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头我做不到!”
“不是向她们低头,就只是互相做个朋友。”
“别把杜鹃骗妳的那套拿来说。”
孔雀恼了,想也没想就说,但几乎是一出口就后悔,海芋低着头,紧咬着嘴唇,眼睛表面变得有些水亮。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会开心,也顶多这样。”
少见的,海芋说起教来,虽然还是个小孩,生长环境让她比同年纪的人成熟许多,孔雀不希望这样。
“管不了杜鹃我会想算了,但是我不能看你这样下去!”
海芋的声音不大却极其愤慨,脸气得发红,一下子连孔雀都被吓住,收起惊讶表情,他酸溜溜的说道:“反正妳最后会和他走,管好他就好。”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想不到如何说明白,海芋又急又气,否认的想说清楚,孔雀却又别开头,当她在说表面话似的。
“杜鹃待妳好吗?”
“孔雀对我更好。”
收到杜鹃的礼物远比收到孔雀的礼物开心,可是她还是分得出来,杜鹃的礼物有些目的,最多算是形式上送的,不如孔雀满心想让她开心。
“可我的地位终究比不上他。”
“我不会忘本。”
海芋开始有点对不起他,心虚的拿起茶壶,才离火一下子,茶就冷了仅存一点温度在手掌指尖。
“我去接老爷的场。”
想说什么的海芋抓住他的手,却被用力甩开;一时间孔雀停了下,最后还是垂下眼皮踱了出去。
☆、25
“想些什么?”
离开的日子迫近,他们的相处模式变了,老爷不时带着些小东西过来,像在逗小孩开心,单单见着孔雀说谢谢就笑得好灿烂。
如果是这样的老爷,和他走也不是不行。孔雀思绪翻来翻去,每天都得正面反面的想过好几次,最后连该考虑些什么都一团乱了。
“没什么。”
慌忙转正拿反的茶杯,孔雀扯扯嘴角。
“啊,我带了东西来,你一定喜欢。”
“是什么?”
老爷喜孜孜的抱出一个盖着花布的藤篮,揭开的同时,孔雀的笑凝结在脸上,背后冒出冷汗。
“这不是你最爱的?”
老爷笑得像孩子,搂住孔雀纤细的肩膀,他的惊愕却远大于开心,五颜六色的凉圆放在绿叶上,芋头红豆的香扑鼻而来。
“吃看看,是我请糕饼铺特别做的,知道你不爱甜,特别调过。”
纵使不喜欢这样,但凉圆的诱惑真的太强,孔雀实验性的叉起一个放进嘴。
“怎样?”
“很好吃。”
芋泥甜味天然又绵密,还加了蜂蜜调味,一个实在不够,孔雀盯着红豆口味,咽下口水,又多吃了一个,最后将整盘吃下肚。
“为什么不和本爷说喜欢这个?”
“会胖的。”
是海芋,只有海芋知道他喜欢吃凉圆,而老爷该是从杜鹃那听来的,他们还知道了自己什么?
“胖点也没关系。”
。
冷天并没有持续太久,空气不再干冷,虽然喉咙己经不会发痒,但孔雀感觉却没有比较好,总是觉得累,所以当何季潜来找他时,他很开心有空挡能休息。
“欸,你是不是胖了?”
直接说真话通常是好的,但听何季潜一说就是有气,尤其口气那么的笃定,比起说实话,更像是他老大说了算。
“才没,我每天都有量腰的。”
一来就没好话说,孔雀连茶也没帮他倒,手指拎起一条鱿鱼丝,不甚优雅的咀嚼,却发觉自己没什么胃口,这几天都是这样,也不是不饿,就是没什么吃的欲望。
“那就是肿了?”
何季潜头左摆右摇的用不同角度打量着,看起来很认真不像在说玩笑话;比起上次看到,孔雀的下巴圆了些,肤色白了点,却都不是好的那种,乍看之下像是好吃好过,才胖了、不会黑,可是再仔细看下,他白得很不自然,上妆也挡不住皮肤上的斑点干涩,下巴不太对称,形状也有些怪异,像是泡过水膨胀的馒头。
“就一定要那我的体重当话题?”
放下筷子,孔雀连茶也没兴致喝,极其疲惫的揉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全身肌肉酥软的摊在桌上,下腹部抽痛不止。
酒,需要酒麻痹自己,讽刺的是那通常不会让他醉,几杯下肚,负面的回忆和热气一起涌上,他时常在房间独饮到泪水满面,等待充满疲惫的黑夜过去,意识清醒后反而比喝酒前更痛苦,红肿的双眼看着初升的朝日。
“喝酒吗?我自己酿的。”
“不了,我胃痛。”
头稍微离开桌面一点,孔雀不能控制的露出对酒精的渴望,不管副作用什么的,那终究是他最喜欢的饮料之一,拒绝也因此听起来很没说服力。
“味道有点像牛奶,对胃应该不错。”
边用微笑半取笑,乳白色的酒也注满了半透明的绿玉杯,就算是在富有盛名的花鸟楼,那也是不该出现的高级对象,孔雀忍不住伸手查看起来,他喜欢玉这种材质,虽然入手冰凉,但接触一段时间就会调节成体温温度,感觉像在依附着人。
“喝不喝?”
封口封得有点太紧,何季潜花了些时间才打开,问了一次孔雀却没回答,顾着让玉杯在掌心滚动。
“这位大、爷?”
好不容易打开酒的何季潜唤着他,故意用很夸张的语气说着,对于孔雀那么喜欢这种小对象感到小小的窃喜。
“哦啊?”
傻气的响应让何季潜差点喷笑,到孔雀眼中出现怒气才硬忍下来,颤抖着手和嘴角往伸过来的杯子斟酒。
“干杯。”
“敬美酒。”
玉杯碰在一起,里头浓稠摇动发出咕噜声,晃荡着粥般的光泽。
杯子上残留酒渣,变得不那么透明,酒空了一大半,何季潜轮流看着桌上的每个盘子、两个酒杯、酒壶,不然就是傻笑着看着孔雀。
“笑什么?”
微醺和热气烦着脑袋,胸口、后背都是燥的,弄得孔雀心里暴躁,伸手就想打人。
“笑你。”
醉到连筷子都拿不稳,何季潜居然还听得懂人话,轻松抓住软趴趴拳头,咯咯笑得好开心。
“放手、放手……。”
憋着一口气,孔雀用力想扳开他的手指,何季潜只稍稍闪避一下,一口气扣住一双手腕往上一提,孔雀还是挣扎,踢不停的双脚也被压住。
“你这……。”
桌子顶着胃,肋骨被坚硬的木头弄得好痛,孔雀气得说不出话,何季潜笑得更开心了,还空着的手理起孔雀乱得要打结的头发。
“好长的头发。”
又软又滑,像是丝绸一样,捧起一大把也不会感觉到重,从缠绕插上发饰的头顶,一直到发稍都是乌黑的,摇晃间满是花卉香气。
“欸?别、别哭啊。”
再没有人会对自己说这些单纯话了,海芋偶尔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