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连名字都不肯说的那个?现在怎么就定下了!”

    “是啊,和我定下的人就是那时候被我藏着掖着连名字都舍不得告诉你们的那个。”

    此话一出,一群人呆若木鸡,顾少爷把青春期撸管意淫的白月光变成了枕边的老婆?!多年抗战终于一举拿下?!

    不晓得谁豪气一拍桌子,“够本事!”

    本来是顾斜的接风宴,结果变成顾斜的公开大会,他们个个都窜上来敬酒想灌醉他然后掏他的底。

    顾斜出国读书几年,他们大概是忘记顾家的太子爷千杯不醉的酒量,这么一帮子人不仅没从顾斜那儿问出他那宝贝疙瘩半点消息,倒是把自己敬得七荤八素路都走不稳。

    于是乎顾斜那帮发小至今都不知道顾斜青春期就盯着的人其实就是和他们在一个大院长大年纪最小的乖乖牌谢谨一。

    带着汤圆去洗澡之前,他们顺便先来一趟超市,顾家谢家约着一起度假去了,老宅的佣人也跟着放假,没人替他们采购食材,冰箱里空空如也。

    宠物包放购物车里,推到果蔬菜区,顾先生瞧着水蜜桃不错,问的却是,“谢谨一,你今天想吃桃子吗?”

    “不想。”家里就顾斜喜欢吃桃子。

    “哦,那我想,你给我挑几个。”桃毛过敏的顾先生诚实道。

    桃毛过敏的顾先生不能碰桃子,桃毛一沾皮肤上就开始发痒,但是桃毛过敏的顾先生却极其地喜欢吃桃子,谢谨一每次买完回家还得用盐水洗了,削了皮后奉到顾先生手里。

    谢谨一走到摆着桃子的货架前,“别买多了家里就你一个人吃,吃不完放冰箱不好。”

    “三个,今天晚上就能吃掉。”顾斜真的很喜欢吃桃子。

    谢谨一给他挑桃子,显软的不要,个个挑的肉质硬的,顾斜在旁边指指点点,“唉这个不行,那个,拿旁边那个,对对对,挑好看的丑的不要。”

    等着谢谨一挑完的顾斜下意识的去摸烟,然后突然想起来,“超市里好像不能抽烟。”

    “不是说叫你少抽一点吗?”谢谨一正要回头看顾斜,顾斜皱着眉一指他袋子里,“那个颜色不好看,拿出来,太丑我吃不下。”

    “你吃桃子刮皮,再丑你吃的时候也看不到!”谢谨一低头把袋子一扎,怒气冲冲。

    说是三个,结果挑了八九个放购物车里,顾斜得寸进尺又开始提要求了,“你刚刚看到饼干了吗?想吃饼干,你帮我去拿呗。”

    “为什么又是我。”

    “因为比较喜欢吃软饭,这种被媳妇儿照顾……”

    话未尽,谢谨一立马捂了他的嘴,顾斜笑呵呵亲了一下他手心,然后把他的手拿下来,“再不去,万一我忍不住在公共场合再做出点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傅白杨也来买东西,但是他没有想到那通电话之后他还能再次遇到谢谨一。

    他更没有想到谢谨一身边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们肩并肩在一起嬉笑怒骂,自然又十足的亲昵,他们一同扶着购物车的手戴着对戒,虽然谢谨一早在电话里告诉过他,但是真的亲眼看到……,亲眼看到两个人这样默契十足的样子出现在他的眼前,心里只有止不住的酸涩感蔓延出来。

    就像少年时期他经常偷偷观察着谢谨一的一举一动那样,他鬼使神差地跟着他们两个,偷窥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如同一个窃贼一般。

    谢谨一挑货架上水果的时候突然回头笑,他明明知道谢谨一看的不是他,可他却慌张无措地躲回货架后。

    躲在货架后,心跳得太急,好一会儿平静下来后,嘴角剩下的也只有苦笑而已。

    傅白杨记得那是高中的夏天,暑假,学校补课,窗外郁郁葱葱的大树,燥热天里,知了蝉儿叫得急,头顶上的风扇哗啦啦转着。

    从高一到即将到来的高三,无论怎么分班他和谢谨一永远都在一个教室,第三年他和谢谨一依旧是拆不散的同桌。

    他经常在上课的时候偷偷看着他,这是一个温润的,干净的谢谨一,笑起来温柔得眼里像装满了星星。

    青春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谢谨一的干净的手,圆润的指甲,以及握着笔在卷子上写出一手漂亮的字认真模样。

    那次的课堂,语文老师正在讲周考试卷,他不知不觉地又把心神从卷子上转移到旁边谢谨一的身上……

    谢谨一居然没有在听课?

    好学生无视老师,正咬着牙握着钢笔在纸张上写着什么东西,写不过两三行就松笔,紧张地搓手。

    写的什么呢?会是这样一副犹豫纠结的表情……

    好奇,希冀,激动,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那是一份情书,一份可能写给自己的情书。

    下课铃声响起,谢谨一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了,乘着这个空档,他偷偷翻开了谢谨一的书,抽出那份夹在书里的信,小心翼翼拿到手里,每打开一个折,他的心就猛跳一下。

    谢谨一的字很好看,清隽无比,字里行间平淡言语,诉说自己多年的爱意……

    他看得出神,旁边和他一起在篮球队打球的哥们儿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一行又一行地看下去,攥着纸张的手在抖,脸都白了心里酸得很,出自谢谨一笔下的情书,可是表白的对象却不是他,居然……,居然是上一届的学长……

    紧接着一切都超出他预想了,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那份书信被大大咧咧的同班同学夺走,炫耀着向着全班人扬起来,“情书啊,情书啊!班长的情书,要不要我给你们念念,听不听啊……”

    谢谨一进教室的时候,全班人都和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他们好奇里带着厌恶的眼神,刺痛人心。

    一份男人写给男人的情书,同性恋!变态!恶心!

    那时候的同性恋是不被接纳的。

    谢谨一走到他面前,他以为他是要质问他,责怪他,哑口无言,“谨一我……”

    谢谨一冷冷地说,“傅白杨,你可以抬一下脚吗?”

    他呆呆地抬脚,他看着谢谨一蹲下来,然后从他脚下把撕碎的纸张碎片捡起来。

    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一个个逃出教室,唯有谢谨一不动,他把好不容易捡起来的那些碎片仔仔细细地拼回去,然后小心翼翼地粘起来,哪怕支离破碎,残破不堪。

    你喜欢的是一个怎样的人?喜欢到让你连世俗的眼光都不顾了!

    地下车库,找了个没人的空旷地,顾斜给谢谨一发了短信说汤圆直叫唤,所以他自己把汤圆带出来,现在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