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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说他：“舅舅可算了，想当初在定国公府上，一个小丫头站在她旁边不过是挡了她的视线，她便非要将人拉过来，亲自扇了好几个耳光，那丫头哭都不敢哭，好生可怜……”</p>
叶限淡笑道：“不过是好奇而已。”又说：“这儿看戏也无聊，不如去找你父亲牵了马出去玩。”</p>
顾锦潇忙阻止他：“这可不行，不过内院养着几匹骡子，倒是可以骑一骑……”</p>
三人说着就走了。顾怜有些不满，大哥二哥也没陪她说多久的话，气呼呼的坐下来，随便问顾澜：“你那长姐真的那样打过丫头？”</p>
顾澜声音柔和：“你是没见过她更厉害的时候。”</p>
第二十二章：绣艺</p>
戏唱到一半，大家都看得十分专注。锦朝却对戏不感兴趣，她捻起一旁的糕点吃了口，出门匆忙，并没来得及吃什么东西，现在倒是肚子饿了。觉得这糕点味道不错，又连吃了好些，糕点有些干，锦朝拿起桌上青花缠枝纹的茶杯轻抿了口润喉，不敢动静太大怕打扰别人看戏。</p>
放下茶杯后，锦朝掏出绣帕擦了擦嘴角，随手就搁在了茶几上。侧过头却见一个人正看着她，眉眼含笑的，正是顾锦华。她也回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狼吞虎咽的样子也被人家看了去。</p>
戏唱完了，也到了摆席的时候。顾锦朝这才见到父亲，和顾二爷、顾五爷一起，三兄弟倒是有说有笑的，并没有什么芥蒂。父亲过来后先招了宋姨娘过去，和她低声说了几句话，两个人都笑起来，父亲清俊，宋姨娘娇柔，倒真是一对相衬的璧人。</p>
宋姨娘又掏出锦帕擦了擦父亲眉毛上的白霜，父亲低头看着她，任她擦拭着。</p>
顾怜和顾澜同坐，便道：“你母亲对父亲真好……”</p>
满座的女眷一时静了，顾锦朝正和顾锦华说话，声音也淡了下来。顾怜说错了话，顾澜却不得不兜下来：“……是我生母宋姨娘，母亲因病留在家里了，并没有来。”</p>
顾怜不甚在意地吐了吐舌头：“是我看错了嘛！”</p>
大家对顾澜的态度却不一样起来，有个如此得宠的姨娘生母，还有个病弱的主母，指不定哪天就翻身成了嫡女呢……</p>
顾家家宴十分奢华，热菜、冷盘、火锅、果盘、糕点慢慢的被丫头婆子奉上来，流水一般。吃完这些还有冻梨和干果，锦朝却因为吃太多糕点没什么胃口，吃了点热菜和果盘就罢了手。</p>
下席之后，几位老爷自然有别的事要商谈，太夫人则让女眷都去横斜居，那里满园都是梅花，开得非常好。前天夜里才下过雪，这时天空湛蓝空旷，就在院子里摆了桌子也是好玩的。</p>
太夫人让拿了马吊和骰子过来玩，自己却先回去了。顾锦华和几位来访的夫人，还有顾锦潇的夫人，大少奶奶一起拼了桌打马吊，二夫人则带着她们一群未出嫁的姑娘做女红，说花样。</p>
顾锦朝坐在角落里，拿着小绷随意地绣蝴蝶，一针一线绣得很慢，并不着急。</p>
她一只蝴蝶还没绣完，就听到顾怜的声音：“澜姐儿，你这莲花绣的真好看！淡粉嫩白的，跟真的一样！这上面停着的蜻蜓也好看，翅膀竟然是透明的……”</p>
顾澜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是跟着母亲随意学的，怜姐儿过奖了。”</p>
顾怜却笑嘻嘻的：“你别不好意思，我让母亲看，是不是绣得很好……”拿着绣绷去给二夫人看，二夫人也啧啧称奇，一时间众人都围过去瞧，也都纷纷叫好。</p>
顾澜把滑落的发拢到颊边，抿了抿唇也止不住淡笑：“我这绣艺算不得什么，教导长姐绣艺的薛师傅，曾经是苏绣世家姬家的弟子，燕京的万绣阁出三百两银子请，薛师傅都没有去呢……”</p>
墨雪听到这里，手都捏紧了。看顾锦朝却还沉默着，不紧不慢地绣着自己的蝴蝶。</p>
这二小姐心机也太深了，明知道大小姐虽然师承薛师傅，却绣工拙劣，还非要说到这上面来，摆明要让大小姐出丑的！</p>
既然顾澜这么说，众人自然要给她面子，二夫人便把目光移向顾锦朝，笑着道：“不知道我们朝姐儿绣了什么花样，也拿给我们看看，好开开眼！”</p>
顾锦朝这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行了礼道：“可让二伯母失望了，锦朝虽然师承薛师傅，所学绣艺却不足师傅的千分之一好，怕污了薛师傅的名声，也就不拿出来献丑了。”</p>
顾澜就跟着解释道：“倒是我疏忽了，我们长姐虽然不擅长绣艺，却擅长琴棋之技。也可能是花在这上面的时候多了，绣艺不常练习，才有些生疏吧……”听起来像是为她辩护的。</p>
顾怜却哼了一声：“一个闺中女子，钻研琴棋有什么用，又不是那扬州烟花柳巷的风尘女，学好女红管家才是正经的！我看啊，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堂姐才没有人上门提亲吧！”</p>
听到这里，二夫人也不得不出言呵斥她：“倒是越说越过分了！你还没有及笄，什么风尘女子，你是从哪儿听来的！”</p>
顾怜很少被母亲呵斥，怨怒地看着顾锦朝说：“本来就是如此，她还把她们家的丫头打傻了！谁敢娶她回去做夫人！”</p>
众人一时愣住了，顾锦朝却笑吟吟地问：“怜姐儿，你说我把我的丫头打傻了，谁告诉你的？”</p>
顾怜心思单纯，根本藏不住事，当即就说：“是澜姐儿告诉我的！”</p>
“那她是否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打这个丫头？”顾锦朝步步逼近，这个顾澜，到处说三道四败坏她的名声，她刚才挑拨顾怜她也忍了，提到留香的事情，却断断是忍不下去的。</p>
“她……她想救她患病的兄长，你不许她救……”顾怜其实也没听清楚，说起来就支支吾吾的。</p>
“那我告诉你，她兄长不是患病，而是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因为付不起债被打断了腿。我那丫头，回来并没有禀明我需要钱，而是直接偷了我妆奁里头的东西，我都没来得打她，她自己就把自己吓疯了。这也能怪到我头上吗？”顾锦朝微笑着说，“怜姐儿，听别人说话可是要当心的。”</p>
“那……那你也不该赶她出府啊……”顾怜还想辩驳。</p>
顾锦朝都不想和她说了，没经历世事的嫡小姐，说话做事怎么如此不经心。</p>
“要是每个偷东西的，你都原谅了她们，你说，她们下次是不是会变本加厉。每个丫头婆子都有学有样了，岂不是整个家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