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札喇芬了头，乖乖巧巧闭上了眼睛，心满意足打算睡觉。
可才睡了不到会儿，突然又惊醒起来，看着躺在边上额娘忍不住害怕就问了句，“额娘你还在吗。”
“在。”齐悦干脆伸手把闺女抱到了怀里，让她真切感受到自己存在，“睡吧，好孩子，额娘就这么守着你，不会走。”
不会丢你，再像天这样。
齐悦在自己心里暗暗发着誓。
天事给了她当头，看起来她还是太好欺负了，以至于有人能这么肆无忌惮朝着她闺女手。
这件事要是不查来，闹上个天翻覆，她决不罢休！
东厢房窗外头，胤禛就那么站着听完了全程母女俩对话，良久不言。
明天许是要雨了，大晚上乌云厚厚重重，层层叠叠，把月亮光全给遮盖住了，只剩漆黑夜，人站在那毫无光亮屋外，神被夜笼罩，同样也是片漆黑。
可站在胤禛身后苏培盛却觉得，主子爷这会怕是在气，不对，就是在气才是。那从爷身子里透来冷气，比冬日里冰库里冰还要刺骨，让人呼时候都觉得严寒。
跟了主子爷二十多年，还是头次见着爷这么气，这府里怕是真个要事了！
第317章 抉择
人要是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在那个和柔软环境, 就是再有什么不愉快事, 那也得等二天再说了。
齐悦这觉好睡, 竟连梦也不曾回，早天气阴阴, 日光被云层隔得远, 等透过窗纸映照到室内就更显黯淡了, 灰突突倒像是之前砚台上水加多了淡墨样。
这天气最适合睡懒觉了, 齐悦本想再躺会，可偏札喇芬也不知和谁在那玩闹, 耳朵边不时就听到她在那哈哈嘿嘿声，吵得齐悦无奈睁开了眼，她是横竖睡不了了。
到底是在什么呢？
齐悦心里奇怪, 转过身子才发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胤禛偷偷摸摸溜到了她们床上，这会儿也没穿外衣, 只是着内衫在那陪闺女逗趣, 瞧札喇芬成那样，估摸着她心里头阴影怕是早丢到了爪哇国后边。
怪道她原先是睡在床沿子边上，这回醒来时候却在床里头呢，合着半夜挤上来了个人, 亏能受得了。
齐悦心里还记挂着昨天胤禛那犹犹豫豫表现，心里还窝着火气就没主动搭理人，她想干脆扭过头去假装自己还在睡觉, 省得醒来了还要说话。
可她忘了，个人现如可在同张床上，她翻身这子动静哪里能瞒得过人，胤禛转脸看，见她分明已经醒了还僵着身子在那装睡，忍不住就悄悄推了推她背，轻道：“别睡了，天外头天气阴得很，怕是要雨，札喇芬她们几个横竖是不去了，在这正无聊呢，你起来了也好带着她们去正房里，咱们家人热闹热闹。”
胤禛语气温煦亲和，似乎都没把昨天齐悦闹脾气事放在心上，这样和气语气，让在外间屋里捧着铜盆茶盏手帕香薰丫头们纷纷放心来。
云雀轻舒气，看主子爷这样态度，好像和侧福晋没什么别扭，实在是好，昨天两位主子吵架嗓门那么大，现在看看，恐怕也就是雷声大雨子小。
可齐悦对胤禛这样态度却不感冒，正相反，她掀起被子仰身坐起，就这么盯着面前人认认真真看了好几遍，“昨天问话可是过去晚上了，哥到现在还没给个答复，问完了再陪孩子们不急，您说说吧，到底怎么查？”
说句实话，胤禛现在态度对她越好吧，齐悦心里就越是不安，有不妙预感在心头萦绕。
胤禛表没有丝毫变化，只望着齐悦对她保证，“悦儿放心，哥自然会查，给你和札喇芬讨还个公道回来。”
“里要查，那府里呢。”齐悦没有丝毫退让，眼睛直勾勾盯着，想从胤禛眼睛里得到个准确答案，亦或是能让自己心里得到个答案。
她明白齐布琛在胤禛心里重要性，可齐布琛是女儿，难道札喇芬就不是吗？
凭什么为了这个孩子，就要让她孩子退让？
轰隆隆——外边阵炸雷响起，似乎大雨就要降，天比之前昏暗得更快，屋里光线也暗了来，胤禛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些看不清眼前小格格了。
能从齐悦刚刚态度和话里能听她心里不肯，胤禛那原本挂在脸上和缓轻松容不由得收了回来，薄薄嘴唇抿了又抿，似乎秒就想严词呵斥过去，只是看着齐悦到底还是软心，叹着气道：“悦儿，你这是在逼。”
“不觉得！”齐悦撇过脸去不看神，“恰恰相反，是哥在逼。”
她在府里头可以忍气吞声，她在里面可以卑躬屈膝，可那是她自己，为了活命得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