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而来,彤红的夕阳尚未落下去,阴馆城中街边的百姓盯着手中的东西奔跑着躲雨,一双穿着草鞋的脚哗哗踩在雨水里,朝一栋气派的宅子过去。
护卫守在院门外,里面此时气氛正热烈的时候,越过紧闭的门扇和雨帘,檐下,肆意放荡的声音高亢喧嚣的响起来。
侯杰一边大笑,一边在一个被撕开粗布衣裳的女子身上揉掐。
“叫啊叫出声啊快点叫出来!!我要听你喊求饶的声音那多美妙啊,你快叫,叫出来,等我玩够了,就放你走。”
地上,几乎已经半裸的女子恐惧着,用手去推开对方,然而力量上的悬殊,挣扎了几下就被扼住了手腕,撕拉一声,最后胸前的布也被扯了下来。那女子‘啊!’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惊恐的大哭着,捂着胸口,一手去拉拽裹布。
这反而令得男人更加的兴奋起来,狰狞扭曲的笑声更大的同时,一脚跨坐到了女子的腹部上,挥手就是两个耳光,女子包头摇晃,胸前的一对白兔也跟着摆动起来,白花花的一片晃的骑坐她身上的男人口干舌燥。
起身退到后面笑哈哈的将那名女子的下裙拔掉一半,然后开始解自身上的腰带,也在此时,外面脚步声跑来,侯杰警觉的回头,护卫打开门领着一人走了进来,然后贴近声了几句。
正在兴头上的侯杰重新系好腰带,瞥了一眼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民妇,挥手:“先关起来,晚上再回来好好玩。”便是朝站在雨里的仆人招手。
“他们真的来了?”侯杰边走,边整理着仪容。
那仆人点头,迈着步跟在对方身侧,谄媚的笑起来:“人不敢撒谎,是真的来了,已经到了城外二十里,但不会进城的,想必老爷之前杀了他们的人,吓破胆了。”
侯杰嗯了一声,不自觉的仰起了头,大步出了院门踏上马车,他叫过几名心腹,“你们先过去,壮壮声势,我随后而来。”
“是!”五名常带身边的门客心腹拱手上马,飞驰进了雨幕。
待人离开后,他掀帘坐了进去,磨拳擦掌,脸露不屑:“这帮无胆匪类,城门打开着都不敢进来,杀几个喽啰就怕成这样待收拢过来再好好调教你们。”
声音渐,车轮碾过水洼,缓缓驶出,周围十多名骑士着了一身皮甲外罩着蓑衣斗笠,慢慢跟在后面朝城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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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下,色将暗,雷霆般的响声自远方传来,震动青草上的雨珠落进泥土里,远处火把的光芒在青灰色的视线里,斑斑点点的漂浮,由远而近,那是一道道骑兵的身影持着火把在疾驰。
位于阴馆城东面,二十里左右的一座土丘,马蹄声在这里停了下来,浑身沾满雨水的高大身形望了过去,那边杵着一块半人高的大青石,朝上的石面平整光滑,就像一张桌子,当初他第一次来雁门郡交易时,便是在这里与张辽会面的。
这一次,他定的地点自然也选择了这里,至于进城,公孙止想都没想过,他不会把自己的性命绑在一丝侥幸上。
片刻后,身后,高升骑马走近:“首领,他们会不会不来了?”
“等!”
公孙止低沉的开口,然后微微抬起头,去看空落下的雨丝,冰冰凉凉的打在脸上。哗哗的雨声中,有马蹄声过来,五道骑马的身影在雨幕下飞驰,快到大青石时,陡然拉扯缰绳,口中喊了‘吁’的一声,方才停下来。
一名持着火把的人大叫:“前面的马贼,你们听好了,我家主人”
声音在响,然而到一半时,自前方的火光下,弓弦绷紧一放,箭矢飞过青石,噗的一下插进正在话的人喉咙里,从后颈穿了出来,尸体倒下马背,手中的火把也啪的掉在地上,其余四人顿时惊慌起来。
那边,公孙止放下短弓,眼神凶戾。
“让你家主人亲自与我谈,你们算什么东西,滚!”
剩下的四人本就是仗势欺人之辈,哪里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放手杀人的马贼,自是吓得拔马回跑,公孙止冷笑策马一步,再次挽弓搭箭。这边,奔跑的四人就觉脑后有破空声,其中一名同伴中箭惨叫了一声从马背上栽下,只剩下三人亡魂大冒,拼命的抽着马鞭朝前跑,随后哄堂大笑从后方响起来。
不久,他们迎面遇到了自家主人,一个个带着哭腔跪在马车前讲了之前的事,帘子拉开,侯杰却不以为然,”看来这帮马贼还真是性子烈啊,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你们三个丢人现眼的家伙滚到后面去。”
他又喝斥了几句,继续让马车上路,侯成从那三人口中知晓了始末,从后面赶上来,隔着帘子对里面的男人劝道:“这帮人杀人不眨眼,你大可不必亲自去,以免陷入险境,侯某也不好与刺史大人交差。”
“侯校尉是怕了?一帮马贼再强能强过咱们带来的几十名并州精锐吗?”车帘拉开,侯杰探出八字胡的脸,气势昂然道:“若是让这帮马贼知道,我这个主事人连面都不敢露,岂不是让人笑话,将来这么压他们一头?”
“这”
侯成皱眉,不知道该如何下去,只得拱手:”那郎君岂不要离侯某太远。”
“知晓了知晓了你快去带好你的兵卒。”侯杰话语不耐烦的挥手,将罗里吧嗦的对方赶走后,放下帘子半躺在软垫上哼着曲儿,然后想到了宅子里藏着的今日着人虏来的妇人,想到兴奋处,不由舔了舔嘴唇。
不久之后,马车停了下来,还未等车夫通报,他便有些急不可耐的钻出来,下了马车有人给他撑起纸伞,插着腰望向对面黑蒙蒙的雨帘里,一道道持火把的身影。
“公孙首领,大名久闻。”
自昏暗火光下,马蹄轻迈了几步,公孙止俯视这有些猥琐的中年人,眉头便是皱了起来,随手也拱了拱手,却并未话。
那边,声音又响起:“首领为何独独骑在马上,何不与我坦诚相谈一番。”
公孙止偏偏头,就连旁边的高升觉得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病,随后,马背上的身影翻身下来,走到大青石边,双手撑在上面,看着侯杰:“谈?好!我问你,杀我兄弟,扣我买卖是何意?”
“这个呃是你兄弟他们在城中有些不规矩”正竭力思考话语的身影,面带淡然的微笑朝对方走过去,摊摊手:“你要知道阴馆是雁门郡治所,防守严备,他们有些改不了性子,就乱了起来,为了咱们的往后的买卖两方不如合为一方,什么事都方便了。”
“你也配?!”大青石对面的高大身形低沉开口。
附近,侯成猛的盯过去,对面马队里,有人拉弓,嗖的一声,一道黑影径直朝他飞来,铁枪挥舞一扫,金鸣交击的瞬间,大青石后面公孙止大氅舒张开,弯刀出鞘的声响。
“心——”侯成大叫,持枪狂奔。
然而一瞬,刀光斩出,雪白森寒的刀身劈开了雨帘。
正侃侃而谈的侯杰尚未从陡然间发生的变化里回过神来,鲜血已经从他肩上飙射而出喷在空中,脑袋在半空翻滚,然后落地。
“啊啊啊——”
侯成看着大片大片的血雾被雨水压下来,举着铁枪凄厉的大吼,反身回跑,翻上战马,朝那边握刀的马贼疯狂的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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