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成公公子如此高谋,就连那黑鬼煞亦非你的对手,黄沙城有你坐镇,稳若磐石,你又何须叹气?”这时,坐在高堂上的北宫凤妩媚一笑,颇具风情,若是寻常男人恐怕早被她迷得神魂颠倒。Ww WCOM
可成公英的定力自非常人可比拟,淡笑道:“北宫族长多虑了。我并非忧心那阎行,反而是身处冀城的家人。”
北宫凤闻言神色不由一滞,与阶下的王异一对眼神。王异遂是有些急切地问道:“成公哥哥此话何意?莫非冀城有难?”
成公英眉头一皱,犹豫一阵,还是把心中所想出,颔道:“没错。冀城本就兵力虚弱,远不如王、韩两人麾下之众,虽得固城把守,但若此处被阎行攻打的消息传出,只不知那马羲如何抉择。若弃之,失信义于下,麾下如庞氏父子、张横之辈必然离心。若救之,冀城兵力再受削弱,士气难免一落千丈,更兼敌方占据主动,暗设埋伏,恐援兵未到,便已全军覆没。”
北宫凤闻言面色大变,猛地起身,急道:“如你所言,救或不救也是死路一条耶!?”
成公英眼神露出几分异色,似有话要,但最终似乎并无把握,略一颔道:“此十有**乃那韩九曲的攻心之计。除非有出人意料之外的转机,否则冀城难保。”
这时,王异忽然一笑,笑容里充满了自信的魅力,精致绝伦的五官看上去如坠落凡间的仙子似的。
“不,我有一计。可使韩九曲的攻心之计,胎死腹中!”王异轻柔的声音,犹如一阵春风拂过,带来了新的生机。
“妹妹有何妙计,快快来!”北宫凤面色一喜,忙问道。成公英也颇为吃惊,好奇地把眼神望向了王异。
可王异的眼神却也向成公英望了过来,笑道:“马郎颇具识人之才,为了成公哥哥,他不惜以命相赌,从而可以看得出来,他对成公哥哥极为看重。但若成公哥哥修书一封,报往冀城,马郎得知,你愿镇守黄沙城,他必定心中泰然,不会给敌人有机可乘!”
成公英闻言,不禁面色一变,有些嗤讽的意思笑道:“哼,王大姐这话得是简单,可你如何有把握那马羲会信任我!?”
“竟然冀城已陷死局,事到如今,成公哥哥何不一试?成矣败矣,听由命。”忽然王异变得有几分洒脱起来,笑容可掬,坚强勇敢,有一种另类的巾帼不让须眉。
成公英心头不由一阵,这时堂上的北宫凤也重重颔道:“那日马大哥擒你后,我曾私下问他,只为区区一人,以命相赌值么?他却人才难得,何况世中之杰。我也相信马大哥的眼光!”
成公英听话又是面色一变,闭目沉吟起来,他不得不深思熟虑。其实王异这姑娘实在不容觑,她要成公英修书报往冀城,还有另外一个意图,那就是为了协助冀城的安稳。成公德若是看到这封书信,知道成公英愿镇守黄沙,极有可能也会转投于马纵横麾下,协助他把守冀城。
王异的心思,自然瞒不过成公英。成公英一开始本想拒绝,但又想到王异、北宫凤的话后,不禁有一种难以拒绝的好奇心,想看一看马纵横到底会不会如两人所,如此地信任自己。或者就是这种害死人的好奇心使然,让成公英再次选择了冒险一番。
“还请北宫族长今夜立即派人出,这书信越早传到冀城越好!”成公英眼中迸精光,北宫凤一听,顿时大喜,疾声呼道:“快来人啊,笔墨侍候!”
却到了夜里二更时分,阎行正在营帐歇息,感觉到从右边肩头传来的阵阵刺痛,双眸凶光骇人。
“报!果如阎将军所料,黄沙城内果然有一队人马深夜而出,可需擒下来问!?”
忽然,在帐外传来急报。阎行一听,却是咧嘴笑起,叫道:“传我号令,绝不可轻易举动,尽管让这些人马离去!”
外头的将士似乎有些惊异,好一阵沉吟后,才反应过来,应诺离去。
“哼哼,想必这些人马是赶去冀城搬救兵,如此一来,正如主公所料。哼哼,不用多久,这黄沙城就是我囊中之物了!”阎行心中暗付,笑容更显嗜血、凶残。
却梁兴、程银两部兵马各据冀城南北之外,一连过去两日,却都按兵不动。而据守在冀城的马纵横,这两日间却也是面若寒霜,似乎心有忧虑。
这日,在府衙大堂之内。庞明面带忧色,道:“梁、程两部兵马屯兵在外,已有不少时日,如今迟迟不见动静,恐怕是暗中有诡啊。”
庞柔闻言,双眸微微眯了起来,叹了一声,却不话。马纵横自也不愿众人自乱阵脚,沉着神色,没有话。
陡然,有人急来传报:“主公!黄沙城有人贲书来报!”
马纵横一听,顿时猛地站起,疾声叫道:“快传!”
不一时,莫约十几个人赶到,刚欲拜礼,马纵横免去,急问要事。众人把黄沙城的状况,还有北宫凤、王异的托付一,然后其中一人又把成公英的书信奉上。马纵横听罢,眼中盛光一片,急急赶来,把书信一取,拆开便看。
须臾,马纵横忧色竟然刹时褪去,纵声大笑:“哈哈哈哈!不绝我也!幸有成公英相助,何惧那黑鬼煞!”
庞明先前听成公英智挫阎行,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这下又听马纵横这般一喊,不禁疑声问道:“这成公家的儿竟有如此厉害的本领?”
庞柔平日虽少有与成公英接触,但也有数面之缘,想到平日里的成公英为人低调,可此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才现他是深藏不露,颔道:“或者我与父亲大人都走漏眼了,这成公英能智挫阎行那恶徒,自非寻常之辈!不过如此多智的人物,怎又会?”
“实不相瞒,大姐一直苦劝成公公子,或者成公公子是被大姐的诚意感动。”那刚才话的将士似乎猜到庞柔话下意思,凝声答道。
马纵横面色一震,终于露出了笑容,向那将士问道:“你叫甚名?”
“回禀主公,我本乃孤儿,幸被王家收养,因时候长得古灵精怪,虎头虎脑,王府的人都叫我虎。后来我随大帅出征,立了一些功绩,大帅便让我进了王家,赐以王姓。”王虎面色一震,忙是答道。
“好,虎,你做得很好,下去领赏吧。还有,替我教人传令给老胡,让他请成公家主过来,就我有要事与他商议!”马纵横素来赏罚分明,这王虎看也颇为机灵,虽然或者他在历史中并未曾有过太大的活跃,但并不影响他个人的能力,古往今来本就有许多默默无闻的俊才豪杰,沉溺在无情的历史长河之中。
王虎也现了马纵横眼中欣赏的神色,心中亢奋不已,跃跃欲试,慨然应诺后便退了下去。
少时,成公德面带笑容,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拜道:“不知城主大人找我何事?的若能略尽绵薄之力,定义不容辞。”
成公德这老狐狸的话,马纵横自然不信,淡淡笑道:“我这里正好有成公公子传来的密信,不知成公家主可需过目?”
成公德本是从容笃定的面色,顿时一变,双眸微微一睁,深吸了一口大气后,道:“若城主大人愿意,那自是最好。”
马纵横一笑,庞柔会意,遂是接过书信,递给了成公德。成公德神色一凝,看了好一阵后,神色只略微变化,若非眼识过人者,几乎难以现。
“看来犬子已心有决定。可又不知城主大人是否信得过他。”成公德眼神烁烁,直视着马纵横。马纵横不假思索,斩钉截铁道:“黄沙城有成公公子坐镇,自是固若金汤。我等却只要守住冀城,无需多日,韩九曲的兵马必然退去!”
马纵横果断的态度,不由让成公德暗暗吃惊。成公德凝视了马纵横好一阵,再次作礼拜道:“竟是如此,成公家愿效犬马之劳。”
这一回,成公德的大概是真心实意了。马纵横闻言,甚喜,笑道:“哈哈哈!若能保得冀城,成公家当记大功!”
随着成公家的投诚,冀城局势渐稳。而另一边,据守后方的韩遂听得阎行战败阵,正欲起兵援时。一直在扶风按兵不动的马腾,竟然忽然之间率领着上万大军兵临城下。韩遂大惊,自不敢贸然举动。
中平五年,三月。西凉内,以韩遂、马腾、王禀为的义军各支残部,混战不断。与此同时,汉灵帝听从十常侍的谗言,把皇普嵩从三辅调回,遣董卓为少府,掌管三辅一带兵马,兼凉州刺史。狡猾的董卓并无急于歼灭义军的余孽,而是听从李儒的计谋,让其各自内斗,以坐收渔人之利。
而在这场围绕着水冀城的混战中,最为活跃的却非韩遂、马腾这两个名震西凉的大军阀。反而是马腾膝下长子马羲。话马羲先联合北宫家的胡人,奇袭冀城得手,又歼灭了王禀的部署,韩遂随后派兵进攻,却因王禀之败,不敢贸然进军。另外,韩遂麾下大将阎行攻打兵力空虚的黄沙城,却并未能得手,战就被众志成城的胡人杀得铩羽而归,而且听还身负箭伤。
就在这时,一直按兵不动的马腾,忽然出现在韩遂军后,韩遂俱而不动。这一场牵扯着整个西凉局势走向的混战,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之后,不觉过了半月。朝廷忽然下令,分别以韩遂为金城太守,马腾为水太守,遣使前往宣告,以作招安。韩遂、马腾皆答应息战,不日韩遂正式撤兵,退往金城。
中平五年,五月。马腾率领麾下各支部众,正式入主水,大赏有功之士。其中其长子马羲,立功赫赫,马腾向朝廷举为破虏校尉,朝廷任之。至于胡车儿、庞氏父子、成公英、张横、姜冏等将士皆一一得以封赏。马腾犒赏三军,诸军大喜。
“哈哈哈哈!今日一定要喝个不醉不归!”冀城府衙大殿内,马腾金刀跨马地坐在了高堂之上,纵声大笑。在大殿内,左右两席,左边的皆是马腾麾下一干老臣下,右边的则是以马纵横为的一众新起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