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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2、了无生趣

作品:这个宫廷是我的 作者:miss_苏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652

    月桂权衡之下,知道这会子不管是查出什么来了,都不能送到皇后主子跟前去,以免惊动了皇后主子的胎气去。她便与四喜两个去了翊坤宫,将此时报给諴妃。

    諴妃听了也是诧异,“李贵人皇后素来待她不薄,她又为何要做下这样惊动皇后娘娘的事儿来从前瞧着她的行事,自也是个有个心眼儿的,何至于办出这样的糊涂事来”

    月桂忙道,“娘娘您先别急,此事终究还只是咱们打听回来的消息。那御药房太监嘴里的话是否能做的准,还不知道,总归要正式拿了人去问才行。”

    諴妃点了点头,“此事我先交给内务府大臣去办就是,该拿什么人,内务府大臣自也都有这个权限。总归这会子怎样都先别惊动了皇后娘娘才好。”

    月桂点头,“奴才也是这么想的,故此才来回给諴妃主子。”

    諴妃蹙眉道,“我将吉嫔和淳嫔两个也请过来吧,这件事儿也该叫她们两位知道,一起参详参详才好。”

    月桂却小心道,“奴才只是担心吉嫔娘娘的性子她若听说李贵人敢这么着,这便必定是恨极了的。”

    諴妃心下也是微微咯噔了一声儿,“可不是凭吉嫔那性子,听见这动静,便恨不得立时亲手拆了李贵人的骨头去”

    諴妃小心想了想,缓缓道,“不如先将信贵人给请过来别惊动旁人,咱们只先私底下问问信贵人,毕竟她与李贵人一个宫里住着,兴许能留意什么咱们所不知道的。”

    月桂将事儿托给了諴妃去,自己便也匆匆忙忙赶紧回储秀宫去,以免皇后主子有事寻她,见她不在,再觉察到了什么去。

    月桂走了,諴妃在翊坤宫中等着信贵人来。

    只是她忖着,若是她单独来问信贵人,没有个旁证,着实也不方便。可是既然这会子请吉嫔来不合适,那整个后宫之中,嫔位以上的也就只剩下淳嫔一人了。虽则淳嫔未必是最好的人选,可却也是唯一的人选,由不得她不选。

    諴妃便也只能叹口气,吩咐宫中首领太监去将淳嫔也一并请来说话儿。

    信贵人先到了,淳嫔晚来一步。

    两人显然都没想到对方会来到,不由得都约略有些尴尬去。

    当年两人同住一宫,原本是信贵人、安贵人两个家世更好,更被看好是要先晋位的。在信贵人与安贵人斗法的时候儿,当年的淳嫔都是充当和事老的那个。却没成想,信贵人和安贵人都没能晋位,信贵人原地不动,安贵人更是降位为了常在,结果却是被家世普通、一向都左右劝和的淳嫔给抢了先去。这便在信贵人和淳嫔之间结了个疙瘩去。

    諴妃忙左右两手一边拉了一个,亲亲热热一起朝内去。

    进内落座,諴妃这才缓缓将事儿说了。只不过她没说这话是月桂带来的消息,只说内务府查出来的,因皇后娘娘这会子不便理事,这便交到她这儿来。

    淳嫔和信贵人两个听了这话儿,同时都是一惊。

    两人虽说存着心结,可是这会子在这样的事儿面前,心下便也都知道孰轻孰重。两人这便对视一眼,心下都明白了自己被諴妃给叫来,是干嘛来的。

    信贵人便先冷笑了一声儿,“她虽与我一起住着,平素里也是姐妹相处着。可是若当真是她有意坑害皇后娘娘,那我倒是第一个不容她的”

    “在这事儿上,諴妃娘娘、淳嫔娘娘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儿,尽管吩咐我就是如叫我抓住了她的罪证去,我先赏她一顿嘴巴子去”

    信贵人终是武将之家的出身,又是蒙古人,这性子的心直口快便是改不了的。

    淳嫔没急着说话,她垂首忖了忖,便唇角微微勾起了些儿。

    眼前有三个人,摆明了主事的人是諴妃,她是被諴妃请来当旁证的。

    而对面这二位呢,虽说信贵人是蒙古人,諴妃是汉姓人,可是这二位却都是刘佳氏。况且信妃家里原本入的就是汉军,后来才抬回八旗蒙古的,故此这两家说没有渊源,却也其实彼此都十分亲近。

    还有啊,諴妃的封号的这个“諴”字寓意便是“真实的”、“确实的”;赶巧儿了,信贵人的“信”字也是“可依靠的”、“可信赖的”两人的名号含义,竟然如此相近。

    这便在六宫之中,諴妃除了跟皇后娘娘和吉嫔情分深厚之外,在一众贵人当中,諴妃最看重的就是信妃了再说了,諴妃所出的三公主不是也嫁了蒙古王爷么,那諴妃便看着这位后宫中唯一的蒙古主位,更觉着亲近了。

    淳嫔掂量了一番,算是越发明白自己在今儿这局面里的位置,这便将许多话都咽回去了,只是也跟着点头罢了,“此事必定要详查才是。”

    今儿的淳嫔,话有点儿少。諴妃静静抬眸看了她一眼,便也不露声色,只问信贵人,“你与她一起住着,想来你对她的性子要比我和淳嫔更了解些儿。”

    “实则不瞒你说,刚得了这个信儿,我心下便也是划魂儿,一时想不到她这么做的缘故去那依着你看,她可有什么过往是与皇后娘娘相关的,能叫她记恨了皇后娘娘去的”

    信贵人垂首细细回想,好一会子后,信贵人霍地抬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一向最是宽宏大量,自不至于有什么事儿能与她有干系去不过我这么忖着,她倒是有可能会记恨如嫔的。”

    “哦这事儿竟原来与皇后娘娘无涉,却是由如嫔而起的么”淳嫔这会子忍不住先出了声。

    信贵人又何尝不明白淳嫔为何这样关心如嫔去,这便轻哂一声儿,“实则也未必是与如嫔直接相关不过总归是兜着圈子牵连上罢了。”

    諴妃微微眯了眯眼,却已是听出些眉目来了。

    “兜着圈子牵连上如嫔的你该不会说是芸贵人吧”

    信贵人登时笑了,“还是諴妃娘娘洞察秋毫。正是,我心下想的正是芸贵人。”

    “芸贵人与如嫔交好,这是后宫皆知的事儿。李贵人与芸贵人一同进宫,又一同得了皇上的重视去,李贵人心下未免不与芸贵人颇有些争宠的计较而在李贵人看来,芸贵人背后自然是得了如嫔的支持去的。”

    “而这回如嫔有喜,得以进封嫔位,地位又非从前可比所谓一荣俱荣,如嫔得了如此荣宠,自然又会给芸贵人加了分量去,这李贵人难免就会将这口怨气算在如嫔那儿去了”

    “她自以为一只鸟儿总归不值钱,又不像一条人命似的那么金贵,退一万步说就算查到她头上,皇上也不至于叫她一个贵人为一只老鸟儿偿命不是”

    “故此她便趁着那日储秀宫中人多手杂的机会,在那八哥儿身上动了手脚去,想着一来给如嫔诏封的大喜日子添个堵;二来么,又可叫储秀宫上下觉着如嫔的到来给储秀宫带来不祥而不待见如嫔甚或可以直接嫁祸给如嫔去。”

    “若如嫔因为这鸟儿的事儿与皇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宫里人都生分了,那如嫔在储秀宫的处境便必定为难了如嫔叫这事儿分了神去,那自然就没工夫再帮衬着芸贵人了这才叫李贵人如愿了呢。”

    信贵人回完了话儿,说罢了她自己的分析,諴妃便叫信贵人先回去了。

    諴妃单独问淳嫔的意见。

    淳嫔想了想,“凡事不瞒諴妃娘娘,我与信贵人的确是曾经有过几分心结的。不过并非我对她生出什么误会,倒是她对我起了芥蒂去。”

    諴妃笑笑,“咳,都是一家子的姐妹。你们两个也都不小了,进宫的日子自也都不短了,难道还不明白这宫中的情形么芸贵人和李贵人两个小的刚入宫倒也罢了,你们两个又如何是这样看不开的去”

    淳嫔便笑笑道,“娘娘教训得对。故此啊,虽说我与信贵人之间有些疙疙瘩瘩的,不过在这件事儿上,我倒是觉着她说的颇有些道理。”

    諴妃审慎地深深看淳嫔一眼,“这件事儿不能惊动皇后娘娘,也暂时不便叫吉嫔知道这事儿目下兴许就咱们两个商量着办了,故此淳妹妹,我要再问你句准话儿你当真觉着信贵人的猜测是有理的”

    淳嫔忖了忖,便也还是坚定点了头,“没错。想必諴妃娘娘也早看出来了,这李贵人就是个有心眼儿的。就凭她刚入宫的年岁来说,这点子心眼儿可是有些过于多了”

    想到李贵人那凭吃药装病来争宠的行径,諴妃心下也是颇为厌恶后宫争宠情有可原,可是却是那么年轻的呢,这便总叫人觉得城府太深。

    諴妃便点头道,“淳妹妹你说的也是。想想咱们宫中的老人儿,谁不是对皇后娘娘心怀敬意,又有谁没受过皇后娘娘的恩典想来便也唯有新进宫来的,不知天高地厚,更不了解皇后娘娘的为人,这才能狠了心去,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惊动皇后娘娘”

    淳嫔垂眸,摊开的手掌平放在膝头上,视线正滑过那些交错的纹理。

    后宫里女人们的心思绵密,便也都被这掌心的纹理泄露了出来吧

    她便挪开了视线,将掌心翻覆了过去,抬眼迎上諴妃的目光,“那就趁着她现在还不过只是个刚进宫的小贵人的时候儿,先拿问清楚了吧。不然若假以时日,等她长大了些,又或者叫她得逞晋位了那到时候才当真是尾大不掉了。”

    諴妃微微眯了眯眼,“既然淳妹妹你也这么说,那我就自然也没有再宽贷她的理由了。”

    十二月因是每年的最后一个月,又衔接着新一年的到来,这样承上启下的月份总是事务繁多。

    比如每年固定在十二月的大阅冰技。

    只是今年天气有些反常,这十二月的天气了,竟不是太冷,叫那海子上的冰面只有薄薄一层,经不住大阅冰技时那么多的八旗官兵去。

    因大阅冰技也是旗人的传统,跟弓马骑射一样,都曾在大清江山奠定之时立下过不可磨灭的功劳,故此这大阅冰技的规矩轻易不能改。皇上也交代给钦天监,观察了多日,终究不见天气变冷的动静,皇上便也不得不下旨,今年的大阅冰技取消。不过仍照着往年赏给冰技参演官兵们银钱的半数,赏给这些也准备了好久的官兵们去。

    除了大阅冰技等了多日却不得不取消之外,盛住那边的事儿也是闹得越来越大。

    因在皇陵取石,若往严重了说,那是犯上的大罪。据此军机大臣会同刑部审议之后,给皇上的建议是斩立决

    因盛住身为孝淑皇后的长兄,他的事不仅仅要牵连到孝淑皇后的声誉去,此时更是与绵宁攸关着。此时现任中宫怀着身子,而元皇后的兄长、二阿哥的亲母舅却被军机大臣和刑部一起建议斩立决朝中人心向背,便颇有些看头了去。

    故此皇上在此事上颇为慎重,而绵宁更是在上书房与前朝之间行走,都极为小心翼翼。

    绵宁也唯有回到自己所儿里,才敢暂时卸下外头的那层防备,躲进自己的外书房里,长久地一个人闷着。

    这事儿总不能拖到过年去,皇上终于下旨,免盛住死罪,但是前头已经革去了承恩公的爵位之外,发往乌噜木齐,自备资斧效力赎罪。

    就连出发的日子,皇上都亲自下旨限定盛住二十四日启程,不许逗留。

    按着骑马的行程,从京城到乌噜木齐,路上一日不耽误的话还需要一百日去,更何况这是赶在寒冬腊月里,可想而知那一路的风霜雨雪的艰辛去。

    皇上更发狠的是,叫他二十四日出发,便是叫他连这个年都没法儿在家中度过,连与家人团坐守岁的机会都不再给他去了

    皇上的旨意传下来,前朝和后宫都颇为愕然。

    虽说皇上终究还是免了盛住的死罪,可是给盛住这样的安排,却分明了无生趣,甚至说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