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风洛的剖白,时玉再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则琢磨该怎么帮一帮风洛。
一来风洛是她的朋友,二来不知名能站出来撑场面的强者太少了。若是风洛能够成长起来,她以后也会少许多后顾之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和风洛的对话并没有避开人,等她下一次前往水榭时,长琴在接过了她的食盒之后,又告诉了她另外一件事。
“熬骨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嗯?”时玉一愣,合着在外面谈话,压根瞒不了他们。
“你那个朋友资质不算好,他能有突破成婴可以说得算是奇迹。这也说明他足够努力,万事总有一线生机,上天对于努力的人,从来不会给他安排绝路。”长琴道。
“那你说的熬骨法是?”
“他的骨龄太大,资质也无法改变。熬骨法可以帮他清除体内的杂质,至少让他再突破一个大境界,也不无可能。”
时玉顿时心里一喜,“那这需要我怎么做?”
“本来是需要不少烈性的药材,不过你手里有火灵,那些要不要也都无所谓了。”
天下再烈的药,哪能比得上火灵。
时玉没有想到这么快会找到办法,她对着长琴拱了拱手,“谢了。”
“我只是传话的。”长琴却侧过身体,没有接受她的道谢。
传话?
时玉目光不由落在被苍翠藤蔓覆盖的水榭里面,“他究竟怎么了?”
温珩不喜欢她,她也没有表露出任何心迹,所以排除他是为了避开他而拒绝见她。
“受伤了。”
“啊……是不是很严重?”时玉心提了起来。
但话说出口,却发现自己再说废话。能让他受的伤,必然很重。
“主要还是心境。”长琴幽幽叹了口气,“无法迈出最后一步的人,都会被时间磨灭。但愿我将来大限到时,还依旧从容。”
“你……”
“我已经七百多岁了,只剩一百多年的寿元。如果不能突破,这个世界便再无我。”
百年时光,不过是弹指之间。
多少修炼者修炼醒来,发现外面已经沧海桑田。如果不是有了他,他估计也会和其他人一样,闭关修炼,争取向上苍再夺一个百年。
但是,修炼岁月匆匆,他发现了更值得他付出时间的事。活着,也重新有了意义。
时玉基本上会想到大限的事,因为这对她来说非常遥远。
她不用闭眼修炼,每一天都实实在在的过着。几十年几百年对她来说,时间多到无法看到尽头。
“那他呢?”时玉轻声问。
“他?我不知道。”长琴摇头,觉得把这些告诉时玉也没关系,“他和我们不同,无法用寻常人去判断。不过,我们有一点是一样的。他如果无法突破,也会陨落。只是寻常人能大概预算的了时间,他则预算不了。或许晚,或许早,谁也不知道。”
长琴说着,再次面时玉,他犹如实质一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还是回第九重天吧。那里,是人族最后生地。”
时玉有些不明白。
长琴话点到即止,“这个世道没那么太平。妖兽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还不是因为心有忌惮。”
若是忌惮没了,人间便是地狱。
时玉睁大了眼睛,她好像听明白了。
“好了,你去吧。”长琴摇头失笑,“这不是你现在能承担得起的,你心底有数就行。”
时玉默然。
——
下午,时玉、风洛、时金、长琴、三胖、卓云风、程橙、杨长老和金茗菱筱筱一同出现在庄园的某一处空地旁。
庄园里难得大佬们齐聚一堂,这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当下也都暂时放弃了修炼,全都围了过来。
那空地不算特别大,大约五十步左右的范围。围在周围的人则都很有默契,第一批来中都的站一方,第二批新来的站另外一方。中间,则是时玉等人的位置。
“可以放火灵了。”
在所有年轻人都还沉溺于长琴的美色中,就听到他开口道。
火灵?是他们所知道的那个火灵吗?
周围骚动了起来。
接着他们就见到站在中间的时前辈手掌一伸,一朵青色的火焰悄然绽放。
这就是火灵?不是说会有炽热的高温吗?他们怎么毫无感觉?
甚至还有人不信邪的伸出了手,然而却始终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就在他们正奇怪时,时玉将海心炎往中间的空地上一丢,顿时空地上烧起了一片火海。
刚才没来得及把手收回去的,全都惨叫出声。不过火灵大概是知道他们都是小弱鸡,并没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只给他们一点小教训。
等到周围再没人敢伸手试探之后,它这才颜色渐渐变深,中间空间似乎都要被烧化。
“熬骨法第一步,先用这只最年轻的火灵。他若是能在这火中坚持一天一夜,就换就是那头白色的日光心火。如果能继续挺过去的话,最后用麒麟火。在这三头火麟手里过了一遍,虽然谈不上脱胎换骨,但也能说是重新做人了。”
风洛看着中间的火灵,他觉得之前自己之前做的心理建设已经够多了,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天真。
“怎么样,敢不敢?”时玉问他。
“我可不是懦夫。”风洛往前走了一步,开始解扣子。
“停一下停一下。你干嘛呢?”时玉制止道。
“不用脱?”
“海心炎会替你好好保管衣服的。”时玉在他屁股上一踹,“你安心去吧。”
风洛朝着火海中心摔去,一见到有可以烧的东西,蓝色的火焰四面八方朝他涌了过去。
和时玉说的那样,海心炎确实把他的衣服保管的很好,那么一大片的火,愣是衣角都是完好无损的。
至于衣服里面包裹着的人,现在已经成了火人。
他白皙的皮肤一点点被烧焦,里面粉嫩的血肉露了出来,可很快又被火一拥而上,再次变焦。
旁边被刚才那一幕给逗笑的人,笑容全都僵在脸上。
有几个甚至还捂着嘴巴吐了起来,而大多数都忍不住别过脸,不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