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着这高潮后的想象,牛可清忽然意识到,上次跟古伊弗宁在酒店做的时候也是如此,高潮后脑海就会混白一片,然后逐渐过度到诡异的画面。
——仿佛有人在他脑海里播放电影。
这是为什么?
作为一名医生,牛可清尝试用科学的角度去理解这种现象,可是失败了。
因为他骗不了自己,最简单的答案明明就摆在他面前——
心里最原始的欲望被古伊弗宁勾了出来,肆无忌惮地爆发,趁着他意念最薄弱之际,可怕地蚕食着他心脏的每一个角落。
这已经不是大脑所能控制的事了。
“好了,”古伊弗宁的声音沉沉,将他从回想中抽离出来,“牛医生,你干净了。”
“谢谢。”牛可清系上衣服,扣上皮带,又恢复了一丝不苟的模样。
古伊弗宁将为牛可清擦过身体的手帕叠好,毫不客气地塞进对方的大衣口袋里,“洗干净再还我。”
牛可清“嗯”了一声,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尴尬道:“呃……那个,不用我帮你吗?”
因为难以启齿,这句话被牛可清说得几不可闻,古伊弗宁没有听清,把脸往前凑了凑,表示自己没有听见,“嗯?”
“我说,”牛可清故意咳了两声,随后提高音量并以两倍速的语调说:“不用我帮你吗?”
刚才干那事的时候,牛可清明显感到对方也起反应了,现在他自己是纾解了,但古伊弗宁……应该还硬.着吧?
要不要礼尚往来?
古伊弗宁倚在他旁边,以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多多少少也能给身体降降温。他淡淡道:“不用,我爽够了。”
他心里想的其实很简单,正如之前牛可清担忧的那样,他也认为这里是个危险的地方,随时有人经过,相当于半个野外。
要是“下门”敞开,恰好被人撞见……后果不堪设想。比起自己承受这种风险,他更乐于让别人承受。
自己站在主导者的位置上,旁观牛可清陷在焦虑和慌张之中,又满满一副脆弱又渴求的样子,古伊弗宁认为这本身就是一种爽事。
他在心理上已经高潮了。
牛可清说得他没错,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掌控欲爆棚,唯我主义人格,热爱高亢的刺激,性.瘾发作起来堪比烈日风暴的……变态。
余韵渐渐散去,经过一场冲上云霄的飞车后,两人的心境反而变得佛了,靠墙而立,有如暮霭晨钟里敲着木鱼的俩和尚。
古伊弗宁抽过牛可清指尖的烟,叼在自己嘴边,“这剩下的半支归我,就当作你付给我的劳务费。”
牛可清也不在意,他无声地凝望着黑暗中的一个点,静静地放着空。
香烟一截一截地被燃尽,细碎的烟灰就那样飘落在地,“安全出口”的指示牌映出幽暗的绿光。
放了一会儿空,牛可清回过神来,理好有些发皱的衣衫,说:“我先走了。”
这话平常不过,却给古伊弗宁心里添了点堵。
他俩之间总是牛可清先说“走”,而留下来的那个,就像是一块被用完就扔的垃圾。
想起牛可清脚上还有伤,古伊弗宁主动搀起他的胳膊肘,“我扶你。”
“不用麻烦,咱俩方向不同,我还要去办公室拿份文件,”牛可清倒难得客气起来。
“我陪你去,”古伊弗宁把手机电筒塞他手里,“拿着,照着路。”
说罢,他一手将牛可清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手从后环住牛可清的腰。
两个人的距离就这样靠近了,近得转个脸就能头发碰头发。
牛可清挑挑眉:“这么好心?我受宠若惊啊。”
“不是好心,是我要对你负责。”古伊弗宁轻飘飘地答。
对方的话把牛可清吓得差点再次扭脚:“......”
见他这慌张失措的反应,古伊弗宁笑得肩膀直抖,“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个‘负责’。成年人搞就搞了,负什么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