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大会?”顾云兰挑眉,“咱们外人可以参加吗?”

    陆时檠点点头。“当然。我这次要做个赛马大会的专访,牧民们好不容易摆脱了大农奴主借赛马大会征收苛捐杂税的苦日子,现在的赛马大会才是真正欢乐的节日。”

    顾云兰眼睛一亮,“那应该也有马术表演吧?”

    “必须有。”陆时檠说话的时候,眼里好像藏着星星,亮晶晶的,让人不由得想陷进去一探究竟。

    顾云兰前世来西南参加过赛马大会,那会儿她也是因为陆时檠去世,心结难解,来这里散心。

    如今有陆时檠在,不由得心驰神往。

    不过,在后天到来之前,必须赶紧织好围巾和手套才行。

    她纤细的手指轻挑、细捻,毛线随着她的动作有规律的堆砌在一起。

    陆时檠打了个哈欠,劝道:“早点睡吧,围巾不着急戴。”

    顾云兰拨了拨灯芯,拿围巾给陆时檠比了比,又忙活起来。

    “你先睡吧,我再织一点,短了不好看。”

    陆时檠支着下巴,认真地看着她稚嫩的眉眼,温声道:“你不睡我也不睡,我陪着你。”

    顾云兰笑了笑,继续手中的动作。

    “你说咱们现在这样是不是像老夫老妻?”

    第165章 赛马大会巧遇知青

    陆时檠听到她的话一震,他可不想跳过最重要的环节,直接跳到老夫老妻这一步。

    顿时觉得欲哭无泪。

    嘟囔着说:“我现在就盼着你早点长大,什么老夫老妻,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顾云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长大啊,你看看我这……”

    她刚想说她这平板身材,又咽了回去。

    改口道:“咱们平平淡淡过一生也好,这样多实在。”

    “嗯。实实在在好。”陆时檠把她那句“咱们平平淡淡过一生”放在了心上。

    他所有的不自信,也因为这句话变得踏实。

    在去赛马会的早上,顾云兰已经织好了一条围巾,一双手套。

    陆时檠宝贝似的放进了自己的空间。

    在走之前,顾云兰悄悄给普达瓦留下两张肉票、两张糖票和两块钱作为这三天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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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辽阔,风吹草低见牛羊。

    顾云兰和陆时檠在普达瓦的引领下,早早到了赛马大会。

    普达瓦很兴奋,一路上说个不停。

    顾云兰现在也能听懂藏语,也会流利的用藏语交流。

    不是她学的快,而是因为她的金手指太强大。

    就在今天早上,她进空间看到手机上自动下载了万能翻译器。

    原来中级状态的空间,也分低中高三等。

    现在的空间就是中级状态的高等境界,只要她有强烈的意愿就会激发。

    她听到的声音会通过万能翻译器转化成汉语自动发传至她的大脑。

    她也能通过万能翻译器逆向运用,把自己说出的话转化成想要的语言。

    陆时檠看着用藏语跟普达瓦无障碍交流的顾云兰,满是宠溺。

    一直跟在她身边,时刻提高警惕保护着她。

    周边的牧民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全部涌进了赛马大会,围着跑马场寻找最合适的位置。

    顾云兰指了指远处熟悉的身影,“陆时檠,你看那是不是白晓白、季为民和袁园?”

    陆时檠顺着她的手一看,还真是。

    此时季为民也发现了他们两个,朝着她们的方向跑过来。

    白晓白一把抱住顾云兰,“小云,想死我们了。”

    袁园也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季为民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陆时檠握住。

    他被动跟陆时檠握了握手,疑惑道:“陆大哥,你是来采访?”

    “对,你们怎么有空过来?”陆时檠隔开了他和顾云兰,热情地问。

    季为民笑着说:“赛马大会是这里的大日子,总指挥给我们放了一天假。”

    说完又问顾云兰,“小云,你找到你哥了吗?”

    顾云兰点点头,“找到了,我刚从部队出来没几天。”

    现场人声鼎沸,骏马嘶鸣。

    他们的声音小点,都会被淹没。

    “小云,我们去那边,那边好热闹。”

    白晓白拉着顾云兰,专往人多的地方挤。

    袁园也被顺带了进去。

    陆时檠满头黑线,立马快步跟上。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普达瓦看着一个牵马的汉子发呆时,冷不丁地被拥挤的人群挤倒在地。

    表演着马技的汉子在马背上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不时引得围观的人群发出欢呼声,口哨声。

    白晓白激动得为他们呐喊,热情高涨。

    比较腼腆的袁园一直鼓着掌,都把掌心拍红了。

    顾云兰用手做喇叭状,跟着他们一起欢呼。

    陆时檠在她回眸的那一瞬,拿起照相机记录了这一欢庆时刻。

    也定格了顾云兰在这一刻的美好。

    他照完马上把相机收了起来,站在了她身后。

    不知谁喊了一声:“马惊了——”

    顾云兰耳朵灵敏,踮起脚尖看了一圈。

    果然看到一匹通体黑色的骏马正像无头苍蝇一样狂奔。

    它吓到了围观的人们,人们也吓到了它。

    通常情况下,马还是比较温顺的。

    白晓白、袁园和季为民只关注着表演马技的牧民,谁也没往身后看。

    眼瞅着黑马就要像她们这边冲过来,顾云兰慌得对大家说:“快散开,散开。”

    白晓白三人被顾云兰这一嗓子吓到,待看到受惊失控的黑马时,忙躲避。

    陆时檠拉着她的手也往安全地带跑,人群乱成一片。

    顾云兰看着黑马马上就踩到摔倒在地的普瓦达,马上从陆时檠的手里挣脱出来,朝黑马狂奔过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利落地跳上了马背。

    双腿夹紧马肚,俯身趴在马背上,温柔地抚摸它,让它的情绪尽量稳定下来。

    还不时地在黑马的耳边低语,慌乱的众人都被惊呆了。

    就在谁都以为这个小同志会被甩下马背的同时,黑马的速度居然渐渐慢下来。

    陆时檠也为顾云兰捏了一把汗,如果不是她的动作更快一步,他一定拉着她躲得远远的。

    这种危险的事,要做也是他去做。

    还好黑马的情绪似乎得到安抚,渐渐停了下来。

    顾云兰有万能翻译器的事,他知道。

    可他不知道,这万能翻译器连动物的语言都能翻译。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刚刚她在黑马耳边说的话,肯定也是马语。

    顾云兰翻身下马,扬声问:“谁有吸铁石?”

    众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吸铁石这种东西一般也没人会带在身上。

    不过,恰巧陆时檠带着。

    他忙把吸铁石递过去,“怎么回事?”

    “你看看就知道了。”顾云兰拿着吸铁石贴在黑马身上走了一圈。

    黑马前蹄抬起,嘶鸣一声。

    鼻子里发出哼哼的颤音,好像很痛苦。

    围观的众人吓了一跳。

    顾云兰把吸铁石摊开,大家才发现原本通体黑色的吸铁石上,多了三枚带血的绣花针。

    陆时檠骇然,知道此时非同小可。

    这是有人故意在赛马大会制造事端,属于蓄意破坏。

    也可能现实的情况,比他想得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