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内寂静无声,偌大的谷里只余寒夭和唐御两人。厨房上的烟囱此时却是炊烟袅袅,寒夭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依靠在门口,而唐御则是手法熟练的将一样样调料加进锅里。
顿时,屋内就充满了食物的香味,寒夭的肚子也适时的叫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独自,寒夭开始不断地伸头去望锅内地情形。
细白地面条在各色配菜调料地映衬下显得格外地诱人,寒夭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还有多久啊,我都饿了好久了。”
“快了,”唐御拿起放在一旁地筷子夹了几根细面放在碗里想要试试味道,却被寒夭拦下,一双眼里藏满了跃跃欲试,“我帮你尝。”
唐御没有拒绝,将手里地碗筷都递到了寒夭地手里,寒夭接过,因为脸上带着面纱,只能背过身去。
炉子里地火还没有熄灭,整个厨房内都带着炉火的暖意,锅里还不时的升腾着白气,寒夭此时的样子就像一只偷食的小松鼠,细弱的肩膀不时地抖动着。
心里划过一丝满足,唐御地脸上也绽放出了笑意,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饭了,自从母亲死后,他就再也没有进过厨房,每次路过,都会想起自己小时候,母亲温柔地拉着自己的手,教他一遍遍的认着灶台上的调料和食材。
每次他表现出不耐烦的时候,母亲就会蹲在自己的面前,爱怜的摸着自己的头,“小御要是学会了做饭,以后就可以做给自己喜欢的人吃了,这样一定会很幸福的。”
那是的自己还没有读懂母亲眼里的悲伤,只是傻傻的问,“就像阿娘对爹爹那样么?”
“是啊。”知道现在,唐御才明白母亲嘴里的那一句叹息包含了多少的无奈与伤感。
“吃完了。”寒夭将手里的碗筷递给唐御,却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
等到寒夭再次出声的时候,唐御才回过神,接过寒夭手里地碗筷在一旁的水池里清洗,他想,或许母亲所说的那种幸福他找到了,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真的只是一瞬间。
当他心甘情愿的为面前的这个小女人走进厨房的时候,他就该明白了。
将锅里的面分成两份,唐御端在手里,拒绝了寒夭的帮忙,“碗烫,我来就行了,你出去等我。”
寒夭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乖乖听话的坐在外面等着唐御。
手里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条,将其中一碗放在了寒夭的面前,寒夭这是后才突然想起自己脸上碍事的面纱,可这时候端着面条会院子里一定会影响面的口味。
寒夭略微思索了一番,在唐御惊奇的目光下把药老精心珍藏的医书拿出来隔在了两人中间,刚好挡住了寒夭的脸,微微露出一双圆圆的猫瞳。
“行了,开吃吧。”寒夭在下脸上的面纱,就开始大快朵颐,还带着出锅时热气的面条微微升起白雾,模糊了寒夭的面容,但那双眸子依旧灵动得亮眼。
“你,叫什么名字,”唐御低沉得嗓音冲对面传来,寒夭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只介绍了姓氏,至于名字......
寒夭拿着筷子得手一顿,红唇微张,默了一会,才看着面前的唐御,“我叫龙琪。”
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久远得,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她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冠上别的名字。
说完,寒夭又继续低下头吃着碗里的面条,一餐饭,桌上的两人心思各异。他不再时小时候那个懵懂无知的唐御了,他能看懂寒夭眼里的怀念与悲伤,或许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曾经经历过什么事,亦或是有什么悲伤的回忆。
他所知道的就是他不想看到眼前的人难过悲伤。
药王谷的生活,唐御这个每天忙东忙西的病患都还没有抱怨什么,寒夭自己据开始感到无聊了。
别院里的榕树下,寒夭趴在石桌上看着对面的唐御认真的捣着手中药,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我很无聊四个字。
在面前的人第十七次叹气的时候唐御也停下了手里的活,“你有那么无聊么?”
“有,真的,”寒夭可怜兮兮的看着唐御,“你知道我为你牺牲多大么?为了你,我已经快十天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
“是么?”唐御撑着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琪可是在我这坑走了一共.......嗯,十七箱的黄金。”
“是么?有那么多么?”被这么一指出来,寒夭也有些心虚,打算装傻到底,“多么?不多吧,我觉得还好。”
当时开价的时候脑子里只想着狠狠的宰唐御一笔报仇,金子第二天就送到了谷里,现在还好好的放在自己的别院里,进了她口袋里的钱,再想让她吐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唐御一开始也没打算把金子要回去,对于他来说着十几箱金子也不算什么,不过他对于寒夭装傻充愣的样子还是很受用的,“当初可是说好了着几箱金子是你对我的照顾费用,可是这几天貌似都是我在照顾你吧,洗衣服做饭,上山采药,熬药,这些貌似都是我做的。”
唐御掰着手指一件件地数着,余光确实观察着寒夭面上的表情,即使寒夭就是再厚脸皮,被唐御这么一说也有些急了,隔着一张石桌就扑过去,想要抓住唐御的手,却没想到唐御正好也转过身。
寒夭收不住,一下就扑到了唐御的怀里,头顶传来唐御的笑声,“这会恐怕连自己都要搭上了。”
“闭嘴吧你,”寒夭一掌拍在了唐御的胸口,挣扎着想要从唐御的怀里起来。
唐御见怀里的人想要离开,下意识地就把人给抓住。
“你干嘛,我警告你啊,我们之间可是正规交易,可不带反悔的啊!”
唐御不语,只是看着寒夭的脸,突然觉得她脸上的那块面纱格外的碍眼。
寒夭被唐御盯得有些难受,却又挣扎不开唐御的手,只能半弯着腰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一会,寒夭也觉得有些难受,“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很熟悉?”
“你想多了,你要是真喜欢我可以直接说,我有不会笑话你,这个搭讪手法太老套了,还有,你能放开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