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弟弟就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玩了吃,吃了玩,分明是兄弟,却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
有了封云海,封老太封老头那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天天抱着封云海走街串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生了一个宝贝儿子,满月宴那天,更是大手笔的请了全村的人来吃饭,还有他们的亲戚也全都请来了,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儿子了!能传宗接待了,百年之后有人抬棺材摔盆了,到了地下,也有脸见封家的列祖列宗!
又过了几年,许是他们的好运气来了,她又生了一个儿子,甚至还生了一对龙凤胎。
这次封老太对封蔷薇和她之前的那两个女儿不一样,对那两个女儿讨厌得要死,对这一个女儿却疼惜到了极点。
家里有儿有女,封衡更显得是多余的,在那个家,他连一条狗都不如。
司云看不下去了,一把拿过那供词就要去监牢打人,太不是人了!真的太不是人了!那两个畜生除了没把封衡转手卖给别人,和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只是他还没走两步,就被封衡抓住了手腕,他顿了顿,转身一把抱住封衡,使劲儿的,用力的抱着他,呼吸变重,几乎喘不过来。
这里是县衙,他不能去监牢打人。
封衡也紧紧抱住司云,他双目赤红,情绪比司云的更激荡。
“陈县令,那我的……他们现在在哪儿?”喉咙有什么堵着,封衡沙哑着嗓子问道。
陈县令摇了摇头,说:“这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派人去那个村子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你们今晚就别走了,留在县衙吧,什么时候消息来了,你立刻就能知道,明天早上应该就能有消息。”
司云和封衡急疯了,求之不得,不过他们还是没有打扰陈县令,而是决定去县令外面的客栈住一晚,问陈县令假如晚上就有了消息立刻通知他们,陈县令答应了,至于白天,他们明天一早就会过来,倒不需要特意通知。
临走之前,司云把他画好的养济院游乐设施设计图交给了陈县令,陈县令也感谢了一番他们,有了他们这些人的支持,已经重新定下了养济院的建造地址,并且已经找人开始开工。
县衙周边的客栈不少,甚至还有专门迎接上边钦差的宾馆,因此很快司云和封衡就找到了住的房间。
今天收到的信息太多,两人都没有睡觉的心思,可明天说不定又有新的消息,为了避免精神不足,两人又像昨晚一样胡天胡地了一场,才累急的勉强睡着。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去了县衙。
出去调查的差役还没回来,两人勉强按捺住焦急在县衙里等着,陈县令为了缓解他们的着急,破例让他们去牢里看了封老太和封老头,那两个老不死的在牢里互骂,这会儿他们可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会互相谩骂了。
封老头怪封老太早些不生儿子,封老太则怪封老头就知道要儿子,感情不是他生。封家其他人也在牢里,看到司云和封衡两个来,封云海封云河神色复杂,封蔷薇则指着司云和封衡的鼻子骂,骂他们忘恩负义,短命崽子,而封云隽,则是坐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司云早就积累了不知道多少的火气,当即就对封蔷薇骂了回去,逐条逐句的反驳。
“什么叫做忘恩负义?你们对封衡有什么恩,有什么义,是把他从小就偷过来的恩,还是从小虐待他的义!短命崽子?告诉你封蔷薇,我和封衡会活得比你们都久,你们所有人都死了,我们还活着!”
有灵泉和灵乳在,他和封衡绝对会安安稳稳长命百岁。
“妈的,你们封家不是人,全是些畜生!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老娘老爹要流放三年,那三年做苦力,能不能回来都难说,落叶归根落叶归根,我看他们归哪里的根,还想要儿子抬棺材摔盆,做梦!”
死在外头谁给他们抬棺材摔盆,能不能安稳下葬还是个问题。
“至于你们,赔钱,五十两。老子也不要钱,就要你们家的地,你们家不是地多吗,不是自豪得很嘛,我看你们没了地还怎么自豪!”
农家人的根就是土地,没了田地,看封家还怎么横!司云如今和陈县令关系不错,而这件事本来就是封家的罪,所以他要田地当补偿,没人会阻止。
“另外!”司云突然冷笑一声,他满是恶意的看着封蔷薇和封云隽,对封云海封云河两兄弟以及他们媳妇儿孩子说道,“你们封家人做了这么恶心的事,村里的果酒你们也不可能跟着做了。封云海封云河,念在你们和封云隽封蔷薇不同,你们之前不知道封衡的事,这件事我就勉强不怪你们,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么出去和封云隽封蔷薇分家,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继续做村里的果酒生意,要么不和他们分家,你们一家人就别想做,自己选!”
封家没了地,唯一能赚钱的就只有村里的果酒生意,如果连村里的果酒生意都没了,他们一家子怕是真的要去当乞丐。
发泄了一通,司云的心情好多了,封衡的心情也好多了,两人感谢了在一旁待着的牢头,出了监牢,把没多久就爆发出来的争吵甩在了身后。
回去,差役回来了,也带回来了他们调查的消息。
不幸的是,封衡的父母已经不在之前的那个村子了。
调查的差役叹着气说道:“自从你被抱走之后,那家人就天天的找,月月的找,因为一直没有把你找到,最后只能希望于在那两个老婆子,他们到县城托关系找了那两个老婆子的家,上面写她们是南边某县城的人,他们想着她们会抱着你回老家卖掉或者养着,就举家搬走找人去了。”
那个村子是个伤心地,他们也不愿意留在那里,还不如一起搬走。
“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被封家人弄走的,这一去,肯定也找不到你们,不仅如此……”陈县令也摇着头道,很明显已经知道了调查结果,昨晚他也没睡好,连夜翻了以前的记录,“那两个老婆子后面也犯了一些事,她们好像是专门偷孩子出来卖的,前几年在另一个县被抓住了,已经处决了。”
因为这边县衙留了案底,所以那边处决之后就送了一份资料过来。只是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县令也换了一任,于是就没引起什么注意。
所以,封衡他父母根本就找不到那两个老婆子,也找不到封衡,如今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