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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为止,我都进行相当平常的练习。
我被选为校际赛的候补选手,但还没决定要指派到个人组还是团体组。我希望尽可能两边都参加,于是和伶那一起参加两边的审查循环赛。此外,我曾以练习对手的身分参加全九高体队伍的合宿,那段日子确实是比二年级时更加吃力。
尽管如此,我绝不认为那很辛苦。
矶山同学今年也一定会从神奈川县的个人预赛脱颖而出,而在团体赛中也肯定会拉着东松女子前进全国大赛,而且她还同时忙于关东大赛的个人赛和团体赛。
我可不能输给她。首先要通过这间学校的审查循环赛,然后突破中部分区比赛、县比赛,参加校际赛本战!我要在全国的舞台和矶山同学对战——这份意念是我最大的动力。
说不累人是骗人的。我曾在课堂上睡着,身体也老是这边痛、那边痛。有时摔倒扭到脚踝,或是手肘撞到地板,之后同一个部位又被打偏的击腹打中。我还曾被后方跌倒的人往背部“磅”地从上到下狠狠砍了一剑,真的是超级痛的。都高三的人了,所以我也不喜欢那样,可是因为实在太痛了,所以我当场——嗯,我哭了一下。
那段日子非常忙碌,练习内容也很吃力,但过得相当充实。包含伶那在内,我和周遭的大家能共享一定程度的伙伴意识;在和吉野老师的相处上,我也渐渐地有了自己的一套方法。简单来说,那个老师的话只要听一半就好。要是全都当真,我的脑袋可会变得不正常,所以随意听过后再说句:“讨厌,有酒臭味啦——!”逃走就行了。
就在某一天,四月中的星期日。事情发生在吃过午餐,心想“再努力一下吧”而开始下午练习不久时……
当时我的对手是名二年级生、叫小宫的女孩子。外表看起来很娇弱,然而一旦对打起来却十分有力,在我们所属的三组里是最被看好的二年级生。不过,这不是比赛,只是一般的击打练习,所以彼此都不会做出超出预料的举动。
然而——
“唔呀!面啊啊——!”
我被小宫学妹用击面攻击,于是以碰体承受,接着小宫学妹再击出退击面的时候——
“啊!”我不知为何一个踉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向右倾倒,接着我仿佛被什么吸住般倒下——
由于一瞬间我用右手撑在地上,因此勉强没有跌倒。尽管我又将左手抵住地面、四肢着地俯趴着,依旧无法站起身。
“好……痛……”
我的右膝盖莫名地疼痛。不过,我刚才撞到了吗?
“学姐,您还好吗?”
“嗯……膝盖好像……”
小宫学妹立刻替我去叫吉野老师。
“……你说早苗怎么了?”
伶那和其他三年级生也因为担心而靠过来。
“发生什么事?到底怎样了?”
吉野老师走过来,并在我面前蹲下。
“那个,我的右膝盖很痛……”
“你先坐起来,用屁股坐在地上。”
直到这时,我一直靠双手和左膝盖的三个点支撑身体。我稍微抬起右脚,向后方伸去。
就算叫我坐起来,但我到底该转往哪个方向才对?应该向右边转身比较不痛吧——
我战战兢兢地弯曲右手臂,结果右膝盖碰到地面,光是如此便令我痛到几乎要跳起来了。不对,虽然不会让人跳起来,但总之真的很痛,痛到几乎会冒汗。
“好……好痛痛痛……”
不过我仍努力把身体转成面朝上,右脚有些弯曲地撑住。吉野老师轻轻地将手放在右脚膝盖上。
“能伸直吗?”
“不行……”
我尝试稍微使力,但因为光着脚丫,因此脚底顶住地板、无法伸直。我脱掉手套,想要用双手撑起右脚,然而光是碰到——
“……咿咿!”
便痛得没办法。
“早苗,先把头盔脱下来吧?”
“谢谢……麻烦了。”
伶那替我解开头盔绳,一把翻开头盔布垫,并小心地替我拿下头盔。视野打开后,忽然间我能看见周遭的环境了,学妹们用担忧的眼神注视我。没问题的——尽管我想这么说,但自己最清楚这完全不是那种感觉。
“黑岩,我们先把她移动到休息室吧。”
“是。”于是在吉野老师和伶那从身体两侧的扶持下,我站起身来。
如果用单脚跳跃,会牵动伤处而更痛,因此也不行。但是我也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抬起脚步,因此只好一拖、一拖地,有如受他们两人拖行般,被带到教师休息室。
“……中山!让他们继续练习!”
老师朝道场说道,于是全九参赛成员中一名叫中山的三年级生,随即喊出:“所有人回去练习!”
他们让我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空气里有股浓浓的烟味,还有微妙的霉味,但现在无法要求太多。
伶那也脱掉手套和头盔,掀起我的袴裙。膝盖看来有些红肿,不过,感觉还能算得上“平常就是这样子”。
吉野老师粗鲁地搬开桌子,接着在我正前方蹲下,并用双手轻轻包住露出的右膝盖。他以这方式稍微施加力量并按住。
“痛!唔!”
“哪边痛?”
“咦?”
“外侧还是内侧?”
“啊啊,这边……内侧。”
他换用右手握住脚踝,以左手从腿的下方支撑,把整只脚抬高。啊,那边有点痒——不过,嗯,我会忍耐的。
在这状态下,他让我的脚踝向内侧转动。
“痛吗?”
“……不,不痛。”
“那么……”
老师以相同的方式将脚踝转向外侧。
“咿!”
“很痛吗?”
我拼命点头。
于是吉野老师把我的脚放回地上。
“或许……是韧带吧。内侧副韧带。”
“那……是什么?”
“就这里。”老师指向我的膝盖内侧。
“就是这里的韧带。如果像这样遭到类似令膝盖向内侧弯曲的冲击,就会造成疼痛……慢慢等吧,现在先冰敷、绑上弹性带。”
老师从书架下方拿出医药箱,用贴布和弹性带帮我固定伤部。这动作也很难熬。
“甲本……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学过日本舞蹈吧?”
“对……上了国中后也……持续了一段时间。”
这件事我之前曾说过。
啊,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的步伐会自然而然地表现出那份影响。尤其是你不会笔直地后退,而是像在画弧;或是当你不想和对手撞上时,会边前进边用碰体错身……以打法来说是很有趣,而且事实上,你也因而捞到胜利吧。结果那种动作在不知不觉中对你的膝盖造成负担……说不定有可能是这样吧。”
这个嘛,或许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可是为什么事到如今才——
“老师……这要怎么做才能治好?”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医生,没办法确切地告诉你……不过,看你痛的样子,应该不轻吧。”
老师合上医药箱的盖子,抬头看向墙壁上的月历。
“我会介绍个好医生给你……不过,天晓得能不能赶上中部预赛……”
骗人的吧!我真的伤得那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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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变得比想像中严重。
隔天放学后,我前往吉野老师介绍的西新整骨院,一如所料地被这么告知:
“……这是内侧副韧带受伤。由于没有很严重的断裂,所以大概是一度和二度之间吧。”
虽然我不太清楚,但韧带受伤的症状似乎有一度到三度的程度分别,三度是最严重的完全断裂。
“医生。我现在在练剑道,因为已经三年级了,所以直到夏天为止,大约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比赛,这样子可以吗?”
只见医生“唔——嗯”地嘟起嘴巴侧过头。
“剑道啊……练剑道的人不太会受这种伤吧。伤在阿基里斯腱的倒不少……这样子啊,剑道啊……”
对不起,我的剑道似乎有点怪。
“当然……我无法鼓励你练,也没办法说‘要练也没关系’。不过,如果一直穿着副韧带用的护具,一结束就马上冰敷和给予压力,并且确实休养,睡觉时稍微抬高膝盖……最后,就是尽量不要让膝盖向内侧倾倒。大概只能靠这些方法掩饰,想办法撑下去吧。”
于是,那天我被迫买下专用护具。
价格居然高达一万八千元。吉野老师跟我说最好带个两、三万去,所以是还好。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护具有黑色和米色的,要哪一种?”
“请问哪一种比较便宜?”
“价格一样。”
什——么嘛。
“那就……米色的。”
虽然容易弄脏,但若是裙子下方露出黑色护具,实在教人讨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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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报告诊断的结果,之后我再度回到学校。从西新到太宰府非常远,光是回程就花费了约一个小时。
说着“我回来了”而进入道场应该满怪的吧?——我一面想一面从门口看进去,结果一旁居然站着吉野老师。
“……噢噢,怎样啦?”他边说边将我的裙子——
“呀……喂,做什么啊!”
“白痴,少误会了。”
稍微掀起并看着膝盖。
“……啊,和之前摔角社的藤田穿过的一样,连颜色都一样。”
我才不认识啦!摔角社的藤田是谁啊?话说回来,我刚才吓了很大一跳,结果莫名加重了力量,膝盖很痛耶!要是完全断裂,是要怎么赔我啊?
“不过……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还是怎样……”
吉野老师突然挺直身子,打开夹在腋下的资料夹。
“审查循环赛的结果已经出来,今天就决定好参加校际赛预赛的选手了……我就告诉你吧。”
我吞了口口水。
“啊,是……您请说。”
什么“唔——嗯”嘛,老师,不要在这种时候还卖关子了。
“甲本是……次锋。”
哦!这么说来我从选拔留任了——然后呢?
“请问……个人赛呢?”
“那个啊。”
老师用左手抓抓他的蓬松乱发。
“嗯嗯……其实我也很想看你和东松矶山的比赛,所以在个人赛也强力把你推出去……但是看那膝盖,应该没办法打到最后吧。”
个人赛果然不行吗?
我的额头有如贫血般变得冰冷。
“另外,黑岩是唯一同时参加个人和团体两边的选手。在女子部分,是自三年前的大藏以来的壮举。”
是吗,伶那能两边都参加啊。不过,也确实是如此。伶那是福冈南的明星选手,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做到和她一样的事。
更何况,我的膝盖现在是这种德行。
团体队的次锋啊。以我这种程度,光是能连续被任命担任福冈南的次锋,就该视为奇迹而感到高兴,但是,次锋应该不会和矶山同学对上吧,因为她在选拔赛就是主将了。
抱歉啊,矶山同学——无论我如何努力,都已经无法和你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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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体赛就算了,个人赛可能无法打到最后。吉野老师所说的,确实就是如此。
在个人赛里,如果不赢下所有比赛,就连一步也无法前进。不过若是团体,也并非没有用平手让机会延续给后者的战略。
校际赛预赛的福冈南阵容编排就是如此。
前锋黑岩伶那,不须介绍便广为人知的福冈南之星。上段的美人,无敌的得分手。
次锋我,没有特别卖点。真要说就是个伤兵。
中锋堀由美子。在我来看,她给人的印象和以前在东松的野泽学姐相近,沉着的剑路酝酿出熏银的魅力。
副将金城麻子。她和堀同学恰巧相反,是个只管不断活动以扰乱对手的类型,大概就像以前的矶山同学。
主将笹冈奈央。实力上可说直逼伶那,但是由于笹冈同学不会冒险,因此稳定感或许更高伶那一筹吧。她和堀同学一样,以沉着的剑风为特色,但爆发力比堀同学更大。所以才会是所谓的主将吧。
总之,除了我以外,都是顶尖好手的实力选手团体。
拜她们所赐,福冈南从五月中的中部分区预赛,以及六月初的县预赛中顺利地脱颖而出,今年也把握了全国大赛的参赛权。
当然,我也很努力。只要其他人打赢就好了、我只要打到不会输的程度就好了——这种心情我可是连一丝都没有。事实上,我赢了大多数的比赛,对战时也一点都不在意膝盖的状况。
然而相对地,比赛结束后就遭到报应了。
“早苗……膝盖怎么样?痛吗?”
一回到准备室,伶那总会为我担心。
“不会……只是在最后一场比赛里当我往前踏上时,‘喀!’地一下……不过没事,我会先冰敷,再用弹性带固定好。”
“我帮你弄吧,在那坐好。”
伶那有时会显得不通人情,但基本上对待我时都很温柔。其实她还有个人赛,比其他选手都来得忙,也应该没有空闲替我操心,但她总会关心我、替我掩护。若状况比较严重,走路时她还会用肩膀撑住我。
谢谢你。虽然这和我跟矶山同学属于不同的意义,但是像伶那这种朋友,或许才叫作好朋友吧?最近我渐渐地如此认为。
不过,我的膝盖状况不佳,并非我个人或队伍的问题,同时也是福冈南这间运动名校整体的问题。
不知道是怎么做出决定的,今年校际赛队伍的督导由吉野老师担任。指导男女双方整体剑道社的城之内老师基本上毫无接触,连练习都几乎不来看。以前曾听学姐说过类似城之内老师排斥和吉野老师在一起的事。他之所以不来看练习,或许也是这个原因。
话虽如此,但基于立场,他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吧。校际赛的县预赛结束后,并非由城之内老师本人,而是由福田贵子老师来看三组的状况。贵子老师本身也是负责二组的指导老师,因此这可是相当罕见的事。
而且很不凑巧地——
“哈——!面!”
正当我想击出退击面的瞬间,不小心按照平常的习惯,朝右后方踏了一步——
“啊啊!”
“叽!”我的右膝盖内侧发出奇怪的声响,于是我当场趴在原地。
“啊!早苗!”
在我附近练习的伶那、吉野老师、其他队伍成员,以及三组的伙伴们立即飞奔过来。
“怎么了?甲本,你伤到了吗?”
这个,实在是痛到无法回话——
“黑岩,来搬她!”
“是!”
我的身体两侧又被伶那和吉野老师撑起,接着被带往教师休息室。不过,今天连在道场一角观看的贵子老师也跟来了。进入房间后,关上门的是贵子老师。
伶那替我做紧急处置。尽管感到很对不起,但她的手法已是异常熟练。将那侧副韧带用的护具三两下拆下后,老师用总备在冷冻库的冷贴布为我冰敷。由于还有专用的魔鬼毡式带子,因此以毛巾捆好后,便用那条带子迅速地固定住。
贵子老师一直注视着这状况。
“吉野老师……真的可以让甲本同学参加全国大赛吗?”
这绝对不是什么坏心眼的问法。她的口吻是真的在担心我,还有社团以及学校整体。
吉野老师边低头看我的脚,边叹了口气。
“……贵子老师你不总是这么说吗?说想让三年级生能尝到高中生活的最高潮……那份心,我也是一样。我并没有打算要换下甲本。”
“那和这是……”
为什么?贵子老师,好像快哭出来似地——
“要是勉强这种状态的学生,未来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老师你打算如何负起责任?”
吉野老师盯着墙壁上的月历。
“……如果要我辞去这学校,那么我随时都能辞。你就这么对城之内老师说吧。”
“这不是那种问题。”
贵子老师说道,吉野老师则用瞪人的眼神看她。
“……不,如果这时候把她从队伍换下来,才会在她的人生里留下巨大的伤痕。就算其他人允许,我也绝对不准……今天这件事,就请你装作没看到吧。请你告诉上面那些家伙甲本没问题。”
贵子老师深深吐了一口气后闭上眼睛。
“……为什么要这样……”
吉野老师再度看向月历。
“我只是……想看这学生和矶山香织在全国舞台战斗的模样。唯有剥夺那机会的事我绝对不会做……甲本,你不就是只把那视为目标,过去这一年在这学校一路战斗过来的吗?不就是为了和矶山再打一场,所以你才选了福冈南吗?”
“呃……”
遭人看穿的惊讶,以及突然转向自己的话锋,都令我完全不晓得该如何回答才好。
“看了去年的练习赛后,我就十分肯定了。你和矶山的剑风是表里一体,就像是同一把刀的正面与反面。这样的两个人在约好的地方再次面对面……我只是想看那一幕啊。”
这,等一下。
“可是,老师……我在队伍里是次锋,而且无法参加个人赛,所以我已经没有机会和矶山同学对战了……”
吉野老师静静地摇头。
“接下来就由我创造那机会。为此,我已经准备好秘密对策……反正,你就安静看着吧。”
都到这种时候了,所谓秘密对策——
我心想究竟要做些什么,只见吉野老师从自己乱成一片的桌上拿来手机。他想要打去哪里?
传出好几声铃声后……
“……啊啊,好久不见了。我是福冈南的吉野……前阵子真是承蒙您照顾了……”
这种开场白持续了好一下子。
“虽然冒昧,但我想请教一件事……小柴老师。”
咦?和他讲电话的是小柴老师?
“请问您那边在全国大赛的团体队员安排上有变更吗……不,我这边还是维持现状,主将由笹冈担任,不过,如果您那边依旧是安排矶山选手,那么我这边想更换成甲本,也就是甲本早苗。”
空了一段诡异的时间,小柴老师似乎也答不出话来,还是说他在问些什么事呢?
“不,甲本在校内选拔赛里被排在个人赛的名额之外,所以若要和矶山选手对战,就只剩那个方法了。这不是战略或任何计策,我真的只是想要让甲本和矶山选手对战……所以,如果您愿意告诉我矶山选手排在哪个位置,我这边就会配合。不管中锋还是前锋,只要是矶山选手安插的位子,我都会排上甲本……所以,拜托您了。小柴老师……请问您会怎么安排矶山选手?请您告诉我吧。就是如此……拜托您。”
吉野老师握着手机,低下头去。
“……这旭样子吗?我知道了,真的十分感谢……是,我绝对不会传出去的……是……是,这我当然十分清楚。是……真是太感谢您了。是……那么失礼了。”
“哔!”按下一个钮之后,他合上手机。
“……就是这样,甲本,全国大赛的主将就由你担任。要是安排了其他选手,那就变成是我在说谎,而我也无颜面对小柴老师。”
等一下,太多意外的事加在一起,我已经什么是什么都——
“……老师……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样……”
吉野老师一副难为情地露出苦笑。
“你在那次练习赛结束后,在东松的道场和矶山抱成一团哭的样子……是表示再也不回去东松,相对地,要在全国的舞台再次对战——不就是那种发誓的泪水嘛?”
的确,那时候我们抱在一起哭泣,我也从背后感受到大概被福冈南的所有人看到了吧。
“……是的。”
“既然那样,那么这样做就好啦。”
吉野老师说道,接着望向变得有些昏暗的窗户。
“那种……无法和互相发誓要再次交手的人对战……我可不想让你们也尝到那种痛……那种事啊,光由我们尝就够受的了……而且,黑岩。”
吉野老师往伶那看去。
“让甲本对上矶山,这原本就是你想出来的作战,所以你应该也没有异议吧。”
伶那依旧蹲在地上,向吉野老师点点头。
“是……我没有异议。”
接着他面对贵子老师。
“……那,就是这样。关于这件事情,我也拜托贵子老师不要说出去。”
贵子老师没有说什么,仅是轻轻地点点头。
吉野老师又将视线转到月历上,而我也不经意地看过去。我们高中最后的夏天,已经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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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