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待在倒扣的染缸中,气定神闲,甫一凝神,心情棘突。“喂喂,缸上面站着的父亲大人,求别跺脚,你儿子在下面呢!”
上官霸老爷子猛地跺脚,当!当!当!震得缸顶隆隆作响,缸中的中年汉子极是不悦。他父亲年纪不了,按理应该不是那种为老不尊之人。可上官霸偏偏就是他儿子想象中的那种老者。
“我强壮的孙女。你要如何做。”上官霸注定上官红。
“红。”上官丫丫开口了。忽地,丫丫指着染缸缸顶的老年汉子。“红,和那个老头干架吧!打倒他,你才能解救你父亲!”
“——”上官红。
“——”上官霸。
“姑,姑!”上官金道。“别指着他,那个老爷子可是你爹啊!也是我爷爷。更是三叔他爹。你咋能让红向他挑战。我们不能用强石更的手段,当去怀柔方策,感化老爷子,他自然会放了染缸下倒扣着的三叔。”
闻言,上官霸很是欣喜。哦,这才是我孙紫。是上官家的汉子啊。我女儿丫丫对我的成见还是那么深,如何化解我与她的芥蒂,难矣。
缸中,上官青还在等待。若是强行破了染缸,他亦可走出。不想让老年汉子丢了面子,中年汉子依旧待在染缸中。
大袖一挥,清风拂荡,剑匣飞出,落在上官青手上。
上官青弹开剑匣,取出其中之剑,剑曰枯桐。和那姨妈刀同出自铸剑名家之手。上官青已得知姨妈刀在枣尼妹手中。枣尼妹是清谷的食客,清谷才是姨妈刀的真正拥有者,他随时可收回姨妈刀。
“枯桐,枯桐。”上官青抓着短剑,虚划,嗡,剑鸣音颤,荡开清冽剑芒,照耀得上官青恍若神人,气势不凡。
覆拢中年汉子的气罩并未散去,隔绝枯桐剑的剑芒,尚未冲击染缸内壁。上官青可使用枯桐剑,破开染缸,再次走出,笑傲他爹。他爹大概很生气吧,若是那样做。
“姨妈刀在清谷手中。他故意释出讯息,是向我出邀请函?还是……”
上官青揣度有魅力的中年基老的心思。
嗯,是时候去拜会一下清谷。上官青心意已定。
锵!
他收剑入匣,纳剑匣于袖中。
“为何外面不再有动静,我的父亲也不跺染缸缸顶?”
上官青凝神辨听缸外的细微变化。
中年汉子不知地是,上官霸老爷子和他孙女、女儿、孙紫达成了一致意见,几人比赛画画,谁画出的画更有深意,更有内涵,谁就是赢家。如是老爷子输了,他放出染缸下的中年汉子。如若上官红、丫丫等人输了,没办法,中年汉子还不放。
上官霸离开缸顶,他不担心他儿子破缸而出。口上虽然那样,身体却很老实,上官霸扛过来一座假山,压在了缸顶。
染缸中的上官青若是知道了,不知道心理阴影有多大。
比赛即将开始,乱入了一人。上官图。
上官霸的四儿子。老四。
上官图也来青府,看望他的三欧巴,和他聊聊人生什么的。上官图遍寻上官青不得,忽现侄女的院子传来很大的响动,似乎还有他爹的声音。念头一动,上官图疾驰奔来,果然,是他爹!
上官图站在园门外,瞅着院子中的几人。
“爹,你在干啥捏?”
上官图问道。
“噢,是老四。”
上官霸抬头瞄了一眼上官图。
老夫擦,我的儿子们今是肿么啦,一个个眼睛都不好使,没看到老夫在作画吗。老三这样,老四也是这样。哼,我是不是把老四也扣在染缸下面,让他和老三作伴。上官霸无暇分心,继续作画。还是用滚的。
上官丫丫、上官金、上官红、灰机·鸟布斯各忙各的,好不热闹。无有人搭理上官图。
喜欢凑热闹的上官图按捺不住,卷起袖子,喜道:“让我也加入。”
上官红忙着拖地,在画布上拖地,毒岛冴子是时候的为女汉子擦汗。高城沙耶则捧着茶盏,喂上官红饮水。“我叔啊,你又来干甚。”女汉子问他。
“没啥事。来青府找我的青欧巴。没见到人,路过你这边,现挺热闹的。进来一叙。想不到我爹我妹我侄都在。”上官图也没换衣服,直接爬到染缸的缸沿,活动活动手脚,噗通一声,跳了进去,溅起数十公分高的染液。
“愉悦啊,心情愉悦。”
上官图又钻了出来。腾的一下,跳出染缸,身体旋转,泼洒黑色的染液。噗,噗,噗,噗。洁白的画布上出现一朵朵黑色的梅花。上官图极是满意,不住颔。“嗯嗯,我就是有艺术细胞,比我那不成材的三欧巴厉害多了。哈哈哈哈哈。”上官图放声大笑。笑声在院子上空飘荡。
倒扣在染缸中的上官青,衣袍鼓舞,斗气冲滚,冲刷着护体气罩。心理阴影面积很大。恨不能破缸而出,亲身撕比他的四弟。上官图,最没出息的就是你吧!他忍,上官青不闻不问。
身悬半空,上官图扫视着下方的画布。画布分为数块。老爷子上官霸占据一方,上官金、灰机·鸟布斯占据一方,上官红占据另外一方,上官丫丫亦然。上官家的人各自作画,有条不紊。
上官图念头通达,滚将下去。占据中间的画布。“这块画布是我的了!”就是一滚,哗哗哗!黑色的染液泅开。上官图满地打滚,心情不差。
然而,他的动作幅度太大,滚到老爷子上官霸的地盘。上官霸雄眉怒挑,瞪视他的四儿子。“老四,你这是在自寻死路。”老爷子赞出一掌,轰隆一下,拍在上官图的“上殿下月”部位。
倒飞了出去。上官图捂着他的“上殿下月”部位,哭嚎道:“我爹,你打我作甚。”
上官霸没好气道:“拉倒吧,滚|犊|子。”
上官图也没跟他爹理论。打不过,讲不过,没法子。
上官金,灰机·鸟布斯,一人一犬,一齐作画,他们选择联手。
上官金也在滚啊。鸟布斯先生亦然。
他们的滚动毫无章法,随心而定,似浮萍那般逍遥。
“灰机,我第一次现你很特别。”上官金道。
“汪汪,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谁是我的主人。”灰机·鸟布斯自豪地着。
时刻不忘抬高主人的狗狗才是好狗。只会咬人,简直u啦。灰机·鸟布斯方甫激动,钛合金狗眼开启,瞪着上官金。
“抹搭!”上官金捂住眼睛。“好闪,瞎了我的眼睛!”满地乱滚。上官金也吃不消灰机·鸟布斯的钛合金狗眼。
“汪汪!”鸟布斯先生收起它的钛合金狗眼。继续打滚,犬爬式作画,尾巴左右摇摆,摇摆,摇摆。刷刷刷!在画布上抹开靓丽的颜色。
“主人啊,看我画的怎样?”灰机向上官红那边望去。然后鸟布斯先生震惊了,惊得狗狗一言不。
上官红用拖把画出来的大作已有初形,灰机·鸟布斯不知如何描述它主人的画作。“ha主人弄啥嘞?”灰机·鸟布斯震撼道。
“主人啊,如果我只是用眼睛看,完全不明白你的画作的深意。哦哦哦,我知道了!”灰机怪叫道。“主人,你是希望我用心感受呐。”鸟布斯先生跳了起来,猛甩尾巴,刷刷!尾巴上沾着的染液离心甩向上官金。
“灰机,不要乱摇尾巴。”上官金道。
同时,上官金也看向他妹妹的画作。
和鸟布斯先生一样,上官金也震惊了。心情好棘突。
“我妹哟,你这画的是什么玩意!”上官金大声问道。若是不问,憋在心里,憋话,他会很难受。
上官红暂时休息一下,毒岛冴子立刻送上毛巾,为女汉子擦汗。高城沙耶再次给她喂水。
“红,你画的是啥?”
“就是,就是。完全看不明白。”
毒岛冴子、高城沙耶也看不懂女汉子的画作。
更别上官金、灰机·鸟布斯了。
“你等的眼光还是跟不上我的节奏。”
上官红叹气道。
青府的五大杀马特走了过来,还带着一只蒲节妹子。辣么爽书|坊又来催稿了。蒲节盯着上官红,女禽有兽。
“女禽有兽大大,你的稿子呢。”蒲节妹子问道。
“稿子,什么稿子。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上官红顾左右而言它。
其时,女汉子还用责备的眼神瞄着她的四大杀马特外加黑毛。
黄毛汉子、紫毛汉子、白毛汉子、绿毛汉子面容尴尬,他们也不想放蒲节妹子进来。可蒲节妹子认死理,她告诉四大杀马特:“你们若是不放我进去,我就在你们青府门口满地打滚。”
这招米有用啊!四大杀马特心道。
蒲节妹子,你看啊,我们青府的三代人都在画布上打滚呢!
“这姑娘哪位啊。”
上官霸老爷子威严地站了起来,直视辣么爽书|坊的蒲节妹子。好面生,从未见过。
蒲节盯着上官霸,上官家的家主大人!
“我擦,女禽有兽她爷爷在做咩。”蒲节心道。不敢问啊。那位大人一个指头都能拍死她。
她只是蒲节而已。毫无话语权。
“您好,我是——”
蒲节话还没讲完,上官霸挥手,不让她讲下去。
“憋话,听我讲。姑娘,知道不?”
“啊,是的!”
蒲节站直,噤若寒蝉。
“很好。你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力。”
上官霸道。
“这位姑娘,我和我孙女、女儿、儿子、孙紫比赛作画。还需要一位裁判。既然你来了,就做那公平的裁判。你知我的意思吗。如果你的评断不够公平不够专业,哼哼。”
上官霸没了下文。
蒲节妹子不开心了。关我啥事。我只是来催稿子的。女禽有兽大大不写文了。你们为何要为难我。
蒲节环顾左右,看这阵仗,想要离开,也是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