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八点，我们找了位渔民做向导。</p>
这位渔民记住了张老汉描述的那片海域位置。</p>
闻墨为组长，留在船上观察仪器，随时记录。</p>
此时风平浪静，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p>
我们穿好潜水服，设备佩戴整齐，纷纷下水。</p>
「看！」</p>
是姚姚的声音，在她周围是沙丁鱼群，它们不断变换队形，整齐划一。</p>
大海既浪漫又神秘。</p>
随着下潜的深度越深，能见度也越低。</p>
对讲机里，闻墨根据探测雷达指导我们的前进方向，他要收集不同海洋生物的声波。</p>
我的极限是两百三十米，但对讲机里，闻墨还在说：「池洄，再下潜十米。」</p>
我往下看，愣住。</p>
黑黢黢的深海中，一个人影在游动。</p>
他的肤色白皙到仿佛在发光，但只有上半身，后面模糊不清。</p>
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被发现后游走不见，速度很快。</p>
与此同时，对讲机里，闻墨机械性地重复：</p>
「池洄，再下潜十米。」</p>
「池洄，再下潜十米。」</p>
「池洄，下来。」</p>
「下来。」</p>
「下来。」</p>
「滋……滋……滋……」</p>
一道尖锐的声响冲破我的耳膜，耳朵针扎似的刺痛，随后刺啦声渐渐消失。</p>
我猜测这个噪音转化为高频声波，人类听不见。</p>
可四周的海豚恢复了欢快跳动，完全不受影响。</p>
难道这声波频率比十五万赫兹还要高吗？</p>
大家都惊疑不定。</p>
对讲机里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哼鸣。</p>
悠扬婉转，让人沉醉。</p>
姚姚离我最近，我眼看着她的双眼变得惊恐，竟然开始解自己的设备。</p>
上方的成员也有相同情况。</p>
我试图用对讲机联系闻墨，可对讲机已报废。</p>
父亲的日记里写过，人鱼的歌声会蛊惑人心，使人产生幻觉。</p>
我似有所感地转头，一条人鱼正静静地看着我，我们贴得很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