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得话都似隔了层模模糊糊,她真的不敢相信, 阿玛这么个健壮的人怎么说倒就倒了, 这去, 家里和她可怎么办?
看着坐上头的福晋像木头般不发声, 传话的人不由急道:“回福晋,这来回的时间耽搁不得, 奴才求福晋还尽早决断, 到底派身边伺候的哪个丫头,跟奴才过府里头去。”
这都快要人命的时候了,姑娘怎么还跟以前样拖拉, 真个要急死人。
这……
福晋转头看了看身边跟着的个大丫头,都不怎么中用。从家里带过来的巧容巧丽两个,内务府上来的巧懋巧晏,犹豫了半响,福晋到底还挑了巧容过去,歹这府里的人,遇上事看身份也能拿得住。
福晋心里头有些酸楚,要秦嬷嬷在,她想都不想就能托嬷嬷过去,什么心都能放了,哪里还用得着这几个丫头。
巧容接了命脸上有些迟疑,没有马上去,反而跪上吞吞吐吐道:“回福晋,这门要拿牌子的……”
没有门令牌,府里谁都不能去,这还福晋会吩咐来的规矩呢。
屋里就安静了来,其余几个丫头都的低了头,不敢抬头去看福晋的脸。
直到外头常顺匆匆的脚步声,才打破了这场尴尬,“奴才请福晋安,小院王福来奉侧福晋的命送了门对牌过来。”
就这么刹,福晋很想当着齐悦的面问她到底在想什么,故意来嘲,还显摆?还么微不足道的同?
自己这个福晋都已经沦落到要靠侧福晋接济了吗?
福晋揪着帕子,要不想起阿玛的病重要紧,扑面而来的不甘和羞耻让她差就想把牌子给丢回去,狠狠砸在齐悦的脸上。
巧容不敢再耽搁,取了牌子就跟着人了府,到乌拉拉府上的时候,费扬古还撑着眼睛没合眼,等着人把事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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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事就没有能瞒过阿哥的,才到午日头落了西,齐悦抱着札喇芬教她认东西呢就见阿哥过来了,看身朝服就知道朝直接奔小院来的。
齐悦抱着日益沉重的格格没法手,就扬了扬,不客气道:“又不急催着你,干嘛不换身衣服再过来,还不快去,瞧你这满身的灰。”
阿哥还没歇脚呢就先领了齐悦顿排场,里头的□□味十足,不由得奇怪道:“你天怎么了,大的火气?云莺,快给你主子煮火茶来。”
怎么了?
齐悦竖起两道柳眉,鼓起腮帮子瞪着阿哥道:“呼风唤雨的日子没了,吆喝六的日子没了,这还不够我气的?!!”
越看越讨厌,齐悦掂量掂量怀里的武器,要不造价昂贵,产周期漫,还真想空投过去试试。
嗬,还呼风唤雨?还吆喝六?
不知道的还以为齐侧福晋天上位神仙呢,说话这么横。
对这么个人,你说阿哥他能真气?
当即就叹气,无可奈何道:“我说,你朝我发哪门子火?这人你头带进去的吧,牌子也你主动送过去的吧,这里头哪有我的事?”
衣服也不换了,走上前去看着小格格的脸试探道:“要不就再把牌子拿回来?我又没让你不管家。”
齐悦使劲摇着头否决了,“可别,俗话说的,当家年,猫狗都嫌。”
她仰着头看了看阿哥,犹自带着气的咬了阿哥,都盖上牙印了才松哼哼,“给了就给了,可以后她要再敢惹我,我就咬你撒气。”
说着还嗷呜了,亮两排细密的小白牙来,威胁式的看着阿哥,怀里的札喇芬跟着她学,啊啊啊的流了脸水,折腾得气势全没了。
齐悦看着纯真无邪的小闺女能怎么办,这可她亲的,没法嫌弃。先把人给了身轻松还在旁边看闹的她阿玛,自己个匆匆忙忙跑里屋去换衣服了,进屋的时候还朝阿哥比划了个眼,咱两这事可还没完啊。
正如齐悦对札喇芬没辙样,阿哥对小格格同样没辙,知道拿他撒气呢也乖乖的应了,谁让他的主意砸了脚呢,本来想教训顿觉罗氏,没成想劲使大倒让福晋来了。
阿哥不可能拦着福晋不让府去看她阿玛,这孝道,也分,齐悦心里也清楚,天的火分真七分假的,故意朝阿哥先表个态,自己可没大度成菩萨,还有火气呢。
后要福晋还敢闹事,不用她手,阿哥就能理了她。额……虽然貌似目前福晋作死的每次,都阿哥替齐悦头理来着。
阿哥抱着刚刚被强过来还扑腾的闺女,爷两还互相对视了几,看着无辜的闺女胖锃亮大块的水渍,阿哥心里的气越叹越大,怎么跟小格格呆久了,觉自己也越来越不讲究。
叫人赶紧取了水,拿手背先试了温度,确实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