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绒听着沈秋戟这快比面前醋碟里的醋还酸的话,忍不住笑道:“怎,你是嫉妒吗?”
“我不嫉妒。”沈秋戟嗤道,“我酸,我吃柠檬,行了吧?。”
顾绒:“?”
当他听不来我吃柠檬是在骂wm吗?
“你骂我?”顾绒想再确认一,怕己听错了冤枉沈秋戟。
沈秋戟掰着顾绒的脸面向己,务必要让顾绒听己的心烦气躁、咬牙切齿却无奈何的憋闷:“你是傻逼,这回听清楚了吗?”
“你在骂顾绒啊。”刚说完沈秋戟就听见路笑雩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路笑雩抚着胸松了气,在窗和厨师要了份鸭血粉丝汤:“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捧着他的脸是要亲嘴呢,这大早上就让我看这种东西是真的遭不住。”
沈秋戟:“……”
说完路笑雩才注意到顾绒又是晒小太阳又是裹毯子的打扮,而且顾绒现在头发丝还有些湿,反正看上去就是很冷的样子,不禁问他俩:“现在的天气有这冷吗?”
顾绒然不和他说实话,只道:“没有,只是我觉得冷而已。”
而沈秋戟根本没理他两人的对话,就只是松开手,端着己的饺子坐到另外一张桌子上去,不和顾绒坐了。
顾绒看着沈秋戟这像是在闹别扭的行为挑了挑眉,思忖两秒后端着己的饺子跑到沈秋戟对面,再次和他坐一张桌子,沈秋戟再换,顾绒也跟着他换。
如此三次后,沈秋戟干脆搬去和路笑雩一起坐了。
他现在在的餐厅区域都是两人座的,多人座的要往后面去,沈秋戟现在和路笑雩坐,摆明了就是不给顾绒和他一块坐的机会。
但是顾绒也没慌,他把己碗筷和饺子放到路笑雩这桌的桌上后,又从旁边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沈秋戟旁边,这子就搞得坐在沈秋戟对面原本是第一个坐路笑雩,现在却像是最后入座的小三。
“啪!”
“羞辱我的方式有很多。”路笑雩把筷子撂,深吸一气质问顾绒和沈秋戟,“你两个为什要选择这一种?”
路笑雩以骂己,但他凶了顾绒,沈秋戟就要开说两句了,他用手
指了指这片餐区的提示牌说:“这里是情侣专区。”
不然这的座位为什是两人座的?
“好,是我取其辱,打扰了。”路笑雩捂着心,决定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去多人餐区吃饭。
路笑雩刚起来,也已经起床楼的陈晋和谢梓晗看见他,谢梓晗就抬手和他打招呼:“诶,路笑雩你要去哪?过来和我一起吃早饭啊。”
陈晋闻言赶紧扯了一把谢梓晗的手:“这是情侣专区,只有两个座位的,你别羞辱路笑雩了。”
“咦?”谢梓晗看了看周发现还真全是双人座的餐桌,然后赶紧和路笑雩道歉,“不好意思啊路笑雩,我刚刚没注意。”
说完谢梓晗又想照顾路笑雩的情绪,试探性地问他:“要不我陪你去多人区吃?”
路笑雩还起了逆反心理,把鸭血粉丝汤往北顾绒拖走了一把椅子,现在只剩一张椅子的桌上坐,警告他到:“我就要在这吃,你谁都别过来。”
“好吧。”谢梓晗挠挠头,和陈晋坐在一起点了包子吃。
他之后,又有许多学生陆陆续续的来,看见坐在一起的谢梓晗和陈晋没有多惊讶,毕竟他这对情侣中有个爱穿女装的谢梓晗,很惹眼,大家在到这的第一天就知道他是一对了。
而他这届设计系中是gay或是les的学生数量还挺多,所以看到顾绒和沈秋戟,他也不惊讶,至多就是唏嘘两声,嘀咕着难怪顾绒要画沈秋戟的浴图,感情是这种关系。
反倒是看到独一人坐在情侣区的路笑雩他才觉得奇怪——这人一个人坐在情侣区干嘛?在等一场缘分?是他面前也没有别的椅子了啊?莫非是寡王?
路笑雩被气得快把筷子给咬断了。
顾绒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尤其是班长车舸看到和沈秋戟坐在一起又露“果然如此”的神色后,顾绒越发坐立难安。
不过刚刚在生气的沈秋戟这会却像是心情好了,他眉头不皱了,阴沉的脸色也转晴了,甚至唇角还勾着,似笑非笑地望着顾绒,轻声问他:“绒宝,我看这的椅子似乎很扎你屁股,要不然我也换去多人区坐?”
“以。”顾绒说。
说完他就看见沈秋
戟的脸色迅速变阴,然后他又立马补充:“但没必要。”
沈秋戟的脸色没继续更难看,却也没有再度转晴的迹象,还阴阳怪气道:“有蜜,腹有剑。”
顾绒:“……”
顾绒听了沈秋戟这几个字简直哭笑不得,在沈秋戟的话中,他好像一个渣男。
但讽刺完后,沈秋戟又到他原来的座位上把毯子和小太阳给顾绒搬过来,让他烤火裹紧毯子,顾绒攥着被沈秋戟重新披到肩上的毯子,也忍不住小声问他:“刀子嘴,豆腐心?”
“你搁这和老子对对联呢?”沈秋戟一听也把筷子撂了。
何曾几时,顾绒也曾威风的在沈秋戟面前称“老子”,然而现在面对沈秋戟,他却只低头小意奉承:“不敢不敢。”
沈秋戟这才又被顾绒哄得舒心了些,只是说话的调子依旧冷冷的:“苏红釉本来是以活很久的,你让楚待凭空涨了那多阴气,虽然苏红釉见着他了,但是他和苏红釉在一起待久了,苏红釉是会折寿的。”
顾绒当时只想着金童玉女说在他身边待着会变强些,没想过那多后果,闻言愣了道,后怕道:“那我是不是……做错了?”
沈秋戟头也不抬,声音没什温度:“你是做错了,但和这件事无关,苏红釉如果放手,她不至于等七年。”
苏红釉还坚持那久,都是因为她还有个信念——她要等楚待回来,或者是找到楚待和阿婉的尸体,为他报仇。
从昨晚苏红釉一见到尸骨就说要报警那时起,沈秋戟就知道,杀害楚待和阿婉的凶兽苏红釉一定知道是谁,她回来后又一夜没睡,沈秋戟甚至觉得以苏红釉当时的精神状况来说,如果顾绒没有让她看见楚待,她到底干处什事谁也无法预料。
别最后为了复仇,把己也给搭进去。
而对于苏红釉而言,和无数个孤寂等待的夜晚相比,让她再见楚待一眼,哪怕是要以生命为代价她也是愿意的,毕竟见鬼还有最后一种必定成的法子,那就是去死。
沈秋戟给顾绒解释后面这些,是怕顾绒知道苏红釉会折寿后有心理负担,谁知他高估这没良心的小混蛋,他何止是没有心理负担,他简直没心没肺,一听己的错和这件
事无关后他立马就乐了,眉眼弯弯说:“诶,那就好。”
“你不知道你错在哪了吗?”沈秋戟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他。
“我……错在……”顾绒小心打量着沈秋戟脸色,感觉己要是再说错一个字,恐怕沈秋戟把己头拧来,左思右想最终小声说,“错在我和金童玉女说……我馋你身子?”
沈秋戟不置否,但是顾绒却发现他好像没那生气了。
己没猜错!
顾绒差点喜极而泣,他还想和沈秋戟说些好听话哄他,想让沈秋戟理解当时情况多危急,他这样说也是有诸多的不得已。
是这时他周围却有不情侣也坐了来,人多杂,顾绒只暂且压,打算等人些时再说。
吃过早饭后,苏老师和杨老师就去退房,他要离开月亮湾回到大别墅基地那边去了。
苏红釉又现了在前台那边了,她还回己房间换了身衣裳,没再穿红色,而是换了身鹅黄色的连衣裙,在十一月秋末的季节里,她却好像初夏新发的枝芽充满了勃勃生机,眼中全是对未来的期望。
有些喜欢她的路笑雩肯定不会错过她的变化,凑到前台那边问:“红釉姐天怎没穿红色了?”
“我以前穿红,是为了穿一身红嫁衣等我喜欢的那个人来娶我。”苏红釉伸己的手指,给他看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眼中是无限的欢喜,“他来娶我了,我就不需要再穿红色等他了。”
路笑雩早上一连三波打击,人彻底蔫了,不过他也衷心祝福苏红釉,即便声音难掩低落:“那祝红釉姐你百年好合。”
沈秋戟之后也到前台找了苏红釉,和她说:“苏小姐,你之前说不论我有什要求,你都会答应的对吧?我现在正有个不情之请。”
“你请说。”苏红釉认真地点头,“只要不违法,而且我做到。”
沈秋戟说:“我要在月亮湾长租一间房间,在你死去之前,这间房不外租,我有两个……朋友吧,会过来住。”
“……你的朋友?”
苏红釉听完沈秋戟说他那两个朋友的身份后有些惊讶,但依旧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你俩在说什悄悄话
?”顾绒没和沈秋戟一起过去,只在旁边看着,所以不知道他和苏红釉说了什。
沈秋戟没直说,还卖了个关子:“等会上了大后再和你说。”
离开月亮湾时,苏红釉站在门挨个给所有学送他酒店备的小礼物,熟稔的背着广告语:“欢迎客人次再来唷,这是小礼物,请收好~还请两位客人记得帮我酒店打个五星好评……”
在她温柔的声音中,顾绒站在广场上回头望着月亮湾,他来前注意到月亮湾后门那里,依旧有不客人从后门进,戴帽戴着罩,行踪神秘,而这座似乎更加神秘的酒店依旧有许多秘密他不曾知道。
白昼中,这座酒店二三层许多窗再一次被打开了,这一次,他看到有几乎每扇窗后面都站了“人”了,她全是脸色苍白的、带着尸斑的女人和不超过一岁便早夭的婴孩。
而307房间的窗那,站着一身白裙,没有眼珠的阿婉,她伸手轻轻对顾绒摆了摆,算是道别。
这一次,顾绒没有再害怕她,也没有害怕窗后的任何鬼怪。
但不知道何时就走到了顾绒身边的沈秋戟,还是轻轻握住他的手:“你知道在某些丧葬文化中,走后门有另外一种意思吗?”
第62章
顾绒摇摇头, 如实说:“不知道。”
“在南疆那边某个数民族的文化中,后门是留给鬼走的,如果你要去看望一位逝去的故人, 那你也得走后门。”沈秋戟和他说, “土葬费用高,而正规的公墓也是需要购买的,这笔钱对于有些家庭来说或许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焕山不许再私土葬后,那些不被村民允许葬在陵山的女人和小孩,她又去哪呢?”
沈秋戟这些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顾绒反应过来后就微微睁大双目,一瞬间明白在了二三层住的那些“客人”, 究竟是谁——她的亲人暂时没有足够的钱购置公墓安葬她, 只在月亮湾租一间客房,将她的骨灰先放在这里, 等存到足够的钱后,再把她葬去好墓之中,不必流落在外。
观光车司机曾经告诉过他, 这座酒店政府来谈过很多次,老板就是不愿意拆, 不是钱的问题, 但具体是什原因, 几乎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