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盯哪一个都行。
谢约翰这会儿就是为了确保能顺利抵达特事办的手里。
羲和已经被特事办招安,所以,他不能亲自去递交道德天书。
华夏至宝交给别人,谢约翰也不能放心。
他只信任谢茂。
不管近一年来有关谢茂的传闻如何离奇轰动,说谢茂如何身负神迹、冠绝隐盟,但是,从表面上看,谢茂始终很配合特事办的行动,也一直受特事办管辖调派,依然是从前那个热衷报效尽忠的谢茂。
谢约翰自认为很了解弟弟。
弟弟那么桀骜嚣张的个性,怎么可能贪图一点儿私利,就把扣在手里?
再者说了,弟弟没什么心眼,直来直去,事情想多了脑子就打结,得到之后,弟弟肯定会一刻不停立刻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特事办。
对弟弟人品脾气无比了解具有信心的谢约翰,左等右等,从下午等到半夜,老巢始终一片平静。
“先生,我们打烊了。”服务生尽量不翻白眼,客气地指点,“要不您去隔壁街的开封菜,他们那儿二十四小时营业,无限提供纸巾、番茄酱,厕所还多。”
谢约翰悻悻地起身出门。
站在略显寂静萧瑟的街头,他发现京市的夜晚,一年比一年冷清。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半夜两点。老巢这时候都没有动静,不正常啊。难道齐秋娴打算把直接放在老巢保管?
到了这个时候,谢约翰也没有想过,弟弟是不是压根儿没有把送回特事办这件事。
翌日中午。
谢约翰从酒店套房醒来,看了一眼手机。
“我的个茂茂小祖宗!您这是坑哥诶!”谢约翰一翻身就爬了起来。
隐盟已经传遍了!
——现身杭市岳王庙!
“都他吗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知道就知道了,知道了还遍传隐盟是几个意思?你们内部有聊天群了不起啊!”谢约翰差点被气疯了。骂娘的时候他丝毫没想过,他会知道这个消息,正是因为他也披着某个马甲,在这个所谓的隐盟内部聊天群里蹲着。
“笃笃笃——”
有人敲门。
谢约翰撂下手机,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披上浴袍,赤脚下地打开门。
门口站着三个矫健彪悍、西装革履的男子,门外还站着两排近二十个筋肉男,个个神色肃穆、眼含杀气,守在谢约翰的门口。
为首那人摘下墨镜,客气地说:“少爷,老爷请您即刻回去。”
谢约翰探出头,看了走廊上排列得很整齐的各个筋肉男一眼,说:“来抓我呀?”
“少爷,您言重了。”对方客气地躬身。
“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你知道在华夏首都搞黑社会活动是什么性质吗?”谢约翰口中威胁,满脸带笑,说着话,突然动手,咔嚓一声,站在他面前的西装男两条胳膊就脱臼了。
不到十秒钟时间,堵在门口的三个西装男全部瘫软在地上。
谢约翰赤着脚踩在这三人身上,走到走廊上,看着那两排筋肉男:“还不他妈地快滚蛋!等着老子一个个收拾?敲你吗!”一边骂人,一边操起酒店门口的花瓶就哐哐地砸。
两排筋肉男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战略性撤退。
——得亏是华夏禁枪。要是在美国……想起少爷扛着微冲横扫一片的凶残,各人都撇嘴。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Jack少爷再厉害,大家都有枪,火拼起来说不好倒下的是谁,问题在于,Jack少爷是老大的亲儿子,谁那么倒霉把他放倒了,事后清算难道还能活命?
“砰”一声,谢约翰甩上房门。
关门的瞬间,谢约翰原本狂暴的表情瞬间变得冷静,他检查好皮带上缠着的复合丝线,迅速穿戴。
整理好着装后,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翻了几次群聊天,发现隐盟内部对的突然现世聊了999 条。事已至此,这件事是彻底无力回天。只得无奈地笑:“小兔崽子,坑死你哥算了。”
把送到岳王庙,怎么想的?!早知道谢茂这么不靠谱,谢约翰想,他宁可喊个顺丰直接把送到老巢算了!
——原本想借此把老爹身边的高手都引到京市来,他才好潜回去做那一件事。
现在?现在调虎离山的计划全报销了!岳王庙,自从十多年前羲和夺宝失败,圣谕战士被屠杀精光之后,谁还敢去岳王庙抢东西?
坑了个哥的。
※
楮山影视城位于宁市西南近一百公里处,全线高速,交通还算方便。
虽是新修的影视城,因临近楮山市,生活配套很齐全,门口几条街全是大大小小的宾馆小酒店,吃的喝的玩的一应俱全,白天晚上都很热闹。除了来这里讨生活、寻找梦想的各种工人演员,还有追着明星行程来探班、偶遇的各种粉丝,以为是古镇旅游购票入场的不明真相旅行团……
市内仅有一家五星级酒店,多数剧组都只会安排重要主演和主创在此下榻,其余工作人员住在别的三、四星级酒店内。谢茂与衣飞石下榻时,剧组包了最上面两层楼,主创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主演则暂时只有衣飞石——其余几位都协调时间走个饭局什么的,明星吃的都是青春饭,有钱不赚王八蛋。
哪怕二人下榻时已经是半夜,阿鲁导演和方宪还是一直等着,非要吃宵夜。
谢茂知道他们俩想说啥。有时候做老板的就是比当下面人累,哪怕他这时候已经非常想洗个香香抱个软软睡觉了,怕两位剧组骨干胡思乱想,还是得好脾气地洗把脸,跟着出来吃宵夜。
阿鲁导演订了本地据说比较出名的火锅店,是某演员开的,私密性很好,很多圈内人拍戏间隙都会光顾,不会被服务员偷拍,也不会被私生饭打扰。
阿鲁导演弄了两箱啤酒,谢茂看着头就疼:“明儿还拍不拍戏了?少喝点。”
衣飞石坐在一边点菜,主要挑谢茂爱吃的东西,服务员把菜送上来,谢茂就不禁撇嘴。
当了皇帝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摸得清楚他的口味,亲近的人顶多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