原本不值当什么,甚至主子当年还挺讨厌它的。可是奈何相处多年下来,已是有了感情。况且这老伙计下连着三阿哥的喜欢,上头还应了先帝爷高寿的侧影儿去故此它如今在主子心目中便早已不单单是一只鸟儿了啊。”

    月柳是又惊又恼,抬眼看了月桂一眼,嘴角嗫嚅,却还是硬生生将话给咽了下去,只用力点了点头。

    月桂瞧着月柳睡下了,这才走回到前头来。

    四喜立在廊檐下,替她盯着呢。

    “月柳好些儿了”四喜迎着月桂的目光,柔声问。

    月桂点头,“她也不容易。这刚顶了几天头等女子的差事,手头儿还一团乱绪,结果紧跟着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吓坏了,更是委屈得不行。”

    四喜便也叹口气,“也是难为她了。这条道儿咱们是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可是她前头要走的还长。”

    “可不是。”月桂抬眸静静望向夜空。还没到二十,月亮虽不是正圆了,却还是又圆又大着。

    “她方才望着我欲言又止的,我实则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呢。”

    四喜不由得挑眉,“嗯”

    月桂犹豫了下儿,才缓缓道,“八哥儿死了,这除了可能是有人想要故意惊动主子、如嫔娘娘的胎气之外,也未尝不可能就是想叫月柳作难。”

    月桂的话说到这儿,四喜又哪里还有听不明白的

    “你是说”四喜的长眉攒紧。

    这储秀宫里,如今最恨月柳的人,又能是谁

    月桂却也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呸呸呸,瞧我这张嘴,这又是浑说什么去。我必定是想错了。”

    月桂在四喜的面前,原本是最不想说月桐半个不字的,以免又叫四喜误会了什么去。可是方才只顾着月柳那欲言又止的一眼,这便还是没能忍住。

    因为此时的储秀宫里,能让月桂放下心防,安心将心里话都掏出来的人,也就唯有四喜了啊。

    四喜静静凝视月桂的眼睛,“你说的自然有理可是你,却为什么不愿在我面前说起似的”

    月桂狼狈地摇头,“在宫里这些年,咱们看得太多了人前亲如手足,扭头就翻脸的事儿,故此我也最瞧不起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况且无论月桐还是月柳,都是我这个当姑姑的一手教到今日的,本不该分什么亲疏远近去。”

    四喜拢着袖子,轻轻的笑了。

    他的笑声,在这样十二月的冬夜里,皎洁静袅如纯白的月光。

    “我如何不明白你便是你说了,我也绝不会误会你半点去。你的心地,是这宫中的独一无二,无人能比。”

    月桂一怔,却也一惊。

    这样寒冷的冬夜,他却这样炽烈而不掩饰地夸赞她;而她自己心下竟然也是暖的,仿佛越发习惯,甚至依赖起这份温暖来。

    月桂赶忙扭转身子,避开四喜的目光去,蹙了蹙眉尖道,“这次的事儿,你又怎么看”

    她的抗拒,这些年来始终都在

    四喜心下又习惯地疼了疼,却也紧跟着就同样习惯地立即用笑给掩饰了下去。

    “还能怎么想便是那老伙计的天寿到了,也没的说就这么偏巧儿了非赶在这样的节骨眼儿上去的。想想它后头这几年,倒学会了对主子唠叨,见天儿嘘寒问暖的,倒仿佛它也将主子看成它的孩子了一般。故此,它便是要归天,又如何能忍心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倒叫主子难受去”

    月桂眼眶便也跟着有些发热,“可不是嘛,它呀没事儿就提醒主子多添件儿衣裳什么的,这才叫主子越发恍惚地觉着,它身上有当年先帝爷的影儿了。”

    四喜目光垂落到地上,“必定是有人动手。我已经交代给鸽子房的人了,叫他们查查它肚子里残存的吃食去,瞧瞧有没有什么异样的。“

    月桂便也咬住嘴唇,“我忖着,自打华妃不在了之后,如今六宫中,应该没谁有这个胆子敢直接加害主子和皇嗣才是。”

    四喜便一眯眼,“你是说撷芳殿那位”

    两人这是都不约而同想到了撷芳殿,想到了绵宁的福晋舒舒去。

    因舒舒也是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人,昨儿如嫔的进封又是钮祜禄氏一族的喜事儿去,故此便是绵宁一向不让舒舒出门,可是昨儿个还是破天荒地叫舒舒过来露了一面儿来。

    月桂一想到舒舒,便忍不住咬了咬牙,“循着她的心思去想想,便也不难明白,毕竟倘若咱们主子这一胎又再诞下一位皇子来的话。那咱们主子就有两位皇子,而二阿哥那边儿就难免要更加势单力孤了。”

    四喜点头,“更何况,正好儿赶上二阿哥那位母舅盛住出事儿啊。”

    就在如嫔诏封前不两天儿,西陵赞礼郎清安泰寄呈控告盛住贪墨款项,奏呈被送到了皇上面前来;又具奏告,说盛住私自在皇陵禁地取石块,已是大罪。

    皇上命英和去查办此案,先拔掉盛住的双眼花翎,紧跟着革去盛住公爵、及总管内务府大臣如今此两桩事都已经查实,盛住已然不可能翻身了。

    月桂静静垂眸,“按说,盛住倒了,原本最不高兴的当属二阿哥。可是二阿哥终究与主子母子轻笃,倒是二阿哥福晋,明明与主子是一家人,却只顾着将二阿哥与主子离间开来故此我担心她会因为盛住的事儿,记恨主子。”

    四喜便眯了眼,“咱们自是防着她的,自打她进门儿,便一直盯着她来着。”

    月桂也是静静抬眸,“咱们是说好了,我守在主子跟前寸步不离,故此是叫月柳盯着二阿哥福晋的。”

    两人四目一撞。

    许是就因为月柳专心致志地盯着二阿哥福晋去,这便无暇分神去看一眼那老八哥儿,这才反倒给了坏心眼儿的人下手的机会

    月桂心下一跳,赶紧错开目光去,“这么说的话,难道不是二阿哥福晋那又会是谁如今六宫里,还谁有这个胆子”

    夜色深沉,然则月光雪亮。

    今晚是月桐给如嫔上夜,她从窗边儿向外看去,便瞧见了月桂与四喜这般相对的一幕。

    虽说不至于看清他们四目相对的细节,然则她与他们两个那么熟悉了,熟悉到就如同看见自己的身影一般,故此只从那剪影上就能知道是他们两个,以及他们两个相对的情形去。

    月桐便死死地攥紧了手指。

    “姐姐”暖阁里,传出如嫔的呼唤声。

    月桐一凛,赶忙走回隔扇门前来,“嫔主子,奴才在。嫔主子有何吩咐”

    亲们明天请一天假哈。五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