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血,吴樱秾抱头躺在床边。殷沓沓蹲下说,“你想知道我对你的看法吗?”
吴樱秾对她笑笑,血从指缝间流出来。她松开一只手,红色的手掌,把食指和拇指比成枪的姿势,对准太阳穴,砰!又笑了。
“我也觉得我太虚伪了……说那句话的时候,我想的就是……感觉好像不对……说爱你,好像没有把握的样子。果然我又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又陷入了虚伪的循环里。我应该说,我不爱你,求求你把我放了吧,我还是想活下去,我想要做.爱,想要吃东西,想要晒太阳……”
“那样还差不多。不过你认为我现在会听你讲这种废话吗?”
殷沓沓将枪里的子弹退出来。吴樱秾爬了起来,她在衣服上擦着血,但是头上的血还在冒。殷沓沓说,“把裤子脱掉,去床上躺着”
“啊?……”
吴樱秾羞涩地把裤子脱了。殷沓沓把空枪管塞进了她的下.体。
“乖乖给我躺着,保持这个姿势,直到我回来。如果敢动一动你就等死吧。”
在医院的病房外有一排长凳子,长凳子上坐满了人。窦有莺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窗户外面的天空,楼下晒的被子和衣服。她拿出根烟抽了起来,抽到一半掐了,扔到楼下。转身,花膏站在她身后对她说,“乱扔烟头是不环保的哦。”
“什么叫的哦啊。”窦有莺说,“你包扎好了?”
“包扎好了。”
“那就走吧。”
“好。”
两人下了楼。窦有莺找不到她停车的位置了,满医院走了一圈,发现自己又被方向感这个毛病给带坏了。问题是这毛病已经很多年没犯,在她的勤学苦练之下,认路的技能早就进化到了甲等。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只有这一种——
花膏身上带着一种影响她脑内方向感的气场。、
“喂,我找不到我车了,你去门口等我一下,我开车出来看得到你的。”
“何必急着回去呢?不妨在这儿逛逛嘛。”
花膏说。窦有莺看着她包着一圈白纱的手,翻着白眼说算了吧,你没工作,我可还要回去上班呢。花膏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说,你车钥匙。
“……你什么时候从我这儿拿去的?”
“陪我走会儿吧。”
花膏把钥匙还给她,窦有莺真想给她一脚。不过想想又不想跟这种人计较。她闷声闷气地走在花膏后面,小声地说,肥子。
“我操.你还搞人身攻击是不是。”
“你小时候可是直接对我搞物理攻击的,我只是语言攻击而已,很好了。”
窦有莺不服气地说。“肥子。”她又说了一遍,“肥得跟个猪大肠一样。你割腕时脂肪有没有流出来。”
“有。这么厚一层。”
花膏眨着眼睛手指比划了一下,“流到了浴缸里,搞得我很像是一锅汤里的肉。那水太烫了。”
“你说你咋这么没脸没皮。”
窦有莺很气愤地把头扭到了一边。她再次转过头来,眼睛眨巴眨巴的,花膏拿出自己的车钥匙,在手上转着。“想换个工作吗,tibch?”
“你说什么?”窦有莺气愤地说,“我不会给你打工的。”
“听说你的工作也快到头了啊。”
花膏说。她忽然又作了个动作,似乎是抹去之前自己说过的话,反悔的意思,她看着医院门口开进来的车子感慨地说,“其实这些东西根本就是废物,没用的,对吧。车子,有了又怎么样呢,因为别人有了,我也要有么。房子,要房子有什么用,就是大点,小点,小房子会买不起吗?”
“现在房价涨了。”
窦有莺依旧仇恨地看着她,“小房子也买不起。”
“那就租房。”
“我就是租房的。”
说着窦有莺终于忍不住了把花膏一把拉到旁边的凉亭里,劈头盖脸地骂道,“你个胖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吃饱了没事干发发无病呻吟的忧郁牢骚是吗!”
“无病呻.吟?”
花膏也火了,一把拉起窦有莺的衣服,她只有一只手,照样力气很大,“你以为我过得很好是不是?”
“好不好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你说说看要不是你陷害吴樱秾你怎么会和李言好?李言看得上你吗?她还不是在利用你!”
窦有莺抓住了花膏包着纱布的手。花膏表情一扭曲,手肘顶在了有莺肚子上。“啊!”有莺捂着肚子踉跄两步,扶住了柱子。她回头,酸楚地对花膏说,“说到重点了是不?”
“利用我就利用我。”
花膏大义凛然。窦有莺冷笑说,“是气急败坏了吧?”
“没有什么不可以被利用的。除非你是没有价值。爱情也不外乎是感情的利用。你觉得殷沓沓不是在利用你吗?”
“跟殷沓沓又什么关系了?……算了我们不要这样莫名其妙地仇恨彼此了吧。”
窦有莺揉了揉肚子站了起来。她擦了擦鼻血……什么时候出鼻血了。她指着花膏说,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你别李言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撒气,那是你自己的事而且完全是你自己的错,你现在怎么样老天都不过分,因为第一个做过分事情的人是你。
“再说一遍?”
花膏很怀疑地走近窦有莺,“够胆你再说一遍?”
窦有莺不说了。看着体型巨大的花膏再思考一想自己脆弱的肋骨,窦有莺决定不说了。她明智地闭上嘴巴。她厌恶地看着肥胖的花膏,心想,要死啊,长这么肥,自己也不嫌胳应。
“喂。”
花膏戳戳她的头。有莺忍着,一语不发。花膏再戳戳她的头,她也只是偏了头,隐忍地抿紧嘴唇,眼神忍耐得泪汪汪的。
“我越来越觉得你像一条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上了她,然后把她杀掉,或者弄残,然后绑在暗房里天天侵
花膏捧着受伤的手回到了她的店里。她的苦闷无人能懂,那是一种,做错了事,而且发现事情还很搞笑,错得很二逼,很容易被嘲笑,并且首先第一个被自己嘲笑了的苦闷。她拉起卷闸门,手腕上一阵剧痛(不是拉门的那只,而是悬在胸前那只,怎么可能用伤手做要力气的事呢),就看到李言坐在柜台后面,对她挥挥手,然后就木然地眯起了眼睛,好像要睡着的样子。
“你回来了?”
臆想中花膏这样说。不过她马上惊觉这太平凡。她得换个不平凡点的。
“你还敢回来啊。”
花膏就这么说了。李言莞尔一笑,“我有什么不敢回来的。”
“就是,你有什么不敢回来的。感情上吴樱秾的人不是你,你知道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感觉是什么吗?”
“操得爽?”
李言思考了一下。花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