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祁忱穿上黑色衬衫,睨了她一眼,语调很严肃的说:“沈芜,我确实我生气了。”
沈芜立刻往床边蹭了蹭,跪在了床边,委屈巴巴,“我错了。”
“错哪儿了?”
“我不应该不告诉你。”她小声说。
薄祁忱抿唇,系着纽扣,睨着沈芜,“还有呢?”
她想了想,又说:“我不尊重你了。”
薄祁忱:“……”
沈芜见他还是很生气,便下了床,光着脚站在他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胳膊,“薄爷~”
“穿鞋。”他冷眸扫过沈芜。
沈芜一顿,灰溜溜的回去穿了拖鞋再来到他的身边。
变乖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那么做了,我和你说,好吧?”沈芜仰起脸,很认真的在认错。
可她不知道。
薄祁忱生气的点从来都不是她吃药这件事儿。
“沈芜,很伤身体。”薄祁忱拧眉,看着沈芜的眼底都是责怪,面色十分严重。
他不戴是因为他想要小孩。
原来沈芜这么抗拒。
宁愿吃药也不想生小孩。
沈芜望着薄祁忱的眼眸一颤,她张了张嘴,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沈芜,很伤身体。
他叫她沈芜,用着那么责怪的神色看着她。
原来,他不是怪她吃药了。
而是担心她的身体。
沈芜吞咽着,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薄祁忱这家伙,总是无时无刻的替她着想。
而她呢。
好像总是没他做的好。
“没有下次了,好吗?”沈芜抬眸看他,声音轻轻的。
薄祁忱见她那么委屈抱歉,到嘴边的所有狠话,这会儿愣是一句也说不出去了。
这辈子真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一点脾气都没有。
什么雷厉风行、心狠手辣。
薄祁忱偏过头,语调发闷,不敢看她,说:“知道错了就好。”
沈芜点头,嗯了一声。
薄祁忱往洗漱间去,沈芜看着他的背影,叫他,“薄爷。”
他没回答,但沈芜知道他听到了。
沈芜跟了上去,站在门口,看到薄祁忱正捧着水在洗脸。
“我们生小孩吧。”
沈芜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动作停了一下,而后抬起头。
男人额头头发被打湿,睫毛上也挂着水珠,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真是太好看了。
薄爷的小孩,一定也很漂亮。
沈芜点点头,“我说认真的。”
“我们生小孩吧。”她又说了一遍。
薄祁忱动了动喉咙,站了起来,目光始终看着她,“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知道啊。”沈芜点头。
她比谁都知道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是因为爱你,才想和你生小孩啊。”沈芜瞧着他,很认真。
薄祁忱睨着她,没说话。
这下,换沈芜不满了,“你什么反应?”
“是不想跟我生小孩吗?”
“薄祁忱,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沈芜这话一出,他立刻搂住她的腰,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沈芜抬眸,看着男人的双眸,嘴角扬了扬,回应着他的吻。
因为爱他,所以想和他有新的家庭。
那就生小孩吧。
他是个好丈夫,一定,也是个好爸爸。
……
皇宫。
沈芜坐在赫连裕的面前。
“国王,这次来皇国,简单的了解了一下皇国的发展,以及您对我的需要。您想让我在皇国做您的专职医生,我想这是不可能的。”
赫连裕听到沈芜拒绝他,略显不满,“我可以给你开很好的条件!”
沈芜笑。
“并且不耽搁你在外面的任何营业!”
沈芜摇头。
他想让自己守在这个皇国,成为一个让他随叫随到的人,怎么可能?
“我虽然不能留在皇国,但我可以和您合作。”沈芜瞧着赫连裕,摊开双手,很规矩,很大气。
赫连裕便睨着沈芜,微微皱眉。
“扁豆名下的所有特级药,只要您需要,我可以友情价为您提供,如何?”
沈芜歪歪头,眼底含笑。
这已经是她给赫连裕最大的面子了。
按照赫连裕做的这些破事儿,她并不打算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
但沈芜觉得,他已经呆不久了。
为了云都和皇国的两国友谊,她也该先牵上线。
赫连裕更应该知道,她扁豆名下的特级药,平时可是要去黑市抢,都未必抢得到的!
沈芜摸索着下巴,等待着赫连裕的回答。
她这趟来,也不能让赫连裕拜拜招待嘛。
还是要给人家点好处的,毕竟人家现在还是国王。
“可我还是更想你——”
“不可能的。”沈芜直接打断他。
不可能只做他一个人的救世主。
“如果国王瞧不起我的特效药,那就算了,这趟,就当我来看看朋友吧。”沈芜微微笑,又指向外面,“薄爷等下来接我,国王不用送了,我自己出去。”
赫连裕赶忙站了起来,拦住了沈芜:“不,不,我没有瞧不起你的特效药!”
谁敢瞧不起扁豆的特效药呀?
“你说,薄爷也来了?”他震惊。
怎么都没听说啊?
这薄爷来了,那他不得拜访一下吗?
沈芜一眼看出赫连裕想见薄爷的心,冷清清道:“薄爷这次是来看比赛的,今晚我们就要回了。”
“今晚就走?这么突然?”赫连裕更是震惊了。
他甚至是指了指里面,“那我王后怎么办?”
“谁知道怎么办呢,国王再给王后注射那样的药时,没想过后果吗?”
沈芜冷冷笑着,可谓是十分讽刺。
赫连裕瞬间语凝……
没想过后果吗?
实不相瞒,他只想梨白嫁过去,就让她好起来。
可现在好像事情有些不受控了。
“她,她,她会死吗?”赫连裕担心了。
她会不会死。
取决于,赫连梨白想不想走。
如果赫连梨白想走,那这国王,必须死。
如果赫连梨白不想走——
“阿芜。”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少侍卫拦着赫连梨白,对赫连裕说:“抱歉国王,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小公主,她一定要来见客人——!”
赫连裕是巴结沈芜的,梨白又是来见沈芜的,自然不好说什么,摆摆手便让他们下去了。
沈芜转身,对视上了赫连梨白的双眸。
小姑娘一袭白裙,头发上薄薄的一层水珠,大概是顶着雨来的。
赫连梨白笑着看她,当着赫连裕的面说:“听你的。”
和她走。
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