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虽然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新郎官,可是喜色却是丝毫不减,拉着张宁一起给秋明敬酒行礼。秋明酒到杯干,正要乐呵呵地宣布开席,蔡文姬笑道:“别急,他们知道你文才好,特意等着你的祝辞呢。”
靠,原来这杯酒不是白喝的,还要卖苦力呢,不过看张宁和魏延都是满脸的期盼之色,似乎是推脱不开呀。秋明略想了想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人如鸳鸯千般好,妆作芍药百样红。更深夜漏良宵短,绡纱帐里度春风。”
魏延是听不大懂的,听他的挺压韵,又全部都是好话。乐得都合不拢嘴了。蔡文姬听了前几句也是大点其头,等到听完最后两句,红着脸声啐道:“这家伙,又不正经了。”
秋明正在美滋滋地接受魏延的道谢,郭嘉大笑着踏进大门:“好一个更深夜漏良宵短,绡纱帐里度春风,看来文长今夜又要春风几度了。”
秋明怕魏延听出味来,急忙对郭嘉道:“你怎么来了?不用陪尔玛依娜吗?”
郭嘉笑道:“要不是她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办家宴呢,居然不请我这个表哥,表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秋明心你这便宜表哥还越当越上瘾了哦,这个年代别表哥了,就连我的十八代祖宗也都还没出生呢,不过只要能留住郭嘉这样的鬼才,别叫表哥了,就是叫表叔表舅秋明也得干啊。他笑着应道:“多大点个事啊,不就加一双筷子么,快进来坐吧。”
郭嘉笑嘻嘻地道:“可不止一双筷子哦,我已经叫人去通知黄忠、廖化、典韦他们了,人多了来也热闹,你是吧?”
秋明还能什么呢?只能抱歉地望了蔡文姬一眼。蔡文姬心里一盘算,这些人都是大肚汉,要是全来的话,准备的菜肴可能会不够了。她连忙吩咐丫鬟婆子:“去把窖中那几坛陈酒都搬出来,家主今日要一醉方休。”
秋明额前挂起几条黑线,为了省几个菜,今自己看来要舍命陪君子啊,不过难得今大家都这么高兴,醉就醉一回吧。没过多久,典韦黄忠纷纷来到,就连留守邓州的国渊、陈震等人也接到郭嘉的通知赶了过来,除了居孔因为身体不好晚上不宜出门,还有洛阳的几个没有回来,秋明目前的属下基本全都汇聚一堂了。
秋明问起黄忠的身体,黄忠屈起右臂道:“不敢劳县丞挂心,我自从昏迷中醒来,只觉目明心静,拉得开弓骑得了马,已经与从前无异了。”秋明想起张机的心病还须心药医,笑着道:“魏文长如今也已成了亲,不如让他辛勤耕耘,多生几个大胖子,过继一个给你为后,岂不是好?”
黄忠又惊又喜地望向魏延,魏延马上满口答应,张宁却是大嗔,直骂秋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廖化蒋钦一起大声起哄,把蔡文姬精心准备的简单安静的家宴顿时弄得闹哄哄的。她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叫丫鬟们赶紧上酒上菜,堵住他们的嘴。
酒过三巡,廖化拍案叫道:“怎么只有酒没有歌舞?刁夫人呢?请她出来给我们舞上一曲吧。”
魏延立刻骂道:“放屁,刁夫人大腹便便,连走路都要人扶着,你让她现在出来给你跳舞?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子还是大罗金仙呢?”廖化不敢作声,只可怜兮兮地望着秋明的脸色,直到看见秋明并未着恼才安下心来。
蒋钦与廖化一路同行,倒是结下了不少交情,见他吃了瘪,就想着要为他解围,笑道:“廖元俭所言也有道理,既是刁夫人身体不便,不如我先来作一剑舞,聊博一粲耳。”完,他向秋明借过佩剑,便在堂前舞起来。
秋明对剑舞是不通的,不过见大家都看得兴高采烈,也就跟着凑趣不时叫好。过了一会,典韦叫道:“一人独舞有甚好处?看我来与你共舞”。
因为是来赴宴的,典韦的铁戟短戟都没带在身边,便随手扯下一方烛台,借着酒意乱舞起来。这双人一共舞,众人都看出来了,蒋钦那可是真舞,一招一式都是有板有眼,步法也都跟着节奏在走。而典韦虽然是共舞,却完全踩不到步点上,被蒋钦晃得东倒西歪的好不狼狈,如同一只踉跄蹒跚的鸭子。
典韦听见叫好声,心知肯定不是为自己喝的采,一张脸顿时憋成了猪肝色,心中一急,方才喝下的陈酒就上了头,手上力道再也不能收发自如,每一招刺出都隐带了风雷之声,瞬间把秋明家正堂的房梁窗格刺出许多洞。
秋明气得大骂道:“典黑子,我请你来是喝酒的,不是叫你来拆我的家。”典韦又转了两下,手中烛台忽然脱手飞出,正钉在正梁之上,发出嗡嗡不绝之音。典韦大呼道:“痛快,痛快”,扑地便倒。
秋明从案后站起身来看,却见典韦微眯着一双眼偷偷在瞄自己,顿时又气又笑道:“这黑厮,我又不曾叫你赔我家房子,却只管装醉作甚?”又唤蒋钦道:“你去把这黑厮抬到座上,今晚上不准他再出丑了。”
刚刚再次落座,国渊拱手道:“方才武者露了一手剑舞,接下来我们文士联一回诗如何?”
陈震马上拍手叫好:“是极是极,我等儒生若是也学人舞刀弄剑,终究是有失斯文,如此良辰美景,正合吟诗作赋。而且县丞和蔡夫人都是才华横溢,不定可以作出千古名篇来。所谓笨鸟先飞,我先来第一句吧。”他摇头晃脑地想了一阵,漫声吟道:“春风三月过邓州。”
秋明一听,这个开句只能是中规中矩,倒没有什么新意。不过这样的联诗,肯定是越到后面越难对,他刚想跟上陈震,却见郭嘉应声道:“桃花十里忆旧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