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奴见魔王执意要把自己带走,只得抱着店里一根柱子不撒手。
那柱子是一根石柱,约一抱粗细。
这边厢,棺奴抱着柱子死活不撒手,那边厢,魔王抓着棺奴的手,那滑润肌肤的触感,让他欲火腾升。
于是这魔王发了狠道,“娘子,既然你不肯跟本王回宫,本王今就在店里跟你行夫妻之事,不怕你不从。”完,立马扑过来扯棺奴的衣服。
棺奴躲避不及,居然被他扯开衣襟,露出雪白的锁骨,魔王一见,馋涎欲滴,立刻扑了过来。
棺奴急忙闪开,大哭道,“青森大哥,奴对不住你了。今,这魔王定要奴就范,奴宁可死去,也要为青森大哥保留清白之躯。”完,以头撞柱,顿时头破血流,一命呜呼。
魔王见棺奴倒地身亡,气得直跺脚,“好一个不识抬举的狗奴才!”乃气哼哼地走了。
再那青森急匆匆地赶到王宫,明来意,侍女们大惊,“嗯?是魔王叫你来给紫萝娘娘定做棺材的吗?”
青森道,“是的。”
侍女道,“娘娘虽然身患重疾,可是此时就来定做棺材,仍嫌太早。”
青森道,“可是这是魔王殿下的意思。”
侍女道,“那你跟我来吧。”
青森跟着侍女来到紫萝娘娘的寝宫,但见帘幕低垂,一憔悴人影仰卧香榻之上。
寝宫点燃的香薰仍旧盖不住病人身上散发出来霉气。
青森忐忑不安地盯着帘内的人影,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紫萝娘娘的昔日美颜。
侍女上前低声道,“娘娘,有工匠来访。”
“工匠来此作甚?来的是什么工匠?”
帘内传来一个极度虚弱的女声,言语间伴有剧烈的咳嗽。
听见这声音,青森不由大吃一惊,这是紫萝娘娘的声音吗?印象中的紫萝娘娘是一位有着莺啼般美音的绝代佳人啊。
侍女低声道,“来的是棺材铺的匠人。”
“棺材铺的匠人?”
紫萝娘娘错愕间,已经明白棺材铺的匠人来这里干嘛了。于是她掩面啜泣。棺材铺的匠人会在垂危病人临死前上门替将死之人量身材,这也不是啥稀奇事。
侍女低声道,“工匠是魔王差他来宫里给您定做棺材的。工匠此刻来是给您量身材的。”
紫萝娘娘心里一寒,只得应道,“让他量吧。”
侍女拉开帘子,青森看见床上躺着的女人。
那是一个面容枯槁的女人,大而无神的双眼,泛黄起皱的肌肤,灰白的头发,瘦的皮包骨,乍一看,不像是活人,倒像是一具骷髅。
眼下这具骷髅身穿华贵罗衣,躺在锦衾之中,在罗衣锦衾的衬托下,更显得枯槁憔悴。
这就是传中的魔界第一美人紫萝娘娘吗?
青森记得时候在魔族庆典上见过紫萝娘娘,那时候的紫萝娘娘双颊绯红,目光如电,身材苗条娉婷,一晃十多年过去,紫萝娘娘竟然成了这幅活死人的模样,真让人不敢相认了。
青森乍惊之下,只顾着发呆,不料,这会儿,紫萝娘娘忽然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猛地呕出一口鲜血。
侍女急忙拿起帕子给她擦拭。
紫萝娘娘满嘴是血,露出凄惨的笑容,“我老了,不中用了,不能再服侍魔王使他开心快乐了,可是他也不用在有了新欢的同时,给我定做棺材吧?真是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呀。女人终究都苦命的,即使是成了王的女人,也难逃凄惨结局。”完,又是一阵咳嗽,一口痰上不来,居然咽气了。
侍女见状,大惊,抓住紫萝娘娘,拼命摇晃,“娘娘,您醒醒啊,醒醒啊。”
此刻,紫萝娘娘已经咽气,哪里还醒得了呢?
青森早已吓傻,不知如何是好。
侍女哭道,“那工匠,娘娘既然已经咽气,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给她量身材吧。”
青森点头,赶紧拿出尺子量尺寸。
不多一会儿,量完身材,青森哪敢停留,立刻告辞了。
青森出了王宫,一路狂奔,心,今这事也太不吉利了,这紫萝娘娘病了这么许久,都没死,偏偏赶在他来量身材的时候咽气了,这叫什么事啊。
出了王宫,冷风一吹,青森也清醒了许多,猛然想起自己刚才急匆匆走了,店里只剩下棺奴和魔王两个,一想起魔王看着棺奴色迷迷的眼神,青森就浑身不舒服。魔王这色胎子,不会趁着自己不在,对奴不轨吧?
青森越想越着急,脚下也越跑越快。
等他跑到店铺所在的那条街一看,发现自己的店门口围了好些人。
那些人全都是周围的街坊邻居,一看见他,纷纷让开,“哎哟,青森回来了。”
青森挤进去,着急地道,“出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全都挤在我店里?”
街坊们全都不话,只是让开路,让他自己进去看。
青森看着众人的眼神,就知道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他哆哆嗦嗦地走进店里一看,果然发现棺奴躺在柱子边上,额前撞开一个窟窿,还在不住地流血。
看见这样的场景,青森再也支持不住,噗通一声,跪在棺奴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可是她的手早已冷的像冰,直接冰到他的心里去。
“奴,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会儿的工夫,你就变成了这样?你好了要嫁给我的,你不能死啊。奴,你明明知道我马上就会回来的,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就走了呢?奴,你抛下我,让我今后一个人怎么活下去呢?”
青森完,抱着尸体,嚎啕大哭。
围观的街坊们听了,全都流下了眼泪。平日里,青森和棺奴在铺子里辛勤劳作,一个憨厚耿直,一个温柔善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街坊们早就在心里默默祝他们成为幸福的一对,可是眼前的变故,却让人不得不为他们扼腕叹息。
事已至此,街坊们只得劝青森埋了尸体,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