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这东西我见过,都是偏蓝色的,和眼前的黄绿色根本就不像,尤其鬼火在空中还一沉一浮的,可眼前这俩光球明显静止不动。
眼睛。这是我想到的另外一种可能。
这两团亮光盯着我们看了有好一阵子,正当我开始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要虚脱的时候,它走开了。
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瘟神开始享用起它的贡品。
过了能有十几分钟,这只被那操蛋的祭祀者请来的瘟神终于离去了。
“它走远了。”我道,“快,救人。”
“那个祭祀的村民,他还没死?”胖子反问。
等我们冲到那个村民跟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祭祀瘟神的村民是个女的。
我抽空看了一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钟,按现在正该是夜里最黑暗的时刻,尤其还是初一,但在雾气和凤凰村特殊环境的影响下,空中折射出来的是一种恐怖的灰蒙。
老魏头摸摸女人的脉象,道:“死了。”
“死了?”我有些吃惊,同时也有些难过,其实我们不定可以救她一命的。
胖子拍拍我肩膀道:“如果没有我们,她也要来祭祀的,也是个死。”
如何处理尸体,成了难题。
我们是偷跑出来的,所以不能去报告老村长,只能等着有人来发现了。
此时,边已经露出鱼肚白,凌晨5点了。
“你们看地上有脚印。”老魏头突然道。
我和胖子一同蹲下身,仔细的看着地上的蹄印。
其实在看到蹄印之前我在心里就对蹄印有了各种假想,其中我认为最靠谱的就是大梅花印,白了就是类猫科动物留下的,比如豹子、老虎之类。
毕竟按照昨晚的离奇经历来看,只有猫科动物才跟无声无息的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尤其是它那黄绿色的眼睛,猫科动物也具备。
但眼前的蹄印我看来看去却一点梅花的样子都看不出,前面一个大半圆的印记,后面一个半圆的支撑点,我拿手比划老半,心中却想到了假肢。
“老魏头,你怎么看?难道这瘟神用的是假腿?”我问道。
老魏头眉头紧锁也没急着回答我的问话,他只是从一旁捡起一根树枝并对着蹄印划拉起来。
我沉默的在一旁没去打扰他,这动作看似漫无目的,而细瞧之下我却发现他是在对蹄印进行分解。
我顿悟般的暗骂一声自己太笨,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竟然都没看出来,明显这个瘟神脚上长着硬毛,它走路时这些硬毛也都刺入土中把蹄印弄得复杂化了,不过我也很好奇,什么毛能这么硬?
胖子换个趴着的姿势让自己的眼睛里蹄印更近一些。
“尸霉。”我提醒道:“这妖身上长得尸霉很严重,依我看不仅像毛发一样包裹了它的全身,而且在硬度上都开始有了变异的痕迹。”
胖子听得有些恶心,急忙爬起来让自己离这恶心的蹄印远一些。
老魏头分解蹄印也是徒劳无功,最后他气得咒骂一声并一把将树枝丢开。
我们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在消极的沉默一会后我建议道,“咱们先回村里吃些东西,瘟神的事缓缓再议。”
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有些异样的感觉,朝着身后村北的山坳望了望。
“你们能感觉的到么?”我问胖子和老魏头。
胖子伸着脖子道:“青山绿草的适合旅游!”
我一阵无语,接着道:“我感觉得到这里弥漫着强烈的腐气,弄不好这里埋藏过很多的尸体。”
回到老村长家里的时候,还好时间尚早,并没有被人发现。
我们回去就先睡了,一直睡到了老村长过来叫门,又有人死了。我们才假模假式的出来,看到了之前的那个女村民的尸体。
简单的看了看尸体,村长就让人抬走了。
我们吃了中午饭,重新收拾了东西,准备进山。
老村长听我们要进山,给我们准备了些糖饼和咸菜,还有几个水壶。
我抬头打量着满雾霾,心里担忧起来,虽然以前我进过山坳老林,但对这里面的情况并不熟悉,不知道入林会有什么危险,但直觉告诉我,这种气入林无疑不是好的开始。
出了村子,我们就上了山。
我没注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周围的树木不再是碗口粗细的树,取而代之的都是少有两人粗的苍古树,凭我估计,这些树少都有上百年的树龄。
而脚下的野草也都没了我的膝盖,让我每走一步都不得不把脚抬得老高。
到了傍晚的时候,在我的建议下,三人停止前进就地宿营起来。
老魏头他去找野食,拎着弹弓子就走了,而我和胖子负责起火。
过了半个多时老魏头拎着两只死野鸡走了回来,离近一看野鸡脑袋都被打烂了。
我们的晚餐是很地道的叫花鸡,就是拿泥巴裹在野鸡身上,烤熟了再剥皮,虽鸡肉吃得挺鲜,但我也没敢快吃,甚至在嚼的时候牙也没敢咬死,生怕吃个弹子出来把牙搁坏了。
吃完鸡,我们就早早休息了,因为我们这次没带帐篷,只带了睡袋,所以我们只能睡在外面。不过刚到午夜我就被一种怪响弄醒了。
这种怪响我以前从没听过,甚至在这种声音的伴随下我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头上飞来飞去,偶尔间也有一股微弱的气流扫在我的脸上。
我心里害怕起来,我可不认为这是蚊虫之类的东西,就算古林这种地方适合蚊虫的生长,但也不能变态到让一个蚊虫扇动翅膀时有这么大的威力吧?
我轻微对着跟我睡对脚的老魏头喊道,“你听到响声了么?”
不知道老魏头是早就醒了还是没睡得太死,在我问完后他就嗯了一声回答,“别管它,应该是蝙蝠,晚上出来找食的。”
我忍不住啊了一声,“你倒是镇定。”那东西我一想到样子,都感到恶心。
而老魏头却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这里的蝙蝠应该都是果蝠,它们也只对野果树汁感兴趣。”
但不管我心里怎么安慰自己,怎么劝自己不对蝙蝠在意,我还是翻来覆去的老半没睡着。
直到我对周围这种响声和气流适应的有些麻木了,睡意才又慢慢的凝聚起来。
可没过多久,我又被一股气流给弄醒了,当时我是侧着身子躺着,这股气流很有节奏的吹在我的后脖颈处,尤其是每次气流吹过,我都能闻到一股腥臭味。
我恨的直咬牙,心怎么着?合着看我好欺负你就赖着不走了?想到这我伸手向裤兜摸去,打算拿电棍好好招呼一下这蝙蝠。
可当我刚把电棍拿出来的时候,我脖颈处的气流就移动起来,并沿着我的脑袋转移到了我的眼前。
古林里的夜晚光线并不很好,虽我认不清眼前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怪物,但它那两个黄绿色的眼睛却让我清楚的意识到,我正与瘟神玩着大眼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