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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 作者:封玖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度非凡,令人见之忘俗。

    “比之初见,大郎已清减几分,务必保重身体。”胡玉林诚恳关切。

    姜卫平亦连连颔首。

    “我自知轻重,二位兄长不必担忧。”容奚见二人欲返,便送至宅门。

    若非尚存理智,胡玉林真想日日于容宅用食。

    三人依依惜别,胡姜二人正欲登车,却见一胡氏健仆飞奔而来,满头大汗,神色惊惶。

    “郎君,速归!”

    胡玉林正色问:“发生何事?”

    健仆凑近低语,三人皆可闻其言。

    “帝崩。”

    魏主逝,风云起。盛京局势,扑朔迷离,暗潮涌动。

    容奚远在青州,未受丝毫波及。只需着缟素一月,以表祭奠。

    里坊廛肆,丝竹管弦皆默,美裳华服尽退,无人敢吟歌旋舞,煮酒论琴。

    为免生出事端,胡玉林不再来访容宅,只暗中筹备扩煤一事。姜卫平闭门造器,誓必研习冶铁之法,不负容奚所托。

    临溪镇静如深山,百姓不敢喧哗。

    容宅坐落于镇西偏僻之地,虽院落不小,然近无邻舍,远接山田。宅中仅一主二仆,日夜门宅紧闭,无人问津。

    容奚倒也乐得清静。

    刘子实启蒙一旬有余,志坚意定,然天赋有限,难解书中之意。容奚便侧重认字,少年每日临摹学习百字,翌日测之,记者不过十一二。

    即便如此,容奚亦感欣慰。

    又过数日,逢雨夜,一行人潜至临溪。

    数人借宿,不愿引人注目,当以孤零静僻之宅为先,故容宅落入其眼。

    灯豆摇曳,秋雨缠绵。容奚浅憩于榻,意识渐远。忽闻窗棂声响,似有敲击之音,于雨夜朦胧传至。

    容奚静默片刻,声音依旧入耳,他起身临窗,见窗纸破落,一尖锐鸟喙,破窗而入。

    白色飞禽雄踞窗台,黑漆双眸,乍然与容奚对上。

    它似通人性,见得容奚关注,便将口中之物吐出,竟是一纸团。

    容奚接过掀开,其上字迹歪扭。

    “君仁心宽厚,请允借宿。”

    他捏纸抬首,与白鸟对视,鸟首微歪,似在讨好。

    容奚思之,雨夜行客借宿,不愿喧扰,以鸟传信,定有所忌惮。

    他是开门迎客,还是漠然以对?

    冰凉雨丝,透窗而来,容奚恍然回神,决定随心而动。能以此种方式,寻得主人意愿,定非恶霸之徒。

    他伸指抚禽之首,继寻来雨具,随白禽至偏门。

    门栓卸下,陈旧木门吱呀开启,容奚面容深藏斗笠之下,于漆黑夜色中,看不真切。

    他嗅到一丝血腥之味。

    门外之人极为欣喜,正欲启口言谢,却听宅中主人,淡然出声。

    “客欲备赁金几何?”

    作者有话要说:

    台鲞(xiǎng):台州特产腌制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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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雨落成帘,从廊檐倾盖而下。

    刘和捧盘进屋,置于案上。屋中数人占据,稍显拥挤。

    “郎君,姜汤已备。”

    行客淋雨,为免其受寒生病,传染自己,容奚便吩咐刘和,煮些姜汤送来。

    他们赁金丰厚,容奚决定善待之。

    行客五人,一人腿脚负伤,行路艰难,现卧躺于榻,同行一人,正替其上药包扎。

    观其手法娴熟,定已从医多年。能有医者相随,这人身份,不可小觑。

    余下三位,一人面貌俊秀,身形颀长,应不及弱冠。另外两人,一直侍其左右,均高大挺拔,威武雄壮。

    几人皆着素衣。

    “夜凉风寒,诸位不妨先饮姜汤,再沐发浴身,更换衣物。”容奚缓声提议。

    幸容宅宽敞,卧房充足,否则五人之众,恐无法安置。

    “多谢小郎君费心。”俊秀少年绽开笑颜,乌发湿透,狼狈贴于额鬓面颊,竟有几分可怜之态。

    话虽如此,却未伸手及汤。

    医者忽起身捧碗,咕噜咕噜喝完,对容奚弯眸一笑,俊朗疏阔。

    “小郎君心善,多谢。”

    他一喝完,其余三人便付诸行动。

    刘和又奉一碗糖水,至榻边,“这位郎君有伤在身,不宜食姜。”

    俊朗医者笑着接碗,对上男人琥珀色眼瞳,道:“糖水补血。”

    男人厉目回视。

    青年丝毫不让。

    容奚这才看清男人面容。

    容貌盛极,虽精致宛若好女,然不显丝毫弱气,俊目修眉,鼻若悬胆,唇形完美,因失血而显苍白,此时拒绝糖水,倒显几分楚楚之态。

    如此容颜,堪为绝世佳品。

    许是因容奚注视时久,男人目光转来,静伏榻边的白鸟亦随之瞅向容奚。

    宠禽随主,天性使然。

    男人目若点漆,烛光摇曳下,更生朦胧瑰色。他凝视容奚良久,方启口询问,声如击磬。

    “深夜借宿叨扰,小郎君招待周全,某不胜感激。”他语调轻缓,却掷地有声,“某携弟走商,路遇劫匪,侥幸未失性命,得小郎君照拂,方得安心。”

    容奚一个字都不信。

    既路遇劫匪,那赁金何来?想必此人有意胡诌,若容奚明智,必知其中蹊跷,不再随意询问。

    宅中不过一主二仆,容易掌控,不怕走漏风声。

    “热汤已备,若不足,灶房不过百步,可自行备之。夜已深,诸位早些安寝。”容奚言罢,遂离。

    屋中五人静默半晌。

    须臾,俊秀少年行至榻边,目红鼻涩,瓮声道:“阿兄,是我之过,让你遭受此罪。”

    男人右腿被利刃划伤,深可见骨。若常人受之,定觉疼痛难忍,心惊胆战。但他经历无数血雨腥风,此伤于他而言,无需在意。

    “不必多思,是罪魁祸首之错。只是耽搁行程,恐夜长梦多。”

    长睫微垂,于灯影处,明明灭灭。

    俊朗医者适时出声,打破沉重氛围。

    “糖水温热,肆之兄及时饮下为好。”他捧碗凑近男人唇边,笑容戏谑。

    男人蹙眉,声音寒冽:“陈川谷,我看你是活腻了。”

    俊秀少年与陈川谷统一战线,劝道:“阿兄,知你不喜甜腻,可你今为伤患,从医者嘱咐为佳。”

    陈川谷挑眉笑道:“二郎君所言极是,肆之兄,请。”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