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当然无价。”落峨淡淡的:“可没办法,我妹妹看上了,老祖宗发话了,看上了就买,省得她每跑你这,让人笑话,所以,你还是让了吧。”
柳寒懒得跟他再什么,你妹妹看上了,我就该让,下没这个理。
“柳先生在帝都也有些名望,”落峨觉着今自己得太多了,已经够给这姓柳的面子了:“我表妹很喜欢你的文章,不过,柳先生毕竟只是商人,商人在商言商,只要价格合适什么都可以卖。”
“错了,”柳寒打断他:“在下虽然只是商人,可也有很多东西不卖。”
“哦,愿闻其详。”落峨有了两分兴趣,也有两分不耐烦,只是碍于稍早表妹的吩咐,才不得不耐心上两句。
“家人不卖,忠孝不卖,仁义不卖,信义不卖。”柳寒淡淡的:“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同样是商人的操守。”
落峨愣了下,随即冷笑:“好个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淫;我倒很想知道,在我的剑面前,你不能有什么操守!”
柳寒哈哈一笑:“剑,有勇者之剑;勇者之剑,以信以柄,以义为锋,持之对敌,无往不摧;亦有贤者之剑,以仁为柄,以爱为锋;持之当纵横下,无物可敌;敢问君所持之剑为何剑?”
落峨有些傻了,嘴巴微张,愣了会才不服气的:“我这是杀人之剑,剑出鞘,杀气盈于野,十丈之内,必见血光!君可要见识否?”
柳寒淡淡一笑:“杀人之剑,以凡木为柄,以顽铁为锋,遇钢则折,遇强则逃,持此剑者,不过一匹夫,有何不敢见。”
落峨怒色一闪,冷笑下:“不知你用的什么剑?”
“我不用剑,我用刀!”柳寒道:“此刀乃我在歧善国铁匠铺,花三两银子所购,随我已五六年,锋利非凡。”
落峨哈哈大笑:“什么勇者之剑,贤者之剑,原来你用的也不过一凡铁!”
柳寒耸耸肩:“柳某不过一商人,自然用凡铁。不象落公子,风姿挺拔,千年落家,声名不俗,若用凡铁,岂不丢了落家的脸,要用自然要用贤者之剑,再次也要用勇者之剑,公子是不是如此?”
柳铁在心里暗笑不已,柳寒又开始忽悠人,在西域,那些什么公子世家的,好些都被他忽悠过,当然,当他觉着可以动手时,便会毫不犹豫拔刀,那有什么废话。
落峨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柳寒,柳寒可以不要脸,落家可还要脸。
柳寒见他不话,转身便要走,落峨刷的拔出剑来,剑光一闪,直奔柳寒,门外传来丫头惊恐的叫声,柳铁怒喝一声长刀出鞘,刀风迅雷卷向落峨,落峨身边的中年汉子几乎同时拔刀,一刀斩向柳铁。
剑光划出一道圆弧,从剑尖突出个光球,光球从到大,卷起一阵狂风,柳寒就在光球的正面,狂风的中心,落峨在冷笑,绝对实力面前,所有辞是那样可笑;有本事,拿出什么勇者之剑,贤者之剑,最次,也把那柄凡铁拿出来亮亮。
剑光大盛,光球带着劲风,角落上的花盆中的青松却纹丝不动,一个不知名的虫正沿着树干奋力上攀;飞蛾想从窗外飞入,在窗纱上撞击,发出轻微的响声,不知道那光球乃死亡之球。
“哥!”丫头的惊恐的高声叫起来,纤细的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下一刻,她再睁开眼,满屋的光亮消失了,劲风没有了,虫子依旧还在奋力攀爬,飞蛾有些迷惑不解,刚才那高亮去那了,窗纱让它晕头转向。
落峨睁大眼睛,他不明白,自己虽然没有全力出击,可,,他就觉着自己的剑泯灭于一遍汪洋大海中,甚至没有在海中激起一丝波澜,这让他难以接受。
“匹夫之剑,遇钢则折,遇强则逃,声势再隆,也不过无根浮萍,落公子,武师四品的修为,。”柳寒摇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边上柳铁和中年汉子的交手也分出胜负,柳铁的刀就落在中年汉子的脖子上,中年人面如死灰,一动不敢动。
落峨终于明白了,难怪柳铁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或者,自己和身边这家里护卫中的好手,加在一块,甚至赶不上这位总管。
“落公子,这里是帝都,青白日下,朗朗乾坤,陈宣陈大人执法严峻,绝对不允许出现强买强卖之举,带令妹回去吧。”
“哥,你怎么。”丫头冲进来,正准备冲哥哥发火,再看,吃亏的好像是自己的哥哥,顿了下又关切的问道:“没事吧。”仔细端详,见落峨没有什么事,便开始发脾气来:“你怎么能对柳先生动手,我是喜欢乌锥,柳先生早晚会卖给我的,你怎么能出剑呢?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乌锥!!!”
“你走!”丫头气急推着落峨向外走:“我不跟你回去。”
落峨先是震惊,随后便是气愤,现在则很是尴尬,自己堂堂四品武师,居然被一个丫头弄得手忙脚乱,即便这丫头是自己的妹妹,也够丢人的。
“妹。”轻轻两个字,丫头立刻安静下来,郭家姐在前,娜绿竹在后,三人缓步进来,娜悄悄冲柳寒眨了眼睛,那意思似乎在调侃,柳寒依旧面带微笑。
“院子里的女孩子在做什么?”郭家姐没有问客厅里发生了什么,而是好奇院子里的女孩们。
“那是在培训店员,新店重新装修了,老爷觉着新店要有新气象,店员要重新培训。”娜解释道。
“她们是店员?!”郭家姐更加惊讶,柳寒居然让女孩去当店员,这实在少见,不,是整个帝都都没见过。
“其实,这没什么,我们女人既然可以纺纱织布,可以骑马击剑,自然也可以去店里工作,这没什么奇怪的。”娜微笑着解释道,目光却看着丫头。
郭家姐无言以答,她明白娜的意思,丫头可以纵马狂奔,这些女孩为什么不能去当店员呢?这个问题,她无法解释,不过她知道,如果柳寒真让这些女孩去店里,肯定会招来不少老夫子的痛斥。
“她们穿的什么?”郭家姐又问,那服装从未见过,大方又漂亮,将女人的身材完美的呈现出来,可这种穿着有些惊世骇俗,老夫子们恐怕要痛心疾首了,骂他伤风败俗,有伤风化,恐怕还是轻的。
“那衣服叫旗袍,看着是挺好看的。”
郭家姐在心里摇头,这柳寒真是商人,连这种手段都使出来了,娜倒底是蛮女,不知中原礼仪,这衣服能穿出去吗?!青楼妓院中还差不多。
郭家姐上前先按礼仪规规矩矩向柳寒施礼致歉:“非常对不起,我这表弟有些鲁莽,还请先生见谅。”
“没事,”柳寒笑了下,他对这温文尔雅,知书识礼的郭家姐很有好感:“落公子虽然冲动,但不是不讲理的人,倒是落姐,。”着柳寒看着丫头,丫头有些紧张,很担忧柳寒从此不准她进门:“这帝都虽然治安挺好,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危险,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偷跑出来了,让家里人担心。”
丫头一听满心高兴,规规矩矩的答应下来,落峨轻轻哼了声,转身便走,中年男子跟着出去了,丫头又有点不高兴了,郭家姐心里微微摇头,歉意的:“先生见谅,。”
柳寒哈哈一笑打断她:“没事,年青人嘛,家世又好,修为也好,受点挫折,难免不高兴,可以理解。”
郭家姐闻言莞尔一笑,这一笑犹如百花盛开,让柳寒心旌一动,郭家姐轻声:“先生大量,郭秋在此谢过先生。”
丫头闻言有些惊讶也很意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住看着表姐,又扭头望着柳寒,柳寒倒没觉着有什么,只是微微一笑,丫头眼珠一转忽然问道:“柳先生,最近可有新诗,我表姐可喜欢你的诗了。”
柳寒愣了下,郭秋来不及阻止,脸蛋滚烫,可又希冀的看着柳寒,柳寒苦笑下:“最近忙着店里的事,没时间写那些东西。”
郭秋闻言非常惋惜,她有些不解的问:“先生高才,世所罕见,近日帝都诗会颇多,可惜多为浑浊不堪,那及先生半分光华,先生何不再展才华,待得秋品,先生或可征辟入朝。”
柳寒哈哈一笑:“郭姐。”
丫头叫道:“我姐姐可喜欢先生的诗了,先生在姑臧和长安作的诗,我姐姐都收集了,什么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先生,大漠的烟都是直的吗?”
丫头直言快语,郭秋猝不及防,羞怯不已,不由低下头,柳寒愣了下,再看含羞垂头的郭秋,这美貌的大家闺秀,居然是自己的粉丝,这太令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