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鑫几个人都意识到没对劲儿,给韩深的脸色上下扫了几圈,问:“哥,你是不是心情不美丽?”

    韩深不是喜怒太形于色的人,一般脸上只有面无表情,但这逃不过闫鑫的法眼。

    韩深说了句:“没你事。”

    闫鑫一哦,再问下去要挨打了。

    左思右想摸出手机给陈尘发了条微信:“尘哥,请问这两天是发生了啥,为啥我小韩哥哥瞅着不太开心?”

    等了一会陈尘没回,闫鑫放下手机,吃饭火速带韩深去了酒店。

    当晚就在房里打牌、听歌、看电影,熬到凌晨王野先睡了,大伙也横七竖八在大床上躺倒,闫鑫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看到陈尘的回复。

    【C:我凶他了。】

    要换别人说这句,闫鑫能抡膀子隔网线打一套护爹拳法,但现在这个人是陈尘,闫鑫摸了摸下巴。

    【清尘公子:……尘哥enmmm凶得有理!小韩不懂事,尘哥你帮忙多管管,他经常跟我提起你,全是好话,算是他在附中交的第一个朋友了。】

    闫鑫说的总之夸张,经常提倒不至于,但问起陈尘时韩深语气的停顿,明显已给友谊小船盖章加戳。

    【C:是吗?】

    【清尘公子:我的话你还信不过吗,尘哥?】

    【C:我信。】

    韩深没精打采起床,一见谢之航搭在他脚踝的手,一脚踢开,皱眉去卫生间洗漱。

    闫鑫没再跟陈尘聊天,收拾准备出门。

    录音乐室在渊冲一中左手边的琴行,韩深刚进去时老板都惊讶了一瞬:“诶哟,韩少爷,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一路纷然,闫鑫保镖似的挡着韩深,满脸我爹出息的高傲:“勿cue,勿cue,低调,低调。”

    乐室,配合着唱完第一遍,韩深听了会效果:“副歌的旋律不够创新,歌词也有点奇怪,闫鑫,你他妈是不是又把自己的诗歌融进去了。”

    闫鑫摇着头笑了笑:“……你,太过分了。”

    韩深笑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他们乐队就是闲的没事凑在一起自娱自乐,一起写歌编曲,一起琢磨怎么唱,在学校需要文艺汇演时被拎来加节目,偶尔去街头驻唱,十分具有公益性质。

    但在渊冲一中算得上人气爆棚。

    又排了几次,连续某个高音韩深都不满意,再试,韩深突然想到之前KTV陈尘穿云裂石那一阵吼,当场没绷住。

    “笑什么?”

    韩深索然无味道:“没笑。”

    谢之航挑眉:“怎么着,打算中途加个变脸的娱乐项目?”

    “加个屁。”

    韩深走出录音室,接过王野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两口。

    这时候九、十点,他站在窗口边,穿一件白T恤,太阳光从颈部和袖口抖进去,缘口的皮肤渡着一层浅淡的阴影,整个人干净又通透,透出冷淡的疏离感。

    谢之航舔了舔唇,心说这才是韩深的常态。

    刚才那个笑,实在是过分诡异。

    “再录两遍今天就这么着吧,还得跟父母过节呢。”闫鑫从书包里摸出一袋月饼,一人抛了一个,踩着椅子看向韩深:“哥,中午来我家吃饭?我跟我妈说了,她现在高兴得要命。”

    闫鑫妈特别喜欢他,每次韩深一去,她恨不得倾家荡产举行招待,甚至连儿子都能卖的那种。

    曾经闫鑫也悲痛地问过为什么,闫妈忸怩说,韩深长得像她的初恋白月光。

    闫鑫说妈你少看点小言文学吧。

    “行,去。”韩深拆开包装咬了口月饼。

    “蟹黄味的。”闫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