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村村尾,有着一栋有些破旧的房屋,不大的院子用篱笆围住,虽然很破旧,但却十分干净。WwWCOM房屋里靠窗的木桌边上,一名身着麻布长袍,头随意披散在身后,眼睛明亮如黑珍珠的少年端坐着,手里拿着一本古籍津津有味的看着。
良久,少年依依不舍的将手中古籍平坦在桌面上,在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射下,隐约可见古籍封面上的四个黑色大字,北宁军记。这是一本比较偏僻的书籍,是曾经在北宁军中担任中层军官的军人退役后所记录的在军中的生活,其中还涉及到了一些北宁军的战斗记录。
暴雨冲刷一切,也成为了某些人最好的掩护。两名身穿黑色紧身服的武者正趴在村口不远处的大树上,穿过树叶缝隙的雨水滴落在两人身上,不消片刻就被两人磅礴的气血所蒸掉,这是两名罡境武者!在军队中也是中层军官!却不知因何缘故这样两名强者趴在这里。
嗯?其中一人突然竖起了耳朵,询问另外一人,“七,好像有动静?”被称为七的另外一人仔细倾听周围的声音,在嘈杂的雨声中还夹杂了一些其他的声音,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两人对视轻轻点头,将身形默默藏匿得更深,阴沉的雨里,加上大树阴影的遮挡,身穿黑衣的两人完美的融合进了周围的环境。
杂乱无章的人头从树下不断走过,没有人现就爬在树上的两人,“七”默默的看着下面不断走过的人影,从这些人的穿着上很快就分析出了这些人的身份,有些人还穿着脏兮兮的麻布长袍,手里握着生锈的铁刀,更寒酸的还有拿着菜刀当武器的。
流民,不,准确的这是一群流寇!
这群人里没有老人和孩子,只有少量妇女,但就算是妇女也是那种虎背熊腰的悍妇。
这群人的目的地就是前方不远处的黄石村,看着前方零落有致的房屋,这群人眼睛都快冒出绿光吗,贪婪的瞭望前方的村落。
村口处有一户人家恰好在屋檐下洗涮碗筷,大雨遮挡了视线,直到流寇们接近村庄时才现不对,吓得手中碗筷摔在地上,赶紧冲进院子里关紧院门,高声喊叫,“有流寇!有流寇!”
但暴雨之中,声音又能传出多远?
暴徒们粗暴的冲上前来,用手中的武器轰砸房门,更有甚者直接从院子的篱笆上翻进去,户主赶紧冲进房屋,一把抱起五岁大的女儿和妻子就往后门跑。
“啪啦!大院的木门被轰碎,一众暴徒冲进去并未急着追赶户主等人,而是你拥我嚷的挤进房屋中搜寻粮食。
从后门跑出的户主焦急的询问妻子该怎么办,相比懦弱没有主见的户主,这位妻子显得果断得多,“我去找村长,你赶紧抱着孩子去找你外侄宁烈。”“宁烈?”户主一愣。
妻子气打不过一处来,“宁烈这子虽然平时有些疲懒,平日里地里的庄稼都懒得管理,但祖上的枪法一直未放弃练习,至少比你强多了。”户主想起自己往常有时看见宁烈在自己院子中练习枪法的场景,突然有些惭愧自己以前还觉得练武浪费时间,经常劝诫宁烈将重心放在种庄稼上。
大雨中,宁烈手中一杆长枪挥舞如龙,灰白色的木质长枪在空中舞出一道道枪影,呼啸的破空声尖啸刺耳,一颗颗水珠刚掉落在枪上就直接被震碎,“呼!”长枪在空中轮成一道半圆,狠狠砸在地上,禁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力量,木枪直接被轰成粉碎,漫碎屑四溅。“轰。”一道深深的枪痕步在地上,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现院里处处布满了这种枪痕。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任凭暴雨冲刷在自己身上,仿佛洗涮掉身上的尘埃,宁烈身上的气质越脱俗,脑海里不断演算自己刚才的枪法,思索其中的不足之处,并不断演化该如何改进。
“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烈,快开门,我是你舅。”宁烈虽然有些疑惑为何舅要在这么大的雨前来,但还是赶紧前去开门,毕竟自父母在三年前得了疾病去世后,舅一家平日里没少接应照顾自己,他们也是自己在世上仅有的亲人了。
推开房门,只见舅一脸焦急的抱着五岁大的妹妹,宁烈察觉到不妙,观望一番周围,没有现不对后就将舅舅接进家中。“舅,怎么了?生了什么事?”
宁烈舅喘着粗气,来不及擦拭身上的水珠,就将村头的事情全部告知宁烈,宁烈听完后脸色一变,眼底冒出一阵精光,坐在他对面的舅只感觉这一刻眼前的侄儿突然变得很陌生。
宁烈面色凝重,“舅,等舅妈也过来后你就们带着安先上山,我去通知村里有青壮的各家各户。”舅挣扎一番后,咬牙道,“我也去通知村里人。”宁烈脸色一沉,虽然看上去年轻但却有有种格外的威严,“要是你也去了那安怎么办?”
这一句话击中了他舅的软肋,看着怀里瑟瑟抖的宁安,舅苦笑一声,“好,等你舅妈通知完村长后我就带着安上山。”
宁烈从柜子里拿出三套斗笠,递给舅后就一把提起放在墙角的铁枪,“那我先去了!”
毕竟这只是一支不久前还全是由流民所组成的队伍,临时变成的流寇,不要指望有多大的纪律性,进入村庄后一哄而散,只要看见有门户就一顿乱砸,冲进去抢夺食物,只要有胆敢反抗的,手中的武器就毫不留情的砍下。
一时间,哭喊声响成一片,人类的劣根性在这一刻暴露无遗,混乱的局势之中,各种恶行都逐渐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