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没想到晏大人这么思念本王啊,一上来就投怀送抱,迫不及待?”
晏长清根本顾不得赫连戎川说什么,连挣几下,水花四溅,却怎么也挣不脱赫连戎川如铁箍般的怀抱,又急又气,大声喝道:“你在找死!”
赫连戎川将下巴强行放在晏长清肩头,改成后背环抱的姿势,喃喃道:“我知道。”
晏长清一僵,终于转过身来:“你知道?”
“秦川感染了时疫,死亡惨重,你怕我进城会被传染,所以赶我走,对不对?”
“那你明明知道,还敢溜进来!”
晏长清恶狠狠地瞪着赫连戎川毫不在乎的笑容,简直要吼起来了。时疫从感染到发作还相隔几天的时间,万一他也感染了,那么赫连戎川刚才跟他的接触会不会——?
晏长清心中巨震,如临大敌般想挣脱赫连戎川的怀抱,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走,离他越远越好。可是无论他怎么使劲,却如何也挣不开赫连戎川的怀抱。
晏长清欲哭无泪。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后背紧贴着赫连戎川温热的胸口,晏长清甚至能听到对方剧烈跳动的,有力的心跳。
“长清,我好想你。”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直白的,却又热烈的表白。晏长清不禁怔住了,一瞬间有些手足无措。耳边温热的气息袭来,赫连戎川靠过来,侧过头,含住晏长清红红的耳垂,轻轻一咬。
“你说时疫是怎么传染的呢,像这样?”
没等晏长清出手反抗,赫连戎川又飞快扳住他的下颌,垂下浓密的眼睫,虔诚而热烈地吻了下去。
“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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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相信,这世间所有漫长的等待,都是为了更美好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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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最后,正文中出现的这首词
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
归梦隔狼河,又被河声搅碎。
节选自纳兰性德《如梦令.万帐穹庐人醉》
大漠长吻 四
柔软而温热的双唇相贴, 紧接着一个湿滑的东西趁机撬开青涩的, 毫无防备的唇齿。晏长清瞪大了眼睛, 看着赫连戎川无限贴近的俊逸不羁的眉眼,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充满雄性侵略性的味道,心脏剧烈地跳动。
晏长清在这一瞬间彻底呆住了, 或者说,迟疑了。
赫连戎川充满怜惜地喟叹了一声,轻轻拨开晏长清脸庞上贴着的一缕湿哒哒的黑发。许久不见, 他的长清变瘦了。是不是那个狗皇帝在难为他?还是为了抗击北嵘蛮子而操劳?打仗的时候,他有没有受伤呢?
他一定吃了不少苦。
只是不管遭受什么打击和磨难, 他的长清依旧倔强地昂着头,黑眼睛还是那样纯净而凌厉, 说起话来, 还是那样冷冰冰, 又凶巴巴。
久别之后的重逢,赫连戎川突然觉得,晏长清似乎比他第一次见到时更让自己心动。尤其是此时此刻,晏长清因为游泳, 还没来得及披上衣服的样子。
于是不由起了坏心思。
一种陌生的, 麻酥酥,痒痒的感觉沿着脊柱蜿蜒而上, 晏长清惊讶地低头, 发现赫连戎川的手沿着他的衣襟, 正在不老实地往别处摩挲。
晏长清哪里经历过这些, 又羞又气,火冒三丈,当即提脚就踹,赫连戎川猝不及防,也不知被踢到了哪里,“哎呦”一声向后栽进河水里,水花四溅中,晏长清几步蹬上河岸,再转身时,雪白的里衣长衫已经披在了身上。
赫连戎川“哎呦”“哎哟”在河水里挣扎,似乎是被晏长清这一脚踹得爬不起来了。
晏长清站在岸边,冷冰冰地看着他。
刚才不是很有能耐么,居然能逆着河水流向,从城外一路游进来。现在只挨了他一脚,就爬不上来了?
晏长清不禁想起焦芦河上赫连戎川假装溺水,诈他下河的事。
呵,同样的套路,他晏长清要是再上当,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子!
赫连戎川在河里扑腾了一会,似乎是呛了不少水,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在河水里一浮一沉,被水流卷着向河水中心漂去。
晏长清继续冷冰冰地看着。
装,继续装。
看你能装多久。
最好直接顺着河水被冲出去,省的他亲自动手赶人。
虽然这样想着,可是看着看着,晏长清的手指,却渐渐有些紧张地蜷缩起来。
白狼河中,赫连戎川越来越有些力不从心,好几个瞬间,河水直接漫过了他的头顶,他却连扑腾的力气都小了很多,正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晏长清的心渐渐被揪起来了,终于忍不住,大声冲赫连戎川斥道:“还不上来?!”
然而回答他的,是赫连戎川的一声呼救。
“救命!!”
晏长清心里一沉,毫不犹豫地一头扎入水中。
好在赫连戎川漂得并不远,晏长清又急又担心,故而游地极快,没游几下就一把捞住了赫连戎川的腰。晏长清把他的身子向上托着,重新游回岸边。
咳咳咳!咳咳咳!
赫连戎川脸色惨白,剧烈地咳嗽着,似乎真的呛了不少水。
晏长清站在一旁,有点气恼赫连戎川,更气恼自己。
人家大老远过来送赈灾物资,怎么说都是一片好心。不就是在河里对他……对他……了一下,自己怎么就那么狠心呢?虽说要赶他走,但是也不能……
咳咳咳!
赫连戎川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似乎快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了,无比脆弱可怜。
晏长清有些愧疚地垂下眸,犹豫了一下,终于向赫连戎川靠近了一点,想将他扶起,帮助他把肺里的水吐出来。
然而赫连戎川蜷缩在地上不断辗转,英挺的眉峰紧锁,双臂搂着小腹,不停地叫唤:“哎呦,哎呦,你踹我那一脚,好疼,疼死啦!”
晏长清大惊失色。看赫连戎川的样子,难道刚才那一脚,真的把赫连戎川踹伤了?当时他恼羞成怒,下手真的忘了注意力度。万一真的踹在赫连戎川哪个伤口上,开裂了,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踹到哪了?”晏长清看着倒地不起的赫连戎川,不禁有些心虚和担忧。
赫连戎川咬着牙关,额头青筋暴起,似乎是忍着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