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暗室的路上,便是渐渐消散,又被一丝忧愁所替代。
谢逸潜后知后觉,玄影怎么又去了暗室呀……
等他不顾地仁和黄魅的欲言又止,直直闯进暗室后,入眼所见的人让他心头一颤。
然后又眼睁睁看到飞向玄影的长鞭,谢逸潜心念一动,再回神却是已经挡在了玄影身前。
“啪——”
一声轻响,谢逸潜面上神色不变,心里却是几次意动,忍了半天才没喊出声来。
有点疼。
疼得厉害。
谢逸潜再次转念一想,便是他都能觉得受不住,那有伤在身的玄影又会怎样?
他抬眼看到玄影被紧绷着吊起的双臂,心中猛地抽|动一下,下一步的动作根本想都不想,直接抬手碰上栓紧的麻绳。
而谢逸潜身后的天仞早已冷汗涔涔,跪倒在地一动不敢动。
直到谢逸潜三两下将绑住玄影双手的麻绳解开,玄影的身体软趴趴地倒下来,只等谢逸潜浅浅伸手,就轻而易举地将人抱了满怀。
玄影已经完全昏迷了过去,但就算这样,当他砸到谢逸潜时,还是因为反冲力疼得一颤。
“唔——疼……”
谢逸潜的手蓦然收紧,可他用余光看到天仞后,神色终于变冷:“玄影不懂事,你们也都不懂事了是吗?”
当他听见轮值的影卫说,是玄影自行向首领领罚后,谢逸潜便已经给天仞记了一笔。
如今再看天仞下手可不见丁点留情,不满更多了几分。
亏得四大影卫关系还不错,怎么玄影领罚的时候,就不见其他人劝阻或是手下留情呢?
可怜天仞无辜,竟是莫名其妙就被误会被记上了。
谢逸潜也是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不去想想造成现在场面有他多大的干系,只管把一切的责任推给天仞。
讨厌得紧。
说完,谢逸潜也不等天仞回话,一顿后双臂蓦然发力,又快速调转双手的位置,一手扶到玄影颈后,一手撑起他的膝窝,反身把人打横抱起来。
第30章 生气
地仁和黄魅在外迟疑不过瞬间,转眼就看见刚闯进去的主上大步流星的冲出来。
而最让他们惊吓的,无疑是谢逸潜怀里抱着的那具躯体。
“参见……”
“地仁跟上!”二人未能拜见,谢逸潜已经打断,张口吩咐地仁,然后脚下步伐更快了几分。
从暗室到影卫的院落,再有内力的加持,谢逸潜很快就到了玄影的院子里,抬脚踢开房门,再次大步流星地闯进去,丝毫没有擅入卧房的不自在。
而等他小心将玄影躺平放在床上,谢逸潜又很是顺畅地将手往下挪,移至衣带处,三两下解开。
“!”地仁跨过房门的那一刻,正巧看见谢逸潜将玄影的上衣彻底扒下,正伸手碰到对方的下裤。
“主上!”地仁一时没忍住,惊呼出声。
谢逸潜的动作被他打断,顿时不悦地转过头。
虽然没说话,但不难看出,谢逸潜的眉眼间尽是“不说人话你就死定了”的潜台词。
地仁心头一紧,赶紧上前几步:“主、主上……属下等卑贱之躯,不敢污主上眼睛,剩下的属下来吧。”
说完,他就奔着玄影走去,似要接替谢逸潜的工作。
可不想谢逸潜听过就听过了,随口道一声:“准备最好的伤药,缺什么药材去本王的库房取。”
至于“接下来的工作”……
谢逸潜手下不停,麻利的抓紧玄影的裤袋,一拉一扯顺利扒下来。
玄影陷入深眠浑然不知,他已经被人扒得光溜溜姿态。
当地仁一脸失神地给玄影上完药,时间已经过去许久,谢逸潜挥手令他退下,卧房内终是只剩下两人。
在片刻沉默后,谢逸潜转身坐下,右手无意识地摸到玄影头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后颈。
不出意料引来玄影不自在地晃动。
谢逸潜见状笑了笑,忍不住叹息一声:“傻东西!”
趁着刚才地仁给玄影上药的时间,他想了许多,几番思索也大概猜到了玄影是打了什么主意。
可既然怕他惩罚,当初干嘛还来替他解毒呢?
可不是吃力不讨好的傻东西!
一边想着,谢逸潜的手无意识滑动,可就在下一刻,他的手指不知碰到些什么,让他眉角一皱,手下一紧将东西拉出来。
待到谢逸潜定眼一看,眼中顿时疑惑了。
只见他手中捏着一条类似发带的东西,说是“类似”……那玩意上沾了许多泥土,还有着许多干涸的血污,而在布条下面的,赫然是几枚碎瓷片。
谢逸潜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是啥东西,不过想到这东西竟然放在玄影枕下,也不怕伤了自己。
他根本不做多想,伸手进到枕下摸索一番,不一会就将下面的所有碎片摸出来,再看看窗外天色已晚,也就不多停留了。
谢逸潜抓着一手的破烂,最后深深望了玄影一眼,转身离开。
房门开开合合,遮挡房外残阳。
可当玄影缓缓醒来,在他意识恢复的第一时间,他习以为常的抬手向枕下摸去。
偏偏下一刻,玄影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猛得坐起来,顾不上身后某个不可言说部位的不适,掀起枕头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
玄影一下子就慌了。
他慌乱地跪坐起身,瞪大双眼,同时手下一阵胡乱翻找。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玄影不想承认,但事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他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想了又想,终于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扬声喊道:“来人!”
只等他声音落下,门外守候的影卫推门进来:“见过大人。”
“我枕下的东西呢?不是……就、就是有没有人从我屋子中带走东西?”玄影慌得不行,语无伦次。
“就是、就是一条发带,看见没有?还有别的……就是许多碎的瓷片,很普通的碎瓷片,看见没有?”
被叫来的影卫被问得一懵,等他在玄影焦急的注视下反应过来,他仔细思索片刻,这才不确定道——
“回大人,除了几位大人和主上,还没人进过您的屋子,但发带和碎瓷片……属下好像见主上拎了一条布带出来,丢进了院外的火盆里。”
“碎瓷片交给了仆人,也是丢掉了……大人,怎么了,很重要吗?”影卫不解地问道。
可玄影此时已经整个人都怔愣了:“你说……什么?”他根本无法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而被问完话的影卫见情况不大对,也不敢多留,匆匆告退离开,徒留玄影站在原处愣了好一会,突然一个踉跄,直接体力不支蹲坐到床脚。
谢逸潜自小便是身居高位,匍伏在他脚下的人数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