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琼仁从熊苗的体重下挣扎着探出头,偶西医昂像,哪个字听不懂,需要我把它塞进你的脑子里吗?
哦,我忘了,你这种蟑螂没有脑子。
疤面男本以为这辈子最苦的就是刚刚被琼仁殴打的十分钟,但他错了,更苦的时刻很快就出现了,就在他突然知道,琼仁是个偶像的这一刻。
为什么?疤面男眼泪潺潺,哭得实心实意,偶像不该在电视里面唱歌跳舞,拍一些很难看的电视剧,然后上欢乐大本营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有危险!阎王踏出jiojio。
老婆打得过!阎王收回jiojio。
阎王:把地方让给老婆发挥,乖巧。
第56章
警官果断捂住疤面男的嘴,至少在他交代完犯罪事实前,还是要尽量保他一条狗命的。
琼仁挣扎了一会儿就冷静下来了:起开。
熊苗默默挪开屁股,对着他捧着胖胖的脸颊一歪头,露出可爱至极的笑容。
在场的人,甚至包括疤脸男在内,都露出迷幻的傻瓜微笑。
熊苗:我刚刚情急才坐在你身上,你不要生气哦。
琼仁作为完全get不到熊猫哪里可爱的人类,认真的担忧起熊猫精的颈椎:你是不是落枕了?还是刚刚坐在我身上的时候拉到了颈部肌肉。需不需要我帮你放松筋膜。
他捏了捏手指。
熊苗:不用了
它好恨,QAQ。
熊苗隐藏好内心的伤痛,英姿飒爽地一个胖熊转身:希望犯人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不配合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给你喂自白剂。
疤面男却是低低笑了起来:自白剂?呵呵,那种东西对我没有用,我可是神啊,这种小手段对付不了我的。
琼仁在他腿上踢了一脚:受了一点香火祭拜就敢说自己是神明,以你这个标准,所有死人都是神明了。
疤面男被踢得一个趔趄,不敢顶嘴,又不甘心闭嘴,只能持续发出尴尬的冷笑。
熊苗:自白剂没用的话要怎么审讯啊
杨爱国瞪它一眼:自白剂本来就是歪门邪道,我们正规的审讯都是琼仁要干什么?
琼仁正在把耳机塞在疤面男耳朵里,现在已经把他当成毒蛇猛兽的疤面男害怕的后退,但他被警员按得死死的,又能退到哪里去。
琼仁塞好耳机,微笑说:希望你喜欢这首歌。
他声音放得不大,除了疤面男,没人听到耳机里在播放什么。
但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歌曲!
疤面男先是双眼白翻,一副要死,又没死的样子,然后便开始哀哀哭泣,求琼仁把耳机拿掉,还尝试用疯狂甩头的方式甩掉耳机。
最后可能实在太痛苦,他的身体蜷缩成非人的形状,开始啃自己的膝盖。
琼仁把耳机拿掉一只,体贴地捏紧。
疤面男不是鬼魂,耳机里可是没经过阎王处理的南秘书版《追光者》,在场这些人都能听得见,他可不想让他们也失眠三年。
琼仁平静地问:想说了吗?
疤面男目光涣散,热泪盈眶:只要不让我听这首歌,我什么都愿意说。
琼仁把耳机拿下来,朝杨警官一笑:他是你们的了。
杨警官看着呆滞落泪的疤面男,又看了一眼笑起来漂亮得要命的琼仁,突然打了个寒噤。
偶像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
按理说,应该把犯人带回特事司再进行审讯,但今天嫌疑人向轻轻纸扎店下单的时候说,他要孟清衡和付嘉泽的纸扎有急用,杨爱国担心迟则生变,看疤面男已经服软,立刻问道:
你要孟清衡和付嘉泽的纸扎做什么?
疤面男老实回答:做替身。
熊苗一听,怒火噌的就起来了:我们特事司以前是不太得力,但也不至于连是人还是纸人都分不出来,你看不起谁呢?
疤面男含糊不清地说:我从来没想过要用纸人替代活人。
熊苗:那你要那些纸扎做什么?
琼仁心想,疤面男是个热衷于看别人痛苦的快乐犯,却不记得他们这些受害者的名字,这说明,对于疤面男而言他们并不重要。
孟深以前就说过,以这个疤面男的本事,老老实实当天师也能赚大钱,根本没必要用转运阵这种歪门邪道。
琼仁脑中划过一道闪电,他突然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了。
他不是要用纸扎替换活人,他要用纸扎替换灵魂,他的目标根本不是转运阵的受害者,而是转运阵的受益人。
疤面男低低笑起来:不愧是打败了我的男人,比这些没用的玩意儿可聪明多了。
琼仁:你是什么不可回收垃圾,也好意思和阴阳两界的警察比,别贴。
*
疤面男本名郭元,灵州人。
古时候迷信,认为只要有水源的地方都有龙王,井也有井龙王。
郭元生前就住在一口叫青龙井的深井旁,这口井从前水质清冽,源源不断,自从郭元出生后,水井却日益干涸。
有人说这是井龙王搬走了的缘故。
郭元是个玉雕师,他常常听到井龙王的传说,便以此为灵感,做了一个井龙王的雕像。
后来灵州干旱,他们那片的百姓都在青龙井旁祭祀祈祷,希望天上尽快下雨,或者井龙王能让井里多涌出一些井水,这样他们就能度过这段艰难的时间了。
郭元看那么多人为干旱所苦,每天都在青龙井旁祝祷,他不仅不为民生艰难动容,反而起了捉弄村民的心思。
他说自己这尊井龙王雕像是受龙王托梦,让他在三天之内雕刻出来供百姓们朝拜,他们要每人磕满一千个头,天上才会下雨。
村民急于求雨,便都相信了郭元的鬼话。
于是,郭元便把雕像放在井边,让村民对着玉雕烧香磕头。
看到村民们磕得个个头上都是血印,郭元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到了晚上,祭拜井龙王的村民陆陆续续都回去了,郭元想把玉雕收起来,但不知怎么的手一滑,玉雕就掉进了井里,他连忙下井去捞,却淹死在了井里。
也是巧合,他一死,天上就下了雨,水井也渐渐涌出了水。
村民把他的尸体捞出来的时候,玉雕卡在井壁上拿不出来,一时间,都在传说郭元就是井龙王,水井干涸是因为他投胎了不在井里,重新开始涌水是因为他又回去当龙王了。
孟深听明白了,说:你那个牌位上写着青龙圣灵四十八炁郭祖真君,上面的青龙,其实就是说青龙井,四十八是因为井卦在六十四卦里排名四十八。其他的字都是模仿道家尊号,给你脸上贴金。
欺世盗名受了点供奉,还真把自己当成神了,你还真够不要脸的。
疤面男冷笑一声,正要说话,看到琼仁手里拿着耳机,和善地看着他,瞬间便把面部表情调整得老实巴交:我原本只在那个村子有庙,后来名气传开,庙就多了起来,供奉一多,神力自来。
话说到这儿,他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
怪就怪人类为什么要发明自来水!本来我的香火一直很好,都是你们人类政府太不像样了,为什么要关心那些死老百姓,搞什么村村通水电,不方便拉水管的地方也打了深井,那些井上还有水泵,那些村民喝上水就忘了我这个井神,再也不祭拜我。要不是你们人类逼我,我也不至于来算计这些魂魄。
这话听得所有人都捏紧了拳头。
口口声声你们人类,俨然已经忘了他本来也是人。这样的人居然也能作为井神,并且百年间香火不断。
无论是道教三清还是佛教的佛祖菩萨,他们其实并不需要香火,供奉他们并不是为了让其享用祭品,而是要让信徒感受到他们的伟大之处,从而让信徒本身的心性、智慧、道德与他们接近。
像郭元这样的野生神明,完全是靠人间香火祭祀,才有了神力。一旦人们不再祭拜他,他的力量就会迅速消失。
琼仁问:人的魂魄能增强你的神力?
嗯,疤面男眼中浮现出愉悦的笑,这些蠢货害人的时候心里都开心死了,他们越开心,我也就越开心。这些白痴根本不知道,转运阵起效的时候,他们的魂魄就已经献祭给我了。转运阵这种东西一旦毁掉,就会成百上千倍的被反噬,哈哈哈哈,看到他们倒霉我可开心死了。
这显然是郭元生平一大得意事,说起来的时候顾盼神飞。
我本来想用纸扎烧替身,把付嘉泽和孟清衡的魂魄带走,等你们地府发现魂魄有问题的时候我已经跑了,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能先一步抓到我。
他轻笑两声:不过就算这样,他们的魂魄也已经归我了,你们要是想救他们的话
谢谢。琼仁忽然走上前,对他鞠了个躬。
疤面男汗毛都立起来了,琼仁怎么会和他道谢,难道他又要被打了?
你、你想做什么?
琼仁天真的眨眨眼:感谢你啊。
在场的人一时间都没听懂这句话打哪儿来,只有孟深瞬间明白了琼仁的意思,他也走到疤面男身前,鞠躬道:太谢谢了。
特事司的人面面相觑,杨爱国询问的看向熊苗,熊苗摇摇头,示意它也没听懂。
琼仁笑着说:我一直觉得地府工作量太大,从阎王到鬼吏没一个不辛苦的,狱卒们为了完成折磨罪人的任务,甚至已经有了心理问题。没想到啊,还有您这样舍己为人的垃圾桶,您收下他们这样少说也得在地狱受刑几千年的垃圾,不知道能给地府上下省多少工作量呢。真是太感谢了,我一定要再给您鞠一躬。
孟深等琼仁说完,双手合十道:希望您以后也能多多处理不可回收垃圾,感谢。
两人一起对疤面男九十度鞠躬。
疤面男:
这不是疤面男预期的发展,这些警察阴差不是好人吗?好人难道不应该说,犯人的命也是命,然后为了那三个垃圾的命和他开展一场猫鼠游戏。
他才能趁机跑掉。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群人不按照常理出牌。
他想不通!
*
简单讯问过最紧迫的信息后,杨爱国决定把郭元押送回特事司。
琼仁却觉得事情没有疤面男说的那么简单。
疤面男显然有种恶趣味,他会在村民焦急求雨时用玉雕戏弄他们,他也把加害人不知道自己其实就是被害人这件事当成乐子。
今天他明明已经达成了目的,可以带着死者程瑞则的魂魄离开,却非要留下来看琼仁痛失好友这场好戏。
桩桩件件都说明这个人本性恶劣,应该去阿鼻地狱改造。
但这种乐子人的情绪和先前所有事件中展现出的嫉妒是不一样的。
琼仁走到半山腰,忽然想起来王伯端上坡时说过的一句话。
这个地方适合立庙,不适合住人。
他回头去看,发现这幢别墅的结构其实和庙很像,只是它用了西式的装修风格,要是在这个结构上换上红墙飞瓦,那就和传统的庙宇相差仿佛了。
郭元供奉自己牌位的地方在二楼,如果别墅是庙,那客厅才是正殿的位置,神像也该放在那个地方。
等一下。琼仁说,别墅里可能还供奉着什么。或者藏着一座庙之类的
话说出口的瞬间,疤面男郭元的神情立刻变得非常紧张,虽然他惯常扮演一个优雅的反派角色,但琼仁的话忽然触及到了他心里最在意的东西,以至于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
熊苗已经接收了《追光者精神污染版》的音频文件,拿着耳机威胁道:你说不说?
郭元脸上涌出豆大的冷汗,满是血和灰的脸看起来更脏了。
我不能说。他看到熊苗朝他靠近,语速很快的解释,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能说。
他身体微微发抖:你们最好不要去深究这件事,我不是在威胁你们,我只是不想和你们一起死。
王伯端看向山坡上的别墅,喃喃道:如果这是庙,供奉的神像应该就在客厅。
他们都忙着上二楼救人,楼梯又在侧面,根本没人去仔细看过客厅。
只有杨警官是经年的刑警,会习惯性的观察他经过的所有地方,他回想道:客厅里摆着一副翡翠的雕刻,有半人多高,我当时心想这家人真有钱,这么好的春带彩居然拿一整版来雕人物,但我不记得上面雕的人是什么样了。
熊苗自告奋勇:我回去看看。
不要去,我不想死!
疤面男显然是害怕极了,他浑身都在抖,冷汗涔涔滴落。实在不像虚张声势。
琼仁看了一眼山坡顶上的别墅,能让疤面男这么害怕的,当然就是别墅里的东西。
如果客厅是正殿,翡翠上雕刻的多半就是这个庙里的正主了。
我们已经在别墅呆了很久都没事,琼仁盯着疤面男的眼睛,为什么你忽然这么害怕?
疤面男神经质地摇头:我不能说。
杨爱国性格沉稳,他沉思片刻,说:先让人在周围守着,具体怎么做可以在征求城隍的意见后,大家讨论决定。
别人也对这个决定没有异议。
疤面男脸上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嘴里低低的在念着什么,警员担心他在念咒,凑近了才听到疤面男反复在说一句话。
他醒了。
警员茫然:谁醒了?
他脸上的表情凝滞了,难道是
别墅爆出巨大地声响,应声裂成两半,放出彩色光华。
砖块四处迸射,所有人一起卧倒,他们等爆炸声过了之后才爬起来,所幸没有人受伤。
琼仁起身后下意识想掸一掸灰,却发现他身上干干净净,一粒灰都没落上,和灰头土脸的其他人大不一样。
孟深看他一头小卷毛干干净净,不可置信的睁大眼:不会吧,难道人好看还能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