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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作品:不惑之年 作者:诡婳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会场,秦槿绅若无其事地在那头喝酒,手已缠着白色的绷条。

    秦妗被伊万揽着腰身回来时,秦槿绅眸中的目光顿时寒冷如冰霜。

    他缓慢地放下酒杯起身,伸手触及秦妗的脸颊和手心,凉得不可思议,却只能当着伊万的面问,“去了这么久?”

    秦妗转头见伊万仍然站着未曾有离开的意思,只是浅笑紧了紧二人相握的手。

    她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可一想起若是秦槿绅的从前也是犹如这般水深火热。

    心下有些说不出的仓皇和………心疼。

    一言不发地松开了秦槿绅的手,秦妗深吸了一口气,拎起了那把琵琶,直起身子走向台前,经过那张女人的脸盯着秦槿绅目不转睛,她很想问,你是秦槿绅的谁?

    她婀娜多姿的倩影让众人倾倒,一颦一笑调皮又讨喜,看着她身姿坐定双腿微微侧弯踢出,洁白的双腿从旗袍的侧边若隐若现………

    十指纤纤停落在琴弦。

    有人在说,闻城女子琴棋书画,是那些个江边琵琶女学的,她定是出身落魄,唯有才艺傍身才被青睐。

    有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有人说,秦槿绅身边的女人不一般。

    有人说,这二人说不出的样貌神似,颇有夫妻之相。

    “我看今年总会长应当会选秦槿绅。”

    “翁老可是收买了不少洋人。”

    “洋人会让咱们的人当会长?别天真,看戏就行。”

    众人议论纷纷,她只是朱唇微启,微抬眼,就连秦槿绅也不知她想弹唱什么……

    只是那一刻秦槿绅也看愣了些,她的手指连拨带扫,轻巧地在琴弦划出一道音。

    外人没听过这般曲调。

    秦槿绅忆起她初回见长大的她,她虽眼下眼波流转,可目不敢视。

    她第一声是在抚慰自己身子时忘情喊他——槿绅。

    她此时唱着:“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

    秦槿绅初次面对了自己的欲望,那样的不耻,却期待揉碎她的那一刻……

    光是眉眼如画,眸中只对他含情脉脉,秦槿绅下腹有些饥渴难耐。

    秦妗的唇齿唱出一字一句,“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

    忆起她在闺房铜镜内,用她此时撩拨琴弦的手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反反复复,他内心激动万分。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他是何时对她念念不忘?

    呵,无暇再追忆了。

    身后的脚步声已然提醒该结束这一切,功名利禄一生追求到什么时候才是头,让给他人罢………

    既然允了她能在自己命中肆意妄为,那也得惜命。

    秦槿绅点燃了一根雪茄,今日真不该带她来………

    她过于………

    “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喝彩声也并未让秦槿绅错乱了心神。

    他是她此生不换的心尖宠,一旁的手下对他耳边禀告,他摆了摆手让人告退。

    他人听不出那是何曲。

    可这曲调怪异得简单,词却强加于曲。

    他朝着众人的眼光之中走向秦妗,与她对着会场四周道谢之时吻了吻她的嘴角。

    “小囡,回家。”

    秦妗的一缕墨黑发丝粘在嘴角,秦槿绅替她挑起别于耳后。

    她错愕,轻声细语,“不是说还得………”

    他神色坚定,“走便是了,还有其余分会长在。”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执手带她离开。

    商会选举会场少一个秦槿绅无所谓,可少了秦槿绅的支持,便不一样了,虽说写下一个名字选举罢了,可秦槿绅一字千金,说白了,可定人生死,谁都想分海外总商会一杯羹,但那个人不能再是秦槿绅。

    秦家丝绸生意做到海外不易,更别说他一家独大,别无分号。

    闻城虽是商会小分支,可论财力,谁都比不了秦槿绅。

    所以今日他是走了,谁都不选,无疑是不想得罪众人。

    可这一走才是罪该万死的逃避。

    那些人在他身后虎视眈眈,不代表不想要他的命。

    秦妗作为女子生性多疑敏感,心下就没有安稳过。

    直到坐在车内,她不时往回看,黑暗到尽头的一条路。

    她捂着心口,“三叔,我方才……”

    “砰——!”

    “啊!——”

    秦妗吓得一阵哆嗦,抱住了秦槿绅。

    开车的秦一对后头的秦槿绅说,“三爷,是翁老的人!”

    可那一声响秦妗知晓是什么,在他怀中紧闭着双眼不敢动弹,手上摸到些许粘腻的血腥………

    她吓哭了,抱着秦槿绅的手臂,“秦槿绅!”

    从怀中掏出枪支命令秦妗,“低头。”

    摁住她的头靠在怀里,他心跳亦是异常的快。

    以往面对生死可以无所畏惧,可如今,他有了软肋,且他惜之如命。

    三辆车在后头就如同猛兽穷追不舍,誓要“猎物”吃到嘴边才会善罢甘休停止这场追逐。

    “砰砰砰———!”

    车身弯过几个道,秦妗与秦槿绅相拥着颠撞在车内。

    忽而车逐渐倾斜,一瞬间迅捷如雷闪,秦妗听到地面与车尖锐得摩擦声,似是有车拦截,枪声不断,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他不主宰,总会是别人对自己宰割。

    他们的车飞快得逃离翁老手下的追逐。

    秦妗泣不成声,“秦槿绅,你的手臂……”

    血糊在了他的大衣,今日她瞧见秦槿绅再次流血………

    有些后悔没学药理,此时只能像个傻子一般哭泣,一点忙也帮不上。

    回到宅邸,其余手下看到秦槿绅这般模样下车,大惊失色,“三爷!”

    秦槿绅却径直走到了酒柜,打开一瓶洋酒先大灌了三口,“没死,无需惊叫。”

    一屋子的人为了秦槿绅手忙脚乱,大夫止血敷药,轻描淡写的二字,“擦伤。”

    秦妗看过秦槿绅赤身裸体,他并未有一处伤痕。

    但若是他往前的四十年,时不时会有这样的情形,他如何护自身周全?

    亦或许,是那些为他卖命却不知明日在何处的手下替他遮风挡雨………

    如同此时,他们回到了宅邸,那些人生死无常。

    但若不是那些人,那秦槿绅………

    一只手揽过她腰身,迫使她蹲下来,唇上有些凉意,是秦槿绅辗转的唇瓣。

    烈酒有些残存在他舌尖,与她的唇齿交缠。

    他的手臂尚在敷药止血,秦妗恼羞成怒直起身子,“你都伤得如此严重,还想着这些事!那人要的可是你命啊……”

    可秦槿绅头抵着秦妗腹前,声音有一丝颤意,“乖囡囡,三叔要你止疼………”

    秦妗又软下了身子,低头轻泣着,“三叔……三叔……方才我太害怕了……”

    秦槿绅几不可闻一声叹息,“听到了。”

    “嗯?”

    他眼中微红,面色有些青………握紧了秦妗的手十指紧扣,“十面埋伏的梳妆………”

    秦槿绅扯出一抹笑,在秦妗此时眼中难看极了。

    他说,“你改了调………但我听过,烂熟于心。乖囡囡有心了,但我仍让你怕了………”

    一行人在屋内多余,缓缓退出门外。

    大夫本还想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