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就紧紧握柳衿的手。柳衿放心，退后一步。
闻不就忽然觉得没意思，他如有关心己的父母，贴心的老婆，吓唬这种垃圾，凭白生气，何必。
他缓缓心神，放右手，改为左手托，笑眯眯道：“不好意思，起床气有点大。”
“不过请你看看我，认识吗？”
他抬手，指着脸道：“仔细看，看仔细，认识吗？”
赵玉惶恐地看着他，面上旖旎红色化为恐惧的苍白，她哆哆嗦嗦摇头。
“不，我不认识你。”
被家丁捂着嘴的闻有德“呜呜呜”想说话。
闻不就余光扫了眼，家丁连忙加重力气。
“你不认识我，确定？”闻不就打个响指，又指着己脸说，“你再看看？”
赵玉哆哆嗦嗦抬眸。
人群有人不满道：“吓唬人一小姑娘干嘛。”
“闭嘴，你懂啥，看戏就行。”有认闻不就的人说。
闻不就嗤笑一声，对赵玉说：“你害怕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多人，众目睽睽，我还打你？”
赵玉坐起身，小声哭泣，“家……家确实不认识你。”
闻不就对周围人摆手，“听到了？”
闻有德挣扎着扒开家丁的手掌，怒喝道：“你个死女人，看清楚，这是闻不就，柳家姑爷，你孩子的爹！”
“什，不！”赵玉想也不想脱道，被旁边闻有德老婆狠狠扭大。
“你是不就侄啊，都说你好了，婶子还没看过你呢！”闻有德老婆脸上露谄媚的笑，“都说你赚了大钱，没想到人还变好看了，你跟你哥哥得真像，是不是，玉！”
她拧着赵玉的，恶狠狠的笑道：“还不快去！”
赵玉一脸不置信，惊诧道：“闻不就……你 ”
她心中恐惧转为震惊，心底不由冒其他想法，她看了眼年老油腻面目狰狞的闻有德，又望望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的闻不就。
若当初疯傻的闻不就也是如此面貌，傻又如何，她绝不为了那点银子跟闻有德厮混，那肚里孩子不就是闻不就的！
不，等等，她肚子里的孩子……
赵玉脸色浮起一片红，被闻有德老婆扶起来。
“表……表哥。”她羞涩地喊道，“许久未见，玉差点没认来呢。”
闻不就随手捡了块石头，放在手里抛玩，心里一阵恶心。
“你刚刚不是说不认识我？”
赵玉尴尬道：“是我没仔细看，现在仔细看看，不就表哥不成表哥真是一模一样呢。”
“咔。”
闻不就手中石头碎成两半，他握在掌心，冷笑道：“那你眼睛真好使，比得上我家后院养得鹅了。”
“哦，不对，鹅的眼神比你好使，我怎这说，多对不起鹅！”
“噗
——”
站在外围的书生捂住嘴，他后面站着赶来看笑话的路人不那，张开嘴“嘎嘎”大笑。
闻有德脸皮搐，暗骂赵玉不争气，眼睛一转张嘴往家丁脸上吐痰，趁他松手捂脸的功夫撒跑到赵玉身边。
“傻丫头，你来是干什，是让你来唠家常的吗！”闻有德对着赵玉挤眉弄眼。
赵玉心道，确实，等我事成，日日他唠家常。
想到此她横眼闻有德，故意起肚子，忧愁道：“表哥，我肚里的孩子，是你未入赘柳家前，我……有的，如我走投无路，投奔于你。”
说到此，赵玉故意看向柳衿，“我知表哥是入赘，在柳家说不上话，只求哥哥看在孩子份上，让表哥收我妾，偶尔来看看我便是。”
“放！”
闻不就丢掉手里石头碎渣，拍拍手，冷笑道：“你肚里孩子，明明是闻有德的，关我事。”
“对，我记得当时闻不就入赘成亲那天，他就说过。”
“是是，我也记得。”
闻有德“呸”了声，甩着袖子让说话的那两人，道：“那天闻不就这个小王……小贵人还疯着，说的话怎信？”
他转过头对着闻不就装和蔼表情，“不就啊，你之前傻，很多事不记得，赵玉每天伺候你，那不有点事。”
闻不就皱眉，“真有意思，既然我当时疯傻，赵玉一个脑子清楚年轻貌的女子，想不开跟我上/床？”
“这。”闻有德搓弄手指，道，“哎呀，这是非公道在人心，你要是不想认这个孩子……这样，你把你那棋牌室，给我——赵玉一家，算是孩子的养命钱，我以后再不来找你！”
“怎样？”闻有德对闻不就低声威胁，“我保证绝不闹事，让你和柳家爷好好过日子。”
闻不就嗤笑，抬头看看天空，皱眉，“这不刚早上，二叔怎在发梦？”
“你！”闻有德指着闻不就怒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闻不就冷笑：“我夫人说了，以后不许我喝酒。您这敬酒罚酒，留着己慢慢喝。”
闻有德嘴里“你你你”说不话来，对着媳妇赵玉使眼色，当即躺在地上打，嗷嗷叫道：“柳家姑爷不是人，玷污小女孩清白不赔偿，人家以后怎办呐！”
闻有德媳妇跪在地上哭，“我家穷啊，不比有些人穿金玉锦衣玉，我养不起孩子还被人欺负呜呜呜，他不是人啊！”
赵玉看看闻有德又瞄瞄闻有德媳妇，一拍大，跟着哭，“呜呜呜，我干脆死了算了，让我死了吧。”
一时间，院内飞狗叫，个人哭声叫声呼声喊声沸天响。
闻不就不为所动，抬手指堵住耳朵，周围人纷纷效仿。
他哭了大半天，嗓子都喊哑了。
闻有德对着看戏的人说，“你是人吗！”
看戏的人又不是没长
脑子，跟着看戏就罢，谁知道赵玉肚里到底是谁的孩子，毕竟闻不成之前那丑样子，真让己……众人打个哆嗦。
不该这样啊！闻有德心中疑惑，按照他的计划，这些人应该被他鼓动，给闻不就施压，给柳家施压，拿钱消灾。但这是什情况，这大的柳家，这大的动静，不要脸了吗？
赵玉捶捶膛，咳了两声，哭喊道：“我真的去死，闻不就，你不是人！”
“等等。”闻不就抬手。
顿时哭闹人声音卡在嗓子里，扭曲的脸上露惊喜模样。
他准备息事宁人拿钱了？
闻不就背着手，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突然道：“按照话本里写的，你确实该死，跟闻有德这个有妇之夫通，得浸猪笼！”
他转过，问柳母：“是不是，母亲？”
“你！他怀的明明是你的孩子，你不要番两次扯上我！”闻有德嗓音嘶哑，尤嘴道。
柳母饮热茶，道：“这人命关天的事，得由官老爷判，咱哪里说呢。不过，”
她话一转，瞄了眼赵玉，“若是真不守妇道，跟有妇之夫，还是长辈勾结，这种女人浸猪笼不为过。”
赵玉浑身一抖，眼泪哗啦啦来。
“表哥，我肚里真是你的孩子。”
闻不就摇摇，没理她，叹了气说：“行，我玩够了。你这戏演得真好，不上戏台子真是浪费天赋。”
“还是母亲说得对，这人命的事，得找官老爷，别哪天来人个肚子说坏了我孩子，谁知道是哪家野畜生的崽。”
“您说对不对，二叔？”闻不就笑眯眯问。
“你！”闻有德指着闻不就的手指心虚放，撇开眼，冷哼一声。
“来人啊，看好这位“贵客”，是非公道咱大堂见分晓！”
赵玉一听上大堂，拽着闻有德袖子问，“当家……叔，咱真去大堂？”
“去就去，我又不是没证据。还有赵玉我问你，你什意思，我不是说好只要钱，你还真想给闻不就做小？”闻有德眯着眼问。
赵玉赔笑道：“哪，我是想着进了柳家，咱俩里应外合，不是想要银子就要银子？”
闻有德“切”了声，说：“别以为我没看你心思，咱捞够就跑。你现在是有肚子，没了这孩子，还不被人拿死。我啊是你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