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徐畅和刘局的共有的那辆坦克模型的消息,计划却被临时打乱,忙问:“你去哪儿?”
“上次跟你说过的酒馆老板,就是他把冒充曲兰兰的女孩儿带走了,我得去会会他。”
“那我跟你一起去。”
邢朗笑道:“只有线索,没有证据。这人是个硬茬,我自己去,他还能跟我聊两句,我要是带着你去,他见都不会见我。”
魏恒只好退一步:“那你当心点,随时保持联系。”
邢朗点点头,正要帮他关上车门,就见魏恒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头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串钥匙:“你开车,我打车。”
邢朗看似还有些异议,被魏恒推到车里:“快点吧,再拖一会儿,时间就更晚了。”
目送邢朗驱车离开,魏恒拢紧大衣,走在寒风习习的街道上。
就在他即将离开这条街的时候,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被他遗落在身后的医院高楼。
医院被鳞次栉比的高楼遮掩,只在缝隙中露出一线灯火通明的玻璃幕墙。
他忽然想到,虽然徐新来找警察是为了寻求帮助,但是或许还包含着徐畅的另一层用意。徐畅应该很清楚徐新蕾一旦回到警方的监控和保护下,他如果想再次带走徐新蕾,是一个很难完成甚至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徐畅‘送还’徐新蕾其实是一种‘托付 ’,是一钟斩断后顾之忧的托付。
徐畅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只是为了复仇,他必定会不计一切代价杀死五人组中的最后一个人,祝九江。那么徐新蕾其实就是他向警方发散的一个信号,一个代表着他即将和警方全面开战的信号。
灯火灿烂的玻璃幕墙,就像少女的眼睛,明亮又璀璨。
魏恒似乎能看到隐藏在星光之后的徐新蕾,那双同样在注视着黑夜中的城市的眼睛。
陡然之间,一股彻骨的凉意将他席卷。
警方在保护祝九江,而祝九江是徐畅的暗杀目标,所以徐畅即将和警方开战。
那么,这又是谁的计划?
他尚在出神,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
小赵打来的电话,问他:“魏老师,你和邢队在一起吗?”
“……没有,怎么了?”
“哦,刚才打他的电话打不通。”
魏恒捏了捏酸痛的眉心,继续往前走:“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小赵便说:“我联系到死者曲兰兰的奶奶了,自从知道孙女死了以后,老人家就生了一场大病,这两天刚有些好转,能问话。她说曲兰兰来芜津是为了打工,而且出发前和一个同乡联系好了,她的同乡收了她一笔钱,答应帮她在芜津找工作。我想,或许曲兰兰到了芜津接触的人中,就有她这个同乡。”
看来警察是个锻炼人的职业,小赵身为一个技术员,这会儿也能有理有据的分析起案情了。
听到魏恒在低笑,小赵很不好意思:“哎呀,我就随你一说,你不要笑话我啊魏老师。”
魏恒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告诉陆警官了吗?”
“宇哥和汪哥都不在队里,估计都被邢队派出去了。”
魏恒想了想:“那你把这个同乡的资料发给我,我去找他一趟。”
“好嘞。”
小赵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不一会儿就把资料发到了魏恒的手机上。
魏恒打开看了一眼,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对司机说:“去杨家塘。”
杨家塘是芜津的城中村,原本是个水塘,是芜津市有名的养鱼专业户,后来一座座工厂在杨家塘周边兴起,排放的污水给鱼塘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这里的人们不得不改变产业结构,恰逢芜津市迅速发展,外来人口程井喷之势增多,城市用地紧张,房价高额。杨家塘人民看到了商机,填平水塘兴建房屋,租给外来人口和底薪白领,房租成了他们主要的经济来源。
一片片自建小楼连甍接栋,一条条羊肠小路错综勾连。入了夜的杨家塘,路旁的小楼就像一个个发光的火柴盒。
魏恒下了出租车,凭借自己良好的方向感才没有在并肩楼的夹层小道里迷路,偶然停下脚步向上看一看,漆黑的夜幕被无数凌乱的飞檐割成不规则的碎片,人成了被困在罩子里的飞虫,无论如何冲撞,都看不见天日。
小赵找到的人叫卢雨,性别男,三十六岁的年纪,外地人,住在杨家塘二十八号胡同。
二十八号胡同走到头,是一栋没有大门临街开放的二层小楼,像是高原上箍的窑洞,在墙体中掏出一间间房屋。
魏恒比对过贴在墙上的门牌号,走上前敲了敲一楼的一间房门。
原本亮着光的屋内,像是被他的敲门声所惊吓,很快熄灭了光源,房屋内外浑然一片漆黑。
魏恒皱了皱眉,正要用警察的身份说服这家人开门,忽听二楼传出一声重物拖拽倒地的声音。
魏恒退后一步,看到二楼东侧的房门虚掩着,而房里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窥视,慢慢的合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