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近十多时间,一连惨死三条人命,每一个都是死状残忍,致使人心惶恐,谣言四起。
年轻保姆被“蒸熟”了!
陈老二在水池里被烧焦!
罪祸的源头,不是活人,而是一个与陈家有生死大怨的鬼魂,四年前的恩怨,导致现今的惨剧局面,实在让人感叹命运的曲折、不公。
按照驱鬼警察张道水的法,陈老大的死,因为当年他雇佣黑道人员,开车撞死了莫心兰的丈夫,陈老二,自然也有牵涉。
而那个年轻的保姆,则是照顾鸡舍的肉鸡时,触怒了莫心兰的亡魂,导致死于非命的结局。
夜里,披头散发的莫心兰,一身鬼火粼粼,发着摄人心魄的惨绿鬼火,口里疯疯癫癫着鬼话,“呜呜……你们……都该死……都改陪我……陪我的丈夫……陪我们一起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地上,几十只肉鸡,化为了一只只蠢蠢欲动的恶魔,发出高亢叫声,在这夜里,格外刺耳。
这种场面,要是普通人看到,绝对会瞬间三魂丢了两魂,心头发毛。
嗤嗤!
一张符箓,在大门口里边炸响,似一个燃烧瓶,激起一种异常妖异的亮光,闪烁在这昏暗地的春色寒夜里,是张道水在用符。
一张的符,能有这种动作,我和仇博目瞪口呆,十几只鸡魂,化为了灰烬,肉眼可见,似点点焦炭灰烬,随风飞了起来。
紧接着,又是好几张符箓炸裂。
几十只似地狱冲出的恶魔,悉数化为了灰烬,死上第二次了。
呼呼呼!
一阵绿光强风刮过,驱鬼警察张道水,都被掀翻,往后趔趄好几大步,差点摔倒,就看见疯癫的莫心兰,一头的黑发飞舞,裂开一个大口,朝着张道水撕咬去,两只鬼手,指甲两寸多长,六七公分,长而锋利,扎向张道水的胸膛。
“不好!”
我一步跳出铜线阵,手上准备好的桃木心粉末,往前一撒,白灰沉沉中,莫心兰的身上,涟漪起一阵星火,不过很快消失了。
“桃木粉治不了摄青鬼?”我默念一声,左手持一个瓶子,再次泼洒出去,里边是至阳的黑狗血,是爷爷以前留下的,我一直不舍得用。
这一次,有了一点作用,莫心兰心生畏惧,往后飘了几米,避开洒出的黑狗血,我一弯腰蹲下,双手拽住张道水的肩膀,一把扯起张道水,往铜线阵这边飞快回来。
“张警官,你没事吧?”仇博脸色很差问道。
“没事,没有想到,这莫心兰的亡魂,不仅是摄青鬼,绿火粼粼中,已经弥漫起点点红芒,她往红厉鬼的层次衍化,出乎我的意料,这些符没用了。”张道水快速道,这时候,莫心兰疯狂冲了过来。
阴风阵阵,大门口上,四处缠绕的铜线,有一部分都断裂了。
“铜线化牢,铜钱压魂!”
站在原地,张道水的双手,成摄状,分别摄住好几份铜线的主线,顿时间,上边串着的每一块铜钱,晃荡作响,发出一种类似念咒的响音。
铿铿铿!
一根根交错的铜线,的确似一层坚固的牢铁板,不过对面的莫心兰太可怕了,一对森森鬼手,涌动可怕的绿雾,不断打在每一根铜钱上。
整个铜线、铜钱阵,摇摇欲裂。
一股股阴风,近距离铺面而来,让人胆颤心寒,难以述的一种恐惧,笼罩
咳咳!
十秒钟不到,张道水头一沉,喉咙有浑浊声音,口吐两口大血,面色一下惨淡到几点。
隐隐中,有煞气冲入他的体内。
我看得清楚,一道黑线,在他双眉间瞬息显现,欲要在印堂交汇了。
一旦交汇,注定是横死的灾祸。
我连忙咬破手指,施相印,快速在张道水的印堂上,重压出一道红血竖线,隔绝煞气入体,我的道行太低,不能完全阻止。
张道水的命宫,居然在崩塌了。
不仅如此,张道水的面相,在发生大变化,原本的五岳丰盈面相,代表张道水日后会越来越富贵荣名,而这一刻,五岳歪斜,印堂也变得低陷、窄,凹沉,甚至涌上了黑病伤痕,均为不吉利之相。
人从吉变凶,几个瞬息的时间,居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这一点,也是让我很奇怪。
张道水的面相剧变,正在预示着,他将要惨死或者重灾难,不过他三步重踏地面,惨淡的面庞,升起一种追鬼师的气概,一声声念道,“郝郝阴阳,日出东方,吾今布阵,普扫不祥,口吐三昧真火,服一字光明,捉怪使蓬力士,破七用来疾金刚,降伏妖魔,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
张道水的手,也在快速结手决,不是单手决,一种双手决,双手很快,并且有一股“气”在流转,一种绵柔的气,似在穿针引线,又似花丛逐蝶,给人一种眩目的动作。
其实结印,分为很多种。
泰山决……代表巨山压顶,表示拔起泰山高万丈,压倒千邪并魍魉。
三叉决……代表盅座,是支撑水盅的专用手式。
聚魂决……代表取胜集的符号,表示召集孤魂。
飞魂过海决……打招魂醮超度亡灵时用的手诀。
每一种,各有千秋。
不同的派系,也有不一样的手决,同时,也会因人而异,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纯阳、偏阴、五行、自然等等体质,又衍生不同的变化。
这是老祖宗留下宝贵的财富。
顿时间,整个铜线阵,焕发一种淡淡的金光,每一根铜线,每一块铜钱,犹如活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普通的人,居然能有这种神圣的道行法力?
难道这张道水,请了祖师爷上身?
呜呜呜!
就在这时,原本不可一世的莫心兰,像一只河里的水鬼,一下子被上百根铜线缠住了,虽然不断疯狂舞动,但是摆脱不了。
一枚枚的铜钱,有灵了一样,快速压上莫心兰亡魂的躯体上,镇住她一身的鬼火、气机,让她动作越来越举步维艰,缓慢了下来。
叮叮!
一种清脆声响起,一块稍大的古铜币,坠落在莫心兰的头顶,陈家这里,鬼音消失了,惨绿的鬼火不见,一切恢复了平静。
就见莫心兰,浑浑噩噩瘫坐地上,一对鬼眸里,显得空洞无光。
一枚三指大的古铜币,静静垂立在她头顶上,按照张道水的法,叫做铜线化牢,铜币压魂,一枚不起眼的铜币可压魂,居然能有这般法力,着实匪夷所思。
张道水立刻道,“宋,先把她封印,待我改找一个道观,请世外高人渡走她。”
完后,张道水接着吩咐几句,坐下调息,我和仇博开始利用瓷瓶封魂,连同那枚铜币,一起封在了瓷瓶中,继续打扫战局。
在张道水调息的时候,我和仇博照着手电筒,开始进陈家各处院子、楼层,利用指北针,一一查看一番,避免还有残留煞物。
在那几株柳树下,我们两个刨出一个骨坛,一开骨坛,里边冒出一股黑烟,在一旁等待了蛮久,才过去查看,里边有几根风化的骨头,第一眼,仇博就认出了,是几截人的肋骨,并且,骨坛最底下还有一张硬纸片,上边有字,翻开用手电筒照亮看看,是陈老爷子留的。
这几根人骨,是莫心兰死亡后,在当年挖楼房地基时,一个工人无意中发现的。
陈老爷子痛心疾首,却也无可奈何,最后良心过不去,去了一趟莫心兰的娘家,看望了失去父母的孩,陈老爷子以重金,从那里购买了这几株柳树,那些钱,算是暗中赔偿给莫心兰孩的。
这些年,陈老爷子一直暗中派人,照顾、自助那个孩子,最后几句,是希望死去的莫心兰,以及莫心兰的丈夫,能够原谅自己,原谅陈家。
合上硬纸片,仇博道,“老宋,是回埋了,还是带走?”
我道,“这是莫心兰的生前骨,带走吧,以后让陈老三陈成博,选一个风水吉日,开棺回骨,让那具生前骨完整……”
下半夜,仇博去了一趟,洪队长、方诗涵等民警都回来了。
剩余的事情,交由洪队长处理即可。
我和驱鬼警察张道水,坐在警车上,就我们两人,其他人在外边忙活着,我们两个,聊的都是琐琐碎碎关于一些风水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