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宣秀秀一说这话,刘标恨不得把邻居家的煤球,抢过来塞给她。
不多时,刘标就拎着一大袋子的煤球过来,替她用绳索捆绑在车后座上。
宣秀秀没客气啥。
她承诺道:“放心,到时候香米和骡子到了,我一个就给你送过来,咯,先给你点东西尝尝鲜。”
嗖。
一个小东西直接被宣秀秀甩了过来。
刘标接着一看,好家伙,竟然是一包金贵的合作牌香烟。
他平时抽点水烟,旱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能弄到这玩意儿。
牛啊。
果然,跟着黄善德混的,都不是一般人呐。
他也只能仰望之。
宣秀秀骑着车拖着煤球走了。
她抵达路口时,孟卫东也放学过来。
于是,三个人就一起出发。
孟铁生车快挤爆了。
车头挂着一只鸽子,后座上堆满大包小包。
这都不算啥。
最大个头的要算孟卫东……
“水生哥,你这车技可了不得,等回家,你可得好好教我,我还不会骑呢,嘿嘿嘿——”孟卫东心水直冒。
他说出的话儿都烫嘴。
屁股坐在大杠上,也不觉得不舒服。
他的眼神直溜溜的盯着车头。
两只手抓着前面的横杠,指尖湿润了,比摸啥都让他兴奋激动。
“别乱动,我后面的东西太重,小心把你摔出去。”孟铁生没好气道。
“是,是,我听水生哥的。”
他怕把车给摔着。
人摔坏没事儿,骨头还能再长回来,车摔坏可长不回去。
两小时后,两辆车紧赶慢赶地抵达孟家湾。
但宣秀秀一下车,老远就听到孟三儿的呼声。
“秀秀,你快回家看看吧,不得了,不得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儿,你能不能见上最后一面……”孟三儿唏嘘道。
第51章 不是普通宝物的光彩
咯噔。
宣秀秀心中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两只脚拼命地踩车踏板,车子一路疾驰到孟家的土砖房门口,发出一阵尖锐的响声,又戛然而止。
顾不得车。
宣秀秀将车往墙上一靠,就匆匆迈步进去。
“呜呜,呜呜,公公不要shi——”
小岁宴的哭声,夹杂着孟鹤平的叹息声,王香莲的抽噎,一阵阵传入宣秀秀的耳中,令她心肝儿都慌了。
等她冲进屋里时,却见一张门板上,躺着一道气息奄奄的身影,浑身都是血,衣服满是污泥,脸黑得几乎看不出颜色。
“爹——”
宣秀秀大踏步冲过去。
她蹲下身来,手在颤抖,但还是不顾一切地搭上宣红兵的手腕。
“秀秀,你可回来了,还能见到你爹最后一面,那些畜生,不是人呐——”王香莲哭哭啼啼道。
孟鹤平却按了按妻子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虽然,村医说过宣红兵没救了,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归西,但秀秀是宣红兵的闺女,哪怕救不活,也要试试才知道。
“你们先出去。”
孟铁生进来后,他快速冷静下来,吩咐所有人离开拥挤的房间。
“好,我们走。”
孟鹤平站起身。
他带头出了门,其他人也一一随之迈步离开。
房里只剩下宣秀秀,宣红兵和孟铁生。
宣秀秀全神贯注地把脉,开启紫瞳,扫视宣红兵周身,面色十分凝重。
“怎么样,有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孟铁生道。
他像暴风雨中的磐石,临危不乱。
也正是这股稳定令宣秀秀一颗暴乱的心,缓缓冷静。
“铁生,你先去给我打一桶干净的水,一条干净的毛巾,我要替我爹治疗——”宣秀秀道。
“好。”
孟铁生转身出门。
不一会儿,他提着一桶水进来,桶里有一条新毛巾。
“你先出去吧。”宣秀秀嗓音沉沉道。
“好。”
门被关上了。
宣秀秀从空间里转移出灵泉水。
接着,她从空间转移出滴管,给他喂了一点灵泉水,又取出一枚千年人参,切一片塞在宣红兵的牙齿间守住他一口气。
他五脏六腑像是被重击过,打得他内脏淤血,心门堵塞。
倘若要救他,只怕一般的方法行不通……
宣秀秀一边绞毛巾替他擦拭,一边寻找解决之法。
“主人,他手掌心握着的是玄光针,有救了,有救了!”团子忽然开口。
宣秀秀这才注意到宣红兵手心里,握着一枚近乎透明的冰魄针,紫瞳扫去,针上冒着一段段绚烂的金光。
这已经超越了宝物的色彩!
宣秀秀握住宣红兵的手,却见他紧紧握着冰针死活不撒手,一副拿命在护着的错觉,她很不舒服。
不就一根针,值得她爹付出性命的代价吗?
俯下身,她低声在宣红兵耳中道:“爹,你放心,我是秀秀,针用完我就还你——”
刹那,宣红兵僵硬的手松弛了。
一口血从他嘴角溢出。
时间不多了。
她抓起冰针,对着宣红兵几处大穴就开始施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额头,脖子,后背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几乎沁湿她的衣衫,若不是她绷着一口气,针都得下歪。
内经篇。
五脏六腑,一逆一顺,阴阳表里,雌雄之际,藏之心意……
冰针顺着经络而施,理顺宣红兵心中淤积。
也不知过去多久,他猛地开始咳嗽。
宣秀秀扶起他上半身,将他整个人侧躺。
噗。
一口黑色淤血喷出。
人参片也吐了出来。
黑血流淌着,泥土地面上摊开一片。
“爹——”
宣秀秀轻呼两声。
这时,宣红兵缓缓睁开眼,视线捕捉到一道白光,气息奄奄地轻呼:“秀……”
“爹,你放心,我会救你的,一定会治好你。”她眼眶湿润道。
他摇头。
“孩子,不要为难自己。”他说话很累,喘得不行。
宣秀秀一把扶住他。
她急切道:“爹,你不用急着说,你现在要养精蓄锐,我已经帮你通了淤血,现在就专心养伤,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宣红兵还想说什么。
但他不忍心拂了女儿一片心意,便不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