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见周泰无事,也就安下心来,与张玉兰一起检查起从河中提起的花篮了。花篮中盛满了水,却任凭倾斜横倒也没有半点洒出,篮中一条通体透明的鱼,正在四处游动,一刻也不得安静。
秋明问道:“这么的鱼,就是方才那条恶蛟吗?”
话刚出口,秋明脑中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你才是鱼,你全家都是鱼,大爷可是蛟龙,是神兽。”
秋明哈哈一笑,听这口气就是那白蛟无疑,仔细看去,这货头上有角,前腹有爪,倒更象一只蝾螈了,特别是头上独角高高竖起,仿佛一根线似的,不知方才突如其来出现在秋明脑中的声音,是不是这根线弄出来的。秋明正想继续问,却发现四面围过来许多人。
原来白蛟一进花篮,湍河上空立刻风停雨住,堆积的乌云也渐渐消失无踪,久违的太阳破开云层,洒下道道金光。那些围观的人群看到这般景象,都是啧啧称奇,有不少人见秋明连这样的庞然巨物都能收服,惊叹之余都是纷纷前来奉承祝贺,秋明只好与他们一一拱手为礼,些没有营养的废话,连腮帮子都笑得有些酸疼了。
等到把这些看热闹的人全部送走,秋明看见张玉兰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难解之事,便笑着问道:“想什么呢?这家伙和你了什么?”
张玉兰皱着眉道:“奇怪,这只白蛟居然和我家大有渊源,怪不得我娘凭这个法宝可以收服它。”
秋明撇了撇嘴:“别吹了,要不是典韦周泰在身边,你都要被这家伙欺负哭了,对了,你它和你们家有渊源?是什么渊源?”
“这只蛟本是青城山化玉池中的一条白蛇,我祖父和父亲开坛讲经时,它常到坛前聆听,所以熟悉我家的道法。据它,时候我在池中溺水,它还救过我呢。”
“青城山的白蛇?跑到湍河里来做什么?”
道姑还没接话,白蛟的声音已经在秋明脑中响起来:“别提了,大爷最近功力大涨,张修我马上要度劫,不要连累了青城山的花花草草,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张修?不就是夺了张玉兰祖宗家业的那家伙吗?自己还没去找他的麻烦呢,他居然先派人,不,派蛟来祸害邓州了。不过,度劫,听起来好象很厉害的样子,要是真让这货在这里度劫的话,只怕邓州要变成赤地千里了。
道姑也看出了秋明的疑虑,温言道:“不用担心,我娘既然能算出这只蛟的来历,不定有化劫之法,若是不行,再远远地把它送走就是了。”秋明点了点头:“你们道家斗法我是不管的,可是若要害到邓州的黎民百姓却是万万不可。我以前还不大想理会这个张修,现在看起来,益州方面也要让龙组的人进去了。”
居孔从身后走出来道:“目前龙组经过训练的人手还是不足,只怕很难兼顾到诸多方面,只能尽力而为了。不过现在龙组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陈宫昨日有书从洛阳来,出缺的南阳太守之位已被张咨购得,大约旬日之间就要上任,龙组的密探都在收集关于张咨的情报呢。”
张咨?秋明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这是个什么人,好象在三国里没听过这号任务呀。居孔补充道:“张咨现为江夏郡丞,这个太守之位听是孙坚出钱给他捐的,只怕此人上任后要对邓州不利。”
孙坚?秋明的脸板了起来,叹气问道:“陈宫怎么又去洛阳了?上次的事还没办完吗?”
居孔也叹了口气:“不但没完,反而越来越麻烦了,他对袁术用反间计赚戏志才,不料却被戏志才识破,袁术虽然仍旧中计把戏志才赶出府门,却对县丞也怀恨在心,几次三番找我们留在洛阳的人的麻烦,鲍出只好一直守在洛阳应付骚扰。而戏志才被袁术打断了腿,引为平生奇耻大辱,他拒绝了陈宫的招揽,只身住进荀彧的府邸,据正在多方联络豪杰要对付县城。”
秋明听得都呆住了,陈宫这回可真是捅了个大篓子,也怪自己当时没有想清楚,智力低的陈宫去对智力高的戏志才用计,怎么可能会奏效呢?这下同时得罪了袁术和戏志才,可真是件麻烦事。
袁术是个无谋匹夫,只要能挺到诸侯讨董之后他就成了冢中枯骨了,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戏志才加荀彧的组合可就太吓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他们玩死,幸好自己身边还有郭嘉在。秋明转头看了看郭嘉,继续叹气道:“唉,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如今也无法可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已经很乏了,先回城再吧。”
回到邓州城,张玉兰先带着花篮回去见她母亲了,郭嘉典韦也各自散去,秋明只带着蒋钦周泰回了自己的家。一进大门,只见四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廊上一排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堂前几串金纸剪成的绣球迎风摇摆,几个丫鬟婆子在阶前跑来跑去,大声宣告着秋明的归来。
蒋钦奇道:“是在过大年还是娶新妇呢?怎么这么热闹?”
秋明也颇感奇怪,年是早就过完了的,娶新妇么?难道蔡文姬为自己备了个妾?他晃了晃脑袋,把这诱人的想法瞬间抛诸脑后。
正在诧异时,蔡文姬从正堂迎了出来,笑着对秋明解释,原来上次秋明年夜饭没吃饭就带兵走了,她一直觉得好象欠了点什么,而后魏延的婚礼秋明也是缺席的,她就想着把这两顿大宴合在一起为秋明接风洗尘。今廖化先回城报信,蔡文姬就准备开了,就等着秋明回家主宴呢。
秋明见蔡文姬如此为自己着想,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暖意,连忙褪下征衣换上常服,又引蒋钦周泰与魏延相见。蒋周二人自幼浪荡为生,从来走到哪都是遭人白眼的,如今这般热闹温暖的场面,让他们又是心酸又是感动,脸上也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