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用世俗做捆绑,阿娘在信中说了,灵山人聪慧稳重,性情又好,既是我喜欢,让我改日带着你回东川,权当是见长辈,日后你若欢喜,我们就回江家,若喜欢待在灵山,我便留在此处与你作伴。”
搭在背上的手有些震动,裴然心口发软,他一直顾及江晨的家世和责任,到底于心不忍,这些阻碍他并非未曾考虑过,江晨性情直率,却向来有分寸,此番竟瞒着他将障碍尽数扫清,就等着他点头应下。
他翻身将人压回榻上,悸动地埋首落吻,身下的动作也跟着失控,江晨顾不得其他,抬腿缠紧师兄的窄腰去接纳,在意乱情迷的颠簸晃动中听见裴然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无妨,往后你想去何处都可以,随你喜欢。”
唔......可能,也许,大概这两天还会有长安和师叔的番外,看我码不码得完O(∩_∩)O哈哈~
第56章 番外 · 盛
新角色彩蛋~
一叶小舟破开水流在湖面激起潺潺流水叮咚轻响,此处是信都榜上有名的游览胜地,河岸两边尽是行商的小贩,吆喝声和交谈声杂糅,显得热闹非凡。
船头立着一位形容倜傥的贵公子,着一身靛色宽袍,衣摆袖口在微风中轻飘,颜色将眉眼间含着笑意的浪荡压得稳重些许。
岸边的小贩中有不少女儿家,多是卖胭脂水粉,亦有卖枇杷或是糕点等轻便巧物,小舟行至桥底,她们将那位公子的容貌瞧得明白,不时使着眼色。
有位胆大的姑娘挥着手里的丝帕,巧笑着叙话,“公子面生,想必是来此处游玩,不知家中可有美娇娘喜欢巾帕,可要过来瞧瞧,带回去也好讨个欢心~”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边本就蠢蠢欲动的女子被逗笑,清亮的笑声此起彼伏,这话乍听并无不妥,实则拐着弯调笑,若公子答话表示家中已有小娘子,便权当逗个乐,但若误打误撞仍是独身,只怕岸边又该掀起浪潮。
只见公子面容带笑,朝着逗话的女子礼貌颔首,妥帖续话,“谢过姑娘美意,我想他大抵用不上巾帕。”
见他礼数周全,言辞得体,瞧着很好说话,细语窸窣声逐渐变大,须臾便有人顺着杆往上爬,“巾帕用不着,可要试试我家的枇杷,如今晨昏冷暖交缠,嗓子最是容易发痒,我这枇杷可润肺,汁水也多,公子尽可先试试。”
话落将手中的枇杷往船头抛去,公子抬手接过道了声谢,想起船内坐着的人昨夜嗓子喘得嘶哑,侧首唤了一句,“小六,可想吃枇杷?”
他们快到上岸的地方了,船中的人闻声欠身掀帘出来,岸边的窸窣声量稍歇,反应过来公子方才话里的意思,都逐渐收了声音打量走出来的人。
对方一身荼白颈装,肤色白皙,眉眼俊秀,嫩红的唇色衬得人越发灵动,却不似女子般娇柔,反而因周身漫着清冷气息糅煅出别样风采,即便低垂着眉目与身旁的人叙话,却叫人挪不开惊艳的目光,方才调笑的女子收敛着不时用余光扫看他,既经不住好奇又怕过于冒犯,心中暗叹,这人生得真好看。
上岸时已近黄昏,他们如今下山,一道游玩已成习惯,宁致远此番特意选了水路,即便废些时日也无妨,但必然会在同顾临之约定的日期准时抵达,这会儿就近缓步过去,却在路过一间商铺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一名少女正同掌柜理论,似乎是在价钱上起了纠纷,那掌柜本想着少女独身一人,瞧着年纪小好糊弄,谁知被对方噎得哑口无言。
人不可貌相,小小年纪的姑娘如此擅于精算,心算十分了得,张口就来的数目竟比他拨算盘还要快,霎时间颇为懊恼,自觉撞上麻烦,匆匆挥手便要将人请走。
谁曾想少女竟是个难缠的,不叫他这般做黑心生意,这才当堂理论起来,闹着要报官,掌柜也不是吃素的,见此人胡搅蛮缠就要找人把她轰出去。
路过的宁致远正想着上去帮一把,却见少女随手扣了对方手腕,用巧劲挣脱开来,掰着手笑得神采飞扬,“信都遍地商铺,百家争鸣,我乐家于生意场上多年来回,也不曾见过你这般不识好歹的,都叫人当场揭穿竟还不知收敛。”
掌柜疼得嘶声,睁大双眼哎哟叫唤,又被少女的话震得慌乱,连声求饶,“原是乐家四小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高抬贵手,小人再也不敢了,往后定谨言慎行。”
少女这才松劲儿把手丢开,不以为意地步出堂外,抬眼见着两位公子欠身让路,收起飞扬神色,规矩地道声谢便往转角处去,宁致远和长安对了个眼神,听他说,“师叔,她扣腕的手法......”
无须说完,宁致远便笑着接话,“嗯,当是临之教的。”
两人抵达顾宅,顾临之碰巧在门口同人叙话,长安眼风扫过,果然是那名少女,不怪掌柜小瞧她,少女生了一张讨巧的娃娃脸,乍看有点娇滴滴的意思,眉眼玲珑剔透,性子活泼可人,没想到处事却敏锐细致。
长安想起方才无意间入耳的话,掌柜既道得出名讳,说明乐家在信都商户中定然名列前茅,如此想来,和顾临之相识倒也不稀奇,稀奇的是少女扣腕的手法出自顾临之之手,而他们四月前来的时候并未听师兄提起过,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夜里少女留下一道用膳的时候,长安就知道,师兄大抵离办喜宴的日子不远了,席间聊起来,顾思之是个藏不住话的,为双方引荐,宁致远问到名字的时候,顾临之笑得施施然,“说来也是缘分,依依的本名同长安有异曲同工之妙。”
宁致远挑了眉,饶有兴致地等着下文,长安也始料未及,怎么话题无端跑到他身上,少女瞟了顾临之一眼,弯着好看的眉眼对着长安的方向,“我本名乐长依,早耳闻你的大名,临之同我说过好几次呢!”
一扫与人堂中理论的利落,此时的乐长依活泼又伶俐,看着分外讨喜,兴许是因为生意场上来回,尤擅与人结交,聊起灵山时她竟也能适时插上两句。
顾临之便捡着些趣事聊闲,顺道提了几句祁夙的近况,“他近来往东川跑得勤,自今年初跟江家大抵是谈妥了生意,如今江家的大半订单都交由祁家去办,春三月开始他便同江家门下一名女子往来甚密,听他话里话外夸过两回,对方英姿飒爽,又极擅机巧,瞧着这苗头,约莫不多时灵山便要收喜帖了。”
长安没料到此番出行不仅有意外之喜,竟还同时砸了两个下来,笑意轻快,一语双关道,“如此,待回灵山便要着手备贺礼了。”
顾临之闻言心领神会,莞尔一笑,握住桌下伸来的手,稍紧了紧力道回应。
天色渐沉,顾临之循例先妥善安置好长安和师叔歇息的去处,转身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