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策花(二六)听说皇上要给他和秀姐姐指婚
过去了多久?
万花谷与世隔绝,安逸恬淡的日子过久了,竟恍惚生出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感。
那血染山河的厮杀进行了多久,谁胜胜负,战场上大大小小的将士,又有几人马革裹尸,有几人平安返乡……这些是一概不知的。
琴棋书画工茶花,许亦涵浸淫其间,修身养性,自不必说。
她被砚珏带回谷后,用了数月时间才得痊愈,灵儿还担心她一好又要偷偷跑出去,谁知一连十几日风平浪静,看她波澜不惊的样子,是决意遵守约定了。
砚珏知道,说服她的是那句“你已经是个于他无用的废人,只会拖累他的累赘”,尽管这说法确实有些夸大,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万花,也决计算不得什么废人,但许亦涵权衡之下,也觉得比起在他身边吸引的注意与关照,她所提供的帮助未必足够。何况……她到底是伤透了师兄的心,欠着他的情,唯有遵守约定来还。
初时免不得日夜悬心记挂,渐渐地却也定下来了。担心无用,一切随缘。她已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若他命定要战死沙场,也只好……
不想了罢。
她在月下独酌,在桥上吹笛,在花海抚琴,在生死树下徘徊,在拟星台上推演,在三星望月仰望苍穹……事事都如未与他相识前那般,带着些许孤高清冷和优雅疏离,眼角眉梢却比从前更多了几分牵挂,几分感伤。
只是不能言说。
一晃五年如白驹过隙,灵儿已从小小幼童长成挺拔的少年郎,丰神俊朗,英气勃勃,砚珏与许亦涵倒是没什么变化,岁月在他们身上刻下的痕迹,都被消融于风花雪月之中。
一直在外随军而行的竹儿,近两年来信日渐频繁。最初她信上只是絮叨那个苍云养伤的过程,洛阳城下每日厮杀、周围的人一个个黑着脸愁眉不展,后来魏昂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洛阳危机解除,他又开始带兵东奔西跑,竹儿也就跟着汇报自己到了哪里,战况如何,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这些信砚珏阅后即藏,根本不与许亦涵去说,偶有提及纪筠连的内容,更是看都不看直接略过。
去年此时,战事渐渐消弭,天策与苍云军慢慢地收复失地,竹儿跟魏昂回了苍云,后者得了军功奖赏,受到提拔,还被批了一段假,本说要回万花谷来看看,谁知半路上管了一桩闲事,便耽搁了。此番唯恐重蹈覆辙,索性到得长安才寄了信,待砚珏把消息告知灵儿,那边竹儿、魏昂都已入了云锦台,快步向三星望月赶了。
他们师门兄弟姐妹久别重逢,自然少不了一番激动感慨,灵儿嘴上虽贫,却也悄悄扭头抹了泪,转过身还遮着微红的眼圈,不肯承认呢。
这样的情景,便是砚珏也免不了感性些,细细打量着竹儿,盘问她医术长进,点头表示满意的同时,又鞭策了几句,一如既往地严厉。
与竹儿最亲的自然还是许亦涵,看着小丫头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感觉很是微妙,许亦涵含笑看着她,眼神却悄悄指向魏昂,打趣的意味很浓。到二人私下交流,开始说悄悄话时,许亦涵便直截了当地八卦起来,臊得竹儿耳根子都红了,支支吾吾半晌,一甩手几乎要逃走。
许亦涵捉住她,师姐妹笑了一阵子,累了。
“纪将军如何?”这话突然从许亦涵口中问出,竹儿丝毫没有感受到她此刻手心捏着汗的紧张与期许。
“很久没见了哦,听说他回了天策府以后又升官啦,去年被派去和突厥打仗呢。”竹儿嘻嘻笑道,“怎么问他,你不是在信里说了好几次,不需要知道他的事吗?”
“什么信?”许亦涵下意识反问,话一出口,却是一惊,福至心灵般顿悟了。
“嗯?”竹儿不解。
“没什么。”许亦涵这才晓得竹儿写过信来,听口气,信件往来还不少,想是师兄借她名义回的,要模仿她的字迹,对砚珏而言实在易如反掌……
“我现在又好奇了。”许亦涵补充一句,“他现在还好吗?”
竹儿笑道:“有什么不好?总是打胜仗,加官进爵,听说皇上还要给他和秀姐姐指婚呢。”
“……”许亦涵听了前半截,眉目一喜,到后来,却如挨了一下闷棍,嘴唇一张,良久又无助地合上,到底没在竹儿面前失态。
竹儿见她似乎果然感兴趣,便不厌其烦地说起纪筠连和顾念之间轰轰烈烈的故事来。五年前她毕竟还小,注意力不集中,旁人有事也不愿意跟个孩子说,一味敷衍,因此对于许亦涵和纪筠连的关系,并无深刻的印象。后来,顾念为救纪筠连,呕心沥血至白头的故事传遍天策军上下,听得多了,自然便视作当然。
那时她正情窦初开,又历经为在意的人牵肠挂肚之煎熬,竟就如开化般,瞬间领会了顾念对纪筠连的深深爱慕。
洛阳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