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真是好大的狗胆!”
“僭越!”
“真是僭越!”
“功勋和藩王勾结,蛇鼠一窝。”
“竟然胆敢逼宫,就不怕朕砍了他们的脑袋?”
“真是好大的胆子!”
看着眼前厚厚的奏折,乾帝盘好似被彻底的激怒,压抑在心中的火焰在也控制不住,好似火山一般爆发出来。
一个个奏折被他撕碎,一个个物件被他摔在地上。
他好似一头饥饿已久的老虎,又好似一头被激怒的苍龙,眼睛如刀,好似想要吃人一般。
“朕难道真的老了?”
乾帝盘眼睛冰冷的看着下方一片狼藉,侍奉的太监跪倒了一地,战战兢兢,丝毫不敢出一点声音。好似在问势指挥使,又好似在反问自己。
“陛下正是千秋鼎盛之时,自然不会老。”
势指挥使感受着彻骨的寒意,身体不由的一僵,急忙笑着道。
“朕应该是真的老了!”
“如果朕没有老迈,怎么敢有如此多的人勾结在一起,形成朋党?”
乾帝盘眼睛冰冷之色更浓,全身上下好似一块千年玄冰,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一丝丝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散,不论是龙案,奏折,还是垂幔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坚冰。就连地上也布满了寒霜。
“如果朕没有老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藩王胆敢冒犯朕的威严?”
“如果是二十年前,他们敢么?”
“你告诉朕,那时候他们敢么?”
势指挥使不敢躲避,站在寒气当中动也不动一下,朱红色的朝服上很快就挂满了白霜。他低垂眼睛中流露出一股摄人的寒光,他的声音好似寒冰一般在众人的心头流淌而过。
“启禀陛下!”
“二十年前,没有人胆敢如此!”
站在远处的太监诧异的抬头,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全身挂着寒霜,好似冰块一般的势指挥使竟然抬起头,面色狂热毫不畏惧的看着乾帝盘。
“好!”
“很好!”
“看来朕真的是老了!”
乾帝盘的眼睛中也流露出一丝惊讶,他没有想到势指挥使的眼睛在他的注视下没有任何躲闪。
乾帝盘不由的怒极反笑,有些絮叨的道:
“看来朕是真的老了!”
“二十年前没有人胆敢如此。”
“现在却有这么多人胆敢违背朕的意愿!”
势指挥使好似不知自己的冒犯,眼睛收缩,直视乾帝盘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
“并非陛下变的老迈!”
“而是陛下变得仁慈了!”
“世人都称陛下为仁君!”
“正因为陛下是仁君,故而大臣藩王,下人都不害怕陛下了。”
乾帝盘好似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事情,脸上顿时流露出古怪之色。
“他们如此,竟然是因为朕太过仁慈了?”
势指挥使毫不畏惧的站在那里,肯定的点头道:
“是的,陛下!”
“陛下重用儒家之后,行王道之后,越来越仁慈了。”
“仁慈的让他们记不住谁才是这个下的主人。”
“陛下以前曾经教导过微臣,那就是这个东西我可以给,但是你们却不能要。”
“现在的臣子显然不明白这个道理。”
乾帝盘有些愣愣的坐在那里,他的眼睛中流露出思索之色,过了半晌他的脸上竟然流露出恍然。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乾帝盘的嘴角上翘,慢慢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容越来越大,但最后更是变成狂笑,但是他的心和眼却越来越冷。大殿之中的温度不仅没有提升,反而有完全冰封的迹象,不论是殿门还是窗户上都挂满了冰棱。
“仁而不威!”
“仁而不威!”
“古人诚不欺朕!”
“朕行王道,你们竟然认为朕年老可欺,那朕就行霸道,朕让世人明白,谁才是下的主人。”
乾帝盘眼睛中有光芒射出,全身上下有着一种不出的气势,就连势指挥使也不得不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看着好似怒狮一般的乾帝盘,势指挥使的眼睛好似上的星斗越发的明亮。
“传旨!”
“三法司调查李子轩和北郡春闱,朕要看看,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经查实,全部革职。如果有另案,并入一起共同审理!”
势指挥使单膝跪倒在地,一头触地,声音振奋的大声称诺。
“诺!”
“陛下放心,微臣定然让他们学会恐惧,让他们不敢在有冒犯颜之心。”
乾帝盘有些满意的点头,但是想到众人的逼宫,他的怒火就压抑不住。
“真是该死!”
“灵州,泰州,青州,北郡,金华,一个个藩王,一个个功勋都上了折子,想要剥夺司徒刑的功名!”
“这是要逼宫啊!”
“朕还没有死,他们就敢如此。”
“如果朕死了,他们岂不是要造反?”
“朕实在是太过仁慈了!”
“是该让他们感到一些畏惧了。”
看着暴躁,好似欲要吃人的老虎一般的乾帝盘,势指挥使低垂着头,但是眼睛中却有着一丝不出的振奋还有冷酷。
“那个霸道,杀伐果断的乾帝盘又回来了!”
“不知道多少人会因此人头落地。但那又如何?”
“胆敢毁司徒刑的前程。”
“那么本指挥使就让你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查!”
“定然要一查到底!”
“朕不相信,李子轩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他的背后定然还会有人。”
乾帝盘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他眼睛里的煞气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有越来越浓的趋势。看的众人不由的不寒而栗。
“好!”
“很好!”
“非常好!”
“你们不想要司徒刑获得状元阶位,朕就偏要他成为新科状元!”
乾帝盘怒极反笑,一个个藩王上书,形成逼宫之势,想要让他罢黜司徒刑。
但是却让他的心越发的坚定。
“朕才是这个下的主人!”
“你们不过是朕的走狗,安敢放肆?”
乾帝盘有些枯瘦苍老的手掌探出,从龙案上提起朱笔,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张玉阶的名字划掉,并在安乐先生名字前方以字楷书追加了几个龙飞凤舞的文字。
“新科状元司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